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撩男妃》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傻王撩男妃 作者:曲凤归 简介: 文案:【安利预收坑:穿书:夫郎总想弄死本王】 宿梦黎刚穿越,就被一傻子夺了初吻,作为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还要被一个傻不愣登的王爷吃得死死的。好心开口多言一句救人性命,却得了一个落入牢中的命,还要靠一个傻子求情,嫁人为妃。 傅九邵第一次见自家媳妇时,就觉得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人,奈何自己是个傻子,不便做多留,差点害得自家媳妇去了青楼楚馆,当小倌,所以觉得还是把媳妇放在自己府中比较重要。 第1章 穿越 不知为何,天气不同往常那般,天空中的云雾缭绕,像暴雨的前夕,但又有些不同,说不上来的怪异,却也未曾会有人去注意,在这个时代,变天也有些不甚为怪了。蜻蜓低飞,与路上的行人擦肩而过。 空气中弥漫着沥青的味道。一辆跑车凌汛而过。 “小黎,你到哪了,嘉宾席就缺你了,你怎么搞得?”耳麦那边传来的女声有些急促,但又有些无奈。 “浔姐,不好意思,原本所计划好的道路,今天被临时封锁了,我现在改道而行,需要,十分钟,你帮我一下,先挂了,等到了,再与你联系。” 宿梦黎骨节分明的手向左急速打着方向盘,这个路口,是一个V型地,出车祸的不少,宿梦黎在过弯之后,迅速踩下油门,玻璃表盘上的指针迅速转着,前面都是直道,当然,宿梦黎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将驾驶速度控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宿梦黎在将耳麦拔下,放在一旁的时候,猛然发现,周围的景物大变。 平直而前的道路,忽然变成了黄土遍布的沙路,道路两旁,皆是一人高的芦苇,白絮在其上点缀,有些许杂乱之感。 宿梦黎右足猛踩刹车,不为其他,而是,道路尽头,竟是一方悬崖,也不用问如何知晓,山烟从下方盘绕直上,看这架势,如若没有千百丈来深,定是形成不了的。 跑车向前滑行,留下陷在途中两条印子,恰逢上天保佑,终是福泽深厚之人,竟是硬生生从阎王手中抢人命,车子居然正好卡在断崖之上,让人觉得只需稍微一晃,便可掉入山谷之底。 宿梦黎惊出冷汗一身,他小心地解开保险带,微微颤栗的指尖便出卖了他此时的惊吓。 “呵!”一口呃在喉中的浊气轻吐,右手本想将副驾驶的黑金玄铁折扇取出,奈何被压在了纸袋底部,用指尖将纸袋轻轻用指尖穿绳拉过。将袋中之物尽数扔于崖边,只听的一声闷响,便知已然着地。 他小心翼翼蹲在座位之上,迅速借力在车身上,安全到达崖边,可是身后的跑车已在一瞬间坠了下去,空留划过长空的声音,却不曾到底,究竟有多深,无法揣测。 宿梦黎立于崖边,弯身拾起落于崖边之物。桃色唇瓣微抿,额上已浸出一层薄汗,只留在心中暗叹一声“好险”罢了。 直起身,抬脚便想向前跨步而去,却大学脚下的土地瞬间崩裂,山崖一角,已然向下坠去,随之而伴的便是,宿梦黎的一句“坑人不能这样啊”便迅速下降,没入崖底,生死不知。 异世—白华王朝,帝都,静景城内,芙蕖湖中。 芙蕖本为花名,依湖而生,靠湖而活,为之取名芙蕖,并不是湖中长了多少芙蕖,而是开国先帝名为傅芙蕖,而帝都之内又有一湖,京中自是有不少溜须拍马之人,便大肆宣扬此湖有龙神而居,顾得一方安好。 传的人多了,也就不知道原先的名字为何了,也便芙蕖,芙蕖的叫着,本来帝王的名字不可随意唤着,但傅芙蕖死前下令,待他百年归去之时,也可唤这个名字。 虽是含有帝王之名的水域,却也不是皇家专用,普通百姓也可再内随意游玩,除却皇家有事物之时。 芙蕖池上,碧波浩荡,远处,一艘精致的画舫往东方行驶而去,画舫顶部雕龙画凤,十分逼真。 一人站在画舫的甲板之上,负手而立,掩不住的风华。 那人,俊美非凡,精工雕琢的五官分明,棱角如画,十分吸引人,蜜色的唇瓣浅浅上扬,带了几丝年少轻狂,张傲不逊的气息,一身水墨色山水外衫,更显得其出众非凡。 奈何,那人悠悠身形轻转,张口便喊到“二皇子,三皇兄,你们不是说这边有大鱼,比九邵还大吗,你们骗人,明明只有一堆荷叶,和小小的黄黄的鱼,一点不好看,还瘦瘦的,母妃院中的比这个好看多了,哼,我要走了。”说完还一副可怜样的扁扁嘴,很是无辜的样子,抬脚便想离开。 二皇子傅九幽,三皇子傅九歌,哪能那么容易放过他们的傻弟弟呢—傅九邵,白华王朝的五皇子,世人皆知的傻子,若不是还有层皇亲身份,定是不好生存的,这世道炎凉,岂是我辈所能揣测,所能说清的! 话说一傻子,能有多少登天能耐,足以让两位皇子所记挂,关键倒是他娘亲隐妃甚得龙宠,何为爱屋及乌,自是有人嫉妒的,因他一人误了他们的封王礼。这一事自是多少大臣的心急事,储位之争,站队自是决定以后家族荣辱兴衰的重要一战,如今,随着封王礼的推迟,也一直不曾决定好。 但是,话说回来,人家说道底也是傻子,和傻子比较,比谁傻吗? “你看,那边不是有条金丝红鲤吗,”傅九歌指着莫须有的鲤鱼,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你看!” “二皇兄,我看不见,你给我指指吧,”水眸雾气氤氲。 “就在那两片叶子中间,好好看看,终归是有的,不就在那里吗。”傅九幽睁眼说着瞎话,不打草稿,都如此顺溜。 傅九幽同傅九歌对视一眼,便被人推了下去,在旁人眼中,只是衣袖轻抚,并未如何动作,但凡会武功的或许都能看出其中门道,只余小邵在水中挣扎。 “来人啊,五皇子落水了,赶紧去救,”傅九歌拍手做掸尘状,身处皇室,基因自是极好,让一旁伺候的侍女迷失了芳心,连忙低头,脸却慢慢羞红一边。 傅九幽双手撑在画舫篱栏上,“你们不下去救人吗?”状似不经意的一瞥,脸上微带怒气,让人以为真的为五皇子担忧。做戏之人,岂有不把戏演全一说。 “傅九邵,就让我看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傅九幽看着在湖水中挣扎的人,眼眸中那还有刚才的神色,有的只是无边的阴鹫,淡淡看着那那人! 第2章 相遇 侍卫的领头之人,慌忙跪在夹板之上,用余光看了一眼俊美无双的二皇子殿下,背上不禁冷汗层出,皇子身份与侍卫长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他自是不敢用正眼望着二皇子,毕竟说难听点那是犯上,皇家威仪岂是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长所能藐视的。更何况这时候又怎可容许自己稍出差错,否则到时能有全尸已是万幸。 侍卫长后背稍弯曲,双手作揖道,单膝跪于甲板之上,显示无上尊崇。 “回二皇子殿下,吾等皆不会游水,如若擅自下水救人,定会连累五皇子溺水,这责任,本侍可担当不起,望二皇子谅解,希望到了岸上再做打算。侍卫也是人命,二皇子心忧天下,自是不愿看到他人白白丧生,望二皇子成全。” 傅九邵抓着荷柄,水汽氤氲的眸子望着傅九幽,显得十分可怜,“二皇兄,你找人来救我吧,我没事的,九邵坚持的住。” 不知道是不是祸害真遗千年,从浅厚层叠不一的莲叶之中,倒真游出了一条一丈长的鱼,虽不好看,倒也不怎么让人扫兴,只不过快速没入莲叶之中。 船上之人因傅九邵的话语,自是看到了那条鱼,本就是无中生有之事,竟凭空出现一条游鱼,傅九幽只能在心中喊到,果真天不负我。 傅九邵自是十分开心,见到如此大鱼。证明了两位皇兄不曾骗他,眼中尽是兴奋,更加信任他的两位皇兄,回去一定要和母妃说道说道。 跪在夹板之上的侍卫长,在说完那番话之后,里衣已被汗水打湿,黏在了背上。他在堵,赌注是他的命,在宫中伺候人的人怎么能没有此等眼力,二皇子摆明是想让五皇子被羞辱一翻,他若不顺他的意,必定死的连灰都不剩。 皇家之人怎么会不懂心计,在皇宫中能有多少好生存,连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长都知道不易,何况将来要进行储位之争的皇子,一将功成万骨枯,自是古来箴言。 傅九幽薄唇轻抿,一副思考状,向一旁的侍女望了一眼,“你们觉得如何,作为哥哥,我自是希望九邵获救, 我希望,你们不要怕于我的身份,尽管大胆说道好了。”清澈好听的声音,却夹杂着一丝阴寒之气,非但不被人发现,反而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奴婢觉得侍卫长的主意甚好,五皇子的命更重要。”弯腰将头低得更下,以表忠心,只能求五皇子自求多福。 “那,便如此吧,你们该知道如何做了,自是不用我说了吧,九邵,撑着,皇兄马上回来叫人救你。”衣袍一角随风而起,十分谪雅。“九歌,我们走,回舫中详谈。”傅九歌看了一眼湖中抓着荷柄的九邵,向他微微一笑头轻点,示意让九邵安心。 傅九邵对着九歌就是傻傻一笑,但也是极好看的,继承了隐妃的月貌花容。 虽然三九天已过几月,但湖水蕴含天地之气,自是不太会随季节转换,而变化太多依旧有些冰冷,带着几分砭骨,九邵依旧抓着荷柄,浮在一边,不至于下沉,无辜的望着精致的画舫,随着水波荡漾,缓缓离开,眼中充满着湿意。 在此事发生的一刻钟前,湖水另一边。 宿梦黎刚从惊吓中醒来,脑子有着昏疼,如酒后醉醒那般,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借之以缓解昏疼之症,轻轻将头晃了晃,让自己清醒些,也不知这般昏睡了多久。 宿梦黎想借力撑起自己,却发现又趴在了地上,而地面有些向下凹陷的趋势,历经前事坠崖,心有余悸甚深,猛的睁开本还有丝迷茫昏沉的墨眸,仿佛誓要夺尽天地芳华,令之为他失色。 放眼望去,入目的是万顷莲海,突然发现自己所处何处,却发现,自己立于一片巨大的荷叶之上,倒有几分诧异,这叶子可以撑死他的人之重量,看样子像长木王莲,但又不尽相似,起码莲柄处不曾有刺,世界变异品种奇多,也不曾有什么好好奇的,如此想想便又释然了。 宿梦黎看着一旁的纸袋,心里暗道真好,落入这无名之地,还有它的陪伴,便将它拿了起来,缓缓站立了起来。脚下的莲叶随之缓缓晃了一下,并未有多大动静,荡漾出一圈复一圈的波纹,但也不甚好看。 小心谨慎地用脚尖试探了一翻荷叶的边缘,觉得也还算是平稳,便抬脚像另一边跨去,立于另一片荷叶上,轻叹了一口浊气,感念上天造物之恩,竟可如此灵秀,便抬脚接着走。 “咕~咕~”肚子倒是不怎的争气,便叫了起来。宿梦黎看了旁边一株不知是何物的果子,再环望了一会四周的景色,依旧是一望无边,不知何时能走出这片碧海。 万般无奈,觉得还是妥协较好,四际无边,如若不先填饱肚子,依旧是死路一条,便随手摘了两枚果子祭奠五脏庙。 宿梦黎再摘了两枚果子,放入纸袋中,忽然听见远处有“扑通”一声,宿梦黎开始提着衣服,不用怎么奇怪,他本是受朋友所托,去参加一个漫展,他是嘉宾,自是要盛装出席的。 歪打正着,倒是给他穿了一身月白色华服长衫,仙姿盎然,在他所不熟悉的古代,自是减少了不少麻烦,倒是宿梦黎因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知这是何地,只能确定这不是原来他所在的地方。 万丈悬崖能到的地方,必定非一般地方。自万丈之上坠下,能安然活着必定已是天意所能给的极限,还能抱怨什么? 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是与其在这望着无际的莲叶,不如拼上一拼,倒也是条活路。 他依旧提着衣裳,轻盈在莲叶上行走,走了片刻,看到一处水波中,有一人浮在其上,攀着荷柄,水墨山水长衫浸于水中,背对着他。宿梦黎也只是站在离他两丈处,停了下来。 随着莲叶晃动着的水声,缓缓靠近,傅九邵闻声,便将头转了过去。 第3章 亲吻 那人背光而立,剑眉星目,却不尽阳刚,反带几丝阴柔,长而微微上翘的睫毛下,有一双墨眸傲世天下,如朝晨荷上新露那般清澈,淡色桃唇微扬,肤如白雪虽是形容女子之姿,但用于他身上但也没有那么不恰之感身材自是高挑秀雅,上好的月白色丝绸上绣着淡雅清夙的兰花,雪白的滚边,倒衬得更有仙子误坠凡尘之感。 傅九邵看的情不自禁,有些呆愣,蜜色唇瓣轻微翕合,倒是挺符合他的形象的。 宿梦黎自是也打量着他,眼前男子自是姿色上乘,棱角分明的脸异常吸引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充满湿意,叫人怜惜,一身水墨山水长衫浸于水中,雪纱扶于水上静躺,遮掩了许多,倒叫人看不透澈了。 罢了,天下之人如此之多,他又不是神人何必看那么多人,苦了自己的心思,婉转玲珑的七窍心思自是极好,考虑太多,终是累了自己,何必如此。 宿梦黎弯下腰将手伸了出去。 在此之前自是考虑良多,湖中遇人,本是怪事一桩,也不知此行到异世上天是何意,倒不如救了这一人,顺手而为,赢得好感不说,没准还能得他指导一翻,这异世,他孤身一人,自是不好走,反正不管如何他都不算吃亏。 “你若是不打算上来,”宿梦黎思虑一翻,对之微微一笑,宿梦黎本就生的好看,如此一来,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丝毫无矫揉造作之态,“在下可就走了,公子可还要如此这般立于湖中赏景,到真是闲情雅致。”说完,将白皙的手掌更往前递了一些,嘴边还是那抹笑。 傅九邵看着眼前指节分明的手,许是贵族人家的公子,看这手分明不曾动过重活才能养成,而手边也只有中指长着一颗小茧,却也快不曾见了,九邵从发愣中缓过神来。 宿梦黎见他如此情态,也不多说什么,何必浪费没必要的口水,便直接将手抓住了傅九邵的手掌,比他略大了些,就想将他拎上来,却差点一个踉跄,险些将自己带入水中,单膝跪叶,左手撑着身子。 这一系列动作倒是不曾显得他失误,反而更添了几分仙姿。 “衣服都湿了,好难受啊!”九邵向宿梦黎诉说道,眼里的泪水不堪重负,便滑落了下来。“你是仙子吗,真的好好看,是九邵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听到这话,宿梦黎本想再拉的动作一滞,“我是男子,不是仙子。”说仙人才差不多,宿梦黎知道自己长相较于其他男子而言,倒真是有几分阴柔,但好歹是男子还是能看出来的,即便朋友们也偶尔开开玩笑。 宿梦黎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开始用力将之拉上来,倚仗自己也曾练过不少防身术,力气自是有一些的。 宿梦黎薄唇轻咬,一把将人拉到莲叶上,但好歹是人家九邵也是一个男人啊,果真由于惯性一事,九邵将宿梦黎压倒在了莲叶上。 随着震动,莲叶四周溅起一些小水珠,在叶子上,圆圆润润倒也是不煞好看。 傅九邵看着眼前救他的仙子,不,是男子,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子,许是被傅九邵压着,宿梦黎呼吸有些散漫,略待着些沉重,脸色也泛着些许微红,薄唇轻张,仿佛邀人品尝一般。 傅九邵也不做他想,便一口亲了上去,之所以是亲,而不是吻,是因为真的毫无技巧可言,纯属蜻蜓点水式,只不过九邵的唇瓣不曾离开而已,一直覆在宿梦黎的唇之上,宿梦黎脑子当时就死机了,这算什么情况,他被一个男人亲了。 傅九邵看着眼前男子呆愣的样子,将他的舌头稍稍伸进去了一点,见宿梦黎还是呆呆的样子,便用舌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宿梦黎的舌尖。 宿梦黎呆愣许久终于有了反应,便一把将趴在他他身上作恶的人推了下去,将自己的身子半撑起,坐于一旁,头转向一旁,低头看着傅九邵,两人嘴边还挂着一条细长晶莹的银丝,俗称口水,在光线的作用下,显得更耀眼。 宿梦黎将左手食指扣于唇边,将那丝暧昧擦去,身后的青丝随着一动作,如瀑而下,更美了九邵一脸。 宿梦黎看着傅九邵,他嘴边的银丝如何看都很很碍眼,便低头将双手撑在九邵颈边,抬手将之轻轻拭去,随之跪坐于荷叶上,将唇轻触于湖面,便漱起了口,十分气恼刚才那人的动作。 做完这些事,拎起一旁的纸袋想走,事实也如此,他的确如此做了。 却发现自己走了数十步,而身后却不曾有人跟上来,便停了下来转头,发现原地有一人曲起双膝,将脸靠在其上,脸上皆是泪水纵横,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带着倔强,眼睛泛着些许红色,许是哭久的原因,这也是宿梦黎不曾发现有人哭的原因。 傅九邵觉得宿梦黎也讨厌他是一个傻子,否则怎么会不要他,他最喜欢的白姐姐也不喜欢他,母妃总说他们没有眼光喜欢她的儿子,其实他们都说他说傻子,他不傻,他只不过是比别人笨了些而已,真的不傻。便双手环膝继续哭,但依旧不曾有声音。 “你哭什么,我被你亲了,都不曾觉得有如此委屈。”宿梦黎终究不是心硬之人,便抬脚走到了傅九邵面前,落下一片阴影,九邵探头看着他,就那样一动不动,梦黎看着那样子的他,有些莫名的心疼。 宿梦黎双手轻轻将他扶起,要傅九邵立于他面前。将他脸上的眼泪用手轻轻拭干,对他笑着。 傅九邵一把将宿梦黎抱住,紧紧的用双手环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项颈之上。 傅九邵比宿梦黎要高出些许,宿梦黎只是抬手摸摸他的发顶,也不说话,任由他去了,抱一下也罢了,浑然没有被吃豆腐的后知。 “不要嫌弃我是个傻子好不好?”许是埋在项颈之上,有衣服相阻,声音有些沉闷,还带走呜咽,环着他腰的手,又默默紧了一些。 “你不傻,只是做事不像别人那般好而已,我又怎么会嫌弃呢,”这孩子原来是这样,宿梦黎依旧任由他抱着自己,颈上白皙之处已有些添着可疑的淡粉。 小剧场 某苜:什么感觉,被抱了那么久。 某邵:肯定很幸福啊,你说是不是,娘子。 某黎:有点酸疼! 某邵:我给揉揉!(实际上上扑倒,亲亲摸摸举高高,干坏事去喽!) 第4章 出湖 湖中人相拥而立,不,实际情况应该是宿梦黎被傅九邵紧紧拥着,而宿梦黎双手停滞着,在抚摸九邵发顶之后,并未有任何动作。 “你,你可以放开吗?”宿梦黎并不敢用力推搡他,并不是,宿梦黎善心大发,让九邵多抱他他一会,而是怕被九邵在推搡中两人均掉入湖中,毕竟不是平地之上,宿梦黎本身自是不会相信自己对人家有意,才会如此。 听闻此话,九邵只是将梦黎环的更紧一些,生怕他会逃开,毛茸茸的脑袋从他颈项之处移开,“不行,放开,你就会跑了,”明明九邵较之梦黎高了些许,但却做出一副可怜状。 “我不会逃的,你先放开好不好,”梦黎试图劝说九邵松手,即使他腰再细,按九邵的环法,也是会断的。 四周清风拂过,唤起层层鳞浪,向四周缓缓散去,最后终归于平静,静水流深。 “真的?”傅九邵依旧盯着梦黎的眼睛看,很漂亮的一双眸子,真的很想摸摸,不过怕太唐突了眼前之人。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宿梦黎将好看的眸子弯了弯,对他笑了笑“如若想离开,刚才就不会多管闲事,将你拉上来了。”宿梦黎将手绕到自己身后,将两手覆在九邵的手上,试图将他拿开。 “乖点,好不好。”宿梦黎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哄着,宿梦黎本身就是温婉之人,说出这样的话到也十分好听,不似溪水的冷凌,总是带着些清澈之感。 “嗯,”傅九邵十分乖巧的应了一声,将手轻轻移开,手背上还有那人的余温。向后退了一步,站于一旁,眼睛还是盯着梦黎看着。 宿梦黎受不了这种一直盯着他看的视线,虽然以前也被人看过,但好歹也是会遮掩一下,哪有这么赤果果的,而且还是个男人,刚刚亲了他的男人。 于是梦黎就害羞了,旋即便转了个身,向前大步走去,不曾支会什么。 又是再跨出数十步,发现那人不曾跟上。便停下回头往回望去。 原地那人双手紧紧握着,低着头,眼中的晶莹越积越多,大有决堤的趋势,腰身以下由于浸水的缘故,紧紧贴在身上,十分可怜。 宿梦黎暗叹一口气,他就不该那么好心的,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欺我也。 缓步轻移至宿梦黎面前,看着他依旧低着头,便抬手握住了九邵的手腕,便拉着他走了。 却发现原处之人,不曾动,“刚才不是答应我做个听话的孩子,现在就不听话了。这样可不是一个好孩子了。”宿梦黎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傅九邵才跟着他走,有些不情愿。梦黎倒也猜出了其中曲折。 一边拉着九邵在荷叶上走着,他也不知道这碧池有多大,往一条路走,总比乱冲乱撞来的好。 “以后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知不知道,那样是不礼貌的,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那样盯着我看,我,我感觉不太舒服。”宿梦黎也不管九邵听不听,也就顾自己说着“我的意思是被人那样看着,别人会以为你会对他有所图谋,懂了吗,并不是针对你。”宿梦黎怕傻子多想,也就多说了一句。 对他回头笑了笑,正好碰到九邵抬头的目光,四目相对,对他示意他懂。 梦黎也不多说,继续拉着九邵走着,却未曾注意身后之人看着他的背影,弯了弯嘴角,不过随后又换上了傻傻呆呆的模样,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走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岸上,岸边不是白沙,反是厚实的土地。 估计是偏僻之处,居然连野径都有了荒草,但万幸还是可以看到其中蜿蜒的曲径。 找了个还算平稳和空旷的地方,梦黎放开了九邵的手,将手中的袋子打开,将刚拿出的画纸至于地上,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朋友送的画像,本来想这次拿回去装裱一翻,奈何天意弄人,硬是将他带来这种地方。 想必是被架空了,原来的世界哪里来的那么多与王莲相似的植物,他可不曾听闻过。 手继续从纸袋中探取着,放于地上的纸,却被风吹走了,九邵想去追,却被梦黎阻止了。 天意如此,他能奈何,一副他的画像罢了,也省的睹物思人,想念原来的世界。 也许会有人说他随遇而安,他只不过顺应发展而已,做人,何须太累。 将九邵唤于面前,将衣服递给了他,将九邵胸口露出的半截火折子拿了出来,并吩咐他在此换衣服,他去拾取一些干柴,看着荒草的日子,定是许久没下过雨,定是有些可烧之物。 宿梦黎拾取柴火的时候,只看见九邵只是穿了件深衣,并不会穿衣服,倒是梦黎疏忽了,看九邵的衣饰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况且他还是个傻子,吃饭穿衣自是有人帮忙的,哪有像他这般将九邵置于这种地方的。 将手中的柴火扔在地上,掸了掸手上的灰尘,便走到了九邵面前,将华服一层层帮他穿上。过了几盏茶的功夫,便帮九邵穿好了衣服。 而九邵只是看着为他着衣的某人,当被弄好腰封过后,才傻傻的反应过来。 宿梦黎也没闲着,做好这些,便去一旁,准备生火,别问他这么原始的方法,他怎么会,见到的猪多了,写篇三万字的论文都是小意思。何况生火呢! 生好火的梦黎并没有为他烘烤衣服,问题都解决了,干嘛吃力不讨好,梦黎看了一眼旁边的九邵,相貌不用多说,俊美异常,倒是他现在身上的衣服,让梦黎有些心疼啊。 那套华服可是烧了他不少钱呢,一袭青色长袍及地,其上勾了几竿修竹,广袖边均用玉兰色所钩织,外罩几层浅青雪纱,飘逸似仙,腰间是同色的织锦腰封,清新淡雅,头上的发带也被梦黎换上了莺羽缠枝白玉冠,傅九邵本身就好看,这身衣服倒是衬得更加不同凡响。 倒是看的梦黎有些呆了。 小剧场: 某苜:我调查户口的,说,都几岁! 某邵:20 某黎:18 某苜:哇,你老牛吃嫩草! 某邵:偶尔吃吃嫩草对牙好! 某黎:偶尔吃吃老草磨磨牙! 某苜:—— 第5章 离开 “这衣服穿你身上,但也不枉费了它,”过了顷久,缓过神来便说出如此一句。 将置于腰间的火折子轻轻取出,左手轻轻拨开折子的盖子,拿到嘴旁轻轻吹了吹,印出一丝光火,照红了梦黎脸角一处。 将火焰引向已经架好的木柴之下,着了落叶,烟丝漫开,火已经蹿到了顶部。 在九邵眼中,梦黎就干着这事,他不曾想过,看梦黎衣裳华贵,自是有钱人家公子不错,但如此一个公子哥,居然会生火一事,若是换了旁人,怕早是嫌他一个傻子,早早走之。哪会如此多管闲事,只是突然出现在芙蕖湖中,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 “你怎么会掉落在湖里,”宿梦黎依旧问出了这么个话题,虽然隐隐有些猜到,但也不是那么确定,耐不住心中好奇,还是问了出去。 “九邵,我叫傅九邵。” “什么,”宿梦黎听到他的回答疑惑了一下,随即又明了了,“我叫宿梦黎。”梦黎看着从他对面缓缓移过身子的九邵,缓缓蹲在了他旁边,忍不住又摸了摸他发顶,他觉得九邵这个样子很可爱。“九邵,你怎么会在这湖中,而且还在水中。” “看大鱼,不小心就掉下船了,哥哥他们就去找人救我了。”九邵看着梦黎说着,“好大一条鱼,约莫有一丈长呢,”眼里闪烁着兴奋,仿佛那条鱼还在他面前。 “以后少和你哥哥玩,知道吗?”宿梦黎也不好说什么,怕是九邵在家中虽是地位崇高,但一个傻子能有何威严,定是会被人欺负的去,也可怜九邵了。 傅九邵看着梦黎,傻傻问了一句“为什么,哥哥他们待我很好,会给我吃东西呢,虽然味道有些怪怪的。”心中却暗道,不知道他是真傻还假傻,傅虽是国姓,但也有外姓王,但是傅家傻子却只有一个,便是他了,白华王朝的五皇子,傅九邵了。 世人皆知,连个五岁小儿都能欺侮他,皇家碍于身份,自是不能仗势欺人,虽说可能会损皇家威仪,但两者取其轻,自是算了,况且也不会让他跑出去。 “因为你傻,我怕你吃亏啊!”说着,又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手感很好呢! “我怕你吃亏啊。”这句话被九邵在心底藏着。九邵想着,这人真好,不仅长得眉眼如画,性格还蛮温婉的,也不似他人,是真心为他好,这么一个人,如果不好好抓在手里,好像太可惜了呢。即使自己不喜欢男人,但如果对象是他,未免尝试一下应该也还不错吧。 九邵抓住了在他头上作祟的手,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紧紧握着,十指相扣。 火光映红了两人的脸,一个剑眉星目,一个温婉如玉。 宿梦黎本想松开,毕竟两人都是男子,实在不妥,但后来想想,他一个傻子懂什么,反正都要走的,以后或许不会相见了,多握一会也不曾会掉块肉。 陪他如此呆了两刻钟,便站起了身,许是蹲了太久,有些头晕,身体随之有些晃荡不稳。 “你在这等会吧,相信不久你哥哥他们会前来找你,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们回去吧,知道吗?”梦黎将手指松开,试图将手拿开,却被九邵紧紧握着。 “你要是走了,我上哪里找你去。”九邵眼中又开始有晶莹缓缓累积。 “干嘛找我呢,我们并不是很熟的人,太熟了,也不好,是不是。”梦黎听着九邵的问题有些淡淡的无语。感觉对他家媳妇似的,找他干嘛啊,身无分文,穷逼一个。 “都亲亲了,还不熟吗。”九邵扁了扁嘴。 “这熊孩子都是跟谁学的,”梦黎只能左手扶额,心中暗暗吐槽道。不说亲还好,一说亲亲,梦黎也有些气恼,他初吻就送给了这个傻子,傻子就算了,还是个男的,如何吐槽。 但看到九邵那副神情,也不好多说什么,人家都熊孩子了,你还能要求什么,做人要淡定,做人要平稳,做人要看开。 “母妃说,和九邵亲亲的人,就是九邵的娘子。”九邵默默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梦黎,你说娘子好吃吗!” “你说我好吃吗?”此话一出,宿梦黎就差没有把人塞进地缝里面去了,这么说,不就承认是他娘子了吗。 “不好吃,不过九邵还是很想要梦黎。”傅九邵只是在心中暗笑,为何他会如此可爱。 宿梦黎发现画风不对,急忙在问话中,将手抽出,“不管如何,我终究还是要走的。” 九邵看着手中滑过的手,便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梦黎无法只能陪他又耗费了小半个时辰。再不走,他哥他们发现他在,更是不好交代他的来历。 半个时辰后,梦黎实在无法,便抬手将人打昏了过去,将九邵摊放在地上,道了句,对不住了。 随手将边上的木柴扔进了火中,让它更旺些,地气终究是阴凉之物,烤些火还能去些寒气,做完此些,将装衣服的袋子烧了。拿着袋中剩下的玄铁乌金描画山水雕纹扇便走了,这是他父亲给的,自是不能随意丢弃。 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抬脚便走了。 跟着曲径走去,前方为何处,尚未可知,也万幸那是一条生路。 待梦黎走到不为人见的地方。 傅九邵眼眸缓缓张开。道了句“傻瓜。”就这么点力气还想将他打昏。其实梦黎并不是力气小,而是怕力气太大,打出脑震荡来就不好了,第一次打不昏,还可以打第二次吗。 算盘多好啊,对生命负责。 待九邵做起来后,旁边有几个青色人影走到他身边,听候吩咐。青色在这碧海中容易隐藏,他还没傻到大白天穿个夜行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问题。 “好好保护他,必要时可现身,什么东西需要就自拟吧,不用我交了吧。” “是。”一个青衣人退后几步,向宿梦黎原来走去的地方跟上。 九邵将华服换下,交与旁边立着的人,穿上了先前那套水墨山水长衫。足间轻点,碧波泛起点点涟漪。 未久,九邵就站在了原先落水之处,跳了下去,依旧抓着莲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原先生火处,已经不曾是原先的样子了,荒草萋萋,不负人迹! 第6章 不见 傅九邵跳进湖中之后,心中暗暗笑道,怕是那人的细心只是对人来着,对处事方法终究还是懵懂,恐怕是太过单纯了。 那人知道地冷,为他多添了些柴火,可是,木柴虽干,烧起来终归有烟雾,有心之人想要发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傅九幽那些人。 能在宫中生活那么多年,且获得一些好名声,自是不会是废柴之物。如此生火之迹,自是会被大肆调查一翻,怎么会被轻易放过,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能有流传,自是空穴来风。 看梦黎刚才听到有人会来找他的时候,明显不想被人发现,想来与傅九幽他们不会有多少联系,也暗自庆幸了一翻。 傅九邵依旧抓着莲柄,暗想暗卫定是已将原处处理妥当了,而事实也如他所料,刚才生火之处,哪有半分烟火,反倒是满地萋萋荒草盈。 远处,莲叶被船迅速划开,一艘画舫破风而来,但显然不是原来他所乘那所。 整所画舫在外并无如何华丽,倒是十分素雅,倒是内部可用来金屋藏娇也不为过。 船上跳下来了几个侍卫,不久便来到他身旁,想必是极善游水的,也真是好身手。 将九邵连拖带拽的拉到了船上,显然有些敷衍。 “二哥,三哥,九邵很害怕,怕你们不要我了,这么大的湖,就只有我一个人。”说完九邵眼中的泪水不断往外流,抱着九幽不肯放手,腰部以下的水渍缓缓浸透了九幽的下摆。 但九幽却丝毫不已为意,嘴角含着淡雅的笑,拍了拍他的背,“不会的,二哥和三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想多了,以后可不许贪玩,这次为兄还能救的了你,下次可保不准了。知道了吗?”虽是严肃的话语,但却不失温情,活生生一副兄慈弟孝的画面。但其中真假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罢了。 而一旁的傅九歌被拥过后,自是没有九幽那般功底,眉间微蹙,以示不满,但还是象征性安慰几句。 让九邵换了衣服以后,便将他带回了宫中,到了宫中之后,听闻皇上诏令,宣他们过去。 不知所谓何事,但是宫中这天以后,死了不少人,什么死法都有,有病死的,处罚死的。 死的又是何许人也,自是当时画舫上的人了,当然也有别人,鱼目总要混珠才好,一年之后所有当年之情之人都不在了,最后死的,便是当时说过会来救的侍卫。这些自是后话。 而另外一边,宿梦黎走着,刚到转弯之处,便碰到官兵前来,迅速躲藏在一旁,以女墙遮蔽身形。 却为门口的等候之人所阻,默默等了片刻之后,发现人撤退了以后,也不敢擅自出去。 等到游湖者来了不少之后,整理一翻衣衫过后,便抬脚向外走去。 宿梦黎长得本就偏女相,但一袭月白色清雅衫,倒是衬得书生意气,眉眼间不负读书人的清高,虽有些清冷的气质,更衬得是谪仙下凡,引得一旁多少大家闺秀的青眼。 “公子,可否有空去寒舍品一杯薄酒。”一位紫丝暗线袍子的男子说着,那人也生的不错,奈何面色有些虚弱。 一看就有些,一看就有些…… 有些纵欲过度。 白华王朝,百年来自是民风开放,男风盛行也不是什么怪事,但男妻不如女妻,虽有延嗣圣药,但终归是男子,不如女子那般容易受孕,除非盛宠不熄。 男妻身份低人一等,若非不得已,谁又肯在他人身下承欢,同是少年郎,意气风发,又怎肯让他人凌驾于自身之上。 那男子一看就是好男色的,与他纠缠自是无用,便抬手想要离去,却被那人拉住了袖角,梦黎暗暗皱眉,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近他身的。 “放手。”梦黎冷冷吐出两字,眼神中皆是不善。 若是正当朋友结交又如何,不过这种货色就算了吧。 “算是在下唐突了,阁下莫见怪!”紫衣男子说道,手却已放下。 “我说人家公子都不想去,你逼什么啊。”一旁的女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个好男色的人拉着,自是不爽。 花痴自古成群出现,怎么会落单呢。边上的女子见如此局势,也分分应和。 宿梦黎并不理会他们,待那男子松了手后,便径直走向一旁。 不远处,木漆告示栏上贴着几则告示,有几则是说最近地方不安平,有贼盗和人贩出现,外出需小心。 最惹人注视的想必是正中的一块地方,用暗黄色的绸缎贴着,用来昭告这是皇家专用。 其上的内容大概写的是:朝廷需要国之栋梁,希望有识之士可以显示其才华,为国效力。本来春季就该选举考试,但由于皇子皆要此次行成人礼,特此延迟了许久,若有为来得及考取之人,可以去当地衙门报名,但试题会难上许多,只取三十人。 但周围的人哪会关心这些,自是更关心谪仙从哪里来,周围围了一些人,有女子,也有男子。 宿梦黎对古代科举之事倒也有些兴趣,只是自己对古代科举内容不太熟悉,不知道考的是何内容。虽说他本身就是文学系的教授。 宿梦黎自小就记性特别好,以至他连跳数级,所以18岁可以当教授也不是太怪的事。再加上自家有人脉,自是身份不同一般人。 一个半月,要看完他人十年寒窗苦读之书,想来终究是有些难的。更何况这古代,书自是极贵的,他一介白身,怎么有钱去读书,也许只能凭着曾经学过的知识应考。 真当是天意弄人! 想着这些琐事,本来想去衙门报道一下,奈何走进了街头小巷拐角处,暗自笑了自己一翻。原来围观梦黎的人,随着他走了,也就散了,毕竟大家都要赚钱养家。 本来想要原路返回,离巷口还有五步之遥的时候,却扑面而来一把白粉,梦黎赶紧屏住了呼吸,却终究还是吸了一些。 眼前之物越来越模糊,缓缓阖上了双眼。 那九邵安排的暗卫又在何处,原是刚才人太多,将他挤在了外围,等他好不容易脱身的时候,却发现梦黎早已不在了。 由于九邵吩咐不能随意现身,也只能暗暗的找。 找到巷口的时候,早已没人了。他只能赶去通知自家主子,那公子万一要是出了何事,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但此时回去皮肉伤自是不会少了! 第7章 脱险 “二麻子,你说这么个大老爷们,怎么长得和个娘们一样好看!”一个驾着马车的布衣男子说道,神情有些猥琐,“你说说,这么个尤物,咱们不碰,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碰到这样标致的人啊。” “你可不能碰,这倌儿没开苞的才卖的出好价钱,凭这相貌少说能卖个几万两,你要是把他开丨苞了,那龟公自是不肯将如此多的银钱来换人了!”坐在驾车者旁边的男子说道,一双绿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精明之事。 在摇晃的马车里,从昏沉之中刚醒来的宿梦黎,听到的就是这么个对话,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居然想把他开丨苞了。 “有了那笔钱之后,想找什么的女人没有!何必急了这一时!”那人继续说道,狭小的眼缝中闪烁着光芒。 “可是,我看这公子这一身衣服也值不少银子,怕是官宦子弟,该当如何?”驾车的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隐隐有些不安。 “富贵险中求,这公子虽然穿的好,但这城中从未见过,想必是从外面来的,咋们只要负责脱手就好,想那么多干什么,险的无非是这送货的路上!”那绿豆眼继续说着。 “前方有两条路,这次咋们走哪条。”两条黄土道,路旁苇絮飘荡,看上面的车辙印,想必两条路都有人不少人经过。 “右边那条,这公子万一身份特殊,咋们走人多的那条道路,自是不会错的。”绿豆眼依旧说着。 “可是听说那条路最近有山贼出没,不是很安全。还要走吗?” “走,那么多人走,咋们这破马车,谁要打劫,现在的山贼,眼界可高着呢!不做亏本买卖。” “驾!”已经看不出用了多久的马鞭甩了出去,马匹吃痛,跑的更奋力了一些。 车中的梦黎被这么一下,后脑撞到了一旁的木板上,轻轻哼出了声。不过被扬起的马蹄声所遮盖,并未有人发现他如此早醒。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将手勒出了青红的痕迹,十分惹眼。 承天保佑,刚才那一撞将别在腰间的火折子掉在了一旁。 只不过如何吹起火焰是个问题。 倒是要好好思考一翻了! 皇宫栖龙殿中。 一袭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软榻岸几旁边。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个人。 “老二,你说说,这又是怎么了!”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不悦,不知道又是听闻了怎样的消息。 傅九幽将事情说了一遍,自是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翻,但是添的得有技术,将自己拎的干干净净,一点错都不曾犯,非要挑点错出来,就是他太宠爱这兄弟了! 皇上能说何,自是将九邵训斥一翻。本想就这么算了,让他们自己回各自殿中思过,奈何九邵来了一句。 “父皇,真的有好大一条鱼啊,和父皇一样大。”让皇上一怒之下将九邵禁足半旬,不许任何人探望。 这话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什么叫和父皇一样,是说问天帝像鱼一样在池中生活,只是池中之物,还是说那鱼像问天帝那般神邸相助,犹可历经万劫。 九邵刚回到自己殿中,便听到梦黎失踪一事,派了不少势力去暗中搜寻。 “属下愿意领罚!”青衣人跪在地上,双目低垂着。 “本就不是你的错,若是如此罚了你,定是心中有不服,如若你真当自己有罪,就帮本殿将人救回来。退下吧!”傅九邵说着,眉眼中有些淡淡的担心,怕那人就算被卖了,也只会帮人家数钱罢了! 想到这里,不禁暗暗笑出了声,殿中已经无人打扰了,暗卫都在外间,这里间也就他一人。 愿那人安好才是! 默默从字画青花瓷缸中取出了一副装裱上乘的画。此画便是当初湖边飘走的那幅,他的属下在回来后便交给了他,而他命最好的工匠为之装裱。 画中,俨然就是那人,依旧清冷如谪仙。只是着了不同的衣裳,不知是出自谁之手,竟如真人一般,当真是能工巧匠,这话怕是天下第一的丹青客也未必能及得上的! 盯着画上的人许久,终是将它卷了起来放于一旁,画再逼真,又哪有真人好看。 “宿梦黎吗,本殿真的很想要你呢!一个清冷如画的男子!”九邵说着。便坐在一旁等着青衣人的消息。 黄沙道上,扬尘四溅。 马车中,梦黎已经将火折子吹起焰心,手轻执火折子,将焰心对着麻绳,将它缓缓燃着,冒着烧烤的味道。 幸亏这味道并不重,好在外面的人没有问到。 过了片刻,宿梦黎将手中的麻绳挣断,却依旧摆着被抓的姿态,如若不然,怕是那两人突然进来,不好糊弄。 远处,有一帮人跑了过来,前来收取买路财。 那两人一直在哭诉自己如何穷,愿山大王可以饶过他们,但他们身上的真的并无钱财。愿山大王可以放他们出去。 “放了你们老子吃西北风啊,老子今天已经是第五波说自己没钱的,在这么下去,我寨子里的兄弟可要饿死了,你今天是不交也得交。你们马车里装了什么东西。”山贼头领说道。 “哪有什么东西,是家里兄弟病了,得了瘟疫,怕传染,家中族人让我们前去埋了他!” “瘟疫,好端端的哪来的瘟疫,休要骗我。”山贼头领走上前去,想要将帘布掀开。 奈何两人一直在旁边说掀不得。 山贼被惹烦了,便一把掀了开来,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股淡淡的焦味,山贼头子见这两人骗他,二话不说,拔刀将两人结果了,绕了几圈,发现并未有值钱之物,便率领人走了。 在马车底部的宿梦黎,出了一声冷汗,这马车虽破,可恰好在马车底部,有一些空的地方,梦黎就撑在了上面,差点就没撑住,从上面掉了下去。 待那些人走了之后,梦黎从马车底部走出,不,是蹲着出来的,毕竟车轱辘不高。 过了一盏茶时间,便向着与山贼反向的方位走去,应当是通往帝都的路! 小剧场: 某邵:那两人什么货色,居然想开我的苞! 某黎:你又什么货色,想上我! 某邵:这性质不一样啊,毕竟我是你夫君,名正言顺! 第8章 救人 宿梦黎走路的姿势有些许怪异,估计是蒙汗药的效用还有一些。 山贼头子走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来怪异,但又想不出什么结果。 “旁边的啊,你刚才有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啊!”手下一人对另一人说着。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啊!”另一人赞同答道,“不过味道好像没有很重。” “快,往回走,怕是那里我们还漏了一人。”山贼头子,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 刚才那两人说到,那车中是得了瘟疫之人,可车中哪有半分痕迹。既然明知我们是山贼,自然不会为了骗他而造谣,若车中当真是人,放行也不为过可是那车中偏偏没人。 这结果自是两种,其一便是那两人骗了他们,这显然被推翻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便是那车中本是有人的,可却趁乱逃走了。 其实山贼头子分析的与事实相差无几,的确那时梦黎就在马车里面。 那时宿梦黎打算到了倌馆门口便逃,却未曾想中途真杀出了一帮山贼,恰好宿梦黎身上所捆绑的麻绳也被燃断了,便从马车后座的窗子中,轻轻跳了下去,躲在了马车车板底下。 宿梦黎刚走没多久,就发现后面有人在追他,无法,便只能向前跑,可前方又是分岔路口,他究竟选哪条。 对了,左边的那条,刚才明明有听到他们往右边走的,现在是返程,左边定是不会错的。 可世间之路毕竟太多,那两人说的右边也不一定是就是他现在逃的那条,岔路口自是还有岔路,能逃多远呢! 天意难测,往那条路过去竟然又是悬崖,想当初宿梦黎莫明来到这里,也是拜悬崖所赐,一次掉下去可以重生到异世,他可不认为第二次还会如此好运。 只能伫立在离崖边两丈远的地方,脚下碎石满地,身后又是悬崖,可叹天意弄人也不为过。 远处,灰尘卷起,站了山贼头子那片人。 “各位大哥,在下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愿各位大哥高台贵手。”宿梦黎主动出击说道。 “说的好,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不过多些亲戚关系可好啊。”山贼头子笑着,立于原处,身后的手下跟着起哄。 “何出此言。”宿梦黎有些疑惑,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意思就是,”原先发现有些烧焦味的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把香蕉,还边说边吃,“意思就是,你长太好看,老大看上你了,让你做夫人。” “整日脑子里只想着苟合之事,你们到底知不知何为羞耻二字。”宿梦黎这已是这两天中如此频繁听到这些,心中厌恶恒生。 “呵,那你是不从了,那我们兄弟也不客气,兄弟们动手,帮老大抢媳妇去,上。”那人依旧啃着香蕉。 一大批人向宿梦黎扑去,宿梦黎只能闪躲,毕竟人家身上有刀,不是他这种只有把扇子的人可以放松的。 做人到这地步,宿梦黎都不知如何感叹了。 越躲就越像悬崖靠近,碎石不禁唰唰话下断崖,许多人被香蕉皮给滑倒了,看样子是摔得不轻,宿梦黎刚想感叹命好。 就被边上一人踩到香蕉皮将他一把推下了悬崖。 崖下,不久前。 “大哥,我们没钱,你放了我们可好!”一女子说道,模样甚是清秀端正。“我同父亲好不容易出来礼佛,愿各位可以怜悯下我们。” “没钱可以啊,拿你来抵好了。我如今三十出头,也算是而立之年,你嫁与我,也不算太吃亏。”一男子猥琐说道。 “是啊,嫁给我大哥也不算吃亏。”身后一持刀男子说道,那长相和绿豆眼差不多了。 “不要啊,爹爹。”女子挽着她父亲的手臂,往后退着。 忽然。 从天而降。 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吧,梦黎从崖上掉了下来,其实嘛崖并不高,只是空间错叠,导致看起来不一般。 然后,土匪头子就被砸死了。 一旁,土匪兄弟,握着手中的兵器,手有些颤抖,看着自家大哥被这人压的没气了,不禁有些害怕。“你是何人?”壮着胆便问了。 宿梦黎从土匪头子身上爬了起来,心中喊着罪过大了,压死人了。对于土匪兄弟的话压根就没听见。 土匪兄弟一看这人居然不理他,便愤从心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便向宿梦黎砍去。 宿梦黎思想僵滞,但手速却不慢,将腰间折扇飞了出去,打中了那人的脖子,许是力道有些大,竟然连手上的刀都掉在了地上。 宿梦黎在去捡过扇子的时候,面前又是一把白色粉末,幸亏他手脚快些,将扇骨砸向了土匪兄弟脖子上,将他打昏了去,可自身又因为吸了些粉状物质,又昏睡了过去。 父女两人有些呆愣看着眼前的场景。 那知天命的老人想必定是阅历匪浅,竟迅速反应了过来,将土匪兄弟给绑了,至于宿梦黎也算是救了他父女一命,自当好好对待。 便将宿梦黎塞上了马车,将他往自己府中带了。 车夫被砍死,只能劳累老人亲自驾马,技术十分娴熟,想必年轻时马术自当精湛。 倒是那妙龄女子,有些担心老父身体,便坐在一旁,给老父擦擦汗什么的,也甚为贴心。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到了那老人的府宅之中,只见正门匾额之上写的是丞相府三字。 想必那老人是丞相无疑了。 宿梦黎这次昏睡了有些长久,竟然整整昏了一天,醒来时,天已泛起鱼肚白。 想必过了不久了,刚醒没多久,便听到门开的声音,背脊有些僵滞,呆呆的忘着门外,一个打着丫鬟髻的小女孩端着一盆子水便进来了。 “公子,你醒了,可以洗漱了吗?” “嗯!”宿梦黎看自己衣衫完整,也就应了一声,那丫头随即端来了一些早点。 并且告诉他,老爷在书房等他。 宿梦黎不好意思让人多等,便随意塞了几口,填饱肚子就好。 刚想让丫鬟引路,她便做好了请的姿势。 宿梦黎也就跟着走了,到了书房不远处,那丫鬟指了个方向,便走,说是书房他们不可入内,宿梦黎也不在意。 双手轻推开门,便是一声。 “老夫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小剧场: 某苜正在看漫展舞台上的表演 一同人摊老板:你说那红色衣服的好看,腰很细的 某苜:我腰也很细啊 老板:我看看,你腰是挺细的,但胸小 某苜:老板,你没听过不平胸,何以平天下啊(吼) 某邵:娘子,我不会嫌弃你胸小的 某黎:滚!(傲娇ing) 第9章 心思 宿梦黎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不敢当,只不过自救罢了。”又双手握拳向年长者弯腰作了个揖。 “公子倒也不必谦虚,老夫处事也有二十多载,倒还不至于看错人!呵呵!”清铭倒是对眼前之人甚为满意,不以救了他人而自喜,而以此觉得高人一尺,反倒大方承认救了他们只是顺便。 毕竟有谁会在土匪中抢人的,看眼前之人一副书生样子,书生多自负清高,观宿梦黎一身淡雅出尘的气质,加之从天而降,自是不会有所图谋之人。 “公子想必也是累了,在此先休整一翻吧,老夫备下了宴席,等到入席之时,自会派人来通知。”清铭对着宿梦黎头微点。 “老夫还有事,公子请自便,府中丫鬟皆可听命于你。”说完便广袖随风荡去,徒留背影,刚走至离宿梦黎住处不远的地方,就碰到了那天在土匪那救下的女子。 “清水,你端着这东西是去哪呢!”清铭突然说话,倒是吓了端着汤水的清水一跳,样貌还如往日那般清秀,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爹,我给那位公子送点汤,那位公子昏睡许久,想来也是虚落,既然人家救了我们,自当好好待着他!”说完话脸色有些微红,眼睛向一旁道路边看去。 “去吧!”清铭也未曾多说什么,他也是过来人,女大不中留这个道理每个做父亲的都懂,看宿梦黎那身气质,做他女婿,恐怕还是委屈了他。若是真能成,也是一桩美事了。 “那女儿先告退了。”端着端盘向清铭微微欠了欠身,朝向一旁走去。 宿梦黎昏睡许久,醒来自是十分清醒,清铭走了之后,无事可干的宿梦黎只好坐在凳子上,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当真是比较素雅了,目光扫视过书架,随后又移了回来,落在书架之上。 宿梦黎在这异世无依无靠,想来能存活下去的方法,就只能是考取功名了,别人千里做官只为财,他是千里做官只为存。 存于这异世。 随即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便开始看起来了。 考试分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不过这地方,他倒也不知道考什么了,反正能多看,总不会错的。 清水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锦衫华服的清冷公子,端着一本细细的看着,额角的碎发,随意被撂在一旁,当真是和画中人一样。 宿梦黎看到眼前的书页之上,投下一片阴影,便抬头像一旁看去,只见清水弯头看着他手中的书。 今日的清水显然有些经过打扮,一袭素色梅花半身长襦裙,头上插了两只缠枝莲叶花纹簪,与她小家碧玉的气质相配,倒也是极好的! “姑娘有何事?”宿梦黎有些不解地问她。 “公子叫我清水便好。”清水说道,脸有些微微泛红,但由于背着光,宿梦黎也不曾看见。 “宿梦黎。”来而不往非礼也,宿梦黎自是懂的。 “我看梦黎哥哥,身子有些虚,便做了一些汤水过来,希望梦黎哥哥不要嫌弃清水的手艺。”清水说着,便将一旁的盅盖取了下来。 又用素华色的汤勺从里面取了一碗,将一旁整备好的小汤匙置于碗边,素手轻推,递给了他。 宿梦黎看着眼前的小碗,也不好拒绝,怕是会伤了女子的心。便放下手中的书卷,将它置于桌子上,便接过清水手中的小碗,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望着木槿花镶边的瓷碗,宿梦黎轻执素勺,在汤中轻轻搅拌了一下,取了浮面的一层汤水,提送至嘴边,喝了一口。 想不到像清水这种食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女子,会为了他洗手作羹汤,倒是有些寻人耐味了。 不过也不曾细想,毕竟他救了人一命,可能只是单纯为了感恩罢了。 宿梦黎将手中的汤喝完以后,道了句谢,夸赞她做的好喝。 便聊了一些有关科举之事,与其自己瞎摸,还不如问人来合算,大不了被嘲笑几句罢了。 清水似乎很乐意,便给他讲了一些有关科举之事。清水似乎懂得不少,这倒是让宿梦黎感到好奇了,古代女子身份不如男子,既然清水可以腹有诗书,那这里绝不会只是寻常人家。 “清水父亲是做何的?”宿梦黎问了出来。 清水却噗嗤一笑,很清纯,“这帝都就一家姓清,便是丞相府。想不到梦黎哥哥居然不知道,不知梦黎哥哥家是干什么的。”少女天真问道。 “父母皆是商人,只不过五岁那年死于非命,后来都是被师傅带大的,让我自己在此扎根。”宿梦黎说的这话半真半假,父母皆是商人没错,就是未曾死亡,说是师傅,他在学校呆的日子比家中长,也不算说谎了。 “对不起,不是故意提起这个的。”清水将头低了下去,有些自责。 “没事,习惯就好了。”宿梦黎笑了笑便也不说话了,拿起一旁的书便看了起来。 清水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了一边。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的,尤其是人在做有日期限制的事。 转眼已到午时。 “小姐,公子,老爷请你们过去用膳。”门边走开一个丫鬟说道。 清水站了起来,理了理襦裙下摆。宿梦黎也随之起身。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一旁的仆人丫鬟都说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而在客厅中等待的清铭,看着自己女儿同宿梦黎走了进来,还是有些欣慰的,女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既然如此,自己自然应该帮她一把。 于是在饭桌上,谈起了他将进考之事。 宿梦黎也如实说了,打肿脸充胖子这种事就算了,还不如如实说。 “老夫看你,也甚似故人,如若不嫌弃,老夫可有幸收你为义子吗?”清铭如是说着。 “丞相严重了,折煞梦黎了,承蒙丞相厚爱。”宿梦黎打着官腔。“不过,在下暂时无处可去,可否能让在下在此呆得一月,直至考试。在下现在除了身上这身衣服,已无它物。” 宿梦黎这话虽然荒唐,但却胜算在真,官场上呆久的人,多会瞧不起身无一物之人,但清铭是谁,从官场活着下来的人精,反倒是喜欢宿梦黎这番言辞,真诚! 他是丞相,改卷之事,自会与他有关,宿梦黎自是知道此事,却不阿谀奉承,是个人才。更坚定了收他做义子的想法。 宿梦黎之所以不想与丞相扯上关系,就是怕等来日做官之时,被传与丞相有关,如此丞相府绝不会是他前进的道路,反而会尾大不掉。 但宿梦黎显然不是清铭的对手。清水求着让宿梦黎答应做义子。 “如若没有这个身份,你在丞相府呆着,就会以人把柄。”清铭抿了口丫鬟递上来的茶。 没错,如果不答应他的话,想必以后就算高中也不会得到重用,必定会穿出各种不利于他的传闻,坏人名声之人,圣主岂会信任。 思虑一翻之后,还是应了,毕竟有人帮他打点,何乐不为! 第10章 引双 清铭对宿梦黎的思虑也不甚在意,要是宿梦黎一口气应了,倒反会引起他的想法,怀疑他之前都是欲擒故纵。 虽然如此思虑也是有所图谋,但起码也算是动了脑子,识时务者为俊杰,宿梦黎做的还是深得清铭的心的。 午饭也就如此匆匆就过了,科举迫在眉睫,自是要抓紧时间好好多看些书,幸亏也是在丞相府,书籍自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 如此多的书籍自是会修葺一座专门的阁楼存放,名字就叫书阁,简单粗暴。 清铭知道宿梦黎要应试,用完饭后,就让清水带他过去了。 堂堂丞相府,自是不会缺少婢女为宿梦黎引路,为何让自己女儿引路呢。 自是丞相为清水准备的,给他们创造个机会,清铭这一生算栽在了清水他娘身上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清水他娘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 清铭自是对清水十分宠爱,虽是宠溺,但却也三个女儿一视同仁,倒也是兄友弟恭,姐妹之间也相处甚好。 由于清铭对夫人一往情深,便也未曾续弦,而清水从小便极为懂事,在一个没有母亲的家里,却能没被养歪养废养骄横跋扈了,倒也是极为有本事的。 说明清铭的家教自是不错的。 转眼,便来到了书阁前,清水一女子,自是不便与宿梦黎一男子共处一室的,对两人名声不好。便姗姗告别了。 宿梦黎也就推门而进,发现书房很大,书架上也不曾积灰,想必是有人时常打扫的。 刚想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便听见一旁有脚步声传来,取了书便转头去看,是一穿着青衣的小僮。 小僮向宿梦黎鞠了一躬,向宿梦黎说道“公子,我叫纸砚,是掌管和打扫此处之人,如若公子有何疑问,皆可吩咐我,这书架之上的书,公子如若有找不到的,我可以帮公子找。”小僮向宿梦黎微微点了点头。 “多谢,还望小哥可以帮我找些有关应试的书,我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还望小哥见谅。”宿梦黎也不矫情,能利用的资源,自是不愿白白浪费了。 “公子不便多礼。” 说完便也向他点头示意,广袖微拂,向一旁的书桌走去。 这书桌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有一些备用的誊抄纸本,宿梦黎也不客气,遇到有些不懂的地方,便执笔开始誊写。 清铭自然可以做到丞相这一位置,自是实力不可小觑,这样一本活字典在这。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呢。 而且也不算利用,因为最主要还是宿梦黎好学,要是一个学渣,谁要看书问人啊,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 待到用晚膳前约两刻钟,便去向丞相请教问题,清铭见他上进,而且摘录的问题有的确难度颇深,便也不遗余力的教授。见宿梦黎也是谈吐了解颇为不凡,自是更加欢喜。 皇宫之内,傅九邵宫中。 傅九邵坐在书桌之后,十指交叉,支着脑袋。 青衣站在他面前,目光低着看着地板。声音有些疲倦“主人,那位公子找着了,现如今在丞相府。” “丞相府,也不曾见丞相府有如此标致的男子啊,我记得清铭好像只有三个女儿吧,难道是旁支亲戚?”傅九邵说着,眼中划过一丝不解。 “据打探,那位公子好像救了便衣出门的丞相和丞相家小姐,但那位公子被药晕了,便被带回丞相府了,如今被丞相收为了义子。现下正打算应试。”青衣人继续说道。 “被要晕了?”傅九邵只注意了这么几个字。 “主人息怒,那些人已被属下斩杀,请主人放心。”青衣人依旧说着。 “继续打探吧,有什么消息就先回来告诉本殿吧。”傅九邵一副神情也甚为疲倦的样子,望着画缸中那副卷起来的画,薄唇轻启,“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呢,如若不是这傻子身份,现在应该可以噬无忌惮的去找你了吧。”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便向床边走去,他需要好好休息会。 美目缓缓轻阖。 丞相府中,两刻钟如白驹过隙,自是很快,不过宿梦黎也真是算非常人,对某些事的看法,常常能举一反三。 但真是棵做官的好苗子,清铭不由在心中暗暗感叹,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只需给他几个机会和契机磨练一翻,定可金鳞尽显。 到了用膳之时,想起今日乃是引双之节,便在饭后对如梦黎说道,“想必梦黎也不曾在帝都好好逛过,今日恰逢引双之节,便让清水带你去静景城没逛逛吧。”从清水口味听的宿梦黎身世,也只能惊叹此子师傅必定花了不少心思打造此子,光凭那气质,绝非一般小门小户可以出来的,想定原本身份有不会差。 不得不说清铭还真真相了,宿梦黎原来是身份异常尊贵,可惜到了异世,他还有什么尊贵可言,顶多算个破落户,还是个没有户口的破落户,简称黑户啊! 宿梦黎想想确实没有逛过静景城,便也同意了,唯一来的时候,还被一男的要请回去喝茶,后来还被迷昏了,差点被卖去小倌楼,这印象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其实宿梦黎并不知道,一般静景城内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只不过他走的路着实有些太远了,才被人得逞。 但还是要出去看看,不能因为那样一些事,却忽略所有风景吧。 清铭只给清水带了一个会些武功的丫鬟,上次出去着实大意了,虽然静景城内不太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宿梦黎又会些武功,所以也就如此安排了。 时候尚早,便也不曾出去,还不曾到热闹的时候,便回自己房中修葺一会,宿梦黎便差人送了一桶水到他房中,沐浴了一翻,穿上了一旁侍女准备的中深衣,去柜子中找了一套衣衫换上,柜子中的衣服尽是素色,倒是很符合他的要求。 怕穿白色太招人注意,便穿了一身苏绣云雁安稳锦衣,这一柜子的衣衫想来也不是凡品,触感都不错。 在房中待了两刻钟,看完了一本书后,便有丫鬟前来相邀,说是时候到了。 宿梦黎放下手中的书卷,便跟他走了,天色已有些黑,行至门口时,一丫鬟递给了宿梦黎一个锦囊,宿梦黎接过,便感觉有些重量,两人出门岂有不带钱的理由,只能暗叹丞相的心细,让丫鬟回去对丞相道声谢。 由于对这城中不熟,便由清水带路,清水倒是蛮开心的,便领着着他走到了热闹的街上。 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热闹非凡,花灯挂于各个檐角,倒是也挺好看的,忽然人流拥挤,便撞到了清水,宿梦黎站在一旁,自是不能不管,便伸手一捞,将人带进了怀里,清水就这样撞在宿梦黎怀中。 “你,可曾有事。”宿梦黎对着对着怀中的人说道。 清水从宿梦黎怀里退了一步出去,对她摇摇头,脸上还有一起绯红,当然宿梦黎是不可能看到的。 两人四目而对,清水对宿梦黎笑了笑,宿梦黎也对她笑了笑。其实宿梦黎笑的时候整个人是很温暖的,与平时的清冷不同。 而这一幕又被在某座楼阁上的傅九邵看到了。 傅九邵看着两人对视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不快,继续看着两人走去。 宿梦黎站定了身往回一看,看到了傅九邵所在的那座楼阁,随后又有了,他又没曾得罪人,怎么会有目光黏在他身上,应是有些辛劳过度了,都出现幻觉了。 便与清水继续向前走去。 第11章 再遇 “清水如若我们走散,找个地方汇合吧!我看今天人有些多,万一走散真的不好。这静景城,我并非此地之人,实在不熟,你定个地方吧!”在清水第三次被撞到的时候,宿梦黎实在担心,便将心中所想与她说了。 “好,那就在三重楼汇合好了。”其实被人撞了那么多次,真的也不好,要不是有宿梦黎扶着,估计肯定被人挤走了。 宿梦黎与清水接着走着,未久,“梦黎哥哥,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那家摊子买些东西。”清水对着宿梦黎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吧,这人实在有些多,你一女孩子家,我怎能放心。”宿梦黎出于是一男子立场,自是不能让清水单独走。 这话一出来,宿梦黎自是不会觉得什么,但清水以为宿梦黎也是对她有意的,脸上肤色微红。 “不用了,是女子去的地方,男子不便入内,我和她一起去就好,反正她也能保护我。”清水指了指身旁的丫鬟。 宿梦黎还未说话,清水就带着丫鬟走了,“自己小心!”宿梦黎只能趁人未走远之际喊着。 清水仿若未闻,自顾自走着,脸上红霞更甚。但是夜色渐深,倒也不怎么明显。 宿梦黎将手置于腰间,忽然发现清水并未拿银两,便抬步往前走去,然后华丽丽的迷路了,帝都自是热闹,街道自是横七竖八,十分众多。 将置于腰间的折扇拿于手中,将银子放于袖中,以防人多被偷。在人挤人的地方,挤出一条生路。 前方的道路好像被围成了一个圈,围的走着水泄不通,宿梦黎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便只想做个路人,路过便罢了,便继续向前走,去寻找清水。 奈何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孩子,一下就把宿梦黎撞进了包围圈,只能感慨那孩子撞的力气太大了,宿梦黎被摔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对宿梦黎指指点点,这是谁啊,难道还要帮傻子说话吗,那可是县城之子啊! 刚才跑掉的小孩子暗叹,看着穿的人模人样,为何身上连个钱都没摸到,亏他还撞的那么用力,疼死他了,唉! 宿梦黎用手肘撑了一下,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周围看着他的人,刚才那一撞,着实不清,脑袋有些发昏,便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发现有人扯着的他的袖中一角,便转身去看。 宿梦黎认出了九邵,身上穿了一袭玄衣,发丝有些凌乱,看着周围这指指点点的人。便也料想到了定是受人欺负了,看九邵的穿着打扮,肯定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也不见周围有仆从。 “起来!”宿梦黎将手伸了出去,望着九邵受伤呆呆的样子,便对他笑了笑,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乱,好傻!”宿梦黎对九邵说着这话,便将他头上有些乱的头发捋了捋。 “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帮这人了。”一位男子说着,身后还有一些仆从。 “为何?”宿梦黎有些不解,拉着九邵的手腕对着那肥头大耳之人说道,这样子长的宿梦黎都有些罪过了。 “一个傻子,天生就是应该被欺负的,弱肉强食,公子,你还是快走吧,留下来看热闹也可以。”那公子说道。 “弱肉强食,也不是让你们欺负的。欺负人家痴傻,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拉着九邵的手腕便走。 “唉,你们别走啊,快给我抓住他们俩,一起揍!”宿梦黎拉这九邵便开始在人群里跑。 许是人太多,终于不在有人追了,便慢下了速度。 傅九邵看着宿梦黎抓着自己的手腕,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本来在街边楼阁坐等消息,青衣人早就在晚膳过后便和他说过,宿梦黎和清水将上街,却未曾想在等消息之时,便看到了两人,看着两人深情对视,心里有些不快。 便下了楼,打算怎么和宿梦黎相遇,便在途中遇到了那县城之子,却未曾想宿梦黎往这边来了,便故意让自己被欺负。 果然这人不负自己,还拉着自己跑了,想想又些好笑。看着前面的人有些累了,便喊到“我跑不动了,阿黎。” 宿梦黎也就不跑了,和他慢慢走,发现还抓着傅九邵的手,估计都要被抓青了,便将手放了开去。 忽然好想意识到什么,阿黎,这是什么怪称呼,让他想到了阿狸。 “你还是叫我梦黎吧,阿黎,真的感觉怪怪的。对了,你是和仆人走散了吗,怎么会一人独自出来。”宿梦黎对傅九邵说道。 傅九邵没想到,宿梦黎会如此问,便只是嗯了一声。看着松开的手腕,便抬手抓住了宿梦黎的手掌,十指相扣。 宿梦黎有些疑惑。 “这样就不会走丢了,梦黎可以一直找到我。”傅九邵说着,“梦黎,今天就被人欺负了,我还没有逛过这里,你可不可以带我逛逛。”傅九邵说着,好不容易逮到人了,怎么能这么轻易放手呢。 宿梦黎看着九邵的眼睛,真的是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逛,便应了一声好。 由于两人皆穿的是广袖,所以在人多的地方也不明显两人是十指相扣,惹人猜疑。 前面为灯区,自是猜灯谜之处,到了那地,有许多猜灯谜的少男少女,这引双节,其实也与乞巧节差不多,只是日子不同罢了。 这些花灯自是十分漂亮,宿梦黎也只能暗暗感叹工艺精湛了,这灯谜他也只擅长拆字,便不会贸然尝试。 “梦黎那盏花灯好好看。”傅九邵指着高处的一盏花灯说道。 是盏荷花灯,以金丝描边,手法有些复杂,看那灯骨,想来是用玉雕制而成,看这工艺,想来这灯造价应该不菲。 “可我不会猜灯谜。”宿梦黎如是说着,“看那灯放置的位置如此之高,想必也是极难猜的。” “反正试一试也不要钱,老板,我们要最高的那盏灯笼的字谜。”傅九邵看着宿梦黎如此可爱的承认了自己不会字谜,真的感觉好想扑上去。 “请先交五两银子。”老板说道。 宿梦黎也不吝啬,五两就五两吧,贵是贵了些,想必和这灯比起来了,自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此收钱之举,想必也只是为了挽回一些损失。 老板小心翼翼的将纸条给了宿梦黎,将于他看过纸上的内容后,便收了回去。 傅九邵看见纸上的字谜,心中便有了答案,但他是一个傻子,自然不可能会说出来,唯有静静看着宿梦黎,却看到那人嘴角含笑,想必心中自是有答案了。 “九十九,这答案应该是。”宿梦黎暗暗说道给老板听。 老板脸上的表情也告诉他,确实如此。接过了老板递来的花灯。 小剧场: 某邵:我家梦黎就是厉害⊙▽⊙ 某苜:还没成亲呢,什么叫你家的 某苜于是被某邵打了一顿 某邵:我盖过章的 某苜:能让你盖,我也能让别人盖 于是乎,某苜已命丧黄泉! 第12章 放灯 宿梦黎接过灯后,便将灯递于旁边的九邵,本就是九邵兴起想要,既然得到了,便送于九邵好了,九邵接过灯,明显有些兴奋。 “梦黎,你对老板说了什么啊,他居然将灯送于了你,”傅九邵傻傻问着,即便是知道答案为何,也想亲自听那人说道。 “是白字,九十九原是百中缺一,去掉百字上面那一横,便是白字了,所以谜底就是白字。”宿梦黎一字一句给九邵讲着。 “梦黎骗九邵,明明说不会猜字谜,还能给九邵讲出这么一堆道理来。”九邵看着宿梦黎的眸子,眼中尽是淡淡的忧伤,好像真的将他欺骗了一般。 宿梦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对九邵说道“我未曾骗过你,只不过这字谜,我先前在别处看到过,否则怎么答的出来。” 九邵刚想说什么,便被人打断了。 “公子,可否将这灯卖于在下。”一位青衫公子在两人前立定,对两人作了一个揖,碍于两人牵着的手,宿梦黎与傅九邵只能以点头示意。 “公子,在下也是唐突,今日恰逢引双之节,在下想给我那卧病在床的妹妹求一盏最好的好的花灯,而这花灯在我到这之前已经被阁下取走了。能否请阁下割爱!”青衣公子的脸上有些慌忙与着急。 傅九邵听到这话后,连忙将灯笼置于身后,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宿梦黎看着傅九邵如此动作,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九邵将灯笼送于他。 “公子,我怕这灯笼我是不能送于你了。”宿梦黎话还未完,就被青衣男子打断了。 “为何,我可以支付这灯笼的银子,望公子成全。”青衣男子听闻此话,立马有些着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意思到自己的失礼,便急忙道歉。 “九邵很喜欢,就算阁下出再多银子,我也不卖。”宿梦黎将手从傅九邵的手中抽出,敛起袖子,将白皙的手腕暴露于人前,将手腕上一串酒红色透光上佳的石榴石手链取了下来,放于掌中。 将掌心递给了青衣公子,“虽然这灯不能给你,这手链你送于你妹妹吧,我也不知道这手链有没有那么多功用,但戴着也没坏处,你就收下吧,算我一片心意吧,你是个好哥哥。” 傅九邵刚沉浸在宿梦黎说因为九邵喜欢才不卖的喜悦中,却被宿梦黎亲手打破了。 那紫牙乌在白华王朝本就不多见,光看那上乘的色泽,便知价格不菲,这就算了,再贵也是死物,重点是这紫牙乌一看就知其主人已经戴了不少日子了,竟将此等贴身之物交予外人,这让九邵很吃味。 未等那青衣公子发话,傅九邵便将灯放在了那青衣公子怀中,将宿梦黎的紫牙乌拿到自己手中,说道“这灯我不要了,我用灯来换这紫牙乌。” 未等到青衣公子开口,便拉着宿梦黎走了,宿梦黎还郁闷在刚才奇异的画风中。 这是什么情况!!! 忽然发现手中一凉,便看见手中安好躺着那石榴石。 宿梦黎拉住前面正在走的人,将傅九邵的手腕上遮蔽的衣襟敛开,将石榴石小心缠在了傅九邵手腕上。再将衣襟敛下。 对着傅九邵笑了笑。 傅九邵看着低头为他摆弄的宿梦黎,嘴角慢慢上扬,在宿梦黎抬头的那一瞬间便收起了表情。 “梦黎,咱们去放河灯吧,很多人在放呢,”傅九邵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河流,河中已有不少花灯漂浮着。带着点点烛火,不甚好看。 宿梦黎也不愿拂了九邵的念想,便点点头,九邵再次牵起梦黎的手,不想放开,便拉着他,向卖灯的地方走去。 碍于拿灯,手又不得不分开了,付了银钱,卖灯的老伯说道,“看公子也是有文采的,不如在灯上写些什么,即使不赋诗几首,写写愿望啥的也好,这放灯的多为许愿而来。” 宿梦黎对老伯点点头,一旁有亭子可供写字,宿梦黎一时也想不起写什么,便呆了一会,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九邵已经写好了。 宿梦黎看到九邵便知道要写什么了。 提笔写下:愿身边各人安好,万事顺心,也愿九邵的病可以好,可以不让他人欺负,获得些自保能力便好,愿上天垂怜! 九邵站于宿梦黎身后,自是知道他写了什么,想不到那人会为他考虑,不禁心头一暖。 九邵在灯笼上写的是:愿家国无难,百姓民安,愿父母双亲安好,愿可取得一良人。 在心中暗添了一句,像梦黎那般就好。 两人将花灯中的蜡烛点燃,走到河岸边,将河灯放于水中,看它随波远去。 “九邵许了何愿?”宿梦黎笑问,其实宿梦黎笑的很好看,本就俊美,又怎能如此挑逗凡人呢。 “不告诉你。”傅九邵故作神秘。拉着梦黎便走,似乎真的很喜欢牵手这个动作。 不知有了多久,似乎是到了这水的源泉之地,人不再有先前的那么多。 傅九邵拉着九邵坐在了河岸边,眼前都是水灯。 静坐良久,傅九邵突然靠在了宿梦黎肩上,梦黎只觉得肩膀上重了一些。 “梦黎,你知道吗,今天,我很开心,以前从未如此玩过。”傅九邵说着。 宿梦黎猜想定是九邵这身病,他家人才不肯放他出来吧,第一次见他便是在水里,如若他不路过那地方,那人是不是就会在水中呆一天呢。 宿梦黎问了他上次为何会在水中。 傅九邵还是说看鱼,不过把傅九幽和傅九歌说了出来。 宿梦黎能说傅九邵太傻,太单纯吗,这么明显的计策,看来九邵在家里过的并不好啊。 只能看他傻乎乎的夸他的哥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忽然想到了清水走失好久了。 “九邵,你在这里呆会吧,我要先走了。”梦黎对九邵说道。 “为什么,梦黎要抛下九邵一个人吗。”九邵有些着急。 “我看你衣着富贵,想必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必定有仆从跟随,方才人又如此之多,你身旁又没人跟着,定是走散了,你在这里待会,想必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找你,那样你就可以回家了。我还要去找清水,你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吧。”宿梦黎对九邵解释道。 “我不要,”话还没说完,眼泪水就滑落了下来,梦黎无法,只得答应。 第13章 寻路 傅九邵看宿梦黎应了他,就一把拉着梦黎的手,宿梦黎发现九邵好像真的很喜欢拉他的手,但九邵痴傻的缘故,便也没多做思虑。 “大叔,请问三重楼如何走。”宿梦黎拦着一个中年人便问。 那中年人瞧梦黎这幅样子,怕是外地来的,并非本地之人,否则怎么会连本地著名的三重楼都不认识,便给宿梦黎指了个方向,还给他说了几丈路后如何走。 宿梦黎道了声谢,便拉着九邵走了,周身又恢复了清冷的气场,生人勿近。 傅九邵看着认真的梦黎只是微微笑了,觉得宿梦黎真的很可爱。 正在往三重楼的途中。 “梦黎,我饿了,刚才跑了好久。”傅九邵突然说道,其实他本不饿,只不过料想宿梦黎找到清水之后定会送清水回去,如若不拖他一拖,想必今日必将就此分离,他还不想这么早分开,想和梦黎多待一会。 “啊!”宿梦黎有些没反应过来,后来知道九邵肚子饿了,想到这里,宿梦黎也有些饿,毕竟晚膳并未用多少,今日经过刚才那一跑,自然是有些饿了,“再过一会吧,我记得三重楼应该有卖吃的。” 其实宿梦黎也不确定,只不过他相信清水的眼光应该不错,应该会有卖吃的吧。而且这晚上人如此多,如若开张,必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好,梦黎走慢点吧,会摔着的!”看着宿梦黎又差点撞到别人怀中,九邵只能加以提醒了。 “好!”宿梦黎以为是九邵有些跟不上,根本未曾往自己的方向考虑。 宿梦黎原想向前走去,突然拉着九邵,往一旁的摊子走去,拿着摊子上的一只蝴蝶簪细细看起来。 “这位公子,这簪子想必是为心上人买的吧,这簪子是我家那口子自己做的,虽然糙是糙了些,但用料还是可以的,五十文一只。”守着摊子的老人说道,看着这公子也是个有钱人,但也不想随意漫天喊价,这个价格也值了。 傅九邵一听是给心上人买的,恨不得把那簪子盯出一个洞来。 “阿嬷,我还未曾有心上人,这簪子我不需要,有没有素雅一些的,适合男子佩戴的。”宿梦黎与阿嬷交谈,自然而然收起来了周身的冷冽。 守着摊子的妇人,瞧着这公子如此懂理,便去边上取了一直竹簪,并非女子饰品,而是男子挽发所用。 宿梦黎问了多少钱,便向守摊妇人付了银钱。 傅九邵终于明白为何宿梦黎要买东西了,刚才在身后分明听到了刚才那县城之子的声音,知道无法避免,便装作在摊上买东西。 但宿梦黎还是买了一只簪子,怕是不愿拂了那妇人的好意。 待到那些人走远之后,宿梦黎才转身,买完簪子后并非无所事事,也确认了一下三重楼的方位。 九邵看着宿梦黎递在他手中的簪子,问道“梦黎这簪子给我做什么?” “你头发乱了,这簪子可以暂时帮你固定一下。”宿梦黎如是说着。 “那梦黎帮我弄好不好,九邵不会!”傅九邵并未说谎,身为皇子的他哪用自己动手梳发,一声令下,自是有婢女服侍。 傅九邵抓过宿梦黎的手,将他的掌心摊开,宿梦黎的手不热有些冰冰的。九邵摸着有些心疼。 将竹簪放于他掌中。 梦黎看着掌中的簪子,心中想了一会便有些了解前因后果了。拿着手中的簪子,将散乱的头发弄好,将簪子插入发冠中以固定。 “这样就好了。”梦黎看着被自己弄好的头发。 九邵也有些吃惊梦黎竟会挽发。 梦黎也不顾九邵的样子,拉着九邵便走了,再这样磨蹭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三重楼。 清水一介女子,梦黎还将她遗忘了,如若真出什么事,梦黎怕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当真是罪过了。 远远望见了三重楼的匾额,这楼不负其名,果真有三重,这中的房屋一般只有两层或一层,这三层的楼阁还真是显得突兀了。 不过这楼阁装饰倒是极其华美,琉璃灯挂于檐涯之上,以朱黑两色为主调,窗上皆是花雕。 想必这造价就不菲,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走到里面更是别有风味了。 轻纱缭绕,大厅中坐着一些人,看都是都有些风雅,宿梦黎走向柜台。向那人询问,是否有叫清水的女子来过。 那小哥也是个机灵的,问道宿梦黎的名字,宿梦黎如是告答。 小哥见是这人了,便将清水留下的信交给了他。 宿梦黎将信拆封,心中写道:梦黎哥哥见谅,清水不便在外迟待,清家一向家规甚严,见梦黎哥哥迟迟不来,父亲派人寻来,清水只能先走一步了,望见谅,清水上。 宿梦黎看到信的内容后,便和傅九邵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点了两碗粥和一些小菜,毕竟大晚上的吃油腻的真的不好。 “梦黎,我想吃肉!”九邵看着一桌子的素菜,有些心疼梦黎,这么瘦,一定要养些胖胖,那样抱着一定很舒服。 “大晚上吃肉不好,要不然下次来请你吃肉好不好。”宿梦黎有些为难的说着。 “好!”说完便夹起眼前的青菜开始吃了,三重楼名声远扬,自是连这小小的青菜也是十分美味的。 九邵正吃的开心呢,边上有一女子走了上来,给九邵遮了一片阴影。 九邵抬头看去,那女子长的一般偏上而已,不知道找梦黎走什么事,他一个傻子,自然是不会有人找他的。 九邵能看到,梦黎自然也能看到。 看到这女子,九邵有些印象,上次在街上被人调戏的时候,这女子为他辩护了几句。 “姑娘是否有事?”宿梦黎问着。 “公子不记得我了吗!”那女子说着。 “姑娘上次仗义而出,自是记得,梦黎在此谢过!”说完对那女子点点头。 “既然鞋我,那就以身相许好了。”正在吃菜的九邵听了,顿时就被菜卡住了,不停的咳嗽,梦黎连忙上去将他舒气。 “姑娘,这玩笑还是别开了,对你的闺誉不好。”看九邵吃的差不多了,便叫了小二前来结账。 “没开玩笑,你长这么好看,娶了也不亏啊!”那女子继续说着。 “姑娘若是想找以色侍人的人,我想这白华王朝自是不缺男风馆,想必那的美人比在下漂亮多了。”宿梦黎看九邵也不咳嗽了,便与他走出来了三重楼,空留女子的声音在后面传着。 小剧场: 某黎:你为什么喜欢牵着我的手啊?! 某邵:你长这么好看! 某黎:这是什么理由啊!(迷惑ing~) 某邵:你长这么好看,我怕你摔别人怀里,然后不还给我了! 某黎:(脸红ing~~~) 第14章 备考 出了三重楼后,宿梦黎便询问九邵是在哪里与自己仆从走丢的,傅九邵随意伸手指了个地方,本就是自己装的,哪里来的仆从,倒是有几个暗卫在暗中保护他。 宿梦黎对九邵的态度有些无奈,拉着他便往指着的方向走过去。 九邵走在梦黎的后半步之处,对其中一个暗卫以眼神示意,要他找人去接他。 暗卫当然不是吃素的自是知道自家主人的意思,在九邵与梦黎兜兜转转两刻钟后,终于找到了九邵的“仆从”。 “多谢公子照顾我家公子了。”暗卫向梦黎恭敬地说着。 “不必多谢,想来他已出来这么久,你们快些回去吧,不然他父母怕是着急了。”梦黎对暗卫说着。 “那咱带着公子走了,公子自己保重!”说完暗卫便拉着九邵的袖子拖走了,换成平时,自是不敢做这么以下犯上的事,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了。 九邵回头看着宿梦黎,发现宿梦黎站在原地并未动过,于是对他咧嘴一笑,说不尽的傻气“梦黎,下次一定要请我吃肉哦!” “好!”宿梦黎应着他。 暗卫听到这对话,差点一个踉跄,这是什么情况! 宿梦黎看着远去的九邵,问了一下一旁的路人丞相府怎么走,发现与印象中无差,便抬脚走去。 而远处傅九邵隐于人群中后,却迅速不见了,快速来到宫墙外,利用午夜换班的时机用轻功进入,回到了自己宫殿中,吩咐青衣人将今天他出去的事办妥,毕竟他是皇子,万一被谁认出,这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该封口的时候就不该手软。 将宫殿中的人遣散,未久,诺大的地方就只余他一人,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后将它放在床边的木盒之中。 不知想着什么,竟笑出了声音。 随后做到了床上,手将床内的被子一掀盖在了自己身上,连衣服都未脱,便睡下了! 而另一边梦黎看着灯火阑珊的街道,也慢慢走着,长夜漫漫,既然出来了,就慢慢欣赏一翻也是好的,这一走了便到了月上中天。 宿梦黎知道大户人家是有留后门的习惯的便绕着墙垣走着,恰好那扇门关着,几次抬手想敲,却又怕惊扰了墙内梦中之人,刚欲转身离开,却发现“枝桠”一声,门开了,管门的老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在白天自是见过这个公子的,便将人请入门内,宿梦黎也就不客气了,大大方方进了门。 向守门老人谢过以后,便朝自己房间走去,推门而进,灯罩中烛火未熄,想必是有人特意点着的,宿梦黎也只是感叹那人心细,将烛火熄灭之后,便宽了衣,上床扯火被子睡了。 次日清晨,宿梦黎从迷茫中醒来,丫鬟已备好水,便梳洗了一翻,吃完早点,便开始安安静静的看书。 现下,急老师时间已不多,自己本就不是古人,这生活差异自是有的,想要取长补短,自是不易,这考试也不知道难度几何,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唯一的方法也只能多看些书,又看到一处不懂的地方,便将它摘录下来备用,毕竟不懂装懂,吃亏的总是自己,还是多问问比较好,这样还能多学些知识。大学过了两个时辰,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去找丞相讨教了一翻,受益匪浅。 从丞相那出来后没过多久,便碰到了清水。 “梦黎哥哥,上次不能陪你好好玩,真是对不起!”清水有些自责,毕竟宿梦黎在此人生地不熟,两人还走散了。 “没事,倒是我对不起清水,让你一个女孩子走失了,如若你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倒是要自责许久了。”宿梦黎将心中所想与清水说了。 清水听了这番话,误以为宿梦黎其实也对她有意,清家家教甚严,自是不容许随意与男子接触,而且清铭也将她保护的很好。自是容易更天真些。 清水只是低着头摇了摇,示意不怪梦黎。 梦黎对清水没意思,自是不会有什么留恋可言,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备考了。 索幸,丞相给他找来了往年试题给他练习,纸上谈兵终是无用,还不如这试题的训练来的见效。 立竿见影,也不过如此。 了解往年题目,梦黎本就是教授,对出题思路定是有一些了解。 便更加勤快的翻书看书了。 皇宫之内,傅九邵看着青衣呈上来的纸页,上面记载了梦黎最近的活动。 看样子清水是喜欢梦黎的,但梦黎就是不开窍。 傅九邵对比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只能笑笑。 宿梦黎将练过的试卷交与丞相,丞相毕竟对答案熟知一些,更能看出梦黎试卷中的不足。 “梦黎啊,你这水准可了不得了,当今状元都不一定有你答的好!” 清铭看到试卷的答题后大喜,料定这梦黎非池中之物,这次科举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过万事无绝对,也不知道天意如何。 “丞相严重了,梦黎只是万物中的一人而已,有才能之辈自是比我多!”宿梦黎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古流传,定是不假。 “果真不曾看错人,我这还有一些往年的卷子,你就拿去参考参考吧!”清铭从桌案上取了一些试纸交给了梦黎。 梦黎自是十分欢喜,拿着卷子便回了自己房间开始做了起来。 回房途中,又遇到了清水,与清水寒暄了几句,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这公子是怎么了,如此急忙。”清水身边的丫鬟说道。 “梦黎哥哥要去考试,咋们还是别打扰他了,相信梦黎哥哥一定可以金榜题名。”等他金榜题名之时,也许就可以娶她了。 可惜造物弄人,他俩终究不是原配。 宿梦黎在房中细心做着卷子,想来这往年的试题定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可以弄来的,而清铭居然有这么多,真是不可小瞧了他实力,因此也更加珍惜那些试题。 对清铭有些感激,毕竟也算半个授业恩师了,加之这些试卷,对他的好感更甚! 第15章 应试 时间转眼连白驹过隙都比不上时,便知道自己为什么去奋斗过,不似过往那般安平度日,有了一些追求,有了一些信念。半月之期已过,刹那间,芳华未谢,但总有些人到末路的感觉。 宿梦黎将去贡院考试,清铭作为主人本应送送他,奈何他的身份实在太过招摇,落人把柄实为不好,虽然也没什么把柄可言。 宿梦黎是为难得之才,看清水对他有意,如若可以结成这一门良亲,实则是再好不过了。 一旦两人成亲,如若今天太过张扬的话,想必等成亲之后,便会有人言说宿梦黎是靠丞相的裙带关系才上位的,并非真才实学,那样皇上就算用宿梦黎,也不会太重用,顶多是个不上不下,又不落人口舌的官位给他,虽然清铭并不介意宿梦黎身份几何。 毕竟再怎样,他也可以做的得一个丞相女婿的称谓,但他却不得不为清水考虑,在这男人当权的世界中,母家就算再强大,也不能管夫家的事。 清铭想让清水在以后的日子中可以有一个周旋的身份,是作为宿梦黎的妻子,而不是靠母家的声威。 宿梦黎这人,虽有些性情冷淡,但相处久了,也不不会那样觉得了,等过些日子,再观察观察这小子,清铭在心中想到。 看了眼跟在自己半步之后的清水,清铭真的觉得女儿大了! 行至门口,宿梦黎对清铭说道“丞,”相字还未说出口,并改了口“义父,这些日子多谢你的教导了。”宿梦黎如是说着。 清铭还未开口,就听到清水说道,“梦黎哥哥,我父亲平素从不轻易教人,你一定要擦的头筹才算对的起我父亲呢!”脸上还有淡淡的绯红,清水本就小家碧玉,如此一来,更显了几分姿色。 “嗯。”宿梦黎应声道,白色的衣袂,随着缓缓动着,并不张扬,只不过宿梦黎的气质是许多人都比不上的,明明是一件普通的勾线修竹外罩衫,却让他穿出了几分不同的味道。 一辆马车从外缓缓驶向朱漆门口,停下后,一个马夫熟练地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清铭面前,鞠了一躬,叫了声“老爷!” 清铭只是点点头,就有婢女端着事物走向马车,是一些干粮,还有一些笔墨什么的,纸箱会在现场发放,不必携带,随后又有一女子提着一篮朱红色点柒的点心盒子。 宿梦黎望着那点心,有些疑惑。 清铭自是看了出来,便开口解释道“你这一考试,便是三场,每场各三天,除了每两场之间会有一天给你采买些东西,其余时间都在市场之内,我虽没办法帮到你什么,能救济的也就这点心罢了,免得你一进去就吃干粮,对胃实在不好!” 清铭是过来人,懂的自是比宿梦黎多,经清铭提醒,才醍醐灌顶,猛然回醒,作了个揖,到了声谢,便告辞了,毕竟时间也不算早了。 清铭也便点点头示意他懂了。 宿梦黎抬脚向马车的方向走去,踩着供主子上车的板凳便上去了。 素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帘子半掀起,回头看了一眼原地的人,便弯身进了马车,马车内部也很朴素,中间放了一张小几,上面摆的便是刚才那些婢女手中所拿之物。 “驾!”马车缓缓启动,宿梦黎着实是不愿意坐马车的,对于他不是这个异世之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折磨。 马车再好,道路再平坦,也遮掩不掉这是交通落后的古代。 马车有些颠簸,宿梦黎将背贴在马车壁上,想借此来缓解一下,却未曾想,这一动作,反倒将马车的震动扩大了数十倍,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呢。 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着实有些苦恼。 他本不愿意坐马车,奈何贡院离丞相府不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忍着身上的不适,只能想些别的,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这路,怎么如此长,他都明明已经坐了很久了。 在宿梦黎不知道第几次抱怨的时候,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终于到了他想要到的地方。 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车夫将车上的东西递给宿梦黎,这种地方,自然不是他一介车夫可以入内的。将宿梦黎送至贡院门口验身之处,便驾车走了,临走前,对宿梦黎说道,考试完后会在此处等他。 宿梦黎道了一声谢,便走,人,着实有些不舒服。 不知是来迟还是来早了,居然不曾有多少人,很快便轮到他了,换做平时,这番对他必定要不舒服了。 但现如今,本就不舒服,检查的时候有些云里雾里,过了检查的地方,便有人在为他指路,宿梦黎找到自己的地方跪坐好,假寐了许久,终于有些缓过神来。 白华王朝跪坐姿势,与上桌姿势皆有,不过为了防止作弊,跪坐会有利于考官监管,过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考官发了卷子,试卷为两个时辰。 此时的宿梦黎清醒的差不多了,便抬手从包袱中取出笔墨,磨了一会墨之后,便拿细狼毫蘸取了一些,便用左手挽着袖子,在答卷上写了起来。 宿梦黎有些暗自惊心,这题目摆明比清铭给他的卷子难上许多,要不是他事先有些猜到题目的走向,怕答题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如此一来,宿梦黎就更不敢掉以轻心。 宿梦黎答的头上有些冷汗,挥着狼毫拼命的写着,怎么简洁明了怎么来。 这卷子不仅难度不小,题目又多,能拿到这个第一怪不得能直接进入殿试了,着实不算什么简单之事。 一炷香的灰刚刚陨落,考官喊了一声“停笔收卷!” 宿梦黎才堪堪收回手,最后一题还是空着了。 有四人从各排与排之间的缝隙中收取卷子,有一收卷之人,看到了宿梦黎的卷子,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走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宿梦黎,以为收卷人脚筋板住了,有些抽抽。 宿梦黎也不管他了,自顾自收拾东西。等到想站起来的时候,便有些脚发麻,有些站不起来。 如此长时间的跪坐,只是脚发麻,到底是该夸他运气啊! 一旁有一考生见他如此,便伸手扶了一把。 宿梦黎道了一声谢。对着那人作揖。那人也回做了。 “在下,宿梦黎,多谢阁下相助!”宿梦黎说道。 “苏九,举手之劳罢了,宿公子还是快些运动一下才好,这样也便于行走,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不奉陪了!”苏九对宿梦黎说道。 宿梦黎便理解,便点了点头。 小剧场: 某苜:你穿的那么朴素,居然用狼毫,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啊!!!! 某黎:这是丞相塞的,写也是你写的,关我何事! 某苜:╭(°A°`)╮(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某邵:你居然忘了写我!来人拖出去斩了!︶︿︶ 第16章 涂药 宿梦黎只能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这里的贡院都有供人休息的地方,倒也是同外面不同。 宿梦黎也并不急躁,考试这东西,拼的就是心态,只从点心盒子中取了些精致的点心,和着水便吃下去了,这两个时辰考下来,真当不是人受的,如今才发现,手已经酸透了,怕是明天都要握不起笔了,只能拿些水敷着。 敷了一个时辰,便去睡了一会。 等他醒来之时,已经到了晚上,晚上这贡院是禁言的,所以只能早早熄灯入睡。 果真是累坏了,这才没多会,又困乏了,便就着困意睡了,也省的今日太清醒,导致第二天考试时昏昏欲睡! 宫中。 傅九邵如今是越来越喜欢那副画了,在无人之时,就会拿出来看一些时间。 “主人,今日宿公子在贡院视乎答得不错!私下监考官都对他赞赏了一翻。”青衣人说道。 “嗯,知道了,可还有别的事。”傅九邵问道。 “那边的人,好像有些动静了,是否要做些什么。”青衣人继续问道。 “不用了,这几天,我快解禁了,别横生枝节了,估计那边的人盯着呢。”傅九邵说道。 “下去吧!”傅九邵揉揉眉心。 青衣人在原地有些犹豫,九邵看了出来,让他有什么说什么。 “宿公子的手,好像有些红肿,估计有些严重!主人要不要”青衣话说一半,便告辞了,这种时候,还是让傅九邵自己想想为好。 傅九邵走到一墙柜子前,从柜子的暗格中拿出来一瓶东西。 从外间叫了个暗卫,让暗卫代替他,待在此处,自己则换了一身夜行衣,从密道向外边走去,只不过这密道的出口还在宫中罢了。 贡院。 “吱”窗子从外边打开,一丝清风荡了进来。 傅九邵踩着窗柩跳进了宿梦黎的房中。 许是夏天刚至为久,有些燥热,侧身而睡的宿梦黎,衣襟有些微微敞开,里面春色撩人。 傅九邵暗暗失笑,这人到底是来勾引他的,如此睡法。 不过傅九邵也不曾忘记正事。将置于袖子中的小瓶子拿了出来。 却发现宿梦黎让他犯了难,这姿势他该怎么将宿梦黎的手从脑袋下移出来,许是听到了傅九邵的心声。 睡梦中的宿梦黎感到手腕有些疼,便从脑袋下将手甩了出去,傅九邵看着这用了几分力的手,快要磕到床板了,连忙抓住他的手臂,顺着他甩的方向缓了一下。 入手的手臂,很嫩,傅九邵忍不住多摸了一会。 将小瓶子中的药,倒了些许出来,用手给他轻轻抹抹,让药渗的更快一些。 涂完药,便将宿梦黎中衣的袖子放了下来。 而梦中的宿梦黎则觉得身至万丈悬崖之下的瀑布,清凉。 傅九邵本就是偷偷出来,自然不能久待,只不过这药要怎么办,他不可能每日都过来。 正在烦恼时,看见了桌上清铭给宿梦黎的包袱,将药赛在包袱中。 清铭塞的,怕是他就不会怀疑了吧。 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宿梦黎,便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窗户被小心关上。 丝毫没有惊动什么,夜空下只有夏蝉刚鸣。 第二日,醒来,宿梦黎洗漱一翻,吃了些干粮,便去考场了。 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不与别人说话,他与别人不熟,自是没有结交的理由的,只是静坐着等着发卷子。 等到发卷之后,却发现这题越发有难度了。 刚提笔想写,便发现自己的手一点都不酸疼,愣了一会,便开始写了,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他想这个。 如此一来,时间过得但是挺快的。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第九天 这日宿梦黎考完,越发觉得有些没有希望了。 这卷子没想到已经难到这种地步了,难到他寸步难行,思路可从四面八方扩散,但答案却只有一个。 说多错多,他是充分感受到了,不求准确率,只求他所答的表面功夫,可以有一些分了。 走出贡院,看见丞相府的马车在原地等着他,便走过去,向车夫问了声好,便坐在车中睡了起来,着实有些累。 等到了丞相府,他是被车夫叫了好多声,才反应过来。 门口清水和清铭已等了一些时候。 “梦黎哥哥,考得如何?”清水关切的问道。 “难,悬!”宿梦黎如是说道。 这倒是让清铭疑惑了,以宿梦黎的资质不管如何,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宿梦黎便将此次所考之题与清铭言说。 清铭听的有些眉头一皱。 “此种难度,这次能被采取的人,定是极少的。”因为此次的分数是定值,上了便是上了,不上就是不上,并不看人数。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有些悬!”宿梦黎如是说道。 日子迅速过去了,三日揭榜之期已到,刚到引双这一日。 宿梦黎并不想劳驾别人,便自己去了离相府最近的告示栏处。 他从最后一名开始倒数往上看,却迟迟没有看到自己,看着那些分数,心里已有些底了,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是第一。 这倒是有些惊到了宿梦黎,他未曾想过这个成绩,看到下面每门考试的成绩,他算知道了,每一门都比其他人高上数十分,这便已经够他超过别人了,历史最后三天不曾考试。 这次录取的共有三人,第二甲是苏九,便是那位扶了他一把的公子,想不到宿梦黎愣是运气好,比他高了一分。 第三甲叫穆遥,差了可是许多,不过,能在这种试卷中脱颖而出,想必也是有实力的。 相府中早已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清铭了。只说了一声好,便打算给宿梦黎办庆功宴,宿梦黎阻止不了,也就随了他了。 圣旨到,邀请各位才子在后天去御花园一聚,晚上宴请各位大臣。宣读完圣旨,丞相就让仆人塞了一袋银子给吗宣旨的公公,那公公笑的比九月的菊花还要灿烂,说丞相和公子辛苦了。 便扭着腰走了。 “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也就是这些小人了,即使你官位再高,只要坐不到那个位置,这些人都会将你拉下来,没有了根的男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些人没有几个是真心进宫的,最不知道的就是哪天被君王看中了,仗势欺人,总能把你拉下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清铭对九邵说道,好像从这一刻便已经开始对宿梦黎授教官道了。 “我懂,没有根,就没有子嗣,做起事来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宿梦黎接着说道。“接下来的宴会,可能要麻烦义父了。” “嗯!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清铭笑道。拍了拍宿梦黎的肩,将手负在身后便走了。 小剧场: 某邵:我的药呢?!!! 某黎:用过了,你看!(伸出手) 某苜:乱用人家东西是不好的 某邵:我不是别人,我是他相公! 第17章 入双 宿梦黎回到房中,思虑为何这次皇上会让他们进宫,明明是刚刚才会试完,同诸人见面,还是太早了些。 又宴请了诸位大臣,难道是为了下马威,也应该还不至于吧,毕竟状元现在花落谁家还未清楚。 估计是为了测试下这批人的素质吧,许多朝中重臣都在,这不是揽络关系的好时机嘛! 想通了这一层,自然知道皇帝想干什么了,听清铭说,还可带上子女前去。 想到了这,宿梦黎突然想起一个特老套的情节。 这不是变着法子相亲吗! 想到这里,宿梦黎就郁闷了,这相亲他凑啥热闹啊,还是降低点存在感便好。 却未曾想,天意难测。 宿梦黎本想穿的素雅点,后来想到万花丛中一点绿,想想还是穿的华丽些吧,毕竟那不是存心吸引人眼球吗! 联姻是最好的攀关系机会!所以这次测的应该就是对关系的掌握了。 或许也是他想多了,但帝王心术,不得不防。 多想多错,他还是多想想怎么应付殿试吧,题目虽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众口难调,何来固定的答案,而且还要能随机应变,这脑子觉得是费的! 入双吗,引双一月之后的日子,唉,怎么就凑的这么好,让人烦恼啊。 不想这些了,从凳子上起身长向书架,从中拿了本自己的誊抄本便开始写下以前同清铭所讨论的话,加之整理。 这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次日早晨,宿梦黎从柜子中取出那套清铭为他准备的衣服,清铭在这朝堂上混迹数十载,想来这些眼光定是极好的。 一身缎地古烟锦绣长衫,外面罩着一件水芙色外衫,但也华美异常,头上是婢女为他带上的白玉兰银丝缠莲青玉冠。 腰上缠着淡紫色的长穗子,伴着云纹腰封倒是衬托得极好。 宿梦黎本就长得面冠如玉,细加打扮定是好看的。 弄好一切后,吃了几口早饭,便找清铭他们去了,不过梦黎虽早,清铭倒也是等了许久。 清水打量着宿梦黎,越发觉得梦黎好看了。 宿梦黎只能告罪,清铭也就笑笑。 既然都已准备好,便就着朝阳,乘着马车缓缓向皇宫驶去。到了宫门口,就只能步行进去了,宫门外,许多人正排着队,看穿着也是富贵人家,想必是为了检查身上是否带了兵器,怕伤了圣驾,宿梦黎将腰间别着的玄铁黑金描花扇,拿到了手上,这扇子其实暗有玄机。 在光下更容易看出那扇的边缘处是极其锋利的,如若被查出有问题,这影响绝对不是什么好的。 好在有女眷和清铭在,想必会给几分面子,随意搜身之后,便方行了,当然宿梦黎是要以圣旨为凭据的。 清铭在朝堂上无人不识,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凭证的,但宿梦黎不同,先前又没人认识他。 清水也是靠着请帖进去的,平日里女子多养在深闺,自是没什么机会见到什么大家闺秀的。 碍于众大臣的面子,自是发了请帖以示证明。 在他不远处,他看到了苏九。 今日的苏九也是打扮了一翻的,一身金边月牙青翠衫,颇有少年志气的味道。加上苏九本身气质不差,这人自是更加平添楚色。 与苏九相隔甚远,便也不曾上去打招呼,倒是清铭发现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清铭问道,清水由于是女眷的缘故,被带往另一侧,便同他们分开了。 “这苏九苏公子不知是何人,他的文采定是斐然,我只侥幸胜了他一分。”宿梦黎也没有想过瞒着清铭,便将心中所想告诉了他。 “苏家第九子,这人在帝都也小有名气,却不曾想,这次能到如此地步,真的是不易啊!这苏家,也算半个皇商了,却未曾想到竟然还有人会考取功名。”清铭听到这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怎的你认识?” “也不算认识,只不过有一面之缘罢了,当初我第一们考试之后,人因跪坐太久,站起来便有些晕眩,是这人扶了一把,后来这人似乎有急事,便匆匆走了!”宿梦黎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对了,上次多谢义父的药了!”宿梦黎说道。 “药?”清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何时给药了,他怎不知道!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旁边就有人来了。是太守大人,与丞相寒暄了一些话,宿梦黎打过招呼,就不开口了。 毕竟朝中势利盘根错节,他一个尚未懂得多少官道的人,随意与贵臣交谈,万一出问题,吃亏定然不会是他人。 宿梦黎随着清铭一起走,其中并未开口,反倒是过来寒暄的人越来越多,宿梦黎只能往后退退,给他们腾让一些位置。 御花园中。 傅九邵是左等宿梦黎,右也等宿梦黎,就是还没见人来。 今日到了入双,他的禁足也解了,恰好知道宿梦黎也回来,便也跟着来了,虽然他是个傻子,但好歹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出来御花园晃悠,也没人敢说什么。 更何况他跟在他母后身后,谁敢乱说,不想活了啊。 傅九幽和傅九歌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估计是拉关系去了。 如若想要争取帝位,关系定是不可少的。 傅九邵还是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争来的轻松。 宫道上,宿梦黎都快无路可退了,幸而御花园快到了,便也渐渐散了开去。 宿梦黎这才上前几步,不,是好几步! 才走到清铭身边。只能感叹一下了。 清铭只是拍拍宿梦黎的肩,相信宿梦黎可以理解的。 宿梦黎是理解,感觉好累的样子。 到了御花园,只能感叹这地方真空,说好的花呢。 这一片空地,皇上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尖的,细细的…… 公鸭嗓叫道。 宿梦黎和清铭还有众人跪下道“恭迎皇上!” “众位亲家免礼,今日只是想让众人相互认识一下。正好花开正艳,各位卿家就好好赏赏花吧。”问天帝说道,说完边走了。 “皇上起驾!” “臣等遵命,恭送皇上!” 等宿梦黎起来,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了。 宿梦黎看着这满地的萋萋荒草,还真看不出来花在哪。 后来,宿梦黎才知道花,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他眼瞎,没有看到罢了! 小剧场: 某邵:哪里有花! 某黎:我也没看到! 某苜:切,两个没有情趣的家伙,渣渣们,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惊人的能力! 第18章 身份 宿梦黎终于明白这花在哪了,这御花园中的莺莺燕燕不就是那些花吗。 这是赏的哪门子花,比起看她们,宿梦黎还是更愿意看真正的花,他自是不知,这御花园中的花,为了办这次宴会,被移植往别处去了,也只剩伶仃。 或许宿梦黎该庆幸,庆幸这宴会不是在入秋后举报的,不然,他能看的,估计也只有满地菊花了! 满城尽带黄金甲或许做不到,但是要在这御花园中摆满菊花,也不是不可啊。 这里虽有莺莺燕燕,但女子的母亲都是由后宫嫔妃接待的,隐妃自是无暇顾及傅九邵。 但又不放心这个痴傻的儿子,便派了个自己宫里使唤的顺手的奴婢,叫她看着九邵,以免出事。 傅九邵也乐意,刚好可以去找宿梦黎。 便在人群中,寻找着宿梦黎的影子。 忽然发现那人站于一座假山之下,冷眼看这里的场景。 便跑过去找他了。 “梦黎!”一看到宿梦黎,傅九邵就扑了上去,将头埋在梦黎怀中。 引得周围之人频频看过来,又不敢说什么的样子。 宿梦黎对傅九邵的出现,觉得很奇怪,傅九邵根本不可能是中举之人,可皇上邀请的只有大臣和女眷,这男子,一般可以步入后宫的,也只有太监了。 可要说傅九邵是太监,宿梦黎是不信的,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不是宿梦黎看不起傅九邵,以他那智商,肯定连渣都不剩了,谈何生存! 看着周围的人,有些指指点点,宿梦黎从傅九邵怀中挣脱出来。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除却那几种可能,便只剩下一种解释了,他想亲自听傅九邵说出来。 周围之人看见两人分开了,有些大臣便上前,向傅九邵鞠了一躬,叫了一句参见五殿下! “起来吧!”傅九邵甩了甩袍子,白色的衣角仿若在空中盛开的一朵花。 “梦黎,这里是我家,可好玩了!我带你去玩!”清铭刚想上前说什么,却被傅九邵拉着宿梦黎的手奔走,而打断。 清铭作为丞相,自是有一定的威信的,便让周围的人散去了。 “爹,梦黎哥哥呢?”清水从女眷之中脱身而出。 清水作为丞相之女,长相清秀,又无不清白之史,作为丞相之女这琴棋书画,自是没得挑的,定是被很多妇人看上,有些想让自己的孩子攀上高枝,还有些纯属从才品出发,求一个门当户对。 “被五皇子拉走了,”清铭如是说道。 “五皇子,他不是一个”剩下的话还未说完,清铭就皱起了眉头,清水将用手捂着嘴。 硬生生将“傻子”二字咽了下去,见周围没人注意到,才缓了一口气。 这随意议论皇家,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再将他告知言官,这影响可大可小,不管傅九邵再如何痴傻,那也是问天帝的亲子,岂容他人随意议论。 清水也知道自己差点犯了大罪。 清铭也不怪罪清水,清水常年待在家中,不曾接触外面的人和事,能有这些反应已经是很不错了。 清水也不再说什么,清铭瞧他左右无事,便让她继续和那些夫人取取经,毕竟能走到这的人,都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清水若是想配上宿梦黎,有些手段必须要学,可能对清水算是残忍些,但也别无他法。 清铭可以看出,宿梦黎不日则将登入龙堂,所交往的人,定是形形色色,作为他的夫人,可以不必美貌,但一定要是贤内助。 话说,此时,在御花园的另一边。 “五皇子,请放手!”宿梦黎的口气有些冷淡,透露着疏离。 既然是皇室中人,宿梦黎有权相信傅九邵是装的。 “梦黎,连你都叫我五皇子,我不想做五皇子,在这里,一点都不好玩。他们都不喜欢我,都说我傻!”说着说着,便又圈住了梦黎的腰。 “只有梦黎,没有嫌弃过我,还会给我擦眼泪,母妃知道他们说我坏话的时候,从来只会大发雷霆,虽然她真的对自己很好。”傅九邵说完,将头抬起来看着宿梦黎。 傅九邵的眼角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宿梦黎看着傅九邵有些于心不忍了,这人分别是将他当老母鸡了,自己只不过是对他好点,就成这样了。 宿梦黎心底有些动摇了自己对傅九邵的怀疑。 毕竟,如若是装的,也不只对自己这不知身份的人好。 宿梦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袖中取出了一方手帕给九邵轻轻擦拭着。 “算我不对,好不好!”宿梦黎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哄他。 “不好,哼!”傅九邵说道,颇有些傲娇的味道!将手从他腰上放下,垂于身旁两侧。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宿梦黎依旧哄着傅九邵。 “波!”一记很清亮的那啥,你们懂得! 宿梦黎瞬间有些石化,捂着被亲的脸颊。 “你说的,不能怪我,梦黎不可以不守诚信的人!”傅九邵的话,如字字珠玑。 那,那也不能乱亲啊,两男的,多容易想歪啊! “母妃小时候,就很喜欢亲我的脸颊,母妃说,那是喜欢,”傅九邵一本正经地说。 “你个小屁孩,你懂啥啊,什么叫喜欢啊,就算要亲,随便拉个宫女都比他强啊,好歹是个女的,”宿梦黎在心中暗自诽谤道,“就算被二哈舔了一口吧!” 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傅九邵拉住了,宿梦黎回过思绪。 却被拉着走,来到了一座石桥边上,石桥下金丝玉鲤游得正欢,在荷叶中恣意游动。 在石桥的一旁,放着一篮子鱼食,想必是为了方便人喂养吧。 傅九邵拿了一把,放在了宿梦黎手中,看着手中的鱼食,有些迷茫,“是让我喂吗?” 宿梦黎问出口,就觉得好傻的问题,鱼食不喂鱼,难道喂他啊。 将手中的鱼食撒了在湖中便有一些鱼儿游了过来,争抢鱼食,又往远处撒了一把。 “为什么要我喂鱼食啊!”宿梦黎有些好奇,便问出了口。 “觉得你撒鱼食一定非常好看!”傅九邵如是说着。 宿梦黎撒鱼食的手一顿,内心奔跑过了好多羊驼。这喂鱼食还有好看一说,他怎么不知道?! “为什么梦黎,每次都扔两处地方?”傅九邵问道。 “这样就不怕那些抢不到鱼食的鲤鱼饿着了,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宿梦黎说道。 “梦黎尝过肚子饿的滋味吗?”傅九邵对比有些疑惑,因为看当初遇到宿梦黎之时,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会尝过肚子饿的感觉? 还想说什么,便被一声公鸭嗓打断了,皇上又来了,要召见他们。 将手中未曾撒完的鱼食放回篮子中,便和傅九邵一同前往那处。 小剧场: 某苜:那说你是二哈唉! 某黎:(弱弱地担心) 某邵:没错,作为一只忠犬攻,我就是可爱的二哈 某苜:忽然觉得二哈好可怜,还要同你比!╭(°A°`)╮ 第19章 花宴 来到那处之后,隐妃看着同傅九邵一道的宿梦黎。 暗想宿梦黎是何人,和她儿子走在一起又是有什么目的。 傅九邵生性痴傻,自是容易被骗,一直以来她也知道九邵心中的苦,也不能真正地惩罚那些犯事的宫人。 这金丝玉枕的牢狱,哪有那么容易生存,自是对人和事都加以一定防备了! 宿梦黎被隐妃盯着有些不顺,隐妃自是发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便叫傅九邵过去。 “梦黎,母妃在唤我,等下在找你玩!”傅九邵对着宿梦黎有些不舍。 虽然刚才还亲了一下,可是温香软玉在怀,又怎能满足于这些。 不过可以吃到豆腐,还是值得开心的,其实他本打算亲的是宿梦黎的唇,但想起上次湖中一吻,他反应如此大,便只好就此作罢。 傅九邵来到隐妃身旁。 “九邵,那是何人?”隐妃对九邵说道。 “梦黎啊!梦黎人可好了!”九邵说着。 “有什么好,是给你吃糖了,还是怎么样了!”隐妃暗笑道。 “上次去湖中看鱼,结果掉下去了,然后是他把我拉上去的,后来他走后,我又掉下去了!”九邵说着,“母妃,我是不是特别笨!”眼中又开始积累泉水。 “九邵不笨,在母妃心中,永远是最聪明的!”说完,还顺手摸了摸九邵的脸颊。 不得不说,在这深宫中活了这么多年,隐妃还没有对九邵产生利用的想法,还真是不容易的。 儿子,在这尔虞我诈的世界,就是为了夺权的,保障你荣华富贵的一生,九邵虽是男子,但已经痴傻,根本不能顾着她什么。但这几十年如一日,隐妃却依旧对他很好,有这样一个母妃,九邵心中也不甚感动! 皇上在高位上坐下,免了众大臣的礼节!让他们随意。 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太监,这太监能做到皇上身边之人,自是有些眼力的!见皇上暗示。 便上前几步对下面的众人开口说道“今日皇上听闻,众位才子佳人都汇聚于此,对于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辜负,所以皇上亲笔提名写了一个字!” 那太监挥了挥手,便有两人抬了一副架子上来,那架子上面挂了一幅纸卷,估计就是所写之字了。 随着绑着卷轴的字缓缓落下,宿梦黎看清了那字!那字凤舞张扬,豪放不羁,想必对书法造诣不浅! “战!”宿梦黎有些郁闷,如今太平盛世,哪里来的战争!便抬头看了一眼清铭,清铭只是摇摇头,示意并不懂皇帝的心思。 “众位爱卿,饮水不忘挖井人,当年先祖凭借武力征战天下,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也要居安思危,朕思虑一翻,如今会试已过的才子,都在此处,就以这这一字为题材,做诗说词赋吧!”问天帝眼神和蔼的笑道。 说完,便有人迅速从一旁移来桌案,以狼毫伺候。 饮水不忘掘井人,这不是提醒他们,自己的权力都是问天帝所赋予,他能让你们上位,自是有办法把你从万人之上的位置拉下来。 这人还真不好对付。 不过这意思可以听出来的估计也就那么几个了! 看他人都快到了自己桌案前,宿梦黎也欲上前。 清铭对他轻声语道“能出风头就不要掩藏着了!” 宿梦黎还是选择听从清铭的话。 在他人还在思虑的时候,便提笔在上好的素白宣纸上写了出来。 宿梦黎不太擅长写行书草书什么,只能用楷书写道。 一盏茶的时间中,众人纷纷写好了卷子。 虽不用署名,倒也是可从字的成态看出这人! “这诗不错,就是不知是何人所作了!”被收上去的宣纸,被呈给了问天帝! 为了让众爱卿都欣赏一翻,便挂在了一旁的书卷架上,只见那写道: 战 无双 浴血狂 长刀所向 披靡无人挡 马乱蹄急兵慌 飞沙走石尘飞扬 男儿血横刀向战场 身首异处战死又何妨 枯骨成沙随风起落还乡 脚下横尸百万谁来葬 战歌起染血夜未央 双眸煞气露锋芒 世道乱来无常 何处可疗伤 生者为王 血满腔 儿郎 上 这首诗不可谓不好,宝塔诗本就不易写,能在这么短的世界内写出这样的一首诗,着实不易,而且字字押韵,是个人才。 朝中对宿梦黎的看法又上一层。 与之相匹配的便是苏九的诗了! 霜日明霄水蘸空 鸣鞘声里绣旗红 澹烟衰草有无中 万里中原烽火北 一尊浊酒戍楼东 酒阑挥泪向悲风 看到苏九的诗,不得不感慨苏九的想象能力,这盛世想战乱之景,怎么能有亲身体会的感觉呢! 这人却能将诗中所写,让人感同身受。 这两首诗写的又有些不同,宿梦黎更重于战后生者回归之境。而苏九更测于人的义气,一时之内,两人的诗便争执不下了。 宿梦黎看苏九的时候,苏九正好也看着他,宿梦黎只是以笑点头。 朝中看戏的人又多了一些,这后起之秀,还真是不可小瞧,这境界定不是他们所能达到的,这状元之位,这两人,不知会是谁了! 傅九邵看了宿梦黎的诗后,越发觉得那人可爱了,生者为王,是啊,在这世界可不是生者为王吗! 连命都没有了,还去想什么,争什么! 宿梦黎这诗分明在表忠臣,定不负君意,但又耐人寻思,宿梦黎的意思就是你看到我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要我做什么,那就做什么! 清铭也只是笑笑,他也没想到宿梦黎竟有如此天赋,真是不可猜测啊! 而苏九的言外之意,想必就是即使山河破碎,江山易改,他也只忠于白华王朝。 这两人,还真是拍马屁的高手,不得不感叹下这水平也是杠杠的,估计除了当事人和极少数人可听出来,估计其他人悬了! 这诗从表面来说也的确是精品了,反正懂的人开心,不懂的人也能看懂表面意思,多好,皆大欢喜,不是吗! 问天帝又岂是凡人,自是懂其中的意思,便摆下赏赐,便又走了。 宿梦黎也只能感叹这人的随意啊,人家随意看人家愿意,人比人,果真是气死人! 小剧场: 某黎:恭喜苏公子! 苏九:恭喜宿公子! 穆瑶:恭喜su胸了! 于是乎!穆瑶被两人合力搞死了! 第20章 前奏 问天帝走后,未久,清铭便走到宿梦黎身旁,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感叹宿梦黎的才华。 宿梦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问天帝走了,隐妃自然也不能不走。于是乎,徒留了九邵一人。 九邵也甚为开心,便又从清铭身旁,将梦黎拉走了。 傅九邵为君,他为臣,自是不能说些什么,便只能恭敬地送走九邵。 御花园总归是御花园,没有花可赏,也有草地坐。 绿草茵茵,有的是昂然的生意,翠翠的,总给人不一样的心境,空山雨后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走在有些许偏僻的小道上,看到一树花枝下摆了一桌案和长凳,桌案上放了一些时令水果,想必是给路过此处的人解渴之用的。 想到此处,傅九邵拉着宿梦黎,让他坐在凳子上,纤长的手指,指着那垂在眼前的繁花,“如是梦黎是女子,那这花的颜色,定也是比不上你。”眼中早早没了痴傻神色,情深难藏。 梦黎闻言一愣,从茶木长凳上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摆。走到九邵面前,素手带下一页花瓣,“可惜,我不是女子,纵使不是女子又如何,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命,我觉九邵的容颜便比这花好瞧多了。”手指轻轻碾压着花瓣,在指尖留下一缕清香,果真是好花! 煦风轻抚,金冠玉带束发的两人衣袂飘扬,一个俊美无双,身如修竹,一个温文儒雅,君子如玉,花枝落下些许残花,皑皑似雪,落在两人的身上,将相视的两人,更衬得不似人间之物 “不,没有梦黎好看。”九邵傻傻地说了一句,俯身抱住眼前之人,好好的场景都被这一句傻里傻气的话给打破了。 傅九邵将脑袋埋在了梦黎的肩上,轻声喊到“梦黎。”透过层层衣料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 “嗯?我在。”双手垂在身侧,不知如何放置。 “我喜欢你。”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很能听清。 “什么?”宿梦黎表示他没听清! “。”傅九邵摇摇头,示意没什么。倒是梦黎被九邵的头发戳得痒痒的。 “嗯!”着实有些痒,便发出了声音。 傅九邵从他身上抬起头来,眼睛中充满了疑惑,带着一股子傻气。 “痒!”梦黎说道。九邵这才注意到,梦黎颈边有些红红的,便抬手用指腹轻轻揉了揉。 宿梦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俗称羞涩。 脸上染起浅浅的绯色,耳根子也有些绯红如霞。 刚好旁边有个宫女走过,立马低下头,对九邵与梦黎行了一礼。 “参见五皇子,皇上已在上层宫设宴,请殿下和公子过去。奴婢先退下了。”宿梦黎与傅九邵一起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那婢女往后退了几步,便走了。 那婢女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时辰本就也不算早,况且又在此逛了许久,便也打发了一些时光,而古代用膳时间也不晚,这样算来,便要去殿中恭候,也确实合理。 如此一来,便由九邵带路,去上层宫了。毕竟是皇宫,宿梦黎定是没有九邵熟。 上层宫即使是用膳之所,也是极为精致的,檐廊楼台上皆雕龙起凤,雕甍上以青龙坐镇,十分霸气,绣闼雕窗皆是以祥瑞之物刻画。 刚到宫殿前,便有宫女前来引路,毕竟现在身份不同,坐的地方也不是同处。 便抬脚随着宫人走了。脚上踩的是上好的绣毯,从一踏进殿中,宿梦黎便发现了,果真是奢侈,这偌大的宫殿,也不知要用几何。 刚进入殿中,光线明显暗了许多,梦黎稍稍闭了闭眼,来缓解视觉冲击,便跟着宫人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这位置应是按皇亲关系,和官员等级的高低分配的。 从皇上坐的位置,自两边分开,整整齐齐列了两排,一排为女眷,一排为官员。 每排后面又分了几列,人数有些许多了。 宫人说了一声“公子入座。”便缓缓退下了。 宿梦黎看着地上的小几,和放在一旁上好的跪垫,伸手将下摆一撩,便跪坐了下去,那姿势着实看惊了对面的一些少女。 经过刚才那花宴一番出风头之后,自是有不少千金知道有此人的存在了。 宿梦黎看了四周,看到清铭坐在他的右前方。按清铭丞相的身份算,也的确尊贵。 目光扫到对面,发现清水看着他,梦黎只是点头以微笑示意。 这一看,又是看呆了一群少女,宿梦黎本身就长得好看,奈何对不识之人,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这一笑,倒是感觉让人如沐春风,有这样的夫君,想必定是十分欣慰的。因此不少贵妇打起了宿梦黎的主意。 宿梦黎打完招呼,便闭目养息了。毕竟同傅九邵走了那么久,还是很累的。 傅九邵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用余光静静看着梦黎,想必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也是好的,离父皇来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傅九邵唯一一次看见梦黎的睡姿是上次在试场的时候,为他涂药之时,那时见他睡觉便如今天这般安稳,真当和他人一样安静美好。 宿梦黎丝毫不知道他闭目养神,已在除了傅九邵之外,迷倒了一大票妹子,长得好的忧伤咱这种丑的不懂。 约莫过了两刻钟,宿梦黎的睫翼轻微颤了颤,便张开了眼睛。 “梦黎!”宿梦黎听到九邵的声音便将头转了过去,双眼中还氤氲着雾气,有些呆呆萌萌的,不似清醒时的冷淡。九邵看到这样的梦黎,很想上去将他扑倒,然后蹂躏一翻,奈何不能这样做。 看到傅九邵的那一刻,梦黎几乎是惊醒的,哦不,是清醒了,原来宿梦黎的位置和傅九邵的位置只有一线之隔,而这一线也只是容人通过罢了,这一线其实有和没有都差不多,添水的宫女,从后方帮他们加水。 由于梦黎是最后一列,所以后面是没人的,他现在的身份,坐在这已然是逾距了。 宿梦黎对他笑了笑,眸中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们俩倒是有缘分,这么偏的位置都能做到一起,真是够了。 灯线微暗,宫人鱼贯而入,用火折子将身后的烛灯点亮。 兰膏明烛,华镫错点。 小剧场: 场景:某天,某苜回寝室。 室友:我觉得有样东西,你考A肯定特容易! 某苜:〒_〒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室友:Acup! 当时某苜就暴走了! 第21章 荔枝 殿中的光线随着灯火有些晃悠,虽然都是如豆灯火,但架不住灯火众多,本有些昏暗的宫殿,瞬时亮如白昼,这才发现这四位的盘龙柱上镶嵌着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当真是奢侈。 宿梦黎看着九邵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后来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便转头看着桌面,两个男的看那么久,真的有问题,有问题啊。 话说刚刚不是有个宫女撞到了两人的偷情,呸,什么叫偷情,那叫爱抚,呸! 宫女撞到两人那副场景,便觉得十分晦气,你说要是一男一女该多好,虽然打扰人家不好吧。倒是宿梦黎和傅九邵搞在一起,那宫女就怪了为何到了这个年纪隐妃还未给五皇子许亲。 原来却是好这口,五皇子傻是傻了点,怎么就看不透呢,一个男人,哪有温香软玉来的好。心中给五皇子默默点蜡。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大殿上传来一声骇人的,的,的,的公鸭嗓。 “皇上驾到!” 众人听到声音,都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给问天帝请安,宿梦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便发现有些腿软,跪坐那么久,也是应该的。 问天帝旁边跟着隐妃,一旁还有一女子,打扮的有些珠光宝气,但却不艳俗,真当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后面当然还跟了一些有身份的妃子,这种日子,雷霆雨露都要均沾,后宫当然也需要平衡! “众爱卿平身!”问天帝爽朗地笑了一翻,便向居中的那处地方走去,那桌子显然刻画了龙纹,一看便是皇上专用的地方,各位后妃也坐在了自己该呆的地方。 听到赦免,便各自又做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九邵对宿梦黎笑了一笑,便抬头看父皇。 梦黎看到九邵母亲坐在问天帝一旁,想必身份也不低,怪不得九邵这种性格都能被她保护的好好的,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隐妃能混到如此高位,还未曾被人搞下台,说明其手段的厉害。 隐妃也倒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容姿素美,只施了少许粉黛,便已是十分好看,想必九邵如此俊美无双,应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基因吧。 不过宿梦黎并未多做注视,被人冠上个觊觎宫妃的罪名,他可承担不起,只能看着问天帝,虽然这可能算藐视天威! “最近南蛮子贡献了些许荔枝,朕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想与诸位卿家共享。”话落,身旁的太监便拍了拍手,便有宫女从殿口鱼贯而入,手捧着用上好的檀香木制作的托盘,上面刻着细致的花纹。 托盘上放的是一盘上好的荔枝,也许是为了美观,便堆成了宝塔的形状,一旁还有专门的宫女负责将荔枝从盘中取出,置于每人面前的桌案上。 宫女的速度很快,才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将荔枝上完了。于是端着托盘,弯着腰退下了。 宿梦黎看着眼前摆放的五颗圆润的荔枝。想到问天帝真是大手笔。 虽然每人只有五颗,但是这么多人,这数目想必也是不容小觑的。这荔枝生于南蛮之地,千里迢迢运送到静景城。这路途中是累死了多少人。 况且还如此新鲜,每一个的个头又如此大,这血本有点重。 “众位卿家尝尝看吧!”问天帝发话,谁敢不从,便都拿起眼前的荔枝吃了起来。 九邵刚想把荔枝整个扔进嘴里,便被宿梦黎拉了拉衣袖,将自己剥好的荔枝递给了他,将九邵手中那个拿到了自己手上,开始剥了起来,新鲜的荔枝汁水自是很足,便有一些躺了出来,顺着好看的手指流了下来。 剥完荔枝便低头咬了一口,这荔枝没有以前吃过的甜,虽然很清口,但还是不是很喜欢。 一旁的九邵倒是吃的很开心,倒不是因为这荔枝多稀有,而是因为梦黎给他剥荔枝了。 便也学着梦黎的样子将一个又一个的荔枝破了壳,将他们吃进嘴里。在宿梦黎的眼睛里,就是这娃没吃过荔枝,很稀罕,很喜欢。 宿梦黎长袖轻抚,只吃了两枚荔枝,将剩下三枚荔枝偷偷从桌案上拿了下来。 这一小动作,别人都忙着吃荔枝,定是不会去注意的。但是时刻注意着梦黎一举一动的的九邵,自是看的清清楚楚,心想原来梦黎喜欢吃荔枝,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弄些来,想来自己在南蛮也有些势力。 还未想完,便发现自己手里凉凉的,低头一看,自己手中多了三个脱了壳只剩一层膜包被的荔枝。想不到,这人竟是为了自己,心中感觉有些暖暖,别样的感觉! 宿梦黎用口型对他说不要说出去。而九邵也只是点点头。 毕竟这是御赐之物,冒然送人,也算是欺君之罪了! 之所以将壳剥了,也是怕清扫的时候,会有人发现数目不对。 傅九邵看着手中的荔枝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有两个太监拿来了一个花台,上面摆了一盘荔枝,看样子应有三四十个。 “既然这次是为了入双,朕也图个好运,就以荔枝为诗,谁写的好,朕就满足他一个要求,并将这盘荔枝赏赐于他!”问天帝说道。“有想法的直接说便是了,让旁人写下便是了。” 一旁已有太监磨好墨,蘸好狼毫,由史官记述。 问天帝点名宿梦黎和苏九,让他们先做表率,宿梦黎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红颗珍珠诚可爱,白须太守亦可痴。十年结子知谁在,自向庭中种荔枝。”宿梦黎刚一出口便让众人震惊! 苏九自责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此诗一出,也震惊了众人,这佼佼之辈,真是白华之幸事啊! 宿梦黎听了下面几位的诗,觉得真的不行,本打算放弃不听! 却发现之前一直默默无闻的穆瑶却突然冒了出来,并且做出了一首更为好的诗,高下立判,穆瑶定胜无疑! “”蜀中荔支止嘉州,余波及眉半有不。 稻糠宿火却霜霰,结子仅与黄金侔。 近闻闽尹传种法,移种成都出巴峡。 名园竞撷绛纱苞,密清琼肤甘且滑。 北游京洛堕红尘,吞笼白晒称最珍。 思归不复为蓴菜,欲及炎风朝露匀。 平居著鞭苦不早,东坡南窜岭南道。 海边百物非平生,独数山前荔支好, 荔支色味巧留人,一管年来白发新。 得归便拟寻乡路,枣栗园林不须顾。 青枝丹实须十株,丁宁附书老农圃。” 当真是好诗,竞争对手又多了一个。 胜负已分,已不必多说什么,便问他需要什么! 穆瑶抱拳说道“只求皇上赐下墨宝,穆瑶爷爷年纪已大,一直希望有副好的字画可以镇宅!求皇上成全!” 小剧场: 某邵:梦黎,我好感动,你将荔枝让给了我! 某苜:不要往脸上贴金! 某黎:(我只是觉得这荔枝不好吃!) 某邵:不,梦黎这么善良,肯定是为了不让我太感动 某苜:╭(°A°`)╮ 第22章 刺杀 “镇宅,”宿梦黎心中暗暗想道,“这年头还有这种稀奇事啊,字画都能镇宅,不怕皇上墨宝被偷诛九族啊。” “哦,爱卿还真是孝心一片,既然如此,朕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来人,上墨!”一旁的太监听到问天帝发话,便让几个小太监去抬了。 这要求其实也并不过分,不仅求的要求难求的墨宝,更是讨好了问天帝,这意思不就是,皇上,你字好,你露一手,我这也算是给你台阶下了,没有乱瞎逼逼提啥别的要求,刚好这要求你也办的到,还让你在大臣心中树立了一个高大形象,总之,好处多多,怎么算,问天帝不亏,穆瑶也不亏,多好! 未过多久,宫殿正中央便摆好了笔墨纸砚,一太监还在一旁磨墨,将蘸好的狼毫双手递给在桌案正中的问天帝。 抬手便龙飞凤舞地写了四字。 “椿萱并茂”便跃然纸上。宿梦黎他实在很勉强的才看懂啊。 这四字形容父母安康,会写这四字,倒也是人之常情,想来问天帝也应是孝子。 穆瑶立于问天帝旁边,微垂的手,缓缓弯起,骤然间银光微闪,穆瑶掌心中的物件疾如风般向问天帝袭去。 本来刺向问天帝胸口的长刃,却被问天帝堪堪躲过,伤了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众人的焦点本来聚集在那腾龙起风的四字上,忽然发现问天帝左臂已流下大滩鲜血,染红了素色朝服,很是惊心。 一击不中,便是失去了机会,周围突然涌出一群宫女太监,手执长剑,护着穆瑶,想来便是穆瑶安排在皇宫中的人了。 皇宫的侍卫自然不是白养的,便也在第一时间出现,保护问天帝。 双方打斗激烈,宫殿中人心不安,女眷平时哪见过这个场面,自是吓的花容失色。而这里多是文官,武官自是在边疆垂守,众人见此场景纷纷站起。 剑影刀光相错,空气中的血味越来越浓重了,穆瑶既然准备了刺杀,想必这些人,也不是泛泛之辈,穆瑶一直在往问天帝边上杀人。 而问天帝却依旧淡定的站在后面,神色如前,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血还在不停地流着,顺着指尖缓缓滴下。 宿梦黎有些呆若木鸡的站着,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对空气的味道皱了皱眉。 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底被人抓住了。便低头一看,九邵将半个身子钻进了案几下,对着宿梦黎说道,“梦黎,别怕,和我一样躲在桌子底下就安全了!” 眼里露着惊恐的神色,却还要叫梦黎进去,说不敢动是假的,感觉心里暖暖的。 “这傻子,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自己。”便蹲了下去,摸了摸九邵的头发,将素白的手伸了过去。 “出来吧,下面也不安全,梦黎会保护你可好!”宿梦黎对着九邵笑了,如三月春风。 “嗯!”傅九邵抬手将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比梦黎的手稍稍大了一些,便从桌底爬了起来。 正厅中场面混乱,自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小动作,有能力点的自然而然是要去护驾了,这脸自然是要露的,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哦,叫患难见真情,喏,机会不就是在这里吗。 宿梦黎一不会武,二也不想掺和太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事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惜命的,不会冒然行动。 他相信战局已定,看问天帝的样子便知道,便站在一旁,什么不管,什么不问,果然,两刻钟过去以后,便逐渐出了分晓。 穆瑶已经不敌,周围的帮手都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穆瑶心中暗道不好,便扫向四周,见宿梦黎和九邵现在一旁,一脸茫然,茫然的当然不会是宿梦黎,除了九邵还能有谁,不能怪穆瑶,一眼看到了这边。 鹤立鸡群,懂不懂,穆瑶心下一定,便向这边冲过来,宿梦黎刚拉住九邵的手腕想逃,却被穆瑶,一把抓住九邵的另一只手大力拉了过去。宿梦黎被迫摇摆了一下身子,使自己稳下来。 穆瑶将那长刃架在傅九邵脖子上,眼睛里已是通红一片,想是杀得人着实太多。穆瑶看了一眼四周,见自己的人都已死绝,眸中的猩红更深了几许,十分可怖。 傅九邵许是已经被吓蒙了,不哭也不闹,双眼神光涣散,有些像魂魄被无常勾走的样子。 “九邵!”站在问天帝旁边的隐妃,想冲过去救九邵,却被问天帝一把拉到了怀中,隐妃却还在挣扎,“雨隐,安静些,我会救九邵的。” 许是因为问天帝叫了她的名字,也许是因为问天帝都未用自称。都让隐妃好好的冷醒了一下。 “傅郎,你一定要把九邵救回来。”问天帝不知有多久没听过隐妃喊他傅郎了。 “你终究是何人。”问天帝的威势猛然出现,这就是皇上应有的气场。 “陈国诸葛氏!”穆瑶说着。刚说完便在众人之间仿若炸弹炸开了。 “诸葛氏,不是在百年之前就被太祖灭了吗,原来是陈国余孽,怪不得这宫中居然可以安插人手。”周围到处是窃窃私语声。 “百年之前之事,何必牵扯后人!”问天帝的声音掷地有声。 “你少费话,若不是当年傅芙蕖暗杀陈国先帝,又怎可能轮到原在陈宫中当官的他!”穆瑶声声惊人。 原来竟有如此内幕,这可能也算皇家秘辛了,毕竟谋朝篡位这种事正常人是不会光明正大做的。 这事是真是假,在场的自然只有问天帝知道。 “放我出去!”穆瑶率先打破沉闷的环境。 “既然你是前朝余孽,更是不可能让你们危害这傅家的万里江山,我问天又怎能愧对先祖,放虎归山。”问天帝一字一句说道。 “好好好,看来你是不放了,是吧,想想这样也不错,有白华的五皇子陪着,想来也是我赚了,”说着长刃便向九邵的脖子靠近,刀刃入肉,鲜血顺着漂亮的脖颈流了下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慢着!”宿梦黎的声音在大殿中突然想起。 一身缎地古烟锦绣长衫,外面罩着一件水芙色外衫,但也华美异常,白玉兰银丝缠莲青玉冠更显了宿梦黎几分清秀儒雅之气。 “我若是兄台,便不会这么傻!”宿梦黎手里摇着他的黑金描花扇,嘴角带着一抹清和的笑。 “你说什么?”穆瑶说道,语气有些愤怒。 “说你傻!”宿梦黎将扇一收,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掌心。 小剧场: 某邵:哼,梦黎又对别人笑,生气。 某黎:还不是为了救你,嘴都快快抽了! 某邵:摸摸(表示心疼!!!)摸着摸着,就吧唧一口亲了上去。既然如此,本王就略做惩罚如何!(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第23章 单救 “哦?在下倒是着实不知在下傻在哪去,难道是那会试中那差的区区几分吗?”眼中依旧是赤红,将长刃又向九邵脖子里送了几分,血色蔓延到了衣摆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穆兄以为我只因那分数而沾沾自喜之人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想必穆兄自是听过的。何况我后面有苏九排着,也轮不到你与我比!”宿梦黎挥开黑金描花扇,随意的扇着,扇出的风荡漾了耳边的发丝,他本就生的好看,这样一衬,反倒更是出尘了一些。 宿梦黎这话说十分嚣张,嘴角带着笑也染了几分邪魅之意。 在场众人为傅九邵的性命暗暗摸把汗,这是救人嘛,分别就是对穆瑶说你快杀,你快杀,给你泄泄愤! 在穆瑶即将有动作的时候。 宿梦黎又淡淡开口道:“我要是穆兄,断然不会劫持这么一个人,不,是一个傻子。” “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放了他,你,想的太多了!”穆瑶眼中的红色又深了几分。 “哦?是吗?我只是想让穆兄趁机想想罢了,傅九邵不过是个傻子,他爹都不管他了,你觉得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你这次的命,注定就是必须死在这里,我要是你,找垫背的肯定不会找他!”宿梦黎一字一句地说着,手中已有些汗,他这次是连不敬之罪都犯上了,纵使九邵脱险,他自己肯定有罪责需受,藐视圣威,玷辱皇子,这罪可不小,还不一定救的回九邵。这活接的,怎么算都是他亏啊! “好歹他还是个皇子,这身份”穆瑶还未说完,便被宿梦黎打断了。 “这身份是尊贵无比,但你却为皇室省了不少开支啊,九邵身份尊贵,这吃的用的,不光光是锦衣玉食可以形容的,还有每年的俸禄,赏赐,光这些钱,就够皇家赈灾一场了吧。为皇家节省支出,充盈国库,你这功劳,快抵上状元了,啧啧,恭喜穆兄啊!”宿梦黎依旧笑着。 在场的众人神色不一,这小子太过张狂了,就算救得了九邵,估计自己也得废了,本来一点事没有,偏要凑上去救人,这是想把自己都玩进去的节奏啊,不,是已经玩进去了。 “那你倒说说,我应该杀谁啊!”穆瑶笑的十分恐怖。 “譬如,”宿梦黎将扇子收起,像周围的人指了一圈,最终却像扇子指向了自己,“我啊!” 穆瑶看向他的眼里多了几丝不解。 “这里的人要就是太老,要不就是太小,俗称老弱病残,何必劳驾你动手呢,天道自会收拾的,然而我就不一样了,正在青枝年华,年少轻狂之时,还没活够的年纪,而且我定是这一届的状元之才,你可信?”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这话可是能乱说的,自信固然是好事,但如若言出却不达,以后,在官场上定是有人拿此事来说事的,真是年少无知啊! “哈哈哈哈,我还没听说有人对中举之事如此了断!”穆瑶笑了,声音十分爽朗。 “杀了我,至少还让白华少了一个人才,栋梁之才。”随着话语,宿梦黎离穆瑶倒是越来越近了。 “至于我为何如此自信,那是因为,我有资本,而你,却不够格。”说完穆瑶送了长刃向宿梦黎刺去,宿梦黎等的就是这一刻,将黑金描花扇向他颈间重重砸去,穆瑶对长刃也是用了力的,瞬间没入肩胛骨,已然见到了森森白骨。 穆瑶被击倒在地,而宿梦黎却不顾身上伤势,走到了穆瑶身边,扔掉了手中的扇子,将头顶固定玉冠的簪子抽了出了,左手捏住那人的下巴,从齿中勾出了毒药包。 随着动作,肩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凶。宿梦黎也忍不住晕了过去。随着冠落和宿梦黎倒地的声音,众人终于反映过来,这场叛乱结束了。 傅九邵也不顾众人,跑上去抱住了梦黎,看见他身上的血,他慌了,“快叫太医!”声音有些哑,喉咙伤的有些严重,隐妃立即吩咐让婢女去传太医,将宫中的人慢慢散去,带九邵与宿梦黎去偏殿疗伤。 九邵脖子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看的隐妃那叫一个心疼自家儿子,不过,比起死,这已经很好了,也多亏,宿梦黎那孩子了。 宿梦黎上完药后,便睡了一整天,发现不远处的矮榻上,躺了一个人,宿梦黎刚起身,便被左肩上的伤给痛到了,想来是刚才一不小心撕扯到了伤口,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 对面矮榻上的人,本就浅眠,稍微有一动静便醒了。 宿梦黎发现眼前一黑,便抬眼往上看,看到了被纱布裹得紧实的脖子。 原来昨天傅九邵闹着不肯走,问天帝与隐妃认为他是因为宿梦黎救了他,所以想在这陪他,也就随他去了。 “你,脖子还好吧,”看着九邵,便问了。 “还好。就是不太能说话,有些疼。”说完便坐在了宿梦黎床边,素手轻轻抚上了宿梦黎的伤处,却不敢用力,生怕伤了他。 “你放心,我没事的,修养几天就好。倒是你,要好好养养脖子了,不然声音就会不太一样的。”宿梦黎说道。 “今天我就要回去了,这里我不能多呆,你要多听你母亲的话,我有空以后来看你好不好。”看着九邵那痴傻的面庞,就说了这番话,本以为他会闹腾,却没想到格外的安静,将脑袋搁在了他没受伤的肩膀上。说了句“等你”。 宿梦黎也不说话,因为九邵的状况还是少说话为妙。 直至外面有人来了,隐妃派人将九邵接走后,宿梦黎也梳洗了一翻,便去向皇上告辞。 皇上也不多说什么,就是说这次他功过相抵,作为父亲,他很感谢宿梦黎救了九邵,但他更是帝王,不得不罚,所以功过相抵已是很好的结局了。 没事之后,便派人将他送至丞相府,清铭见了他只叫他好好休息,不要管殿试的事了,毕竟身体最重要。 还有十天便要殿试了,幸好伤的是左手不影响他答题,就这样,他用三天修养,余下七天全用来看书了,毕竟还有苏九这么一个劲敌,想想就头疼,当初在上层宫真的就说大发了。 时间晃眼便过,何况这短短十天。 殿试,终究近了。 第24章 高中 殿试之日 宿梦黎早早到了宫门外接受盘查,出了上次的刺杀之事后,宫中盘查便严了几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防止作弊这一事。 宿梦黎张开双手,让眼前的阉侍检查着,约莫查了小半个时辰。便让一个宫人带他下去休息。 宿梦黎跟着宫人到了一处偏殿,看那宫女离开之后,便在房中的软榻上坐了下来,双眸微闭,悄悄浅眠了一会,虽说宿梦黎一直遵循着早睡早起身体好的选择,但是五点钟到宫门外等候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如今还有一会时间可以休息,宿梦黎自是不愿意考前恶补的,睡眠充足比什么都重要。他可不打算考到一办便开始打瞌睡。 而且累倦之时,不宜多思,于是便悄悄打起了盹。 等到宫女来引路之时,他早早端正正在一幅画旁。 那宫女看着宿梦黎穿着一身紫色长袍,神情有些生人勿近,可却让人不能心生讨厌,想到这些,便觉得像宿梦黎这般的男子,也应是人间少有的吧。 的确,宿梦黎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确实人间少有,世间独一无二。 殿试之处站了不仅有同他一样的考生,还有一群重臣,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皇子,别问他怎么知道,因为他已经被九邵的目光盯了好久了。 殿试与往年有些不一样,除了一篇策略,还有作诗,按境界赋分,写越多分越多,由在场的人一起评定。 太监迅速铺好镇纸。 檀香已点,正好是两个时辰的香。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人的心神都安定了下来。 宿梦黎也不曾多言什么,执起眼前的笔,便开始写了起来,这分明就是比笔速和手速,按照宿梦黎的楷书自是写的不如人家快,但是心随意动,笔随心动,连字中都带了几分草书的味道,但又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什么字,虽不及草书那般潇洒豪放,但也是很好看的。 俗话称卷面分这关,宿梦黎是过得不要太顺利。 虽有檀木虽可以安神,但是人心易动,在场的都是身份高贵之人,在如此环境下比试,更考验了考生的心理承受能力。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自是不短,当镂金雕风香鼎中的香燃尽之时,考试结束。 一旁着着云纹蓝衣的太监麻利的收着试纸。 也亏了有那么多大臣在,那么多的卷子竟然只用了三刻钟便看完了,这三刻钟里,考生是不得离开的,等待结果的出现。 又是出乎意料的一分之差超过了苏九,宿梦黎都快不好意思了,这算什么事,每次都差一分,这心里阴影面积肯定不是我等渣渣所能知晓的。 当问天帝想封宿梦黎为状元时,宿梦黎却拒绝了,宿梦黎说他想当个夫子,正好潼柯学院缺少老师,想请求去那里。 潼柯学院就在这外宫之内,为开国先帝所设,旨在培养人才,虽然里面的老师都是相当于有一定官职之人,但是和做官比起来,便不那么的有什么好处可捞。 众人都对比深感疑惑,可惜这人如此聪慧,却选了这样一个去处。 问天帝也挽留了一翻,可是遭到了宿梦黎的婉拒,便也不曾多说什么,但却额外恩准他可以一旬中可以有三天可以上朝。 宿梦黎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已经拒绝了人家一次,如若再拒绝,纵使皇帝胸襟再宽广,也禁不住他这样挥霍,想完利弊以后,便一声应了下来。 宿梦黎不当状元了,状元自是依次推下去,轮到了苏九身上,不过也没什么人说闲话,毕竟只差了一分。 朝中散去之后,宿梦黎可以获得三日时间去休息。之后再去学院教书,虽说是学校,那也肯定是贵族学院,为何如此说,因为那里面都是一些名门望族之中的骄子,能到那读书的也是经过一层一层刷过去的,基本上就是你在这地方读书,以后读完了,肯定有工作。好的人自是能和宿梦黎一般问鼎状元,至于差的,也不会太差,最起码有品阶的官员还是能当上的。 清铭到了丞相府之后,也没多问什么,年轻人嘛,总要有自己的想法,倒是清水一直为他不值,他也就笑笑,不说话。 宫中,隐妃宫中。 “母妃,你就让我去读书吧。”傅九邵拉着隐妃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仿佛不答应,便不松手了。 “为何一定要去书院,宫中不是有专门的夫子会教你吗。”隐妃抬手摸了摸九邵的头顶。 “我就是想去,母妃,你就让我去,不然,不然,不然九邵就哭给你看。”说着,眼中泪水积聚,势如决堤。 “好好好,别哭,母妃会心疼的,待会,母妃就给你去求个恩典,可好?”隐妃接着给九邵顺毛。 “嗯嗯,母妃最好了。”便抱着隐妃撒起娇来。 三日良辰,晃眼而过。 九邵也如愿去了潼柯学院,早早便跪坐在软垫上,等着宿梦黎过来。 矮几上摊开而放的书页,被风随意翻却。 宿梦黎没等来,却等来了一群嘲讽之人。 “一个傻子,来这读书,也不怕污了这地方。”一个身穿锦绣华服的男子说道,那人面相俊郎,却说出这番话来,面子倒是齐了,里子就有些差了,世家公子,本就心高气傲,怎么肯同一傻子在一处地方学习,加之身世背景深厚,隐妃一宫中女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公子,如此说话,难道也不怕污了这地方吗,人心贵和,公子以后还是莫要再说这话了。”宿梦黎执着黑金描花扇,捧着一摞书,便进了这处学堂,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进来,便听到了这么一翻话,便帮九邵那傻不愣登(划掉)的孩子说了这些话。 “你是?”那富家公子有些疑惑。 “宿梦黎,你们新来的夫子!”宿梦黎简短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坐在了自己的垫子之上。 让众人回去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众人都有些惊讶于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男子是他们的老师,而且还如此之年轻,想到这人是推了状元来教书的,便多了一分敬佩。 宿梦黎也不多说,便让众人先看了第一本书的前五讲。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现在吃的是公家饭,自然是要好好干活的。 给每人发了一本誊抄本,让他们将课中重点摘写出来。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后,便开始拿着自己的书,开始讲课,宿梦黎不喜欢让人一直看书,觉得如此没有多大用,学习这种东西,应该学以致用,举一反三,也不是一遍一遍地读,一遍一遍地背,那样太累,偶尔讲到难点时,也会停下来让他们慢慢记。 一天他也就讲一个到两个时辰为多,剩下的时间,便让他们自己去思考,选出课本中类似的文章,自己做摘录,让他们不懂就问,如若上课回答不出来,便将这题抄上五十遍。 学生倒是也被宿梦黎的教法给吓到了,不过,这样未免也不错。 就这样度过了好几日。 一连两天晚上,宿梦黎都发现书阁有人在。便有些好奇,是谁在里面如此好学,心中对那未知的人,产生了几分好感。 小剧场: 故事的起源是这样的,由于上课的教材还没到,苜苜像隔壁班的熟人妹子借了两本书,一本给自己记得,一本是给同桌借得(苜苜绝对是好同桌),于是乎: 某苜:你可不可以帮我把你同桌的那本也借我一下啊!(拿着妹子书的某苜) 妹子噔噔噔去把她同桌的书借来了。 刚把另一本书拿到,妹子对我说了一句“我的只借给你用!” 某苜:(⊙o⊙)(其实是晴天霹雳…………) 第25章 夜谈 来到书阁雕花的门前,宿梦黎轻轻推了进去,看见一处书架后面隐隐有些烛光,便径直走了过去。 却看见是九邵坐在地上,手里翻着他今天所教的书,倒是有些吃惊,不过这几天九邵的表现挺好的,一直很认真的在学,即便问的问题有那么一丝的,嗯,一丝的不上档次。 毕竟先天不足这种东西,怎么也不能怪九邵吧。 看见了是傅九邵,宿梦黎就走开了,只留了傅九邵一人坐在原地,这是他第三次来书阁了,一直想着是否能遇到他,却不曾想到,宿梦黎见到他之后,却是走开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心中有些不甘和心疼。 隐于广袖下的手,五指紧紧握拢,手背上青筋慢慢显现。 骤然间,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顺着手向它的主人看去,只见那人将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还不起来?”宿梦黎说着,手里却也不停,将软垫放于一旁后,扶着傅九邵的肩膀,让傅九邵站起来,与他对视。 “即使是夏天,也不应该直接坐在地上啊,地底寒气凉,对身体可不好。”宿梦黎看着九邵的眼睛说道。 傅九邵也这般看着他,原来这人是去拿垫子了,这人真好。也不辜负他为了这人在这里呆了这么几天了。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宫。”宿梦黎随着九邵坐在了软垫之上。 “因为课上还有许多不曾懂!”九邵一字一句说着,眼里有数不清的低落。“梦黎,我是不是真的很傻。”转身抱住宿梦黎的脖子,将毛茸茸的脑袋塞在他脖子上。 “额。”这个问题傅九邵已经问过两遍了,这是第三遍了,每次都是同一个问题,害得宿梦黎总有种感觉傅九邵有今天都是他的原因。“至少除了那些对你好的人,我不觉得你笨。”刚才还想着问的问题不上档次的人,现在就脸不红,心还是要跳的对九邵,一本正经的安慰着。 “嗯。”九邵埋在宿梦黎脖子边的嘴角慢慢上扬了一些,这人真的太善良了,这么好骗,以后被拐走了,可怎么办!接着在脖子边上蹭了蹭,薄唇状似不经意间擦了几下,就被九邵吃了不少豆腐。 这样以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如此便开始了交他读书的过程。 其中只要有九邵不懂的地方,便一点一点的帮他搞懂。 虽然同样的问题和错误,一直都在犯,但是宿梦黎却出奇的有耐心。 既然傅九邵不会,那宿梦黎就一直教好了,教到直到不用他教为止。 宿梦黎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东西九邵早就会了,而且还自学成才,不知道如果这一切都被宿梦黎知道,情况会如何。 时间总是很快,在人的不经意间从指缝悄悄溜走。 这一晃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宫中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无法,宿梦黎只能带宿梦黎去偏房休息,如今宿梦黎的身份十分尴尬,因为他中过状元,自是不能在丞相府,继续呆下去,而新的府邸却又还在建造,所以便暂且宿在了学院里面,但也是方便了他教书,省得来回跑。 帮九邵铺好了床,让他到床上躺好,帮他将被子给他掩好,便抬脚想去外间休息,九邵是王爷,自是没有让他睡外间的道理。 却不曾想,袖子被人拉住了。 “我怕黑,梦黎。”九邵一把坐了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梦黎。 “那我将灯留下好了。”宿梦黎还是抬脚想走,去桌上搁置油灯,却发现袖子还是被拉住了。 “光太亮了,我,我会睡不着。”感觉自己有些过分的九邵,心里有些心虚。 “那你平时是怎么睡着的。”宿梦黎这时候居然是好奇,而不是想着这熊孩子事情怎么这么多。 “我床柱旁边有很多夜明珠。”九邵看着宿梦黎无辜的说道。 宿梦黎当时表情就_,大哥你家这么有钱真的好吗,睡觉还镶嵌夜明珠,也不怕半夜起来被光闪死啊! 而且现在的问题是,宿梦黎这个一文钱都没有,衣服还是清铭友情赞助的人,上哪里去找夜明珠。心里想着,便问了出来。 “那梦黎和我一起睡好不好,有人陪着我,九邵就什么都不怕了。”说完,眼睛里迅速积攒起了泪水,大有你不和我睡,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而且那表情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结果当然是,宿梦黎完败。 脱完衣服,不,至少还有深衣没脱。他现在是不是应该感谢下古人的保守与死板。 宿梦黎让九邵睡里边,他睡外边。 一是为了不让九邵掉到床上去,二是为了这样万一下床也不会太打扰到九邵。 宿梦黎打算背对着九邵安安静静闭上眼睡个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傅九邵翻了个身。 宿梦黎保证,即使是在黑夜里,那熊孩子的眼睛里装的绝对是泪水。霍闪霍闪的,简直快亮瞎了他的眼睛啊。 无法,只能将九邵的头往自己胸口挪挪。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宿梦黎也有些困,便也缓缓睡了过去。 傅九邵突然睁开了双眼,从宿梦黎怀中退出,将宿梦黎的手放好之后,反将宿梦黎捞进了自己怀中,轻轻吻了一下梦黎的嘴角。便同他一同会周公去了。 心里暗叹了一声,真好! 于是乎,第二天,两人成功睡过头了,等到端水的丫鬟来到房间里面后,看着的便是五皇子搂着宿夫子,两人衣衫褴褛,胸前春色正好。 那个宫女除了想流鼻血外,只能自己叫衰,本来以为到了外宫,就不用再碰到这回事了,没想到,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凉水不仅能塞牙,还能让你心塞! 这宫女不是别人,就是上次宫中荔枝宴那天撞到九邵和梦黎两个人的人! 宫女默默的叫他们可以起床了,然后放下水,就走了,那速度,应该是宿梦黎看见过最快的了! 宿梦黎默默捂脸,看那宫女的样子,便知道是想歪了啊!宿梦黎丝毫没发现今天早上起来是被九邵给搂着的。 其实宿梦黎心里更想喊,姑娘,我们真的是清白的,你别误会啊!(妹子,别误会,我真的是直的!) 苍天饶过谁! 帮九邵穿戴洗漱好,便一同用了些早点,然后就是一如既往地去上课,只不过,今天身旁多了一个傅九邵。 第26章 牵连 就如此平安无事过了一个月,暴风雨前夕,总是太过平静,让人如此容易忽视,宿梦黎答应问天帝,一旬之中,要有三天去上朝。 这一月中,傅九邵每晚都去书阁看书,宿梦黎作为一个称职的老师,自是陪着他一起看。还不时指点一下九邵,两人的感情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好呢! 盘龙殿中,问天帝大怒。 宿梦黎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迷惑,随后又释怀了。 刚才在等候上朝时,便听到了一些风声,宿梦黎如今是独自一人,自是消息不向以前灵通,不过总有人消息比他灵通,而且还愿意与他人“交流”,宿梦黎又不笨,自是十分愿意从他人那听取一些的。 看问天帝如今的架势,想必是想公开处理了。 果然,所有正事都报告完之后,一群人却不散开,宿梦黎自是也不能走。 问天帝的声音在耳旁想起,“各位爱卿,虽然朕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但此事怕是各位爱卿都听闻了吧,”说到此处,还稍微顿了一顿,随即声音中多了一分愤怒之意,“传言玲妃与人私通,皇子并非朕之子,如今事关皇家血脉,朕着实有些头疼!众位爱卿作何言说?” “臣惶恐!”清一色的声音响彻盘龙殿。 “王爱卿,你倒说说?”问天帝虽是问王吏部,但言中之意便是让他说出个方法来。 “臣觉得,臣觉得,”王吏部内心也十分崩溃,点谁名字不好,偏偏点他的名字。 “哦?爱卿难道有方法,快快说与朕听!”问天帝眉间有些倦意。 “滴血认亲!”王吏部也只能想到这个方法了。 “呵呵,滴血认亲吗?那就滴吧!”问天帝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那太监立马会意,便向一旁走去,对另一人说了什么。 不消片刻,便有乳娘抱着一个襁褓过来了,想必便是玲妃的孩子了,未久,一身穿粉绸滑缎的女子也被带了过来,发鬓有些凌乱,却也掩饰不了那份姿容,此时看着皇上,也只能一个劲的梨花带雨的哭着,说是皇上的骨肉。 男人有通病,那就是好色,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必说的便是如此了,如今看见玲妃这个样子,问天帝心中自是有些动容。 但皇家血脉却更为重要。而且他也不允许自己戴一顶绿帽子! 盘龙殿正中放了雕花木桌,其上摆了一只玉碗,整体无暇,想必也是极其珍贵的。碗里被冲了一层水,约占碗深一半。一旁的盘中还放置了一根银针,想必是取血用的,问天帝从高台上走下,来到台边,右手拿起那根银针便往左手食指刺去,血色顿时外溢,便抬手滴了一滴血在玉碗中。 在问天帝有动作的同时,一旁的太监,也不曾停下,取了一只干净的银针,往小皇子手指扎去,小孩子又懂什么,感觉到痛,第一反应便是哭罢了,为了不让吵到皇上,便让人领着先退下。 两滴血,决定了两条命,只叹草芥也许都比人命值些钱。 玉碗中,两滴血,迟迟,不肯相融。 问天帝大怒,下令赐皇子鸩酒一杯,玲妃一宫,全部自缢处死。 宿梦黎有些不忍,便出口阻道,“皇上三思,此滴血之法,取自民间,不一定有效,求皇上收回成命,好好审查一翻!” 清铭见是如此,也不忍宿梦黎成众矢之的,便也开始劝说皇帝,众人见状,也分分求情。 问天帝也只能暂缓死刑,将玲妃下狱,此事交由大理寺再审。 便草草退堂,回去途中,便便清铭拉过去说了几句,说他此事做的实在不漂亮,皇帝家事,哪轮得到外人管,怕是会引起别的祸端。 清铭也不愧是行家,雾里看花,还看的那么透彻。 果然,谣言四起,说宿梦黎如此护着玲妃,想必那孩子是他的。不消半天,宿梦黎就被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天牢中,别人都是下狱,他是直接进天牢了,也只能苦笑了。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宿梦黎人生第一次进大牢,在他想都没想到的情况下。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问天帝不曾对他下手,这牢中的刑法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善良(弱鸡)之人受的了的。 宿梦黎下狱,最急的怕是九邵了,却碍于傻子的身份,不能有所动作,只能求隐妃。隐妃却不肯答应九邵去见宿梦黎。 这事也不能怪隐妃,隐妃为皇帝妃子,如今玲妃刚出事,想必皇帝还在恼怒于此事,冒然行事,也只会使自己和九邵身陷囹圄。 九邵因此与隐妃闹起了矛盾,但隐妃毕竟是他娘亲,如此一来,便只能同自己怄气。 “殿下,你就多多少少吃点吧,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这样怎么行?”一旁的宫女看着桌上的东西一点都不曾有动过的痕迹,心里有些着急。 “不吃,母妃不让我去,我就不吃。”傅九邵看都不曾看一眼那些食物。 隐妃来到傅九邵住处的时候,便是看见自家儿子脸色有些苍白,她刚听到宫女说九邵要绝食,便只是觉得好笑,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没想到过了一天他还不曾吃饭,心中便有了些怒气,为了个外人,值得如此吗,也就同傅九邵堵上了气,却未曾想才过三天,自己便沉不住气了,毕竟是自己怀里掉出来的肉,自是由她心疼着。 “母妃!”傅九邵看见隐妃,叫了一声。 “嗯。”隐妃摸了摸九邵的头,她这个儿子啊,都已经傻了,还这么不省心,唉! “把饭乖乖吃了,我带你去看他!”隐妃还是对九邵妥协了。 “真的!”九邵苍白的面孔都多了几分血色。 隐妃点了点头。 九邵便快速的扒完了饭。隐妃只能叫他慢点吃。 另一边,天牢。 宿梦黎依旧是一袭青白色长衫,外罩一层雪白滚边罩衫,倚在墙边,别问他为什么不坐着,他也想啊,不过看睡觉那边老鼠都打堆了,他怎么好意思让人家老鼠强行移窝呢。于是他就站了三天,个人都要不好了。 却听见嚯啷当一声,有人将牢门打开了! 第27章 赐婚 宿梦黎刚回头,就被傅九邵给拥住了,宿梦黎也不曾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捋着九邵的背,将九邵从身上扒下来后,就对隐妃行了个礼。 “你也不必多礼,上次你救九邵之事,本宫很感激。”隐妃对着梦黎得体的笑了笑。 宿梦黎也只能回以淡淡的一笑,虽有些清冷之意,却不叫人生厌,当真难得。 隐妃看着宿梦黎不仅人长得温润如玉,龙章凤姿,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且不会胡乱邀功,这性子但也不错,只是现如今被关在此处。 “你此事的确做的不恰当。”隐妃对着宿梦黎说道。 宿梦黎是聪明人,自是知道隐妃所指之事。 “多谢娘娘教导,梦黎自当尊谨!只不过事关人命,着实狠不下心!”宿梦黎如是说道。 “你,太过良善,着实不适合在官场生活,果然还是夫子一职较为适合你。九邵这孩子很喜欢你。”隐妃说着。 “嗯,嗯!”宿梦黎本来认真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有些惊醒。 “九邵,他还是个孩子!”说完还摸了摸九邵的发顶,对他淡淡了笑了,不曾含有冷意的笑了。 “好了,也不多说了,今天是动用了本宫父亲的令牌才得以进来,本宫也不能在此逗留很久,这次是九邵绝食了三天,本宫实在不忍心,才将他带来,如今他人也见了,是时候该走了。在这牢狱之中,你大抵可以放心,本宫会帮你向皇上求情的。九邵我们走。”隐妃说完便向梦黎点头示意,便带着九邵向外面走去。 九邵有些不舍的看着牢中的宿梦黎,宿梦黎也不能多说什么,也只是对他笑笑罢了。 心中暗暗感叹九邵的行为,居然还会绝食,让他说什么好呢。 隐妃说到做到,出了天牢之后,就与九邵直接去了问天帝所在的地方,事情过了三天了,其实她心底也没个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缘何隐妃要如此去救一个人,其实也算是为了报答他救过九邵一命吧,加之这人也的确是个人才,死了确实可惜,而且九邵好不容易有个人不用异样眼光看他,说什么,她都要试上一试!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二人到场是恰好傅九幽也在。傅九幽便对隐妃行了个礼。 “爱妃此次前来,是为何事!”问天帝向隐妃询问着。 “臣妾,臣妾是为了玲妃妹妹一事,想替一个人求情。”隐妃看着问天帝说着。 “哦?不知道那人是谁。”问天帝本来看见隐妃前来,还有几分愉悦,也因此事不曾有了,散了心底的愉悦之意。 “宿梦黎。”凤眸微张,双手敛袖,隐妃慢慢说出了这个名字。 “为他求情?”问天帝眼中多了一分愠怒。 “是,我看此人是个栋梁之才,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还是要说上一说。”隐妃将眼神偏移到一旁,龙威难犯。 “父皇,你就放了梦黎吧,梦黎他真的很好,还教九邵读书。”九邵对着问天帝说道,话语中有些恳求的味道。 这让问天帝,更加气愤,竟为了一个外人向他求情。 站在问天帝一旁的傅九幽,低低笑了一声,“九邵,你说的宿公子如此好,难道还想娶了人家不成。” “嗯,我就是想娶梦黎,梦黎可好了。”傅九邵刚说完,问天帝便更为震怒。 “既然如此,那就娶吧,以王爷娶亲赦免其罪,这样也不为过。”话落,问天帝便拟诏,颁布了下去。随即一甩龙袖,便离开了,傅九幽随之离去。 “皇上,不可如此。”隐妃连忙想跟上前去劝阻。 “母妃,我想娶梦黎。”傅九邵一字一句的对隐妃说着。 隐妃看着傅九邵,心中有些恼怒,但又不能对九邵说,只能闷在心底。 隐妃是不愿意九邵娶男妻的,九邵本来就因为智力一事,被人嘲笑了,现如今,娶男妻,不是更让人不能接受吗。 现在人是救了,却把自己儿子赔进去了,(把宿梦黎也赔进去了)。 宿梦黎刚靠墙闭目养神不久,就被牢门打开的声音给惊动了,说他可以回丞相府了,暂时还不用他去学院。 一开始还不曾明白什么,只是单纯以为隐妃将他求情,被释放了。 直到那天下午,宫里突然来人,送来一份圣旨。 清铭带着众人前去接旨,这众人之中,也有宿梦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潼柯学院夫子宿梦黎,才品一绝,品行端庄,恰逢五皇子傅九邵成王之礼,特赐宿梦黎与之结为连理,赏黄金千两……”太监的声音还在继续,而宿梦黎却有些听不清了。 为什么要他嫁给九邵。 “宿夫子,请接旨。”太监对宿梦黎说道,“咱家就在这里先恭喜宿夫子了。” “我不接。”宿梦黎对着那太监说道。 “宿公子,这旨你不接也得接,抗旨不尊,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如果不想连累宰相一家,你还是乖乖受了吧。”太监将圣旨卷好,小心交到了宿梦黎手中。 是啊,这旨他不接也得接,他不能那么自私,因己一事,而害得丞相一家受到牵连。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唇瓣噏张,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还有一个月就是八月初十了,封王礼当天成婚,他该如何是好。 一旬之后,真相大白,原是一宫女不服玲妃管教,就想着诋毁她,没想到事情闹大到这个地步。 那宫女也被判凌迟处死。 但这对宿梦黎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了。他如今快成他人之夫了,他真的有些迷茫。 玲妃获得了大赦,皇上对如此草草决定了他的终生大事有些后悔。便下旨为他添妆。所谓的添妆,便是添嫁妆。 玲妃对宿梦黎之人还是有好感的,在那个时候敢出来为她和她孩子说话,自是十分感激,于是就添了不少银两,嫁妆这些东西本是为女子准备的,如今宿梦黎一男子被迫嫁给他人,如若添首饰什么的,就是在打脸,还是银钱最实在,不能遭人诟病。 隐妃自是也出了不少东西,毕竟是她儿子,纵使不愿九邵娶男妻,但也不能让宿梦黎丢了面子。 隐妃祈求皇上,让他带九邵去见一见梦黎,问天帝因心有愧疚,便也应了,给了隐妃出宫的许可。 第28章 交谈 问天帝在将嫁妆送于丞相府当天,隐妃带着九邵也去了丞相府。 宿梦黎从那领头的太监那接过嫁妆的圣旨,也只有苦笑了。 此次与隐妃同来,自是不能捞什么好处了,不过在那太监快走出丞相府的大门时,管家从一旁走了出来,塞了些银钱给他。 那太监笑得嘴角都合不拢了,本以为这次要空手而归,没想到这丞相真会办事,这重量还不轻呢。 “丞相,本宫想同梦黎谈一谈,可有幽静之处。”隐妃对着清铭说道。 “娘娘跟随这侍女便可到,”随后让一旁的侍女带路,等到了一处亭子处,便停了下来,本就稀稀疏疏的人,便一同随来的侍女驱散了。 “娘娘,带梦黎来此处不知有何用意。”宿梦黎也就直接问了,隐妃也算是他未来的婆婆了,想到这里,嘴角有的只是冷笑了。 “本宫知道你心里委屈,无缘无故,以男子身份,下嫁九邵,可你也不能怨,毕竟这还是你多嘴了。”隐妃说道,对于这孩子,她心中还是有些好感的,即便她不赞同娶男妻。 “梦黎知道。”宿梦黎有什么苦也只能往心底咽。 “本宫知道对不住你,本宫只有九邵一子,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九邵也算对你有意,你帮本宫好好照顾他,可好?本宫不能帮忙什么,但九邵的外公好歹是将军,本宫会让父亲帮衬一些的,如今,本宫是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随即,隐妃让九邵站于一旁,对着宿梦黎耳边说了些什么。 “。”宿梦黎的嘴巴微微张着,想说好,却有些动不了,看着傅九邵那人,他只能苦笑,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好,表示他应了。 “我会努力照顾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的看向别处。 隐妃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让九邵同梦黎说说话,毕竟她知道她儿子还是挺喜欢宿梦黎的。 隐妃走了以后,九邵就一把扑过去抱住了梦黎。 宿梦黎将手缓缓抬起,本想放于九邵肩上的手,也缓缓垂了下去,放于身侧,怀中的九邵怎么会感受不到这番举动。 九邵放开了宿梦黎,退后了几步,然后走上前,拉住了梦黎的手,将宿梦黎拉到了亭子中,将双手置于梦黎的肩上,将宿梦黎按到石廊上坐下。 随即他自己也一捞下摆,坐在了他旁边。 看着宿梦黎脸上的苦笑,心想真的是他错了吗,不,这么好的人,他不可以放手,不可以! “梦黎,是不是不喜欢和九邵成亲?”傅九邵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心里也随着几个字,也些缓缓流血之感。 宿梦黎不曾说话,嘴角还是那抹苦笑。 “梦黎是不是不喜欢九邵。”九邵抬头看着他,面上全是决堤之水。“梦黎,你一定不可以不喜欢九邵。”心里还是有些颤抖。 宿梦黎看着九邵这个样子,心中着实有些不忍,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了九邵眼角的泪,但它的主人却一个劲的掉,仿佛一点不曾珍惜。 宿梦黎慢慢掰正九邵的脸,轻生说道,“不要哭了,九邵一向乖巧,又是男子汉,怎么可以落泪呢!”宿梦黎还是一直擦着九邵的眼角。 “梦黎还不曾回答过我的问题,”九邵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你何必执着于我,这世上喜欢你的自是有很多,你”话还未曾说完,就被九邵打断了。 “可九邵喜欢的只有梦黎一个。”傅九邵说的很郑重,他真的很喜欢梦黎,说不清,道不明。“他们对我在好,都不及你。”傅九邵将扶在他眼角的手拿了下去,另一只手慢慢抚摸上对面人的脸。 宿梦黎有些不习惯,微微侧了开去。 但傅九邵还是摸了上去,见梦黎不再抗拒,最后指尖缓缓停在了梦黎的眉上,“以后不要再皱眉了,我不喜欢看到你皱眉!”语气中带着怜惜。 如果现在梦黎对着九邵的话,他会发现傅九邵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傻气,更多的是疼惜他眼前的人。 傅九邵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一直问他是不是不愿意嫁给他。 宿梦黎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还是昧着良心说道。“不曾想过。” “九邵这么善良,想必会待我很好,对吗?”这倒是宿梦黎心中的实话,九邵这孩子,在他心里还是很好的,除却赐婚一事。 “嗯,九邵一定会对梦黎很好。就算是金屋藏娇,我也是不惜的。”傅九邵说的很郑重,如果忽略掉他的傻气。 “呵呵,”宿梦黎听到金屋藏娇四字,顿时有些脸红,但是这样的九邵却让他好受了不少,这样的九邵什么都不懂,自己就当他的哥哥好了,好好照顾眼前的人,即使九邵比宿梦黎大。 对待这桩婚事,也不曾像之前那样抗拒了。 “梦黎。”傅九邵喊着他的名字。 “嗯?”宿梦黎刚抬头,便于傅九邵的唇撞上了,也不知道九邵什么时候起的身。 九邵的眸子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不过宿梦黎却不曾发现,这次第三次被这熊孩子给亲了啊,关键他还不能说什么。 “你!”宿梦黎意思到现在的状况,一把推开了傅九邵,手指搭在好看的唇瓣上。随即反应过来,说了个你字便没有下文了。 “梦黎,你撞到我牙了,我牙疼!”某个不知死活的人说着,还胡编乱造。 但宿梦黎却没听出来,只能呆呆看着他。 “梦黎给揉揉就不疼了!”傅九邵上前了几步,将宿梦黎贴在唇上的手指按在了自己色泽妍丽的唇瓣上。 宿梦黎感到自己的手指按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瞬间回神,傅九邵呼出的热气喷在了梦黎的指尖上,有些痒痒的。 傅九邵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家梦黎那么可爱,怎么可以一直郁郁寡欢呢。 宿梦黎立马将手缩了回去。对着九邵说天色已晚,他应该回去找隐妃回宫。随后就灰溜溜的跑他。 傅九邵看着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的正午,再看看宿梦黎灰溜溜的身影,觉得他家梦黎,害羞起来怎么如此可爱!嘴角缓缓勾勒出了一抹妖冶的笑。 将手指贴在的自己的唇上,唇上还有那人的余温。 转身便去找隐妃回宫,心情无限好! 第29章 婚礼 一个月半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天上白云如苍狗,古来万事东流水,诗为凭证。 宿梦黎坐在暗黄色的铜镜前,任由喜娘为他庸碌着,两世为人,这是他第一次结婚,却不是他娶女子,而是自己以女子身份嫁给九邵。可悲可笑,让人空叹惋惜一场。 喜娘拿着喜梳,嘴里笑着说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 喜娘每说一句,宿梦黎在心里又默默念了一遍,是啊,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三梳,三梳梳到儿孙满堂,他一男子,怎么会生子呢,连这喜词都这样笑话他! “公子,你也不必如此丧气,你虽嫁与男子,可那五皇子说不好听的,还不是随你拿捏,你也不必看不开。”喜娘拿了一章正红色的花钿在手上,将之贴在宿梦黎的额上,是一朵盛开的合欢,以示他女子身份所用。 门外有婢女前来传话,五皇子前来催嫁,喜娘连忙让婢女前去拒绝,说不嫁。这是风俗,入乡随俗,宿梦黎也就随着他去了。 丞相府正厅。 “殿下,殿下,你别急!”一旁的太监在一旁说着。 “怎么可以不急,梦黎都不愿意嫁我,他不要我了。”傅九邵说的实在是委屈,他也不想在这种日子丢脸,奈何是个傻子,总得破坏破坏气氛,有种想捂脸的感觉。 “殿下,你在等等,等下就可以见到人了,你就相信奴才一次吧!”一旁的太监慢慢哄着九邵。 在这期间,那太监又要别的人去催了几次。 终于,“公子到!”一声话语,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宿梦黎一袭金丝镶凤衣,以上好的绸缎为底,外罩银丝暗绣的绉纱,腰间配以同色腰封,一身正红,衬得梦黎肤色有些白皙,山水墨玉莺羽冠束起了三千青丝,留下部分垂于身后。 随着宿梦黎的步子,身上的轻纱有些轻然。 给众人一种仙人遗落凡尘之感。 宿梦黎要出嫁,自是要同清铭拜别的。 “义父,如今一去,以后不能在你身旁陪伴你,望您见谅!”宿梦黎对着清铭说道,将袍子一角掀了开去,往地上重重一跪。向清铭磕了一个响头,以示谢意。 清铭也接受了这一礼,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你也我的半个儿子,如今你这般,我也不奢求,只希望你以后不被人欺负了去,枉我还是做了多年的文官,到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什么事,尽管去做,受苦了,也有丞相府给你撑腰,莫要担心!” 宿梦黎有些感动,眼中有些波光在闪动。 “既然你父母早逝,那我清铭就做你的父母,护你一世安宁!”清铭说道。 “吉时到,公子该上轿子了!”喜娘在一旁说道。 宿梦黎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同清铭点点头。便被喜娘引到了轿子旁边。本来新娘是盖着盖头的,需要喜娘扶着上轿子的,结果宿梦黎不需要这样的装扮,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便改由喜娘引路。 喜娘为他挽开了轿帘,宿梦黎最后看了一眼丞相府的匾额,在阳光的照耀下,那三个字更加耀眼,刻在了宿梦黎的心上,随后他走进了轿子中。 在轿帘落幕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坐在良驹上的九邵,今天两人的衣服是相同的。九邵的脸上还有笑意。 宿梦黎也就盯着自己的鞋子看,这一看时间就过去好久。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喜娘已提醒他到宫门口了,本来轿子到外宫就不能进去了,如今大婚,特别恩赐,到了内宫才通知宿梦黎,可见皇上对此次婚事还是相当重视的。 傅九邵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轿子前,抬脚便向轿门踢去。 踢过轿门,宿梦黎从轿子内有了出来,一只手放在了他面前。 宿梦黎也不扭捏,就将手放了上去,任由傅九邵拉着自己,由于两个人都是男子,也就不用绸带牵引,喜娘也没主持过男子婚礼,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喜娘跟在一个引路的宫人身后,而九邵他们走在喜娘他们后面,他们身后都是宫女太监。一群人浩浩荡荡向正殿走去。 “梦黎!”傅九邵喊着他的名字。 “嗯?”宿梦黎扭头看着他,以示他的疑惑。 “等下跨火盆不要怕哦,跨过去了,就什么都会好。”傅九邵对梦黎说道。 “好!”宿梦黎表示他知道了,握了握九邵的手。 一般火盆的火不太会出现明火,跨过去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可是对于傅九邵一个傻子来说,会告诉他这些,宿梦黎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 走了许久。 终于到了正殿,除了皇帝和他众位妃子儿子,还有一些百官重臣,但问天帝特许清铭可以不参加,毕竟多次见面,更会让人难堪罢了。 九邵与宿梦黎距离正殿大门还有百步的时候,便分开了,九邵去殿内等着宿梦黎进去。 周围的宫人都散去了,长长的汉白玉堆砌的长阶,只有宿梦黎一人,宿梦黎一人缓缓走了上去。 大殿门口早就摆好了一个火盆,不时有隐隐的檀木味散步在空气中。 宿梦黎缓缓走进果然,还有五步的距离时,突然火盆中窜出了火焰,燃势凶猛。 这一突生变故,惊了大殿中的人。 好好的火盆怎么会突然窜起火焰来,真是惊骇人的。 火盆在民间是为了驱邪的,如今这火拦着宿梦黎不让他进,按照妖言惑众的说法就是,宿梦黎身上附了能够吸人精魄的魂灵。 如若宿梦黎跨不过去,定是要被民间谣言中伤不止的。 而且这火盆还不能更换。如若宿梦黎不跨这火盆,不嫁这个人,那就是损了皇家的面子。 如今,还真是进退两难。 宿梦黎捶着双手,紧紧抓着一脚,默默向后退了几步,向后看了一眼那通向外宫的玉阶。 宿梦黎心中暗暗想着,难道这才是最终的退路吗! 傅九邵看着殿门外的人一步一步向后退,他觉得自己的心结冰了,宿梦黎每走一步,他就结冰结的更深一层。 袍子下的手紧了又紧。 小剧场:今天考完回家,吃完饭时 奶奶:上次那餐喜酒,那家人真抠门,回礼是两双筷子加两个碗。 苜苜:...╭(°A°`)╮(这不是寿碗三件套吗?!!!!!) 第30章 洞房 既然进退两难,那不如,以退为进! 宿梦黎往后退了五步,便挺住了脚步,却突然向火盆边跑了过去,在离火盆还有一步之遥时以脚尖着地,向上轻盈一跃,以衣袍带起的风压低了火苗的高度,在降低的瞬间跃了过去,在殿内安稳落地。 火势本就较为凶猛,这一跃中,带的风险自是不小,可宿梦黎却不得不堵,如今险险过去,也算不错。 高堂上的几位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火盆已过,接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九邵承认他看见梦黎退缩的时候慌了,他在怕。怕那人就这么丢了他,可是最后他还是过来了,在他跃过火盆的那一刻起,他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人,不可以把他弄丢了。 傅九邵向宿梦黎走去,上前牵住他的手,然后走到问天帝和隐妃面前,双双跪下,为座上的人敬茶。 宿梦黎被塞了两个厚厚的红包,也不能推拒,便只好收下,对众人宣告两人正式成婚之后,便是封王礼了。 封王礼也不算太过麻烦,如今皇子皆已弱冠了,便以行弱冠之礼的方式举行封王,再过几日择个吉日便派人去宗庙添上几笔。 原本头冠之类皆由父亲为子戴上,如今皇子也算众多,便由他们的正妻帮忙戴上,如若还未娶亲,那就由其亲母或者皇后帮忙戴上。 宿梦黎站在九邵面前,眼前之人显然比自己要高出一些,但却十分乖巧。(乖巧什么都是装的!!!!) 戴冠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便没有民间那么繁琐,连头发都是绑好的,就是将玉冠戴好便是。 宿梦黎从一旁宫女端着的雕花端盘上取下了那缠枝莲纹白玉冠。 傅九邵也比较贴心,将头微微低了下去,方便宿梦黎摆弄。 宿梦黎也为他束冠束的很认真。当做完整套工作后,梦黎用指尖为九邵抚摸平了几许不听话的青丝。 宿梦黎被封为景王,而宿梦黎自然成为了景王妃。 如今已经封王,自是不能在住在宫中,问天帝早就派人造好了王府,而如今皇子新婚,自是派人先送新人回去,少了陪酒一段,似乎轻松了许多。 去时与来时不同,来时是宿梦黎坐着轿子,九邵骑着青骢马,去时是两人一同坐在轿子中,美名其曰:交流感情。 虽然是轿子,但那也是人抬的,哪有那么稳,便会一直晃,来的时候光注意看脚尖的宿梦黎并不曾注意此事,如今旁边多了一人,自是不会再看脚了。 “梦黎,是不是晃着你了?”九邵看着宿梦黎有些摇晃的身子说道。 “啊?还好!”宿梦黎看着九邵的脸如是说着。 其实轿子中有点黑,经过封王礼一翻折腾,如今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然而两个人连饭食都不曾用过。 关键是轿子中是黑的,光线压根就不好,看着脸也看不清。 “那这样就不会晃了。”九邵将梦黎一把抱在了怀中,注意姿势,公主抱。 将梦黎的脸埋在自己肩上,自己则紧紧拥着怀中的人! 宿梦黎想挣扎着起来,两个都在轿子中,换个姿势有毛用,还不是一样晃吗。 “阿黎,可不可以不要动,不要嫌弃九邵好不好!”九邵还是拥着怀中的人,不曾让他离开。 话说完,宿梦黎就没有挣扎了。过了一会,只听见梦黎的声音隔着布料有些沉重的传来,“九邵,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至少在我心里你很好。” 九邵只是嗯了一声,低头看了怀中之人一眼,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在你心中那么好就够了,别人我傅九邵也不稀罕。”九邵在心中默默说道。 过了两刻,便到了景王府,梦黎才从九邵怀中脱离出来,气势磅礴,这就是梦黎对景王府的印象,别的他也没功夫想,被爆了那么久,脑袋有些昏,他也找不到别的什么词来形容。 府中檐廊九曲,复道凌空,过了许久才到了新房所在之地,这里的家丁婢女都是隐妃一手安排的,都是可信之人。 宿梦黎坐在房间中红木雕花的凳子上,一旁有一太监,从身后的端盘中拿了一个瓷瓶和一个白玉杯,将瓷瓶中的白醅注入到杯中,将之递到梦黎面前。 “这是什么?”宿梦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自是好东西,公子还是喝了便好,这是祖上的旨意,从开国就有了,公子还是喝下比较好,否则就是抗旨了。”那公公好心的说道。 “难道是合欢散一类的东西,开国便有了,大不了今天泡一整晚的冷水好了!”宿梦黎有些破罐子破摔。 拿起桌上的白玉杯,便一饮而尽,那公公笑道“景王妃果真不是一般人,这延嗣水也就您喝的这么潇洒了,老奴先退下了。” 随后就听见门被上锁的的声音。 宿梦黎心中奔过上万头草泥马不止,谁能告诉他延嗣水什么鬼。 一旁九邵拿起两个杯子,注满了合卺酒,拿到梦黎眼前,“母妃说,这酒一定要喝!”傅九邵傻里傻气的板着脸说道。 宿梦黎也不忍刺激他也就与他弯臂喝了这酒,还剩最后一小口时。 九邵已经喝完了,说道“母妃说,喝完这杯酒,你就是九邵的人了!” 宿梦黎刚到嘴中的酒,瞬间喷了出去,不过还好的是,在喷出去之前将头转了个方向,将酒水喷在了地上。 隐妃娘娘教了九邵什么东西啊! 先是莫名奇妙的延嗣水,延嗣水,延—嗣—水! 那不是绵延子嗣吗。不会的,他不会喝那种东西的。一定只是杯普通的合欢散罢了。 刚想起合欢散,便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迅速走到了房间另一边,屏风后放置了一个两人用的浴桶,里面放满了水。 可为什么是冒着热气的水,他需要降温,不是升温啊!身上的热度又增了几分,脑子也昏了几分。 管他热的冷的,先进去再说。 可进去之后,发现药效好像被催化了,神智朦胧的想爬出浴桶,却发现有些无力。整个人快向浴桶中沉去,却被一双手捞了起来,抱在了怀中,梦黎身上的水打湿了那人的深衣,那人却也不顾,径直饶过屏风,向床榻走去。 小剧场: 某黎:为什么是热水? 某苜:给你清理用的! 某黎:π_π 第31章 恼怒 傅九邵将宿梦黎放于床上,速度极快地抽剥了宿梦黎身上的衣服。 宿梦黎喝下那杯延嗣水本就是个误会罢了,误将延嗣水当成了合欢散喝了下去。 可惜错的也不算太离谱,那延嗣水里确实有助兴的药物,不过是让宿梦黎浑身无力罢了。 真正的合欢散所在的地方还是在那合卺酒之中,宿梦黎本想以水褪去燥热,奈何他忘了一句话:皇家出品,必非凡品! 床上之人有些燥热,神智不清,只想找块寒冰来解除浑身的难耐。朦胧中摸到一个物体,有些凉爽,便想贴上去,不过还是很热,摸到身上的物体有些糙糙的,便用尽全力去撕扯,虽然中了让人昏软的药,不过也还好,毕竟宿梦黎曾经是将傅九邵从芙蕖湖中提起来的人。撕衣服的样子不要太得心应手! 傅九邵看着眼前之人,一直在撕扯他的衣服,双眼朦胧,好似蒙上了一层水雾,倒像是九邵欺负了他去,九邵身上也并不好受,毕竟他也是中了药的人。 傅九邵将自己衣服脱下扔于床外,除去了两人都碍眼的衣物之后,九邵两手撑于梦黎身旁,俯身咬上了那色泽妍丽的双唇,将舌头扫过梦黎口中的每一寸土地,攻略了每一座城池。 心中暗暗想到,过了今夜,这人就是彻底属于自己的了,如此想着,发现腹下已经不平之势,果真,这人比顶级的合欢散都好用些。 慢慢的,九邵不再满足于那一块地方,慢慢的向下移去,在啃着梦黎白皙的锁骨之时不忘除去两人头上的玉冠,任由两人的墨发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梦黎将双手环住了九邵的脖子,将自己与他更近些,不过他的内心真实想法其实是这样的:为什么这冰块不是那么凉快啊,不过好像越来越热了,尚且将就吧! 而埋头在梦黎身上种梅花的某人却完全不知情! 九邵从床边不远处的小几上,取下了一个以整块梨花木雕镂而成的小盒子,九邵将之打开后,隐隐有暗香浮动。 用指尖轻轻蘸取了一些,又用另一只手将人抱起,这脂膏用处自然是不必多说,城中也有不少之人,爱好南风一事,这脂膏便是那时心悦宿梦黎时,自己悄悄备下,准备今日之用。 不过九邵是一气呵成,想让梦黎痛的时间没有那么长。(其实也很痛!!!!!!) 等到梦黎慢慢适应之后,便开始缓缓抽动起来,怀中之人时不时隐约发出一些断片之音,情至浓时,梦黎宛若神仙的脸庞的更加不尽妩媚,不过更多的是两人乘风至云霄的快意,初经人事的梦黎哪禁得起如此这般,快忍不住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抓住要害,浑身本就没有多大力气,如今这般更只能任由九邵作为了。 “再等一下好不好?”九邵沾染着情色的声音十分好听,朦胧的梦黎似乎被这声音迷惑了,居然也不在抗拒,只是发出一些声音。 这一等发现居然又过了一个时辰,两人均感到眼前白光一闪,梦黎彻底昏睡在了九邵怀中。 九邵抱着怀中之人,虽然眼底还有没有退下的情色之意,却也被缓缓压制住了,想到梦黎初经人事,不能做的太过火了,不然绝对不会只做那么一次。 摸摸怀中人的脸,如玉般温润,这么好的人,现在彻底属于自己了,用指尖缓缓将梦黎脸上早已被欢好之事所汗湿的头发移至一旁,那张容颜煞是好看。睡梦中的梦黎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并没有生人勿近的气息,整个人都是那么温和,还好,这一切只有他能看到! 盯着怀里人的脸,居然一夜无梦。 宿梦黎次日醒来之后,发现浑身酸软,才想起昨日自己喝了合欢散,看到自己未着丝缕,身上遍布红青之痕,显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从何而来,抬脚便把傅九邵踹了出去,梦黎自己因自身动作过大,而扯到后面的伤口。而且摆明有不明液体顺着腿流了出来。 宿梦黎从床上走了下来,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同样不着一缕的傅九邵,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了屏风后面。 只见屏风后面早已被好了香汤,一旁放有干净的衣物,但明显有两套,宿梦黎将其中一套,扔给了地上的九邵,紧抿的薄唇只吐出了,“穿上!”二字。 自己则跨进了那浴桶之中,刚入热水,便发现自己好受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不过,傅九邵就在自己身体的东西,想到此,透过屏风看着傅九邵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清理干净。刚靠在浴桶旁闭目养神,却发现有人触上了自己的肩膀。 “出去!不要碰我!”宿梦黎对那双的主人说道,声音冷冽,如三尺寒冰。 那双手的主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放于身侧,好似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一般。却还是不肯放弃,喊了一声“梦黎!” 宿梦黎还是那两个字,“出去!”声音还是冰冷。 “梦黎!”九邵似乎还未说完,便被宿梦黎所打断。 “王爷,臣,”宿梦黎想到此时是他的王妃,但他不可能同女子那般自称臣妾,便只能自称臣了。“臣要沐浴,望王爷行个方便。” 傅九邵听着梦黎的声音,眼中有些湿润,梦黎怎可这样对他,冰冷如斯。却还是自己一个走掉了,给宿梦黎腾出了一方天地,供他一人所在! 双手轻揉太阳穴,有些隐隐的难受,随后靠在浴桶一边,闭目养神。知道水温有些凉意,才从一旁架子上取下了毛巾,擦拭着身子,看到那些痕迹,有些莫名的火大,便不去看他。 换上干爽的衣物之后,发现头发还在滴水,便用毛巾也擦拭了一遍。 做完这些后,缓缓从屏风处走了出去。 傅九邵听见有声音,便缓缓抬起了头,喊到“梦黎!” 小剧场: 某邵:冬天到了,总该养养肥啊! 某苜:是啊,体重总能上去的! 某黎:........ 第32章 辞却 “王爷既然如此聪慧,何必装傻!”宿梦黎开门见山道。 “梦黎还是嫌弃我傻吗?”傅九邵咬着下唇,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身子也有些晃动。 “事到如今,还如此,王爷还真是演的一场好戏啊!”宿梦黎在一旁鼓掌,身形却也不太稳当。 傅九邵想说什么,却早早止住了口,有些事,他还不能说,说早了,两人更会形同陌路,只能隐忍着。 “还是想装可怜吗,那王爷自己演吧,恕在下不奉陪!”宿梦黎的声音陡然冷意更甚。 傅九邵眼中积聚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也为说什么,便跑了出去。 “如若,如若他是真傻,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宿梦黎双眸微闭,心中也有一丝不忍,却被他压制了下去,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今天这种事,真的是不可饶恕。 门外有婢女,端着水推门而入,放在了架子上,低着头对宿梦黎说道,“王妃,管家请你前去用膳。” 宿梦黎勿的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声随后就到。 宿梦黎洗漱完毕后,便走向了偏厅用膳之处。 走过垂花门,便看见傅九邵已坐在主位之上了,桌子上也摆好了用具和吃食,十分的精致。 碍于两人的刚才的场景,宿梦黎挑了一个离九邵稍远的位置坐下。也不管九邵眼睛还红着,眼角还挂着澄澈晶莹的泪水,自己就拿起眼前以象牙雕成的筷子,便开始动手吃。 喝了一碗粥后,就停下了筷子,同九邵告别了一声,便想走了。 却便一旁的管家叫住了。 “王妃,老奴可以同你谈谈吗?是关于王爷的!”管家对梦黎说道。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宿梦黎便点头示意管家说道,他听着便是。 “王妃,王爷他从小生活在宫中,被人欺负也多,虽有隐妃娘娘保护,但是鞭长莫及,老奴是隐妃娘娘的娘家的管家,王爷少时被皇上开恩,在宫外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便是由老奴照顾的,王爷这孩子也是好的,只不过却傻了,王妃还是多包容一下。”管家说道。 “可他一傻,”子字未说出口,便住了口,“可他为何会懂房事!”说完,宿梦黎脸上还有一丝微热,一个傻子居然会知道这种事,这不是有鬼吗? “王妃,想必还初经人事吧!”管家说道。 宿梦黎也只说了个是字,便没有下文了。 “那王妃可知,皇宫里的皇子,到了一定年纪自会派人教该如何做,王爷因脑袋不好的问题,自是一开始没人叫他,不过,如今要与王妃成亲,自是会请专人相交,而且会附有图本(避火图)相记。这样说,王妃可懂?”管家在一旁说道,“王爷心地善良,望王妃可以珍视。皇上有吩咐,念尔等良宵难觅,敬茶之礼可到下午再去宫中拜访。王妃,老奴,先退下了。”管家得到宿梦黎的应允之后,便退下了,宿梦黎也不曾理会九邵,径直回了房,昨日有些睡眠不足,今日得好好补补,否则下午该如何是好! 待到午时用完膳后,又过了几刻钟,再启程去宫中,料想此时问天帝他们应该也用好了膳。 王府之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上有龙顶凤章,俨然是皇家所用,傅九邵先于梦黎一步上了马车,将手伸给了踩在凳子的梦黎。 看着眼前这双手,梦黎又想起了昨晚之事,便没有将手伸出去,自顾自的饶过九邵进了马车。 在梦黎进入马车后,九邵只是摸了摸鼻子,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马车内不似一般的马车内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车厢内别有洞天,脚下是上好的毛皮,宿梦黎脱去鞋子,踩在了上面,软软的,有些抱着一只猫的感觉。中间摆放了一张小几,上面还放了一些桂花糕,还散着隐隐的桂花香味。 宿梦黎坐在一旁,用素指轻捻了一块糕点,入口即化,便是淡淡桂花的味道,十分不错,便多吃了两块。 马车行驶的平稳,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宫门口,如今可没有特殊待遇,到了外宫,就只能步行过去,其实皇子也可以乘坐步辇,只不过宿梦黎这种昨晚被人榨过的,不想菊花残,满地伤,那就只能自己走了。 其实外宫到内宫距离也并不短,宿梦黎走了那么久,人已有些不适,但还是一直强撑着。 一旁傅九邵,自是观察着宿梦黎的一举一动,发现梦黎的不妥,便上前去扶着梦黎,不过外人并不认为是扶着。毕竟还是要给宿梦黎几分面子的。 宿梦黎本想挣扎,但后来想到,如若没有九邵的帮助,自己可能就要昏倒在此处也不一定,便接着九邵的力,来到了偏殿。 待到宫人通报之后,便有人前来引荐,进入殿中以后,问天帝与隐妃坐在高堂,宫人拿来两个软垫,宿梦黎同九邵跪了上去,九邵按礼节做完了这敬公婆茶的礼,又不出意外的多了两个实打实的红包。 “梦黎,你可还愿回到朝堂之上,即便是做个夫子也好。”敬完茶后,问天帝便问道。 “儿臣自认为能力不够,还是不去丢人现眼了!”宿梦黎拒绝了他的好意,其实是问天帝想对梦黎进行补救,不过经过这一遭事,他是不再想掺和朝堂了。 宿梦黎的态度,让问天帝有些惋惜,毕竟宿梦黎的才华的确可以比过众人,如今却不愿再入仕途,的确是白华王超的损失。 随意又寒暄了一些事情,宿梦黎同九邵便回了景王府,去时的氛围比来时好上一些,梦黎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冷意。 毕竟好像是自己误解在先的,现代同古代不同,他能知道那些事定然也有人安排过。想到此处,觉得倒是自己有些对不住九邵了,但是九邵也做了一些过分之事,算是扯平了! 小剧场: 某苜:你怎么知道房事的。 某邵:为了不伤害我家阿黎,特意去南风馆学的!(>﹏<) 某黎:!!!!!! 第33章 尴尬 回到景王府天色也不算太早,光是来返的时间就耗费不少,暮色开始四合,天朝还有烧的正红的晚霞不曾褪去,未过多久,便是用饭的时间。 这倒也还好,虽然气氛还是有些僵硬,但有胜过于无,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哀莫大于心死,至少现在还不是这个状态,但是宿梦黎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睡觉,没错,对面的说你呢,你没有听错,就是睡觉。 昨天两人虽然没有身经百战,但是菊花残这种事,是个人想想都不好吧!!!! 傅九邵脱完衣服,就等梦黎上床了,宿梦黎看着九邵那样子,向九邵走他过去,伸出好看的双手,直接越过九邵,拿了一床被子。 不远处有张矮榻,宿梦黎打算在上面勉强睡一晚,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自己没有认床这种乱七八糟的习惯!这为他默默省去了很多事。 这榻本来是给婢女睡的,其目的很简单明了,是为了方便服侍主子夜间有事所备,如今两人新婚燕尔,怎么着也不能破坏气氛啊,而且两人都没有让人留在房间里照顾的习惯,所以就没有人用过此榻。 拿过自己所要的被子,将被子在矮榻铺好,刚脱去外袍,留下件中衣,傅九邵抱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一团走到了梦黎旁边! 宿梦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嗯,一个,圆润的人。 “你在干嘛?”宿梦黎也是被九邵吓了一跳。 “梦黎,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怕!”傅九邵说道。 “一不下雨,二不打雷的,你怕什么,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宿梦黎依旧铺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 “以前还有光!”傅九邵看着宿梦黎,那神情,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是梦黎欺负了他,眼睛里又快有泪水涌出。 说起有光,想起了这个人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少爷,记得曾经他说过,因为怕黑一事,他床头是有夜明珠镶嵌一事,真的是浓浓的暴发户味啊!!!! “我不想和你睡!”宿梦黎对着九邵说道,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晶莹,就那么看着九邵的眼睛,还很委屈的低咬着嘴唇。可怜程度,堪比九邵。 结果,九邵完败。 只能吸着鼻子,带着比较重的声音说道,“梦黎,不哭,九邵可以保护梦黎的,九邵可以一个人睡。”说完还不忘摸了摸梦黎的眼角,想擦去那似有若无的眼泪。随后便抱着自己的被子转身回到了床上,默默躺下。宿梦黎也乐见,就也睡下了。 其实宿梦黎这样子对九邵很有杀伤力,不仅仅只有对他的不忍,更多的是内心的咆哮,其实转过身去的那一刻,九邵内心其实是这样的,“夫人,太过勾人,差点化身为狼”,宿梦黎装可怜的样子其实也很勾人,魅惑天成,想必也是这么用的。 两个时辰过后,宿梦黎的呼吸声十分平稳,想必是睡着了。 睡在床上的傅九邵突然睁开了双眼,掀开被子,走了宿梦黎身旁,将他的被子微微掀开一角,自己灵活地钻了进去,揽住眼前人的腰,将梦黎的脑袋往自己肩上移了移,可以闻见怀中人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不知为何,这十分普通的味道,竟然对宿梦黎产生了催眠之效,竟然很快就入睡了。 宿梦黎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被外界干扰,加上一天的奔波,的确也有些筋疲力尽,睡的倒也十分香甜!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框散了进来,落在地上有些斑驳,窗外枝丫上早有不明的鸟儿在上面吟唱。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美好。 宿梦黎是在傅九邵怀中醒来的,对上那张呆萌(大雾)好看的容颜,自然是猜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见九邵的眼中有些痴呆,便也不管他,自顾自穿起了衣服,也不好意思怪九邵,只是依旧不太喜欢说话罢了。 有婢女服侍完两人洗漱后,便一同去了偏厅用膳,宿梦黎依旧坐在离九邵有些远的地方,刚为自己夹了一勺小菜,却发现碗里多了一双筷子,已为他添了些许菜。 梦黎看了一眼那筷子的主人,傅九邵好似知道昨天自己做错事那般,像受惊的小兔一般从他身旁的位置回到了原来所做的位置。 梦黎看着碗里这些菜,心中还是很容易感动了,加之知道昨天可能冤枉九邵的事,心中的愧疚就有些累积了,停下了筷子,让九邵过来。 可怜的九邵就傻傻的端着自己的碗坐在了宿梦黎身旁,还低低唤了一声梦黎的名字。 宿梦黎看着九邵这幅可怜的样子,便动手为身旁之人也添了一筷子菜,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是吗? “梦黎,原谅我了。”傅九邵端着碗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这两字将九邵那刚燃起的希望的小火苗差点给扑灭了。 但接着宿梦黎又说道,“本来就没有错,干嘛求得我原谅,先吃饭,有什么话等下再说。”说完又为他添了一筷子菜,自己吃着自己碗中的食物。 吃完饭,又有些闲聊无事了,管家是人精,自然知道要做什么,便向九邵与梦黎说道,城郊外有个云顶山庄,花色正好。可以去赏景一翻,权当踏青了,不,现在是秋天,踏青什么太假了。 但是碍于管家一片好心,而两人又实在无事,便也同意了这次出行,没想到管家连马车都备好了,这办事效率,想开除,都没理由啊! 走到景王府门口之时,管家交给他了一个锦囊,着实有些分量,想必是为他俩准备的钱财,不得不说,管家办事不仅效率够高,也的确够稳重细心,怪不得隐妃要把他安排在这里了。 宿梦黎收好了钱袋,同管家道了声谢,便同九邵上了马车,此次九邵将手伸出去想拉梦黎,宿梦黎也没有拒绝,大方的将手给了他,倒叫九邵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看着手里白皙的葱白指,真不知道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小剧场: 某苜:为啥我的平板电冲不进去。 同学甲:太冷了,你拿个热水袋给捂捂,就可以了。 某苜:╰_╯(耍我的吧) 同学乙:可以试试,天太冷了,保护装置会开启,所以会冲不进去。 后来,某苜把平板给焐热了,然后充电蹭蹭蹭,快的不能快了。所以说为啥不喜欢苹果,原因还是有的π_π 第34章 山庄 到了车中之后,虽然没有完全消融那种所谓的僵持的氛围,不过与原先相比,还是好了许多的。 车中的两人就静坐在两旁,不曾说话,倒是傅九邵有些忍不住了,便径直走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马车好像是经过了一处坑洼,引起了车子的振动,导致傅九邵整个人扑到了梦黎怀中。 宿梦黎只觉得眼前一黑,怀中便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傅九邵就坐在了梦黎双腿之上,将毛茸茸的大脑袋埋进了梦黎的肩窝,身上还是那股皂角的香味,十分好闻。 “还不起来。”这是梦黎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不似之前那般,像夹杂了寒霜一般。 九邵丝毫没有要起来的自觉,反而将环在宿梦黎腰上的手缩紧了一些。嘴角勾出了一抹邪肆的笑。他就算准了宿梦黎心软,因此才蹬鼻子上脸的,而且好不容易可以吃豆腐了,不吃他傻啊。“不要!”九邵干净利落的吐出了这个字,还在宿梦黎颈边蹭了蹭,薄唇状似无意间擦了过去! 如此这般,梦黎身子有些僵直,也随九邵坐在他双腿之上了! 山庄在城郊,风景自然是好的,所以到了山腰之时,宿梦黎便让车夫停车,打算自己徒步而上,如此这般还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最主要的是九邵可以出去了,他的双腿可以解放了。 到了青石路上,九邵也不顾众奴仆的眼光,就过去牵住梦黎的手,的确九邵是主人,要做什么也不用经过下人的同意。 宿梦黎被九邵握的不是很习惯,便想挣扎,但却被九邵握的更紧了,也就算了,让他握着也不会少块肉。 一路上,宿梦黎本想用来赏景,却被傅九邵说了一路不停的话给扼杀掉了。 “梦黎,你知道这个山庄吗?” “不知!” “梦黎喜欢出来玩吗?” “还好!” “梦黎觉得这树大吗?” “尚可!” “我也觉得还不够大,皇宫里有更大的。而且比这更好看!”…… …… “梦黎你觉得……” “梦黎你觉得……” “梦黎你觉得……” “梦黎你觉得……” “梦黎你觉得……” …… …… …… …… …… 宿梦黎对比深感无语,他也许就不该心软答应管家出来的。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宿梦黎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话唠。 上天还是眷顾宿梦黎的,至少终于到了山庄门口。门口停了许多马车,看样子应是些同他们一样到此来游玩的人。 琉璃瓦,倒珙楼,坐落在山顶的山庄,气势自然是宏伟的,但却又不缺园林的美感,只让人觉得设计庄园的人,慧心独具,才能有如此造诣。 整座山庄为云雾所环绕,因此匾额上的云顶山庄还是十分应景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林荫蔽道,流水环曲,偶有不知名的藤蔓缠绕于曼廊上,生机盎然。 “叮铃当!”是石子从檐上的声音。 “梦黎我想如厕,刚才在车中许是喝多了水!”九邵低着头对梦黎说道,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宿梦黎见九邵都如此情态了,便抓住了一个过路的小厮带他前去,自己则在原处等他。 傅九邵到了茅厕门外之后,就打发了小厮,说自己可以回去的,即使表情有些傻不愣登的。那小厮许是有事便也如此就走了。 “青衣,你叫本王前来何事。”傅九邵就到了不远处的青衣男子,便走了过去,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说道。 “是关于……”青衣男子靠近九邵耳边说了些什么。青衣便是之前保护梦黎的那个暗卫,不过如今九邵已同宿梦黎住在一处,自是不需要再去保护宿梦黎了。青衣就被派去做些别的任务。 “本王知道了。你就在这园子中随便逛逛吧,不被发现身份即可!”九邵对青衣说道,“没什么事,本王先去找梦黎了!”便抬脚走上了回去的路,不过走到一半,总会出些事的,比如又被一群公子哥给围攻了。 与此同时,宿梦黎正在出轨,呸,正在与一个锦衣男子攀谈。那男子剑眉星目,气质浑然天成,不过同宿梦黎那般有些书生气,锦袍玉带,暗暗彰显了男子有一定的身份同地位。 那他们是怎么勾搭成奸的呢?呸!是怎么搭上话的,场景如下: 宿梦黎在原处等待九邵归来,由于是类似踏青的活动,管家早早吩咐不可打扰王爷和王妃的好事。进了山庄后,便不再有人跟着了。 于是就有了云旻见到连廊下有一公子独自伫立在一处欣赏风景,景衬人,宿梦黎一身白色绉纱修竹衫,更给那位公子添了几分不知所谓的气质,十分的出尘,但发现那位公子看了一眼四周之路,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一向热心的云旻便走上前去为他指引。 “公子可是迷路了?”云旻对着宿梦黎点头示意,宿梦黎亦回以点头说道,“在下只是在等人,并非迷路,多谢公子好意!” “公子也是来此散心的?”云旻问到。 “算是吧。”宿梦黎本来就是答应管家才来的,其目的想必是散心,其实管家是为了让小两口促进下感情的。 “那公子如今感觉可还好些!”云旻笑问道。 “好多了,淡然释怀笑万物,唯闻花香满楼窗。鲜花满月水长流,花满心时亦满楼。倒是与此景贴切。”这是曾经对花满楼的描写,如今形容这景也是不错的。 “公子,当真是好文采!”云旻为宿梦黎的诗所惊叹。 “公子谬赞,这诗是在下一个朋友对此处的称赞,并非我所做。”宿梦黎只是回以微笑,声音较为清淡,毕竟同云旻不熟,他也没必要交朋友。心中却是有些郁闷,为何九邵还不回来,已经过了好久了,不免有些担心。就同云旻告辞,向一个方向走去。 “公子,还未请教名字,可否告知,在下云旻,愿同公子结交。”云旻在后面说道。 “有缘再见!”宿梦黎也不打算去告诉一个刚认识的人。便迅速朝着小厮带着九邵走的方向走去。 第35章 比试 傅九邵如今有些郁卒,为何到处都有不入流的人挡道呢!他还急着找他媳妇呢!这都什么事啊! 傅九邵被逼至一处墙角,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壁咚呢!九邵靠在墙上,嘴里念着“你们想干嘛?”眼中充满了泪水,不得不说得给这发达的泪腺点个赞。 开关似龙头,一哭永不愁! 众人谁管他哭不哭,照样各种言语谩骂,傅九邵只能哭着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宿梦黎看见前方有些嘈杂,料想事情有些不对,越向前走,他的猜想就被多证实一步,被一群公子哥包围的人,不用多想,便知道是九邵了。宿梦黎急忙上前,拨开人群,见到了傅九邵。 本被堵的严严实实的九邵,如今骤然感到眼前多了一丝光亮,便抬起头,却发现是梦黎站在他身前,便扑了上去,死死抱住不肯松手。 宿梦黎有些心疼眼前的九邵,这群人还真当是欺负景王府无人吗?但此时却也管不了多少,默默地安抚怀中的九邵,等到九邵安稳了些,才有功夫去观察周围之人。 梦黎冷眼扫过这一群人,发现他们却不在说话,连包围圈都拓宽了,留出了一条可供人出入的道。 傅九邵是傻子,但宿梦黎不是,这是这些公子哥的共识,只要对九邵不是做出太出格的事,上面那位还是会隐忍一下的,毕竟此处之人都有些身份不凡,为了朝堂暂时的安定,问天帝何去何从,自是摆在眼前。 宿梦黎是连中二元的,至于为什么不是连中三元,当然是因为宿梦黎只考了两次考试。宿梦黎既然有如此能力,却又自己不愿当状元,其实力和谋略又怎么会短浅。不过言辞什么伤不了他,动刀枪什么的总行吧。 各位公子哥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师出有名,方为正道。便提出了要切磋武艺一事。 至于为什么是切磋武艺,当然是为了动刀枪喽,宿梦黎曾得天子青眼,总有人会去挖料的,这一挖,就挖到了宿梦黎曾救过丞相父女俩的事。 谣言传播总是要有过程滴: 甲:听说那人救了丞相父女,打死了一土匪,还抓了一个。 乙:听说那人救了丞相父女俩,而且武艺高强,死了一个土匪,还活捉了另一个土匪。 丙:听说那救丞相父女两人的人,武功了得,不仅可以飞檐走壁,而且使得一身暗器。 丁:听说那人全身都是暗器,有传闻说,那人是唐门出身,浑身带毒。 …… …… …… 自此谣言多的可以出八卦杂志,反正到这些公子哥耳里就是这样的。 所以总结出,宿梦黎武功还是不错的,有人会问,都觉得武功不错,还去招惹,不是嫌命长吗? 其实就是纯属没事找事,生活总是无聊的,需要乐子还是可以理解的! 宿梦黎本是推辞的,因他本身是不会武功的,吃亏的总是他,不过,在看见九邵的神情的时候,脑子忽然抽风了,就答应了。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需要比武,自是要经过主人家的同意,而这些公子哥动作也十分迅速,早就去请主人了。 梦黎再次看到云旻时,对他的身份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云旻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不像是个会管事物的。原来云旻是云顶山庄是少主人,那这一切又可以解释的通了。 云旻也有些惊奇同一群公子哥比武的居然是宿梦黎,从那些公子哥口中,才了解到宿梦黎的身份,云旻暗想宿梦黎不愿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想必是为了这王妃的身份而尴尬,因此才不告知。事情告诉他,他想的有点多,人家只是单纯不想泄露名字罢了。 作为少主人,云旻安排事情的速率还是挺好的,比武时间约定在下午,此时无事,云旻便让婢女带他们下去休息。 云旻本想同梦黎聊聊的,毕竟人家谈吐不凡,可是宿梦黎却不关心这个,只是以王爷情绪不稳定为托词便跟着婢女走了,还好云旻也是个看的开的人,便不再多做挽留,专心搞定比武台的事,他相信他同宿梦黎的时间还很长。 扶着九邵来到房间,便为九邵斟了一杯热茶,随后,从屏风后面默默拿了一团纸。 下午一战,想必赢得把握都没有,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宿梦黎也不同九邵说话,两人的氛围有些冷清。草草用过饭,又过了半个时辰,便有小厮前来请人移步。 宿梦黎和九邵便如此去了比武台。 院子空旷,周围围了不少看戏的人,宿梦黎还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倒不是因为他怕输,而是这种耍猴戏的既视感,又是怎么回事。 云旻心思还是缜密的,用木剑代替真的刀枪,以免伤人,用木剑也是为了提醒比试之人点到为止。不过,真的高手手中,木剑也照样可以杀敌百千。 白色的鞋子踏上木板,还有些吱嘎的声音,宿梦黎对面站着一个灰袍人,像似护卫。 这架势未免太看的起宿梦黎这只菜鸟的,不过都被传成那样了,只给一个护卫已经很打脸了。 两人同时鞠了一躬,灰袍人便闪身来到梦黎面前,宿梦黎显然没有料到灰袍人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微微侧脸,才躲过一劫。 宿梦黎虽不懂武功,但仗着自身的灵巧还是可以躲过灰袍人的招式。 站在一旁看着梦黎的九邵,心里有些紧张,宿梦黎不会武功,还如此逞强,还真的让九邵操心,担忧。毕竟他家媳妇受伤了,心疼的也有他啊。 宿梦黎纵然身法庆铃,可比武更在于持久力,时间过得有些长,高下立判,宿梦黎明显处于下风,力有不敌也是正常。 宿梦黎看了一眼对面之人。用木剑打斗时,另一只手默默从腰封中取了东西出来,众人皆是一惊,好像坐实了唐门一派的说法,只能说脑洞开的太早了。 小剧场一: 某邵:什么叫他相信,他同梦黎的时间还很长,那是我媳妇。(咆哮) 某苜:人家都给你比武去了,还不够啊 某邵:你特么逗我啊,我媳妇伤了,还不是我心疼啊。 某黎:(跑过去抱住) 第36章 白瓷 宿梦黎衬灰袍人挥剑向前之时,突然挺住了脚步,随即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顺手将手中之物用力掷了出去,只见灰袍人脸上多了一条血痕,有血落了下来,本以为是何利器,众人往地上一看,都倒吸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居然是宣纸,宣纸上还被灰袍人的血渍浸染开来,开出点点梅花,美得惊人。 宿梦黎趁灰袍人分神之际,将木剑剑尖抵在了灰袍人的喉咙上,说了一声“承让了!”便挽了个剑花,将剑倒扣于背后,便走下台去。 到了傅九邵身旁,同他说了声“走了。”又同云旻道了个别,便不管身后的人群炸开了锅,还是怎滴。尽管云旻有所挽留,但还是被婉拒了。 拉着九邵凭着印象中的路,走到了门口,门外小厮也是机灵的,看见宿梦黎他们出来了,便上前去迎接,宿梦黎心思来时不曾好好看过这山中景色,便同小厮吩咐道,先送王爷回府,他会走回去的,到时在山脚等他一会就好。说完同九邵点了点头,便自顾自走了,身旁有小厮,自是会安排好九邵的,也就不必他担心了。 还未走几步,宿梦黎觉得袖子被人轻扯了几下,便回头看见九邵一脸被抛弃的深闺怨妇样,宿梦黎同他解释好久,让他先去山脚下等他,过一会,他就会到的,但是九邵却不依不饶,一定要同他一起,从山庄旁的小道下去,即便路程或许有些长。 宿梦黎无法,便让小厮前去山脚等候,便抽出了九邵手中的袖子,抬脚向一旁的山道阶梯走去。 梦黎走了几步,傅九邵从后面跟上,一把抓住宿梦黎的手臂,由于惯性使然,梦黎站在了九邵的面前,傅九邵看着眼前的人,低头吻向眼前之人,不如何,只是单纯的蜻蜓点水罢了,离开宿梦黎的唇后,九邵改抓为牵,牵着宿梦黎温润的手,向山道继续走下去,宿梦黎也只是愣住了,毕竟他不曾想过九邵会如此行事,等到回过神来,他也忘记松开九邵的手,便那样同他牵着。 山道两旁的景色,翠色如织,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偶有山间特有灵鸟啼鸣,多添几分寂静幽深之意。 前有岔路,来时被林叶遮挡,未能及时发现,一窥景色。而如今,道上美人如玉,正好与九邵他们相遇,距隔十丈。 九邵将牵着宿梦黎的手,松了开去,看着眼前的女子。梅花步摇银玉簪斜插于发中,一袭玉兰云纹长裙,更显得品貌精致,更何况那人本身也是雪姿肤貌,眉间含有几分清冷之意。 宿梦黎空握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中仿佛空了些什么,但他此时却不想追究此事。看着九邵的样子,心中暗自猜测了九邵的心思,料想九邵必是为眼前的女子所倾倒,看样子,应该还是认识之人,温香软玉,自是比自己一个男子要好,想到此处时,梦黎发现自己为何要同女子比较,只是当做对美好的事物的第一想法罢了。 那女子同九邵打了个招呼。 “公子可是,”景王妃三字白瓷不想戳中人家伤口,便说了一半,宿梦黎聪慧,自是知道女子的意思,便也是点点头。 “白瓷见过公子。”这样也算是行了礼。对于白瓷如此体贴的行为,宿梦黎表示印象不错。 随后又聊了些别的,得知对方也要下山,便一同下山了,不知是不是有了美人陪伴,还是下山的缘故,竟然时间过得出奇的快,到了山脚,白瓷对九邵同梦黎告别,宿梦黎和九邵也转身回到了小厮所在的车上, 马车中,宿梦黎看着低着头的九邵,忽然说道“三年之中,王爷放我归去可好?”声音有些清冷,话中也不曾听出什么语气。 傅九邵只是装傻,眼中依旧含泪,扑到九邵身上,抱着他说,不要离开九邵。 傅九邵还真是牛皮糖属性的,一路上就没有放开过梦黎,梦黎将头撇过一旁,不想看见眼前这熊孩子,特糟心的熊孩子,九邵还特得寸进尺,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了梦黎转头所露出的肩膀上面。 傅九邵式家训:媳妇的便宜不占,是傻瓜! 到了景王府门口,管家早已来迎接,宿梦黎同九邵讲了发生的事情,管家十分愤懑,同梦黎好好谈了谈那群纨绔子弟。 画风一转,便提到了三朝回门一事,宿梦黎是知道这个习俗的,想必还要同九邵回一趟丞相府,那是他出嫁的地方。犹记得清铭那天所说的话,想起来,都是感动,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罢了,为了他这个外人,清铭以自身什么为他开了路,不让他人瞧不起他。 所以,这回门他一定要好好对待,即使他是以女子身份出嫁的,但他也不能让丞相府难堪。 晚上的问题依旧存在,睡觉这么一神圣的任务,然而宿梦黎却只能给自己睡榻的待遇,九邵自是不希望自家媳妇离自己那么远,看着梦黎把衣袍解下,一件,一件,又一件,咦,怎么不脱了,再脱一件,就可以可以看见自家媳妇精窄的腰了啊,还有令人垂涎的胸膛,不还有上面的茱萸。 呜呜呜,只能看,不能吃啊,不,现在是看都看不到啊。 待到梦黎掀开被子一角,想进去的时候,九邵从一旁走了过来,弯腰将梦黎横抱了起来,在梦黎反抗的时候,将人抱到了床上放好,九邵抬脚上了床,将宿梦黎压在身下,整个人的重量都有宿梦黎承受,九邵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梦黎。 “梦黎和我一起睡好吗?”九邵问道,说完还蹭蹭梦黎的胸口,将衣襟蹦开了些。 答应九邵便是很有可能菊花不保的风险,宿梦黎是果断要拒绝的,“不行!”两字还为说出口,便被九邵打破了。 “如果梦黎不答应,半夜九邵还是可以爬床爬到你床上的,不,榻上。”九邵很义正言辞的说道。骚年啊,不要将爬床说的那么正义好不好,你懂不懂什么叫爬床啊,不懂谢谢! 小剧场: 外甥拿来两只玩偶,一只粉色的熊,一只是米奇,将粉色的给我,他自己拿着米奇。 外甥:粉色是女孩子玩的。 某苜:嗯!(表赞同!) 外甥:男孩子就是要玩这个(手里的米奇),男人就要喜欢男人。 某苜:((˙˙))外甥你过了年才6岁啊,你这番理论,我姐造吗,造吗!!!!! 姐姐:不造,谢谢! 第37章 吃醋 宿梦黎眨眼看着他,谁可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这熊孩子,怎么喜欢趴在他身上。推了推身上的人,发现都是做了无用功。 宿梦黎叫身上之人起身,答应了睡床上的事。梦黎也不是那种要自己受苦的人,明知如何做才是最好,自然不会逆行为之。 “你起来,我有事同你说!”宿梦黎再次推了推身上人无果,果断放弃了。 九邵看着梦黎这幅样子,在梦黎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邪气狂卷,异常妖孽。 “你说吧,我听着。”九邵也不打算从他身上下去。微微分了下神,想必定是明日回门之事,是值得好好谈一番,毕竟他也不想听到有损梦黎清誉之事。 宿梦黎趁他分神之际,猛的推了一下身上的人,两人对换了位置,宿梦黎从他身上走开,盘腿坐在了床的里侧,对九邵问到“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回学院,此次回门后,只有几天时间。” 傅九邵愣了愣,毕竟他也忘了这事,不管怎么说,想来也是回门更重要,没料到梦黎竟然会对此事上心,心中仿佛有一波春水荡漾开去,学院本就为了梦黎才去的,如今宿梦黎都已经辞去夫子一职了,想来也没有去的必要了。 于是便答“梦黎,我不想去读书了,读书好累,而且好深奥,九邵不是学这块的料!”九邵答道。 “胡闹,哪有做事像你这般的,多学点也是好的,学院中的夫子也是德高望重的。”宿梦黎皱了皱眉。 “梦黎,我不想去,而且九邵觉得,学院中的老师还不如梦黎来的好,教书方法如此古板。”九邵扁了扁嘴,如实说道。 宿梦黎观九邵如此态度,便也不再多说,尚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说了句睡觉,叫九邵去吹了灯,盖上被子就睡了。 至于第二天,婢女前来伺候时,两人还未起床,碍于回门,便硬着头皮,叫两人起床,毫不意外地,宿梦黎又在九邵怀里,同是男子,隔壁想的太多,想多了,会庸人自扰,这道理,宿梦黎比谁都懂。 婢女伺候好两人梳洗后,两人就草草用了早膳,途中管家又交代了几句话。 阳光下,鎏金的三个大字“丞相府”十分耀眼,一同当初清铭的话,在梦黎心中是久久围绕不去的。 清铭早就带着丞相府众人在门外迎接,如今凭着九邵的身份,清铭还要同九邵与梦黎行礼,却被梦黎拒绝了,九邵看自家媳妇如此,必是尽心尽力帮衬着的。 同清铭说道几句,近来可还安好。宿梦黎就被清水拉走了,清铭只能同九邵告罪,九邵虽傻,但礼仪方面还是有交过的,只说了一句无妨,除却眼底的傻气,九邵也是风仪玉立之人。 宿梦黎被清水拉至一处院子中,禀退了下人,便开始一直哭,她喜欢之人,如今却发生了如此之事,怎么可以。 那时梦黎出嫁,她不曾在场,去寺庙中为他祈福,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害了梦黎。 如今,三朝回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回来了。 宿梦黎自是知道清水为何事如此伤心,心里只能感慨清水是个好女子。对于她,梦黎希望,她能嫁个好夫君。 素白而又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女子姣好的面容,轻轻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并悉心安慰眼前的女子。 九邵去找梦黎的时候,便是看到如此一副场景,才子佳人,还真是天作之合,要不是被他插了一脚,指不定现在宿梦黎还不认识他呢! 傅九邵二十年的老陈醋翻了,还是一缸的,这酸爽,真的不敢置信! 宿梦黎安慰好清水之后,发现九邵不曾理他,他有些奇怪,不过只是以为他人不好,发点小脾气什么的,可以原谅,毕竟宿梦黎本身的修养很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胸襟宽广什么的,形容他还是不会错的,前提是不触碰到底线。 宿梦黎神经有些大条,但也不是粗到十人合抱的树那么粗。总会发现不对的,车里两人都不曾说话,一开始宿梦黎还问了些问题,但九邵就是不理他,宿梦黎也就算了。 睡前发现九邵还是不说话,宿梦黎依旧冷脸贴热屁股,这还是算了,三天后,傅九邵还是如此这般。 宿梦黎也不理他了,梦黎脑子很好,没坑,不犯贱,你不理我,我特么还不会不理你吗? 五天后,两人还是这种状态,傅九邵一直没去上学,外有流言流语传出,梦黎是祸国殃民之人,九邵衬流言还未兴起过剩,便每天去上了学,除了休沐之日。 九邵心里暗搓搓地想:梦黎果然不爱我,才三天,就不和我说话,嘤嘤嘤。 心里却不想想,作死之人是谁,人家哄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啊。 傅九邵如今,也只有半夜才可以偷偷摸摸轻薄一下自家媳妇,这日子,真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哭死啊! 翌日,九邵早早就起了床,同宿梦黎用过饭后,便在书房看起了书,一旁的茶水已凉,婢女换了一只杯子,替梦黎重新斟了一杯新茶,缕缕青烟飘荡,溢出了香气。 宿梦黎啜了口茶水,抬头看见婢女在燃香。 便出口问道“这是什么香!” 婢女停下手中的工作,回答了梦黎的问题,“回公子的话,这是上好的梨木香!” 宿梦黎闻言,便同她点头笑了笑,虽然还有高贵不可侵犯的清冷,却不曾惹人厌恶。后来发现此女学识还较为丰富。每日也便同她聊上几句。 婢女见梦黎的心性很好,便也说着一些话,也不曾有主仆的观念,在这封建社会,也当真是难得。 宿梦黎偶尔总会笑笑,一旁的婢女,脸上有些红霞,毕竟宿梦黎生的也极为俊俏,龙章凤姿,君子端庄如玉。又带有出尘的气质,想必也是极吸引人的。 九邵从学院回来的时间也不晚,但是两人还是不曾有何交流,吃完饭,坐一个时辰,便上床睡觉,周而复始。 第38章 X药 日子依旧不快不慢的过着,并没有如同白驹过隙那么夸张,同九邵冷战的日子,显得那么长,两人和好,自是需要契机。契机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但不代表不存在。 自他俩成亲后已有一月有余,便生生冷战了近二十五日,这日子宿梦黎在心中算得,九邵也算得。 婢女一同往昔那般点了上好的梨木香,香味清雅,一闻便是上好,时至午膳,宿梦黎本打算一个人在书房中吃了就好。 没想到九邵突然回来了,闯进书房就说了一句,“梦黎,我难受,头有些疼!”在梦黎面前,九邵从不自称本王。 这是九邵对梦黎说的第一句话。 “头疼?”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册,缓步微移,便来到九邵身后,双手在九邵的太阳穴上缓缓轻揉,动作极为小心。 过了些许时间,九邵抓住梦黎的手,说不疼了,但是他饿了。 桌子上早就盛好了饭菜,就是还缺一双碗筷。宿梦黎便吩咐婢女前去取碗筷。 “公子,奴婢觉得菜凉了,还是去换一下吧。”先前点香的女子说道。 宿梦黎本想说这样也好,奈何九邵拿着本为他准备的碗筷吃了起来,随即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多拿双碗筷吧。 宿梦黎刚转身,就发现眼前多了一口菜。 傅九邵用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除了拿筷子的手,另一只手在下方接着,一副很认真的表情,“梦黎吃啊,很好吃的,我尝过了。” 是尝过了,上面还有一个小牙印,宿梦黎其实还是有点小洁癖的,在他还在纠结是否要吃的时候,九邵已经把糖醋里脊送到了他嘴里,当时宿梦黎就僵住了,这算什么事! 看着九邵的那求抚摸求赞扬的眼神,宿梦黎用一种近乎吃了苍蝇的感觉,咽了下去。 “好不好吃!”九邵问道! “好……”,如果不给他吃会更好,凡事有开头,必定有一个惨痛的过程,打好了第一步,第二步什么的,不要太容易,其实也不容易。 宿梦黎被九邵喂了一口又一口的菜,外加好多口饭。 吃完之后,梦黎觉得天地间乾坤清朗,至于为什么,他终于吃好了。 婢女前来收拾碗筷的时候,有点慌乱的看着宿梦黎,翕合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退了,房间里徒留了两个人。 宿梦黎依旧回到原处,拿起桌案上的未看完的书册,继续浏览下去。 等他看完这本书时,脑袋有些沉重,不似一般时候,亦不同于发烧时的沉闷。还隐隐有些发热的痕迹。 傅九邵本来是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在梦黎身旁的。 看梦黎有些不太正常,便起身走到他身旁,学着梦黎刚才为他揉太阳穴的样子,轻轻按着。 宿梦黎越被九邵揉着太阳穴,身上便更加燥热难耐,他好像记得洞房那天,也是这样的场景,非常热,神智开始涣散,但他却想挣脱九邵的手,因为他这种状况,会沉沦在九邵身上的。 九邵的手被宿梦黎移开,便感觉宿梦黎有些不对,便上去搂住了宿梦黎。 在搂住的那一瞬间,宿梦黎的最后一根代表理智的弦崩断了。 宿梦黎身上很热,傅九邵身上的温度也不低,但两人相触的地方,却异常凉爽。 宿梦黎昏着脑子开始扯九邵的衣服,可是觉得这衣服质量真的好好,怎么扯都扯不坏,于是干脆不扯,直接一把搂住九邵的腰,朝九邵姣好形状的薄唇吻去,似乎不太满意,又将舌头慢慢伸了进去,感觉到没有什么意思,便想退出,却被九邵的舌头卷住,不肯放他离去。 九邵看着眼前人这些动作,很开心,即使神智不清,但是他还是很欢喜。弯腰一把将宿梦黎抱了起来,宿梦黎一声惊呼,死死扣住九邵的脖子不放手。 九邵朝着书房的一张小榻走去,将宿梦黎放到了踏上,刚才的动作揉皱了梦黎的衣服,半敞于肩上,几分春色穿插于绣着高竹的华衫之下。 九邵的眼底神色更深了几分,身上早就有些异样,但还是慢慢脱掉了两人的衣服,若是梦黎届时要恨,便恨他吧。 从怀中拿出了一小盒香膏,十分精致,想必里面的东西也十分之好。 低头埋在梦黎颈间,开始啃噬这白皙无暇的脖子。 随着时间一寸一寸慢慢的推移,九邵的动作四处游弋,一手抱着怀中之人,空着的手,单手震开了那盒香膏,修长的指尖沾了些许,借由指尖温意,缓缓化了开来。 不过却不敢盲目进去,怕伤着梦黎,何况梦黎本就对此事如此抗拒。 一回生,两回熟,这事放哪里都用的通。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交接好了。宿梦黎的声音更加魅人,脖子向一旁移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九邵却不许他动,抓住梦黎,往自己身上抱。 此事对于九邵来说,还真是火上浇油!越听着,自己也是越有气力。 宿梦黎被九邵抱着不太舒适,一双小手无力地拍着他的肩膀。 傅九邵不想让他这么早舒服,梦黎无力,躺在九邵怀中,两人的汗水交织在一起,宿梦黎对九邵说着让他出去的话,脸上绯色更甚,说着难受。 九邵却还是不让出去,一同往日,用沉闷的带着一起嘶哑,有性感的声音,哄骗着梦黎,不让他出去,让梦黎再等会,等会他们会一起更快乐。 梦黎无法,只能如此,抬头吻上九邵的唇。 这一坚持便是一个时辰。两人均发现眼前白光一闪后,宿梦黎摊倒在九邵怀里,看着梦黎面色微红,细闻之下,隐隐带有一丝娇声,特么九邵有很可耻地又生出了一些旁的心思! 美人在怀,哪有不享用的道理,九邵心中很痒,便趁着此次机会多折腾梦黎几次。 中了药的梦黎一点都不清醒,便只能像个精致华美的布娃娃,任由九邵摆布成各种好看的模样。 小剧场: 某苜:你到底摆了什么姿势。(好奇) 某黎:我也不知道啊! 某邵:书上的龙阳x式! 某苜:菊花残,满地伤!(唱道) 第39章 事因 翌日,九邵同梦黎一欢好便是一天半的时间过去了。 九邵看着怀中的梦黎,有些安心,梦黎本就俊俏,如今这安稳的睡颜都有别样的风情,九邵也深知自己已要过梦黎好多次,食髓知味,怕是如此而已,虽然还想再要,却不曾再动手,毕竟宿梦黎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了这么多次的运动。 本想摸摸梦黎的脸,却发现白皙的手掌之上还携着淡淡的腥风,愣了一下,却又随即开怀了,知晓那是何物之时,便收回了手,将梦黎抱进了怀里,脸是不能摸了,但是,还是可以抱会的吧。 那药效的确强劲,居然让他持续了如此之长的时间。哎,累着他家梦黎,还是会心疼的,虽然一直酱酱酿酿也很不错。 九邵将下巴抵在梦黎头上,缓缓睡了过去。毕竟干那种事还是很费精力的。 门外的仆从一直纠结要不要敲门,但是方在门外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声音,告诉他们还是再等等吧,那声音还真是让人羞红地低下头去。 这一等,宿梦黎便在九邵怀中幽幽转醒,在看到九邵那张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庞之时,昨日所有的记忆如同海水一般倒灌而来,势不可挡,一想到他做了什么,他就羞的可以撞墙了。 尼玛啊!他那么主动,他怎么不知道,难道真的中了药,整个人都春天来了了。 梦黎感到身后那处的抽疼,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疼!!!!! 这次是身上连力气都没了,上次还能把九邵踹下床去,这次动动手指都疼。 便让九邵先起床,这次没有像那日洞房后那么气愤,一部分原因是他主动的关系,另一部分吗,实在是特么太疼了(皿`) 没有功夫去注意这个事了!_(:_」∠)_ 九邵穿好衣服后,便走到门外,就有婢女打好水进来了,还准备了浴桶,这是书房,本就没有浴桶这种东西,只能现成准备了。 在浴桶中注完水后,婢女便退下了。 傅九邵来到小榻前,将被子掀了开去。 宿梦黎身上全是青红交错,印记斑驳。 看的九邵又是眼底晦暗不明,幸好他尚且懂得克制为何物! 上前便将梦黎抱起了身,宿梦黎明显感到身上极为不适,目光自己身上落拓之间脸色轻红。 呵呵,他家梦黎还是那么可爱。也不管梦黎那僵(羞)硬(涩)的样子,将他放进了浴桶中。 随后解开了身上的衣袍,长腿一跨,便也走进了浴桶。 “你干什么。”宿梦黎被动劳累了那么久,声音有些哑,可见昨晚闹腾了多久。 “洗澡啊,而且梦黎,你现在都动不了,我帮你擦背!”九邵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梦黎。 好像这世间就梦黎一个想歪了一样。 “不用了,我自己会弄的!”借着屋内光线并没有那么好,将留在体内的东西借势引出,如若不然,苦的还是自己。 九邵在梦黎对面坐着,他也很想帮自家媳妇干这种事,奈何他是傻子啊,傻子会懂清理那,果断不会啊,九邵在心底慢慢画着圈。 你特么想过没啊,傻子会懂领土扩张一事吗?_(:_」∠)_ 但是宿梦黎心底对此事的想法便是,小册子什么的,真的教的好详细,教语文的,脑洞不一样,也是可以理解的! 宿梦黎清理好自身后,九邵还是给他擦了背。被九邵擦干身子,又被九邵帮忙穿上衣服,宿梦黎真的很羞(尴)涩(尬)! 尽管此事说出来不怎么好,但是遇到管家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在王府中都能中药,这妥妥是后院要起火的节奏啊,何况还没后院呢,就已经起火了! 宿梦黎坐在椅子上,神色清冷,好看的眉头有些皱拢。管家以为此事太过重大,都有人打主意打到床上去了,让王妃很不开心,其实宿梦黎只是单纯觉得很痛罢了。 这种误会不解释也是好的,何况两人都不知道呢。 管家做事也十分雷厉风行,速度极快,可见隐妃挑人的眼光很好,不过一上午,就搞清了所有事情。 原来那婢女是对宿梦黎有好感,并且见到梦黎又丰神俊朗,于是就开(作)心(死)地爬了床,本打算王妃也是个善始善终的人,虽给不了她名分,但是绝对可保她衣食无忧。她早就打探好今日九邵是不会在的,一个下午够做许多事了,可偏偏没想到九邵半路折了回来。 人算不如天算! 宿梦黎本就是对此事抗拒,如今还有人想爬床,便让管家看着处理,他也不懂这边的礼仪,没法下手。 宿梦黎不知道管家将侍女处以了死罪,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那侍女的尸体却不见了,而且无人问津。 事情处理好后,宿梦黎坐在房中一旁的软榻上,缓解下还是那么剧痛难忍的身体,其实浸泡过热水,已经好受了不少。 傅九邵走道梦黎边上,坐在了他旁边,伸出手去,在宿梦黎腰上轻轻揉着,轻声说道,“管家说了,这样梦黎就不会那么疼了!” 梦黎看着身旁为他揉着腰的九邵,心里有感动,还有莫名的情绪在生根发芽,或者说根深蒂固,却不曾发现罢了。 “九邵,是不是认识白瓷姑娘。”宿梦黎问道,不知道为何,他就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九邵脸上都是欣喜,“是啊!”九邵老师的答道。 “白瓷长得很漂亮,其实心地也很善良,但是就是冷冷的,像是一块冰块,谁都化不开他,白瓷是静景城的帝城才女,这个还是父王封的,很厉害,而且她还会弹琴,弹得可好听了……”看着九邵如数家珍的说道,说不出的梦黎心底有些酸涩。 是啊,白瓷是太守之女,身份好贵,品行端庄,挑不出的好,琴艺更是一绝,更不用说配上她的容貌了,白瓷的容貌,宿梦黎见过,长得真的很好,而且大家闺秀这四字形容她在适合不过了,提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 这样的女子,不多,很少,少的屈指可数,能有的几个,估计也有一般在宫中了吧! 第40章 决心 时光分秒不曾驻停,月光薄凉似水,打在梦黎脸上,看不真切。 月色正好,宿梦黎坐在连廊下的横栏之上,背倚朱漆色的柱子。远远看去,说不出的寂寥萧索。 宿梦黎心中有些不安,今日一事,他自己已有所察觉,他对九邵,好像真的有情,他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 这才短短几月,就如此了,他该怎么办。他不可以让自己沦落下去,也不能去沉浸于感情中。 既然已经生根发芽了,不如早点掐死比较好。 看着天空中镶嵌的那轮月盘,不知何处方为归处。 傅九邵在房中等了许久,宿梦黎还不曾回房,便起身出去找他,顺带在柜子中拿了件衣服,夜里天凉。 宿梦黎看着肩上多出来的衣服,抬头看着给他批衣服的人,那人眼底还有一丝担忧,毫不作假。 宿梦黎缓缓说道:“九邵,我让白瓷嫁你为妻可好?” “不好!”九邵掀起衣袍一角,坐在梦黎不远处。 “为何?白瓷姑娘的人品家室都是万里挑一的,而且重要的是,九邵也很喜欢不是吗?”说道喜欢两字,梦黎心中还是有几分酸涩,却狠着心把它抛在一旁,不去想它。 “白瓷再好,我也是配不上人家的,这话我听了很久了,这辈子,傅九邵也没有别的想要什么的,只求可以同梦黎,执子之手。”傅九邵说的认真,可眼底都是痴傻的神色,可这话却是出自真心。宿梦黎对他很好,而且不求回报,这有可能是天性使然,但既然已经让梦黎在他心中扎了根,那就请一直对他好下去,他懂什么是感情,什么是同情,他知道宿梦黎在他心中的地位。 奈何他现在是个傻子,不能同梦黎说出心底更深处的想法,他想,快点处理好一些事,这样他可以早点恢复正常,可以认真的对梦黎说一遍自己想说的话。 宿梦黎听到如此答案,心中也不免有些动容,但更多的是怅惘,就算是为九邵的后途着想,帮他娶白瓷也是为了一条出路,至于清铭那边,有他在,自是不会太为难九邵的。 想到这里,便同九邵回房安寝。 九邵回学院读书已久,此夜两人居室门外,傅九邵提出想让梦黎明天去接他放学。 可是宿梦黎想到,也许九邵根本不傻,他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既然不想要这段姻缘,那就断的干脆些,藕断丝连,又算什么。 “不必了,明日还是同往日那般让车夫前来接你好了。”宿梦黎的神情十分冷漠,声音也带了几分寒冰刺骨之感,拂袖而去,推入房中,自己脱了外袍,自顾自躺在了床的内侧,便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九邵。 九邵对梦黎如此蹊跷的态度,有些疑惑,但还是上了床,也不曾去抱梦黎,安安静静的睡在另一侧,让梦黎静静可能会更好。 不过,他还是弄出了小小的哽咽声,让人感觉,明明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 宿梦黎心中也有些烦躁,便装作不曾听见,闭着眼养神。 次日早晨,两人的话也不多,像回到了那时冷战的时候,九邵临走前对说宿梦黎说道,让梦黎去接他,否则就不回来,宿梦黎还是同昨晚一样拒绝了,而且拒绝的更快,更狠。 一日的时间,转眼过去,如蜉蝣之于天地,一粟而已。 从下午开始,暴雨侵袭而至,管家来到书房,对宿梦黎转述了九邵的话,如果不去接他,他就不回来了,云云。 梦黎暗叹道,九邵又何必如此呢,可手中却拿了两把伞,前去接他。 王府离皇宫不远,也不近,宿梦黎还是走了许久。雨势不如下午那么大了,但街道上却不怎么有人行走,摊贩也早早收拾了东西回家。 雨水从屋檐滚落至地面的声音,被雨声遮掩了。 走到宫门外,梦黎看到九邵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雨中,一旁有侍卫给九邵打伞,可九邵就是不要,一把推开侍卫,让自己被雨水冲刷。 宿梦黎看到了九邵的时候便是如此场景,雨水顺着九邵风姿华贵的脸庞淌了下去,那人的表情还十分倔强。 宿梦黎总觉得九邵哭了,即使雨很大,但他就是可以感觉到。 宿梦黎走到九邵旁边同一旁的侍卫道了句谢,便拉着九邵走了。 其实也不算拉着,只不过是梦黎将手中的伞,给了九邵让他自己撑着。 一开始九邵还好好的走着,过了一刻之后,九邵将手中的伞,狠狠向一旁的地方一扔,只是淋着雨,也不说话。 被扔掉的伞,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沾了些行人走过时鞋底的泥土。 宿梦黎无法,走到了九邵身边,一把拉住九邵的手腕,将他扯到了自己的伞下,这伞本来不小,可是对于两个男子来说,着实还是小了些,被淋到也是正常的。 宿梦黎也不曾忘记他终有一天要走的事,也一直是冷着脸,不曾说话,只是拉着九邵往景王府走。 伞不大,那么两个人只能靠的近些,才不太会被淋到,九邵身上的水沾湿了梦黎的衣服。宿梦黎只顾着走,也不在意这种事。 微微靠后走些的九邵,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可很快就消失了,被他压抑住了。 虽然九邵不懂宿梦黎在纠结什么,为何对他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是今天这人还会来宫外接他,说明宿梦黎心中他还是占有一袭地位的,就是不知道这地位有多深。 回到王府不久之后,傅九邵便病倒了,这病倒的理由很简单,便是淋雨。 宿梦黎看着床上昏睡的九邵,心里也知道是什么感觉,只不过凡事亲力亲为。 对于太医的诊断,宿梦黎不怀疑,而是问他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 好好照顾着九邵,药被煎好送了上来。宿梦黎将药吹凉,小心得喂到九邵嘴里,一旁的管家看着也欣慰,便默默走了。 宿梦黎看着九邵的药从九邵的嘴边淌了出来,表示有些无奈,他只能一直搅拌着早,让药凉些,不那么烫口。 随即用手张开九邵的嘴巴,看了一眼碗里的药。 第41章 杖责 宿梦黎将瓷碗中灰褐色的药,整碗灌进了九邵的嘴里,想要看亲吻喂药什么,表示想多了。 梦黎的动作说不上温柔,只是小心翼翼地不让药从九邵嘴里流出来,喂完之后,被坐在了床边的踏板上,傅九邵这一病,病了一天半才缓缓醒来,看到支手撑着额头的梦黎,有些心疼。 宿梦黎的脸色有些憔悴,这让九邵更加不忍心去打扰梦黎睡觉的时间。 而且梦黎怎么说也算丰神俊朗,看着睡颜也是很让人着迷的,这一看,便过了半个时辰,宿梦黎从睡梦中转醒。看着九邵盯着,也不说话,出门叫婢女将在火上温着的药送过来。 将药递给九邵后,又递了几块桂花糕给他,里面的意思十分明显,不用他人言说也懂。 只不过梦黎震惊于九邵一口喝完了碗里的药,吃了那几块桂花糕。梦黎还是相当感慨于九邵的行为的,毕竟良药苦口。 傅九邵出奇地乖,不哭不闹,有些不像他,只不过一直盯着宿梦黎看,目不转睛。 宿梦黎被盯得有些不舒服。 恰好隐妃有旨传来,宣宿梦黎进宫,傅九邵本也想跟着去,奈何那太监说了一句,隐妃娘娘并未宣王爷进宫。 如今九邵已经封王,想来也不能同往日那般可以随意进宫了,没有旨意,如同擅闯宫门,违者死。 宿梦黎看了九邵那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九邵恢复力也不错,但也没必要一定要去,便开口让他歇着。 一听宿梦黎说话,九邵的星眸都亮了几分,便很乖的点点头,一副求抚摸,求安慰的样子。 宿梦黎随那太监进了宫。 不曾想到,他等到的并不是隐妃,而是隐妃的一道旨意: 景王妃身为王妃,竟然不听王爷所令,以至于景王身染风寒,虽病并无大碍,可见微知著,本宫特以婆婆身份,告知王妃,何为正道。为防王妃下次再犯,特杖责三十! 宿梦黎听到旨意,又能说什么,除了谢旨,别无他法。 宿梦黎对那宣令的公公说道:“臣,宿梦黎,谢过隐妃教诲!”说完还跪地一拜以示接旨。 宿梦黎跟着那公公走了,来到宫中行刑的地方,对一旁行刑的人,说了句有劳了。 便趴在了长凳上,那长凳上还留着干涸的血迹,宿梦黎却视若无睹,缓缓闭上了眼。 这杖刑不是闹着玩的,也许今日死在这里也说不定,可隐妃说的也没错,这三十下,已是按轻的算了。 不管如何想来隐妃也不会让他死在这里的,想到此,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执刑的人动手很快,一人手掌宽的板子打在身上,不是那么好受。 一下,两下,三下……二十下以后,宿梦黎屁股上明显已经被血色浸泡,出血了,但行刑的人也不停手,直至三十下打完之后,才让人将宿梦黎抬走。 宿梦黎的那处虽然谈不上血肉模糊,但是差的也不多了。 宿梦黎在第十七下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只是他一直忍着,不让自己吭出声。 宿梦黎被一路颠簸地送回了景王府,宿梦黎鲜血淋漓,就是傅九邵看到的样子。 一旁还有太医为他医治,这是隐妃派来的人,打一巴掌给个枣,该用的还是要用的。 宿梦黎熬过三十杖责的事,已有专人跑去隐妃殿中告诉她,一旁的婢女说道,“王妃,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三十杖刑,怎么着,也是疼的,这样一声不吭。” “他是向我表决心呢!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了,九邵没有福分。”隐妃侧躺在美人榻上,神色有些惋惜。 宿梦黎便太医诊治过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昏了过去,喝上几帖药,好好修养便行。太医给了九邵几盒膏露,毕竟宿梦黎按道理也算个女子,万万没有太医这样一个身份为梦黎上药,而且也算是私处。 三思过去,便将药交给了九邵,接下来是谁上药就同他没关系了。 宿梦黎在回到王府的时候,醒来过一瞬,那时他看到九邵在他眼前,便紧紧抓住了九邵的袖子,不肯放手,九邵也舍不得梦黎放手。 在太医的帮助下,轻柔的给梦黎上好了药。 过了几个时辰,梦黎醒了过来,九邵看着梦黎趴在床上,脸色还是较为苍白,想去找隐妃评论。 梦黎只是说了一句,不许去。 九邵生病的消息想来也是管家传递出去的,九邵生病,生为母妃的隐妃,又怎么会不担忧,而这一切又是由于他拒绝九邵产生的。 这责任在他,也不在他。现在如若要九邵去找隐妃,传到外人耳里,不就是妖妃祸国,使母子反目。这麻烦没人想要。 九邵还是同意了,只不过他一定要喂宿梦黎吃饭。梦黎也答应了,如此两个皆带病的人,相互扶持,过了半月梦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不过这一个月后,皇宫又有宴会,两人自然也没理由拒绝,便也一同去了。 在宴会上,宿梦黎又再次看到白瓷。 依旧一如往日风姿绰约,让人挑不出坏处来,同九邵想必也是极配的,如果九邵不傻。 在宴会上遇到了白衍,白瓷的父亲,两人的话语中,涉及各处知识,白衍也对宿梦黎印象还可,并没有同一些人那般,看不起宿梦黎,尽管宿梦黎曾经可拥有状元头衔,可毕竟他以身份下嫁了,被人所瞧不起也是有原因的。 宿梦黎看到隐妃同白瓷聊的甚欢,时有笑声传出,白瓷脸上偶有绯红出现,能让一个冷心的人,出现这种表情,还真是,难得啊。白瓷对隐妃也是平和有礼的。 心中又出现了数月之前的苦涩,便支开了九邵,自己一个人随处去逛逛,这宴会本就设于御花园中,多的树木花草,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倚在一处假山旁的树木上闭眼养神。 却无意撞见他人的谈话,宿梦黎只能暗叹狗血,也不能做别的事,隐匿自己的身形,听人墙角也就听了,权当不知道好了,现在走出去,更显得欲盖弥彰。 可谈话的内容,却让梦黎的眼中多了几丝愤怒。 小剧场: 某邵:啊,张大嘴巴,来梦黎,我喂你吃饭。 某黎:_(:_」∠)_ 某苜:(皿`)(这种被闪瞎24k纯金狗眼即视感是为何!) 第42章 调查 待那两人走后,宿梦黎从隐匿处走了出来,眼底闪过一阵风暴。 他终于知道玲妃当年被陷害的主谋是谁了。 如若当初不曾有玲妃一事发生,或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或许他就不用嫁给九邵了,也就不会出现同九邵那么多事。 可就是这么一件事,也可以让梦黎达到有些目的。 宿梦黎回到人较多的一处地方,恰逢九邵前来找他,两人便一同前去拜见隐妃。隐妃看到九邵无事,也便同梦黎点了点头。 宿梦黎也只能点头示意。九邵同隐妃关系很好,至少,宿梦黎一个局外人可以看出来。 “母妃,儿臣有话想说!”宿梦黎作揖说道。 隐妃有些疑惑,便也支开了周围的人,至于九邵,隐妃就让白瓷先带下去了,毕竟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大雾) “说吧,何事?上次杖责的事,你受苦了。”隐妃如是说道,九邵生病这事可大可小,三纲五常,这是扎根在百姓灵魂深处的东西,宿梦黎如此不遵从丈夫的命令,是会遭人诟病的。一连十,十连百,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儿臣想借些母妃的势力,想调查一些事。”宿梦黎如是说道,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心中还有不快。 隐妃很好奇宿梦黎,不去找清铭,而找她。可口中说道,“本宫哪里来的势力,本宫一个妇道人家,还困在深宫已久!”说完,还轻笑了一下。 “母妃,谦虚,梦黎相信母妃,并非池中之物!”宿梦黎说的很直接,这池中之物,可褒可贬,就看隐妃的意思了。 “你想调查什么事,本宫在宫中也没什么势力,不过本宫可以让父亲的势力帮忙。”隐妃说的也直接,丝毫不再藏拙。 “母妃,迟早会知道,又何必急于一时,想必外公也会告诉你。”宿梦黎说道。 动用隐妃的势力,探寻何事,隐妃自是会知道的,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隐妃。 玲妃的事,隐妃想必也是不喜的,毕竟宫中女人,怎么容忍自己的敌人。这探寻的文法,也需要含蓄些,如若一眼被看穿,想必又是打探不成了。 宿梦黎见隐妃还有些担心,就在隐妃耳边说了一句话,隐妃想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至于隐妃父亲那边,隐妃表示宿梦黎可以不必担心,她自会休书一封给她的父亲。 这封信很重要,隐妃的父亲对宿梦黎是不喜的,毕竟男男有违天道,阴阳不合。对宿梦黎也就不那么待见,而且隐妃父亲是将军,对文官什么更是看不起。 所以说宿梦黎的身份很尴尬。隐妃父亲的势力还真十分迅速,不过一旬时间,便查的差不多了,隐妃知道宿梦黎差了什么之后,十分震怒,将九邵叫去说叫了一顿,并同他说道,此事不要再查了,否则引火烧身。 宿梦黎不知道隐妃为何如此,但他却不得不查下去。同隐妃告辞后。 宿梦黎写了一封信给清铭,他本不想麻烦清铭,可未曾想到,隐妃会突然变故,如此也只好麻烦清铭。 写好了那封信以后,便派人送给了清铭,对于清铭,宿梦黎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铭的速度很快,有了先前隐妃的人探过路,清铭查的也很快,清铭知道宿梦黎要开始有所作为了,可信的最后一行写着,三思而后行。 这是一个老者对于一个后辈的教诲。 宿梦黎很感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后来宿梦黎也的确做了。 宿梦黎看着手中的信,方才知道隐妃为何会说引火烧身,为何不让他继续调查下去了。 有些可笑,傅九邵最近很乖,宿梦黎没事就教九邵一些有的没的,九邵心中有些不安。 纵使九邵还是板着一副棺材脸,当然,棺材什么的真的没有美感,怎么配的上他家梦黎的脸呢_(」∠)_ 宿梦黎教的很认真,九邵也学的很认真就是一般十个里面犯错七八个,也不算太多,额,不算太多吧! 宿梦黎很耐心一点一点纠正九邵的错误,一个地方就算跌倒多次,他也会让九邵站起来,九邵的天资真的不好,所以需要更努力去学习。 宿梦黎有空的时候,就做些心得体会,把适合九邵的都慢慢挑出来,让九邵慢慢看,接着让九邵发挥自己的想法。 “梦黎,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夜晚九邵抱着宿梦黎的腰说道。 “睡觉!”对于这个问题,梦黎无法去回答,因为他也不清楚答案,可他要走,这样对他,对九邵都好。 “不要!”宿梦黎睁大眼睛看着梦黎,一副你不说,我就一直看着你的样子。 宿梦黎也不管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九邵,就闭眼准备睡觉。 傅九邵看着宿梦黎的背,在心底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他家媳妇怎么了,也不在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只是将人搂的更紧了些,将下巴抵在了宿梦黎的肩上,感觉到怀中的人有些僵滞,傅九邵表示心情很好,这种样子才有人气吗,冷冰冰是好,最起码别的人不去烦他家媳妇了,可是这种对自己也放冷气就算了,虽然这样也很可爱。 抱着怀中的梦黎,傅九邵感觉很餍足,这种感觉真好。 梦黎只是一直僵着,过了许久,将没有那么僵硬,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个姿势,今天突然这样,梦黎表示心里没调整过来。 不过随即就又睡了过去,毕竟睡觉是件很重要的是,从他占了你人生三分之一的时间来看,的确是这样哒。 第二日早晨,宿梦黎醒的早,挣开了九邵的怀抱,吃过饭,便自顾自的看书去了。九邵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上学,不过偶尔放学的时候,梦黎会去接他,这也是九邵觉得很开心的事。 满足点不要太低就好,人生要有追求,骚年,九邵表示,追求,是什么,能吃吗,梦黎就不一样了,香喷喷的,还特别好吃(ˊˋ*) 小剧场: 曾经玩谁是卧底,真人版的。 某苜抽到了天山老妖,一直以为另外一张是天山童姥啥的。后来发现是东方不败。 那位卧底说了一个词,那时候我表示听不懂,好高大上的感觉,听成了:含芳未辞! 结果我同桌告诉我那是:含方位词! 当时某苜就放弃治疗了 第43章 暗杀 两批人马如此调查一件事,必定会引起对方注意,被顺蔓摸瓜的梦黎自然是要遭罪的。 宿梦黎看着天际的颜色,捉摸今天要去接九邵,便早早动身,前去宫门外候着了。 九邵看见宿梦黎在宫外等他,十分欣慰,牵着宿梦黎的手,便走,梦黎试图从九邵手中挣扎出来,可惜都以失败告终。也就随着他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连天都是这个样子,街上的行人看天色,都急匆匆地赶回家,不做停留。 待到宿梦黎来到较为偏僻的地方,四周杀势起。 清一色的黑衣蒙面,至于身份,也不用多说了吧,杀手嘛。 长刀利剑挥来,十分凶猛,宿梦黎只能带着九邵四处闪躲,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打的过杀手,可宿梦黎的手却被九邵拉住了,两人站定在一处地方,傅九邵喊了一句“青衣!” 便有五人从他们所站定的身后的围墙之中跳了出来,兵戈想接,声音都格外清脆。 拉着梦黎便往景王府走去。傅九邵不喜欢梦黎看到杀人这种残酷的场景,在九邵眼中,宿梦黎的眼里不应该沾染这些污秽之物。 这些是什么人,傅九邵养的势力吗,宿梦黎猜测着,如若这些都是他的势力的话,那么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多年的装疯卖傻,也是为了那一把椅子吗。 “梦黎,这是我母妃派来保护我的,厉害吧。”九邵对梦黎说道。 隐妃,这倒也是说的通了,宿梦黎暗想。 梦黎想着别的事,有刺客从一处挥刀过来,自然这刀是九邵挡的,毫无疑问! 九邵的左臂被划了一刀。宿梦黎看到九邵帮他挡刀的一瞬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随即抽出腰间的黑金描花扇,往刺客颈间砸去,这种事干的多了,准头自然有了。 那个刺客往一旁闪,折扇从颈间划过,留下一道殷红。 青衣从后面给了刺客致命一击,青衣麻烦梦黎送九邵回府,这里由青衣会由解决。 宿梦黎看着九邵手臂上的那一道血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扶着九邵便往王府走,管家看到这幅场景想让人去请太医,可是被九邵拒绝了他说不想让母妃担心,随便请个大夫就好,管家也感念傅九邵的孝心,便也同意了。 九邵不想让隐妃担心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就是怕梦黎又受到责罚,当然无法解释青衣那股势力也是真的,毕竟隐妃也不知道其实傅九邵什么懂,还比常人更加聪慧。 傅九邵很开心,看着梦黎那副着急的样子,他表示很受用,咔擦一声,他的节操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可他不知道宿梦黎内心的想法是什么。 宿梦黎陪着九邵慢慢养伤,在这期间也还是教九邵一些常用的东西。 宿梦黎为了九邵,去了寒光寺,为他祈福。 寒光寺香火比较鼎盛,还比较灵验,即使是一般时候,游人和信者都不少。 宿梦黎跪在大殿的蒲草上,双手合十,闭着双目,在心中说道:弟子宿梦黎,今日前来替景王傅九邵祈福,望他一生顺遂,不求也何富贵之命,只求他冷暖有高檐可挡,有饭可吃便可,希望他一生平安喜乐,儿孙满堂,也希望,也希望,也希望他可和白瓷姑娘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末了,宿梦黎对着佛祖磕了三个响头。 宿梦黎去找了方丈大师,同他参禅悟道,最后交给了方丈一封信,请他,如若三月之内,未曾有人前来取信,便交由大理寺。 还为寒光寺添了一笔香油钱,都是宿梦黎作为王妃的月例。 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梦黎收到了清铭的来信。 宿梦黎看过信后,有些担忧清铭是否还撑得住,本还有一丝犹豫是否要不要的想法,现在是一定要离开了。 七天后是国宴,那时是最好的脱身机会。 “九邵,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知道吗?”梦黎对九邵笑了,可能会是最后一次吧。 “好!”九邵以为梦黎的意思是,以后他们俩好好过日子,其实宿梦黎很残酷,宿梦黎想说的是,九邵,以后要同白瓷好好过日子,懂吗? 宿梦黎早就派人去通知白衍了,上次便是他同宫女在交谈玲妃之事。 如今只能用这件事要挟白衍将女儿嫁给九邵了。 玲妃的事,是白衍的作品,虽然其中对隐妃的牵连也很大,可是梦黎会帮忙处理干净的,而且白衍也定不会看着隐妃有事。 所以宿梦黎还真使得一手好计谋。 果真,七日后,国宴之上。 “臣有一事,望皇上成全。”白衍作揖说道。白衍虽心中不满宿梦黎,但也不至于露出颜色,遭人把柄。 “哦?白爱卿,不知有何事。”问天帝对白衍的要求倒是挺感兴趣的。 “臣女白瓷,如今已到破瓜年华,望皇上赐婚,臣女心仪景王殿下。望皇上成全。”白衍说道,一副父亲为女儿婚事着急的做派。 傅九邵当时就被雷蒙了,白瓷怎么可能喜欢他。 “这是朕可做不了主,得听听景王妃的意见。”问天帝说道。 高台下文武大臣,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谁没事喜欢往自家男人的后院放人吧,除非这人有病! 还真说对了,宿梦黎今天就病了一回。 “臣附议!”这是宿梦黎说的,如同石子从高处掉入大海,激起千层浪。 问天帝也反复多次问了梦黎,梦黎还是那句话。 于是问天帝就颁了圣旨,宿梦黎在众人面前接了旨,在女席中的白瓷,脸色有些苍白,听着周围道喜的话,觉得十分聒噪,这婚事非她所愿,却又由不得她。 此事之后,还未到晚宴,便让臣子及其家属,可去各处宫殿休息。 傅九邵自从颁旨以后便不再同梦黎说话,他在颁旨前还同父王说不要,可被隐妃批判了,有了隐妃的支持,问天帝这旨颁布的不要太容易。 九邵并不曾看宿梦黎,自顾自去了一处地方,他需要冷静。他家梦黎就这样对他,他对他都那么好了,为什么还要塞白瓷给她,他一点也不喜欢白瓷,那是他四哥傅九卿喜欢的人,如今这样,叫四哥怎么办,四哥是对他那么好的人。 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走到了宫中的一处桥前,这是他在宫中与梦黎一起投喂那些鱼的地方。 小剧场: 某邵:为啥梦黎要给我塞白瓷,我不要! 某苜:为你好! 某黎:九邵,不要听楼上的话,就是她瞎写,我们才这样的。╰_╯ 某苜:被你看透了,真的好害羞的说。 第44章 怀孕 看着桥边依旧放置的鱼食,傅九邵抓了把撒向一处,又随即抓了另一把,往远处撒去,那人说的很对,这样就不会饿着那些弱势的鱼了,那人对鱼都如此通情达理,为何独独对自己这般无情。他难道不曾说过他不喜欢白瓷吗! 说实话,还真特么没有说过。看着月色的鱼鳞散着金光,觉得该回去找梦黎了,心际绞痛了一下,感觉有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随即便去梦黎所在的宫殿去找他。 可他还未到宫殿的时候,便听见有太监喊到“启程宫走水了,快去救火。” 傅九邵听到消息,脚步一顿,启程宫,那不是梦黎待的地方吗?傅九邵不得多想,连轻功都用上了,还好周围的人十分忙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插曲。 “宿梦黎,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要好好的,不然,不然怎么,自己也舍不得罚他,不然定要你三天下不了床,我的事快好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傅九邵一边狂奔,一边想道。 傅九邵来到宫殿门前空旷处时,启程宫早已火势冲天,燃着的横梁从上面掉了下来,而宿梦黎正站在下面,脸上有些惊慌的神色。 傅九邵想跑过去,却被一群太监给抱住了,怎么也挣扎不开,等他挣扎开了,整个屋顶开始摇坠,哄辣一声,整座宫殿倒了,而傅九邵只能看着梦黎就那样死在他面前。 倒塌的房屋比完好的时候更好救火,水遇到还没燃尽的木梁上,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傅九邵管不了那么多,冲着一堆废墟跑去,梦黎应该在这下面,也许快点挖,就可以救活梦黎了。 这是傅九邵现在唯一的想法,宿梦黎不可以死! 周围太监纷纷帮忙去挖木梁,可是是傅九邵最后看到的还是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那一刻傅九邵的内心世界在逐渐瓦解,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没有了。 傅九邵让人拿来篾席,亲自将宿梦黎的尸体包裹了起来,双手横抱着他,想往景王府走。 “你要去哪,宿梦黎死了,事情会由内务府操办,他会被放进皇陵,你将尸体放下,听母妃的话。”隐妃对九邵说道,宿梦黎死了,最受伤害的就是她儿子,她怎么会不心疼。 “母妃,梦黎他不会死的,我要带他回家,那里他可以好好睡一觉。”傅九邵对着隐妃笑的凄凉。 可是隐妃又怎么能让九邵如此睹物思人呢。最后还是同九邵说道,让九邵把宿梦黎放到皇陵,最多一月去看他一次,而且皇陵中也可以保存尸身。 傅九邵还能如何,先答应了,大不了如果他家梦黎不喜欢,以后把尸体再盗出来好了。不过却一直不肯放手,凡事亲力亲为。 隐妃看着自家孩子如此,不知是喜是悲。 火灾的原因被查明,有牵涉的人傅九邵一个也不留,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傅九邵都是看着梦黎的尸体活下来的。 而此时应该作为尸体的宿梦黎,却在清铭家中,丞相府内,那火情是宿梦黎同他人设计的,不然如何会如此顺利,只可惜会让九邵伤心一阵,一阵过后,忘了他也是好的,虽然梦黎内心也舍不得九邵忘了他。覆水难收,都做到这一地步了,还能如何,继续走呗。 清水得了不治之症,这是九邵下定决心的催化剂。清水说想见他,想同他过一段,平凡的日子,她说她心仪梦黎已久,却不能去言说,如今人之将死,也没有什么脸面可以顾及的了,便下笔写了那封信,让清铭交给梦黎。 九邵对于梦黎死了,想去找清铭问问,是不是真的,他真的不想接受这个残酷难耐的事实,可清铭却拒绝见面,不要以为是伤心过度什么的,宿梦黎在府中,一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 九邵成亲了,在宿梦黎葬身一个月内,说是为了冲喜。 宿梦黎听到这件事心里闷得慌,一没有什么生根发芽了,他很清楚,但他却不想去捅破那一层纸。对于九邵成亲,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毕竟当初是他将人送到九邵身旁做枕边人的,这般模样,他又算什么。 一月后,清水双脸颊有了些不正常的血色,身体也不像以前那般一直卧于床榻之上,可以下地走动了。 宿梦黎很清楚,清水这是回光返照了,所以当清水提出想同宿梦黎去逛逛的时候,梦黎没有拒绝。也就同意了。 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却被白衍的人发现了。 等待他们的事,只有血的祭奠。 花林中,只有杀手,同宿梦黎和清水两人,他没想到,他都遮着面纱了,还会被认出。 清水为了宿梦黎挡了一剑,对于她这个将死之人,早点死,也不是那么重要,可是宿梦黎那么好,她心悦的人那么好,不可以有事。宿梦黎抱着浑身是血的清水,不知道如何是好,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怀中。 宿梦黎的身上已被杀手砍的没有好地方,衣衫之上尽是无边血色。他真的撑不住了,今日要死在此处了吗。 这种时候,狗血来一波,总会有高人什么的,特么不知道是梦黎走运还是怎的,恰巧碰到离山宫的主人采药归来的必经之路上,看宿梦黎那孩子有缘,也就救了,当然宿梦黎的相貌也是很给人加分的。 宿梦黎这一养伤便是几个月,清水的尸体他让离山宫老人埋了,并且告诉了清铭,却没说是怎么死的,本来丧女就是不幸,如若知道还是被人杀害的,清铭心中想必更不好过。 交给方丈的信也已到了大理寺手中,可宿梦黎却并不高兴,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宿梦黎在那封交给大理寺的信中什么都不曾提到隐妃。将隐妃安全的划了出去,问天帝仁慈,只斩首了白衍一个,白衍家中人都作鸟兽散。 宿梦黎自己早在被救苏醒的日子里就感觉,有些恶心感,想要呕吐如何的,宿梦黎不傻,这是什么征兆他自然懂,却不曾想到男子孕期同女子有些不同,怀胎皆为十月,可呕吐这种现在却迟来许久。离山宫的主人能采药,自是体现了他会医术,宿梦黎也找他确认了一下。 他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除了清铭,这是他唯一有关系的人了。 第45章 重逢 半年后,宿梦黎从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将孩子生了下来,宿梦黎觉得这孩子真丑,皮肤皱皱的,而且肤色还很难看,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像傅九邵,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会想起傅九邵。 看见这个丑兮兮的包子的时候,宿梦黎觉得他也应该正视下他对九邵的情感了。这半年中,宿梦黎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他,可越逼自己,九邵的模样便在脑海中更深了一分。宿梦黎承认自己喜欢九邵,但爱是今日才确定的。 那人对他很好,但是自己却把他推离了身边,能怪谁? 默默看着小包子,觉得心中好受了些,听说九邵在不久前,已经将病治好了,不再像那样傻傻的,如果现在还在他身边的话,傅九邵也不会那么缠着他吧。 坐完月子,宿梦黎还是跟着离山宫的主人学些医术,至于为什么不是武术一类的,表示已经过了那个年龄,强行习武,反倒更不好。不过也能学下轻功,能保命最好。 宿梦黎的记忆力很好,离山宫的主人将他当成宝一样对待,而且宿梦黎学的也快,慢慢地离山宫主人发现宿梦黎对各方事务都精通,也不知道谁丢那么好的媳妇。 被丢媳妇的人,正坐在皇陵中。 九邵坐在梦黎的棺材旁边,金棺之中,躺了一句焦黑的尸体,面目全非,用来形容棺中之人再适合不过了。 “梦黎,我来看你了,你已经睡了八个月了,我很想你,你知道吗,白衍的事我知道了,白瓷我交给了四哥,我不想让四哥伤心,失去了才懂心为何会痛……”九邵对着梦黎的尸体喋喋不休道,仿佛梦黎还在这世上一样。 金棺周围放了许多寒冰,可以保存尸体,今日的寒冰似乎特别冷些,梦黎焦黑的脸上出现了冰晶。 傅九邵站起身来,试图弄去那些冰晶,手却在碰到后,顿住了,随后在宿梦黎脸上摸了半天。 “青衣,你来瞧瞧有什么不对劲!”傅九邵退了一步,让青衣去摸九邵的脸。 “主上,王妃脸上好像有刀伤。”青衣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 “传我命令,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王妃,记得秘密行动。”傅九邵对青衣吩咐道。 青衣走后,傅九邵脸上才露出一抹欣喜若狂的笑。 那日启程宫着火之时,宿梦黎脸上分明是没有刀伤的,就算被横梁砸中,那也是烧伤,怎么会有刀伤。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金棺中的人,不是宿梦黎,而另有其人。 可九邵找不到人,他找了两年了宿梦黎还是没有出现。 这两年中,他们家的包子终于不再像刚生出来的时候那么丑了。而宿梦黎就在离山宫待了两年,每隔半年宿梦黎都会去寒山寺,拜访一下,同方丈讲经布道,白日练功,认药,晚上教小包子认字,偶尔带小包子去外面走走,日子倒也算十分充实。 傅九邵从青衣口中得知,那次被行刺后,九邵为他去了寺庙中祈福,便想想,自己也去曾经梦黎去过的地方走走,看看宿梦黎留下的影子也是好的。 便去寒光寺走了几趟,就像宿梦黎同方丈那样,九邵同方丈也十分投缘,一来二去,两人倒也像是忘年交。 “王爷倒是同一位施主比较和老衲投缘!”方丈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哦,不知是谁?”傅九邵倒是对那人感兴趣了,毕竟酒逢知己千杯少! “那位施主也没说自己名字,凡事随缘,名字也只是身在之物罢了,不过那位施主曾交予老衲一封信,说三月无人来取,便交至大理寺。”方丈对九邵说道。 “那方丈现在还同那人有联系吗。”傅九邵心中有些微妙,他是不是可以见到梦黎了。 “那位施主差不多半年来一次,不过时间有未曾确定。”方丈对九邵说道。 傅九邵有些激动,半年吗,半年之内就能见到那人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离山宫主人,要云游去寻药,便将离山宫交给了梦黎,梦黎被此事忙得焦头烂额,这一晃,便又是两年。 这两年中,傅九邵几乎猜测所有的梦黎不来寒光寺的理由,想给自己一点撑下去的理由。 傅九邵漫步在山道上,恰好碰到谈心而返的梦黎。 两人四目相接的瞬间,宿梦黎很心虚的运用轻功跑了,踩着松脂,借着天然的屏障将九邵甩在了后面,回到了离山宫。 傅九邵站在一棵高大的苍松之上,眺望着远方,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 终于找到,既然现身了,那就等着献身吧,满足一下这么多年独守空闺的他。 回到景王府,让青衣前去探查。 可是离山宫的地方又岂是那么好找的,要不是当年宿梦黎与清水刚好倒在了离山宫主人面前,那后果,真的不想想下去。 傅九邵将整个静景城都找遍了,却还是找不到宿梦黎,可是人过留名,雁过留痕,总有蛛丝马迹会找到的。 离山宫,这是就是经过一年判断出来的。 而这一年,傅九邵遇见了他家小包子。 小包子五岁了,小包子也有名字叫傅凤仪,有凤来仪。小包子学什么都快,同梦黎很像。可那张脸如今虽然也很好看,却是三分像梦黎,七分像九邵。 “爹,我娘去哪了?”傅包子坐在梦黎腿上说道,两只手抓着梦黎胸前的衣襟,隐隐约约漏出了里面精致的景色,可奈何孩子还小,啥都不懂,纯的和莫斯利安有的一比。 “你没有娘,若一定要说的话,你娘就是我!”宿梦黎看着怀里的傅凤仪说道,孩子虽然还小,却也有权利知道所有事。 “可是爹爹是男人,怎么会生孩子!”傅凤仪充分发挥了好奇宝宝的能力。 “因为白华王朝有延嗣水,男子喝了也能怀孕。”宿梦黎慢慢给他解释。 “那我另一个爹爹呢!”傅凤仪问道,语气很天真,很无邪,就是一个孩子对问题答案的渴望。 “另外一个爹,在静景城内。”宿梦黎说道。 “那爹爹叫什么名字!” “傅九邵!” “爹爹家有钱吗?” “富可敌国!” …… …… …… …… ……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那个爹爹,他对你那么好?” “因为我傻!”宿梦黎说的很直接,若不是自己傻,还用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宿梦黎哄着凤仪睡着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隐约猜到了凤仪想干嘛,但他不能拦着凤仪,这是凤仪自己的决定。 小剧场: 某黎:为啥劳资生的包子更像他!!!━┳━━┳━ 某邵:我提供的种,不像我像谁ヾ(^▽^*))) 某苜:因为便于相认吗!(*︶*) 第46章 寻爹 傅包子挑了个好时间,干嘛呢,跑路啊! 宿梦黎被离山宫的琐事忙的不可开交之时,正是傅包子跑路之日。 好歹傅包子也算是拥有两个基因相当好的父亲,智商也高,相貌也好。 傅凤仪也长得十分粉雕玉琢,至于智商吗,还在发育中,待定,他料定宿梦黎今夜不会去他房间看他,就趁天色还没完全四合的时候,背着个小包就窗口爬出,跌跌撞撞的往静景城的方向走去。 傅凤仪出去后,随后就有一个黑衣人,跟在他身旁保护他。宿梦黎不傻,自是猜到傅凤仪想怎么做了,他想找九邵,就让找吧。 这是傅凤仪应有的权利,宿梦黎也不会去剥夺它,只不过一个小孩子出去太过危险了,总得跟着个人去保护他,不然被人牙子拐走了,宿梦黎找谁哭去。 所以说宿梦黎的想法还是很正确的。 出来一个月之后,还是过的好好的,什么事都有离山宫的人帮忙收拾烂摊子。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看就是拐小孩的好时候。这不,傅凤仪就被盯上了嘛!还是六年前拐宿梦黎的同伙,拐孩子什么的,当然不可能少的了团队,上家,下家,一环扣一环,用错综复杂来形容这个系统一点都不错。 这不看见盯着糖葫芦不放的凤仪就被盯上了呗,多好看的孩子,肯定可以卖不少价钱。 “小弟弟,这个糖葫芦我买个你好不好!”上来两个面态猥琐的中年男人,还没待傅凤仪说话,就买下了一串糖葫芦。 傅凤仪看着男人递给他的糖葫芦,暗暗在心中诽道,“这是当他傻吗,写了一脸的要拐走他,要卖了他!”傅凤仪表示智商太低,不想理会。 便转身想走,果然是亲父子,当年宿梦黎怎么被拐的,傅凤仪今天也等着怎么被拐,迷药嘛,当年宿梦黎反应即使都吸进去了,何况一点都不曾防备在大街上撒迷药的傅凤仪了。这不,一撒就倒。 就算智商过高,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总是不会无缘无故存在于写个世界的! 这种时候,不撒点狗血,太对不起大家了。 这一幕恰好被下朝回来的傅九邵看到。 不要问为什么不坐轿子,而喜欢走路什么的,因为这条路是以前宿梦黎去放学接他的时候走的,所以感情还是有的,惊喜也会有的。 宿梦黎是王爷,碰见这种事,总不能不管,躲在暗处观察的人,看见傅九邵上前帮忙,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宿梦黎是王爷的身份,走到哪一般情况下都有人跟着,就算不喜欢有人打扰,傅九邵还是习惯带着青衣,青衣跟了他那么多年,不算情如手足,但感情总是与一般人不同。 青衣处理完那两个中年男子之后,将一旁昏倒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来。 看到那孩子的脸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将孩子交给了傅九邵“主人,这人同您有些像。” 傅九邵看着青衣手中的孩子,不仅同他相像,而且同宿梦黎也有些像吧。 傅九邵便自己抱着傅凤仪,一路走回了景王府。 将孩子放在床上,细细看着傅凤仪的脸,这孩子就算同他和梦黎像了些,也不能说明就是他们的孩子,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才好。 傅凤仪醒来,就看到九邵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发呆。 “你醒了!”九邵问道。 “嗯!”凤仪做起来点了点头。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傅九邵说的很真诚,一点也没有对朝中人那般冷气外溢的感觉。 “我,我不能回家,我要去找爹爹。”傅凤仪说道。 “这么小,你娘亲该着急了。”傅九邵摸摸凤仪的头。 “我没有娘亲,我只有两个爹爹,我是背着爹爹出来找另一个爹爹的!”傅凤仪说着。 “那你知道,你爹叫什么名字吗?”九邵很有奈心的问着凤仪。 “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哦,谢谢你,我要出去继续找我爹爹去了。”傅凤仪对九邵说道,穿好鞋子就准备走。 “你不用急着离开,我也不会害你,我在这大宅子中很无聊,你可以出去找你爹爹,但你可以住在这里,陪我聊天,也为你省着些钱,出来一趟,肯定不会带太多的钱!”九邵脸也不红的撒着慌,他的猜测很正确,凤仪的确快要没钱了,看着眼前的九邵那么善良,凤仪觉得也刚好。 白天凤仪出去找人,晚上,傅九邵教他一些东西,时间一久,两人关系也十分的好。 这一日,傅九邵让凤仪去书房取些东西,凤仪也自是什么乐意的,来到书房的桌前,在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一卷画轴弄到了地上,画轴并不曾被捆绑上,被在地上散了开来,傅凤仪看到画中的人愣了一下。 着实是那副画太过逼真,导致他一眼就看出了,画中的人是宿梦黎。 “娘亲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那个漂亮的哥哥是我父亲吗!”傅九邵看着梦黎的画像喃喃自语道。 傅九邵同青衣站在书房隔壁的耳房中,他们是习武之人,自是听的清清楚楚。 凤仪真的是他同梦黎的孩子,傅九邵只能在心中一遍遍默认这句话。 当时同凤仪相处之时,宿梦黎说聊他哥哥便好,也不曾提过名字是何,而凤仪只告诉了九邵他的名字,并不曾说出姓氏。 卷好画卷,放在原处,拿着九邵需要的东西,找到了九邵。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没说过?”凤仪问着九邵,衣袖下面的手紧了又松开。 “哥哥叫傅九邵!”九邵摸摸凤仪的头。 凤仪看着自己的父亲,长得很好,家里又多金,而且对人又那么好,为什么爹爹要离开父亲呢,还是好好观察一下父亲比较好,人不可貌相,爹爹抛弃父亲一定是有原因的。 凤仪也不说话,只是扑进九邵的怀里。将头埋在九邵颈间也不说话。 末的,突然来了一句,“哥哥你真好!” 傅九邵也不说话,就那样搂着凤仪,自家的包子,他自然是会疼爱的。 小剧场: 某仪:为什么父亲老爱对着爹爹傻傻的笑,而且不吃药呢? 某邵:这是爱你爹爹的表现!怎么能吃完呢! 某黎:真当是药石罔效!没得救了。 某苜:我就不喜欢梦黎这么说了,说的他好像还有救似的!(。)σ)Д`) 第47章 生病 自从凤仪知道九邵便是他父亲后,也不再出去找父亲了,傅凤仪跟着九邵四处走走看看,这一日,傅九邵不知染上了什么严重的病,名为风染,见风而病,而这唯一的解药,就只有离山宫有。 傅九邵打算向离山宫出手了,至于为什么,他家媳妇都那么久没有看见了,独守空闺,哪有那么容易的,都知道自家媳妇在哪里了,自然而然想抱着自家媳妇睡觉了。大冬天的,只有一个人,被窝什么都没那么暖了。 “凤仪公子,你真的要离开吗,公子他如今身旁没有人可以”管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凤仪打断了。 “管家伯伯,我已经离开家很久了,我爹爹很担心我,让我赶紧回去。我一定会回来的!”傅凤仪说的很诚恳。 “管家,你就让凤仪走吧,人家父亲担心也是正事,不能耽误。”傅九邵靠在床榻之上,面色十分苍白,病态明显。 “公子!”管家还想说什么。 “让他走吧,不必多言。”傅九邵说道,随即敛了敛身上的锦衾,往一旁睡去。一副想要安睡,不必多言的样子。 凤仪看着他这样子,就同管家伯伯告辞了。往离山宫赶去,此病不宜拖太久,这才是他如此着急赶回离山宫。 “青衣,你同我一起去跟着,叫上一批人。”傅九邵从床上坐了起来。 “主上,我先去探路便好,你不必如此着急的”。看着九邵那副模样,青衣着实不忍心。 “不必多说,到了那里,一样有解药,会好的。”九邵不给青衣继续劝说的机会,他虽然身有风染之病,但并没有到最严重的时候。 一行人跟着凤仪来到了离山宫,这离山宫周围多的是阵法,所以难怪很少有人知道这离山宫到底位于何处,没想到却位于城郊,小隐于山,大隐于市,这想法一般人即使懂了,也难以做到。 到了离山宫门口,却被守门的人拦住了,叫守门之人前去通报,守门人告诉他让他们赶快离去,宫主是不会接见他们的。 傅九邵一开始还耐心的跟守门人通融,可是一直这样,便叫青衣他们攻上离山宫,但不准伤人,点穴即可。 宿梦黎刚将风染的解药制配好,却被宫人,前来禀报,有人攻上了离山宫,请宫主一见,宿梦黎不怀疑有人攻得上离山宫,毕竟离山宫较为擅长的是医术阵法,而并不是武力。 而且傅九邵的手下,能有饭桶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宿梦黎将配好的药给了凤仪。凤仪跟在梦黎身旁,一起出去。 宿梦黎刚走到山阶的不远处,就见到了面色苍白的九邵。 “公子,还是撤了吧,这离山宫上下没有公子想要的东西。”宿梦黎看着九邵忍着心中的悸动说道。 “梦黎,我不会撤的,除非你跟我回去!”傅九邵抿着薄唇慢慢说道。 “公子,你说的人早在六年前就死了。”宿梦黎慢慢说道。 “不,他还活的很好!”傅九邵慢慢说道,风染有些加重了,傅九邵耐着心口的痛说道,头上已有冷汗出现。 宿梦黎挥袖转身,不去看九邵,他怕忍不住,就那样冲上去,提起一口气,运起轻功就走了。 九邵叫众人解了离山宫人的穴道,说只愿叨扰一段日子,不会太久,离山宫众人又不知当年真相,还是凤仪帮忙解得围,说是客人,准备客房就好。 凤仪将手上的药给了九邵,说道“爹爹一刻都不曾休息练出来的,不要辜负爹爹的好意!”随即就转身离开了,利用他来找离山宫的路,也真是够了,帮忙帮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亲生的。 九邵喝了玉瓶中的药,叫青衣他们回去吧,他无碍,不必担心。青衣他们也不阻拦,毕竟以离山宫这群人的武力值,他们表示也不想说话。 时至中午,自然到了用膳的时间,便去了膳堂,看见了宿梦黎也坐在一处偏僻的位置上吃饭,一旁坐着他家小包子。 傅九邵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眼神,就坐在了宿梦黎旁边,就是旁边,不用怀疑,是一根凳子上。 傅九邵拿过凤仪还未用过的饭,说道“凤仪乖,父王生病了,你再去盛一碗饭,好吗?” 傅凤仪还能干啥,走到一边,再去盛了一碗饭,回去看着梦黎碗中的菜,默默转头找了一桌人坐下吃饭,灯泡什么的还是不要做的好! “梦黎,你多吃点,感觉又瘦了不少,本来抱起来就硌人,现在不是更加了吗,”说完就又往宿梦黎碗中夹了一些菜。 “你硌人,就不要抱我。”宿梦黎说道。 看着他家媳妇炸毛的样子,傅九邵感觉很受用。 宿梦黎说完就后悔了,继续吃着碗里的饭,吃完这些菜,看他吃什么,于是就吃的有点多。 傅九邵也怕逼急了梦黎,起到反效果,于是两人便也没有一直黏在一起。让宿梦黎好好想想。 凤仪来到梦黎所在的地方,问道“爹爹你为什么不和父亲和好。” “不喜欢,又哪里有理由!”宿梦黎心中有些怅惘,便打发凤仪去写这么多天落下的功课。 用完晚饭,宿梦黎看着九邵的脸愣了一会。 便被傅九邵调戏说,“梦黎,是不是发现,为夫很帅,都舍不得眨眼。”说完还往梦黎脸上亲了一口。 宿梦黎脸红了,他真的想把饭碗倒扣在九邵头上,想什么呢!真是的。说了一句吃完了,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离山宫也不只是在一处山上,是好几处山合成的,所以离山宫依山傍水而建,只不过被阵法所包围,一般人,是看不到如此景色的。 夜凉如水,一如多少年前景王府中,问傅九邵,让他娶到白瓷一样。 星移斗转,如今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宿梦黎坐在长廊上,看叶子倒映在湖中,观清风遛过,翻起鳞浪点点。月盘依旧如往昔那般清冷。 宿梦黎想着傅九邵的事,心中有些惆怅,自己对他的心思,知道的清楚,可就是不愿说出来。到底闹什么别扭! 小剧场: 枯藤老树昏鸦(_) 学校伙食太差╮(╯▽╰)╭ 同学饿成瘦马@( ̄- ̄)@ 夕阳西下っ 麻麻我要回家(`) 第48章 陪伴 宿梦黎赏着良辰美景,慢慢昏睡了过去,傅九邵前来找人的时候,便是这幅场景,睡着的梦黎,总是比平时可爱太多,太多。 傅九邵将手抚摸着梦黎的脸,如同对待上品瓷器那般,不是害怕弄碎了,因为他知道他家梦黎没有那么脆弱,可是弄醒了睡梦中的梦黎那可是罪过大了,他好久没看过梦黎的脸了,算算时间已经有六年了,很长,对于傅九邵来说,真的很长,度日如年。 为了他家媳妇可以睡得更安稳些,傅九邵表示他需要好好对待他家媳妇,弯腰将人抱在了怀中,问着长廊上的下人,何处是宿梦黎的寝所,便抱着人去了。 将人放到床上,帮宿梦黎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生怕吵醒了梦中的人。 随即三下五除二,便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 抱着梦黎,和衣而眠。 宿梦黎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九邵看着眼前装睡的人,问道“既然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呢,就没有事情想同我说吗?” 宿梦黎被人发现以后,便也不再装睡,睁开了眼睛问为什么。 即使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但傅九邵就是懂梦黎想表达什么意思。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你和我回去。”傅九邵摸摸梦黎的脸,也不多说。 “可白瓷。”宿梦黎问道,两人之间终究隔了一个白瓷。 “白瓷这事我还没怪你呢,我从来不曾喜欢过白瓷,白瓷是四哥喜欢的人,四哥待我极好我自然也要回报点什么,我已将白瓷送与了四哥,两人也是真心相爱,我就伪造白瓷假死。现在可以同我回去了吗?”傅九邵继续摸摸梦黎的脸手感真好。 “不回去,以后也别找我了。”宿梦黎说道。虽然听到九邵并不曾喜欢白瓷高兴,可是如今这个身份,他怎么回去。 他是同隐妃有过约定的,当年宿梦黎刚接后圣旨不久,隐妃便带人前来送嫁妆。 当年在他耳边说道“善待本宫的孩子,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三年之内,本宫帮你逃出九邵身旁。” 要不然,堂堂皇宫,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着火。 这一切都有隐妃的帮忙。 “不聊这个了,睡觉。”傅九邵也不生气,搂着媳妇的腰,便开始闭目睡觉,终于抱到自家媳妇了,感觉真好。 宿梦黎本就有睡意,被九邵一弄,就更困了,两人也不曾在意什么姿势,便都那么睡着了。 九邵飞鸽传书让青衣帮忙为他在朝中请假三月。 傅九邵陪了梦黎一个月,可每天的问他是否跟他回去,宿梦黎都是拒绝的,不曾答应。 傅九邵对宿梦黎,一点一点开始绝望,最后总要爆发的。就如山洪那般,起些似乎没什么气候,真当积累到一定时候,那是真的到极点了。 “你真的让我走。”傅九邵的声线已经不像往日那般沉稳了。 “是!”宿梦黎说道,神情依旧不变。 “好,那我走,不再碍着你宿梦黎的眼了!”说完拂袖而去。 傅九邵从来没有叫过宿梦黎三个字,一直叫的都是梦黎,看着傅九邵离去的身影,宿梦黎只能在心中暗道,罢了,罢了,孽缘而已,何必作践真心。 傅凤仪看着宿梦黎那副神思不存的样子,便跟着傅九邵走了,宿梦黎很明显就喜欢九邵为什么不说出来,还是先跟着父亲,让父亲继续攻略爹爹比较好。 待宿梦黎情绪稳定之后,傅凤仪就说要跟着九邵,宿梦黎也没有不同意就让他走了。 这一晃眼,半年功夫又不见了,这半年的光阴里,只有凤仪会同九邵是不是飞鸽传书,汇报着各自的情况,这次注定要不平静了。 “爹爹,父亲要去战场了,南蛮之地叛乱了,父亲要去收复失地,你不来临行前看他一眼吗?” “爹爹,今日父亲,在城门前等了好久,却不曾等到你,虽然他并没有什么颜色显露在脸上,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很失望,没有看到爹爹!” “爹爹,父亲被南蛮围攻,昏迷不醒,整个军队人心涣散,靠青衣叔叔撑着,爹爹,父亲他中毒了,生日不定,你快来。” 数封家书,数字却比千金,如今更是字字压在了宿梦黎心上,带上各类解毒丸,叫人从马厩牵来良驹,扬尘向南去。 宿梦黎不可以让九邵有事,他不想管那么多了,只要这次傅九邵可安然无恙,要他怎么样都可以,宿梦黎不想守着同隐妃的诺言了,也许六年前他们就不应该分开,更何况六年着实太长了,容不得他俩如此消耗。 傅九邵,你要等我,即便是死,我也要同你一起,此生黄泉碧落,我再也不想负你! 南蛮之地多丘陵,路自然不是那么好久了,即使宿梦黎风尘不顾,日夜兼程,那也费了三日的时间。 战火狼烟四起,战况远比想象激烈,不身处其中,又怎么能体会,四处都是焦石,天际染血的疯狂,这里都是用命为国争光的人,抛开身份,他们是勇士,为国,为家而战。 然而宿梦黎顾不得这些了,他抓住凤仪,问九邵在哪里,凤仪看着憔悴的爹爹,有些心疼,便拉着梦黎往九邵帐中走去,途中不少人想拦,都被凤仪用身份吓住了。 来到帐前,青衣在账外守着,青衣跟在九邵身旁,自是认识宿梦黎的,打发完帐中的人,便只顾自己守在帐外。 宿梦黎走进帐中,就看见九邵面如死灰,才想起九邵中了毒,连忙将药从随身行囊中拿了出来,往傅九邵嘴中喂去。凤仪一直跟在梦黎身边,看着凤仪梦黎觉得有些对不起他,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跟着九邵来战场历练。 便让凤仪早点去睡,宿梦黎想多照顾九邵一会,想多看看九邵,把六年中所错过的光景一一补回来。 九邵即使喂了药还是昏迷了三日,这三日中,南蛮之人,攻入此处,白华王朝没有将军,就像失去主心骨,大乱。 宿梦黎不懂打仗,他不敢将那么多人的性命去赌,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看法说给众人听,让众人抉择,他只能拖,拖到九邵醒来的时候。 这日夜晚,九邵从昏睡中醒来,将趴在床边休憩的梦黎抱到怀中,没有睡好的梦黎自然就被吵醒了。 “梦黎,不要离开我好吗!”傅九邵环紧着梦黎的腰。 “好!”宿梦黎看着九邵,俯身前倾,将自己的唇,印到九邵唇上。 第49章 曲终(完结) 傅九邵看见从不主动的梦黎,会如此动作,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便开始回吻着,直至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宿梦黎推开了九邵。 “梦黎就这样好了吗,可以我这里很不开心呢,它想要更多!”傅九邵带着情动的声音,在梦黎耳边说道,将梦黎的手放在一处早已蓄势待发之处。 宿梦黎显然没有料到九邵会如此无耻。脸颊边满是羞红。却抬头看了九邵一眼,说道,“你如今有伤在身,就不要想这些事了。” 说完,脸色更红了几分。 傅九邵见到梦黎如此说话,倒也难得,只是倚在墙边,静静看着梦黎那绯色的脸。有伤在身不行,没伤的时候总行了吧,他家梦黎怎么这么可爱,怪不得他都不喜欢别人了,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刚想玩这些,傅九邵却是一僵。 原因就是宿梦黎将手解开了九邵的亵裤,将葱白的手伸了进去,一把握住了小邵。 他家梦黎,这是在主动吗,傅九邵有些好笑的看着梦黎,耳根子早已红透,就差没有滴血了。 九邵任由梦黎动作,等宿梦黎弄好以后,就从一旁拿过一块帕子,将人抱到怀中,一边咬着怀中人的耳朵,一边给宿梦黎擦着手。 宿梦黎问九邵有何打算,九邵说打算继续对外宣扬自己昏迷不醒的事,掩人耳目。一举攻退敌军。 然后,九邵想辞官,同梦黎一起去各处走走,即使不出去,离山宫也是一处终老的好地方。 宿梦黎却不准,给九邵分析了种种弊端,既然已经同九邵在一起了,那就要为两人及凤仪的未来考虑了。 敌军被击败了,剩下的便是班师回朝了,宿梦黎跟在九邵的军队中,一起回了帝都。 看着那岁月镌刻的城墙,有种莫名的归家之感。 回到帝都,自然是要去向问天帝说明的,问天帝对九邵也十分满意,即使傻了那么多年,在短短几年中,有如此作为,也是有手段的。 九邵去见了隐妃,隐妃看见儿子凯旋,自是十分高兴的。连连叫他坐下,让她好好看看他儿子怎么样。 “母妃,儿臣想娶男妻,请母妃成全。”九邵对隐妃说道。 “不准,六年前宿梦黎已经死了,如今白瓷也死了,你怎么还着男妻。本宫不准!”隐妃满心的欢喜,被如此话语泼了一脸凉水。 “母后,儿臣不想让梦黎的身份尴尬。”宿梦黎站在殿门外,却被九邵拉了进去。 隐妃再见故人,已是六年光景。 宿梦黎同隐妃都是当年那场火的幕后者,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求母妃成全!”宿梦黎同隐妃作揖说道,隐妃是九邵母妃,自是也是他母妃。 “本宫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梦黎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本宫”虽然话语未完,但意思却让人明白。 “母妃,儿臣可以辞掉王爷不干,也可以从宗庙销籍,但求母妃成全,儿臣同梦黎分开太久,实在是太久,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求母妃成全。”傅九邵同梦黎一同跪在了隐妃的面前。 她宋隐还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竟然都不在自己这个生母了,她还能如何,还能如何,除了答应,还能如何! 得了宋隐的同意,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并没有急匆匆去见问天帝,让问天帝答应将梦黎的身份,重新添置到宗庙案卷之内。而且先回了景王府,修身养息。 过了几日,九邵带着宿梦黎同凤仪一同去见了问天帝,问天帝也不追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他都有孙子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子开心就好,便也欣然同意了,叫人去宗庙先添上名字,择日昭告天下就行,再按程序来一遍,太过繁琐,九邵同梦黎都不喜欢,就以不想劳民伤财为由,免了这过程! 两人前脚刚回到景王府,后脚就有南蛮传来消息,说是联姻求和。出的尽是刁难。 回到房中,宿梦黎问九邵怎么办。 “吃了再说!”九邵对着梦黎就是邪魅一笑。 (⊙⊙`)宿梦黎愣了一下,随即便傅九邵扑倒了。 “先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有空多想想,怎么弥补我这六年独守空房欠下的债!”傅九邵看都没看就扒开梦黎的锦服,叼住那白皙的锁骨。 白日宣淫什么的,表示可以理解。 屋中有的是水渍声,和若有若无的细碎呻.吟。良辰苦短,红浪难歇。 南蛮嫁人,也事情太多,一定要看看各位皇子的才华。 本来不曾有傅九邵什么事,被那公主一闹,不管已婚未婚都要上去。 傅九邵一心一意,只想着他家媳妇,随便应付了一下,没想到,却被南蛮公主所看上了,非他不嫁。 搞得问天帝也有些头疼,一直解释九邵有媳妇了,那公主一个意思,给她休,这样她就可以当王妃了,这种人单纯,也难弄。 站在宿梦黎身旁的九邵拉拉自家媳妇的袖子。说道“梦黎,你看有人勾引我,你说我是上钩呢,还是上钩呢,还是上钩呢!”笑的一脸纯真无邪。 “你要是敢上钩,今天我就把你扔王府池子里,给你好好洗洗,顺带教教你什么才叫姜太公钓鱼。”宿梦黎对着九邵笑了笑,宿梦黎很少笑,傅九邵感觉有点受宠若惊,如果今天上钩了,那今晚他肯定不用上床了,自家媳妇不搂着睡,是要遭雷劈的。 问天帝问九邵怎么看,“儿臣只愿同梦黎一生一世一代人,不愿其他,求父王成全!” 宿梦黎在一旁听到如此回答,嘴角对着九邵勾了勾,他家男人,他自己守,当下就对问天帝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成功退却了南蛮,傅九邵也上书做了一个闲王,同梦黎和凤仪,一同回了离山宫。 光景随化,林中落叶换了一秋又一秋,不知眨眼间几年过去了,而凤仪又多了一个未知的妹妹或弟弟。看着自家爹爹的大肚子只有好奇,他当年也是从爹爹肚子里出来的吗! END 第50章 二子(番外) 隐妃思念两人过度,便暂时搬回帝都的景王府,方便进宫相聚,有了孙子,隐妃对宿梦黎倒也是极好,平时时不时送来一些珍品,供他养胎。 时日如白驹过隙,几月的光阴飞逝,淡薄的秋风初起,黄叶打旋铺满长街。 宿梦黎的临产之日亦近了,只不过接踵而至的还有愁云满目。 傅九邵之前错过宿梦黎生产,未能尽到自己为夫为父之责,此次定不能再次错过,故此,自从梦黎怀孕开始,九邵一直鞍前马后地服侍着。 “我们回离山宫吧,九邵,我很怕,会同上次一般难产。”忆起当年的场景,眸中星星碎碎的窘怕,使人不容忽视,宿梦黎眉间轻蹙,似拨开春水的远山,隽秀中携带了些许愁云。 最近收到了师父的来信,他云游四海归来,刚好回了离山宫。师父是当世名医,将自己交给他来接生,是最好不过,只不过又要麻烦他老人家了。 稳婆大多是女子,想师父一个半截入土的老者,还要帮他这个徒弟接生。 “好,我们回离山宫,这次我陪在你身边。”傅九邵从身后搂过宿梦黎,最近宿梦黎总是在梦中不断惊醒,宫中的太医都快将景王府的门槛踏破了,也没有个思绪。 怀孕期间不适合用药,况且宿梦黎在离山宫所学的药术也不比他们差,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世间诸事,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听闻身后人传来定心的话语,宿梦黎安心地将脑袋放在九邵宽厚的肩上,淡淡的龙涎香充斥着祥和,让人困倦。 许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点了宿梦黎的睡穴,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的里侧,以防梦中惊醒从床边滚落。 “青衣,”傅九邵一声令下,一青色人影从门外突然窜入房内,“打点一下,明日启程去离山宫,王妃有身孕,颠簸不得,务必在车碾之中铺上毛毯。” 傅凤仪见青衣匆匆忙忙出去的模样,轻手轻脚走到九邵旁边,看着一旁神色疲惫的父王,忍不住出声道,“父王,爹爹他最近还是那般易惊醒吗?” “凤仪,你来了,”傅九邵如今身量与自己只差半个脑袋的傅凤仪,招手来床边让他坐着。 傅凤仪如今年纪虽小,可眉目如画,那形似谪仙的模样,随了傅九邵,也随了宿梦黎,可真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更何况傅凤仪文从当朝宰相,武可领军征战胡虏。 静景城中还未及笄的女子,都以傅凤仪为夫君的榜样。上来想定姻亲的人,也不在少数。 “我们明天启程回离山宫,父王想让你先行一步,同你师祖说下你爹爹的状况。”墨眸中是王者西行的凛然,颜如刀裁,即使沧桑二字上颊,却依旧遮不住原来的风华。 “好,凤仪这就去办,爹爹这里,还是要多麻烦父王的照料了。”凤仪转身想走之时,却好意提醒道,“父王,别太担心了,爹爹只是忧思过度罢了,你如今这幅清茬在颏的模样,怕是爹爹醒来看见了,更要担忧了。” 凤仪转身离去,从马厩中迁出了父亲最爱的千里马,便往离山宫的方向赶去。一身黑色劲装给这个十三岁的男子,添了几分成熟。 离山宫距离此处较远,虽然就在静景城外,可山中阵法凌乱,坐马车过去也需要三日的时间,更何况现在宿梦黎又怀有身孕。 到了离山宫山下,傅凤仪派人做了轿撵,借用了父王的势力,以轻功代步,白靴踏枝,踩了翠色,轿撵的纱幔随山间的翠波涤荡,乘风将人直接送到了山顶。 “师父。”宿梦黎下了轿撵,拢了拢广袖,同白发老者弯身作揖,长发用束带轻挎在身后,剑眉星目,不尽阳刚,带了倦意的人儿,阴柔之意比往常更盛些,整个人有些蔫如渴水的苗。 “先进去吧,凤仪都和我说了。”老者摸着自己的白须,手在虚扶梦黎之时,已经搭上了脉搏。“你这脉象很是平稳,倒是没什么问题,至于梦魇缠身,梦黎啊,还得靠你自己度过去。” “生产之事,大多要经鬼门关,上一次你产梦黎之时,只是因为提前动了胎气,这方才让胎位逆转,导致难产,再说难产也不一定是坏事,产道曾经冲撞,此次必然顺利。”老人自袖中取出一方木盒,让宿梦黎服下,“这丹药顺气,今晚你早点歇息。” 将人交给了一旁的傅九邵,刚扶到宿梦黎的寝宫之中,宿梦黎便昏睡过去。给人拈好了被角,抚摸着那张颠倒色魂的脸,眼中心疼更甚。 像是割舍了什么,傅九邵毅然决然地去庭院之中的池边,如今残荷铺水,不甚凄凉。 老人背光而立,一身白衣,衣角蹁跹,身影宛若孤鸿,冷寂地让人心疼。 “你来了,”老人见傅九邵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见到了对自己的敬重,抚了抚自己的白须,“做好准备吧,我那药虽然安神,但是也提前催胎,明日便是分娩之期,上次分娩凤仪,怕是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如今怎么安慰都是无用,不如将孩子快点生下,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为何不是今日分娩,老人自有他的打算,这几日宿梦黎被梦魇折腾,人如此憔悴,当时候怎么用力,不如今晚让他好好休息够了,没准明日就直接顺利多了,产力这种东西,总是借助不了外力的。 “师父,”虽然傅九邵并没有拜师,但也随宿梦黎叫一声师父,“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单膝跪地,双手作揖,哪怕眼角疲惫,青茬在颏,凤目透出的决绝,却坚如高竹。 若是老人不答应,傅九邵就长跪不起。 “你先起来再说?” “师父,先答应,九邵才敢起来。” 老人的视线落入了宿梦黎的房中,“同梦黎有关?” “是。”傅九邵的视线恍然成形,如鹰隼盯着猎物,看着老人心有余悸。“所以,请师父务必答应我。” 第51章 绝嗣(番外) “起来说话,我答应你便是,何必如此。”老人虚扶于傅九邵腕处,巧妙地将人拉了起来,让人立于自己身侧。 傅九邵眸光淡然,话语间满是说不出的平淡,仿若不知自己说出的是何等惊世骇俗之言,“师父,我想求一份绝嗣的药。” 老人一生心血付诸于这离山宫上,自无子嗣,可他在这凡尘悦川之间游历,看得多了,自然也是知晓这世人大多看重子孙绵延,以意生生不绝,香火永传一事。 心下倒是觉得自家徒弟看人眼光极好,“药我是有,这药会有些许疼痛,可待梦黎产后给他喂下,只是这一用,怕是今后再无其余子嗣了,你可想好了?” 子嗣二字于傅九邵而言,如今断然是比不上宿梦黎这人,如若自己早些绝了后路,梦黎也不会遭此无辜之罪,“我能服用吗?” “能,不过你服用之后,疼痛之感不比梦黎产子好上几分,梦黎产子之后尚有余痛,于他而言,比你——”老人话未说完,只见傅九邵垂首作揖。 剑眉微微斜飞,眸中忧虑极盛,“师父,这药你予我吧,至于梦黎那处,还请师父帮忙瞒着,也请师父尽快配药,最好赶在明日之前。” 白衣轻动,绣有暗纹的衣角翻飞,眼前便没了老人的影子,傅九邵跟着身影来到了药房处,听着老人的吩咐将药缓缓煎了。 老人已在方才吩咐之后离去,傅九邵望着碗里那褐色的汤汁,一饮而尽,面前突然多了一方折好的帕子,“凤仪,你怎么来了,是你爹爹醒了吗?” 信手擦拭唇角的药渍,连忙向门外走去,却被身后人扯住了衣衫,“父王,爹爹没醒,我会照看好他,倒是父王,去我旧时所居的屋里歇会吧,这药怕是,要起效果了。” 自傅九邵肘弯处探过头去,搀扶着这人,“走吧。” “你都听见了。”额上冷汗层浸,傅九邵剑眉紧蹙,疼痛自下腹四散,尽量稳着自己的声音。 “我都听见了,父王今日就好生歇息,傅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凡事都要你撑着,天塌了,做儿子的,也会帮你顶着。疼又不丢人,这么多年了,也就知晓讨爹爹欢心,何时你能顾顾自己。”傅九邵仰头看着身旁人,见人疼得失了颜色,将人背在了身后,往自己住处跑着。 十三岁的孩子,身量已然拔得修长,不知不觉之中,这个孩子长得比他想象里还要优秀了些,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 腹中绞痛难忍,傅九邵唇色生白,脑袋无力地趴在凤仪肩上,心下想着许是自己真的老了,在宿梦黎面前示弱只是想让那人更宠自己一些,看着那人老是事事想着凤仪的模样,傅九邵心里吃味和欢喜各占一半,哪怕凤仪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会将自己浸在醋坛里。 在凤仪面前不愿示弱,一是父子二字,说得简单,言传身教却是极难,凤仪是个男孩,自己身为一个父亲,又如何能在孩子面前露出难色,二是这么多年下来了,自己忍着疼痛,不与旁人说,本就是一个习惯,习惯了一个人去顶在风雨前,为他们挡出一条道来。 脆弱之时,总会闲想些旁的,“凤仪,若是我将来走在了你爹前头,好好照顾你爹和弟弟。” “年纪不大,脑中装的事物如同行将朽木之人,父王比我想得还是更为逊色了一些,”凤仪摇头轻笑,一脚轻磕,撞得两扇门扉轻颤,向两侧半开,“到了,父王好好歇息,儿子先退下了。” 锦绣华章的被衾,被角被捏的极为平整,凤仪阖上了门扉,状似离开,实则背倚着白墙,听着里面有人落地和杯碟破碎的声响,神色忧忧,口中却嗤,“死要面子。” 却不知是谁放心不下这个父王,守在墙外。 守了半个时辰,见里面没了声响,凤仪去药房抓了一副养神补气的汤剂,在药炉上温着,随手抓了一个正在磨药的小童,“师兄,一个时辰后,麻烦将药送到我房中,多谢。” 自己则是去了宿梦黎所在之地,老人坐在梨花木所制的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本被捻地泛黄的素问,细细瞧着,温故知新,大抵如此。 唤了声师祖,自架上取下一本药书学着老人的样子看着,不懂之时随口询问,目光时不时落在宿梦黎身上。 自临近产期之时,宿梦黎极少睡得如此安稳,直到天破鱼肚白时,被腹中阵痛所醒。 生子一事,傅九邵帮不上什么力气,只是不停地在一旁自说自话,轻轻为这人擦着身上的汗,本还极为恐惧的宿梦黎,被这念经般的叨叨声,扰地浅笑出声,直道了一句让他住嘴,太烦。 孩子如同老人预料的一般,出生极快,孩子被抱出去喂奶了,傅九邵则是抱着半身是血的宿梦黎,不肯松手,直至老人出声提醒,这方才记起身下的惨状,不假手于人,擦洗一事,傅九邵一一动手,产房大多血腥,被视为不详之地,也唯有傅九邵才会这般不管不顾。 服用汤药之后,傅九邵知晓了这人到底有多疼,不曾去看望孩子,反而在床榻边上,守了宿梦黎一天一夜,生怕这人磕着碰着。 错过了凤仪幼时,傅九邵不愿错过二子的小时,将缺给凤仪那一份,也落在了二子身上。 凤仪懂事,也不愿同一个毛都未曾长齐的孩子一般计较,反倒同他爹爹,吐槽着自家父王,厚此薄彼。 一家四口,倒是其乐融融。 后记:数十年后,两个孩子成了大人,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傅九邵曾在战场之上受过重伤,内伤外伤不断,果真是走在了宿梦黎面前。 九邵临死之前留予梦黎的话,是舍不得他,是嫌与他相处时间太短,嫌自己终究走在了他前面。 华发褶颜却气质依旧出尘的梦黎,只是握着那双手,笑着说了一言,可是傅九邵却是听不见了。 只知道景王下葬之时,一具棺椁之中,却是放了两具尸体。 “既然舍不得,那我下来陪你。”宿梦黎同自己喂了一颗毒药,死在了傅九邵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