《翻红的路上我抱错大腿了》来自www.aqbxs.com 本书名称: 翻红的路上我抱错大腿了 本书作者: 少娓 文案 江鱼鱼得罪了资方,被经纪公司解约,一夜之间,她成了野生艺人,没公司没助理没资源,只有一个野生经纪人跟她同甘共苦。 野生经纪人不想她在108线苦苦挣扎,应酬吐到昏天黑地,隔天就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纸拍在她跟前。 “给你找的大腿,给我抱!” 江鱼鱼感念经纪人大恩,兢兢业业一天三条情话短信问候,大腿不为所动,江鱼鱼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把自己的性感清凉照片发给了大腿。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腿约她餐厅见面。 江鱼鱼坐在餐厅时,经纪人打来电话告知她一个噩耗,那天给她的电话号码是错了一个数字,说她这半个月单方面聊暧昧短信的并不是大腿。 江鱼鱼傻眼了,继而看着徐徐在她跟前落座西装革履的江悯行她大学时期的金融课老师,江鱼鱼顿时冷汗直流,战战兢兢喊了一声: “江教授好。” - 最近有一热贴在知乎被疯狂回帖。。 贴主:救命!我是个被资方打压濒临雪藏的二线明星,为了翻红,以为对方是总裁大佬给他发了半个月的暧昧骚话外加几张性感清凉照片,线下见面后却发现对面是自己曾经的大学老师该怎么破? 1L:以死谢罪吧! 2L:楼上加一。 3L:有多性感清凉?比基尼照? 贴主:……… 过一会,贴主又跟帖:其实事情好像没那么糟,他不记得我是他的学生,打算给我两千万外加三部顶尖剧本资源让我假装他的热恋女友三个月,我该同意吗? 1L:别同意,让我来谢谢! 2L:1楼你把握不住,两千万啊!!让我来球球了!! 过了N个月,有知乎网友顶帖,问后续如何。 贴主本人江鱼鱼在深夜三点腰酸屁股疼回帖: 草,谁能玩的过老男人!江悯行就是个老狗!他其实记得我,让我假装做他热恋女友其实就是心怀不轨觊觎我!可怜我尽职尽责给装了他三个月的假女友,他回头就把我给拆吃入腹了!简直丧尽天良! 知乎网友问:我只关心你翻红了吗? 贴主:+....谢谢老男人不要命的砸钱,我红的发紫了。 没心没肺只想翻红的二线明星vs假正经真腹黑的大学教授 隐藏大佬暗恋史跟大佬协议恋爱后我被拱了 小tips:恋爱为主,少量娱乐圈为辅。 以及,这次真滴是甜文! 师生关系存续期间两人不熟,无任何暧昧关系。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娱乐圈 业界精英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鱼鱼、江悯行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把清凉私房照误发给大学老师后 立意:实现自我价值 第1章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问网友人生中最操蛋的瞬间有哪些? 其中一个回答点赞爆了。 匿名用户:大概是发现网恋三年互相不露脸语音陪睡陪撸陪裸聊过后线下面基后却发现对方是小自己三岁的某个远方表亲……就真的很操蛋! 江鱼鱼坐在西餐厅里百无聊赖等人时看了眼知乎,瞥见这个问答,嘴角很不道德地扬了扬,顺手给点了个赞。 刚赞完,手机屏幕突然一黑,进来一通电话。 备注显示是邬歌。 江鱼鱼按了接听键。 “邬姐,怎么了?” 电话里邬歌沉默了一瞬,语气怪异。 “鱼鱼,你现在见到你这一个月聊骚的大腿了吗?” 江鱼鱼望了望西餐厅门口,并不是午餐时间,餐厅门口并没进来陌生人。 她道:“还没,我来的有点早,还在等。” 邬歌果断道:“人还没来的话,你赶紧撤!” 江鱼鱼:“嗯?” 她茫然着,眼角余光瞥见西餐厅落地窗的停车位徐徐停了辆奔驰S级,一尘不染的车身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有钱的主,半年没戏可拍还被公司扣了一堆违约金收入负增长的江鱼鱼边接电话边心里道了句。 邬歌跟她的悠闲语气截然相反,语气略微有点严肃。 “鱼鱼,我要告知你一个很不幸的事情。” “嗯?”江鱼鱼漫不经心应着声,瞥见那辆豪车驾驶室下来一个男人,外面光线太强,微微刺眼,她看不清人脸,第一眼只约莫看出人很高,起码185往上,第二眼就是实打实真的有钱,布料考究明显就是私人订制的衬衫袖口没遮住的手腕上,一只千万左右的江诗丹顿腕表扣在紧实腕骨上。 开大七位数的车,戴八位数的表,气质瞧着挺拔落拓,是优渥背景和深厚底蕴才可以教养出来的沉稳气度,江鱼鱼还没看到脸便断定这男人是有亿点点零花钱在身上的。 邬歌在电话道:“就是,那天我给你的电话号码写错了一个数字。” 江鱼鱼还在欣赏着开豪车戴千万名表身形也优越的优质男人,脑子里并没怎么过邬歌的话,只是嗯了声,示意邬歌继续说。 “江鱼鱼!”邬歌听出她散漫语气,不得不喊了声她的全名。 “你干嘛呢!我说那天给你的电话号码是错的,你这一个月聊骚的大腿指不定是哪个脾性恶劣的丝男!” 她被邬歌这一吼,精神不受控制一绷,视线不得不从餐厅外的男人身上收回视线,大脑开始回放邬歌说的话,继而面色僵掉,她迟疑着,不可置信着问道:“邬姐,所以你的意思是?” 邬歌见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气急败坏道:“对面并不是你要抱的大腿,还约你线下见面,肯定不怀好意,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赶紧离开约定地点!” 江鱼鱼全然懵掉,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电话没挂断,左手握着,右手去勾椅之上的包包跟外套,姿态一点也不优雅地起了身。 身侧的服务生微微侧目,似乎略略讶异。 毕竟江鱼鱼进来时,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穿着优雅又不乏性感的吊带裙,走进来时,步步生莲,摇曳生姿,行走间,光凭身段就能勾的男人浮想联翩,更别说她还长了一张美人脸,细白皮,桃花眼,粉润唇,卷发乌黑,更添几分女人柔媚。 眼下这个大美人,唇角塌着,眸中没笑,神情崩溃,动作急促丝毫不同于来时的优雅妖娆,反倒十分狼狈。 服务生正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时,西餐厅门口进来客人,他只好暂且放下对这位女士的热心,上前几步去迎接顾客。 邬歌电话挂断了,江鱼鱼恨不得马不停蹄地离开这里,五分钟之前的好心情消散得一干二净,迅速背好包包,抓着外套就要离开圆桌时,身后趋近一人。 服务生提醒道:“这位女士请小心。” 江鱼鱼不得不暂且先退避到椅子内侧,给人让了条路。 服务生道了声谢,继而带着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停下。 “这位先生,您请坐,我稍后给您拿菜单过来。” 江鱼鱼看着缓缓在她面前落座的男人,登时傻眼。 185、江诗丹顿、开豪车 是刚才她一直不受控制看过去的高大男人。 眼下他在她对面坐下,一整张脸正对着她,江鱼鱼绷着口气,抬眼去看正脸。 下一秒江鱼鱼两眼一黑,脚下踉跄,皙白的手指握住了椅子扶手,才免于跌坐在地上。 江悯行抬了抬眸,目带询问地看向她。 “不坐?” 江鱼鱼人傻掉了,下意识听话地坐在了椅子上。 屁股接触到还温热的椅子后,她又猛地想起身离开,但头顶江悯行正仔细打量着她,她迫不得已把起身的动作压下去。 眼下她全身都僵掉了,江悯行打量的目光过于直白,她低下头,面色崩溃。 眼下这情景看也看得出来,邬歌给她的错误号码并不是某个丝男,而是江鱼鱼读大学时,曾经教过她一年课程的金融课教授江悯行。 江鱼鱼有亿点想死。 半年前,江鱼鱼的演艺生涯遇到了最大的难题,职业潜规则,公司新来的二把手在一次公司聚会上给她塞了张房卡,神态暧昧,江鱼鱼喝了酒,没太懂,等到被二把手助理强拉硬拽着上楼时,她才顿悟,酒精上头,没轻没重地给了助理一脚,抗拒的心意不能再明显,二把手很生气,当即断了她的片约还有各种商务,让她在公司待着,雪藏了半年之久。 江鱼鱼是个新晋二线艺人,有剧播出时,还能在网络上掀起一点热度,半年没在网络上露过面,热度说没就没,但合约签在公司,天价违约费写在白纸上,江鱼鱼一个人翻不起多大的浪,只能憋屈地任由公司不给她活路。 但一个月前,公司二把手因为行贿一事进了局子,公司高层大换血,邬歌能外出工作,也不再拘着江鱼鱼的片约,邬歌便抓住机会,给她捞了个大IP的讨喜女三。 合约签了,就差进组拍戏了,眼见着翻红有望,一次剧本围堵会,剧组最大投资方前来围观,见了江鱼鱼顿时见色起意,肆无忌惮当众发情,把江鱼鱼压在沙发上拉开裤链就要硬上。 导演主演没一个敢拦,江鱼鱼咖位不高胆子倒大,摸到烟灰缸,毫不心软地把脑满肥肠的投资方脑袋砸了个大洞。 投资方人在医院晕了三天,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圈内放话,谁敢捧江鱼鱼就是跟他作对。 江鱼鱼公司忌惮着投资方,动作迅速跟她解了约,至于被投资方投资的剧组了,更是利落解约一拍两散。 一夜之间,江鱼鱼成了野生艺人。 邬歌也因为管理艺人不当,被公司辞退,成了野生经纪人。 两人难兄难弟,邬歌跟她同进公司,情谊不同于别人,见不得她就此从娱乐圈销声匿迹,便见天的应酬喝酒,不出一周,应酬归来给她拍了张便签纸。 “给你找的大腿!给我抱!” 江鱼鱼感谢邬歌的大恩大德,兢兢业业地给大腿发情话,结果大腿一条回复都没,眼瞧钱包渐空,房租快要负担不起,江鱼鱼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把自己私家珍藏的性感绝美比基尼照发给了大腿。 大腿果然好这口,约了她今天见面。 结果 她以为的大腿竟然是江悯行。 江鱼鱼羞愤难当,想了想,还是战战兢兢抬头,跟江悯行打了个招呼。 “江教授好。” 喊完额头上一滴冷汗落下,江鱼鱼抬手,拘谨地用手背贴了下脸颊,抹掉了那滴汗水。 她脑中在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溜走,并且永生再不跟江悯行见面时,江悯行开了口。 “你知道我是教授?”江悯行收回打量,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好像没跟你介绍过我的工作。” 江鱼鱼心下一跳。 好消息!江悯行并不记得她曾经做过他一年的学生! 给曾经的大学老师发送比基尼照片一事的羞耻感霎时减半,肢体反应也没那么僵硬了。 江鱼鱼死死压住就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我曾经上过您的课。”改换成:“我猜的啦,看您气质斯文,像是教书的,我猜的不对吗?” 江鱼鱼此时很庆幸自己学过表演,说这一句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附带了一个甜到好处的微笑。 江悯行不答,沉吟片刻,低声道:“你长得很符合我奶奶的审美。” 江鱼鱼并不太懂话题怎么会跳跃到他奶奶身上,疑惑看向对方,“嗯?” 江悯行抬手从质感良好一看就很昂贵的西装外套里侧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如玉手指压着卡面,沿着西餐厅的桌子,慢条斯理推到了江鱼鱼的跟前。 “卡里有两千万,算作是我的诚意。” 江鱼鱼瞪大眼。 嗯?江悯行怎么会这么有钱!!! 而且 他给她两千万是什么个意思!!! 江鱼鱼吞了吞口水,艰难把目光从银行卡上移开,看向江悯行,“江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江悯行目光搁在她脸上,轻轻眯了下眼,双眼皮的褶皱舒展些微,遮住了那双眸子里的深幽暗光。 他声线低沉,缓缓说道:“家庭原因,我需要一个符合我奶奶审美的漂亮女生充当我未来三个月的热恋女友。” 咦?!!!! 江鱼鱼怀疑这是天上掉馅饼,馅饼谁也不砸,就精准无比地往她头上砸。 江悯行见她不说话,想了想,继续道:“如果你不满意这个酬劳,听说你是艺人,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两部资源,我全资,剧组里你说了算。” “!!!”全资进组!在剧组里做老大!这搁在哪个艺人头上不心动!! 一连两个天价报酬砸的江鱼鱼头有点昏。 她勉强保持着一丢丢理智,手支着额,冲江悯行道:“我要考虑一下一下。”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江悯行,而是旁的任何一个人,江鱼鱼犹豫一秒都会鄙视自己,但这人是江悯行,她的大学教授。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人性与道德。 江悯行进退有礼,绅士风度:“当然,我们可以先吃饭。” 他抬手招来服务生,江鱼鱼全程沉浸在两千万跟两部顶级资源中,江悯行做主给了她点了餐点。 用过餐,江悯行问她:“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江鱼鱼全程懵懵然上了江悯行的豪车,人坐在副驾驶上,她给邬歌回了微信,询问这种事情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毕竟是自己的大学老师,跟大学老师牵扯到金钱交易和恋爱合约,似乎不怎么道德啊。 但是钱真的很多,资源真的很诱人QAQ。 邬歌估计在忙,没回复。 江鱼鱼只好登录经常浏览的知乎发帖,打算让广大网友给现在头脑发懵的她一点意见。 贴主:“我是个被资方打压濒临雪藏退圈的小明星,为了翻红,以为对方是总裁大腿,发了一个月的暧昧骚话外加几张性感私房照片,线下见面后却发现对方是自己曾经的大学老师该怎么办?” 帖子关乎娱乐圈,带着一定的娱乐性,热度很高,转瞬间有几个网友回了贴。 匿名用户:“建议以死谢罪。” AAAAAAAA:支持2L。 好难爱生活:支持3L。 救救救命:照片有多性感?有多凉快?发出来我看看再给你答案。 江鱼鱼:“……” 是真的真的很性感,快要露点的那种比基尼照,她本打算终身私藏的,发之前她还给邬歌看了一眼,邬歌直接留了两管鼻血…… 想了想,江鱼鱼又跟了个帖子。 贴主:其实他不记得我曾经做过他的学生,还打算给我两千万外加两部顶尖资源剧本让我假装他的热恋女友三个月,我该同意吗? 这次网友回帖快的江鱼鱼险些看不过来。 AAAAAAA:别同意,让我来谢谢!我不要剧本资源,我只要两千万就可以!!!! 天上掉金子:二楼别闹,让我来谢谢了,本人可爱娇俏御姐萌妹风格千变,大佬需要什么类型的女友我都能满足,希望楼主搭个线谢谢! 一句话介绍自己:那可是两千万,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美女多多啊:楼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现在需要大佬的联系方式救命,快点私给我,不然我死给你看! 正经阿坝:他都不记得你是她学生,你自己又想翻红,不抓住这个机会,你只能找下个机会,如果你有很多可以抱的大腿,那当我没说。 救救救命:我还是想看看楼主的性感清凉照。 阳光除臭:看来是个娱乐贴,贴主脑洞很大啊。 江鱼鱼:“……” 回帖多的数不过来,消息声一直在响,江悯行看了一眼她,问道:“平时很会忙?” 江鱼鱼沉浸看帖,江悯行出声把她吓了一跳,她深呼吸了口气,把手机摁灭,坦白道:“一点也不忙,我嘛,就是个艺人,还是个得罪资方的艺人,工作早就没了。” 江悯行并没多说,只淡淡嗯了声。 车子停在江鱼鱼公寓楼下。 这片区域私密性高,再加上环境好,很多艺人都住在这,不过江鱼鱼很快就要从这里搬走了,因为她没了工作,很快负担不起这里高昂的房租费了。 江鱼鱼下了车,其实还没拿定主意。 江悯行并没跟她下车,只是在她推开车门时,道了句:“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想好了,可以联系我。” 一提起手机号,江鱼鱼就记起来那些发送到江悯行手机上的骚话跟性感的比基尼照,她自己窘的快要头顶冒烟,头也不回,含糊道,“行。” 江悯行眸光搁在她纤薄的后背上,缓缓又加了句,“如果可以,希望明天下午告诉我答案,江小姐不应允的话,我需要另找旁的人,时间紧促,很抱歉我这么催促你。” 她要是不答应,多得是人挤破头也想要这两千万,但江悯行是她曾经的老师哎,江鱼鱼愁苦地皱了皱眉,确实需要一个慎重的思考: “……好。” 江悯行很有正人君子的风范,他颔首,俊朗深刻的五官阴在车内阴影中,他道:“你进去吧。” 江鱼鱼有气无力嗯了声,转身就苦大仇深皱起脸,往小区里走。 进了小区门禁,江鱼鱼刚走两步,手机在掌心嗡嗡直响起来。 是邬歌的电话,江鱼鱼按了接听键。 话筒里邬歌的嗓音像是要把天喊破。 “江鱼鱼,你这还犹豫什么!两千万还有两部顶尖资源!这就说明你这个大学老师根本就不惧怕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烂资方好吧!”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你不好好抓住!你还犹豫纠结个鸡毛!” “老师怎么了?你不都毕业好几年了!人家都不记得你是他学生,你道德感别这么重!即便你跟他上床,他的顶头上司校长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还有!你跟钱过不去吗?你还想翻红吗?这种机会人生也就仅一次了,又不用付出什么身体牺牲,不就演演热恋女友吗?你本职工作不就是演戏,当成工作不就得了!”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我之前喝酒应酬来的那个大佬,他最近有新欢了,你是彻底没戏了。” 邬歌的嘴跟机关炮似的,江鱼鱼完全找不到插话的空隙。 等她说完最后一句,江鱼鱼像是被点醒,猝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天,一脸深沉,“邬姐,我觉得你说得对,江悯行都不记得我是他学生,而且我毕业了,跟他早就不是师生关系了,把演热恋女友当成工作,只三个月,就能得到两千万跟两部顶尖资源,我真的很赚!” 邬歌同样沉着声,总结道:“所以你现在立刻马上跟人联系,说你答应!” 江鱼鱼飞速挂了电话,拨通了江悯行的电话。 电话滴了三声,江悯行才接通。 “喂?” 江鱼鱼深吸一口气,低着声道:“江先生,我仔细考虑过了,我答应演您三个月的热恋女友。” 江悯行声调无波无澜,似乎早有预料,他只是嗯了声,转而道,“我还在你小区门外,方便的话,你出来,我们找个地方详谈一下。” “好!”江鱼鱼答应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道德感早就抛之脑后,她屁颠屁颠地应了后,往后走时,顺嘴一问,“您怎么还没走?” 江悯行道:“在抽烟。” 第2章 江鱼鱼重新出了小区,江悯行人真的站在车外抽烟。 穿一身版型周正的定制西装,极衬身高腿长,此时一只手捏着烟蒂,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背对着她在吞云吐雾。 江悯行不止脸长的好,肩宽比跟腰臀比也犹如上天精心雕刻,比例逆天,身形优越。 烟只抽了一小半,江悯行听见脚步声,并没回头,指腹捻着烟蒂,长腿迈了几步,走到垃圾桶跟前,将烟蒂丢了进去,才折身看她,道:“上车。” 江鱼鱼迅速又果断上了副驾驶。 “江教……咳,”江鱼鱼上学时对老师有一种天然的尊敬,即便江悯行只教过她一年,她也一时改不过来口,脱口而出的还是尊称,话说出一半,才反应过来,改了口,“江先生,方便问您一个问题吗?” 江悯行偏头看她一眼,“可以。” 江鱼鱼道:“我看您长相身形都非常出色,家境看得出来也非常优渥,又是知识渊博的大学教授,您找女朋友应该非常容易,怎么还需要花钱雇别人演你女友啊?” 一连三个非常,并非夸张,江悯行自身条件实在太好。 江悯行语气平淡,“幼年经历,对女性不太来电。” “啊?”江鱼鱼微微瞠目,手揪着安全带,眨了两下眼,小声道:“您的意思是说,您……喜欢男人?” 所以这么好的条件才需要花钱找演员演他的热恋女友,至于大手笔给两千万也能想得通,不就是需要她闭紧嘴巴,关于他是同性恋的事,确保她不对外泄露出一点风声。 她了然点头,侧过身,十分认真道:“您放心,拿您这么多钱,我一定给您保守好这个秘密!并尽心尽力演好您的热恋女友,让所有人都以为您只对女人感兴趣!” 江悯行偏头看她,漆黑深邃的眸底似乎带着几丝怪异,他想要说什么,才张开唇,面前的江鱼鱼又开了口。 她倚着副驾驶,手指绕着几绺垂在胸前的卷发,自顾自道:“但是喜欢男人这种事其实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现在社会多包容哇,就是您身为老师,本职工作是哺育祖国花朵,万一被学生家长知道,家长可能要担心您把学生也带上那条难走的路,嗯……对您来说,深柜利大于弊,出柜确实是要深思。” 江悯行把头扭正了,看向正前方,他耐心等着江鱼鱼自言自语完,车内安静下来,才缓缓开口,“我性取向正常,不交女朋友是还没碰见合适的。” “……哈哈这样啊。”江鱼鱼一噎,想起刚才自言自语的那些连篇鬼话,她默了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脑子里反应过来一件事,她又扭头,微惊道:“所以您到现在还没交过一个女朋友吗?您今年起码三十多岁了吧?” 江悯行将车子拐出大路,驶进一条枝叶稠密的梧桐小道,他道:“没交过女朋友,今年刚三十。” 江鱼鱼脱口而出道:“真没交过一个女朋友?那您还是处男喽?” 这话刚落,车内静了三秒,就连江悯行都停了车子,偏头看她。 那双漆黑的眸特别幽深。 江鱼鱼被他这么看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即便她把道德感抛之脑后,眼前这人还是教过她一年的金融课、知识渊博师德端正,她应该尊之敬之的大学老师。 问大学老师是不是处男这种话,她怎么能问的出口的?!! 重要的是万一三十岁的江悯行对处男这个词很敏感很自卑,恼羞成怒不跟她合作,那她的两千万还有两部在剧组里做老大的顶级资源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鱼鱼笃定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带脑子出门。 她都没敢跟江悯行对视,打哈哈似得把头扭到窗外,特别僵硬的动作,极其蹩脚地扯开话题,“江教……江先生,是这里吗?” 江悯行并没在意她的口无遮掩,将车门开了锁,轻微“啪嗒”一声,他音色如常,“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江鱼鱼见他不在意自己的口出狂言,偷偷松了一口气,她麻溜地推开车门钻了出去,脚下的高跟鞋因为没踩稳身形还踉跄了下,她扶着车门站好,才注意到江悯行一直偏头看着她。 “……”江鱼鱼怕他觉得自己不稳重不能胜任他的热恋女友一职,会后悔,不给她两千万,她解释道:“下的有点急哈哈。” 江悯行对此并未言语,只道:“店在身后,跟门口的门童报我的名字就好。” 江鱼鱼把车门关上,目送着江悯行开车驶离去找停车位,她才轻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眼私房菜馆。 店门不大,两扇柏木小门掩在墙壁上肆意生长的藤蔓之间,古朴跟新绿相映,别有一番雅致。 门上黄花梨的牌匾用金笔题了【曲壑】两字,字形飘逸,笔画之间又不失遒劲,很漂亮的行书字迹。 关于【曲壑】,江鱼鱼听说过,据说是郾城黎家最出色的小儿子花了九位数开的店,店外平平无奇,内里却极近奢靡,专门用来招待上流圈子那些达官显贵地位显赫的大佬,跟高级会所的会员制一样,普通人没人带根本进不去。 她还在娱乐圈平稳混着时,听过说有女明星想要勾搭一位大佬,打听到大佬喜欢在这里吃饭品茗,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试图进去,结果门童不给过,她被拦的急躁,直接在店门口撒泼指着门童的鼻子骂,结果打扰到一位大佬的雅兴,老板直接让门童把她抬起丢到了大街上。 据说,女明星出糗的照片被挂在热搜一整天。 不过江悯行让她报他的名字,他应该是这里的会员,所以她应该可以进去,而不是被门童丢出去。 江鱼鱼放心地抬步往小门里走。 门外站着两个制服门童,见江鱼鱼往店里走,忙迎了上去,看她是个生面孔,礼貌询问道:“您好,请问有会员吗?” 江鱼鱼站在门口,正要说江悯行的名字,身后却传来一道艳丽女声,“江鱼鱼?” 她根本不用扭头,就听得出来这人是谁了,但她没回头却架不住那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后便抱着双臂,肩上挂着昂贵的白鳄鱼皮包包,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这才一个月不见,这就不认识?好歹同事一场呢~” “不对,是前同事,差点忘了,你跟公司解约了~也不对,是被解约~” “……”江鱼鱼抬头看向眼前面露讥笑的高挑女生,郑雅,江鱼鱼前公司金乌传媒的艺人,跟江鱼鱼同一时期靠同一部剧跻身二线,但起步却不同,郑雅是女主,江鱼鱼是女二,剧集播出时,江鱼鱼女二的戏份在微博上频频上热搜,有点压女一郑雅的高光,虽说郑雅也靠那部剧热度猛涨从三线飞升二线,但郑雅心比针眼小,受不了江鱼鱼如此抢她风头,一次线下活动,当众给了江鱼鱼难堪,至此两人便撕破了脸皮,成了彼此看不顺眼的死对头。 被雪藏那半年,郑雅一拿到好的剧本必定要跟江鱼鱼炫耀一番,通常是让公司高层把江鱼鱼喊到公司,江鱼鱼合约期在,被公司拿捏,不得不去。 到了公司,等待她的就是郑雅的炫耀和讥讽,等到郑雅心满意足炫耀完,公司才会放江鱼鱼离开。 她跟郑雅同为艺人,比的就是剧本和咖位,江鱼鱼虽然不输嘴皮子,但郑雅春风得意频频调到好剧本还是稳准狠地戳她命门,让她心梗万分。 眼下被公司解约后,再也不用被公司高层一个电话喊到公司听郑雅炫耀她又被哪位名导青睐,还以为自此能跟郑雅各走独木桥,谁曾想能在这地方碰见。 郑雅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个高腿长,简单的衬衣西裤,长得普通,但手上那块价格堪比江悯行手上那块的百达翡丽表,也表明男人是郑雅如今的金主,此刻他正拿着手机在回复,没在意郑雅跟谁说话。 江鱼鱼瞧着郑雅心高气傲的得意劲,无语着今天冤家路窄碰见死对头,但她不想跟着郑雅浪费时间,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 她眨了眨眼,看着郑雅,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一本正经道:“这位小姐,虽说我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跟那位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江鱼鱼有几分相似,但可惜,我不是江鱼鱼,你认错人了。” 郑雅轻哼一声,“江鱼鱼,你当我眼瞎?还有,别往你脸上贴金,还大明星?你热度都没了,都快成退圈的素人了,说自己是大明星你白日做梦呢!” 江鱼鱼被点到痛脚,笑不出来了,乜她一眼,翻了个白眼,懒得跟郑雅费口舌了,她绕过郑雅,打算往里走。 还在一边候着的门童伸臂看了下她,“抱歉小姐,本店是会员制,无会员提前预约不可以进入。” 郑雅看戏似得转身,“江鱼鱼你这几年赚的钱都被公司掏走填补违约金了吧,怎么现在还在打肿脸充胖子来这种场合吃喝,哦,你在这里也正常,知道这里都是地位显赫的大佬闲聚品茗的地,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抱个大腿是吧?” 抱你个大头鬼! 姐可是已经抱到了大腿! 江鱼鱼白眼翻得眼皮快要抽搐,想到江悯行,她转身看向梧桐街道,并没有江悯行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找停车位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郑雅见她东张西望,又开口讥讽,“怎么?进不去打算在外面打秋风?想着看有没有路过的大佬瞧上你?江鱼鱼,不如你来求我,我带你进去,让你进去见见大佬开开眼界,到时候你看到哪个大佬,直接进包厢,衣服一脱,直接生扑,靠你胸前几两肉说不定能换来一部资源呢!” 江鱼鱼深吸一口气,这人是没完没了是吧,要不是怕江悯行看见她泼妇骂街一样的战斗力,会对请她出演热恋女友的事望而却步,她早就发挥正常水平把眼前这个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郑雅给骂个狗血淋头了。 但再憋下去,她内分泌得失调。 江鱼鱼打量四周,还没江悯行的身影,她放下心来,双臂一抱,桃花眼上下一扫,目光不小心落在郑雅身边男人的手机屏幕上,随后,她嘴角扬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哇哦~胸大腰细屁股圆,好有女人味~” 郑雅是娱乐圈标准的干瘪身材,为了上镜好看瘦到皮肤几乎包着骨头,江鱼鱼这话明显不是夸她,她一脸莫名,“你有病吧?嘴里胡言乱语什么呢?” 江鱼鱼扬了扬下巴,“呐,我看你金主最新物色的女人呢,还说要跟你吃完这顿饭去山里野战,郑雅,你瑟什么呢?不如跟我一起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新的大腿抱,不然我怕你被金主抛弃了,就没有资源来跟我炫耀了。” 郑雅下意识扭头,就瞥见身边男人手机上点开的大图,果真是个胸大屁股圆的嫩模,穿了一身不太正规的空姐制服,明显是用来勾引男人的,自拍姿态都摆的骚气冲天,郑雅气极,又不敢跟金主发火,只能扭头,双眼喷火似得瞪着江鱼鱼,“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我就算没金主也比你这个退圈的素人好上千百倍!” 话落,郑雅仍不觉得解气,急赤白脸冲门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这种小虾米还让她进去?不怕冲撞了你们店的贵人,毁了你们店的名声!还不把她赶出去!” 门童虽说没放江鱼鱼进去,但也不会平白做出得罪江鱼鱼的举动,他为难道:“郑小姐,这位小姐只是站在门外,我们无权干涉。” 郑雅气的要死,为了让江鱼鱼吃瘪,又放下脸面,去抱一门心思跟嫩模撩骚的金主手臂,晃了晃,撒娇道:“乔哥,我都要被人气死了,您也不说句话。” 男人心思仍在手机上,头也不抬,也不在意郑雅会不会发现他跟别的女人撩骚,漫不经心道一句,“想干嘛?” 郑雅继续撒娇:“您让这门童把这女人给丢出去,别站门口碍我的眼,好不好嘛?” 男人明显是认识【曲壑】的老板,抬了头,先是在江鱼鱼身上扫了一圈,露出一抹兴味的神态后,郑雅看的一噎,忙抱着男人的脸,亲了口他的唇,假嗔地撒娇,“乔哥!您再这样我生气了!” 男人被她取悦到,捏了把郑雅的屁股,从江鱼鱼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门童,说道:“聋了还是瞎了?这人站门口挡我的路没看见吗?” 门童显然是认识男人的,知道男人地位不低,忙道:“不好意思乔少,马上就给您处理了,您稍等。” 江鱼鱼看着门童朝自己走来,心下无语,这郑雅的金主看起来确实很能耐,竟然能指使的动【曲壑】的门童,她心下在思量,要是报江悯行的名字,这门童态度会不会急转直下,但她又不敢轻易开口,怕江悯行地位不够高,压不过郑雅口中的乔少,到时候不止是她要被郑雅嘲笑,怕江悯行也要被郑雅这个疯婆娘讥笑个不停。 江悯行可是她的大学老师,也是她未来三个月的大腿,她可不能让他被郑雅这种小人侮辱。 眼瞧着门童伸手来推搡她,江鱼鱼打算自己丢下脸,主动转身离开,不跟郑雅争一时风头时,门童刚往下落的手却被一只宽厚大手挡住。 江鱼鱼只觉后背好似挨着一堵温热的肉墙,并非实打实地接触,若即若离地,好似只是彼此的衣服绒毛在碰触,江悯行的男低音在她耳边响起,问她,“怎么了?” 第3章 江鱼鱼还没回头看,被门童称为乔少的男人注意到江悯行,眼前一亮,立即把手机塞进西裤口袋,朝江鱼鱼这边走近两步,微笑道:“悯行?怎么今天得空来这里?” 门童的手被江悯行挡了下,早早放了下去,顺带着恭敬喊了一声,“江先生。” 江悯行跟江鱼鱼并排站着,他只朝男人微微颔首,便看向门童问道:“怎么回事?” 门童看得出来江悯行跟江鱼鱼关系并非陌生,他左右为了难,怕惹了江悯行的贵客丢了工作,还是乔景开了口,他笑着道:“嗨,我还以为这位小姐是想强闯曲壑呢,所以让门童挡了下,原来她是悯行你的贵客,这都是误会,对于刚才的口无遮掩,我在这里跟这位小姐赔不是。” 郑雅见乔景主动跟江鱼鱼低头,皱起了眉头,她看向江悯行,穿的戴的还是手上拎的车钥匙确实都是高档货,但即便有钱,乔景也没必要这么讨好江悯行吧。 江悯行低头瞥江鱼鱼,问:“是这样吗?” 江鱼鱼现在眼里心里都是两千万的事,郑雅的刁难和乔景的纵容,她今天是懒得放在心上,她催促道:“差不多吧,我们进去吧,还有重要事情要谈!” 江悯行并没再看乔景,他伸出一只手,邀请的姿势,极度绅士,“进。” 江鱼鱼立即屁颠着往店里面走,江悯行随即缓步跟上。 乔景在后面扬声,“悯行,明天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都约你这么久了,就答应一次呗!” 江悯行微微偏头,“抱歉,明天有课。” 乔景罕见好脾气道:“那下次再约,不着急。” 郑雅见乔景恭维的劲,心里极度不适,外加上她第一次没让江鱼鱼吃瘪成功,心里更不满,眼瞧着江鱼鱼进了店,快要走远,她愤愤地喊,“江鱼鱼!” 乔景见郑雅这模样,知道她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忙不迭上前拽了一把乔景,低斥,“闭上你的嘴,她身边的江悯行可是你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物!” 江鱼鱼听见郑雅那声喊,她走在江悯行身侧扭了头,然后微笑着朝郑雅伸了一个拳头,下一秒,那拳头中间慢悠悠竖起来一个中指。 郑雅见状气的在原地甩着包直跺脚。 江鱼鱼见郑雅发癫的动作,心下爽了,步伐不停,中指还朝郑雅竖的起兴,直到耳边响起江悯行的一声提醒,“小心脚下。” 她下意识低头看脚,再往前走一步就是人工湖了,她往小路上走,抬头想说谢谢,却见江悯行盯着她竖着的那根中指看。 “……”江鱼鱼飞快把手放下,背在身后,心虚地扑闪了两下眼,两千万的卡还在江悯行怀里,她还没切实拿到手里,生怕他以为她品行不端有了悔意,她脑中急转,想到办法,随即漂亮的桃花眼眨了两下,眼圈瞬间就红了,她低低地道:“江先生,刚才并非我本意,只不过是被她欺负了大半年,刚才是第一次让她吃瘪,还是借您的光,心里开心有点忘形就小小地回敬了下,我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您……不会介意的吧?” 江悯行瞧着她眸中似有若无的委屈,只看了两秒,便把头扭了回去,面上无波无澜,“不介意。” 江鱼鱼放下心来,她咳了声,又开始殷切切地表明态度,“您放心,您请我演热恋女友,我保证绝对方方面面演的到位,让你满意,你的家人更满意!” “我既然找到了你,自然是信得过你,不用时不时跟我表态度,你不要太紧张。”江悯行停在一处小院门口,伸手推开院门,看向她,江鱼鱼心领神会从他身侧走进去,就在她路过他跟前的一瞬间,江悯行往她包里塞了那张她在餐厅没收下的银行卡,“密码一会发到你手机上。” 江鱼鱼瞧见那张卡进了她的包,心瞬间就实打实地定了下来,那股江悯行随时要跑路找别的女人演戏,不找她的紧张感顿时消失不见。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江悯行,嗓音下意识嗲起来,“江先生!您真的是我的贵人!” 江悯行垂眸看她,“进去吧。” 进了小院再走几步就是包厢。 江鱼鱼跟江悯行面对面坐着,两人才吃过饭,江悯行只让服务生上了一壶茶水,他亲自给江鱼鱼倒了一杯,长指微弯抵着杯身推到了她面前。 江鱼鱼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让大学老师给她倒茶? 她捧起茶杯,小心翼翼喝着,一边用眼睛瞥江悯行,瞧见江悯行看过来,她反应极快地眯眼笑,“江先生,您说说罢,都有什么要求。” 江悯行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一杯,并没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杯沿,掀眸看她,眸底静而黑,一会,他起了身,走到包厢角落的一处搁香薰的斗柜旁,拉开抽屉,从中拿了两张纸,重新落座,把那两张纸推到了江鱼鱼跟前。 他瞧着她,神色平静,眸底却黑,他道:“都在纸上,你仔细看看,如果有异议,或者有需要添加的条约,我们可以一起协商。” 江鱼鱼低头去看那张A4纸,心下只诧异一秒江悯行竟然都把条约列好打印了出来,随即便被纸上的条约吸引了过去。 上面条约数并不多,也不繁琐,极简的三条。 1、双方在有任何一个外人在的场合,都要十分恩爱,绝对不可以让旁的人看出来丝毫演戏的痕迹。 2、双方在人前可以做热恋情侣能做的相关亲密接触,但人后禁止,尊重彼此,不可以僭越不可以不尊重对方。(双方都自愿除外) 3、鉴于女方职业是艺人,还请女方在假装热恋女友三个月期间,禁止跟异性牵手拥抱接吻,且不可以以是活动、游戏、工作演戏为理由,总而言之,绝对禁止跟异性亲密接触。 后面白纸黑字又打了一行【待补充条约:】。 最下方则写了江悯行给予她扮演热恋女友的高额薪酬,以及三个月合约到期后,两人合作关系立即终止。 江鱼鱼竭力把目光从最下面写着报酬的那几行字移开,重新读了遍条约,这几条条约对江鱼鱼来说,一点也不难,准确来说,相当简单。 她的演技不说可以拿奖,但起码部部剧都能吸一大波真爱粉,可以说得上精湛,演人女友这种戏份,对她来说,手到擒来。 她关心的是其他事情。 江鱼鱼抬头看着江悯行,试探着开口,“江先生,第一条条约我有点异议,您知道的嘛,我是个艺人,还是个年轻的女艺人,公开恋爱并不利于我的职业发展,我可以在您家人和亲友面前演好您的热恋女友,但是在外面,我跟您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或者只是朋友,至于说辞,您跟家里人说是我职业所需,您家人应该也会理解。” 江悯行并未迟疑,“好。” 江鱼鱼紧接着又想到一件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果我跟您在您朋友面前假装热恋,被路人拍到,在微博上搅起风浪,您这边能负责售后吗?” 她怕江悯行不懂娱乐圈的事,紧跟着补充道:“就是给营销号和狗仔暗中施压,不让我疑似恋爱的事上热搜,即便上了,您也要负责给撤了,毕竟,我跟前公司决裂后,赚的钱都被拿去填违约金了,我没有钱撤热搜。” 江悯行还是一口应允,“可以。” 江鱼鱼大松一口气,她把那张纸推回去,“我没其他问题了,您这边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江悯行把那张纸搁在面前,伸手从西装口袋掏了支笔出来,拔掉笔帽,一手摁着纸一手拿着笔在下面写了两行字。 江鱼鱼看他随手能从西装里掏出一支钢笔,他实打实是大学教授而不是霸道总裁的诡异感才消弭掉。 他写字的时候坐姿端正,肩背腰挺拔落拓,脸上无一丝轻浮姿态,格外的斯文端方,书卷气满身。 江鱼鱼看的入了神,猜测着江悯行在办公室写教案应该也是这种姿态,可惜她没见过,她只上过他一年课程,也不是天天见,寻常学生一周能见他三次,她这种时不时外出拍戏的演艺人员顶多的是一周见两次,更别谈能去他办公室详谈学习事宜了。 “你说的两条已经补充在下面。”江悯行把钢笔笔帽合上,搁在一边,又把纸张递了回去,“如果没其他问题,你可以在下面签字了。” 江鱼鱼看着江悯行写的那两行行书,莫名觉得熟悉,她脑袋里出现店的牌匾上【曲壑】两字,笔锋走势跟纸上的很像,她好奇道:“门口牌匾的曲壑是您写的吗?” 江悯行:“嗯。” “江老师您的字真的很漂亮!” 江鱼鱼赞不绝口,随后又好奇,“您给这家店题字,难不成您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 江悯行把钢笔推了过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多言,只说:“认识。” “怪不得刚才那什么乔少对您那么尊敬。”江鱼鱼现在已经不能把江悯行看成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了,随随便便能拿出两千万和能投资两部顶尖IP,他个人资产起码十亿起步,并且家庭背景绝对不普通。 她想到即将到手的两千万和两步全资进组做老大的大IP,她屁颠屁颠摸起笔,扒开笔帽,笔尖摁在白纸上,就要签字时,江悯行好似想起什么,搁下茶杯,幽深的眸看着江鱼鱼的鹅蛋脸,缓声补充了一句,“还有一个要求忘记跟你提。” 江鱼鱼字从小就不太好看,虽说很喜欢江悯行这种俊逸漂亮的行书,但她手笨,写自己的名字,还是一笔一划的来,她认真地写着自己的姓,满不在乎道:“您说。” 反正到这地步了,她是打定主意要给江悯行、她曾经的大学老师做假的热恋女友。 江悯行说:“演热恋女友期间,你需要搬进我的公寓。” 江鱼鱼傻了几秒,钢笔停在纸张上洇出一滩黑墨,她忙不迭把钢笔抬起来,微微蹙眉看过去,惊疑不定道:“要……要跟您同居啊?” 做假女友是假女友,她暂且能抛得开老师跟学生这层身份,但是要她跟江悯行同居睡一张床 江鱼鱼仔仔细细看了眼江悯行。 定制西装裹着结实的胸膛,衬衣扣到最上面一颗,领带一丝不苟系在性感的喉结下,宽厚的肩,锋锐的下颌线,浓黑的眉平静深邃的眸,江悯行身上每一处都彰显着不容侵犯的正经端方。 上他课那一年,江鱼鱼偶尔在课上能听见那些疯狂女生在私下里对江悯行的觊觎,言辞之流氓狂放地令她都瞠目结舌。 江悯行有张引人尊敬却又引人犯罪的脸。 跟江悯行同床共枕 江悯行师德端正不会对她有任何企图和流氓行径, 她怕的是自己抵抗不了江悯行的美色和钱财,彻底没了人性和道德,一不留神把他给强上了。 那到时候,她真的是罪不容诛了。 江悯行好似能看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双手交叠在胸前,身体微微后靠着方椅的椅背,他音平稳,说道:“我家不止一个房间。” “你不需要跟我同床共枕,江鱼鱼。” 第4章 江鱼鱼面上没丝毫被看破心思的窘态,她唇弯着,脸上洋溢着年轻活力的笑,坦诚道:“江先生,我不是怕您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我是怕我控制不止把您给欺负了。” 江悯行唇角似乎扬了下,像是被她这话逗笑,但弧度很小,小到几乎没有,江鱼鱼都不太确定江悯行刚才是笑了还是没笑。 江鱼鱼好奇,仔仔细细地瞧着江悯行,他面上没笑,神态眸底平稳无波,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万一哪天我真的把您欺负了,我能直接去警察局自首。” 江悯行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他面上没什么反应,手从西装侧兜里掏出手机,指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掀眸,道:“密码发到了你手机上,卡里的钱归你处置。” 快要付不起房租钱包空空的江鱼鱼一听这话,脸上不由自主笑开了花,她动作飞快地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消息,还没看江悯行发来的六个数字,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发给江悯行的比基尼照。 “……” 这组性感的比基尼私房写真,是江鱼鱼特意找女摄影师给她拍来珍藏的,因为想着永不面世,比基尼的布料能有多省就有多省,上面水蜜桃遮着关键点,下面水蜜桃各自露着半边圆润,一眼看去,除了女性独有的柔和曲线,就是大片大片让人口干舌燥的白腻。 至于拍照的姿势,还是那种欲迎还拒的做作姿态。 准确来说,是事后纯欲风。 平日里,江鱼鱼偶尔在相册里翻到她的这组照片,会面带微笑欣赏上许久,但眼下在看见,心路却完全不同于往日。 只因她发给江悯行看过 之前在餐厅得知是江悯行的那种羞耻感重新卷土而来,江鱼鱼都没心思去记两千万银行卡的密码了,她手下迅速锁屏手机,等屏幕黑下去,她偷摸抬头看了眼江悯行。 他在给自己倒茶。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眼皮一掀,就要看过来时,江鱼鱼顿时应激似得扭头看别处,嘴里还咳个不停,“咳咳咳……” 江悯行把茶壶归位,长指捏着茶杯,啜饮了下,眸底漆黑,平静地问:“怎么了?” 江鱼鱼重新把头转回来,跟江悯行对视都觉得不自在起来,她抓抓耳朵挠挠头发,第一次用嗫嚅的声说:“江先生,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很小的事!” 她用手比了下指甲盖。 江悯行搁下茶杯,“你说。” 江鱼鱼话还没说出口,脸却先粉了,她道:“那个,您能不能,把我发给您的那些骚话还有……咳咳我的照片全删了?” 话说完,江鱼鱼都没脸去看江悯行,她抱着茶杯,低头一口一口灌着上等的白茶。 她不敢看,自然也错过了江悯行眸底一闪而过的幽深,她只听见头顶平淡和缓的低声,“好。” 江鱼鱼见他答应,立即从窄小的茶杯口抬起头,眼神殷切地看着江悯行。 江悯行拿起搁置在一边的手机,点开后,翻到消息,一会又切换到相册,连续点了几下后,江悯行将手机递到了江鱼鱼跟前,他眸黑着,说:“检查下。” 江鱼鱼对江悯行一直有大学教授的滤镜,她特别相信他,他说删了那一定是删了,再说江悯行又不是变态,才不会留她的比基尼照片。 所以她看着江悯行修长手指捏着的手机,连连摆手,“不用检查!我相信您!” 江悯行便把手机收了回来,锁屏后塞进了西装口袋,他手指点了点桌子,问:“签好字了吗?” 江鱼鱼把刚才抽空签好的两份简约协议书递了过去,乖巧道:“好了!” 江悯行朝她伸出一只手,“钢笔。” “哦,给您!”江鱼鱼立即把手里攥着忘记归还回去的钢笔双手递了回去。 江悯行接过,并没迟疑,窄瘦如玉的手握着钢笔利落地在她签名后面签下了他的名字,笔锋特别流畅又漂亮。 两人各自签好后,江悯行把其中一份递给江鱼鱼,江鱼鱼放进包包夹层里,还宝贝似地拍了拍,这里面可是两千万还有她的两部大IP,她可要好好保存。 “江先生,既然合同签了,那现在就是生效的,今天需要我立即到岗,给您扮一扮热恋女友吗?”江鱼鱼很尽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满意道:“今天这身很漂亮,全妆并且穿了高跟鞋,特别正式,见家长或是您的朋友都很得体。” 江悯行摇头,“今天不用。” 江鱼鱼虚心问道:“那什么时候需要?” 江悯行道:“明天下午你需要跟我演戏和家里人吃顿饭,中午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日常生活用品搬到我的公寓。” 江鱼鱼没任何意见,甚至心里隐隐浮起一丝期待,对演戏的期待,她大半年没进过剧组,都快把演戏的基本功给忘记了,即便眼下只是给人假扮女友,她也足够兴奋。 她笑眯着眼,笑的异常灿烂,“没问题!” 江悯行拿起茶杯,漆黑的眸静静睨着江鱼鱼笑的欢脱的鹅蛋脸,他朝江鱼鱼那边举杯,声莫名低沉下来,“还要开车,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江鱼鱼满心满眼都是演戏和两部即将到手的大IP,她喜滋滋端起茶杯同江悯行碰杯,“合作愉快江老师!” 两人出了【曲壑】,江悯行驱车把江鱼鱼送回了她的小区。 进了家门,邬歌正端坐在她家沙发上,见她进来,立即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怎么样!” 江鱼鱼脱掉高跟鞋,连拖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噙着一路笑声扑到邬歌身上,抱住她,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邬姐,两千万还有两部大IP到手了!我翻红有望了!江老师真是个好人!” 邬歌跟着激动起来,她扯开江鱼鱼,让她说细节,江鱼鱼就坐在沙发上,怀里团着一个抱枕,把她跟江悯行今天商议的事事无巨细跟邬歌娓娓道来了。 “好家伙!你这个老师好牛逼啊好大方啊!!真的,你要是搁在寻常人身上,顶多只愿意十万或者大几十万来请演员演假女友,要不是江悯行是大学老师,智商没问题,我绝对要怀疑他脑子有病!” 江鱼鱼揪着卷发,“邬姐您别这么说我们的大贵人!他人聪明着呢,不然能年级三十坐上正教授的职?” 邬歌感慨地道:“江鱼鱼,你这次是真的遇见贵人了,本来我知道给错你号码,又得知那大佬有了新欢,晴天霹雳似得以为你真的走投无路要退圈了时,谁曾想峰回路转啊!江鱼鱼,你命里该火!所以一定要牢牢抱住你的这位贵人老师!” 江鱼鱼:“那是自然。” 说到这,江鱼鱼一拍脑袋,从沙发上起身,顺带着又把邬歌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邬姐帮个忙!” 邬歌被江鱼鱼拽到主卧,一脸茫然,“什么忙?” 江鱼鱼打开衣帽间的门,入眼是一水的五花八门风格迥异的衣服长裙,她从储物间捞出一个打的行李箱,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邬歌,“江悯行说我得住他那边去,明上午搬过去,您帮我选一些适合见长辈和见朋友的衣服,我明天就要履行合约,演他的热恋女友了。” 邬歌“哦”了声,往挂衣服的柜子里走,手下选着衣服,一件一件地丢给江鱼鱼,江鱼鱼就坐在地毯上,一件一件地往里塞。 行李箱快塞了大半,邬歌想起什么,猛然扭头,面上严肃,“江鱼鱼,我得提醒你,你演戏归演戏,住你贵人家里就住了,但是你可千万得管住自己,别跟你那贵人发生什么肉体关系!” “……”邬歌怎么不怀疑江悯行会先跟她发生肉体关系,难不成她真的看起来是比较饥渴,定力又不强的女人? 江鱼鱼一头黑线,她把手上的衣服随团成球塞进行李箱空着的边角,笃定道:“您放心吧,江悯行可是我的大贵人,除开演戏必要的亲密接触外,我这三个月日常生活指定会把他供起来。”当然是清醒状态下。 后一句,江鱼鱼没敢补,怕邬歌登时来劲跟她耳提面命。 但她酒量很好,从小到大,她几乎都很少醉,所以不清醒的状态几乎没有。 江鱼鱼对自己很自信,这三个月,她一定不会对江悯行逾矩分毫。 晚上睡前,江鱼鱼微信上收到江悯行的好友申请,她刚洗完澡,正坐在床位给自己腿上涂着身体乳,馨香的味道遍布鼻间,江鱼鱼抱着小腿凑到鼻尖闻了闻,心满意足地往后躺了下去。 扯着被子正要裹住吊带睡裙遮不住的曼妙身体时,手机震动一声,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消息,立即便马不停蹄地点了同意。 她正打着【晚上好】,还没发送时,江悯行发过来一个地理位置。 江悯行:【我明天有课,你自己过来,门锁密码000066。】 江鱼鱼删掉晚上好,重新编辑。 小鱼仔:好的江老师,我明天上午起床就把东西搬过去。 江悯行:嗯,早睡。 小鱼仔:江先生晚安~~ 江悯行不再发消息,江鱼鱼无聊点进江悯行的朋友圈,两秒后,她退了出去。 好吧,江悯行的朋友圈跟他人一样,正经端方,里面都是学术报告和论文分享,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江鱼鱼丢了手机,闭着眼蜷缩在被子里,舒服地闭眼等睡意,胡思乱想着江悯行时,心里涌起一点点诡异。 当年偶尔蓬头垢面偶尔精致丽人的她,坐在郾京大学最受欢迎大学教授的课堂下规规矩矩听课时,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跟江悯行仅是一层教育制度下的师生关系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她竟然能有江悯行的私人微信,然后假扮他的热恋女友,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居”三个月。 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因为昨晚胡思乱想到很晚,江鱼鱼昨晚定的闹钟没叫醒她,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她晕乎乎起来上了个洗手间,之后又折身回去趴在了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许是江鱼鱼很久没睡过一个不用焦虑明天何去何从的好觉,以至于这个回笼觉过于长,到了三点,江鱼鱼才被一通语音电话喊醒。 手机在床头一直嗡嗡地振动,江鱼鱼迷糊糊地把手伸进枕头,摸出手机,迷瞪着眼摁了接听键。 嗓音还不太清醒,软糯地混沌音,“谁啊?” 对面静了两秒,开了口。 “还在睡?” 特别低沉悦耳的嗓音,江鱼鱼一个激灵人清醒了,扑腾一下坐了起来,两只手揉乱本就乱糟糟的卷发,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清丽一点,“咳咳,没,早起了。” 但无果,她的嗓音依旧是刚睡醒的沙哑状态。 江悯行又静了两秒,低了声,“你现在起床,把行李带好,在楼下等我。” 江鱼鱼脑袋还没转过弯,“啊?我在楼下等您干嘛?” 随后后知后觉,她惊道:“您来接我啊?您不是有课的吗?” 江悯行那边有车钥匙开锁的声音,他缓声道:“课临时被同事占了,我的课挪到明天,所以现在有空。” 那边稍作停顿,似乎在看手表,因为他接着道:“我大概在三点十分到你楼下。” 江鱼鱼反应过来了,她挪开手机,看了眼手机顶端的屏幕,现在是三点三分,她顿时急了,“您稍等,我马上出门!” 江悯行:“不着急,我可以在楼下等” 江鱼鱼急的找不着北,都没听完江悯行的话,下意识挂断了电话,然后小跑着进了衣帽间了,左右手各推着一个行李箱,急匆匆出了门。 等到她站在小区绿化带跟前,看着江悯行缓缓驶过来的奔驰时,她猛然觉得肩膀一阵灼热,她不明所以扭头去看,就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睡前穿的性感豹纹小吊带睡裙,太阳正肆无忌惮地晒着她的双肩。 “……” 救命! 她穿这种偏向于情趣睡裙的模样怎么那么像是饥渴难耐的小情人,站在路边殷切切地等着情郎大战三百回合…… 而且,要让江悯行看清了她的豹纹吊带漏双肩和大腿的睡裙,万一联想到她给他发的性感比基尼照片,以为她真的就是饥渴奔放的欲女怎么办? 江悯行的车已经停在她身侧,江鱼鱼脸顿时薄红,抬步就往回跑,不敢跟江悯行对视一秒,她边跑边喊,“江老师,麻烦你把我的行李箱搬上车,我忘记拿手机了!” 江悯行下了车,站在她的两个大行李箱跟前,看着江鱼鱼手上握着的手机,停了一秒,目光便移到了她纤薄的后背和拧细的腰肢上。 他也只看了两秒,垂了眸。 抬手解了靠近喉结处的一颗纽扣,江悯行弯腰把江鱼鱼的两个大行李箱搬进后备箱,随后坐进驾驶室,靠着椅背,看着小区门口空无一人的出口,慢条斯理又扣上了喉结处的纽扣,恢复了来时一丝不苟的姿态。 第5章 十分钟后,江鱼鱼穿着得体,面上浅笑,好似穿着豹纹吊带睡裙站在楼下殷殷等候江悯行一事并没发生。 她扣了扣副驾的玻璃窗。 江悯行摁了开锁。 江鱼鱼打开车门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两只手把耳边的长发别到耳后,随后乖乖道:“好了,江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 车子里漂浮起淡淡的花果香,江悯行车上没放香薰,是江鱼鱼身上的香水味。 江悯行嗅着空气中的香水因子,将车缓缓驶离小区楼下,他道:“在我家人面前可以直接喊我名字江悯行。” 江鱼鱼嘴张了几下,“悯行”两字硬是说不出口,她闭上眼在心里念叨着把老师的身份抛之脑后,念叨了十几遍,她才磕磕巴巴地直呼他大名,“江悯行?” 江悯行偏头,“我名字很拗口?” “……” 江鱼鱼敬业地又开口,念了一遍,“江悯……行?”还是磕巴,直呼大学老师姓名有点为难她,她气馁了,“我不太适应喊您的名字,不然我在你家人和朋友面前喊您名字,私下喊您江嗯……也别太生疏了,我喊您江老师行吗?” 江悯行收回视线,说:“可以。” 江鱼鱼问:“你有跟你奶奶说,我跟你是怎么认识的吗?是不是要编个故事?” 江悯行停了两秒,说:“大学认识。” 江鱼鱼眼皮跳了下,这……江悯行是认出来她曾经做过他的学生? 她扑闪了两下眼,扭头屏着气看江悯行。 他面上没什么特别情绪,继续道,“你毕业后我们没有再见面,今年年初重逢,之后相恋。” 他原来是在编故事,江鱼鱼松了一口气,拍了下胸口,点头应道:“行,我记住了。” 绿灯变红灯,江悯行将车子停在人行道前,他看着江鱼鱼,“我直接喊你鱼鱼,或者你有什么小名?” 江鱼鱼摇头,“没有小名,您喊我鱼鱼就成。” “嗯。”江悯行看向正前方红灯倒计时,“平日里有什么爱好?” 江鱼鱼想了下,“看话剧、游泳、泡温泉、打网球……嗯美容,大概就这些。” 随后又反问,“您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江悯行:“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兴趣。” 江鱼鱼微微讶异,“对女人不感兴趣,也没有其他兴趣爱好,您不会是只对书有兴趣吧?” 不知道是对哪句话有反应,江悯行偏头看了她一眼。 江鱼鱼没注意到江悯行的视线,她看着正前方的车流,自顾自道:“不过您这种大学教授对其他娱乐性质的活动不感兴趣很正常,您没有的话也正好,我也不用记了。” 江悯行没再说话。 车子开了大半个小时到了江悯行的公寓。 江悯行帮她把行李箱提上楼就接到一个电话走了,临走时,他指着二楼说:“楼上空房间都可以住。” 江鱼鱼目送江悯行离开,她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江悯行住的地方,是两层的复式公寓,客厅做了挑高,全景落地窗,采光极好,看沙发牌子不难看出,他对生活品质要求绝对很高。 楼上的三间客房大多数都空着,江鱼鱼本想选离主卧最远的一间房,但离得最远的房间面积小,又在走廊尽头,上了楼梯还要走很远的路,稍近的房间床是单人床,窄的她翻身都不能畅快翻身,她不喜欢,又不好麻烦江悯行给她换床,她只好选了江悯行的主卧挨着的客卧当做自己未来三个月的暂居地。 选好房间后,江鱼鱼打开行李箱,把昨晚邬歌给她收拾的衣服放进了衣柜,至于日用品,客卧没洗手间,江鱼鱼只好把洗漱用品都挪进了二楼的客卫。 客卫里面干干净净,只在洗手台上放了并没拆封的洗手液和牙杯,看样子江悯行是从来不用这里,她放下心来,干脆把洗澡用的沐浴露精油和身体乳全都搬了进来。 一切收拾好后,江鱼鱼躺在客卧的大床上,吹着凉丝丝的空调,想着两千万和两部IP,脸上漾着惬意的笑。 手机在床头震动一声,江鱼鱼捞过来看了眼,是江悯行发来的微信。 江悯行:【六点半我回去接你。】 江鱼鱼回了个【好】,随后想到什么,低头打量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怕江悯行等太久,她穿着豹纹吊带裙上楼随便拽了件裙子下楼,现在才仔细看自己的穿搭,一层接一层的轻纱裙,凉快是凉快,但过于休闲,不适合见家长。 她丢掉手机,打开衣柜,重新选了件极简风的衬衣半身裙。 江悯行在六点半准时接到了她。 去的路上江鱼鱼并没紧张,甚至带着几丝兴奋,她问江悯行,“江老师,您家里人多不多?” 江悯行:“本家的人不多,但奶奶喜欢热闹,平常叔伯生活在一起,人口算多。” 江鱼鱼侧身,“人多也没事,反正我跟您喊就成。” 江悯行:“嗯。” 江鱼鱼又问:“那您奶奶喜欢什么样的孙媳妇,活泼可爱的还是性感妩媚,又或者知性成熟的?我既然拿了您的两千万,自然要尽全力讨您奶奶欢心!” “本色出演就好。” 江鱼鱼眨了眨眼,“您确定?” 江悯行眸光在她脸上看了两眼,说:“奶奶没别的喜好,只喜欢脸很漂亮的。” “……”她确实漂亮,但她没想到江悯行奶奶竟然是个颜控。 江鱼鱼闲聊似得问道:“您喜欢什么样的?也是漂亮的?” 江悯行说:“合眼缘的。” 江鱼鱼好奇追问:“什么样的才是合眼缘的?”她上他课那一年,可见过不少漂亮女生给他塞东西递情书,那些女生不遮不掩,毫不吝啬地表达喜欢,跳脱的热情的活泼的清纯的,毫不夸张,应有尽有,可他似乎一个都没接受过。 江悯行并没答她,将车子停下,示意她下车,“到了。” 酒店门前的门童过来替她开车,江鱼鱼没得到答案只好遗憾下了车。 江悯行下车将车钥匙递给门童,率先进了酒店,江鱼鱼落后一步跟上。 大堂经理过来迎接,给江悯行摁了电梯,江悯行像是习以为常,身姿挺拔站在电梯间等着电梯。 江鱼鱼看着大堂经理恭敬的模样很是好奇江悯行家里究竟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酒店业? 电梯缓慢上升,江鱼鱼站在江悯行左侧,大堂经理站在右侧,江悯行问:“奶奶跟叔伯们都到了吗?” 经理道:“已经到了,正在一号包厢等着。” 电梯到了楼层,江悯行淡淡说:“你不用送了。” “是,宋先生。”经理在电梯间里目送两人出了电梯。 等到电梯门闭合,江鱼鱼追上江悯行,跟他并排,她道:“江老师,您家是做什么的?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江悯行停在一处包厢门外,他低头看她,然后慢慢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以后跟你慢慢说。” “哦。”江鱼鱼看着江悯行那只手,茫然了一秒,“这是……” 江悯行:“手给我。” 江鱼鱼默了两秒,然后慢吞吞把手放在了江悯行手心上,还不待她仔细感受他掌心的温度,江悯行就攥住了她的半边手掌,另只手摸上了包厢门,他说,“演的像点,江鱼鱼。” “……我的演技您放心!”她还担心他一个大学老师接不住她一个专业演员的戏呢! 推门进去,江鱼鱼第一眼就注意到偌大圆桌主位上的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奕奕气质不俗的老太太。 她一进去,那老太太看着她还笑了笑。 江鱼鱼看向江悯行,江悯行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绕到主位附近,一一喊人:“奶奶,二叔,二婶,小叔,这是鱼鱼,我女朋友。” 江鱼鱼跟着江悯行喊人,面上带笑,身体还细节地微微靠向江悯行,“奶奶,叔叔,婶婶,你们好。” 江悯行奶奶薛晚书穿着白色长款旗袍,脸上还挂了一副金丝边戴眼镜链的眼镜,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她在江鱼鱼脸上瞧了几秒,又看了几眼她跟江悯行牵着的手,面上的笑更深了,朝她招手,“来来来,鱼鱼是吧?长得是真漂亮,我们悯行眼光真好!” 江鱼鱼恭顺地走到薛晚书跟前,薛晚书握住她的手,随即从她手腕上摘掉一个玉镯,极其自然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江鱼鱼忙推拒,“奶奶,您这好贵重,我不能要。” 薛晚书佯嗔,“傻孩子,再贵重给你也值得,以后都是一家人,别说这见外的话。” 江鱼鱼看都不看江悯行,她不再推拒,笑眯眯地道:“那就谢谢奶奶了。” 薛晚书:“你去两位叔叔一位婶婶跟前说声好。” 说是问好,其实就是收礼物。 江鱼鱼乖乖走了一圈,收了两份贵重的见面礼后,江悯行朝她招手,“过来。”她走过去,江悯行给她拉开椅子,她自然而然地坐下,连道谢都细节地没说。 江悯行在她身侧坐下,拿过她怀里的礼盒放在一边空椅子上,他看着她,说:“饿了吗?” 江鱼鱼眨了眨眼,好家伙,江悯行这人也是演技派的吧,虽然他面上没多大表情,但是眼里情绪分明跟车上不一样,漆黑的眸底像是漾着轻点笑意,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要不是她知道是演戏,江鱼鱼会以为江悯行心里有她。 她轻咳一声,接戏道,“有点。” 薛晚书道:“现在就开饭,可不能饿着肚子。” 江鱼鱼冲薛晚书笑的最甜,“谢谢奶奶!” 这话一落,圆桌上突然插入一道不和谐的清亮嗓音,“这就奶奶奶奶的叫上了,江鱼鱼,你是个演员吧?你怎么跟悯行哥认识的?说说呗,我特别好奇。” 江鱼鱼寻着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圆桌上还有一个年轻姑娘,顶多二十岁出头,长的漂亮可人,面上神情却像是在看戏,嘴角带着讥诮。 薛晚书喊女生名字,“江瑶,还有没有礼貌了?” 江瑶明显被宠坏的模样,拖着强调喊,“奶奶,人家就是好奇嘛,您不好奇嘛?干嘛制止我。” 薛晚书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江瑶脸上满是敌意的神情,“好奇归好奇,要有礼貌!” 江瑶“哦”了声,收了讥诮,转而变脸似得笑眼盈盈地问,“你是演员吧?我在电视上看过你,跟悯行哥怎么认识的?” 江鱼鱼丝毫不慌,反正江悯行车上已经编好了故事,她拿来用就好了,不过光是说可信度不大,面前这个小屁孩可不好糊弄,外加圆桌上几个大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她得边说边用行为证明才可行。 余光里瞥见江悯行正在用手剥蟹腿,他面上也不见担心,特别平静的神态,手下动作也有条不紊,好似特别信任她,江鱼鱼计上心头,她不慌不忙地冲圆桌上的人笑了下,先开口说了一句,“我大学是在堰京大学上的。” 薛晚书恍然似地插了一句,“悯行在那里教书好多年了。” 江鱼鱼笑眯眯“嗯”了声,说:“我读书的时候,他可是好多女生的暗恋对象。” 这话一落,她扭了扭头,像是才注意到江悯行手上剥好的蟹肉,她眼睛亮晶晶,声线变细了些,带着一点娇嗔,“我肚子好饿。” 江悯行偏头看她,漆黑的眸底平静似水,他看着江鱼鱼眼里的兴味,极其自然地伸手,将手上的蟹肉递到了江鱼鱼的嘴边,声线低的迷人,“只许吃这一口,蟹肉性寒,空腹少吃,想吃的话,一会用热食填填肚子再吃。” 江鱼鱼低头咬住,本想只咬住蟹肉,但是江悯行手上的蟹腿肉大半都在手指间,她又不想用嘴叼着蟹腿,在一群长辈面前没教养还没礼貌,她只好张开嘴,含住大半蟹肉,然而这一含,自然而然含住了江悯行的指腹。 舌尖触到的指腹跟蟹肉的触感有明显差距,饱满温热。 不知道是不是江悯行也不适应他的指腹被裹住,他手指动了动,实打实触到了她的舌尖。 江鱼鱼睫毛扑闪了下,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演员的基本素养没让她表现在脸上。 她特别自然地吃进嘴里,然后退后,用纸巾擦了两下嘴角,随后像是才注意到长辈们以及江瑶还在盯着她,她也不害羞,反倒明眸闪亮朝薛晚书眨了两下眼,接着道:“毕业后好几年都没跟他见过,今年才在一次饭局上碰了面。” 薛晚书笑开,“原来是这样,那还真的是天意不让有缘人分开。” 江瑶不知道信没信,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江鱼鱼没太关注江瑶,她余光只注意着江悯行,他方才拿蟹肉喂了她,她迫不得已含了下他的指腹,还以为他会等她嘴巴离开,会立即拿纸巾擦拭,谁曾想,他非但没有拿纸巾擦拭,还又剥了一块蟹腿肉后,用她刚才含过的指腹捏着送进了齿间。 她分明瞧见,他唇张开咬住蟹肉时,他厚实的舌触到了她刚刚含过的指腹。 江鱼鱼收回视线,抱着茶杯低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心里属实敬佩。 江悯行比她演的还要专业,连不嫌弃热恋女友口水的小细节都演绎的如此自然,他要是不做老师,靠着他那张脸和演技,完全可以去做演员好吧! 第6章 餐桌上的氛围很是融洽,江悯行的叔婶话不多,看起来是面善,桌上只有薛晚书跟她聊天,江鱼鱼跟长辈相处自有一套,几句话把薛晚书哄得心花怒放。 一会,薛晚书起身要去洗手间,旁边江悯行的二婶让江瑶陪着薛晚书出门,江鱼鱼这才注意到薛晚书身体似乎并不太好,即便有人扶着,走路也走的极慢,她察觉到江鱼鱼在看她,薛晚书笑了笑,说:“老了身体不中用,身体虚了点。” 江悯行搁下碗筷,拿纸巾擦拭着嘴角,说:“身体不好就不要老想着绝食了,奶奶,您也知道自己身体经不起折腾。” 江鱼鱼稀奇地眨了下眼。 薛晚书看起来就是书香满门的高知分子,即便满头白发也挡不住那股气韵,谁曾想这样的老太太也会绝食? 薛晚书眼神埋怨似地看着江悯行,“我要是早知道你有女朋友这件事,我也用不着绝食。” 江鱼鱼更稀奇了。 所以薛晚书绝食是为了逼迫江悯行去交女朋友? 但江悯行对女人不感兴趣,又恰巧她一张清凉照片发到了他手机上,他才想到邀请她演热恋女友一事? 江悯行看了眼江鱼鱼,“您刚才听江瑶说了,她是个演员,恋情不能公开。” 薛晚书在江悯行跟前有几分小孩子脾性,她假嗔道:“那你只带回来给我看看,我又不会非得锣鼓喧天地给你吆喝的众人皆知。” 江悯行认错很快,“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 “看在鱼鱼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薛晚书冲江鱼鱼笑了笑,扶着江瑶的手出了包厢。 等薛晚书一走,江鱼鱼就靠向江悯行,她靠的很近,一方面是想悄悄说几句八卦,一方面是要做戏给江悯行的几位叔婶。 “江老师,您奶奶真的用绝食来逼您了?” 江悯行视线才收回来,便察觉到她靠了过来,靠的很近,能感知到她唇上颈间拂出来的暖热香气,他没后退,轻轻垂眸,看江鱼鱼八卦好奇的雪白鹅蛋脸,他眸底深着,低低“嗯”了声。 江鱼鱼微微睁大了眼,“您今年不才三十吗?难不成您奶奶着急抱重孙子?” 江悯行看她瞪圆的眼,表情不是作假,可爱的过分,他喉结轻轻动了下,音低了点,说:“这么多年没带过女友回家,她觉得我可能喜欢男人,绝食是想逼我说实话。” “怪不得哦。”江鱼鱼说的口有点干,她用舌头舔了舔下唇瓣,继续道:“您奶奶看见我的瞬间,脸都笑开花了。” 江悯行黑眸睨着她两片饱满的唇瓣间吐出收回的粉色舌头,他上半身没动,只是伸了手,拿过圆桌上的玻璃杯,极其自然地递到了江鱼鱼唇间,“渴了?” “!”明知道江悯行是在演戏给他的叔婶看,江鱼鱼仍被江悯行亲自给她喂水惊了惊,余光扫见江悯行的小叔还是二叔在拿着手机拍这边,她生生压住了后退的动作,动作尽量自然地倾身上前,低头咬住玻璃杯的杯口,但是不敢跟江悯行对视的。 她本想飞快地啜饮两口,然后就退开的,结果刚低下头,耳边的长发便垂到了脸前,她正要用手去拨,一只大手先她一步伸了过来,帮她把长发别到了耳后。 “!” 江悯行他他他做这种亲昵的事怎么那么自然而然?!!! 江鱼鱼两只大眼使劲眨巴,江悯行只是帮她拨好头发便收回了手,她忙啜饮两口,用手推开,冲江悯行摇头,“好了。” 江悯行看她喝水时离自己更近的距离,秀挺带粉的鼻尖都快碰到他的虎口,他半阖着眸,神色清淡,并没表现出任何情绪,看到江鱼鱼喝了两口推开的手,他便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 江鱼鱼临退回自己位置之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凑到江悯行耳边,极小的声由衷赞了一句,“江老师,您好牛!” 江悯行垂着眸,并未言语。 江鱼鱼退回去后,又用筷子夹了几口蔬菜吃了,觉得到了七分饱,才放下碗筷,她摸到包里的口红,微微倾身,对江悯行小声道:“江老师,我去洗手间补下口红。” 江悯行“嗯”了声,掀眸看她,给她指路,“出了包厢右拐直走第一个拐角就是。” “好。” 江鱼鱼出了包厢,按照江悯行指的路右拐直走,快要走到拐角处,她听见了江瑶跟薛晚书说话的声音。 江瑶的声线很好辨认,清细中带点娇俏,“奶奶,您糊涂了啊,您怎么都不确认下就把那么贵重的手镯给了她?万一她不是悯行哥的女朋友,把那手镯独吞了怎么办?那可好几百万呢!” 薛晚书:“胡说什么呢?她不是你悯行的女朋友还能是什么?你这丫头别疑神疑鬼的。” 江瑶:“您不关注娱乐圈不知道,江鱼鱼是个演员,我刚才上网搜了下,网络上大半年没有她的消息,最近又被公司解约,还付了一大笔赔偿金,现在肯定是穷困潦倒,见钱眼开,万一是悯行哥花了钱找她哄您开心也不是不可能。” 薛晚书笑了下,“你这个小脑袋瓜天天在想什么?你悯行哥没那么无聊。” 江瑶急了点,“奶奶,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啊!悯行哥成年后没交过任何一个女朋友,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个交往了几个月的热恋女友,我是一点也不信!” 薛晚书停了会,“当然悯行有了女朋友这事过于突然,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点道理,但是你悯行哥的性子稳重,不像是会找假的女友来骗我……” 江瑶:“奶奶!好,我怎么说您都不信的话,那就暂且认为江鱼鱼真的是悯行哥的女朋友,但是江鱼鱼被公司藏了大半年,算算她跟悯行哥认识的日子正是她工作受阻的日子,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不知道,那些娱乐圈的小明星最喜欢找有钱人了,想让有钱人捧着她红。” 薛晚书:“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鱼鱼不是真心跟悯行在一起的?” 江瑶:“反正我一不认为她是悯行哥的女朋友,二就是即便是女朋友,她也绝对不是真心,绝对是为了钱!您别被悯行哥找到女朋友一事高兴地昏了头,您总得确认下是不是真的女朋友,再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悯行哥再高兴也来得及。” 薛晚书宠胡闹小孩一样的语气,笑着道:“你想怎么确认?” 江瑶:“您今晚让悯行哥跟您回去家里住一晚,让江鱼鱼也跟着,我帮您去悯行哥的房间偷听墙角。” 薛晚书又笑了一声,“你也不怕是真的情侣,自己听了不害臊?” 江瑶嗔着声,“我还不是为了您能真的开心,您还打趣我!!” 薛晚书:“行,就照你说的做。” 江鱼鱼听到两人似乎正打算走过拐角,她忙不迭惦着脚后退了好几步,然后顺了顺跑乱的长卷发,步伐正常继续往前走,顺便把脚下的高跟鞋踩得一步一响。 才走两步,远远瞧见薛晚书跟江瑶从拐角处走出来,薛晚书面上依旧冲江鱼鱼笑的热情,江瑶不冷不热地哼了下,走近时,江鱼鱼明眸笑着地指了指洗手间,“我去补个妆。” 薛晚书笑呵呵颔首,“你去。” 江鱼鱼跟江瑶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听见江瑶低着声,讥讽的语气说:“早晚揭穿你的真面目!” “……”真不知道江瑶是火眼金睛还是见不得江悯行交女朋友,干嘛非得怀疑她目的心不轨,好吧,她目的心确实不轨,但是能让薛晚书开心不就得了。 江鱼鱼没理会江瑶的话,去了洗手间,匆忙补了个口红,便回了包厢。 餐桌上薛晚书正在跟江悯行说话,看样子是还没说让他回去住一晚的事。 江鱼鱼走到位置上坐下,她像刚才一样亲昵地凑到江悯行耳边,小声嘀咕:“江老师,您那个堂妹怀疑我不是您真的女朋友,跟您奶奶出了坏主意。” 江悯行手正端着一杯白水,搁在唇边抿着,察觉江鱼鱼的凑近,他垂眸扫向她,低低“嗯”了声,“什么坏主意?” 江鱼鱼说:“让我跟您回家住一晚,不是你公寓那个家,您堂妹还说要偷听我跟您的墙角。” 江悯行好似疑惑,低语:“墙角?” 江鱼鱼怕他没交往过女朋友,老处男一个,不太懂,她又凑近一些,唇瓣似乎都要挨着他的耳廓了,她往细了解释,“就是听睡一张床男女交合嗯嗯啊啊的墙角。”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口。 江悯行喝水的动作顿了一秒,把玻璃杯从唇边挪开,搁在桌子上,他偏了偏头,黑眸瞧着江鱼鱼雪白的脸蛋,丝毫不羞赧的神态,眸底幽深,压低了声,问:“能接受演这种戏份吗?” 江鱼鱼傻眼一秒,看着江悯行的脸,想到他做她大学教授那一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道:“什……么?” 随后猛然小幅度摇头,面上惊惶,嘴里直小小声嘀咕,“这怎么能行呢!我可不能亵渎您!您是大学老师!不行不行!” “……” 江悯行嗓音和缓,低着声说道:“不是假戏真做,连睡一张床都不用,只是到时候做个样子唬住听墙角的江瑶。” 江鱼鱼听见不用睡一张床,只是做做样子,她松一口气。 江悯行见她脸上惊惶褪去,松懈十足的模样,他接着道:“可以接受的话,一会奶奶问我们回不回去,我便答应,还是不能接受的话,我便拒” 江鱼鱼都不听他说话,直接打断他,眼神明亮,弯眸浅笑,依旧小着声,“当然可以!江老师!” 说着,她又凑近,唇瓣不小心碰到了江悯行的耳朵,吓得她想后退,又怕圆桌对面一直虎视眈眈盯着这边的江瑶注意到,她只好偏头,克制住后退的动作,蚊子似得声音说,“我拿了您两千万,自然是要方方面面给您解忧,您别觉得是在为难我!” 江悯行耳朵上的轻柔触感一闪即逝,随即耳廓里面都是江鱼鱼说话时的袅袅热气,他眸底深的不见底,喉结动了动,嗓音却平稳如常,“嗯。” 江鱼鱼说完了悄悄话,正要后退,下垂的眸光却瞧见江悯行耳朵外廓上沾了一抹鲜红的口红,她刚补了口红,即便是碰到了江悯行的耳朵后一触即分,但也在他皮肤上留下了一抹艳丽的痕迹。 她退开一点身,有点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刚才口红弄到你耳朵上了,您用手擦掉吧。” 江悯行偏头看她,手抬起,摸了摸耳朵,“这里?” “不是。” 江悯行又换了个地方,“这里?” “也不是。” 江悯行再次换了个地方,询问道:“这里?” 江鱼鱼见他手几次都错过那抹口红印,她看的着急,忍不住伸了手,嘴里道:“您别动了,我帮您擦,您别觉得是我逾矩想轻浮您哈。” 江悯行把手收了回来,身体靠着椅背,双手交叠在椅子扶手上,感受着她柔软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摩擦着他的耳朵,他半阖了眸,掩着深幽的眸底,缓慢的声,说:“不会。” 第7章 斜对面的江瑶看着江鱼鱼给江悯行揉耳朵的动作,轻嗤一声,随即看向薛晚书。 薛晚书接收到江瑶的眸光,她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但开了口,“悯行,你好久没回家住了,今天回去住一晚吧,陪奶奶散散步聊聊天。” “好。” 薛晚书又道:“鱼鱼明天有事吗?没事的话,今天就跟着悯行回家住一天。” 江鱼鱼还擦着江悯行的耳朵,她乖乖应答:“明天没事,奶奶。” 薛晚书道:“那就回家跟悯行住一晚。” “好。” 江悯行这时扭头看向江鱼鱼,“擦掉了吗?” 江鱼鱼看着他干净的耳朵,要收回手,“好了。” 手才收到中途,被江悯行半路截住,她手被他大手握住,扯到他身前。 江鱼鱼茫然着,“怎么了?” 江悯行拿了纸巾,盖在她洇满口红的指腹,轻轻揉了揉。 薛晚书看着两人自然又好不生疏的你来我往,面上笑着瞥向江瑶,眸底意思显而易见,这两人都这么熟了,还要再试探吗? 江瑶眼神坚定,奶奶这都是假的,做给您看的! 薛晚书无奈摇了摇头,索性她也想江悯行回家住一晚陪陪她说话,便纵着江瑶了。 江鱼鱼余光扫着薛晚书跟江瑶的眼神往来,懂了江悯行的意思,她没抽回手,任由江悯行心细温柔地帮她擦拭手上洇开的口红。 她低头看着,江悯行给她擦手指时,神色专注,动作并不生疏,也没有因为是陌生人就不自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跟她才认识不到三天,倒像是认识许久,她真的是他女朋友一般。 江鱼鱼心里由衷赞叹,江悯行一个外行人的演技属实是比她还要好很多。 晚饭结束是在晚上的八点半。 江悯行跟薛晚书和几位叔叔婶婶回家,江鱼鱼本要上江悯行的车,都摸到江悯行副驾的车门了,江瑶却横插一脚,伸手拦着江鱼鱼,仰着张漂亮的小脸道:“江鱼鱼,坐我的车吧,咱们俩培养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是假,把她跟江悯行分开套她的话抓她话里的漏洞才是真吧。 江鱼鱼并不怕套话,她正要应允,那边江悯行扶着薛晚书上了车后,他迈步过来,站在江鱼鱼身侧,一只手虚虚搂住江鱼鱼的腰,黑眸看向江瑶,“你嫂子坐我的车。” 江悯行比江鱼鱼高一个头,她腰被抱住的瞬间,她下意识僵了下,仰头反观江悯行,端正俊美的面上并无丝毫异色,神色一如平常。 她低下头,心里鄙弃着自己一个专业演员怎么老是被一个外行人的演技给压来压去。 江鱼鱼一时不服输起来,把江悯行曾是她大学老师抛之脑后,微微侧身干脆利落地伸出两只手回抱住了江悯行的腰身。 江悯行看起来清瘦,但腰腹上却紧实无比,手臂抱上去,都能感受到腰部绷紧时的可怕力量。 江悯行低头看了看她。 江鱼鱼在他怀里抬头,眨着漂亮的桃花眼,笑了下,随后扭头看向江瑶,“谢谢堂妹邀请,不过我想坐悯行的车。” 江瑶盯着江悯行腰上那双手,拧紧眉头,本想说什么,但见江悯行还在,她又把话咽进了嘴里,扭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便你,悯行哥,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江悯行并没看江瑶,他眸光低低睨着江鱼鱼,江鱼鱼却笑眯眯地隔着半降的车窗看江瑶,“堂妹,开车小心~” 江瑶直接脚踩油门,小轿跑“轰”地一声,离了原地。 薛晚书坐车早走了,原地只剩下江悯行江鱼鱼。 江鱼鱼这才松开江悯行的腰,想站直伸伸腰却发现腰上还落着一只手,她疑惑地低头看,随即了然地抬头,看着江悯行,指了指腰上他的那只手,道:“江老师,这里已经没您的家人了。” 江悯行“嗯”了一声,将手臂从江鱼鱼细腰上收了回来,他抬手松了一颗衬衣纽扣,问:“刚才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江鱼鱼身上没了束缚,自由自在地伸腰捶背,她不明所以道:“什么不习惯?” 江悯行低头,眸底漆黑,嗓音平缓,“比如我搂着你的腰,会不会让你不习惯?” 江鱼鱼摇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我拍戏的时候,男演员比您刚才抱我还要紧,我完全没事,您别觉得不自在就行!” 江悯行垂了下眸,看江鱼鱼确实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淡淡“嗯”了声,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回去了。” “来了!” 江鱼鱼不知道江悯行的本家在哪,不过用脑子想想也知道,指定是非富即贵的地方。 等车子停下,江鱼鱼在车内看着面前一栋占地几千米的中式宅院,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优越的地理位置、恐怖的占地面积以及外表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装修,她做明星不吃不喝无缝进组三四年攒钱估计也买不了这宅院里的一间客房。 江鱼鱼把惊掉的下巴推了上去,扭头看着江悯行,由衷说道:“江老师,您家真有钱!” 怪不得出手就是两千万,原来是两千万对江悯行来说就是零花钱。 江悯行解开安全带,端方俊美的脸微微隐在暗中,他嗓音平静,说:“爷爷跟父亲挣来的家产,我不过是个大学老师,坐享其成而已。” 江鱼鱼巴巴地道:“江老师,实不相瞒,我也想像您一样坐享其成。” 江悯行偏头看她,“你也可以坐享其成。” 江鱼鱼叹一口气,“我爸妈都是平平无奇普通人,我只能在梦里坐享其成了。” 江悯行眸瞧着她,“你可以通过其他人坐享其成。” “唔……您的意思是说嫁给有钱人?”江鱼鱼道:“但是我没有认识的有钱人,也不对,我身边还是有有钱人的,您可是我身边第一有钱的人了!” 话落,江鱼鱼觑一眼江悯行的神色,又小声道:“但是我可不敢嫁给您。” 江悯行低声:“在说什么?” 江鱼鱼尴尬地咳了咳,没心没肺地笑着,音量恢复正常,“我说,有钱人又不喜欢我,我没机会坐享其成,只能自食其力了。” 江悯行停了一会,推开了车门,留下一句,“不要这么笃定。” 笃定? 笃定什么? 本就没有有钱人喜欢她,要是有的话,怎么还不来跟她表白求婚送豪车! 江鱼鱼摇摇头,一会又无所谓笑了声,她的人生目标可是成为一线热度女明星,嫁给有钱人充其量就是个美梦,能不能成真无所谓,成为长红不落光芒万丈走到哪都引起万人拥堵的一线女星才是她一定要做到的。 江鱼鱼下了车跟在江悯行身后进了宅院。 她手又被江悯行牵住了,四根手指被江悯行大手包裹的结实,她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的装修布局。 价值二十万的美人松和柏树矗立在幽深前院门口迎客,长廊弯曲回绕,旁边一路摆着昂贵的盆栽,枝叶舒展,绿意盎然,走在长长的回廊低头便是一个稀奇漂亮的盆栽,也不觉得无趣。 穿过前院,才进到正厅。 正厅装修的十分中式,立柜上或摆着盆栽,或摆着古董花瓶,紫檀木的沙发和座椅,整体透着一股内敛的富贵。 厅内只坐了薛晚书跟江悯行的二婶,两位叔叔应该去忙了,江瑶也不在。 江悯行把她牵到厅内才松了手。 薛晚书站起身,看了眼江悯行,笑呵呵地说:“鱼鱼你坐会,我让悯行陪我散散步消消食,一会就得睡了,不消食睡不安生,让悯行婶子给你聊会天。” 江鱼鱼道:“好~” 江悯行扶着薛晚书出了正厅,绕着回廊去了前院。 正厅跟前院之间隔着一个水榭,两人说话传不到正厅。 薛晚书在庭院小路上扶着江悯行的手臂慢步走着,路灯晕黄,她斜斜睨着江悯行端正的脸,问:“悯行,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她真的是大学认识的?” 江悯行眸底平静如水,并没直接回答,只说:“她读大三的时候,我教过她一年。” 薛晚书突地笑了,“所以真是那时候就喜欢上了?” “嗯。”江悯行声还是淡淡的,如夜色寂静如水。 薛晚书纳闷,“你长得不差,家里条件也不会给你蒙羞,自身条件更是优越,你怎么不表白?难不成是在意学校不让师生恋?” 江悯行黑眸睨着庭院外无边的夜色,缓声道:“您知道学校制度规训不了我,我也不在意师生恋。” “那你非得等到今年年初才跟她交往?”随即想到什么,薛晚书不太确信道:“难不成她那时候有男朋友?” 江悯行顿了一会,才“嗯”了声,“听她室友说高三两人就交往了。” 薛晚书:“怪不得。不过要我说,你就是太守规矩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喜欢上女生,把她强取豪夺到自己身边又能怎么样?” 江悯行掀眸看着薛晚书,“奶奶。” 薛晚书干咳一声,老脸一红,“行,你刚才就当我那话是放屁,做人小三可不行,咱们江家虽然是经商世家,但我跟你外婆外公都是书香人家,咱家的脸面可不能丢,不过现在你跟她交往也算是得偿所愿,我也算是放下心来,不然我总觉得你以后都终身不娶。” 江悯行说:“不会。” 薛晚书想到江瑶没来由的胡猜,她嘀咕一句,“阿瑶也是脑子里面灌了水,还怀疑你跟鱼鱼是假情侣。” 江悯行没听清,“您说什么?” 薛晚书咳一声,“没什么,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扶我回去,你跟鱼鱼也早点休息吧。” 江鱼鱼在正厅跟江悯行的二婶秦素聊了十几分钟,江悯行跟薛晚书便回来了。 薛晚书跟秦素扬了下手,秦素立即上前扶着薛晚书往后院走,边走,薛晚书边热情道:“鱼鱼啊,你晚上就跟悯行睡就成,要是不习惯睡一张床,你跟让悯行跟家里的阿姨说一声,让阿姨另给你收拾一间客房,睡着舒服最要紧。” 江鱼鱼弯眸道:“好,奶奶,您早点休息。” 不一会,正厅这里就只有江悯行江鱼鱼。 江鱼鱼扭头看江悯行,歪头问道:“江老师,所以我们今天还睡一间房吗?” 江悯行解着西装的两颗纽扣,他脱掉西装,搭在沙发靠背上,露出里面只松了一颗纽扣的衬衣,结实的胸肌和窄腰的腰身包裹在一件质感精良的衬衣里,他掀眸,眸底平静,说道:“江瑶现在应该躲在我房间外的某个地方准备偷听。” 江鱼鱼职业道德感上来,两千万和两部大IP的报酬,她这个热恋女友不得兢兢业业演的逼真些。 她道:“那我们快点回去睡!这热天,她要是在外面呆上几个小时,她不得中暑?还是让她早早听完我们“恩爱”的墙角,早早走人吧。” “好。” 第8章 江悯行的卧室在正厅后面小楼的二层,走廊上亮着灯,江鱼鱼跟着江悯行进卧室时,特意看了眼卧室外的长廊,没江瑶的身影。 她把眸光放在跟江悯行挨着的两间卧室,估摸着江瑶就在其中一间趴着墙偷听。 快要进卧室时,江鱼鱼拽住江悯行的手臂。 江悯行停在门口,回头看她。 江鱼鱼惦着脚仰着头,附耳到江悯行身边,小声道:“江老师,我们一进卧室就得演戏了,您别说漏嘴了。” 江悯行看她努力仰头绷的紧致的下颌和纤细脖颈,那张雪白脸蛋上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他神情淡淡“嗯”了声,说:“好。” 江鱼鱼见他应声,放下心来,跟着他进了卧室。 江悯行关了门,站在门口看江鱼鱼好奇打量他卧室的脸,他一手松着衬衣纽扣,问:“你先洗还是我先?” 江鱼鱼扭头,就见江悯行开了两颗纽扣的胸膛,上面是肌理清晰的胸肌,再往下解衣服就是胸膛上的两颗点点,她头一次在江悯行跟前窘起来,忙不迭回头,怕江瑶偷听到,嗓音却正儿八经地娇娇音调,“您先洗嘛,我想先玩会手机,等我洗了可以直接睡您。” 老天爷,她绝对不是真的想睡她的大学老师,她只是在做戏而已。 她还有人性和道德心在。 可别因此惩罚她。 江鱼鱼说完罪恶的词,心里直嘀咕。 江悯行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她后背,嗓音低沉,“不洗也可以,江鱼鱼。” 可以……什么? 睡了……他? 救命! 明知道江悯行是在配合她演戏给不知道在哪偷听的江瑶听,但听江悯行她曾经的大学老师对她说这句话,她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顺便在心里给江悯行祷告。 老天爷,江老师也不是真的再对她说骚话,他依旧是那个正经端方的大学老师,可别惩罚他。 江鱼鱼第一次在演戏中退却了,她着急想把自己当成蘑菇缩起来,她低不可闻地清了清嗓子,声线依旧娇娇的,“您赶紧去洗澡!难不成您还想让我给你洗?” 江悯行并没再说什么,他走向浴室,握着浴室门把手时,他道:“一会阿姨来给你送衣服,你自己拿了。” 对话回归她能接受的正常,江鱼鱼忙道:“好~” 一会,卧室门被敲响,江鱼鱼开门拿衣物时,又看了眼长廊,还是没江瑶的身影,她越发笃定江瑶是在隔壁两间房的任意一间。 江悯行洗澡很快,不到十分钟便出了浴室。 江鱼鱼拿着换洗内衣和睡裙进去,跟江悯行擦肩而过时,她又凑到江悯行跟前极小声问了句,“江老师,一会怎么糊弄过去啊?” 她毫不羞赧地坦诚道:“我不会叫床啊。” 江悯行低头看她既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他学着她极低的声,“一会你出来睡床,我睡沙发上,然后找个音频外放,阿瑶听不出来。” 还能这样? 江鱼鱼问了出口,“能行吗?” 江悯行微微颔首,“行。” 江鱼鱼见他胸有成竹毫不担心的模样,信了他,正要继续往浴室走,随即想到什么,她惊疑不定地看着江悯行,又道:“江老师,您还有那种片子啊?” 她还以为江悯行这种正经又品德端正的人私下不会看片呢。 江悯行却摇头,“没有。” 江鱼鱼这下更是瞪大了眼。 江悯行有的话,她震惊,江悯行没有的话,她更惊,他他他平日里端方克制到完全堙灭人欲的吗? 最重要的是,没有的话,他怎么外放音频啊? 江悯行看着江鱼鱼眼里的震惊和迟疑,他低声道:“我朋友有,我问他要一部。” 江鱼鱼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进了浴室。 她平日里洗澡要用半个小时往上,但这里没有女士身体乳和精油,少了洗澡后的很多步骤,江鱼鱼只吹干了头发便出了浴室,比往常少用了二十分钟。 江悯行正站在床尾发消息,看样子是在问朋友要片子,听见门声,江悯行侧了侧身,看她。 江鱼鱼陡然不好意思起来。 江家的佣人给她拿的是女士睡裙,那种成熟风的真丝睡裙,低胸收腰蕾丝边,沟壑如烈阳照射过的雪山山顶,袒露着山顶原有的风光。 她咳了咳,怕躲他的视线弄得江悯行也不自在,干脆大着胆子跟他对视,尽量敞亮大方地说:“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索性江悯行很正人君子,并没看她漂亮雪白的沟壑,他收回视线,眸底深邃又清明,眸光继续落在掌心里的手机上,喉结却极轻地上下滑动了下,他“嗯”了一声。 江鱼鱼一见他不看她,立即就要走去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但她走的过于快,不设防左脚拌了右脚,她人直接往床尾方向跌。 她失声“啊”了一声,生怕脸着地,摔坏了她金贵的脸,手下胡乱抓住了一件东西,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即紧攥着不放,但是那东西依旧没止住她脸着地的架势。 只听“咚”地一声,江鱼鱼脸实打实撞到了地上,秀挺的鼻梁撞得生疼,她眼圈瞬间发红,抬头盯着手里的东西正要破口大骂不中用时,却在看见手心里的东西时,猛然一僵。 她她她手里的是浴巾! 谁的浴巾! 救命! 她不敢想! 但她敢抬头,于是下一秒,江鱼鱼就看见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伟岸旗杆。 啊啊啊!!!!!!!!!!!!!! 江鱼鱼猛地把头埋到了地毯上,手上也如攥着一把火种烫到似得,把浴巾丢到一边。 余光扫到浴巾被捡走。 江鱼鱼又低头几秒,觉得江悯行应该已经裹上了。 她才慢吞吞抬头,余光扫着结实矫健的小腿上方垂着雪白的浴巾,她松一口气,仰着头趴在地上,脸超级红看着江悯行。 他神色淡淡,好似不以为意。 江鱼鱼却不能让尴尬就这么糊里糊涂过去,不然她以后每次想到就会社死一次。 她尴尬地笑了笑,想到江悯行方才的伟岸,她装傻道:“您以后的老婆好‘性’福哦。” 江悯行垂眸,清晰的下颌线对着她,他平静道:“我以后的老婆不是你吗?” 救命!!!!! 差点忘记了江瑶还在隔壁某个房间偷听。 江鱼鱼此时应该十分顺畅地接一句,“也是。” 但是刚看过江悯行那里的江鱼鱼硬生生是吐不出来这句话。 江鱼鱼心里鄙夷着自己,江鱼鱼你可是个演员,连句骚话都说不出口,你还想做一线女星?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深吸一口气,又在心里把江悯行是她曾经的大学老师一事放在脑后,她挤出一抹笑,语气也转变过来,甜滋滋的声,应和道:“现在是您的老婆,以后就不知道还是不是喽。” “以后也是你。”江悯行系好浴巾,弯腰朝她伸出一只手,漆黑的眸淡淡掠过她附身趴下时挤压的两团软肉,他嗓音有点低哑,“起来。” 江鱼鱼正要把手搭上去,借助他的力气起来,眼角余光却扫到檀木床的床底,那里有两条纤细笔直的腿,明显是女生的腿。 “……”杀杀杀人藏尸?江鱼鱼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江悯行把江鱼鱼拉了起来,江鱼鱼还在惊恐着自己刚才看到的两条腿。 不对不对,刚才那两条腿纤细修长,肌肉丰匀,颜色健康,绝对不是尸体。 再者,江悯行的卧室四面通风,宽敞明亮,体感舒适,明显风水也极好,更有佣人每天角角落落仔细打扫,不可能是杀人藏尸的地方。 只有一种可能,床底下是江瑶。 “……” 不是 谁家好姑娘偷听墙角是躲在人家床底下听的啊? 江瑶,你别太离谱! 转瞬,江鱼鱼想到一件事。 江瑶在床底下偷听的话,她躺床上江悯行睡沙发外放嗯啊音频不就不管用了? 一旦真这么做,假情侣的事当场露馅,江瑶指定立即跳出来揭穿她这个假女友的身份。 刚装情侣第一天就被识破,那她的两千万和两部大IP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一想到没了两千万和两部IP,她会过得如何凄惨和狼狈,江鱼鱼把头摇的如拨浪鼓。 绝对不可以! 江鱼鱼想也不想,立即握住正要抽回手的江悯行的手。 江悯行察觉到大手被江鱼鱼柔软的小手紧紧攥住,他低头看她,刚要问话,却见江鱼鱼眼神坚定,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他的腰,把他往身侧床尾压。 他没有防备,人被江鱼鱼撞倒在了床上,他正要抬起身,江鱼鱼却爬上来,两条腿骑在他的腰上,两只手亲昵地抱住他的脖子,她脑袋还使劲往他脖子里面拱,边拱边喊,“江老师,我们睡觉吧!” 江悯行:“……” 她身体柔软又馨香,长发顺着她的脸垂在他脖子上,挠的他微微泛痒,他鼻息顷刻间沉了,大手握住江鱼鱼的腰,轻而易举制止了她乱动,低声正要让她下去,再趴在他身上,他会不太好过。 可唇还没张开,江鱼鱼猛地抬起头,两只手改为抱住他的脸,使他脸跟她脸对着,她低着头,桃花眼扑闪地看着他,发丝凌乱贴在鬓角,一张极漂亮的脸上带着大义凛然的决绝,两千万和两部大IP使她演技爆发,坦然自若地用着娇滴滴的嗓音和调情的腔调,幽幽说道: “江老师,您摸摸我啊。” 第9章 江悯行平躺在床上,身上压着江鱼鱼纤瘦但不干瘪的身体,他大手还握着江鱼鱼细的不盈一握的腰。 他瞧着江鱼鱼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眸底漆黑,无声询问:“怎么了?” 江鱼鱼坐他腰上抱着他的脸呼吸炽热说的那句话,他听见了,生理反应自然是有,索性江鱼鱼坐的位置靠上,她感知不到,所以他能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正经端方的模样。 江鱼鱼没察觉到江悯行有什么变化,她心急如焚,用口型一字一字回道:“你堂妹在床下。” 江悯行顿了两秒,偏了偏头。 江鱼鱼忙不迭抱着他的脸,把他脑袋掰正对着她,继续口型说道:“所以我们要在床上假装做爱。” 江悯行见她还要说,耐心地看她张着嘴,又道:“我不会叫床,但是你真的摸我大腿我应该会不自觉叫出来。” 江悯行并未言语,只是握着江鱼鱼腰的大手微微收紧。 “啊” 江鱼鱼吃痛喊出声来,她不由得着急看向江悯行,又用口型道:“别掐我的腰,吃疼叫出来跟舒服叫出来的声不一样!” 江悯行松开了手,半阖起了眸,掩着眸中被江鱼鱼嘴中不知死活的话挑起的欲望,他拍了拍江鱼鱼的后腰,说出了声,“下去。” 江鱼鱼睁大了眼,以为自己刚才那些口型,江悯行没读懂,她不肯下来,不然穿帮了,两千万和两部大IP就如梦幻泡影,“啪”地一下碎了,她俯下身,抱住江悯行的脖子,哼唧自顾自演戏着:“不下!您今晚没兴趣,我有!您得喂饱我。” 她不知羞耻起来是不知道天地为何物的,“喂饱”两字说出口都不带脸红的。 江悯行并没接江鱼鱼的戏份,他低声问:“真不下?” 江鱼鱼:“不下!” 她尾音还没实打实落地,江悯行直接翻身将她压在身上。 江鱼鱼懵然着两人上下的改变,大眼睛懵懵地瞪着江悯行黑沉沉却平静的眸,迟疑着想,即便是做戏,江悯行难道也不喜欢被女生骑着?他更喜欢在上面掌控? 不过无所谓,谁在上谁在下都无所谓,她跟他得以假乱真地把床晃起来才对。 江鱼鱼甩甩脑袋,正要勇猛地抓住江悯行不敢乱动的手,主动带领他指导他动作,江悯行却用一只大手挪开挂在他脖子上的两只小手,继而钳制住,将她双手摁在了她头顶。 “……”她现在就是一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标准姿势,江悯行宽厚的肩膀和矫健的胸肌微微压制着她,他黑眸还紧盯着她,顷刻间,江鱼鱼紧张起来。 她吞了吞口水,又开始改用口型:“江老师您想干嘛?”别……别是想假戏真做,把她在这给哔了。 江悯行垂眸静静瞧她一会。 深色的床铺上,江鱼鱼白的像团奶酪包,外形柔软漂亮,让人忍不住想压上去啃食一遍,姿势更是标准的柔弱无害模样,长卷发凌乱披在雪白的双肩后,几绺被汗濡湿的发丝贴在腮上,本来大义凛然决绝的桃花眼眼下竟也怯怯起来,吞口水的动作勾的人想细密蹂躏她并不明显的喉结。 江悯行收了视线,松开钳制她双手的手,干脆利落下了床。 他一下床,江鱼鱼那股紧张感倏地消退,她半坐起来,下意识拽起一角被子,掩在胸前,一副害怕受侵犯的受害者形象。 江悯行赤脚踩在卧室地毯上,他迈着长腿往衣帽间走,江鱼鱼掀眸看过去,瞧见江悯行修长挺拔的身姿,以及半张侧脸,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抱着被子掩着胸脯的动作,慢吞吞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不是 她刚才是哪根神经错乱,会以为江悯行会假戏真做? 他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她那一年里见过无数女生给他示好,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她是对自己多自信,才会觉得江悯行这种有钱见多识广又博学多识的大学老师会借着合约的便利占她便宜? 江鱼鱼白眼翻得很彻底,无语着自己的神经错乱。 她正要把自己胸前抱得死紧的被子往下放,江悯行已经从衣帽间出来了,他身上没了浴巾,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休闲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 江鱼鱼现在再把被子往下放,倒像是要主动给江悯行看她雪白漂亮的身体一样,她干脆不放了,就那么抱着带着江悯行身上味道的被子,坐在床尾。 她不知道江悯行换衣服是要做什么,正要问他,却见他走到紫檀木大床的侧边,用脚踢了踢床侧木头,没什么感情的声线,说:“出来。” 床下没动静。 江悯行说:“要让我喊二叔来吗?江瑶。” 这次停了两秒,江瑶慢吞吞从床底爬了出来,她发型弄得很乱,稍短的头发支棱着像鸡毛一般竖在头顶,出来时还面带幽怨。 江悯行瞧她一眼,走去卧室大门前,开了门,“回去睡觉。” 江瑶一脸不服,她看向江鱼鱼。 江鱼鱼反应迅速,做戏似得扯着被子盖住半边脸,桃花眼扑闪似得眨,好似震惊,“你怎么会在悯行床底下?” 江瑶冷哼,拨了拨凌乱如鸡窝的头发,“江鱼鱼,你别装了,我可是听见你喊悯行哥江老师了!你们俩个明明就生疏的很!” 江悯行声不高,但威慑力极强,“江瑶,别在这里撒野。” 江鱼鱼见江瑶一副她不服不听劝,硬生生扎根在江悯行卧室不动的模样,她先是朝江悯行道:“悯行,别这么凶表妹嘛。” 随后,江鱼鱼又似有深意不慌不忙地朝江瑶眨眨眼。 江瑶拧眉:“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江鱼鱼问江瑶:“你跟男人上过床嘛?” 江瑶脸瞬间红了,结巴了下,“我跟男人有没有过……,关……关你什么事!” 江鱼鱼见她这害羞的模样,懂了,把被子放下去,露着雪白的双肩和纤细的脖颈,她又眨了下眼,冲江瑶缓声道:“你没上过床,当然不知道这床上的情趣多种多样,就比如” 江瑶知道江鱼鱼嘴里不是什么好话,她几乎都猜得出来,所以耳朵跟面庞统统红成一片,她道:“你别说了!” 江鱼鱼不理会她,笑眼盈盈,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说:“我跟悯行为了增加情趣在床上玩一玩老师跟女学生的把戏,你有什么意见吗?” 江瑶捂着耳朵面红耳赤,“你你你不知羞耻!” 江悯行沉着声呵斥,“江瑶,你的教养呢。” 江瑶此刻羞得脸通红,脑子也短路,她不管不顾冲江悯行道:“悯行哥,你怎么能找这种人当女朋友,大伯跟伯母才不会喜欢这种不知羞的女生!” 话落,她像是怕江鱼鱼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不知羞的露骨话,逃也似得往卧室门口跑。 几秒的功夫,人就跑到了楼梯上,“噔噔噔”地下楼梯声特别明显。 江悯行关上了门,在里面上了锁。 门一关,江瑶一走,她松懈下来,刚才演戏演出来的柔媚可人消失不见,江鱼鱼径直往床后一倒,舒了口气。 “江老师,您堂妹脑子未免太别出心裁了,竟然能躲在您床底下偷听。” 江悯行看向紫檀木的大床,江鱼鱼肆无忌惮后仰着,平躺在床上,好似并不知道睡裙因为她的平躺,裙角已经越过膝盖,垂在大腿中间位置,再往上就是不安全地带。 雪白的,粉润的,被纯棉布料包裹的禁忌地。 他迈着步子往床尾走,嗓音无波无澜,只是有点低,“她从小性子就跳脱,行事大多数不按常理出牌,二婶溺爱,二叔工作忙,没时间管她,就养成了娇扈的性格。” 江鱼鱼两条细嫩小腿垂在床尾轻轻地荡。 危机暂且解除,她的两千万和两部IP暂且还在她的腰包里,她放松地晃腿,等到圆润饱满的脚趾头突然撞到一处坚硬,她吃疼地低“哎”一声,抬头去看脚踢到了哪儿。 结果就见江悯行正走到床位,站在她的双腿跟前。 江鱼鱼怕又踢到他,忙不迭老实地把垂着的一双小腿并拢贴在床尾,十个圆润的脚丫抵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冲江悯行乖巧地笑。 江悯行垂眸看她。 她好似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布料单薄地躺在他床上,赤脚踩着地毯,脚指头绷的微紧,仰着头冲他弯眸笑。 还是说,她对他的职业有很厚的滤镜,丝毫不认为他会做了禽兽。 江悯行没在床尾久呆,他迈步走向卧室衣帽间,拿了空调毛毯出来,摁灭了吊灯,走到真皮沙发躺下,一丝不苟地用薄毯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在床头灯微弱的灯光下,看着昏暗像蒙了一层纱的天花板,缓声开口,“江鱼鱼,不要把我看做一个好人。” 第10章 江鱼鱼见他不理会自己的笑径直走开之后,她不在意地收了笑,闭上眼继续平躺着。江悯行的大床又软又柔和,上面还有好闻的木质香,她舒服地像在云朵上假眠。 听到江悯行的话,她睁开眼,察觉到江悯行关了室内大灯,意识到时间很晚了,她翻身坐起来,朝床头那里爬。 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江鱼鱼边爬边道:“江老师,您在我眼中真的是个实打实的大好人。” 能在她落魄潦倒之际给她两千万和两部大IP的大好人,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是个坏人,那她也会眼瞎心盲,依旧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江悯行没出声。 江鱼鱼爬到了床头,摆好枕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手伸出去摸到床头灯,关了灯。 卧室内彻底黑了下来,江鱼鱼侧过了身,把被子边角掖在胸下,正要闭上眼酝酿睡意却见床侧正对着的窗户上映着一道纤瘦身影。 那身影弓着腰驼着背侧着身子耳朵贴在窗户上,一副小心翼翼偷听的模样。 “……” 江鱼鱼无语,怎么还能有偷听被发现后还折返回来再次偷听的啊? 她本想出声喊江悯行,又怕江瑶发现她已经发现了她,停顿片刻,江鱼鱼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垫着脚摸黑走到了江悯行躺着的沙发上。 她蹲下身,不知道江悯行有没有睡着,便伸了手,想在他脸跟前晃一晃,结果刚一伸出去,便被他大手抓住手腕。 “怎么了?”他的声在黑夜里低沉无比。 江鱼鱼见他醒着,干脆用被握住的那只手指了指窗户那边,江悯行的手还抓着她,她一指,江悯行视线很快跟了过去。 她小声道:“江老师,你堂妹又去而复返了!” “怎么还有人会这么锲而不舍啊!”江鱼鱼腹诽完,问:“江老师现在怎么办?” 江悯行探臂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解了锁屏,打开微信,递到了江鱼鱼跟前,“放给她听。” 江鱼鱼看着微信页面上显示三十分钟的未知音频,她眼睛里涌起一点点好奇,她道:“您耳机在哪里?我先听下有没有开场白什么的,免得露馅。” 黑暗里,她看不清江悯行的脸,只能感受江悯行还握着她的手腕,掌心由一开始的温热变得滚烫,他抬起那只手,给她指方向,“那边柜子第一个抽屉有个蓝牙耳机。” 江鱼鱼“哦”了声,从江悯行掌心里抽走自己的手腕,又惦着脚往柜子那边摸索过去,拿到耳机,她便回了床上。 躺回了柔软熏香过的被窝,江鱼鱼把耳机塞进耳朵,满脸兴奋地伸手点向江悯行朋友发来的三十分钟音频。 五秒,不能再多。 江鱼鱼立即把耳机摘了下来,揉了揉脸后,扯住被子蒙住了脑袋。 啊啊啊 女生怎么一开始就叫的那么激烈啊!!! 江鱼鱼不敢自己独享了,她把耳机塞进了耳机盒中,把耳机盒丢到床尾,把手机外放的音量调高,江悯行卧室隔音应该还不错,外放声音再高,从窗户那边传出去应该只有若有似无的哼唧声。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鱼鱼再次点向音频,开始了播放。 …… 江瑶被江鱼鱼的不知羞耻言语吓到之后,下了楼梯往自己卧室走的路上,越想越又不对,她什么都没听到,就这么轻易回去了?绝对不行! 再者,江鱼鱼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不就是想吓走她吗?她脑袋转过弯来,面色愤然,那个江鱼鱼果然还是有问题。 于是她又折返了回来,打算再偷摸听一听。 惦着脚弓着腰趴在窗户上好一会,她堂哥卧室里都毫无动静,连说话声也没,江瑶以为是房间隔音太好太好,才导致一点声音都传不过来,她便把耳朵毫无缝隙地贴在了窗户上。 下一秒 此起彼伏的“嗯啊”声像猫抓似得响在耳边。 房子隔音确实好,江瑶听的并不真切,但那种声音动静比任何一种动静都好辨认,她脸瞬间红到耳朵。 她应激似得从窗户边弹开,人站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耳朵边似乎还有若即若离的“嗯啊”声,江瑶跺跺脚,对着窗户骂了一句,“不知羞耻!”后,便飞快地下了楼梯。 江鱼鱼一见窗户边没了江瑶的身影时,便迅速按了音频的暂停键,像是一秒都不敢再多听。 响彻整间卧室的叫床声戛然而止,室内静得可怕。 江鱼鱼觉得室内氛围比刚才古怪很多,空气中好像都是黏腻因子,闷热潮湿,连刚洗完澡的身上好似都浮起一层热汗。 她有点想起身再去冲洗一遍热水。 有人比她先行动一步。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江鱼鱼激灵似得跟着从床上坐起身,她打开了一盏床头灯,借着晕黄的光线,看见身姿修长的江悯行离开沙发,长腿正往浴室走。 余光扫见坐起来的她,江悯行偏头,漆黑的眸好似深海,幽深地见不到底,他嗓音低低地问,“还不睡?” 江鱼鱼舔舔嘴唇,如实说:“有点热。” 江悯行走到柜子旁侧,摸到空调遥控器,调低了点温度,没再回头,只留给江鱼鱼一个宽厚的肩膀和窄瘦的腰身,他哑声道:“早点睡。” 江鱼鱼“哦”了声,看着江悯行闭合了浴室门。 她又躺了下去,摸到江悯行的耳机盒,把耳机连接到自己的手机上,在音乐软件上找到一首《大悲咒》,按了播放。 才听了两分钟,效果显著。 江鱼鱼心里的燥热感降了下去,她清心寡欲起来,闭上眼,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江悯行洗完澡出来,黑发湿着,发梢还浸着水,他把头发往后拨,袒露的黑眸看向紫檀木大床上鼓起的身影,那抹身影一动不动,像是熟睡。 他抬步走了过去。 江鱼鱼侧躺着,被子掖在胸前,两条纤细的手臂压在脸下,闭着眼微张着红唇,吐气和缓,睡颜带了几分柔软的娇憨 江悯行看了眼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单曲循环放着一首《大悲咒》。 他弯下腰,轻轻摘了她耳朵上的耳机,装进耳机盒放在床头柜上,随后不做停顿,便回了沙发上。 江鱼鱼睡到阳光晒到床尾才醒。 这一觉她睡得极为舒适,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平躺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嘴里还舒服地拖长音喟叹一声。 “啊” “醒了?” 江悯行偏低的嗓音响在她那声快要到尾声的喟叹中。 江鱼鱼吓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她昨晚是睡在江悯行卧室的,她身下是江悯行的大床。 她把伸了一半的懒腰收了回来,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朝江悯行打招呼,“江老师,早上好。” 江悯行已经穿戴好,质感精良的白衬衣裹着精瘦的窄腰,熨帖平整的西裤下是两条修长矫健的长腿,他此刻正在往手腕上戴选好的腕表,跟西餐厅见面一般价位的百达翡丽。 他站在床尾,边扣表带边垂眸看她,“早上好。” 女明星跟普通人之间的壁垒体现在方方面面,普通人起床水肿脸白一眼邋遢,女明星醒来,依旧光鲜亮丽,就比如此刻的江鱼鱼,睡的腮红唇润,眼神湿亮,即便一头长卷发睡得凌乱散在身后垂在肩上几绺发丝黏在脸上,也丝毫遮不住她的美貌。 羽绒被往下滑落,纤薄圆润的双肩和深凹的锁骨袒露在晨光中,一侧的肩带往下掉落,挂在手臂上,雪白的胸脯露出半抹浑圆,在他深色床铺的映衬中,她白的发着朦胧的光。 一大早便是这么一副诱人犯罪的慵懒柔软姿态,偏生江鱼鱼粗神经,她没注意到此刻的自己是如何可人,仍在抬手神经迟钝似地揉着睡眼。 江悯行收回视线,走到床尾弯腰拿起放在上面的领带,走近衣帽间,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系着领带。 镜子里映的不是他的人,反倒是江鱼鱼刚醒坐在他床被里肩带半落眼神湿亮又懵懂的画面。 江悯行凝视着镜子,面色如常系好领带,最后一手抓住领带结处,一手摁住领带尾部,做最后的调整。 衬衣领带工整万分,西裤裤脚整洁服帖,唯独 江悯行低头,看着被撑起的西裤,他停顿几秒,走到衣帽间的凳子上坐下,外间传来江鱼鱼的声音,问他:“江老师,柜子上的袋子里是给我的衣服吗?” 江悯行回她:“嗯。” 江鱼鱼又喊:“江老师!我在外面换衣服了,您先别出来!” 江悯行能明显感知到又抬了抬头,他嗓音越发低,回她,“好。” 柜子上的纸袋印着明显的奢牌LOGO,不知道是江悯行给她准备还是江家阿姨准备的衣服,是小香风的短裙套装,很少女的一套衣服。 她把换掉的睡裙随手丢到床上,依次套上吊带外套和短裙,鞋子也是江家准备的,一双精致LOGO同样明显的小皮鞋。 江鱼鱼穿戴整齐后,坐在床尾,伸直长腿晃了晃,她腿生的漂亮,小腿纤细笔直,肌肉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看起来健康丰匀,大腿脂肪并不多,瞧着雪白细腻,如上好的和田玉,她自恋似地欣赏了好一会,才起身朝浴室走。 她边走边朝衣帽间扬声道:“江老师,我换好衣服先去洗脸了,你可以出来了。” 江悯行出来时,浴室里水声哗哗,他瞥了一眼半开的浴室门,一双雪白笔直的双腿站在洗手台前,他收回视线,看到床上的睡裙,弯腰拿了起来,本要丢进门旁的脏衣篓让家里的阿姨拿去洗,却在感知到上面仍旧残留着江鱼鱼的体温时,他垂着黑眸,掌心搓磨了下。 上面有很淡的她身上常用的香水味。 江鱼鱼洗完脸,出了浴室,发现她的睡裙已经被折叠整齐放在了枕头旁,她没在意,看向在卧室门口等候的江悯行,她道:“我好了,江老师。” 江悯行神色淡淡朝她伸出一只手,“去吃饭了。” 开始演情侣戏码。 江鱼鱼了然上前一步,已经有点熟练地把自己的手放进江悯行温热的掌心里。 江悯行把江鱼鱼的手笼在手心,他往外走。 江鱼鱼跟着他走,边走边低头看自己被江悯行握住的手,她突发神经想到要是当年她还是他的学生时,他下课敢这样牵着她走路,那她恐怕会被他所有的爱慕者围攻,严重点,可能会成为他有生之年唯一一次的教学事故。 江鱼鱼摇摇头,把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当年江悯行对班上主动献殷勤的漂亮女生都没什么反应,更别提当时因为演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他课的自己了,别说牵她的手,估计当年在校园里迎面碰见,江悯行都认不出她是他的学生。 第11章 并不算早的早餐桌上,只有薛晚书江瑶和昨晚并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在。 年轻男人长得英俊,浓眉深眸,眉意眼之间跟江悯行有五分像,江鱼鱼好奇打量着年轻男人时,旁边江瑶正目光如炬似地盯着她看,看完江鱼鱼,又去看江悯行。 江鱼鱼手挠了挠江悯行的掌心,正要小声问年轻男人是谁时,江瑶在一边冷哼出了声,“哼”的声音太高,江鱼鱼只得把目光移过去,眼含询问。 江瑶皮笑肉不笑,“嫂子,来,坐我这,我跟你说会话。” 薛晚书热情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江鱼鱼点头,“睡的很好,奶奶。” 薛晚书:“那就好,快坐下来吃饭。” 江鱼鱼本要坐去江瑶身边,好奇她一大早又冷哼什么东西,但江悯行握住她的手,虚环住了她的腰,她仰头,江悯行垂眸,拉开身边的椅子,“坐这。” 江鱼鱼不是非要坐去江瑶那边,江悯行既然说了,她便听话地坐了下去。 江悯行在她身侧坐下。 年轻男人此时开了口,笑着喊人,“大哥,嫂子,早上好。” 江鱼鱼心里嘀咕,原来是江悯行的弟弟或者堂弟? 江悯行朝年轻男人点头,随即冲江鱼鱼介绍道:“江宥礼,我弟弟。” 江鱼鱼看着江宥礼同样西装革履俊美翩然的模样,估摸着江悯行父母应该也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不然不会生下两个基因那么好的男人,她同江宥礼点点头,“你好。” 江瑶见江鱼鱼不过来坐自己身边,她不悦,拉着脸自己主动坐去了江鱼鱼身边。 江鱼鱼察觉到江瑶在自己身边落座,她扭头,疑惑看她,经过昨晚被她听了“墙角”,这祖宗应该不会再怀疑她跟江悯行是假情侣了吧,她纳闷道:“你有事?” 江瑶面上得意,凑到江鱼鱼耳朵边,语气笃定,“江鱼鱼,你别演了,你跟悯行哥根本就是假情侣!” 江鱼鱼:“……” 薛晚书跟江宥礼都在对面,江鱼鱼不方便翻白眼,她努力挤出一个笑来,耳语的音量,开口,“你有病啊。” “……你敢骂我?”江瑶瞪大眼,恼怒地等着江鱼鱼。 江鱼鱼微笑,同样耳语的声,“你来说说你怎么老是怀疑我跟悯行不是真的交往?” 江瑶闻言,不知道是抓住什么把柄,气势立即上来了,她指着江鱼鱼的脖子还有小吊带遮不住的锁骨,咬牙切齿低声道:“我昨晚又回去偷听你们墙角了,你们屋里有那种动静,但是你自己看看你和悯行哥的脖子,根本就没有一个吻痕!!这说明你们昨晚就是在演戏弄给我听的!” “……” 江鱼鱼对江瑶的观察力很无语,怎么就能角度刁钻想到吻痕的事,她跟江悯行都忘了伪造吻痕。 脑子一时卡顿,没想到说辞,但江瑶气势汹汹地盯着她,明显江鱼鱼不给出合理的说辞,江瑶立马就会提高音量昭告这一餐桌的人她跟江悯行是在做假。 她脑筋迅速转动,但没头绪,江悯行此时微微欠身过来,薄唇靠近她耳侧,低声:“怎么了?” 江鱼鱼眼睛一亮,如释重负一般,立即抬手揉着太阳穴,眼皮眩晕似得往上翻,她低呼一声,“头好晕”,然后人还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却直接软趴趴地往江悯行怀里栽过去。 江悯行自然而然地摊开两只手接住了她,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他垂眸看着怀里江鱼鱼健康红润的脸蛋,知道她在演戏,眸中并无担心,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他眸黑着,瞧着她缓声问:“昨晚没睡好?” 薛晚书也看了过来,着急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鱼鱼有气无力地冲薛晚书摆手,“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奶奶。” 薛晚书忙让家里阿姨拿了巧克力过来,江悯行接过来,掰开一小半塞进江鱼鱼嘴里,江鱼鱼从他怀里抬起头含住,咬住咀嚼的过程中,她脸压在江悯行的肩膀,挡着众人的视线,小声道:“江老师,你低下头,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悯行双手环着她的腰,从顺地把头低地更低,薄唇几乎未动,轻轻“嗯”了声。 江鱼鱼见他能听见,小声道:“你堂妹说我们俩脖子上没吻痕,怀疑我们昨晚在演戏估计叫给她听的?怎么办?要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江悯行并没有慌张,慢声询问:“你有理由吗?” 江鱼鱼小幅度点点头,“想到一个。” 随即带了点迟疑和不好意思,“就是可能会有损您在您堂妹面前的正人君子的形象。” 江悯行垂着头,鼻尖嗅着近在咫尺来自于她发间的清香,他抬手,长指在她披在单薄后背上的卷发慢条斯理顺了下,眸底幽深,话语却淡淡“嗯”了声,说:“没事。” 两人借着低血糖拥抱密谋搪塞江瑶的理由,薛晚书看着两人就像是江悯行在温柔地安抚身体不舒服的女友,极其亲昵和自然,只有江瑶嗤之以鼻,盯着江鱼鱼的后背,嘀咕一句,“假模假样!” 江鱼鱼得到江悯行的答复,放下心来。 她趴在江悯行怀里,咽下嘴里的巧克力,才揉着额头装模作样从江悯行怀里直起身,朝关心她的薛晚书道:“奶奶,我好点了,您别担心。” 薛晚书:“赶紧吃点饭,别一会又头晕了。” 江鱼鱼说好。 江瑶还在旁边盯着她,江鱼鱼慢吞吞喝了一口燕窝粥,余光扫着江瑶紧盯不放怒气恒生的脸,她放下汤勺,才扭头,顺便将身体歪向江瑶。 江鱼鱼耳语道:“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脖子上没吻痕?” 江瑶不动如山,垂着眼皮盯着近在咫尺的江鱼鱼,面带不屑,脸上就差写着我看你怎么编理由这几个大字。 江鱼鱼轻飘飘道:“不想知道算了,我还没脸说呢。” 江瑶一急,压低声,“你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你快说啊!我倒想听听你能有什么说辞!” “我可不是骗你。”江鱼鱼说谎脸不红心不跳,还慢悠悠地眨眼笑,她凑到江瑶耳边,说道:“悯行今天还要上课,我昨晚自然不敢在他脖子上放肆,至于我嘛?你堂哥性子,你多少了解,正经稳重,他不喜别人窥探他床事细节,一点也不喜欢在脖子上留暧昧痕迹,唔……你想知道你堂哥喜欢在我身上哪里种的草莓吗?” 江瑶一个没开荤的少女,娇扈是娇扈,但说起那种事脸皮薄也是真的薄,只一秒,不知道她脑子里想到什么部位去了,脸瞬间通红,瞪着她,“你不知羞!” 江鱼鱼眼睛扑闪地笑,不管江瑶脸热的要爆炸似地,她用自己柔软的胸不拘小节撞了撞江瑶的手臂,妖精似地笑,“江老师喜欢在这~” 第12章 江瑶手上的筷子“啪”地一下掉在了桌子上,不大不小的动静引得餐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薛晚书佯嗔:“多大的人了还拿不稳筷子。” 江瑶却只顾着瞪大眼睛看江鱼鱼。 江悯行也看过来,看着江瑶通红的脸和震惊的神态,他想到什么,低头问:“跟她说的什么?” “……” 她对着江瑶能够大尺度信口胡侃,但对着江悯行,刚才说的那句话就开不了口,她干咳一声,小声道:“您……真的要听啊?” 江悯行低头瞧着她闪躲的眸子,眸底幽深,面上却云淡风轻,缓慢嗯了声,道:“你说。” “……”江鱼鱼嗫嚅道:“我说……您喜欢在匈上留印子。” 江悯行静了一会,黑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咳咳……是您说了我可以随便说的,您不能生气!” 江鱼鱼见他沉默,后知后觉涌上点不自在。 抛开那层合约,他可是教过她的大学老师,对江瑶胡侃说江悯行喜欢在她……那里种草莓啊,即便得了江悯行的应允,也很……罪恶啊。 在他堂妹跟前那么说,以后他堂妹每次见了江悯行会不会都想到她信口胡诌的江悯行奔放的“床上情趣”,而对江悯行“另眼相看”?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刚才对江瑶说的有多随意,现在在江悯行面前就有多拘谨,她没办法收回说的话,但她可以躲开江悯行貌似责问的视线 于是她忙低头埋首粥碗,佯装认真喝粥,但因为喝的太急,汤勺撞到了嘴角,粥沾了一嘴角,她手忙脚乱正要扯纸巾擦拭,江悯行却摸到她的下巴。 江鱼鱼懵懵地扭头,怔了怔,江悯行俊隽的浓眉和深邃的眼眸近在眼前,温热的指腹虚虚托着她的下巴,她不知道江悯行要干嘛,表情一时有些呆滞。 江悯行掀了眸,瞧她一眼,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嘴角的燕窝粥。 江鱼鱼屏住了气,缓过神来后眨了眨眼睛,知道江悯行又是在做热恋情侣的戏码给餐桌上其他人看,她本应该松懈下来,温顺乖巧地接受,但偏偏还在为刚才欺骗江瑶信口胡诌江悯行的说辞窘迫,她大气愣是不敢出一口。 江悯行见她紧绷模样,边用纸巾擦拭她的嘴角,边缓声道:“不用紧张,我没有生气,江鱼鱼。” 江鱼鱼那口气陡然一松,没生气就好,不然大腿不开心,她的两千万拿的也不安心。 两人在这边“你来我往”,脸庞通红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江瑶却猛地站起身,江鱼鱼歪头看过去,江瑶瞪她一眼。 薛晚书道:“怎么一惊一乍的?” 江瑶愤愤然从江鱼鱼身上收回视线,说:“奶奶,我吃饱了,去学校了!” 薛晚书:“开车路上慢一点,别风风火火的。” “知道了奶奶!”江瑶飞一般离开了餐厅。 江鱼鱼吃过饭,和江悯行一起从江家告别,临走时,薛晚书拉着江鱼鱼的手道:“以后常来,工作日家里的孩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一个人很无聊,你要是工作不忙就来陪我说说话。” 江悯行在一旁道:“鱼鱼现在住在我公寓,离这里不远,她闲暇时会过来陪您说话的。” 薛晚书欣喜道:“住一起好,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悯行你们走吧,你上课别迟到了。” 江悯行带着江鱼鱼往外走,江宥礼走在江悯行身边。 到了宅院外,江鱼鱼怕太阳晒,冲江宥礼点了点头,便率先坐进了江悯行的副驾驶,留下兄弟两人在外面说话。 江宥礼年纪二十五六岁左右,即便西装革履也能看出性子比江悯行外放一些,他道:“大哥,你平常不近女色,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到头来,家里竟然藏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明星。” 江悯行瞥他,“想问什么?” “什么都逃不过大哥你的法眼。”江宥礼正了正神色,问:“你跟那小明星是真是假?” 江悯行瞥向他车子的副驾驶,只能朦胧看见江鱼鱼在副驾驶上扬着一只手臂玩着手腕上的镯子,他颔首道:“真。” 江宥礼想到什么,“大哥,你三年前突然跟陈正一起投资创立的天羽传媒不会是为了她吧?” 江悯行对商业上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不然江家那么诱人丰厚的产业,江悯行不会不接受,而是全丢给他让他全然掌局,但三年前,一门心思教书的江悯行突然自掏腰包跟好兄弟陈正一起投资创立了一家传媒公司,江宥礼本以为是陈正要为了他的那群莺莺燕燕开一家传媒公司,拉着江悯行凑热闹,不过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 江悯行对此未做言语,只道:“你司机到了,宥礼。”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江宥礼的身前,司机下来给江宥礼开门。 江宥礼面上了然,即便江悯行不说,他心里此刻也有了数。 江悯行的车窗降下一半,江宥礼朝江鱼鱼含笑道:“嫂子,有机会一起吃个饭。” 江鱼鱼纳闷着这声嫂子怎么听起来比餐桌上的真诚许多,她纳闷归纳闷,没表现在脸上,只笑着点头,“一定。” 江宥礼的车子开走,江悯行上了车。 江鱼鱼不再看手腕上的镯子,这只镯子还是昨天薛晚书给她的,她听江瑶说过模糊价格,有点好奇,晚上回去时跟江悯行打听了价格,要三百多万,她当时被唬住了。圈内当红的一线艺人出席重要晚会才能戴近百万的珠宝,更别说那些明星还是从品牌方借的,戴一晚就要还回去。 她一个刚接触二线还没红起来就快要被雪藏的小明星第一次戴这么贵重的,怕磕到碰到坏了,本要脱掉给江悯行的,结果江悯行说这三个月她先戴着,免得江奶奶见不到她手镯怀疑什么,磕坏了也不用她赔,她便踏踏实实地戴着了。 她坐副驾驶握着手机,看着江宥礼的车子缓缓驶离视线外,她又盯了眼昂贵的手镯,若有所思一会后抱着手机一阵鼓捣,片刻,她看着搜索页面上江宥礼的词条,默了默。 她本来以为江悯行的家庭应该属于有钱但低调的家族企业,但刚才她瞧着江宥礼的豪车,标准的霸总标配,一辆超千万配备司机的迈巴赫,她才后知后觉江悯行背后的江家绝不低调,便上网搜了下江悯行江宥礼的大名。 江悯行是个大学老师,搜索出来的词条是教育成就和任职学校相关,纯粹都是学术上的东西,虽然很牛逼,但江鱼鱼读大学期间早就知道江悯行的优秀履历,也不觉惊奇,她没找到自己想知道的,转而去搜江宥礼的名字,这一搜,险些把她吓一跳。 她扭头看江悯行,惊道:“江老师,你们家真的……好有钱!!” 并不是她以为的低调且有钱的企业,反而是房地产行业的大热龙头企业江云畔背后的江东集团,江鱼鱼人在娱乐圈混,对于富豪榜上的家族企业自然有所耳闻,江东集团名列前排,她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听说过不少小道消息。 说是江东集团发家是靠酒店业,后来江悯行爷爷江成东执掌集团时,把集团发展重心放在了房地产上,本以为是小试牛刀,谁曾想江东集团就此声名赫赫,很快在房地产行业站稳脚跟并迅速成为龙头企业。 最近几年,江东集团又在江悯行父亲的掌局下,集团又开始在智能家居和汽车行业试水,虽说并不能像江成东试水房地产一样声名鹊起,但也算稳扎稳打,在这两个行业有了一席之地。 诚然如江悯行所说,江家是爷爷和父亲挣来的家产,他跟江宥礼不过是在上一辈上上一辈的庇荫下坐享其成。 不过江鱼鱼觉得江悯行还是谦虚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现在做大学老师做的如此出色,如果去做集团总裁,也不一定会比父辈逊色。 优秀的人无论在哪一行都会如鱼得水。 想到这,江鱼鱼好奇,继续问:“江老师,您家有公司,您怎么不去公司上班反倒老老实实做个大学老师啊?您父亲竟然也赞同?” 按照常理来说,江悯行应该比江宥礼更有资格管理集团,一个是年纪,另一个是智商,江悯行的学历优秀到同龄人看到都会自卑的程度,况且又是金融学相关。 江悯行说道:“相比较于尔虞我诈的商海,钻研学术和教书育人这种平和的职业更适合我,不过跟你想的一样,我父亲一开始并不赞同我做大学老师,他跟我母亲都支持我去集团学习管理集团,但那个时候,宥礼刚毕业在集团展现出了不同于常人的商人思维,我也因此能继续在堰京大学做大学老师。” 江鱼鱼说:“人各有志,您跟您弟弟都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一条路,不过您有没有一丁点后悔当老师?” 江悯行偏了偏头,瞧她一眼,说:“没有。” 江鱼鱼并没深想江悯行这毫不停顿的一句话的背后原因是什么,她坐在副驾驶,随口接话道:“您也确实没必要后悔,毕竟有自己喜欢的职业,还有集团的股份,到了年底直接坐享数不清小数点的分红,您的人生除了未来爱情给您带来的未知坎坷,完全就是一片坦途。” 她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也不对,您这么有钱又博学多识,未来的爱情道路用钱砸也能砸出一条通天大道,哪来的坎坷。” 江悯行不知道想到什么,道了一句,“是这样吗?” 江鱼鱼见他对自己的话持有怀疑,她立即侧着身坐直,一脸认真地给他举例,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当然会是这样!江老师,假设,是假设您喜欢我,我不喜欢您,但是您要是用一个亿砸我,我可能坚守本心不为所动,但是您用十个亿二十个亿三十个亿砸我,别说喜欢您了,我都能爱死您!并且甘愿给您生一堆孩子那种!” 正巧等红绿灯,江悯行将车子停在人行道线外,他腾出空,偏头瞧她:“按照你的说法,钱买的是你的身体,不是你的感情,如果我要的不止是你的身体,还要你的感情呢?这不是花钱可以解决的问题。” 江鱼鱼顺着他的思路,想当然地说,“我的身体都是您的了,感情早晚都会有的嘛,俗话说‘日久生情’嘛~” 江悯行语气淡淡地重复,“日久生情?” 江鱼鱼下意识点头,“对啊,只要男人别太丑,钱上千万上千万地给女人花,唔,身材再好点,最好有腹肌,GG大,日久了,谁不动心啊?” 话落,她想到完全符合这些形容词的江悯行,扭头惊道:“江老师,您更是完全不用担心好吧,您这模样,帅的人神共愤,身材又高又瘦还有腹肌,有钱大方,关键是GG……咳咳咳……” 江鱼鱼说到关键地方,被江悯行这么看着,她突然反应过来,日久生情与唧唧……救命……她在对她的大学老师大放什么厥词,她真该死啊于是她忙假装咳嗽,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江悯行打开储物柜,拿出一小瓶没开口的水,拧松瓶盖递了过去,“喝点。” 江鱼鱼脸微微红着,她接过,小声说谢谢,然后喝了两口,盖上盖把水放在了膝盖上,她试图挑起别的话题,却听见江悯行问她:“好点了吗?” “嗯……好点了。” 江悯行:“继续说。” “……咳咳咳!” 江鱼鱼一口水真的呛住了喉咙,她扒着车窗往外咳得脸红脖子粗,毫无女明星的形象可言。 第13章 江鱼鱼因祸得福,江悯行见她咳成这模样,没再让她继续说“日久生情”的事,江悯行应她的话,把她送回了她之前住的小区便回学校上课去了。 她之前小区房子租期快要到了,她本来不打算续租,这里房子房租太贵,她又没了工作,想换个小点的,但江悯行给她的两千万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又把这里房子续了半年,一是东西太多,搬家很累,二是因为在这里住久了,有点感情,不想换新的环境。 输入密码进门时,客厅冷气四溢,邬歌敞着房间的门睡的四仰八叉。 江鱼鱼被解约那段时期,邬歌整天地出门应酬,喝酒喝到上医院才给她整来一个大佬的手机号,虽然还搞错成了江悯行的号……但那段时间邬歌为了她的事情忙的晕头转向脚不沾地,眼下江鱼鱼事业误打误撞翻红有望,邬歌难得有机会喘息一下,江鱼鱼不想吵醒她,惦着脚进了门。 谁知邬歌睡觉浅,一丁点外来动静就惊醒了她,她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似鸡窝揉着眼看江鱼鱼,她一秒清醒,朝江鱼鱼招手,“过来,给姐汇报下你昨天演戏情况。” “……”江鱼鱼放了包包,见她醒了,也不踮脚,大喇喇走过去,一头躺倒邬歌的床上,仰着头看着邬歌,喜滋滋道:“还成,第一天成功瞒过了江家所有人,两千万和两部IP保住了。” 邬歌点点她的额头,并没松懈地叮嘱道:“你别这么得意忘形,这才第一天而已,满打满算还有八十九天,你演你大学老师的热恋女友演的敬业点,不然一露馅,你的资源就是打水漂!” 江鱼鱼知道,她开玩笑道:“就算没了资源,但是钱到手了嘛~” 邬歌恨铁不成钢一般道:“到时候事情一败露,你那位有钱的大学老师不开心了,打官司也得把给你的两千万收走!到时候钱没资源没,竹篮打水空的不能再空,我看你还高兴地起来!” “……”江鱼鱼泄气道,“人家知道轻重,开个玩笑嘛!邬姐,您都不知道,我演江悯行的女友,演的多心惊胆战,你知道,我嘴巴一直把不住门,什么话都说,要是江悯行记得我是他的学生,见我对他说那么多没轻没重的话,我觉得他都会忍不住把我这个大逆不道的学生挂在学校官网上让我被万千学生唾骂!” “他不是不记得你,你就说你的呗,也别太拘谨了,不然热恋女友可不好演。” 江鱼鱼长叹一口气,“他不记得我,但是我记得他,说一些大尺度的话做点逾矩的事,内心罪恶感就蹭蹭蹭地起来了。” 邬歌:“你天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自言自语三遍,给自己洗脑那位江老师不是你的老师,久而久之,你就彻底会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江鱼鱼:“我努努力吧。” 邬歌:“你别努努力,江鱼鱼,请你一定要!这三个月热恋女友演好了,那位江老师应允给你的资源到了位,你就该收拾收拾进组拍戏准备翻红了,所以演热恋女友的事,你一定要倾尽全力去做,必要时候一定要放得开!” 江鱼鱼在邬歌床上翻了个身,趴着,手托着腮看她,“放得开?您指的是?” 邬歌又点她的额头,“你还是个演员呢,琢磨剧本琢磨角色,你半年没戏拍是都忘了拍戏前的基本功了是吗?你演热恋女友,不得琢磨透热恋女友该做什么。” 江鱼鱼心大地说:“我知道,不就是牵手拥抱接吻吗?这些我又不是做不来。” “你别光说,就你刚才那状态,跟你那位江老师说几句大逆不道的话,你内心罪恶感就上来了,我还指望你能不卡顿地演其他亲密戏?江鱼鱼你今天最好就给我把你身上的道德感彻底收起来,演戏敬业点。”邬歌尽职尽责地教导完,又看着好江鱼鱼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白日做梦道:“脸在江山在,江鱼鱼,我倒希望,你有本事能把那位江老师拿下,然后不就一直有资源可拿,到时候别说翻红,你长红不落都不在话下!” “……打住邬姐,您说什么呢?”江鱼鱼揪着自己的几绺头发,头大如牛道:“我演我大学老师的热恋女友都快竭尽全力了,您还让我拿下他?虽说我也没什么道德,但玷污大学老师的事,我真的做不来,江悯行可是个很好很牛逼的大学老师。” 邬歌也就是随口一说,她道:“不想拿下就算了,我昨晚就在想三个月后你有了资源可拍戏之后该怎么走?你肯定要签公司的,不然没公司保你,等你稍稍红了一点,有的是红眼病艺人丧心病狂地搞你,但是签哪家公司是最让我忧愁的,你估计还被那位肥头大耳的资方记恨着,小公司不可能敢签你,大公司碍着那资方人脉,估计也不想签你,我们依旧还困在死局中。” 说罢,邬歌又改为掐她的脸蛋,一脸郁闷道:“你的脸还真的会给你惹事,接二连三让臭男人围上来。” “……”江鱼鱼拍掉邬歌的手,无语道:“邬姐,您刚才还说我脸在江山就在呢!您这变得也忒快了吧。” 邬歌肃着脸,不跟她胡侃了,她道:“江鱼鱼,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跟你那位江老师演热恋女友期间,看看能不能跟着那位江大佬认识认识一些有钱的主,最好是有开传媒公司的,有的话,你尽你所能看看能不能哄或者求你那位江老师让他给你牵个线,进个正儿八经规模又不小不害怕那资方的经纪公司。” 江鱼鱼点头,神情有点蔫,但语气很认真,“知道了,邬姐。” 利用江悯行拓宽人脉圈确实有点不那么道德,但是她也是走投无路,两部资源是雪中送炭,但并不能让她彻底永久地摆脱困境,她也得为自己努力争取一点生机。 江鱼鱼在邬歌房间陪她睡了个回笼觉,中午的时候,跟邬歌一同去了超市大采购,回家江鱼鱼亲自下厨给自己和邬歌煮了一顿大餐,用餐的时候又开了瓶香槟,灰头土脸快半年,第一次跟邬歌这么畅快吃一顿饭,两人遥想着翻红后的日子,吃的很热闹,香槟空了,又开了两瓶红酒,最后江鱼鱼喝多了人晕乎乎地躺进了沙发里睡觉。 不一会,邬歌晃醒她,把手机递了过去,“你那位江老师发消息了,别是需要你过去演戏了,你看看。” 江鱼鱼人晕乎乎地平躺着,脑袋枕着抱枕,脸蛋薄红,半眯着眼点进微信。 江悯行:【晚上有时间?朋友想一起吃个饭,顺便见见你。】 江鱼鱼晕乎乎地回:【好的江老师,时间跟地点发给我~】 江悯行随即发来了一条地理定位:【晚上九点。】 江鱼鱼:【好~今晚我会打扮很漂亮,不给江老师丢脸~】 她一喝飘,消息末端就喜欢用波浪号,像是撒娇。 不过几秒,江悯行又发来一条。 【还在小区?我晚上八点半去接你。】 江鱼鱼:【在的~我等江老师~】 邬歌坐地毯上,看她一连串波浪号,忍不住扶额,幸亏对面是江鱼鱼曾经的大学老师,不会瞎想,不然搁谁,都会觉得江鱼鱼这人是在故意撒娇撩拨。 敲定时间地点后,江悯行没再回,江鱼鱼撂下手机,直接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邬歌在晚上八点喊醒了她。 江鱼鱼睡了快八个小时,两瓶红酒带来的微醺已经消弭不见,她脑子清醒了过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一场喝了足足红酒的下午觉,睡得她腮红脸润,气色极好。 邬歌从主卧出来,往她腿上扔了一件连衣裙和帆布款的包包,催促道:“那位江老师快来接你了,赶紧换衣服下楼。” 窗帘拉着,江鱼鱼干脆就在沙发上换了。 是一件温柔的柔纱吊带长裙,露着纤细的脖颈和雪白的双臂,江鱼鱼抬着手臂,冲邬歌比了个飞吻,“邬姐,你不做经纪人去做造型师也行,这搭配,谁见了不夸一句清纯可爱小白花,他朋友见了都得赞江老师眼光好~” 江鱼鱼是一个对自己美貌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人,做这种飞吻挤眉弄眼的动作,给邬歌整的浑身一激灵,脸庞都羞红,不消片刻,她回过神来,无语着拽她起来,“行了,别勾引我了!赶紧下楼,别让那位江老师等你!!!” 江鱼鱼被邬歌推搡着出门,刚出小区,江悯行的车子正巧从街尾开进来,仍旧是那辆价值约大几百万的黑色奔驰。 车子一停下,江鱼鱼立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即便晚上八点多,空气仍旧燥热,夏日独有的季节特点,江鱼鱼只在外面站了一会,额头身上就出了薄汗。 她进了空调车舒服了,靠着椅背跟江悯行打招呼,“江老师,晚上好!您今天上课顺利吗?” 江悯行是早上出门前那身白色暗纹衬衣深色西裤,西装外套没穿,丢在后排座位上,即便上了一天课,他衬衣领带一丝不苟,就连西装也没一丝褶皱,整个人从头到尾端方无比。 “还好。”江悯行答了她一句后,像是嗅到什么,偏头看她,“喝酒了吗?” 江鱼鱼低头嗅了嗅手指,就剩一丁点味道,“中午喝了点红酒,江老师您鼻子好灵。” 江悯行打着方向盘,问:“身体有不舒服的吗?有的话,今天可以不去。” “没有!”江鱼鱼晃晃脑袋,“您别太小瞧我,我要是喝一点酒就要躺着不动,那我就别在娱乐圈干了。” 江悯行瞧她一眼,眸底漆黑,“你做这行工作会需要很多应酬?” 江鱼鱼点头道:“对啊,其实我还好,是我经纪人很好,什么事情都冲在我前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我自己去跟资方喝酒的,您做老师不接触娱乐圈可能不知道,有些女艺人为了资源得哄制片人开心,喝酒能喝到胃出血。” 江悯行并没接话。 江鱼鱼自顾自道:“当然喝到胃出血还是小问题,就怕女艺人喝晕了,被男制片人扛到酒店房间欺负了,不过有些女艺人也不在乎这,只要能搞到资源,被睡一次就被睡了,反正资源到手钱有了,戏播了名气粉丝和代言全都有了,谁都不会在乎这点损失。” 江悯行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想做这行?” “我长得很漂亮,您不这么觉得吗?”江鱼鱼打开副驾驶上的镜子,自恋地戳了戳脸颊,语气轻松道。 江悯行并不吝啬夸赞:“嗯,漂亮。” 江鱼鱼笑了声,看向车窗外,手指绕着一截卷发,她声音低了点,“其实也不是非要做演员,只不过当年还年轻,半路上被一个星探给忽悠了拐去公司签了合约,还在大学读书时就要时不时请假去外地演戏,因为合约签的年限不到,违约费又昂贵,只能继续在这条路上继续走。” “不过归根结底,我还挺喜欢演戏的。”江鱼鱼扭头冲江悯行笑笑,“也没在这条路上迷失自我,江老师,跟您说句实话,我到现在还是个处呢,也没有为了资源让那些烂臭资方摸过屁股揉过胸。” 江悯行好一会没说话,江鱼鱼后知后觉,她刚才那些话说出来是不是有点过于直白和交浅言深了,毕竟江悯行没认出她,两人充其量就是才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对个陌生人说她不是处……江鱼鱼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这嘴巴怎么就不能把住门呢! 她咳了咳,想把话头扯到正常话题上,还没出声,江悯行反倒开了口,问她:“没交过男朋友吗?” “啊……”江鱼鱼没料到江悯行会接着刚才“处”的话题聊,她挠了挠鼻尖,不能不答,她老实道:“交往过一个,高中认识的,其实也算不上交往啦……” 话说到这,再往下说,似乎又到了交浅言深的地步,江鱼鱼干脆终止这个话题,她道:“但是还没发生关系,我跟他就因为家庭原因分开了。” 江悯行嗓音淡淡“嗯”了声,好似刚才那一问只是随口好奇。 车子再开几分钟便到了地方。 一处很私密的私人会所,紫檀木大门低调奢华,周遭幽静无比,门外不见门童迎客,看起来更像是某人的私人宅院。 江鱼鱼跟着江悯行进了大门,门内人来人往才热闹起来,多数是西装革履衣裙高雅的男士女士,足以可见这家会所的接待客户并非普通人。 会所的布局也并非传统布局,反倒像是天井,中间空四周房间围绕,拢共有三层,装修地极为敞亮奢华。 江悯行好似对这里足够熟悉,服务生上前恭敬询问是否需要带路,江悯行摆手,便朝江鱼鱼伸出手。 江鱼鱼把手放进他手心,顺势走到江悯行跟前,耳语道:“江老师,这里也是您的地盘吗?” “不是。”江悯行带着她走到电梯旁,旁边的电梯小哥摁了开合键,他带她走进去,给电梯小哥示意三层,继而低头看江鱼鱼,答她的话,“这家会所是朋友名下,我没有投资。” 两人刚走进电梯,三楼围栏旁的两个身量修长的男人对视一眼,彼此相视一笑,其中一个率先开口,“悯行来真的?真悄无声息恋爱了?” 另一个下巴中间朝空地上抬,“不都瞧着了?从进门就拉着那小明星的手,握的不能再紧了,认识他这么多年,你见过他跟女人离这么近过?” “走走走,先回包厢,通知下陈正,他要知道悯行真恋爱了保证要往死里调侃悯行。” 电梯在三楼停下,江鱼鱼跟在江悯行身边,被他带着走。 才走两步,江悯行手机响了一声,江鱼鱼见他低头看了两秒,随即步伐顿了顿。 “江老师怎么了?” 手机上是周渡发来的消息。 周渡:【悯行哥,我偷偷给你告信,一会陈正哥打算要好好捉弄你跟嫂子呢,你最好准备好肚子喝酒以及让嫂子嘴上多抹点润唇膏,陈正哥说今晚铁定要灌醉你,还让你跟嫂子亲破嘴才会放人。】 江悯行把手机装进西裤口袋,微微偏了偏头看身侧的江鱼鱼,他眸光淡淡,缓缓开口,“能接受接吻吗?” 江鱼鱼眨了下眼,面上四平八稳,心里却“噗通”一声,像是巴掌大的石头砸进风平浪静的水面,一石激起千层浪,她下意识舔了下唇,磕巴了下问道:“什么……样的吻?” 江悯行眸光落在她唇瓣上,嗓音依旧淡淡,“热吻。” “伸舌头那种?” 江悯行稍顿,随后,他眸底微深神色却平和,说:“你想伸的话也可以。” 第14章 江鱼鱼抬头看着江悯行的薄唇,她脑子里不可控地想到自己的舌头伸进去……明明上午还在邬歌床上跟她信誓旦旦说自己牵手拥抱接吻都可以做到,但真的到了跟前,江鱼鱼可耻地退缩了。 怎么可以跟曾经的大学老师舌吻?!!! 但是 为了两千万和两部大IP,以及江悯行可能会有开传媒公司的朋友,她需要他的牵线,所以她必须要放得开。 江鱼鱼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江悯行见她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神色讳莫,语气却轻淡,“不用勉” “我可以!” 江鱼鱼睁开眼,干脆利落地打断江悯行的话。 她仰着头,笑眯眯地做出一副轻松模样,“江老师,我是个演员,接吻嘛,小kiss啦~” 江悯行瞧她一眼,没再说,牵着她继续往走廊深处走。 江鱼鱼见江悯行不再看她,收了轻松姿态,头大如牛地闭了闭眼咬着唇,开始积极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别把江悯行再当做大学老师,就当做是一起演戏的艺人同事……她心里一直嘀咕给自己心理暗示,嘀咕到手心里出了一圈汗。 江鱼鱼不知道江悯行要去的包厢是哪一个,她抬头,看着快要临近的一个,想着估计是这个,她立即紧张起来。 顺利路过,并不是这个包厢。 江鱼鱼松一口气。 江悯行还在走。 下一个包厢,江鱼鱼以为是,她心重新提起来。 结果并不是。 再下一个 江鱼鱼心提了放,放了提,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她微微蜷紧掌心,拉了拉江悯行的手,喊:“江老师。” 江悯行停下,回头看她,“嗯?” 江鱼鱼舔舔唇,吁一口气,说:“我们先提前练习练习吧。” 江悯行转了身,低头打量着她。 江鱼鱼不好意思挠了下鼻尖,道:“那个,我虽然是演员,但是演戏前为了演戏中途不卡顿,都要提前走戏的,我怕一会露馅,所以还是提前接个吻熟悉熟悉吧。” 江鱼鱼停了停,抬头飞快地看江悯行一眼,又诺诺道:“提前走戏也不是为了我,您说过自己对女性排斥,咳咳……我怕我到时候跟您舌吻,您直接生理抗拒咬我一口,把我给咬出血了,到时候您这边可就要露馅了……” 话这么多,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江鱼鱼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忍不住巴巴个不停,她还要再说,“咳咳……练习练习,你好我好大家好……” 江悯行淡淡打断她,“回车里练习还是这里?” 江鱼鱼见他应了,不但没松一口气,反倒更紧绷了,她指了指两人身边开着黑漆漆的包厢,就地取材,“……这里吧。” “好。” 江悯行牵着江鱼鱼的手进了黑漆漆没有人的包厢。 他伸手要去开灯,江鱼鱼察觉到忙说:“江老师,先别开灯……” 漆黑的看不见五指的包厢里,江鱼鱼看不太清江悯行的脸,她朝着江悯行的脸大致所在方向仰着头,小声说:“其实我以前拍的戏,小角色没有吻戏,大角色是正剧也没吻戏,所以还没怎么跟陌生人接过吻,江老师,您先别让我看您。” 这话半真半假,她其实是害怕看见江悯行的那张脸,跟大学老师接吻会让她罪恶感十足。 江悯行的视力很好,即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厢,也能瞧得见江鱼鱼忐忑到频频舔嘴唇的紧张模样,他缓声:“嗯,不开灯。” 江鱼鱼松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即睁开了眼,即便什么都看不见,她道:“江老师,好了。” 江悯行没再出声。 包厢黑暗,对江鱼鱼来说视觉受阻,听觉触觉就格外灵敏。 她察觉到颊边的长发被一只触感温润的大手别到耳朵后,指骨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耳垂,她立即紧张地舔了下唇。 那只大手把头发整理好后,摸到了她的下巴,用了点力,江鱼鱼被迫抬了抬头。 温热沉缓的鼻息在缓慢靠近,江鱼鱼此刻口腔里口水快速分泌,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微微闭上了眼睛。 但那抹温热的鼻息却停在江鱼鱼近在咫尺的距离,没再往前,下巴上的指腹存在感依旧强烈,江鱼鱼试图睁开眼看看江悯行为什么突然停下,却在睁眼的一瞬间,唇上压下两瓣湿润冰凉的薄唇。 她一瞬间心跳停滞,桃花眼睁的很大,但睁的再大也看不清江悯行此刻的神态。 包厢太黑了,隔断了江鱼鱼的视线。 她紧张地不敢动,也不敢把眼睛闭上,就睁圆了看着江悯行模糊的脸部轮廓,她不知道他此刻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不过不重要了,因为她感觉到江悯行薄唇在动。 他薄唇碰了下她的嘴角、唇中,然后就停在了唇中。 江鱼鱼眼睫毛迅速地眨动,江悯行伸了舌,逐一描摹了下她的唇瓣,随后试探着探向了她两片唇瓣中间的唇缝。 再往前,那条湿润厚实的舌就要探进她的口腔 她心跳在此时快到了顶点,江悯行是她的大学老师这一念头不合时宜地钻进她的脑袋,她身体反应迅速,立即后退一步,四片唇瓣分开,她后背靠上了墙壁。 江悯行好似走近了她。 他询问的嗓音平缓低沉,极其绅士,响在江鱼鱼面前几厘米的地方,“接受不了的话,不用勉强。” 江鱼鱼靠着墙壁,极轻地喘气。 江悯行看着江鱼鱼迟疑的面色,他抬手摸了下嘴角,解开了一颗衬衣纽扣,平静的声,说:“我们出去吧。” 这话代表着他不会勉强江鱼鱼接吻。 他抬步往外走了一步,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动静沉而稳,并不迟疑,正要迈出下一步,手腕却猛地被一只柔软小手抓住。 “江老师” 江鱼鱼用力把江悯行扯了回来,并且不做迟疑,垫脚抬手就环住了江悯行的脖子,她干脆利落地把唇瓣压在了江悯行泛着凉意的薄唇上。 紧接着,她像是一不做二不休防止自己再退缩一般,她刚贴上江悯行的薄唇,便迅速地含住江悯行的下嘴唇吮吸了两下,柔软小舌在吮吸过后,不做停顿地挤进了江悯行微微开合的唇缝。 促使江鱼鱼主动做这么多的原因只有两千万两部大IP,以及还要靠江悯行拓展她的人脉圈,邬歌的话很对,她既然签了合约,答应了做江悯行的假热恋女友,那就要琢磨热恋女友该做的事,如果连恋爱中的接吻都不能如常演出来的话,那她有什么脸面拿走两千万和两部IP。 没必要那么纠结,这只是在演戏,并非真的在亵渎大学老师,江鱼鱼心里告诫自己。 所以她吻的格外投入,察觉到江悯行只是一味地接受她的主动没回应她,她以为江悯行没有接过吻不会接吻,她想要停下来退出去,告诉他接吻技巧时,江悯行突然前进了一步,将她压向墙壁。 “唔……” 江悯行含住了她伸过来的舌头,吮了一下。 江鱼鱼瞪大了眼睛,舌头上感知到他口腔的湿热,以及吮吸的紧匝感,她头皮像是过电瞬间发麻,小舌顷刻间退缩回了自己口中。 但她人没退。 江悯行也并没追赶,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着头,开始慢慢地吮吸起了她的唇瓣,她处于呆滞中,一时没回应,连唇瓣也没张开,江悯行便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本能张开唇,方便了他一下一下吮吸她口中蜜意。 “嗯……”江鱼鱼的唇瓣被吮吸的开始发麻,她意识回归,开始意识到江悯行的恐怖,这种恐怖并非是对江悯行的恐惧,她只是觉得江悯行……怎么说呢,比她认为的还要聪明,明明是一个对女性有抗拒心理,没跟女性接过吻的处男,结果在接吻这件事上,竟然如此如鱼得水,演的比她还要投入。 如此想着,江鱼鱼不服输的劲起来了,她一个专业演员跟一个大学老师比吻戏,她竟然都能被对方压住气场,她不服气,登时来了劲,把江悯行曾是她大学老师一事彻底抛之脑后,惦着脚两条手臂环住了江悯行的脖子,主动张开唇伸出舌头,在他吮她唇瓣的间隙,伸舌进去碰他的舌。 她看不清江悯行的脸,只觉他气息瞬间沉下来,随即也伸了舌,慢条斯理却极具力道地搅起了她的小舌。 至此,江鱼鱼算是彻底投入了这场“吻戏”。 她跟江悯行的唇瓣彼此摩擦挤压着,舌头跟舌头勾缠,好似永无休止,吞咽唾液的嗓音在黑暗的包厢里此起彼伏。 不知道亲了几分钟,江鱼鱼诡异地腿开始泛软,手臂快要抱不住江悯行的脖子往下滑,腰上此时环上了一只有力修长的手臂,将她带进怀里,江鱼鱼像没了骨头瘫在江悯行怀里。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悯行打开了,江鱼鱼并不知道,她仍旧闭着眼半挂在江悯行脖子上仰着头跟他有来有往的吮咬唇瓣和共渡唾液。 等到江鱼鱼大脑缺氧,整个人被亲的晕乎乎,快要呼吸不上来,她才睁开眼,本来用手推开江悯行的脸,却发现包厢灯光大亮,而她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悯行带到了沙发上,坐姿不雅地正面朝着他坐在他一条腿上。 “……”江鱼鱼瞧着近在咫尺的江悯行那张端方俊美的脸,她心里开始浮起密密麻麻的怪异和罪恶感,真的要命……她从来没想过能这么骑着江悯行的腿跟他接舌尖相抵唇瓣摩擦的吻…… 光线大亮,江鱼鱼全身心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后退,但她死死克制住要后退的动作,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消弭殆尽,她睫毛猛颤着,一狠心又闭上眼了。 看不见他的脸,罪恶感真的会少很多很多…… 江悯行在她合上眼的瞬间,掀了眸,他腰板自然挺直,眸底昏沉,薄唇含吮着她的唇瓣和舌头,细细品尝着她口中微甜的唾液和柔软细腻的舌。 她似乎被亲到快要缺氧了,闭着的眼眼尾跟脸颊是靡丽的薄红,呼吸比他急促很多,即便如此,她仍旧把他的脖子搂得很紧,柔软修长的手臂贴着他的脖颈,她的舌还在他嘴里放肆作乱。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在这静谧到只有接吻水声的包厢。 江鱼鱼像是被惊到,猛地从他薄唇上退开,她有点不敢看江悯行,便慌不择路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间,细密急促地呼吸着。 江悯行薄唇因为长时间的接吻变得湿亮,他并没追吻上去,任由这道手机铃声打断了这场他肖想太久的热吻,他感受着颈间女生急促的呼吸,他大手扣在江鱼鱼后脑勺,慢条斯理由上往下轻抚着柔顺的卷发,另只手从西裤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是陈正,他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另一侧耳边。 陈正吊儿郎当的嗓音不满地响起,“人呢?还没到?都来过这里百八十遍了,难不成还迷路了?” 江悯行说:“一会到。”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雷达共鸣,陈正听着江悯行的沙哑嗓音,意识到什么,说了句脏话,“靠!悯行,你有这么饥渴?来的路上还得拉着你那小明星做坏事是吧?就不能赶紧过来,坏事回家里做?” 江悯行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重新塞进西裤口袋,他低头看怀里的江鱼鱼,嗓音低沉,慢条斯理地问:“还要再练习接吻吗?” “咳咳……”江鱼鱼飞快从江悯行腿上起开,她胡乱抹了抹嘴角的湿意,眼神躲闪了下,“不用了,江老师,您这方面天赋异禀……咳咳应该不会露馅。” 江悯行抬起手扣起方才解开的一颗衬衣纽扣,边扣边抬头看着窘迫站立的江鱼鱼,眸底平静,淡淡道:“有多天赋异禀?” “……” 完全没料到他会反问,她刚就是信口胡诌,她现在哪里去找形容词来赞美江悯行的吻技。 偏生江悯行瞧着她,好似在等。 江鱼鱼被盯得心慌,刚才跟他接吻的画面又在脑子里闪现,罪恶感跟诡异感齐齐涌上脑门,她脑子一抽,说:“能把人亲湿的那种天赋异禀。” “……”话落,脑子好似才回来,救命!她又在对她的大学老师大放什么厥词!!江鱼鱼此刻很想自我了断。 江悯行对于她另类的夸赞反应平平,端正俊美的脸无波无澜,他理好被她抱乱的衬衣领口,走向包厢门口,路过她时,稍顿停顿,道了一句,“在接吻这方面,你也” 江鱼鱼觉得不妙。 江悯行道:“天赋异禀。” 江鱼鱼眼皮狂颤,她几乎秒懂,立即低头去看江悯行的西裤。 江悯行却抬了手,遮住了她的眼。 但没用。 她已经注意到了。 江鱼鱼脸顷刻间像被放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燥热无比。 她有罪QAQ她竟然把她的大学老师给亲[]了。 第15章 江悯行在包厢里冷静了十分钟, 西装鼓包已经消下去一些,又逢他好友轮番电话轰炸,江悯行一一挂断电话, 把手机塞进西裤口袋,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在包厢门口站着的江鱼鱼, “走了。” 江鱼鱼是背对着江悯行面朝着墙壁站着的,她身板站的笔直,十分钟之前什么样子,十分钟后就是什么样子,俨然一副罚站的模样。 并不是江悯行让她这么做, 是江鱼鱼内心罪恶感深重, 又不想在那种时候跟江悯行在包厢大眼对小眼, 便干脆自己站去了墙边, 完全背对着江悯行,手指扣着光滑的墙壁,深刻反省自己的罪过。 跟大学老师接吻后的不自在感早在觑见她把他亲[]后消弭不见, 更窘迫的不自在感涌上心头, 江鱼鱼眼下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粒灰尘,轻悄悄地顺着空调风被吹出包厢,这样的话,就不用跟江悯行再面对面, 尴尬地脚趾扣地了。 江悯行喊她走时, 江鱼鱼正把额头抵着墙, 一下一下磕着, 崩溃反思自己刚才演戏太过投入和放肆,又是咬唇又是吸他的舌头……下次再有“吻戏”, 她一定会很收敛很收敛。 因为反思的过于认真,她耳朵听见了江悯行的话,思绪没跟上,她仍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不为所动。 江悯行垂眸,看着她低着脑袋额头抵着墙壁露在他面前的一截雪白脖颈,那截脖颈随着她的低头撞墙又抬起,不断在江悯行视线里起伏,他抬了手,本能要去捏那截诱人纤细的雪白脖颈,却在就要触到的瞬间,改为探向江鱼鱼的额前。 “咦” 江鱼鱼额头磕着墙壁,磕着磕着,突然额头磕到了一处温热的柔软,她纳闷着抬头,想着难道是她反思的太过认真,把脑袋磕成脑震荡了,不然墙壁怎么会变软。 她把头抬了起来,就见一只掌纹都十分规整的宽厚大手贴在了墙壁上. 是江悯行的手。 “……” 江鱼鱼慢吞吞扭头,对上江悯行漆黑平静的眸。 江悯行薄唇轻启:“走了。” “……哦。”江鱼鱼急于想逃离这处让她罪恶感满满的包厢,闻言,脚步立即往外挪,刚走了一步,她注意到什么,又把迈出去的一步撤了回来,扭头努力冲江悯行挤出一抹笑,后知后觉地尊师重道起来,“江老师,您先请~” 江悯行朝她摊开一只手,“一起。” “……”江鱼鱼把自己的手像往常一样放进江悯行的掌心,与以往不一样的是,她觉得此时的江悯行掌心温度比以往任何一次假牵手时的温度都要高。  当然可能并不只是掌心的温度高。 江鱼鱼边走眼风边忍不住扫向江悯行被她骑着动来动去却依旧整洁服帖的西裤,还没瞧见导致江悯行掌心温度升高的罪魁祸首,江悯行侧了眸,漆黑的眸光淡淡笼着她。 “咳咳咳……” 偷看差点被抓包,江鱼鱼眼风收的飞快,嘴里欲盖弥彰地假咳起来。 江悯行:“还没平静下去。” “……”江鱼鱼完全没料到江悯行会开口说这一句,她险些真的被口水呛住,她眼睫毛扑闪个不停,嘴里尴尬地笑着,“呵哈哈……对不起,江老师。” 笑到一半,江鱼鱼笑不出来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道了个歉。 属实是她真的有罪,她甚至都不敢想,万一江悯行认出她做过他的学生,会不会被她这种罪恶行径给气到吐血,继而愤愤把她带去学校让她站在广播室向全校师生“昭示”她亵渎老师的罪行。 幸而,江悯行并不记得她,要不然江鱼鱼此刻真的会想以死谢罪。 江悯行牵着她走出包厢,他步履缓缓,边走边偏头看她,嗓音低沉又平淡,“不用道歉。” 江鱼鱼道歉的心诚恳地比真金还要真,她摇头道:“不不不,是我该道歉!” 江悯行眸底黑若浓雾,面上却端方正经,他眸侧睨着她,嗓音淡淡:“不怪你,是我节欲太久,受不了你那么亲近。” “您心善是心善,但是我的错就是我的”江鱼鱼本还要再道一次歉,等到脑子回味过来江悯行的话,她登时睁圆了眼,截止了话头,磕巴了下,“啊……” 她不断掀眸偷偷打量江悯行,江鱼鱼把道歉的事抛之脑后,她现在满脑子都被另一件事塞满,她憋了又憋,没忍住道:“江老师……咳咳,我能方便问下,您平常不跟女人来往,会隔三差五用手解决吗?” 江悯行扭头,“你很好奇?” “当……咳咳……”差点又把江悯行是她曾经敬重的老师一事忘记了,打听江悯行会不会隔三差五玩鸟的罪恶感不亚于她刚才把江悯行给亲[]了,江鱼鱼不敢承认自己好奇了,她遮掩性地咳了两声,嗫嚅道:“其实也不是好奇啦,就是听您说了,随口问问。” 江悯行没出声。 但没得到答案,江鱼鱼憋得挠心挠肺地,她眼风再次扫向江悯行,这次目光放在了江悯行的手上。 他的手跟他的脸一样,极其漂亮,窄瘦并不失力度的手背上青筋分明,十指修长如春日挺拔的竹节笔直分明,指甲修剪得齐整,颜色是漂亮的低饱和度粉,上面有着健康的小月牙,总而言之,这双手不论从背面,还是正面,再或者侧面,都漂亮地没有一丝瑕疵。 江鱼鱼隐约还记得,当年江悯行上课,偶尔不用多媒体亲手在黑板上书写时,身侧还有女同学觊觎他的手,说想被他的手指扣…… 她真的好奇江悯行说的节欲是各方面节欲,还是单纯几年不碰女人只是偶尔会用手的禁欲老处男,江鱼鱼忍不住了,她咳了咳,觑着那双手,开始从侧面打听,她声小小地,循序渐进似地说:“江老师,您手真好看!” 江悯行声低沉:“谢谢,你的也是。” 江鱼鱼并不欣喜他夸赞她的手,虽然她的手也确实跟他的一般漂亮,她开始直奔目的地,当然很含蓄,她说:“您平时应该不会用这么好看的手玩……鸟吧?” 嗯,江鱼鱼自认为的很含蓄。  江悯行偏了头垂眸睨她。 那双黑眸如墨般幽深,江鱼鱼好奇心战胜了罪恶感,她桃花眼扑闪,眼神极其无辜地同他对视。 江悯行瞧着她湿亮漂亮的桃花眼,那双眼里是遮不住的好奇心,他面上无波无澜,淡淡道:“江鱼鱼,只要是男人,不论再好看的手,都玩过鸟。” 此刻,走廊上就两人,江鱼鱼的帆布鞋在锃亮的地板上踏不出声,只有江悯行沉稳平缓的皮鞋声,但并不聒噪,江鱼鱼清楚听到了江悯行说的每一个字,随即江悯行的话一字一字在她脑子里来回播放。 “再好看的手,都玩过鸟。” “再好看的手,都玩过鸟。” “再好看……” 江鱼鱼的眼睛由震惊瞪圆慢慢又变成沮丧地半眯。 震惊的是这话竟然能从江悯行这位大学老师嘴里说出来,沮丧的是她根本还是没打听到江悯行平日里到底玩不玩鸟! 江悯行不愧是大学老师,脑子还真是好使,他分明是不想回答她这种无聊问题,才用这话轻而易举堵了她的嘴。 江鱼鱼眼神又由沮丧变得哀怨。 直到江悯行步伐停下,转身看她。 他很久没说话,江鱼鱼不由得抬头,眼里的哀怨还没收,并不只是来不及,她只是此刻非常想强烈地表达一下她对他的不满。 他就坦白告诉她平日里用不用手有什么不可以吗? 非得让她好奇地抓心挠肺。 “江鱼鱼。”江悯行喊她名字喊得格外正经。 “在。”她答的有气无力。 江悯行捏了下她的掌心,低沉的声线,缓声说道:“可以开心点吗?我的女朋友。”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江鱼鱼这才记起来她今天来跟江悯行到这里的目的,是来演他的热恋女友! 她此刻到底是在耍什么小情绪,还是对江悯行耍情绪,要命……是江悯行给她的两千万和两部大IP不香了吗!!! 江鱼鱼忙要积极调动起来情绪,但眼里的哀怨还没来得及收,江悯行伸手去握包厢的门把手,与此同时,他微微低头,将薄唇凑到她耳边,炙热又平稳的鼻息扑在她耳垂上,她忍不住想要用手揉揉耳朵时,听见江悯行低沉的嗓音,说道:“江鱼鱼,满足你的好奇心。”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要满足她什么好奇心。 江悯行又开了口,说:“我的女朋友还没出现的话,我一般一周用一次手,最多的一次,是一天两次。” “!!!”江鱼鱼眼里的哀怨消失地无影无踪,她心愿得逞,桃花眼惊喜地弯起来,随即下意识又问:“一天两次!为什么突然多了一次?那天发生了什么?” 江悯行直起了身,端方俊美的脸微微附低,睨着她雪白漂亮的鹅蛋脸,平静的声,说:“那一天,有个很久没见的女生给我发了一张她的自拍照。” 第16章 江鱼鱼万分震惊江悯行竟然因为一个女生的自拍照破例多了一次, 难不成那女生是江悯行唯一有好感的女生?所以才看见照片忍不住激动到多撸了一次? 想到照片,江鱼鱼又想到自己曾经发给江悯行的性感清亮比基尼照。 “……”她一点不想再回忆起给曾经的大学老师发性感照片一事,也怕江悯行想到她的照片, 尽管好奇江悯行有好感的女生是谁,但她不想再在照片上一事上多谈,她咳了咳, 立即转移话题,“江老师,您朋友在这间包厢吗?” 江悯行从她脸上收回视线,低低“嗯”了一声,手下推开了门, 把她牵到了自己跟前。 江鱼鱼正要说话, 却见门内猛地伸出一只手, 抓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拽了进去, 她只来得及低喊一声,人就进了灯光暧昧的包厢。 入眼都是不熟悉的高大男士,有三四个, 皆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江鱼鱼还没弄清楚状况, 一个银头发清瘦脸,穿西装没系领带的高个男人笑眯眯地看她一眼,道:“别害怕,我们都是悯行的朋友, 是好人。” “……” 不待她反应, 银头发男人跟其他两个男人堵着门, 开了一条小缝, 递出去小半瓶伏特加,借着缝隙看被堵在门外的江悯行, “来这么晚,不喝一瓶可就不把小嫂子还给你了。” 江鱼鱼看着那瓶度数不低的酒,心里“嚯”了声,这几位看样子都是江悯行关系不错的朋友,不然不会递这么半瓶。 她稍稍挪了挪步伐,从几个高大男人的肩膀间隙中看向门缝,江悯行也在门缝中看过来,跟她对视了一眼。 江鱼鱼冲他弯了下眼,示意她没事。 江悯行瞧着她,却接过酒瓶,握住瓶身,慢条斯理仰着头将那瓶酒一口一口抿尽了。  银发男人带头吹了声口哨,道:“爽快啊!” 江悯行晃了晃手上空掉的玻璃酒瓶,瞧着陈正,道:“开门吧,别吓到她。” “呦呦呦,第一次谈恋爱就知道心疼人了。”陈正嘴里调侃着,第一个松了摁门的手,周渡其次,唐文最后。 江鱼鱼心想,江悯行的演技确实出类拔萃,连恋爱中的心疼都能想到并精准演出来。 门一开,江悯行拎着空酒瓶进来,路过她时,极其自然地伸手牵住了她的手,江鱼鱼乖顺地跟着他往包厢里走。 陈正跟周渡在后面并排跟着,瞧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陈正冲着周渡“卧槽”了句,“就这几步路的距离都得拉着老婆的手是吧?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周渡年纪明显比江悯行和陈正小,按道理来说,旁边的唐文更适合跟陈正江悯行玩一起,但周渡是江悯行的表弟,跟陈正小时候便认识,他对陈正有一股莫名的迷弟心理,之后能聚在一起的活动,只要有陈正,通常是少不了周渡。 周渡道:“悯行哥第一次谈恋爱,跟女朋友黏糊糊分不开挺正常的。” 唐文在一边接话道:“你们没看到刚才那小明星的嘴,都被吃的又红又肿,就很明显嘛,他才不是做给你看的,他超爱的。” 陈正斜着眼睨唐文,嘴里道:“还小明星呢?一会小心悯行听见给你个冷板凳吃!” 唐文家境不比陈正家和江家,他能跟陈正江悯行玩到一起,纯粹是靠着当年他跟陈正江悯行高中同校的时候,陈正谈女友频频逃课作业试卷从不写,都是唐文一写写两份,帮陈正递一份上去,当然作业的答案都是来自江悯行。 唐文朗笑,“我哪敢舞到悯行跟前,一会我嫂子喊得比你们还热情。” 陈正“呵”了声,“这你怕是比不过了,某人可是已经凑上去献殷勤了!” 唐文瞧过去,就见刚才跟女友在沙发上接吻没过来凑堵门热闹的贺随已经殷勤地开始递果汁了。  江鱼鱼刚被江悯行牵着手在沙发上坐下,身边就递过来一杯果汁,热情喊她,“嫂子好,我叫贺随,悯行的发小兼大学同学。” 江鱼鱼接过果汁,朝贺随点头,“你好。” 贺随热情道:“听说嫂子您在娱乐圈混,那这可太好了,我这边有朋友是在娱乐圈做投资的,您要是有想要拍的剧本,您跟我说,我保准给您搞到手里。” 江鱼鱼心里惊喜,果然邬歌说的是对的,江悯行这种隐藏的有钱人交往的朋友里面指定会有跟娱乐圈沾边的,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乐开花了,正要寒暄一番时,刚才堵门时银头发的男人一把揽住贺随的肩膀坐下,嘴里轻嗤,“你那朋友能比得上我这个开经纪公司的?小虾米一边玩去!” 随即,银头发男人扭了头,朝江鱼鱼笑的比贺随还要热情,他递给江鱼鱼一张名片,“陈正,从悯行穿开裆裤时就一起玩的朋友,早几年开了一家经纪公司,在捧红人这方面特别有一套,你要感兴趣,直接搜手机号加我的联系方式。” 贺随笑骂一句,在沙发下踹了陈正一脚。 邬歌!果然!说的!没错! 江悯行身边大佬比她想的还要多得多,这还有一个直接开传媒公司的! 江鱼鱼面上含蓄着,正要去接陈正的名片,一只修长的手却从她后面越过她的肩膀,先她一步拿走了陈正手上的名片。 江悯行把名片丢在茶几下方,腔调缓慢,“她微信不加陌生男士。” 江鱼鱼眼巴巴地看着那张名片离她而去,她也不敢多看,毕竟她现在身份是江悯行的热恋女友,怎么能当着江悯行的面主动去加他朋友的微信呢。 她微笑着依偎进江悯行的怀里,后背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忍耐着不去看茶几下方的名片,朝陈正道:“我有悯行就够了,谢谢你的好意。” 唐文跟周渡两个没什么娱乐圈人脉的人主动并排坐在沙发对面那一侧看戏。 陈正笑的吊儿郎当,越过江鱼鱼朝江悯行比了个口型:“守妻奴。” 江鱼鱼看得到陈正的口型,她装作看不到,靠着江悯行的胸膛捧着果汁慢悠悠的喝。 当然她是不会放弃认识陈正和贺随的,但也不能背着江悯行偷摸去认识,毕竟担着热恋女友的位置,偷偷去加男友的好兄弟,怎么看怎么都想是红杏出墙。 到时候江悯行知道了,不开心了,撕毁合约了,她就得不偿失了。 她得想个法子通过江悯行正式结交两位人脉才行。 江悯行开始给她介绍剩下两位男士,“周渡,我表弟,唐文,家里搞科技的。” 江鱼鱼依次打了招呼,听了两声热情到不能再热情的嫂子。 三个男人中除了周渡都各自带了女伴,包厢里并不安静,唐文跟陈正的女友在不远处K歌,贺随带着女友去打台球,打着打着就在台球桌旁吻了起来,吻的是天雷勾动地火,比她跟江悯行刚才演的那场吻戏还要刺激。 江鱼鱼就乖乖坐在江悯行身边充当黏糊糊的好女友,江悯行要喝酒,她递到嘴边,江悯行饿了,她捏一块糕点,喂进他嘴里,她腰上是江悯行一直没放开的大手,贴着她腰的那块都快被他掌心给焐热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黏腻让陈正看不下去了,他提议去打台球。 江悯行咬住江鱼鱼递过来的桃花酥,他低头看她,问:“会打吗?” 江鱼鱼点头,“会点。” 于是几人便移到了台球桌上。 江悯行开球,周渡跟唐文在周围看江悯行打球,他姿势很标准,又占一个腰窄腿长的优势,俯下身持杆时,侧脸俊美,衬衣绷紧,后背每一寸肌肉恰到好处的贲张,画面特养眼。 江鱼鱼站在桌角这边,陈正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晃悠到她面前,瞧瞧她还没恢复的红肿唇瓣,抿了个玩味的笑,随即闲聊地聊起天来,“你跟悯行怎么认识的?” 江鱼鱼用江悯行应对家人的说辞,“他在堰京大学教书时我正在那里读书。” 陈正好奇问:“什么专业?” “……”要是说了具体专业,陈正随口说给江悯行听,江悯行无聊再在学校去翻看专业信息和毕业照,那她是他的学生一事不就暴露了,江鱼鱼正迟疑着是说是其他专业时,陈正又开了口,猜测道:“你外形不错,是艺考吗?播音主持?” 有人递来枕头,江鱼鱼索性就着枕头瞌睡了,她笑眯眯地含混道:“嗯。” 陈正笑:“你福气不小。” 江鱼鱼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嗯?”  “你知道悯行的事吧?”陈正指了指桌角对面,江悯行正打完三号球把杆收起来寻找下个球杆落脚点,此时有个条顺盘靓的女服务生端着空托盘从江悯行身边过,不知道是不是脚下绊到了什么,她踉跄了下,人直接往江悯行身上跌。 江鱼鱼看过去,正巧看见这一幕,眼瞧着那有点漂亮的女服务生就要跌进江悯行怀里,任凭谁都会扶一把或者抱一把稳住女服务生,但江悯行没有,他面上淡淡,一手持台球杆,一手扯过一边磨杆的周渡挡在自己跟前。 下一秒,那女服务生直接跟周渡来了个亲密接触。 女服务生从周渡怀里起来,脸通红着道歉,周渡摆摆手,让女服务生走了人,随后扭头看向江悯行,无奈又习惯地喊了一声,“悯行哥。” 陈正说:“他特别不喜欢女人近身这事,我们兄弟几个早就见怪不怪,你知道原因吗?” 江鱼鱼说:“难不成是因为被女生追求的不胜其烦才因此厌恶了?” 陈正挑起一边眉,“你知道?” 江鱼鱼半真半假道:“当时读书的时候,听说他每一节课上都座无虚席,课后献殷勤的女学生也络绎不绝,他的脸特别招人,你不觉得吗?” 陈正笑起来,“你猜对了一半,并不是因为他大学时期被人猛烈追求,你应该不知道,他小时候就特别受女性喜欢。” 陈正详细说起江悯行“恐女”的原因,“他小时候脸长的很正太,性格又乖,是那种在车上坐着都会标准小学生坐姿的那种乖,从小到大,他身边围了无数女孩和女人,女孩是因为他的长相,女人是因为他背后的江家,因为身边女性特别多,主动的也多,悯行又有洁癖,形色各异的脂粉香和没有分寸的亲昵热络,导致了悯行有一段时间很讨厌女性近身。”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江鱼鱼,“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悯行二十二岁,家里给他介绍了一个家境相仿的女生认识,悯行出于为家庭考虑跟女生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跟女生的相处也十分守礼,从不越距分毫,连手也不牵,双方家长都快要谈论联姻时,女生没忍住,一次吃完饭悯行绅士开车送她回家时,女生直接从副驾驶扑了过去。” 江鱼鱼睁圆了眼睛,扭头看过去,等着听后续。 陈正察觉到她的眼神,笑道:“你没猜错,她想强吻悯行主动打破悯行的绅士风度,洁癖症外加恐女的悯行直接把女生推出了车外,那女生气死了,悯行当然也生气,跟家里说和女生合不来,联姻就此劈裂,自此悯行对女生又多了一分恐惧,之后读研直博都没交女朋友,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身边也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女性朋友。” 江鱼鱼听得津津有味,怪不得江悯行年到三十长的好看家境丰厚却还是个一周靠一次手的老处男。 陈正道:“所以说你有福,光看你能跟他接吻,我就能猜测到,悯行最后应该会跟你结婚。” “……”对叭起,她只是江悯行的假女友,虽说并不知道恐女的江悯行为什么能接受跟她亲近,但她可对做江悯行的老婆没任何肖想,她这个人特别尊!师!重!道! 在她心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江鱼鱼只傻笑。 江悯行瞧了一眼她,球杆再去击球时,七号球没能成功进袋,他把杆子立在一边,周渡拿着球杆接上。 江悯行开始往这边走来。 陈正了然笑道,“悯行的台球从高中起就打遍周遭所有台球厅没有敌手,刚才那颗七号球位置虽然刁钻,但是对他来说,进洞毫无压力,但他偏偏就打偏了。” 江鱼鱼眨了下眼,瞧着走近的江悯行。 陈正俯下身,跟她身高持平,说道:“某人是看我跟你聊太久天,吃醋喽~” “在聊什么?” 江悯行走到江鱼鱼身边站定,自然而然伸臂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江鱼鱼见他既然演了吃醋的男友行为,她自然也不能逊色,她侧了侧身依偎进江悯行的怀里,伸手环住江悯行精瘦的腰身,仰着头,下巴抵着他胸膛,笑眯眯地问,“随便聊聊哇,难不成你还吃你好兄弟的醋?” 江悯行垂眸,眸底漆黑,他正儿八经地颔首,“确实在吃醋。” 江鱼鱼继续扑闪着桃花眼,接戏道:“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江悯行手从她后腰上移到她后脑勺,轻轻揉了两下,低声:“在这里跟其他男人闲聊,不去陪我打球,我不能吃醋吗?” 陈正在一边装模作样捂着腮帮,“快别酸死我了,我这就走,这地留给你俩互嘬嘴皮子。” 等陈正一走,江鱼鱼正要松手,江悯行的腰却还被江悯行箍着,她抬了下头,江悯行低头凑到她耳边,“看对面。” 江鱼鱼抬眸去看,就见周渡拿着手机正对着这边。 江悯行在她耳边继续道:“周渡跟阿瑶是表兄妹,关系很好。” 热气不断在耳廓耳垂上流动,江鱼鱼痒的想躲开,但不能往外退,怕被周渡拍到,她只好往江悯行怀里拱,一边拱一边想着江悯行嘴里的阿瑶是谁来着……哦,那个一直怀疑她跟江悯行是假情侣的堂妹江瑶。 江鱼鱼拱到不能再拱了,她脸靠在江悯行怀里,外人看不见她的嘴型,她开始跟江悯行正常对话,“江老师,我刚才听陈正说了您恐女的原因” 江悯行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江鱼鱼,他眸底深着,“嗯?” 江鱼鱼微微拧眉,“听起来是真的,您受不了女性离您特别近,但是您怎么接受得了我跟您这么近?”说着,她还强调似得收紧了下手臂,抱紧了江悯行的窄腰。 江悯行没推开她,江鱼鱼觉得奇怪,她迟疑着嘀咕一句,“难不成,您没把我当成女人看啊?” 好似只有这一个说法可行。 但她女性特性很明显哇,熊大屁股翘,她颇引以为傲的好身材,江悯行完全没道理把她看做男人! 但不把她当男人,恐女的江悯行怎么可能愿意跟她练习接吻,还有对她此刻的拥抱毫无排斥,所以,江悯行还是把她当成男人看待? 她一时难以接受江悯行把她当成男人,她这么漂亮,身材曲线又这么明显,江悯行是看不出来她前凸后翘的绝美身材吗???这未免有点侮辱人了…… 想到此,她脑子里别无旁骛,下意识用身前两团压了压江悯行宽厚的胸膛,她仰头,目光紧锁着他,特认真地问:“江老师,您能感受到吗?” “……” 江鱼鱼怕他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补充说道:“我这波涛汹涌的女性特征。” 第17章 周渡微信从几人移到台球这边来就一直在响, 全是他那个难缠的表妹江瑶发来的信息。 江瑶:【听说悯行哥带江鱼鱼去跟你们喝酒了?】 江瑶:【我总觉得悯行哥根本就没跟江鱼鱼交往,你帮我注意下,看看两人相处有没有任何一点点怪异!】 江瑶:【有的话立即拍给我!听见了吗周渡表哥。】 周渡从小就见识过江瑶的娇扈, 本不想理会江瑶,但不回江瑶,江瑶就对他进行表情包轰炸, 他无奈只能拍了一张江悯行江鱼鱼在台球桌旁亲昵说话的照片 顺带附带了一条文字消息。 【看见了吗?悯行哥跟人说话都严丝合缝贴着,没有交往会这么亲密?你脑子整天都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瑶:【哎呀你懂什么啊?女人的直觉,那江鱼鱼根本就是在演戏!】 周渡:【行,你说演戏?你不知道悯行哥带江鱼鱼过来时,都把江鱼鱼的嘴给亲成什么样子了?人前演戏就算了, 人后也演戏?你消停会, 别给我发消息了呃, 再发拉黑你。】 江瑶:【……】 江瑶:【我早晚给你找出证据!】 周渡不再理会江瑶, 收了手机,眼风扫去江悯行那边,两人仍旧严丝合缝地抱着, 修长挺拔的身躯上靠着小鸟依人的江鱼鱼, 一眼瞧去就是热恋情侣的模样,江瑶那位小姑奶奶还真是没事找事瞎操心。 江鱼鱼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满脑子都是江悯行是把她当成男性看待才不抗拒她的接近。 这简直是对她傲人身材的极大侮辱! 她桃花眼睁的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悯行, 等江悯行的答案。 江悯行第一次直观体会到她的不拘小节, 他单薄衬衣挡不住的柔软一波一波袭来, 他垂着眸, 瞧着江鱼鱼清澈又认真的眼眸,很明显, 她这举动并不带任何挑逗意味,她似乎单纯只是为了让他感受她口中说的波涛汹涌。 再这么下去,刚平静下来的要领之地似乎又要被欲望攻占。 不舍得推开她主动的亲近,但也不能让她继续这么肆无忌惮地统领他的欲望,他眸底黑沉,极其平静地微微附身,两只宽厚的大手托住她屁股,将她抱起。 “诶” 江鱼鱼只觉双脚陡然离地踩空,她双臂从他腰上撤离,忙抱住了他的脖子,她低呼,“江老师您干嘛?” 那两团云不再严丝合缝压着他,江悯行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路,将她放在台球桌上。 屁股一触到实地,江鱼鱼松了一只手,用手掌撑着台球桌面。 那边台球正轮到陈正接球,他刚从周渡手里接过球杆,就见江悯行跟江鱼鱼来这一出,他嘴里道一句,“我去!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亲嘴!” 唐文笑着攀上陈正的肩膀,“体谅下嘛,刚小嫂子贴那么紧,搁谁谁忍得住不亲两口。” 江鱼鱼听见唐文跟陈正的嘀咕了,她瞧着跟江悯行的距离,想着两人嘴巴都没贴在一起,他们是从哪里看出她跟江悯行有接吻的势头了? 不过下一秒,江鱼鱼反应过来了。 她坐台球桌上,江悯行挤在她柔软裙踞之间,她一只手还搂着江悯行的脖子,江悯行正低着头眸色漆黑地瞧着她。 好似,确实有接吻的趋势。 眼下不接的话,会不会让江悯行的朋友觉得奇怪,都摆好姿势了,竟然都不接吻? 不然接一个?反正已经练习过一次了。 江鱼鱼这么想着,坐直了腰身,抱着他脖子的手微微往下压,她抬着头微微闭上眼睛将嘴巴往上递,快要触到江悯行的薄唇时,她陡然反应过来 江悯行还没回答她的那个问题! 他要是真的把她当男人,才不抗拒跟她演各种亲密戏份,那今天这嘴是如论如何也亲不下去了。 江鱼鱼献吻的动作停在了离江悯行几公分的距离,她复又睁开眼,一脸认真地低声提醒道:“江老师,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悯行一直看着江鱼鱼,看她闭着眼缓慢地靠近,想要送上她柔软的唇瓣,他没动,耐心等着,直到她突然张开眼停下,特别严肃地小声问他。 “嗯?什么?”江悯行微微弯下腰,将两只手撑在她坐着的台球桌上,一左一右好似环绕着她。 江鱼鱼以为他真的不明白她问的什么,她想让他再次体会下,但是她坐台球桌上,上半身抱不住他,她干脆用伸了双腿缠上了江悯行的腰,微微用力把他身体勾到了近前,随后双手再次抱住他的脖子,她上半身一使劲,整个人特别轻巧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江悯行身上。 她把脑袋搁在他肩上,用身体挤压着他,嘴里道:“是不是特别软特别波涛汹涌?” 江悯行怕她掉下来,用一只手托着她,他嗅着她发间颈间淡淡的香味,另只手扣在她后脑勺上,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发间轻抚,他微微低头,薄唇凑到她耳边,说:“软,别再乱动了,江鱼鱼。” 随即,他抬头,端正俊美的脸朝台球桌另一侧饶有兴趣盯着他们看的陈正唐文微微一抬下巴,又朝包厢门外示意。 陈正笑的促狭又暧昧,摆手,“懂懂懂!去去去!” 江悯行抱着江鱼鱼出了包厢,门一关,门内K歌声还有吵闹声消弭不见,江鱼鱼一路没说话,江悯行停在门外,他手揉了下江鱼鱼的脑袋,声低着问:“怎么不说话了?” “……”江鱼鱼羞愤难当,当江悯行说出“软”那一刻开始,江鱼鱼刚缺失的小脑好似才长出来,她开始回想自己在包厢都对江悯行干了什么。 比刚才在另一间包厢把江悯行给亲[]了,更令她窘迫的罪恶感油然而起。 她怎么可以去蹭江悯行的胸膛,还问他那种不要脸皮的话。 江鱼鱼咳了咳,说:“江老师,我跟您交个底,我刚才不是故意挑逗您。” 江悯行:“嗯,知道。” 江鱼鱼再咳,“另外,我刚才问您那些不要脸皮的话,您可以听了就忘了。” 江悯行:“好。” 江鱼鱼又咳:“最后,您乐意把我当男人看,我也不在意了,虽然我长得貌美,身材傲人,但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事,别说您把我当个男人看,您就是让我打扮成男人我都绝无二话。” 江悯行顿了顿,好似疑惑,“我为什么要把你当男人看?” 江鱼鱼睁大眼,从他肩膀上抬起头,跟他对视,“您恐女啊,但是您不排斥我的接近,只有你把我当男人看这一种解释才说得通,不然按着您恐女的性子,您会接受我腿这么缠着您的腰手臂这么抱着您吗?” 说着,她像是为了强调她此刻抱他的姿势,缠着他腰的腿微微收紧,上半身还左右晃了晃。 晃完她又反应过来,她跟江悯行已经不在包厢了,再这么像热恋情侣一样抱着没必要,她道:“江老师,您先放我下来吧,我很重的。” 江悯行并没放,他眸光淡淡瞧着江鱼鱼,迈了两步,微微将她后背抵上墙壁,他低声道:“我允许你这么抱着我并非是把你当男人看。” “那您还能把我当什么?”江鱼鱼转瞬又被江悯行的话吸引了过去,没纠结他不愿放她下来的事,她迟疑道:“难不成您……干脆没把我当人看?” 这话她说出来都觉得荒谬,她摇摇头,继而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悯行,将脑子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去,她惊疑不定地道:“江老师,您……不会真的如您奶奶所想,喜欢……男人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从小被无数没有分寸的女性迫害,导致恐女外加性取向改变再正常不过,但他的家庭和职业对他喜欢男人一事并没有足够的包容心,避免出柜伤害到家庭和有碍职业发展,他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性取向,所以才会十几年如一日的克制自己的人欲,厌恶跟女人亲近也没法跟男人亲近,只能做个三十岁还只能靠手的老处男。 江悯行声低,“江鱼鱼,我喜欢女人。” “可是您恐” 江悯行打断她,“你也知道,我喜欢女人。” “我怎么会知”江鱼鱼话头打顿,她想起一件事来,就在刚才另一间包厢,江悯行因为她放肆的亲吻[]了。 “……”刚才推断江悯行喜欢男人的推测全都被推翻,江鱼鱼拧了眉头,转瞬,想到什么,又睁大眼,一只手从江悯行脖子上离开摸了摸自己的脸,煞有其事地问江悯行,“江老师,我长得是不是雌雄莫辩?” 话落,想到雌雄莫辩是男女不分,她改口道:“我美得是不是雌雄莫辩?” “……”江悯行垂眸看怀里的她,声缓慢又低沉,“不是,是明媚阳光特别女性的美。” “我不信。”江鱼鱼话都不打盹地否认,她现在认定江悯行的性取向是男,之所以在包厢被她亲[],指定是江悯行把她看成美得雌雄莫辩的男人了,她想了想,苦口婆心劝道:“江老师,您就别遮遮掩掩了,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了,我指定给您保密,您继续把我当男人看待也没事,我不管您怎么看我了,我会继续认真扮演您的假女友。” 江悯行看她一张小嘴叭叭个不停,吐出的热气一下一下拂在他鼻梁上,他眸黑着,瞧着她润湿鲜红的两片饱满唇瓣开开合合,他并未对她的劝导有任何反应,反倒慢条斯理地问:“怎么才信我没有把你当男人,以及我喜欢女人。” 江鱼鱼见他死不承认,蹙了下眉,顷刻间来了劲,她非要他自己主动承认他喜欢男人并且跟她相处过程中把她当男人看待不可。  她眼神四处查看,看见手边无人的包厢,她正要过去,才发现自己还在江悯行身上挂着,她没下,等下还要被他抱着,她伸手一指附近的包厢,“江老师,去那里。” 江悯行偏头看了眼,掌心托着她,听她话往空包厢走,“去里面做什么?” 江鱼鱼大大咧咧道:“接吻,摸我。” 江悯行低了头,眸色转深,盯着她看。  江鱼鱼挺了挺她引以为傲的胸脯,雪白的鹅蛋脸上一片笃定,“虽然我的脸美得雌雄莫辩男女不分,您跟我亲近时能把我当男人,但是我身材跟男人可有明显差距,男人的胸平得像飞机场,我可不一样,您一会接吻的时候敢摸我这,我就相信恐女的您没把我当成男人,是把我当女人。” 第18章 江悯行步伐停了下来, 他跟包厢门口只一步之遥。 他瞧着掌心上托着的江鱼鱼,她瞳孔清澈,好似并不觉得接吻时被成年男人动手动脚有什么不妥, 他缓了声,“江鱼鱼,你是要让我当流氓吗?” 江鱼鱼豁出去了, 她脑子里竭力把江悯行是她老师的标签往脑海深处压,她道:“我同意您,您就不算耍流氓。” 话落,她又忍不住嘀咕,“您这么推拒倒像是欲盖弥彰掩盖您喜欢男人的事了, 要是喜欢女人, 见我这么漂亮还允许您动手动脚的, 您不得直接生扑上来了。” 江悯行微微眯眸:“在说什么?” 江鱼鱼咳了咳, 精简了话,“您不乐意碰女人其实还是因为恐女,不敢面对我不同于男人身体的事实吧?您是不是怕以后没办法继续把我当女人, 没办法毫无间隙地跟我一起演戏了?” 说到这, 江鱼鱼脑子里飞快闪过什么,她抬头,“我知道了!我之前给您发那么多条暧昧消息您一条不回,直到我给您发了一张性感照片, 您直接就联系我了, 是不是因为看我美得雌雄莫辩, 您想着可以把我看做男人, 可以毫无顾忌地跟我扮演热恋情侣才找上我的!” 这么一说,真的想得通, 不然为什么她给他发的的情话消息就像是泥牛入海毫无回应,发张照片,他立即就主动联系了她? 江鱼鱼捂着嘴,震惊地看着江悯行,下了定论,“好了,江老师,您不用证明了,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就是喜欢男人了。” 怪不得当年那么多漂亮女学生给他示好献殷勤,他一点也不为所动,要是当年但凡有个漂亮男生往他教案里夹一封情书,说不定他现在就为了爱情勇敢出柜了。 江悯行垂眸瞥着江鱼鱼眼里的震惊和一丁点刚起的促狭,他手摸上空包厢的门把手,“我想,还是有必要向你证明一下,我的性取向是否正常。” 不待江鱼鱼说话,江悯行径直抱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鱼鱼一被抱进去被江悯行抵到了门上,尚未完全关闭的门因为江鱼鱼后背的推力彻底闭合。 包厢本来是有灯的,江悯行进来却关了。 眼前一片黑暗,江鱼鱼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手摸索着摁在江悯行肩膀上,认真的语气,“江老师,您别为难了,要是您真的不能继续把我看做女人,影响后续我陪您演戏就不好了。” 江悯行嗓音低沉缓慢,“可以接吻了吗?” “……”江鱼鱼见他不听劝,非要为难自己,她耸耸肩,干脆随着他,反正她笃定江悯行不敢上手,她两只手好整以暇地环住他脖子,后背放松地靠着门板,嗓音里还带着笃定的松懈“您吻吧,我随时等着。” 昏暗视线里,江鱼鱼看不见江悯行的脸,只觉得一道炽热的呼吸扑在面上,随即嘴巴上覆上了一抹湿润的薄唇。 并不给江鱼鱼反应的时间,他厚实的舌顶开她唇瓣,温柔又强势地伸了进来。 “唔……” 江鱼鱼只不适应如此直接的亲吻轻哼了一声后,便摆烂似得任由江悯行舌搅弄起她的口腔,吮吸走她口中的唾液。 江悯行今晚喝了不少酒,吮吸走她的唾液,渡进来他的,江鱼鱼被迫吞咽时还能感受到一丁点辛辣,她不喜欢吞他带着酒精的口水,正要用舌推搡回去,却在下一秒止了所有动作。 江鱼鱼瞬间瞪大了眼,一直松懈贴着包厢门的后背像是过电一般,瞬间汗毛战栗,挺得板正,她腰都僵硬了起来,抱着江悯行脖子的手无意识收紧,手指紧紧薅住了江悯行微硬的发根。 好像有上万根脆弱绒毛遭遇了碾压,江鱼鱼呼吸紧促起来,她用一只手推开江悯行的薄唇,不再与他接吻,只弓着腰浑身失了力气一般把脸埋在江悯行温热的颈间。 江鱼鱼低喊一声道:“江老师” 江悯行呼吸平稳,全身衣物除了被江鱼鱼揪住不放的衬衣微微起皱之外,格外平整。 江悯行环抱住伏在他肩头不敢高声语的娇小女生,一只手顺着她柔顺的卷发从上往下慢条斯理地轻抚,他慢条斯理地问:“不亲了吗?不需要再证明了吗?” 江鱼鱼脸燥红,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直接一把推开江悯行,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江悯行扶住正要自动闭合的包厢门,继而拉开,缓慢踱步走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上,看着小跑钻进电梯的江鱼鱼,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机,给陈正发了条消息。 江悯行:【走了。】 陈正秒回两条:【这就完了?你这么快的?】 陈正:【三十年处男生活到底憋坏了你的新功能,不然我给你推个男科专家给你看看?】 江悯行瞥一眼,直接把手机锁屏,重新塞进了西裤口袋。 江鱼鱼一鼓作气奔出了会所,江悯行大几百万的奔驰就停在会所外面的街上,但是她没拿车钥匙,正不知道该站在路口傻等还是该跳上一辆出租车先走时,车灯闪了两下,车门解了锁。 她有所察觉抬头去瞧,就见江悯行站在三楼长廊的窗口处,端正俊美的脸微微附低,手里拎着车钥匙,正帮她解锁。 “……”那种触感仿若还附在大脑皮层,江鱼鱼头扭地飞快,拉开车门就跳进了副驾驶,关车门时,长裙一角还被夹在了外面,她又开了极小的一条缝,把裙子拽了进来,再次关上了车门。 车内灯没开,会所外面的街道霓虹灯不多,只在绿化树上挂了晕黄的景观小灯,光线不亮,更是透不进车内,车内昏沉沉一片。 江鱼鱼靠着副驾驶,扯着一层裙摆往脸上一蒙,吱哇吱哇地乱叫。 叫完,她学了下包厢里江悯行的动作,随即她两条小腿在车厢里乱扑腾,嘴里又啊啊啊啊地乱叫起来。 她倒腾完,动作上老实了,人躺在副驾驶上,心里崩溃地要死。 江悯行他真的敢呜呜呜呜呜,虽说她说的时候勇地一批,但是身临其境,她又是个没跟男人过分亲近的雏,他照做时,她神魂都在颤栗。 关键是她现在满脑子全然被江悯行曾经在阶梯教室一丝不苟给她上课的画面以及他刚才在包厢亲着她的画面充斥着,两处画面剧烈碰撞在一起,弄得她又尴尬又罪恶,特别想立即在这辆车里嘎掉。 江鱼鱼欲哭无泪地躺靠着,第一次真真切切懊恼自己口无遮拦的坏毛病,她拿出手机,崩溃着给邬歌发消息。 小鱼仔:【邬姐救命!】 邬歌得闲,在线秒回:【?】 小鱼仔:【呜呜呜我性骚扰了我的大学老师。】 邬歌:【注意,是你曾经的大学老师,不是现在,说说怎么性骚扰的?】 江鱼鱼有气无力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描述江悯行跟她的所作所为。 邬歌回过来一串省略号,还跟来了一条语音,“你脑子坏掉了?这……不是他对你性骚扰吗?” “你根本不懂。”江鱼鱼咬着唇,对着空气崩溃嘀咕了一句后,双手在键盘上啪啪打字:【邬姐,是……我一直强烈要求他那么做。】 邬歌:【……你什么时候这么饥渴了?难不成你对你那位大学老师起了色心?】 小鱼仔:【当然不是!!!我发誓我让他那么对我的时候,我心无旁骛,我另有苦衷!反正一两句话我跟你说不完呜呜呜,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邬歌:【这有什么不好面对的,想想两千万和两部大IP,你想啊,如果你被其他大佬包养,你遭受可就不止这轻描淡写的这些了,说不定还会面临被占各种便宜,现在只是被两下油,还是你强烈主动要求的,这么一对比,你不觉得你那位大学老师好太多了吗!!!】 小鱼仔:【你说的也对……】 邬歌:【所以把两千万和两部大IP谨记在脑子里,别管干了什么丢脸的事说了什么丢脸的话,钱最重要,翻红最重要!】 小鱼仔:【好!】  片刻,江鱼鱼又给邬歌发了条微信。 小鱼仔:【呜呜呜呜还是不行。】 邬歌:【……你只能自己调节了,我爱莫能助,再唠叨一句,想想两千万和两部IP!可能会好受一点。】 江鱼鱼收了手机,整个人瘫软在副驾驶上,她重新用裙摆蒙住了脸,双手隔着布料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叫。 越想快点忘记刚才江悯行做的一切,脑袋里就越清晰。 伸进她口中带着些微酒精的湿润厚舌,挤压吮吸她唇瓣的两片薄唇,酒气跟淡淡的木质香混合起来将她笼罩的男人气息,以及…… “啊啊啊啊啊” 想到最后一点,江鱼鱼没忍住在车内尖叫了起来,随后她猛地坐起来,眼睛焦点无意识落到中控台上的一处挂坠,挂坠是一枚缀着上好和田玉的平安符,她开始对着平安符自言自语起来。 “江老师,首先,我不是故意言语性骚扰您,我就是想求证一下您有没有把我当男人而已!” “我就是不服气嘛,我胸这么大腰这么细脸蛋这么漂亮声音这么好听屁股这么翘,您怎么就把我当成男人呢!” “所以才敢对您言语上放肆嘛,我真的不是故意对您言语冒犯的。” “其次,就是拜托您把刚发生在包厢里的事情都忘了吧呜呜呜不然我一点也不好过呜呜呜。” 江鱼鱼嘀咕完,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点,她闭上眼重新靠回副驾驶,但下一秒,她嘴角又崩溃地裂开 不行。 完全不行。 闭上眼就是江悯行方才…… 再也不能在车里这种满是江悯行身上气息的狭小空间呆着了,江鱼鱼猛地坐直身,手去推副驾驶的门,脚步迅速下了车。 还没站定,只觉面前占了一堵极其修长挺拔地人墙。 那人墙听见开门声,回头看她,高挺的鼻漆黑的眸,端方俊美的一张脸,是江悯行。 他背对着车门在抽烟,刚才紧拢慢捻的那只右手正夹着一只燃着火星的香烟。 江悯行见她下车,指尖掐灭了烟,随即迈步走向垃圾桶,将半截烟丢进去后,折返回了江鱼鱼面前。 江鱼鱼从下车看见江悯行站在车门外的时候,人就傻掉了,见他身影走到自己跟前,她回过神,咳了咳,眼神碰不到实处地乱飘,“江老师,您在这站多久了……” “一会。”江悯行道:“现在回去?” “好……好,现在回去。”江鱼鱼立即又打开车门,飞一般钻了进去。 刚落坐在副驾驶上的江鱼鱼偏生脑子无比清醒,她记起来江悯行喝了很多酒,是不可能开车的,她又推开车门,手忙脚乱地下车,飞一般绕过车前头,仓促喊道:“江老师,您喝酒了,您坐副驾,我来开车!” 江悯行只觉一绺柔软的裙踞布料擦过手背,淡淡的香水和发香从鼻尖掠过,他抬了眸,江鱼鱼已经飞奔到了驾驶室。 夜晚的车流熙熙攘攘,车尾灯如一尾尾红色鲤鱼游荡在街道中央。 江悯行的奔驰夹在其中,缓慢地随着晚高峰的车流移动。 江鱼鱼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正视着前方,不偏不倚分毫,只因旁边坐着江悯行。 她现在只敢用余光扫视,他喝了那么多酒此刻像是后劲上来了,身体放松着靠向副驾,手揉了下额头后,便阖上了双眸,像是在休憩。 江鱼鱼见状,偷偷扭了下头去看江悯行,谁知刚把头扭过去,江悯行就睁开了眼,她眸光正正对上他被酒精沁得黑沉的眸子。 “……”她做贼心虚似地猛地又把头扭了回去,然后慢吞吞咬住了唇。 要死了……她现在无比想穿越回二十分钟前,她一定不会对江悯行说那种话,更不会强烈要求他做事。 她不敢再扭头了连余光都不敢挪过去,就连呼吸都竭力放慢了放轻,生怕一点声响惊动到江悯行,她现在就想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谁知她不想开口,江悯行却出了声,酒精侵过的嗓子低沉带了一点沙哑,“包厢里的事,我很抱歉。” “……”江鱼鱼此刻又很想当一个聋子,但她双耳健全,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咳咳……您不用道歉……我没事哈。” 江悯行偏头看她,“没有觉得被冒犯吗?” “……”江鱼鱼拘谨了下,再度低咳一声,她嗫嚅道:“没……没觉得,毕竟是我让您那么做的。” 江悯行嗓音淡淡地,道出她的现状,“可是,你很不自在,江鱼鱼。” “……”江鱼鱼都快如坐针毡了,江悯行看出她不自在太正常了,她半真半假道:“不是因为您不自在,是我还没跟人那么那么亲近过,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江悯行侧了头,眸光全然搁在了她身上。 江鱼鱼被江悯行的眸光盯得很想抓耳挠腮,她克制着,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尽量淡定地问:“江老师,您……这么看我干嘛?” 江悯行:“我只是在想你的前任男友。” 恰巧后方传来一声鸣笛,盖住了江悯行的声音,江鱼鱼没听清楚,小声问:“江老师您说什么?” 江悯行收了视线,后背全然依靠着副驾,目光放在了正前方,他说:“我刚才说,你现在还觉得我喜欢男人吗?” “咳咳咳……”江鱼鱼脑子里又闪过江悯行刚才在包厢罩着她的画面,她恨不得以头创方向盘,她嗫嗫道:“不……不觉得了江老师。” 江悯行淡淡反问,“只是凭包厢里的事情就确定了吗?不再验证下吗?” “……”提起包厢的事,江鱼鱼两股战战脸热心燥,她声若蚊呐:“不……不用了吧,我我我已经万分确定了您的性取向就是女性,江老师。” 江悯行问:“因为什么万分确定?” 江鱼鱼已经快要濒临崩溃,听见江悯行这么问,脑子里没思索,嘴巴里就开始信口胡诌,“就是,就是,您身体康健,心肝脾肺甚样样都好,一点也不虚,做手工拉面的顶级揉面师傅都比不上您的手劲敦实……”  救命!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江鱼鱼语言系统紊乱,呼吸系统紊乱,就连神经系统也都快要崩盘,恰逢等红绿灯,她停车,干脆把脸埋在方向盘里,干哭呜咽着求饶:“呜呜呜江老师,求求您别提了好嘛。” 江悯行盯着她趴下时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眸色深,音色却斯文平缓,“抱歉,不会再提了。” 余下的路段,江悯行似乎为了让她好受点,全程靠在椅背上闭眸休憩。 到了江悯行公寓停车场,江鱼鱼已经整顿好自己刚才凌乱的情绪,她将车子倒进江悯行的停车位,熄火解安全带,咳了咳,她竭力用正常的音色喊,“江老师,到您公寓了。” 江悯行掀开了眸,过了一路,他酒精后劲似乎更大了,眼尾似乎因为身体没能分解掉酒精,眼尾红了些许,衬得眸色更深了。 他解安全带,嗓音低哑地道:“辛苦。” 江鱼鱼忙道:“不辛苦不辛苦,您请下车。” 她没喝酒,行动敏捷,绕过车前头,打算先去按电梯,走到副驾时,江悯行正巧推开车门下车,他刚走一步,脚下一踉跄,皮鞋声乱了一点,江鱼鱼立即拐了一步,抱住江悯行的腰,稳住他踉跄的身形,“江老师,您没事吧?” 江悯行大手撑在她肩头,他道:“头有点晕,可能要麻烦你扶我一会。” 鼻间都是江悯行身上的木质香,江鱼鱼恍惚回到那间包厢,被他这种气息笼罩着,他手也笼罩着她,她身体反应下意识激灵了下,脑子里又充斥着那副画面,她摇摇头,努力把画面抛之脑后,说:“不麻烦,您给我两千万,只让我做这么一点点工作,我怎么会嫌麻烦!” 邬歌说得对,多想想两千万两部IP会好很多很多! 江鱼鱼一步一步抱着江悯行的腰撑着他的身体到了电梯旁。 进了电梯,江悯行摆摆手,“松开我吧,我靠着墙壁就好。” 电梯不用几分钟便会到江悯行的楼层,出电梯,她还要再去搀扶江悯行,她干脆道:“不用,快到您家里了,您就放心地靠着我吧。” 江悯行并没说话,当然手也没从江鱼鱼的手心里挪开。 电梯门开,江鱼鱼继续一手抱着江悯行的窄腰,一手握着江悯行的右手,将人搀扶到了公寓门前。 江悯行用空闲的手摁了指纹锁。 门一开,江鱼鱼松一口气。 只要把人送进他的卧室,她就可以回自己房间做回自己使劲发疯放松自己。 想到此,江鱼鱼连鞋也不打算换,反正江悯行的家每天会有阿姨来打扫卫生,也不算帮江悯行换鞋,便直接扶着人往拐角楼梯走。 还没走一步,人还在玄关处,江悯行却不动了。 他虽说有些醉酒,靠她搀扶,但他身体修长挺拔,他若不迈步,她是丁点也拖不走他。 江鱼鱼懵懵抬头,想问什么,“江” 江悯行却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头看她,张着薄唇,比着口型,“有人在家。” “!” 江鱼鱼低头去看玄关处的鞋柜,就见一双女士马丁靴没怎么藏好,露出一点鞋跟在外面。 能穿铆钉马丁靴的女生,还能知道江悯行家的密码,并且在江悯行家还不出声的人,除了江悯行那个多事多疑的堂妹江瑶之外,再无他人。 “……” 江鱼鱼本来准备把江悯行送进卧室就打算回自己房间好好发疯一下,结果又被江瑶这个小兔崽子搅了好事,她一想到一会还要演热恋女友的戏份,她就恨不得立即把江瑶揪出来,暴打她一顿。 但暴打是不可能的。 江鱼鱼就像是辛苦劳累一整天的社畜,灰头土脸奔波一天完成工作打算到点下班,结果由于一个多事的同事,老板让她临时加班,她怨气满满,工作并不想做到完美无缺,只想尽快结束多出来的工作内容。 所以江鱼鱼一咬牙一狠心,满脑子都是怨气,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她一言不发扶着江悯行到了沙发旁。 江悯行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垂着漆黑的眸,静静地瞧着她。 江鱼鱼面上是回光返照似的干劲十足,她仰头,冲江悯行比着口型:“对不起了!江老师!” 然后她用力一推江悯行,江悯行坐在了沙发上,江鱼鱼直接抬起一条修长的腿坐在了他腿上,她开始解江悯行的衬衣纽扣。 由于怨气很足,她解得很快,即便江悯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也挡不住她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她把江悯行的衬衣纽扣全解开了。 她二话不说,两只手摁在他肩膀上,又推了一下。 江悯行仰躺在沙发上,江鱼鱼衣裙完整附身抱着他,并无逾矩动作,只是把脸贴在了他滚烫的颈间。 全程不用江悯行做任何事,她自己一个人演了热恋女友的所有戏份。 这还不算结束,江鱼鱼要让江瑶自己受不了早早跑出来,免得她一直不出来,影响她回房间发疯放松!! 江鱼鱼手抽掉江悯行的皮带。 江悯行垂眸,瞧着江鱼鱼认真较劲的小脸,他伸了手,握住了江鱼鱼的手,制止了她抽走他皮带的动作。 “我不脱您衣服,只是借用下皮带,江老师!”江鱼鱼小声道,她现在就把江瑶看做是眼中钉,她不信江瑶不出来,把江悯行的制止当做空气,她手指一扣皮带扣开,她把皮带抽了出来,然后用力扔在了地板上。 皮带撞击地板的声响过后,有极其细碎的脚步声。 江鱼鱼靠着那点悉索声音认真辨别着方向,她把目光放在了挑高的落地窗的厚实窗帘处,江瑶就躲在那! 她目光如炬,要是眼光能杀人,江瑶此刻已经成了筛子。 她一不做二不休,过于气愤江瑶的多事,又把自己裙下小熠脱掉,没做她想,直接在江悯行面前团成一团,用力扬手丢到了江瑶藏身的窗帘下。 她眼见着那团能让江瑶露出马脚的布料丢到了窗帘后,江鱼鱼收回目光,憋着一口气,对着江悯行的耳朵,小声说:“江老师,对不起,您现在可以捂住耳朵。” 江悯行呼吸在悄无声息地加重,从她抽走皮带那一刻开始,到他眼前出现一抹纯白带着她体香的柔软布料,他并没动作。 只平静躺着看江鱼鱼自导自演。 江鱼鱼以为他醉酒,听不懂她的话,她正要再说,江悯行却如她愿,抬了手,捂住了耳朵。 很好! 江鱼鱼顾不上江悯行俯看她时的幽深眼眸和低沉鼻息,她双手抱住江悯行的脖子,然后下一秒,她开始学江悯行手机里《三十分钟音频》的声音 音频里的声音。 她听一遍就学会了。 演员的台词功底尚在,江鱼鱼此刻演的比真的还要真。 窗帘后的脚步声变得凌乱和气急败坏,江瑶从窗帘后面捂着眼跑了出来,边跑边害羞地喊:“你你你你们!停!!!!!” 江鱼鱼尚且还没扭头去看忍不住现身的江瑶,却率先感知到了江悯行的异样。 她瞳孔缩了缩,睁圆了桃花眼,震惊不已地看着江悯行。 江悯行眸底极深,气息却渐渐平稳,他瞧着她,眼神不是醉酒的迷蒙,反倒是百年深潭的平静。 相比较于江瑶捂着眼在宽敞的客厅四处碰壁,找不到玄关大门,江悯行却弓起腰,继而一条腿下了沙发,然后修长有力的双臂环抱起尚在怔愣处的江鱼鱼,然后步伐平稳有力,一步一步往拐角楼梯走。 边走,江悯行边回头,看着仍严丝合缝捂着眼在客厅摸索出口的江瑶,缓声道:“江瑶,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你最好找到大门,明天我会回老宅,你准备好一封两千字的手写反省书,明天交给我检查,我看不到的话,会把你这几天干的糊涂事告知你父亲,你父亲应该会好好教导你,不会让你频频偷摸进入别人的卧室或者家里。” 江瑶大喊大叫,“悯行哥!我再也不敢了,您别告诉我爸爸!还有我什么也没看见!可不可以不写反省书!!!” 江悯行却不再看她,低头看怀里脸不自觉变得超级红的江鱼鱼,她像是仍在震惊,两只手揪着他的衬衣,把脸猛地埋进了他的肩膀上。 他上了二楼,进了他的卧室,用脚带上了门。 然后弯腰把江鱼鱼放在了他的床尾。 江鱼鱼回过神来,完全不敢看江悯行,她掀开床尾的被角,也不管是谁的床被,一骨碌钻进去,远离了江悯行,她把自己缩在床被中央,把手伸进嘴里咬着,心里无声呐喊。 “啊啊啊啊啊” 独自缩成一团的江鱼鱼此刻,真的,诚心实意,万分笃定 江悯行,他喜欢,女人!!!!!!!!! 第19章 但是她从没想过会零距离。 在包厢的时候光是隔着一段距离看过, 便觉得自己亵渎了江悯行罪大恶极,眼下密接体会,江鱼鱼恨不得以万死给江悯行谢罪。 江鱼鱼侧躺着, 嘴里咬着手,开始后悔刚才在楼下被江瑶气昏了头,竟然做出裙下空空的举动, 要是她不把那件小衣丢到江瑶脚下,她一定不用跟江悯行这么近。 呜呜呜呜呜她对不起她的大学老师呜呜呜。 鼓起的床被尚有空气,江鱼鱼本该觉得裙下凉风习习,谁知仍旧好似闷热一片,更可怕的是, 她听见了江悯行的脚步声, 就围绕在大床周围。 她嗅着床被上清淡的木质香,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江悯行把她抱到了他的卧室,她现在是在江悯行的床上。 “……”江鱼鱼几乎抓狂,人躲在被子里, 面颊滚烫, 她不敢掀开被子,心里更是犹如蝴蝶效应一般,脑子里开始不断回放包厢里江悯行笼罩她的画面,分明在车上已经调整好情绪, 眼下窘迫感再次袭来, 连同这次接触灼热后的罪恶感, 两者一同挤在她脑海里, 情绪快要将她脑子里搅成一片浑水,江鱼鱼崩溃地都要哭了。 她猜测江悯行把她抱来他的房间, 是为了质问她为什么私自做主演那种沙发亲热戏份,还逾矩到抽了他的皮带,并且不知羞耻在他脸上摆弄她的小伊,她后知后觉回想起那副画面,她穿过的小伊离他优越的鼻梁似乎仅半根手指的距离…… “啊啊啊啊”越想,江鱼鱼越觉得尴尬得无以复加,她分神想着,幸亏今早穿的不是性感豹纹丁字裤,不然她现在一定会从江悯行卧室的窗户里跳下去。 但是现在并不是庆幸她今早穿了纯白清纯小伊的时候,江鱼鱼狠狠揉了揉脸,把无关紧要的事情丢之脑后,狠狠崩溃起来,她一会要怎么面对江悯行的质问呜呜呜。 她自觉特别尊师重道,可是今天从出门开始,几乎每一件事都在亵渎她的大学老师。 江鱼鱼不想面对了,她现在只想逃。 想到逃,江鱼鱼顷刻间坚定了心思,眼下既然面对质问无所适从,不如暂且躲过今天晚上,兴许明一早身体早就平复的江悯行不会再质问她今天晚上所做种种。 她既然打定了主意,江鱼鱼开始找偷溜的合适时机,她把手从嘴里拿开,放轻呼吸,听着床边踱步似得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越过床尾,走到大床里侧床头柜,继而停下,像是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拨了两下。 随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并没围着床边,反而是远离了床侧,走了约莫五六步,停了下来。 再之后,没了动静。 江鱼鱼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拽起被子,努力把被子边角拽到手边,然后极轻极轻地掀起被子一角,她偷偷看向江悯行的位置。 卧室灯光充足,江鱼鱼清楚瞥见江悯行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开放的阳台上。 好消息,他是背对着大床,她要是偷偷溜走,他完全不会注意到她,更好的消息,他长指间夹了一根香烟,像是才点燃,这样就表明,她有一整根烟的时间来逃跑回自己房间。 天时地利人和,这时候不逃,就没机会再逃了! 江鱼鱼微微吸了一口气,立即放轻动作,竭力在爬下大床的过程中不弄出一点动静。 等到安全悄无声息爬下了的外侧大床,江鱼鱼在低冷的空调房都累出一身热汗,她没去管额头薄汗,也没敢站起来,生怕她直立着行走引起江悯行主意,她干脆并且十分不拘小节地半匍匐在地上,双手双膝着地,膝行着一点一点往卧室的玄关处挪。 眼瞧着快要爬到大床床尾,再爬几步就要摸到玄关的入口,江鱼鱼附低的视线突然出现一双锃亮的手工定制皮鞋。 江鱼鱼顿住,慢吞吞地顺着熨帖笔直整洁的西装裤管往上敲,还没瞧见江悯行俊美的脸,率先看见的是忽视不了的要塞之地。 她眼睫毛猛颤,瞬间躲闪开,往上看,就见江悯行垂眸,眸光全然搁在了她脸上。 “……” 江鱼鱼不做她想,脑子里就一个字“逃”,她顿也不打,既然被发现了,她也不卑微地匍匐了,她撑着地起来,随即迈开小腿,就往玄关处跑。 但江悯行伸了一只手,长臂轻而易举揽住了她的腰,她的逃跑冲刺还没开始,就被迫夭折。 “……” 腰上那只拦她的手臂结实有力,隔着一层层单薄柔软的裙踞布料,好似都能烫到她腰上的肌肤。 眼瞧逃回自己房间无望,江鱼鱼瞬间泄了力气,被迫双臂攀附着江悯行的手臂,软趴趴地靠着他一只手臂站直,她脸低低垂下,呜咽着:“呜呜呜江老师,我承认错误,我不该解您的皮带,也不该让您看见我的内衣,更不该在您面前叫那么骚,但我发誓呜呜呜,以上这些行为都是在演热恋情侣的戏码,我绝对没有亵渎勾引您的意思!!!” 手上的香烟在余光瞥见她娇小身影在床上蛄蛹时就已经掐灭,丢在了阳台桌上,江悯行垂眸,看着瘫软着挂在自己手臂上不肯抬头,嘴里一副后悔莫及的呜咽腔调,他抬了手,本想用手轻抚她柔顺垂泄的卷发,但想到自己指间还有香烟的残留气味,不想污染了她的秀发,他便收了手,淡淡开口,“知道你没亵渎的心思,江鱼鱼。” 江鱼鱼仍旧不肯抬头,她道:“您那里起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您别觉得是我故意……” 江悯行:“不会。” 江鱼鱼听他情绪平和,嗓音平静,似乎真的是没有跟她计较方才在楼下演戏时她自作主张做出的那些行为,更没有计较他要因她的自作主张而要忍耐欲望一事,她轻轻松一口气,却仍旧不敢抬头看江悯行。 她嗫嗫地道:“那您……松开我吧,我要出去。”  江悯行却没收走手臂,他仍旧半揽半抱着她的腰,低头看她柔软卷发上的一个小小发旋,他问:“刚才想偷跑出去做什么?” “……”江鱼鱼不敢说自己偷跑出去是为了躲避他的质问了,毕竟他毫无质问的想法,她以为他要质问实则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嘴唇翕动,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江悯行见她不答,缓声道:“是想躲开我?” “不是!!!”江鱼鱼欲盖弥彰地仰着头矢口否认,见江悯行眸色微深探究地看她,她怕他继续猜出她就是要躲开他悄无声息回自己房间的端倪,她嘴巴比脑子快,说:“我是要去楼下捡我的内裤!” 话落,她觑到江悯行转深的眸,空调冷风拂过,她捂着脸,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破碎的嗓音从指缝里钻出来,她道:“只穿裙子不穿内衣跟您聊天……我没安全感,江老师。” 江悯行定定地瞧着她。 江鱼鱼说完就羞愤欲死,她重新把脸压在江悯行的手臂上,她声若蚊呐,艰难道:“江老师,我现在可以出去……捡了吗?” “不行。”江悯行嗓音低沉,依旧平缓。 “……”江鱼鱼欲哭无泪,“为什么不行?” “江瑶还没走,一会再下去。” 江悯行说着,手臂从她腰上抽走,随后迈步走到阳台,弯腰捡起抽烟时搁在桌子上的手机。 江鱼鱼腰上没了束缚,也不敢走,江悯行没放行,理由还很正当,江瑶还没走的话,她确实不能出门,毕竟她刚才演的是正在跟江悯行亲热,眼下才几分钟,她一个人衣裙完整地出江悯行的房间,热恋情侣的事就会漏洞百出。 不过 江鱼鱼小声问:“江老师,您怎么知道江瑶还没走?” 江悯行拿了手机,折返回来,站在她身前,垂眸瞧着她,把手机递到了她面前,“监控里面看到了。” 江鱼鱼下意识接过他的手机,点亮屏幕,就见江瑶正一脸愁闷坐在客厅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她有点无语江瑶狗皮膏药的性子,疑惑道:“她不走还待在这里干嘛?” 江悯行伸手过来,点了下屏幕切换到微信,“刚给我发了条微信,她不想写反省书也不想让我告知她父亲,要跟我认错。” 江鱼鱼低头去看,随即默了一秒。 江瑶:【悯行哥,您一会跟江鱼鱼结束了,您下来一下呗,我跟您认真道个歉,您就别介意我今晚唐突上门了好不好?我保证,我这次就老老实实坐在客厅等您,绝对不会去偷听江鱼鱼叫床。】 江鱼鱼:“……” 触及那条微信,江鱼鱼好似这才记起来忘记了什么,她眼风下意识错开手机,往江悯行西裤上瞥。 只一眼,江鱼鱼脸红心跳地迅速移开。 啊啊啊啊果然如所感知到的一般,令人胆战心惊。 江悯行注意到她那好奇的一眼,他眸色渐深,声却平缓低沉,道:“裙子很长,不会走光。” 江鱼鱼还没接上江悯行的思路,她满脑子还都是江悯行那个长相朦胧但可怖的弟弟,她讷讷道:“啊?” “我去洗澡。”江悯行转身,“你自己在房间呆会。” 江鱼鱼思绪这时跟上了江悯行的思路,江悯行此刻去洗澡,其中一个原因应该是平复他的燥火,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给她安全感,不然她裙下空空,再跟他带一个房间,确实是很没安全感…… 即便明知道品性端正的江悯行不会对她做什么,但还是会不自在,毕竟要是江悯行在,她肯定会叭叭地跟他找话题聊,然后就会面临一个尴尬地情况,她嘴上可能聊得火热,裙下却凉飕飕地往里灌着冷气。 目送着江悯行的身影消失在主卧的浴室门后,江鱼鱼立即放下手机,摸到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度数,温度再这么低下去,她屁股蛋都是冰的。 将温度调高后,江鱼鱼想着江悯行这一个冷水澡估计得洗大半个小时才能消退,她不敢去坐江悯行的床,坐去了卧室内的一组单人沙发上。 江鱼鱼的手机跟包包都在楼下玄关处放着,她没拿上来,她便用江悯行的手机看微博打发时间,还没找到微博APP的标识,一个电话通了进来。 备注显示是江瑶。 “……”这位堂妹是真的勇,明知道她堂哥正在进行楼上卧室跟“她”进行“生命大和谐”,竟然还敢勇到打电话过来。 江鱼鱼正要挂断时,屏幕顶端微信同时跳进来江瑶的一条微信。 江瑶:【悯行哥,你好了吗?能不能快点下来?只要您不要我写反省书也不告诉我爸,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果然江瑶还是个没开荤对那种事一点也不了解的小女孩,她跟江悯行才上楼不到五分钟吧,难不成她以为江悯行是个秒男? 江鱼鱼其实还是想挂断的,但莫名的,她想起自己因为江瑶的多事,大晚上本该好好发疯放松,结果却硬生生支棱起来继续扮演假女友的事,费心费力不说,还差点让她亵渎了江悯行,想到这,她不可避免地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单人沙发的靠背不高不低,江鱼鱼先是扭头,手趴在沙发的靠背,看向浴室门,明知道江悯行刚进去,估计还没打开冷水的花洒,但她还是不太放心,怕江悯行突然出来。 确保浴室门紧闭,她收回目光,继而手捏着嗓子清了清,随后,手下摁了电话的接听键。 江瑶娇俏的嗓音立即在话筒里响起,“喂?悯行哥!你好了吗!你快点下” 江鱼鱼并不等她说完,便开始实施捉弄计划。 “嗯……啊嗯悯行……轻轻点……” 江鱼鱼在学习一件新事物有极强的天赋,江悯行手机上那份三十分钟的音频,她那天只在江悯行老宅卧室听了几分钟,她便能十分惟妙惟肖地模仿起那种时刻的女性嗓音。 喘不上气的柔媚嗓音,比音频里更胜一筹,听的人骨头都能酥掉。 江瑶果然沉默了,随之而来是一声不用话筒都能听见从一楼客厅传来的尖叫声,“啊” 电话倏地被江瑶挂断,江鱼鱼听着盲音,微微笑了一下。 让江瑶老是疑神疑鬼,要不是她老是多事,江鱼鱼的工作量都能大大地减少。 越想越开心,江鱼鱼唇角正要大幅度扬起,却听见有人喊她名字,低沉地不能再低得悦耳嗓音,“江鱼鱼。” “嗯?”谁喊她?这个时候谁喊她? 江鱼鱼茫然地四处查看,却在扭头时,瞥见浴室门口扶着浴室门把手的江悯行,他衬衣脱掉了,下身围着一件白色浴巾,露着劲瘦的窄腰和一段白生生腹肌的腰腹。 “……” 她刚才给江瑶听的那几句像模像样的浪荡声,全让江悯行听了个完全?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江悯行一定是刚出浴室。 一定是这样!!! 江鱼鱼试图说点话让自己放轻松,却见江悯行眸底漆黑瞧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刚才是在……自娱自乐?” “……”他听见了......他从头到尾全都听见了!她叫床就叫床了,偏偏她还加了江悯行的名字,他不会以为她躺在沙发上意淫他吧? 江鱼鱼脸色大臊,她竭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说:“咳咳……江老师,我是在……练习练习,怕以后您堂妹再偷听,您找不到音频资源,我好方便人工顶上。” 江悯行出了浴室,朝她这边走。 江鱼鱼眼下见不得他那么靠近,他还没洗冷水澡,还没冷静下去。 她把自己缩在单人沙发上,屈腿抱着双膝,磕巴了下,“您……您有事吗?不不不洗澡了吗?” “刚想起要给同事发一份邮件。”江悯行伸手朝她,面上好似对她刚才的“练习”一事没什么反应,“手机给我用下。”  江鱼鱼大气不敢出,双手把手机递了上去,“给您。” 江悯行站在沙发背后,半垂着漆黑的眸,长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发送过去邮件后,他退出邮箱,点开一个黑色软件,重新递了回去。 “好了。” 江鱼鱼依旧双手恭敬接过手机,却见手机页面上是一个黑色录音软件,她下意识问道:“您要用录音吗?” “你用。” 江鱼鱼还没反应过来,“啊?” “不是怕我手机上那份三十分钟的音频消失不见?”江悯行垂眸看她,头顶的灯光垂射下来,鼻梁在他俊美的脸颊上留下一道高耸的阴影,他道:“你刚才叫的很好,不用练习了,直接录下来就好,不用担心它丢失,保存后它会自动在我账户里备份,永久不会消失。” 第20章 江悯行进了浴室, 独留下江鱼鱼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跟录音软件大眼瞪小眼。 片刻,江鱼鱼面红耳赤着把手机猛地一扔,扔到了不远处的床上。 她才不录呢! 打死她也不敢在江悯行的手机里留着她的娇喘,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无比尴尬。 浴室有朦朦胧胧的水声传来,江鱼鱼坐直上身扒着沙发靠背看了眼浴室方向,她又微微拧了眉, 面色纠结。 一会,她从沙发上下来,走到床边,弯腰拿起刚扔过来的手机,英勇就义般的神色。 还是录一段吧, 毕竟江悯行都吩咐了, 他可是给她两千万和两部IP的大佬, 她还要靠他结交他那位开传媒公司的好友陈正, 他的话她听一听准没错。 再者,万一以后江瑶还不死心,再来偷听, 录音兴许真的能发挥作用。 “啊啊啊啊”想到自己要正儿八经地录一段娇喘, 不同于刚才捉弄江瑶的两句,她整个人都宛如火烤,烧的她脚心手心都如起了燎泡,脚站不稳往床上跌, 手拿不稳手机掉在了床上。 江鱼鱼跌到床上就没起来, 在江悯行床上左右翻滚低声尖叫缓解一会要录音的尴尬。 她来回翻滚两三趟, 心情稍稍放松一些, 便坐起了身。 盘腿坐在大床中央,伸手捞过一只靠枕压在腿上, 江鱼鱼再次摸起手机,打开录音软件,十分缓慢地将手指摁向开始键…… 江鱼鱼不薄不厚的脸皮支撑她录了三分钟,就这三分钟都像是花了她全身力气,她咬着唇红着腮,准备再哼最后一声就结束。  “嗯……啊” 浴室门却在这时“啪嗒”一声开了,江鱼鱼录得勉强算得上投入,她没听见门声,但是大床斜对着浴室门,江悯行一出现在浴室门,她一抬眼便扫见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江鱼鱼嘴里缠绵失力地“啊”字尾音还没落下,她吓得把手机一扔,脸往膝盖上的靠枕埋,尾音登时拔高,本该是娇软无力的一声“啊”硬生生转变成了尖叫声。 江悯行走到大床边,弯腰捡起落在床尾的手机,录音软件还在继续录音,时长快要四分钟,他摁了暂停键,点击保存后,把手机握在手中,垂眸看了眼只留着他一对粉色耳朵的江鱼鱼,随后进了衣帽间。 江鱼鱼听见他脚步声消失在卧室,也没从靠枕头抬起头,她脸贴着靠枕,颊上血红,啊啊啊啊真的很羞耻啊,这跟当面喘给他听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啊。 “就当做无事发生,反正他刚才已经听过一次了,再听一次,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不会对她的叫有任何兴趣。”江鱼鱼自言自语自我安慰道。 她搁下靠枕,从江悯行的大床上下来。 看着被她翻滚弄得凌乱的床被,江鱼鱼动手想给他扯平铺好时,江悯行换了身家居服出来。 湿漉漉的短发垂在额前,遮不住那双漆黑的眸,他掀眸瞧过来,看给他铺床的江鱼鱼。 江鱼鱼察觉到江悯行的视线,略微窘迫地道:“……不好意思,江老师,我刚才把您的床弄得太乱了,我这就给您铺好。” 江悯行说:“没事,不用铺,一会还要睡。” “哦。” 江鱼鱼也没那么想做家务,听江悯行这么一说,立即把手上的被子给扔了,乱就乱了,反正江悯行说他一会就睡了。 手上没什么要忙的事,江鱼鱼站在床这边,江悯行站在床那边,窗外霓虹灯远远闪烁,已经快要深夜,两人这模样倒像是要上一张床睡觉的小夫妻。 “……” 江鱼鱼慢吞吞往一边挪,远离床边,打破小夫妻的既视感,她边挪边问:“江老师,您洗澡这么快?” 也不知道那里冷没冷静……江鱼鱼本想偷摸再去瞥一眼,转瞬又强迫让自己视线平直,一直偷看自己大学老师那里,怎么想都像是猥琐女行径。 江悯行看着江鱼鱼视线本想下移结果中途又收回了视线,嘴唇轻轻翕动,好似在自言自语嘀咕什么,他眸深着,声线淡:“冲了一遍热水,用不了多久。” 原来是没有洗冷水澡,也没……用手解决啊,那指定还是撑着。 江鱼鱼更不敢再看了,她还要再找些话题聊一聊,免得尴尬,却听江悯行道:“江瑶走了,可以出去了。” “!”这对江鱼鱼来说,简直就是如释重负,不用再找话题,也不用裙下空空跟裤子被撑的江悯行的呆一间房。 “江老师,那我回房间睡觉了!再见!祝您今晚好梦!!!” 江鱼鱼喜形于色,立即往卧室门口飞奔。 江悯行在身后看着江鱼鱼轻巧迅速的步伐和她伸手去开门留给他的窈窕后背,他没说话,只是拇指点开了录音软件,看着三分半钟的文件,慢条斯理道:“也祝你今晚好梦。” 江鱼鱼没听见江悯行的话,她走得飞快,像是逃窜一般,出了卧室,往右一拐,便推门进了自己还没住过的房间。 她对新房间没任何不适应,一进去,便把自己扔到了铺着淡粉色床被的大床上。 躺了一会,江鱼鱼起身拿了睡衣出卧室进了二楼的客卫,脱下裙子洗澡时,江鱼鱼才想起自己的内裤还在楼下客厅的地板上,她进了花洒下,仰着头让水沾湿面颊,想着一会洗完澡再去拿也来得及。 江鱼鱼洗澡很精细,外加她的护肤套装都在这间客卫里,洗完澡又仔细呵护完每一寸肌肤用了快四十分钟,之后,她套上真丝睡裙,揉着蓬松柔软的半干长发出了浴室。 她没回房间,慢悠悠地到了一楼客厅。 脚步刚踩完最后一阶台阶,正要往落地窗那边走,结果却迎面碰见了江悯行。 他身上是另一套深色家居服,跟半个小时前江鱼鱼看他穿的那套不一样,江鱼鱼不知道他是不是弄脏了原来那套才换了新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没多想,随口打招呼道: “江老师您还没睡” “睡”字的音都没发全,江鱼鱼瞥见江悯行手上拎的东西,她话头戛然而止,脸瞬间红了起来。 江悯行一手拎着她方才丢地板上的皮带,一手拎着她方才脱下扔在窗帘下的那条纯白内裤 他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能将那片单薄布料拢在手心,但是他并不是握在掌心,那内裤反倒是挂在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上 江悯行见她呆滞在原地,目光惊疑地盯着他的手,他好似不觉得这有什么,无波无澜地道:“我帮你丢进脏衣篓。” 江鱼鱼受不了自己看到的画面,她想都不敢想,让江悯行摸到她的内裤,还让他帮忙拿着丢进脏衣篓……她耳朵尖都红了,一言不发,直接两步跳过去,想要从江悯行手里拿走她穿过的内裤,结果谁知那内裤松紧处挂在了江悯行的指尖,她一时没扯走,反倒还从她手里脱手,一团小小布料弹了弹,再度弹回了江悯行的指间。 “……”啊啊啊啊啊江鱼鱼要疯了。 江悯行见她急的腮红面热,顿了顿,抬了手,亲自将手里的一团柔软布料搁进了江鱼鱼的手心。 江鱼鱼一拿到手里,一点也不敢看江悯行,扭身直奔洗衣房。 江悯行慢步跟上,他站在洗衣房的门口,看着江鱼鱼打开洗衣机,就要把内裤内裤往里丢,他淡淡开口,“那个是用来洗外衣的,江鱼鱼。” 江鱼鱼动作忙止住,视线扫视了圈挂在墙壁上的几个小型洗衣机,一时不知道哪个是用来洗内衣的,她扭头,目光求助江悯行。 江悯行瞧着她,缓步进了洗衣房,走到其中一个壁挂洗衣机跟前,漆黑的眸看着她,“这个新的,还没用过,你以后可以用来洗内衣。” 江鱼鱼顿都不打,立即挪步过去,三下五除二将手上的内裤丢进了洗衣机,潦草拿过洗衣凝珠丢了一颗进去,随后“啪”地一下关上了洗衣机的门。 她扶着洗衣机门,仰头偷摸看江悯行一眼,尽力掩饰尴尬,“咳咳,江老师您去睡吧。”  她刚洗过澡,头发和身上柔软清甜的香飘过江悯行鼻间,他垂着眸,瞧着她被热水冲洗过后,雪白透润的鹅蛋脸,那种细密绵长却气息不足的迤逦嗓音像是还在脑海中回放,他眸色微深,淡淡“嗯”了声,说:“你也早睡。” 江鱼鱼看他转身,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洗衣房门口消失,她才崩溃地趴在洗衣机上,呜咽一声。 她罪大恶极,竟然让江悯行帮忙收拾她穿过的内裤,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她一定不会先洗澡而是先下来捡内裤呜呜呜呜。 第21章 江鱼鱼有气无力回了她的房间, 躺在大床上,不太想回忆今天一天的糟心时刻,但是脑子不受她控制。 把人亲[]、邀他摸、自作主张演亲热戏再度把人亲[], 最后就是让他给自己收拾丢在楼下的内裤 “江鱼鱼,他可是教过你的大学老师,你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吗!!!!” 江鱼鱼窝在被子里, 吹着冷冷的空调风,欲哭无泪地数落着自己的罪行,果然天上不会落馅饼,这两千万和两部IP也不是那么好拿,每天都在挑战她的道德底线。 入睡之前, 江鱼鱼暗暗笃定, 从明天开始, 她一定竭力把尊师重道放在第一位, 一定会谨言慎行,除了必要的热恋情侣戏份外,她一定会把江悯行像供奉财神爷一样恭恭敬敬地供起, 再也不会逾矩分毫。 隔天江鱼鱼一觉自然醒, 厚实的窗帘紧闭着,室内昏暗,她不清楚几点了,揉着惺忪的睡眼, 从被子里伸出细白的手臂, 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上午十点钟, 通知栏显示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空调制冷太中用, 房间里冷气足的像是在过冬天,江鱼鱼把手臂蜷回被子里, 窝在被子里查看消息。 一条是来自邬歌的。 她昨天睡前给邬歌说了江悯行有个开传媒公司的好友的事,邬歌现在才回她。 邬歌:【这不正好?江鱼鱼你可得把握住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一定要让你那位江老师帮你搭上关系!】 江鱼鱼回了个【行】,随即握着手机出神思考如何才能让江悯行答应帮她牵线。 江悯行的脾性比她想的还要好很多很多,就譬如昨天她做了那么多堪称亵渎的事,江悯行都没责怪她,显然他胸怀宽广,如果他再乐善好施些,她只用稍稍卖一下惨,江悯行应该会帮她牵个线吧? 但万一他并非乐善好施的大好人,仅仅只是品德端正,她卖惨就没任何用处。 江鱼鱼把结果未知的卖惨一事抛之脑后,开始另寻出路,邬歌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果先跟江悯行处好关系,最后在合约结束的时候,顺带提一提让他牵个线,如果合作愉快的话,江悯行应该会欣然答应。 拉进关系靠谱又稳妥,江鱼鱼决定用后者。 不过怎么跟江悯行处好关系呢? 总不能就靠平日里他需要自己扮演热恋女友,她就上门服务吧,这样未免显得她就只是拿钱办事,公事公办一样,不如平日里也尽量往江悯行跟前凑凑? 但凑凑也要掌握分寸,万一凑得太殷勤,惹了江悯行不悦,别说牵线传媒公司了,估计两千万和两部IP都得打水漂。 有什么是可以拉近关系但又不会引起他反感的事情可以做? 江鱼鱼在被子里辗转了下,她一边思索着,一边退出邬歌的对话框,手指无意识在屏幕上滑,眼风扫到另一条未读消息,她眼睛一亮。 另一条未读消息是江悯行早上六点钟发来的。 江悯行:【做饭阿姨不住家,你如果想要吃早饭,可以给她打电话158xxxx0729。】 一个主意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江鱼鱼立即拥着被子坐起来,她点开对话框给江悯行回消息。 小鱼仔:【谢谢江老师,不过不用啦,我自己会做饭,一会动手做了就行。】 发送过去后,江鱼鱼又开始在输入栏打字。 还没编辑好,江悯行此时回了消息过来。 江悯行:【才醒?】 江鱼鱼看到了,删掉编辑栏的字,重新编辑了一条。 小鱼仔:【嗯呐,江老师我才醒,昨天睡的有点晚。江老师,我一会连午饭一起做了,您吃了吗?不然我给您送一份午饭吧,就当做是借用你们家厨房的报酬~】 有什么是比送午饭更好的选择呢?既不过分亲昵也不会显得过分殷勤,但却能拉进两人关系! 谁知,江悯行体会不到她的小心意,回了条:【谢谢,不过不用麻烦,我午饭吃食堂。】 “我记得堰京大学的食堂超级难吃啊,他竟然那么热衷于在食堂解决午饭?”江鱼鱼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咎于江悯行在吃食上不挑剔,但是他不挑剔,她的午饭不就送不出去了,那她怎么跟他拉近关系? 江鱼鱼决定厚着脸皮再努力一下。 小鱼仔:【我的厨艺真的很不错!江老师您真的不打算尝尝吗?】 小鱼仔:【您给我两千万和两部IP,却只让我做那么一点工作,我真的过意不去,我想再给您做点我能做的事,江老师,您别拒绝可以嘛。】 两条信息全都发送过去后,江鱼鱼揪着头发等待江悯行回复。 边等,她边闭上眼,合着手掌嘴里小声嘀咕着江悯行一定要应允给她一个机会。 片刻,微信消息提示音响了一声,进来一条新消息。 江鱼鱼立即拿起手机,点开江悯行的对话框。 江悯行:【十一点四十下课,到的话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耶!”江鱼鱼见他答应,忍不住呼喊一声,继而又平静下来,给江悯行回消息。 小鱼仔:【您有什么过敏或者忌口的食物吗?】 江悯行:【没有。】 小鱼仔:【口味偏淡还是偏重口呢?】 江悯行:【偏淡。】 小鱼仔:【好哒!您继续上课吧!保准让您中午吃的满意!】 江鱼鱼简单洗漱过后,先跑去厨房冰箱看了眼,满满一大冰箱的新鲜食材,并不用再另购食材,江鱼鱼系上围裙便开始动手做饭。 她厨艺是小时候学的,那个时候寄人篱下,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她动手,久而久之,一手好厨艺就这么被锻炼了出来,进了社会后,很少再动手做,但这门手艺还在。 江鱼鱼简单往肚子里垫了两口全麦面包,才开始下厨。 一道清蒸黄花鱼,一道鸡丝青笋,一道素炒三丝,看着时间还够用,江鱼鱼又简单弄了个虾米豆腐羹,做好后,江鱼鱼在橱柜里翻找到饭盒,分别打包好后,又拐去卧室化了个妆换了身清爽连衣裙,出了门。 她这里没车,直接打了辆出租去了堰京大学。 江悯行的私人公寓离堰京大学很近,开车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江鱼鱼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戴着墨镜和口罩,怕晒黑还戴了一顶遮阳帽,全副武装到再亲近的人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所以她肆无忌惮进了校园大门,毫无顾忌地在人来人往地校园大道上走。 江鱼鱼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江悯行就已经有独立办公室了,不知道如今他的办公室是不是还是那一间。 她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拿着手机问江悯行的办公室在哪栋楼。 江悯行:【独思楼三层303室。】 一晃快两年,江悯行的办公室依旧没改,当年上他课的时候,忙于演戏,就连他的办公室都没单独进去过,眼下倒是能体会一番,挺好。 江鱼鱼一路悠闲地靠着树荫走,约莫走了五分钟,她才到独思楼楼下,玻璃大门是感应系统,江鱼鱼进去,一股阴凉扑面而来,她本想摘了口罩,又逢楼梯口有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年轻女学生下楼,她忙不迭摁结实了口罩,一鼓作气上了三楼。 找到303室,江鱼鱼敲了敲门,喊:“江老师。” “进。” 江鱼鱼推开门,空调冷气扑了满身,她一边关门,一边摘着遮阳帽口罩和墨镜,然后随手就放在了门口的斗柜上。 她看向江悯行,他上课依旧是白衬衣深色西裤,规整到一丝不苟,此刻他正拿着钢笔在批改什么东西。 江鱼鱼走向办公桌,把饭盒放在深色办公桌上,“江老师,您先别工作了,先吃饭吧,一会就凉了。” 江悯行这才掀眸瞧她一眼。 江鱼鱼没坐下,半附着身子,手肘撑在桌面上,手心托着腮,笑眯眯地道:“我做饭真的好吃,您快点尝尝!” 江悯行搁下钢笔,把饭盒拿到自己跟前,逐一打开,摸到虾米豆腐羹的饭盒时,他扣了下暗扣,没打开,试探着再用力了一次,还是没打开。 “江老师,那个饭盒不是硬扣的,我帮您开。”江鱼鱼边说边绕过办公桌,站在江悯行身旁,手去接豆腐羹的饭盒,“这里还有个暗扣,需要先把这个往下掰再把下面的暗扣往上掰,这样就行了。” “啪”地一声,饭盒打开,江鱼鱼把豆腐羹放在江悯行跟前,笑眼盈盈地道:“您吃吧,吃完我把饭盒拿回去。” 江悯行拆着筷子,掀眸问她,“你吃了吗?” 江鱼鱼:“我中午不怎么吃东西的,饿了就啃两片全麦面包,我以后还会走演员的道路,要为上镜保持身材,中午饭不是刚需的话,就不吃了。” 江悯行对此并没说什么,只是微抬下巴,“去沙发那边坐着等。” “好哦。”江鱼鱼应了一声,正要往沙发那边走,却听见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了下,一道年轻女声响在外面,“江教授,您在吗?” 随着女声尾音的落下,那扇门被缓缓推开了一道缝,江鱼鱼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没带口罩没戴墨镜,她一慌,瞥见口罩墨镜都在门口那边,现在也拿不到了,她着急四处乱瞟,找藏身之地。 她没被雪藏之前,虽说是个刚到二线咖位的女明星,但是名声也足够年轻女性知晓,万一碰巧江悯行的学生还是她的粉丝,见了她,逮着她问东问西,最后说到她的大学和专业,那江悯行不就知道自己也曾是他的学生了? 江鱼鱼是万万不能让江悯行知道自己是他的学生的,不然就这几天对他做的那些事,江悯行怕是要气死。 气死不说了,以他端正的师德,怕不是要立即跟她分道扬镳,不再请她扮热恋女友,然后,两千万跟两部IP就会如梦幻泡影,碎得干净。 但眼下却没时间再去找藏身之地,那女生已经进来一只脚,江鱼鱼面上着急,眼风瞅见一处热别适合藏身但不太合适的地方,她不管不顾,仓促对江悯行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了,江老师!” 然后,她粗鲁掰开江悯行的腿,一矮身便钻进了江悯行办公桌下伸腿的那处凹槽。 “……”江悯行双腿被迫从办公桌下的凹槽处抽离,他垂眸去看蜷缩蹲在凹槽处的江鱼鱼,无声询问:“怎么了?” 江鱼鱼小声拿合约当说辞:“我怕您的学生认出我,到时候我们假恋爱的事会被放在网上说成真恋爱!江老师,您别看我!” 那年轻女生开了门,见江悯行在办公室,一蹦一跳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江教授,不好意思打扰到您吃午饭了,我有点事想问问您。” 江悯行低垂的目光见江鱼鱼手摆的像拨浪鼓,便从她身上收了目光,看向女生,“有什么问题?” 那年轻女生不知道是嫌弃办公桌太宽,她在桌前就没办法跟江悯行共同看她的笔记本电脑,还是故意想跟江悯行离近一点,她笑嘻嘻地抱着电脑绕过办公桌,往江悯行这边走,“江教授,我们这样看的清楚一点。” 江悯行还没出声,江鱼鱼却如临大敌睁圆了眼睛,那女生如果走到江悯行身边的话,那她的存在就无处遁形。 她忙着急往里收好自己的裙摆,又慌不择路双手抱住江悯行的小腿,使劲往凹槽里拽,试图用他双腿做挡。 江悯行察觉到小腿被江鱼鱼两条胳膊抱住,紧接着,他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被那两条胳膊拉着靠近办公桌,他本要出声制止女生的话停了停,之后,没再出声,只是两条腿在办公桌的凹槽处缓缓张开了。 凹槽并不算宽阔,江鱼鱼把江悯行拉近了些,试图让他的腿跟身体挡住她,但没想到凹槽深度不够,她人蹲在里面后,他的腿只能进来三分之一,她还是没能被严丝合缝挡住,正着急怎么办时,江悯行缓缓张开了腿。 江鱼鱼灵光一闪,霎时间明白了江悯行的意思,她人直接躲进江悯行张开的腿中,随后她又抱着江悯行的一只小腿使劲往里拽。 江悯行领会到她的意思,将椅子往前挪,他两条腿大开着充斥了整间凹槽,江鱼鱼人躲在他两条腿环成的小凹槽中。 她彻底被挡住了。 正巧,女生也抱着电脑来到了江悯行身侧,说起论文选题的事,“江老师,我想这学期就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但是选题方面,犹豫了很久,想让您给点意……” 江鱼鱼见女生絮絮叨叨说起学业上的事,并没发现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去。 心神随之松懈之后,她才觉得抱着膝盖蹲久了,小腿跟脚踝骨发麻,她双手下意识扶着江悯行的大腿,小幅度换了个姿势蹲着,脚踝的麻意缓解了,江鱼鱼慢吞吞松了一口气,只是那口气舒到一半,江鱼鱼又慢吞吞把气憋了回去。 她此时此刻才注意到她的姿势有多尴尬。 江悯行的双腿环着她,她蹲着,视线平齐处是男人脆弱又好似野兽蛰伏的要塞之地。 最关键的是办公桌下的凹槽并不宽敞,一双男人的长腿和她的整个身体完完全全把它填满了,江鱼鱼不能大幅度转身,只能面对面直视着江悯行的西裤。 此刻的江鱼鱼被迫成了叮’当’猫,男人身上原本淡淡的木质香似乎随着体温的催发,变得浓厚,将她环绕,她窘迫凝视着江悯行的西裤,雪白的鹅蛋脸缓缓变得绯红,她尴尬地无所适从,干脆决绝地闭上了眼。 绝对不能逾矩,昨天睡前才立起来的flag,今天一定要严格遵守,即便被迫,也不能视奸亵渎江悯行。 绝对不行! 外面的女生还在问问题,“江教授,这个选题,国际金融在赤道原则出现过程中……” 江鱼鱼没办法把注意力放在女生跟江悯行说的话上,她即便闭了眼,男人的气息依旧强烈到无法忽视,木质香将她环绕,鼻间气息都在提醒她,此时此刻,她正被江悯行的长腿环绕着。 她在心里呜咽,决定彻底阻断江悯行身上的木质香,她伸了手,本要去捂住脸捏住鼻子,却因为闭着眼睛,捂脸的中途,手背碰到了一处异样。 江鱼鱼吓一跳,她脑袋里清楚知道那是什么,她面上犹如火燎,却只能做个哑巴,正要睁开眼睛把手挪开,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手却伸下来,完全笼罩住她的小手,挪开后,摁在了他的大腿上。 “……”完蛋!!!江悯行不会以为她是故意上手的吧?所以才牢牢把她的手摁在腿上,以防她又不老实? 呜呜呜救命,她真的没那个胆子呜呜呜。 江鱼鱼急着要解释,但女生还没走,她只能哑口无言,只能在狭窄的双腿环成的凹槽,无声抓狂,她试图抽回手,来证明自己即便没有他的大手控制,她也不会再去碰,但江悯行紧握不放,似乎仍在怀疑她的胆大包天。 救命!江鱼鱼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抽不走手,急出一身汗,身体下意识站了站,然后“嘭”地一声,江鱼鱼的脑门撞到了办公桌凹槽的顶部,办公桌的材质坚硬如石,相撞的一瞬间,痛得她眼冒金星,人眩晕着,上半身晃悠着,脸直接栽向了江悯行的西裤。 第22章 来问问题的女生是第一个用目光看见江鱼鱼脸撞在江悯行野兽蛰伏之地的, 她只是问问题的间隙,想用目光偷偷瞄一眼江悯行,结果就见办公桌的凹槽里陡然扑出来一张透白带粉的面孔, 她还没注意到那张面孔上的五官,就见那张粉面埋在了江悯行。 “……”卧槽!卧槽!江教授玩这么刺激!她呆了下,震惊地喊, “江教授” 江悯行是第一个感知到脆弱之地被一张美人面袭击的,凹槽里是江鱼鱼,他清楚,所以他并没任何排斥,听见女生喊, 他只淡淡掀了眸, 右手抚上了江鱼鱼的后脑勺, 指尖勾缠了几绺发丝, 他无波无澜道:“如你所见,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你的问题在下午第一节 课后上讲台再来问我。” 女生见江悯行的大手就那么平静地放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极近亲昵和宠溺, 她下意识抱着笔记本电脑往外走,走了两步,女生又忍不住扭头,震惊不已地问:“江教授, 那是您……女朋友吗?” “是。”江悯行黑眸淡淡看着她, “还有什么问题吗?” 操!江悯行有女朋友了, 并且还把女朋友带到办公室玩那种东西!女生懵然着震惊着慢吞吞移出了江悯行的办公室, 等门一关,女生立即逐一打开聊宿舍八卦校园咸鱼倒卖等各种QQ群以及校园论坛, 发了一条信息和帖子。 【卧槽!经管学院的江教授他有女盆友了!并且今天还带到学校办公室玩那什么了!!!】 一贴惊起千层浪,江悯行在堰京大学属于重量级受瞩目的大学教授,长得好家世好学识渊博外加脾性绅士,是校园无数怀春女生的暗恋对象,帖子下一连串问号和感叹号,中间掺杂着无数女生的质疑。 1L:??????? 2L:?????? 3L:!!!!!! …… 5L:!!!!!!!! 6L:????????你脑子撞墙了?????出现幻觉了? …… 99L:你有病吧,想要玩钓鱼贴也没必要用这种标题引人注意好吧? 100L:就是!江教授上午有课的话都习惯性在食堂吃午饭的,怎么可能会在办公室? 101L(楼主):是真的!江教授办公桌上还有饭盒,明显是女朋友来给江教授送爱心午饭!!! …… 166L:???????呜呜呜呜我反正不信!除非楼主你发照片!!!!!!!我不信!!!!! 167L: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也不信!楼主请你删帖!!!!! 168L:那个,有人现在组团去办公室观摩真假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校园贴上如何腥风血雨,江鱼鱼暂且不知,她只知道自己的脸灼烧地像是被架在烧烤加上炙烤。 她从刚贴上江悯行便下意识要弹跳开,但听见女生的话,她真的怕女生看见她的脸,江鱼鱼动也不敢动,只能忍受着窘迫,贴着不动。 索性江悯行似是知道她的忍耐,同女生说了那些话,她时刻注意着女生的脚步声和门声,等待听见关门声后,江鱼鱼立即把脸后移,狼狈地后退半步,把手从江悯行掌心抽走,重新跌坐回了凹槽。 办公室冷气徐徐吹拂,凉意十足,江鱼鱼却觉得面颊滚烫,好似烧着一般。 她后背贴着凹槽,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双手捂着脸低声呜咽,太明显了,脸部触感太明显了硕大一捧。 明明昨天睡前发誓谨言慎行,要对江悯行恭恭敬敬,除开演戏外,不能逾矩分毫,结果一出门就陷入亵渎怪圈,她又一次唐突了她的大学老师呜呜呜呜。 江悯行低眸看了眼凹槽内部的江鱼鱼,起了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将门上了锁,才折返回来,坐在椅子上,伸手朝她,“出来。” “江老师……我想在这里呆一会。”江鱼鱼不敢面对江悯行,嗫嚅声从指缝里传出来。 江悯行:“你呆在里面,我没办法吃饭,江鱼鱼。”  “……”说起吃饭,江鱼鱼想起来,他要是继续在办公桌上吃饭的话,那两双大长腿还是要伸进凹槽,然后将她包揽在里面……完全不想再重复刚才一样的事故,江鱼鱼立即不淡定起来。 她立即要起来,不敢再去碰江悯行的手,想自己挪出去,结果却因凹槽不宽敞,她又蹲又坐太久,脚跟屁股都发麻,她挪不出去,只好咬着唇,瞧着江悯行平静的黑眸,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江老师……我脚有点麻,您拉我一下。” 江悯行握紧她的半只小手,用力将她从凹槽里拽了出来。 等到从凹槽里出来,江鱼鱼立即挣脱开江悯行的手站直了身,本想遮掩尴尬地挠头,结果小腿却突然剧烈抽痛起来,她眉头紧拧,双手扶着办公桌的桌沿,忍不住低喊,“疼疼疼” 江悯行问:“哪里疼?” “小腿抽抽抽筋了。”江鱼鱼疼地闭上眼,忍不住呜咽,手扶着桌沿快要站不稳,娇小身影晃了两晃,“好疼啊啊啊” 她确实站不太稳,右小腿疼地像是筋脉在剧烈撕扯,她松了桌子边沿,抬起抽筋的那条小腿,正要瘸着一只腿蹦跳着往沙发那边去。 才蹦了一步,就觉腰上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环绕,一股拉力将她拽进了一堵温热的胸膛。  江鱼鱼察觉到自己坐在了江悯行腿上,她正要跳起来,江悯行大手却摁住她的腰,探身往前,想要查看江鱼鱼的小腿,“我帮你看看。” 刚用脸接触过野兽蛰伏的地带,江鱼鱼是没脸再靠近江悯行了,她面上因为抽筋痛苦地皱起,她剧烈挣扎道:“江老师,我不能坐您的腿,您放我下去,我去沙发那边坐一会让它抽一会就好了。” 江悯行见她反应剧烈,不再勉强她,任由她支着一条抽筋的腿,从她身上起来,踉踉跄跄地往沙发那边跳过去。 等到屁股挨着真皮沙发的柔软,江鱼鱼一瞬间毫无姿态地仰瘫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背,她闭着眼,抬起那条小腿,正要自己抱着小腿毫无章法地轻揉舒缓痛意时,一只大手率先握住她的小腿。 江鱼鱼挣开一只眼看人。 江悯行半蹲在她跟前,一只手握住她的小腿,随后将她脚上帆布鞋脱掉,将她圆润细腻地脚摁在自己大腿上,他掀眸,在江鱼鱼要挣扎之前,淡淡开口,“想要抽筋快点过去就不要再动了。” 江鱼鱼疼地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她咬着唇,不想再忍痛了,便没再把小腿从他掌心抽走,她嗓音带了点痛极的鼻音,“江老师,麻烦您了。” 江悯行瞧她疼地泛白的脸,低头,拇指跟食指分开摁住小腿两侧,一下轻一下重地用力揉,期间像是摁到了江鱼鱼抽筋的起源地,江鱼鱼呜呜一声,眼泪都积在了眼眶,她鼻音有点重地喊,“江老师,不要揉了,疼。” 江悯行听她这道带着娇意的吟痛声,他眸色深了点,嗓音低缓,“放轻松,我会绕过这,不再碰这里。”说着,他手指果然绕过那会让她痛疼的位置,缓慢舒缓起她小腿其他部分的筋脉。 江鱼鱼觉得他的手法果然比自己瞎按的要好很多,抽筋带来的疼痛极大地舒缓了,眼下只残留一点点麻意,她靠着沙发背,轻轻舒了一口气,坐直上半身正要跟江悯行说好了,不需要他继续按摩了时,却见沙发正对着的办公室大门外几道人影闪过。 办公室的大门中间做了镂空嵌一张长方形透明玻璃的设计,从那块窄窄的玻璃能窥见办公室的一隅,包括这组沙发在内的视野,都会被门外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眼瞧着门外那些晃过的人影并非只是路过,反倒有人小心翼翼趴在了玻璃上,像是反光,那人还抬起一只手挡在了额头处,然后往里瞧。 江鱼鱼吓一跳,她的脸正对着嵌玻璃的办公室大门,电光火石间,江鱼鱼不做他想,立即俯下身,双手环抱住江悯行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下。 江悯行被女生双臂紧紧环住,细腻的颊贴着他一侧颈边,清淡的发香和体香涌入鼻间,他微微偏首,低声:“怎么了?” 江鱼鱼着急道:“江老师……你办公室的大门上有人偷窥!!!” 江悯行并没回头看向办公室大门,他松了一只手,另只手却五指收拢握住江鱼鱼的小腿往后扯,让她小腿环在腰后,他起了身,另只宽厚的大手自然而然托起了江鱼鱼的屁股,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江鱼鱼脸正朝着办公室的大门,完全不敢从江悯行的肩膀上抬头,她只想快速从沙发这边离开,她小声督促道:“江老师,去你办公桌那边!那边是玻璃的死角,她们看不见我!” 江悯行如愿将她抱到了办公桌那边,微微附身将她放在他办公的椅子上,他黑眸静静地瞧着她,平缓的嗓音道:“在这等一会,我去处理。” 话落,他将椅子转了方向,让江鱼鱼完全藏匿在了椅子正面。 江鱼鱼坐在椅子上,忐忑想着江悯行的迷妹应该不会疯狂到不管不顾冲进来看她的真面目吧…… 胡思乱想着,江鱼鱼听见江悯行开了门锁,门外响起声线不一的招呼声。 “江教授好” “江教授……” “江教授。” …… 随着江悯行走出去的脚步声和闭合的门声,年轻女生的嗓音也尽数消失在门后。 江鱼鱼徐徐吐了一口气。 她胡乱揉了揉长发,微微懊恼起来,早知道来送个午饭都要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她一定会选择一个特特特特别好的良辰吉日再来送。 眼下江悯行的午饭都没吃几口就要处理她带来的突发事件,啊啊啊啊她怎么老是这么冒冒失失啊啊啊。 江鱼鱼在椅子上懊恼了一会,随即脑子分神想到什么,她拿出手机,点进堰京大学的校园论坛。 果不其然 每届女学生都逃不过遇到点事就发校园帖的定律。 校园帖的首页飘着一个热帖,热帖前面立着硕大的Hot字眼,帖子楼层显示已经盖了一千多层。 “江老师,您的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我当年读书的时候!”这屁会的功夫,竟然已经盖了一千多楼?江鱼鱼自言自语了句去看眼标题: 【卧槽!经管学院的江教授他有女盆友了!并且今天还带到学校办公室玩那什么了!!!】 再选择跳到最新一层回帖,江鱼鱼登时两眼一黑。 1006L:我是不是睡昏头了,一觉醒来竟然看见这种帖子?江教授让女朋友在办公桌下口他??????我塌房了????? 第23章 江悯行推门进来时, 江鱼鱼没坐椅子上,她帆布鞋穿好了,连衣裙裙摆一丝不苟, 就连长卷发都理得温顺垂在后背,她站在办公桌前,低眉顺眼, 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他掀眸瞧她一眼,走到办公桌前微微附身,拿过饭盒,走到微波炉前,打算加热, 还没动作, 江鱼鱼追过来, 从他手中拿走饭盒, 抢先一步打开微波炉,把饭盒放进去,道:“江老师, 您去坐, 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江悯行站立一边,垂眸看她几秒,折身回了办公桌后。 江鱼鱼没有把饭菜打的太热,只调了两分钟的微波炉, 便拿了出来, 饭盒不算烫手, 她逐一把饭盒再次端到江悯行桌前, 然后继续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站在办公桌前。 江悯行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了两口, 咽下嘴中食物,黑眸掀起瞧着她,“去沙发那边坐着等。” 江鱼鱼:“不用,我站着就行。” 江悯行黑眸静静打量她,片刻,道:“是因为脸碰到了,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虽然也有窘迫在里面,但在发现校园帖子的走向已经逐渐疯魔时,她已经把脸撞鸡儿这事抛之脑后了,更深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抬眼,本想偷摸摸看江悯行一眼,谁知他一直没低头,两人视线一对,江鱼鱼想到帖子里那满屏的桌下口口口,亵渎感和愧疚感如涨潮的潮水铺天盖地涌来,她瞬间蹙了眉,欲哭无泪。 江悯行微顿,黑眸瞧她,“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 江鱼鱼艰难地问:“江老师……您平常上不上校园论坛?” “不上。”江悯行道:“论坛怎么了?” 江鱼鱼一鼓作气正要鼓足勇气说出来,好让他想办法联系那个学生删帖时,江悯行搁在办公桌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刚攒起来的勇气顷刻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虚的不行,她诺诺道:“您先接电话吧,我一会再跟您说。” 江悯行瞧着她一脸郁结又愁闷的模样,拿过手机,看了眼备注,是同专业的一个同事,他摁了接听键。 这通电话接了大概两分钟,江鱼鱼垂着眸,总觉得江悯行一边接电话一边看她的目光似有深意,她想起论坛的事,顿时更窘,视线摇摆不定。 “好,我知道了,谢谢告知。”江悯行给这通电话做了结束语便挂断了,随即垂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后,他放下了手机,背部微微靠向椅背,掀眸看向江鱼鱼。 江鱼鱼见他电话结束,正酝酿着说辞开口,却见江悯行率先开了口,嗓音有点低,“是因为论坛的热帖才这么局促不安?” “!!!”江鱼鱼震惊抬头,磕巴了下,“您您您知道了吗???” 呜呜呜不说江悯行现在还不知道她曾是他的学生一事,她本来送午饭就是为了拉近关系的,结果却让江悯行的风评在论坛上发酵成那样,她罪过不小呜呜呜。 江悯行说:“同事刚才通知我了。” 江鱼鱼着急道:“那您赶紧联系那位学生让她删帖吧,再传下去,您的名声就坏了。” 毕竟是教书育人的大学老师,带女朋友在办公室Q一事实在是作风不正师德有亏,虽然事实是她并没在办公桌下给江悯行QQ,但传言的可怕性就在这,本来那女生就只是看见她在办公桌下脸撞在上面,两人衣衫都完整,根本不可能QQ,但一传十十传百,随着信息差被传递,传到最后可能都能变成江悯行强迫女生在办公室给他QQ。 真到那地步,到时候学校私下约谈江悯行还是小事,坏了江悯行师德端正的好名声和光明无秽的职业前途,江鱼鱼真的会以死谢罪。 江悯行看她慌张的小脸,他缓声道:“不用这么紧张,江鱼鱼。” 江鱼鱼嗫嗫:“江老师,我真的没有想坏您名声的任何想法。” “知道。”江悯行拨了个电话,问对面要了女生的联系方式,随后当着江鱼鱼的面,拨给了那个女生。 电话很快接通,江悯行谈话全程斯文绅士,嗓音淡淡:“帖子可以申请删除吗?”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江悯行听了一会,说:“好,没事。” 随后江悯行便挂断了电话。 江鱼鱼紧张地等待着结果,见他放下手机,她问:“江老师,女生愿意申请删除吗?” 江悯行颔首,“愿意。” 江鱼鱼还忧愁着:“但是那帖子都那么热了,您拉着……咳咳女朋友做那种事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帖子被删,一定还会有人私下讨论您这事的,到时候还是要在私下偷偷给您扣一个师德不端的帽子……江老师,对不起,不然您骂我几句吧,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 她真心实意地道歉,她从没想过要坏江悯行的好名声,结果却因为自己想拉近关系的送午饭演变到江悯行因她风评被害,她拘谨地低头立在桌前扣着手指,等待着江悯行的责骂。 江悯行瞧着她做错事一般低头等着挨骂的懊恼神态,他道:“江鱼鱼,不谦虚的说,我名声很好,不会因为一个毫无证据的热帖就会让我的学生、我就职的学校对我的师德有任何不满或者质疑。” 江鱼鱼脑子里过了遍这句话,眼睛微微亮了点,她差点忘记这一点,江悯行的名声确实好到不能再好,教学成绩优越,从不与校内女学生接触过近,师德端正到当年她读书的时候,校园论坛闲聊区都是爱慕者对江悯行的求而不得的发疯语录。 江鱼鱼那一届时,同专业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江鱼鱼偶尔住宿舍听宿舍八卦时,也听过女生追求过江悯行递过情书拦过江悯行厚着脸皮说过一夜情,可始终无果,漂亮在江悯行这里没用。 他为人正经端方,在品性作风上从无差错,所以一定不会因为一条没有证据的热帖就名声败坏。 江鱼鱼脑袋转过弯来,得知热帖内容并不会败坏他的名声,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肩膀松懈地一放,朝沙发那边走,“那江老师您慢慢吃,我去一边沙发上等您。” 江悯行重新拿起筷子,但他眸光仍旧放在江鱼鱼清瘦纤薄的后背上,他慢条斯理继续道:“即便真的有照片为证,也没什么可怕,江鱼鱼,我今年三十岁了,是个正常男性,于情于理该交女朋友,有人欲。” 说起人欲,江鱼鱼想起他这两天被她不小心弄起来的次数,江鱼鱼坐沙发上,往怀里揉一个抱枕,小声道:“江老师,您也该真正找一个女朋友了,您看起来似乎……” 江悯行望着她,淡淡道:“什么?” 江鱼鱼说:“很需要泄欲。” “是吗?” 江鱼鱼点头如捣蒜,“嗯!” 江悯行起了身,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慢步走到江鱼鱼跟前,伸手递过去,半垂了眸。 江鱼鱼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间,江悯行开了口,音色低沉,又缓慢,“找女朋友的事等到合约结束再说。” “也是。”她跟他还有三个月的合约,江鱼鱼想到合约的天价报酬,她捧着水杯递到唇边,慢吞吞啜饮一口,笑眯眯道:“等到时候,我也可以给您介绍合适的女生给您认识。” 话落,她想到一件事,又蹙了眉,暗自嘀咕:“就是您禁欲了十几年,第一次跟女人开荤的话,您又这么大,会不会把人做死……呃死倒不至于,但是做晕是有可能哇!” 江悯行瞥着坐沙发上通身雪白细胳膊细腿的江鱼鱼,眸微深,“在说什么?” “……”江鱼鱼岂敢再重复第二遍她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她咳了咳,视线乱飘,说:“没什么,刚才就是……在嘀咕您以后要是有了真的女友,那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性福的人!” 江悯行说:“她会想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吗?” 江鱼鱼眼风偷摸扫一眼江悯行定制衬衣下的一眼,又遮掩似得捧着水杯抿了一口,白色水珠挂了两滴在唇角,她伸舌卷进口腔,笃定道:“没人会不喜欢江老师!江老师您魅力一点都不小!” “什么魅力?” “人格魅力!”是真话。 GG魅力!也是真话。 不过后半句,江鱼鱼吐吐舌悄无声息咽进了肚子里。 江悯行下午还有一节课,江鱼鱼没在办公室多待,等江悯行吃完,收拾好盒饭就全副武装出了办公室,一路溜出了校园。 打车回家,将饭盒丢进洗碗机,江鱼鱼在卧室睡了个午觉,睡到四点多醒来,微信上有江悯行的留言。 江悯行:【下午回江家宅院那边吃饭,奶奶说想你了,一起回去。】 江悯行:【如果有事不能过去的话,醒来给我发条消息。】 江鱼鱼回了江悯行一个【好】字,又躺在床上眯了会回笼觉,才打算起来收拾。 洗完澡湿着头发化妆时,丢在一旁的手机又震动了一声,江鱼鱼一边刷着睫毛,一边用手点开微信看了眼,依旧是江悯行发来的消息。 江悯行:【晚上我母亲跟父亲会回来一起吃饭,上一次他们在外地出差,没能见面,这次见了,希望你不要紧张。】 “啪嗒”一下,江鱼鱼手上的睫毛膏掉在了梳妆台上,江鱼鱼暂时没心思去捡,她点开编辑栏消息。 小鱼仔:【不紧张,江老师,我演技您放心~】 回复完,江鱼鱼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平日最喜欢化的水蜜桃妆容,就差睫毛和腮红就搞定全妆了,她定定看了会娇嫩的妆容,随即起身,进了客卫重新卸了妆。 十分钟后,江鱼鱼重新给自己化了一个清纯无害的白开水妆容,又翻腾起衣柜,最后穿了白衬衣素色半身裙,才满意地离开梳妆台前。 在江悯行来公寓之前,江鱼鱼还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天微笑和爱意,来确保眼里没有表演的痕迹。她给江悯行说的是不紧张,其实她是有点紧张地,只因江悯行的父亲江慎独绝对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能够管理一个集团企业的资本家,在洞察人心这方面绝对很牛。 她要是在他面前稍微露出一点马脚,江慎独怕都是要怀疑她的女友身份是真是假。事关她的两千万和两部IP能否拿到手,江鱼鱼一点都不能马虎。 江鱼鱼练习之余,又想到一件事,她给江悯行发微信。 小鱼仔:【江老师,我要准备给您父母带什么礼物吗?】 发过去没半分钟,江悯行回了消息。 江悯行:【我都准备好了,你不用费心了。】 小鱼仔:【好喔。】 五点半,江鱼鱼坐上了江悯行的车,她系着安全带,看了眼后排江悯行准备的三份礼物。 “一份是钢笔,一份是丝巾,还有补给奶奶的一件手工旗袍。” 江鱼鱼真诚夸道:“江老师您真贴心。” 江悯行边开车边道:“我父亲比较好相处,我母亲有些古板严肃,到时候不要觉得不自在。” “嗯……好。”江鱼鱼有点好奇,“您母亲是做什么职业的?” “大学教授。”江悯行说。 江鱼鱼觉得脑子里闪过什么,“不会也是堰京大学的教授吧?” 江悯行:“不是,不过她在堰京大学有好友。” 说到此,江鱼鱼顿悟,震惊偏头,“今天中午那条热帖,您母亲不会也知道了吧?” 江悯行声无波澜,“知道了,所以今晚特地回来吃饭要见见你。” “……”本来就一点紧张的江鱼鱼瞬间紧张地如坐针毡,“啊……江老师您不早点告诉我,我再多准备准备啊!” 车子已经抵达江家的富贵宅院,江悯行将车停进停车位,解着安全带,端正俊美的脸朝着她,嗓音平缓道:“不需要再多准备,已然很漂亮。” “不是漂不漂亮的事……”江鱼鱼都不敢解安全带,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怕您母亲因为热帖的事说落我,您早点告诉我的话,我还能想想台词方便应对……” 江悯行附身过来。 男人气息顷刻间将她笼罩,江鱼鱼下意识屏了呼吸,他却只是伸臂过来,将她安全带解开了。 “不用担心,关于热帖,我母亲只会数落我,不会疏落她未来的儿媳妇。” 江悯行的鼻息很热,就拂在耳侧,江鱼鱼小幅度挠了挠耳朵,小声补充道:“假的未来儿媳妇也不会数落吗?” “不会。” “哦。” 江悯行正要退,副驾的玻璃窗却被敲了敲,江鱼鱼扭头就见是江瑶那张娇俏漂亮的脸蛋贴着车玻璃正往里看,江鱼鱼条件反射戏瘾上来了,一手勾住江悯行的脖子,一手摁下车窗。 江悯行懂她的意思,没退开,上半身保持着倾身朝她的姿势。 江瑶见了她堂哥的车,想起昨晚江鱼鱼那两声放荡的叫声,又记起今晚大伯母要回来见江鱼鱼,她想用大伯母的古板性格先吓唬吓唬江鱼鱼。 眼瞧着车窗慢慢降下,江瑶正得意要凑上去说大伯母的恐怖时,还没开口,就见江鱼鱼一手勾着江悯行的脖子,仰着头一下一下去亲江悯行的喉结。 江瑶:“……”真的很想很想伸手进去把车窗给她升上去! 江瑶只朝江鱼鱼翻了个白眼,立即离了她堂哥的车,往宅院里走的飞快,一边走一边骂江鱼鱼狐狸精,大伯母才不会喜欢她!到时候她就等着大伯母手拆鸳鸯并且痛骂江鱼鱼那个骚狐狸带坏了江悯行的好戏看! 等江瑶一走,江鱼鱼立即松开江悯行的脖子,抽了张纸巾,摁在江悯行的脖子处,小声道:“对不起,江老师,给您擦一下,刚才不小心把口水弄上去了。” 第24章 江悯行眸色深, 他伸手摁住江鱼鱼给他擦喉结的手,宽厚的掌心笼罩了几秒她的小手,才从她手中抽走纸巾, 退回了驾驶室,“我自己来。” 江鱼鱼等江悯行收拾好后,两人才一起下了车, 进正厅时,江悯行一手提着三份礼物,一手牵着她的手。 正厅坐着四位江家人,除开见过的江瑶和江悯行奶奶薛晚书外,还有两位气质不俗的陌生男女, 应当就是江悯行的父母。 薛晚书一见她, 顿时笑弯了眼, 朝她招手, “好孩子快来,奶奶可真是喜欢你,不过就一天没见, 我就开始想你了。” 江鱼鱼笑着喊, “奶奶晚上好,这是给您带的礼物,希望您喜欢~” 她适应角色很快,说完就看向江悯行, 江悯行适时将手工旗袍递了上去, 边递边缓声道:“上次鱼鱼见您喜欢穿旗袍, 回去就跑了一家老手艺旗袍店订了这件。” 薛晚书笑的更热情了,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 一点力气都没出全靠江悯行行动才能借花献佛的江鱼鱼笑的十分完美, “您喜欢就好了。” 薛晚书道:“快带鱼鱼去见见你爸妈,悯行。” 江鱼鱼朝正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看过去,两人应该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但面上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长相都属上乘,即便是江悯行古板严肃的母亲也长了一张岁月不败的美人脸,丰腴的鹅蛋脸深刻的五官是极其大气的长相。 江悯行的优越长相倒因此有了解释。 毕竟父母双方基因都很优越,生的孩子不可能会是顽石。 江悯行开始逐一介绍,江鱼鱼礼貌到位喊人,“伯父伯母好,第一次见面,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她依旧借花献佛把江悯行准备的礼物递了上去。 江父江慎独接过打开看了眼,爽朗一笑,“正巧我用了几十年的钢笔坏掉了,你这礼物真是送到我心坎里了。” 江母成黎接过,没打开看,搁在一侧茶几上,神情淡淡点了下头,特别寡淡地道,“谢谢,破费了。” 江瑶在一边看的爽死,果然大伯母不喜欢江鱼鱼,大伯母平日里虽然古板,但是脸上还是平和,眼下却是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舍得摆出来!! 江瑶在沙发上得意地瞥向江鱼鱼,哼,别管是不是悯行哥真的女朋友,大伯母都不会喜欢她。 江鱼鱼面色如常,只是表演了个很小的依赖动作,她把手轻轻塞进江悯行掌心里,身体也微微朝他那边靠去。 这是一副不安时寻求依赖的心理表现。 江鱼鱼表演得十分完美,江悯行也配合的完美,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反而伸臂抱了下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侧揽了揽。 江瑶在一边拧眉,心里不屑,呵,看样子一会私下还能跟悯行哥告状说大伯母不喜欢她? 江慎独饶有兴趣地盯着江鱼鱼跟江悯行,成黎却沉了沉面色,瞥了江悯行一眼,薛晚书见状忙插了一嘴,“好好好,别说话了,阿姨都摆好饭菜了,快去吃饭吧别饿着肚子。”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算松弛。 薛晚书江瑶都不比寻常能活跃气氛,江悯行给她递汤时,附耳过来,低声:“我母亲不喜欢餐桌上说话,别不自在。” 江鱼鱼小幅度点点头,“好的,我没事。” 吃完饭,薛晚书把江鱼鱼带去了前院散步,江悯行先是被江慎独喊走,父子俩在偏厅里喝茶,江慎独问:“真女友?” 江悯行手执着茶杯,递到唇边,如实道:“不是。” 江慎独似有深意笑了下,“那就是真喜欢?” 江悯行点头,嗓音低沉,“嗯,真喜欢。” 江慎独:“你也不怕奶奶知道了,要被你气死。” 江悯行:“希望爸暂且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妈那边,也暂时保密。” 江慎独来了兴趣,“你为什么独独告诉我实话?就不怕我跟你妈说?” “一个原因是您火眼金睛看得出来我跟她不是真的情侣,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跟您提前吱声,您别惊动她了,就装作她是我的女朋友就好。” 江慎独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看出你们俩不是真情侣?” 江悯行将杯里的茶水饮尽,给自己添了新茶,缓声说:“您知道她如果真的是我女朋友,我跟她不会这么相处。” “悯行,你呀,就是太聪明!”江慎独乐了下,他赞同道:“确实,那女孩要真是你女朋友,你走一步路都得主动搂紧她的腰,而不是这种看似毫无间隙的亲昵,其实仔细看,却隔着一层教养的守礼。” 江悯行没接话。 江慎独道:“行,你的事我暂且给你保密,但是你妈那边,你那个假女友估计得受冷脸,你也知道,你妈不喜欢小明星,更不喜欢性格跳脱的女孩子,你喜欢的那个孩子看起来两样都占了。你妈喜欢名门淑女,就今天你在学校跟你那位心上人搞出来的事,你妈从朋友口中听说后,气的中午都没怎么吃饭。” 江悯行:“没事,我妈的脾气和训斥都不会冲她,她只会来找我。” 江慎独笑开,“你知道就好,一会你妈就得来找你算账。” 江鱼鱼陪薛晚书散了一会步,夜色很晚,她把薛晚书送回了房间,转而去找江悯行,半路遇见江瑶,抱着胸仰着下巴看她,“找悯行哥?悯行哥正被大伯母教育,让他跟你分手呢!哼哼我就说大伯母才不喜欢你这种不知羞的女生!” “你堂哥在哪受批评呢?” 江瑶指了指后院那边,“后院跟正厅间的水榭,怎么?你要去大伯母跟前学电视剧上苦苦哀求大伯母不要手拆鸳鸯吗?” “你猜我去干嘛?还有你的反省书写好了吗?” “……我写没写好要你管!” 江鱼鱼真懒得管江瑶,冲她眨了下眼,便飞快小跑去了后院。 她才不是要去哀求成黎接受她,她是去解救江悯行,毕竟今天热帖的主要原因在她,她不能让她的大学老师兼给她两千万和两部IP的大佬因她受责骂。 水榭周遭摆了芭蕉树和宽叶植物,绿叶掩映着水榭中的画面,又碰巧通往水榭的路是木板路,走路无声,江鱼鱼靠近水榭时,水榭里的成黎没发现江鱼鱼趋近,语气严肃质问着江悯行。 “今天你们学校校园论坛上的帖子是真是假?你真的跟她在办公室里面做那种事情?” “假的,她来给我送午饭被学生看到而已。” “悯行,跟她早早分了,我会给你介绍家境相仿极有教养与你相配的千金淑女。”  “我喜欢她,不会分手。” 成黎顿了片刻,音色里带了怒气,“你有多喜欢?一点点喜欢的话,现在分开,遇见更漂亮的女生,你会忘记她,悯行,她不适合你。” 江悯行声音无波无澜,“不是一点喜欢,是很喜欢,喜欢到想让她跟我共度一生。如果她不厌恶生育,我想养育一个我跟她结合生下来的孩子。” 成黎似乎被气到了,很久再无话。 江鱼鱼脚步停在水榭附近,无意听见江悯行的话,她惊了 江悯行原来不止演技好,连台词功底都比专业配音演员都要专业,情绪饱满,表达喜欢的那句话情绪真的绝了,要不是知道江悯行在演戏,她会真的相信江悯行喜欢她。 江悯行又缓缓开了口,“您不至于这么快下定论,虽然她没有您喜欢的淑女品格,但是她性格很好,您跟她相处久了,会喜欢上她。”  成黎似乎要说话,江鱼鱼觉得此时进去水榭是最好时机,她忙重重落脚,装作茫然喊一句,“悯行,你在这里吗?” “这里。”江悯行不做停顿应了一声。 成黎再度无话。 江鱼鱼进了水榭,先朝成黎打了声招呼,得了成黎不冷不热的一句“嗯”,她又朝江悯行道:“有点晚了,奶奶让我来问你今天是在这里睡还是回公寓睡?” 成黎起了身,肃着脸,替江悯行答了,“今天在这睡一晚,你爸有两个月没见你,明早你们俩好好说说话。” 江悯行道:“好。” 成黎从水榭离开,江悯行也带着江鱼鱼回卧室。 因为还在江家宅院,江鱼鱼便把手放进了江悯行手心里让他握着,一边走,她一边小声道:“江老师,要是早知道您母亲喜欢淑女,我一开始就走淑女的路线了,不然这三个月,您母亲不得时常因为我训斥您。” 江悯行牵着她的手上楼,音色低沉,“你本色出演的话,不会太累,而且不容易露馅。不用把我母亲的话放在心上,无论多出色的女生,只要性格跳脱些,跟淑女不沾边,她都不喜欢,就连阿瑶都得不到我母亲的一句夸赞。” 江鱼鱼:“我不会在意啊,反正只是假装您的女朋友嘛,如果我真的是您女朋友,我可能会有点点在意了。” 江悯行看她一眼,推开卧室门,没再说话。 两人前后依次洗漱好,照旧是江鱼鱼睡床,江悯行睡沙发。 江鱼鱼裹着江家准备的老一套成熟低胸真丝睡裙躺进被子里,江悯行关了室内大灯,穿着深色家居服平躺在了沙发上。 室内昏暗,江鱼鱼闭上眼酝酿睡意时总觉得心里忘记了一件事。 眼瞧着神智迷糊,就要入睡时,江鱼鱼猛地睁开眼,半坐起身,摸黑朝江悯行躺着的沙发处喊,“江老师!您睡了吗?” “醒着。” 江鱼鱼揉了揉凌乱的卷发,道:“那您能过来一下吗?快点!!!很急!!!” “怎么了?” 江悯行起了身,摸黑朝江鱼鱼躺着的那一侧床边走,江鱼鱼怕他脚绊倒什么东西,忙给他开了一盏床头灯。 “嗯?”他走到江鱼鱼床边,修长挺拔的身姿笼在一袭深色家居服下,他低眸看着晕黄光纤中的江鱼鱼,真丝睡裙的一侧吊带滑下肩膀,露出一半雪白柔软的浑圆,雪白的脸蛋上晕着睡意,明显是快要入睡却强撑眼皮起来,但精神好似很抖擞。 她桃花眼睁的很圆。 江鱼鱼不拘小节拍了拍床边,“您坐这!!” 江悯行黑眸睨着睡裙裹不住的窈窕身姿,她好似不止自己这幅模样有多勾人,除开烟粉的睡裙外,全是雪白一片,他不打算坐,“你说。” 江鱼鱼却用柔软温热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臂,强势将他拽到床边,她道:“您快坐下啊!我们速战速决!!” “什么?” 江悯行被她拽着,侧身坐在了江鱼鱼的床边,看她收了手,开始把垂在胸前的卷发往背后拨,她仰了仰雪白的小脸,漏给江悯行一截脆弱纤细的脖颈,她道:“您在这里吸个草莓!明早我给江瑶看!我倒要看看她还觉不觉得我那次叫床是在做假!” 第25章 江悯行并没动作, 他眸色深的好似深渊,看不到底。 江鱼鱼见他不动作,困意上来, 着急了,她轻轻蹙眉,“您不吸吗?那我在您脖子上吸个草莓也是一样的效果, 反正明天周六,您不用担心您脖子上的草莓会被您的学生看到。” 说着,想赶紧吸完早早睡觉的江鱼鱼二话不说,直接朝江悯行扑了过去。 “江鱼鱼。”江悯行被江鱼鱼扑倒,仰躺在大床上了, 他一只手顺势环住了她的腰, 一只手去抓江鱼鱼解他家居服扣子的手, 他鼻息渐沉, 声却平缓,“明一早再种草莓也不迟。” “那样一看就知道是新种的,要这种过夜的草莓才真实!”江鱼鱼被握着手也不妨碍她解开了江悯行家居服胸前的两颗纽扣, 她要低下头去吸江悯行的脖子, 却在嘴唇快要触到时,突然想起江悯行的身份,以及她昨天立起的flag要尊师重道……她又尴尬地停下来,小声地请求意见, “江老师, 可以种……的吧?” 下巴上是江鱼鱼毛绒绒的头发, 刺得微痒, 脖子上是她全数的鼻息,细小又炽热, 身上是她轻盈又柔软的身躯,江悯行半垂眸看她的发顶,许久没出声。 江鱼鱼眉头纠结,江悯行不答应的话,那就不能吸了,也不一定非要给江瑶看的,她有从他身上撑起的架势,“嗯……那就早点睡”  “种吧。” 江悯行在这时手收紧了她的腰,抱着她坐起了身。 “!”江鱼鱼立即把撑起来的一点间隙压下去,她毫不在意腰上那只手,只略微惊喜地抱住江悯行的脖子,说:“江老师,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江悯行将她抱到床头靠坐着,黑眸瞧着她,平淡无波的声,“嗯。” “那我种了?” “嗯。” 女生的小手捧着他的脖子,慢吞吞将柔软湿润的红唇贴向他的脖颈,她红唇张开,第一个就将目标放在了他的喉结上,分开的唇瓣含住喉结又抿紧,一下一下地吮吸。江悯行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抱着她,一只手插进了她的发间,轻轻地揉,他半阖了眸,鼻息一点一点地随着她吮吸的动作变得厚重。 江鱼鱼没给人种过草莓,只是有样学样含住颈间一块肉吮吸,她不太敢用力,像模像样地吮了几口,她轻轻松开,从江悯行怀里撑起身,低头专注地借着光看痕迹,随即泄气道:“怎么颜色一点也不深?” “力气重点。” 江鱼鱼坐他怀里仰头,“要是疼的话,您可别怪我。” “不怪。” 江鱼鱼再次依偎进他怀里,捧着他的脖子,将红唇再次贴上了江悯行的脖颈,她这次吮吸很用力,唇瓣一下一下摩擦着同一块颈肉,吮吸的力度极重,也因此吸得很专注,不知道吮了几次,她都累得喘起来,才从江悯行颈间抬起头。 再次去看,一个小巧湿漉漉颜色极深的吻痕缀在了江悯行喉结下方。 江鱼鱼惊喜抬眼,桃花眼炯炯看着江悯行,“江老师可以了!!!” 江悯行垂眸,眸光第一眼放在她湿润的唇上,他“嗯”了声,手拍了拍她的腰,“可以睡觉了。” 江鱼鱼却不动,她坐在江悯行怀里,仰着头,单纯地照旧露出一截细细的脖子给江悯行,“您既然允许我给您吸草莓了,那您也在这里吸一个吧。” 她嘀咕着补充,“免得明天江瑶又滴滴叭叭说我别有目的不要脸皮单方面讨好您什么的!” 江鱼鱼丝毫察觉不到江悯行幽深的眸和微沉的鼻息,他手重新贴上江鱼鱼的后腰,另只搁在她后脑勺的手,缓慢地往前移,最后移到了她的下巴,用了点力气,将她下巴抬得更高,他觑着她雪白漂亮的脖子,低低的声,问:“要几个?” “一个就好!”江鱼鱼还想说,“反正给江瑶看嗯……” 不等她说完,江悯行就趋近过来,脖子上顷刻间贴上了一抹极烫的薄唇,她只轻哼一声,身体宛若触电般颤了下,那薄唇便张开了,他吮的轻,吮吸一口便从脖颈上离开一秒,随即再贴近含住吮吸一口,再离开。 江鱼鱼觉得脖子上被他侵扰的很痒,他比她刚才第一次种草莓的力道还要轻,像是在亲她的脖子,并不像是在种草莓,她轻轻抽气道:“江……江老师,您您……这样吸不出来草莓诶诶诶” 话尾音还没落下,江鱼鱼便被江悯行环着腰压在了床上,她平躺进了她方才躺着睡觉的被窝里,江悯行附身上来,刚才还被羽毛般轻吮的脖子突然觉得被用力对待起来,她嘴里不自觉发出很奇怪的哼声。 一切变化都像是眨眼之间。 江悯行像是要吃掉她的颈间肉,含住她细小到不见的喉结极重地吮咬,江鱼鱼受不了,想用手去推开江悯行的脸,伸出去的手却被江悯行扣在枕头上,他五指插进她指缝里,跟她十指相扣,他另只手依旧掌着她半边脸颊,迫使她仰着头,让她细白的脖颈袒露给他。 江鱼鱼觉得他不止吸了一个草莓,他薄唇挪了地方,挪到了耳朵后方脖子的位置,滚烫的薄唇贴着吮着咬着,江鱼鱼觉得又痒又疼又麻,嘴里奇怪地声音断断续续地发出,江鱼鱼听到了,她开始咬唇,避免自己再发出声音,但一只饱满的指腹此时从她嘴角塞进她嘴里,迫使她张着唇,含糊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鱼鱼不知道是不是挣扎地没了力气,还是江悯行把她咬的神志不清,她呼吸急促起来,嘴里道:“江……老师,不要种了…可以了......” 脖子上好似没了好地方,到处湿漉漉一片。 江悯行从她脖子上抬起头,漆黑的眸静静地瞧着脸绯红的江鱼鱼。 她发丝已经被搓磨乱了,散在枕头上,桃花眼也水淋淋地,刚才亲他的唇还是湿润着,睡裙上的两根吊带松松挂在肩头,江悯行睨着腮红唇润的江鱼鱼,他慢条斯理再次附低了头,趋近她唇角。 江鱼鱼觉得自己有些迷乱,脖子被吮得过度,神经都是麻的,江悯行薄唇离开她脖子时,她脑子里都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了,连视线都是模糊的,直到唇上好似挨上了一抹湿润至极的唇瓣 那唇瓣若即若离,好似在引诱她,她不喜欢这种若即若离的亲昵,下意识将一只手环上去,然后仰头将唇瓣紧实地贴上了那片湿润的滚烫。 “唔唔……” 在她刚主动贴上的一瞬间,对方像是得到指示,开始伸舌攻城略地,她只觉唇瓣被挤开,有厚实的舌进来,搅弄她的口腔和舌尖。 江鱼鱼脑子还迷糊着,只知道下意识顺着对方的思路,主动伸出舌尖跟他舌头相碰,吞咽他舌尖度过来的唾液,任由他含住自己的舌头不放,她喜欢这种感觉,环住对方脖子的手还缓慢地收紧。 一声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床上纠缠亲吻的两人。 敲门声剧烈且响亮,江鱼鱼迷糊的脑子像是突然被敲醒,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紧搂着江悯行脖子不放,甚至手还从他发根衣领处探进他的后背 “……”江鱼鱼反应过来自己对江悯行做了什么,突然低喊一声,猛地把舌缩回自己齿间,一只手猛地推开江悯行的脸,崩溃地喊,“呜呜呜江老师……” 江悯行脸被推开,眸深得看不见底,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从她身上坐起来,坐在床边,用被子盖住她半边身子,他并没言语,起了身,边伸手扣着家居服的纽扣,边走去卧室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江瑶,她扬手还要再敲门,却见门被江悯行打开,她忙道:“悯行哥,我反省书写好了,您今晚看看,明早要是碰见我爸,可不能再告” 话很突兀地戛然而止,江瑶一开始并没仔细看江悯行,直到把目光移到江悯行身上,她才发现江悯行特别湿亮的薄唇,以及喉结上特别明显的一个吻痕。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江瑶虽然没处过男友,但是从电视上见过情侣激吻过后那种状态,眼下江悯行就是个典型例子。 江瑶脑门卡壳,眼风下意识从江悯行身上移到亮着一盏床头灯的室内。紫檀木的大床上,江鱼鱼微微侧身朝里躺着,深色床被只盖到腰身,睡裙遮不住的雪白脖颈上散着几个深色的印子…… 画面过于靡丽,江瑶的脑中不自觉想到一些画面,她的脸迅速烧红,把反省书匆忙塞进江悯行的手里,就往外跑,“悯行哥!您不能再告状了啊啊啊!!!” 江鱼鱼在大床上捂着脸听着江瑶的尖叫,心里也在不停尖叫。 “她刚才!到底!都做了什么!!!” 一开始不是说种一个草莓吗?怎么就发展到抱着江悯行在床上接那种缠绵不已的湿吻啊啊啊啊啊 要是她的手不在江悯行脖子上,没有紧紧搂着他,江鱼鱼还能把自己摘干净,认为是江悯行种草莓时顺带着亲了她,但是她的手就那么紧巴巴地抱着他脖子,不让他离开分毫,她的手还从家居服探进他的后背……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她主动缠着他索吻轻浮他啊啊啊啊。 耳边响起关门声,随之而来是走向床边的脚步声。 江鱼鱼默默揪起被角把被子往上拽,让被子把自己遮了个完全,耳边听着脚步声在床边停下,继而身边床榻微微往里陷,江悯行坐在了床边。 “呜呜呜……”江鱼鱼心里呜咽着,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尴尬场面,江悯行久无动静,只是坐在她床边,不知道在干嘛……不会是一直盯着她吧救命! 她又尴尬又窘迫又挡不住好奇,慢吞吞把被子往下拨了一点,露出一双眼睛去看。 江悯行坐在床边手上拿着江瑶的手写反省书借着床头灯的光线在看,余光瞄见江鱼鱼露出的一双桃花眼,他侧了眸,将眸光正对上江鱼鱼的视线。 “……”江鱼鱼下意识想把被子再次往上拽,却鬼使神差地强硬压着自己的动作,一双桃花眼躲闪似地跟他对视,她嘴巴掩在被子下,嗫嗫道:“江老师,对不起……” 江悯行指尖搓磨着江瑶的反省书,神色淡淡,只是眸底深,他道:“去洗个澡再睡,身上出了一层汗。” “您怎么知道我出了……”江鱼鱼下意识住嘴,脸色绯红,反应过来了,他当然知道,他把她的脖子都舔了个遍呜呜呜。 江鱼鱼尴尬窘迫地脚趾紧缩,她此刻不想在江悯行的视线中掀开被子下床,她道:“我咳咳……不洗了,江老师,我就这么睡了……” 江悯行声慢:“不湿吗?”  江鱼鱼现在脑子里还乱作一团,话没办法过脑子,她窘迫至极,诚实接话道:“当然很湿,湿的不行,江老师您接吻技术更上一层楼。” 江悯行长久没出声,江鱼鱼扫视到江悯行越发深的眸,脑中“咯噔”一声,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不堪入目的话……救命!她手下迅速到不能再迅速地把被子扯起来,极其羞耻地完全地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啊啊啊啊啊!”她没忍住在被子里喊出了声,她怎么能对江悯行坦诚相待那种事情啊啊啊啊啊! 第26章 深更半夜, 万籁俱静,更别说江家宅院地理位置优越,环境更是清幽, 一入夜,一丁点城市噪音都消弭殆尽。 眼下江悯行卧室更是静可闻针,除开江鱼鱼刚才那声咋咋呼呼的喊叫, 再也任何动静。 江鱼鱼紧紧揪着被子边角把自己蒙在被中,一丁点肌肤都不想漏在江悯行的视线中,她喊叫过后,尴尬窘迫地脚趾直扣着床被,她咬着唇, 恨不得此刻身下大床能裂开一条缝, 即便这条缝是通往地狱, 江鱼鱼也照跳不误。 呜呜呜呜真的很尴尬很尴尬, 江悯行问她身上汗湿不湿,她牛头不对马尾答一句身下湿的不行,倘若刚才没有加后一句赞美江悯行接吻技术的话, 江鱼鱼还能圆过来说身上汗湿的不行, 但眼下那一句在湿的不行后面,她怎么也圆不过来。 江悯行听见她说完湿的不行一定会想到她在表达什么呜呜呜呜。 早知道,早知道她又会做出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事,江鱼鱼绝对不会开口提种草莓的事!!但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只能窘迫地躲进被子下面不面对江悯行。 江悯行好像还没走, 床榻并没有动静, 他依旧坐在床边。 江鱼鱼迫切希望江悯行对她的话入耳既忘, 起身回沙发上睡觉,她屏着气等了一会, 并没等来江悯行的离开,反倒等来一只大手将她的被子掀开。 晕黄光线涌入的瞬间,江鱼鱼那双窘迫尴尬到湿润的桃花眼怯怯地跟江悯行的黑眸对上,她立即又要把被子重新蒙到头顶。 江悯行没让,他大手摁着被子边角,垂眸看她,“闷在里面不热吗?” 呜呜呜热也不想此刻跟他尴尬对视,江鱼鱼欲哭无泪,拖着音喊:“江老师,您就让我热死在里面吧。” 江悯行声低:“没有必要尴尬,江鱼鱼,我跟你都是成年男女,抱在一起接吻挑起欲望太过正常。” 呜呜呜呜她在意的点根本不是这个呜呜呜,她在意的是她又对江悯行动手动脚以及口无遮拦地大放厥词,连湿不湿这种污言秽语都能肆无忌惮说给他听,倘若江悯行知道她是他的学生,一定不会这么平静地对她说出这种安抚话语。 江鱼鱼见被子遮不住,她双手捂着脸,自顾自呜咽道:“不正常,一点也不正常,江老师,我被您挑起欲望还跟您开黄腔,真的就是大逆不道呜呜呜。” “我被你挑起欲望,也是大逆不道吗?”江悯行反问。  “您当然不算大逆不道!”他又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学生,只当她是个年轻漂亮身段足够柔软的女生,因她起欲望,只要他是正常男性,那就太过正常,相反,要是他知道他教过她一年,对自己的女学生有欲望,师德端正的江悯行估计会连夜撕毁合约并跟她永不再见,江鱼鱼欲哭无泪地想。 “只是因为我没有对你开黄腔,所以我们之间的评判标准便不同吗?”江悯行垂眸瞧着身侧娇小的人影,淡淡道。 江鱼鱼几欲脱口而出,“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您曾经教” 江悯行眸深了深,说:“什么?” 江鱼鱼及时把话头止住了,她要是把刚才那句话说完,今晚她就得被江悯行连夜丢出江家宅院,并且明一早就得把她挂在校园论坛上,她从指缝里看他一眼,她含糊道:“反正我跟您的评判标准就是不同……您不许再问我了呜呜呜” 江悯行话语依旧平缓,“好,不问,你现在可以去洗澡了,江鱼鱼。” 江鱼鱼不动,仍旧从指缝里看江悯行,“您先去洗澡,您也出了汗。” 江悯行瞧着她,眸深着,“我洗澡比你长,怕你等的睡着了。” 江鱼鱼几乎秒懂他话里意思,知道他要在浴室里解决,眼风不敢再不老实扫去他那里,“好,那我先去洗了,江老师。” “嗯。” 江鱼鱼松开捂脸的手,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她手撑着床被快要起来,一只大手伸过来,江鱼鱼微愣,江悯行将她挂在手臂上的吊带提了上去,她低头,就看见自己两团摇摇欲坠的浑圆快要显山漏水,她脸更红了,忙不迭下了床,抱着胸去了浴室。 浴室里有面墙镜,江鱼鱼进去时就看见自己脖子肩头上零零散散的红印子,有的大有的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很红,要用力吮吸才会表露出来的鲜红。 “……”她完全不知道江悯行还在她肩头也种了草莓,只当他跟她一样被欲望暂且蒙蔽了双眼,才从脖子移到了肩头。 在浴室简单冲了遍热水,把湿漉漉的内裤和汗湿的睡裙丢进脏衣篓,重新拆了新的睡裙换上,她才出去。 “江老师,您去洗吧,时间也不早了,洗完早早睡了。” 江悯行在沙发上坐着,等她时,他拿了本书看,听见江鱼鱼的话,将书搁在了小茶几上,拿了手机起身往浴室走。 江鱼鱼慢吞吞往床上爬,见他拿了手机,随口一问,“您洗澡还看手机吗?” 江悯行淡淡道:“放首歌。” 江鱼鱼“哦”了声,没多想,目送着江悯行进了浴室,她收回视线,躺进被子里,闭上眼。 才一会,她又睁开眼,刚才的困意过去了,眼下没有太想睡的感觉,硬闭着眼也是索然无味,她半坐起身,靠着床头,本要拿起手机上会微博,结果眼风扫见江悯行随手放在床尾对面斗柜上的一张纸,她瞬间来了兴趣。 是江瑶的手写反省书。 虽说偷看江瑶的反省书是有那么一点点道德欠缺,但江鱼鱼的好奇压过了那点不道德,她又下了床,赤着脚走向斗柜。 斗柜就在浴室门旁,江鱼鱼站在斗柜旁,摸到了那张手写反省书,正要仔细研读江瑶本人关于几次三番偷摸入室偷听行径的反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黏腻嗓音。 那股嗓音夹在淅淅沥沥朦朦胧胧的花洒声中,并不真切,但依稀能辨别出女声的缠绵和柔媚,江鱼鱼瞬间听出来女声是在喊什么了,是在叫床。 江鱼鱼屏气听了会,把目光移向了浴室。 “……”江悯行他他他他自我解决还要靠听音频!!!!! 江鱼鱼震惊地站了一会,又把自己惊得张大的嘴巴合上了,她耸了耸肩,其实也很正常啦,那什么的时候有音频助兴会更爽嘛,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江悯行朋友传给他的那三十分钟音频。 她不好再站在这里继续听,虽说也听不太清楚,但心里总归异样,她只好潦草浏览了一遍江瑶的反省书,嗯……字好看但逻辑凌乱,就几句说了承认错误,其余一千五百字都是在卖惨求江悯行不要告知她爸爸,简而言之,不值得一看! 江鱼鱼把那张纸丢回斗柜上,蹑手蹑脚回了江悯行的大床,爬床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情 她还有三分钟的叫床音频保存在江悯行手机里,方才江悯行听的一定不是她的那三分钟吧…… 想到此,江鱼鱼爬床的脚吓得没踩稳,一屁股差点坐在了地板上,她站起来,揉着屁股,猛地摇头,乱想什么呢!江悯行才不会没事听她的那种音频呢! 江鱼鱼重新躺进了被窝闭上眼酝酿起了睡意。 江悯行洗完澡出来时,江鱼鱼已经侧躺着,脸枕着手睡着了,他走到床边,低头看她,她睡的很香,腮帮子是白里透粉,接吻后还肿着的唇瓣微微张着,吐息轻缓。 他看了好一会,才伸手摁灭床头灯走去了沙发那边。 隔天江鱼鱼依旧是睡到自然醒,因为没人叫醒她,她醒来时,太阳都晒到了床尾,坐起来揉着眼睛,四处查看,卧室里没江悯行的身影。 她下床洗漱,拿了搁在床尾凳上搁置的新衣服换了,依旧是高奢套装,一套浅蓝色系的上衣下裙装。 适合她的活泼洋溢,但不是江悯行母亲成黎喜欢的知性淑女,她现在才知道她住这里换洗的衣服应该都是江悯行给她准备的,要是是江家阿姨准备的,一定会准备成黎喜欢的淑女风。 这里没化妆品,江鱼鱼换好衣服,便坐在床尾平躺在床上给江悯行手机发微信。 小鱼仔:【江老师,你在哪呢?我起床了。】 消息刚发送过去,卧室门响了一声,江鱼鱼平躺着扭头去看,就见修长挺拔的江悯行穿一件休闲白衬衣黑色西裤走了进去。 “饿了吗?”江悯行进来,关上了卧室门,堵住了门口蜂拥而至的大片灼热日光,他手从门把手上离开,站在门口,垂眸看她,随后目光稍移,落在了她的腿上。 江鱼鱼还没意识到什么,察觉到江悯行的目光,她恍惚记起来江悯行给她准备的套装是短裙,她这么一平躺,裙子往上伸,极有可能露出她清纯可爱的小白内裤。 虽说内裤也是江悯行给她准备的,他早就见过,但穿在她身上再被他瞧见,跟不穿身上被他瞧见,性质完全不一样。 她忙坐起,扯了扯裙角,咳了一声,“不拘小节惯了,江老师,并不是故意对您的眼睛耍流氓。” 江悯行朝她伸手,“去餐厅吃饭,我让阿姨给你留了饭。” 江鱼鱼走过去,已经能特别自然地牵住江悯行的手,她跟着他往外走,看着卧室前面院子里敞亮的日光,显然很晚了,她道:“一会伯母不会因为我没早起的事凶我吧?” 江悯行带着她走绿荫小道,“已经凶过我了,不会再凶你。” 江鱼鱼好奇,“伯母怎么凶的您?难不成是伯母让您喊我,您不愿意喊?” “嗯,我母亲平日里喜欢标准的名门淑女,行为典范要规规矩矩容不得一点差错,早起也是日常行为典范中她在意的一点。” 江鱼鱼:“您跟您母亲怎么说的?应该不是说我好睡懒觉吧?您这么聪明,应该有其他好借口吧?” 江悯行偏头看她,漆黑的瞳孔在日光映射下变得浅淡,他瞧着她,道:“我说我昨晚闹得你很晚才睡,今天早上醒不来正常。” “……”想起昨晚的事,江鱼鱼咳了咳,也算是另类闹得很晚吧。 江悯行道:“今明两天你有事吗?可能需要占你这两天的时间。” “我没什么事。”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扮演好他的热恋女友,拉进两人关系,拿到两千万两部IP和他好友陈正公司的签约邀请函,不过她好奇,“要去干嘛?要两天吗?” 江悯行道:“我母亲还在假期,又正逢我们‘恋爱’公开,她想跟你相处相处,顺带放松。” “其实就是考察我适不适合当您的女朋友吧?” “不想要跟长辈相处吗?”江悯行绅士问道。 江鱼鱼摇摇头,“没有的事,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而且被长辈考察也算是热恋女友的责任之一啦,我没什么意见!” 话落,她又补充,“不过我很好奇,伯母打算去哪里放松?” 快要到正厅,江悯行牵着她走近正厅附近的一个小凉亭,他转身看她,道:“宥礼几年前拿下的一块地,前几年一直在动工建造度假村,今年年初竣工,上个月度假村刚开业,我母亲打算过去看一看。” 江鱼鱼反应了一会,记起来江悯行口中的宥礼是他的弟弟江宥礼,她“哦”了声,又问:“都有什么好玩的?” “温泉、游乐场、话剧、户外运动都行。” “……哦。”江鱼鱼注意力没在江悯行说的游玩项目上,她目光集中到了江悯行喉结上,她伸手指了指他那,“江老师,过了一夜,你喉结上的吻痕颜色好重,像淤血一样哎。” 江悯行眸光下移,深了点,“你的也是。” “真的吗?”江鱼鱼刚才洗脸时人还迷糊着,没怎么看镜子,她把手机递给江悯行,“您帮我拍下我看看!” 江悯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摸到她的下巴抬了抬。 江鱼鱼感受着下巴上的饱满指腹,小声道:“江老师,不用麻烦您亲自动手,您说一声我就自己抬下巴了……” “好了。”江悯行把手机递了回去,手也从她下巴上挪开,眸黑着瞧她,“刚说的什么?” 江鱼鱼摇摇头,“没……没什么!我看看。” 她低头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看了两秒,手一拍额头,闭了眼崩溃道:“好多啊!一会伯母肯定又对我有意见了!!!” 照片上她脖子喉结那块是重灾区,一个接一个,五花八门地凌乱分布在那,江鱼鱼唯一庆幸的是江悯行给她准备的衣服不是吊带,不然肩头也让别人看见,别人肯定觉得她跟江悯行不要命了,做爱竟然做这么猛…… 江悯行握住她的手,继续往正厅道:“没事,你身上的印子是我弄的,母亲要说落也是说落我太过胡闹不懂节制。” “也对。” 正厅的人不多,江慎独薛晚书不在,只有成黎和江瑶,江瑶坐沙发上远远瞧着她,脸不自觉红成番茄。 “……”江瑶事多归事多,但是出乎意料地……纯情?江鱼鱼朝江瑶笑了下,江瑶不知道看到哪了,脸更红了。 成黎目光看过来,在落到她脖子上时,明显不悦起来,她本就是很严肃的一张脸,不悦起来,威严更重,像极了高中时代的年级主任。 江鱼鱼趁着牵手方便捏了捏江悯行的手掌心,江悯行看她一眼,朝成黎道:“妈,我先带鱼鱼去吃饭,一会过来。” 成黎没说话。 江悯行把江鱼鱼带去了正厅相连的餐厅,吩咐家里阿姨端来早点,“你在这里吃着,我在正厅等你。” 江鱼鱼拉住江悯行的手,惦着脚附耳道:“江老师,要是您母亲因为草莓的事凶您,您就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说是我一直缠着您就要就行,反正我是您的假女友嘛,被您母亲讨厌就讨厌了,千万别因为昨晚的事,让您跟您母亲关系恶劣了。” 江悯行摸了下她的脑袋,“吃饭吧。” 江鱼鱼知道他是做给家里阿姨看的,也没在意他的摸头,笑眯眯“嗯”了声,坐去了餐桌上。 江悯行进了正厅,成黎道:“悯行,过来这里坐。” 江瑶熟知成黎这语气是要训斥了,自己吐吐舌,悄无声息抱着手机远离了沙发这边,直接避难似得进了偏厅。 江悯行缓步走到成黎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成黎看他一眼,语气微重,“简直是胡闹!你为人师表,行事该稳重有分寸,即便是夫妻之间的事,也该点到为止,怎么能胡闹成这种模样!” 江悯行道:“偶尔胡闹一次,并不常有,您别动气。” 成黎并没被说服,“偶尔一次也不行,悯行,你之前分明不是这种人。” 江悯行缓声道:“不是她带坏的我,妈。” “不是她带坏的你,还能有谁?” 江悯行顿了顿,声有点低,说:“我跟她在此之前分开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想她,昨天才能亲近,就有些放肆了。” 成黎被堵到没话可说,极致的克制之后的放肆难免汹涌成灾,成黎听出江悯行的话外音,她肃着脸,并不为之动容,她道:“真的就那么喜欢她?” 江悯行道:“这两天度假村之行,请您不要对她的职业和性格有任何偏见,她很可爱。” 成黎油盐不进,“不要跟我说这些,悯行,你如今三十,我管不了你恋爱,但是你的婚姻对象,江家的儿媳必定不会是她这种女生。” 江悯行:“婚姻还早,您也不必担忧。” 江鱼鱼简单填了几口肚子,便出了餐厅,往正厅走的路上,碰见江瑶,她像是专门在等她,坐在长廊的美人靠上,一见江鱼鱼,江瑶立即站起来,走到她身边,面带得意,“你开心了?悯行哥又因为你被大伯母训斥了一顿!” 江鱼鱼斜斜瞥了一眼江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开心?” 江瑶:“哼,早晚悯行哥会跟你分手!” 江鱼鱼:“这么说,你终于相信我是你悯行哥的女朋友了?” “……我才不信,我直觉你跟悯行哥之间有什么交易往来!你们娱乐圈的事我可算了解一点,你刚被解约就找上悯行哥,况且悯行哥又有一家传媒公司,谁信你是真心跟悯行哥好的啊?你顶多算是悯行哥解决身体需求的工具人,等到大伯母给悯行哥介绍了家世般配的千金小姐,你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江鱼鱼觉得刚才错过了江瑶的什么话,她拧眉想了想,道:“你说什么?江老……悯行也有一家传媒公司?” 江瑶挑了下眉,“你不知道?哼,你别以为你装不知道就能让我信你别无所图!江鱼鱼,你脑子最好用在正道上,别想着走外门邪路!” 说着到了正厅,江瑶轻哼一声,见成黎跟江悯行不再交谈,又跑去了沙发那边坐着。 江鱼鱼见成黎不太好的脸色,知道江悯行刚才受的训斥不少,她一时愧疚心起,早知道昨晚不让江悯行种草莓了。 成黎跟江瑶就在等她吃过饭出发,见她来了正厅,几人便准备出发了。 四个人开了两辆车,成黎坐江悯行的车,江鱼鱼把副驾驶让了出去,她坐去了后排,江瑶不愿意坐车,自己一个人开了一辆。 路上碍着成黎在,江鱼鱼不好跟江悯行打听他有一家传媒公司的事,憋了一路憋的她难受,要是江悯行也开了传媒公司,那她完全不用认识陈正,只用跟江悯行打好关系就一举两得了。 车程才开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期间江鱼鱼一直不停地在后视镜里看江悯行,江悯行注意到了,时不时也在后视镜里瞥她,两人对视时,江鱼鱼桃花眼就扑闪地飞快,等红绿灯的间隙,江悯行靠坐在椅背,拿起充电台上的手机,点了几下屏幕。 江鱼鱼这边立即震动一声,她把手机拿出来看,是江悯行发的。 江悯行:【怎么了?一直看我。】 江鱼鱼瞥了眼带着墨镜不知道是在闭眼休息还是睁眼看路上风景的成黎,没开口,学江悯行一般发微信回复了过去。 小鱼仔:【江老师,我有事情要问您,您一会路过服务区想要洗手间吗?】 几秒,江悯行回:【下个服务区停。】 江鱼鱼喜笑颜开,江悯行人真是太好了!!!  小鱼仔:【好~】 车子启程,上了高速,又行驶四十分钟,路过了一个服务区,江悯行将车子开进服务区,成黎双手垂在膝上,不动如山,“你要去洗手间吗?” 江悯行道:“嗯。” 江鱼鱼此时道:“伯母,我也想去。” 成黎扭头瞥一眼江悯行,又看一眼江鱼鱼,“你们去吧,不要耽搁太久,到了中午温度很高。” 江悯行推开车门下了车,“嗯。” 江鱼鱼跟着下了车,走到江悯行身侧,依旧把手放进江悯行的掌心。 两人没去洗手间,江悯行把她带去了服务区的超市,江鱼鱼跟着江悯行穿梭在饮料货架后,欲言又止。 江悯行拿了三瓶矿泉水,偏头看她,“有话说?” 江鱼鱼舔舔唇,她带着墨镜,盖住了那双潋滟湿润的桃花眼,她道:“江老师,能问您一件事情吗?” 江悯行带着她走向零食区,“你说。” 江鱼鱼把好奇一路的事情问了出口,“您是不是有家传媒公司?” “不是我个人,是跟上次你见过的陈正一起投资创立的。”江悯行道:“怎么了?” “!!!”江鱼鱼震惊不已,大佬竟在她身边!进水楼塔先得月,她都不用借着江悯行去结交陈正了,她直接得到江悯行这个月亮不就可以了!!! 江鱼鱼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冲的她激情彭拜地,全被翻红在望冲破了理智,她步子猛地停下。 江悯行跟着停下看她。 两人正站在货架拐角,江鱼鱼不太清醒,只被一股冲动怂恿着,满脑子没了师生关系这回事,她咬了咬唇,猛地推了一把江悯行。 江悯行顺着她的力道后退两步,后背靠上了货架的拐角,江鱼鱼趁势往前一步,艰难用一米六五的身高壁咚着一八五的江悯行,她舔了下干涩的唇,墨镜下的眼睛眨了眨,道:“江老师,您有没有兴趣包养小明星?” 江悯行面色淡淡,即便被推被壁咚,面上也无波无澜,他垂眸看着身前娇小漂亮的江鱼鱼,那双灵动湿润的桃花眼眼下被一对漆黑的墨镜镜片挡住,他道:“怎么包养?” 江鱼鱼继续舔了下唇,说:“就是……您签了我,我陪您吃陪您喝陪您……睡觉。” 想了想,她又才想起似得补充,“脱光光那种睡觉。” 江悯行面上还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眸色深了点,他好一会没说话。 江鱼鱼正忐忑催促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拿下了她的墨镜,露出那双漂亮湿润的桃花眼,她心虚地眨了下眼睛。 江悯行此时微微弯了下身子,视线跟她平齐,眸黑声低,慢条斯理道:“江鱼鱼,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第27章 “……”墨镜就好比是她的保护伞, 有了墨镜,她勇的一批,没了墨镜, 她连跟江悯行对视的勇气都没,她脸色微红,视线左右摇摆, 咳了咳,“哈哈哈天好热真的好热……江老师,我好像中暑了,我刚才是不是胡言乱语了什么了?” 江悯行看她粉黛未施的雪白脸蛋,“真的中暑了?” 江鱼鱼眼风瞅准身后一处超市堆起起来的废纸箱, 眼一闭, 身体就往那处纸箱倒过去, 边倒边道:“真的头好晕, 江老师” 不过并没成功倒下去,江鱼鱼的腰半路被一只修长手臂揽住,随即一用力, 便将她带进了一堵宽厚的怀里。 江悯行一手扣着她的腰, 一手将墨镜给她仔细戴上,眸黑着,声缓慢,“江鱼鱼, 我不包养小明星。” “……”不包养的话, 那她这条快捷的外门邪路不就走不通了?江鱼鱼心塞地像棉花堵了心口。 江悯行道:“能自己走?” 江鱼鱼撑着他胸膛起来, “……能的, 江老师。” 结完账,江悯行付了钱,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服务区超市,江鱼鱼走得慢,她仰头看着江悯行宽厚的肩膀,想起自己刚才在超市的大放厥词,她捏了捏江悯行的掌心,江悯行微微偏首,“嗯?”  江鱼鱼道:“江老师,我刚才在超市说的话您别放在心上,我真的没亵渎您的任何想法,刚才就是一时冲动。” 江悯行还没开口,江鱼鱼又出了声,语气尽管听起来很轻松,但仍旧听得出几丝迷茫和无措,“您可能不太清楚我的处境啦,我在娱乐圈跑了四年龙套演了无数小角色才有了一点点成绩,那时候刚有了点名声,本来以为会越来越好时,谁知道就就被公司的二把手看中想要潜规则,我把二把手的助理踹了一脚,二把手生气直接把我雪藏了。” “半年后,也就是一个月前,二把手因为行贿的事进了局子,公司高层大换血,我也因此能继续出来工作,但谁知道接的第一个工作就快要进组拍戏了,剧本围堵的时候投资方也在……” “他比之前二把手还要过分,当着那么多演员的面,就把我摁在沙发上,把我当个玩物一样脱我的裙子和内裤,我很生气也很害怕,直接摸到烟灰缸把他脑袋砸了个很大的洞,之后他很生气,扬言要封杀我,他很有钱也很有地位,我的工作被他搞黄了,公司商务全都解约,还赔了我所有的积蓄,如果没有公司和资源,我只能退圈另谋生路。” “所以我刚才是看到了一丁点希望就昏了头想抓住,并不是要用包养诋毁您的品行,我对您真的很尊敬,从头到尾都没任何主动亵渎您的想法。” 江鱼鱼说完,江悯行很久没出声,她以为江悯行是不爱听她的人生经历,毕竟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熟悉的合作伙伴而已,没有人谁乐意倾听并不熟悉的合作伙伴的倒霉经历,而且她说的那些话明显有卖惨的迹象。 江鱼鱼忙补充一句道:“当然,我不是在跟您卖惨,我只是想说,我刚才跟您说包养我的话是很冲动脱口而出,并不是真的要您包养我。” 江悯行却在此时停了下来,江鱼鱼忐忑着跟着停下,她以为江悯行要说一句他对她的人生经历不敢兴趣时,却见江悯行低垂着黑眸,静静地瞧了她一会,才缓慢道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好,所以不曾关注过娱乐圈。” 江鱼鱼没听懂江悯行这句话的意思,她茫然着“啊”了声,“江老师您说什么?” 江悯行淡淡摇头,“没什么,上车吧,外面热。” 江鱼鱼打开车门进了后排,觑见端坐在副驾驶上的成黎,她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伯母您喝水。” 成黎接过,很疏离地道谢,“谢谢。” 江鱼鱼明显感知到成黎对她的不喜,她想幸亏自己不是江悯行的真女友,不然现在怕是此刻都坐立难安了。 再开一个小时,便到了江悯行口中的度假村,说是度假村,实际上却是一个面积不小完全现代化的度假旅游区,兴许是刚开业,人并不算拥堵,但也不算少,停车场的车位被占了大半。 江瑶率先抵达,进了酒店吹空调缓解开车三个多小时的疲劳,江鱼鱼跟江悯行成黎后进入酒店。 酒店是江瑶选的,没去住普通的五星级酒店,江瑶选择入住的酒店是度假式酒店,楼层不高就一层,只是占地面积广,每间房都带一个独立泳池。 成黎一间,江瑶一间,江鱼鱼跟江悯行一间,办理入住时,江悯行报了名字,大堂经理便亲自带着他们去酒店房间。 成黎进了房间就去午睡了,江瑶也待在房间不出门,现在下午一点,天正热的时候,江鱼鱼也没出门,趴在房间大床上缓解着坐车三小时的疲软。 江悯行坐沙发上,看邮件的间隙瞧她不拘小节大字型横着躺在床上的模样,问她:“肚子饿了吗?我让服务生把餐点送上来。” 江鱼鱼闭着眼,舒服地哼唧,“好喔,谢谢江老师~” 江悯行叫了餐点,服务员推着餐车送过来时,江鱼鱼却在大床上睡着了,江悯行让服务生把餐车留下,关了门,走到大床跟前,垂眸看着熟睡时一脸娇态的江鱼鱼,脑中想起她在服务区说的那些话。 他弯腰捡起床尾的毯子盖在了江鱼鱼的肚子上,随后拿了手机去阳台上的泳池边打了个电话。 晚饭过后,太阳下山,温度不像白日里那么灼热,江鱼鱼江瑶才生龙活虎起来,度假区也随之热闹起来,灯光璀璨,人来人往,喧闹至极。 江慎独此时开车赶了过来陪成黎放松,江瑶自然而然被赶到江鱼鱼江悯行的队伍,江瑶虽然不喜欢跟江鱼鱼挤在一起,但她一个人玩起来没意思,只能压着不喜跟江鱼鱼三人行。 江鱼鱼坐在露天餐厅看着度假区内不少的人,给江瑶选择题,“人太多,我可能会被认出来,不能去游乐场竞技馆,话剧温泉汽车影院三选一吧。” 江瑶更想去游乐园玩,她嘟嘴:“你就不能让悯行哥给你清场吗?反正这是江家旗下的产业。” “……”她又不是江悯行真的女友,哪来那么大的脸让江悯行给她清场,再说江瑶那个小脑袋瓜是用来当摆设的,清场赶客,度假区的口碑不要了?业绩也不要了? 江鱼鱼微笑:“你去让你堂哥清场去,就说你想去玩。” 江瑶看了看在饮品区拿果汁的江悯行,柳眉倒竖,“……你想让我挨训啊?江鱼鱼你心眼真坏!” 江鱼鱼:“快点的,三选一,再不选,我跟悯行去过二人世界不带你玩了!” “……”江瑶生怕江鱼鱼这个小明星真的缠着她堂哥过没羞没耻的二人世界不带她玩,让她一个人孤单单地在度假区乱窜,她忙道:“我选!我选!” 江鱼鱼:“选什么?” 话剧没意思,还不如直接追剧,汽车影院外面也有,江瑶开车三小时才不是来这里看电影的,江瑶道:“我选温泉!咱们一起泡温泉吧!” 江悯行拿了两杯鲜榨果汁过来,一杯递给江瑶,一杯递到了江鱼鱼嘴边,江鱼鱼特别自然地张嘴咬住吸管,吸了一口冰凉的果汁,仰脸看江悯行端正俊美的脸,她道:“江老师,江瑶想去泡温泉,我们现在过去呗。” “你想去玩什么?”江悯行问她。 江瑶瞬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选无聊的话剧或者电影,无声比着口型,“温泉!江鱼鱼!你说温泉!” 江鱼鱼瞧着江瑶紧张兮兮的模样,她道:“温泉吧,养养生。” 江瑶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江鱼鱼见状,嘴角笑了下又想吓唬她一下,便伸手抱住江悯行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腰腹,撒娇道:“可是人家更想去” 江瑶再次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江鱼鱼,怕江鱼鱼说出其他项目,忙道:“悯行哥,江鱼鱼也想去温泉的!” 江悯行瞥一眼江瑶,没理她,径直垂眸看着伸臂抱着自己腰身撒娇痴笑的江鱼鱼,问:“嗯?去哪?” 江瑶泄了气,郁结又愤愤地瞪着江鱼鱼,心里把江鱼鱼骂的狗血淋头,哼,臭江鱼鱼,骚狐狸,早晚你的狐狸尾巴会被悯行哥发现!!! 江鱼鱼看着江瑶骂人都写在脸上,她笑起来,冲江瑶眨了下眼,慢吞吞道:“温泉吧,坐了好久的车,腰酸腿疼的,泡泡温泉活血化瘀下,明天再去玩其他项目。” 江悯行欣然应允,“好。” 后知后觉被耍的江瑶:“……”臭江鱼鱼,你故意耍我呢是吧!!! 去温泉馆的路上,江瑶硬是抱着江鱼鱼的手臂拖着她落后江悯行一步,江鱼鱼扭头瞥她一眼,“你干嘛?我跟你关系没这么好吧?” 江瑶气死了,“你其实也是想去泡温泉的吧?江鱼鱼你刚才敢耍我!!!” 江鱼鱼:“我就是想逗你玩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江瑶一脸能把她拿捏住的模样,冷哼道:“我一会跟你泡一个汤,我让你勾引不了悯行哥!!!” “……”她……她求之不得好吧!泡温泉汤要穿浴衣或者比基尼,不论哪一个都够暴露的,她本来以为江瑶在,她必须得跟江悯行一个汤,结果嘿!峰回路转! 江鱼鱼假装蹙眉,像模像样地说江瑶:“你简直心肠歹毒!我跟悯行正是热恋期,泡温泉正好能干点爱干的事,你插什么手!别胡闹!” 江瑶见她着急,越发得意,“哼!我就胡闹!!!” 进了温泉馆,江瑶果然耍起小性子,拉着江鱼鱼就往馆里跑,“悯行哥,我跟江鱼鱼有私密话要说,我们俩一个汤,你自己一个汤!!!一个小时后再见!” 江悯行并没制止,他黑眸看着江鱼鱼乖顺跟着江瑶跑路并无抗拒的丝毫动作,他叮嘱:“不要泡太久,头晕了尽快上来。” 江瑶高声道:“知道了悯行哥!!!” 温泉馆内汤池很多,有下饺子似得几十人共用的大型汤池,也有私密独立的汤池包厢,江瑶直接让工作人员带两人去了私密点的独立汤池。 独立汤池还带一所小院子,进了院子,工作人员就退了,江瑶见江鱼鱼进去,忙小声喊住工作人员附耳到她旁边嘀咕了两句,工作人员应了声,没一会就送来了六瓶开了的果酒。 江瑶把每一个果酒瓶子都用力晃了晃,这里面可是兑了烈酒,一会她非得灌醉江鱼鱼问出她跟她堂哥到底有什么交易不可! 她把果酒瓶子放在了汤池旁的木盘上,自己飞快换好了更衣室里新的没拆封的比基尼,又去敲江鱼鱼更衣室的门,“江鱼鱼你好了吗!!!怎么这么慢!!” 江鱼鱼门打开,睨了江瑶干瘪的胸,毫不留情嘲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的胸一样瘪瘪的,拿起一件比基尼就能套进去是吧?” 江瑶先是被江鱼鱼身上的衣服震惊,竟然还有用白色布条当做抹胸的?就那么几道缠在胸上,也不怕掉下来,随即反应过来江鱼鱼的话,她低头看自己平平无奇飞机场,又去看江鱼鱼波涛汹涌的两团,无语片刻,“江鱼鱼,你人这么瘦,胸怎么那么大?你是不是隆胸了?” 江鱼鱼:“这么软这么弹,你都能以为是科技,你的眼睛捐了去吧。” “……”江瑶:“江鱼鱼你嘴巴真恶毒,悯行哥那么正经的人怎么能喜欢你?” 这处没江悯行,江鱼鱼很放飞自我,“靠这里博得他喜欢,你还不明白?” 江瑶看她又炫耀她的胸,脸超级红,低喊:“啊啊啊啊啊啊江鱼鱼你不知羞!!!” 江鱼鱼边走边笑嘻嘻应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你堂哥就喜欢我这种不知羞耻的。” “……”江瑶瞧着江鱼鱼身上几根用来裹胸的白色布条,她深呼吸几口气,不要跟她吵架,一会把她灌醉问出她跟悯行哥的真正关系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江鱼鱼走到汤池边,注意到几瓶果酒,她没放在心上,她酒量很好,江瑶那种小学鸡一样的还想灌醉她,门都没有。 她顺着汤池的阶梯下去,把自己锁骨以下全都泡进汤池里,后背贴着汤池的墙壁,舒服地舒了口气。 江瑶跟着进了汤池,为了灌酒,她离江鱼鱼很近,她双手趴着汤池边沿,倒了一杯酒,给江鱼鱼,“喝点泡泡更舒服。” 江鱼鱼睁开一只眼瞥她,不点破她的那点小心思,转过身跟江瑶一样趴在汤池边,接过她那杯酒仰头喝了个干净。 江瑶跟着喝了一杯,又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江鱼鱼,江鱼鱼道:“你想灌醉我?” 江瑶:“怎么了?你害怕你酒后吐真言?” 江鱼鱼:“我怕你?来!”她倒要把江瑶这个小学鸡灌倒然后把她拖上岸摆弄她给她拍丑照,让她醒来追悔莫及! 江鱼鱼此时此刻完全忘记了人不可貌相以及大意失荆州两句话的含义,二十分钟后,江鱼鱼喝晕在汤池边,眼前出现了江瑶的重影,她竭力仰起头,晃了晃脑袋,晕乎乎道:“你别晃!” 江瑶看她泛红的双颊迷离的眼神,心下一喜,知道她醉了,正要问她跟江悯行做了什么交易时,就见江鱼鱼突然面色痛苦,呼吸急促,整个人在汤池里抽搐了两下,江瑶吓一跳,忙道:“怎么了?你怎么了?江鱼鱼!” 江鱼鱼说不上来话,额头出了一片热汗,面色越来越红,呼吸也越来越急,像是很痛苦,汤池的水面也因为江鱼鱼的蹬腿,水花晃动的厉害,江瑶真的吓一跳,想去抱江鱼鱼,又怕江鱼鱼猝死在她怀里,她会有终身阴影,手忙脚乱间,江瑶想到江悯行,立即三两步上了汤池边,拿了手机,给江悯行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江瑶大喊大叫起来,“悯行哥!你快点过来!江鱼鱼她快要死了!!!” 不过两分钟,江悯行大步进了江瑶江鱼鱼所在的小院,江瑶正披着浴巾蹲在池边,两只手小心翼翼拽着江鱼鱼的手臂,怕她人滑进汤池呛了水,见了江悯行,忙喊:“悯行哥,她的腿一直在水下乱蹬,不知道是不是癫痫发作了呜呜呜好可怕。” 江悯行来的匆忙,只在身下围了浴巾,上身什么都没穿,他听江瑶形容完,看了眼汤池边的空酒瓶,又看了眼江鱼鱼紧闭着眼锁着眉,一脸痛苦的模样,大概知道她怎么一回事了。 他面色缓了缓,下了汤池,在水下抱住江鱼鱼的腰,看向江瑶攥着江鱼鱼手腕的手,上面已经被江瑶勒出了一道红痕,他道:“阿瑶你可以松开了,她没什么大事。” “真的吗?”江瑶心有余悸地缓慢松开了手。 江鱼鱼头晕的不行,又恰逢小腿抽筋,筋脉撕扯着她的神经一样,她脚踩不稳汤池地面,双手又因为醉酒头晕扒不住汤池边,刚才有人抓住她手臂,她还不用费力,眼下那人松了手,她怕自己跌进汤池被淹死,她忙不迭抱住了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感的温热身体。 那局身体也给足了她安全感,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让她脑袋稳稳浮在水面,没了窒息的威胁感,江鱼鱼攀着那人的肩膀,拧着眉呜咽着低喊,“好疼……小腿好疼呜呜呜……” 江瑶眼瞧着她一松开江鱼鱼,江鱼鱼就紧巴巴贴向了她堂哥,柔软两团就挨着她堂哥的身体,两条雪白手臂还紧攀着她堂哥的肩膀,撒娇似得呜咽着,她一头黑线,又无语又羞到不敢看,尴尬地站起身。 江悯行任由江鱼鱼攀着他在他身上寻找安全感,他另只手在水下摸到江鱼鱼不敢蜷起又不敢伸直的小腿,拇指跟食指分开揉摁着抽筋的位置,他抬头看向江瑶,“去服务台拿几瓶电解质水。” 江瑶正恨不得离开这地方,她脸有点红地“哦”了声,立即抬脚往外走。 江悯行道:“你自己也喝点。” “知道了悯行哥!!” 院门一关,江悯行干脆把江鱼鱼抱起放在了汤池旁,让她抽筋的小腿放在汤池中,谁知道,江鱼鱼喝得太醉,上半身软趴趴地一直坐不稳,东倒西歪,眼瞧着就要一头磕到一旁的石头上,江悯行干脆拽着江鱼鱼的小腿,又将她拖进了汤池中。 一进汤池,江鱼鱼晕乎着没有安全感地就攀住了他的肩膀,江悯行任由她攀着,一只手仍旧给她按摩着小腿筋脉,听着她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他低头看脸放在他颈窝的江鱼鱼,问:“小腿还疼吗?” 江鱼鱼湿漉漉的颊发贴着细腻雪白的脸蛋,她闭着眼,瘪着嘴,含糊地喊:“疼……还疼呜呜呜……” 江悯行又耐心地温柔地帮她继续按摩小腿。 好一会,颈间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他收了手,托着江鱼鱼的屁股,一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他黑眸看着怀里喝醉后特别安静的江鱼鱼问,“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江鱼鱼迷糊糊睁开眼睛,桃花眼被酒水侵地乌黑,虽然乌黑但并非清醒,瞳孔都是虚散的,明显神志不清,她噘着嘴告状道:“江瑶灌我的,江老师,她还是觉得我跟您有什么交易,哼!她脑子有时候好笨有时候又好聪明哦。” 江悯行听着她醉酒后的撒娇腔调,是跟清醒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此刻特别娇憨,仿佛入世未深但又什么都懂的可爱宝宝,但她身体不是,他眸色深了点,手抚着江鱼鱼的后脑勺,哄人似得安抚道:“一会我去教育教育她。” 江鱼鱼乖乖点头,笑地弯眸,“江老师,您真好!!!” 随即想到什么,江鱼鱼又噘了嘴,捧着江悯行的脸,忧愁地说:“可是我一点也不好,江老师,我欺骗了您呜呜呜。” 江悯行逗人玩似得跟一个酒鬼对话,声缓慢又低沉,“骗我什么了?” 江鱼鱼瘪着嘴,“我没有告诉您,我其实是您的学生,您还教过我一年专业课呜呜呜我是个大骗子,为了拿您的钱欺骗您,我一点也不好呜呜呜。” “你很好。”江悯行:“我的钱可以都给你,你就不算为了钱欺骗我,别哭了。” 江鱼鱼醉酒的脑袋天马行空,她接不了江悯行的话,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江老师,您真的好帅,我上您的课,我经常听见有女生说您的继而好大好喜欢,也有女生说您的手指好长好喜欢,还有女生说您的嘴巴薄薄的好性感好想亲……” 江鱼鱼说到这,醉酒后雾蒙蒙的桃花眼潋滟多水,她两只手捧起了江悯行的脸,专注又认真地盯着江悯行的嘴巴,舔了下唇,说:“我也好想亲哦,江老师,你的嘴巴看起来好好亲。” 她仰头盯着他的眼睛,祈求的眼神,“呜呜呜江老师,我可以亲吗呜呜呜,好想吃你的嘴巴呜呜呜。” 江悯行眸瞬间幽深,他看着贴着自己身体脸颊晕红一脸娇态的江鱼鱼撒娇,不为所动,“不可以亲,江鱼鱼。” 江鱼鱼却呜咽哭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亲……你是觉得不公平吗呜呜呜那你让我亲,我让你摸摸好了好不好呜呜呜……” 江悯行喉结轻轻滑动,他垂眸看着布料单薄明显软的过分的江鱼鱼,抱着江鱼鱼走了一步,让她后背挨着汤池墙壁,他微哑了声,问:“为什么想亲,江鱼鱼?” 江鱼鱼转瞬又甜甜笑起来,她两条小腿在浴池下乱晃,敲打着水花,她玩开心了,双腿便缠住了江悯行的腰身,双臂抱住江悯行的脖子,扑闪着酒后越发闪亮黑润的桃花眼,她道:“亲过……好舒服……好喜欢江老师的亲亲……” 江悯行察觉到她湿漉漉的小腿交缠在自己腰后,浴巾够不到的位置,两人的肌肤相贴,亲密无间,他情潮涌动,看向江鱼鱼,看她红润的脸蛋迷蒙的双眼,哑声问:“还想亲吗?” 江鱼鱼收紧脖子,笑眯着眼,酒气浓郁的嘴巴一张一合,不改初心,娇气道:“想亲江老师……” 江悯行微微勾头,额头抵着江鱼鱼的额,他黑眸瞧着她迷离不能聚焦的桃花眼,薄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条够她舌尖钻进去的缝隙,靡靡低语道: “自己亲上来,江鱼鱼。” 第28章 江瑶怀里抱了三瓶电解质水, 往汤池小院跑的时候,快要走到,又猛然停下脚步,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鱼鱼没有生命危险的话,她堂哥跟江鱼鱼一定会在那种春水浮动的浴池里面这样那样的! 她干脆不动了, 抱着水找了院子外面的椅子坐着等。 三十分钟左右,小院的门被脚踢开,江瑶立即凝神看过去,就见江悯行打横抱着江鱼鱼大步走了出来。 温泉馆设立的路灯光线不太亮,晕黄一片。 江鱼鱼身上搭着一件纯白浴巾, 脸靠在江悯行肩上, 闭眸睡的香甜, 因为醉酒脸上眼尾都是一圈圈迤逦的潮红。 江悯行没看见她, 大步朝温泉馆的出口走去,江瑶见状,忙起身跟上去, 喊人:“悯行哥, 江鱼鱼没事了吧?” “没事,你把她的衣服东西拿上,回酒店了。” “哦。”江瑶多看了眼江悯行,总觉得她堂哥跟刚才不太一样, 漆黑眉眼比进温泉馆时要舒缓许多, 更显精神气爽了些, 难不成两人在里面真那什么一回, 江瑶想到那种画面,脸通红无比, 忙摇摇头把画面抛之脑后,小跑回了小院,将她跟江鱼鱼的衣服和手机抱起来,自己披着浴衣小跑着跟上了江悯行的步子。 到了酒店,江瑶看着江悯行将江鱼鱼放进被子里,她心虚地道一句,“悯行哥,我可不是硬要灌她酒,是她自我感觉良好要跟我拼酒才喝醉的!” 江悯行回头瞥她一眼,走到玄关处拿了睡袍披上,边系睡袍带子边道:“你往果酒里兑了白酒?” “……”江瑶极其含糊,“……嗯……应该是工作人员不小心兑的吧?” “实话。”江悯行看着她。 “……行行行,就是我让工作人员兑的白酒!”江瑶有点害怕江悯行这么看着她,破罐子破摔承认了,“但是泡泡温泉喝点酒也有助于活血,这没什么不好的!我又不知道她会突然脚抽筋。” 江悯行看着她不说话。 江瑶不能忍受江悯行因为江鱼鱼的这点事情凶她,江瑶率先撒起泼来,“我不管,我反正没有害她的心思,悯行哥你要因为这是去跟我爸说,我现在就在这哭给你看呜呜呜” 江鱼鱼像是被吵到,在床被下翻了个身。 江悯行道:“行了,回去洗个澡多喝点水睡觉去吧。” 江瑶揉着一只眼睛,问:“那悯行哥你不能跟我爸告状。” “嗯。” 江瑶得了好转身就走,快到门口,江瑶又道,“悯行哥,你给江鱼鱼冲个澡让她再睡,不然她睡得不舒服。” 江悯行说:“把门带上。” 江瑶带上门走了,江悯行进浴室冲个澡,出来时手上拿了干净的湿毛巾,给江鱼鱼擦了脸颊手臂和小腿,衣物遮盖的地方他没动,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又把被子给江鱼鱼盖好,江悯行去了沙发那边睡觉。 江鱼鱼一早醒来,只觉头疼至极,她平躺着闭着眼抬着手用手腕内部捶了捶太阳穴,才慢吞吞起了身。 刚坐起来,视线就跟出浴室的江悯行撞了个正着,江鱼鱼扬起精神打招呼,“早上好,江老师。” 江悯行刚洗澡过,黑发湿润低垂,遮不住一双浓墨黑的眸,他“嗯”了声,掀眸瞧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一点头疼。”江鱼鱼又用手腕锤了下脑袋,恼着,“粗心大意了!” 江悯行走到沙发旁坐下,茶几上放了一杯温水和蜂蜜,他长指捏着蜂蜜瓶用长勺挖出来一勺,放进玻璃杯搅了下,“嗯?” 江鱼鱼:“我昨天以为那六瓶果酒喝不倒我!谁知道我酒量竟然倒退了?!!!” “没有倒退,江瑶在果酒里兑了白酒。”江悯行端着那杯蜂蜜水走到床侧,递给江鱼鱼,“喝完。” “哼!我就说嘛!六瓶果酒怎么能弄倒我!”江鱼鱼捧着杯子喝完了江悯行递过来的一杯蜂蜜水,她把玻璃杯递过去,仰头看江悯行的眼神突然带了点试探,“江老师,昨晚谁把我抱回来的?” 江悯行单手捏着玻璃杯的杯口,瞧她一眼,“我。” 江鱼鱼试探着又问:“我没有发酒疯吧?” 江悯行眸色极深,看着她,“不记得了?” 江鱼鱼蹙眉揉了揉长发,“我一喝醉酒断片,邬姐说我一喝醉还喜欢耍酒疯……我没对您耍酒疯吧?” 她脑子里关于昨晚的画面只停留在她把江瑶看成两个头那个片段,余后就是一大段空白。 江悯行慢声反问:“你喝酒会耍什么酒疯?” 江鱼鱼回忆着邬歌说的话,“邬姐说我一喝醉就特别喜欢抱着她撒娇,还说我说话就跟小孩子讨要糖果一样会特别娇滴滴那种……” 话落,江鱼鱼不太确定,她想到自己要是这么对江悯行,顿时头大如牛起来,她一脸纠结,问:“江老师,我没这么对你吧?” 江悯行静静瞧她一会,说:“没有。” “吓死我了。”江鱼鱼拍拍胸脯,她还没说的是,邬歌说她一喝酒就跟没人要的小孩一样,追着人要亲亲抱抱摸摸,她不敢想要是昨晚醉酒对江悯行要这些东西,她现在有多尴尬。 江悯行眸黑着,看她拍胸脯的动作,道:“起来洗个澡,一会跟我母亲他们一起早饭。” 江鱼鱼“哦”了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垂下的眸却发现自己胸上布条似得抹胸以及身下窄窄一三角布料,她又猛地把被子盖住,咳了咳,看江悯行,“江老师,您能先退避一下。” 江悯行绅士地进了阳台。 江鱼鱼进了浴室,脱掉身上布条似得比基尼,临进花洒前,她看了眼镜子,随即脚步一停,凑近洗手台的镜子看了眼,前天她要江悯行种的草莓还没消下去,反倒好似更深了,“奇怪,难道是前天江悯行太用力了。” 她是个雏,对种草莓的认知仅限在怎么种上面,至于草莓是一天天变浅,还是两天两天地变浅,她没任何概念,不太懂也没太在意。 江鱼鱼洗漱好,裹着睡袍出了浴室,江悯行不在房间了,她看着床尾放着的几个礼盒,从里面挑了件喜欢的连衣裙换了。 出房间时,正巧碰见江瑶,江瑶一见她,立即拧眉,扭头就走。 江鱼鱼想了想,几步追上去,戳江瑶的肩膀,“问你个事,你昨天晚上把我灌醉后,悯行抱我回房间你在不在现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江瑶道:“怎么了?你喝酒还断片啊?” 江鱼鱼:“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你好奇的事。” “真的?” “真的。” 江瑶想当然地以为她是问江悯行抱她回去的那一段路,她道:“当然在场,我看着悯行哥把你抱回去的。” “我们俩当时没做什么吧?”  江瑶不解,“当然没,你睡在悯行哥怀里,悯行哥就把你抱回去了啊,你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就算你喝醉了,悯行哥跟你做了什么也没什么吧,你们不是情侣吗?” 话落,江瑶狐疑看她,“还是说,你跟悯行哥其实就不” “……”江鱼鱼一本正经打断她,“说什么呢,我跟悯行不是情侣关系,前天晚上会抱着互啃脖子?我这么问你还不是怕我们俩在你面前做了什么没羞没臊的事带坏你这个纯情少女。” “……哦,你们在我跟前是没做那种事情……”但是在浴池里面做了什么,她可没看见也不知道,江瑶不在意道:“该我了,我好奇一件事很久了。” 江鱼鱼以为江瑶一定会问两人是不是真的情侣或者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交易时,却听见江瑶不太自在地问道:“悯行哥真的……喜欢在你胸上留印子?” 一开始江瑶就从江鱼鱼嘴里听说过江悯行喜欢她的胸,昨天又听了一遍……江瑶有时候真的不愿意相信,但江鱼鱼说了那么多次,她又忍不住动摇了,毕竟昨晚看了,江鱼鱼的胸确实漂亮,Q弹饱满,男人喜欢也……正常,但搁在江悯行身上,就又不正常。 “……”江鱼鱼怎么也没想到江瑶好奇的是这个,她一时卡壳,察觉到江瑶的狐疑,她随即缓了面色,笑眼盈盈,道:“特别喜欢!” “……”江瑶瞬间脸红,骂:“你不知羞耻!” 江鱼鱼:“你能换个新词骂吗?” 江瑶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跑开,“狐狸精!!!” 江鱼鱼高声喊:“谢谢你夸我漂亮!” 江瑶被她的不要脸皮气死,又加快了脚步,“嗖”地一下拐过走廊拐角,跑开了。 江鱼鱼确认完自己昨晚确实没对江悯行撒娇求抱求摸摸后,心神一松,她拿出手机正要给江悯行打电话,想跟他一起过去吃饭,后脑勺被碰了下,鼻间涌入一股好闻的木质香,“在这。” 她扭头,就见江悯行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正站在她身边。 江鱼鱼震惊一秒,又想到她跟江瑶的对话,她嗫嚅道:“江老师,您没听见我跟江瑶的说话声吧?” 江悯行阖了阖眸,掩着眸底深意,他淡声道:“没听见,说的什么?” 江鱼鱼哪里敢说,她不是不相信江悯行,她是不信自己喝醉后竟然什么也没做,她怕江悯行是为了怕她尴尬才好心替她遮掩,所以才想问一句江瑶…… 眼下得知两人确实没做什么,江鱼鱼大松一口气,笑眯眯仰头看江悯行端正俊美的脸,她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吃饭吧!别让您母亲等我们太久!” 第29章 早餐是在度假区的五星级酒店吃的, 江慎独坐主位,成黎挨着江慎独坐,江鱼鱼跟江悯行一同在江慎独左手边落座, 江瑶独自一人坐江鱼鱼斜对面的位置,江瑶跟成黎之间还留了两个空位,不知是江瑶不乐意坐成黎跟前, 还是特意留给谁的。 不一会成黎答了江鱼鱼的疑惑,她在餐桌上道:“一会有个朋友的女儿过来一起吃饭,大家先稍等一下。” 江鱼鱼瞬间秒懂,这不就是大家族的婆婆不满意未来儿媳的身份和性格,特意找来一个满意的富家千金来挤兑未来儿媳的吗?简而言之, 不就是给江悯行准备相亲? 成黎性子古板严肃, 谁曾想竟然能做出当着江鱼鱼她这个“现女友”的面做出给江悯行介绍富家千金的行为? 江鱼鱼百思不得其解, 附耳朝江悯行道:“江老师, 这顿早饭是您的……相亲宴吗?” 江悯行摇头,“我母亲不会在我跟你还在恋爱时做出这种事情,即便她对你再不满。” 江鱼鱼:“但是伯母找了个富家千金来一起吃饭哎。” 江悯行垂眸看她一开一合的绯红唇瓣, 想到昨夜温泉, 他猜测道:“除了她外,应该还有别人。” “这样啊。” 没几分钟,包厢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软白长裙低马尾面相温婉的年轻女生, 她走路端庄, 笑起来露齿八颗, 标标准准的名媛。 成黎见了她, 并不算热情,但比对待江鱼鱼友好许多, “来这里坐,就等你们了。” 女生走过去,温温柔柔地喊成黎,“早上好伯母,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耽误了,让您跟伯父久等了。” 成黎道:“我们也才到一会,谈不上久等。” 女生身边还跟着一个高个男士,穿白衬衣休闲西裤,长相只能算是普通,但气度很好,是优越家世培养出来的松弛有度。 女生介绍道:“这位是我男朋友,简颂。” 成黎道:“快坐。” 简颂道:“伯父伯母好,悯行好久不见。” 江悯行朝简颂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女生也朝江悯行江鱼鱼分别款款笑了下,江鱼鱼见她还带男友知道不是成黎给江悯行相亲,也抿出一抹松懈的笑回应了过去。 反倒是江瑶在一边睁圆了眼。 女生名叫陆学依,父亲是身家千亿的企业家,母亲是银行高管,自己本身曾就读于耶鲁大学,毕业后回国发展职业道路,目前在国内一家著名的珠宝集团担任设计师。 虽说陆学依有男友,但江鱼鱼注意到,陆学依目光总是放在江悯行身上,但那种目光并非是爱慕或者欣赏,反倒更像是一种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深的怨怼。 江鱼鱼内心好奇不已,陆学依总不能跟江悯行还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用过早餐,成黎淡淡提议一起去俱乐部打网游。 陆学依简颂欣然应答,江鱼鱼跟江悯行自然也是应允,江慎独工作繁忙,吃完早饭就要回市区,江瑶跟着成黎,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一同前往网球场,网球服都是现买,江悯行让专柜的工作人员送了各自的尺码衣服过来,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江瑶很快换好依靠在江鱼鱼更衣室门前,等江鱼鱼一出来,她就面带怪异微笑,道:“江鱼鱼,你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江鱼鱼走到镜子跟前扎起高马尾,她目光从镜子里看身后的江瑶,“请说。” 江瑶凑上来,“你还不知道那陆学依是谁吧?” “是悯行的老相好?” 江瑶哼了一声,“才不是!我告诉你,这可是悯行哥的第一个相亲对象,还是家里介绍那种,当时之所以没成,并非是悯行哥对陆学依不来电,反倒是相当来电,但是陆学依那时候心有所属,对于悯行哥的强烈求爱不管不顾,才没有在一起,目前来看,陆学依算是悯行哥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眼下大伯母突然和人吃饭,目的也显而易见,大伯母想让悯行哥在你这里迷途知返!” “……”江悯行那端方性子能强烈求爱?别太荒谬,江鱼鱼不理会江瑶的夸张用词,反问道:“迷途知返?陆学依有男朋友,悯行迷途知返跟我分手去做人小三啊?你大伯母三观这么‘正’?” “……你!”江瑶见她这么会抓重点,无语片刻,“当然不是去当小三!大伯母的目的只是让悯行哥认识到你跟白月光之间的差距,一个骚狐狸一个温婉淑女,让悯行哥幡然醒悟你不是他的良配,淑女才跟悯行哥更般配!” 江鱼鱼扎好高马尾,兀自抱胸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江瑶见她不说话,一脸深沉,都要得意讥讽,却见江鱼鱼突然抱住她一只手臂,江瑶只觉手臂陷入一片比水还要柔软比果冻还要Q弹的沼泽地,她瞬间脸红,大惊:“你干什么?!!” 江鱼鱼一张美人脸笑的单纯无害,慢悠悠道:“可是陆学依好平啊,悯行吃过饱满水蜜桃怎么还会愿意碰小馒头呢,江瑶,你悯行哥在我这里只能迷途不能知返~” “……”她真的服啦,江鱼鱼这人就不能别那么骚嘛!!!江瑶脸红着,二话不说,抽走自己手臂,跑的飞快,边跑边回头道:“江鱼鱼你不知羞耻!!!” 江鱼鱼短促地笑了一声,对着镜子又理了理高马尾,才走出了更衣室。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不久,陆学依从更衣室另一隔间出来,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脑中下意识跟着江鱼鱼的思路走,难不成当年江悯行抗拒她的主动献吻只是因为他不想对胸小的负责,只偏爱胸大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陆学依脸又黑了点,江鱼鱼那人明显是逗弄江瑶那种单纯的纯情少女,怎么能把她的话当成真的。  网球场馆在户外,才上午九点,炽热阳光还不具有穿透性,成黎没换网球服,一身得体长裙不苟言笑坐在遮阳伞下看着场馆中央两两对峙的江鱼鱼跟陆学依。 江鱼鱼打的是双人网球,她跟江悯行一组,陆学依跟简颂一组,江瑶没人组队找了网球馆的教练在另一场地陪打。 江悯行跟简颂隔着球网寒暄,陆学依穿一身浅灰网球服,手支着网球拍,目光全然搁在江鱼鱼脸上。 陆学依身段高挑,腿长腰细,脸蛋白净,网球服极其贴合身段,与刚才的柔软白裙相比,温婉淑女的氛围感少了些,反倒多了几丝成年女性的干练和知性。 当然江鱼鱼也不差,白色网球服更衬她胸大腰细,曲线窈窕,青春洋溢,她觑着陆学依眼神里的探究和打量,突然反应过来江瑶口中的江悯行的第一个相亲对象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正跟她说江悯行恐女的诱因时提过江家给江悯行介绍的相亲对象,不就是想要主动亲江悯行却被江悯行毫不迟疑推下了车那位? 想到江悯行把女生推出车门的画面,江鱼鱼没忍住,噗嗤一笑。 陆学依:“你笑什么?” 江鱼鱼忙收了笑,不好不好,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陆学依眼下有了新男友,过去的事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 她道:“想到了以前演戏时候的一些乐事。” 陆学依道:“你以前在娱乐圈工作?完全没想到江悯行会跟你这样的人谈恋爱?” 两人眼下离得近,瞧着陆学依面上淡淡,但没想到说出口的话这么具有攻击性,所以说,她其实还是在介意当年江悯行拒绝了她的献吻一事?才对江悯行的‘现女友’看不顺眼? 江鱼鱼待人向来都是有来有往,陆学依鄙夷她的职业,那她也没必要做出一副温柔姿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学依,慢条斯理地回:“嗯,悯行从头到尾就喜欢我这样的,对于其他类型的女人,他都会毫不留情推开的。” “推开”这两个字像是刺痛了陆学依的自尊心,她瞬间黑了脸,抿着唇呼喊简颂,“可以打了。” 简颂回了陆学依身后,江悯行到了江鱼鱼身前,低声问她,“相处不太愉快吗?” 江鱼鱼如实点头,“江老师,这场网球事关您‘女朋友’的脸面,您可得打的认真点。” 江悯行一只手抬起拨正她的帽子,“不会让你丢脸面。” 陆学依对江鱼鱼具有攻击性,连带着简颂莫名带了点攻击性,两人几乎全把球往江鱼鱼这里打,球并不算刁钻,江鱼鱼都能接住,但跑来跑去,极耗体力,陆学依看着江鱼鱼汗涔涔脸色潮红的狼狈模样,心情好极了。 江瑶打了几个球,嫌累,早早坐在了成黎身边看球,她见江鱼鱼跑来跑去接球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心疼了一秒,心里暗自嘀咕明一早江鱼鱼的腿跟胳膊都得酸地抬不起来,她跟成黎道:“大伯母,陆学依跟简颂在针对江鱼鱼啊,我看着陆学依也没那么淑女嘛。” 成黎坐的笔直,面色板正,不看江瑶,只轻斥:“竞技场上就该活力四射热情洋溢,这跟淑女与否并不具有直接关系。” 江瑶吐舌,没敢说那江鱼鱼更活力,就算一直接球汗流浃背也没丝毫不悦,反倒一直抿笑,更具活力和韧劲,分明就是大伯母不喜欢江鱼鱼才视若无睹江鱼鱼的活力四射。 陆学依见江鱼鱼快要跑不动,笑了下,眼神里带着对江鱼鱼的鄙夷,她对简颂使了个眼色,示意简颂可以用一个刁钻球搞定这场比赛,简颂收到示意,一改刚才打法,直接直线突袭过去一个网球 江鱼鱼面上微笑,心里把陆学依骂个狗血淋头,真的无语啊,这对小情侣针对起她来是毫不心软的,她人在哪,这对小情侣就把球击到哪,江悯行都贴着她站了,简颂反倒径直把球打在她右手边的位置,迫使她必须亲自接这个球,她算是看出来了,两个人不是想打赢她,就是单纯想看她跑来跑去而已!  眼瞧着落到近点另一处的网球,江鱼鱼没力气跑了,正要摆烂似地放弃时,江悯行却猛然间跃进她的视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颗球打了回去,简颂跟陆学依都没反应过来,那颗球擦边飞了出去。 很漂亮的一个反击球,江鱼鱼忍不住用仅有的力气高喊一声,“帅死了!” 第一场比赛陆学依简颂输,但江鱼鱼累的够呛。 第二场江鱼鱼没上,一场快要累死她,江悯行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见她秀白鼻尖上挂的汗珠,他用手刮掉了,垂眸看她,“在这歇着,第二场我一个人就好。” 江鱼鱼:“您确定要一打二?陆学依跟简颂不打刁钻球,但是特别喜欢消磨对方的体力。” 江悯行说:“我体力很好,别担心。” 江鱼鱼:“您是不是怕我上场,他们又针对我?” “嗯。”简颂那边呼喊上场,江悯行将她的帽子摘掉,拨散了她的额间发,“去跟我母亲坐一起歇一会。” 江鱼鱼没逞强,她确实不喜欢被这么针对,第一场的时候,她心里只想骂人,她坐去成黎身边,江瑶罕见跟她一个立场,“你放心吧,江鱼鱼,你在的话,悯行哥束手束脚,你不在话,他倒是能放开了打。” 江鱼鱼:“你这么自信?” 江瑶:“悯行哥高中时期可是运动能手,篮球羽毛球都特别擅长,尤其是网球还得过市网球比赛的冠军,要不是他一门心思考学教书,指不定现在能成为国家网球运动员呢!” 江鱼鱼深表怀疑。 江瑶吐槽道:“你跟悯行哥是不是没打过网球?一点默契都没有,网球双人的默契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再加上陆学依跟简颂明显就是打过很多场,特别有默契,又一起针对你,你接球毫无规律,悯行哥怕伤到你束手束脚帮不到你,你这场累倒也正常。” “哦。”江鱼鱼现在半信半疑,但接下来两场都是江悯行一打二,统统用三个刁钻球结束了这两场比赛,完全不给陆学依简颂默契消磨人体力然后一击即中的机会! 江瑶得意看她,“我说的没错吧?” 江鱼鱼胡乱揉一把江瑶的脑袋,心里高兴了,她站起身,走去陆学依跟前,笑眯眯地道:“不好意思,希望你们输了也别放在心上,娱乐一场嘛~” 陆学依郁结,“又不是你赢的,你来我这里瑟什么?” 江鱼鱼口不相让道:“我是悯行的人嘛,他赢了就是我赢嘛,好了,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一起玩~” 陆学依面无表情板着脸往更衣室走,简颂脸色也不好,输球太快,在女朋友面前丢了面,冷冷睨了一眼江鱼鱼,跟上了陆学依。 江鱼鱼步伐轻快跑去江悯行身边,本打算到他跟前就停止的,结果余光扫见江瑶跟成黎都在,她顿时心血来潮表演了一个热恋女友该有的拥抱 。 她飞奔过去,直接跳到江悯行的怀里,双腿环住他的腰,紧紧抱了下他一下,然后抬起上半身,用手背给他擦汗,真心夸道:“您真的好厉害!” 江悯行在她扑过来的一瞬间,便接纳了她,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另只手把球拍丢在一边,抚上她的后腰,眸底是浓郁的黑,他道:“总不能让女朋友丢了脸面。” 江鱼鱼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见他发梢是濡湿的,她道:“我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刚消耗太多体力,有点饿想去吃东西。” 她要下来,江悯行没让,托着她屁股往更衣室方向走。 江瑶觑着网球场地上江悯行毫不费力抱着江鱼鱼走开的画面,眼风小心翼翼扫向成黎。 成黎脸色紧绷,隔着空气斥道:“真的是胡闹!公众场合这么搂抱像什么样子!” 江瑶心有戚戚,她莫名觉得成黎的想法兴许就是错的,她堂哥保不准是真的喜欢江鱼鱼这种热情洋溢性格外放喜欢粘人的活泼女生。 进了更衣室,两人不用做戏,江鱼鱼正要从江悯行身上下来,却听见更衣室最里面有说话声,是陆学依略带讥讽的嗓音。 陆学依:“江悯行绝对不会交女朋友,他如果不是性冷淡那就是同性恋,简颂,我敢打赌,他找女明星当女友是为了遮掩他那方面的残缺或者性取向的不正常!” 简颂:“不至于吧?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同性恋,性冷淡你从哪听来的?比赛输了就输了,你生气归生气,但是不至于这么诋毁他,他跟我们圈子也有交集,品性上来说,是很不错的。” 陆学依像是不敢说自己曾经献吻被彻彻底底拒绝一事,她恼羞成怒似得道:“你不知道当年我家里人安排我跟他相亲,他明明表现出一副对我感兴趣想跟我继续发展的样子,却根本不会牵我的手跟我有任何接触,我很漂亮不是吗?但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不碰自己感兴趣的女生,这就表明他就是喜欢男人,找女人都是为了遮掩他的性取向,或者他性冷淡,说不定连生理结构都是摆设,不中用才不敢碰女人!” 简颂迟疑了下:“江悯行喜欢男人倒不至于,要是同性恋,我们圈子早该有人传了,性冷淡的话,按照你说的他不敢碰女人,也不是没可能,他从成年后就没交过女友,兴许,他真的那里有病?” “……”江鱼鱼很气愤,这都什么人啊!就因为洁身自好和恐女推开了陆学依的献吻,时隔多年,她仍旧怀恨在心便在现男友的面前这么诋毁江悯行?两人还像模像样地断定江悯行一个健康至极的男人说他有病?到时候谣言传出去,江悯行难不成还要面对无稽之谈和旁人嘲笑进行自证? 江鱼鱼受不了,江悯行可是她大学时尊敬的教授,现在又是给了她两千万和两部IP的大好人,她现在又是扮演热恋女友,她就应该替江悯行狠狠打里面两个狼狈为奸小情侣的脸! 江悯行也听见了,他并不在意不相关的人讨论他是否有病,他本想抱着江鱼鱼去另一更衣室,还没动,却见江鱼鱼捧着他的脸,赖在他身上,一双桃花眼愤愤又坚定地看着他,小声说:“江老师,吻我。” 江悯行怎能不知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并没动,黑眸静静睨着她,“嗯?” “快点吻我啊”江鱼鱼见他不动着急催促了下,随后似是等不及,自己凑了上去,江悯行不动是不动,但在她柔软唇瓣凑上来前,薄唇分开接纳了她的双唇。 “嗯……” 江鱼鱼并不追求过程,她用力吮吸了几下江悯行的唇瓣,舌尖把他唇瓣舔得濡湿,就将唇瓣从他唇上离开了。 随即她不做停顿,双手抱住江悯行的一只大手,不拘小节地引着它笼罩在自己上,仰头用后脑勺撞到更衣室门口的墙壁,“嘭”地一声,里面陆学依跟简颂的交谈声顿了顿,继而脚步响起来,两人在往这边走。 江悯行眸色幽深,手要去摸她的脑袋看看情况,江鱼鱼听见脚步声,却死死压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手离开她那里,她手搂着江悯行的脖子,去亲江悯行的耳朵,边亲边再次小声催促道:“很色情地揉这里江老师!快点!再不揉来不及了!” 第30章 简颂快走到更衣室的门口, 就见陆学依口中性冷淡不敢碰女人的江悯行一只手托抱着江鱼鱼,一只手在触碰着江鱼鱼,江鱼鱼缠在江悯行身上, 脸色酡红地伏在江悯行肩头,微闭着眼急促地呼吸。 陆学依:“……” 简颂:“……” 江悯行此刻掀眸,情绪汹涌的眸漆黑无比, 但瞧着陆学依的眼神却极其平静,他并没打招呼,径直抱着怀里不停微颤的江鱼鱼离开了这间更衣室,脚步一拐,大步进了另一处无人的更衣室。 江鱼鱼知道刚才已经在陆学依简颂面前帮江悯行成功打了一场无声的漂亮仗, 虽然她牺牲不小, 但江鱼鱼觉得很值, 毕竟两千万和两部IP, 她这点牺牲不值一提。 进了更衣室,江悯行的手挪开,江鱼鱼脸很红气息还没平复, 她尽量装作坦然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 然后双手摁在江悯行肩头,不可避免地带了点羞,桃花眼躲闪似地看江悯行道:“江老师,您把我放下来吧。” 江悯行却并没动作, 他黑眸静静地瞧着她急促的呼吸, 抱着她走进了靠近门边的一个隔间。 江鱼鱼不明所以, 脸超级红地小声道:“江老师?” 江悯行将她后背抵到隔间门板上, 他垂眸看她红润的腮和润泽的唇,缓慢低哑的声, “抱歉,我现在不太平静。” 江鱼鱼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不太平静是什么,直到江悯行将她放低了点,让她感受,他嗓音低沉道:“面对一个漂亮女生的撩拨,我没办法控制,江鱼鱼。” “江……江老师别!!!”江鱼鱼顷刻明了,她瞬间面红耳赤,不敢去看江悯行,猛地把脸埋在江悯行怀里。 江悯行大手慢条斯理揉着她的后脑勺,眸底情y翻涌,嗓音却低沉无害般道:“虽然冒昧,但能说一个请求吗?” 江鱼鱼脸无比燥热,她紧紧把脸埋在江悯行肩头,明知不能问,却鬼使神差地嗫嚅着接了一句,“什……什么?” 江悯行手轻抚她的长发,缓慢地说:“能接个吻吗?” “啊?”江鱼鱼还窘地无法自拔,刚才那么勇地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想过会造成这种局面,现在去想,又觉得理所当然,江悯行身体健康,性取向正常,被她这么漂亮的女生亲了两口,又被她主动指引着让他的手为所欲为,男女荷尔蒙间的催发效应在前天晚上她邀请他种草莓时就已经有过一次,现在再次让他不平静,所有错因都在她,于情于理,她应该对江悯行道歉并有所补偿。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接吻,越靠近她跟她这种漂亮女生接吻,岂不是会越不平静,江鱼鱼嗫嗫地问:“可以是……可以,但江老师……您越跟我接吻您越不平静,到时候您会越……难受的……” 江悯行说:“接吻可以转移注意力。” “啊?”江鱼鱼脑袋瓜一时转不过来,她信以为真,全然忘记了上次包厢把江悯行亲[]了一事,她慢吞吞从江悯行肩膀处抬起了头,吞了下口水,道:“那接吧,反正都是我自作主张引起的,就当是我跟您道歉了!” 江悯行漆黑的眸低垂,看她饱满的唇瓣,他微低了头,说:“亲上来,江鱼鱼。” 江鱼鱼莫名觉得这句话很耳熟,脑子里像是过电一般闪过一幅雾气般朦胧的画面,但是她没抓住,她眼神迷茫了下,随即全然被近在咫尺的江悯行的那张俊美脸庞所吸引…… 她主动亲江悯行的次数并不多,在江鱼鱼的印象中,两人吻戏总次数顶多就三次,一次是第一次吻戏练习,一次是种草莓时干茶烈火了下,一次就是刚才浅浅吮了两下,眼下这次接吻不是做戏给别人看,也不是吻戏练习,算是她给江悯行的补偿……虽说用接吻当补偿怪怪的,但江鱼鱼拿人大笔天价钱财,才不会计较跟大腿接吻一事怪不怪 至于江悯行是她大学老师的事,她现在记起也没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双手捧着江悯行的脸,干脆利落地把唇瓣送了上去,刚触到江悯行的薄唇,他便伸了舌,江鱼鱼下意识退了下,但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给摁住了,她被迫张开唇接纳江悯行的厚舌。不适也只是一刹那,两条舌相触的瞬间,江鱼鱼身体过电般麻了下,随即她闭上眼,无意识地主动吮吸他递过来的厚舌…… 也不知亲了多久,江鱼鱼只知道自己舌根麻了,呼吸也急促起来,她一只手环抱着江悯行的脖子,一只手开始拍他的后背,“唔唔……不……亲了……” 江悯行环抱着她,慢吞吞松开了她的唇瓣,看她红肿起来的唇,他微哑的声说:“抱歉,亲太久了。” 江鱼鱼窝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她只是庆幸自己全程被他抱着,不然以她现在腿软发麻的程度,她一定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她其实有点不敢看江悯行,唇舌纠缠地太久,唾液全部交换吞咽,那种亲昵感让她有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奇怪的要命。 她干脆把脸贴在江悯行衬衣上,问:“江老师……您好点了吗?” 江悯行说:“并没。” 他嗓音好似无奈,低沉又缓慢地说:“这好像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江鱼鱼下意识接话道:“是更大了吗?” 接完话,江鱼鱼猛咳两声,找补地说:“咳咳咳,我在胡言乱语,江老师,您别在意!!!实在不行您回酒店自己解决吧!!!” 江悯行并没再要求她什么,他淡淡“嗯”了声,“只能回酒店了。” 江鱼鱼弓着腰灰溜溜回了刚才的更衣室,里面已经没了陆学依和简颂,她进了隔间,看着隔间镜子里胸前揉成褶皱的贴身上衣,窘地揉了下脸,没事没事,反正给江悯行挣回了面子澄清了身体有病的谣言就好! 这点小牺牲不算什么了,邬歌都说了,要是去给其他大佬做情人,她损失的更多。 换好衣服后,江鱼鱼跟江悯行两人结伴回了酒店。 江瑶陪成黎去购物,江鱼鱼陪江悯行回酒店解决个人问题,当然江鱼鱼全程不参与,她一个人躺在冷气充足的大床上,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花洒声,脑海里不自觉幻想出江悯行自己那什么的姿势…… “啊啊啊啊不能想不能想,江鱼鱼你最近思想很危险啊!!!”江鱼鱼在大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压住了自己的脑袋,试图挡住花洒声,她仍旧自言自语道:“除开给你两千万两部IP的大腿,他还是你大学老师,江鱼鱼你最近真的思想不端正,怎么可以yy大学老师那什么的姿势呢!!!” 念叨完,结果还是没用,越是抵抗那幻想的画面越是清晰,结实矫健的大长腿,窄瘦却覆着八块腹肌的劲腰,花洒下端正俊美被水打湿的脸庞,漆黑的眸半阖,修长如美玉的手指…… “啊啊啊啊” 不行! 江鱼鱼不能让自己如此yy江悯行了,一点都不尊师重道,她没继续在空调房待着,她看了眼阳台上的泳池,立即下床换了新的比基尼,又在身上披了睡袍赤着脚进了阳台。 泳池覆在一片茂密宽叶树下,并不算太晒,江鱼鱼其实不会游泳,但是泳池旁边准备了游泳圈,她把自己往游泳圈里一套,进了泳池。 泳池的水被晒得温热,江鱼鱼进了泳池后,她靠着游泳圈笨拙地在水下扑腾着两条细长腿,一圈一圈地顺着圆形泳池周边游了一圈又一圈。 果然找到事情做就能扫除掉脑子里的杂念 她现在脑子里没想江悯行那什么的姿势了,她满脑子都在想等回了市区,她要找个游泳私教教她游泳。 江鱼鱼漫无目的地用双腿在水下扑腾了好几圈,有点累了,她扑腾到泳池边上了岸,又把角落里一个可以躺在上面睡觉的大天鹅充气道具扔下了水,自己小心翼翼扶着泳池扶梯爬了上去,直接两条细白的长腿骑着天鹅脖颈,双手抱着天鹅脑袋,闭上眼随着泳池水面晃动。 不知道晃了多久,江鱼鱼都觉得她快要睡着了,就在此时突然听见一声阳台门推开的声响,江鱼鱼迷糊糊地抬眸去看,就见江悯行收拾好自己,穿一身规整整洁的白衬衣西装裤站在泳池边看她。  她下意识直起身,问江悯行,“江老师,您……好了啊?” 江悯行“嗯”了声,看她大片雪白的后背,上面就一根比基尼的系带,他眸深着,整理着衬衣的袖扣,问:“还要晒吗?” 泳池一半在树叶绿荫下,一半在灿灿灼日下,眼下江鱼鱼骑着的大白鹅正漂浮到了那片日光里,所以才晒得她昏昏欲睡。 江悯行不提,她还不觉得热,只觉得想睡觉,眼下他一提晒,江鱼鱼才觉得后背灼烫的过分,她立即想逃离这片灼热,她道:“不晒了” 然后她昏昏然的脑子还不太清醒,下意识将一条腿从天鹅脖颈上移开,然后天鹅因为一侧失重往旁边跌,她整个人也跟着摔进泳池里,她才反应过来,失措尖叫一声:“啊啊啊江老师我不会游泳啊啊啊” “噗通”一声,江鱼鱼人砸进了泳池,池水先是彻底淹没了她,江鱼鱼慌乱间嘴里吞了口泳池的水,嗓子眼也灌了水进去,酸涩地难受,随着浮力和她的乱动,她在泳池水面沉沉浮浮,还没等她呼喊,只听又一声“噗通”。 江悯行也进了泳池。 不过眨眼间,江悯行便游到了江鱼鱼跟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托举出了水面。 泳池水被太阳晒得温热,江鱼鱼被搂着腰托举出水面的瞬间,她两只手劫后余生般下意识紧紧攀住了江悯行的肩膀,她雪白的脸湿漉漉一片,抬手抹了一把脸,把湿漉漉的发全都别到耳朵后,她扭头看着,看着刚才江悯行一丝不苟制作精良的昂贵衬衣瞬间被水浸透,贴在结实的胸肌上,她微微懊恼,看着江悯行的脸,小声道歉:“对不起。” 江悯行大手贴着她的后腰,感受着她湿漉后过分细腻的肌肤,触感仿若跟温泉汤池一般柔软,他低头看着被水打湿小脸清透的江鱼鱼,淡声道:“没事,一会再换掉就好了。” “哦。”江鱼鱼有点害怕再次体验刚才整个人都跌进泳池里呛水的经历,她下意识面朝着江悯行双臂攀紧了江悯行宽厚的肩头,她害怕地道:“江老师,您抱紧我,我可一点都不会水。” “还要多紧?”江悯行手臂勒着她的腰,她身前全都贴到了他,他带着她往泳池扶梯跟前走,边走边低声问她。 “……”确实不能再紧了,隔着湿透的衬衣,她都能感受到江悯行腹肌的形状了,江鱼鱼不说话了,安心等着江悯行把她带到泳池边。 但江悯行走着,江鱼鱼又离他那么近,她难免碰到[],她正要让江悯行给她把游泳圈捞过来,她自己游回去时,脑中却突然钻进来一副画面 温热地冒着雾气的汤池水面,她双臂紧抱着江悯行的脖子,腰上那只滚烫结实的手臂将她高举起来,她却借着高低差,低着头一直吐着软舌主动伸进江悯行唇间,亲了几下后,她觉得没意思了,改为亲江悯行的额头眼睛鼻梁……江悯行却就势在她的颈间轻吮 而冒着热气的汤池下面,她的腿一直…… “啊啊啊啊啊”后面的画面并不清晰,她也记不起来更多,但江鱼鱼隐约猜到她做了什么,江鱼鱼知道这极有可能是真事,并且可能是她醉酒后发生的事!!! 所以江悯行并没说实话?!!! 江鱼鱼有点崩溃,除开脑子里这些朦胧的画面,醉酒的她还对江悯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啊啊啊啊! 第31章 江鱼鱼又惊又窘又羞, 自己竟然对江悯行做那种事啊啊啊啊啊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懵懵着等到身体被江悯行托举着放到了泳池边,她一骨碌爬起来, 不敢看江悯行,立即就往房间里面跑。 江悯行撑着池面上来,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衬衣西裤, 正欲进房间换一身干净衣服,却见江鱼鱼进了房间后,在头上披着浴巾干脆利落地锁了阳台的门。 他感受着门把手一动不动,掀眸隔着一道玻璃跟脸红不已的江鱼鱼对视,他黑眸半眯, 正要张嘴问她, 却见她脸更红, 立即扯了窗帘将阳台跟外面的他彻底隔绝在外。 江悯行:“……” 片刻, 阳台的门锁又忽然被打开,江鱼鱼通红着一张美人面跟他对视。 江鱼鱼本来捂着脸额头抵在窗帘上崩溃自己昨晚到底对江悯行做了多过分多逾矩的事,太崩溃一时不敢面对江悯行, 转而才反应过来, 自己把刚救了自己一身湿漉漉的江悯行丢在阳台任由中午的阳光暴晒似乎更大逆不道 她又在下一秒开了门锁,尽量装作坦然地跟江悯行对视。 但江鱼鱼一张美人脸红的过分,江悯行不可能忽视掉,他进了阳台, 随手闭合了阳台门, 低眸觑一眼江鱼鱼, 问:“中暑了?脸这么红?” 瞌睡有人递枕头, 江鱼鱼立即顺势而上,她装模作样地揉着额头往床上倒过去, 嘴里哼着,“对,江老师,我刚才晒太阳晒太久了,有点中暑,我躺一会,不然头好晕。” 说着,江鱼鱼不看江悯行,扯着被子一角,直接把自己像卷饼一样卷进了被子里。 江悯行进衣柜拿新的衬衣西裤丢在床尾,他在床尾解着身上衬衣的纽扣,看白色被子卷筒里露出的一对雪白纤细脚踝,他道:“我让酒店送过来藿香正气水。” 根本就没中暑纯属躲在被子里逃避的江鱼鱼忙道:“不用,不用江老师,我我……我躺一会就好了,您去收拾您的吧,不用管我了!!!” 江悯行听她中气十足的嗓音,知道她没事,他解开衬衣纽扣,又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不愿露头的江鱼鱼,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关门声,江鱼鱼陡然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她捂着通红的脸在大床上打滚呜呜呜她昨天晚上醉酒不会主动把江悯行给蹭出来了吧呜呜呜呜不会吧 她现在很崩溃,崩溃自己脑子里没任何关于那晚的清晰记忆,只有刚才零星记起来的没头没尾但足够让她心惊胆战的片段画面。 去问江悯行,江悯行不一定会愿意告诉她,毕竟她一早起来问过他了,但他说没有,只能证明昨晚她太过主动也太过奔放,江悯行怕她尴尬,才好心隐瞒……想到她会有多热情奔放,江鱼鱼更崩溃了,她到底对她的大学老师做了什么呜呜呜呜。 如果昨晚的事记不起来,这件事就像一根落在心上的羽毛,抖不开它,它便一直在心上挠痒,痒的她抓心挠肺。 问是不可能问了,即便江悯行愿意说了,她也不敢当面再问了,因为真的很羞耻,光是想象江悯行将她做的没羞没臊的事平静地叙述给她听,江鱼鱼就尴尬地恨不得以头撞地了。 浴室门响一声,江鱼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又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 江悯行似乎走到了床尾,长久没动。 江鱼鱼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觑见江悯行正在穿西裤,深灰色的四角内裤裹着紧实的腹部,她眼皮一颤,又猛地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面。 江悯行看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没点破她,扣好西裤的纽扣,江悯行拿过浸过水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快中午了,他站在床尾,俯视着床上卷被里的江鱼鱼,“快到午饭时间了,换掉衣服去吃饭,江鱼鱼。” 江鱼鱼缩在被子卷筒里,找能找的理由,道:“江老师……您回避一下,我穿的比基尼。” 江悯行抬步往外走,“我在门外等你。” 江鱼鱼在房间里磨蹭了二十分钟才出门,她已经收拾好凌乱的情绪,出门后如常把手放进了江悯行的掌心里,江悯行扭头瞧她,问:“头晕好点了吗?”  “好多了,江老师,您别担心,我身体贼棒。”江鱼鱼暂且压下灭顶的崩溃,语气无恙地回。 江悯行没再说话。 午饭依旧是跟成黎一起用餐,餐桌上还有陆学依跟简颂在,江鱼鱼跟在江悯行身侧进去时,陆学依脸色古怪,盯着江鱼鱼看了一会,又去看江悯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江瑶注意到了陆学依的异样,跟着去看江鱼鱼,心里笃定,骚狐狸江鱼鱼一定又勾着她堂哥在陆学依跟前做了什么没羞没臊的‘好事’。 成黎脸色不佳,看起来更严肃,餐桌上氛围不太妙,江瑶机警地保持沉默,江悯行餐桌不喜说话,江鱼鱼更是心事“沉重”不想开口,陆学依跟简颂围观了一场热恋情侣的浓情兴起,心思各异,更是无言,午饭便吃的很是安静。 期间江悯行出门去洗手间,过一会陆学依也出了门,江鱼鱼恍然不知,还是江瑶频频朝她投来眼光,她才发现江悯行跟陆学依都不见了。 简颂神色迟疑,要起身却又压着不起身的纠结模样。 江瑶狐疑看她,江鱼鱼秒懂江瑶的质疑,江悯行跟“白月光”同时去洗手间,她这个现女友竟然放心不去看看? 江鱼鱼还是得去。 她搁下碗筷,朝成黎道一句去趟洗手间,便出了酒店包厢。 明知道江悯行跟陆学依没什么暧昧苗头,江鱼鱼没打算去找人,她反其道而行去了洗手间的对面,晃悠着去长廊尽头的阳台花园。 谁知江悯行跟陆学依竟也在这。 江鱼鱼跟他们还隔着一段距离,她能看见江悯行修长挺拔的背影,陆学依到被他身影挡了个完全,两人在交谈,显然是一场不太愉悦的谈话。 陆学依语气讥讽:“真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女生?” 江悯行淡淡回道:“嗯,喜欢鱼鱼这种漂亮女生。” 陆学依一噎,忍不住回怼,“我难道不漂亮?” 江悯行不说话,但答案显而易见。 “你可没我漂亮!”江鱼鱼在心里替江悯行答了。 陆学依又问,好似郁结至极,“当年……我主动去亲你,你推开我,是不是因为我身材不是你喜欢的?” 江悯行嗓音低沉但疑惑,“嗯?” 陆学依羞得脸通红,尖着嗓子低喊:“别装了,江悯行,你承认你就是下流只喜欢胸大的是吧?所以你跟人在更衣室门口都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江悯行淡淡道:“抱歉,我只是不喜欢你,并非是身材问题。” 陆学依却笃定似得,“江悯行,别不敢承认,以为当个名校的大学老师就能扮个斯文正经的绅士,其实骨子里就是特别俗特别下流!” 江悯行反应平平,好似并不在意陆学依嘴里骂人的话,江鱼鱼却率先忍受不了,先是背后诋毁江悯行有病,现在又在江悯行面前辱骂,是不是以为江悯行正经人不会跟她计较才这么蹬鼻子上脸?! “陆小姐,你嘴里放什么狗屁呢。” 江鱼鱼清了清嗓子,走了过去,江悯行微微偏首,江鱼鱼极其自然地抱住江悯行的一只手臂,亲昵地靠向他,她抬眼看向陆学依,“喜欢不喜欢一事本就讲究眼缘,不喜欢你自然不喜欢你的一切,你再主动在别人眼里看来都是困扰,拒绝别人给自己带来的困扰,不是很正常吗?眼下你这么咄咄逼人破口大骂,难免有点太丢人,亏得伯母还夸赞你是淑女呢?原来也就那样。” 陆学依绷着脸,“有你什么事?” 江鱼鱼晃了晃自己抱江悯行的手,“我是他女朋友,你骂他自然就关我的事。” 说着说着,她又抿出一个笑,不太真诚,是讽笑,她道:“你说悯行喜欢身材好的就是俗气就是下流,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你求爱不成故意诋毁别人品性来让自己心里好受了,陆小姐,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到现在还记在心里呢,别太小心眼。” 陆学依被江鱼鱼说的脸黑,她觉得没脸,丢了面子,她道:“一个品性下流,一个没脸没皮,你们活该一对!”  她骂完就要走,江鱼鱼却一把抓住陆学依的手臂,收了笑,冷着脸,“骂完人就想走?悯行不跟你计较,我这人可小气,道歉!” 陆学依:“你白日做梦!” 江鱼鱼勾唇:“不道歉也行,那我就把你主动献吻被拒的事广而告之,到时候看看是谁比较丢脸。” “你!”陆学依气的浑身发颤。 江鱼鱼抱着臂靠着江悯行的手臂,没了笑,一张鲜活美人面就格外冷艳,看起来极其不好惹。 陆学依这种人最好脸面,在外人面前一副温婉淑女的模样,生怕走一步错路,背后就有人嘀咕,她怎么忍受得了自己主动献吻被拒一事被散布出去,她瞪着江鱼鱼。 “不道歉?成,你等着你的好姐妹私下把你献吻被拒的事当谈资开怀大笑的时候吧。”江鱼鱼牵着江悯行的手,就要走,“悯行,我们回去了~” 陆学依怎么能容忍江鱼鱼口中的事情发生,她崩溃地低喊:“行行行,我道歉!对不起!” 江鱼鱼笑了,拉着江悯行的手,回头,“以后别在背后诋毁别人,小心恶言恶语反噬到自己身上喔。” 她带着江悯行走了一会,才疑惑扭头,“江老师,您怎么一言不发?” 江悯行淡淡瞧着她,“你口才比我好,不需要我出声。” 江鱼鱼看他端正俊美的脸,想到他作风极正的脾性,忍不住嘀咕道:“您胸怀未免太宽广了吧,被这么骂都不计较的吗?” 江悯行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他道:“对我来说,她是不相关的人,无论她说什么做了什么都跟我无关,我没有必要去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江鱼鱼忍不住接话道:“那我如果骂了您特别俗特别下流呢?您会生气吗?” “你会骂吗?” “呃……”好吧,她才不敢这么骂江悯行呢,但她突然好奇起来,说:“假设,假设我就是因为您喜欢身材好的波涛汹涌的,骂了您下流呢?” 江悯行低头看她,眸色漆黑,跟她对视,缓声说道:“那我便下流,便俗气。” 江鱼鱼呆住了,“为什么跟陆学依不一样?” 江悯行说:“你跟她本就不一样。” 江鱼鱼说:“只是因为我比她漂亮?” 江悯行看她一眼,却不再多说,推开包厢的门,“回去吃饭。” 陆学依没再回包厢吃饭,简颂也走了,成黎并没在意,吃过午饭,江鱼鱼回酒店房间午睡,江瑶想去游乐园,不敢纠缠成黎,便求了江悯行陪同。 下午三点半返程,成黎依旧坐江悯行的车,江鱼鱼却反常地坐进了江瑶的小轿跑,江悯行一身极简衬衣扶着驾驶室的车门,抬眸越过车顶静静看她。 江鱼鱼笑眯眯地朝江悯行道:“我跟江瑶说点事!”随后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江瑶一脸见鬼似得盯她,“你有病啊?你坐我的车?你不怕我把你丢在高速公路上?” 江鱼鱼系着安全带,不在意地道:“你丢呗,你丢的话我让悯行来接,到时候挨训的就是你~” 江瑶:“……” 车子依次上了高速,江鱼鱼坐在副驾驶上重提旧事,“昨天晚上你把我灌醉之后,你让我跟悯行在一起呆了多久?” 江瑶古怪看她,“四十分钟左右吧,你怎么老揪着这事不放啊?” 江鱼鱼没心情跟江瑶说话了,她靠着副驾驶,脸朝着车窗外,手揉着脸,欲哭无泪,四十分钟啊,这四十分钟能干的事多了去了呜呜呜呜兴许昨晚她真的彻彻底底把江悯行给亵渎了。 江鱼鱼忍不住道:“我们俩泡温泉你干嘛非得让悯行过来掺和?” “……”江瑶憋不住气,“要不是你在汤池里像是癫痫发作似得要死了,我能大惊小怪地把悯行哥喊过来?” “……” 江瑶:“你真的很奇怪,江鱼鱼,悯行哥跟你一起呆四十分钟怎么了?你怎么一脸天塌了的模样?” 江鱼鱼能让江瑶怀疑才怪呢,她心如死灰,半真半假道:“你也说了我像癫痫发作一样那么丑,让悯行看了我四十分钟,万一我们俩感情破裂了,我得找你算账!” “……江鱼鱼你别碰瓷!!!”江瑶:“虽然不想夸你这个骚狐狸,但是你的脸就是你的保命符好吧,癫痫发作也影响不了你的颜值,你未免想太多!!!” 江鱼鱼只想打消江瑶的狐疑,见她心神被转移,蔫蔫地“哦”了声,便靠着副驾驶不说话了。 到江家宅院时是夜里八点,薛晚书江慎独等着几人吃晚饭,用过饭后,江悯行又被留下了住了一晚。 江鱼鱼自然也跟着。 回了江悯行的卧室,江鱼鱼让江悯行先去洗澡,她自己沙发上凝神思考了好长时间,随即打定主意起身出了卧室,再回来时,她手里拎了一瓶红酒。 江悯行洗完裹着浴巾出来,劲瘦的腰和修长结实的腿上还泛着雾气,每一寸袒露的肌肤都充斥着性感的男性气息,江鱼鱼并没心思欣赏美色,她见江悯行出来,立即拿着红酒和高脚杯进了浴室,“江老师,我想泡个澡,时间要久一点,您困的话早睡,不用等我~” 江悯行用毛巾擦拭还在滴水的黑发,漆黑的眸瞥她,“不要喝太多。” 江鱼鱼道:“知道啦,就泡澡的时候小喝两杯滋润滋润皮肤养养颜。” 江悯行没再过问,江鱼鱼关上了浴室的门,但没有上锁,她把红酒瓶放在浴缸旁边,打开阀门给浴缸放水。 幸亏江悯行的浴缸面积够大,长宽各有两米,容得下两人进去泡澡。热水放好后,江鱼鱼放好问阿姨要的泡澡精油和阿姨附带给她的玫瑰花瓣,她脱掉衣服,要进浴缸时,想起什么,又折身走到洗手台前拿起手机,将手机摄影模式打开,藏在正对着浴缸的一脏衣篓中,使摄像头正对着浴缸。 弄好手机,江鱼鱼进了浴缸,先是放松地泡了小二十分钟,泡的脸颊粉红,才伸出湿漉漉的长臂,拔掉了红酒的木塞,随着木塞的拔出,一股浓郁的白酒香飘了出去,瓶身里面的大半红酒早就被她倒进了厨房的水槽里,眼下里面是三分之二都是白酒。 江鱼鱼闻着呛人的白酒,一鼓作气倒了满满一高脚杯,捧着高脚杯快要一饮而尽时,江鱼鱼又看向手机的方向,心里涌起一阵古怪的感觉 万一,万一她喝醉了,真的会主动亵渎江悯行,亲他吻他摸他用腿安抚他的不平静,那她的手机岂不是变相是在拍摄三级片。 主角还是她跟她的大学老师…… “呜呜呜呜”江鱼鱼又有点想临阵退缩,但是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亵渎江悯行到什么程度,她接下来大半年都会如鲠在喉,抓心挠肺,不得安宁。 想到此,江鱼鱼又坚定了心思,她拨了拨泡澡时弄湿的颊边发,捧着高脚杯挨近唇边,一口一口饮尽了。 江鱼鱼对自己的酒量有点认知,虽然不错,但这么一大满杯高浓度白酒下去,她人得醉上大半天。 喝完后,江鱼鱼打了个嗝,她把高脚杯放在浴缸边沿,靠着浴缸揉了揉开始眩晕的脑袋,微张着唇急促地呼吸,在意识快要陷入晕厥时,江鱼鱼及时用手臂碰掉了高脚杯 “嘭”地一声,高脚杯在浴室地板上四分五裂,动静颇响。 卧室冷气充足,江悯行平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张羊毛毯,回完最后一封邮件,江悯行将手机锁屏,搁在了茶几上,他揉了下额,闭上眼准备睡觉,却听见浴室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动静。 他顿了一会,里面再无声响,他起了身,走到浴室跟前,垂眸看着门把手喊:“江鱼鱼。” 没人应声。 又喊:“江鱼鱼。” 还是没人应。 江悯行握上门把手,推开了浴室门,就见宽敞的浴缸旁,高脚杯碎成一片片玻璃渣,而浴缸里面,江鱼鱼大半个身子泡在花瓣漂浮的水里,雪白的肩头露出水面,她双臂搭在浴缸边沿,侧趴着,一张美人面潮红迤逦,桃花眼眼尾晕红无比,颊边湿漉的发丝贴着细腻的腮,她唇张着眸半阖着,轻轻喘息着。 听见开门声,她懒懒地掀起眼皮,桃花眼潋滟湿润,迷离地看他,然后慢吞吞地伸长手臂,娇气地喊:“江老师,抱~” 第32章 江鱼鱼凌晨四点醒了过来, 她头很疼,高度白酒侵蚀的不像是她的胃,更像是腐蚀了她的神经, 她躺了一会,才睁开眼,室内漆黑一片, 见不到一点光亮。 冷气依旧充足,她身上盖着氤着木质香的羽绒被,江鱼鱼懵懵地反应了一会,记起什么,突然坐起身, 又在下一秒谨慎地摸索着看向沙发上的方向, 江悯行还在那里睡觉。 她蹑手蹑脚下了床, 赤脚摸黑进了浴室, 把浴室门轻轻关上,打开灯,径直往脏衣篓那边走去。 脏衣篓里放了她跟江悯行今天穿的脏衣服, 江鱼鱼半蹲下身, 翻来翻去地找了好一会,并没找到她的手机,她胡乱揉了揉脑袋,大脑短路了一瞬 难道她没有把手机放在这里面吗? 不可能啊, 她只是记不起来喝醉后的画面, 醉酒前的画面她记得清楚, 她分明打开了视频点开了录制, 并且把它放在了脏衣篓的这个位置。 脏衣服都在,不可能是阿姨夜里来收脏衣服, 江鱼鱼不死心又把浴室找了一遍,都没有,她拧着眉头不解地又小心翼翼折返回了大床上。 揪着枕头靠在身后时,江鱼鱼的手突然碰见床头柜的一个物件,她在黑暗中渐渐睁大了眼双眼。 “咦?”她没敢开床头灯,只摸黑摸到床头柜,拿起来看了眼,屏幕感应到面部自动解锁亮了起来,“嗯!!!” 是她的手机! 卧室里没旁的人,有且只有可能是江悯行帮她拿到了床头柜上!!! 想到这唯一的可能,江鱼鱼心里忍不住尖叫起来,江悯行发现了她的手机的话,那他岂不是也会发现她的手机录制的视? 所以江悯行会不会猜到她是故意喝醉?然后故意勾引他什么的? 不对!关键并不是江悯行怎么觉得的,最关键的是里面的视频还在不在了? 在打开相册之前,江鱼鱼心如死灰,觉得江悯行一定是删了的,她醉酒可能就是特别热情奔放,江悯行为了长久的合作关系,怕她知道后尴尬起来束手束脚所以会删掉。 呜呜呜想到这个可能,江鱼鱼只觉一腔心思全都白费,她在黑暗里哭丧着脸,然后并不抱希望地打开了相册。 下一秒,江鱼鱼看着屏幕里显示时间为五十分钟的视频,呆住了。 他他他他没删掉? 发现了她在偷拍竟然还没删掉? 江悯行在想什么?难不成这次喝醉她什么也没做,就这么晕过去了? 想到此,江鱼鱼更郁结,费尽心思却什么也没拍到更让人抓狂啊啊啊啊啊。 不管如何,她都得看看视频,万一万一江悯行发现她手机时,刚好摁到了锁屏键,那他不就打开不了,也动不了她的相册。 江鱼鱼又下了床,照着上次江悯行放蓝牙耳机的地方拿了耳机,然后悄无声息又回了床上,她靠着两个枕头,把耳机塞到耳朵里,直接把视频进度条拉到二十分钟后。 第一幕画面就刺激到了她。 她她她竟然把过来抱她的江悯行拖进了浴缸里,一个巨大水花过后,她她她直接抱住江悯行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啊啊啊啊”江鱼鱼崩溃,她怎么亲得那么自然那么熟练,所以上次也是这么主动又直接亲了上去吗??!!! 幸好的是江悯行在第一时间就用大手卡住了她的下巴,制止了她的献吻。 果然江老师还是江老师,永远端方正经不会趁虚而入。 江鱼鱼刚松一口气,可那口气还没彻底松到底,就被第二幕画面再次刺激到。 她她她竟然瘪嘴抱着江悯行的胸膛蹭嘴里还呜呜咽咽地哭着求吻??? 江鱼鱼眼皮微微抽搐,啊啊啊啊江鱼鱼你怎么能这么蹭啊啊啊啊啊,你可是在泡澡还没出来!!! 令她再次松了一口气的事,江悯行依旧坐怀不乱,他从浴缸里起来,走到橱柜拿了干净浴巾,伸出一只长臂将她从浴缸里捞起来。 画面两人并没任何逾矩,但江鱼鱼仍旧提了一口气,呜呜呜呜她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她进去泡澡时忘记穿一件小衣了!!! 江悯行眼下应该能把她浏览一个遍呜呜呜 下一秒,江鱼鱼那口气又在看见一只手臂抱着她的江悯行闭着眼时,她又松了下去,江悯行没看光。 呜呜呜江老师真的真的真的特别正人君子! 江鱼鱼正在心里大夸特夸江悯行时,更让她眼前一黑的一幕出现了。 她两条湿漉漉的腿竟然像脑海里仅有的记忆里一般去蹭要塞之地了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江鱼鱼吓了一跳,连手机都吓得扔到一边,整个人躲到被子里抱着脸小声呜咽,她醉酒后怎么那么那么那么奔放啊啊啊啊! 江鱼鱼蜷缩在被窝里崩溃了好一会,眼睛通红,还是起了身,继续捞过手机,点击继续播放 索性,江悯行并没让她继续胡来,他用宽大浴巾将她从头蒙到脚,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去拿吹风机将她脑袋从浴巾里拨出来,正要给她吹湿发,她却在这时趁着脑袋出来,双腿环住江悯行的腰身,双臂环住江悯行的脖子,仰着头一下一下去他的喉结 看到这里,江鱼鱼的脚趾已经窘迫紧缩地快要痉挛了,她她她她到底为什么醉酒后对江悯行那么热情啊!!! 江悯行似乎是专注给她吹头发,并没管她肆意骚扰他喉结的唇。 吹头发吹了大概有五分钟,江悯行关掉了吹风机,随后他似乎要把她抱起往卧室走,但就在江悯行刚抱住她的一瞬间,她又笑眯眯地再次把唇压上了江悯行的薄唇。 “啊啊啊啊啊”在看见视频里她粉红的舌毫不迟疑的伸出挤进江悯行的唇间时,江鱼鱼已经快没有勇气看下去了。 视频还在继续。 不知道是不是江鱼鱼骚扰太多次了,江悯行一个正常男性被她一个漂亮女生这么频频碰触,他这次没拒绝她的献吻,他一只手托起她的屁股,将她从洗手台上抱起来。 不是往卧室走,而是转而走向浴缸。 “!!!”江鱼鱼直觉不妙,下一秒视频里溅起的水花验证了她的想法,江悯行弯腰将她再次放进了浴缸里,紧接着他也走了进去。 视频里她一见他也进来,立即扑过去,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缠绵地亲他。 余下的画面,江鱼鱼看的面红耳赤。 江悯行并没对她再有丝毫逾矩,他只是靠着浴缸边沿,一手托抱着她,接受着她的主动献吻,一手解决着不平静。 最后一幅画面是江悯行将她抱出浴缸,送进卧室,过了半分钟,他再次走进来,收拾湿掉的浴巾,丢进脏衣篓的瞬间,他发现了手机,拿了起来,摄像头录制了两秒地面,然后视频到此结束。 所以,江悯行知道她偷偷录了全程,并没有删除,而是原原本本地留给了她。 卧室冷气依旧,江鱼鱼面颊却如火烧,她看完整个视频,忍不住吐了一口灼气,她把耳机摘掉,把自己整个人都拱进了被子里。 庆幸的是她并没有用任何部位实际性深入地亵渎江悯行,不幸的是她醉酒后一直不停地主动去亲吻江悯行去挑战他忍耐的底线。 呜呜呜她怎么办? 不知道醉酒后她对江悯行发什么疯,她坐立难安抓心挠肺,清楚看到她醉酒后对江悯行做什么后,她又万分窘迫愧疚 早知道,她宁愿坐立难安也不愿知道她对江悯行做了什么了呜呜呜呜。 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江鱼鱼以为自己会窘迫到睡不着,谁知道人窝在柔软好闻的被窝里,卧室里温度适宜,没一会她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听见了浴室里洗漱的水声,本就揣着心事的江鱼鱼立即犹如惊弓之鸟从床上坐起了身。 江悯行从浴室里出来时,身上手腕皆穿戴整齐,布料考究的衬衣和西裤一丝不苟熨帖地极其平整,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严谨又端正。江鱼鱼眼风扫着江悯行,他越这么精英,越这么正经端方,江鱼鱼昨晚喝醉一个劲亵渎他的罪恶感就越重。 心里尴尬不已,行动却迅捷,从床头爬到床尾,双膝内拢跪坐在床尾,低头脸红着飞快道歉,“江老师,昨晚上的事对不起!!!” 一方面是给钱给资源的大佬,另一方面是她的大学老师,不论哪一个身份,就江鱼鱼昨晚做的事情来看,都值得江鱼鱼滑跪着道歉! 江悯行刚出浴室,就见江鱼鱼穿着昨天他给她套上的睡裙跪坐在床尾,头低地要磕到杯子上去,他黑眸幽深,瞧着她睡裙遮不住的迤逦蝴蝶骨,淡淡道:“坐起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谈……什么?江鱼鱼崩溃地皱了眉,不会是好好谈谈终止合约的事情吧? 江鱼鱼不敢想如果因为昨晚的事让江悯行这唯一一个最好说话出手又大方的大佬对她心有芥蒂,选择终止合约,她被资方打压的职业生涯还能指望谁帮她翻红铺路。 江悯行从床尾离开,开始往沙发那边走。 江鱼鱼直觉不能让这场谈话开始,不然她的两千万和两部IP可能就在今天正式成为梦幻泡影。 她想也不想,直接直起身,两只手猛地抱住江悯行的一条大腿,把脸贴在他西裤上,拖住他的步伐,谎话不经过脑子便脱口而出,“江老师,呜呜呜我跟您说实话,其实我昨天没醉,我那么热情对您,其实是因为,是因为……” 江悯行大腿被她一双又细又白的手臂抱着,没办法走,他停下,垂眸看她,听她一本正经地瞎扯,他缓慢接话,“因为什么?” 江鱼鱼不管不顾了,仰着雪白的脸蛋,不要脸皮一骨碌全说了出来,“因为我喜欢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深深地爱上了您!但我知道我配不上您,只能假借着醉酒才能亲近您!如果给您造成困扰,我真的很抱歉!您胸怀这么宽广,一定能原谅一个只敢卑微喜欢偷偷爱慕您的胆小者吧?” 话落,卧室内静了一静,江鱼鱼说完脚趾都尴尬地扣起床被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相较于对江悯行只有尊敬没任何男女情愫但在醉酒后却非要热情主动招惹他像是心血来潮故意玩弄刺激他的合作伙伴来说,说成卑微暗恋求而不得才忍不住假借醉酒亲近他更会让他容易原谅一些,江鱼鱼想。 江鱼鱼见江悯行听完她的“真情”告白,毫无反应,眸黑却平静,她正要再表演下对他泥足深陷时,就听江悯行开口慢条斯理问她,“江鱼鱼,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她立即就要不做停顿再表“真心”,就见江悯行半阖了眸,缓声又道:“就一次机会。” 莫名的,江鱼鱼心跳猛地加快了下,她直觉江悯行是要听真话而不是假话,如果她错过这次机会,她会错过很重要的东西。 她迟疑了,继而在江悯行沉静黑眸的注视下,江鱼鱼慢吞吞松了抱江悯行大腿的手,慢动作跪坐回了床上,她咬了下唇,丧气般道:“好吧好吧,江老师,我说实话,我其实没有暗恋您,昨晚还有前晚醉酒轻浮着亵渎您是我醉酒后无意识的行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我经纪人只说我醉酒喜欢抱人,没说我喜欢撩拨男人,兴许我……还没在其他男人跟前醉过酒……我真的不知道!” 眼瞧着江悯行眸色随着她嘀咕越来越深,江鱼鱼说到其他男人面前醉酒就没了底气,她潦草又崩溃地说完最后一句,就塌了肩,浑身颓废地瘫坐在床尾。 江悯行瞥她一眼,迈开步子,去了沙发上坐着,他嗓音听不出情绪,只是低沉,“过来沙发这边,跟你说件事。” 江鱼鱼泄气了,还是要面对江悯行的谈话,说不定还是要说到合约终止的事情,但她很认真很认真道歉了,如果还是事与愿违的话,那她也只能接受了。 她从床尾爬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赤脚走到了江悯行跟前。 “江老师。” 江悯行见她雪白圆润的脚趾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身侧道:“去沙发上坐着。” 江鱼鱼依旧蔫蔫地,像是牵线木偶一般坐在了江悯行的身侧。 “昨晚的事,我也该跟你说抱歉。” “哦。”江鱼鱼满脑子都是被江悯行解约后,她又该去哪里给自己找出路,完全听不进去江悯行的话,直到江悯行把茶几上一份A4纸订成的合同推到了她面前,江鱼鱼心神才分过去一些。 眼睛开始录入合同上的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合同上写着:【艺人签约合同书】 中间印章是天羽传媒。 江鱼鱼脑子逐渐反应过来了,她睁圆了桃花眼看向江悯行,不敢置信,所以磕巴了下,“江江老师???” 江悯行缓声道:“昨晚本不该在你醉酒的时候那么唐突你,为表我的歉意,这是天羽传媒签约艺人的合同书,如果你有意向签约新的传媒公司,今天可以好好看下里面的条约内容,如果有异议,可以告诉我,这份合同就当做是我的补偿。” “!!!”江鱼鱼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峰回路转,昨晚分明不是她一直主动骚扰亵渎他才致使他因此破例,如果没有她的不断骚扰,他都已经将她原封不动地抱回卧室了,谁曾想江悯行还因为道歉,并且给她补偿? 而且昨晚他并没有怎么她,就只是边被动接受她的缠吻边自己解决罢了。 被前公司解约后,她一直是野生艺人,完全没有归属感,像是随时能从娱乐圈除名,说是日日担惊受怕也不为过,但眼下竟然有经纪公司上门签她,天羽传媒应该是他投资的公司吧……江鱼鱼觉得这不亚于又一个天价馅饼砸在了她的头上,砸的她晕头转向,她简直要把江悯行奉作她的神明。 她不太清醒,跪坐在了沙发上,面朝着江悯行,伸手扯住江悯行扣得结实的衬衣袖口,江鱼鱼眼神殷切地望着江悯行,“江老师,照您这样说的话” 江悯行看她雪白的脸蛋迷瞪瞪一片,桃花眼里异常灼热,他眸色微深,接她话,“嗯?” 江鱼鱼真的鬼迷心窍了,她抱住江悯行的一只大手,牵引着它,将它放在了自己仅裹着一层柔软真丝睡裙的腰肢上,她舔舔唇道:“您要是不小心要了我的话,岂不是要把我捧成当红明星当做补偿?” 说着,不等江悯行接话,江鱼鱼还在鬼迷心窍,什么大学老师什么尊师重道统统被抛之脑后,她把自己往江悯行怀里一塞,她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线条分明的下巴,鬼使神差地又说:“江老师,您不然……要了我吧?” 第33章 江悯行只是低着端正俊美的脸看她, 看她真丝睡裙裹着的柔软身段,看她主动跪坐在自己腿上,若有似无地贴着自己身体, 漆黑的眸好似平静。 江鱼鱼却迷瞪瞪在他怀里挺直了腰身,柔弱无骨的双臂慢吞吞地环住了江悯行的脖子,她眼瞧着他, 慢吞吞将唇递了上去,轻轻含住了江悯行湿润的下嘴唇。 唇瓣碰触的一瞬间,江鱼鱼眼皮颤了下,掀眸去看江悯行,腰上那只大手没挪开, 但也没动, 灼热又宽厚, 她微微张开双唇正要更进一步地吮吸, 却见江悯行的手机在手边响起,他没推开她,却拿起了手机, 接起了电话。 她离他脸很近, 轻而易举听见了话筒里年轻男生的嗓音,开口直接称呼他,“江教授” 江教授……江教授……江教授……教授……她的教授…… 江鱼鱼脑子里被“教授”这两个字眼砸中,瞬间不迷瞪了, 她猛地把唇移开, 把脸埋进了江悯行的颈间。 脸跟脖子羞成了烟粉色。 江悯行垂眸看着江鱼鱼退缩着埋在了自己颈间, 眸底深了深, 他收回视线,手却在江鱼鱼后腰上下轻抚了一下, 无波无澜地答着男生的话,“上午十点过去学校,届时你来我办公室。” 电话挂断,江悯行低头看怀里的女生,眸色深着问:“刚才说的什么?” “咳咳……”江鱼鱼弹跳般从江悯行腿上下来了,她扯好自己柔软的睡裙边角,极力掩饰着尴尬跟江悯行对视,哪敢重复第二遍,“我说,我说合同我会好好看的!” 江悯行从沙发上站起身,江鱼鱼见她刚才跪坐在他怀里,他衬衣被她弄出微微褶皱,她忍不住窘地上前一步,帮江悯行整理衬衣的褶皱。 她挤在他身前帮他整理衣服,她头顶只到他下巴,他垂眸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淡声道:“有异议的话,白天告诉我,晚饭前确定下来,晚上带你去签约。” 江鱼鱼理好衬衣,立即后退了,她挠了挠长发,说:“行。” 在江家吃过早饭,江悯行开车把她送回了她自己的公寓才去学校,江鱼鱼拎着合同回了家,邬歌听说合同的事,早早在她公寓里等着了。 两人共同挤在沙发上研读江悯行给她的合同,通读到最后,邬歌眼神奇怪地打量起江鱼鱼,江鱼鱼被她怪异眼神看的快要起鸡皮疙瘩,她道:“邬姐您有话就说。” 邬歌把合同撂在一边,挤向江鱼鱼,“首先,我给你科普下天羽传媒这个公司。” 江鱼鱼洗耳恭听状,“您请说。” 邬歌:“天羽传媒是三年前才创立的新公司,虽说是新公司,但这家公司背后的老总是个聪明人,他家从创立至今到现在就签了两名艺人,而且现在都是你耳熟能详的艺人,一个是周灵,咖位一线,一个是随念,90后当红小花,天羽的总裁在捧人方面很有才能,眼光也绝对狠辣,两个都是五官脸型各有各的漂亮,所以才能在娱乐圈层出不穷的漂亮女艺人里脱颖而出,你如果签约这家公司,别说翻红了,你离你的人生目标绝对能更近一大步!” 江鱼鱼也不是一点没听说过天羽传媒,她问出疑惑,“天羽家目前好像就只有一位艺人了,周灵不是去年就解约了走人了吗?” 邬歌:“确实是解约走人了,但是圈内小道消息说是周灵跟天羽的总裁分手了,才导致周灵跟天羽一拍两散,现如今的随念应该是接了周灵的班,是天羽老总的女友,所以才能被公司力捧。” 江鱼鱼想到陈正那张脸,头发是别具一格的奶奶灰,五官长得不错,没成想换女友换的这么快。 邬歌道:“所以说你如果签约进去,天羽传媒就你跟随念两个艺人,随念如今当红,找上门的资源只多不少,这就意味着天羽传媒之后的资源几乎都能分到你头上,而且这份合同我刚才一点点看完了,影视合约跟商务都签了,给你的分红是业内最高的了,最关键的是,签约年限并不长,这对那种靠签约年限拿捏艺人的传媒公司来说,真的是圈内独一份的艺人合同,不少人想签约天羽,还签不上呢!” 江鱼鱼觉得邬歌还有后话,果不其然,邬歌眼神促狭看向她,问:“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爬上了你大学老师的床?” “……绝对没有!”江鱼鱼立即否认,随机想到昨晚喝醉后的热情奔放,她底气又不太足地重复了一遍,“真的……没有。” “没有?那你这位大学老师给你牵线天羽传媒?还让天羽传媒给你这么好的分红和福利?”邬歌好奇,“那你跟你那位大学老师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江鱼鱼想了想道:“邬姐,江老师在天羽传媒也有股份。” “你还说没爬床?”邬歌虎视眈眈盯着她,“给你牵线自家公司,还给你这么好的福利,你没爬床,难不成你那位大学老师乐善好施,就凭扮演三个月的热恋女友,给你两千万和两部IP都算出手阔绰了好吧!!!江鱼鱼,你从实招来,到底跟你那位大学老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易??” 江鱼鱼想到昨晚的事,底气不足地道:“……真没有什么交易,邬姐。” 邬歌信她才怪,“说实话。” “……就是前天晚上还有昨天晚上……我喝醉了,然后江老师他被我撩拨的不太平静,然后就唐突了我……” “江鱼鱼!你还说没爬床!” 江鱼鱼见邬歌误解,忙按着邬歌的手臂,解释道:“不是那种唐突,在我看来,那都不算唐突,是江老师太正经,觉得抱着我,他自己解决都算是唐突。” 邬歌狐疑,“你那位老师抱着你自己解决,不是我说,江鱼鱼,你跟你那位老师不是假情侣吗?你平常都跟你那位老师做什么啊?难不成还要帮忙解决个人生理需求啊?” “不是,我喝醉了嘛,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喜欢抱人。”江鱼鱼微微懊恼。 邬歌还是不解,她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江鱼鱼道:“你先跟我说说,你跟那位老师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就是在外人面前做些情侣会做的事啊。” 邬歌:“你给我说详细点!” “哦,就是在他家人朋友和外人面前牵手拥抱接吻彼此护短,还有”江鱼鱼迟疑了点,“让他揉过这里,跟他接过很湿的湿吻,给彼此种过草莓……”说到最后,江鱼鱼声小了点。 邬歌默了片刻,幽幽道:“江鱼鱼,你这是真的再跟你那位大学老师交往吧?” “不是的!那些都是为了演给外人看的!我绝对没有带任何主观情感去做这些事情!”江鱼鱼澄清道:“而且,江老师他恐女!三十了都还没交往过女朋友!他怎么会跟我交往啊?邬姐,这不可能的!” 邬歌眯起了眼,反倒更笃定了,她觑着江鱼鱼的美人面,“江鱼鱼,你都说了你那位江老师恐女,但是他能接受跟你演那些热恋情侣的戏份,这分明就表明他对你有好感!不然恐女的他绝对接受不了跟你做那些事情。” 江鱼鱼摸着下巴思索道:“有好感倒不至于了,只能说他并不抗拒我这个女性,可能是我太美了吧。” 邬歌敲她的脑袋,“你懂什么?揉你这里还跟你接那种湿吻,很明显绝对是有好感的!江鱼鱼你想不想一劳永逸长红不落?” “当然,邬姐,你知道我努力抱大腿的意义就是这个。” 邬歌肃着脸,一板一眼地道:“那你就去勾引你这位大学老师,让他对你情根深陷。” “……”早上一时冲动并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的江鱼鱼猛地摇了摇头,“邬姐,我试过了,但是真的不行,我只要一想到我要跟我的大学老师上床,我罪恶感就特比特别重!” 她早上都主动亲上了江悯行,不是演戏,就是单纯献吻,做好了接吻中途脱掉衣服勾引江悯行的心理准备,结果一通电话让江鱼鱼满脑子都是江悯行曾经给她上过课的画面,她就再也做不了下一步。 邬歌:“你克服克服啊!” “……我克服不了,邬姐。” 邬歌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就说你还想不想找个靠山捧你?让你不忌惮资方打压,让你长红不落!!” 江鱼鱼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邬歌。 邬歌:“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只要照做保证能成功克服掉你不敢亵渎你老师的障碍。” 江鱼鱼眨眨眼,“您说。” 邬歌:“真正的亵渎你那位老师一次,让你的道德防线崩塌一次,简而言之,就让自己罪恶一次,之后你保证能对你这位大学老师为所欲为。” “……您的意思是?” 邬歌干脆果决地道:“主动勾引你那位大学老师让他上了你,然后之后你再细水长流地追求他让他爱上你。” “……”江鱼鱼后撤了撤上半身,惊恐地看着邬歌,“您这是什么馊主意,我第一步都罪恶地跨不出去!” 邬歌:“你傻啊?你不会喝个半醉,酒壮怂人胆一下,然后迷瞪瞪去做这些,你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勾引他,绝对不会分神想什么道德不道德的事。” 江鱼鱼还是摇头,满脸纠结,“不行,我光是想想我去勾引江老师,我就罪恶地想扇自己嘴巴子。” 邬歌坐正了身子,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行,这事先放一边,我先不跟提,我现在先跟你分析下你之后的职业道路,假设,你规规矩矩兢兢业业扮演了三个月的热恋女友,拿到了两千万两部IP和天羽传媒的签约邀请函,之后你跟江老师合作关系结束,江老师不会再给予你任何帮助,你要自己在新公司里立足。” “我说了,随念如今当红,你会得到公司不少资源,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将来哪一天,随念跟天羽公司的老总分手后,那位老总又会结交新的女友,并且把她签到自己公司旗下,然后你就会面临一种情况,那位老总会集中火力捧新任女友,而不会对你这位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小明星给予过多资源。” “之后,你就要学那种三四线艺人,自己出门应酬喝酒博资源,这个过程中,你可能面临资方揩油或者酒桌上的潜规则,并且费尽心思得到的资源并不一定会是顶端资源,除非你豁得出去,愿意跟年龄老但人脉强的中年导演或者资方睡觉,否则就是拿到了资源演了戏也没任何水花,这样的话你翻红了吗?你会长红不落吗?不会!” 江鱼鱼皱着眉看邬歌。 邬歌不理会她愁苦的表情,继续道:“我们再来说另一种假设,你克服了道德障碍,勾引江老师让他跟你有了关系,你在这三个月再接再厉让他对你情根深种,你也说了,江老师恐女,没交过女朋友,你如果成了他的女朋友,你很有可能成为他的老婆,到时候你在天羽传媒的地位就不只是签约艺人,还是股东的妻子,这时候你不就是想要什么资源就有什么资源,你的职业道路也因此会彻底翻红。” 邬歌给她分析完,抱着胸,把选择扔给她,“江鱼鱼,你自己看看你要走哪条路。” 江鱼鱼纠结地揉着长发,脑袋靠着沙发,呜呜咽咽地叹气。 邬歌又给她打最后一剂强心剂,“江鱼鱼,当初你被解约,我出门应酬时,咱们就已经说好了,只要有大佬愿意捧你,你能舍得下一切只为了翻红的,眼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难道就要因为一层出了学校便不存在的师生关系就放弃吗?你还记得你翻红的初衷是为了什么吗?” 江鱼鱼抿了下唇,想到她从接受星探递来的那份艺人合约时就坚定的初衷,她不再纠结了,只是想到江悯行的身份,她脸上依旧愁苦,她道:“邬姐……我会照做的。合同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邬歌:“没问题,你那位老师对你很好,给你的待遇和福利是业内从来没有过的大方,所以我敢笃定,你那位老师对你绝对有好感。” 江鱼鱼并不信邬歌说的有好感,江悯行对她顶多是不抗拒,这种不抗拒还是在家人催交女友的重压下才能接受她这个假女友的亲近。 “但是邬姐,你忘记了另一种结果,万一江老师特别讨厌霸王硬上弓,我勾引他让他迫不得已跟我有了关系后,他生气了直接撕毁合约,还跟我老死不相往来,那我签进他公司岂不是直接死路一条了?” 邬歌倒是没想到这事,她默了默,陷入沉思。 江鱼鱼纠结地薅了薅头发,“算了,我先试探试探他对跟我上床的态度吧,他不排斥的话,我再按照您说的做。” 晚上,江悯行来公寓接她,江鱼鱼上了车,江悯行问她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江鱼鱼系好安全带,看着上了一天课并没有疲态,仍旧端正俊美的江悯行,想到她今天跟邬歌密谋的事情,窘地摸了摸鼻子,说:“没问题,江老师,可以签的。” 江悯行并没看她,他将车子驶入主路,“先带你去跟我朋友吃饭,合同在餐桌上签。” “好喔江老师。” 吃饭的地点在【曲壑】,江悯行第一次带她签合约的私房菜馆。 掩在藤蔓之间的柏木小门半开着,古朴跟新绿相映,雅致依旧。 江鱼鱼被江悯行牵着进了一间包厢,陈正等在里面,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坐了个漂亮精致的女生,是今天邬歌口中提及的当红小花随念。 陈正依旧是一头嚣张至极的银发,江鱼鱼跟江悯行进去时,他正搂着随念喝交杯酒,余光扫见两人,陈正扔了酒杯,瞥一眼江悯行,促狭道:“才来?还以为你路上又忍不住把人欺负了一顿呢。” 江悯行带着她坐下,瞧他一眼,“点菜了吗?” 陈正捏了捏随念的脸,“我女友帮忙点过了,一会合不合胃口的都给面子吃干净点哈。” 江悯行给江鱼鱼倒了杯茶水,没接他这句玩笑话,江鱼鱼捧着茶杯,笑眯眯道了句,“那是自然。” 陈正笑着看她,“合同带了吧?咱们现在就签了,一会吃饭就好好吃,不聊工作的事情了。” 江鱼鱼把合同从包里拿了出来,正要从包里翻找有没有带签字笔时,江悯行递过来一只钢笔,江鱼鱼接过,扭头冲江悯行笑了下,便拔开笔帽,在乙方签名处签了名字,陈正推过来一盒印泥,江鱼鱼摁了大拇指在签名处,之后递交给陈正,陈正签字跟摁指纹一气呵成。 合同一式两份,陈正江鱼鱼两人各执一份,江鱼鱼拿着合同,心里浮上一股隐秘地兴奋和踏实,被资方打压被前公司解约赔完所有积蓄之后的每一天都像是在漂浮不定的云端上走路,几乎每走一步路都好似会脚踩空跌到地面头破血流,可摸到合同的一瞬间,那种不踏实感像是步步踩在了实地上,她忍不住想要跑起来,感受风过耳朵无所顾忌的喧嚣。 陈正收了合同,才朝她介绍,“随念,我女友,也是你以后的同事,你们俩相处认识一下吧。” 江鱼鱼朝随念伸手,笑开,“你好,江鱼鱼。” 随念如今是当红小花,展示给大众的人设是人淡如菊清冷温雅,现实中人设跟网络上人设并没太大反差,她极淡地笑了下,握住了江鱼鱼的手,“你好,随念。” 之后饭桌上倒真的没提任何工作上的事,陈正跟江悯行说周渡最近干的事,江鱼鱼主动跟随念说以前娱乐圈的八卦,四个人其乐融融,只是吃完饭,江悯行提了一句,是对她说的,“陈正不打算给你另找经纪人,你让一直跟你的经纪人拿着入职资料明早去天羽传媒报到,以后你还是跟她。” 江鱼鱼完全没想到江悯行还考虑到了邬歌,她当然乐意继续跟邬歌,她有点震惊,扭头看江悯行,忍不住附耳过去,小声道:“谢谢你江老师。” 陈正在一边打趣,“要亲热去一边亲热去,我看了怕长针眼。” 江鱼鱼听见这声,想了想,把唇瓣移到江悯行脸上,蜻蜓点水似地“啵”了下,江悯行垂眸看她,江鱼鱼仗着陈正看不见她口型,她对江悯行比划口型说:“在演戏,江老师。” 江悯行收回了目光,喉结却极轻地动了下。 江鱼鱼捧着茶杯心虚地一个劲灌茶水,啊啊啊啊刚才她心里根本就没想演戏,是突发奇想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对江悯行毫无道德约束的亲近。 虽然她做的很自然,但就一个轻吻也说明不了什么。 吃完饭喝了解腻的茶水,四个人从【曲壑】离开,随念上了陈正的跑车,江鱼鱼上了江悯行的副驾驶,她扭头想问江悯行今晚回哪边时,却从驾驶室半降的车窗上看见跟江悯行车子并排的跑车上,陈正搂着随念亲的难解难分,亲着亲着,陈正像是注意到江鱼鱼的视线,抬眸丢过来一个促狭的笑意。 江鱼鱼:“……” 江悯行也看见了,面上无波无澜,正要升起车窗,江鱼鱼脑子里突然有了想法,她一鼓作气侧身过去,两只手抱着江悯行的脖子,嘴巴凑到他耳朵旁,小声问:“江老师,要不要演戏给您朋友看啊?” 江悯行垂眸看她,眸底微深,声却极淡:“随你心意。” 江鱼鱼立即起身,很勇地面朝着江悯行坐在他的腿上,她双手捧住江悯行的脸,雪白的小脸带着紧张和跃跃欲试,“演吧江老师。” 江悯行手自然而然地离开储物柜,放在了江鱼鱼拧细的腰肢上,他黑眸瞧着江鱼鱼的唇瓣,淡淡“嗯”了声。 江鱼鱼见他同意,慢吞吞低了头,张开红唇含住了江悯行的下嘴唇,江悯行并没主动分开唇瓣,她只好一下一下地伸舌舔他的唇瓣,然后试探着往他的唇缝里钻。 江悯行于此时微微张开了唇,江鱼鱼试探的舌尖一下便滑了进去,他几乎在她舌伸进来的瞬间便合起了双唇,含住了江鱼鱼不老实的舌尖。 “唔唔……” 江鱼鱼低哼一声,江悯行才松开她的舌尖,开始主动跟她唇瓣摩擦,江鱼鱼舌头自由,也极近温柔又深入地吮吸他口中的津液,吮了几下,她又不老实地将舌伸出,纠缠起他的舌,四片唇瓣粘的缠绵,两条舌头也极近悱恻,彼此的唾液在此时交融再由江鱼鱼吞咽。 她颊边的长发垂落在下来,快要被四片唇瓣吮进齿间,江悯行大手伸过来,将她柔顺的长发别到耳朵后,他要收回自己的手,江鱼鱼却于此时,伸出小手握住江悯行的手腕,她另只手推开江悯行的脸,她歪了头,将濡湿红肿的唇印在了他掌心,继而流连至他的手指,从中指的指根吻到指尖时,她便小幅度张开唇瓣含住他的指尖,让他的指腹探索自己的牙龈。 驾驶室的车窗在江鱼鱼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江悯行升了上去。 狭窄的车内昏暗潮热,细密的接吻声停下来后,又是江鱼鱼轻吮指尖的吮吸声。 江鱼鱼不敢抬头直视江悯行的眼,生怕自己道德感冒出来,制止了她的试探,她不知道江悯行眸底的情绪是什么,只能察觉到在她含住他的指尖吮时,江悯行的气息是沉了的。 她把江悯行指腹弄得濡湿,然后眼皮颤着不敢抬,继续去亲江悯行的唇,方一触到,她便察觉到江悯行的厚舌钻了进来,她被迫含吮着他的舌,第一次来不及吞咽,几丝口水从嘴角滑下。 江鱼鱼觉得时机到了。 她已经能察觉到了。 她推开江悯行的脸,不再跟他接缠绵的吻,把烧红的脸埋在江悯行颈间,她边平复着呼吸,边道:“江老师,您那不太平静。” 江悯行没说话,大手却稳稳箍着她的后腰,掌心温度好似要烫伤她。    江鱼鱼手开始往下,她闭了闭眼,微颤的声,小声地说:“江老师......要我帮您吗?” 第34章 江悯行没有制止, 他只是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江鱼鱼。”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头顶,喊她的名字像是在课堂上点名,江鱼鱼眼皮猛跳, 之后“嗖”地一下,怂地把手收了回来。 “江江江江老师,我我我我……” 江悯行拍了下她的后腰, 嗓音沉哑,“回副驾驶上。” 江鱼鱼哪敢不听话,顿都不带打的,手脚并用爬回了副驾驶,规规矩矩系好了安全带, 又窘地无以复加, 从包里摸出出行必备的墨镜, 迅速把它戴到了脸上, 来遮挡自己眸中快要崩的情绪。 借着墨镜的遮挡,江鱼鱼崩溃之余还用余光扫着江悯行,他明显不平静, 但他好似不在意, 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却朝她伸过来。 宽大的手掌遮住她上半张脸,江鱼鱼视线陷入一片黑暗,耳边听见江悯行低沉的嗓音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 江鱼鱼。” 江鱼鱼尴尬地坐立难安, 做那种事半途而废不说, 还被江悯行训诫, 这算什么事啊,她心情又低落下去, 她控制不住地问:“您不喜欢我这样对您吗?很讨厌吗?” 随后又知错似得补一句,“对不起,江老师。”  “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江鱼鱼。”江悯行不说不喜欢不说讨厌,他说没必要。 江鱼鱼只觉得尴尬,她轻轻挪开江悯行的手,又道歉,“对不起,江老师。” 江悯行在开车间隙偏头看了副驾驶上垂头丧气的江鱼鱼一眼,他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时,说:“你想要的以后都会有,所以没必要做这种事。” 江鱼鱼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没经验,全靠勇莽,本就强压着道德羞耻心逼自己勇敢迈出第一步,结果却被江悯行四两拨千斤地给拒绝了,她心塞又窘迫地想现在就跳车,根本听不进去江悯行的话。 车子是开往江家宅院的,下了车,正巧碰见江宥礼开车回家,见了江悯行喊一句,“大哥。” 随即江宥礼看着江鱼鱼跟江悯行两人之间的空隙,开玩笑道一句,“怎么了?大哥跟嫂子闹矛盾了?” 江悯行朝江宥礼道:“你先进去,我跟你嫂子还有话要说。” 江宥礼识相地进了宅院大门,把门外的空间留给了江鱼鱼江悯行。 江悯行扭头看了眼江鱼鱼,朝她走了两步,到了她面前,低头看她躲闪的神色,道:“我母亲让我们这几天都住在这里,如果你今天觉得不能跟我住同一间房,我可以现在带你离开。” 江鱼鱼说:“没事,进去吧。” 工作是工作,勾引是勾引,她不能因为勾引被拒就耍小性子故意旷工,她心理没那么脆弱。 江悯行看她一会,开始往宅院走。 江鱼鱼喊住他,“江老师。” 江悯行扭头,江鱼鱼扬了扬手,“您忘记牵我的手了。” 她上前两步,主动把手塞进江悯行的掌心里,轻轻推着他往前走,江悯行问:“不舒服的话,不用勉强,手可以不用牵。” 江鱼鱼手指挠了挠江悯行的掌心,语气轻松道:“江老师,您别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江悯行看她几眼,没再说话,牵着她进了正厅。 在餐厅跟江家的人吃过晚饭,江鱼鱼跟着江悯行回了卧室,江悯行有学校工作要处理,在卧室的办公桌上开电脑办公,江鱼鱼进了浴室洗澡。 浴室里的糟乱已经被江家的阿姨打扫干净,江鱼鱼洗澡时已经把昨晚录视频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她洗完澡就裹着真丝睡裙出去了,看江悯行还在工作,便蹑手蹑脚上了床,卧室里冷气充足,江鱼鱼直接把被子蒙过头顶,拿着手机给邬歌汇报情况。 小鱼仔:【邬姐,没戏了,江老师他很排斥我勾引他,明明都那什么了,还不让我帮忙。。。。。。他对我不是您说的那种男女之间的好感。。。】 小鱼仔:【邬姐你都不知道我多尴尬,我那时候都想跳车了呜呜呜。】 不一会邬歌回了消息。 邬歌:【你怎么勾引他了?全须全尾地告诉我各种细节,你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我怕你误解了你那位老师的意思。】 她情商没那么差吧,江鱼鱼在被子下面揉了揉脸,皱着眉,没敢发语音,一个字一个字把各种细节打了下来,然后发给邬歌。 片刻邬歌回:【江老师没说不喜欢那就是喜欢,江鱼鱼,有些男人就是看起来很正经,其实并不是。】 小鱼仔:【江老师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他真的很正经。】 邬歌:【揉你的时候,你觉得他手法熟练吗?你觉得他正经吗?】 江鱼鱼:“……” 小鱼仔:【那是在演戏,况且正经的男人也会做爱,也会跟喜欢的女人开黄腔啊,邬姐,你举的例子并不准确。】 邬歌:【跟你这个雏讲这种问题,不亚于让你看无字天书,江鱼鱼,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如果这次还不行,那你就老老实实演你的热恋女友,别做他想了,如果行,他对你就是男女之间的好感,你就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来,早早拿下你那位大学老师,成吧?】 小鱼仔:【还要做什么?】 邬歌:【你跟那位大学老师是不是住一间房?】 小鱼仔:【目前是……不过我睡床他睡沙发,他从没上过床,江老师真的是很正经很守礼……】 邬歌:【你现在别说这个,你一会就在床上偷偷地哭,真哭出来眼泪那种,但是哭声要小,要那种尽力掩饰哭声结果却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小鱼仔:【……然后呢?】 邬歌:【然后就等你那位大学老师过来关心你的时候,你柔弱无依地把人扑到,亲他抱他,如果他对你是有男女间的好感,他看你这么哭肯定会心疼不会再推开你的。】 小鱼仔:【……还来一次啊?邬姐,您想让我死吗,你没有身临其境真的体会不到勾引被拒绝的尴尬,真的真的很尴尬,我不敢再做一次了呜呜呜。】 邬歌:【为了翻红你再克服克服……毕竟你这位老师看起来比其他有钱大佬看起来品性和性癖要正常许多。】 江鱼鱼搁下手机,揉着脸无声呜咽着,她真的没有太大勇气在一天之内勾引两次,尤其是第一次还被拒绝的情况下。 但是邬歌说的很对,为了翻红为了长红不落,不抓住眼前唯一一个品性高洁正经端方的大佬,难道要再找其他脾性未知说不定还有变态折磨欲的大佬吗? 江悯行真的比其他脾性不知的大佬好太多太多。 江鱼鱼在被子下平复好呼吸,竭力把晚饭前被拒绝的事抛之脑后,她酝酿了会感情,不一会,眼眶就湿润了,为了逼真,她真心实意掉了大巴眼泪,一颗接一颗,然后她又咬着手背,制造出隐忍的啜泣声。 江悯行在办公桌这边浏览完学生提交过来的小组作业,正准备关闭电脑时,几声微乎其微的啜泣声传入耳中,他抬眸寻着声看过去。 大床上没江鱼鱼的身影,她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像是怕偷哭被发现。 江悯行顿了顿,将电脑关机起身走了过去,他站在大床侧边,看着羽绒被下弓起微微颤动的一团,离得近了,啜泣声越发明显,他在床侧坐下,稍作停顿一会,手捏着被子边角掀开了被褥。 随即,江鱼鱼哭的梨花带雨眼眶通红的模样映入眼帘。 江悯行看她脸上湿漉漉的泪痕和咬着手背尽力克制的哭声,眸底深幽,手伸过去,想要给她擦眼泪,江鱼鱼却撩起眼皮泪眼蒙蒙地看他一眼,试图再次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但江悯行没让,他大手稳稳摁着被角,垂眸问她:“哭什么?” 江鱼鱼庆幸自己演技够专业,不然这一顿哭都够她费力的,更别说眼里演出来的委屈情绪,她看着他,只委屈地哭,不出一声。 江悯行明知她眼泪都是演出来的,可还是不想见她这么委屈地哭,他垂着薄薄眼皮,瞧她眼泪还在一颗一颗掉,他道:“是因为车里的事?” 江鱼鱼好像不愿意提这事,被子边角被他掌心压着,她便打了个滚,试图拱进另一侧被子里埋起自己,但江悯行不让,他大手一伸,搂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想让她坐起来,江鱼鱼却借势靠在了他一侧肩膀,抽噎似得哭。 眼泪很快将江悯行的衬衣砸出几个湿痕,尽管是假的,但眼泪的温度依旧滚烫,江悯行大手罩在她后脑勺上,微微偏头,侧脸贴着她柔顺的长发,“怎么才能不哭江鱼鱼。” 他没说别哭了这种没意义的话,他得让江鱼鱼如愿,她才会停止哭泣这种用来套路他的戏份。 江鱼鱼低低抽噎着,还是不发一言。 江悯行听她实打实的啜泣声,感受着滚烫的眼泪落在他肩头的触感,他眸底渐黑,缓声说:“不说话的话,我去洗澡了。” 他作势要起身,江鱼鱼却紧巴巴地伸出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呜咽着:“您不能这样呜呜呜。” 江悯行:“想做什么江鱼鱼。” 江鱼鱼委屈着声,问:“什么都能对您做吗?” 江悯行说:“不可以。” 江鱼鱼说:“那您就不用管我为什么哭?要哭多久。” 江悯行却不说话了。 但是也没离开,掉眼泪掉得快要鼻塞的江鱼鱼决定就在此时勾引一次,如果还不行,她以后真的真的不会再对江悯行动任何勾引心思。 江鱼鱼借着一只手搂着他脖子的动作,将唇轻轻贴向他脖颈,一触即分后,她鼻音厚重,说:“您想推开就推开,我只想对您做这种事。” 她说完,唇瓣毫不含糊地分开含住他脖颈上的肉轻轻吮吸,脸上濡湿的泪痕蹭到了他喉结上,她不在意,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个红痕,又继续往旁边挪,吮吸过又温柔地轻舔。 江悯行一直没推开她,罩在她后脑勺上的大手也没离开,江鱼鱼心里地忐忑渐渐消弭,她大胆起来,直接将江悯行压到她的枕头上,她附趴在他胸膛上,柔软的唇一直在他脖子上轻浮吮咬,脖子上的手离开去摸他的衬衣纽扣。 他没来制止。 江鱼鱼在他喉结上种下最后一颗草莓,她从他颈间抬起头,哭得湿润的眸慢吞吞去看江悯行,他眸色漆黑,但是看不出任何情绪,江鱼鱼却觉得头皮发麻,呜呜呜呜这可是她的大学老师,道德感在约束她停下来,理智却让她继续下去。 两者在心里冲撞,折磨的江鱼鱼欲哭无泪,但已经走到这地步,她干脆闭上眼,不看江悯行,手摸上他的下巴,低下头,直接伸舌探进江悯行的唇缝间,一下一下吮吸他薄薄的唇瓣和津液,纠缠他在口中蛰伏的厚舌,四片唇瓣间黏起暧昧的银丝。 他一直没回应她,但她后脑勺上的手却在逐渐收紧,紧扣着她。 唇上仍旧动情地一下一下吮着江悯行的薄唇,感受着他渐沉的呼吸,江鱼鱼头皮发麻,吮吸的力道懈怠了,江悯行此时才有了动作,握住她的手。 江鱼鱼被他突然的主动吓一跳,她“啊”地一声,抽走手抱住他的脖子,连动情的吻都演不了了,她脸色烧红抱住江悯行的脖子,脸深深压在江悯行胸膛上,呜呜咽咽地道歉,“呜呜呜江老师对不起!!!” 这次倒是真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吓哭的。 江悯行平躺着,任由她伏在自己身上抽噎地哭,他一只大手揉着她的后脑勺,缓慢平复着呼吸,他嗓音沉哑地道:“江鱼鱼,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不要做这种没有诚心的事情。” 第35章 江鱼鱼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 总不能说她是想让他永久当她的靠山,这未免胃口太大,太过贪心, 给她两千万和两部IP已经足够阔绰,再要其他,就是不要脸皮。 而且万一以后, 江悯行知道了她是他的学生,再回想她瞒着他做这么多不尊师重道的事,即便已经是她的靠山了,应该也会气到跟她决裂吧。 像是恍然大悟般,江鱼鱼眼下是一点勾引的心思都没了, 她崩溃着小幅度摇摇头, 呜咽着说:“不要什么, 江老师。” 江悯行:“今天一会的功夫招惹我两次, 江鱼鱼,说实话,要什么。” 真话不能说出口, 说别无所求, 又反常地主动勾引这么两次,江悯行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相信她,脑子乱七八糟的江鱼鱼慌不择路说了一个勉强能让江悯行相信的理由, “我……我想要您帮我拿一个综艺资源。” 江悯行还没开口, 江鱼鱼脑子里已经快速就资源的事有了说辞, 她嗓音低低地, 带着应景的彷徨和无措,“我快有大半年没有出现在我的粉丝和网友面前, 本来我一直没门路急也没办法,直到今天早上您突然给我递来一份合同,我就忍不住动了点歪心思,想快点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但是您给我两千万两部IP了,本就够大方了,我想着给您献献殷勤看看能不能再让您帮我拿个资源。” 江悯行问:“什么综艺资源,我对娱乐圈不了解,我可以去问陈正。” “朋友们的生活日记。”江鱼鱼庆幸自己时时刻刻在关注娱乐圈的动向,能够随口说出一个热度不错即时录制的综艺来应付江悯行。 “起来吧。”江悯行揉了下她的后脑勺,“我给陈正打个电话。” 江鱼鱼从江悯行身上下来,跪坐在床上,看着江悯行坐起身下了床,站在床尾拉上西裤拉链,触及此,江鱼鱼脸又烧起来,扯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竖着挡着一半的脸,羞愧道歉,“对不起,江老师,又让您这样了” 江悯行眸黑声色淡:“我说过了,不怪你,是我节欲太久。” 江鱼鱼不敢再跟他就此话题聊下去,她道:“综艺的事,您不用勉强,不能上的话就不上,我也没那么特别想要上。” 江悯行走到办公桌旁拿了手机,往外走,“困的话你先睡,不用等我。” “……好。”江鱼鱼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露出一双眼睛目送着江悯行开了门离开了卧室。 等江悯行一走卧室门一关,江鱼鱼立即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躲在被子里发疯叫喊,“啊啊啊啊啊啊” 她她她这次真的毫无阻隔的握住了呜呜呜呜,还是被江悯行手带着,呜呜呜触感简直让她头皮发麻,即便不忌惮江悯行是她的大学老师,她也不敢那么握着放肆。 江悯行出了卧室,手臂撑着长廊的拨通陈正的手机号,等陈正接听的时候,江悯行听见卧室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尖叫声,他手指摸了摸唇瓣,即便他没有回应,她一个人也能把他的唇给吮肿了。 江鱼鱼发完疯尖叫完,没忘记给邬歌汇报情况,她摸出手机,面上潮热一片,趴在枕头上打字飞快。 小鱼仔:【邬姐,江老师真的对我不是那种好感,他两次都不让我帮他,而且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怂,不敢勾引他了,我过不去他是我大学老师的坎,等到合约结束后,先看天羽传媒会不会砸资源吧,不砸的话,靠江老师的两部IP,我应该也会翻腾出不小的水花,先靠自己,实在不行,再找大佬吧。】 邬歌:【你个小怂包!】 小鱼仔:【但凡是换个大佬来,我一闭眼就能熬过去了,但是是江老师,我真的不太敢邬姐呜呜呜。】 邬歌:【行吧行吧,实在不行那你好好扮演你的热恋女友吧,等到合约结束,能跟你那位大学老师处好关系也算是一个人脉。】 江鱼鱼把手机扔一边,脑子里都是刚才手上握住的触感,实打实得烫,像烈日下在沙滩上暴晒许久的石头。 不止是温度。 “啊啊啊啊啊”江鱼鱼脑子里暂且装不下其他东西,每一寸角落都充斥着那种密匝匝的敦实感。 卧室门开启,轻微的响了一声。江鱼鱼立即假装平静下来,人规规矩矩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闭上眼,佯装熟睡。 江悯行进来卧室,瞥了一眼大床方向,见江鱼鱼紧闭着眸,他未做停顿,进了浴室。 江鱼鱼一听他进了浴室,立即下床赤脚从柜子里拿了耳机过来,链接自己手机给自己放了一首《大悲咒》清清混沌的脑子。 江悯行洗完澡出来,径直关了大灯,从衣帽间拿了毯子出来,微信上在此时收到一条消息。 陈正:【悯行,我刚问了朋友,小嫂子可以上节目,但是得找个有热度的人带着,随念刚好这周有档期,我让随念带着小嫂子上一次。】 江悯行把毯子放在沙发上,回了陈正:【行,谢谢。】 陈正:【见外了不是,咱俩的关系说什么谢谢。说句题外话,悯行,你应该知道小嫂子一个月前得罪一个腕大的资方吧,幸亏我朋友那档节目没有他投资,不然这次可够呛。】 江悯行:【知道。】 陈正:【你怎么想的?小嫂子以后拍戏上节目有他在阻碍可够多的,不过要是让他知道小嫂子跟江家沾了边,他估计就没那么嚣张了,你打不打算跟他吃吃饭谈一谈?】 江悯行:【这事不急。】 陈正:【你是说公开你跟小嫂子的事不急,还是跟他聊聊的事不急?】 江悯行:【都不急。】 陈正:【行行行,反正小嫂子现在没什么拍戏的需要,你睡吧,还是要继续跟小嫂子奋战几个来回?】 江悯行觑见这条消息时,抬头瞥了大床方向,那边彻底没了动静,他给陈正打字:【这就睡了。】 陈正:【呦呦呦真睡这么早?是小嫂子累了还是你不行了,悯行?】 江悯行并不理会陈正的调侃,发过去一个微信自带的微笑小表情,终结了聊天。 江鱼鱼昨晚听大悲咒听的清心寡欲,成功把满脑子的鸡儿抛之脑后,睡得格外香甜,就是一早醒来蓝牙耳机不知所踪,她坐起身在被子找了一圈,最后还是在床头发现两只规整塞进耳机的耳机,她迷糊着想了一会,难道是自己睡梦中收起了耳机? 衣帽间有脚步声,江鱼鱼看过去,见是西装革履的江悯行,她立即忘了耳机的事,扬声打招呼,“江老师,早!” 江悯行走到床尾系领带,漆黑的眸瞥她,“昨晚睡得好吗?” “咳咳……睡得很好,您呢?” 江悯行停顿一会,才说:“很好。” 就这会停顿让江鱼鱼记起自己做过的好事,她下床,飞快往浴室走,“咳咳江老师我去洗脸刷牙啦!” 洗漱好出来,江悯行坐在沙发上,朝她指了下衣帽间,“我让阿姨在衣帽间里放了女生的衣裙,去里面换就好了。” 刚纳闷浴室竟然也放了女士洗漱用品和护肤品的江鱼鱼立即明了,既然要在这住几天,江悯行这么周到,自然会准备到方方面面。 江鱼鱼第一次进江悯行的衣帽间,很大一部分空间都是西装衬衣和西裤,小部分是休闲服饰,余下的三分之一全挂了颜色鲜明的女装。 换好裙子,江鱼鱼出去跟江悯行手牵手去前厅用早饭。 快到前厅时,正路过一处绿树浓阴下,江悯行说:“你昨晚说的综艺,陈正帮忙问了,可以上,让陈正的女朋友带你一起,不过陈正说随念只这周有档期,合同暂且不签,明天跟随念一起过去录制两期,后面再补签合同。” 江鱼鱼完全没想到昨晚随便想出来搪塞江悯行的话竟然就这么简单地实现了,她脚步顿了顿,想到自己被资方打压半年现在竟然即将上综艺,还是一档热度不低的综艺,她太开心了,以至于她直接跳起来,抱住江悯行的脖子,乱蹦道,“啊啊啊江老师谢谢您!!!” 江悯行任由她圈着自己脖子高兴地乱蹦乱跳,他伸出一只手臂虚虚环着江鱼鱼的细腰,“一会我把随念的微信推给你,你跟她细聊。” “好!” “在这里站着做什么?”江鱼鱼正高兴时,听见一道极其板正的嗓门,她扭头就见成黎跟江慎独并排正朝两人这边走来,边走边道:“公众场合不要这么搂搂抱抱。” 江鱼鱼立即松开手臂,规规矩矩站到江悯行身侧,喊人:“早上好伯父伯母。” 江悯行伸臂环住江鱼鱼的肩膀,淡声喊人:“爸妈。” 成黎不冷不热地“嗯”了声,“过去吃饭吧。” 她跟江慎独走在前面,江慎独路过江悯行时,促狭地看了一眼江悯行,眸中带着赞许,刚才那小姑娘抱着他可不像是演戏,兴奋的情绪都要溢出来,果然是他的儿子,看来,离两人弄假成真的事也不远了。 江鱼鱼等成黎江慎独走远后,把手塞进江悯行怀里,推着江悯行继续往正厅走,边走边问:“江老师,刚才伯父的眼神好奇怪,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江悯行说:“没有,别多想。” “哦。”江鱼鱼见他这么说,当然信他,立即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吃过饭,江悯行开车送她回公寓的路上,江鱼鱼就添加了随念的微信号,两人聊了综艺相关的内容,随念又把综艺节目的负责人联系方式给了她,江鱼鱼添加之后,又开始跟负责人对接综艺相关。 一路上她都抱着手机聊天,没跟江悯行说几句话。 到了小区外,江鱼鱼才扭头跟江悯行道:“江老师,今天晚上我不能跟您一起去江家了,节目明天上午录制,还在隔壁城市,我今天晚上得和随念坐高铁过去。” 江悯行淡淡道:“行,工作顺利。” 江鱼鱼笑弯着眸:“借江老师吉言!” 江鱼鱼下了车,进小区上了楼,跟邬歌说昨晚的意外之喜,邬歌揉着她的脑袋,“虽说江老师拒绝了你,但是又给了你一个综艺资源,你说不是好感,难不成他真的乐善好施特别爱帮助人啊?” 江鱼鱼不在意地道:“邬姐这并不重要,反正江老师是个大好人就对了,眼下该在意的是时隔半年,我又要上综艺了,我真的好开心,这就意味着,我离翻红又近了一步!!!” 邬歌:“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希望你节目录制顺利吧。” 江鱼鱼不解:“邬姐您怎么这么忧愁?” 邬歌:“我其实担心一件事,你这档节目要录制明后两天,万一你得罪的那位资方知道你开始录制节目要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时,会直接去节目组施压,让节目组将你摘出来……” 江鱼鱼摸着下巴道:“江老师跟我提了,这档节目那人没有投资的,也没有踢人的话语权,邬姐您别担心啦!况且我现在签约公司了,又不是无根浮萍,陈正签我的时候自然也会打听过我的经历,他既然敢签就代表不怕那人找事。” 邬歌起身,“你说的也对,算了,我今天会跟你一起过去,那资方也不一定还记得你了。行了,我先去天羽传媒办一下入职,回来跟你一起商量录综艺的事。” 晚上八点,江鱼鱼邬歌坐上了高铁,随念是被陈正亲自开车送过去,不跟她们同行,上了高铁,江鱼鱼想了想给江悯行发了个消息。 小鱼仔:【江老师,我上高铁了,您吃晚饭了吗?】 不一会,江悯行回了两字。 【吃了。】 小鱼仔:【那您早点休息,祝您今晚好梦。】 江悯行:【嗯,下车给我发个消息。】 小鱼仔:【好的!】 邬歌看着她跟江悯行的聊天,幽幽道:“你这像是女朋友跟男朋友报平安一样,江鱼鱼,你这是合约恋爱,别真当成交往了。” 江鱼鱼把手机放一边,“知道啊,就只是礼貌跟江老师聊聊而已,毕竟这两期节目还是江老师帮我拿的,我怎么也得懂礼貌懂感恩嘛。” “你既然说他不喜欢你,那你自己就要克制住自己别在这场合约里喜欢上他,小情人爱上金主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哪敢喜欢他,邬姐您多虑了。” 说到这,邬歌又叹气,“要是你俩两情相悦我可太喜闻乐见了。” 江鱼鱼更怕,“别别别,我跟江老师两情相悦那画面真的很恐怖。” 邬歌看她一眼,嗔道:“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过不去师生这个坎,你都毕业两年了!!!” 江鱼鱼给她举例子,“这就好比,你上学时期有个特别尊敬特别牛逼的老师,你当时满心满眼对他都是尊敬,毕业后几年,跟他重逢,相差很多岁,你能想象跟他谈恋爱的感觉吗?啊啊啊啊光是想想就真的特别罪恶啊啊啊啊!!!” “……”邬歌冷漠地道:“想象不出来。” “……” 下了高铁入住酒店,江鱼鱼洗漱好才记起给江悯行报平安,她趴在床上,手顺着半干的长发,给江悯行发消息。 小鱼仔:【江老师,我平安抵达了,您睡了吗?】 片刻,江悯行回:【没睡,陈正陪随念过去了,你有事可以找他,他的电话188xxxx8889】  小鱼仔:【好的,江老师,奶奶有问我今晚怎么没跟您回去吗?】 江悯行:【问了,我说你工作出差两天。】 小鱼仔:【好,那您早点睡,我一会就睡了。】 江悯行:【嗯。】 隔天一早,江鱼鱼就被邬歌喊醒,准备跟随念集合去综艺录制地点开始参与录制,因为是一档纪实类的生活综艺,并不像娱乐综艺一般需要台本,录制过程并不繁重。 第一天录制结束,江鱼鱼跟随念各自返回酒店。 两人住的是同一间酒店,电梯上升,江鱼鱼跟邬歌先离开,随念还要往上,她住顶层总统套房,陈正陪她出差住在里面。 邬歌边走边说:“还是有人捧红的快,你看随念,才二十岁,人就成了当红流量花,没人捧,她起码还要多奋斗个五六年。” 江鱼鱼录了一天节目,精神疲惫,体力也快要耗尽,她打着哈欠,同邬歌道别,“邬姐晚安,明早见~” 邬歌也就是随口一感叹,并没点她的意思,她道:“早点休息,明早状态好点,这周日节目播出的时候,给你的粉丝和网友一个好点的印象。” 江鱼鱼推开房门,乖顺道:“保证早睡!” 邬歌见她哈欠连天,“行了赶紧进去洗洗睡了!” 江鱼鱼笑弯着眸,目送着邬歌走远,才进了房间,锁上了房门,她边往里走边解着衬衣纽扣,打算脱掉穿了一天录制节目满是汗渍的衬衣,才解了两颗纽扣走了两步,就见一个穿西裤白衬衣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床尾,冷笑着盯着她。 江鱼鱼一见他的脸,就想到那一天傍晚,他把自己摁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粗鲁掀了自己的裙子去拽自己内裤的场景,她脸色一白,几乎秒作反应,立即转身往酒店房门处跑。 男人明显比她还要快,立即从床尾起来,大腹便便也妨碍不了他一步迈出江鱼鱼两步的距离。 江鱼鱼刚摸到门锁,就被男人拽住一只手臂,使劲拽离门后,男人嘴里冷哼道:“小婊子,你砸破我脑袋时我怎么说的,你别想在这个圈里混!这段日子是找着哪个男人给你铺路?竟然偷偷来录制综艺!要不是我今天去看我的小情人我还发现不了你!” 男人名叫李振华,五官普通,又一脸横肉,有钱有地位养了他一声倨傲脾性,眼下他仗着身高和一身膘,轻而易举将江鱼鱼拽回了酒店房间内部,粗鲁地将她摔在床上,“你可以录制综艺,但你得让我爽了,江鱼鱼你这张脸还真是妖孽,即便被你砸破脑袋也能让我魂牵梦绕啊。” 江鱼鱼用力用脚踹他的大腿,脸色恐惧到惨白,她怒道:“你滚开李振华,你敢用强你等着吃牢饭吧死肥猪!!!” 李振华冷笑一声,两只肥手牢牢握住江鱼鱼的脚腕,他跪上了床,用力一拽,把江鱼鱼拽来身下,“江鱼鱼我实话跟你说了,你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小明星,我上的多了,强上也不少,我不也好好在外面潇洒自在,江鱼鱼你不会以为我会因为□□罪被判刑吧?既然进圈了,就别那么单纯!我怕你告的话,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你的房间!” 他开始用手去撕江鱼鱼的衬衣。 衬衣上的纽扣根本经不起李振华毫不迟疑的力道,崩飞了几颗,露出里面带蕾丝花边的白色胸罩,江鱼鱼心里绝望,酒店房间隔音很好,邬歌不住她隔壁,她还是竭尽所能双手遮着胸前,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李振华强力掰开她的手,摁在她的头顶,去拉他的裤子拉链,狞笑着看她无畏的反抗,“你叫吧,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小明星在身下使劲地叫,越叫我越爽!” 江鱼鱼脸色浮白挣扎地出了一身汗,她嘴里一直在喊,被摁在头顶的手也一直在努力摆脱他大手的钳制,但李振华的庞大体型完全压制住了她,她绝望地流着眼泪,不停地喊,“救命!救命!李振华你去死啊啊啊啊!” 李振华得意猖狂地笑,就要递到江鱼鱼脸上,肆意玩弄时,酒店房门“叮”地一声,从外面打开,邬歌的声音传过来,“江鱼鱼,刚才节目导演说,明早” 话还没说完,邬歌注意到了床上的情形,她眼神瞬间犀利,嘴里破口大骂道:“草你大爷!李振华你真是阴魂不散!!!”说着,邬歌手摸到玄关柜上的花瓶,两大步就奔了过去! 江鱼鱼一听邬歌的嗓音,心神一松,眼泪流地更快了,她喊:“呜呜呜呜邬姐!!!!” 李振华比江鱼鱼反应慢,他一开始专注想玩弄江鱼鱼,没注意到门卡开门和邬歌轻声细语说的话声音,等到听见邬歌破口大骂时,他扭头去看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宽大的青花瓷花瓶已经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邬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李振华连话都没说一句,眼皮一翻,人直接倒了过去,江鱼鱼手脚发抖往旁边一滚,没让李振华肥猪似的身体砸中她。 她全身都在发抖,眼泪都流了一脖子,邬歌将她扶下床,江鱼鱼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膝脸埋膝盖里咬唇后怕地哭着,邬歌看着李振华开始流血的后脑勺,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的到来让顶层刚跟随念做完运动的陈正注意到了,他没多想,摸了摸随念汗湿的后背,让她给江鱼鱼发个消息问一声是否安好。 随念应了,拿过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收到回复时,随念抱着被子坐起身,将手机递给正抽烟的陈正,“你自己看吧。” 陈正下楼时,警察已经带走了江鱼鱼邬歌去了警察局做笔录,陈正直接喊来大堂经理,问了事情经过后,直接在走廊上给江悯行打了一个电话。 江鱼鱼在邬歌的陪同下在警察局呆了一个小时,警察局的女警见她惊惶不安的模样,又找了心理辅导员给她坐了一个小时的心理辅导,才让江鱼鱼跟邬歌离开。 邬歌打了车,江鱼鱼坐在后排,一边哭着一边把李振华骂个狗血淋头,骂的特别脏,出租车司机都频频回头的程度。 到了酒店,江鱼鱼嗓子都骂哑了,邬歌知道她其实还在害怕,也不会睡李振华呆过的房间,她下了车,跟江鱼鱼进大厅,她正要说让前台帮她更换房间时,江鱼鱼看着正前方的方向,呆了呆,然后飞快地摸掉了眼泪,还挤了个很勉强的微笑。 邬歌一脸莫名,还以为她被李振华吓傻了,正要拍江鱼鱼的脑袋询问情况时,头顶却投来一抹阴影,邬歌看过去,就见一个修长挺拔的高大男人站在她跟江鱼鱼面前。 仰头去看,男人有一张特别俊美的脸,深眸剑眉,脸部线条优越无比,高耸的鼻梁和薄薄的唇瓣,每一寸五官都完美地敲到好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极为正经,就是身上衬衣不太规整,领带松松系着,衬衣纽扣开了最上面一颗,这两者搭配起来就有点不伦不类,但这并不妨碍男人身上端正正经的斯文劲。 她好奇男人是谁,正要开口询问时,就听见身边的江鱼鱼用骂人骂哑了的嗓音喊了一声,“江老师,您怎么在这?” 邬歌瞬间明了,原来这位就是江鱼鱼口中正经端方的江教授!!!不过他半夜十一点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了? 江鱼鱼在看见江悯行出现在酒店大厅的一瞬间,也如同邬歌一般不解江悯行怎么会在这,她只疑惑了一瞬,想起自己的狼狈,忙擦干了眼泪和鼻涕,又努力挤出一抹她很好的微笑来。 她不是为了在江悯行跟前有个好形象,她只是怕江悯行见了她害怕狼狈的模样内疚,内疚不该给她这档综艺资源。 江悯行接到陈正电话后,他打开购票软件,晚上的票已售光,他便亲自驱车开了两百五十公里的路到了酒店。 只是听陈正说江鱼鱼在酒店受到了李振华的骚扰,差一点就被侵犯后,江悯行确实是后悔给她这个资源却没有打听这档综艺里是不是有跟李振华牵连的人。 眼下见了她,她刚从车上,江悯行就注意到了她,她下车眼泪还在掉。 但见了他,眼泪抹的飞快,面上还挤出一个看起来就很勉强的笑,江悯行有点想伸手把她扬起的嘴角给摁下去,他克制着,只是低头看她。 陈正知道江悯行要来,也等在大厅,见江悯行跟江鱼鱼在这站着,他走过来,江悯行在这时答她的话,“听说你受了委屈,我来看看你。” 他这时才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心宽厚,掌纹规整,他黑眸睨着她,说:“不要笑了,可以来我怀里哭。” 江鱼鱼看到了走近的陈正,她知道江悯行是在邀请她继续演热恋情侣戏码,尽管她此刻心情不佳,但她很尽职,而且她的笑快要撑不下去了,她需要释放情绪。 她嘴一瘪,真心实意地瘪下去,把手放进江悯行的掌心,哭也是真心实意地哭,她只是需要一个很安全很温暖的拥抱。 她朝江悯行走过去,把脸埋进他怀里,假借演戏实则真心实意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我……我真的很害怕……呜呜呜呜江老师。” 江悯行一手搂住她的后背,一手在她后脑勺上轻抚,他低头,眸底黑沉,轻轻吻了下她的发间,说:“不害怕了,我来帮你撑腰。” 第36章 陈正走近, 看着江悯行怀里哭的凄惨的小人,摸了摸鼻子,说道:“小嫂子, 这事也怪我,没有跟朋友打听下节目里有没有李振华认识的人。” 邬歌看着抱着江鱼鱼眸底心疼情绪不似作假的江悯行,心里暗暗惊叹, 这心疼要是演出来的话,那这位江老师演技倒是吊打娱乐圈很多流量小生了。 江鱼鱼在江悯行怀里微微扭头,对陈正道:“怎么能怪你,只怪李振华阴魂不散,我也没想到他会记恨我那么久。” 江悯行道:“没事了, 都上楼休息去吧。”  邬歌此时道:“我让前台给鱼鱼另换一间房吧。” 陈正稀奇:“悯行在呢, 让小嫂子跟悯行住一间不就行了, 刚好能安慰安慰小嫂子。” 邬歌才记起来江悯行朋友还在呢, 江悯行跟江鱼鱼还要做戏给朋友看,但她有点担心江鱼鱼差点被李振华侵犯,再跟男人住同一间房会不舒服, 她一时迟疑着没说话, 还是江鱼鱼从江悯行怀里退出来,开口道:“邬姐,我没事,我跟悯行一间房就行了, 您上去休息吧。” 她主动开口, 邬歌不再多说, 只是一行人一路往电梯那边走时, 邬歌小声问江鱼鱼:“你现在这模样跟你那位江老师住一起没事吧?” 江鱼鱼眼眶还通红,鼻头也塞着, 她小幅度摇摇头:“他朋友在,我不跟江老师住一间房说不过去,没事的,江老师是个好人,我们不会睡一张床。” 邬歌还是担心,却只能说:“你要是不自在,进了房间瞒过江老师的朋友,你来我房间睡。” “好。” 江悯行的房间也是在顶层套房,邬歌先下电梯,江鱼鱼跟江悯行陈正一同上了顶层。 电梯停下,江悯行牵着她的手走出去,随念穿着一件男人的衬衣靠着套房门口等陈正,江鱼鱼路过时朝随念点了下头示意,随念也没问什么,温顺依偎进陈正的怀里,也朝她颔首示意。 江悯行的房间在陈正的斜对面,他打开房门,让江鱼鱼先进去,陈正觑着江悯行的身影道:“记得好好安抚安抚小嫂子,悯行。” 江悯行朝他瞥来一眼,并没说话。 进了房间,江悯行关了房间门,扯掉领带握在手里,朝江鱼鱼道:“你去主卧睡” 江鱼鱼扭头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江悯行端方正经的脸,她还是把嘴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她说:“好,江老师晚安。” 江悯行看她进了主卧在关不关门之间犹豫了一秒,最后她还是关上了。 江鱼鱼一进了门,便直奔了主卧浴室,将自己狠狠搓洗了半个小时,本来雪白鲜嫩的肌肤被她手下力道搓成了肉红色,她才关了花洒,用睡袍包裹住自己,出了浴室。 看了看主卧那张大床,江鱼鱼短时间内并不想睡床,她抱了毯子走去沙发那边。 时间并不早,江鱼鱼也没什么心思玩手机,她用遥控器关了灯,把毯子平盖在自己身上,用抱枕当做枕头,躺在了沙发上。 即便沙发很柔软,也足够容纳她纤瘦的身体,但睡了一会,江鱼鱼还是觉得不舒服,翻身不方便,背部闷热,即便室内冷气开的足,这么躺着也很热,她睁着眼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忍不住纳闷江悯行那么大高个,身体又不像她这么纤细,躺在沙发上睡一整晚怎么第二天看起来毫无任何不适,精神葳蕤到还能去上一整天课。 又睁着眼躺了半个小时,江鱼鱼笃定江悯行第二天早起的神色一定是伪装,她才躺半个小时,背后都还是出汗,不能随意翻身导致的手脚僵硬也十分明显,他睡一整夜,一定是特别特别不舒服。 即便不舒服一整晚,他也丝毫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不适,并且绝对不会碰她睡的床,江鱼鱼忍不住想,江悯行未免也太过正经,丝毫规矩都不会逾越。 就这么不舒服躺了快一个小时,江鱼鱼被李振华弄出的紧绷感消退干净,睡意才上来,她眼皮渐重,缓缓阖上了眼,就快要到达熟睡的临界点,脑子里突然重现李振华禁锢着她的双手让她直视他恶心的画面,她猛地坐起来,揪着毛毯,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江鱼鱼崩溃似得抱着头压着嗓音低喊。 太恶心了,同第一次他当着很多艺人的面将她摁在沙发上撕扯她的衣裙一样恶心,也一样的无力又恐惧,那种恶心和无力感就如附骨之疽一般,弄得江鱼鱼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困意消弭殆尽。 她睁着眼抱着毯子眼神失焦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 好长一会,江鱼鱼神情都属于呆滞状态,直到主卧卧室门底下的门缝逸进来一丝昏黄的光,她眼睛渐渐聚焦,扭头看了一会门下那道黄橙橙的光斑,江悯行在外面。 她起了身,放下毯子,走到卧室门前,开了门。 江悯行看样子洗过澡了,他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裹着一件灰色睡袍,黑发湿润着,吹了半干,松散地垂在额前,遮不住的浓黑眼眸半阖着,手上倒了一杯酒。 听见门声,他正要把酒杯递到唇间,他边递边偏头,漆黑的眸好似平静望着她,问:“怎么还没睡?” 江鱼鱼指了指他的酒,“江老师,我能喝点吗?”清醒着睡不着的话,那就半醉半醒着睡过去。 江悯行说:“过来。” 江鱼鱼立即小跑着过去,在江悯行身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她看茶几上没有额外的杯子,她起身要去拿,“我去拿杯子。” 江悯行压住她手腕,制止了她,“我还没喝,你用这只。” 江鱼鱼接过他递到自己跟前的杯子,问:“您不喝了吗?” 江悯行摇了下头:“两个都醉的话,后果可能会很糟糕。” “……”江鱼鱼想到了自己醉酒就撩拨男人的尿性,如果江悯行再醉酒,两人非得发生点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不可,她吐吐舌,不好意思道:“那您还是别喝酒了吧,您得看着我,别把您便宜占光了。” 江悯行不置可否,没说话。 江鱼鱼也不再出声,她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喝光了,江悯行握着酒瓶给她倒酒,江鱼鱼此时只想喝的晕乎乎地,没想江悯行给她倒酒是否不太尊师重道了,她喝到第十杯的时候,不敢再喝了,脑子有一点点晕乎乎,她不敢喝太醉,她怕又一次唐突了江悯行。 但这点晕乎乎并不能够让她心无旁骛只想睡觉,她脑子里还有李振华恶心肥壮的身影,不能继续喝,但不喝又睡不着,江鱼鱼蜷缩在单人沙发上,痛苦地锤着脑袋。 江悯行搁下酒瓶,抓住她锤脑袋的手,问:“头疼?” 江鱼鱼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满是痛苦和纠结,“江老师,我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但是明天还要录节目,时隔半年的第一份工作,我不想因为李振华的缘故搞砸了,但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呜呜呜。” 江悯行将酒杯从她手里拿下来,另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开着房间门,我在客厅看着你睡。” 江鱼鱼摇头,喝了一点酒微醺的她情绪崩溃地很快,“不行,我不敢一个人睡床,江老师,你不知道,他真的很可恶,就把我压在床上,想往我脸上怼他的恶心东西呜呜呜,我的手被他死死压住,一动不动,那种无力感真的甩不掉,真的不想再在脑子里想这种事情,但是很恶心,怎么忘都忘不了。” 江悯行微顿片刻,起身到她面前,附身将她抱起。 江鱼鱼反应被酒精侵蚀地有点迟钝,她只在嘴上喊:“江老师……” 江悯行并没应她,抱着她坐回了原位置,他一只手臂环抱着江鱼鱼的腰身,一只手臂给她拨着额间的碎发,他嗓音醇厚,压的极低,像是怕惊扰她,“还要再喝点酒吗?喝醉了就不会想了。” 江鱼鱼一开始伸手推拒了下他的胸膛,可在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时,她慢吞吞把推拒的力道收了回来,她像是靠着一堵安全港湾,老实着靠在了江悯行宽厚结实的怀里,摇头,兀自崩溃着:“不喝了,喝醉会亵渎您,不想再对您不尊敬了。” 江悯行感受着她一开始的推拒又收回,松松环着她腰身的手臂不动声色收紧一分,说:“明天的节目不录了,今天不敢睡觉那就不睡了。” “不行。”江鱼鱼头摇的更激烈,“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能不录。” 江悯行垂眸看她,没再出声。 江鱼鱼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和让她觉得安全的胸膛,她脑子里突兀冒出一个想法,微醺的脑子并不能让她很好的思考这个想法是否逾矩,她只知道她现在需要去睡觉,睡个安生的好觉,她仰头看着江悯行分明的下颌线,想法脱口而出,“江老师,您能陪我睡一晚吗?” 江悯行低了头,看怀里的江鱼鱼,她一双眸子惊惶不安,问出口的时候又带上了隐隐的期待,他并没说话。 江鱼鱼直言直语补充道:“我觉得在您身边,我很安心。” 江悯行眸深着,环着她腰的手掌往上,揉着她的后脑勺,低缓地问:“现在要去睡?” 江鱼鱼抓住了他的睡袍衣领,点头,“嗯。” 江悯行抱她起了身,长腿稳稳迈向了主卧,用脚关了门后,他走到床侧,把江鱼鱼放进被子里,直起身要去沙发那边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睡袍系带,“江老师。” 江悯行低头看她。 江鱼鱼屈膝坐在床上,她伸手抓住他系带不放,仰着喝酒后微红的鹅蛋脸,桃花眼看着他,说:“江老师,您也上来睡。” 江鱼鱼没喝醉,只是觉得脑子晕乎乎地,但她是清醒地,这种清醒是脑子里清楚记得在做什么,但是不能深入思考这件事情能不能做。 她说了那句话后,江悯行看了她好一会,才说:“我睡另一侧。” 江鱼鱼生怕他不上来,坐在床头,眼神跟着江悯行的身体在移动,直到他走到大床另一侧上了床,她才放心地钻进被子里躺了下来。 主卧的大床很大,室内关了灯,昏沉沉一片。 她觉得江悯行睡了另一侧离她太远,她闻不到江悯行身上的气息,鼻间都是被褥的清香,她不做思量,缓慢地在被子底下蛄蛹,直到蛄蛹到了江悯行身侧。 江悯行从她开始移动就睁开了眼,直到手臂上贴上了她的脸颊,她小声地嘀咕说:“我就贴贴,我想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入睡,很好闻,江老师。” 江悯行便侧了身,伸臂朝她,“怀里更好闻,过来吗?” 江鱼鱼不能深入思考,只知道遵循本能做事,她想闻江悯行身上的味道,顿也不打,立即钻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膛上,双手下意识抱着他的窄腰,闻着他好闻的味道,微醺和一整天劳累带来的困意翻涌而至,她眼皮沉重合上眼,喃喃低语,“江老师,晚安。” 江悯行听她困顿沙哑的嗓音,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晚安。” 一早,江鱼鱼被手机上定的闹钟惊醒,她太过重视这两天的节目录制,闹钟才响起一声,她立即就醒了,正要手忙脚乱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双长手禁锢在怀里。 脑中下意识回想到昨晚李振华压着她双手那一幕,正要拼命扯开腰上的手,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觑见江悯行端正俊美的脸时,又停了下来。 原来是江老师。 嗯嗯嗯???不对,被江老师这么抱着躺在床上更不对好吧!!! 以及! 她记得昨晚喝了酒,应该是没喝醉的吧? 江鱼鱼绞尽脑汁想了想昨晚的画面,没任何记忆错漏,所有片段都连得上,所以并不是喝到不省人事,也没有撩拨江悯行,但是 她她她竟然主动邀请了江悯行陪她上床睡觉!!! 江鱼鱼你喝点酒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啊啊啊啊! 眼下两人极近亲昵地面对面贴着,她腰上是江悯行的手,她的手揪着江悯行的睡袍领口,她的双腿还被江悯行两条长腿夹着,脸前是江悯行睡袍半开的胸膛…… 江鱼鱼头大如牛,脸臊心热,不敢十分清醒地面对江悯行醒来的第一眼,闹钟还在滴滴地响,江鱼鱼立即伸出一只手,竭力反手摸到枕头下面的手机摁了下音量键暂时关掉了闹钟。 昏暗的卧室恢复寂静,江鱼鱼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想要先抽走被江悯行夹着的两条腿,她先抽了右腿,极近小心和缓慢,抽走抽走,然后大腿倏地碰到,她后知后觉,立即吓得脸发热浑身僵硬紧闭起了眼,右腿就停在那不敢再动了。 但江悯行好似不适,他还睡着,只是从她腰上收走了一只手,攥住了她的膝盖弯,将她腿挪开,引着她缠在了他的腰上。 “啊啊啊啊啊” 江鱼鱼几乎不敢想象自己敢躺在床上一只腿这么缠着他的腰,画面过于羞窘,她心里尖叫,脸烧红着,条件反射似得要抽走,但动静太大了,头顶传来江悯行清晨低哑的嗓音,“醒了?” “!!!”打死江鱼鱼都不敢出声,她紧闭着眼,装熟睡,想着等江悯行醒了先起床,她也不用面对江悯行的第一眼。 但诡异的是江悯行醒了竟然没动,连她此刻被迫逾矩搭在他腰上的腿都没拿掉,头顶的呼吸又逐渐平缓,他似乎……又睡了??? 江鱼鱼崩溃地想抓耳挠腮,想等江悯行睡熟一点再行动时,江悯行手机却在他背后的床头柜上响起来。 “啊啊啊”谁这么一大早打来电话啊!江鱼鱼无声抓狂,只能感受着江悯行清醒过来,伸手拿了手机按了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嗯?” 江鱼鱼能清楚听见电话里陈正精神的嗓音,“醒了吗?悯行,来餐厅吃早饭。” 江悯行嗓音是清晨时的低哑,他接着电话,一只手下意识摁住了江鱼鱼的后脖颈,一下一下地捏,“刚醒,你先吃,我要一会才过去。” 陈正又说:“呦呦呦,声音这么哑,一大早拉着小嫂子干坏事呢?” 江鱼鱼:“……”虽说两人眼前这副姿势确实像是干坏事的姿势,但她跟江悯行绝对都没有这个心思和行为。 江悯行:“她还睡着,挂了。” 陈正:“哎哎,我还有” 江悯行干脆果决摁断了陈正没什么营养话题的电话,将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时间还早,他继续闭上眼睛睡了。 江鱼鱼一动不敢动,生怕江悯行发现她已经醒了,她此刻非常非常想灰溜溜地从床上遁走,但她怕动作太大,惊醒了江悯行,她心里抓狂想了一会,决定铤而走险,给江悯行制造需求,然后让他主动率先离开这张大床。 如何制造江悯行迫切的需求……江鱼鱼脑子里闪过好几种江悯行实践过的方法 湿吻,他会不平静,但是她睡着不可能跟他接吻,这个不行。 揉,他也会不平静,但是这个要他主动,江悯行这么正经,怎么可能会趁她熟睡主动揉她啊,这个也不行。 种草莓,也是要她主动,这个更不行。 江鱼鱼在脑海里一一排除掉这些方法,最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自己身体当导火索了。 她做出无意识抱紧他腰的动作,将身体贴向他。 还没到半分钟,江鱼鱼耳朵率先红起来了,头顶的呼吸渐渐沉了,她知道江悯行很快就要率先离开这张大床了。 她等了一会,并没等到江悯行的离开,甚至头顶的呼吸都逐渐平静下来。 嗯???难道江悯行困到连自己的需求都能视而不见直接熟睡过去了吗??? 江鱼鱼满心疑惑,憋不住好奇心,抬了抬头。 刚一抬头,江鱼鱼就在江悯行怀里看见了江悯行那双黑若点墨的眼眸,他眸此刻又黑又沉,低头地瞧着她,也不知道瞧了多久。 说不定是从她不老实就开始低头打量她 “啊啊啊啊”想到此,江鱼鱼崩溃低喊一声,完蛋!他不会以为自己还想勾引他吧呜呜呜,她很干脆地捂了脸,想要把丢脸的自己缩回了被子下面,但江悯行没让,他大手箍着她的腰,不让她往被子底下钻,用比刚才接陈正电话还要低哑的嗓音,问她:“江鱼鱼,故意的?” “江老师!您听我解释!!!”江鱼鱼崩溃地低喊,双手把眼睛捂得死死地,丝毫不敢跟江悯行对视。 头顶的嗓音低哑沉缓,“嗯,你解释。” “……”江鱼鱼大脑一片空白,呜呜呜她解释什么啊,总不能解释因为觉得昨晚喝了点酒就邀请他上床,现在清醒过来觉得不好意思,想着让他先离开大床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吧。 这解释还不如直接不解释呜呜呜。 偏生江悯行见她久久不说话,伸来一只手扯开她的一只手,江鱼鱼那双崩溃欲绝的桃花眼一跟江悯行黑若浓墨的眸子对视,她一慌乱,脑子一抽,立即说:“江老师,我我我大腿痒!!!” 江悯行眸深着,他瞧着她,道:“大腿痒用这里止痒吗?” 救救命!!!她刚才为什么要说腿痒这种听起来就不是真话的解释啊啊啊啊啊!!! 第37章 “嗡嗡嗡” 手机震动拯救了此刻尴尬窘迫到恨不得原地变成一层灰被风吹散的江鱼鱼, 江鱼鱼从指缝里露出一双眼尾都窘地发红的桃花眼,“江江江老师,我接个电话” 江悯行并没松开她, 伸臂越过她帮她从枕头下取来手机,递到了她面前。 “……”呜呜呜她本来想靠这通电话逃离此刻尴尬局面的,谁曾想, 她还是要老老实实面对江悯行的审问,江鱼鱼眼皮都不敢抬,接过手机,就低着头额头抵着江悯行的胸膛接电话。 电话是邬歌打来的。 “喂,邬姐, 怎么了?” 邬歌嗓门在电话里有点着急, “我昨天去你房间就想告诉你的, 结果遇见李振华的事, 我忘记了!一会节目组要带着摄影组突击你房间,你穿好睡衣,不用化妆了, 你的脸素颜也能扛, 就穿好衣服就行,哦,对了,让江老师待在房间暂时不要出来, 也不要去你的房间, 别误入你的镜头啊!” “!!”江鱼鱼一听邬歌说节目组突袭要来房间, 还不要让江悯行出现在她房间, 她吓一跳,想也不想, 立即猛推了把江悯行,江悯行昨晚睡着的地方本就靠边,被江鱼鱼猝不及防地一推,他毫无防备,跌下了床。 “噗通”一声!江鱼鱼反应过来,立即附身过去,看床下的江悯行,她吓一跳,呜呜呜她现在胆子是真的很肥,用腿蹭老师的,还一把他推下床,她欲哭无泪地喊:“江老师!!!” 邬歌也在电话里惊疑不定地喊:“江老师?江鱼鱼你昨晚跟你那位老师睡一张床?!!!” “……”江鱼鱼一边手足无措想要伸手去拉江悯行的手,一边听着邬歌语气里的惊悚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种睡!一会跟您解释,您现在别让节目组过来,先去随念那边吧!!!” 邬歌忍不住道:“节目组想过去也没办法啊,你住的你那位江老师的总统套房,我手里又没有房卡!我给你电话的意思是让你把房卡现在递给我一张,一会节目组来拍,我来‘偷偷’开门,主打一个录制原生态自然醒状态。” “哦。”江鱼鱼了然,手下抓住了江悯行递过来的手,用力往上拉他,“我一会问江老师要了给你送到门哎哎哎” 江鱼鱼话都没说完,她没拉起来江悯行,反倒被一股带力拽到了地上,她头没碰到坚硬的地板,反倒磕到了江悯行的下巴,她撑起上半身,手揉着额头。 邬歌在电话里着急地问:“又怎么了?你不会跟你那位老师擦枪走火了吧?” “……”擦倒不至于,但她确实是压着墙了,她窘地要死,匆匆道了一句,“我一会给您递房卡,您一会过来,我挂了!” 电话挂断,江鱼鱼手忙脚乱从江悯行身上起来,记起自己刚才干的两件蠢事,她道歉飞快,“江老师,对不起!!!” 一早醒来就这么状况百出鸡飞狗跳,江鱼鱼心有点塞。 江悯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垂眸看江鱼鱼一张窘成嫣红色的鹅蛋脸,他道:“怎么了?” 江鱼鱼看着他因为早上她的硬蹭散开的睡袍,大片肌理清晰的结实胸肌袒露在落地窗投进的几丝晨光中,她脸微微红着移开视线,“……江老师一会麻烦您在次卧呆一会,一会节目组要过来突袭拍摄一段起床日常。” 江悯行问:“多久过来?” 江鱼鱼仍旧不敢把视线放在江悯行身上,她难以想象刚才自己是怎么贴着他蹭的啊啊啊,后知后觉地想想真得很羞耻,她视线飘逸不定,“咳咳……要一会吧,我还没把房卡给出去呢。” 江悯行往主卧浴室走,“十分钟再给。” 江鱼鱼多嘴问一句:“江老师,您十分钟够用吗?” 江悯行:“冲个冷水澡,不自亵。” “……哦。”啊啊啊早知道不多嘴问这一句了,江鱼鱼看着江悯行宽阔的后背,忍不住又道:“咳咳,江老师,我真不是勾引您啊!!!还有对不起!!!” 江鱼鱼在卧室里躺了七八分钟,才给邬歌发消息让她来拿房卡,开门递过去房卡时,邬歌看她的眼神奇奇怪怪,江鱼鱼问:“邬姐您看什么呢?” 邬歌:“你跟你那位老师上床没?” “当然没有!”江鱼鱼微顿,解释道:“我昨晚喝了点酒又睡不着就拉着江老师躺一张床了,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孤男寡女躺一起干睡觉也就你跟你那位老师做得出来了。”邬歌嘴里嘀咕着,接过房卡,往外走,“回去躺着装睡,一会突袭你房间,主卧还是次卧?” 江鱼鱼叮嘱:“主卧,邬姐您千万别带人进次卧了!” “知道了。” 江鱼鱼关上门,回主卧时,江悯行正从浴室出来,裹着新的睡袍,黑发半湿,肩宽腿长,江鱼鱼还拘谨着早上用他那“止痒”的事,顿也不大,立即小跑飞奔去了床上,人直接掀被盖好,闭上眼道:“江老师,一会麻烦您在次卧待一会,我先酝酿下睡意了,一会来拍免得露出醒很久的破绽。” “你演技很好,不用担心。”江悯行边走边说了一句。 “……”江鱼鱼怀疑江悯行在点她刚才装睡蹭的他心猿意马的事,江鱼鱼默默扯上被子将自己脸蒙了起来,呜呜呜,她真的不敢再回想,刚才江悯行就眼睁睁看着装睡的她,在他怀里那样蹭他的胸膛和他的继而。 节目摄影组在江悯行离开的五分钟后,通过邬歌的房卡进了套房,录制规则是节目组先突袭第一位女嘉宾的房间,继而在第二个女嘉宾的带领下突袭第二位,然后再是第三位,录制的视频只会经过简单剪辑,剪掉或者加速路上的时间,便出现在白天里让女嘉宾观看的录制素材中。 节目里一共有三位女嘉宾空降,其中两个是随念跟江鱼鱼,另外一个就是昨晚李振华口中的小情人朱羽容。 江鱼鱼是最后一个被节目组录制的女嘉宾,朱羽容第一个,随念第二个,眼下朱羽容跟随念带着摄影组录制进了套房,朱羽容目标明确,笑嘻嘻对着镜头说话想要带着摄影团队直奔次卧,随念在一边道了一句,“江鱼鱼经纪人说她在主卧睡。” 朱羽容心里反感着随念的插嘴,她本来目标就不纯,她对江鱼鱼一开始没有不喜,可昨晚李振华过来探班,本来她想晚上哄好他再问他要一个古装资源,结果晚上李振华凭空消失,她找不到人,等到听到李振华被警察带走时,她才知道李振华是进了江鱼鱼的房间。 她可不管江鱼鱼是不是主动,她让李振华进了橘子坏了她的好事,她就看她不顺眼,再者,一个热度早就没的小明星,要不是靠着随念带她,她能跟她进一档热度不低的综艺节目?简直是降她咖位。 朱羽容想着江鱼鱼的套房主人一定另有其人,毕竟一个几近退圈半年的女明星哪里舍得住这么贵的套房,所以经纪人不让进的次卧一定有什么大腹便便的金主。 她打定心思只要摄影能录下来,她就能力让节目组一会把这段视频完完整整放在白天录制的节目中,让江鱼鱼有个大腹便便金主的事成为圈内众所周知的事,万一金主只是有钱,她还能让节目组把这段素材播出去,到时候江鱼鱼绝对会陷入金主丑闻。 退圈半年,一公开露面就丢个大脸。朱羽容想想都要笑了。 但随念说了这么一句后,一直态度淡淡不冷不热的清冷美人竟然主动带着摄影组往主卧走,将朱羽容晾在了一边。 朱羽容气的半死,为了多点镜头,只能暂时放弃了次卧,挤进了摄影组的镜头里,跟着随念往主卧走。 主卧那边江鱼鱼早就调整好状态,被摄影组“突袭”时,她演了一副刚睡醒睡眼朦胧不止身处何地的迷茫感,随后成功在摄影组下录制了早起后的一系列生活习惯,之后摄影组就要结束拍摄,但朱羽容还不死心。 临走时,朱羽容趁着摄像头还没关掉,她假装浏览套房摸到次卧,嘴里突然“哎呦”一声,等工作习惯敏锐捕捉镜头的摄影师将摄像机转到她这边时,朱羽容手下快速摁到次卧。 江鱼鱼见早上的收工结束,正要伸个懒腰松松筋骨,结果却见朱羽容名为崴脚,实为要打开次卧,摄影师都跟了过去,江鱼鱼吓得一惊,正要冲过去挡在摄影师跟前,却还不等她有所动作,次卧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朱羽容本来做好打开就跌进去,让摄影师也跟进去的心思了,结果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次卧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她手下落空,人还是往里跌。 江鱼鱼见着次卧要被朱羽容打开,她着急,次卧主动打开,她更着急,因为朱羽容只要跌进去就会撞进开门的江悯行怀里,一想到朱羽容是李振华的小情人,她就觉得朱羽容连同李振华一样恶心,那样恶心的人撞到江悯行怀里,简直就是侮辱江悯行,她有点容忍不了。 但她离朱羽容有点远,她迈着步子往那边冲,也只能是做无用功,谁曾想却在下一秒,江悯行从门内阴影里走出来,顺带往外移了一步躲开了朱羽容的身体,只是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朱羽容的手腕没让她当面跌个狗啃泥。 江鱼鱼那口气倏然一松。 摄影师跟朱羽容都因为江悯行的主动出现呆了一瞬,朱羽容还没抬头,仅靠手腕上的大手便觉得男人并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手宽厚有力,肌肤触感也好似良玉,她抬头,撞上江悯行的脸,她立即傻在原地。 江鱼鱼的金主是个英俊至极的年轻绅士??? 转瞬想到自己跟着的李振华,朱羽容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她余光扫视着摄像机,忍不住想去关了,江鱼鱼跟这种男人有情人关系,即便上了热搜,她也能预料网友里会倒戈一片羡慕起江鱼鱼来。 江悯行垂眸,平淡无波地看着朱羽容,“没事吧?” 草了!嫉妒淹死朱羽容,这男人声音也这么好听,李振华那头肥猪完全不是一个level,她抬头正要说没事,却见一抹纤瘦的人影迅速挤进她跟江悯行之间,撞开了江悯行抓她手腕的手。 朱羽容:“……” 江鱼鱼见不得江悯行的那只好看的大手放在朱羽容手腕上,她飞快窜了两步过去,挤进江悯行跟朱羽容之间。 成功撞开江悯行的手之后,江鱼鱼一手关掉摄影老师怼得很近的摄像机,一手抬起侧身搂住江悯行的脖子,身体自然靠向江悯行的胸膛,她看向朱羽容,笑眯眯道:“好了,录制结束了,请朱小姐离开我的房间~” 朱羽容看着江鱼鱼一靠近江悯行,江悯行自然而然伸手环住了江鱼鱼的腰,那只带着千万腕表、手指跟手背皆漂亮的犹如美玉一般的大手松松揽在江鱼鱼腰间,她心里又忍不住嫉妒,啊啊啊啊她突然觉得以后对李振华都下不了嘴了啊啊啊。 随念态度随意,见录制结束,干脆利落出了套房。 摄影组工作结束,也跟着随念离开,朱羽容没有理由留在这里,只是离开时,又扭头看了江悯行一眼,不愤的是江悯行并没看她,反倒手抱着江鱼鱼,一只手顺着江鱼鱼的额前发,极近温柔和缠绵。 人在看见美好事物的一瞬间,都会忍不住迸发出一股为什么这种美好事物不能是她的所有物,专业名词为嫉妒,朱羽容只觉胸腔里盛满了这种情绪,江鱼鱼的男人真的是个仙品。 江鱼鱼余光扫视着朱羽容离开套房,便着急地问:“江老师,您刚才好像被摄影组录到了正脸!!!怎么办?一会要放进录制素材的!!!” 江悯行看她一早起来洗完脸粉黛未施的雪白脸蛋,肌肤细腻的像绸缎一样,他道:“没事,他们会把我剪掉的,不会出现在你们节目里面。” “那我放心了!”江鱼鱼松一口气,又抬头瞥一眼江悯行,“江老师” 江悯行嗓音低沉,眸色深却专注看她,“嗯?” 江鱼鱼眉头打结道:“您刚才抓朱羽容的手了?您不是恐女吗?会不会不太好受?” “是不太好受。”江悯行颔首,伸手摁了摁喉结。 江鱼鱼立即紧张道:“是会有想吐的感觉吗?” 江悯行说:“有点,更多是心理不适,稍微缓上半小时就好了。” “要半个小时这么久吗?”江鱼鱼皱眉,低头自责道:“早知道我就跟在朱羽容身边了,一大早就让您这么难受。” 江悯行低头,鼻间漂浮着她身上体香,他低声:“没事,抱着你会好受一点。” “啊?”江鱼鱼倏地抬头,心里难免惊喜和跃跃欲试,她道:“您抱着我很舒服的话,那就让您多抱一会!!” 话落,她又补充道:“毕竟您一大早难受了这么两回,都是因为我,我想做点什么当做补偿!!!” 江悯行眸深着,缓声问:“能抱多久?” 江鱼鱼没做她想,“上午九点录制,八点做妆造,现在七点,您可以抱一个小时!可是干抱着会不会有点无聊?” “你想抱着做什么?” 江鱼鱼随口接话道:“接吻?”注意到江悯行的聚焦到她唇上的视线,她猛地脸红着摇头,“咳咳……我只是说别人拥抱好像都接吻,不是说我跟您要接吻!您别误解,我不是在勾引您!” “嗯。”江悯行嗓音无波无澜,好似他也并没接吻的心思。 但是干抱着确实无聊又尴尬,江鱼鱼只能提议,“江老师,我们再去睡个回笼觉吧?” 话落,江悯行眸色更深了,瞧她的视线似乎有所隐喻。 “……”江鱼鱼想到早上她不老实的一条腿,急得面红耳赤,道:“咳咳咳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蹭您那里让您不平静了!!!我保证,只睡觉,不弄您!!!”  江悯行并没说话,江鱼鱼还以为他不感兴趣,正要再提议其他,双脚却陡然踩空,江悯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主卧走,他嗓音低了点,说:“陪你睡个回笼觉。” “咳咳我不是邀您陪我睡觉,我主要是想缓解您的难受” “嗯,缓解我的难受。” “……”总觉得还是哪里好奇怪啊啊啊。 回笼觉只睡了半小时,江鱼鱼倒是真的睡熟了,她红唇微张靠在江悯行怀里,睡颜娇憨,毫无防备,江悯行一直没睡,双手虚虚抱着她,靠在床头,回着陈正的微信。 陈正:【不要说你还在睡?难不成还真成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小嫂子这么让你着迷?】 江悯行:【她睡个回笼觉,有事吗?】 陈正:【哦,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李振虎被保释出来了,他知道你跟小嫂子的关系了,找了朋友问我,想找你吃个饭,就今天晚上?】 江悯行:【不吃,你给拒了。】 陈正:【要不要问问小嫂子的意见?】 江悯行:【她只会告他强奸,不会接受他的道歉,陈正。】 陈正:【好好好知道,我懂了,每次一本正经叫我名字的时候就准没什么好事,你别怪我多嘴,主要是小嫂子人在娱乐圈,想往上走的快又高,人际关系挺重要的,你不了娱乐圈,我才想着问问小嫂子一声,不过你态度这么坚定,我也不说什么了,李振华那头猪确实也该进橘子关一关了。】 陈正:【那个大堂经理有没有跟你说酒店走廊监控的事。】 江悯行:【嗯,李振华昨晚凌晨就让人联系酒店大堂经理想销毁监控视频。】 陈正:【笑死,幸亏酒店是你们江家旗下的,不然这证据现在早就被毁了。】 怀里的女生似乎被他打字时微微晃动的手臂惊扰到,嘴里娇气哼了一声蹙了眉,江悯行手抚上江鱼鱼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给陈正简单回了最后一条消息。 江悯行:【一会见,不聊了。】 江鱼鱼是被江悯行喊醒的,她才睡了四十分钟,人有点迷糊,靠着江悯行怀里扑闪着眼,嘴里迷瞪瞪,“嗯?干嘛?” 江悯行手抬起,捏了下她的腮,他捏了一下,就收了回去,“起来吃饭了,吃完饭去做妆造。” 江鱼鱼哼唧唧“哦”了声,模模糊糊记起什么来,她揪着江悯行的衬衣,仰头眼皮困极地半闭半睁,问他,“您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江悯行看怀里还迷瞪瞪的江鱼鱼,问:“没好的话怎么办?” “没……没好的话,那给您下猛药吧。”江鱼鱼脑子还没清醒,直接抓住了刚才他握朱羽容的那只手,摁在了自己身上,她又困极地闭上眼,哼唧道:“您手在这消消毒,就不……不难受了。” 江悯行看着怀里又打起轻鼾的江鱼鱼,眸光移到她雪白真丝衬衣裹住的两团,并没听她的话,大手挪开了,他今早不想两次高举旗杆。 也没再叫醒她,又过了二十分钟,邬歌敲门喊江鱼鱼做妆造,江悯行喊醒江鱼鱼起了身,跟江鱼鱼一同出了房间。 江鱼鱼完全不记得刚才睡得迷迷糊糊做过什么,跟江悯行暂时告别就去节目地点做妆造,录了大半天节目,工作结束,江鱼鱼折返回酒店,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箱,便跟江悯行下了楼。 陈正随念两人也在,江鱼鱼便带着墨镜和口罩跟江悯行手牵着手,到了一楼大厅,却被李振华那头肥猪堵住。 李振华眼里带着和善的笑,朝江悯行伸手,直来直往道:“江先生,我是不知道江小姐在跟您交往,昨晚才冒犯了她,我在这里跟她道歉,并允诺给江小姐两部大制作好饼,还希望江先生和江小姐能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这事。” 李振华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江鱼鱼一个人身单力薄,没钱没势力,他要销毁掉酒店监控和各种对他不利的证据太过轻松,即便被江鱼鱼告也就是隔靴搔痒没什么影响,但眼下江悯行插手,江家有钱有人脉,酒店走廊的监控他完全插手不了,连警橘里关于他涉嫌□□江鱼鱼在她身上留下的指纹和毛发记录都完好不缺,动不了分毫,这两样有力证据,外加江家的钱势,他这次绝对会吃个大亏,说不定真要吃几年免费午饭。 跟江鱼鱼道歉补偿是眼下唯一能做的,诚邀人吃饭不成,他只能来这里堵人。 江鱼鱼一见李振华,真的很想恶狠狠上去用她的马丁靴踹上他的猪脸,但她压抑着,口罩下的嘴角紧抿着,想要一口回绝掉李振华的道歉,转而她想到自己的处境,日后跟江悯行合约结束,他就不再是她的依靠,可她还要在娱乐圈混,不接受这个人渣的道歉,倘若三个月合约结束,官司还没打赢,她的局面就非常被动。 想到此,江鱼鱼心里又浮起那种挥之不去的无力和恶心感,原谅他的强奸未遂,她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做,但是不接受,她的职业道路在三个月后估计还是会更加难走。 她手不自觉因为心里的愤怒和无力开始收紧,她全然忘记了她的手还跟江悯行的手相牵。 江悯行察觉到江鱼鱼的手紧紧攥着,他掀眸看向李振华讨好和善的脸,淡淡道:“不接受。” 江鱼鱼微愕,扭头去看江悯行,江悯行却牵着她绕过李振华,往外走,陈正跟随念随即跟上,邬歌神色迟疑也落后一步跟了上去。 李振华恼羞成怒,他人生第一次这么谦恭地致歉,竟然被江悯行一个大学老师毫不犹疑地忽视和践踏,他扭头,恶狠狠盯着江鱼鱼,只冲江鱼鱼喊道:“江鱼鱼,你想好了,江家并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江鱼鱼跟邬歌的脚步整齐地滞了滞。 她跟邬歌想法都一样,她们没有江悯行的身家和底气,不足以跟李振华这种人硬碰硬,更别说她跟江悯行只是合作关系。 江鱼鱼心下无奈,眸中闪过悲苦,她扯了扯江悯行的手,像示意他停下,江悯行如她愿停了下来,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他带着江鱼鱼转过身,温柔地摘掉她的墨镜,他微微附了身,看她眼里还没消散的悲苦,他缓声道:“瞪他。” “啊?”江鱼鱼茫然。 江悯行继续说:“恶狠狠、鄙夷地瞪他。” 江鱼鱼不知道该不该做,她刚刚已经开始打算妥协,接受李振华的道歉。 江悯行端正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见她不照做,只是茫然无措着,他半眯了下眸,像是在半阖眸子,他说:“叫我这么久老师,不听老师的话吗?” 江鱼鱼心内一震,以为江悯行知道了什么,但看他平静的眸,她才反应过来,江悯行说的是这段时间一来,她一直喊他江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她内心深处对江悯行她的大学老师的尊敬,还是江鱼鱼内心深处不想屈服于李振华的威胁,她小声对江悯行“哦”了声,开始发自真心地恶狠狠地极近鄙夷地瞪起了李振华。 陈正抱臂一脸看好戏的姿态,随念没什么所谓,邬歌却见状闭了闭眼,像是想到江鱼鱼三个月后的困难日子。 李振华恼怒至极,又用能拿捏住江鱼鱼的话再次恐吓,“江鱼鱼,你敢瞪我!!我说了你绝对不会被江家保护一辈” 江悯行在此时直起了身,站在江鱼鱼身侧,修长挺拔的身姿斯文落拓,他牵着江鱼鱼的一只手,看着李振华,慢条斯理打断李振华的话,“李先生,话不要这么笃定,你会在监狱里看着我是怎么保护她一辈子不受你半分骚扰。” 第38章 江悯行开车, 江鱼鱼坐副驾驶,邬歌在后排坐着。江鱼鱼上了车后,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她遮掩似地揉了揉左胸口的位置,心跳比平常要快很多,快得她微微晃神, 记忆里有一抹随着时间快要淡化的高大身影也说过会永远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 江鱼鱼从小就长得漂亮,等到九岁,五官定型,她的漂亮脸蛋更是在小县城里家喻户晓,但也因为漂亮, 她九岁那年差点被县城五十岁的鳏夫带进家里猥亵, 她爸爸江毅年踹不开门, 便借着墙边的树爬上了快两米高的围墙, 跳下来时摔折了腿,一瘸一拐将鳏夫打的只剩一口气带走了她。 院子里种了一颗槐花树,江毅年脸上也全是血, 将吓得掉魂似的江鱼鱼放在树下的凳子上, 他用带血的手摸摸她的头,额头在流血,却还是温柔笑着对她说:“只要爸爸在,爸爸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在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 江毅年在送货高速上出了车祸, 车子跟人摔到山下, 尸骨残存。 在此之后, 再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笃定地说要保护她一辈子,连她的妈妈连雅女士都在她爸爸死后的第二个月, 丢下她跑去做了富豪的小三。  江悯行是第二个,江鱼鱼在此刻强烈希望他能长命百岁,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像爸爸一样失约了。 “喝点水,车内有点干燥。”眼前递来一瓶水,将眼神逐渐失焦的江鱼鱼从思绪里中拉了回来,她接过水,心跳已经平复,瓶盖已经被拧松,江鱼鱼很轻松地打开了,她喝了一口,分明是矿泉水,她却觉得口腔里泛起甜意,她扭头,眸子弯着,语气听起来很轻松,“江老师,您不怕麻烦吗?李振华的事。” 江悯行说:“有些事永远都不值得原谅,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被侵犯或者侵犯未遂不止是疼过便不会再疼,只要想到犯错的人没有受到惩罚,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生都结不了疤的伤痕。” 他说:“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你想起来时,仍旧觉得鲜血淋漓的疼。” 江鱼鱼眼里的轻松在缓慢地消退,她极轻地扬了下嘴角,不像笑,只是在出神,低低地说:“如果能在很早之前遇见江老师就好了。” 江悯行没听清,他嗓音低低“嗯?”了声。 江鱼鱼重新弯眸,语气依旧轻松问:“江老师,您真的会保护我一辈子吗?如果三个月合约到期后,李振华拜托他亲朋好友搞我怎么办?” 江悯行:“你怕他什么?” 江鱼鱼道:“不让我继续拍戏,我试镜一部作品,他搞砸一部,他只是这样,我在娱乐圈都会举步维艰。” 江悯行说:“你不会举步维艰。” 他嗓音淡淡,江鱼鱼却莫名笃定他会说到做到,兴许是江悯行大学老师的身份,也兴许是其他,江鱼鱼不再问了,她靠着副驾驶,拉下遮光板,只觉心情前所有为的明朗。 两个小时的车程到了郾城,江鱼鱼此时才想到今天不是周末,江悯行竟然没去上课? 还有一个小时便要吃晚饭,江悯行开车先把邬歌送回了公寓,江鱼鱼继续坐在车内跟着江悯行往江家宅院。 市区公路上,江鱼鱼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城市街景,忍不住问道:“江老师,您今天是没有课,还是特意请了假?” 江悯行:“让同事代了两节课。” 江鱼鱼说:“您昨晚其实没必要过来的,在您朋友眼里,我虽说是您的热恋女友,但您找个借口说有事过不来,让陈正帮你处理了,陈正也不会怀疑我跟您关系是假。” 江悯行却道:“他知道我脾性,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不过去,他会猜到。” “啊?假设以后您真的女友受到伤害,您真的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吗?” 江悯行看她一眼,“尽我所能。” 江鱼鱼手撑着车窗,看着江悯行,痴痴地笑起来,笑的眸弯唇开,她特认真地说:“江老师,如果跟您真的谈恋爱,应该真的会超级幸福。” 江悯行:“为什么这么说?” 江鱼鱼降下车窗,任由外面的热风吹乱她的卷发,她迎着风努力睁大眼,“因为我只是在跟您假装恋爱,都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如果真的,她恐怕会幸福到我不敢想的地步。” 江悯行并没出声,江鱼鱼兀自补充道:“您接吻技术特别好,跟您接吻像是在舔糖果,很甜,想那颗糖果永远不会被舔干净,您揉[也揉的特别舒服,不疼只是麻,想软在您怀里任由您摆布,您出手也大方,大方给女友花钱,竭尽所能让女友觉得松懈,不觉得日子难过,还有!您那摸起来特别健康有活力,如果是真的女友,应该会超级性福!” 到江家宅院的外墙下,江悯行将车停进停车位,伸手去摸江鱼鱼的脑袋,话语低沉,“什么时候偷喝酒了吗?” 江鱼鱼任凭他大手摸起她的额头,她舔舔唇,抿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又嗫嗫道:“咳咳……就刚刚胆子大了点,没把您当老师看才敢这么口出狂言,没喝酒,就是想大大方方夸您一次,您不会怪我口无遮拦吧。” 江悯行掰回她的脑袋,将副驾车窗升了上去,“夸我我还要怪你,我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江鱼鱼:“这不是夸人的尺度有点异于常人,怕您这个大学老师接受不了嘛。” “我也是个男人,江鱼鱼。”江悯行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朝还在车内的江鱼鱼看了一眼,说道。 江鱼鱼屁颠屁颠下了车,绕过车前头,走到江悯行跟前,等他伸出手,她立即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她笑的卷发微颤,“您是男人中的男人,那里,特别伟岸。” 江悯行眸深着瞥她一眼,“适可而止江鱼鱼。” “好吧。”江鱼鱼晃了晃牵着的手,乖乖应道:“不夸了,继续把您当成老师尊敬着。” 进了正厅,薛晚书见她回来了,朝她招手,“快过来,两天两夜没见你都想死你了,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江鱼鱼乖乖点头,不说糟心事,“很顺利,奶奶,我也很想您。” 薛晚书最喜欢漂亮女孩子,尤其江鱼鱼这么乖,她越看越喜欢,她忍不住看向江悯行,问道:“悯行,你们也谈快大半年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这问题是江悯行该应对的,江鱼鱼只需要乖乖陪薛晚书喝茶就行。 江悯行坐在侧边沙发上,松了一颗衬衣纽扣,看了一眼江鱼鱼,说道:“她什么时候想嫁我,我便什么时候求婚。” 薛晚书立即看向江鱼鱼,“鱼鱼,你对悯行还有哪些不满意的?有没有打算结婚?” “……”江悯行怎么能把结婚问题丢给她这个假女友来回答!!! 江鱼鱼捧着茶杯瞥一眼端坐喝茶的江悯行,他眉眼挺括,漆黑深邃,好似并不怕她胡乱回答,江鱼鱼顿时来了点劲,有意想捉弄江悯行,她咳了咳,做出几分害羞姿态,说道:“奶奶,我也想在今年把自己嫁出去,但是没人跟我求婚,我总不能不要脸皮求着人家跟我求婚吧。” 薛晚书笑开了,立即道:“悯行,你听见了吧,鱼鱼点你呢,还不早早行动!” 江悯行搁下茶杯,黑眸深幽,说:“好,这就行动。” “嗯?”江鱼鱼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耳朵听错,瞥一眼薛晚书,她仍旧笑嘻嘻地,好似也没听懂江悯行的意思,直到江悯行起了身,走了两步,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她面前站了两秒,随后好似从西裤口袋掏了什么东西下来,紧接着,江悯行单膝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江鱼鱼吓一跳,死死压住快要躲开的动作,调整面部表情,抬手捂着嘴,装作惊讶,“悯行?” 心内的惊讶不比面上表现出来的弱,江悯行竟然真的给她单膝下跪,啊啊啊啊他可是她的大学老师,他他他来真的啊??? 薛晚书随即也惊到,只错愕一秒,随即笑的更开了,拍掌道:“好,求婚好!早早结婚嫁过来,我也能有孙媳妇陪了!” 江悯行单膝跪着,俊美的脸微微附低,打开戒指盒,从里面拿出一枚钻戒,颜色是嫩粉,价格昂贵的粉钻戒指,他牵住江鱼鱼的左手,将那枚粉钻套到江鱼鱼无名指上,“好了,老婆。” “啊啊啊啊啊”江鱼鱼内心尖叫,江悯行竟然叫她老婆!!!! 合约上也没提到会有假求婚这一说啊啊啊啊,江鱼鱼看着无名指上璀璨闪烁的粉钻,只能竭力压抑着就要呼喊出声的尖叫,努力扮演出一副激动幸福到晕厥的神态,她眼眶里都尽职地闪露着湿润,附身过去,双臂抱住江悯行的脖子,呜呜咽咽的哭。 哭的间隙,江鱼鱼不知所措地在江悯行耳朵边,特别小声地说:“江老师!!!怎么回事!!!您假求婚前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江悯行听见了,他轻抚着搂着他脖子抓狂的江鱼鱼的后脑勺,偏头吻了下她的耳朵,说:“一个惊喜。” “!!!”这根本就是惊吓好吧!!! 薛晚书在一边看着自家五官端正极其俊美的孙子,又看着漂亮可人的江鱼鱼,忍不住心满意足道:“亲一个啊!这种开心时刻不得值得狠狠亲一个!!” “……”江鱼鱼微微松开江悯行的脖子,后退了一点,眼神询问江悯行,要亲吗?虽然她还惊吓着江悯行突如其来的假求婚戏份。 江悯行黑眸睨着她扑闪扑闪震惊不已的桃花眼,他微微往前,薄唇碰了下江鱼鱼的唇瓣。 他这个意思,好像是要亲?江鱼鱼尽职尽责立即往前一扑,再次环抱住江悯行的脖子,闭上眼将唇瓣压在了江悯行薄唇上。 薛晚书看着抱做一团的两人,笑的心满意足,慢吞吞起身离开了正厅,暂且把这块小地方让给了她打心眼里喜欢的小情侣。 江鱼鱼以为只要象征性地亲两口,谁知一接触到江悯行带着湿意的薄唇,他便分开了唇含吮住了她的上嘴唇,紧密的吮了两口,江鱼鱼下意识回应了两下,紧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江悯行余光瞥见薛晚书已经离开了正厅,他双臂环住江鱼鱼的腰,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一只手抚着她的腰,一只手摸上她的脸,将她颊边的长发别到耳后,继而食指跟中指分开夹住了她的耳垂,掌心则捧着她的脸,将她脸抬起,他低下头,伸了舌。 只是吮咬两下唇瓣,江鱼鱼人就五迷三道地,她晕呼呼呼着被江悯行抱起摁在腿上,她两只手还下意识环着他脖子,她仰着头,闭着眼,吞咽着他渡过来的津液,察觉到他伸舌进来时,她下意识张开齿关,含住他的厚舌,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吮,吮久了,自己的舌被碰触,被勾缠,她觉得头皮发麻,想要推开他的脸,却在推开他的下一秒,察觉到他唇瓣和舌的抽离,她又觉得不舍,轻“嗯”了一声,脑袋往前探,追吻了过去,主动伸舌过去,让他肆意地含吮。 气息渐喘的时候,江鱼鱼腰都发软,唇还张着,任由江悯行继续在她口腔内轻轻搅弄,直到一声尖叫传来,“啊啊啊悯行哥你们真的是!!!” 江鱼鱼从五迷三道中清醒过来,余光瞥见正厅入口不止站了江瑶一个人,还有脸色不好的成黎以及面有深意的江慎独,她立即窘迫起来,停止接吻,把脸埋在江悯行肩窝,唇瓣还发麻,她一下一下尽力平复着呼吸。 成黎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离开正厅,往餐厅走去。 江瑶紧跟着,此外还斜了一眼在她眼里不知羞耻的江鱼鱼。 唯独江慎独慢吞吞走过,看向长子的眸子带着促狭笑意,那笑意好似再说,你真有本事,弄个假恋爱的名头,让心仪的女生这么温顺地靠在怀里,任由他享受真恋爱的甜蜜。 江悯行薄唇被江鱼鱼吮的湿润,他目送着成黎江瑶江慎独离开正厅,摸了摸伏在他怀里身体一颤一颤平复呼吸的江鱼鱼的脑袋,微哑的声问:“喜欢吗?” “咳咳咳……”江鱼鱼以为他问的是吻,压着真正心思,说:“咳咳……还行,就是吻的有点深了,江老师,下次假接吻可以温和一点” 江悯行偏头,闻她的发香,淡声打断她,“鱼鱼,我说的是求婚戒指,喜欢吗?” “……”她刚才为什么以为他问的是接吻啊啊啊,江鱼鱼小小崩溃了一会,随后尽量淡定地说出事实:“咳咳,很贵也很好看。” 江悯行说:“答非所问,是不喜欢。” “喜欢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枚上百万的璀璨戒指,江鱼鱼小声补充道:“但是求婚是假的嘛,我喜欢又没用,得您的真老婆喜欢才有用。” 江悯行手指插入她的长发,梳了两下,偏头不动声色隔着一层薄薄头发轻轻吻了吻江鱼鱼的耳朵,说道:“你喜欢,我老婆也会喜欢。” 第39章 江鱼鱼没听太清江悯行最后一句话, 她拍了拍江悯行的后背,从他肩窝抬起头,看江悯行, 微微疑惑,“江老师,您刚才说什么?” “希望以后老婆也会喜欢。”江悯行说。 “这么漂亮, 应该会喜欢吧。”江鱼鱼以为江悯行说的是他以后的老婆,没做思量,瞧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嘀咕了一句。 “咳咳咳”正厅后侧入口传来几声低咳,江瑶特别标志性的俏丽嗓音,“悯行哥, 江鱼鱼吃饭了。” 江悯行拍拍她的腰, 江鱼鱼从他腿上下来了,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 牵起了她的手,往餐厅走,路过江瑶时, 江瑶小声冲她喊:“骚狐狸, 你又勾引悯行哥!” 江鱼鱼有意逗她,伸出左手在江瑶面前晃了晃。 江瑶只觉一个闪瞎眼的硕大粉钻在眼前一晃而过,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江鱼鱼冲她笑的特别欢快, “喊嫂子。” “……”江瑶小幅度张牙舞爪, 继续小声喊:“骚狐” “悯行~”江鱼鱼立即将抱住江悯行一只手臂, 晃了晃, 撒娇道:“堂妹都不喊我嫂子,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江瑶:“……”啊啊啊啊江鱼鱼这个小绿茶啊啊啊!那嗓音怎么比夹子还能夹!!! 江悯行朝江瑶瞥来一眼, 无波无澜道:“喊嫂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嫂子!”江瑶喊得是咬牙切齿,就大伯母刚才那脸色,江鱼鱼能成功嫁给江悯行才怪!她暂且让她先得意一会啊啊啊啊!气死她了! 江鱼鱼眯眼笑,摸了摸江瑶的脑袋,“堂妹乖~” “……”啊啊啊啊她肺都要气炸了!眼风扫到她堂哥,就见她堂哥一脸宠溺地侧眸看笑的可恶的江鱼鱼,丝毫不顾及她这个亲人的感受!简直重色轻亲友至极!!! 到了餐厅,江家人除了江瑶的爸妈,其余人都在。今天的晚饭也比寻常要更隆重一些,十个热菜,三个凉菜,还有三个鲜炖的汤,偌大的中式餐桌上还摆着两瓶上好的香槟酒。 江鱼鱼一眼便知是薛晚书见江悯行“求婚”才偷偷让厨房阿姨多做了几个菜,果不其然,随着江家的人逐渐落座,薛晚书笑弯着眼,端着高脚杯道:“今天本是个稀松平常的日子,但刚刚,悯行跟鱼鱼求婚成功,以后咱们家也算是多一口人,这事总归来说,特别值得庆贺,来来来,咱们一起碰一杯。” 薛晚书这话一出,江瑶吓了一跳,刚才江鱼鱼给她展示粉钻,她还以为单纯是江悯行送给她的,没成想是求婚戒指?她堂哥来真的?真想娶江鱼鱼啊?想到此,江瑶去看大伯母,只一秒,江瑶立即收了视线。 好可怕,大伯母的脸色好可怕! 成黎重重搁下高脚杯,面色极肃看向江悯行,她开口像是要说话,薛晚书知道她脾性,忙道了一句,“大家都开心的日子,别说什么扫兴的话,来来来碰杯。” 江慎独也在桌下握了握成黎的手,成黎闭了闭眼,铁青着脸起身,“妈,身体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就离席了。 江鱼鱼看了看江悯行,眼神示意,伯母没事吧?毕竟是假求婚,万一再把伯母气到了,她可就有点罪过了。 江悯行牵住她的手握了握,轻轻摇了下头,示意没事。 江慎独说道:“鱼鱼,你大伯母没别的意思,别忘心里去。” “没有,伯父您别这么说。”江鱼鱼一个假女友哪敢生成黎的气啊。 薛晚书不受影响,依旧笑眼盈盈,“来来来喝一杯。” 举完杯后,薛晚书道:“既然求婚了,悯行,这几天我跟你母亲商量商量你订婚的日子吧,得挑个好日子,毕竟是你的大事。” 江悯行说:“好,您跟母亲慢慢商量,总归不着急的。” 江鱼鱼吃菜的动作僵住了,她慢吞吞扭头,睁圆了眼看江悯行,订订订婚???她她她她不是演戏吗?!!! 江悯行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回卧室再说,先吃饭。” 晚饭吃罢,桌上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喝了点酒,江鱼鱼也喝了点,不过没醉,连晕乎乎都没到,只不过是嘴巴里有点酒气。 她跟江悯行回卧室,到了卧室,江悯行让江鱼鱼先去洗澡,“我去看下我母亲。” 江鱼鱼点头,“您快去!毕竟是假求婚,虽说不能说出来,但您多宽慰几句,不至于让伯母饭都难以下咽,要是气坏了身体,我真的罪过就大了。” 江悯行说:“你刚喝了几杯酒,不要泡澡。” “……”想到自己上次喝醉故意泡澡的事,江鱼鱼微臊了下,咳了咳说,“知道了,江老师,您快去吧!” 江悯行便出了卧室,江鱼鱼拿了睡裙进浴室洗了澡,吹干长发出来时,江悯行还没回来,她上了大床,胡思乱想着江悯行不会被他母亲气到去罚站吧。 呃,不可能,江悯行如今都三十岁了,又聪明博学,并非恋爱脑,完全有权利做主自己的婚姻,成黎气的应该只是江悯行的求婚对象只是她吧,虽说就是个假求婚。 江鱼鱼躺床上观摩了十几分钟那枚百万级别的粉钻,赞叹着江悯行为了演戏是真的舍得花钱,目光又移到手臂上薛晚书第一次见她送的四百多万的手镯,这样一算,她身上起码戴了一套房,她觉得不可思议,想想江家富贵,又觉得这对江家来说,稀松平常,正出神的时候,卧室门才响了一声,江悯行走了进来。 她觑了眼江悯行神色,嗯,看不出来有没有被训,他情绪稳定地比她这半年的收入还要稳定。 江悯行进来后,边解衬衣纽扣朝浴室走,边冲江鱼鱼道:“我先洗澡,一会再说订婚的事。” “好,江老师。” 江鱼鱼又等了十分钟,才等到江悯行穿着睡袍,手上拿着毛巾擦拭着黑发出浴室,他发梢还滴着水,显然没有吹就出来了。 江鱼鱼见他往沙发那边走,忙拥着被子坐直,朝江悯行道:“江老师!坐这里说就好了!” 江悯行看她手指的床尾,步伐如常拐去了床尾坐下。 江鱼鱼拥被专注地看江悯行宽厚的肩膀,她迫不及待问出自己想问的话,“江老师,假求婚就算了,反正三个月到了就说情分断了观念不和一拍两散了,我把戒指还给您就是了,但是订婚,是要宴请亲朋好友的,我们是假恋爱,这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江悯行侧眸瞧她,“我刚才也去跟奶奶提了下,让她跟我母亲商量日子的时候,时间尽量在年底,奶奶同意了。” “这样的话,等到还没办订婚宴,我们就一拍两散了?”江鱼鱼反应过来了,“到时候就不用举办订婚宴了,原来您早有思量了,刚才餐桌上奶奶提的时候把我吓一跳。” 江悯行:“不是一拍两散。” 江鱼鱼笑嘻嘻地,“嗯嗯,准确点说合约结束我们‘分手’~” 江悯行眸深了深,不置可否。 江鱼鱼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她问起刚才的事,“您母亲有没有责骂您?” 江悯行道:“只是宣泄了几句不满,没有责骂。” 江鱼鱼摸着下巴道:“其实我很理解您母亲,毕竟您真的很优秀,知识渊博,聪明理性,又极富教养,品性端正,还长得好看,是我我也要精挑细选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媳妇,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猫猫狗狗。” “衡量一个结婚对象是否适合结婚的只有看跟这个人结婚会不会幸福,而不是优不优秀。”江悯行从床尾起身,走近浴室,将毛巾丢进脏衣篓,继而出浴室,关了顶灯,室内只剩江鱼鱼床头柜上一盏晕黄的台灯,他看着被晕黄光线笼罩着显得温暖又柔和的江鱼鱼道:“而且,你也并非猫猫狗狗。”  江鱼鱼特别喜欢跟江悯行说话,尤其在他说的话都说到她心坎上,她放轻松,往后仰,嗓音带点愉悦的细软,“我知道我是不是猫猫狗狗,江老师,我是漂亮的人见人爱的小狐狸~”  江悯行嗓音低,很有磁性,他赞同道:“嗯,人见人爱。” 他开始往沙发那边走,江鱼鱼听着他脚步声,想起自己睡过一次的沙发,后背闷热翻身不爽利,睡一晚估计全身都不舒坦,她面上迟疑了下,在江悯行快要走过床尾时,她又半撑着床被,仰起身,看江悯行,“江老师,您上来睡床吧。” 江悯行扭头看她,漆黑的眸在晕黄的光线下,好似酿着浓烈的美酒,令人迷醉,他嗓子里逸出一声疑惑的“嗯”声。 江鱼鱼拍了拍大床的另一侧,不再迟疑了,“您睡这里,我睡这里,反正床很大,我们俩躺一起也会井水不犯河水的!” 江悯行还在看她,眸更黑了。 江鱼鱼补充道:“就是……我昨天才知道,睡沙发一点都不舒服,您每天还要去工作,总不能因为我一个合作伙伴就这么辛苦自己,您上来睡吧,我不介意!” 江悯行步子转而走到大床另一侧,淡声问:“不怕我做什么吗?” “您能对我做什么?”江鱼鱼揉了揉长发,窥着江悯行俊美的脸和完美的身材,小声补充道:“您该害怕我会对您做什么才对。” “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我说您赶紧上来睡觉吧,我困了!” 江悯行掀被上了床,床榻发出轻微的声响,江鱼鱼慢吞吞缩进了被子里,只露一双眼,她伸手去关床头灯,说:“江老师,我关灯了。” “嗯。” 床头灯关掉的一瞬间,江鱼鱼想起什么补充道:“江老师,我睡觉很老实的,但是如果万一,我今晚不小心滚进您怀里,请您务必把我狠狠推开,不要有一点怜香惜玉。” 江悯行嗓音变得有点低,他说:“好。” 江鱼鱼放心了,语气愉悦道:“晚安江老师~” “晚安。” 一早,江鱼鱼迷糊糊醒来时,还没发现异常,直到她侧躺在被子里伸懒腰,往上伸的手戳到了一抹坚硬,她才觉得不对。 猛然睁开眼,就见她面前是一堵温热的人墙,她眼睫毛扑闪,嗅到江悯行身上的木质香,反应过来,她人!在!江悯行!怀里! “……”江鱼鱼小心翼翼扭头看了眼,她并不在自己那一侧,反而整个都挤在了江悯行昨晚睡觉的另一侧,江悯行不可能在她睡着时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只有可能是她睡熟后自动滚进了江悯行怀里! 但是她睡觉真的很老实啊啊啊啊,前段时间在这张床上睡着,醒来也还是老老实实在她这一侧,怎么一跟江悯行同床就这么不老实啊啊啊! 难不成她内心深处对江悯行有什么见不得人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心思? 江鱼鱼想不通,也暂且没心思想,她打算悄无声息回自己那一侧,但江鱼鱼这次可没昨晚那么莽地去蹭江悯行,她这次挪地大大方方又小心翼翼,反正即便弄醒江悯行,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就行。 她先把腰上江悯行的大手挪开,才握住江悯行的手指,正要挪开,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哑的询问,“醒了?” “咳咳咳”江鱼鱼被吓一跳,意识到江悯行醒了,立即就要麻溜地滚出江悯行怀里,但江悯行手臂收紧了下,江鱼鱼刚滚出一点距离,就被江悯行给搂了回来,她的鼻子跟嘴巴一下撞在了江悯行胸膛上。 像是在亲他胸肌一般,江鱼鱼脸羞得臊红,立即双手推开他的胸膛,从他怀里跪坐起身,倒退了好几步,脸热地道歉,“对不起江老师!” 江悯行坐起身,拢好因为睡觉敞开的睡袍,他眸黑嗓音低哑,说:“没事。” 江鱼鱼又道:“昨晚……咳咳咳我应该是睡着后不小心滚到您怀里的,我绝对不是故意挤您怀里睡觉的!” 昨晚亲自把人抱到怀里搂着的江悯行神色无恙,说:“去洗脸吧,一会该吃早饭了。” 江鱼鱼一听这话,如蒙大赦,立即下了床,小跑着去了浴室,雪白柔软的睡裙边角和柔顺飘逸的长发全落在江悯行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的眸光中。 接下来三天,江悯行还是在大床上睡,但是江鱼鱼怕自己再度滚进江悯行怀里睡觉,在大床中间,两个枕头之间的位置竖着塞了一排枕头。 江悯行夜里抱人睡觉的心思因此落空。 江鱼鱼却睡得很好,她前几天录制的综艺已经上线播放,她的微博账号由陈正出面帮她向前任公司讨要了回来,综艺播放当天,她在她半年没更新的微博上更新了一条#好久不见#的文案微博。 觉得幸福和幸运的是,还有粉丝记得她。 当晚,江鱼鱼就因为综艺和#好久不见#的文案博上了两次微博热搜,其中#好久不见#的热搜竟然在热搜前排挂了一整天。 时隔半年再次以明星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江鱼鱼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很酸很苦却又觉得苦尽甘来似的甘甜。 热搜应该是陈正花钱,她去微信上表达谢意,陈正回复了她。 陈正:【热搜的钱是悯行出的,小嫂子~】 第40章 江悯行自掏腰包花费七位数让她的那条#好久不见#的微博挂一天, 那条微博获赞超两百万,比她播得最火的那部剧营业期间任何一条微博热度都要高。 江鱼鱼要是担着一个真女友的身份,她一点也不稀奇江悯行能为喜欢的女生做到花钱毫不手软, 但她一个假女友都能让江悯行这么上心,她不由得心里结起柠檬来,她酸江悯行以后交往的真女友。 如果江悯行以后交了真女友, 大概真女友会幸福的要死吧 江鱼鱼本想亲手做一顿大餐感谢江悯行,但江悯行这两天出差去外地高校开研讨会,微信上表达谢意未免浅薄,她只好暂且压着,打算等江悯行回来再亲自去他面前致谢。 江悯行出差的当天, 江鱼鱼不方便一个人住江家宅院, 住回了她的公寓。 邬歌很兴奋, 因为前天综艺和一天热搜的原因, 江鱼鱼消弭已久的热度有了波动,虽说由于李振华的原因,暂且还没有剧本主动递过来, 但江悯行允诺的两部资源已经开始跟她联系官宣相关事宜。 “江鱼鱼, 你真的是走了狗屎运能碰见江老师,江老师给你的两部资源真的顶好,而且还自费给你买了一天微博热搜,庆祝你‘退圈’半年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好久不见#词条挂热搜一整天, 想想真的就很浪漫。” 江鱼鱼靠着沙发, 揉着抱枕, 看着她刚录制的那期综艺,说:“邬姐, 要是江老师暗恋我,自掏腰包让#好久不见#词条挂热搜一整天这才叫浪漫,江老师又不暗恋我,这就不叫浪漫,这叫乐善好施壕无人性。” 邬歌听出来一点不对劲,她眼风扫向江鱼鱼,“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遗憾,遗憾江老师没有暗恋你?你难道还想让你那位大学老师暗恋你?” “我可没这么想。”江鱼鱼停顿一会,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钻戒,又说:“好啦,其实就是有点点酸江老师未来真正交往结婚的老婆,感觉她会被江老师宠的很幸福。” 邬歌睨她,“江鱼鱼,你不会跟你那位老师扮演这么多天假女友,把那位老师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吧?你清醒清醒,你充其量只是一个合作伙伴,可没有吃醋的身份。” “……”江鱼鱼纠正邬歌,“这叫羡慕,啊啊啊我现在就是柠檬树下柠檬果,酸着江老师和他以后的老婆,邬姐,你难道不羡慕吗?你这个年纪也没有到看破红尘的地步吧。” 邬歌冷漠道:“我不羡慕,我只觉得你那位老师是个有钱可靠的大善人。” 随即又道:“前段时间让你去勾引江老师,你不敢,现在又来羡慕,哼哼,羡慕不如行动,再去勾” “邬姐您请打住!”江鱼鱼再次重审,“我就是羡慕,xian羡,mu慕!不是嫉妒!” “哦,这两个词不都一个意思?” “……”江鱼鱼起身去卧室睡觉,“反正我没有再勾引江老师的意思!” 江悯行出差的第一天,江鱼鱼不用扮演假女友,工作还没正式开展,她闲得无聊,干脆报名了她上次跟江悯行去度假区游玩时就想学的游泳,场地在公寓附近,江鱼鱼一早就开车过去游泳馆了,要的是女私教和单独训练场所,图个清静安全。 江鱼鱼学了一上午,带上口罩从游泳馆离开,往停车场方向走时,突然被人群中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对方力道抓的死紧,指甲都要掐进她的皮肤里,江鱼鱼疼的要死,低头看了一眼。 抓她手腕的那只手背正中间有一道丑陋的水果刀宽的伤疤,是从手背直接贯穿到掌心才会有的疤痕,像是时间过了太久,伤疤已经变成很浅很浅的润白。 江鱼鱼只看见那道疤,没看见人脸,径直冷下脸,用力甩开那人的手,大步往外走。 任雪宁站在原地,朝江鱼鱼的背影喊道:“江鱼鱼,我们找到你了!你别想再想丢掉我们!!” 江鱼鱼到了停车场,坐进驾驶室,她开车驶离游泳馆时,透过车窗瞥向任雪宁,她很高很年轻,看起来跟江鱼鱼同龄,长得标致,留着齐肩短发,看着江鱼鱼车的神情却带着江鱼鱼厌恶的高高在上和憎恶。 下午江鱼鱼跟私教说了声,没过去训练,晚饭的时候,跟邬歌去外面餐厅吃饭,开的是邬歌的车,她坐副驾驶上,百无聊赖地看向车窗外,在注意到任雪宁就在她小区车库门口晃悠时,她烦躁地揉了揉长发。 第二天,江鱼鱼宅家一天,傍晚的时候跟邬歌提了想换房子,邬歌问原因,江鱼鱼跟邬歌提前吱个声,她说:“有个很难缠的亲戚发现我住址了,懒得跟她们纠缠。” 说这话时,江鱼鱼翻微博私信翻到了任雪宁最新的一条,昨天发来的。 任雪宁:【江鱼鱼,你有本事就别出席线下活动,别出小区门,不然你早晚要跟我们碰面。】 江鱼鱼垂着眼,退出了微博。 邬歌问:“什么难缠亲戚?有没有什么黑料在他们手里?有合照吗?” 江鱼鱼摇头,“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们威胁不了我,就像块牛皮糖一样缠着我。” 邬歌放心了,“什么都没有那就别管他们,要搬家的话也行,找房子得要两天,你这两天不如就开我的车出门,或者别出门了,房子的事我给你办了。” 江鱼鱼说:“行。”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悯行发来消息。 江悯行:【明早出差结束,晚上有事情吗?没事的话一起回去。】 江鱼鱼看着江悯行的消息,躺在床上出神好一会。 她如果跟江悯行一块回江家宅院,白天江悯行会送她回来。 她小区因为住了很多明星,物业在隐私方面做得尤其好,地下车库除了系统中录入的车辆,其余陌生车辆一律要是想进,需要户主在车上,况且江鱼鱼也不想每次都麻烦江悯行进出入地库,但是让江悯行把她放在小区门口,她绝对会撞见夜以继日守在小区门口的任雪宁。 更糟糕的情况是,任雪宁缠她不要紧,要是去缠江悯行 她蹙眉好一会,才给江悯行回消息。 小鱼仔:【江老师这几天我打算搬家,想在家收拾东西,就不陪您回去住了,等到搬完家我再陪您回家可以吗?】 江悯行回复一条消息:【方便接语音吗?】 小鱼仔:【方便的。】 江悯行便把语音拨了过来,他嗓音低沉地问:“怎么突然要搬家?” 江鱼鱼不好把自己的糟心事说给江悯行听,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躺着,另只手揪着台灯的流苏,她扯了个小慌说:“房东说她儿子年底结婚要住这套房,打算这两个月装修装修,等到年底可以入住,希望我这周可以搬走……” 江悯行问:“房子好找吗?不好找可以暂时搬进我公寓。” “不用不用,江老师,房子好找的,邬姐说帮我找,应该很快能找到。” 江悯行:“嗯,有不能解决的事可以给我说。” “好。”江鱼鱼想到另一件事,“热搜的事我听陈正说了,江老师谢谢您。” 江悯行:“随手之劳,不要说谢谢。” 江鱼鱼道:“怎么能是随手之劳呢,七位数的热搜位置,江老师,您是不是觉得我扮演您的女友很尽职才这么大方的?” 江悯行反问:“你觉得好不好?” 江鱼鱼对自己一直很自信,她声扬了点,“当然很好!” 江悯行的嗓音低磁,说,“嗯,很好。” 江鱼鱼被这么一夸,阴郁两天的心情稍稍晴朗,她听着话筒里似乎还有书页翻张的悉索声响,她问:“您在看书吗?您要是在看书的话,我就不打扰您了。” 江悯行说没有。 江鱼鱼信以为真,想起什么又道:“您明天中午在学校吧?” “在,怎么了?” 江鱼鱼道:“您出钱帮忙让我在热搜待了一天,我能给您的东西您都有,就想这这几天不能陪您演戏,不如就每天中午给您做滋补餐送午饭以示谢意!” 江悯行那边稍作停顿,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说:“不会出现上次的状况么?” 上次?哪次? “……”她记起来了,是那次校园论坛里特别热的热帖说江悯行要她在办公桌下口他的帖子,隔着电话线,江鱼鱼像是被江悯行近距离注视着,脸臊了臊,清了清嗓子,认真保证,“咳咳……绝对不会江老师!” 江悯行嗓音似乎都愉悦了一点,他说:“好,你来。” 因为睡前跟江悯行的这通电话,江鱼鱼的心情恢复正常值,一夜无梦,醒来就在床上叫了食材,让保安帮忙送上了门。 江鱼鱼早起就开始煲汤,煲的人参乌鸡汤,煲了三个小时,才准备主食西红柿炖牛腩,炙烤海鱼以及一道凉拌海参,一切准备好后,江鱼鱼提上保鲜盒,拿了邬歌的车钥匙开她的车出了小区。 刚出小区地下车库,就见任雪宁仍旧坐在小区大门跟车库中间的地方。 江鱼鱼以防万一在车内还戴了墨镜,从任雪宁身上收回视线,却见车前一个小孩正踩着童滑轮车路过,江鱼鱼猛踩刹车,耳朵边同时响起一声大人的呼喊声。 小孩并没摔倒,离车子还有20公分的距离,但错在江鱼鱼不看路,差点就酿成大祸。 小孩的大人脸色很差地过来敲驾驶室的车窗,江鱼鱼瞥一眼任雪宁,因为这点意外,任雪宁也往这边看了一眼,只一眼,她瞄过车牌号见不是江鱼鱼的就收回了视线,江鱼鱼妥帖起见,又往脸上戴了口罩,才降下车窗,满含歉意地朝大人道歉。 大人脸色不好念叨了几句,才放江鱼鱼离开。 在江鱼鱼车子离开的一瞬间,任雪宁突然站起了身,盯着江鱼鱼的车的方向眯了眯眼,谁大白天在车里还要全副武装?? 江鱼鱼没注意到任雪宁的异样,她将车子开进堰京大学,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江悯行的办公室,以防再出现上次那种意外,江鱼鱼把餐食放在了江悯行桌子上,就后退拿着口罩和墨镜到了沙发那边,离江悯行远远地坐着等。 江悯行慢条斯理吃着饭看着她,江鱼鱼奇怪,摸了摸脸,“江老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江悯行咽下口中食物,漆黑的眸搁在她雪白的脸蛋上,他说:“这两天没休息好?黑眼圈有点重。” 她确实因为任雪宁的出现睡得不太好,但她不想说这事,想含糊过去,想也不想接话道:“没有江老师在身边,我怎么可能睡得好。” 说完才意识到不太妥当,咳咳咳这玩笑话说的跟她这两天很想他似得,江鱼鱼咳了咳,默默补充了一句,“咳咳……江老师我在开玩笑。” 江悯行却像是看透她似得,一双眸子平静却又敏锐,他看着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江鱼鱼怕江悯行再问,她心情就会表现在脸上,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开始收拾饭盒,“江老师您吃好了吗?好了的话我就收走了,不耽误您睡午觉了。” 江悯行大手伸过来,摁下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可以找我。” 江鱼鱼点头,任雪宁的事就是难缠而已,她只用跟她和她的家人永远不见面,任雪宁就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确实不算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她真心道:“好,我真的没事的,您别担心!” 江悯行松了手,说:“如果搬家事情多的话,明天不用过来送饭了。” “这是我的心意!而且事情不多,您别担心我忙不过来。”除了合约上给她的阔绰薪酬外,他这一次不吱声又给她花了那么多钱帮她庆祝,只是送几顿饭这点微小心意而已,江鱼鱼想要做全了。 回到家,邬歌说房子联系好了,今天也去实地看过了,跟现在住的这所房子布局和面积相近,装修也是新装修,可以立即入住,等明早邬歌过去签合同之后就可以陆续搬进去了。 江鱼鱼舒口气,不再想任雪宁的事,第二天仍旧做了午饭开了邬歌的车子送过去,任雪宁没在小区附近,江鱼鱼没多想,也没注意到一辆不起眼的大众一直跟在她身后。 等江悯行吃完午饭,江鱼鱼又拎着饭盒原路返回。 第三天,照旧如此。不过江鱼鱼的行李已经打包了三分之二,等明天收拾好,邬歌找搬家公司帮忙夜里搬家,晚上她就可以陪江悯行回江家宅院那边继续扮演她的热恋女友。 中午的时候,她跟江悯行说了,明天搬家就结束了,她可以继续跟他回去扮演假的热恋女友了。 江悯行坐在办公桌后,端正俊美的脸睨着她,眸子好似有了些微笑意,他说:“奶奶很想你。” 江鱼鱼兴致勃勃地说明天吃过午饭,他上过下午的课,她可以立即陪他回家。 江悯行说好。 隔天一早,天就有点阴,江鱼鱼昨晚忘记定闹钟,也没太阳,以为还早,睡过了头,睡到自然醒时已经中午十一点。 江鱼鱼匆忙起床,早上订的新鲜食材邬歌出门时帮她拎到了厨房里,时间不够,没办法煲汤,江鱼鱼简单做了两荤一素一粥,便匆忙拎着饭盒下楼了。 照旧开邬歌的车,出门时天已经飘起了毛毛雨。 江鱼鱼将车子驶上大路,紧赶慢赶,到了十二点还是没到堰京大学,还差两个十字路口,江鱼鱼怕江悯行等急了,将车子暂时停在路边,用两分钟编辑了一条消息给江悯行发了过去。 小鱼仔:【江老师,我快到了,您等我一会~】 说着,怕江悯行不信,江鱼鱼又将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又编辑了一条消息:【最多要五分钟!!!】 江悯行回来一条消息:【不急,开车慢点,雨有点大。】 江鱼鱼看了眼车窗外,雨势渐渐大了点,街道上行人都很少,只有来来往往的疾驰而过的车辆。 她给江悯行回了个笑脸表情包,随后把手机丢进储物柜,将车子从路边驶离。 刚驶离不到一分钟,一辆车子突然撞到了江鱼鱼的车子尾部,江鱼鱼身体跟着往前一扑,幸亏安全带拽着她,没让她胸腔撞在方向盘山。 江鱼鱼停车,人在驾驶室上往后看,蒙蒙雨幕中,她隐约只见是一辆灰色车辆撞上了她的车。 那辆车的主人并没下车,江鱼鱼有点担心他昏迷了或者突然身体失控,不然不可能会在这条并不拥堵的路上撞到她,而且她需要看看对方把邬歌的车子撞成了什么样,想了想,她拿了一把伞下了车。 江鱼鱼撑着伞先是走到车尾部看了眼邬歌的车,灰色大众车把邬歌的车屁股给撞得稀碎,连车尾灯都掉落在地上,她蹙了眉,走到车主还没下车的灰色大众车前,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驾驶室还是没人下来,就在江鱼鱼担心对方是不是真的身体有问题在路上突发心悸要回车内拿手机打救援电话时,后排车门突兀打开,下来一个高大黑壮的中年男人,江鱼鱼还没扭头,男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腕。 江鱼鱼吓一跳,尖叫一声,“啊” 男人立即捂住她的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牵制住她所有的挣扎,将她利落塞进了车后排,江鱼鱼手里的雨伞在挣扎的间隙掉落在了车外。 江鱼鱼一被丢进车内,她慌不择路立即去推车门,车门却在瞬间落锁,她猛地拍打了两下车窗玻璃,驾驶室传来任雪宁讥诮的嗓音,“别做无用功,江鱼鱼,躲我们这么久,我们能轻易放你走?” 江鱼鱼尽力把自己靠在车门这边,使劲远离身边黑壮的中年男人,她扭头,尽量平复着呼吸,问:“你找我干什么?我早就跟你们没任何关系了。” 任雪宁:“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江鱼鱼,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那么多年,你嘴上说一句没关系就没关系了?” 江鱼鱼忍不住道:“任雪宁谁白吃白喝?连雅每年给姑妈打的十二万,都进了谁的肚子里,都花在了谁的身上,你心知肚明,我从住进你们家开始,一个月一万块足够付房租水电费和伙食费了,甚至还能空余五六千,但是我从没有在姑妈那领到过一分钱。” 任雪宁冷哼:“你怎么知道连雅每年都给我妈打钱,江鱼鱼你那个妈就只会说不会做!还给我妈打钱?她就只会画饼!让我妈妈养你这个白眼狼!” 江鱼鱼抿了唇,“你不信可以去查你妈的银行流水,任雪宁,你敢去查你妈的银行流水吗?你敢面对这几年你们一家不工作都是靠着连雅给我的十二万生存吗?你是不是不想承认自己一家都是吸血虫。” 任雪宁被气到了,扭头瞪她,“你!” 中年男人此时开了口,粗糙沙哑的嗓音,“小宁,不要跟她置气,我们还有其他事情。” 江鱼鱼从中年男人一开口,全身上下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唇瓣微颤着,两条腿下意识往车门处靠,那是一种随时要逃的防备姿态。 任雪宁重重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中年男人扭头看江鱼鱼,看她身上昂贵的名牌衣裙和金钱才能养出来的娇嫩脸蛋,他一双黑漆漆又浑浊的眸紧紧盯着她,“鱼鱼,我跟小宁今天找你有其他事情,你放心,如果你爽快答应,姑父不会为难你,而且这种事情对如今的你来说,就是动动手指而已。” 江鱼鱼强忍着恶心,说:“什么事。” 中年男人道:“给我三百万,只要你给我三百万,我立马放你离开。” “我没有。”江鱼鱼抿唇道。 任雪宁扬声:“你骗谁呢!你做明星这么多年连三百万都没有?”  江鱼鱼:“你一直关注我就应该知道我半年前就没有任何商业活动和代言了,一月前被公司解约把我所有积蓄都赔了进去,我去哪里给你们三百万!” 任雪宁道:“我当然知道你被解约的事,但是我也知道前几天你在微博上高调挂了一天,明显是傍了新的金主,才能这么壕无人性,江鱼鱼你要么老老实实拿出三百万给我,要么就要遭受点非人折磨。” 江鱼鱼光是跟中年男人坐同一排都足够她胃里恶心,她只看任雪宁,竭力冷静道:“你们要做什么?任雪宁,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你们敢对我动手,你跟你爸都要进监狱!” 提及监狱,中年男人呼吸陡然一重,伸手就攥住江鱼鱼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拉,随即粗鲁将她摁在身下。 “啊啊啊你放开我任全东你放开我,你敢动我你死定了!” 任全东粗糙又黢黑的手稳稳压制住江鱼鱼乱动的手,他伸出另只手拍拍江鱼鱼雪白的脸蛋,几年前没有得逞的兽欲在此刻见着比当年更加漂亮更加水嫩的江鱼鱼后,更加汹涌,他浑浊的眸紧紧盯着江鱼鱼,他粗声道:“鱼鱼,不要软的不吃吃硬的,也别拿进监狱一事威胁姑父,你不给我三百万,我照旧要为一条人命做十几年的牢,我这把年纪再坐十几年的牢出来就死了,所以你不给我钱,我就强了你,大不了肇事逃逸罪跟强奸罪一起坐,鱼鱼你自己选择,是给还是不给?” 任雪宁在一边看好戏,当年贯穿她整只手掌的那一刀就是她那个偏执到不要命的男朋友做的,她还眼睁睁在一边看着,当年任雪宁手背上有多疼,眼下就有多恨江鱼鱼。 几年前那种时刻都要紧锁房门的窒息感和恶心感全部席卷重来,江鱼鱼眼睛睁的很大,眸子里全是惊恐,眼眶里都是眼泪,她用力并拢着双腿,害怕着,恶心着,她怒吼道:“我给你三百万,你松开我!你松开我!!” 任全东松了她,江鱼鱼立即把自己缩成一团,她眼泪竭力忍住却还是忍不住无声往下掉,她抱进自己的膝盖,用长裙遮住自己的脚踝,像是露一点点肌肤给任全东看,都像是在凌迟她的皮肉,她唇颤抖着,说:“我的卡在前面车辆的包里,里面有五百万,密码是三个一三个六,你自己去拿。” 任全东不动,他指挥任雪宁,“小宁,你去拿。” “爸,你抓着她,我怕她趁机逃跑。”任雪宁见任全东伸手抓住了江鱼鱼的手腕,便解了车门锁。 就在任雪宁下车的一瞬间,江鱼鱼立即摸到屁股下感知的水果刀柄,竭尽全力毫不心软猛地插向任全东抓她手腕的手。 水果刀锋利无比,跟当年那把插进任雪宁手掌心的一柄不相上下,任全东疼的咒骂一声,手上疼地脱离猛然松开了江鱼鱼的手,江鱼鱼丢了刀,推开车门就往外跑。 雨水大颗大颗砸在江鱼鱼脸上,江鱼鱼不管不顾,她知道即便把那张银行卡给了任全东,任全东也会强了她,用强奸堵住一个光鲜亮丽女明星的嘴,让她为了脸面和职业前途不敢往外说出去,不敢报警告他敲诈勒索,而且任全东刚才眼里全是对她的觊觎,跟十五岁那年一模一样,令人恶心到反胃,他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一个劲不要命地往前跑。 身后任全东跟任雪宁反应过来,纷纷下车追了过来。 江鱼鱼长裙被雨淋湿变得碍事,她跌了一跤,脸撞到地面,蹭破了皮,她双脚并用爬起来继续跑。 因为那一脚,江鱼鱼拉开的距离被任全东和任雪宁快速赶上,江鱼鱼不敢回头,她往前跑,往前跑,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堵高墙 她慌不择路地跑,最终跑向了一堵死胡同。 她心瞬间停跳,她转身,看着站在胡同入口的任全东和任雪宁,那两人都不再跑了,只有任全东在往前走,他本就不算好看,又黑又粗糙的脸上都是皱纹,中年秃顶剩下的稀薄头发被雨水砸湿,贴在脑门上,形容可怖。 他粗粗喘着气,狼狈又丑陋的脸上满是气愤,他盯着她,像是一头恶心至极的毒蛇觊觎着盘旋枝头的翠鸟。 江鱼鱼通体发寒,人不住地往后退,直到脚下绊倒一个废弃地被雨淋湿的纸盒,她跌坐在了地上,胡同入口荒芜一人,她面上惊惶又悲苦,眼泪无声地在流,被雨水冲走,只剩下发红的眼尾。 任全东逐渐逼近,他五官愤怒到扭曲,一声声怒喊:“怎么不跑了?江鱼鱼!你个臭婊子!你跑啊!” 江鱼鱼仰着深红的眼睛,大声喊:“我给你一千万,你别过来了!我保证,我保证我也不会报警!求求你别过来了!” 任全东冷笑,他继续朝她走近,脸上浮起丑陋的□□,“江鱼鱼,几年前你就该是我的人,如今一千万我也要,你这个人我也一定要玷污了,没有什么比照片和视频更能让堵住你这种光鲜亮丽女明星的嘴!” 江鱼鱼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钻出的冷,她不知道谁还能来救她?她的手机还在车里,胡同外面没有一个人,雨势瓢泼,她垂着头,无助地哭,想起爸爸江毅年,如果如果如果他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不舍得她受这么多苦,也不舍得她收到任何伤害。 可是江毅年不在了,就连当年因为她眼也不眨将刀子贯穿任雪宁整只手掌的付京生也没有办法保护她,她脑中还有一抹高大身影江悯行,但是他怎么会过来,他不知道她会遇到这种事情,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笼罩起来,她哭的发抖,哭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任全东走到了她的面前,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江鱼鱼开始尖叫起来,“啊啊啊你别碰我!别碰我!” 说着,他目光掠过她手指上硕大一颗钻戒,他粗鲁扒掉,塞进裤子口袋里,继续逼近她。 江鱼鱼喊破天似得尖叫,“你松开我!别碰我!” 她嗓门穿透雨幕,远远站在胡同口的任雪宁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她正要高喊一声,想让她爸把江鱼鱼拖回车里施暴,但还没开口,头顶的雨像是停了,她懵懵地抬头,却只见是一把纯黑的伞,头顶响起一道低冷的嗓音,是问句,“能让让吗?” 没等任雪宁反应,她人直接就被推去了墙上,她额头跟手臂撞到墙上,蹭破了皮,流了血,男人的力道全然不是他礼貌问话的平和。 江鱼鱼手腕被拽住,她拼命挣扎着,但任全东恶心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往她的手臂上延伸,像阴暗滋生的蛇,她内心绝望地大喊大叫起来,任全东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腋下,她恶心地快要呕吐时,任全东的手突然僵住,江鱼鱼立即抓住机会,甩开任全东的手,手撑着地面往后退。 任全东只觉得衣领被一道强有力的手抓住,让他不能前进分毫,他扭头怒骂:“别他妈多管闲事!!” 江悯行看着江鱼鱼狼狈仓皇的模样,他眸下黑沉,直接抬脚踹向任全东的胸口,任全东人直接被踹倒在地上,心慌了十几秒,手脚竟然僵直,起不来分毫。 江鱼鱼低垂的目光看见任全东唇色煞白跌在地上,她仓皇抬头,瞥见江悯行的瞬间,她眼里瞪大,瞬间涌满了眼泪,她想喊江老师,张着嘴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只是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她眼里的无助和绝望像这连绵的雨势朝他袭来,江悯行脸色冷沉地能滴水,大步走过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江鱼鱼身上,又把雨伞放在她身侧,给她遮雨。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江鱼鱼害怕他离开,两只小手紧紧攥住他的西裤裤脚,苍白着脸,惊惶不安地看着他。 江悯行蹲下身,摸了摸她湿透的脸,极其温柔的声,“我不走,我帮你揍他。” 江鱼鱼神色惶惶,她张嘴,嗓音干哑却又决绝的恨意,她说:“打死他,我想你打死他。” 江悯行摸摸她的头,说:“好。” 他直起身,江鱼鱼却又抓住他的西裤裤脚,他低头看她,江鱼鱼又哭着摇摇头,“不要打死,你不要背人命,江老师。” 江悯行弯腰,脸探进黑色雨伞下,冰凉的薄唇在她湿漉漉的眼睛上轻轻一吻,还是说:“好。” 任全东缓了一会,终于能扶着墙站起了身,还不等他缓一缓,模糊的视线范围内迅速趋近一抹高大身影,他刚抬头,脸上就挨了极重地一拳,他瞬间头晕眼花人晃悠着往后倒,但并没能倒下去,衣领口被攥住,他后背抵在了墙上,一拳又一拳带着凌厉的风声和雨势落在他脸上,他觉得牙齿掉了好几颗,塞在嘴里,混着血水往外流,耳朵也好像被打破了耳膜,雨势躁杂音消弭不见,他耳朵里寂静一片。 任雪宁傻掉了,她站在胡同口,看着那个白衬衣黑色西裤的高大男人,一手攥住她爸的衣领,将她爸轻而易举摁在墙上,一手紧握成拳,一拳接一拳砸在她爸的脸上,她爸犹如破布玩偶一般,嘴角鼻孔耳朵流血了,整个人毫无生命力。 任雪宁捂着脸尖叫,“啊啊啊!杀人了!!!” 男人此刻扭头,漆黑的眸毫无感情地看向她,分明是绅士俊美的脸庞,眼下却犹如冷血恶魔,冷冰冰俯视着一条小喽喽,任雪宁直觉浑身发冷,血液都像是在倒流,她忍不住瘫坐在了地上,崩溃地喊:“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再打我爸就死了!!!” 江悯行淡漠地瞥一眼瘫坐在地上的任雪宁,俯视着男人被打到扭曲流血的五官,他松开手,男人就如一块破布一般毫无生命力地滑到了地上,他冷冷盯着男人,看着男人手指似乎还在动,他抬脚,将男人的手臂狠狠踢向墙壁。 “啊”一道杀猪般的叫喊响在这堵死胡同,江悯行并没停手,他抬脚,皮鞋重重落在了上面,重重地碾,男人失声般只能张嘴,皮鞋碾地男人的手血肉模糊,江悯行才收了脚。 他往江鱼鱼那边走了一步,想到什么,却又回头,干脆利落又往男人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男人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溅到了江悯行昂贵的西裤裤脚上,他不在意,并没往江鱼鱼那边走,反而是走到了任雪宁跟前。 任雪宁以为他要揍自己,吓得抱头,嘴里狼狈地喊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江悯行声音毫无感情,他道:“爬过去给她道歉。” 任雪宁怕自己被江悯行揍成像她爸那样,她屈辱地流着眼泪,一步步爬过去,爬到江鱼鱼面前,痛哭流涕地道歉,“呜呜呜对不起江鱼鱼对不起!” 江鱼鱼眼泪还在流,她却只看江悯行。 她一直在看江悯行,看江悯行将任全东揍得毫无还手能力,看江悯行一拳一拳在给她解恨,拳拳落到实处,看江悯行将任全东揍得五脏吐血,岣嵝在地,看江悯行让任雪宁跪着爬着向她道歉,他不再像是一个绅士稳重的大学教授,他此刻是内敛的野兽,是能保护她不受伤害的神明。 江悯行走到她近前,附身将她打横抱起,江鱼鱼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眼泪还在无声地落。 走到任全东身侧时,江鱼鱼的嗓音沙哑无比,她道:“戒指,求婚戒指。” “嗯?”江悯行低头看她,冷沉的面此刻化成了春水柔,他嗓音低醇,问:“什么?”  江鱼鱼说:“求婚戒指在他身上。” 江悯行低头看了看任全东,他像个破烂一样躺在地上,鲜血混着雨水流了一地,那枚粉钻就躺在血水上,他抱着她蹲下身,捡起那枚戒指。 江鱼鱼伸手要去拿,江悯行没让她碰到,他低头看她,黑眸温柔地瞧着她,说:“脏了,你不要碰了,明天给你一枚新的求婚戒指。” 江鱼鱼嗓音干哑,说:“可是它很漂亮。” 江悯行说:“给你一枚新的比它还漂亮的好不好?” 江鱼鱼说:“好。” 两人走出那堵死胡同,任雪宁立即跑去了任全东身边,她手放到任全东鼻子上,她爸气息微弱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死掉。 任雪宁脸色苍白,看着渐渐走出胡同的高大男人,他好似丝毫不在意任全东是死是活,这么罔顾人命,任雪宁立即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要报警,可是却在拨出的下一秒,猛然停了下来。 她爸身上还背负着一条酒驾肇事逃逸的人命案件,不能报警不能报警,也不能送医院,任雪宁在这一刻觉得无助极了,她不想让她爸死,她慌张地晃着她爸,继而想到她妈江婉衣,她忙将电话给她妈拨了过去。 第41章 江鱼鱼被江悯行抱进了他的车子里, 车子就停在离死胡同不远处的地方,跟她今天开出来被撞的那辆车相隔甚近。 她坐在副驾驶上,江悯行弓着身子进来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江鱼鱼下意识反应,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颈间, 眼泪无声在流,在后怕。 “身上湿了,先回公寓换身衣服。”江悯行手摸了摸江鱼鱼搂着他脖子的手臂,低声说。 江鱼鱼慢吞吞松开了,江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 给她关上了车门, 走去她今天开的那辆车子旁拿了她的手机和包包丢进了他车子后排。 车子飞速驶离这片区域, 不过十分钟便开到了江悯行公寓地库。 江鱼鱼依旧被江悯行打横抱着上了楼, 进了公寓,他把她放在二楼独属于她的卫生间,关上门前, 江悯行道:“洗个热水澡, 衣服我一会拿了放在门口,我会一直在楼下。” “好。” 花洒已经开了,浴室冒起若隐若现的水雾,江鱼鱼脱掉身上长裙和内衣裤, 赤脚踩进花洒里, 她仰着脸, 冲干净脸上眼泪, 不一会却又冒出新的眼泪。一场热水澡洗了三十分钟,她才走出淅淅沥沥的花洒水下。 用浴巾擦干净了身体, 她走去门边,开了一条缝,门外放置了一个凳子,凳子上放着她的柔软白裙和干净内衣裤。 江鱼鱼穿戴好,下了楼,江悯行也已经换掉了湿透的衣物,换了身新的衬衣西裤,他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医药箱,见她下楼,朝她道:“过来坐这。” 她乖乖走过去坐下,江悯行起了身,坐在了茶几上跟江鱼鱼面对面,他拿起了医药箱的碘伏棉签,摆掰折了,一手伸过去托着江鱼鱼的下巴,一手拿着棉签在她脸颊上蹭破皮的伤口上消毒。 江悯行很仔细,俊美的面容微微附低,一双黑眸专注地看江鱼鱼雪白脸蛋上一块破了皮的地方。 江鱼鱼看着江悯行,看她离自己很近的面容,看他专注又小心的神态,看他漆黑的眸,闻他身上鼻间和手指上好闻的木质香,她心里涌出一股强烈想要他抱她的欲望。 他给她的安全感过于浓烈,江鱼鱼强烈渴望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江悯行给她脸颊伤口消了毒,指尖捏起医药箱一个小巧的创可贴,撕开,动作仔细地给她贴好,继而才去看她一眨不眨的眸,应该是在浴室又哭了,一双眼睛湿润的深红,他大手罩住江鱼鱼半干地头发,轻轻揉了揉,问:“身上有伤口吗?” 江鱼鱼还仰着头看他,手下却掀起长裙,露出左腿膝盖,“这里也出血了。” 江悯行微微俯下身,脸庞就要贴住她的半边侧脸,江鱼鱼下意识动了下头,将两人脸之间几公分的距离缩减到无,她的侧脸贴到了他的侧脸上。 他偏过头来看她,江鱼鱼眼眸乌黑,眼神清澈,好似她刚才的动作只是无意识在做,他注视着她的眼,大手伸过去捞起她的脚踝,放在了自己腿上,继而垂下眸,单手掰折一个碘伏棉签,摁在她膝盖上的伤口消毒,贴上创可贴。 他把她的腿放下,问:“现在是想回自己的公寓,还是想在这里待着?” 江鱼鱼垂下眸说:“在这里。” 她补充道:“会觉得安心。” 她又仰头,看江悯行,“您下午有课吗?” “有一节课。”江悯行摸摸她雪白的脸蛋,问她:“自己呆在这里会害怕吗?” 江鱼鱼摇头,“不会,您去上课吧,不对,您应该还没吃饭,不然我现在去给您下碗面。” 她说着就要起身,江悯行压下她的肩膀,说:“我去学校食堂吃点就行,你好好休息,我上完课就回来。” 江鱼鱼看着他说好。 江悯行回了学校,上完一节课是下午三点半,他把教材放进办公室便拿了车钥匙离了学校。 回到公寓,客厅没人,家里很安静,江悯行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上了二楼,走到江鱼鱼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声,他握着门把手把门推开一条缝,大床上床被凌乱,上面却没人,江鱼鱼没在里面。 江悯行把门关上,站在走廊上往楼下客厅看,江鱼鱼的手包和手机都在沙发上扔着,他从西裤掏出手机打开客厅监控回放看了眼。 视频画面显示江鱼鱼从他离开便上了楼,之后没再下楼。 江悯行略作思量,扭头看向身后主卧,他的房间。 面积宽敞的卧室,落地窗帘紧闭着,昏暗不明的房间内,江悯行一眼瞧见他的床上酣睡着一个黑发凌乱的女生。 柔软白裙跟深色床被交相辉映,更显得她娇憨动人。 江悯行走过去,坐在床边,偏首看侧躺着紧闭双眸双手拥被的江鱼鱼,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极轻地用手指指背刮了刮她细腻的腮帮。 江鱼鱼一开始没想睡在江悯行床上,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躺进被子里,却始终睡不着,浑身紧绷,床被也冰凉,一点也放松不下来,她坐起身在床上发了好长一会呆,才赤脚出了卧室进了江悯行的房间。 床被上都是江悯行身上的木质香味,她躺进去,没一会便困倦地闭上了眼。 这一觉她睡得极长,醒来时卧室内黑到不见五指,她猛然坐起身,床榻发出轻响,继而有脚步声响起,朝床这边走来。 “谁!”江鱼鱼宛如惊弓之鸟,精神紧绷着问了句。 床头灯倏然亮起,晕黄的光线朦胧晕开。 “我。”江悯行那张端正俊美的脸出现在江鱼鱼视线中,江鱼鱼看着他,觉得他后背好似都有光晕,温暖又闪耀地不容忽视,江鱼鱼忽然抿了唇,她觉得很不妙,她现在依旧还是有一股想让他抱她的欲望。 可是江悯行没抱她,只是用大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饿了吗?还是想继续睡?” 江鱼鱼摇头,“睡饱了,有点饿。” 江悯行看了眼腕表,“奶奶刚才打来电话,说给我们留了晚饭,你今晚还想过去吃饭吗?不想的话,我们就在这里解决晚饭。” 江鱼鱼开始往床下移动,“过去吧,好几天没陪您演戏了,万一让您家人以为我跟您感情破裂了就不太好了。” 江悯行伸臂拦住她下床的动作,黑眸睨着她,问:“如果没精力,今天可以再休息一天。” 江鱼鱼仰头冲江悯行弯眸,“您别把我想的太脆弱,我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说真话。” “江老师,比真金还真!” 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便到了江家宅院。 江鱼鱼把手放进江悯行掌心里,由他牵着进了正厅,才夜里八点多,薛晚书还没睡,坐在正厅里听戏赏雨,见她跟江悯行手牵着手进来,立即笑开,“来了,好几天没见你,还以为你跟悯行闹矛盾了。” “这几天在收拾家里了,整天灰头土脸,想着不能这么灰扑扑地来见您。” “诶你这脸上……”薛晚书注意到江鱼鱼脸上的创可贴了,她关心道:“脸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打扰卫生时滑到了,磕到了桌角。”江鱼鱼看了眼江悯行,示意他不要拆穿她的谎话。 江悯行瞧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耳朵旁的头发,没说话。 薛晚书道:“哎呀早知道我就让家里的阿姨过去帮你打扫,你干嘛自己打扫,伤口大不大,疼不疼?” “没事,不太疼,悯行帮我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江悯行此时道:“奶奶,鱼鱼还没吃饭,让她先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薛晚书忙道:“快去吃,阿姨一直把菜热着呢。” 江鱼鱼跟江悯行进了餐厅吃了饭,江鱼鱼又陪着薛晚书在正厅说了会话,薛晚书就到了休息的时间回了卧室,江鱼鱼跟着江悯行往卧室走,长廊周遭雨势纷杂,绿植树叶被雨水砸的颤颤巍巍,她忍不住问:“江老师,今天这里好冷清,怎么就奶奶一个人?” 江悯行说:“阿瑶不喜欢雨天,吃过饭就喜欢回房间里窝着,爸妈应该有事,宥礼在加班。” “哦。” 江悯行扭头看她,“怎么?你想见谁?” 江鱼鱼摇头,“没……就是随口一问。” 进了卧室,江鱼鱼不用洗澡直接掀开被子上了床,大床中间还竖着放着几个枕头,像是楚河汉界。 江悯行进了浴室洗澡,十分钟后,身下裹着浴巾出来,肌理分明的腹肌和结实精瘦的胸肌性感十足,他手拿着擦拭黑发的毛巾迈着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进了衣帽间。 再出来时,身上是一套深色的分体式家居服。 江鱼鱼靠着靠枕倚着床头看江悯行又往沙发那边走,忙道:“江老师,您睡床!” “嗯。”江悯行应了声,弯腰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拿了一本书,他朝大床走,黑眸看着她,说:“我拿本书。” “……哦。” 江悯行上了床,靠在他那一侧床头看起了书。 江鱼鱼没心思玩手机,她手指在屏幕上乱滑,眼风扫着江悯行那边,一直扫一直扫,江悯行似是察觉到,侧眸看她。 江鱼鱼被逮住也没心虚收回,她干脆把手机放一边,扭头看向江悯行,她说:“江老师,您不好奇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吗?” 江悯行合上手里正在翻看的书,他道:“你想说吗?” 江鱼鱼想了想,只道:“是我姑父跟表妹,剩下的事情” 她看着江悯行的眼,小声说,“等哪天,我再跟您仔细地说。” 江悯行瞥她,“好。” 江鱼鱼又把身体正了回去,她下午睡太久,眼下一点困意都没有,她重新捞出手机刷微博,余光瞥见江悯行也重新看起了书。 两人各自安静着度过了快一个小时,江悯行合起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关掉了自己这侧的床头灯,低声说:“早点睡,江鱼鱼。” “江老师晚安~” 江悯行躺下睡了,江鱼鱼又自己玩了好一会手机,才关掉床头灯,躺进了被子里。 她还是没睡意,便侧躺起来,看向江悯行的方向。 窗帘遮光性太好,卧室内黑不见五指,江鱼鱼看不清江悯行的脸,只隐约能看见他五官起伏的轮廓,线条流畅地好似上天精雕细琢。 江鱼鱼想起白日里,朦胧雨幕里,江悯行撕开绅士的外表,宛如一头蛰伏的野兽将欺负她的任全东揍得鲜血淋漓……她忍不住想朝江悯行那边靠近。 但,她之前竖放着的用来防止她滚进江悯行怀里的枕头特别碍事。 江鱼鱼两只手将枕头都丢到床尾,然后,慢吞吞着,让自己挪到了江悯行那一侧。 离得近了,他身上怀里的木质香让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江鱼鱼睁开眼,手肘撑着床被微微起身低头看江悯行。 他呼吸平稳,已经熟睡。如此近距离看着,江鱼鱼隐约能看见他俊美的五官,就是这模模糊糊瞧不真切的五官引诱着她,江鱼鱼鬼使神差地一点一点低下头。 她柔软的嘴唇就快要碰到江悯行薄唇时,江鱼鱼陡然醒悟,低低“啊”了一声,猛地退回了自己那一侧。 江悯行没醒,她只是惊慌与自己的举动。 “啊啊啊啊”她心里尖叫,她在做什么啊,她是想偷亲她的大学老师吗???醒醒江鱼鱼,他可是江悯行,你的大学老师。 江鱼鱼在被子里小幅度左右打滚,捂着脸崩溃。 但是一会,她又停了下来,侧躺着,伸手隔着虚空描绘着江悯行的五官轮廓。 可是  即便是她的大学老师又怎么样?恭敬、尊之重之亦或者喜……欢,都是她身为一个女性对一个有魅力能给她足够安全感的男性可以有的感情。 而且 江鱼鱼闭上眼,抛空杂念清空一切,然后令自己再次想起江悯行,他教学的那一年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竟然逐渐模糊,反而是这快一个月的相处,以及他在朦胧雨幕中救下她,毫不手软地揍任全东那一幕幕清晰无比。 他从雨中抱起她的那一秒,江鱼鱼把他当成了一个男人,而不是斯文绅士的大学老师,她紧紧抱住他脖子的一瞬间,她甚至想,如果他可以一直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 江鱼鱼睁开眼从手指缝隙里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她开始明白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被江悯行这个人填满,她知道,自己对江悯行的感情已经不再单纯是尊敬和感激。 兴许是从他在李振华面前说要保护她一辈子不受他骚扰,说不想让她受伤害时,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她嫉妒起来江悯行以后要交的真女友,她羡慕江悯行以后对女友的宠爱,而今天,江悯行从任全东手下救走她之后,她可以确信,她有点……喜欢江悯行,喜欢上她的大学老师。 但邬歌说的对,他只是她曾经的大学老师,而已。 心里纷杂的情绪逐渐明朗,江鱼鱼放下捂脸的手,她再次靠近江悯行,微微撑起身,低眸看江悯行模糊但俊美的脸,她低头,将柔软的唇轻轻地贴在了江悯行带着些许凉意的唇角。 “唔” 一只大手突然扣上了她的后脑勺,她嘴唇下微凉的唇瓣分开,含住了她的下嘴唇,力道不轻地吮了她。 江鱼鱼缓缓睁圆了眼。 江悯行醒醒醒着?!!! 看不清江悯行的脸,但她脸开始发热,窘迫地想退,但后脑勺被一只大手紧扣着,她退不了分毫,他薄唇含住她的唇瓣紧紧吮了一口,江鱼鱼下意识回应了下也吃着他的上嘴唇,就这一下,江悯行气息微沉,手压着她的脑袋,继续压低,他直接伸了舌,顶开她的齿关,探进她的口腔,扫弄起了她的牙龈和上颚。 江鱼鱼合不上嘴,被这么亲着,她不想反抗了,反正她也喜欢跟江悯行接吻,不论是假女友时,还是她发现自己对江悯行的感情不单纯时,她都喜欢。 她两只手慢吞吞抱住了江悯行的脸,手指无意识摸起了他的耳朵,她趴在江悯行胸膛上,张着嘴任由江悯行的舌在她口中搅弄,她放任自己的行为,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含吮着他的舌面,用自己舌勾缠江悯行的舌,她口中发出含糊的接吻嘤咛声。 亲了几分钟,江鱼鱼想喘口气,她推了推江悯行的脸,趁他薄唇濡湿她唇角的间隙,轻轻喘气道:“江老师,先停……一下……诶诶” 江悯行手摸着她的脸,并没有听她的话,他护着她的头,翻身将她压在他的枕头上,宽厚的上半身覆着她,他低头去亲她的唇瓣,江鱼鱼紧闭着嘴,想喘口气,但下巴摸上来一只手,用了力,她瞬间张开了嘴,江悯行附身凑近,直接伸舌堵住了她的嘴。 江鱼鱼想歇口气是认真的,但是拒绝不了江悯行的接吻也是真的,她喜欢他吮吸的力度,也喜欢跟他唇瓣纠缠,所以在他薄唇和厚舌贴上来的瞬间,江鱼鱼主动吮吸了好几下,唇瓣粘着,两人交融的津液一丝不漏统统被江鱼鱼吞咽了。 她手臂环住江悯行的脖子,伸舌进江悯行口中,由他紧密地吮吸再松开,她喘息声低,还要再吃他的唇瓣时,江悯行从她唇上退开,他伸臂过去开了一盏床头灯,晕黄光线亮起来的瞬间,江鱼鱼脸臊红上半身抬起把脸埋进了江悯行的颈间。 江悯行手罩着她的后脑勺,眸底幽深,他哑声问:“刚才在做什么?” “呜呜呜呜呜”江鱼鱼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内心呜咽着,此刻她不敢对江悯行表白,她怕江悯行对她毫无男女之情,她也怕说了之后,江悯行会让她离开,连合约都不用履行,邬歌说的很对,她跟江悯行之间的关系是金钱合作,一方对一方动了感情是大忌。 “嗯?” 江悯行感受着她细密的呼吸拂在颈侧,他嗓音越发低哑。 真话说不出口,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绝妙的借口,为她的偷亲找的借口 江鱼鱼尽量坦然地从他颈间离开,平躺在了他身下,枕着他的枕头,她的脸因为刚才接了湿吻变得潮红,眼睛变得湿润,她伸手把脖子上的长发拨到一侧,她不太敢看江悯行,只一眼,她便微微在枕头上侧仰了头,将雪白纤细脆弱的脖颈袒露在江悯行的视线里。 她咬了下红肿的唇,说,“江老师,这里吻痕没了,为了让您家人觉得我们恩爱依旧” 江鱼鱼不知道自己手为什么要动白裙的吊带,她把吊带往下拨,拨到手臂上,她闭上眼,像是窘,像是羞,她说:“请您在这里再种两个。” 第42章 卧室灯光晕黄, 光线不亮,是一层朦朦胧胧暧昧的浮光。 江悯行低头看着平躺着的江鱼鱼,柔软的白裙, 脖颈却比白裙还要雪白几分,她偏着头微挺着脖子,将喉结侧边那块脆弱之地展示给他。 往上是她线条柔和的下颌, 被吮的嫣红的唇瓣秀挺的鼻尖以及那双含水的眼眸,此刻那双眸子上方的眼睫毛不停地颤,他眸底深着,缓慢地低头,高挺的鼻梁率先抵到她脖子侧边, 她立即有了反应伸了手, 不轻不重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江悯行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侧了脸埋首在她细腻的颈间, 微微张开了唇,慢条斯理开始轻吮了一下又一下。 这明显不是在种草莓,但江鱼鱼脑子在他鼻梁碰到她颈侧的瞬间, 她大脑就开始罢工, 混沌一片,只有触感能清楚传输到大脑皮层,分析不了江悯行究竟是在亲吻还是在种草莓。 她搭在他肩膀上的两只手微微攥起了江悯行的家居服,嘴里不自觉想哼出声, 但她闭眼忍耐着, 咬着唇, 感受着他炽热的薄唇从喉结开始往耳朵后流连。 “不要……这么亲……”她嗓子眼的声音快要忍不住, 她出了声制止江悯行温柔的吮吸,江鱼鱼轻轻喘气, 低着头用湿润的眼看江悯行,“江老师。” 江悯行唇在她颈间移动着,眼皮却掀起,黑眸注视着江鱼鱼通红的脸色和迷离到快要失焦的桃花眼,他气息微变,伸出一只手遮住江鱼鱼的眼,薄唇离开分毫,移到她耳侧,低低沉沉应了一个“好”字。 随后,他的薄唇落在她耳后下方的位置,重重吮了几口。 江鱼鱼感受着他炽热的唇和舌,她气息急起来,这就是被喜欢的人抱着亲的感觉吗,她觉得眩晕,脑子里好似炸开花了。 江悯行在她耳朵后方种了一个草莓后,濡湿滚烫的薄唇移到她喉结位置,张开唇,含着她小巧到不可见的喉结一下一下地吮。 江鱼鱼忍不住,喉间发出几声奇怪声音,眼睛被捂住,视觉受阻,她开始察觉到江悯行应她邀约种了两个草莓之后,薄唇开始顺着她下颌线往上亲,一个又一个湿漉的啄吻,最后落在了耳朵上,她听见江悯行边亲她的耳朵边问:“种好了,要给我种吗?” “……好。”江鱼鱼答的很艰难,她几乎气喘吁吁。 江悯行抱着她翻了个身,握住她的手搁在家居服的纽扣上,“自己动手。” 江鱼鱼视线陡然明亮,随即听见江悯行说了这么一句,她低头看江悯行,江悯行也看着她,他平躺着,端正俊美的五官依旧明亮如星,他一只大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纽扣上。 她咳了咳,一瞬间心跳加速到失衡,她几乎能听见耳朵旁“砰砰砰”地心跳声,她不敢再跟江悯行对视,垂下眸,两只小手摸到家居服的第一颗纽扣,突然变得十分笨拙,但好在解开了。 之后第二颗,江鱼鱼才摸到纽扣,就注意到江悯行喉结动了一下,她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什么,瞬间趴在了江悯行胸膛上,她松了手,说:“江老师,我不亲您了。” 江悯行抚着她的后脑勺,眸底深的不见底,他“嗯”了声,嗓音沉哑地问,“怎么了?” 江鱼鱼不敢说,她怕自己等下种着草莓时忍不住会对江悯行上下其手,之前她敬着他,她都忍不住会轻浮了他,现在明了自己对他感情特殊,她怕自己更是肆无忌惮沾光江悯行的便宜。 她找借口说:“咳咳……您明天有课,我不方便在您脖子上种草莓,免得玷污了您在您学生中正经端方的形象,反正我一个人有就够了。” 江悯行问:“真不种了?” 江鱼鱼道:“真的不种了。” 江悯行拍了拍她的腰,“下来睡觉。” “哦哦好。” 江鱼鱼手脚迅速爬了下来,躺回了自己那一侧,停了一会,她又爬起来,把床尾的几个枕头一一摆回了两人之间。 江悯行坐起身扣着刚被她弄开的一颗纽扣,偏头看她摆枕头的动作。 江鱼鱼脸还是红的,接吻太长以及刚才在脖子上种的两颗草莓快要了她的命,她抬眸飞快地看一眼江悯行,咳了咳,说:“我怕我可能睡觉不老实又跑您这侧,还是放着吧。” 今时不同往日……今时的她一定会在睡梦中都跑到江悯行怀里睡。 所以一定要摆! 江悯行并没言语,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江鱼鱼见状问道:“江老师,您不睡了吗?” “你先睡,我一会。” 江鱼鱼看他往浴室走,脑中瞬间想到什么,她默默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果然江悯行是真的节欲太久,所以亲她一会就会[]。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江悯行其实对她也有男女情分,所以才一碰到她就忍不住情难自禁…… “啊啊啊江鱼鱼你别太自恋!!!”虽然她脸蛋漂亮身材柔软,但是江悯行那种从小到大见过多少美女,不说她不知道的江悯行读书时期,就只说她是他学生那一年,多少淡颜浓颜美女给他献过殷勤,他都不为所动,怎么可能就因为她是个美人,就对她心动? 况且,江悯行要是喜欢她,早早就该告白了吧? 不可能会拖到现在还不言不语闷不吭声的? 江鱼鱼摇摇头,把不着边际的猜想抛之脑后,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酝酿了一会,她睡意毫无,手却伸到脖子上摸了摸刚才江悯行亲过重重吮过的地方,她侧了侧身,捂着脸嘴角轻轻扬起。 她喜欢江悯行的亲近。 江鱼鱼想,她必须要把江悯行据为己有,如果……如果江悯行对她没一点男女之情,那她就故技重施勾引他,反正他对她总是特别[情难自禁]。 但这些事情,她只敢等合约结束。 感情重要,她的事业也重要,两千万和两部IP必须稳稳进了她的口袋,她才敢放手一搏。 昨晚江悯行几点睡的,江鱼鱼不清楚,她昨晚胡思乱想完,困意就上来了。并没做有关任全东的噩梦,她梦里都是江悯行。 一早醒来,江悯行还在睡,他侧躺朝着她,黑发睡得微乱,但丝毫不妨碍那张俊美的脸,江鱼鱼看着他,特别傻地笑了下。 时间还早,还没到六点,江鱼鱼蹑手蹑脚下了床,回头看一眼紫檀木大床上的江悯行,他黑眸紧闭,并没被她吵醒。 她进了浴室,洗好脸敷了张面膜,认认真真护肤完,又化了个清纯可人的白开水妆。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边睡觉醒来却化妆的。 江鱼鱼化好妆,又轻手轻脚进了衣帽间,选了一件端庄点的米白长裙换上,出来后,江鱼鱼见他还在睡着,便悄无声息出了卧室。 她本想去偶遇每天早上在前院里散步的薛晚书,结果刚下楼,走上长廊,就撞见了应该是早起赶早八的江瑶。 江瑶肩上挎着大容量的托特包,嘴里咬着一张A4纸,两只手捧着手机在回消息,她眼风一抬扫见江鱼鱼,顿时把手机一收,几步追上她,“狐狸精!” 江鱼鱼见躲不过她,索性笑眼盈盈看着她,“早啊,早起上课啊,赶紧去,可别迟到了。” “迟不迟到不用你关心!”江瑶说着,目光瞥见江鱼鱼脖子上两颗过夜后颜色变深的草莓,脸倏地变红,改口,“骚狐狸!” 江鱼鱼抬手摸了摸脖子,仍旧笑眯眯地,“堂妹,你该交个男朋友了,这样你就知道,即便不用怎么勾引,男人还是会对这种事情特别热情,尤其是” 她开始拖长音。 江瑶直觉她又是什么没羞没臊的话,她登时大喊,“你你不许再说了!” 江鱼鱼就喜欢逗她,她笑眼盈盈,偏偏嗓音柔媚接着道:“尤其是你堂哥,白天给学生们上一天课,晚上就特别喜欢抱着我放轻松~” “啊啊啊江鱼鱼你就是个狐狸精!” 江瑶高喊一声后面红耳赤着,直接跑的飞快。 江鱼鱼在原地看着比兔子还要快的江瑶,好心情地笑了笑,才转身,就遇见快要走近的成黎,成黎面色肃然,江鱼鱼立即收了笑,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  “伯母早上好。” 成黎并没从她面前路过,她走到她面前停下,目光在她脖子上停留两秒,眉头几不可察皱了下,她看着江鱼鱼,说道:“不要觉得我是对你有意见,但有些事情,你也要懂得分寸,悯行在外面工作一天,你不要每天缠着他胡闹,这样长久下去,他身体早晚会亏空。” 江鱼鱼应对江瑶这种年轻女孩轻松有余,但面对长辈的责怪,她倒有些讪讪,毕竟是江悯行的母亲,不能顶嘴还是要尊敬有加为好,她轻咳一声,正要应下长辈的训斥时,腰侧环上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她头顶响起江悯行的低沉嗓音,“早上好,妈。” 她惊讶抬头,就见江悯行家居服并没换掉,黑发微微乱着,但不妨碍他的俊美,他垂眸看了她,随即抬手揉她的脑袋,朝成黎道:“不是鱼鱼缠着我,是我昨天工作不多,精力充足,便抱着人胡闹了回。” 成黎从江悯行开口,脸色沉不可言,她一板一眼道:“悯行,难道她受不得我一句为你们好的说教吗?你不要每次在我开口说教的时候都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她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祖宗。” 江悯行垂眸,温顺听教完,却道:“错不在她,您得空训我就好。” 成黎愠怒,再不发一言,甩手走开。 江鱼鱼看着成黎走远的背影,心有戚戚,她道:“江老师,您下次不要再为我跟您母亲顶嘴了……” 她扭头,面上迥然,“而且昨天确实是我突发奇想……咳咳……让睡着的您醒来给我种草莓,我一大早挨点训斥是应该的。” 江悯行低头看她,目光偏移分毫,落在她脖子上,眸光微深,说:“昨晚你弄醒我起来给你种草莓确实算得上突发奇想。” “……”江鱼鱼心虚得要死,她昨晚就是偷亲却撒谎要江悯行种草莓。 江悯行接着道:“但你现在是我的女友,昨晚种草莓也是为了我们的恩爱作证据,我总不至于让你因此受我母亲的训斥和说教却一言不发。” 他从始至终都是绅士风度,丝毫不会让她委屈分毫。 江鱼鱼偷偷看他,却被一直低头的江悯行视线捕捉到,她猛然低咳一声,岔开话题道:“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我跟江瑶说话时吗?” “不是。”江悯行点头,“只是被阿瑶的尖叫声喊醒,见你不在,出来看看。” “……”那就是没听见她跟江瑶的对话,江鱼鱼松懈地弯了下眸,“您堂妹真的很活泼。” 江悯行说:“你也是。” 江鱼鱼下意识问:“您喜欢活泼的吗?会觉得活泼的很吵闹吗?” 江悯行却深了眸,一时并没答话。 江鱼鱼话问出口才觉得不妥,怎么突然就问起了江悯行理想型啊,这这这明摆着是她心思不正吗!!! 她又咳了声,试图转移话题,“那个,好像早饭快做好了,您赶紧回卧室去洗漱吧!” 江悯行“嗯”了声,手从她腰上离开,朝楼梯那边走,江鱼鱼忙跟上,快到楼梯旁时,江悯行突然扭头,说了一句,“你活泼的很可爱。” 晨风习习,裹着昨夜雨水消退残留的凉风扑向江鱼鱼的漂亮脸蛋,分明是凉的风,江鱼鱼却觉得面颊生热,抬头去看江悯行,他背影挺拔修长,肩膀宽厚,她摸了摸脸,心里尖叫。 啊啊啊他夸她可爱!好!喜欢!!江老师!!! 吃过早安,江悯行没把她送回她的小区,反倒把她送回了他的公寓,临走时,他道:“你先在这里呆着,如果要回那边,等我下课,我跟你一起。” 江鱼鱼说好。 江悯行一走,江鱼鱼在客厅联系了邬歌问搬家的事,邬歌电话里说,“东西都搬好了,我一会把新小区地址发给你,你今天得空可以过去看看,行李都还没拆,老小区那边没东西了,你别过去了,免得被你那个亲戚缠上。” 就算是有东西,江鱼鱼也不打算去原小区那边了,任雪宁跟任全东两个人,她永远不想再见,她昨天从任雪宁的话里听出了任全东拿不到钱就要去坐牢,她很乐意见任全东早日进监狱。 江鱼鱼说:“辛苦邬姐~对了,您的车子昨晚让人追尾了,已经送去维修了,我瞧着车有点惨,一会给您转账您另购一辆得了。” 邬歌:“我可不跟你客气,你转吧,反正你接下来两部剧要赚的盆满钵满。不对,好好的车,怎么会被撞?你不会是被你那亲戚缠上了吧?” “一两句跟您说不清楚,但是我没事,您别担心。” “那你找个时间跟我说说,我可得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要是真遇到你那亲戚撞车找你事了,我得给你找个保镖。” “找个保镖也行,邬姐,您这边联系吧,我一并把钱给您。”任家一家人除了懦弱的姑姑江婉衣,其余两个人都是狗皮膏药,即便这次被江悯行给揍了个半死,但在他因为人命进监狱之前,不如找个保镖踏实点。 “嗯,好,我这就给你联系。” 挂断电话,江鱼鱼给邬歌转了一笔钱,看着邬歌发过来的新小区,她听说过,也是个私密性极高的高级公寓,跟她原来的小区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任雪宁任全东一时是找不到她的地址的。 江鱼鱼今天没事,想过去把行李都给拆了,微信上给江悯行说了一声,江悯行并没阻止,只是全程让她电话跟他通着,安全到了小区,她跟江悯行报了平安,电话才挂断。 一整天江鱼鱼都宅在新家拆放她的行李,午饭喊了外卖,到了晚上,江悯行发来消息说在楼下等着,她忙不迭换了身新衣服便下了楼。 走到楼下时,在电梯间撞上了随念,她背后的电梯轿厢里又出来一个男人,顶着一头靓丽的银发朗笑着跟江鱼鱼打招呼,“小嫂子,真巧,你在这里刚买了房子吗?” 她摇摇头,同样笑眼盈盈道:“没,刚搬来这里,房子是租的,我暂且还买不起这里。” 陈正拥着随念的肩膀,“谦虚了不,让悯行给你买啊。” 江鱼鱼可是担着江悯行的热恋女友,她找补道:“平日里我跟悯行住,这里就是租来跟经纪人偶尔见面商量点私人事情,用不着另买。” 陈正说:“也是,你跟悯行住的话,确实用不着买,等到以后你们结婚,他名下的房产可不随你挑。” 江鱼鱼笑笑。 陈正道:“正巧遇见了,一起出去玩呗。” “不了吧,悯行还在外面等我。”江鱼鱼不确定江悯行打不打算出门玩,含糊着说了句。 陈正笑的更开了,“那不正好,都不用电话约他了,一会我把贺随和唐文都喊上,人多热闹!” 江鱼鱼跟着陈正随念走出小区,就见陈正松开随念,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驾驶室跟前,附趴在车窗上,跟江悯行笑着说了几句话。 江悯行下了车,走到江鱼鱼跟前,低声问:“想出去喝酒?” 江鱼鱼有段日子没出去放松了,而且他似乎不抗拒出门玩,她眨了下眼,说:“不喝醉就行。” 江悯行牵住她的手,“我看着点你。” 于是,江鱼鱼跟江悯行,还有陈正随念便一同去了新开的一家酒吧,陈正要的是二楼靠围栏的卡座,跟其他卡座间隔着距离,江鱼鱼跟随念两个女明星不至于被人近距离看到认出来。 不一会唐文跟周渡赶了过来,唐文一如既往带了女伴,周渡仍旧孤零零一个人。 人到齐了,陈正让服务生上酒,江悯行又让服务生拿了小点心上来,让江鱼鱼垫垫肚子,酒吧的小点心味道不太好,江鱼鱼吃了几口就没吃了,托腮看着江悯行陈正几个人投骰子喝酒。 偶尔江悯行猜错了大小,喝了两三杯后,下一把输了的话,会把酒杯递到江鱼鱼唇间,江鱼鱼就半靠着江悯行的肩膀,就这他的手笑眯眯看着他一口一口饮尽了。 之后江悯行倒是没再喂她酒,又过了一会,酒吧音乐震天响时,服务生端了一盘子卖相极好的小蛋糕上来,说是江悯行订的。 江悯行给她拿了一个,在音乐喧嚣声中,附耳到她跟前,“再垫垫肚子,看你没吃多少点心,一会喝完酒带你去吃宵夜。” 陈正和唐文各自给自家女友顺了两个,当然都没拿小蛋糕上图案是肥嘟嘟小金鱼的蛋糕,江鱼鱼咬着蛋糕时,看着剩下两个小金鱼的蛋糕,莫名想到江悯行昨天说得要给她一枚新的求婚戒指的事,江悯行应该不会忘,等等……所以不会是在这里面吧? 江鱼鱼莫名期待了起来。 随后又蹙了蹙眉,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即便今晚江悯行真的给她一枚新的更漂亮的求婚戒指,那也是江悯行为了在朋友面前跟她这个假女友假装恩爱才送的,又不是真心实意给她的,以后等合约结束,她还是要还回去的。 但是,江鱼鱼又想到自己迟早是要把江悯行给勾引到手的,还回去的戒指以后还不都是自己的,她又开心了起来。 小蛋糕两口一个,味道可口,江鱼鱼仍旧满心期待着戒指的出现。 江悯行拿过另一个金鱼小蛋糕,要递过来,陈正跟唐文在一边齐齐起哄,“嘴对嘴喂一个啊,用手喂多生疏啊。” “!”江鱼鱼更加确定了,江悯行手上的蛋糕一定有戒指,不然那两个大男人突然起哄什么呢! 江悯行黑眸瞧向她,眼神询问。 江鱼鱼笑眯眯地,一副听之任之的姿态。 江悯行咬了一口小蛋糕的顶部,另只大手摸到江鱼鱼的后脑勺,不用他用力,江鱼鱼主动倾过去上半身,仰着头微微张着唇。 他将薄唇覆了上去,用舌尖将嘴里的奶油渡到了江鱼鱼齿间。 陈正跟唐文周渡一起起哄,“哦豁~~~” 江鱼鱼手摸上他的下颌,唇瓣吮动,接过江悯行舌尖上的奶油,轻轻地抿,奶油的甜腻在味蕾上炸开,但是直到她小心翼翼吞进了肚子里,并没发现任何一个固体的存在。 她睁开了眼,眉头轻轻地蹙起来,吮吸的力道不太上心。 江悯行掀了眸,看她蹙起的眉头,将薄唇退开,用手指揩了下她嘴角的奶油,嗓音低低地问:“怎么了?” 江鱼鱼不说话,指了指他手上剩下的一半面包层,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他喂了她。 面包层不好嘴对嘴喂,江悯行直接用手递到了江鱼鱼的嘴边,江鱼鱼一口吞了,继而面有所思地仔细嚼着。 嚼完吞进去,江鱼鱼失望地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戒指。 江悯行看她不说话,只一门心思盯着剩下的一个小蛋糕,问:“还想吃?” “嗯。”江鱼鱼点点头,不让江悯行喂了,自己拿了,一口一口咬了,她把所有希望都倾注在这唯一一个小蛋糕上,可是,直到吃完,仍旧没发现戒指的丝毫印记。 “……”她心里涌上失望,江悯行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她又不是江悯行的真女友,江悯行怎么会记得他随口一说的话,而且那枚粉钻本就漂亮到极点,怎么可能还会找到比它更漂亮更昂贵的呢。 虽说想得通,但是江鱼鱼还是没办法开心。 对江悯行只有尊敬时,遇到这种事,她一点也不会计较,毕竟是假女友,可现在对江悯行有了喜欢,她发现自己开始小肚鸡肠起来,她不喜欢江悯行仅仅只是把她当假女友一样应付,说的话也不会记在心里。 她想他做到他对她说的全部的话。 江悯行见她突然闷闷不乐起来,手搭在她肩膀上摸了摸她的耳朵,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江鱼鱼没说话,她轻轻推开江悯行的手,站起了身。 江悯行敞着两条大长腿坐在沙发上,他掀眸看她,不等他再说什么,江鱼鱼突然面朝他跨坐在了他腿上,两只小手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低头就亲了下来。 他微愕一秒,随即大手缴了她两只手背在她身后,眸色深着,启唇接纳了她。 江鱼鱼只是想给自己找点开心的事,好让自己快速把失望的情绪抛之脑后,她不想自己因为这点事就情绪化,这样未免太过小心眼。 而且,站在江悯行的角度来看,他什么错都没有,他完全没必要对一个假女友如此上心,连一句话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她来寻开心了。 跟江悯行接吻能让她开心。 反正就当是在演戏给江悯行的朋友们看了。 她坐在他大腿上,亲的异常主动,吮着他的唇瓣伸舌让他含着,主动吞咽两人唇间涌动的口水,吻的动情又深入,就连两只手被缴到背后,她也浑然注意不了。 亲了大概十分钟,江鱼鱼气息渐渐喘不上来,她想用手推开江悯行的脸,但发现双手被缴住,也就在这时,她发现江悯行的长指在她指间微动,一抹冰凉物件套进了她左手无名指。 “!!!”江鱼鱼瞬间明了那是什么,她睁开眼,看着黑眸一直睁着看着她的江悯行,两人唇瓣还在黏连,唾液还在两人舌尖交融,她想要看新的戒指,她开始用舌推他的舌。 江悯行懂了她的意思,薄唇退开,缴着她双手的手也松开了,江鱼鱼没来及看,他薄唇退离的瞬间,她因缺氧腰发软人直接伏在了江悯行胸膛上。 背后一群看好戏的喧闹起来。 “哇哦~~~送戒指了~~~” “计时了,悯行刚刚跟小嫂子亲了二十分钟哈哈哈哈小嫂子的嘴还能看吗哈哈哈。” …… 江鱼鱼脸后知后觉地开始变红,但她可不管陈正唐文的起哄,她伏在江悯行怀里,脸蛋酡红平复了会呼吸,才把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伸到眼前。 同样是一枚粉钻,跟原来那只不同的是,这只粉钻的戒托是一条纹理清晰的鱼尾巴,鱼尾巴蜷曲起来的凹槽正好镶嵌着一枚大拇指盖大的粉钻。 真的真的真的漂亮至极! 江鱼鱼只觉满心的失望被惊喜填满,她心轻飘飘地浮起来,连红肿的唇和发麻的舌根都没了感知,她现在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和开心。 原来他还记得! 江悯行看着坐自己腿上趴在自己怀里,面色舒缓的江鱼鱼,抚了抚她的长发,问:“有没有比原来那枚好看?” 江鱼鱼不说话,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睁圆了看他,她用戴着戒指那只手摸上江悯行的下颌线,她微微仰了头,亲了亲江悯行的喉结,特别认真地说:“好喜欢” 好喜欢江老师。 江悯行眸深着,指腹摸到她肿起的唇瓣,轻轻摁了下,“喜欢就好。” 江鱼鱼从江悯行腿上下来,让江悯行继续跟陈正唐文几个喝酒,她自己坐着摸了会戒指,真的好喜欢,戒托还是鱼鱼的尾巴,真的好用心,应该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定做出来的,估计是江悯行早早让设计师定做了。 为了一假求婚都要做到这种细心程度,江鱼鱼真的很佩服江悯行的细致。 随念过来,道了一句,“恭喜。” 明知是假求婚的江鱼鱼还是要演戏,她笑着道了一句,“谢谢。” 随念并没离开,跟她碰了几杯低度数的果酒,江鱼鱼喝了几杯后,想去洗手间,跟随念吱了声,又附耳到江悯行跟前说了一句,江悯行要陪她,她没让,这间酒吧并不是那种鱼龙混杂谁都能进的小酒吧,她不至于上个厕所还要人陪。 起身让服务生引着去了洗手间,她解决好个人需求后,在洗手台前洗手时,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填充擦手纸巾。 她顺带着抽了一张,擦干净水渍,把垃圾丢进垃圾箱,正要离开,却突然被叫住,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小鱼?” 江鱼鱼一听这嗓音,她充耳不闻,步伐如常往外走。 江婉衣却不管不顾眼眶生红上前一步抱住她的手臂,拉住她往外走的步伐,一个劲地喊,“小鱼,我是姑姑啊,小鱼,你不认识姑姑了吗?” 江鱼鱼站在原地闭了闭眼,随后用力抽走自己的手,转身看着江婉衣。 她穿着打扫阿姨的工作服,明明才四十二岁的年纪,面上皱纹却多的犹如五十多岁,肤色蜡黄,头发粗糙,形容枯槁,一看日子就过得十分辛苦。 此刻,江婉衣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好似想念她许久一般。 江鱼鱼毫无波动,她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姑姑您,只是我以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江婉衣眼泪开始往下掉,她道:“我知道你恨姑姑,可是我也没办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一生都被任全东绑住,我没办法啊,姑姑知道,你受了委屈吃了不少苦,也知道你当年差点被任全东侵犯” “我不想跟你回忆往事,姑姑。”江鱼鱼冷冷打断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江婉衣激动道:“你别别走小鱼!好好好姑姑不跟你说以前那些事,姑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江鱼鱼说:“要钱没有。” 江婉衣眼泪又开始掉,“小鱼,你别这样,姑姑知道你有,也知道你也想让任全东进监狱,但是你能不能想想姑姑,如果他进了监狱,我跟宁宁两个人可怎么活啊。” “姑姑,您现在有手有脚有工作,没了任全东照样能活,任雪宁大学快毕业了,您也该让她自食其力了,任全东进去了不正好,少了一个吸血虫,您活的更轻松。”江鱼鱼冷冷道出事实,“这么多年您也该明白了,任全东那种烂人,离得越远就越好。” 江婉衣抽噎着:“可是这么多年夫妻情分,姑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 江鱼鱼:“哦,可是我不会给您钱,杀人偿命,他欠了一条人命就该收到法律的制裁。” 江婉衣还想再说些什么,江鱼鱼不耐烦地打断她,“姑姑,当年我十五岁,您应该是知道任全东每晚都试图开我的门锁,您知道却不制止,就凭这一点,我现在还喊您一声姑姑,您就该知足了,还有,任全东跟任雪宁找我勒索钱财并且试图强奸我,我没追究他跟任雪宁的责任,已经对他们是大恩大德了,您如果还有脸,就该一言不发灰溜溜走人,而不是缠着我要我给你们钱帮任全东赎罪!” 江婉衣神色凄苦,“小鱼,可是任全东也受到了惩罚,你朋友把他肋骨打断了两根,耳膜跟眼球都破” 江鱼鱼见她还执迷不悟,她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她冷冷道:“您再多说一句,我立即报警告您丈夫跟女儿合谋勒索强奸我,到时候您不止是见不到任全东,连任雪宁,您也得去牢里才能见一面!” 江婉衣倏地闭上了嘴,却仍旧不想放弃,她双膝猛然跪地朝她,还没开口,江鱼鱼扭头就走,步伐快得像是在逃离瘟神一般。 只是刚出洗手间,江鱼鱼迎面就碰上了正往这里走来的江悯行,昏暗不明的走廊,他穿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裤,长腿阔步走近。 黑眸在洗手间门口觑见安然无恙的她,他几步过来,视线不由得注意到了洗手台前跪着的中年妇女。 江鱼鱼捂住他的眼,抱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回走,“您别看。” 江悯行温柔扯下她的手,笼在手心,他没再看,只是低头看她,“怎么了?” 江鱼鱼迟疑了一会,她其实不太想跟江悯行说她的事,糟心又狼狈的过往,他只用看到她现在漂亮光鲜的一面就好了,但他问了,她不想骗他,说:“是我姑姑,也是那天那父女俩的妻子和妈妈。” 江悯行“嗯”了声,之后就不再问了。 江鱼鱼松一口气的同时,自己又憋不住,问:“您不好奇她求我什么了吗?” 江悯行黑眸睨着她,“你想说便说,我不会勉强你。” 江鱼鱼忍不住说了几句,“她求我给他三百万,因为任全东,也就是那天的中年男人酒驾撞死了人逃逸了,对面那家人应该是想私了,要几百万,但我姑姑他们家没有,就想问我要。我不想给她们。” 说完,她又道:“您应该不会觉得我无情吧?” 江悯行虚虚揽住她肩膀,低声说:“我只是觉得你心太软,那天的事你没报警是因为你姑姑?” 江鱼鱼说:“她是我爸唯一的妹妹,她太懦弱,反正任全东拿不出钱就要进监狱,只是早几天晚几天而已,我不报警只是想着任全东进了监狱,留一个任雪宁陪她,不然两个人都进了监狱,她会绝望到自杀,她这一辈子都把心思放在了那两个烂人身上,如果没了指望,她一定会求死,爸爸应该也会希望我在能力范围内对他唯一的妹妹稍微心软一点。” 江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眸底漆黑,“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听你讲一讲你的过去。” 江鱼鱼迟疑了下,小声说:“再过段时间吧,江老师。”她不想他还没喜欢她时,就直面她不太好的过去。 “好,我等一等。” 两人回了卡座,江鱼鱼一开始并没被江婉衣影响到心情,只是坐着跟随念说话时,注意到了江婉衣就通红着眼眶站在二楼的边界处,神情凄楚地看着她,有醉酒的客人嫌弃她碍眼,朝她怒骂了几句,她唯唯诺诺地低头道歉,也不走,等客人一走,她还是流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看着江鱼鱼。 江鱼鱼目光投过去一点,就见江婉衣一见她看过来,立即就远远跪了下来,她无波无澜地收回视线,跟随念说了几句,坐回了江悯行身边。 江悯行低头看她,“怎么了?” 江鱼鱼指了指他的酒杯,笑嘻嘻地,“我喝一点。” “不要喝醉了。” “我才喝了一杯威士忌,三杯果酒,怎么可能会喝醉,您放心啦!” 江悯行把酒杯递给她,江鱼鱼一口一口饮尽了,又去倒酒,江悯行没拦她,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他才用掌心盖着酒杯杯口,不让她倒酒,“再喝就醉了。” 江鱼鱼已经有点晕乎乎得了,她身体靠着江悯行的肩膀,桃花眼祈求道:“江老师,我想再喝一点嘛~可不可以~” 江悯行看她湿漉的眼神,注意到洗手间的中年妇女哭的双眼通红跪在不远处,知道她不想清醒着见江婉衣跪着,他说:“最后一杯。” 江鱼鱼笑弯了眼,“好!” 最后一杯喝完,江鱼鱼有点迷糊了,江悯行从她手中拿走酒杯,江鱼鱼就软了身子趴在了江悯行的腿上。 陈正问:“小嫂子喝晕了?” 江悯行说:“有点。”随即伸臂将她抱起,从沙发上起身,“你们继续喝,我带她回去了。” “行,路上小心。” 江悯行抱着江鱼鱼大步路过江婉衣时,江婉衣站起身看着气质斯文身形修长挺拔的江悯行,嘴里嗫嚅着要说什么,江悯行却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麻烦让让。”便大步掠过了江婉衣,下了楼。 代驾等在酒吧外,江悯行把车钥匙扔过去,抱着江鱼鱼坐进了后排。 等到关了车门,江悯行摸了摸还趴在他怀里江鱼鱼的脑袋,嗓音低醇问:“还要装晕吗?” 江鱼鱼从江悯行怀里起来,她坐在座椅上,揉着有点晕的脑袋,嘀咕道:“江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在装晕……我其实头确实是有点晕的……” 江悯行不言语,手却伸过来给她揉着太阳穴。 江鱼鱼一动不动,乖乖地坐着,享受着江悯行的按摩,她说:“以后再也不跟您来这家酒吧了。” 江悯行说:“好,不来了。” 江鱼鱼侧眸看江悯行俊美的脸,她突然低喊了一声,“江老师,啊,好晕,头现在真的晕起来了,您的腿能让我躺躺吗?” 江悯行将交叠的腿敞开,他收了手,拍了拍西裤,“来。” 江鱼鱼喜笑颜开,立即平躺了上去。  江悯行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便闭眸靠着椅背休憩起来。 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酒,江鱼鱼想着,眼神注视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和性感突出的喉结,她伸手想去摸喉结,却又停了下来。不可以,等下摸了找不到说辞应对江悯行的质问。 江鱼鱼又慢吞吞把手放了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再忍不住想轻浮了江悯行任何一处身体部位,江鱼鱼躺在他腿上闭上了眼开始假眠。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 车子开到江家宅院外,代驾下车离开。 狭窄的车内空间酒气浓郁,两个人身上的酒气不相上下。 江悯行低头看还闭着眼陷入熟睡微张着红唇的江鱼鱼,伸出大手,用手指指背一下一下轻刮着江鱼鱼的脸颊。 那两瓣还肿起的唇张着,一条粉色的小舌乖乖伏在口中,隐约可见一点淡粉。 江悯行看了一会,刮着她脸颊的指骨慢条斯理移向她开着的唇缝,塞了进去,指腹压了压她柔软湿润的舌尖。 “鱼鱼。”他喊了一声。 “!”江鱼鱼全程都在假眠,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到她不想睡着,等到车子停下,她本想睁开眼,却鬼使神差地没动,察觉到江悯行在摸她的脸颊,她心跳就开始缓慢加速,等到他饱满的指腹挤进她齿间,拨弄她的舌头,她心跳在一瞬间达到最快。 江悯行是不是以为她睡着了然后才这么肆意亲昵她? 她心里开始浮起一个之前被完全否定掉的猜测江悯行是不是开始喜欢她了?他对她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是男女之情? 还是仅仅只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 江鱼鱼心跳并没减速,她迫切想知道江悯行对她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她猛地睁开眼,看着江悯行漆黑俯视的眸。 两双眼睛对视上时,他的手指还在她嘴里,他没抽走,眸底黑得不见底。 江鱼鱼觉得答案就快呼之欲出,她要让这答案明明白白浮出水面。 她扯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爬起来,面朝他跨坐在他腿上,江鱼鱼心跳砰砰砰地伸出手,抱住江悯行的脖子,能感知到江悯行结实的手臂自然而然环住了她的细腰,她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她挺直腰身,把自己送进江悯行怀里,她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持着一腔奋勇,很小声地说:“江老师,您……喜欢我吗?喜欢我的话,就在车上填满我。” 第43章 泉水清澈无暇, 汨汨流淌,泉水侧边立着一颗三十年挺拔矗立的紫檀木,夜色幽静, 一根枝条从树上掉落,砸进泉水,溅起无数透明水花, 继而檀木枝浸在水中,顺水借势往泉端冲刺。 明月无暇,月光柔和,一辆黑色豪车静立于此,水花溅到车身, 好似绕了车内人的安静, 一声低哼扰的人心神不宁。 江鱼鱼坐江悯行腿上, 背靠着他宽厚的胸膛, 仰着头绷着雪白纤细的脖颈跟他接了一个长长的亲吻。 早起特意挑选的端庄优雅长裙早已违背了她的初衷变成亵状。 唇瓣分开,她久久喘不过气,缩成一团瘫在江悯行怀里, 他一只手臂环抱着她的腰, 一只手臂伸直拿了纸巾。 一会,江鱼鱼降下车窗,让车外清凉空气进入,她在江悯行腿上转了身, 面朝他, 两只手抱着他窄瘦的腰, 把脸贴在他好闻整洁的白色衬衣上, 她说:“江老师,您没喝醉是吗?” 江悯行低头, 气息稳却沉,他大手摸了摸怀里江鱼鱼的长发,嗓音沙哑,“现在问不觉得太迟了吗?” “哪里迟了?” 江悯行手指摸到她下巴,让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他黑眸凝着她,说:“我说是喝醉了,你要怎么办?” 江鱼鱼桃花眼弯起,她手摸了摸他濡湿的薄唇,娇蛮地说:“等明早醒来,我就胡说八道,说您在车上把我喂饱了,您得为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江悯行笑了下,他低头,将薄唇覆上她,接一个清浅吮吸的浅吻。 唇瓣分开之际,江悯行低沉的嗓音响在江鱼鱼耳侧,他说:“没有醉,鱼鱼。” 江鱼鱼却轻阖眼皮,抬着腰身,追吻过去,吃他性感的薄唇,含糊却坚定地说:“那您更得对我负责了,江老师。” 江悯行由着江鱼鱼揪着他的衬衣领口跟他缠吻,他回应她几下,吮到她口中清甜,大手卡着她的脸,微微用力,迫使她后退,他低声道:“晚上还没吃饭,进去吃夜宵填填肚子。” 江鱼鱼说:“您不吃我吗?” 江悯行给她扯好长裙,扣好内扣,嗓音低醇,说,“车上没套。” 两人下车,庆幸的是时间很晚,正厅里没人,不然看江鱼鱼潮红的腮有褶皱的裙深了一块布料的西裤,江鱼鱼怕是要窘到原地遁走。 进了卧室,江悯行给家里阿姨拨了电话让阿姨做两份夜宵,江鱼鱼去卸了妆洗了脸,用冷水给脸和身体降了温,江悯行电话吩咐完阿姨,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两人手牵着手去餐厅吃夜宵。 夜宵是两份牛排小面。江鱼鱼跟江悯行面对面坐着,她咬着小面上的绿色蔬菜,边嚼边不停地看江悯行,看他端正俊美的脸,想着他在车上的所作所为,她脸微热,低咳了一声。 江悯行给她倒了杯温开水,问:“怎么了?” 江鱼鱼说:“我以为您很正经,谁知道您那么色。” “哪里色?”江悯行问。 “……”总不能让她一一阐述吧,江鱼鱼不语脸却迅速地熟了,“您自己心里门清好吧!” 江悯行问:“开心吗?” “……”江鱼鱼压低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江老师!!您不许再问了!!!” 江悯行见她通红的小脸,挥舞着筷子冲他张牙舞爪,他说:“好,不问了,吃面吧。” 江鱼鱼往嘴里送两口面,又抬眼看江悯行,忍不住好奇问:“江老师,您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悯行瞧她,眸黑着,“见你的第二面。” 江鱼鱼没往江悯行认出她是他学生一事上面想,她以为江悯行说的是两人西餐厅之后的第二次见面,她道:“人家都是一见钟情,您好奇怪,第二面才钟情。” 江悯行说:“第二面才觉得你很有意思。第一面只是觉得你漂亮。” 江鱼鱼睁圆了桃花眼,“所以您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她的容貌,竟然是因为一个人的内在吗?” 江悯行摇头,“鱼鱼,只是因为你漂亮又有趣。” 江鱼鱼接话道:“所以才喜欢我?” 江悯行说:“嗯,所以才喜欢你。” 江鱼鱼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继续咬着筷子睁圆了眼,挺直腰身,看着江悯行,道:“所以这样时间您对我的关心,给我的一切都是真心的,并不是再跟我演戏?” “百分百真心。”江悯行说。 江鱼鱼瘪嘴,“江老师,我觉得我被骗了!” 江悯行黑眸看她,“骗了什么?” 江鱼鱼面色痛苦,好似很难以接受,她控诉的语气,慢吞吞地说,“您骗了我的心。” 餐厅寂静一息,并无江悯行的笑声。 江鱼鱼不满:“江老师,我在对您说情话诶,您怎么不给我反应?” 江悯行搁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手指,“我更希望你能直白地说喜欢我,鱼鱼。” “我说了您会开心吗?” “当然。” “我喜欢您!” 江悯行看她,问:“为什么是‘您’,不是你。” 江鱼鱼犹豫着要不要此刻坦白他曾经教过她一年专业课,迟疑的功夫,视线对上江悯行耐心等待的黑眸,一个大逆不道的借口脱口而出,“您年纪比我大很多嘛,称呼您稍显得尊敬点。” 江悯行起身,绕过餐桌,走到江鱼鱼身侧,话语略低,“是觉得我很老吗?” “咳咳……”江鱼鱼直觉不太妙,但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她脑子越是容易抽风,她道:“就只是年纪大了些,但您的身材精力和容貌,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您年纪大!您很英俊又绅士,看起来就像是二十七八诶” 她话都没说完,江悯行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他看她还有一点面条的碗,问:“吃饱了吗?” “……饱了。”江鱼鱼礼貌反问,“您吃饱了吗?” “饱了。” 江鱼鱼脑子继续抽风,她问:“那您还能吃得下我吗?” 江悯行抱着她大步出了餐厅,垂眸瞧她雪白的脸颊,缓声:“一会你就知道了,鱼鱼。” 进了卧室,江悯行将她放在床尾,膝盖跪上了床,俯下身来,好闻的男性味道扑面而来,江鱼鱼两只手都撑在他肩膀上,脸还是有点热了,她咳了咳,尽量坦然道:“江老师,我洗个澡吧,一会您别吃了我一身的汗。” 江鱼鱼莫名觉得江悯行铁定会把她全身都检查一遍,她想香香地被江悯行拥抱占有。 江悯行闻了闻她的颈间,眸底漆黑,“香的,鱼鱼。” “我出门在脖子上喷了下香水,这块肯定是香的”江鱼鱼老实道,说着,她搂住他脖子仰起身,啄吻他薄唇一下,撒娇道:“江老师~我想全身都香香的嘛~” 江悯行从她身上起开,将她从床尾拉起来,他道:“去洗吧,我等你。” 江鱼鱼步伐轻快进了浴室。 四十分钟后,江鱼鱼从浴室里出来了,湿漉漉的长卷发微微蓬松,真丝吊带睡裙裹不住的四肢白净泛粉,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像是自带香气,只是她面上有些怪异,扭扭捏捏,不像进浴室时步伐轻快表情大方。 江悯行靠坐在床头看一本书等她。 江鱼鱼上了床,扔掉大床中间的枕头,跪坐在江悯行身侧,欲言又止。 江悯行合上书,伸臂就要捞过她的腰,江鱼鱼却压下他的手,没让他抱她,他黑眸看过来,江鱼鱼半跪着撅着屁股,掀起了睡裙。 “江老师,咳咳……” 江悯行看过去,就见江鱼鱼穿着一件类似于婴儿纸尿裤一样的东西。 江鱼鱼怕他不知道,尴尬地又咳了一声,“婴儿纸尿裤,咳咳也就是成人例假安心裤,所以就是说今晚不能给您……吃了。” 她快洗完澡时,身下突然一热血流一地才发现她来了例假。 江悯行并没说话,他把她的裙子放下去,仍旧伸臂捞过她的腰,将她圈在腿间,江鱼鱼以为他不太开心,小声道:“我例假很快的,三天就过了,您都忍了十几年了,再忍三天就好了。” 江悯行手摁在她的小腹,给她揉了揉,“生理痛吗?” 江鱼鱼摇头,“我来例假都不怎么疼的,您不用给我揉。” 随即,她又想起网上一个言论,她随口胡侃道:“网上说没有生理痛的女生是易孕体质,江老师,我们以后要是结婚了,等我事业稳定了,趁您还没超过三十五岁,静子生命力旺盛,我们还能生个健康漂亮的宝宝。” 话刚落,她觉得脖子上被轻轻吮了一口,耳边听见江悯行说:“不害怕生育吗?生育会对女性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肯定会害怕。”江鱼鱼反手勾着江悯行的脖子,仰着雪白的脸蛋,眨了下眼,“但是有一点想给您生小孩,长得像您又像我,指定很漂亮很漂亮!” 江悯行捏了捏她的耳朵,“继续在你例假的时候故意勾我,你得受点罪,鱼鱼。” 江鱼鱼从江悯行怀里挪开,滚进一侧被子里,她道:“我就说了,您看起来非常正经,但是其实好色好色,我都来例假了,您还想让我受罪,江老师,你师德不正。” 她又说:“本来我例假是要两天后到的,就是因为你的手……才让我例假提前来了,您吃不到只能怪您嘞!” 江悯行关了灯,跟她一同躺进被子里,“鱼鱼,你歪理很多。” “才不是歪理!”江鱼鱼用脚在被子下踩江悯行的小腿,踩了一会,察觉到江悯行想捞她的脚,她忙不迭收了回去,缩在被子里,自顾自傻笑了会。 她手指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忍不住侧过身,摸黑看江悯行的五官轮廓,说道:“江老师,您说您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百分之百真心,那您的求婚呢?也是……作数?” 江悯行侧身朝她的方向,“自然作数。” 江鱼鱼语气古怪道:“可是我以为是演戏才答应的,所以您别觉得我是接受了您的求婚?” 江悯行问:“不喜欢戒指吗?” “……”江鱼鱼脸热,一会嘟囔道:“江老师,应该有很多人夸过您聪明吧?您怎么这么擅长给别人挖坑跳啊!” 江悯行嗓音低醇,问:“嗯?所以,喜欢还是不喜欢?” 江鱼鱼妥协,她轻声说:“我喜欢,江老师,很喜欢。” 随后她又道:“可是,江老师,满打满算您喜欢我还没一个月,怎么就勇敢求婚了?是不是因为您这种人允许婚约试错率很高。” 江悯行道:“怎么会这么说?” 江鱼鱼说:“因为您这种人有足够的金钱,一场婚姻失败了,第二场第三场依旧会有很多人前赴后继,而您也不用为婚姻付出太多精力和时间,金钱有时候可以解决掉太多东西。” 江悯行:“向你求婚这件事,并不是一时兴起,鱼鱼,再次见到的第一面,我便想把你放在身边,以妻子的身份。” 后面的话,江鱼鱼听的云里雾里,再加上她困意渐渐涌来,她只能抓住前面的话,她道:“不是一时兴起吗?可是,江老师,您喜欢我的时间太短。” “不短,鱼鱼。”江悯行视力不错,即便卧室没灯,他也能看得清江鱼鱼困顿到闭上的双眼,他伸臂将江鱼鱼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柔软馨香的发顶,低语:“三年了。” 一早江鱼鱼醒来时,江悯行不在身侧,她拥着被子坐起身,迷糊糊醒神时,江悯行从衣帽间出来,他穿戴齐整,布料精良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极显腰窄腿长。 他见她醒了,慵懒坐在深色床被中间醒神,细细的睡裙肩带松散地往下垂落,露着一方深凹的锁骨和雪白的肩头,一如她在这里睡得第一个早上,诱人不自知。 江鱼鱼迷瞪瞪见了他出来,笑眯眯打招呼,“江老师,早~”  江悯行长腿阔步走过来,在她床侧坐下,大手扣住她的下巴,薄唇慢条斯理覆了上去。 江鱼鱼手去捂他的薄唇,推拒了下,小声道:“我还没刷牙,嘴可能会有点臭。” 江悯行挪开她的手,薄唇继续覆上,吮了下她唇瓣,退开,额头相抵,说:“香的,鱼鱼。” “江老师”江鱼鱼见他这么说,嘴角扬着,主动伸臂,用两条□□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将嘴唇递了上去,她哼唧:“江老师,感觉现在有点像做梦,您竟然真的喜欢我。” 江悯行并没言语,他只是笼着她的后脑勺,伸舌挤进她齿关,慢条斯理又强势地吮吸她口中的蜜意。 江鱼鱼还没清醒就被江悯行吮的大脑缺氧迷迷糊糊,她张着唇,含住他的舌温柔地吮,吞咽他口中的津液,缠绵地吻了好一会,她气息不稳,手推了推江悯行的脸,他薄唇退开,却往下亲到她的下巴,脖颈,喉结,是很轻很轻,一下又一下带着轻吮的啄吻,这弄得江鱼鱼更五迷三道,仰着脖子,手揪着江悯行的发根轻轻地拽。 “早上好,鱼鱼。”他终于吻的尽兴了,薄唇从她耳垂上离开,大手罩着她的后脑勺,将她上半身压进怀里,手上下抚了抚她的长发,嗓音微哑地说。 江鱼鱼在江悯行怀里平复好呼吸,才从他怀里起开,她看着江悯行眉间舒展,说道:“您之前每一天不会都想这么亲我吧?” 江悯行低声:“不止是想这么亲你,鱼鱼,你知道。” “您还想做什”江鱼鱼话头猛然止住,不是她脑子反应过来了,而是她看见了,她再次把自己埋进江悯行怀里,“啊啊啊啊江老师原来您之前每天就想把我吃掉了!!!” 江悯行揉着她长长的头发,低头看她睡裙遮不住的纤瘦蝴蝶骨,嗓音低醇承认道:“嗯,每天都想吃了你。” 江鱼鱼趴在他怀里,手去摸他的耳朵,说道:“所以您之前每一次跟我‘演戏’亲热有的反应其实并不是节欲太久,而是对我情难自禁是吧是吧?” 江悯行偏头吻她的手腕,“嗯,只对你情难自禁。” 江鱼鱼从他怀里起开,跪坐在床上,她道:“您还说我昨晚故意勾您,你现在不是在故意撩拨我嘛,都快把我撩拨地想给您[了。” “我不舍得。”江悯行话这么说,漆黑的眸光却落在她嘴唇上。 江鱼鱼像是想到画面,脸倏地热了,她捂住江悯行的眼,“咳咳……我要起床了,江老师,您自己去平静一会吧。” 早饭的餐桌上江家的人基本都在,就连平日里不常见加班狂人的江宥礼也在。 江鱼鱼如今的心境跟前段时间截然不同,如今她是江悯行的真女友,还有了江悯行的求婚戒指,以后兴许真的是一家人,对江家其他人,她依旧笑眼弯弯,言行举止一如平常,唯独对上成黎,她心里多了几丝忐忑,毕竟如果未来婆婆不喜欢她的话,说不定会横加阻拦她跟江悯行的恋爱。 但让成黎喜欢她并不能一蹴而就,她也没表现的异常热情,这种事情得要慢慢来才行。 饭桌上,薛晚书提了两嘴江瑶的二十岁生日,她打算在城东的庄园办个年轻人的生日趴,让小辈们去热闹热闹,他们这些长辈就在家里陪江瑶吃个普通的生日面就好了。 “奶奶赛高!!”江瑶兴致勃勃点头同意,没有长辈在,她的生日趴会过的异常自由开心! 薛晚书看向江鱼鱼,“鱼鱼,那天没事的话,跟悯行一起过去玩一玩。” 江鱼鱼说:“当然,堂妹的生日我跟悯行不会错过的。” 吃过早饭,江悯行把她送回了新小区,临别之际,江鱼鱼少不了一顿黏糊,她从副驾驶上倾身过去,抱住江悯行的脖子,跟他接黏糊糊的湿吻。 江悯行纵着她,直接伸臂将她从副驾驶捞到腿上,更方便了江鱼鱼热烈地吻他,结束时,她捧着江悯行的脸,微肿的唇瓣若即若离地粘着他的薄唇,气息不稳地小声说:“好想快点被江老师吃掉。”即便他不着急,她也抓心挠肺得心痒痒。 “生理期期间老实点,鱼鱼。”他嗓音偏低,敦敦教导道。 被掐了一把,江鱼鱼痛的咬他唇瓣,把他嘴唇咬破了皮,她脸却生红,推开他的手,打开车门,从驾驶室那边下去,扯好上衣,笑嘻嘻地对江悯行挥手,“晚上见~~~” 邬歌午后过来新小区说了两件事。 “合适的保镖找到了,不过他现在不在郾城,还在外地做工作交接,等今晚结束上一任雇主的任务,明天可以飞来郾城,到时候你见见,智商跟武力都很合适,你要是合眼缘的话就定了。” 江鱼鱼说行。 邬歌又说起另一件事,“圈子里有人放出了李振华现在被拘留要面临坐牢的消息,现在已经有人往我手上递剧本了,不知道谁放出的风声,反正对你挺有利得。” 江鱼鱼边收拾昨天没收拾出来的行李,边回邬歌道:“应该是江老师。” “你怎么知道是你那位老师?”邬歌说着,又想起来一件事,“另外你江老师给你的那两部资源合同今天递过来了,你签了后,明天官博就正式官宣你一个人,内娱独一份的待遇。这两部剧资源这么好,制作班底又靠谱,你等着吧,等到官宣一出来,你身边铁定要挤满了一二三线给你献殷勤的女艺人。你说,你这热恋女友的任务还没完成,江老师怎么那么大方就这么成全了你?切切实实把资源都给了你?江老师这么好?” 江鱼鱼这才停下整理行李的动作,她瞥了一眼邬歌,咳了咳,把邬歌拉出了她的衣帽间,摁在了客厅沙发上,又给两人倒了杯水,她捧着水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邬姐,跟您说个事~” 邬歌看她这么郑重,拿着杯子抿了口水,一脸莫名,“你说。” 江鱼鱼再度咳了咳,“我跟……江老师在一起了。” “噗”邬歌嘴里还没咽下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江鱼鱼给她递纸巾,邬歌接过匆匆擦了下嘴角,震惊着睁大眼,“你跟江老师在一起了?你被他睡了?还是你把他睡了?” “……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一个是你被迫用身体换了资源,一个是你见色起意把人强了!” “……”江鱼鱼脑回路回归,她道:“都不是,邬姐,我跟江老师是那种纯洁的在一起了……”想到昨晚车上江悯行对她做得不纯洁的事,江鱼鱼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咳咳也不算是纯洁,就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 “……”邬歌继续睁大眼,惊道:“不是吧江鱼鱼,你前段时间不还一直把人当做老师尊着敬着,怎么好几天不见,你就把人当男朋友了?” 江鱼鱼小声嗫嚅,“这一个月不是一直跟江老师在一起嘛,可能是日久生情?咳咳……其实确切地说从那次录综艺开始,我就隐隐约约心偏了几分,然后那天江老师把我从我亲戚那里救了出来,我才发现我真的没办法不喜欢他,他给我的安全感太足了,邬姐,我喜欢,我太喜欢了,江老师简直让我着迷。” “……你江老师不在这,别在这拍马屁说土味情话。”邬歌缓了缓情绪,“OK,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你那位老师在给他的女朋友也就是你铺平职业道路,行行行,反正我是乐得见你跟你那位老师在一起的,只要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行!” 江鱼鱼一本正经摇头,“不是,江老师也特别喜欢我,他求婚了!” “……”邬歌看到江鱼鱼递到她眼跟前要把人闪瞎的粉钻,又默了好久,“我怎么觉得是你那位老师暗恋你好久,或者早早是你粉丝?不然这才不到一个月就跟你求婚了?江鱼鱼,你确定你那位老师是个好人吧?这么大方和殷勤让我莫名觉得他是个表里不一的笑面虎?” “……”江鱼鱼虽然也觉得很快,但她道:“江老师恐女啊,他根本就不能容忍其他女人靠近他,现在出现我这个一个漂亮灵魂又有趣的女生,他不排斥还喜欢,当然要紧紧抓住了,不然错过了我,以后可能要光棍一生了,这么一想,尽早求婚是不是也理所当然?!” “……虽然听起来离谱,但也有那么几分道理。”邬歌道:“反正你得到的好处都是实打实的,我不管你跟那位老师恋不恋爱,求不求婚的事了,我得赶紧规划你这段时间的工作了。” 她捏了捏江鱼鱼的脸,忍不住激动起来说,“江鱼鱼,你这张脸,再加上你那位老师的助力,你翻红简直指日可待了!!!” 晚上江悯行照旧来小区接江鱼鱼。 不过这次没回江家宅院,反倒是回了江悯行的公寓。 江鱼鱼看江悯行的车子停在公寓地库,她好奇问:“不回奶奶那边了吗?” 江悯行道:“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了,跟我父亲相处的情谊叙够了,以后还是住回这里。” 江鱼鱼眼神微动,“哦”了声。 进了电梯,等电梯抵达公寓楼层,江鱼鱼被江悯行牵着进了公共玄关,他输入指纹解了锁,江鱼鱼跟着他进了大门,门一关上,江鱼鱼立即就把江悯行反扑到了门后,她垫着脚搂着江悯行脖子,急不可耐地把自己嘴唇送了上去。 江悯行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低头便接纳了她的献吻。 两人从门后吻到沙发上,唇瓣粘着,舌尖勾着,江悯行抱着她,将她坐自己腿上,手箍着她的腰,另只手罩着她的后脑勺。 亲到两人气息都不稳,江鱼鱼才把憋红的脸埋在他肩窝,舔了舔湿肿的唇,气喘着小声说道:“一天没见您,都想死您了,您明天能把我带去你办公室吗?我给您端茶倒水,陪您吃饭~” “端茶倒水不至于。”江悯行揉着江鱼鱼的脑袋,“要是无聊的话,去我教室听课。” “可以吗!!!”江鱼鱼猛地从他肩窝抬起头,眼睛睁圆,她反应过来,又特认真地纠正道:“不是无聊,江老师,是我想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种想!!” 随后又道:“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无聊,我工作还没开展,整日里无所事事,真的是有一点点无聊。” 江悯行看她,“是想去我教室听课,还是想用工作填满时间?” 江鱼鱼眼睛扑闪了下,又低下头去,埋在他肩窝,撒娇似得蹭着哼唧,“您这不是为难我嘛?工作自然是想的,但是想上您的课每时每刻见到您也是想的。” 江悯行低声:“鱼鱼,你很会撒娇。” 江鱼鱼骄傲道:“我还很会蹭您~” 江悯行呼吸渐沉,他大手捏着江鱼鱼的下巴,让她抬头,他低下头,薄唇又含住江鱼鱼的唇瓣,若即若离吮着,“明天去跟我上课,后几天让陈正给你找个综艺玩一玩。” 江鱼鱼开心了,工作跟男人两手抓,她抱住江悯行的脸,两只手去揉他的耳朵,闭上眼含吮住他的厚舌时,含糊道:“嗯……江老师……好爱您……” 两人在沙发这边亲一阵停一阵,玩了一个小时之久,直到江鱼鱼肚子咕噜咕噜起来,江悯行才抱着人拿了手机订了餐。 吃完饭,江鱼鱼本想去江悯行房间睡觉,但想想自己去了也不能被吃掉,还平白勾的江悯行难受,便在自己房间睡了。 隔天一早,江鱼鱼就全副武装跟江悯行去了学校。 早八的教室一半学生迷瞪瞪一半学生直接趴着,上课铃声响起来,全教室的学生才勉强打起精神,江鱼鱼坐的是最后一排,戴着墨镜和口罩,她托腮看着讲台上的江悯行,跟记忆里的画面相差不大。 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裤,端正俊美的脸,讲课时的正经严肃,以及一小半女生花痴似的脸,唯独跟记忆里不同的是,江悯行昨晚还跟她抱着接色情的吻啊啊啊啊完蛋了!光是想到昨晚的江悯行被她亲后不平静的画面,现在江鱼鱼完全就带入不了学生的角色。 谁家好学生表面上好好听课,背地里却跟教授有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再往远了点想,江悯行还曾用他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更完蛋!现在都无法抬头直视他拿着红外线笔的大手…… 江鱼鱼把江悯行给她的教材竖起,挡住自己的脸和手,在书后用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小鱼仔:【江老师,我我我先溜了,脱离校园太久,坐不住了……我突然想起我经纪人找我还有事,晚上见~~~~~】 还没按发送,直接头顶移来一片阴影。 江鱼鱼慢吞吞抬头看,就见江悯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桌子旁边,手上还有白色的铅笔粉末,他垂眸看她竖起的教材下的手机,编辑栏里的字一览无余。 “咳咳……”她极其小心地咳了一声,以为江悯行会点头同意,仰头目光殷殷地看他。 谁知江悯行师德肃正,对女朋友也毫不心软,他那只漂亮的手拿走她的手机,装进他西裤的口袋,嗓音低沉,刻板道:“上课玩手机,下课后去我办公室写份检讨。” “……”呜呜呜呜这不明摆着不让她偷偷溜走嘛呜呜剩下的一个小时没了手机,又不不能直视江悯行她要怎么熬嘛呜呜呜。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江鱼鱼已经快把教材第一页的第一段话给背熟了。 看着女学生上去问题,她幻视到三年前江悯行一下课就是这副场面,她没过多欣赏,带着教材解脱似得脚步飞快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江悯行眼风始终扫着江鱼鱼那侧,她一如三年前,上完课跟其他女生不同,她每次都溜得飞快。 江鱼鱼在江悯行办公室旁边靠着墙等了好一会,才等来步伐轻缓的江悯行。 走廊上还有学生路过,江悯行淡淡瞥她一眼,开门进了办公室,江鱼鱼尾随着他进去,进去后,她摘了口罩和墨镜丢在门口柜子上,双手并排掌心朝上恭恭敬敬道:“江老师,手机~” 江悯行把教案放在桌子上,转身面朝着她,双腿微微靠着办公室,他眸底黑着,一板一眼地说道:“检讨写完,手机还你。” “……”江鱼鱼走向他的办公桌,纳闷道:“您不会想玩师生cosplay吧?”她看一眼江悯行俊美的脸,忽然眼底一亮,她笑嘻嘻,变了主意,“好喔,这就写,江老师要写多少字~” 她反客为主似得占了江悯行的办公桌和办公椅,肘撑着桌掌心托着腮,笑眯眯问道。 “五百字。”江悯行瞧她一眼,走去柜子旁给她拿了瓶水,拧开放在她手边。 “好嘞!这就写!”江鱼鱼隐约记得她上学时期,江悯行让人写检讨就是只让人写五百字,但这五百字要真心实意,不要网上复刻模版,还必须手写。 她应下后,在他办公桌上找了一张学校草稿纸,又毫不客气扒开江悯行的钢笔,规规矩矩在顶格卸下检讨书三个大字后,她开始埋头书写,极其认真的模样。 不过才写了没半分钟,江鱼鱼蹙着眉头,用钢笔末端戳自己的脸颊,苦恼地看着江悯行道:“江老师,有一个字不会写,您过来指导我下可以吗。” 江悯行见她神色,从办公桌前绕过办公桌后,微微弓下身,一手撑着江鱼鱼坐的办公椅,一手撑着办公桌,半包围似得将江鱼鱼隔空揽在身下,他看向草稿纸,上面只有检讨书和尊师重六个字,“哪个字不会写?” “尊师重道的道。”江鱼鱼用钢笔字草稿纸上随便写了几个笔画错误的“道”字,她边写边道:“是这样的‘道’吗?还是这样的‘道’,又或者是这样的‘道’?江老师” 江悯行低头看她,江鱼鱼也仰着头看他,她眸底闪过俏皮,随即伸了手,一把抓住江悯行的领带,往下一拽,江悯行应她力道低头,江鱼鱼立即将柔软嘴唇印上他的薄唇,她极其夸张地张开含住江悯行的下嘴唇咬了一口,松开笑眯眯地道:“还是这样的‘道’呢?江老师。” 江悯行看她雪白的小脸,俏皮的神色,他眸底深着,并没言语。 “又或者”她还没消停,从办公椅上起开,一把把江悯行推到了办公椅上,她飞快骑上江悯行的大腿,俯下身,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张嘴轻吮好几下他性感的喉结,听他微重的气息,又仰起头,手指摸过他高挺的鼻梁,滑进他薄唇的唇缝,用指腹摸索他厚实的舌面,她啃了一口他下巴,用气音道:“是这样的‘尊师重道’~教授~” 江悯行后背靠着椅背,身上趴着挠人的江鱼鱼,她神色跳脱,兴致勃勃地玩起悖德的师生play,他手搂着江鱼鱼的细腰,另只手摸上江鱼鱼的下巴,他明知故问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江鱼鱼入戏很深,脸色天真,“真不知道,教授,您觉得是哪一个‘道’~” 江悯行腿动了下,江鱼鱼倏地腰软,猝不及防趴在了江悯行身上,她嘴里闷哼,头皮微微发麻导致很快出戏,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更别说她还在例假期间,她脸色窘红地喊,“江老师,我是在问您问题,您真的师德不端!!!” 江悯行大手摸着她的脑袋,低头吻她发尖,缓慢的声,“鱼鱼,等你生理期过,我更希望你对我是这种‘尊师重道’。” 这话刚落,江鱼鱼正要说话,却听见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随即又有女学生进来,问:“教授” “……”江鱼鱼完全躲闪不及,人干脆又直接把脸埋在了江悯行身上。 那名女学生见状,进了一步后默默又退了两步,把门关上了。 江鱼鱼直觉不太妙。 从堰京大学离开的时候,江鱼鱼登录校园论坛,果不其然,又一个关于江悯行的离奇热帖凭空而起: 【操操操!经管学院的江教授让女朋友在办公室‘脐橙’!!!】 江鱼鱼:“……”她跟他分明衣服完整穿着……就离谱!!! 回到自己小区,江鱼鱼跟邬歌一同去见了保镖,保镖名叫李潭,极其沉默寡言,见面只说了名字,便一言不发,块头不大但一眼看得出来黑色西装下强健的胸肌和极稳的地盘,江鱼鱼看了他的纸质简历,很满意,唯独对保镖的脸有一点异议。 她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他,但是记忆深处却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画面。 江鱼鱼把这点异议当做是李潭是个大众脸,才觉得自己是见过他的,她没放在心上,主要是李潭的履历用来当私人保镖太过令人安心,她跟邬歌商量过后,邬歌便签了合同付了钱,让李潭明天便开始工作。 江悯行允诺的综艺也到了江鱼鱼手里,她当天就去录制了,两天一夜,回来就马不停蹄去参加了江瑶的生日趴。 生日趴在江家的一处庄园举办,草坪跟泳池两处场地纷纷张灯结彩,到场的都是年轻人,不止是江悯行一个男性,陈正周渡唐文贺随都过来了,另外还有江瑶的大学同学。 江悯行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江鱼鱼也准备了一份当做心意,递给江瑶时,江瑶哼了一声,又小声喊她:“狐狸精!” 江鱼鱼浑然不在意,递完礼物便跟江瑶待在一起,当然这并非她本意,只是因为生日趴上江瑶的年轻朋友和同学众多,她不方便去跟江悯行黏糊在一起,免得传出她恋爱的消息。 江瑶碍着堂哥交代过,不好对江鱼鱼丢脸色,才带着她四处去碰杯喝酒玩游戏。 夜色渐深,庄园里的厨师在草坪上烧烤,一群年轻女生成群结队吃饱喝足围着烧烤的炉子挑起了民族舞,江鱼鱼乐在其中,不过江瑶不太乐意,她的手被江鱼鱼牵着,虽然江鱼鱼的手又软又滑,但只要想到江鱼鱼的手对她堂哥耍过流氓,她就是通体不适。 好不容易一舞结束,江瑶忙松开手,吆喝着年轻女生去庄园泳池玩游戏喝香槟,江悯行跟陈正几个年级稍长的男性仍旧在草坪上喝酒,江鱼鱼恋恋不舍看了眼江悯行,才跟着江瑶去了庄园泳池。 泳池依旧是室外,池水面积是见了都要瞠目说一句豪奢的地步,长八十米宽三十米的梦幻泳池周遭灯火通明,池边地板上摆着几处香槟塔。 江鱼鱼拿了一杯香槟,不打算参与江瑶跟朋友们的小游戏,自己坐在池边的躺椅上,用手机跟江悯行聊天。 小鱼仔:【江老师,想您~】 小鱼仔:【江老师,您什么时候过来泳池这边啊,我想让您教我游泳~反正江瑶的朋友玩的正嗨,不会注意到我们。】 不一会江悯行回了:【我跟周渡这就过去了。】 耳边躁杂着,江鱼鱼抬头看,就见江瑶跟那群朋友玩起了戴着眼罩摸到谁就把谁丢进泳池里的游戏,像是玩疯了,耳边喧闹的要死。 因为江瑶的排斥,江鱼鱼不好过去扫兴只能坐这里百无聊赖,眼下见江悯行说要过来,她立即开心了。 小鱼仔:【等您!!!一会我们可以在水下亲亲!】 她打完字正要发送,却见江瑶在吵闹声中高喊:“喂,文莉,她是我嫂子,没参与游戏!!!你别抱她!!!” 江鱼鱼正讶异着江瑶原来内心深处还是承认她是江悯行的女友,并没注意到江瑶后面的话,正要抬头看情况,却连头都没抬起来,人就被一个戴着眼罩的高瘦女生摸到手臂,紧接着她就被拦腰抱起,她一惊:“嗯????” 抱她干嘛???? 还没反应过来时,江鱼鱼直觉面部有风,戴眼罩的女生拿下眼罩,兴奋至极地将她扛到泳池边,然后猛地一抛! “!!!”江鱼鱼人掉进泳池里,才反应过来,她是被带眼罩的女生当成游戏成员了。 她来不及多想,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她她还没有学会游泳啊啊啊啊!四肢竭力乱蹬,身体却沉沉浮浮,鼻腔跟喉咙里呛了好几口水,她沉着浮出水面的功夫,喊:“救救命” 江瑶见江鱼鱼是个旱鸭子,手下高脚杯一丢,心急如焚走到池边正要跳下去,一道人影比她还快,江瑶看见了,是她堂哥! 江鱼鱼不敢睁眼沉浮了三个来回,才觉得腰上环上了一只结实修长的手臂,她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两条湿漉漉的手臂抱紧了他,触感熟悉味道也熟悉,江鱼鱼直接后怕地呜咽出声,“呜呜呜江老师” “没事了,我来了。”江悯行在水下托着她的腰和腿,将她递到岸边,江瑶心虚地立即过来,跟周渡一起把江鱼鱼拉了上来。 江鱼鱼趴在岸边猛吐了几口水。 江悯行手臂撑着岸边,上来了,江瑶心虚地不能再心虚,道歉声都小声至极,“悯行哥,我可不是故意捉弄她的,是是是我同学以为她也在游戏行列,就把她扔了下去……” 江悯行瞥她一眼,没说话,抱起江鱼鱼,大步朝庄园里面走。 江瑶一脸崩溃,完蛋完蛋完蛋,刚才她堂哥的眼神不善,她这次指定要被奶奶和她爸妈痛批一顿,说不定回到家连生日面没得吃呜呜呜。 江鱼鱼被江悯行抱去了庄园的客房。 两人浑身都湿漉漉的,江悯行用脚关了客房的门,直接抱着人进了客房的浴室,将她放在洗手台上,边走去淋浴区边问:“生理期过去了吗?肚子疼吗?” 江鱼鱼头发都湿着贴在脸上,她把脸上的湿发往后拨,露出一张雪白挂着水珠的漂亮脸蛋,她缓了缓情绪,道:“生理期刚过去,江老师,肚子不疼,就是刚才有点害怕。” 江悯行开了热水,淋浴区雾气弥漫,他走出去,走到江鱼鱼跟前,低头看她,“自己洗个热水澡。” 江鱼鱼看他一身也是湿的,白色衬衣贴着结实的胸肌和分明的腹肌块,斯文中带着几分内敛的性感,他额前发也湿了几绺,低低垂在额前,但遮不住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她仰着小脸看着他,突然伸腿把他腰缠住,拉进,两只湿漉漉的手抱着他的脖子,她湿润的眼看着他,不说话。 气氛在这时变得难以言喻的黏稠,闷热,像是热水雾气导致,又或者是两人对视的眸。 “可以?”江悯行这么问了一句。 江鱼鱼没喝醉,但她把头埋向他颈间,像是被他身上味道熏醉,她绵软的音,说:“江老师,我想要您今晚……为所欲为。” 江悯行没说话,大手托起她,将她带离洗手台,进了花洒下。 热气弥漫地更甚。 江悯行将她抵在墙上,摸到她下巴抬起,跟她接濡湿的吻。 心意相通,情热相抵,她埋首在江悯行颈间,手指紧抓他后背,气息不稳地告白,“江老师,喜……欢你。” 第44章 (正文完结) 月光姣姣, 似银辉撒入室内,后半夜银辉渐渐稀落,直至没有, 黎明就快到来。 江鱼鱼在黎明的曙光透过薄薄窗纱投进来的前一秒,终于拥着枕头紧阖上了双眼,江悯行尚且清醒着, 捡了浴巾围在身下,走去落地窗前开了窗,让新鲜空气涌进来。 再返回床侧,江悯行坐在床边,他眉眼漆黑, 神态前所有为的舒展, 长指把她湿透的长发别到耳后, 看她熟睡后的憨态睡颜, 脸潮红着湿漉着,身上就一件蔽体的薄羽绒被,肩头半漏, 姣好的侧脸和单薄的双肩, 全身透着几分透支的纤弱。 他低下头,亲了亲江鱼鱼汗珠未干的鼻尖,嗓音是性感的低哑,“好好睡一觉老婆。” 江鱼鱼醒来时简直不知天地是何物, 她侧躺着, 想动一下身子, 刚动了腿, 江鱼鱼眼泪瞬间崩了出来。 在床上极其没形象地呜咽了一声,就咬着被子不敢动。 身后探过来一只手臂, 轻轻环住她的腰,宽厚的胸膛也贴了过来,江悯行好听的性嗓音从后背传过来,“醒了老婆。” 江鱼鱼缓了会,在他手臂里转了个身,她伸臂抱着他脖子,鼻尖低着他鼻尖,红着眼眶看他,委屈道:“江老师” 江悯行揉揉她的后脑勺,抹掉她眼角挂着一滴眼泪,温柔的声,“明天就好了。” 江鱼鱼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颈间,嘴里嘟囔着说了两个字,江悯行听见了,但没办法否认,他一下一下啄吻着江鱼鱼的发顶,柔声安抚着。 两人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江鱼鱼才鼓起勇气起床洗漱,洗完眼又红了一圈,江悯行见状,直接将她抱起,不让她走路,低头又去啄吻她额头,说:“我抱你回去,时间还早,在家里休息一下午,不要出门了。” 江鱼鱼说好。 回了公寓,江鱼鱼在江悯行的卧室里继续睡大觉,江悯行在书房给学生上网课。 江鱼鱼本以为自己今天都不用动,只用躺在床上接受江悯行的投喂和伺候就好,结果睡觉醒来,夜色澄净,江悯行早早上完网课坐在床边看她酣睡,见她醒来,他揉揉她的耳朵,问:“二叔二婶想替江瑶昨晚的冒失给你道个歉,要回宅院那边吃晚饭吗?” 公寓里有药,江悯行在她睡着前给她抹了舒缓消肿的药膏,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她很饿,她点头道:“去吧,毕竟是您的家里人嘛。” 江鱼鱼换了件透气的长袖长裤才跟着江悯行出了门。  到了江家宅院,正巧撞见江瑶面如土色站在宅院门前的灯笼下面,她听见车响,见是她堂哥的奔驰,表情崩溃一瞬又很快整理好。 江鱼鱼跟着江悯行下车,路过江瑶时,江瑶神色别扭,递过来一个漂亮的礼盒,“呐,给你的赔罪包包,这个可是很贵的,我花掉了我去年的压岁钱,你收下吧。” “……”江鱼鱼毫不扭捏地接过,让江悯行开了车锁,打开车门把礼盒丢进去,走到江瑶面前,笑眯眯道:“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一会餐桌上我保证不说你坏话。” “你”江瑶呆滞了一下,她还以为江鱼鱼很不好说话呢,毕竟自己平日里总是很嫌弃她狐狸精,她抬了抬头,正要说话,却在见到江鱼鱼的瞬间,脸瞬间通红,结巴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你你你你你狐狸精!” “……” 江悯行在一边喊:“江瑶。” 无波无澜的嗓音,偏偏让江瑶浑身一哆嗦,她立即干咳,忍辱负重道:“咳咳咳……嫂子,我刚才没说你。” 江鱼鱼“哦”了声,不理会江瑶了,跟江悯行手牵手进了宅院。 江瑶在原地看着江鱼鱼的背影,想起刚才看见的江鱼鱼脖子跟耳朵后面跟拔罐似得密密麻麻吻痕,心头一震,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堂哥真的为色所迷了,竟然在江鱼鱼身上留那么多那明显的印子。 以前也没见他留过这么多这么夸张的印子啊。他是彻底不要他在家里人眼中端正的作风了吗? 随即又想到只是脖子都成这样了,那江鱼鱼其他地方…… “啊啊啊啊!”江瑶在原地猛捶着脑袋,面红耳赤着,嘴里嘀咕:“不能再想了,再想就相当于颅内看片了啊啊啊啊啊!” 餐桌上成黎江慎独不在,只有江瑶一家薛晚书和江宥礼在,不过江鱼鱼刚到餐厅,江宥礼接到一个电话,朝江鱼鱼微微一笑,“嫂子不好意思,临时有朋友过来郾城,我帮忙接个机,就先走了。” 江鱼鱼冲他点了点头,跟江悯行落了座。 薛晚书瞧她几眼,笑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扭头跟江瑶的母亲简琳说笑几句,简琳看了几眼,眸底促狭,江鱼鱼这才后知后觉江瑶刚才在门口眼睛瞪那么大是为了什么。 不过江鱼鱼也不扭捏,这餐桌上就江瑶是个纯情少女,其他长辈不会觉得这事怪异,唔,当然除了江悯行的母亲成黎,但成黎不在,她也用不着演淑女的拘谨。 说是道歉,江鱼鱼也不可能真的让江瑶的爸妈道歉,带着笑意几句话掠过昨晚的事就算翻篇。 吃过晚饭,江鱼鱼跟江悯行在这里过夜。 各自洗漱好,江鱼鱼等江悯行处理好学校工作上了床,她躺在江悯行怀里,他双臂拢着她的腰身,她心里是觉得甜蜜的,那样亲近过,快乐地要死掉。 不过,她点点江悯行的鼻梁,一双黑润的桃花眼看着他,说:“江老师,您昨晚很凶。” “一点也不斯文。”她又补充一句。 江悯行声低了点,带了一点柔和,问她:“喜欢斯文的吗?” “……”江鱼鱼不答这话,圈住他的脖子,笑眯眯说:“喜欢江老师。” “嘴很甜,鱼鱼。” 江鱼鱼说:“江老师不是早就尝过很多次了,甜不甜的,您现在才发现?” 江悯行将薄唇若即若离覆上她的唇瓣,慢条斯理地吮一下就分开,再吮一下再分开,他微哑的声,说:“今天最甜。” 江鱼鱼开心了,学他吮一下分开吮一下分开,一开始像是玩一样,后来吮着吮着就分不开了,唇瓣不留缝隙地粘着,她忍不住先伸了舌,江悯行含住嘬了下,江鱼鱼呼吸有点急,她喜欢死跟江悯行接吻了,她忍不住撑起身,江悯行也顺她的意平躺了下来,她趴在了他胸膛上,两只手虚虚摸着江悯行的下颌,跟他接缠绵至极的湿吻。 太过入迷亲了小半个小时,江鱼鱼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江悯行压在了身下都不知道,她伸着双臂闭着眼抱着江悯行的脖子,张着嘴吮他唇瓣,江悯行亲她的鼻尖,摸了摸她的头发,问:“身体还不舒服吗?” 江鱼鱼揉了揉江悯行的脸,不敢逞强,小声说:“江老师,明天吧。” 江悯行并无不悦,他又吻了吻江鱼鱼的鼻尖,微哑的声,“晚安老婆。” 一声老婆让江鱼鱼梦里都是甜的,一早醒来,江悯行去学校,把她送回了新小区跟邬歌见面,今天要继续去录制节目,邬歌带着她上了保镖李潭开的商务车。 邬歌睨着她脖子上的印子,忍不住道:“你这录综艺不得让化妆师给你打好几层遮瑕?我说你跟你那位老师可以克制克制。” “邬姐,体谅一下嘛,江老师人生第一次沾荤腥,我们又心意相通,完全克制不了嘛,下次一定注意。”江鱼鱼不以为意,一边登录微博一边回答道。 邬歌道:“等你以后翻红了,出席线下活动,我看你就知道克制两个字怎么写了。” 江鱼鱼扭头冲邬歌笑笑,随后继续翻看粉丝私信,翻到今早任雪宁发了的一条时,她本想直接删除,但是她看到了任雪宁开口的辱骂字眼,她点开看了眼,忍不住眉头一挑。 邬歌见她要笑不笑的模样,一脸不怀好意,她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彩票中了一个亿?” 江鱼鱼把手机递给邬歌看。 “就跟你说的,我上次那个因为试图勒索强奸我的难缠亲戚被江老师打到昏迷住院,然后就在今天早上他病房里闯进去一个精神病人,把他刚接好的肋骨又给打断了,牙齿全被打掉了,另一颗眼球也被打破了,五脏六腑都出了血,人就剩一口气,要不是在医院,估计都救不回来。” 任雪宁估计以为是她找人干的,一大早就过来私信骂了她满屏幕。 “恶人有恶报啊!!”邬歌爽的吐了口气,随后又道:“这么说来,江鱼鱼你最近运气确实不错啊,先是李振华刑事拘留面临坐牢,再是你跟你那位老师修成正果,有了男朋友大佬给你铺平职业道路,再是恶毒亲戚被恶人揍到剩一口气,啧啧啧,你今天录完综艺去买张彩票吧,我觉得你最近运气太过爆表,说不定真能中一个亿呢。” 江鱼鱼说,“与其说运气,不如说有贵人相助了,李振华跟我的工作都是江老师在助力,至于任全东被打,可能单纯是作恶多端恶有恶报了。” 邬歌探身拿了储物柜上的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给江鱼鱼,又把自己的那瓶打开抿了口,说道:“别管是运气还是有贵人相助,我有预感,你之后的路绝对会如履平地。” 江鱼鱼喝了口水,笑眼弯弯,“借邬姐吉言了~” 驾驶室的李潭一言不发,沉默着开车,直到江鱼鱼跟邬歌齐齐抿了水,他才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江鱼鱼。 江鱼鱼水只喝了两口,便把水搁置一边了,她拿着手机就继续刷微博,还没看十分钟,她觉得眼皮重若千金,抬不起来分毫。 她丢下手机,靠着椅背揉了揉额,余光瞄见邬歌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她觉得不太对,但脑子混沌反应不过来分毫,昏睡过去的最后一秒,江鱼鱼只在眼皮缝隙里看见驾驶室的李潭拨了个电话,耳边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却又仿若十分遥远陌生的年轻男性嗓音。 “带过来。” 江鱼鱼醒过来时,脸上拂过一阵阵柔和腥咸的海风,她迷茫片刻,才发现自己是趴在一片沙滩上,四周都是蔚蓝一片的大海。 她吓了一跳,立即去摸包和手机,却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完整的衣物,任何通信设备和私人物品都没有了。 “……”江鱼鱼站起来,不死心地环顾四周,四周环海,没有任何可以走出去的陆地,除了坐游艇离开,但绵延千里的海面平静无波,一艘游艇的影子都看不见。 她记起来昏睡后的最后一幕,是李潭拨打的一个电话。 江鱼鱼皱了眉,她不知道李潭为什么要把她丢在这样一个像是囚笼的独立小岛,也不知道他是听了谁的命令把她绑来了这里。 她把自己这辈子得罪的人都想了一遍,任全东没钱没实力贿赂保镖以及买下这座独立岛屿,李振华还在监狱,并且电话里年轻男性嗓音明显跟他的声线不符。 江鱼鱼脸被海风吹的微干,头顶又是毫无遮挡的烈阳,她戒备着把目光投向了岛屿上的唯一一座独立别墅。 说是别墅都是谦虚,作为岛上唯一一所建筑,它的占地面积站了岛屿的三分之一,绿茵坪上椰子树下,一栋低矮面积却夸张的两层豪宅静静矗立在岛屿中心。 江鱼鱼知道李潭那通电话里的主人兴许就在这栋豪宅,她进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她现在没任何通信设备,不精通游泳,毫无脱身之法,唯一能做就是走进这栋豪宅,找到通信设备求救或者跟它的主人见面谈判。 绕过蔚蓝的方正泳池,江鱼鱼往豪宅里面走,推开干净无垠的推拉门,她走进去,里面冷气十足,跟外面沙滩上灼热的温度迥然不同。 一层看起来毫无人迹,可以容纳二十人的长方形餐桌上只放了一本看起来十分破烂但被人保存完好的笔记本。 江鱼鱼一开始并没关注它,虽然破烂的日记本跟这栋豪奢的豪宅格格不入,但她急于找通讯设备,在一层的会客厅餐厅阅读室健身房还有厨房都找了一遍,座机被切断了线路,电脑无法联网,没任何可以跟外界取得联系的设备。 她上了二层,每个房间每扇门她都推开,仔仔细细找了一圈,仍旧毫无发现,别说是通信设备,就连这栋豪宅的主人也不在这里。 她开始心慌。 孤身一人被丢在小岛上,即便楼下厨房冰箱有食材,短时间内不会被饿死,但是那种没法跟亲近的人联系,和不知道谁把她抓来这里,又为了什么把她丢在这座岛屿上的未知恐慌感席卷全身。 江鱼鱼面色紧绷了下来,脚步虚浮地扶着楼梯下了一层。 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刚才空无一人桌上只有一本日记本的餐桌上突然多了一杯水,那杯水就放在日记本的旁边,玻璃杯的水面平静无波,像是放置的人早早离开。 但她在楼上搜索的时间不到十分钟,所以,有人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进来过这栋豪宅,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江鱼鱼抿唇,大步跑出豪宅,上二层只有通过楼梯,那人不可能跑去二楼,只有可能放完水之后去了外面。 可是等她跑到外面,一览无余的绿茵和椰子树,并没任何人的踪影,就连平静的海面都没有一艘游艇的痕迹。 所以那人还在豪宅里面。 江鱼鱼眼神带了点惊惧看向豪宅。 豪宅里的某处可能藏着一个对她来说危险十足的男人,如果男人要在此时此刻伤害她,她面对空茫茫的大海,绝对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日暮降临,距离她坐上李潭开的商务车,已经过了八个小时,现在江悯行应该在跟她电话或者微信联系,想要去她家接她,他联系不到她,应该会报警。 江鱼鱼并不寄希望于警察能找到她,李潭的就职履历很优秀,退役军人,智商在线,擅长隐蔽,在把她偷摸运出市区带到这座岛屿上的一路上,李潭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白日里蔚蓝的大海到了傍晚,暗沉一片,外加风起,波浪汹涌,恐慌像是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 江鱼鱼硬着头皮再次进去豪宅,坐在了餐桌旁,她把那杯看起来毫无危险的白水移开,摸到日记本。 男人似乎想让她注意到这本日记,所以才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不管是捉弄也好,还是有见不得人的目的也罢,她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惊惧着坐在这,打开那本日记本。 日记本真的很破,像是好几年前流行的那种带密码锁的日记本,时间过了太久,密码锁早就损坏,江鱼鱼掀开扉页,在注意到第一页右下角的署名时,她瞳孔微缩,随后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第一页右下角写着她的名字,是她的字迹。 是她高中时还没成熟稍显稚嫩的字迹。 江鱼鱼眸中惊惧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覆盖,她不再害怕,甚至扬着声喊,“付京生!付京生!你出来!” 付京生,她高中三年的男朋友,当初为了保护她,恐吓任全东,用水果刀贯穿了任雪宁一只手掌的付京生,可惜的是,他高考前夕一声不吭退学离校。 她为了自保,也未免除任全东骚扰,大学三年一直谎称他还在的前男友。 回声在空旷寂静的豪宅里回响,并没人应下她的一声声呼喊。 江鱼鱼再次跑过一层二层每个房间,她开一扇门喊一声付京生,直到最后一扇门开完,依旧没有付京生的任何回应,她颓丧下来,坐回了一层餐桌旁。 她没再打开那本日记本,却在日记本最底下发现了一张手写的纸条。 纸条上写:三天后放你离开。 字迹一如既往的潦草,是记忆里付京生的字迹。 江鱼鱼把那张纸条抽出来,团成一团,用力往门外草坪上丢过去,她仰头看向疑似摄像头的墙角,她知道付京生一定在某个房间的密室里的监控里看她,她吼道:“你要叙旧就出来跟我好好叙旧,你要是不乐意见我,今天就放我离开!外面还有人担心我!” 还是没任何回应。 江鱼鱼被气到了,外加在沙滩上晒了半天又在豪宅里跑了好半天,她有点口渴,知道是付京生后,她对这杯水毫无防备,猛灌了好几口。 半分钟后,江鱼鱼头脑晕乎乎起来,上半身摇摇欲坠,在再度昏迷前的最后一秒,江鱼鱼咬牙切齿,付京生,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地恶毒!!! 再次醒来是在半夜两点,江鱼鱼还是趴在餐桌上,不同的是日记本上又多了一张白色纸条,以及一支钢笔和一张信纸。 纸条上写:可以给你觉得会担心你的朋友写信报平安。 “……”江鱼鱼照旧把那张纸条团成一团丢到外面草坪上,冲着摄像头喊道:“付京生,你是毁容了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怎么就不敢出来见我?!六年都过去了,再浓的情感都淡了,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还有,不出来见面的话,现在就喊一艘游艇送我离开这里!” 依旧毫无回应。 江鱼鱼心里涌上几丝无力的泄气,她看了几眼信纸和钢笔,想到毫无回应的付京生,如果他真的铁了心要三天放她离开,江悯行三天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死啊,她蹙着眉,手下摸到了钢笔和信纸,老老实实写了一封格式全无的平安信。 【江老师,我是鱼鱼!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跟一个老友在一起,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您放心吧。 唔,就是我可能需要三天才能回到您身边,您不要着急,也不要因为见不到我寝食难安,我们三天后再见! 还有,江老师您要帮我跟邬姐说一声我没事,就这样~】 江鱼鱼看了看,还想再在最后加一句[江老师,我想您。],落笔时却迟疑了,她收起了钢笔,笔尖只在信纸上留下了一个小黑点。 她把写好的信纸折叠,看向摄像头,“你出来拿吧。” 依旧没声音。 江鱼鱼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摄像头,盯了一会,她肚子叫起来,一天外加半夜没进食,江鱼鱼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起身走进厨房看了眼冰箱里的新鲜食物,顿了顿,拿了个看起来不能放迷药的苹果洗了洗走到桌子前吃了起来。 一颗苹果下肚,熟悉的眩晕感再次用来,江鱼鱼已经懒得在心里吐槽了。 她晕过去两分钟后,二楼下来一个身形瘦削穿黑色立领衬衣的男人,男人黑色发梢稍长,像是很长时间没修剪,盖住了浓眉的眉,只露一双极黑的丹凤眼,眼尾自然上挑,带着几分天然的孤傲和冷淡,唇瓣很薄,不笑时,给人一种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感觉。 他太瘦太过苍白,像是长久躺在病床上终年见不到阳光只靠营养液过活一样,瘦削的面颊线条因此显得更加分明。 他走到江鱼鱼面前,垂眸看了一会江鱼鱼晕过去的睡颜,伸出一只同样瘦削苍白至极的大手想要抚摸她的侧脸,却在瞥见她脖子而后还有手腕上一叠红印子时,停了下来。 海风顺着开合的方窗吹进来,拨动江鱼鱼脸跟前的日记本,日记本随风翻页,翻到某一页停了下来。 付京生看着那一页上唯一的一行字,伸手摸了下字迹,像是在感受当时少女写下这行日记的心境。 江鱼鱼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日记本平整合上,她昨天写的那封信消失不见,付京生已经拿走了。 豪宅依旧空旷,透明的落地窗外海洋蔚蓝无际,江鱼鱼受不了要在这里没人说话继续呆上一天一夜,她看向室外的泳池,计上心头。 付京生知道她不会游泳,她要逼付京生出来。 走到泳池边,江鱼鱼先坐在岸边,撩开裙摆,将双腿伸进泳池,即将把自己整个丢进去时,她又迟疑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敢估算她在付京生心里的份量,一别六年,她不知道付京生还有没有当初为了保护她用水果刀横插任雪宁一只手掌的决心。 毕竟当年是他一声不吭离开了她的身边。 如果他不来救,或者他现在不在豪宅,她拿性命来拼未免太过冒险。 江鱼鱼从泳池边撤离,再度坐回餐桌旁,她无聊到开始翻看她的日记本。 她很少写日记,所以日记本基本上都是空白页,但时间太久远了,快六年,日记本被保存的完好无损却也耐不住岁月的侵蚀,纸张变得泛黄。 她翻了好久空白页,终于看见了一行黑色水笔书写的字迹,没有日期和天气状况,只有一行稚嫩的笔迹。 “付京生……他冷淡,孤傲,又恶毒,但是他能保护我,我开始有点喜欢他。” “……”江鱼鱼默读完,身体抖了一抖,脚趾都快抠地了。 当年她怎么会这么矫情啊啊啊啊!虽说当年还是少女,但这未免真的太过矫情了吧!!! 江鱼鱼“啪”地一声,猛地把日记本合上了,这跟读初中时期的QQ空间小说日志有什么区别! 她不甚在意地把那本日记丢在一边,不再触碰,起身走去了豪宅外的藤椅上坐着,这里晒不到太阳,却能感知到太阳的光线,明亮灼人,但后背又是从室内用来的冷气,一冷一热,也不觉得难熬。 江鱼鱼靠着藤椅,看着廊下又一个摄像头,她自顾自聊天道:“付京生,你出来吧,我们好好聊聊天,然后你今天就喊一艘游艇来把我送走吧。” 付京生没回应。 江鱼鱼自顾自道:“当年高考前夕,你一声不吭去哪里了?当年我们也好歹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一声不吭走人真的很让人伤心。” “你如今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跟我见一面?难道你是真的毁容了?其实毁容也没事的,付京生,我很感谢你的,高中三年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所以你出来吧,我们好好聊一聊。” 还是没回应。 江鱼鱼不再说了,她托着腮发呆看着不远处蔚蓝的海面,今天风很大,海面并不平静,汹涌的浪一波席卷一波,今天好像不太适合游艇出行。 到了中午,江鱼鱼很饿,但是她猜得出来冰箱里每一样食物应该都被浸了迷药,真的是符合印象里付京生冷淡孤傲的脾性,他不乐意跟人见面,是丝毫不在意手段是否歹毒,她不想顿顿吃迷药,饿地脱力似得瘫在躺椅上动也不动。 躺了一会,江鱼鱼忍不住打了个小盹。 下午三点,浪潮拍打声惊醒了江鱼鱼,她抬着迷瞪瞪的眸看向远处,波浪不小的海面上竟然驶过来一辆游艇!!! 江鱼鱼正要激动,却在下一秒塌了肩膀。 根本不可能是江悯行,李潭做事不会留任何痕迹,江悯行即便在警察的帮助下,也不可能会在一天一夜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被困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上的她。 更有可能是来补充食物的李潭。 想起李潭,江鱼鱼就咬牙切齿,拿了她付给他的佣金,却背地对另外一个人言听计从,丝毫不把她这个雇主放在心上。 想到这,江鱼鱼盯着游艇的眼神不由得带了愤愤。 游艇靠了岸边,下来一个人。 远远看去,衬衣洁白西裤平整身高腿长,唯独额发被海风吹的凌乱,但那张俊美端正的脸,即便相隔三百米,江鱼鱼还是能认得出来。 “江老师!!!”她激动地从藤椅上站起来,步伐欢快地跑过泳池跑过草坪跑到游艇靠岸处,直接跳上了江悯行的怀里。 江悯行长臂托着她屁股,罩着她的后脑勺,垂眸打量她一番,发现她毫发无损的模样,话语低醇道:“你要吓死我,鱼鱼。” 江鱼鱼一个劲在江悯行脖子里蹭,“我没事~我都跟您报平安信了,您认出我的字迹就不用担心啊。”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威逼你写的那封信。”江悯行摸了摸她的长发,看向岛屿中间的别墅,他问:“是付京生?” 江鱼鱼惊道:“您怎么知道?” 江悯行抱着她往别墅那边走,“我不知道的话,就赶不来这里带走你,鱼鱼。” “江老师,您别过去了。”江鱼鱼揪了揪江悯行的发根,她道:“他不想见我,我这一天一夜都说破嘴皮子了,他都不出来,兴许他……毁容了,他以前很好看,特别在意自己的脸,绝对不会容忍别人看见他不好的样子,所以我们别过去了,过去也见不到。” 江悯行停下脚步,眸间微深低头看她。 “江老师,您这么看我干嘛?”江鱼鱼又道:“您快带我离开这里吧,他自己有门路走的,我不想再在这里带着了,被困的我快无欲无求了!还有我好饿,游艇上有没有吃的?” 江悯行见她丝毫不在意付京生,在原地停了一会,又看了一眼别墅二楼,那里落地窗的位置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他脸色很白,是病太久导致的苍白。 他把江鱼鱼送回游艇,游艇上有工作人员,他让工作人员照顾下她,“我去跟他见一面。” 江鱼鱼见他神态不似玩笑,“您去吧,就是不知道您见不见得到他。” 江悯行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头跟她接个了清浅的吻,“等我一会,不会太久。” 江鱼鱼拿着工作人员端来的点心,咬了一口填空瘪的肚子,“好。” 他进了别墅,上了二楼,并不用他呼喊,付京生没躲开,他站在二楼的客厅,听见脚步声,只是转头看他,神色冷淡。 江悯行走到他身侧,跟他并排,看向不远处靠岸的游艇,他道:“很意外,你跟宥礼竟然是朋友,来之前,我听他说了你的事,这六年你一直躺在病床昏迷不醒,这周才清醒过来。” 长久躺着,付京生的声线变得沙哑粗粝,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道:“你想问什么?” 江悯行说:“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在高考前夕跟人在悬崖上赛车?是因为鱼鱼吗?” “你应该知道,她有个很不负责任的妈和一个全家都下等的亲戚,她姑父偷拍了她洗澡时的照片,为了要钱以高价卖给了校内跟我是不对付的富二代,因为那组照片的源文件,我应下了他的赛车邀约。”付京生冷冷道:“也不全是为了她,我爸私生子多如牛毛,富二代的妈跟我爸有勾当,我看他不顺眼而已。” 江悯行却道:“你喜欢她。” 付京生说:“你知道吗?我接近她只是为了报复,报复因为她妈连雅不自爱做我爸的小情人导致我妈丢了命,喜欢?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施展报复而已。” 江悯行平静陈述事实道:“你保护了她三年,不是吗?付先生。” “她很可怜不是吗?每天被那种烂人姑父觊觎每天都要战战兢兢担心被撞开房门被强暴,我只是看她年纪小,太可怜,才在报复之余施展给她一点怜悯心。”付京生扭头,眸底平淡至极,他道:“你现在去问她,她也会告诉你,我平日里对她是如何恶毒和冷淡,即便她担着我女朋友的身材,我也会毫不留情在校园里下她的面子,让她做尽丢脸的事。” 付京生扭过头,重新看向不远处的游艇,他带着讥诮的语气,不知道是对江鱼鱼,还是对自己,“可惜她天生没心没肺,即便我那么对她,她还是始终对我笑眼盈盈,始终活力满满,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那名闯进病房的精神病人是你花钱请的吗?你醒来第一件事是想让他打死任全东,对吗?” 付京生没有说话。 江悯行却说:“谢谢。” 付京生沉默下来。 “以后我会保护她。”江悯行他嗓音平和地说,“希望以后还会再见,祝你身体康健,早日恢复。” 他往外走,付京生嗓音低下去,他沉睡六年刚醒,精力耗尽了,他不想倒下去,在江悯行面前倒下去,他用手抓住落地窗的窗框,用力到指骨都能清晰地透过薄薄的皮肤凸出来,他道:“如果,如果你对她不好,让她受了伤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从你身边抢走,江悯行。” 江悯行缓声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你不知道的是,我等她很久了。” 他下了楼,走过波光粼粼的泳池,走过绿油油的草坪,走到游艇靠岸的码头,江鱼鱼吃饱了,在游艇入口迎接他。 江悯行抱住扑上来的江鱼鱼,将她揽在怀里,揉了揉她柔软馨香的脑袋,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现在在他怀里跟他撒娇的江鱼鱼可能会一直跟着付京生。 想到此,江悯行眸黑着,低头吻了吻江鱼鱼的头顶,“虽然不道德,但还是庆幸你我再次相见,老婆。” 江鱼鱼听不太懂,她仰头,看江悯行,“江老师,什么叫再次?我们不是就一天一夜没见面吗?说的我们好像好几年没见面一样。” 江悯行拥着她,让她面朝海面,他两只手抓着游艇围栏,将她围在怀里,闻着腥咸的海风和泛着清香的发顶,他说:“等到家再告诉你什么意思。” “江老师,您很会让人抓心挠肺。”江鱼鱼不管了,她后背靠着江悯行宽厚胸膛,伸开双手,拥抱着海风和无比放松的心情,想到付京生,她鼓起勇气道:“江老师,等到家我也跟您说我的过去和付京生的事情吧?” 早早知道了的江悯行温柔应道:“好。” 海风依旧,波浪翻涌,游艇缓缓驶远。 付京生长久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去的游艇,脑海里浮现江悯行出现的那一幕,江鱼鱼在阳光灿烂的草坪上奔向江悯行,纤细的小腿越过草坪,柔顺的卷发随着海风飞扬,脸上满是喜悦和兴奋,一如记忆中他再冷淡恶毒,却始终面带笑容跟他逗笑的十六岁少女。 这场考验,江悯行合格。 江悯行比此刻的他有能力保护她。  关键的是,经年不见,她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付京生缓缓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黑暗随着窗帘的落下一点点吞噬整间房间,也吞噬了他。 在窗帘彻底合上的最后一秒,付京生看着窗帘缝隙里逐渐远去化成一抹黑点的游艇,欣慰又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的小鱼游向了更广袤的海洋。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