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君知》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予君知》作者:怿心 文案: 从声名狼藉的败类到风华绝代的电影皇后,顾知予只用了三个字的距离,傅绍铮。 昔日,傅绍铮将她赶出淮平城,毁了她的一切。待她归来,青梅竹马的贵公子,妖孽俊美的青帮头子,风流不羁的政坛名人纷纷前来求娶,傅帅爷却霸道回应:“她是少帅夫人。” 乱世里,他予她深宠,护她周全,惹得人人艳羡。烽烟四起时,她予他不离不弃,荣辱与共。 第1章 保释 “你这个贱人,未出闺阁,居然就知道勾引野男人,真是把我们顾家的脸面都丢尽了,简直无法无天,不知廉耻……” 顾家二夫人尖酸刻薄的谩骂声充斥着顾知予的脑袋。 “唉,想我们顾家是百年清誉的书商门第,大姐姐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在奶奶寿辰的这天和一个野男人在偏屋亲热,这是置顾家于何地啊!” 顾二夫人的女儿顾茵香也加入指责的行列。 紧接着无数张面孔出现在眼前,震惊,鄙夷,嫌弃,讥讽,耻辱。 顾知予瑟瑟发抖,抱紧身子,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低沉淡漠的声音响起,一身军装笔直,英姿挺拔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刚毅阴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眼底生出了最后一丝希望,哀求的看着他。 在七嘴八舌之下,男人冷漠的眼神散发着强大的冷气场,一字一句,毫不留情:“清誉之城无败类,即日起,顾知予永不许踏入淮平。” “嘭嘭嘭——”剧烈的敲击声响起。 顾知予陡然惊醒,浑身微微颤抖,无数次这样的噩梦,在恐慌中将她淹没。 她目光迷离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巴黎蒙吕克监狱的狱警打开门说:“有人保释你了,出去吧!” 顾知予从角落里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扶着墙走了出去。 这个年代,一旦被随意按上罪名,想要保释,除非统辖一方,手能伸得了这么长。 而她三年前被赶出淮平,来到巴黎,谁会想尽办法保释她? 站在大门口,顾知予闭着眼睛深呼吸,这是自由的味道,她又可以去塞纳河畔散步,去阿里昂法语学校继续学习法语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雪铁龙小轿车便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一位年轻男子,虽然穿的是普通西装,但步伐身段却一眼能看出是当兵的军人。“顾大小姐,我家先生让我告诉你一句话,顾老爷子病重,你应该回淮平了。” 顾知予脚步一顿,握紧指尖。 小时候,爷爷最喜欢教她读古诗,写书法,画画。他总是很慈祥的笑看着她,说他的小知予是全天下最聪慧的女子。 三年前,她被人陷害,成为全家的耻辱,全城人的笑柄,犹如一个过街老鼠,只有爷爷是相信她的。 而那个她心心念念爱慕的男人,却是冷冷将她逐出了淮平。 顾知予冷淡一笑:“傅绍铮准我回去吗?” 她说这句话,有点故意为之,她心里早就猜到是傅绍铮将她保释出来的,所认识的人里面,除了南傅北张,少年倾世的淮平督军傅绍铮,谁还有这个本事! 傅绍铮将她保释出来,又特意让身边人来告知她爷爷的事,自然是要她回去了。 年轻男子笑了笑:“先生说,顾大小姐应该没有这么听话。” 以她和老爷子的感情,得知老爷子病重,她不可能做到视若无睹。无论淮平是怎样的龙潭虎穴,她都必须回去。 第2章 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丽兹公寓是顾知予和好友冯霜冷合租的住所。 她回到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国,顺便清洗了一下,在监狱待了一段时间,浑身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冯霜冷回到住所,看见顾知予,便急急道:“你回来了,怎么张和浦没有一起被放出来?” 顾知予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 前段时间在街上被抓的时候,冯霜冷侥幸逃脱,她与张和浦还有一些留学生被逮捕,她并不知道张和浦是个什么情况。 只听冯霜冷继续说:“你认识淮平帅爷傅绍铮吗?这两天他来巴黎巡查了,他在巴黎的行程只有三天时间。昨天我们去拦截他的车,希望他出手相救被抓的留学生,可是面都没见到。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得知你被放了,还以为那位傅帅爷已经出面解救被抓的留学生,但是只有你一人被放而已。” 原来傅绍铮近日在巴黎巡查,难怪会顺手保释她! 只是他不是一直很厌恶她吗?讨厌她整天跟在他身后,讨厌她喊他言初,讨厌她的一切。所以三年前她被人陷害,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将她赶出淮平。 见顾知予神游,冯霜冷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知予,你说话呀!” 顾知予并不想和傅绍铮扯上什么关系,事实上她也高攀不起,所以摇摇头:“我不认识那位傅帅爷。” 冯霜冷神色有些失望,但随即又亢奋的说:“我们再去他下榻的酒店求见吧!一定得把张和浦救出来,知予,你不会忍心看见我失去心爱之人的,对吧!” 顾知予并不想看见傅绍铮,甚至想起傅绍铮都无法平静,但对于冯霜冷这个理由又无法拒绝。 可傅绍铮是什么人物,戎马倥偬打下一片江山,不到而立之年的年纪已经独当一面,在世界各国都负有盛名。 他会管这点小事吗? 来到酒店门口没一会儿,一辆雪铁龙小轿车便驶来,聚集在门口的留学生们激动的往前涌。 顾知予下意识的往后退,却因人太多,直接被人往前推到在地,小轿车随即逼停了下来。 膝盖火辣辣的疼,似乎还有一些崴到脚,顾知予揉了揉脚踝,咬牙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十几把枪已经对着她了。 小轿车里,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听见骚动,眉头紧皱,低沉的开口:“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副官立刻下车,看见有些混乱的场面以及被十几把枪对着坐在地上的顾知予,大吃一惊,略有迟疑,然后上前汇报:“报告帅爷,是顾大小姐。” 傅绍铮狭长深邃的眼眸一眯,抬起头,一张英俊矜贵的面容,看不出任何喜怒。 副官晁骏立马闭嘴,一脸冷汗,他怎么忘了,帅爷最不喜欢别人提起顾大小姐。可现在顾大小姐确实就在那儿,被十几把枪对着呢! “走吧!”傅绍铮浑身都带着阴冷气息下车往酒店门口走去。 不经意的一瞥,看着人群中央的顾知予,目光幽深且冷。 呵!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还真是死性不改! 第3章 不听话的下场 傅绍铮从顾知予身边走过的时候,顾知予脸色骤变,一把抓住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傅帅爷,我是从淮平过来的留学生,请您拨冗接待我几分钟,我有要紧的事求您。” 傅绍铮的目光犹如黑色猛兽般压迫而来,盯着她。 冯霜冷也上前哀求:“傅帅爷,求求您了,我们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跟在后方的晁骏见状去拦着冯霜冷,却不料听见傅绍铮的声音传来—— “带刚刚摔地上的女人上来说话。” 晁骏一愣,只见傅绍铮不再多说,已经上前走去。 晁骏不敢耽误,连忙过去请顾知予上楼,然后示意她先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便退出去了。 她刚坐下,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来,优雅英俊的面容令人心悸。男人低沉的开口:“顾大小姐是真的有事求我,还是借机又想勾·引我!” 顾知予垂眼一笑,笑意微凉:“傅帅爷既然怕我勾·引,为什么要让我上来?” 傅绍铮深邃狭长的双眼陡然一深:“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们顾家的女人,我没有丝毫兴趣。” 顾知予身形一定,清冷的回应:“傅帅爷想多了,我只是希望傅帅爷出手帮帮被抓的朋友而已。” “这里是巴黎,不是淮平,你以为我手眼通天?”傅绍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以前只觉得她像个狗皮膏药,仗着几分姿色和家世,死缠烂打想嫁给他。如今身上倒是多了一些凉薄。 想欲擒故纵? 顾知予讽刺一笑:“傅帅爷能救出我,想必再多救一个张和浦也不是难事吧!” 傅绍铮跨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下巴,目光幽深的说道:“张和浦是你男朋友?” “不是。”顾知予挣扎着甩开他。 “不是你男朋友你为什么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求我救他!”傅绍铮的气息陡然凑近。 顾知予被迫对上他那双幽凉的眼睛,心头一颤。 “与你无关。”她一字一顿的开口。 傅绍铮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蛋,声音沙哑的说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顾大小姐此时应该拿出你取悦男人的本事来。” 顾知予的身子陡然僵住“傅督军向来这么昏庸吗?” 傅绍铮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里却透着危险:“我昏庸,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立马枪毙你那个野男人。” “你疯了吗?”顾知予又急又恼的看着他视人命如草芥。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傅绍铮冷笑,摸了摸她漂亮的脸蛋,看着她如花瓣一样粉嫩的唇色,居然有种莫名的冲动。 想着别的男人居然得到过她,心里浓浓的杀气简直无处安放。 然后低头扣住她的脑袋,凶狠的攫取住她微微发抖的薄唇,暗影压了下来。 顾知予剧烈的挣扎着,年少时懵懂的爱恋夹杂着多年颠沛流离的痛楚,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 “你该知道不听话的下场。”傅绍铮的声音又阴又狠。 顾知予狠狠咬了他的唇瓣,推开他:“是冯霜冷的男朋友,她也在外面。” 傅绍铮冷笑着擦掉嘴唇上涌上来的血迹:“这还差不多。” 顾知予看着眼前这个嗜血的男人,浑身发凉。 第4章 不准进家门 深秋的淮平,温暖只是憧憬的幻像。 顾知予紧了紧身上的风衣,站在甲板上,看着这个自幼长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一点一点,在视野里清晰起来。 近乡情怯。 她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个随身的箱子。许多东西她都来不及去收拾,只想快点回国,看望病重的爷爷。 在码头上叫了一辆黄包车,车夫见着一位衣着时髦的小姐,去的又是顾公馆,便没有说价格,而是让顾知予看着打赏。 顾知予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上了车。 车夫一路走着,一路套近乎,希望客人能够多打赏一些。 “小姐是留洋回来的吧!一看就知道,气质里都透着时髦和新派呢!” 顾知予随意“嗯”了一声,没有心思去搭理他。 车夫却并不介意,自顾自的又说:“小姐要去顾公馆,是吊唁顾老爷子吗?顾老爷子一生向善,他过世的这两日,不断有人前去吊唁。不过顾家也有一个丑闻,三年前那个顾大小姐可真是把顾家的脸给丢……” “停车,停车” 车夫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这位时髦的小姐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 顾知予拿出一块大洋,放在车座上,就提着行李快步的往前走。 “小姐,这顾公馆还没到呢!你怎么就下去了。”车夫追上前问。 “我不想坐了,钱已经给你,你别再跟着我了行吗?” 顾知予一面说着,一面提着箱子疾步往前走,仿佛走的快就可以把刚刚不愿意听的事情抛下。 到了顾公馆门口,只见到处挂着白布,门口的下人系着白布条。 没想到被逐出淮平三年的顾知予又回来了,下人们不敢怠慢,连忙去禀告了如今的当家人顾二爷。 顾大爷和大夫人听说自家女儿回来了,因着三年不见,所有怒气都已消散,连忙奔向门口。 大夫人抱着顾知予,一直在责怪她的狠心,三年里没有任何消息。 而后跟出来的顾二夫人和顾茵香,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被督军逐出去的人还敢回来,那当年的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了。 顾二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顾知予不能进这个门。” 顾茵香也说:“就是啊大姐,你还是快点离开吧!千万别让督军发现,不然可是要惊扰爷爷都死不瞑目了。” 顾知予只当她们母女俩是跳梁小丑,看都不想看她们一眼,更无心去管她们的心思。 她只记得,最后一次通信的时候,爷爷说等她回家一起吃最爱的红烧排骨。 说好的,怎么能不做数呢! 顾二夫人见顾知予无动于衷,不依不饶的说:“你听见没有,当初你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情,如今你还回来做什么,快点给我滚出顾家。” 顾茵香帮腔:“是滚出淮平。” 顾大爷和顾大夫人向来懦弱,否则也不能让顾二爷当了家去。面对顾二夫人的强势,两口子连话都不敢说。 顾知予则依旧往里面走去。 顾二夫人叫嚣着让下人把顾知予赶出去,顾知予扭头眼神犀利,语气冷漠的说一句:“我看谁敢动手。” 不止下人们被震慑住,顾二夫人和顾茵香也瞬间被顾知予的气势震的有些胆颤。 第5章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知道我老婆子动手了会怎么样。”顾老夫人洪亮的声音响起。 顾茵香看见顾老夫人,仿佛是看见了靠山,得意的跑过去:“奶奶,为了我们顾家的声誉,您可一定要做主啊!” 顾老夫人一向偏爱二儿子,对大儿子一家不重视,因着顾知予在她的寿宴上做出有辱家门之事,就更加厌恶这个大孙女了。 “被逐出家门的人,就不必再进来了,如果你真念着你爷爷对你昔日的好,在门口拜三拜,走吧!” 顾知予声音有些沙哑,唤了一声:“奶奶……” 还不等她说完,顾老夫人就冷哼一声:“这一声奶奶,我可是担当不起,你眼里若有半分尊敬我这个奶奶,就断然不会做出当年之事。” “如果我说当年是被人陷害,奶奶会信吗?”顾知予低低自嘲一笑。 顾茵香迫不及待的先呵斥顾知予:“当年的事,大家都是看得真真的,你现在还想花言巧语蒙蔽奶奶。” 顾知予勾唇,没有说话,垂眼将满眼的嘲讽掩去,到底谁花言巧语谁心里有数! 这时,一声肃然起敬的声音传来“帅爷来了。”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几个人,瞬间温婉柔和起来。 顾二爷刚刚还一副看热闹的脸,此时也怕在帅爷面前丢了脸面,示意了一下二夫人和顾茵香。 傅绍铮英姿挺拔的走过来,眸色变的高深莫测,看了顾知予一眼,明知故说:“哟!顾大小姐回来了。” 大家都还在揣摩傅帅爷的意思时,顾茵香却不知所谓的说:“帅爷,顾知予这个贱人,居然敢不听你的命令,擅自回城,她这可是污了淮平的名声啊!” 傅绍铮看了顾茵香一眼,嘴角带着几分讥笑:“我淮平的名声是一个顾知予就能污得了的吗?” 顾茵香脸色一白,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明明三年前是傅绍铮亲自将顾知予赶出去的。 顾二爷比顾茵香就精明的多,见状,连忙毕恭毕敬的说:“帅爷说的是,这是她们姐妹俩闹着玩呢!让帅爷看笑话了,我领着帅爷去吊唁老爷子吧!” 傅绍铮淡淡的说:“既然顾大小姐回来了,不如领我去吊唁顾老爷子吧!我记得顾老爷子生前最喜爱的就是大小姐这个孙女。” 顾知予不知道傅绍铮唱的是哪出戏,居然会帮她?但能堂堂正正进去祭拜爷爷,她便无所畏惧。 灵堂设在正厅,两人到达后,下人先给了三炷香给傅绍铮,而后再给顾知予。 爷爷慈祥的面容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已阴阳相隔,顾知予虽然面上没有波澜,心里却犹如针扎般疼痛。 傅绍铮吊唁完以后,扭头看见顾知予那倔强的小脸,面上有着几分漫不经心。她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三年前被赶的时候,他以为这个任性的大小姐会哭着喊着哀求他。 谁知,她竟仰起头,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傅绍铮准备离开的时候,顾知予声音沙哑的说:“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你以为我需要你感激?”傅绍铮玩味的声音又阴又冷,字字能让人脑海里的弦瞬间绷断。 第6章 不需要你来教训 顾家人对于顾知予的回来,都心有芥蒂的,特别是顾茵香,气的差点没把头发竖起来,但显然现在只能忍下来。 守灵的时候,大家把大房一家三口晾在一边,二房四房还有其他亲戚聚集在一边,或叹息,或哭泣。 “姐?” 轻轻的一声唤,带着些许的不确定,顾知予手背迅速擦了一下眼睛,才看清眼前的这人。 她嘴角微微上扬:“毓钟。” 顾毓钟兴奋的抓住顾知予:“真的是你啊!姐,你终于回来了。” 顾知予示意他不要太吵:“这里是灵堂,注意一下行为举止。” 顾毓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才恍然想到,这个顾家孙辈唯一的男丁,娇生惯养的少爷,一直就跟顾大小姐很亲近。 顾茵香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姐弟情深,恶心。” 她自小就是和母家亲近的,跟顾家的堂姐弟并没有什么感情。 上午时分,暖阳穿过庭院洒在身上,断断续续有不少人前来吊唁。 到了后院,便看见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一个珠光宝气贵妇模样的女人,揪住一个下人,一边打一边骂:“把她的衣服扒了,让她勾·引男人,贱人。” 被打的下人两边脸颊都烂了,哭喊着:“饶命啊!我没有。” 顾知予听见这个声音觉得熟悉,再一看她的衣服,是自家的下人,便上前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惊扰亡者的英灵。” 那贵妇正在气头上,见顾知予出面,样貌漂亮的惊人,又气又妒,双手叉腰叫嚣着:“把这个贱人也给我按住。” 顾知予不慌不忙的说:“你丈夫是做什么的?居然敢在顾家撒野。” 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嘴说:“她老公是副郡长。” “都说这位新任副郡长夫人醋劲大的很,只要哪个女人多看副郡长一眼,她都会又打又骂。” “嘘!人家有靠山啊!” 顾知予神色寡淡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副郡长? 顾老爷子生前是淮平商会的会长,三个儿子如今在商界政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唯一的女儿还是老督爷的二夫人。 一个小小的副郡长夫人,就敢在顾家撒泼了! 顾知予拉起被打的下人说:“你勾·引人家丈夫没有。” 被打的下人颤颤巍巍:“大小姐,我没有,您相信我。” 那贵妇一听这个称呼更加趾高气扬了,一把揪住顾知予的手臂:“原来是顾大小姐啊!难怪你的下人都这么不知廉耻。” 顾知予被她抓的手臂都划出来一道血印子,皱了皱眉尖,甩开她:“我再不济,还是顾家的大小姐,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你你……”那贵妇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顾茵香的声音传来:“哟,大姐,你这架子端的够大的呀!人家好歹也是副郡长夫人,你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贵妇看见顾茵香,又更加嚣张一点了:“人家顾大小姐觉得勾·引男人很有本事呢!之前她还勾·引过帅爷,可惜帅爷完全看不上她,还把她给赶出了淮平。” 引得大家交头接耳的嘲笑。 第7章 名声早就败坏 顾知予丝毫不在意这样的嘲讽,冷笑了一声:“我不想惊扰了爷爷,所以你们别太过分。” 顾茵香“咯咯”一笑:“说的你好像很孝顺一样,事实上三年前奶奶的寿宴上,你还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情。” 那贵妇也附和着:“可不是嘛!那至今都是顾家的一个污点啊!” 顾知予上前掐住顾茵香的脖子,眼神犀利:“当年的事情你最清楚,到底是我不知廉耻,还是你的蓄意设计!” 顾茵香挣扎着轻语“你有什么证据!”然后一脸柔弱的样子:“救命啊!救命啊!” 那贵妇也在一旁大喊:“顾大小姐要杀顾二小姐了……” 大夫人和二夫人急忙忙的赶来,然而顾知予早已经放开了顾茵香,并且一脸的恭敬,惹得二夫人想借机发火,都找不到理由了。 大夫人拉着顾知予回到房间,气不打一处来:“知予,你刚回来,就一定要得罪你二婶一家吗?现在是你二叔掌家。更何况刚刚有许多富太太在场,你那么彪悍,一点温柔娴静的样子都没有,还怎么找婆家啊!” 顾知予莞尔一笑:“母亲,我的名声不是早就败坏了吗?那些豪门大家哪里还肯要我,您就少操点心吧!” 大夫人气的直跺脚:“你明知道你的名声不好,你现在就更应该努力挽回点形象,而不是肆意妄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顾知予漠然,一言不发的拿着一本书看起来。 大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出去了。 暮色已至,佣人来唤顾知予去偏厅用餐。 等顾知予到餐厅的时候,一张大圆桌已经坐满了人,听见脚步声,大家都抬头看向她。 顾知予神色淡然的迎接那些目光。 顾毓钟唤了一声“姐”然后拍了拍他身边那个唯一的空位。 顾茵香此时心里的气已经到达顶点了,她刚刚想坐那个位置,顾毓钟不让,原来是给顾知予留着的。 但是顾毓钟是四房独子,也是顾家唯一的男孙,深得老太太宠爱,她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把怨气又瞪向顾知予。 顾知予倒是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坐下。 “大家吃饭吧!”发号施令的是顾二爷顾怀昌。 顾二夫人随即说:“这老爷子的葬礼快办完了,琢磨着应该让三姑奶奶把茵香嫁给帅爷了。” 顾知予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心脏还是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顾茵香则一脸得意的看着顾知予。 顾毓钟鄙夷的说:“二伯母,这爷爷的丧礼还没办完呢!你就着急忙慌的嫁女儿了。” 顾二夫人带着温笑:“这老爷子是新派思想,咱们家也未曾遵循那些俗礼,自然不需要守孝什么的。” 顾毓钟又是“呵呵”一笑:“那帅爷看不看得上二姐姐还是一回事吧!” 顾二夫人一脸尴尬,顾茵香则愤然的说:“帅爷看不上我,难道要看上顾知予啊!” 顾毓钟维护道:“大姐姐本来就比你好太多。” 顾茵香气的差点拍桌子。 顾怀恩拉了拉儿子的衣角:“你少说两句。” 顾毓钟傲娇的冷哼一声,继而给顾知予夹菜。 第8章 是时候许配人家了 顾二夫人觉得一点颜面都没有,又假笑着说:“我看此事应该由老太太来做主吧!知予和茵香都年纪不小了,是时候许配人家了。” 顾知予浅浅勾唇,抬头看着二夫人:“我年纪尚小,还不急。” 顾二夫人“噗嗤”一笑:“你年纪还尚小吗?如果我没记错,你22了吧!这个年纪的大小姐还未婚配的,也少咯。” 顾茵香正好找到机会中伤顾知予:“大姐姐是怕你的名声臭了,找不到好婆家吧!” 二夫人掩嘴一笑。 顾知予只管着吃饭,没再搭理她们。 这时,管家急忙忙的进来说:“帅爷和三姑奶奶来了。” 大家连忙起身去相迎。 顾二夫人便给顾茵香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 以前姑姑对顾知予很好的,所以她才能自由出入督军府,接近傅绍铮。 顾岫云显然是伤心过度,看起来很憔悴,顾知予之前都不曾见到她。 “知予,你回来了。”顾岫云和蔼一笑。 顾知予鼻子有些酸,轻轻唤了一声:“姑姑。” 她垂眼,跟傅绍铮擦身而过,还没走出一步,手腕就被按住,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吓人:“你额头怎么了?” 顾知予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应该是上午不小心被那贵妇弄了一下了,她只清冷的回了一句:“走路摔的。” 傅绍铮面上不苟言笑,毫不掩饰浑身额的阴沉戾气:“走路能摔出一条血印子?” 顾知予冷笑:“那傅帅爷觉得应该摔成什么样子呢!” 傅绍铮“呵”了一声:“应该把你的嘴摔坏,然后缝上。” 顾知予觉得该把嘴缝上的,是他傅绍铮吧! 顾茵香在一旁噗笑,自以为是的戳穿顾知予道:“帅爷,顾知予额头上的伤,应该是上午和副郡长夫人打架的时候弄伤的吧!她可一点也没给副郡长面子啊!” 傅绍铮没说话,英俊的眉眼却全是阴鸷的戾气。 顾茵香正得意的以为傅绍铮会再次把顾知予赶出淮平,毕竟得罪副郡长夫人也不是小事呀! 顾毓钟则看不顺眼,帮顾知予解释道:“是副郡长夫人先在顾家嚣张的,打骂佣人,还骂大姐姐。” 顾茵香回过去:“那也是顾知予无理取闹。” 傅绍铮走过去坐在椅子上,阴沉的喊了一声:“晁副官。” 晁骏便走上前来:“帅爷。” 傅绍铮冷冷的交代:“立马去把副郡长还有他老婆办了。” 晁骏闻言惊讶起来,这副郡长老婆的后台就是顾二爷的岳亲白家,说起来跟顾二夫人还有些亲戚关系,傅帅爷突然下令办了,他着实摸不透:“帅爷,请您明示。” 傅绍铮一阵烦躁,说话的声音也冷峻了几分:“我不想再看见他,懂意思了吗?” 晁骏心惊肉跳,不是说这顾大小姐完全不受帅爷喜欢,怎么为了两个女人打架的小事,竟然撤了一个副郡长! “我知道了,帅爷。”晁骏连忙去办。 顾茵香有点懵了。 顾怀昌也有些心急,这副郡长是白家的人,和他也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突然被撤,真的摸不着头脑。 正想开口求情,傅绍铮已经站起来了,漠然的说:“二妈待会自己回督军府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9章 还不算太蠢 才刚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走到顾知予身边,勾唇一笑,原本就极其英俊的面容犹如冬雪融化般,惑人到极致,声音低沉的说:“你还手了没有?” 顾知予愣了一下,她刚刚算还手了吧!但她应该怎么说?毕竟傅绍铮看起来有点捉摸不透啊!会不会借机再把她赶出去?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傅绍铮沉沉的说。 顾知予垂眼,微冷一笑,掩藏住所有情绪:“还手了。” 傅绍铮似笑非笑:“那就好,还不算太蠢。” 顾知予:“……” “我不想跟太蠢的东西玩,记住。”傅绍铮沉沉的说。 顾知予并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物件:“傅帅爷口味一向很独特啊!” 傅绍铮往前走了两步,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摩挲着她的小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口味是独特了点。” 顾二夫人认为顾知予又勾引傅绍铮了,想先下手为强的对顾岫云说:“三姑奶奶,你看什么时候跟老督爷说,把茵香许给帅爷呢!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顾岫云是十分聪慧的,事情看的极为清楚,她才不想卷入其中:“二嫂,这帅爷的婚事不但我插不上手,就连老督爷也说不上半句话的。今天晚上我过来是谈论明天送老爷子的事情。” 这已经是很直白的拒绝了,顾二夫人自然也听得出,又气又恨的瞪了一眼顾知予,她绝不允许顾知予抢了这门好亲事去,否则不但三年前的努力功亏一篑,等顾知予当了傅帅夫人,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顾老爷子出殡的当天,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街道两边站满了人。 这都显示着顾家的财力雄厚,和顾老爷子以往的善举。 旁人看的热闹,而自家人是伤心憔悴。 葬礼过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顾老太太迫不及待的就要找顾知予谈话,她也是有心里准备的。 以前顾知予喜欢黏着爷爷,嘴巴不甜,跟顾老太太的感情一向不怎么亲密,所以去见顾老太太的时候,难免觉得压抑。 “盛家在淮平豪门中虽然排不上什么名号,但家底还算殷实,盛世豪人长的也不错,你嫁他,不亏。”顾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微微蹙眉,身后的佣人连忙给换了一杯新的热茶。 顾知予冷笑了一下,这么好的亲事,怎么可能轮到她头上? 一旁正在修磨指甲的顾茵香讥笑着说:“最重要的是,盛家不计较她之前荒唐的行为,这已经很难得了。只要她过去给盛家生个孙子,也能衣食无忧。” “茵香说的,你可明白?”顾老太太瞧了一眼顾知予,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喊。 顾知予知道,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她嫁出去,肯定是顾二夫人母女俩的意思。 顾茵香又说:“对了,大姐,你嫁入盛家以后,可要收敛收敛了,毕竟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门庭,你要是行为不端正,被浸了猪笼,丢的可是我们顾家的脸面。” 顾知予清冷的看着顾茵香:“这么好的婚事,怎么奶奶不许给二妹呢!” 顾茵香激动的说:“我怎么可能嫁给盛世豪那种人!” 顾老太太用眼神示意了顾茵香一下,继而对顾知予说:“盛世豪虽然有些纨绔,可盛家的家底家风都是不错的,和盛家结亲,不算丢了顾家的脸面,所以就许给你了,茵香我自有安排。” 第10章 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顾茵香脸上布满得意的神色:“我自然只有傅帅爷才配得上的,奶奶已经出面跟姑姑说了,将我许给傅帅爷,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盛家二少夫人吧!” 顾知予是崇尚自由恋爱婚嫁的,她以前就要做主自己的婚事,更何况去巴黎待了三年。 但现在的情况她也不好跟顾老太太明着对抗,便微笑着说:“我知道了奶奶。” 顾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要费一番心思才能让顾知予答应这门婚事,没想到这么顺利。 顾茵香又尖酸刻薄的说:“你呀!在外面待了几年,没乱来吧!我看你应该去调理一下身体,别因为太放荡亏了身子,到时候怀不上孕,被盛家抛弃了,丢的也是我们顾家的脸。” 顾老太太明显宠爱的看着顾茵香,对于这种嘴毒的话语,也视若无睹,甚至纵容。要知道顾老太太可是出身晚清贵族门庭,换做平时,听见别人说这样的话,早就露出鄙夷之色了。 顾茵香嘚瑟的准备离开,在经过顾知予身边的时候,顾知予故意踩了一下她的裙角。 “嘭咚”一声摔地上。 顾知予还假装一脸无辜和关心的上前扶她:“二妹,你没事吧!摔哪儿了?要不要紧啊!” 顾茵香咬牙切齿:“奶奶,你快点把这个女人给我丢出去!” 顾知予邪气的笑了笑,才懒得理她,还不如想想该怎么甩掉这门婚事。 月宫舞厅。 顾知予来的时候,沈清如已经到了,冲着她招手。 沈清如是顾知予在圣约翰学校的同学,两人关系一直很亲密,即便顾知予去了巴黎,两人也没断了联络。 “没想到你在巴黎待了三年,不喜欢穿洋装,反而还是喜欢穿旗袍啊!”沈清如给顾知予倒了一杯酒,笑意盈盈的说。 顾知予看了一眼沈清如:“我这愁云惨淡的,哪里还有心思在乎穿什么!” 沈清如狡黠一笑:“你愁的是要嫁给盛二公子,还是顾茵香要许给傅督军啊!” 顾知予白了她一眼:“顾茵香要嫁给谁,或者傅绍铮要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清如眨了眨眼睛,十分俏皮,顾知予什么心思,她太清楚了,只怕这三年来,还心心念念傅绍铮呢! “你看,盛二公子来了,他可是这月宫里的常客。” 顾知予顺着沈清如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西装革履,一进门就拥着一个舞女,果然十足的纨绔子弟。 “怎么样,要不要去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凭你的姿色,分分钟能把他拿下吧!”沈清如笑说。 顾知予浅浅一笑:“就那种货色,不用三分钟吧!”说完就一扭一扭的走向盛世豪。 盛世豪看见顾知予这种尤物向自己走来,眼睛早已放光。 顾知予淡淡的说一句:“我可以和公子喝一杯酒吗?” “可以可以,美人请坐。”盛世豪一脸的受宠若惊。 顾知予在他一定距离的位置上坐下,身子微微倾斜,恰到好处的暧.昧。正想进一步撩盛世豪一下,就看见傅绍铮一记嗜血般吃人的目光投了过来,脸色阴沉暴戾。 顾知予瞬间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傅绍铮怎么会出现在月宫? 还恰巧被他看见了这一幕! 第11章 真是木讷 果然,被傅绍铮碰见,是没有好事的,不过片刻,晁骏就来请顾知予上楼去雅间了。 说的好听是请,实际上是命令,因为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楼上的雅间没有楼下的喧嚣,相反有些压抑的沉闷。 雅间里面有两个浓妆淡抹的女子在倒酒,傅绍铮看上去一脸的阴沉。 顾知予一进门,傅绍铮就指着她:“过来,倒酒。” 顾知予垂眼,一脸莫名其妙的走过去倒酒。 倒了酒,傅绍铮又说:“懂不懂陪酒的规矩?你不敬酒吗?真是木讷。” 顾知予简直忍无可忍,轻笑一声:“我可不是陪酒的。” 傅绍铮的脸色笼罩在暗处,声音低沉如水:“你不是陪酒的吗?我看你刚刚妩媚之色溢于言表,比这月宫里的女子更懂手段。” 顾知予清清冷冷的说:“傅帅爷常年流连月宫这种地方吗?这么清楚月宫里的女人是什么手段!” 屋里一片死一般的沉静。 淮平,居然有人敢这么怼傅帅爷。 恃宠而骄!傅绍铮看见她那傲娇的脸,莫名的就想到了这几个字。 这时,霍晳一身正装,温润如玉的走了进来。 白爷连忙打招呼:“霍三少,你终于来了,我前几日不知哪里得罪了帅爷,这让你来做个和事佬。” 霍晳的眼睛却是盯着顾知予,他的声音有些激动:“知予,你回来了?” “霍晳。”她一直还记得,霍晳以前在她家混吃混喝的样子。 “是我。前段时间去谈生意去了,连顾老爷子都没去送,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怪我。”霍晳脸上的神情更加温柔。 顾知予淡淡的说:“爷爷为人宽洪大量,不会计较这个的。” “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吧!”霍晳嘴角的笑容淡去,想起三年前顾知予被赶走的情景,他仍然历历在目,那时的他虽然很想帮顾知予,却没有那个能力。 顾知予嘴角的弧度一弯,淡淡的笑着:“这个不太清楚。” 傅绍铮见两人无视他的存在,还聊上天了,心中不爽:“霍三少是忘了来这里做和事佬的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开一个雅间叙旧啊!” 白爷意味深长的看着这三个人,看起来这傅帅爷对顾知予不一般啊!看起来她的确能威胁到自家外甥女是婚事。 霍晳上前来,笑道:“我陪帅爷喝一杯吧!” 白爷也赶紧上前来说;“这酒是很不错的,帅爷和三少都尝尝。” 傅绍铮淡淡的勾唇,眼神却是望着顾知予的,他居然看到顾知予对霍晳笑了,而对自己是一脸淡然。 顾知予其实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该走呢!还是该留下。 这白爷是顾二夫人的亲哥哥,白家是青帮出身,靠的是一股野蛮之气有了一些地位,想必今日宴请傅绍铮,肯定是为了那位副郡长的事情。 “帅爷,你看丁春生那混蛋生出那么多事情来,我们也不清楚啊!也就是我们家老太太看着他老婆的份上,这才有了些来往,但这跟我们白家肯定是不相关的。老爷子得知那混蛋居然敢得罪帅爷,立马就让我来了解情况,还说了,敢得罪帅爷的人,我们白家也是容不下的。”白爷满脸堆笑道。 怿心 说: 感谢墨染亲的打赏,超级喜欢你的名字,好有韵味,哈哈。 第12章 真的会是为了她吗 傅绍铮高深莫测的浅笑,霍晳也是面不改色,唯独顾知予在想,那个副郡长的老婆都那么嚣张,要是没有白家的庇护,怎么可能如此,但她也有些云里雾里,傅绍铮为什么要突然撤掉那个副郡长,真的会是为了她吗? 顾知予不由得看了傅绍铮一眼,只见他虽然褪去了军装,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即便如此,依旧气势逼人。 傅绍铮不说话,白爷的内心就忐忑不安,恨不得把丁春生那混蛋乱棍打死,得罪傅绍铮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谁不怕这个土皇帝跺一跺脚,整个淮平都得颤一颤。 “白爷,既然丁春生的所作所为跟你们白家没有关系,你慌什么呀!”傅绍铮慢条斯理的开口。 白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谄笑了一声:“帅爷说的对,我这不是怕因着这层远亲关系,帅爷误会我们白家不敬嘛,既然帅爷这么说了,我回去也好跟老爷子交差,我先干为敬。” 既然傅绍铮不是要针对白家,一切就都好说,没了一个丁春生,还可以扶持很多个丁春生,最重要的是,顾茵香还有机会嫁给傅绍铮,这比什么都强。白爷高兴的连喝了几杯酒,满脸通红的对着傅绍铮。 傅绍铮高冷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旁边发愣的顾知予,低沉的说:“我等一下还要回去处理公务,不宜喝酒,你帮我喝吧!”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顾知予身上,顾知予一愣,这个傅绍铮真把她当陪酒女了! 霍晳正准备开口帮顾知予解围之时,顾知予已经拿起傅绍铮面前的那杯酒,对着白爷说:“这杯酒,我替帅爷喝了。” 白爷心中有些不悦,她不过就是一个名声臭了的顾家小姐,有什么资格代替傅帅爷喝这一杯酒,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隐情。 就在他晃神的片刻,顾知予已经将酒一饮而尽了。 霍晳有些担忧的看着顾知予,毕竟一个大家闺秀和几个男人待在一块喝酒,始终是不好的,传出去名声也不好。突然感觉到身上发凉,霍晳抬眼,就看见傅绍铮那充满警告和杀气的眼神。 顾知予一杯酒下去,胃有些不舒服,头还有点晕,可能是没吃东西就喝酒的缘故。三年前她刚刚被赶出淮平去巴黎的时候,因为太过痛苦,借酒消愁,导致胃有些不好。 “既然酒已经喝了,大家都散了吧!”傅绍铮起身,转而将脸色有些难看的顾知予揽入了怀里。 顾知予只觉得大惊失色,不敢正眼看白爷和霍晳两人,虽然现在是民国,民风开放了许多,可晚上和一个男人这样搂搂抱抱,亲密接触,还是有失体统。 霍晳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克制住强烈上前的冲动,因为他这几年虽然生意做的很好,在霍家的地位也有所提高,甚至因为捐了许多军粮,和傅绍铮经常打交道,被人尊称一声霍三少,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几斤几两。 见顾知予扭扭捏捏的,傅绍铮直接将她抱起,走出雅间。 “这是什么情况?霍贤侄,不是传言帅爷十分讨厌顾大小姐吗?”白爷试探性的询问。 霍晳温润如玉的笑容淡去,拳头紧握,他也很想知道,傅绍铮到底什么意思。 第13章 喜欢我吗 三年前,傅绍铮明明把顾知予赶出淮平,如今故意这么亲密,又想将她占有吗?霍晳的心在微微收缩,当年,他帮不了什么,如今,一定会竭尽全力。 顾知予被傅绍铮带出月宫,被夜风一吹,头还有点晕,整个头都靠在傅绍铮身上,看上去暧·昧至极。 晁骏打开车门,傅绍铮抱着顾知予上车,见她小脸通红,一双迷离的眼睛扑闪闪的盯着他,看上去还有几分傻气,忍不住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顾知予被他亲的有些难受,一把推开他,面上是泛着红的,内心竟羞涩的说不出话来。 傅绍铮嘴角的弧度加深,摩挲着她的小脸,声音比以往都要低沉诱人:“喜欢我吗?” 顾知予内心跳动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说喜欢,那是她压抑已久的情感,但是她不敢喜欢,因为眼前的男人简直像是一个恶魔,喜欢他会受伤的。 傅绍铮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个女人居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有些生气的抓住她的下巴:“你对别的男人不是挺风情吗?怎么到我这里,变样了,其实你也可以对我风情。” 顾知予瞬间有些心酸,眼里有些雾气,还记得当年初见傅绍铮的样子,一身干净的布衣,脸上有着不服气的倔强,因为他性格冷漠,没几个小伙伴敢跟他玩,顾知予却喜欢跟在他身边甜甜的唤他:“言初哥哥。” 后来,他少年倾世,从枪林弹雨里面走出来,愈发阴沉戾气,她不顾世俗的眼光,主动开口要求嫁给他,却被他赶出淮平,一颗真心,被肆意摧毁。 傅绍铮见她还不说话,怒气冲冲,却见她蜷缩在座椅上,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兽。 这些年,她过的很糟糕吧! 傅绍铮冷漠的看着她许久。 回到顾公馆门口的时候,下人看见傅绍铮抱着顾知予走进来,纷纷张大嘴巴。 大夫人连忙让家里的粗使婆子将顾知予扶下来,这样成何体统,要是被人嚼舌根说出去,这婆家还要不要找了。 傅绍铮怕那些粗使婆子手脚重,便没有将顾知予交给她们,而是轻轻的,像放一个珍宝一样将她放在椅子上。 顾知予雾蒙蒙的看着傅绍铮的脸,笑了笑:“傅绍铮,这样看起来,你的鼻孔好大。” 傅绍铮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再醉言醉语,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顾知予一脸无畏:“又不是没扔过。” 大夫人看着两人这姿势,真是不忍直视了,恨不得把厅里这些下人全部赶走。 顾二夫人和顾茵香正好走了出来,她们的角度看上去,正好是一个男人压在顾知予身上,这下还了得。 顾茵香瞬间像炸了的公鸡一样:“顾知予,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啊!奶奶已经将你许配给盛二公子了,你还不知检点的跟一个野男人在家里勾勾搭搭。” 傅绍铮起身,眉眼一沉,一股子怒气憋着,淡淡的回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顾茵香这才看清是傅绍铮,连忙变脸,笑意盈盈:“原来是帅爷来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呢!” 傅绍铮没有耐心的再次强调:“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把顾知予许给盛家了。” 怿心 说: 感谢支持和投钻的亲们,比心 第14章 撮合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顾茵香被傅绍铮的气势所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是顾二夫人经历多,此时不卑不亢的说:“回帅爷的话,就是这两日的事情,老太太见大小姐也是年岁不小了,所以才给她许配了人家。” “呵,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傅绍铮目光炯炯的盯着顾知予,又问:“她就没有拒绝?” 顾茵香摇摇头:“她没有拒绝,很干脆的就答应了奶奶,不信您可以问大家,那天许多人都亲耳听到的。” 傅绍铮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脸如寒潭里的寒气一般,离开了。 大夫人生怕二夫人和顾茵香为难顾知予,便连忙命人把顾知予扶回房间里去了。 顾知予许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梦里好像看见傅绍铮在自己身边,还说他的鼻孔大来着,想想都打了个寒颤。 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日晌午,睁开眼睛就看见大夫人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吓的她一个激灵:“母亲,您这是?”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帅爷是不是还有非分之想?” 顾知予愣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抓紧被子:“没有啊母亲。” “你最好是没有,你回来这些天应该也看的明白,顾家只想把茵香推到督军府去。而你,三年前闹的笑话够大了,不要再自不量力,安安分分寻一户好人家才是正理。还有你奶奶为你说的那门亲事,想个法子拒绝吧!那个盛二公子不学无术,家里的钱财和名声都要被败光了,实在不是什么好亲事。” “我知道了。”顾知予压根就没想过要嫁给盛世豪。 大夫人言行端庄的又道:“你还记得霍晳吗?他小时候在咱们家住过一段时间,和你也是相交甚欢的,这几年他在生意场上崭露头角,成为新贵了,他的言行举止和人品都是人中龙凤。” 顾知予冷冷的看着大夫人:“所以呢!” “所以你应该去霍家多走动走动,今晚是霍大夫人的寿宴,我们顾家也在邀请之列,你好好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去霍公馆。” 顾知予一向不喜欢那种纷扰的宴会,更何况她这种名声败坏的人,去参加宴会不是自己往别人嘴里撞吗?指不定被嘲笑成什么样子。 但大夫人严厉要求她必须去,她也只好答应。 晚上去霍公馆的时候,顾茵香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洋装,真是说不出的滑稽感。相反顾知予在外待了几年的人,反倒是穿着素净的旗袍。 顾二夫人和顾茵香嫌弃顾知予,所以便先乘车去往霍公馆了。 当顾知予和大夫人到的时候,前来祝寿的人已经人山人海,门口停着不少大户人家的车辆。 一进门,霍晳就面部含笑,小跑着来迎接:“顾大夫人,知予,你们来了。” 顾大夫人看见霍晳便十分高兴,主动让霍晳和顾知予两个年轻人聊,她去找其他太太们聊天了。 顾知予一阵尴尬,这撮合的意图不要太明显。 霍晳倒是乐于如此,眼底的欢喜无法掩藏,柔声说道:“走,我带你进去。” 顾知予的心里微微被触动,她早已习惯了外人的漠视,然而霍晳是第一个如此平等而温和对待她的人。 第15章 别有一番意思 “好。”她轻声细语的点了点头。 今日是霍家大夫人的寿宴,因着霍家在淮平是排号靠前的大家,所以来祝寿的商贾大家和政界的夫人小姐少爷们,也是许多。这种宴会虽然明面上来祝寿的,实际上就是相看少爷小姐的。 顾知予当然不会凑这个热闹,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坐着就好,便对霍晳说:“三少,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那好吧!今日的客人委实很多,我去接待客人了,你有什么事情,记得立马来找我。”霍晳虽然是已故霍家二夫人所生,但这场寿宴是他操办的,里里外外也不能失了分寸。 与霍晳分开,顾知予避开人群,在后花园里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 霍公馆装修的中西合璧,富丽堂皇,从门口进来,一路日光灯,虽是晚上,但灯光璀璨不逊白日。 虽然跟大气磅礴的督军府不能相比,但霍公馆的布局大气,也体现了世家豪门的底蕴深厚。 顾岫云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顾知予,见她一身素雅的旗袍,化着淡淡的淡妆,十分满意,伸手过去拉着她:“知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姑姑带你去前厅,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顾家大小姐好着呢!” 顾知予也不是畏惧人言,而是实在不喜欢这种虚伪的聚会,但她也明白,身为顾家大小姐,就不可能免俗,便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顾岫云见她乖巧听话,很是欣喜,挽着她的手,走去正厅。 正厅内装修更显豪华,巨大的水晶吊灯,真皮沙发,一看便是价值不菲。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名媛或公子们穿梭其中,热切交谈,觥筹交错。 “霍大夫人,今日寿宴,真是愈发的光彩照人啊!” “哪里哪里,傅二夫人谦虚了,论样貌,论气质,谁比得过您呐。” 一阵寒暄,霍大夫人的眼光锁在顾知予身上:“这位是顾家大小姐!” “正是,我侄女刚刚从巴黎回来,老爷子生前可是重点栽培过我这侄女的,就连老督爷都说,知予的气质不凡。我这膝下无儿无女,这侄女可不就像亲女儿一样嘛!”顾岫云一面说着,一面和蔼的看着顾知予。 此番话不就暗示了,傅二夫人是把顾知予当做亲女儿看待的,而傅二夫人在督军府是主母般的存在,深得老督爷的宠爱,既然是她当成女儿待的侄女,会审时度势的,自然不敢再去嚼三年前的舌根。 顾知予上前,礼貌的笑道:“霍大夫人,住您生日快乐,永远年轻貌美。” 霍大夫人尤其精明,顾岫云的话,她听的透透的,满脸堆笑的看着顾知予:“顾大小姐可比三年前还要漂亮了,我记得你跟霍晳曾经在圣约翰一起念过书吧!小时候你们还玩的挺不错。” 顾知予笑容不变,以前霍晳住在她家,自然玩的还可以,但霍大夫人在这个场合特意说出来,便是别有一番意思了。 “母亲,你们在说什么呢!”霍晳微笑着走了过来,适时的解围。 霍大夫人似笑非笑:“在说你以前和顾大小姐相交甚好。” 怿心 说: 感谢支持的朋友们,比心 第16章 颠倒黑白 霍晳自然不愿意给顾知予添上什么不好的名声,便说:“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如今顾大小姐在外留学归来,我们已经许多年不曾见面了。” 霍大夫人从心眼里看不上一个名声败坏的大小姐,虽然有着顾家和督军府这样的靠山,依然从心底里厌弃,许给自己的儿子是不可能的,撮合顾知予和一个庶子,倒还可以考虑考虑。 “不管如何,都是世交,霍晳你可要多和顾大小姐联络联络感情。”霍大夫人意有所指。 顾大夫人眼前一亮,她原本就是中意霍晳的,听到霍大夫人这么说,自然开心:“是啊,霍三少多来顾家走动一下。” 顾岫云则不是这么想,虽然霍晳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是傅家小姐傅映雪喜欢霍晳,这傅映雪是老督爷唯一的女儿,自然很受宠爱,如果顾知予和她争心上人,是个麻烦事。 所以顾岫云便说:“知予刚从巴黎回来,还得学学怎么做人家妻子,许多事情不急。” 顾知予漠然,只听人群里有人喧哗,说是傅帅爷来了。 众人都往前面迎接傅绍铮去了,霍晳原本还在犹豫去不去,但顾知予先溜走了。 去到后院,整个人都舒畅了。 “谁在那里!”突然一个粗狂的男人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 “怎么办啊!大少,要是被人发现就完了。” “没事,我出去处理。” 顾知予刚想逃走,一个轻佻的声音就从耳后传来:“哟,顾大小姐,你这是独自一人来看春戏啊!” 顾知予扭头,便看见盛世豪那张嘴脸,不想理他,便准备绕他而走。 盛世豪并不是好打发了,他刚刚才知道那天晚上撩拨他的人居然是顾知予,家里人为他说的亲事。“顾大小姐,怎么不说话了,不记得在月宫的时候,你摇曳生香的事情了。” “今日是霍大夫人的寿宴,希望盛二公子不要胡闹。”顾知予说完再次开溜。 盛世豪一把抱住顾知予:“你反正要是我老婆,不如现在我们就亲热亲热。” 顾知予惊得连忙挣扎:“盛世豪,你放手,你敢这么对我,不怕我顾家不会放过你吗?” 盛世豪一脸无所畏惧的得意:“顾家只怕恨不得立马把你塞给我吧!此情此景,咱们也学学人家,多刺激啊!” 顾知予一拳打在盛世豪脸上,盛世豪往后退了一步,正好霍晟衣衫不整的从树影中走出来,嘲讽盛世豪说:“盛二公子,你就这点能耐啊!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盛世豪被这么一激,直接把顾知予推地上,一边试图撕扯她的衣服,一边骂骂咧咧:“贱人,装什么淑女,三年前就被别的男人上了,我都不嫌弃你,你还跟我在这里矫情。” 顾知予挣扎着一脚踢在盛世豪命根子上,霍晟怕顾知予说出今晚的事情,便去帮盛世豪围堵顾知予。 顾知予被逼到石桌旁,拿起花瓶就砸在霍晟头上。 “哐当”一声巨响,吸引了众人。 “晟儿,你这是怎么了。”霍大夫人尖锐惊慌的声音吸引了更多人走过来。 霍晟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在滴着血,按住脑袋,喊出杀猪般的声音,血糊了一脸,颠倒黑白:“妈,是顾知予勾·引我不成,就拿花瓶砸我。” 第17章 见好就收 大家表情不一,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场丑闻。 而霍大夫人对此是深信不疑:“顾大小姐,你不但在你自己祖母的寿宴上做出丑事,还要来闹我的寿宴,可真是给你们顾家长脸。” 凑过来看热闹的顾茵香讽刺的说:“大姐,你已经许配给盛二公子了,还勾引霍大少,这让顾盛两家情何以堪啊!” 盛世豪见状,捂住下方,一脸委屈的说:“顾大小姐,你是看我盛家已经没落,所以当着我的面还要勾引霍大少吧!” 呵!这就是豪门,肮脏不堪,指鹿为马的才能还真是出众。 顾知予冷冷的说:“到底谁侵犯谁,大家都看得出来吧!明明是盛二公子想侵犯我,霍大少为了怕自己在母亲寿宴上与人苟·合之事被我说出来,便帮着盛二公子围堵我,我出于自卫,才砸伤他。” “你胡说,我儿子才不会如此下作。”霍大夫人被气的仪态尽失。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 顾大夫人已经觉得没有脸面再见人了,本是为了带顾知予重回这个上层圈子,没想到又闹出一个笑话。 “还真是热闹啊!”一道阴沉的嗤笑声,众人分开一条道来,傅绍铮站在中央,英俊的面容上似笑非笑,透着一股子的阴森气。 霍大夫人率先开口:“帅爷,你可要为我家霍晟做主啊!” 顾茵香抓住机会,也开口说:“帅爷,像顾知予这样的败类,根本就不配留在淮平。您看她才回来多久,又故技重施了,整个淮平会被她弄的乌烟瘴气。” 傅绍铮淡漠的说道:“配不配留在淮平,我说了算,不需要旁人多嘴。” 顾茵香正欲开口,只见傅绍铮信步走过去,英俊淡漠的面容上透着一股戾气,对着顾知予骂道:“蠢货,有人想侵犯你,你不知道喊吗?居然还留给别人反咬你的机会。” 傅绍铮这么一开口,顾茵香大吃一惊,霍大夫人差点气晕过去。 什么时候见傅帅爷出面管这种事了,这是明摆着相信顾知予说的话,而将矛头指向霍晟和盛世豪了。 傅绍铮紧接着又走到盛世豪身边,犀利的眼神望着他:“刚刚哪只手碰过顾知予。” 盛世豪吓的不敢作声。 傅绍铮随即抓住盛世豪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身上的佩刀,直接将盛世豪的手按在石桌上,砍掉了他一根小拇指,鲜血四溅。 盛世豪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盛家的人都不敢上前查看。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之事,我是小惩大诫,如果谁还敢在我淮平城里肆意妄为,就别怪我不客气。至于霍大少,你现在还想说什么吗?”傅绍铮一字一句,阴沉至极。 霍晟吓的浑身发抖:“帅爷,我错了,饶了我。是盛世豪看见顾大小姐起了色心,想侵犯顾大小姐。” 傅绍铮冷笑:“霍大少道歉是不是对错人了?” 霍晟连忙对顾知予说:“顾大小姐,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我刚刚实在不该围堵你,请你原谅。” 顾知予实在是原谅不起来,不想说话。 霍大夫人则是咬碎了牙帮着儿子道歉:“顾大小姐,对不起,求你原谅。” 顾知予知道跟霍家结怨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见好就收,便深吸一口气:“算了。” 傅绍铮这才幽冷的说:“既然顾大小姐不追究了,那就这样吧!毕竟霍家也是要脸面的,此事不宜闹大。” 霍大夫人差点吐血,还要千恩万谢扶着霍晟走了,盛家人也连忙把盛世豪带走。 寿宴正常进行。 众人散去。 第18章 怕我吃了你啊 霍晳闻声赶了过来,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刚刚那一幕,但在别人嘴里听了个大概,拉着顾知予的手,一脸柔情的说:“知予,你没事吧!” 顾知予摇摇头:“我没事。” 霍晳低头,很是自责:“刚刚我就应该一直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受到伤害了。就像三年前,如果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被人陷害。” 顾知予的身子猛然一怔,看着霍晳:“三少,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想的。” 霍晳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是最好的,也值得拥有最好的对待。” 顾知予被霍晳这煽情的说辞,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傅映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身华衣的脸上满是愤怒:“顾知予,你放开晳哥哥,你这个贱女人,到处勾·引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霍晳对傅映雪原本就没什么感觉,听见她这话,脸色愈发难看:“是我拉着知予说话,她没有错。” 傅映雪气急败坏:“晳哥哥,你居然还向着这个女人,她三年前因为勾·引人,被我大哥赶出去了,还有刚刚,虽然霍大少反口说是盛二公子想侵犯她,但实际上谁侵犯谁还不一定呢!就这样的女人,值得你维护。” 霍晳坚定的看着顾知予:“在我心里,她是最纯洁的。” 傅映雪听了这话,简直怀疑纯洁两个字的意思。 连顾知予都有些弄不明白,霍晳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 傅映雪正想对顾知予发飙,就听见傅绍铮阴冷的声音传来:“哟,想不到霍三少这么柔情似水,情意绵绵的。” 傅映雪全天下最怕傅绍铮,所以看见傅绍铮她就不敢多说话了。 霍晳则说:“我说的是心里话。” 傅绍铮眼底一片阴森:“霍三少是觉得三年前我赶出顾知予赶错了?” 霍晳被傅绍铮盯得浑身一冷,有些黯然的说:“不敢。” 傅绍铮脸色阴沉的看了顾知予一眼:“滚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也真够粗鲁的,但无人敢违抗傅绍铮,顾知予也只能听话的滚出去。 “傅帅爷,你想说什么?”顾知予站在傅绍铮座驾的旁边,对着车里的傅绍铮说。 傅绍铮目光炯炯,跟草原上一头寻食伺机而动的猎物一样:“上车。” 顾知予有点不敢,说句不好听的,上车以后,逃命都不好逃。 傅绍铮见她那样子,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直接打开车门,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了上去。 顾知予惊魂未定:“你这是强取豪夺!” 傅绍铮冷着“噗嗤”一声:“就你这德行,你怕我吃了你啊!那我还真是下不了口。” 顾知予:“……” “你喜欢霍三少吗?”傅绍铮眯眯眼睛,像是在质疑。 顾知予轻笑:“傅帅爷似乎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啊!我总归是要嫁人的,霍三少人很好,喜欢他也没有错。” 傅绍铮犀利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你再说一句。” 顾知予继续说:“霍三少儒雅,温和,大概是个女人就会心动吧!” 傅绍铮直接上前抱着她的头,虐夺的啃咬她的嘴唇。 顾知予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有些困难,挣扎的推开傅绍铮。 越是挣扎,傅绍铮的动作就越是凶猛,像是在惩罚她一般。 嘴唇处都传来阵阵痛感,顾知予干脆咬了傅绍铮一口,傅绍铮这才放开。 重获空气的顾知予大口大口吸着气,怒瞪着傅绍铮:“你不是说下不了口吗?傅帅爷说话这么自相矛盾的。” 傅绍铮擦了擦嘴角,嘴角微微上扬:“就像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没有吃的时候,肯定觉得下不了口,吃了才知道好吃。” 居然形容她是臭豆腐,真是够了。 她垂眼,突然想到霍晳说的“你值得最好的对待。” 她曾经最想拥有的,是傅绍铮的温柔,在这个乱世免她惊,免她无枝可依,免她四下流离。 事实上,她的惊,她的无枝可依,她的四下流离,全是傅绍铮给的。 傅绍铮点了一支雪茄,然后低沉冷笑:“你还委屈了?霍晟那种货色还值得你动手砸,你也不怕弄脏你的手!” 顾知予倒抽一口气,在巴黎三年,养成了面对威胁时自己用命去拼的狠劲,而忘记了率先喊人。 再说她名声本来就不好,大声喧哗换来的,还不是别人的鄙视。 “帅爷,您还没走呢!”顾茵香冷不丁的一只头伸了过来,对顾知予视若无睹。 而傅绍铮就像看见脏东西一样,把顾茵香的头按出去,然后摇上车窗。 顾知予则默默的下了车。 第19章 自相残杀 顾茵香看顾知予的眼神,像是一把刀子要挖了她的心一样,居然大半夜的在傅绍铮车上,而傅绍铮的嘴唇还被咬破了,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顾知予在勾·引傅绍铮。 正好顾岫云出门,对着顾知予说了些体己的话,完全无视顾茵香的感觉,顾茵香心里更加不好受。 本来她可是求着奶奶帮顾知予说一门亲事,让她绝了督军府的门路,没想到今天晚上盛世豪的一根手指头还被傅绍铮给砍了,这门亲事肯定是说不成。 真是越想越气。 如今看上去顾岫云还是中意顾知予,顾知予名声都臭成这样了,顾岫云还想着洗白她。 顾茵香一生气,也不想和顾岫云说话了,拉着顾二夫人走的时候,都没有跟顾岫云打一声招呼。 她绝对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顾知予的。 顾知予和顾大夫人到家之时,顾家就跟三堂会审一样似的。 顾老太太坐在正中间,顾怀和,顾怀昌,顾怀恩分别坐在两侧。 顾大夫人正上前想问丈夫这是什么情况,顾老太太已经吆喝一声:“顾知予跪下。” 顾知予一脸茫然:“奶奶,我做错了什么?” 顾老太太一脸鄙夷:“你做错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在霍家主母的寿宴上,居然闹出那么难看的一幕,你真是要把我们顾家的脸给丢尽。” 顾知予看着顾茵香那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是顾茵香告状了,而且以她的性格,还会添油加醋。 顾大夫人想开口帮女儿说话,顾怀和制止了,在他看来,女儿确实不听话,不能为了女儿惹怒母亲。 顾知予冷笑:“奶奶,难道二妹没告诉你,我才是受害者,他们想欺负我。” 顾茵香嘲讽说:“怎么宴会上那么多女眷,偏偏就想欺负你呢!还不是你天生下贱,苍蝇不叮无缝蛋的,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吗?” 顾老太太真是看都不想看顾知予一眼了:“盛家的婚事仍然作数,什么礼节都别要了,让盛家明日来提亲,快点完婚,免得夜长梦多。” 顾茵香兴奋:“可是奶奶,盛家还会不会要她啊!” 顾老太太叹息一声:“陪嫁一间店铺吧!盛家不至于和我们顾家作对。” 顾知予只觉得心寒,语气也冷了几分:“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盛家我是不可能去的,如果奶奶这么喜欢盛家,就让二妹嫁过去吧!” “你反了天了。”顾老太太拍了拍桌子。 顾茵香也说:“你敢忤逆奶奶。” 顾知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在你们眼里,我都是忤逆不孝,声名狼藉,那我干嘛要顺着你们。顾茵香,你再这么处处算计我,我不介意再多上一个杀人的罪名,你信不信。” 顾茵香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跑到顾老太太那里撒娇:“奶奶,您看,顾知予还想杀了我。” 顾老太太愤然起身:“拿鞭子来,我今天就要把这个不孝女给打死。” 管家颤颤巍巍的将鞭子递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随即挥鞭,往顾知予的身上抽。 顾知予不敢还手,在挨了几鞭以后,只好抓住鞭子,不肯松手。 老太太气的差点晕过去。 顾怀昌上前又是给了顾知予两耳光:“放肆,你还想对你祖母动手。” 顾知予力道自然不如顾怀昌,被打的往后退了几步,狠狠的盯着顾怀昌。 顾怀昌不知为何竟畏惧顾知予这个眼神,但他也绝不允许顾知予抢了自己女儿未来的好姻缘去,便拿出当家人的态度,对顾知予实行家法。 大夫人于心不忍,上前求情,被顾怀昌嚣张的推开,大夫人额头撞在了椅子上,瞬间红了一块。 顾怀和向来懦弱,也不敢和顾怀昌争辩,只将自己的妻子扶起。 顾知予则说:“二叔,你这样推搡大嫂,符合礼教吗?” 顾怀昌冷哼一声,让两个下人抓住顾知予的手臂,拿着竹条子抽打顾知予,一边抽一边说:“我们顾家是高门大户,哪里容得了你这种人,你父母不管教你,那就只能让我这个做二叔的来管教了。” 顾知予被打的皮开肉绽,嘴角都在流血,但她依然冷漠的盯着顾怀昌,就算被打死,她也不会哀求顾怀昌一家。 佣人翠儿看不下去了,因着之前顾知予为了她和副郡长夫人撕破脸,她便想去找小爷来救顾知予,可惜顾毓钟出去玩,还没有回来。 翠儿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偷偷的打了个电话到沁园,告诉傅绍铮。 在顾知予被打的气若游丝,扔在地上的时候,傅绍铮来了。 傅绍铮冷漠的面容无比阴鸷,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看着脚边这个被鲜血浸染了的女人,心剧烈的痛了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百年书商门第?老爷子刚刚过世,家里就开始自相残杀了?”傅绍铮眯眼,眼底有看不见的杀气。 顾怀昌丝毫不像刚刚打人时的凶狠,而是瞬间变成儒雅的商人嘴角:“帅爷,您怎么来了,我这侄女不听话,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 第20章 你的血别弄脏了我的靴子 傅绍铮打量着地上浑身是血的女人,冷笑一声:“顾二爷小小的惩戒,真的是吓到本帅了,进门乍一看,我还以为顾大小姐掉染缸里了呢!” 顾怀昌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尴尬。 顾茵香则说:“帅爷,这都是顾知予自找的,我们顾家是清誉门第,她几次三番的有辱门楣,今天晚上还打伤霍大少,是应该惩戒一下了。” 傅绍铮看都没看顾茵香一眼,对于她说的话,更加是置若罔闻,而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地上的顾知予:“你说你也太好欺负了,我真不知道你这三年在外面是怎么活下来的。” 顾知予狡黠的睁开眼睛看着傅绍铮:“帅爷,是我错了,顾家家规极为严格,我二叔又是一个守家规的人,难免这么大义灭亲。” “哦,是吗?”傅绍铮总觉得这个掉染缸里的女人说的不是真心话。 果然,顾知予又说:“我想,二妹犯了在背后中伤亲人,搬弄是非的家规,二叔也不会手下留情吧!” 顾茵香一愣,叫嚣着:“顾知予,你要死啊!我什么时候搬弄是非了。” 傅绍铮犀利的目光落在顾茵香身上,并且嘴角含笑的说:“这下我倒要看看,顾二爷怎么处理这事了。” 顾怀昌被将了一军,如果他不惩罚顾茵香,那传出去他就是纵容自己的女儿,虐待侄女。 顾二夫人连忙解释:“茵香向来知书达理,尊老爱幼,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跟老太太说的,并不是茵香在搬弄是非。” 顾知予冷冷的盯着顾茵香:“二妹,是这样吗?如果不是,那你们可就是把帅爷当成傻子一样欺骗了,那帅爷还能容得了你们。” 傅绍铮撇了一眼顾知予,这个女人利用起他来,真是肆无忌惮。 顾茵香左右为难,她还想嫁个傅绍铮呢!不想在傅绍铮面前留下一个不堪的形象。 顾怀昌始终还是狡猾老成的,直接让顾茵香跪下,然后说:“茵香,即便你大姐不对,你也不能说你大姐的不是,不知道还以为是你在搬弄是非。” 呵,这明摆着是说顾知予做错了事还不准别人说。 顾知予似笑非笑的说:“二叔,霍家的事可是帅爷定的公论,怎么你们还说是我的错,岂不是在说帅爷昏聩,不如你们聪明!” 顾茵香想掐死顾知予的心都有了。 只见傅绍铮一脸阴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大家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傅帅爷现在很不开心啊! 顾怀昌只好拿起竹条子,对着顾茵香说:“逆女,我让你搬弄是非。”说完就将手臂抬的很高,实际上竹条子落在顾茵香的身上却很轻,顾茵香还鬼哭狼嚎的。 “奶奶,救我。” 顾老太太毕竟年龄大了,被这么一闹,心脏都快受不了了,忙让佣人扶她回房。 顾知予一双大眼睛眨啊眨,似是无辜的对顾怀昌说:“二叔,你这假打的把戏也太明显了吧!真是把帅爷当傻子了。” 顾怀昌咬牙切齿的对着顾茵香一阵抽打,这下是真打了。 顾知予害怕顾茵香的血溅到她身上,连忙往傅绍铮的脚边挪了挪。 傅绍铮傲娇的低头看着她:“你的血弄脏地板不要紧,别弄脏我的靴子了。” 顾知予本来没碰到他的靴子,被他这么一说,偏就故意把手放在他鞋子上,还摩擦了两下。 傅绍铮见这女人调皮的紧,直接踩在她手指上,顾知予正想叫,只听顾茵香已经惨叫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她:“顾知予,你给我记住了。” 顾知予完全无视于顾茵香的威胁,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谁让她痛,她就让谁痛,什么以德报怨,宽宏大量,呵,不存在的。 傅绍铮俯身在顾知予耳边说了一句:“你又欠我一个人情,我会让你还的。” 这句话就让顾知予起鸡皮疙瘩了,傅绍铮是天之骄子,谁不知道淮平的傅督军傅帅爷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她能拿什么还人情! “顾二爷,别动怒了,霍家也不会怪罪你们顾家的。”傅绍铮起身慵懒的说。 顾怀昌道谢:“多谢帅爷从中周旋。” 顾二夫人抱着顾茵香大喊:“快叫医生来给二小姐看看。” 下人们不敢怠慢,打电话的打电话,拿药箱的拿药箱。 大夫人也默默的上前扶起顾知予。 傅绍铮走了两步,站在门口,一身军装笔直,矜贵雅致,面无表情对晁骏说:“回头送两瓶进口的金疮药过来给两位小姐。” “是,帅爷。” 第21章 心中已然有决计 顾知予趴在床上,动一下都牵扯着疼。 大夫人一边上药,一边说:“你这孩子真是不会想,那霍晟是什么人,他可是霍家未来的家主,你把他的额头砸了,得罪了霍大夫人,她还能允许你跟霍三少的事情吗?这顾家,向来没有我们大房一席之地,我想着你嫁出去总比在顾家好,可是你今晚全给搅乱了。” 顾知予双眼如墨玉,内心凉薄,低低的说:“母亲觉得没有今晚的事情,我就能嫁给霍三少吗?你忘了督军府的傅小姐了?即便没有傅小姐,我嫁到霍家,只怕和在顾家的局面差不多吧!不过是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 大夫人有些激动:“这样的局面全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年不是你做出荒唐事,以你顾家大小姐的身份,和深得老爷子的疼爱,什么样的人家不随便挑。” 顾知予沉默。 当年的事情,她至死都不会忘记,这个陷害的仇,她也会从顾茵香身上讨回来的。 而顾茵香那边是鬼哭狼嚎的:“爸妈,我好痛,我不想再看见顾知予那个贱人,你们把她赶走。” 顾二夫人也是心疼不已,她对于这个长女最疼爱,毕竟小女儿才12岁,攀高枝的希望可全部寄托在长女身上:“不痛不痛,妈给你涂药啊!你好好养伤,顾知予那个贱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顾怀昌喝了一杯茶,眯着眼睛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要想把顾知予嫁出去,自然要找个挑不出错的,大房一家才会心甘情愿。那个盛二公子,不但是个纨绔子弟,盛家还没落了,你们觉得这门亲事能成得了吗?” 顾茵香哭丧着脸:“那个贱人配盛世豪我都觉得便宜她了。” “现在根本不是在乎顾知予嫁给谁,而是帅爷是否属意她。依这几次来看,帅爷处处维护着她,反而对你视若无睹,你再这么蠢下去,就等着顾知予骑你头上吧!”顾怀昌看着女儿的样子是一脸不满。 顾茵香哭的更加伤心了,她从小到大就在和顾知予攀比,她讨厌人人都夸赞顾知予,只要有顾知予在身边的时候,她就被人忽视。 所以她发誓要毁了顾知予,成为人人艳羡的傅帅夫人,她处心积虑算计的一切,绝不能让顾知予给毁了。 顾二夫人也是忧心忡忡,对丈夫说:“老爷,那你可有办法,只要把顾知予嫁出去就行,咱们茵香就还有机会嫁入督军府。” 顾怀昌心中自然有了法子。 顾岫云听闻了顾知予被打的事情后,回到顾家,她素来知道大哥大嫂懦弱,以前尚有老爷子在,众人不敢放肆,如今老爷子走了,众人的心性都显示了出来。 但她作为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好过多的涉及娘家家事,只对顾怀昌说:“二哥,都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都是一家人,做事还是有些分寸好。” 顾怀昌点点头:“三妹,是二哥冲动了,可知予的事情,着实让我头疼,她不管做什么,涉及的总是我顾家的面子。她年纪也不小了,婚事尚未有着落,此番又在霍家闹出笑话,只怕以后说亲更难。” 顾岫云私心是想将顾知予嫁给傅绍铮的,可傅绍铮的心思不明,她也不好开口。“那依二哥之见呢!” 顾怀昌笑了笑:“以三妹的身份帮知予介绍,想必事半功倍。老太太为了这件事已经气病了,快点解决,对大家都好啊!” 顾岫云想着顾知予在顾家的日子如此难过,嫁出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心中已然有决计。 顾知予在家中养了大半个月,才能行动自如,身上的伤口因着天气的变冷还会疼痛,但大致是不碍事了。 傅绍铮送的金疮药效果是极好的,使伤口恢复的速度很快,顾毓钟每日则吩咐厨房炖上好的补品给顾知予吃。 所以养伤这些时日,她不但没有显瘦,反而面色更加红润。 这才将将养好身体,正想好好在爷爷的书房看看书,大夫人便来说:“你姑姑想你了,跟我去督军府一趟吧!” 顾知予现在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总觉得她姑姑不是单纯的想她,因为昨日她姑姑还来看了她一次。 果然,到了督军府,豪华大气的客厅里,顾岫云正和几个富太太们在聊天,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得体的男人。 顾岫云向大家介绍了顾大夫人和顾知予,便让顾知予喊人。 顾知予一见这架势就明白了,因着礼貌还是低低的说:“见过几位夫人。” 几位富太太瞧着顾知予的模样是欢喜的,一阵寒暄过后,顾知予听介绍人说男人的情况,寒门出身,凭自己读书做上了议员,家里两间土屋,有老母亲,还有几个姐姐。 第22章 把恶心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知予,你和颜先生去园子里走一走,聊聊天吧!我和你母亲还有几位太太们在这里喝喝茶。”顾岫云开心的说道。 顾知予径自走出大厅,朝花园走去,那位颜先生也跟了出来。 “顾大小姐,虽然我出生贫穷,但我是议员,这次回淮平可是要当官的,也不算辱没你吧!我看你的性格有点冷漠,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不满意我的家境。我家中还有一母,以后一定要来淮平生活的,你一定要好好侍奉她。” 顾知予眉头紧皱,转过身来,冷淡的道:“颜先生,你是否想多了,我还没有答应你。” 颜先生鄙视一眼:“顾大小姐,我这样的身份,还配不上你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名声败坏,怎么可能轮到我,你现在在淮平的整个世家豪门圈,怕是找不到对象了吧!还牛什么牛!” “那颜先生呢,你之所以想娶我,也是想着攀上顾家和督军府的关系吧!可惜你想错了,我在顾家不受欢迎,督军府的帅爷更是讨厌我,委实帮不上你什么忙。”顾知予眉眼寡淡,声音轻柔如水,却又尖锐的一针见血。 那位颜先生暴跳如雷,气急败坏:“顾知予,你以为除了我,你还嫁的出去吗?关于你的丑事,我是一清二楚。更何况为了你,我把农村的妻子都休了,你要是敢不同意,你就看着办!” 顾知予也是吃惊,居然为了攀高枝,舍弃糟糠之妻,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斯文,却是斯文败类的男人更加厌恶,便淡淡一笑:“颜先生,你说的对,我名声太臭,实在配不上你。” 颜先生愤怒的上前,一把抓住顾知予的脖子:“你装什么清高,不过是被人玩了的破女人,要不是看在你是顾家大小姐,姑妈又是督军府二夫人的份上,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他来之前就打听了顾知予的事情,原本心里就在挣扎,毕竟他是要当官的人,娶一个名声臭了的女人,以后免不了成为别人的笑柄。但为了能迅速融入淮平的世家圈,他也只能妥协,以他的出身,其他小姐是肯定不会看得上他的,却没想到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也看不上,不由得怒火中烧。 “放手。”顾知予脸色一变,她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反抗一下,伤口仍然疼。 “晁骏,把这个恶心的东西给我扔出督军府。”极冷淡的声音,带着王者的气势,傅绍铮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后面,唇角微微勾起,阴冷至极。 晁骏真是为这位先生默哀啊!居然敢在督军府这么嚣张,他很久没看见帅爷眼里有嗜血的光芒了。 晁骏得令不敢耽误,带着两个士兵上前,让其中一个士兵抓住颜先生。 士兵下手可不会留情的,颜先生只觉得手臂都快断了:“我可是议员,而且是二夫人让我过来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呵,闻言,傅绍铮犀利的目光盯着男人:“议员,即日起,你不是了。” 颜先生还不知死活的争辩:“我这个议员可是上头封的,就算你是淮平督军,你也没资格撤了我。” 傅绍铮冷冷的笑了,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封的,在淮平,我说了算。” 颜先生又怕又悔,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傅绍铮瞥了一眼旁边的顾知予,招了招手:“过来。” 顾知予走过去,傅绍铮拂了拂她的头发:“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傻了,他欺负你,你不会喊人吗?这里可是督军府,容得了他放肆吗?” 顾知予沉吟片刻,轻轻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只是不想再生事端,惹得母亲和姑姑不悦。 傅绍铮沉着脸:“你是觉得你的脖子很粗,被他掐不死吧!” 顾知予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傅绍铮忍俊不禁:“现在一看,脖子是挺粗的,跟这园子里的大树差不多,我刚刚担心他掐死你,看来是多余的。” 顾知予在心里想着,她并未发胖,脖子怎么会粗。 她认真思考的模样,惹的傅绍铮一怔,沉默了数秒。 园子里的动静自然惊扰了大厅里的几位。 顾岫云领着太太们出来查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颜先生凄惨的叫声,随后被两个士兵扔出了府中。 顾岫云脸色有些难看,质问:“颜先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是啊!这怎么回事。”几位太太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几个女人都是近年来的爆发户家族里的人,并不是世家圈的太太,所以都不认识傅绍铮。 傅绍铮心情本来就不好,听见这几个女人说话难听,聒噪,直接冷漠的说:“管家,把这几个女人请出去,以后禁止来督军府。” 几个女人的脸色十分难看,骂骂咧咧傅绍铮没礼节。 晁骏忍不住提醒几位道:“你们再不走,惹得帅爷发怒,你们别想在淮平待了。” 怿心 说: 亲们,在看吗?可以出来给点意见,哈哈 第23章 干脆搅乱一池春水 几位太太一听帅爷,吓的脚都有些发软,险些站不住了。 两位士兵将颜先生丢出去回来复命:“帅爷,人扔出去了,刚刚掐顾大小姐的那只手也已经废了。” 几位太太一听,更加害怕,她们都是小地方出身,因着丈夫做生意挣了些钱才到淮平来安家,但她们都知道,得罪谁,都别得罪督军府里的,现在她们居然直接得罪了督军,简直想死的节奏。 傅绍铮没心思理会那几个吓坏的女人,而是对晁骏说:“晁副官,撤掉他议员的事你来办。” 晁骏心想,这个颜先生真的是倒霉了,但谁让他在督军府嚣张呢!居然还掐了顾大小姐。 嗯!他越发觉得,这个看似不受欢迎的顾大小姐,实则是傅帅爷的逆鳞啊! 顾大夫人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和面子了,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居然被傅绍铮给废了,顿时气道:“知予,你过来。” 顾知予看着母亲,又看了看傅绍铮,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今日一事,傅绍铮是帮她,像颜先生那种人,她又怎么可能嫁,但她母亲肯定不会理解。“妈,我还不想嫁人,所以你和姑姑先不要操心了。” 顾大夫人被气的不轻:“你还不想嫁人,你想做什么?这样被人看轻,孤苦无依是不是很好啊!为什么你不懂我们做长辈的心呢!” 顾知予沉默。 傅绍铮微微勾唇,眯着眼。 晁骏心想,嫁人是要嫁的,可刚刚那个颜先生是个什么鬼,哪能配得上顾大小姐啊!也难怪帅爷动怒。 不过,在帅爷心里,应该没人配得上顾大小姐吧!除了他自己。 顾岫云是极为敏锐洞察事态的,傅绍铮不是个肆意妄为的人,之所以对颜先生动怒,肯定是颜先生有行为不端正的地方,便叹息一声说:“罢了,既然颜先生入不了知予的眼,我再帮她找就是了。” 顾大夫人深吸一口气:“知予,你是不是想嫁霍三少,虽然霍三少对你很好,可是你自己也说了,傅小姐也喜欢霍三少呢!你抢得过吗?”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顾知予心惊肉跳,都不敢直视傅绍铮的眼睛,连忙说:“母亲,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想嫁霍三少!我突然想起我约了清如,先走了。” 顾大夫人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傅绍铮又不要顾知予,还要从中作梗,那她干脆就搅乱一池春水算了,真是受够了。 顾知予逃出督军府,坐上黄包车去了沈清如家。 沈清如家境优越,父亲哥哥都是淮平著名的西医,她家完全是西式化家风,沈清如想做什么就可以,父母都很明主。 “要不干脆你嫁给我哥算了。”沈清如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知予。 顾知予“噗嗤”一声,茶都差点喷出来:“沈小姐,我现在听见嫁这个字就头疼,你可千万别恶心我了。”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啊!还是说,你不想嫁人,是心里压根放不下某人呢!”沈清如直直盯着顾知予,像是要把她看穿。 顾知予赶忙转移话题:“你家这茶挺好喝的哈!” 沈清如才不允许她转移话题:“我听说霍家主母寿宴上的事情了,听说傅督军帮你砍了盛二公子一根手指头,还压制住霍家找你麻烦,天啦,听起来是很不错的罗曼蒂克浪漫爱情啊!” 顾知予内心一凉,沈清如是没亲眼看见傅绍铮当初是怎么将她赶出淮平的了,否则怎么样说不出这样的话。 傅绍铮那个人,行为乖张,冷漠无情,旁人是猜不透他的心思的。 沈清如又道:“我还听说了一个秘闻,当天晚上,霍大少跟一个美少妇偷情。” 顾知予吃惊:“这你都知道!” 沈清如一脸得意:“这淮平城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尤其那些世家圈的事情,我门儿清,我可是号称淮平包打听,你不知道啊!要是哪天我售卖秘密,都能挣一大笔钱,你信不。” “这倒是一笔不错的生意,我支持你。”顾知予一脸嫌弃。 “嘿嘿,是人就有好奇之心,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和霍大少偷情的美少妇是谁?” “不想。” 沈清如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无趣,那你也不想想,虽然当时有傅绍铮为你出头,霍家就真那么听话,一点麻烦都不找你,忍气吞声的。要知道霍家在淮平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若无其他压制,霍家就真哑巴吃黄连了啊!你把人家心肝宝贝的头都给砸出一个洞,你当那霍夫人是吃素的啊!” 顾知予这倒没有细想,她只觉得,那天跟霍晟在树丛里鬼混的女人,不是府中的佣人,就是前去的宾客。 可若是佣人,也犯不着在霍大夫人寿宴的那天做出那样的事,八成是宾客,一旦说破,两家名声都会臭了。 但会是什么身份的人呢!她就不得而知。 第24章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见顾知予在思考,沈清如就知道顾知予有兴趣的,便笑意盈盈的拍拍自己的胸:“想知道了吧!喊我一声沈大师,我就告诉你。” 顾知予真拿她没办法,就满足一下她吧!“沈大师。” 沈清如“咯咯”的笑着:“据说那个女的是城东赵家的儿媳妇,这个赵家可是有一定黑势力的,和如今青帮的当家人有亲戚,如果让赵家知道霍大少染指了他家儿媳妇,你猜赵家会怎么样!纵使霍家有钱,可也挡不住不要命的呀!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霍大少的错,霍家家主还能包庇吗?所以,霍家大夫人才甘愿息事宁人。” 顾知予仰头沉思:“我当时在宴会上,都不知道是赵家儿媳妇,你居然探听出来了,绝对称得上大师。” “我爸的诊所每天都要接待那么多贵族太太去保养身体,我什么听不到。据一个太太说,她亲眼看见赵家儿媳妇慌慌张张,头发凌乱的从那个方向走过来。” 难怪后面霍家人悄无声息的,原来是因着这层原因。 世家圈果然是乱。 见顾知予不作声了,沈清如又念念叨叨的:“还没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哥呢!虽然我们沈家不是世家圈的,但绝对也能让你养尊处优啊!” 顾知予觉得这里也是待不下去了,吓得连忙告辞。 悄悄回到顾公馆,她想安静一会,便去了爷爷生前待的书房。书房里有各种各样的书籍,从古至今,涉及广泛,还有许多爷爷留下的画作。 看见画作,就像爷爷还在世一样。 以前爷爷教过她绘画,但是她许久没画了,便拿出画笔和颜料出来试试。 12岁的顾蘅探出一个头,怯怯的看着顾知予,她虽然和顾茵香一母同胞,但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小蘅,进来吧!”顾知予主动示好唤她。 顾蘅走进来,看着顾知予有点生疏,轻轻的问:“大姐姐,你想爷爷吗?” 顾知予点点头:“想念。” “我也想念爷爷,以前爷爷也教我画画,跟我说他以前也是这么教大姐姐画的,说大姐姐天分很高,不像我,怎么教都学不会。” 顾知予拉着她靠近一点:“那大姐姐教你画吧!你想学什么!” 顾蘅仰着头:“我想学画梅花,我总是画不出梅花的神韵,爷爷说大姐姐画梅花画的极好的。” 顾知予以前最喜欢画梅花,主要是画的梅花是爷爷唯一夸她画的好的:“好,我教你。” 就在这时,顾茵香推门而入,怒气冲天的瞪着顾知予,破口大骂:“好你个贱蹄子,看不出来,有本事啊!居然又勾搭上帅爷了。全淮平那么多男人你不嫁,非要跟我抢帅爷,你能耐啊!” 还不等顾知予开口,顾蘅率先说:“二姐姐,你别在爷爷的书房里吵闹,爷爷会怪罪的。” 顾茵香怒火中烧,一把揪住顾蘅的衣领:“到底谁是你亲姐,胳膊肘往外拐,给我滚。”说完就将顾蘅扔在地上。 顾蘅“哇”的一下哭起来。 顾茵香更加恼怒,在这个家里她好像显得格格不入一样,就因为她从小是被白氏带着亲近白家,现在总感觉顾家的人,包括她的亲妹妹都和她作对,一气之下,她拿起书房里的东西就开始撕。 书房里都是一些有价值的收藏品不说,爷爷的遗作是万不能被毁了,顾知予见状,直接上前将顾茵香推到在地上,顾茵香重重的摔了一跤。 而这一幕又恰好又被赶来的顾二夫人看到,骤然瞪眼:“顾知予,你疯了是吗?茵香的伤才刚刚好,你居然把她推地上。” 顾知予居高临下,眉眼冷寂:“谁让她在爷爷书房里放肆的。” 语调虽然平静,但她此时的气势却让人徒生一种恐惧,顾茵香的心理咯噔了一下。 “我,我放肆什么了?不过就是撕了几张废纸。”顾茵香咬牙,理直气壮。 顾二夫人也帮腔:“顾知予,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几张废纸,我们二房是撕不起还是怎么着,只要我家茵香高兴,想怎么撕就怎么撕。” 顾知予懒得理会这一对傻子,捡起地上被撕毁的画作,幸好,不是爷爷画的。“爷爷生前最喜欢画,你们这么撕画,就不怕爷爷在天有灵找你们吗?” 顾茵香不屑一顾:“死都死了,还想用老头子来吓我呀,你以为我吓大的。” 顾知予神色冷漠,嘴角微微上扬;“你敢不敢当着奶奶的面再说一次。” 顾二夫人将顾茵香拉到身后:“刚刚说什么了,我们不会承认,你看老太太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 顾蘅说:“我可以作证,是二姐姐对爷爷不敬,还撕毁画作。” 顾蘅从小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老太太自然是喜欢和相信顾蘅的。 但她毕竟是顾二夫人生的,顾二夫人一个狠厉的眼神便将她吓退。 然后顾二夫人得瑟的说:“都散了吧!否则我会告诉老太太,这画是你顾知予撕的。” 第25章 不和傻子玩 “呵呵,原来二伯母就是这样欺负我姐姐的,真是厉害。”顾毓钟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面上虽是不羁的,可眼里全是嘲讽。 顾二夫人对顾毓钟这个小爷还是有些忌惮的,谁让人家是顾家唯一的男丁呢!“毓钟,不过是你大姐姐和二姐姐在闹着玩,你就不要插手了吧!免得伤了姐弟和气。” 顾毓钟一脸不屑:“刚刚二伯母可一点也没怕伤了一家人和气。” 顾二夫人一时语塞。 顾知予则狡黠的说:“二妹妹既然这么喜欢撕画,有本事再撕啊!”说着就拿了一副画卷给顾茵香。 顾茵香拿起画卷就撕,还趾高气扬的说:“撕就撕,我还怕你啊!” 正好顾家几位长辈都被声响吸引了过来,顾怀昌看见顾茵香手里的画卷,顿时就黑了脸,还没开口呢!就眼睁睁看见画卷从两瓣变成了三瓣四瓣五六瓣。 “八大山人的松石图,就这么被你撕了,顾茵香,你是不是找打。”顾怀昌现在心都在滴血,他最喜欢的一幅画,就是八大山人的松石图了,而且价值不菲。 顾茵香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顾知予坑了。 顾二夫人娘家出身草莽,自然不懂什么画,便轻描淡写的说:“什么八大山人,九大山人的,不就是一张废纸,撕了还不占地方。” 顾怀昌鄙夷的指着顾二夫人:“无知。” 顾二夫人顿时觉得没面子,气急败坏的说:“你现在嫌我无知了,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要不是我们白家支持你,你能当顾家的家主吗?” 顾怀昌不想让大家看了笑话去,当年白氏完全不符合顾家挑选儿媳妇的条件,是他看中白家的黑势力,才坚持娶白氏。现在也只能把气都撒在顾茵香身上:“把这个蠢材给我关起来,好好反省反省。”说完就拂袖而去。 顾茵香欲哭无泪,狠狠的瞪着顾知予:“你这个祸害,我饶不了你。” 顾知予一脸无辜,这可不能怪她,她也不知道顾怀昌会跑过来亲眼看见自己心爱的画作被毁啊!原意只是想让顾茵香毁了顾怀昌心爱的画作,解解气而已。 顾毓钟对顾知予竖起大拇指:“姐,真赞。” 顾知予很谦虚的笑了笑,怕笑的过分把顾二婶和顾茵香气死。 翌日清晨,顾知予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白家小姐白皎风风火火的来了,看见顾知予,咬牙切齿:“小贱蹄子,一回来就欺负我表妹,以为我们白家人好欺负啊!” 顾知予眉眼皆凉:“这里是顾家,希望白小姐认清楚地方。” 白皎翻了个白眼:“顾家怎么了,我照样可以打你,就你这白痴样子,我分分钟能捏死你啊!” 顾知予从她身边走过,脑海里冒出傅绍铮说的一句话,不和傻子玩。 咦,怎么突然想起傅绍铮那个冷漠无情的人了。 看见顾知予淡漠的样子,白皎就来气,正想教训教训她,晁骏来了,军装,军靴,背部挺立:“顾大小姐,帅爷请你去沁园一趟。” 顾知予下意识的有些警觉:“请我去沁园做什么?” 晁骏微微一笑:“顾大小姐,这帅爷的事情,我哪知道啊!总之我必须完成任务,还请顾大小姐不要为难在下。” 白皎更加嫌弃:“哟!这是马上要变成金凤凰了?都要住沁园去了吧!” 晁骏冷然看着白皎:“你不要这么污言秽语,这是对帅爷的不敬。” 白小姐是个受不了气的主,听见晁骏这语气,瞬间就爆炸了,三两下就跑出去和晁骏打了起来。 顾知予搬把凳子坐着看两人打架,从现在的战况看起来,白皎输晁骏几成,不过作为一个女流之辈,身手这么好,还是不错的。 晁骏是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手下留情的味道都没有,招招都是下狠手啊!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副官。 片刻,白皎被打翻在了地上,那声音之响亮,可谓惊天动地,顾知予只感觉地板都震动了几下。 不由得为白小姐觉得肉疼。 佣人们都盯着地上的白小姐,白小姐何时丢过这种脸,叫嚣着要把佣人们的眼睛挖了,这才觉得挣回了一些面子,悻悻的爬起来去了楼上。 晁骏再次请顾知予,这顾知予哪有不依的呀!连白小姐都被打趴下了,她要是敢拒绝,那后果不敢想象。 白皎到了顾茵香房间,气呼呼的说:“你太没用了,连个顾知予都对付不了,现在还被她害的禁足。” 顾茵香看着她鼻青脸肿的,幽幽说:“你这情况没比我好很多啊!” 白皎一脸不服气;“我这又不是顾知予弄的,你就别管我了,想想怎么对付顾知予吧!我刚刚可是听到帅爷把顾知予叫沁园去了,咱们要是再不作为,就等着顾知予成为帅爷夫人吧!” 顾茵香激动的差点掀桌子:“那你说怎么办!那个女人天生就跟我犯冲啊!而且你不知道,她现在比之前还难对付,处处给我挖坑。” 白皎抓着下巴,走来走去灵机一动,然后对着顾茵香耳边说,顾茵香露出满意的阴笑。 怿心 说: 嗨,亲们,月底了,手头上有钻的亲可以投出来了,因为下个月就作废了,哈哈。 第26章 长本事了 沁园是傅绍铮单住的园子,傅绍铮和老督爷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这在淮平也不是秘密,归根结底的原因,大概就是老督爷后面娶了几房姨太太,忽略了他们母子的缘故吧! “傅绍铮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我去沁园,会落下话柄的。”顾知予的脸色微变,如果让她母亲知道她独自去了沁园,肯定又会念念叨叨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虽然她没有找婆家的念头,但委实受不了念叨。 晁骏微笑:“顾大小姐,你不觉得换个环境透透气挺好吗?你看昨天你母亲和你姑姑给你找的相亲对象,那是个什么玩意,把帅爷气的呀!废了他一只手算是轻的,以后淮平是不会有这号人物了。” 顾知予想起昨天那个相亲对象也是眉头紧皱,但她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傅绍铮废了一个,还能一直废下去吗? 她就可能一直相下去! 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 “晁副官,你跟随傅绍铮多久了?”顾知予转移话题,不去想压抑的事情。 “三年了。”晁骏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也就是觉得顾大小姐对于帅爷来说,不同于其他人,便放松警惕多聊了几句。 “难怪,以前没有见过你。”顾知予无意的闲聊。 顾知予记得,那时候傅绍铮一个人单打独斗,那时候他还不是一手遮天的帅爷,淮平的权利还没有全部落到他手上。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约莫半个时辰,车子到了沁园,欧式风格建筑,加上精致的花园,别有一番风味。 刚下车,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妇人便迎上来,一脸和气:“是顾大小姐吧!” 顾知予微笑示意。 晁骏说:“这是梅姨,沁园的管家,梅姨以前是帅爷母家俞家的佣人,在俞家待了许多年,深得帅爷信任。” 顾知予瞬间明白,在傅绍铮的心里,母家是可信任的人。对于俞家,顾知予知道的不多,俞家不是淮平望族,其家族也不在淮平,依稀听姑姑说过,傅家大夫人的娘家是经商人家,当年老督爷是得俞家金钱上的资助,才打下这一片江山。 “顾大小姐,帅爷在书房呢!我带您上去吧!”梅姨和蔼可亲的说着。 “谢谢你梅姨。”顾知予轻轻道谢。 正想跟着梅姨进入大厅,就看见傅绍铮铁骨铮铮的走出来了,脚底宛如有风,铿锵有力:“顾大小姐可真是难请,我早上让晁副官去的,现在都晌午了。” 晁骏闻言有些慌,毕竟他在顾公馆耽搁了些时间。 顾知予则淡漠的说:“帅爷是怕晌午了,我蹭你饭吃吧!所以才责怪我来晚了!” 傅绍铮看了她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暗哑,带着一丝迫人的压力:“你这么说是觉得我连饭都给你吃不起?”转而对梅姨说:“梅姨,你去准备午饭,好菜好饭招待顾大小姐。” “是,帅爷。”梅姨笑意盈盈的退下去,她看得出来,帅爷对顾大小姐不一般。而顾大小姐看起来身上也没有娇纵之气,她从心里也喜欢。 “不知道帅爷唤我做什么,我傍晚之前要回顾公馆的。”顾知予大胆的说。 晁骏有些惊讶的看着顾知予,居然敢这么跟帅爷说话,淮平城里,哪个世家大族的小姐不想在帅爷身边多待一会。 傅绍铮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要是傍晚之前不放你回去,你能怎么着?” 顾知予看着大门口,眼里更加纯粹的说:“那我就站门口去大喊,说傅帅爷耍流氓,反正我名声臭了,已经不在乎,要是和帅爷绑在一起受人指指点点,深觉荣幸。” 傅绍铮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长本事了。”然后慢慢靠近,再靠近,还靠近,脸都要碰到脸了。 顾知予心跳加速,面若桃花,幻像着傅绍铮要是亲下来,她应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啊!”傅绍铮的声音低沉薄凉。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傅绍铮丝毫都没遮羞的,直接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顾知予还没反应过来辩驳,傅绍铮又将手中的纸张扔到她身上:“有这逞口舌之快的功夫,还不如快点帮我翻译资料。” 顾知予拿着纸看了看,是法文,便似笑非笑的说:“傅帅爷,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啊!想让我帮你翻译法文就直说,毕竟只要你一开口求我,我铁定是不会拂了帅爷面子的。” 傅绍铮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我没听错吧!让我求你?你爱翻译就翻译,不愿意翻译就等着我怎么对付你吧!” 顾知予:“……” 第27章 你知道杀人灭口的意思吧 因着傅绍铮的威胁,顾知予只能乖乖的拿着资料翻译,只是这资料里面涉及的是军事机密,傅绍铮不怕她泄露吗? 傅绍铮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冷的说:“你知道杀人灭口的意思吧!” 顾知予的心紧了紧,这种事对于傅绍铮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而要杀顾知予,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大概是断定顾知予不敢泄露半句,所以才敢让她翻译吧! 里面涉及一些重武器的名称,顾知予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傅绍铮面上虽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眼眸却微微转深。 她从小生活的圈子根本接触不了这些东西,而今居然能如此精确的翻译出名字来,不由得感叹她刮目相看。 面对傅绍铮的目光,顾知予有些不自在,不明所以的问:“我念错了吗?对于这些事情我是不懂的,如果要是没有翻译准确,还希望帅爷别生气呀!” 傅绍铮轻笑了一下,一双黑眸蕴藏着锋利,面上又是不经意的玩笑姿态:“顾大小姐别谦虚呀!你翻译的可让我刮目相看啊!只是,你在巴黎接触过这些东西吗?” 顾知予无惧于他的目光,轻笑着说:“没有接触过,只是听身边有一群朋友说起过,我便记下了。” 她想起冯霜冷了,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只要是张和浦喜欢的,走的路,她都会去了解,去走一遍,就为了能够和张和浦携手共进,不知道他们在巴黎还好吗? 她略微有些出神,没有在意到傅绍铮对她的打量。 她说的很是轻巧自然,如若不是这样,那便是她太会演戏。 而傅绍铮不过片刻,就选择了相信她,大概是一种本能直觉,觉得顾知予不可能扯上一些势力。 而顾知予看完资料才明白,傅绍铮是在筹谋一起军·火交易。 梅姨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端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对着傅绍铮和顾知予说:“帅爷,顾大小姐,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知予闻着菜香,夸赞道:“梅姨,你厨艺真好,隔着距离,都能闻见香味。” 梅姨被夸的也是喜笑颜开:“顾大小姐过奖了,我做的只是卢州一些普通的菜肴,还希望顾大小姐不要嫌弃啊!” 顾知予温婉一笑:“自然不会嫌弃的。” 傅绍铮许多年没看见过顾知予笑的这么甜了,就像是山野间的泉水,沁人心脾,一双大眼睛温而有情,透着不被世俗污染的纯粹。 那时候母亲也还在! 顾知予看着傅绍铮默不作声,琢磨不透该不该去吃饭。 而傅绍铮将她的目光尽收眼底,虽然她现在安静了许多,可比之前就少些灵动了,换做之前,她哪里还会等他的反应。 “去吃饭吧!马屁精。”傅绍铮勾了勾唇。 顾知予朝餐桌走了过去,看见菜色眼前一亮。 只听梅姨在后面说:“我觉得顾大小姐挺好的,比之前来我们这里住的江小姐好多了。” 江小姐!这是谁,傅绍铮的情人,亦或是旧爱! 她回头,抬眼撞进傅绍铮深邃如海的眼眸中。 不知为何,心突然痛了一下,其实他有没有情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依傅绍铮的身份地位,他若喜欢,在外面养多少外室都是可以的。 梅姨自知说错了话,很想再圆回来,正开口说了句:“顾大小姐……”就被傅绍铮打断了:“梅姨,你下去吧!” 顾知予便也当做没听见一般,继续吃饭。 傅绍铮坐在对面,淡淡的说:“我记得你以前吃饭的动作可没这么优雅,怎么,被男人调教过?” 顾知予闻言,压制不住怒气的说:“对呀!有问题吗?傅帅爷。” 傅绍铮垂眼:“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挑战我的忍耐力。” 顾知予本不想跟他对着干,但一听到那个江小姐,她似乎挣脱了一些心里的束缚,不吐不快:“只许你金屋藏娇,不许别人谈恋爱吗?在巴黎,男女谈恋爱都是平等的,女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没有世俗的约束,喜欢就谈,不喜欢再拜拜……” 傅绍铮直接就起身弯腰,用嘴封住了顾知予的嘴,霸道而炙热。 这个姿势,嗯,有点难度,几个佣人都不敢直视,纷纷溜了。 顾知予越来越生气,动不动就占人便宜,真是在别人身上屡试不爽才用到她身上来吧! 她用力推开傅绍铮,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一字一句:“傅绍铮,你别太过分了,我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三年前,我是被人陷害,大家看到的只是假象,而这三年来我在巴黎,也从未与任何一个男人亲密接触过,你不要把我当成风月场上的女人,肆意侮辱。” 第28章 看的挺明白 傅绍铮低笑一声:“怎么,生气了?不继续装着淡定的样子了吗?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我所有事情都不在意了,没想到一个江小姐就把你所有伪装都卸下来了!” 顾知予懒得理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高高在上的傅帅爷想做什么,谁人可以管?” “江小姐是个舞女,在为我办事,不是我的情人,更不是我养在外面的什么外室。”傅绍铮难得解释什么,原本他也可以不解释,但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顾知予误会这件事。 顾知予还是相信傅绍铮的话,毕竟傅帅爷有什么必要对她撒谎,但梅姨特意提起,肯定是那位江小姐喜欢傅绍铮,亦或者是傅绍铮和她有过一段暧昧,很快她便明白过来,不管是何种情况,都不是她该吃味的,便慧黠一笑;“帅爷不需要解释的,我只是被帅爷临时喊来翻译资料的,如果帅爷吃好了,我继续帮帅爷翻译资料吧!早些把资料翻译完,我也好回家。” 傅绍铮被她这冷静疏离的态度弄的有些失落,但又觉得不能太过分的去冒犯她,转而便说到资料上去:“你不怕吗?继续翻译,可算是上了贼船。” 顾知予又何尝不知道,如今乱世,这资料上的买卖可是禁止的,哪怕他身居高位,依然不允许这种行为,所以这种买卖只能私底下进行,这应该就是他没有让他手下的人来翻译的原因吧! 涉及这种事情,难免是有风险的,但顾知予从看见资料的那一刻就决定帮傅绍铮:“我相信你。” 傅绍铮莞尔一笑,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女人了:“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别到时候怪我强行逼迫你。” 顾知予在想,如果她不答应,能若无其事的离开沁园吗?肯定是不可能的,傅绍铮的心狠手辣她是见识了的。“就算我不答应,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何不干脆答应呢!” 傅绍铮似笑非笑的斜睨她:“看得挺明白,但这是上头下的命令,你公然参与违抗。” 顾知予淡淡的说;“上头就一定没错吗?” 傅绍铮更加觉得有意思,一个小女人居然谈论起这个事情来:“那你有什么看法!” 顾知予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方法不对,欧战初停,欧洲各国有许多剩余的武器出售,而今国内是军阀混战,需要许多武器,又如何禁的了呢!这反倒滋生腐败,大家各行奇招。” “难道这些见解也是听别人说的。”傅绍铮的眸子瞬间犀利起来,打量着顾知予。 顾知予还真是听别人说的,在巴黎的时候,没少被冯霜冷拉着去参加小组讲课,虽然她保持中立,仍然耳濡目染。 傅绍铮想继续听她说下来,便又问:“若是不禁呢!” “可以兴咱们自己的民族工业啊!只要提升了这一块,也就不愁禁止买卖了。”顾知予不是不知道傅绍铮在审视自己,但这些见解真的十分有理,所以她想说给傅绍铮听。 却没想到抬起头,对上那双黑眸如海,所有的惊涛骇浪都隐藏在平静无波的表面之上,仿佛有一丝光亮一闪而过。 顾知予不知道傅绍铮接下来会怎么想她,亦或是怀疑她目的不纯,紧接着就听到他说:“你是想增加你们顾家工厂的收入吧!” 顾知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管他是无意还是有意,她都松了一口气。 一下午她都在翻译资料。 以前她在学校的时候也帮忙将法国文学翻译成中文,所以翻译起来并不是很吃力。 夜色将至。 梅姨问顾知予是否留下来吃饭,还不等顾知予回答,傅绍铮已经率先冷漠的开口:“让她滚回顾公馆吃晚饭,难道她们顾公馆还没饭给她吃吗?” 顾知予特别想翻他一个白眼,正常情况下,她帮忙干活应该是在沁园吃饭的好吗?即便不在沁园吃饭,那也应该她来说,从傅绍铮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她像是蹭吃蹭喝的。 再次不等顾知予说话,傅绍铮已经命令晁骏送她回去,明显的下逐客令一般,并且跟她说:“明天会再去接你。” 顾知予坐在车上,扭头看着傅绍铮说:“帅爷,明天过来需要我自带干粮吗?”说完不等他反应,就让晁骏立马开车。 傅绍铮嘴角微微扬起,想笑,又克制住。 梅姨将傅绍铮的表情看得真真的,心里欢喜,帅爷如今还未成家,俞家老太太心里是着急的,之前提起过将俞家一位堂小姐嫁过来,但是却被帅爷拒绝了,老太太便不敢再说。 如今瞧着帅爷对顾大小姐的样子,或许是用心了。 第29章 留点力气明日生气 顾公馆。 到了傍晚,白皎仍然在顾茵香的房中。 顾二夫人命人端了两碗粥上来,白皎看见顾二夫人,即刻甜甜的唤道:“姑姑。” “皎儿,几日不见,你又漂亮了。”顾二夫人满脸欢喜的看着白皎。 白皎对于别人夸她漂亮,有些不适应,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都不像其他女孩子一般爱打扮,但是听见姑姑的夸赞,内心还是欣喜的。 “茵香,你要多跟你表姐们待在一起,少跟这边几个混,一点出息都没有,还没连累自己的名声。”顾二夫人在顾茵香的房中说话,便也没了顾虑。 “哟!屋里真热闹呢!” 顾二夫人话音刚落,一阵突兀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几个人一转头,就看见顾四夫人刁氏站在门外。 这时才发现房门没有关,那刚刚说的话,岂不是都让顾四夫人听了去,顾二夫人的脸上一阵尴尬。 “四婶,你怎么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啊!”顾茵香没好气的说。 “我要去老太太的房间,正好经过这里,可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啊!”顾四夫人向来跟二夫人也说不到一块去,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虽然家世差点,但为人还是规规矩矩的。 顾茵香翻了个白眼:“你去老太太房间,要从我门口过什么,四婶你这是故意的吧!” 顾四夫人脸色也瞬间变的不好看了:“茵香,那照你这么说,我还故意偷听你们说话,我怎么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刚刚听见顾二夫人贬低自己儿子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如今还被一个后辈质疑,顾四夫人心中更加不满。 在她看来,顾茵香随了白氏的脾气秉性,自视甚高又不学无术,压根就不如大房家的。也就是老太太偏爱二儿子,连带着喜欢二房的这位小姐。 顾二夫人不想和四房闹的不愉快,便找了个理由说:“弟妹,小孩子的话别放在心里,我们一起去看老太太吧!” 顾四夫人不愿意和白氏一起去,便寻了个借口,说去厨房端燕窝,让白氏先去。 等她溜达一圈,端着燕窝去老太太房间里的时候,白氏已经离开了。 看来刚刚白氏又跟老太太说了什么,老太太一脸的怒气:“我是真不应该让大房家的回来,哪怕当时帅爷出面,我也应该拼了这条老命把她赶出去。” 刁氏连忙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背,帮她顺顺气:“母亲,您别气坏了身子,吃点燕窝吧!” 老太太年岁虽大,但保养的颇为好,精神抖擞:“就那个大房家的如此不成体统,我吃什么都得被她气死。这么晚了,还在沁园没回来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刁氏倒是希望顾知予嫁给傅绍铮,以顾知予和顾毓钟的感情,顾知予嫁给傅绍铮,才更有利于以后顾毓钟掌管顾家,如果是那个顾茵香嫁了,顾毓钟才有苦头吃呢! “母亲,是晁副官亲自到这里把知予接去的,知予又怎能拒绝呢!虽然二嫂跟茵香说,咱们顾家的几个比不上白家的,但到底咱们是一家人不是。” 老太太眯着眼睛片刻,脸上透着精明:“你说白氏看不上咱们顾家的。” “这也是我刚刚偶然间听到的,也不怪二嫂会这么说,我家毓钟被说惯坏了,知予又被毁了名声,这委实也配不上二嫂家的了,也不知这是怎么了,顾家的孙辈就属二嫂家的名声没坏,其他的都坏了。”刁氏比大夫人庄氏会讨老太太欢心,说话点到为止,说太多就显得在嚼舌根。 老太太心思清明,如何听不出刁氏的弦外之音,只是因着二儿子,她才爱屋及乌喜欢二媳妇和二房家的孙女,可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说顾家的比不上白家的,那白家是个什么德行,也能和顾家比。 刁氏窥探着老太太的神情,想着老太太应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听见老太太说:“等知予回来了,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顾知予回到家的时候,顾二夫人在客厅里正等着冷嘲热讽:“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今晚顾大小姐可以在沁园过夜了,明天帅爷来提亲呢!” 顾大夫人满脸不悦:“二弟妹,你这么说,让知予以后怎么做人啊!” “她还要做人吗?一个未出闺阁的女孩子,跟个野人一样,这才回来多久,又去勾引帅爷,真是三年前的脸没被丢尽啊!我都替你们害臊。”顾二夫人越想越气,特别是近来傅绍铮对顾知予的表现,处处维护,而对顾茵香视若无睹。 若是顾知予不回来,顾茵香铁定能嫁给傅绍铮了。 顾知予面对顾二夫人的咋咋呼呼,只是莞尔一笑,清冷的说:“二婶,帅爷说明天还来接我呢!你最好留点力气给明日生气。” 第30章 这个恶毒的女人 顾二夫人瞬间就炸了:“你们听听,这还要不要脸了,还明日再来接她,真是给她能的。” 大夫人虽然看不惯白氏的泼辣,但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就看着顾知予说:“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如今的民风虽然是开放了许多,但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仍然要拘于礼节的,咱们家并不是西式人家,所以你要多加注意。” “我知道了,母亲。”顾知予并不想多费口舌。 顾二夫人“冷哼”一声:“如今这又是教育给谁看啊!还是我们家茵香好啊!听话,孝顺,知书达理,大房家的除了会死缠烂打,还会什么。” 此时,顾四夫人刁氏走了出来:“知予,你奶奶让你过去一趟。” 一听这话,顾知予心里跳动起来,想着肯定又是因为今晚的事情而要大动干戈,而顾二夫人一脸得意。 “奶奶,您找我,”顾知予脸上有着淡淡的疏离,看着椅子上的老人。 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顾知予,小时候的顾知予粉雕玉琢的,甚是惹人疼爱,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讨厌这个孙女了。 大概是因为,白氏经常带着顾茵香往娘家跑,为了留住二房一家的心,她便用心去待二房了,渐渐的忽略了这个大孙女。 又因为三年前那一场丑事,就更加令她厌恶。 但是如今细细的打量,这个孙女看上去不但俊俏,而且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灵动清冷的感觉。 “坐吧!”老太太难得平心静气的这么说话。 顾知予有些拘谨,倒也坦然。 “你可知错!”老太太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顾知予眼中有着淡然:“奶奶,我不知道又错在哪里!” 老太太叹息一声:“你和茵香是姐妹,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把关系弄的这么僵!茵香喜欢帅爷,众所周知,你为何一回来就偏要和她抢呢!如果你不满意我给你找的对象,我让你姑姑继续给你寻个好夫婿就是了。” 顾知予早就习惯了老太太偏心顾茵香,听见这个话,倒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语气平静的说:“我并没有要抢什么,事实上,到底谁在抢,自己心里明白,顾茵香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老太太心中感慨:“你大一些,总要学会让着妹妹,兄弟姐妹不和睦,一个家族又怎能兴旺。” 让!她还不够吗?她只比顾茵香大一岁,从小到大,她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字,不管顾茵香看上她什么东西,她都必须无条件的让给顾茵香。可是傅绍铮啊!她让不了,那时想到放弃傅绍铮,就跟用刀子在剜心一样疼痛,从来没有人管过她的痛。 后来,她被陷害赶出淮平,硬生生的掐断自己所有的念想,亲手埋葬自己的感情,那些痛苦的岁月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今她回到淮平,不想招惹谁,亦不想抢什么!可也不会再任人欺负。 “奶奶,我刚刚跟表姐学了一招推拿,立马就来给您试试。” 屋里正说着话,房门就被推开,伴随着顾茵香清脆愉快的声音传来。 她听说顾知予被老太太喊到屋里来,就想着来看顾知予笑话的,解解气。 顾茵香进门后,完全无视顾知予,凑到老太太身边去,准备给老太太推拿筋骨。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慈爱的说:“你有心了。可是奶奶更希望你们姐妹和睦,奶奶年纪大了,不希望家里再吵吵闹闹,永无宁日。” 顾茵香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怎么和想象的不一样,老太太居然没有责罚顾知予,而是让她们姐妹和睦,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是她在老太太面前还是挺会讨人欢喜的,便说;“奶奶,只要你好好的,茵香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大姐她对我有偏见,老是针对我。” 顾知予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顾茵香,也没有回话。 老太太看见顾知予的态度心里有些不悦了,但努力在压制火气,顾茵香又香煽风点火,便笑意盈盈的看着顾知予说:“大姐,要不然我也给你推拿一下,就别生气了吧!” 顾知予笑了笑,笑顾茵香真会装。 她哪里敢让顾茵香推拿筋骨,只怕是骨折吧! “奶奶,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了,您让二妹推拿半个时辰就好好休息吧!”她没有回应顾茵香的话,起身就出去了。 “奶奶,你看她……”顾茵香咬牙切齿的看着顾知予背影,居然让她给老太太推拿半个时辰,手都要废了去,这个恶毒的女人。 老太太叹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31章 你不需要他们喜欢 晁副官来顾公馆的时间比顾知予想象的还要早,幸好她起得早,不然此时还未收拾好,又要多惹一些口舌了。 顾二夫人昨天没有拦截到晁骏,今日早早便在厅里等着,一是看晁骏会不会来,二是来了,还可以把顾茵香推出去。 “晁副官,辛苦了,来喝杯茶吧!”顾二夫人热情的招呼着。 晁骏一脸冷漠:“顾二夫人客气了,我是来接顾大小姐的,公务在身,还请见谅。” 顾二夫人也不恼,依然说:“这帅爷是叫顾知予去做什么啊!我家茵香什么都会,让我家茵香也跟着去吧!” 晁骏瞥了顾二夫人一眼,语气淡然:“顾二夫人,帅爷只吩咐属下来接顾大小姐,实在没有权利做主把顾二小姐带上。” 顾二夫人脸色一僵,有点悻悻然。 却见顾知予打扮的花枝招展上了晁骏开来的车,这恍若一把刀扎在了二夫人心里啊! 车子并没有开往沁园,而是往繁华的城中心开去,最后停在瑞安洋行前面。 瑞安洋行是淮平最大的外贸洋行,业务也十分广泛,涉及各行各业。 “顾大小姐,帅爷已经在上面等你了,但是你不要戳穿帅爷的身份,喊他俞爷就好了。”晁骏在车上先嘱咐顾知予。 而顾知予也是懂的,傅绍铮选择在洋行谈生意,自然是不想用自己的身份示人了。 “知道了晁爷。” 晁骏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可不是嘛!不能暴露帅爷的身份,当然也不能称呼他为晁副官。 晁骏领着顾知予进门,就看见傅绍铮穿着普通人的风衣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在四处打量。 他真的能在帅爷和儒雅商人的角色中完美转换。 “俞爷。”顾知予唤着这个称呼真是觉得怪怪的。 傅绍铮修长的身子舒展开来,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声音低沉的说:“真慢。” 顾知予有些无语,刚刚晁骏开车的速度都很快了,而她在家里也没有磨叽,他这是把大家都当成他的士兵了吗?一个通知,便以风的速度出现。 洋行的英国经理查尔斯上前来打招呼:“俞爷,这就是你们的翻译吗?” 傅绍铮淡淡的点点头。 查尔斯忍不住打量着顾知予,友好的伸出手:“美丽的小姐,欢迎。” 顾知予礼貌性的和他握手,微笑示意。 查尔斯冷不丁的在顾知予手臂上亲吻一下,对于这个礼节,顾知予倒是不在意,但是傅绍铮就不行了,将顾知予拉到自己怀里,十分冷漠的看着查尔斯,语气不善:“约翰先生到了吗?” 查尔斯笑了笑,也没计较:“约翰先生已经在楼上了,我带你们上去。” 进入到五楼密室,就看见里面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英国人坐在沙发上,查尔斯介绍那就是约翰先生。 一阵寒暄过后,就开始进入商谈交易阶段。 傅绍铮这边的翻译是顾知予,而查尔斯在淮平多年,便担任约翰的翻译。 这次面对面的充当傅绍铮的翻译,顾知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还以为今日也只是去沁园翻译资料而已。 好在对于英文,顾知予并不陌生,在圣约翰念书的时候,她的英语便十分好,交流起来并不会困难。 她的态度沉静而认真,反应迅速,表达到位。 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这么强,颇有大将之风,翻译起来的样子真的十分迷人,傅绍铮不由得转不开眼睛。 自然,有一位这样美丽的翻译,也吸引对面的两个英国人,顾知予将东方美人的温婉,秀气,知性,表达的淋漓尽致,两个英国佬频频将视线投入到顾知予身上,有时候顾知予和他们目光对视,淡然一笑,似是满室如春。 傅绍铮不满两个英国佬那如狼的目光,但因着生意,也不好发飙,一扭头便看见顾知予那明媚的笑容,倾听的时候十分专注,凝着神,连呼吸都摒着,偶然在纸上做个笔记,握笔的手,姿态优美。 写字的时候,她的一缕头发滑下来,遮住了眼睛,她十分自然的将头发挽到耳后,恰好露出颈部一段娇柔的肌肤,映着窗外的光线,越发衬的肌肤如雪。 顾知予将所听到的大致翻译给傅绍铮听,却发现傅绍铮目光炙热的看着自己,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在听她说的话。 “这个条件我不能让步,你告诉他们。”傅绍铮虽然目光盯着顾知予,可内容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整个交易过程十分愉悦,双方各退了一步,当即就签下了合同,约翰先生表示很喜欢顾知予,一直在赞美。 傅绍铮很自然的揽住顾知予的肩膀,声音沙哑的说:“你告诉他们,你不需要他们喜欢。” 顾知予挪了挪位置,这话她才不会翻译,被人赞美又不是坏事,干嘛要拒绝。 但傅绍铮目光里充满了威胁,顾知予只好用英文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跟傅绍铮说:“拒绝了。” 然而这句英文,傅绍铮听得懂。 第32章 他是恶魔 “为什么跟英国人做买卖,资料却是法文?要是我英文生疏了,给你丢脸怎么办?”交易完以后,顾知予才敢轻声的问傅绍铮。 傅绍铮正准备回答,却听见查尔斯追上来说:“俞爷,顾小姐,晚上举办了一场宴会,一起参加吧!到时候约翰夫人也会来。” 傅绍铮点点头,便拉着顾知予先离开了。 车上,傅绍铮看着顾知予,淡淡的说:“约翰先生可能是个妻管严吧!资料才会是法文!” 顾知予有些吃惊:“你说约翰夫人是法国人?那他们感情一定很好。” 傅绍铮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好什么,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男人应该拿出点威严出来。” 顾知予鄙夷:“傅帅爷,这就是你至今单身的原因吧!就算娶个老婆,都会被你打跑。” 傅绍铮看了她一眼,是啊!曾经有个很爱的姑娘,都被他赶跑了,现在就算让她回来,她还会爱他吗? 约翰夫人很喜欢中国文化,晚宴上和顾知予交流的时候,说着蹩脚的汉语。 顾知予为了迎合,也奉陪到底。 有些汉语约翰夫人听不懂,顾知予还翻译成法语解释一遍,约翰夫人对顾知予的细心又增加了不少好感。 而男人那边的谈话,涉及一些机密,所以有查尔斯在做翻译就好了,也没要求顾知予在场。 顾知予和约翰夫人从中国文化,聊到法国文学,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主要是顾知予刚刚从巴黎回来,给勾起了约翰夫人思乡的情绪。 这种感觉她是懂的。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着酒,一杯又一杯的,顾知予不经意间就醉了。 约翰夫人的酒量却是很好。 直到傅绍铮身姿修长的走过来,皱起英挺的眉头,目光盯着醉醺醺的顾知予,刀削般立体的面容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最不喜欢看见顾知予喝醉酒,这个样子会让他觉得顾知予放浪,反正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傅绍铮抱着顾知予从宴会厅出来,顾知予难受的在扭来扭去,差点没掉地上。 而这一幕恰好被白家人看到了,连忙回去禀告。 傅绍铮看见她这个样子,并没有打算将她送回顾公馆,因为知道她这样回去,一定会被顾二一家刁难,她在顾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所以便将她带回沁园。 傅绍铮闻着她一身酒味,然后垂眼:“醉成这样,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顾知予强撑着几分理智回答:“我姓顾,司机,把我送回顾公馆。” 傅绍铮的脸色瞬间就阴鸷起来,眯起狭长深邃的凤眼,伸手捏着她的小脸,冷笑一声。 在巴黎的时候也这样喝醉吗?不怕被人占了便宜?还是无所谓被人占便宜。 这个女人,真是让人恨不得掐死她。 “我是谁!”她这六亲不认的样子,也是惹怒傅绍铮的。 他是谁!他是谁!脑海里一个声音传来,他是恶魔,让她无家可归,远飘重洋的恶魔。 顾知予胃里在翻江倒海,一时控制不住就吐了。 晁骏正开着车呢!又怕傅绍铮发火,加快了车速,又觉得好笑。 傅绍铮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恨不得把这个东西给扔出去。察觉到晁骏的憋笑,又问:“我很难看吗?至于让人恶心了。” 借晁骏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自家帅爷难看啊!更何况傅绍铮有一副好皮囊,虽然历经战火,不似一般世家公子般细皮嫩肉,但微微的古铜肤色,锐利的眸子,更显得他有韵味。 “要说帅爷难看,淮平怕是没好看的了。” 算他会说话,傅绍铮也挑不出错来。 回到沁园,梅姨看见傅绍铮扛着醉醺醺的顾知予,有些吃惊。 这若是被人看了去说闲话,对两人的名声自是不太好的,便连忙要去扶顾知予,却被傅绍铮拒绝。 梅姨也就不多事了。 顾知予到了房间倒头就睡,初冬的夜已经十分寒凉了。 她钻进被窝,盖着厚厚的被子,都忍不住颤抖,不知不觉睡沉了过去。 傅绍铮看着顾知予熟睡的样子,安静的像一只小猫。 为了让她睡的舒服一些,只好动手将她的风衣脱掉,鞋子脱掉,还有,嗯,不能再脱了。 凝视顾知予许久,傅绍铮突然脱下外套钻进被窝,轻轻抱住她睡。 翌日清晨。 顾知予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慵懒的翻了一下身,却真真实实感觉被人抱在怀里,她大吃一惊,以为是顾茵香在给她使绊子,深吸一口,乍然坐起来,一挥手就朝旁边打去。 傅绍铮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你干嘛!一大清早抽风啊!” 听见傅绍铮的声音,顾知予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他:“是你抽风了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33章 敢怒不敢言 傅绍铮淡淡的回应:“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顾知予看着男人占了半张床的健硕身子,不由得皱眉,居然连睡觉的姿势都这么有韵味。 啊!现在的重点,好像不在这里吧! 顾知予反应过来,直接弹下了床:“傅绍铮,你太卑鄙了,趁我喝醉酒,居然把我带沁园来。” 傅绍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讽刺:“不把你带来沁园,应该把你送回顾公馆是吗?要是被顾二爷打,你就别喊我去帮你。” 顾知予差点被说服了,但气势不能输:“偌大的沁园就这一张床吗?你没客房啊!干嘛跟我挤一张床!” “是你死活要赖在我床上,你忘了?喝醉了酒,就想不承认,我还没让你赔我的损失费,你还在这里咋咋呼呼的,扰人清梦。”傅绍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损失费?顾知予连忙检查一下自己,还好,除了外套,里面的衣服并没有脱下来。 “要赔偿你什么损失费,傅帅爷不会想敲诈我吧!我可先告诉你,我一穷二白的。”顾知予这话可是不假,在巴黎的时候,是爷爷给她寄些生活费,还有她出去兼职赚点钱,虽然她是顾家大小姐,可她现在是享受不到这个待遇。 傅绍铮忍俊不禁:“怎么,没钱赔,想抵赖啊!都死皮赖脸抱着我睡一个晚上,你打算不负责?” 顾知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她死皮赖脸赖这床上,难道他不会走?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略……”顾知予做了个鬼脸就拿着外套下楼了。 梅姨已经做好早餐,见顾知予下来,忙将炖的鸡汤给端上来。 大清早喝鸡汤,是不是太奢侈了? “梅姨,我喝点小米粥就行,不用这么客气的。”顾知予总觉得早上喝鸡汤透着一点怪异。 “顾大小姐,喝点鸡汤补补身子。”梅姨笑的和蔼,语气里却好像带着点其他意思。 顾知予刚刚接过鸡汤,就听梅姨又说:“帅爷年岁也不小了,俞老太太急着呢!想让他早点成婚,大小姐把身子养好,帮帅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呀!” 就说这鸡汤喝不下去,顾知予拿勺子的手瞬间停顿。 “什么生孩子?”傅绍铮阴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此时的他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眉宇间透露着王者的霸气,丝毫不像刚刚那个无赖。 梅姨笑意盈盈的说:“我给顾大小姐熬了鸡汤呢……” 傅绍铮打断她的话:“把鸡汤倒了吧!她怎么可能给我生孩子。” 顾知予心仿佛被掏空了一样,乍然从头凉到脚,她怎么忘了,傅绍铮一直就看不上她,虽然这些日子他帮了许多,无非也只是觉得她可怜,或者觉得好玩。 还不等梅姨来倒鸡汤,顾知予先把鸡汤倒花盆里,然后说:“傅帅爷说的对,一个败类怎么能给高高在上的帅爷生孩子,不可能的。傅帅爷还是去找顾茵香那种世家小姐,或者梅姨说的那个什么江小姐吧!” 本来就没什么事,可听见傅绍铮那冷漠的语气,她瞬间就炸开了,也只有傅绍铮能这么轻易激起她的情绪。 傅绍铮眸色微微暗沉:“口齿太伶俐的女人一点也不讨喜。” “我又不用讨你的喜,用不着傅帅爷操心。”顾知予感觉自己在拔老虎毛,危险的很,但嘴巴又不受控制的想要怼他。 傅绍铮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绯色:“那你要讨谁的喜?霍晳的?” 顾知予真的很想翻他白眼,霍晳是挺好的,但是她不敢说,怕激怒眼前的魔鬼。 见顾知予不说话,傅绍铮以为她是默认了,呵,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顾知予“冷哼”一声准备离开,却被傅绍铮一把抓住:“就想走,你鸡汤倒在了花盆里,想把我的花弄死啊!罚你今天一天去园子里修剪花草,你要是敢跑,腿打断你的。” 不但把她当成陪酒女,翻译,现在还当成了园丁,她真是招谁惹谁了。 傅绍铮!你个王八蛋,她心里咆哮,实际上敢怒不敢言啊! 而顾公馆这边,顾茵香气的一大清早就在发脾气:“顾知予那个不要脸的,勾引帅爷,昨天晚上一夜未归,肯定睡在沁园了。” 顾二夫人安慰说:“如果帅爷真喜欢她,早就上门提亲了,怎么可能是这么对待她呢!充其量帅爷也就是把她当个玩物。” “那也不行啊!就算帅爷不娶她做正妻,万一纳她做个姨太太呢!我要是嫁到督军府去,岂不是一辈子要跟顾知予斗下去了,我不想看见她。” 顾二夫人也是头疼,原本以为用自家老爷想的法子,通过顾岫云把顾知予嫁出去,谁曾想,相亲对象都被傅绍铮给扔了,由此可见傅绍铮对顾知予的心思不简单。这三年来,她提过许多次将自家女儿嫁到督军府去,可顾岫云就是不帮忙,否则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局面。 白皎则说:“就用我的办法吧!永绝后患。” 第34章 敢跟他抢女人 顾知予看着院里梅花的花苞长的极好,真想不到傅绍铮那样的人,还有兴趣养花。 这时,一个稚嫩的男孩声音响起:“大哥家里,果然有个漂亮的女人。” 顾知予回头,看着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想了想,他唤傅绍铮大哥,那他一定是督军府的小少爷傅慕昭了。 “小昭。”顾知予想起他小时候,胖乎乎的,可沉,哭起来鼻涕流的好长,一转眼长高了,现在应该得有五六岁了吧! 傅慕昭像个小大人一样,看着顾知予:“你还没成为我大嫂,就不要喊的这么亲热了吧!”随后又说:“你认识我!” 顾知予笑了:“当然认识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傅慕昭一脸不服气:“说的好像很厉害一样,那你说那盆花叫什么名字?” 顾知予顺着他指的方向,还真有一盆奇形怪状的花在角落里待着呢!那鲜艳的程度,看上去就像一盆假花,顾知予上前摸了摸,它却是真花。 “每次来大哥家里,我都很好奇这盆花是什么花,可是大哥不理我。”傅慕昭直直的看着这朵花,双眼晶亮。 顾知予也不敢问傅绍铮啊!想着沈清如见识广,打个电话去沈公馆问问。 沈清如接到电话,惊呼一声:“顾大小姐,你居然还有心思养花,你知道现在淮平城里都怎么说你的吗?傅督军是不是准备娶你做姨太太啊!” 顾知予:“……” “我听说傅绍铮把你相亲对象赶跑了,还明令禁止不许媒婆上门,这妥妥的霸占你啊!但你愿意做姨太太吗?” 顾知予一头黑线:“沈小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花呢!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沈清如对花没兴趣,对八卦比较感兴趣:“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要做姨太太了,我号称淮平包打听,消息不能比别人还晚知道吧!” 顾知予悠悠的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情史说出去,徐斯年……” 沈清如瞬间怂了:“你刚刚说的什么花,我想想哈,这花我一时想不起来,要不我先查查,再告诉你。” “姐姐,没人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傅慕昭跟进来,满脸期待的问。 顾知予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傅绍铮阴沉的声音传来:“想知道为什么不求我告诉你呢!傻子。” 顾知予惊的连忙把电话挂了。 “大哥,那你说,这是什么花!”傅慕昭毕恭毕敬。 傅绍铮冷眼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傅慕昭不好意思的憨笑:“父亲听说大哥带了个姐姐回沁园住,让我来看看。” “间谍是吗?”傅绍铮勾唇冷笑,他对这个年纪相差甚远的小弟弟还算温和,这也是老督爷敢让傅慕昭来沁园打探消息的原因。 “我是想来看看漂亮姐姐,这个姐姐我挺喜欢的,这是未来大嫂吗?如果不是,等我长大,可以娶她。”傅慕昭笑意盈盈的说。 顾知予莞尔,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傅绍铮闻言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凉凉的弧度,一把拎起傅慕昭,不顾他的抗议,把他丢了出去。 还没长开呢!就敢跟他抢女人,门都没有。 傅绍铮跟督军府的人感情都不深,主要原因是十几岁之前都是跟着母亲住俞家,来到淮平督军府以后,就看着母亲因为他父亲的几房姨太太忧郁成疾而亡。若不是傅慕昭小,他直接就让人赶出去了。 顾知予又将傅慕昭拉了回来,傅慕昭被扔都不哭,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似的。 也对,跟傅绍铮打交道,什么虐待不能习惯。 傅慕昭是四夫人所生,从小被管的比较严格,难得出来一次,不想那么快被送回督军府,所以哀求顾知予说说好话,带他出去逛逛。 顾知予瞥了瞥傅绍铮,其实她也没什么地位,可是在一个小孩子面前怎么好意思说呢! “我回淮平这么久,还没出去逛过呢!”顾知予心里忐忑。 “早点回来,麻烦。”傅绍铮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顾知予拉着傅慕昭就出门了,晚上闹市的人比较多,各种好玩的好吃的。 别看傅慕昭平时像个小大人一样,毕竟才五六岁,玩心重,一到闹市,就放飞自我了。 顾知予一直跟在他后面,还有两个护卫也跟着,万一出点什么事,老督爷不得大发雷霆,毕竟老来子,爱的深啊! 傅慕昭被一个喷火变脸的节目吸引住了,顾知予也看得有些入神。 喷出来的火刹那间不受控制,朝傅慕昭及旁边的人群喷射过去,现场顿时有点混乱,两个护卫连忙保护傅慕昭。 而一个带着面具的“鬼”则挡在了顾知予前面。 “啊!”顾知予被这七孔流血的造型吓的脸色煞白,下意识转身就要逃跑,可肩膀好像被抓住了,跑不动啊! 怿心 说: 亲爱的朋友们,明天文要上架了,会有红包和爆更。 一直很喜欢民国时期将军美人的故事,觉得很美,也希望自己写的这个将军美人的故事,能得到朋友们的喜欢。坑品有保证的,上架以后每天最少稳定更新六千字,偶尔会有加更,希望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大家。也特别感谢一下打赏和投钻的亲们,比心。 打折 第35章 不要和魔鬼一般见识 顾知予扭头,大声说:“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面具鬼没有回话,而是更近了一步,阴冷的眼神就像地狱里的恶魔,嘴角含着丝丝冷笑,邪恶的让人心里发毛。他手里拿着一根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了顾知予身上,浑身酸麻,她喊都喊不出什么声音。 此时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这面具鬼就是冲着她来的,可如今浑身无力,目光涣散,意识不清,看面具鬼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到底是什么人在害她,但是在倒下的那一刻,她恍然间明白了。 面具鬼露出一抹冷笑,将针拔下,扛起顾知予就走了。 残月高挂半空,朦胧的月色让这个沉静的夜格外可怕。 在书房研读兵书的傅绍铮接到报告,说顾知予在闹市失踪了,瞬间脸色如阴天一般阴沉,急躁的将书重重摔在桌子上,立马打电话让晁骏带一队人马去闹市集合。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逛闹市都能逛失踪了,果然是愚蠢。 傅绍铮心急火燎的先赶到闹市查看,巡捕署的人已经将顾知予失踪的地点圈起来了。 看见傅绍铮亲自来查探,巡捕署分队长自然不敢怠慢,立马意识到失踪的人不一般。 傅绍铮简单的跟分队长罗平问了几个问题,罗平有些说不清楚,傅绍铮脸色像是要吃人一样难看。 晁骏带着一队人马赶到闹市,立正敬礼:“报告帅爷,一分队已经集合,等待命令。” 听到晁骏的声音,傅绍铮一脸的不耐烦,声音寒凉如冰:“你怎么不明天才到!” 听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不满这个速度,晁骏有点委屈,他一接到命令,完全是以子弹般的速度飞奔而来了“帅爷……” “别废话了,赶紧安排人将这周围排查一遍,要仔仔细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顾知予那么大一个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从这里消失。”晁骏为自己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傅绍铮打断了。 原来是顾大小姐失踪了,难道帅爷这么急! 这时候,一个警员上前来说:“报告帅爷,有消息了,有人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在南边一座废弃的老宅。” “带路。”傅绍铮低吼一声,连忙上车。晁骏一行人也跟在后面。 傅绍铮开车的速度简直要飞起来了,幸好路面上没什么行人。而晁骏为了追上他家帅爷的速度,就有点泪目啊!他老人家一个人开着福特小汽车,而后面开的是军用卡车,坐的人多不说,还体积大,这怎么比。 老宅子并不难找,孤零零的一座废宅,倒是藏身的好地方。 晁骏带着人进入废宅的时候,傅绍铮已经点上了一根蜡烛,映衬着地上一摊血迹刺目。 凌乱破旧的老宅,窗户都全部破损,寒风一刮,屋里的人都有些刺骨。 晁骏吩咐属下将宅子每个角落都检查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靠近傅绍铮,有些胆战心惊的说:“帅爷,顾大小姐她会不会……” 傅绍铮一动不动,双手紧握着拳头,周身散发出阴冷的戾气,目光凌厉的盯着那摊血:“会什么?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就顾知予那个祸害,是不会有事的。” 晁骏不敢反驳,帅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他觉得顾大小姐有点凶多吉少啊!这一摊血,总不可能是猪血吧!“到底什么人,要对付顾大小姐!” 傅绍铮眼里满是悲愤,他要是查出来谁绑走的顾知予,一定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晁骏在一旁不敢多说话,第一次看见傅绍铮脸上有这样悲凉的神情。 “这不是知予的血。”傅绍铮弯腰沾了血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晁骏吃惊的看着傅绍铮,居然叫顾大小姐叫的这么亲热,还一口咬定这不是她的血,自家帅爷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过度导致脑袋那啥了:“帅爷,那这是?” “是动物血,人血和动物血还是有一定区别。而且你看,血里还有动物毛。”傅绍铮青筋暴起,愤怒的气场越发严重。 晁骏凑近一看,确实如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说明顾大小姐应该还活着吧! “把这附近全部给我搜索一个遍。”傅绍铮的脸色阴沉的如即将暴雨的天气。 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傅绍铮阴郁的眼神中藏着悲痛的光芒。 直到心脏承受不住的疼痛,便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一直闪现出顾知予的身影。 “言初,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口水鸡,快来吃吧!” “言初,我知道一家戏班子唱的不错,我们一起去听好不好!” “言初,我就是喜欢你啊!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 “……” 傅绍铮猛然睁开眼睛,仿佛刚刚顾知予就在身边唤他言初一般。 顾知予,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死。 浑身酥麻,头晕沉沉的,顾知予缓缓睁开眼睛,脑袋一片空白的看着天花板。 突然想到那个七窍流血的面具鬼,顾知予乍然坐了起来,惊慌的左右打量。 “你醒了。”一道熟悉温和又低醇的声音传来。 顾知予错愕的扭头,就看见霍晳那一张温润如玉的笑脸。 “怎么,晕一下傻了,不认得我了。”霍晳宠溺的上前摸了摸她的头。 顾知予还真有点懵,她只记得在闹市上被一个七窍流血的面具鬼给扎晕了:“霍晳,是你救了我?” “还好,我恰巧路过。”霍晳想起昨晚的情形,好在那个带面具的,他看出来是谁。 “谢谢你啊!霍晳。”顾知予松了一口气,望着霍晳的右手臂一直都垂直不动,看上去有点奇怪,她便上前摸了一下,果然,霍晳痛苦的嚎了一声。 “你受伤了,去看了大夫没。”顾知予扶着霍晳坐椅子上。 霍晳摇摇头,一脸笑意:“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顾知予不太适应听这么柔情的话,转而说:“三少,你看见绑架我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霍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摇摇头:“他带着面具,我跟他打了几下,他就跑了。我这几年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身手差了很多,不然也不至于伤了手。” 顾知予暂且不想去纠结谁绑架的她,反正她心里有谱,只是欠缺证据,就像三年前的陷害,她也是没有证据,所以不能拿顾茵香怎么样。 于是先拉着霍晳去找大夫看看他的手。 像霍晳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随便在城中小医馆看伤的,所以便去了沈家诊所。 有人认出霍晳,见他和顾知予一起出现在诊所,便窃窃私语,传播开来。 霍晳的手被刀子划开一个口子,进入屏风后面消毒缝针,顾知予便在外面等着。 而傅绍铮担忧顾知予一个晚上没睡,上午仍然撇开公务在寻找顾知予,却听巡捕署的人禀告,顾知予和霍晳出现在了沈家诊所。 傅绍铮听到消息以后,身体僵直,心脏如同马达一般狂跳不止,连忙赶去沈家诊所。 力道急迫,“砰”的一声推开诊所二楼的门,把正坐在椅子上的顾知予吓了一大跳,错愕的扭头看着门口。 傅绍铮这是干嘛!顾知予怯怯的看着他,四目相对不过片刻,傅绍铮怒火中烧的冲向她,吓的她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墙壁角落,退无可退。 傅绍铮的却步步紧逼,直至两人的脸差点挨在了一起,彼此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 “啊!”顾知予无法揣测他要做什么,只好惊慌的闭上眼睛,低着头将自己微微蜷缩起来。 傅绍铮捏住她的下巴:“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嗯!” 顾知予紧张的俏脸双颊绯红:“我如果说莫名其妙被人绑架,然后又不知所以的被人救了,你会不会相信?” “哦?”傅绍铮带有怀疑的发出一个音,轻佻的目光往下看,定格在她樱桃般的唇上:“你说的好像唱戏一样,被人绑架走了,怎么毫发无损的,难道是绑匪也下不去口?” 顾知予被气的要一口老血吐出来了,努力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和这个魔鬼一般见识:“随你怎么想,反正就是我说的那样。”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淡淡的冷笑。 顾知予见他还不走开,挡着自己,便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可傅绍铮直接就将她的手给固定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这个姿势也太——让人不忍直视了吧! 顾知予微微一顿,咬了咬嘴唇:“你到底想干……” 嘛字还没说出口,傅绍铮就猝不及防的把她的嘴堵上了。 顾知予脑袋有点懵,之前被傅绍铮占一点便宜也就算了,如今在公众场所居然还被占便宜,她不要面子的啊!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了,顾知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感觉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压根不受控制。 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霍晳带着些许怒火的声音传来:“帅爷,请你放开知予,你这样是在玷污她的名声。” 傅绍铮放开顾知予,回头冷冷的,像是寒潭里的冰一样的眼神看着霍晳:“霍三少喜欢顾大小姐?” 霍晳很想说出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但现在不合时宜,便只是应付似的回答:“知予很好,大家都很喜欢。” 傅绍铮冷笑,这个霍晳,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算得上是危险吗?“我还喜欢霍三少要跟本帅抢东西。” “知予她不是个东西,她是一个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不应该强迫她。”霍晳言辞凿凿。 顾知予很认同霍晳说的话,她不是个东西,但是琢磨一下,这句话透着一股子怪味啊!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充满戾气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这点我和霍三少观点相同,顾知予还真不是个东西。” 顾知予冷眼瞥着傅绍铮,就知道从他嘴里说出来,一定是骂人的话。 霍晳则显得有些无奈,忙解释:“知予,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知予当然知道霍晳不是这个意思,这个意思是傅绍铮的。“三少,我知道,你的伤处理好了吗?” 霍晳点点头:“无碍了,一点小伤。” “谢谢你救了我,今天的医药费我给你出吧!”顾知予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可以报答霍晳的。 霍晳俊朗如玉的面容露出一抹微笑:“怎么这么生疏,救你是应该的。” 傅绍铮看不下去了:“别磨磨唧唧了,不就是一点医药费,霍三少现在管着霍家的生意,还缺这点钱吗?” 这根本不是钱的事,顾知予真是服了傅绍铮了。 还不等她开口说话,傅绍铮已经拎着顾知予走了,隔了好远,才传出傅绍铮对霍晳说:“霍三少的救命之恩,我承了。” 霍晳望着两人的背影,双手紧握,眉目中带着浓浓的戾气,他承了,他傅绍铮用什么身份和资格来承的。 车上,傅绍铮双目猩红,看上去一脸疲惫。 顾知予清了清嗓子,淡淡的问一句:“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握草,他昨天晚上能睡得好吗!傅绍铮满脸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顾知予有点畏惧傅绍铮的目光,生怕得罪他,怯怯的缩了缩身子。 在她的认知里面,傅绍铮是不可能因为她而一夜没睡的。 傅绍铮看着她那冷漠的样子,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要她没事,以后再慢慢算账。 便将她送回了顾公馆。 顾家的人此时都坐在客厅,虽说顾知予叛逆不听话,但到底是顾家大小姐,突然失踪生死不明,还是该重视的大事。 大夫人庄氏在垂泪,顾怀和一个劲的叹气,顾毓钟直接叫嚣着要去把巡捕署掀了。 二房一家就是表面上装作沉重,心里在渴望着顾知予永远消失。 当顾知予安然无恙出现在大家眼前之时,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夫人拉着顾知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顾怀和也说:“把你母亲吓坏了,没事就好。” 顾毓钟激动的一把抱住顾知予:“姐,我以为你真失踪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巡捕署闹事了。” 顾知予含笑看着他:“你去巡捕署闹事有什么用,能不能成熟点。” “人在淮平失踪了,肯定是淮平巡捕署治安无能。”顾毓钟说的理直气壮。 顾二夫人假装若无其事的上前来说:“这下大家不用担心了吧!都散了吧!吵的一个晚上没睡,我这头都发昏。” 顾茵香的脸色则是十分难看,为什么顾知予还能活着回来?表姐不是说她的办法万无一失吗? 顾知予将顾茵香的神色尽收眼底,冷笑一声,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淡淡的说:“二妹,你似乎很失望啊!” 这一句话,就像平地一声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顾茵香身上。 顾茵香眼里闪过片刻的惊慌失措,便是假装镇定的说:“顾知予,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你回来我失望什么。” 顾知予抬眼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你失望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顾茵香十分不适应顾知予的目光,那个目光仿佛是在告诉她,她所做的一切已被戳穿。 顾二夫人则狡黠的接过话茬:“哟!顾大小姐,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两晚不归,是我家茵香把你塞去沁园的呗!我家茵香也就是太好欺负,所以某人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推。这老太太还没出来发话要惩罚呢!就先找个替死鬼了。” 顾二夫人转移话题的本事真是厉害,本来顾知予只是敲打敲打顾茵香,而她一开口,就成功的将重点放在了顾知予夜宿不归的事情上面,仿佛昨天晚上顾知予的失踪,只是一个闹剧。 大夫人不想再丢人现眼,对顾知予说:“你回房去吧!” 二夫人还在后面骂骂咧咧:“怎么不说了,就让顾大小姐好好说道说道啊!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无名无分,也无媒无聘,就去男人家里住了两晚,这是个什么道理,说出去还要连累我茵香和蘅儿的名声,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 大家都不想面对这样的泼妇,所以纷纷散了。 顾茵香心里有点慌,抓住二夫人的手;“母亲,顾知予怎么会活着回来的,表姐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听刚刚顾知予说的那些话,摆明就是怀疑我们了,怎么办!” 顾二夫人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人,才轻轻的拍了拍顾茵香的手臂,安慰:“她怀疑又怎么样,有证据吗?待会我去你舅舅家一趟,问一问,你先不要慌。如果顾知予有证据早就说出来了,何必对你旁敲侧击,所以我们不能自露马脚。” 顾茵香心里还是慌慌的,这样对付顾知予,她还不死,真是让人头疼,而且现在的顾知予已经不是以前的顾知予了,现在的顾知予光是眼神就让人害怕。 可是除了冷静,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沁园。 晁骏敲门进去,书房内,傅绍铮阴沉英俊的面容犹如冰块一样冒着寒气,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雪茄,烟气缭绕,猩红的一点火光,零气氛到达冰点。 “帅爷,废弃老宅的那滩血已经验出来了,是狗血。绑架顾大小姐的人找不到踪影,只是知道当时一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扛着顾大小姐从闹市离开。”晁骏将所知的报告一一说了,眼都不敢抬,因为他知道这些消息根本毫无作用。 他跟在傅绍铮身边这些年,很少看见自家帅爷抽雪茄,所以他一进门,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傅绍铮将指尖的雪茄深吸一口,眯眼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冷漠的说:“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做的局,如果绑架者是想杀了顾知予,为什么在顾知予被救以后,还杀了一只狗,留下一滩血让我们以为是顾知予的血?目的在哪里!” 晁骏被问的哑口无言,这个问题只有操纵者才知道吧!他也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以他简单的脑子来看,也有可能是那个面具鬼想吃狗肉,然后杀了一只狗,只是自家帅爷把事情想复杂了。 但是这样的猜测他是不敢说出来了,怕被帅爷打死。 “帅爷,那我继续查。” 傅绍铮淡漠的点点头:“告诉傅映雪,霍晳受伤了,让她去照顾。” 晁骏心里一惊,傅二小姐可是淮平出了名的刁蛮小姐,嚣张跋扈,无人敢得罪,唯一怕的只有帅爷,因着帅爷看不惯二小姐的所作所为,呵斥了一顿,才让她有所收敛,这下帅爷亲自开口让二小姐去照顾霍三少,还不是摆明了要撮合两人了吗? 有了这道金口玉言,那二小姐不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霍三少才怪呢! 晁骏暗自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帅爷,您之前说要平衡霍家的势力,这样才好操控霍家,霍大少有个强大的母族,这些年来,是霍老爷扶持的霍三少,也是帅爷暗中把控。若是有二小姐去帮衬霍三少,岂不是要压霍大少一头了。” 傅绍铮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冷冽且阴沉:“霍晳,我以前小看他了,他的城府很深,绝不是这些年来表现的那样温润如玉,胸怀大义。只要有傅映雪在,他就会被牢牢的缠住,想借了傅家的东风,去勾搭别的女人,可能吗?” 勾搭别的女人?晁骏怎么听,都觉得自家帅爷是打翻了醋坛子啊!难道是因为霍三少救了顾大小姐,怕顾大小姐感动之余以身相许,所以帅爷才急忙把二小姐推出去缠住霍三少吗? 咦,这感情的泥沼真是可怕! 夜晚,霍晳回到他的梧桐园,看着泛黄的梧桐树叶发呆。顾知予说过很喜欢梧桐树的,所以他便在属于他的小别墅里种满了梧桐。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和顾知予一起住在这里,一起白头,她话往时,他画往事。 “小主人,您昨天晚上的行为,让主人很不高兴,他让你给一个解释。”一道黑影飘了过来,低沉沙哑的开口。 霍晳双手紧握,漠然的开口:“要什么解释?难道我想救一个我想救的人,都还需要被人控制吗?我不是一个被操控的机器。” “小主人,白家和我们是友好的合作关系,白家的人请我们的人除去那个女子,小主人这么横插一手,怕会破坏我们和白家的关系。” 霍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不满:“我不管白家怎么想,如果你们再敢对顾大小姐下手,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小主人,你这么做,只怕会和主人产生矛盾,到时候主人一生气,不在背后支持你,你会瞬间被霍大少欺压,那你会再次成为被践踏的人。”黑影忍不住提醒道。 “无妨,他不敢不支持我,除了支持我,他还有更好的人选吗?白家的合作关系跟一座城池的宏图大业比,孰轻孰重,他老人家比我清楚。”霍晳眯眼,俊朗的面容已然没有人前的温润,整个人都展现出老谋深算的阴沉来。 为了护顾知予,他可以和天下人为敌。 只是那个他心尖上的人啊!为什么对他总是那么疏离,反而对傅绍铮更亲近自然一点,难道当年傅绍铮那样对待她,她心里还喜欢着傅绍铮吗? 这些年来,他努力往上爬,唯一的愿望,就是她。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让她从指尖溜走,他要竭尽所能,将她留在身边,细心呵护。 顾岫云心思透亮,觉得顾知予在闹市被绑,绝对不是巧合,所以便跟老督爷请示了,将顾知予接到督军府去住一段时间。 在督军府里,看谁敢下手。 顾知予被接去督军府的这天,顾二夫人和顾茵香咬牙切齿,但是又无可奈何。 这下她们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虽然同样是侄女,但顾岫云待顾知予明显比待顾茵香好多了。 到了督军府,顾岫云便安排一个佣人将顾知予的行李拿上去。 而督军府的三夫人则冷嘲热讽的说:“哟!这顾家大小姐又盯上咱们督军府了。” 三夫人是傅映雪的母亲,自恃女儿受宠,她也比较高调,一直看不惯无儿无女的顾岫云当家。 顾岫云平日里都不跟她一般见识,到今日顾知予刚来,不想让她觉得自家姑姑随意被人欺负,所以便怼了三夫人一句:“老督爷让我这侄女来的,三妹如果有意见,自己去跟督爷说吧!” 三夫人白了一眼:“二姐动不动就拿督爷来压我,也是了,二姐没有子女依靠,也只能如此了。” 顾知予咬紧唇,很是心疼姑姑,豪门大宅的情况都是一样的,女人们之间的争斗都是唇枪舌剑。 姑姑也曾有过孩子,只是尚未出生就流掉了。那时姑姑怀孕六个多月,正好军中有暴乱,姑姑是为了保护老督爷,被暴乱分子一刀刺中腹部,孩子没保住,因为伤了身子,后面也未曾有孕。 这一直是姑姑心中的痛,三夫人也拿此来刺激姑姑,嘴巴也是歹毒了。 顾岫云脸色僵了僵,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三妹所言甚是。” 却从后面传来暴怒的一声吼:“孙蓬,你是不是想死,居然敢拿这件事出来打击岫云。” 顾知予回头,便看见老督爷傅岱川满脸怒气的站在厅里,虽然傅岱川两鬓已斑白,但气势仍然不减当年。 三夫人见老督爷直呼自己的名字,看起来是真生气了,便一扭一扭的凑近老督爷:“别生气,奴家错了。” 三夫人以前是个舞女,最擅长谄媚的诱人之术,但此时老督爷一把推开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而是坚挺有力的走到顾岫云身边,安抚的说:“你是二夫人,如今督军府的当家主母,有人敢骑到你的头上,你大可以家法伺候,不必受委屈的。” 顾岫云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处境,无儿无女伴身,不过是依着老督爷心里的愧疚,但到底比不上有孩子的,这也是她一开始想让顾知予嫁到督军府来的原因。 可事与愿违。 老督爷的目光又落在顾知予身上,和蔼一笑:“知予,几年不见,越发漂亮了,和你姑姑长的还有几分相似。” 顾知予浅笑着回答:“见过老督爷,我自比不上姑姑的。” “叫什么老督爷,叫姑父就好了。”傅岱川爽朗一笑。 三夫人看着顾知予一脸嫌弃,又屁颠屁颠的靠近傅岱川:“老督爷,映雪那孩子出门的时候还念叨着您呢!”然后扯开嗓子对佣人说:“二小姐回来了没有,让她下来给她父亲捶捶背。” 把傅映雪搬出来,傅岱川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淡淡的说一句:“好了,我还有公务,今天有客人来,让厨房做些好吃的,晚上一起吃饭吧!” 傅岱川一走,三夫人又趾高气昂了:“二姐,你说你几年前想安排侄女嫁给帅爷,没成功,这又开始了!真是个笑话。” 顾岫云笑意盈盈的说:“做人还是给自己留几分余地,做的太过分了,小心以后死的惨,有女儿又怎么样,嫁出去了以后,还管你那么多。” 三夫人气急败坏:“那也好过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顾知予不忍姑姑被欺负,咬牙回怼道:“原来三夫人是只会下蛋的老母鸡。” 三夫人恶狠狠的盯着顾知予:“你骂谁是老母鸡,我打死你。” 说完就挥手朝顾知予打去。 顾知予退避了一步,就看见一只大手将三夫人的手牢牢禁锢在半空中,然后用力一甩,三夫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 顾知予抬眸一看,傅绍铮满眼是极度寒冷的戾气。 三夫人看见傅绍铮,吓的不敢说话,但客厅的声音惊扰了傅岱川下来,三夫人立马就一脸委屈的躲到其身后,娇滴滴的喊一句:“老督爷。” 傅岱川也有些忌惮这个长子,傅绍铮鲜少回家,一来就带着戾气,便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说:“你这是做什么?回家就跟打仗一样,你以为家里是战场。” 傅绍铮冷冷的回应:“我喜欢清净,别让你的女人在这里乱喊乱叫,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女人,就让她滚出去。” 傅岱川怒火中烧:“你这什么态度,我的女人,难道不是你的长辈,按理你该喊一句三妈,目无尊长的东西。” 傅绍铮勾起一抹极冷的笑容:“你有权利朝三暮四,没有权利干涉我。什么人,怎么对待,我说了算,你没资格。” 傅岱川猛然睁大眼睛,捂住胸口,差点要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傅绍铮,你天生就是来要我命的。” 傅绍铮理都不想理傅岱川,走到顾知予面前,摸了摸她的小脸:“没打到你吧!” 顾知予心里一暖,摇摇头,心里不知不觉要再次被他占有,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凉薄起来的样子,强行控制自己要离他远一点,不能深陷,便往后退了退,带着疏离,不让人误会的语气说:“我先回房了。” 看着顾知予的背影,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脾气愈发暴躁,摔门就出去了。 他知道她被带去了督军府,怕她吃亏,所以赶回去,她失踪,他害怕的整夜寻找,但这个女人仿佛永远感觉不到他,总是对他有着隐隐约约的隔阂。 晁骏候在外面,听见里头争吵的声音,又看见傅绍铮出来时面色阴沉,便整个人有些小心翼翼:“帅爷,季先生约了你一起用晚膳,你看?” 傅绍铮闻言眯眼:“去月宫。” 月宫芙蓉雅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一只手臂的肌肉就能抵得过寻常人的两个手臂那么粗了。 傅绍铮让晁骏留在外面,然后进了雅间。 雅间里,一个俊美的男人懒洋洋的正坐在沙发上喝酒,看见傅绍铮,便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没想到淮平也有这么好喝的酒啊!” 傅绍铮眉毛微微上扬:“你是来淮平喝酒的,这么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 男人姿势闲散的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笑道:“男人嘛,唯酒与美人不可弃也。” 傅绍铮勾唇冷笑一声,上京季氏名门,不论祖宗三代的荫蔽,还是他自己的经商天才,包括现在与曹总统的关系,都够他叱咤风云了。但这个季洛甫表面上却是个喜欢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他身上有一半满清血统,母族和俞老太太是同宗亲戚,除了俞老太太能把他喊到淮平来,旁人是不可能喊的动。 “淮平的事,用不着你操心。还是说,你有什么任务带来淮平。”傅绍铮摇晃一下酒杯,也喝了一口酒。 季洛甫俊美的面容勾起意思笑意,眼角的纹路让他更添一丝成熟的韵味:“我是帮老太太来探探口风,你到底想什么时候成家,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年纪还不成婚的,视为不孝啊!” “等你续弦以后,再来问我这个问题吧!”傅绍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许多人都以为季洛甫天生的浪荡公子,没有人能压制的住,但是傅绍铮心里清楚,这位季家的家主,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变的如此。 当年那个女人走的十分决绝,季洛甫的深情没有留住她,甚至为了离开,还在季洛甫的心口刺了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季洛甫一度借酒消愁,好几年都不曾娶别的女人,就是幻想着那个女人有朝一日能放弃仇恨回来,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人影都没见着。 女人真的是祸水啊!季洛甫,他的好兄弟,这样一个惊艳的季家家主,也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傅绍铮的脑海里莫名的闪现出顾知予的身影,他也曾失去她三年,如今回来了,似乎成为了悬挂在他心口的一根针,稍微不注意,就能扎得他心疼。 季洛甫并没有在意傅绍铮的话,那件事成为了他最甜的伤口,虽然夜半想起来还是会很痛,阴雨天,冬天,他的伤口也会隐隐发痒,但也因为有她,这漫长枯燥的日子才有一点盼头。“反正老太太已经怀疑你身体不大健康了,写信跟我母亲说了几次,让我在上京寻一个名医来为你治疗,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绍铮的脸色微沉:“那你把名医带来了?” 季洛甫“噗嗤”一笑:“本来打算带一个名医过来的,但是在来的时候,我听说,你在淮平大换水,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就让那个名医回家休息去了。” 傅绍铮不置可否,近来动静是大了些,惊动上面也是必然的。 季洛甫笑意盈盈给傅绍铮倒了一杯酒:“来来来,先喝一杯,回头再等着喝你的喜酒。” 傅绍铮勾唇冷笑:“滚犊子。” 夜晚,顾知予怎么也睡不着,想起傅绍铮摸着她的脸轻声询问她的样子,这样的傅绍铮她以前没见过。以前,到督军府来的时候,也是住在这个房间里,那时候的傅绍铮还没有沁园,也住在这里。 她每天都会起的很早去给傅绍铮送早餐,怕他没有吃饭就去军营,但是往往傅绍铮会把她送去的早餐喂了狗。 那时候她还认为是早餐的问题呢!每天换着花样送,直到傅绍铮冷冷的对着她说“我真的很讨厌你,能不能别再送了。”她才乍然醒悟,停手。 傅绍铮是她第一个喜欢,并且唯一喜欢的男人,为了融化他,她甚至伏低做小,一点顾家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可是,得到的是他的不屑。 如今,他的温柔相护又是为了什么呢! 顾岫云敲门进来,见顾知予站在窗台前,便将水递给她:“经过,看见这屋里的灯还亮着,我就进来了,想找你说说话。” “姑姑,你也睡不着吗?”顾知予接过水,看着顾岫云那张精致的脸。 “知予,你不要嫌姑姑啰嗦,女人啊,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能找到一个护自己周全的男人。我看帅爷对你有心思,你要不要温柔一点,再试试。”顾岫云也知道以前傅绍铮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如今要她重新再去接受,谈何容易! 打折 第36章 骨子里有一股狠劲 顾知予曾经那么想嫁给傅绍铮,但是现在让她再去招惹傅绍铮,她真的没有勇气,莫名的让她想到虎口拔牙这个词。“姑姑,以后再说吧!” 顾岫云也不想逼顾知予,便点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这事也不急。” 送走顾岫云以后,顾知予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直想把傅绍铮从脑海里甩出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隐约中,又听见十分嘈杂的声音,顾知予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把这个女人给我泼醒。” 漫天的寒冷感觉,瞬间侵袭,顾知予感觉自己掉冰库了一般,瑟瑟发抖,本能的睁开眼睛。 原来干净暖和的床榻,现在已经被水完全打湿了,顾知予的发梢都还在滴着水。 顾知予脑袋还没清醒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傅映雪打开灯恶狠狠的扑过来,一边揪住顾知予的头发,一边骂:“你这个贱人,居然跟我抢晳哥哥不说,还欺负我母亲,你看我不打死你。” 顾知予本来就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又被冷水给刺激了一下,脑袋有点晕,一时间都没有还手的能力,任凭傅映雪的打骂。 旁边的佣人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傅映雪直接把顾知予推地上踩了两脚,又对佣人说:“把她和她的东西扔出督军府,这里不欢迎她。” 顾知予摔在地方以后,终于清醒一点了,看着傅映雪发狂一样的面孔,冷冷的说:“你是不是疯了!” “你还敢骂我疯了,你这个贱人,你姑姑跟我母亲抢男人,你也要跟我抢男人,你们顾家的女人,都是一样下贱。” 傅映雪一面骂着,一面随手拿东西砸在顾知予身上。 顾知予听到这话真是好笑极了,她姑姑是二夫人,比三夫人早入门好几年,到底谁跟谁抢,心里没点数吗? 而傅映雪之所以被气疯,就是因为她跑去找霍晳,居然听说霍晳是为了救顾知予才受伤的。在淮平,谁不知道她看上了霍晳,这个女人还敢去招惹霍晳。回到家,又听说母亲被欺负了,她要是不来打顾知予,她就不是傅映雪了。 顾知予被砸的浑身都疼,站起来,直接把傅映雪推倒在地上,然后就朝外面跑去了。 傅映雪没想到顾知予居然还敢还手,推一个趔趄,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声:“顾知予,你居然敢对我动手,啊~” 傅映雪这一声鬼哭狼嚎,惊动了整个督军府,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朝声音这边赶来。 顾知予知道这个傅映雪的性格,仗着老督爷的宠爱,横行无忌,想打谁就打谁,顾知予这会是要吃亏了。 傅映雪在后面追顾知予:“大家把她拦住,不许她跑出去。” 佣人便将顾知予拦在客厅里。 傅映雪一追上来,就拿起附近的花瓶接二连三的朝顾知予砸过去。顾知予连忙躲闪,花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这些花瓶可都是价值不菲的,有些还是老督爷的收藏品,佣人都看之色变。 顾岫云和三夫人孙蓬先出来,看见这场景,三夫人一脸得意,恨不得傅映雪把顾知予好好教训一顿,反正老督爷宠爱傅映雪,并不碍事。 顾岫云则让佣人们去拦住傅映雪,但客厅里摔花瓶的声音太大,将顾岫云的声音淹没了。 后面傅岱川才在四夫人陈桂勤的陪同下出来。 看见这满室狼藉,傅岱川怒道:“住手。” 但是傅映雪已经砸红了眼,不管不顾,继续砸。 傅岱川招呼着佣人去拦住傅映雪,但是孙蓬说:“你们别伤着小姐了,否则要你们的命。” 此话一出,佣人们哪里敢太过用力去拦傅映雪,只是佯装做势。 顾知予见傅家人也不会真的帮她,就连傅岱川也只是空口一句话,可能还生怕她打着了自家的宝贝女儿,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索性顾知予就拿起东西也朝傅映雪砸过去。 傅岱川心疼自己的花瓶,暴怒:“不许再砸东西,否则我抽死你们。” 傅映雪这句话是听进去了,所以不砸东西了,而是从角落里拿起马鞭抽顾知予。 傅家的人都精通马术,鞭子自然挥得好,第一下抽过去,顾知予侥幸躲开了,但是第二下便实实的抽在顾知予身上。 顾岫云着急的要上前,还被三夫人拉着:“二姐,你千万别去,两个小孩子吵吵闹闹,等下伤及你。” 傅映雪打顾知予仿佛像打马儿一样,那是非常的顺手。 顾知予之前就受过顾怀昌的鞭子,根本还没有好利索,天气冷,还觉得身上不舒服,这次又受鞭子,便恨恨的一把抓住傅映雪的鞭子。 但是她的力气肯定是不如傅映雪的,傅映雪一用力,鞭子的尾端直接甩在顾知予脖子上,这一下痛的顾知予差点晕厥。 傅岱川见女儿发泄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映雪,你够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傅映雪就是奔着打死顾知予来的,根本不理会傅岱川的话,继续打。 顾岫云看见傅岱川的态度,心寒,回到房间里去打电话到沁园,她知道傅绍铮不会不管,但接电话的佣人说傅绍铮不在,她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霍晳,看他能不能过来一趟,毕竟只有他能降住傅映雪。 霍晳很想过去,但他控制住了,他知道此时过去,只会加重傅映雪的怒气,以后更加针对顾知予。 他想办法打听到傅绍铮去了月宫,便飞奔去了月宫。 傅绍铮和季洛甫喝的有些微熏。 霍晳看见芙蓉雅间门口站着晁骏,便知道傅绍铮在里面。 但是季洛甫的手下不让霍晳进去,霍晳有些暴躁,朝着雅间大喊:“傅绍铮,你给我出来。” “霍晳?”傅绍铮听见声音,眉头微微紧皱,狐疑的打开门。“霍三少,你想做什么!” “顾知予快被打死了。”霍晳冷淡的说道。他心里的恨意已经累积到了极点,傅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部都在伤害顾知予。 傅绍铮冷峻的眉宇间有一丝怒意:“谁打她?” 霍晳冷笑:“帅爷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是寻常人,我还用得着跑这里来告知你。帅爷,我知道你权势滔天,但是你如果喜欢知予,我希望你用心对待,护她周全。” “这用不着你来操心。”傅绍铮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了,直接往门口冲下去,外套都没拿。 顾知予被打晕了,又被痛醒。顾岫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姑姑对不起你。” 傅岱川大概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刚刚纵容女儿的行为伤害了顾岫云,便一脸愧疚的说:“我已经传了医生,知予不会有事的。映雪这性子真是被宠坏了,回头我好好教训她。” 顾岫云深吸一口气:“不用了,老督爷,我不敢让您教训您的宝贝女儿,我们顾家的命,是一条贱命罢了。” 傅岱川立马就呵斥傅映雪:“你给我跪下。” 傅映雪还一脸委屈的看着傅岱川:“爸,我又没错,顾知予就是该打。” 傅岱川随手打了傅映雪一个耳光:“你还不知悔改。” 顾岫云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够了,我先带知予回房。” 佣人想扶起顾知予,但钻心的疼痛让她泪水直流,根本起不来。 顾岫云便连忙让佣人把她放下了,又端来一碗水喂给她喝:“知予,喝点水。” 傅绍铮见大半夜的督军府还是亮着灯的,心跳到了嗓子里,顾知予会被打死了吗?这个倒霉蛋。 而客厅里的傅映雪还叫嚣着说:“要死就快点死,装成这个样子给谁看。”话音刚落,一扭头,就看见傅绍铮站在门口,冷峻的面容比今晚的夜色还要阴沉。 傅映雪心里发怵,连忙跑到傅岱川身后。 傅绍铮瞥了一眼顾知予,冷冷的说:“谁打的?” 傅岱川试图把这件事压下来:“这是闹着玩呢!我已经让医生过来了。” 傅绍铮的脸色瞬间阴骘起来,伸手按了按眉心,努力压下一点自己的怒气:“她跟谁闹着玩?闹成这个样子,你们都是死人吗?你们这些佣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顾知予被打成这样,我都不知道现在的淮平到底谁说了算!” 傅映雪没想到大哥会为了顾知予发这么大的脾气,此时已经吓的脸色苍白,快哭了。 傅岱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着是唯一的女儿,所以从小就对她娇惯,他本就觉得是两人闹着玩,一不留意就让她把顾知予打成这样了。 傅绍铮走近顾知予,半蹲着身子,伸手想抱她,触手一片冰凉,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子。 顾知予睁开眼睛看着他,因为剧烈的疼痛,在他面容映入脑海里的那一瞬间,她的眼角就划过一滴泪。 当年,她被赶走的时候,都没有哭过。 傅绍铮低垂着脸,脸色铁青,眼底闪过一丝骇人的红,他是愤怒到了极点,才有的表现。 管家领着医生进来,医生让人把顾知予抱回床上,因为地上太凉了。 傅绍铮双手有点颤抖的抱起顾知予,顾知予疼的叫了一声,傅绍铮满身的怒气再也压不住,扭头看着傅岱川的方向,嘴角勾起阴邪的笑容:“傅映雪,你最好祈祷顾知予平安无事,否则,你死定了。” 傅映雪仗着傅岱川在场,便鼓起勇气争辩:“大哥,顾知予不过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一回到淮平就到处去勾引男人,而我是你的亲妹妹,难道你要为了她杀了我吗?” 傅绍铮没有回应傅映雪,而是面无表情的上楼了。 大家都熟知傅绍铮的脾气,越是沉默,就是令人害怕,这下傅映雪是闯下大祸了。 三夫人拉着傅岱川的手哭诉:“老督爷,你可不能不管啊!映雪是你唯一的女儿呀!” 傅岱川怒骂一句:“现在知道害怕了,还不管好你女儿。”虽然傅绍铮现在掌管淮平,但傅岱川觉得傅绍铮还不敢残杀手足。 顾知予的鞭伤有些触目惊心,清洗伤口必须把衣服脱了,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只能让顾岫云动手。 傅绍铮听见顾知予清洗伤口时,痛苦的喊声,脸色愈发难看。 他只是要傅映雪去拖住霍晳,没想到那个蠢货居然醋坛子打翻,把顾知予打成这样。 几个月时间里,被鞭打了两次,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她那娇柔的身子,是怎么承受的这痛。真应该带她去军营训练训练,就算打不过别人,也能扛打一点。 处理好顾知予的伤口,已经是天快亮了。 傅绍铮这才下楼,所有帮忙拦截顾知予的佣人通通跪在地上,傅映雪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傅映雪的帮凶,全部解雇,督军府永远不许再录用。”傅绍铮看着地上的佣人冷冷道。 管家看了一眼老督爷,傅岱川为了能让傅绍铮消点气,这点小事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便对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便拿着笔墨登记。 这下家里其余的佣人都知道督军府的风向了,可都是主子,得罪谁都一样吃亏。 “把傅映雪关到杂物间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傅绍铮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重。 傅映雪有点懵,许久才反应过来:“我不去,顾知予又没死,凭什么关我。更何况她跟我抢晳哥哥,大哥,你这么对她好,但是她在背后朝三暮四。” 傅绍铮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冷冷的看着她:“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傅映雪嚎啕大哭,扑过去抱住傅岱川:“爸,我不要去杂物间,那里好脏,又黑,我怕。” 傅绍铮一字一句,对后面赶来待命的晁骏说:“晁副官,把她拉下去,看见她就烦。” 晁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二小姐,你还是自己走吧!我怕我的手重,伤着你。” 傅岱川将傅映雪护在怀里说:“你妹妹胆小,骂一骂就好了,别真把她关进去吧!” 傅绍铮觉得好笑:“她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胆小了,她打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了。” 傅绍铮是太了解傅岱川了,恨不得把傅映雪宠上天,若是傅岱川能制止傅映雪,顾知予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傅岱川脸色一边,怒道:“孽障,我是你老子,你那是什么语气和态度,今天你敢动你妹妹试试,看在淮平到底谁才老大。” 傅绍铮嘴角露出微微不屑的笑意:“那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护住这个刁蛮任性的傅映雪。你觉得你在淮平还有多少兵马听命于你?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残兵老将一一踢出淮平,包括你。”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傅岱川气的青筋暴露:“逆子,你翅膀硬了是吧!要不是我给你打下江山铺好路,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傅绍铮冷嗤,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冷硬。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他从枪林弹雨里面走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多少次死亡的惊恐。而傅岱川呢!打下的江山守不住,若不是这些年他的南征北战,四处周旋,淮平,早就被别的派系吞并了。 傅岱川见他脸色冷峻的过分,语气便软了一些:“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你妹妹她知道错了,等顾家那丫头醒了,我让她去道歉。” 傅绍铮眯眼,冷笑:“我不想再多说废话,傅映雪无论如何必须关进杂物间。” 傅岱川暴跳如雷,想他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傅绍铮这个臭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如今居然敢这么无视他,随即从身上掏出枪对着傅绍铮。 这一举动把大家都吓坏了。 而傅绍铮不慌不忙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傅岱川的枪,并且开了一枪,子弹从傅岱川的耳边穿过,击中后面的壁灯,“哐当”一声巨响。 傅绍铮赢了。 傅岱川没想到傅绍铮居然敢开枪,论心狠手辣和身手敏捷,他已然自愧不如了。 以傅绍铮的枪法,根本就是刻意打偏,以示警醒。 傅映雪呆若木鸡的被拎到杂物间去。三夫人被那一声枪响吓的都不敢朝傅岱川哭诉。 傅绍铮便看望顾知予去了。 顾知予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傅绍铮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她的额头,让她放松一点。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有些发紫的嘴唇,他忍不住轻轻的啄了一下:“小予,好好睡一觉,就没那么疼了。” 顾知予还没睡着的,只是疼的闭上眼睛,被傅绍铮亲了一下,还听见傅绍铮唤她小予,冰封的心里,瞬间有股暖流侵入。 顾知予被傅映雪打的半死的消息传到顾家,顾茵香开怀大笑:“那个贱人,就是这么不讨喜,真的是想让她死的人很多呀!” 顾二夫人倒是没那么想,反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茵香:“你只想着顾知予被打,怎么没想到帅爷为了她,把傅二小姐关进了杂物间,现在整个淮平的世家圈,都知道顾知予的重视程度了。你思想真的太单纯了,难怪一直得不到帅爷的喜爱。” 顾茵香一脸委屈:“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不是你让我装贤良淑德吗?不然我早就去缠着帅爷了,说不定已经嫁入督军府。” 顾二夫人仔细琢磨一下,难道真是自己的想法错了,想着当初顾知予死缠烂打,得到的是帅爷的厌恶,便让自家女儿装成窈窕淑女,可现在看来,帅爷明显偏爱顾知予啊! “那你从明天开始,也多去督军府走走,对帅爷热情体贴一点。正好顾知予受伤了,你就借机说去看望顾知予的。” 有了顾二夫人这句话,顾茵香准备撒开干了,打开衣柜就开始找衣服,看明天穿哪件衣服去督军府能吸引眼球。 顾知予昏睡了两天,睁开眼睛就看见顾茵香站在自己身边,下意识的想要挪动自己,真的是一个害人精接着一个害人精来啊!真是快有点招架不住了。 顾茵香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用脚趾头想度知道她来干嘛的。 “大姐,你还好吗?得知你受伤,家里人都很担忧,所以就喊我来照顾你。”顾茵香一脸真诚的说着。 顾知予真是佩服她的演技;“谢谢你们的挂念,我死不了。” 让顾茵香来照顾她,能直接把她照顾走了。 但是顾茵香才不管这么多,她本来就是为了接触傅绍铮的,顾知予的脸色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见顾知予醒了,顾岫云喂了一点小米粥给她喝,刚喝完,三夫人就进来了。 这下的三夫人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而是可怜巴巴的看着顾知予说:“顾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映雪一般见识,她在杂物间待了两天了,你现在也苏醒了,你帮她跟帅爷求求情吧!” 顾知予不为所动,淡淡的说:“在杂物间待两天就受不了了,那不然要她像我一样在床上躺几天吧!” 三夫人神色一变,一肚子怒气又不敢发泄,只好继续委屈求全;“顾大小姐,映雪的性格是任性了些,求你了。” 且不说傅绍铮决定的事情并不是她顾知予能干涉的,就算她可以说动傅绍铮,也不会现在就去求情的。要不是傅映雪打的她措手不及,她绝对不会傻傻的站着挨打。 三夫人爱女心切,就差跪下去了。 傅绍铮冷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顾大小姐的伤还没有好,谁让你们聚集在这里打扰她的。” 顾茵香昨天来没看见傅绍铮,扑了个空,现在终于见到了,便立马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意盈盈的上前一步,打招呼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傅绍铮已经无视她走到床边,探了探顾知予的额头了。 “没发烧了,大夫开的药还是要准时喝的,知道吗?”傅绍铮难得不是紧崩着脸,而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知道了。”顾知予乖巧的应着。 这一幕,真是说不出的和谐啊! 三夫人继续求情:“帅爷,你看顾大小姐也醒了,映雪是不是该放出来了。这杂物间又臭又黑,现在又是冬季,天又冷。” 傅绍铮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堪,关了她两天,也是可以放出来了,便问顾知予:“你说怎么处理?” 顾知予沉思片刻,毫不客气的说:“既然傅二小姐力气大的没地方放,不如让她去柴房掰三天木炭吧!” 众人皆是有些吃惊,谁不知道傅映雪爱干净如命,让她去柴房掰三天木炭,弄的脏兮兮的,简直是变相的要命啊!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笑看着顾知予,这女人骨子里还真有一股狠劲。 打折 第37章 成为电影演员 三夫人还想再讨价还价,眉目低垂着说:“这天寒地冻的,柴房风大,顾大小姐,你发发善心吧!” 顾知予并不觉得掰三天木炭有多残忍,便闭眼休息,当做听不见。 傅绍铮也冷冷的说:“就这么定了,这是傅映雪该受的惩罚。” 三夫人咬牙切齿,只能吞下这委屈。 去掰木炭,总好过一直在杂物间待着吧! 顾茵香想拉拢三夫人,毕竟要想嫁到督军府来,事先拉拢督军府的长辈,总是不会错的,更何况要是拉拢了三夫人,以后也能多一个帮衬自己的人,便开口替傅映雪求情道:“帅爷,掰木炭是佣人们干的活,二小姐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去掰木炭呢!” 傅绍铮冷眼看着她:“顾二小姐以为这是顾家吗?容得了你来置喙我的决定!” 顾茵香被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帅爷,我也是为了督军府的一家和睦着想。” 傅绍铮眸色愈发难看:“你以为你是谁!还管得了我督军府来了!” 顾岫云真是不看好顾茵香,说话没轻没重,也不知道看脸色,更不会衡量利弊,所以这就是不帮她嫁来督军府的原因。 要是想尽办法让顾茵香嫁进督军府,只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茵香,督军府的事情,自有老督爷和帅爷,你在这里说什么!”顾岫云制止道,生怕顾茵香再说下去,惹怒傅绍铮。 顾茵香无趣的闭嘴,倒是让三夫人看出来这她的可利用性。 傅映雪在杂物间待了两天,三夫人去打开门接她出来的时候,她被冻的瑟瑟发抖,扑入三夫人怀里哭泣“妈,你终于来救我了,这里面又脏,又臭,又冷。” 三夫人拍拍她的背:“我知道,你受苦了。” 这时晁骏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二小姐,我领你去柴房吧!” 傅映雪瞪大眼睛,一头雾水的看着晁骏,再看看三夫人:“去柴房做什么!” “当然是去掰木炭了,这是帅爷给你的惩罚。”晁骏平淡的说着。 “掰木炭?我不要,我不要,木炭脏死了。”傅映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晁骏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三夫人抱住傅映雪安抚道:“就三天,去掰三天木炭,你大哥就放过你了,总比在杂物间里面好,雪儿,你要听话。” 傅映雪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顾知予,你这个害人精,给我等着。” 这几天为了顾知予,傅绍铮都住在督军府,这督军府里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时时刻刻要提防着。 傅绍铮有些疲惫的在书房里,这下清净了,晁骏才买禀告:“帅爷,这几天老督爷可不安分。私底下见了他的老部下卫爷,像是在筹谋什么。” “卫老头比他还老,还能做什么?这淮平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根基还是很硬的,要想彻底拔出是不太可能,只能先盯着他,慢慢来。”傅绍铮按了按太阳穴。 现在的局势看上去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又要时刻防着别的派系挑起战火,还要防着傅岱川搞鬼夺权。 “卫老头虽然年老,但是他的二儿子深得帅爷你的大用,只怕?”晁骏有些隐隐担忧。 傅绍铮眯着眼睛沉思了会:“那就看看卫家会如何选择了。最近霍晳方面呢?他在做什么!” “霍晳最近倒是老实,每天不是在霍氏企业工作,就是回了他的梧桐园。而且他知道顾大小姐被打,也没来看望。” 说起霍晳,傅绍铮目光有些犀利,那天急急忙忙跑去月宫找他救顾知予,如今为了不给顾知予添麻烦,居然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忍耐力可见一斑。 “你去告诉傅映雪,让她收拾干净来见我。”傅绍铮冷冷的开口。 傅映雪觉得最近几天是她有生以来最不堪的几天了,素来爱干净的她,什么时候脏成这样过。 在浴室足足洗了三遍,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去见傅绍铮。 出门的时候碰见顾岫云,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了。 她不过是打了顾知予几下,居然让大哥对维护着自己的父亲开枪了,她再傻都知道,顾家人不能惹。 走到傅绍铮的书房,看见傅绍铮叼着一根雪茄,优雅而沉稳,但傅映雪知道,这位少年倾世的大哥,动起手来,是要命的狠辣。 傅映雪的大小姐脾气,在傅绍铮面前丝毫都不敢显露出来,怯怯的唤了一声:“大哥。” 当初傅绍铮从俞家来到督军府,傅映雪仗着傅岱川的宠爱,曾经没把傅绍铮放在眼里过,直到傅绍铮在她面前徒手打死她养的一只大狗,并且眼神嗜血的盯着她,自此她就对傅绍铮有些畏惧。 “嗯!”傅绍铮淡淡的回应着,狭长的双眼盯着她,这让傅映雪全身细胞都在紧张。 “去见了霍晳了。”傅绍铮终于开口。 傅映雪稍微放松了一点自己:“霍晳受伤了,我去看望他。” “你真的很喜欢霍晳吗?”傅绍铮冷淡的说着。 提起霍晳,傅映雪的眼睛里都有光芒:“很喜欢。” “霍晳那个人,心思很重,论心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从他的态度来看,也并没有很喜欢你,你还愿意嫁给他吗?”傅绍铮一边说一边观察傅映雪的反应。 傅映雪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 霍晳虽然是庶出之子,但在淮平的世家圈里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不但长的温文尔雅,一表人才,其经商的才能也是令人称赞的,最主要的是,傅映雪喜欢霍晳很多年了,她肯定不会放弃霍晳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读愿意嫁。 傅绍铮点点头,冷淡的说:“此事我记下了。” 傅映雪一听这话,心里开心,双眼冒星星:“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会帮我的,对吗?” 傅绍铮不会随意说这样的话,一开口,肯定是会帮她的,这桩婚事如果有傅绍铮出力,那绝对是八九不离十了。瞬间这些天的委屈抛到了九霄云外了,大哥还是大哥,毕竟是一家人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傅绍铮懒得理她,挥挥手让她走了。 傅映雪离开书房,完全是一脸的笑意,走路的步伐都显得与众不同些了。三夫人看见傅映雪这模样,差点以为她是受刺激过度发疯了。 顾毓钟来督军府看望顾知予,有些心疼带着些许调侃说:“姐,你这样挨打下去,我的私藏补药都要被你吃完了。” 顾知予噗笑:“你就这么小气,吃你一点私藏补品,你就心疼了。” 顾毓钟很无奈:“姐,我并不是心疼补药,我是心疼你呀!我想看见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姐,谁也不敢欺负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欺负。” 顾知予心头收缩了一下,以前,她有爷爷护着,她的姑姑是督军府老督爷的二夫人,是淮平世家圈首选的儿媳妇人选。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给她几分薄面,捡好听的话说予她听。 可现在呢!爷爷走了,姑姑在督军府也举步维艰,她的名声扫地,声名狼藉,走到哪里,别人都露出鄙夷之色。 又怎么意气风发。 只是,她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顾知予陷入了沉思。 顾毓钟见顾知予思绪重了,便连忙说:“姐,我不是指责你,只是见你现在的样子,很难过。” 顾知予知道顾毓钟是心疼自己,小时候,顾茵香经常待在母家,顾蘅还没有出生,家里就她和顾毓钟两个小辈,自然感情深一些。 “我知道的毓钟,你也不用担心姐姐,过几天我的伤就会好了。” 顾毓钟深深叹息一声,嘱咐顾知予一定要吃他拿来的人参,就走了。 顾毓钟虽然吊儿郎当没个正行,做生意马虎,学习也一般,天天混迹风月场所,但他待顾知予,是真的好。 走到园子里,正好三夫人和傅映雪迎面走来,三夫人笑意盈盈的跟顾毓钟打招呼:“哟!是顾小爷啊!真是越长越一表人才了。” 顾毓钟素来瞧不上三夫人和傅映雪,一脸不想打招呼的表情。 傅映雪盛气凌人的说:“喂,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啊!什么态度。” 顾毓钟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态度,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把我姐姐打成那样,我还没跟你算账,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咆哮。” “怎么,想替你姐姐出头啊!你敢打我吗?我可是督军府的二小姐!”傅映雪嘚瑟的看着顾毓钟。 “你也就是督军府的二小姐,否则就你这样的,嫁都嫁不出去,又凶,又丑,又任性,又没什么可取的地方。”顾毓钟心里憋着一口气,什么话难听说什么了。 傅映雪气的胸口此起彼伏:“顾毓钟,你说谁又凶又丑,我丑吗?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傅映雪像她母亲,自然是不丑的,但顾毓钟偏要说她丑:“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也不照镜子的!看我被你吓的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你丑不丑了。” 傅映雪抓狂:“顾~毓~钟!” 顾毓钟则笑意盈盈,一脸奸计得逞的愉悦感,看见傅映雪被气成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傅二小姐,有这功夫跟我斗嘴,还不如快去照镜子吧!唉,我真是被吓坏了,得去风月场所看看那些美人缓缓精神。” 居然把她贬成都比不上风月场所的女人,傅映雪差点没挥鞭子。 她虽然任性,但也挺会看人去的,这顾毓钟是顾家唯一的孙辈男丁,顾家老太太的命根子,她要是打了顾毓钟,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三夫人瞧了瞧自家的女儿,满意的说:“雪儿不丑,美着呢!我看那个顾毓钟就是嫉妒你的美。” 傅映雪也是这么认为的,心里瞬间就舒畅了。 顾茵香十分殷勤的待在督军府里,为傅绍铮炖鸡汤喝,她记得以前顾知予就这么做过。 每次端着汤给傅绍铮喝的时候,都说是给顾知予炖了补身体,剩下一点给傅绍铮喝的,实际上顾知予一口鸡汤都没喝到过。 傅绍铮理都没理顾茵香,他实在不想看见她,要不是不想让顾家太难堪,早就把顾茵香赶走了。 三夫人看着顾茵香一脸失落的样子,狡黠的说:“帅爷啊!就是那样一个人,面冷心热,我觉得帅爷对顾二小姐你是有好感的,只是因为顾知予,所以帅爷才这样。” 三夫人就是想无限的激起顾茵香对顾知予的恨意,对付顾知予,相比起来,顾茵香比顾知予好控制多了,如果是顾茵香嫁给傅绍铮,相当于是多一颗棋子。 对于三夫人的话,顾茵香是深信不疑,觉得就是顾知予挡了自己的道,不把顾知予处理掉,她很难嫁入督军府。 顾知予养了些时日,可以自由行走了,养伤的这些时日,她做出一个决定,她要做电影演员。 这个词在淮平来说,还是个新词,一说起电影演员,估计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台子上的戏子。虽然淮平也引进了电影技术,世家圈的那些贵太太小姐们都会去看电影,但毕竟这还是一个新鲜的领域。 但是顾知予在巴黎那几年,为了糊口,就去客串过电影里的角色,对这一行比较熟悉。 能在电影里演绎各种各样的角色,体验人生百态,各种滋味,也是一种享受。最重要的是,电影,可以用演绎的方式,反映很多当下的问题。 顾知予不想浑浑噩噩度日,到哪里都被别人贴上声名狼藉的标签,她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这个事情,她只跟沈清如打电话提过,毕竟她在淮平能说知心话的,也只有沈清如了,最重要的是,沈清如的思想开明,最能理解。 沈清如听了顾知予想做电影明星的事情以后,速度极快的就联系上了一凰电影公司的老板徐正秋。沈家和徐家是远亲,又加上顾知予长的极有东方女人的特点,大眼睛,圆圆的脸蛋,眉目含情,所以徐正秋看了照片以后,立马就让顾知予去电影公司面试。 沈清如为了通知顾知予,便来了督军府。 这是沈清如第一次来督军府,巍峨的大门就已经显示出它的气派了,谁人不知,这座府邸,是权利的象征。 因着前段时间傅绍铮和傅岱川闹翻一事,督军府的门口站了两派守卫,沈清如脸生,又没有请帖,就被守卫给拦住了。 沈清如急急的说:“我找顾知予顾大小姐,你们让我进去吧!” 守卫就跟耳聋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清如想横冲直闯,但又忌惮他们手里的家伙。 正左右为难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开到门口,里头坐着的是傅绍铮,开车的是晁骏。 对于沈清如,傅绍铮稍微有点印象,之前在月宫的时候,顾知予就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来着。 车子开进府里后,傅绍铮让晁骏去门口看看。 沈清如还在门口徘徊,晁骏问:“小姐,请问你找谁?” 沈清如终于遇见一个可以正常交流的人了:“我是来找顾知予的,我是她朋友,我姓沈,我爸是沈家诊所的老板。” 说起沈家诊所,晁骏知道,这个诊所在淮平富人圈还是挺有名气的,再一看沈清如一脸的真挚,也不像是说假话,就带她进去了。 沈清如没有告诉顾知予她会来督军府,所以顾知予在看见沈清如的时候,一脸震惊:“清如,你怎么来了。”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所以我就激动的跑来了。”沈清如正想抱顾知予一下。 傅绍铮阴沉冷漠的声音就响起:“她身上有伤,不能碰。” 沈清如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傅绍铮,淮平的统治者,心里有些紧张,长开的双臂就停在半空中。 顾知予放下她的手臂,浅笑:“有什么好消息啊!” 沈清如看了傅绍铮一眼,有些不敢开口。 顾知予也看着傅绍铮,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是恐怖,简直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但她反而觉得他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又中邪了。 傅绍铮见两人看着自己,这意图很明显了,要让他回避,但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沈清如:“这位是?” 顾知予忙解释:“她叫沈清如,是我玩的很好的朋友,以前在圣约翰学校认识的。” 傅绍铮点点头:“那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处理,你要注意你的伤,别太激动。” 顾知予听话的点点头。 沈清如看着傅绍铮的背影犯花痴:“真的太帅了,刚刚的样子好让人沉迷。” “噗~你是忘记你那个俊俏儿郎了。”顾知予打趣道。 沈清如自然知道顾知予说的是谁,一脸无趣的说:“你别触我霉头。我今天可是带来一个好消息给你的。” “好,沈小姐请说。”顾知予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对待沈清如,顾知予没有一点伪装,笑的也格外自然。 “你做电影明星的事情有谱了,我帮你找了个公司,看了你的照片很满意,让你直接过去面试。”沈清如开心的说。 这么快的速度,倒是顾知予没想到的,去做电影演员,也是十分大胆的事情,但既然决定了,就要义无反顾的去做,所以顾知予心里虽然有点惴惴不安,还是认可了这件事:“清如,谢谢你,等我伤好了,你就尽快安排时间,我去面试。” 沈清如拍拍她的肩膀:“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你们家挺保守的,那位老太太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你!” 对此,沈清如还是有顾虑的。 这个顾虑也是顾知予以前的顾虑,但是她想做什么,从来没有人可以干涉,所以这个顾虑就不是问题了。 说完面试的事情,顾知予本来想让沈清如留下来一起吃饭,但沈清如可不愿意,虽说这督军府千般万般好,不少世家女都挤破头想嫁进来,对于她来说,这里就像是一个牢笼,让人一点也不自在,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沈清如走后,傅绍铮难得八卦一次说:“沈小姐找你说什么呀!” 顾知予当然不会告诉傅绍铮自己要去做电影演员的事情,所以随意的编了个谎:“就是女孩子之间的一些小秘密,和她喜欢的人有关。” 傅绍铮也没多疑什么,女人之间的话题,他素来无法理解。 顾知予想让自己身上的伤好的快一点,最好是一点疤读不要留,便跟傅绍铮说:“你还有祛疤的那个金疮药吗?” “会给你用的,这么担心留疤。”傅绍铮神色淡淡的说。 一个月后,已经是深冬了,顾知予的伤好的差不多,用了傅绍铮给的金疮药,伤疤只有若隐若现的一点点红,再多用一下,应该不会留下疤,便迫不及待的让沈清如帮她安排面试。 沈清如接到顾知予的电话,立马就帮她约了第二天面试,并且第二天上午就让自家的司机送她去督军府的门口等顾知予。 顾知予出门的时候,化了点淡淡的妆,里面穿了一件浅灰色旗袍,外套一件淡黄色风衣,看上去很素雅,却更能突出她的美。 在看见顾知予的瞬间,沈清如就仿佛自己看见了星光闪亮的电影明星,今天的面试一定会成功的。 事实上,一凰电影公司最近正在筹备电影《红牡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女主角人选,当顾知予一出现的时候,导演张川眼睛一亮,这活脱脱就是红牡丹的感觉啊! 张川询问了几句顾知予以前有没有演绎经验,顾知予如实回答,张川就说了个故事情节,让顾知予大致演绎一下。 顾知予还没有演完,张川就跟徐正秋说;“她就是女主角了。” 沈清如都有些吃惊:“导演,真的可以吗?虽然说知予有过演绎经验,但之前都是一些小角色,突然让她担任女主角,会不会演砸呀!” 张川很坚定的说:“放心吧!我看中的人,绝对不会错。” 怿心 说: 爆更三章,希望亲们看书愉快,比心。 打折 第38章 以后看谁还敢碰 徐正秋也说:“张导是第一批看着电影引进淮平,并且指导过几部大火片子的大导演,相信他的眼光吧!你朋友是颗明珠。” 沈清如一听这话,就放宽心了,主要她怕第一次就让顾知予演主角,万一发挥不好,会击退顾知予的信心。 但是导演和电影公司的老板都这么相信,她也就相信了。 顾知予拿到剧本研读,《红牡丹》主要讲述的就是一个舞女,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丈夫,婚后舞女照顾婆婆,操持家务,最终感动了丈夫的故事。 这个角色倒是不难把握,顾知予有信心。 张导演说:“顾小姐,这个电影是第一部 从默剧到有声的转变电影,能不能引起反响,就看你了。” 顾知予顿时觉得有压力了,但既然导演这么信任,她便也只能说:“导演,我一定会好好演的。” 导演对顾知予的长相是绝对的满意,清纯中带着一丝媚,是艳而不妖,正是符合他心中红牡丹的形象,唯一担心的便是顾知予第一次扛起大旗,怕中途出乱子,便让男主角先跟顾知予对戏。 剧中的男主角,是个最近很出名的丁白。顾知予看过丁白的电影海报,不但人长相帅气,特别是一双眼睛特别有戏。 这次能跟丁白搭戏,顾知予觉得十分荣幸。 丁白饰演男主角禾生,是个家境一般的纨绔子弟,花言巧语得到红牡丹以后,就暴露了本性,天天好吃懒做,和一帮狐朋狗友在外面玩,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红牡丹。这个角色的前后反差很大,所以比较考验演技。 顾知予本身比较淡漠,这种清冷的气质往往让人眼前一亮,哪怕在丁白面前,她也没有逊色。 丁白第一次看见这么不怯场的新人,眼里不经流露出浓浓的欣赏,而和她对戏以后,觉得这个角色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他有预感,这个新人会火的。 顾知予对戏的时候状态不错,就适应了两遍,第三遍的时候,无论是眼神,神态,各方面都达到了导演的要求,导演忍不住拍案叫绝。 一直对戏到傍晚,顾知予有些疲惫了,沈清如很够义气的全程陪着,对完戏后,为她端茶递水。 两人准备离开时,丁白走过来说:“夜幕降临,你们两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我开车送你们吧!” 顾知予是要回督军府的,要是让傅绍铮看见一个丁白送她回去,她怕傅绍铮杀了她。便连忙摇摇头:“不用了丁先生,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丁白笑意盈盈的说:“顾小姐怕我是坏人吗?” 顾知予有些尴尬的看向沈清如,希望她出来说句话,没想到沈清如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我觉得让丁先生送也没什么,家里司机过来也需要时间。” 顾知予用眼神警告沈清如,让她小心闪了舌头。 丁白则说:“沈小姐都这么说了,顾小姐还不给面子吗?” 顾知予最怕的就是让丁白发现自己住督军府,而不用平常心对待,但是想了想,反正有沈清如在,就先去她家吧! 车里,丁白问东问西的,顾知予没什么心思回答,倒是沈清如回答的欢。 到了沈公馆门口,沈清如下车,顾知予也跟着下车,丁白好奇的说:“你俩住在一起吗?顾小姐,你不用怕麻烦,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顾知予假笑了一下:“对,我在沈小姐家蹭吃蹭喝,你不用管了,谢谢。” “那好吧!明天再聊见。”丁白也不再勉强。 丁白一走,沈清如便说:“我觉得他人挺好的,看上去是对你有意思啊!你干嘛拒绝的这么明显。” 顾知予撇撇嘴:“我让他送我去督军府吗?等下明天对戏他都不会用平常心了。” “但是他迟早会知道你是督军府的人。” “噗,我什么时候变成督军府的人了,你可别给我乱传。” “差不多了吧!我觉得。” 顾知予伸手捂住沈清如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沈夫人从里面走出去,神色有些着急的说:“哎哟,顾大小姐,你在这里呢!刚刚帅爷打电话来找你了。” 顾知予有些吃惊,傅绍铮居然会打电话找她,就因为她一天没回去? 沈清如笑意盈盈的调笑:“哎哟,这难道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想到帅爷还挺粘人的。” 顾知予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 “还是赶快安排司机送顾大小姐回去吧!”沈夫人胆小,她可不想和拿枪杆子的有什么误会。 顾知予正打算上车的时候,一辆熟悉的车子就到了沈公馆门口。 傅绍铮打开车门走下来,一脸的阴沉:“你还知不知道回家!” 沈夫人连忙跟傅绍铮打招呼:“帅爷大驾光临,不如进入寒舍喝杯茶吧!” “不用客气了沈夫人。”傅绍铮目光一直盯着顾知予:“还不是上车?” 顾知予跟沈清如和沈夫人道了别就上车了。 傅绍铮嘴角的弧度加深,冷冷的看着她说:“你是个野人吗?深更半夜的还在外面,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乱!上次被人绑架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清如陪我一起在城里转转,许久没有好好看看淮平了,这几年在你的治理下,淮平更加繁华了呢!”顾知予捡好听的拍马屁。 傅绍铮还是有点受用的,谁不喜欢听好话呢!脸色便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顾知予松了一口气。 一连几日,沈清如都去督军府接顾知予出来,因着有沈清如陪着,傅绍铮也没有多说什么! 沈清如终于忍不住问:“你当电影明星的事情,不会傅帅爷不知情吧!” 顾知予点点头。 沈清如捂脸:“你以为你瞒的住吗?电影上映的时候,门口都会有你的海报,更何况督军府的人也会去看电影吧,到时候你还不是会被发现。怎么,是帅爷不准你做电影明星吗?” 顾知予也不知道傅绍铮准不准,她只是现在还不想说,严格说起来,她和傅绍铮一点关系也没有吧!她做什么事情无需征求傅绍铮的意思。另则,才刚刚开始拍,也不想惹出许多事情出来,影响心情。 她知道电影流程,拍出来之后,后面还要剪辑,最起码要一个多月才能去剧院播放,这个时间段她可以再找机会说自己做电影演员的事情。 历时半个多月,《红牡丹》终于拍完。因着导演的要求严格,这半个多月每个演艺人员的大脑都崩着一根弦,如今可算轻松了。 而顾知予不知道,一场狂风暴雨将要向她袭来。 第二天随着“卖报,卖报……”的声音响起,顾知予当电影演员的事情在整个淮平中传开。 只见报纸上面,顾知予穿着性感的旗袍和丁白抱在一起。 这么大胆的行为,简直让淮平世家圈炸开了锅。 餐桌上,三夫人看了报纸以后嘲笑道:“真没想到啊!顾嫁大小姐去做舞女了?” 傅映雪更正道:“不是舞女,是电影演员。” 三夫人本来就是戏子出身,因此即便她是督军府的三夫人,在世家圈也没少受人白眼,此番顾知予当了个什么电影演员,她认为跟她以前差不多嘛,可算是找到扬眉吐气的地方了。 顾岫云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向来对顾知予这个侄女寄予厚望,希望顾知予和傅绍铮能有可能在一起,没想到居然出这种事情。 三夫人瞥了顾岫云一眼,幸灾乐祸的说;“二姐,你可别气坏身子了,听说现在的电影演员能挣不少钱,这顾家是不是抠扣大小姐月钱了,才让她做出这种事啊!” 顾岫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她要问清楚才行。 顾知予还不知道报纸上登了这件事,因着电影拍摄完,放松一下精神,还在睡梦中,就被顾岫云叫醒。 顾知予第一次看见顾岫云脸色这么难看的对着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姑姑,你怎么了?” 顾岫云将报纸递给她:“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顾知予看这图片,是电影剧情里的一个动作,而这图片有些重影,一看就是偷拍的效果,配的文字,也是极尽嘲讽。 这不可能是剧组的宣传报,又是谁在整她! 顾知予被弄的触手不及,还没想好说辞呢!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说:“姑姑,做电影演员并没有什么丢人的,在巴黎,电影演员和所有职业一样,都是受人尊重的,而且一些名气很大的明星,更是万众瞩目,受人追捧。” 顾岫云根本不想听:“这里是淮平,不是巴黎,以前的戏子也受人追捧,可是世家圈会允许一个戏子做正妻吗?你看我和三夫人,同样是妾室,可因为我的出身是顾家,走到哪里那些世家太太们,都不敢明面上看低我,而三夫人呢!戏子出身,世家太太们就敢明面上不买她的账。” “姑姑,我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担忧,但现在是民国了,追求新思想,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至于那些世家太太们怎么看待我,我一点也不在意,就算我不去当电影演员,在她们眼里,我也是个败类,怎么也入不了她们的眼,我又何必为了她们而活,我并不是她们的玩物。”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真不想嫁给帅爷了吗?督军府是什么样的门庭,能容得下你这样胡作非为?” 顾知予并不觉得自己能嫁给傅绍铮,傅绍铮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去活呢! 这个问题她和姑姑永远也说不清的,所以顾知予也不想再说。 傅绍铮看到报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可否认,他是暴怒的,就像是自己养的一只宠物跟别人跑了一样,那种醋坛子打翻的感觉,真是酸!他有严重的洁癖,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宠物被别人染指。 回去督军府的路上,傅绍铮一脸的阴沉,晁骏都不敢说话,只在心里默默的为顾知予祈祷,这次是真的过火了,惹怒了帅爷,下场是可预见的凄惨。 “帅爷,您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老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让顾知予滚到我楼上去。”傅绍铮开口就是这么暧昧又暴戾。 老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去叫顾知予。 顾知予心里是明白的,傅绍铮肯定会向她发火,便有些胆战心惊的上楼。 顶楼是傅绍铮的独属地带,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进入,所以佣人们除了打扫卫生的时候来一下,基本上这一层楼显得格外的安静。 顾知予敲了敲书房的门,并没有回应,便又去敲卧室的门,卧室的门并没有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 只见傅绍铮站立在延伸出去的阳台上,身材修长,背影孤寂,却也感觉的出来,他的脸色肯定比今晚的月色还要阴沉。 顾知予的脊背都冒出了冷汗,直起身子,怯怯的走了进去:“帅爷,你找我?” 傅绍铮转身,寒风徐徐,空气里夹杂着一丝酒气,他应该是喝酒了!顾知予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两步,还没站定好,腰间就被人扣紧了,男人的气息侵袭而来。 顾知予脸色一变,冷冷的呵斥:“你干什么?快点放开。” 傅绍铮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点了一根雪茄,手上的力度加强,低沉的说:“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一字一句,强势逼人。 顾知予心里跳动的厉害,声音都有些颤抖:“帅爷,放过我吧!” 傅绍铮勒着她的腰有些肉疼,她将脸扭开,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放过你?你知道你自己做错了?”傅绍铮凑近她的脖子,闻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顾知予脑子有些乱,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成为电影演员,是她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在巴黎,许多爱国者,都是通过影片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可见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两人的距离极近,傅绍铮幽深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暗色的光芒,看着不认错的顾知予,心里更加有气:“怎么,觉得自己没错,不知道错在哪里是吗?” 顾知予咬牙,鼓起勇气说:“帅爷,我只是想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希望你理解。” 整个空气里一片沉寂,傅绍铮英俊的面容彻底阴沉下来,然后扣住她的脑袋,凶狠带着惩罚性的占领她的薄唇。 顾知予狠狠的咬住他的唇,将他推开,试图逃跑,却被傅绍铮又抓回来。 傅绍铮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怎么,只允许别人抱你,我不可以是吗?顾知予,你为什么那么贱呢!好好的大小姐不当,不是去勾引男人,就索性去当一个人尽可夫的戏子。” 人尽可夫四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顾知予,直接一个耳光打在傅绍铮脸上。 这引得傅绍铮怒红了双眼,直接抱起顾知予扔在大床上,附身压下去。 凶如猛兽,急切有力。 顾知予痛的眼泪婆娑,真怕自己会痛死过去。 许久,傅绍铮才起身,看着顾知予苍白的脸色,和那一抹刺眼的红,心里逐渐平静,这个女人,居然还是干净的。 他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顾知予却扭头,不稀罕他擦拭。 她以为,他是相信自己的。她以为她几次被打,他都救了她,她还在想,他的心里是否有那么一丝喜欢她。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如果他喜欢,他怎么可能这么轻待她,残暴粗鲁的夺去她的清白。从这刻起,她可能真是别人眼中的败类,是随意可以玩弄的那种女人。 “傅绍铮,现在你满意了吗?”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满意,我用过的女人,以后看谁还敢碰。”傅绍铮冷笑着回应。 顾知予脸色一白,起身,忍着疼痛去洗澡,真想把自己洗干净,可她知道,再也洗不干净了。 第二天早上,顾知予就跟顾岫云说,要回顾公馆。 这一次,顾岫云也没有留她。 回去的时候,开始下雪粒子了,雪是纯洁的象征,而想到昨晚的事情,顾知予又是一阵心酸。 看见顾知予,顾二夫人嘲讽道;“哟,是电影明星回来了呀!” 大夫人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根本不想和顾知予说话,在她看来,顾知予这是自毁前程,明明有着好的出身,却被她自己搞成这样,大夫人真是痛心疾首了。 顾知予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嘲讽,选择做电影演员,她不会后悔的,只是想起傅绍铮,心里就凉的慌,这种感觉压抑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现在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孤零零的走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感受着一阵一阵凉风的侵袭。 寒风里,顾毓钟看见顾知予傻愣愣的在那里挨冻,便扯开自己的大衣,将顾知予包裹起来。 顾知予很害怕被人碰,下意识的弹了一下,只听顾毓钟说:“姐,你的伤才刚好,又要把自己冻病吗?” 听见顾毓钟的声音,待在他的怀里,很温暖。 “谢谢你,毓钟。”顾知予低声说。 顾毓钟笑了笑:“姐,我听说你做电影明星了,真好,我仿佛又能看见星光熠熠,受人追捧的姐了。” “难道你不觉得,我败坏家风,自甘堕落吗?”顾知予淡淡的说着。 顾毓钟神色不屑的说:“什么叫败坏家风,姐姐又没偷,又没抢,家里那些人都是老顽固,根本不用理会,反正以后我是顾家的家主,我说了算,所以姐,你别怕。” 顾知予心里还真是暖暖的呢! 这个世上,自从爷爷走后,最温暖人心的,大概就是顾毓钟了。 “姐,你别不开心了,我们去街上走走吧!快到年关了,街上肯定很热闹。”顾毓钟兴奋的说。 顾知予也不好拂了顾毓钟的面子,便跟他一起去街上玩了。 走到一家旗袍店门口,突然看见一辆执政厅的车,吓的顾知予连忙躲到顾毓钟身后,犹如惊弓之鸟。 顾毓钟狐疑:“姐,你躲什么呢!” 顾知予瞬间又镇定下来,浅笑嫣然:“没事。” 这是她的自然反应,跟傅绍铮有关的,她都心惊肉跳。 顾毓钟拉着顾知予到旗袍店去做了几身衣服,都是让掌柜的按最好的面料来做。 这几年在巴黎,顾知予时常捉襟见肘,用钱没那么大方了,觉得做这么多旗袍,有点心疼钱。 顾毓钟则说:“姐,你现在可是往电影圈发展,你看那些角儿,哪个不是穿金戴银,衣服是最好的面料。如果你穿戴差了,会让人看不起的,咱们顾家又不缺钱,干嘛心疼。” 顾知予笑了笑,顾毓钟深受宠爱,在钱财上自然可以挥霍无度,但是她就不一样了,自从去了巴黎,除了爷爷偶尔资助她,她所用的钱财,都是自己去打工挣来的,用钱方面自然就小气了些。 但她知道顾毓钟是心疼她,才给她买衣服,所以也就不去说他花钱大手大脚了,免得败坏他的心情。 买了衣服,又去买首饰,今天顾知予可谓满载而归。 傍晚的时候,顾毓钟遇见一个朋友,喊他一起去玩,本想送顾知予回去的,这下就有些纠结了,顾知予看出他的纠结,便让他去玩了,自己坐黄包车回去。 顾茵香见顾知予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回家,讽刺说:“哟,大姐才参演一部电影,还没放映呢,怎么就有大佬赏赐你了,给你买了这么多衣服。说起来,大伯挣的也不少吧,没想到大姐居然沦落成这个样子。” 顾知予看见顾茵香就来气,报纸上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顾茵香搞的鬼。因为傅映雪最近忙着去讨好霍晳,根本没有空去针对她。 而把顾知予说的一文不值,不过就是想让她彻底引起傅绍铮反感,从而失去嫁入督军府的资格。 “二妹说的好像亲眼看见的一样,还是说你有千里眼啊!莫非这报纸上的事也是你干的吧!”顾知予冷冷的看着她。 二夫人一脸不屑:“怎么,你有脸败坏家风,还不许别人说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我们顾家人走出去都没脸啊!” 顾知予冷“呵”一声,没有理会二夫人。 打折 第39章 你是流氓吗 二夫人只想踩死顾知予,怎能轻易让她逃脱,便盛气凌人的说:“你不但败坏门风,还目中无人,眼里还有没有长辈,真的是太过分。” 顾怀和的性格很懦弱,平时不怎么会动气,但今天他是真的生气了,别人生个女儿只想着攀附高门,能为家族增光,而他这个女儿真的是太不听话。 “顾知予,你给我站住。”顾怀和怒火冲天的说。 “父亲……。”话音才刚落,顾怀和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她脸上“逆女,你不但没有为顾家做出什么有用的贡献,只会抹黑,我不教训教训你,你真的要上天了。” 本来顾怀和最近在生意上就不顺,处处被自己二弟顾怀昌压制不说,女儿还成为了一个笑柄,这让他气炸了。 看见顾知予被打,顾二夫人心里窃喜:“大哥,知予早就该教训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胆。” 顾茵香也附和;“可不是吗?这以后我都不敢出去跟那些小姐们喝茶了,要是别人提起,你家大姐是电影演员啊!我这脸都没地方放。” 顾怀和越听越气,真觉得还不如没有这个女儿,至少不会丢脸。 “把顾知予关进地窖。”顾怀和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佣人们也还是怕的。 顾茵香捡起地上的旗袍,可真是名贵面料啊!她顾知予凭什么穿,便拿回去一二三的剪碎了。 顾二夫人说:“你和这些衣服较什么劲,顾知予被关起来了,你应该高兴啊!” “顾知予是自寻死路,这次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跟踪顾知予能有这样的成果,这次顾知予是翻不了身了,一个戏子,还怎么可能嫁给帅爷。” “香儿,你这次做的好。” 顾茵香得意洋洋。 而顾知予待在地窖里,冻的瑟瑟发抖,心里的怒气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她一再忍让,顾茵香变本加厉,她倒要看看,顾二母女俩有多厉害。 她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毓钟几天都没看见顾知予了,全家人吃饭的时候还一脸的镇定,也不知道那天晚上顾知予是不是丢了。 “姐呢!谁看见她了。”顾毓钟问道。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这激怒了顾小爷,直接把碗砸了:“我姐不见了,你们还吃得下饭。” 顾怀恩看见儿子就头疼;“小祖宗,你能不能消停点,我们都很忙,谁有空管你姐啊!她不是在拍电影吗?是不是去拍电影了。” “拍电影几天不回家的吗?”顾毓钟显然不信。 顾怀恩是没看见顾知予,但是四夫人刁氏是知道的,她还偷偷给顾知予送饭,在她看来,顾知予是个胆大的人,肯定不同寻常,现在要先笼络到她,自家儿子虽然是孙辈唯一的男丁,但二房一家太阴险狡诈,以后的事情难说。 必须现在给儿子找好帮手。 刁氏也不能让儿子知道顾知予被关起来了,免得儿子大闹一场,又被指责。能救顾知予的,自然是那位淮平的天。 可是要怎么不动声色的告诉帅爷,顾知予被关了呢!刁氏有点犯了难。这大冬天的,再关下去,只怕会关出毛病来了。 见刁氏一脸忧愁的,贴身侍女小菊便忍不住问。 小菊在刁氏身边伺候好几年了,一直挺衷心,四夫人很信任,便将此事说了。 小菊说自己有个同乡在沁园做佣人,于是,四夫人就要小菊告诉同乡,让那个同乡故意传到傅绍铮耳朵里去。 虽然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行,四夫人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果然第二天,晁副官就来了,还带来了许多礼物,说是帅爷看了顾知予演的电影,扮相很美,演技很好,是个人才,特意送礼过来。 顾怀和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演电影的不也是戏子,还能得到帅爷垂青! 最令大家吃惊的是,傅绍铮还给了顾怀和一个次长的职位,说他教女有方。 这是真的嘉奖,还是另一种讽刺,顾怀和心里总有点怪异的感觉。 顾茵香则气坏了:“顾知予做了戏子,还教女有方,帅爷是不是糊涂了。” 晁骏目光冷冷的看着顾茵香:“二小姐说话可要客气一点,什么叫帅爷糊涂了!电影明星是值得尊重的,上京许多大角的出身都是有头有脸的门庭,沪城都成立了一家电影学校,专门教人演电影。而在国外,电影明星更是地位颇高,这是一门艺术,也是文明进步的一种方式。” 这一番话,真是说的顾家人无言以对,要是再说什么,好像就是阻碍了淮平的文明发展一样。 所以,顾怀和必须欣然接受了次长的位置,而且把顾知予给放了出来。 在地窖里面待了几天,寒气逼人,喝了姜汤,抱着汤婆子许久,身上才渐渐有了温暖。 四夫人来看顾知予,顾知予感激的说:“谢谢你四婶。” “谢什么,我是为了我儿子,你要记住这个恩情,以后帮毓钟。”四夫人开诚布公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顾知予笑了笑,反而觉得四夫人这种性格很讨喜,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与其假装善意,不如说出自己的目的。 如果她有这个能力,一定会帮毓钟的。 至于顾茵香和顾二夫人,她一定不会放过。 原本顾知予以为《红牡丹》起码要一个多月才能上映,没想到徐正秋和张导演,为了让电影赶在新年前播放,半个多月就赶工制作出来了。 电影上映的第一天,沈清如想去买票支持,就已经买不到票了。 光是剧院门口摆放着男女主角的剧照,就已经吸引许多人了。 按理说,电影票卖的好,她该高兴的,可是想起傅绍铮,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的心就跟被什么剜去了一样,空荡荡的。 自那天后,傅绍铮没再找过她,虽然傅绍铮给她送了礼,还让她父亲当一个次长,可这种感觉不就像是她被玩了,然后傅绍铮补偿她一样。 顾知予去剧院门口溜达一下,却发现许久不见的霍晳就站在剧院门口,朝她招手。 “好久不见了霍三少,你手臂上的伤痊愈了吗?”顾知予走过去说。 “伤好了,只是还有一点疤,不过男人留点疤不算什么。”霍晳轻松的笑道,声音轻柔,垂眼看着顾知予。“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会演电影,我本来想过来支持一下,没想到票都抢不到,可见这电影是有多火。知予,从小到大,你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 顾知予自嘲的笑了笑:“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还是做点自己有兴趣的事情吧!才不枉活一场啊!” 霍晳点点头,很认同这个说法,淡笑看着她,享受着难得的两人时光。 这些日子以来,他被事情缠的脱不开身,生意上也频频出乱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不想让他有时间来接触顾知予。 而动手脚的那个人,他心知肚明。 “你做演员的事情,家里人应该接受不了吧!”霍晳寻了个话题说。 顾知予点点头,说起来有点心烦,便一笔带过。 “做事情都是这样的,一开始没有人理解,只要自己坚持就好了。你看我之前,做什么都让人看不顺眼,可是我还是要坚强的活着啊!” 顾知予被他的话逗笑了:“你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霍三少了,比不得啊!” 霍晳耸耸肩:“霍三少只是别人喊的,日子怎么样,自己最清楚。” 顾知予知道霍晳的日子难过,他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持,听闻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卑贱的艺妓,他在霍家自然是没办法和霍大夫人的儿子们对抗的。“你最近有烦心事吗?” “烦心事太多了,都快数不过来,如果去计较,我估计已经被气死了。”霍晳轻描淡写的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顾知予便也不再去撕他的伤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听说你在督军府住了一段时间,还好吧!”霍晳指的是她被傅映雪打一事。 但顾知予本能的就想到了那天晚上被傅绍铮凌辱,脸色瞬间苍白。 “你不用害怕。”霍晳抓住她的肩膀,低低的说:“知予,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顾知予心头复杂的情绪交错,她现在不配得到霍晳的关心,毕竟她已经不干净了。 霍晳一双眼睛透着隐忍,面容透出一丝阴沉来,他看着顾知予,一字一句:“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伤害你的人全部消失。” 顾知予摇摇头,现在她根本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对于未来她是灰暗的,虽然在巴黎待了三年,可她骨子里是保守的,这也是为什么她表面上可以谈笑风生,放荡不羁,可身子却是干净的。 可这一切都被傅绍铮打破了。 “霍晳,我只希望大家都好好活着。”顾知予忍着心里的酸楚说着。 霍晳将她眼底的情绪尽收眼里,心疼的抱着她:“知予,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幸福安乐。” 顾知予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大概是这么多年了,没有人这么在意她的情绪,所以她觉得此时此刻的温暖,就像是温泉涌入心里。但她是清醒的,她和霍晳,是不可能的,便深吸一下鼻子,声音沙哑的说:“你不需要自责,这些事情都跟你无关。” 霍晳抱她的力度又重了几分,怎么能跟他无关呢!他一直就爱慕她呀!可是,三年前他没有能力阻止她被驱赶,三年后,他还是没有能力护她周全,他在心里无数次的恨自己的无为。 “咳咳……”一个年老的咳嗽声响起,才将霍晳惊醒过来,不舍的放开了顾知予。 霍晳扭头看了一眼老者,眼里闪过片刻的惊恐,便恢复了正常。 老者上前:“三少,公司还有事务要处理,老爷在寻你呢!” 顾知予说:“你去忙吧!不用挂念我。” 霍晳的眼里有热气流出,目光一直念念不舍。 顾知予转身走了,并没有回头。 而这一切都落入傅绍铮的眼里,傅绍铮坐在车里,眉头皱的很深,见顾知予脸色还挂着泪,心里一阵烦躁。 这个女人,居然抱着别的男人诉衷肠。 当顾知予走到他车旁边的时候,他粗鲁的将车门推开,怒气有些控制不住:“滚上来。” 顾知予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摇头:“不,就算你是帅爷,你也不可能在大街上抢人吧!” 傅绍铮的薄唇瞬间抿了起来,双眼沉沉:“怎么,是霍晳给了你勇气来反抗我是吗?” 顾知予觉得有一丝深色倦怠,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并不想和傅绍铮有过多的纠缠,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善类,她不想成为他的玩物。 “霍晳并没有说任何事情,也没有强迫我的想法,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傅绍铮眉眼压了下来,眼底尽是乌云密布,暴怒的说:“你居然说我是小人?霍晳是君子?” 顾知予脸色一白,她此时心里是这么想的,居然无意间说了出来,现在只想落荒而逃啊! 傅绍铮率先看出她的想法,直接下车把她抓进车里。 顾知予惊慌失措:“傅绍铮,你是流氓吗?” 傅绍铮俊美的面容阴沉如水,气氛冷到了极致。 顾知予用了全身的力气,都挣扎不开,傅绍铮怒极,一字一句的说;“你再闹,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毙了霍晳。” 又是这招!但顾知予还是被他的神色和话语吓到了,以傅绍铮这变态的性格,很有可能去打死霍晳的,如果因为自己而连累霍晳,那他也太无辜了。 傅绍铮见她安静了,心里被针扎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心里果然是有霍晳的。 车子加快开到沁园,梅姨上前来打招呼,但是看见傅绍铮和顾知予的样子,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傅绍铮将顾知予扔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下去。 顾知予只觉得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破罐子破摔吧!反正已经这样了。只是傅绍铮像是在报复她的不听话,差点把她折腾死。 浑身就跟散了架一样,酸痛无力。 而霍晳被老者喊走,在车里,老者就对霍晳发脾气:“你怎么可以在大街上抱顾大小姐,若是被傅家的人看见了,你是嫌自己的处境不够乱是吗?你现在工作上一直出问题,你觉得是霍晟有本事干的吗?现在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得罪傅绍铮。而你呢!居然为了个女人去得罪他,是想破坏我们的宏图大业吗?” 霍晳的眸子有些冷:“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个屁。如果你够清楚,你就应该知道,你现在该把你的温柔给傅二小姐,而不是把温柔给傅绍铮看上的女人。”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而你现在居然让我把她拱手让人。” “你现在拿什么跟傅绍铮对抗,大业不成,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那个女人。” 霍晳不自觉的双手紧握,眼里闪过一丝杀气,他一定会把顾知予抢过来的。 老者看见霍晳的浑身的戾气,语气便轻柔了下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霍家站稳脚跟,霍大夫人时时刻刻都想把你赶出霍家,最近频频在背后使绊子,你再不把心思放在对付他们身上,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霍晳冷笑一声:“霍晟根本就不是什么难对付的,等着看大戏吧!” 他早就已经布好了局,这些日子他处处退让,不过是放松霍大夫人和霍晟的警惕。毕竟和他私通的女人,来头不小。 在他看来,真正的对手,只有傅绍铮。 翌日清晨,顾知予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傅绍铮的怀里,脸色有点难看,想起之前的疯狂,忍着疼痛去浴室洗澡。 泡在浴盆里,热水的舒适蔓延全身,她闭眼,将自己放空。简单梳洗过后,起身穿好衣服。 出来时,傅绍铮也起来了,只是简单的用布裹着下半身。坐在书桌前打电话。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身材还是诱人的,只是脾气太变态。 顾知予下楼,梅姨正在做早餐,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梅姨让顾知予来厨房先吃点油条垫垫肚子,她也就不客气了。 吃完一根油条,顾知予帮忙将早点端出来,一出来,看见傅绍铮已经穿上军装,端坐在沙发上听晁骏的报告:“帅爷,今天早上报纸登出霍大少私通赵家儿媳,那位赵爷已经拿着大刀去霍公馆找霍大少了,扬言要杀了霍大少。” 傅绍铮勾唇冷笑:“赵家跟青派那位是亲戚,近几年赵家在白间的支持下,码头生意做的不错。” “白间做事一向没有底线,看不顺眼的人,没有不被他弄死的。赵家在他的庇护之下,做事也大胆,一些世家根本不敢得罪。”晁骏道。 傅绍铮眯起狭长的眼睛,这事一看就是霍晳干的,居然利用赵家来对于霍晟,也不怕惹祸上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帅爷,这件事我们要出面管吗?”晁骏问道。虽然白间横行天下,淮平到底是自家帅爷说了算,只是看帅爷出不出手而已。 “不急,霍家不是小门小户,在淮平的根基很深,赵家那位翻不起什么大浪,有霍家家主顶着呢!只不过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有霍家家主受的了。”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极为阴冷。 傅绍铮看着从厨房出来的顾知予,也不知道她到底对霍晳是什么样的心思,早晚有一天,他和霍晳会针锋相对的,到时候,她会帮谁? 霍晳的心思很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以顾知予这简单的思想,被人家卖了,估计还会帮人家数钱。 上次被绑架,霍晳救了她,但是明显有人做局,在废宅伪装成顾知予被虐杀的样子,到底目的是什么! 这事跟霍晳脱不了干系,霍晳对顾知予的用心,只怕没有那么纯。 顾知予对上傅绍铮的眼神,见他满脸沉思,连忙垂眼,不露半分神色。 吃过早餐,傅绍铮也没有说送她回去,她就只好在沁园到处看看。 上次过来,她并没有仔细看沁园。 这园子里的梅花开了,香气四溢,令人十分舒心,她特别想将这景色画下来,便去傅绍铮的书房找了笔墨。 她独爱画梅,傅绍铮便在园子里种满了梅花,当然,顾知予是不会联想到的。 傅绍铮曾经偶尔幻想过这一幕,顾知予在画梅,他在旁边看着。 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他手头上的事情早就做完了,本应该送她回去,但硬是等到她画完梅花,才过去说:“走吧!送你回顾公馆。” 顾知予赶紧收拾一下,想将画好的梅花带走,但傅绍铮直接让她把画留下,理由是,纸和笔墨包括花都是沁园的。 她竟无言以对啊! 晁骏没在,傅绍铮便自己开车,顾知予则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室上。 车子并没有直接去顾公馆,而是绕了一下道在月宫门前停下了。 原来晁骏在月宫守着,看见傅绍铮过来,便说:“帅爷,里面已经对峙很久了,赵三爷把霍大少堵在了里面。” 这霍晟躲在了月宫,赵三爷得知消息后,直接带人就来围堵了,而霍家家主得知自己的大儿子被人用刀架脖子上,也急忙忙的带人赶了过来。 若不是这里是淮平城,傅绍铮的地盘,两方早就动手,你死我活了。 这霍晟和赵三爷的恩怨,不管谁打死谁,都不要紧,傅绍铮只是不希望人死在淮平城里。 “待会进去的时候,你别乱跑,要紧紧跟在我的身后,知道吗?”傅绍铮对顾知予嘱咐道。 顾知予点点头,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添麻烦的。 看着月宫里这些杀气腾腾的人,个个来者不善,若是真打起来,死伤程度不小。自傅绍铮接管淮平,最讨厌的就是帮派之间打群架,特别是在城里打群架,这样会严重影响民生稳定。 打折 第40章 夹杂在冰与火之间 晁骏领着傅绍铮去楼上的雅间,顾知予紧紧跟在傅绍铮身后。 一推开雅间的门,只见沙发上端坐着一个凶狠瘦小的男人,应该就是赵三爷,他身侧站着十几个牛高马大,带刀的小弟。 而霍晟就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看上起来已经被打的不轻。 霍家家主霍培元正气呼呼的坐在旁边。 傅绍铮目光扫了一圈,冷峻的面容含着一丝笑意:“真热闹啊!” 霍培元看见傅绍铮,率先说:“帅爷,你来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动手了。” 说着又将手头上的金刚手串砸到赵三爷身上:“你们赵家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霍家头上动手。”霍培元见着傅绍铮来了,底气足,直接就朝赵三爷进攻。 赵家原本就是个小门小户,若是背后没有人撑腰,自然是不敢对霍家人动手的,所以此时他只能受着。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阴森森的声音:“哟,这霍大少偷人妻子还有理了不成,霍家就是这样手眼通天的,而傅帅爷你也就这么默认!那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傅绍铮扭头,对上一双极致阴冷的眼睛,来者约莫三十左右的年岁,相貌却极为俊美,堪比女人,看来他就是白间了。 顾知予看清来者的样貌,吃了一惊。 傅绍铮以为她是害怕,将她往怀里又拉了拉。 “小丫头,好久不见。”白间直接对着顾知予说话。 傅绍铮目光一沉,转过脸,屋里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 顾知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白间,轻轻的回应一声:“好久不见。” 傅绍铮嘴角阴冷一笑,侧身将顾知予挡住,遮去了白间的目光。 霍培元见状,心急如焚的说:“你们都是熟人是吧!能不能先解决我儿子的事情,你们再亲亲我我的叙旧。” 这淮平谁不知道顾知予是傅绍铮看上的女人,动静也忒大了一点,撤郡长,扔议员。而傅绍铮少年倾世,战功赫赫,手段阴毒,就算白间是青派大佬,也无法和傅绍铮相抵抗。霍培元故意挑拨矛盾,无非就是想拉傅绍铮下来,帮他一起对抗白间。 毕竟霍家对抗白间,惨败,如果拉上傅绍铮,白间就必败了。 白间挑了挑眉,俊美如妖孽般的面容看着顾知予:“小丫头,你是淮平督军府的人吗?怎么在巴黎的时候,没听你说过!” 那双桃花眼看着的是傅绍铮,问的却是顾知予。 傅绍铮满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几分,仿佛进入战场一样的敏捷,目光犀利,充斥着嗜血的光芒。 顾知予看着两人,有点紧张,她记得白间是住在沪城,没想到在淮平还能遇见他。 如果说傅绍铮是阴冷的寒冰,那白间肯定就是烈火了。 而接触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命。 顾知予脸色苍白,不安的握紧拳头:“我不是督军府的人。” 白间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我就说嘛,你姓顾来着,如果是督军府的人,那必然是嫁入了督军府,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这话说的也太暧昧了吧,顾知予紧张的大冬天都要出汗了,简直不敢看傅绍铮的眸子。 此时此刻,她就像夹杂在冰与火之间,备受煎熬。 “对了,沐雅也很想念你啊!”白间又道,一双桃花眼笑的更加妖孽。 顾知予眉眼微微颤动:“沐雅还好吗?” “你可以自己问她呀!”白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请帖,似笑非笑的走到已经寒气逼人的傅绍铮面前递给他:“三日后,白公馆举办一场晚会,还请帅爷赏脸。” 傅绍铮看着黑色页面的请帖,勾唇冷笑:“这场宴会我肯定准时参加。” 听闻白间有一个癖好,虽然他姓白,但是特别喜欢黑色,不管是夺命信件,还是请帖,封面绝对是黑色的,封口是金色,这两种颜色搭配,不由得让人心里发颤。 霍培元心里是狂躁的,霍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被白间就这么冷落忽视:“够了你们,聚会什么的,不能等事情处理好了以后再说吗?白间小儿,你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吧,你的根基在沪城,居然管到淮平来了,是欺负我霍家无人?” “不管你在沪城有多耀武扬威,但是淮平,就得按照淮平的规矩来。”霍培元只觉得自尊都被践踏到地上了。 白间这时才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霍培元:“霍家主,你急什么呀!你不好好管教你儿子,玩女人居然玩到我头上来了,我不过是让人打了他一顿,都没让他断子绝孙,已经是看着你霍家的面子上了。” 霍培元被呛到无语,心脏病都快被气出来了,说到底这个大儿子被惯坏了,做出这种事,现在真的是颜面扫地。 白间又看着霍晟说:“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偷别人老婆的人,更何况霍大少偷的还是我手下人的老婆,依我这暴脾气,以后你最好别让我再看见,否则,少胳膊少腿那是轻的,要是废了你的命根子,让你没办法为你们霍家传宗接代,那可别怪我。” 霍晟吓的瞬间就瘫软在地,要是被废了命根子,那他宁愿死了算了。虽然他已经娶妻,但素来看不上家里人为他选的妻子,两人现在还没生孩子,要是被废,他连一个后代都没有,不能再贪色不说,和霍家家主的位置也要绝缘了。 霍培元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尽了,活了几十年,就没这么丢人过,对这个大儿子是极尽失望,失望透顶,不止如此,对大夫人也有些恶心,把儿子宠坏了,做下这种丢脸的事,她只会哭,娘家也不管了,这个烂摊子还是得他来收。想起这几个儿子,大儿子无能又好色,二儿子只会读书,人老实,也只有三儿子霍晳深得他心,总算有一丝安慰。 “还不把大少爷快点扶回去,还要丢人丢到什么时候。”霍培元愤怒的对下人说。 下人们赶忙的扶起霍晟,灰头土脸和霍培元一起走了。 白间也一股子邪气的对着傅绍铮说:“帅爷,三日后见。”说完还朝顾知予抛了一个媚眼,才带人离开。 傅绍铮原本是要送顾知予回顾公馆,但是现在临时改变主意了,便又带着顾知予回了沁园。 梅姨和几个佣人,傅绍铮提前就让晁骏回去放她们一天假。 所以当顾知予被带着回沁园的时候,偌大的院子里就她和傅绍铮两个人。 傅绍铮想干嘛!想杀了她吗?居然还把佣人放假。 客厅里,两人面对面,傅绍铮居然难得的平静开口:“认识白间?什么关系!” 顾知予紧张的握紧拳头;“几面之缘。” “呵,几面之缘,白间就叫你叫的那么亲热!小丫头。还什么你嫁到督军府他会很伤心,你嫁给谁用得了他来伤心吗?”傅绍铮现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醋劲。 “他要伤心,我也管不住啊!”顾知予知道现在傅绍铮在暴怒钟,无论她说什么,也消不了他的怒气,干脆随便回答算了。 “你知道白间是什么人吗?”傅绍铮冷冷的问。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冷静自持:“我不知道白间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好哥哥,一个好心人。” “好心人?他是好心人,霍晳是好人,你对好的理解就是这样的。”傅绍铮脸色有些阴鸷。 顾知予眉眼皆凉,不肯退让:“那傅帅爷觉得什么是好的定义!” 对于顾知予来说,傅绍铮难道就是好人吗?好的定义到底是什么,谁能说的清。而白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过她,就算不是善茬,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一份恩情。 傅绍铮竟被她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对于他来说,看的是人心的背后,白间是青派大佬,但他背后的身份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而顾知予和他在巴黎接触过,对于顾知予这傻愣愣的女人,是不是会成为白间利用的对象,不得而知! 也有可能是他想复杂,但他不得不防,不由得有些头疼。 顾知予见他难受的样子,心头就软了:“你不舒服吗?” 傅绍铮按压着太阳穴,脸色极为难看:“看见你就头疼。” “如果你看见我就头疼,那我走了。”顾知予说着就起身。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是欠管教。 傅绍铮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紧紧的抱住,让她动弹不得。顾知予有些害怕,对于傅绍铮她有心理阴影。 “傅绍铮,你可不可以放了我。”顾知予鼓起勇气说。 “放了你什么?你迫不及待又想去白间身边了是吗?”傅绍铮真是气的肝脏有点疼。这个女人,无时不刻不在想着离开他,他就真的这么不堪。 顾知予用力挣脱开他:“傅绍铮,你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件事,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妾侍,还是情人?事实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你霸占了我的清白,可你从来没提起过给我一个名分。我不过是你不开心的宣泄工具,而这样的工具可以有很多,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傅绍铮是动了怒了,他从来没有把顾知予当做工具,而是当成妻子,嗯,是妻子啊!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明明他是讨厌顾家人的,当年顾岫云成为傅岱川的二夫人。他母亲抑郁成疾,天天在他耳边说顾家女人的各种狐媚手段,后来他回到督军府以后,顾知予就缠着他,他便在心里看不上顾家的女人。 可是她离开的三年,他时常会想起她,刚搬来沁园的时候,就种满了梅花,他不想承认那是为她而种的,而这是事实。 她回来以后,身上多了几分清冷,沉着,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见不得别人碰她一下,他从心里觉得,她此生只能属于他。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阴冷至极:“你想都别想离开。” 顾知予也有些生气,不想理他,于是两人以冷战告终。 傅绍铮并没有伤害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要走的时候,傅绍铮不让,她也没想逃,整个淮平都是傅绍铮的,她能逃到哪里去。 傅映雪来沁园找傅绍铮,一来就特别开心,嚷嚷着想吃梅姨做的小吃,然而梅姨并不在,只有傅绍铮一脸阴沉的坐在客厅里。 傅绍铮心情本来就不佳,看着傅映雪冷笑着说:“去霍公馆了?” 傅映雪连连点头:“这次霍公馆逢了大灾难,我去安慰晳哥哥,晳哥哥对我可好了。而且,霍大少做出这样的事情,霍伯伯对他是彻底死心了,这霍家家主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晳哥哥的,我母亲都对晳哥哥刮目相看了。” 傅绍铮眯起狭长幽深的双眸,冷冷的说:“既然是这样,你应该去霍公馆住下了吧!来我这沁园做什么!” 傅映雪听着这讽刺的话,不但不难过,还很开心:“大哥,谢谢你提醒我,这段时间晳哥哥心情肯定不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我干脆去霍公馆陪他算了。” 傅绍铮白了她一眼:“滚吧!” 傅映雪也不想来刺她大哥的眼,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吗?“大哥,你说过要帮我促成这段婚姻的,还作不作数?父亲不愿意,说我应该嫁正儿八经的家主继承人。” “呵,你都是一个姨太太生的,他居然还想着让你嫁正妻生的,你不用管他,去找霍晳吧!我准的。”傅绍铮言语间讽刺至极。 但是傅映雪才不管这些,只要能和霍晳在一起,说什么都行。 正欢天喜地出门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梅花树下的顾知予,见她一张精致的小脸,在梅花树下衬托美的动人,心里嫌弃的呸了一声,真是天生的下贱胚子,就知道勾引男人。 傅映雪一脸嘲讽的看着顾知予:“告诉你,我很快就要嫁给晳哥哥了,我大哥允许的。所以,从今往后,你离我晳哥哥远一点,听见没有。” 顾知予心情低落,不想说话。 傅映雪觉得她这是高傲,更加不屑:“你在画什么画,假装自己还是那个顾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呵,你爷爷都死了,你家现在是二叔当家,你自己还沦落为戏子了,装给谁看。” 顾知予原本心情极为低落,只能在画里找点平静,傅映雪一直在旁边叫嚣聒噪,便不耐烦的回她一句:“你还不去霍公馆吗?你晳哥哥等一下会很难过了。” 傅映雪一想,自己还要去霍公馆找晳哥哥,心里忍不住的甜蜜啊!就懒得跟顾知予打嘴仗了,风风火火的赶往霍公馆。 顾知予看着傅映雪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有一点羡慕,当初她也是这样追傅绍铮的,只要得到傅绍铮一句轻柔的语言,她就可以开心几天,如果傅绍铮不高兴,她也会跟着不高兴,恨不得自己代替傅绍铮不高兴。 但是那样的爱恋就像是一场梦境,就生生的打碎,现在那个伤口还疼着呢! 正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小纸条不偏不倚落在她的画上,这手法也太精准了吧!顾知予左右看了看,外面只有几个行人路过。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小丫头,见一面,和安饭店。” 一看这字迹,就是白沐雅写的。 那刚刚扔纸条的人,会是她吗?以她的身手,把纸条扔这么精准是轻而易举的,不止她,包括她哥白间身边那些能人,都有这个本事。 顾知予看完以后,把纸条吃了。 这是白沐雅教她的,在不能立即焚毁字条的情况下,吃下去,是最好的办法。 顾知予悄悄的离开了沁园,傅绍铮看了一会兵书出来,人已经不见了,他不由得气的青筋凸起,真是长本事了。 正好晁骏开车前来,其实他来的时候,和顾知予坐的黄包车拨身过路,但他肯定不敢告诉傅绍铮。 傅绍铮虽然盛怒,但还是正事要紧,淡淡的看着晁骏说:“查的怎么样了?” 晁骏挺直脊背,严肃的报告:“白间这次来淮平,并不是以青派大佬的身份来的,而是商人,他在北区买了一个大别墅,白公馆,据我们的人调查,他之前跟老督爷接触过,而那个西式别墅,也是老督爷首肯卖的。” 傅绍铮按了按太阳穴,那老头还是这大招,拉了个青派大佬。这白间也是个难送的神,年纪轻轻就击败那么多前辈,成为新一辈的青派掌舵人,可见他的手段了。傅岱川招惹他来淮平,只怕别到时候惹上一身骚。 “帅爷,这次老督爷费这么大劲,是不是想重新夺回督军的位置?以老督爷的根基,和白间的支持,会不会危险到您的权利?”晁骏有些担忧,毕竟青派是江南第一大帮,如果有他的帮助,自家帅爷的可就要如坐针毡了。 傅绍铮冷笑一声:“你觉得凭一个白间就可以让傅老头抢我督军的位置了吗?青派不缺少想要夺权的,自然白间也不缺要他命的,只要我放出风,允许来淮平暗杀,你说白间在淮平待不待得下去!” 晁骏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自家帅爷更狠啊! “买下一个大别墅,他还真是有钱。”傅绍铮似是自言自语。 晁骏回应:“还是一个联排独立大别墅,北区那边洋人多,外人来淮平做生意的有钱人都住在那边。” 傅绍铮若有所思:“有没有查到,他和顾知予之间的渊源。” 晁骏有些为难,毕竟顾大小姐那三年是在巴黎,有点远,信息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只知道白间的妹妹白沐雅几年前身体不好,去了巴黎养病。但是具体和顾大小姐有什么渊源还查不到。” “下去吧!” 这事是傅绍铮的一个结,他绝对不希望顾知予和白家那兄妹俩扯上什么关系。 顾知予坐着黄包车到了和安饭店的时候,就看见白沐雅被众多男人围观着。 对于这样的景象,顾知予是一点也不奇怪,白沐雅跟她哥一样,有着一张迷倒众生的脸。就算她是女人,也常常会被白沐雅的美色所吸引,这大概也是男人好色的原罪吧! 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哈哈。 然而对于那些男人的目光,白沐雅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有点恶心,脸色一直都是不好看的。直到看见顾知予,她才露出笑脸:“小丫头,这里。” 顾知予走了过去,那些男人同样把目光放在顾知予身上,她和白沐雅的美是不一样的,一个清新淡雅,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一个就是刺眼的美。 “你一个人啊!”顾知予打量周围说。 白沐雅点点头;“见你还需要很多人吗?” “我是怕你有危险。”顾知予莞尔一笑。 “放心吧!这里可是淮平,算是乱世中比较安全的一个地方了。那些仇人不敢来,毕竟在这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督军府的人就都知道了,这里可是被傅家的人牢牢掌控着的。至于要是遇到那些好色的男人,我自己就可以处理了。”白沐雅笑眯眯的说。 顾知予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也时隔三年没回淮平了,很多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淮平的治安一向都不错,所以淮平在乱世中才可以这么繁华。 “你们怎么突然来淮平了,是来玩,还是定居。”顾知予有些好奇。 白沐雅说:“来定居吧!在沪城太乱了,睡觉都不安稳,这次我哥在城北买了一个大别墅,到时候我们可以经常一起玩了。” 对于沪城,顾知予也有所耳闻,沪城比淮平要大一些,但它的位置处于三方军阀势力的,包括傅绍铮所掌管的淮系也在沪城有一部分势力。但目前为止,谁也吞并不了谁,所以沪城就变成了三不管地带了。 而在淮平定居,那自然要安全的多,在淮平,大概也只能督军府的人能动他们兄妹俩了,但是他们兄妹俩也不是吃素的,要是督军府的人敢动他们,估计这城里也得乱套,血拼一场。 打折 第41章 好戏要开场 顾知予还记得第一次看见白沐雅的时候,她浑身是伤趟在床上,那时候是在巴黎,白间无暇照顾她,所以要聘请一个佣人,顾知予也刚刚去巴黎,身无分文,差点沦落到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幸好经人介绍,白间愿意让顾知予去照顾白沐雅。 见顾知予发愣,白沐雅摸了摸她的手:“你知道三天后,我们举办派对吧!这是我们融入淮平的第一场宴会,你也要来哦,而且要穿的漂漂亮亮,不要给我丢人。” 顾知予“噗嗤”一笑:“知道了,白小姐。” 两人一直聊到日落西山,吃了晚饭,顾知予便回顾公馆了。 她完全忘记沁园那位了。 回到家,就看见顾二夫人一家在兴奋的在挑裙子。 “白间这次来我们淮平定居,我们白家可算又多了一个靠山。虽然我们是远亲,但到底都姓白啊!你看这次宴会都邀请我了。”顾二夫人一脸的得意。 顾茵香对白间不怎么熟悉,没那么多的感觉:“那白间是青派的人,算起来是混混吧!得到他的邀请,算什么。” 顾二夫人指了指她的脑袋:“你懂什么!要说傅绍铮是白道上的翘楚,那白间就是黑道上的翘楚,你可不要小看了青派,各城都有青派的人,白间一声号令,那人马也不比傅绍铮的兵少呢!连你外公和舅舅,都对白间很是忌惮,他为人又低调,连你舅舅都没见过他,此番他来淮平,我们可要好好的在他面前表现一番。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嫁不了督军府,要是能嫁给白间,那也是无比尊贵的。” 这么一说,顾茵香就动心了,欢天喜地的和顾二夫人挑裙子。 正好看见顾知予站在后面,一脸得意的说:“哟,顾大小姐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淮平来了一位大人物,我们可要去参加晚会,你接到邀请没有!” 顾二夫人睥睨一眼顾知予:“她怎么可能收到请帖,你之所以能去,是因为你父亲是顾家家主,还有沾了你外公和舅舅的光。” 顾茵香笑的更欢,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刺激刺激顾知予。 然而顾知予却冷笑一声回应:“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有请帖。” 顾二夫人和顾茵香瞬间有种打脸的感觉。 顾怀昌也有些不高兴,对这个侄女越来越厌恶,怎么哪儿都有她,但他表面上还得装着笑意盈盈的样子:“那也好啊!知予和茵香到时候有个伴,一起去。” 顾茵香可没这么大度,瞬间甩脸子:“谁要跟她一起去,丢人现眼。” 顾二夫人也说:“她接到请帖,怕是因为当了电影演员的缘故吧!莫不是别人请她去做舞女的,我们和她一起去,别人问起来,我们怎么说。” 顾知予一脸的平静,淡淡的说:“二婶,你想多了,请帖上写的是顾家大小姐顾知予,而不是电影演员顾知予。”说完还不等顾二夫人母女的反应,便又说:“我先回房了,要准备去参加晚宴的裙子,二婶和二妹好好挑。” 顾茵香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你们看她那嚣张的样子,不过就是仗着一张狐媚子的脸,我都恨不得撕破她的。这下她也要去宴会,我一定要把她比下去。” 顾怀昌觉得顾茵香嫁入督军府是没什么指望了,如果能嫁给白间,那自然是最好:“这事,你们母女俩要好好琢磨,宴会当晚一定要光彩夺人,这叫抢占先机。” 顾二夫人沉思一会,说:“我有一个法子,去看看顾知予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我们学着她的穿,这样肯定能比她高一筹。” 顾茵香也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当机立断就朝顾知予的房间走去。正好顾知予的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隐约可以看见顾知予拿出三套裙子在挑选,思考良久之后,选了一套素雅的白色。 顾茵香回房,告诉顾二夫人,顾二夫人奸笑着说:“那个贱人心机果然深沉,晚宴上的名媛千金为了博人眼球,肯定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衣服颜色都会是极为艳丽的,而顾知予选择素雅的白,那就是想与众不同了,这样更能引人注目。” “母亲,那我穿什么!也穿白色吗?”顾茵香穿衣服素来艳丽,想到要穿白色,还有点不适应。 “你肤色白,穿白色礼服肯定更为好看,明日母亲就去为你挑一件极为漂亮的白色礼服,纵使顾知予也穿白色去,质地上肯定也是不如你的。”顾二夫人很有信心的说。 为了能够在宴会上胜顾知予一成,顾茵香也只好答应。 晚上,顾知予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窗边树影斑驳,突然一个冒出一个人头。 顾知予惊了一下,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她是个无神论者,绝对不相信是闹鬼。果然,定眼一看,是白间那一张妖媚的脸。“小丫头,睡不着,是不是在想我。”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顾知予吃惊的问。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顾家也就这么大,只是麻烦一点,才确定你的房间。”白间饶有兴趣的说。 看着白间的样子,真觉得还不如见鬼算了,什么恶趣味,这么喜欢爬窗户。 “你快走吧!要是让人发现,我百口莫辩。”顾知予是有些害怕白间。 白间似笑非笑的说:“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也不说请我喝杯茶,反而让我走,你们顾家就是这么没礼数的!” 顾知予无语,那他趴在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的窗户上,又是什么礼数。 “要茶没有,请明天从正门进来,谢谢。”顾知予走过去扒拉他的手。 白间反而抓住她的手,桃花眼深深的眯起:“你别扒拉我呀,这儿可是二楼,我要是摔下去,屁股会很痛的。” 大家都只知道白间心狠手辣,顾知予却只觉得他够无赖。 “我相信你的身手,快点下去。”顾知予有些心慌,万一被人发现大半夜的一个男子趴在她的窗户上,她真的有理说不清,名声更坏了。更何况她也不想招惹白间。 一个傅绍铮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再来一个白间,她真的要疯。 白间勾唇一笑:“你是不是怕被傅绍铮知道啊!你说我跟傅绍铮,谁厉害一点。” 顾知予翻了个白眼,谁厉害都跟她没关系:“这是你跟傅绍铮之间的较量,你应该去和他斗,快点离开我的窗台。”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淮平顾家的人,那个时候真的落魄成那个鬼样子,而且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你当年是被傅绍铮赶出淮平的。话说傅绍铮这么绝情,你现在还喜欢他吗?”白间现在压根就没有下去的意思,饶有兴趣的问着问题。 顾知予觉得心好累:“白先生,你就不能改天再问吗?非要趴在我的窗台上问。” 白间笑意盈盈:“你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啊!我这人心里一有点好奇就睡不着,所以你要是你说,我回去也是瞪眼到天亮的,还不如耗在这里,有美人可看。” 顾知予直接转身,去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剪刀,在白间的手指上比划:“也不知道白先生的手跟剪刀谁厉害一点。” 白间的笑意更浓:“不愧是受我调教过的,够狠。真是有资格做我的媳妇,改天我会再来看你的。”说完就跳了下去。 顾知予看着黑影消失,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躺在床上,更加睡不着了,这什么日子啊!遇见的都是一些神经病。 第二天起来,顶着浓浓的黑眼圈,顾知予表示也很无奈。 顾二夫人和顾茵香正好出门,应该是去买礼服,顾知予嘴角微微上扬,有种奸计得逞的愉悦感。 大夫人小声的问顾知予:“小予,那个白间是什么人,你认识吗?他怎么会邀请你去参加宴会,妈不希望你和青派的人扯上什么关联。” 顾知予知道大夫人胆小,而且性格唯唯诺诺,明明是长媳,却一直任由二夫人骑在头上,甚至威严还远远不如四夫人,她和母亲实在是说不到一块去,便只随意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不再多说。 吃完早餐接到沈清如的电话,说徐正秋要给她结费用,还说有另一个剧本想找她合作。 顾知予便去沈公馆找沈清如了。 沈清如转交顾知予三百大洋,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看起来电影是真的大卖了。 这部电影都亏了沈清如的帮忙,所以顾知予给五十大洋给沈清如做辛苦费,沈清如“噗嗤”一笑:“你觉得我缺这五十大洋吗?” 顾知予也很认真的说:“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五十个大洋是我的心意,如果你不收下,我都不敢麻烦你了。” 沈清如也坚决不要:“我们俩什么关系呀,为你找剧本,本来就不是为了钱,你就把钱全部收起来吧!有空请我吃一顿饭就好了。” 但顾知予比沈清如犟,还是把五十个大洋塞她手里,并且说:“你听我说,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老是麻烦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吧!你专门为我找剧本接戏,然后我给你相应的报酬,这也算互惠互利啊!而且你母亲也不会说你,整日游手好闲了。” 沈清如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她母亲本还想安排她去银行做一个小职员,一个月月钱是三十个大洋,她嫌银行职员太过无趣,拒绝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沈清如说着又兴奋的拿出一个剧本递给顾知予:“看看这个剧本,导演算是一个后起之秀,但我觉得故事挺精彩的。” 顾知予拿着剧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个剧本的名字叫《两朵花》,主要讲述的是两姐妹一入寒门,一入豪门不同的生活轨迹。大花和二花,是双胞胎,三岁的时候,父亲郑阿宝由于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便带着小女儿二花踏上了逃亡之路,大花则跟着母亲。 十几年过去了,姐妹两已经嫁人,大花嫁给了同村的阿牛,一起去城里讨生活,正好一个大老爷家的五姨太刚生完孩子,没有奶水,大花去了大老爷家做奶娘,却发现五姨太和自己长的十分相似。 后来阿牛在做工的时候把人打伤,要求赔偿,大花请求提前支付工资,被五姨太拒绝。大花无奈之下,只好去偷钱,被丫鬟翠儿发现,大花无意当中又打死了翠儿。 大花的母亲去城里为女儿女婿求情奔波,认出了五姨太是自己的小女儿,原来郑阿宝带走二花,就是为了把她卖给有钱人做姨太太的,五姨太在得知大花是自己亲姐姐后,痛哭流涕,决定救出姐姐,最后一家团圆。 顾知予看完以后挺唏嘘的,当即就决定接下。 沈清如便打电话给导演江河约谈。 江河看上去三十多岁,挺年轻斯文的,见到顾知予便很满意的说:“顾小姐比电影里面还要漂亮,很荣幸愿意合作。” 顾知予轻笑:“导演客气了,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这个影片顾小姐需要一份分饰两角,两个人物的性格反差也很大,不知道顾小姐有没有这个信心演好。”江河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顾知予。 “导演,我不敢说有信心,只能说会竭尽全力。”顾知予沉静如水,淡淡的回答。 “我在导演界还没什么名气,这部影片,我筹备了一年多,准备送去莫斯科电影节,指望它拿奖的。”江河继续说。 顾知予嫣然一笑:“我想导演应该是相信我的,否则也不会来见面,但是我可不能保证一定给你拿奖啊!” 江河忍不住笑了:“顾小姐,你也真的挺诚实的,别的演员,如果听我这么说,为了争取角色,早就信誓旦旦的承诺拿奖了,好,张前辈信你,他赢了,《红牡丹》票房大卖,我也信你。” 顾知予喜欢这样开门见山的谈话,两人相谈甚欢。 立即就签下了合同。 沈清如拿着合同笑意盈盈的说:“知予,只要你出马,真的没有谈不成的角色呀,感觉你很快能成为角儿了。” “这才演几部片子啊!哪有那么容易成为角儿。”对此,顾知予是没抱那么大的希望。 签下一部电影,顾知予心情大好。 她大概不知道,这两天沁园的气氛已经低至寒潭。 傅绍铮被事情缠身,没有去找顾知予,但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晁骏说话都要在脑海里先想一遍,生怕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被帅爷虐打,那他成为顾大小姐的替死鬼,还真是挺冤的。 连梅姨这几日都不敢唠叨。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帅爷的脸色这么难看。虽然她是俞家的人,帅爷尊重她几分,但真惹怒帅爷,下场可见一斑。 宴会的这天,顾二夫人得意洋洋的给顾茵香穿上她花重金买来的白色礼服,而且一家三口先去了白公馆。 顾知予当然不会穿白色的了,她知道白间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穿一身白,甚至会有些被一身白激怒,这一点,她在巴黎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那个时候,顾知予并不知道白间讨厌女人穿白色,就穿了一条纯白色的裙子,白间看见了,暴怒,不但发脾气把家里的花瓶砸了,还伸手去撕顾知予身上的白裙,顾知予吓坏了,好在那会白沐雅伤势好了一点,抱住了白间,她才有机会逃走。 她已经可以预想到顾茵香穿着那一身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了。 这一次,就当还给顾二夫人和顾茵香的那场陷害。 顾家有三俩小轿车,大房也是有一辆的,但是她跟她父亲一向不亲,就懒得去说了,还不如自己出门坐黄包车,轻松自在。 刚出门,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白沐雅伸出一个头:“顾知予,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打扮自己,就穿这么一条粉色旗袍加一个格子大衣去我家宴会啊!” “白小姐,这么穿很丢你脸吗?”顾知予笑意盈盈的说。 白沐雅摇摇头:“当然了,难道你们淮平世家圈都这么节省吗?上车,我带你去百货大楼置办一身行头。” 顾知予正想拒绝,已经被白沐雅拉上车了。 白沐雅先带着顾知予去理发店烫了一个头发,前面烫卷两缕头发,更显得妩媚一些。然后又去买了一条高档苏绣淡青色滚边旗袍,再买了一个貂绒披肩。 这一番打扮,才符合白沐雅的心意。 而顾知予觉得,这打扮的像个少妇,她还未婚好吗? 但毕竟是去参加她家的宴会,就随了她的心意吧! “沐雅,这也太破费了。”顾知予刚刚一听貂绒披肩的价格,就深吸一口气了。 白沐雅笑意盈盈的说:“反正是我哥破费,你管他呢!” 一说起白间,顾知予这身行头是真不想要:“沐雅,其实我穿自己的衣服挺好的,还是别要了吧!” 白沐雅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穿着,不许脱。你怕什么呀!难道怕那个傅帅爷指责你啊!他又不是你的谁。” 白沐雅虽然还没见过傅绍铮,但从她哥口中所知,还有当年顾知予被赶出去沦落那么惨的样子,就对傅绍铮没什么好印象。 “不是。”顾知予真的无话可说,干脆就接受吧! 天色已晚,也该去参加晚宴了。 这白间来了淮平,也算是让淮平世家圈炸开锅了,青派的名声大家都听过,都是见过白间的人就没几个。 想借此机会和白间攀上关系的,也不止顾茵香一个。 白沐雅牵着顾知予到了园子时,已经来了许多世家人了。 外面的车子都已经停满。 而这个白公馆的豪华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霍公馆那样的世家大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排排的灯光,让园子里犹如白昼。 刚进去就先看见霍晳和傅映雪。 傅映雪拉着霍晳的手,娇滴滴的问:“晳哥哥,这白家是什么来头,能请动这么多世家大族,连我大哥都被请动了。” 霍晳一身西装,大方得体,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只怕以后这淮平要多一位世家大族。” 虽然霍晟的事情,他借了白间的手,但没想到傅岱川居然直接把白间引进了淮平,真是引狼入室的一把好手。 正说话间,霍晳就看见顾知予,看见顾知予这雍容贵气的打扮,内心一颤。这翻打扮真是比之前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一双大眼睛又显得十分清纯,这两种感觉搭配在顾知予的身上,一点也不突兀,反而叫人心动。 傅映雪看见霍晳的目光,恨的顾知予牙痒痒,这个女人,上次看见她在沁园勾引自己大哥,现在又勾引晳哥哥,真是下贱。 这时,顾茵香和白皎手拉手走了过来,看见顾知予的打扮,顾茵香心头一惊,明明那天晚上看见她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点头,今天怎么又变了风格,还烫了一下头发,真的是心机深沉了。 “顾知予,你骨子里还真是改变不了浪荡啊!打扮成这样来勾引谁。”顾茵香一脸嘲讽。 白皎也看不惯:“我早说了,她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傅映雪被这两人说的更加心烦意乱,看着白皎说:“你哥来了吗?” 白皎的大哥白天,在淮平这一带是妥妥的恶霸。白家几代单传,白天在白家可谓是受尽宠爱,在外面到处惹是生非,白家就在后面擦屁股。 不过这白天和白间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白天长的五大三粗,处人处事又没什么脑子,不像白间那个妖孽。 顾茵香看着完全脱变一样的顾知予,羡慕嫉妒恨,早知道自己也穿的花枝招展了,现在穿这么一条白裙,跟个神经病一样,她现在怀疑顾知予知道她在偷看,故意使的计策了。 好在刚刚有不少太太们夸她今天很漂亮,心里才觉得稍微有些安慰。 “二妹,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待会可要引人注目一点哦。”顾知予笑意盈盈。 顾茵香总觉得顾知予没那么好心,还夸她漂亮,这肯定是嘲讽,心里真是恨极了,想着待会一定要在白间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引起白间的注意,气死顾知予。 白沐雅过来拉顾知予去前厅,看见顾茵香一身白,眼里有一丝古怪,再看看顾知予那狡黠的眼神,便心里明了,这是顾知予在整人呢! 顾知予推着白沐雅往前厅去,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目光。白沐雅是生面孔,又长的这么美,自然让人目光流转。而在一旁的顾知予,也毫不逊色,两人站在一起,搭配的天衣无缝。 躲在二楼清净的白间,叼着一根雪茄,似笑非笑的问手下:“傅绍铮来了没有。” “已经到门口。”手下恭敬的回答。 白间露出狐狸一样的眼神,笑着按灭雪茄,起身,往楼下走去。 好戏要开场了。 打折 第42章 无脑的闹剧 白沐雅今夜是光彩夺目的,不少世家子弟都想攀谈,虽然白沐雅不想理会,但毕竟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所以白沐雅就纠缠在那些世家子弟中间。 顾知予相对来说,不喜欢凑热闹,今天的主角也不是她,所以她便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想静一静。 刚坐下,霍晳就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惊艳的表情:“知予,你今天真的太漂亮了。” 顾知予浅浅的笑了笑,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傅绍铮的影子,没有,便安心的回答:“你最近还好吧!听说你家里的事情,有没有牵连到你。” 霍晳暖心的笑了笑;“有你这句关心,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你的确是比霍大少要能干啊!霍家家主的位置,应该会属于你吧!”顾知予若有所指的看着他说。 “我是个庶出之子,母族又没人,怎么比得过大哥呢!就算他失了资格,还有我二哥啊!唐家也会扶持他上位的,而我呢!混口饭吃吧!”霍晳有些自嘲的笑笑。 顾知予知道现在的霍晳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可是乱世当中,简单的人往往会被人踩死,谁不想好好活着。 这时,傅映雪还有顾茵香白皎三人往这边来了,这三人今天晚上像是达成了结盟,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顾知予。 霍晳凑近顾知予,在她耳边轻语一句:“今天晚上的宴会刀光剑影,你一定要小心啊!” 顾知予心里一动,霍晳已经退了几步。 “晳哥哥,你在这里呢!我刚刚喝了一点酒,现在头有点晕,你能不能来扶我一下。”傅映雪在顾茵香的搀扶下娇弱的说着。 顾知予觉得她的样子好笑,就傅映雪那彪悍的样子,别说喝了一点酒了,就算是喝了一坛酒,那鞭子也是挥的极好的。 霍晳看了一眼顾知予,便对着傅映雪说:“你不胜酒力,就不要喝酒了。” 傅映雪装腔作势的往霍晳身上倒;“别人敬酒啊!我不可能不喝的,晳哥哥,我好难受。” 霍晳只好扶着她去旁边坐着休息一下。 顾知予也起身,准备换个地方,不想和顾茵香还有白皎待一块,没想到顾茵香先悄无声息的走了。 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吧! 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白皎堵在顾知予前面,不许她走,并且推搡了她一下:“你今天穿的衣服还有这发型,恶心到我了,你知道不,赶紧的,把头发弄乱,不然我动手的吧,你的头发还在不在你的头皮上,就不能保证了。” 顾知予呼吸一顿,淡淡的说道:“白小姐你要是闲的无聊,去找别人玩吧!我没空理你。” 白皎直接把顾知予推椅子上:“本小姐就想跟你玩,你能怎么样!快点把头发弄乱,把衣服弄破。” 顾知予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白皎直接动手就把她头上的发夹扯下来,发夹里面还夹着几根头发,痛的顾知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抬头,白间就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白间一身黑衣,还带着一个黑帽子,跟个黑无常一样,令人心惊。 白皎顺着顾知予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白间,也被他的气势被震惊,那一双眼睛就跟地狱里出来的一样,白皎有点害怕,一溜烟的跑了。 “顾大小姐就是这么懦弱的呀!别人打你,你不知道还手?”白间幽幽的说着。 顾知予整理了一下头发,淡淡的说:“别人有家里人护着啊!我没有,打了她们逞一时之快,后面就会有无尽的麻烦事。” 白间走过去帮顾知予整理头发,眉眼间都是笑意:“顾大小姐倒是想的挺多,也就是对我有点泼辣,对其他人都挺仁慈的。” 顾知予心想自己对他哪有泼辣,真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了。 “傅绍铮好歹也算是淮平的天,他难道护不了你吗?那你那心心念念都是他,做什么!” 顾知予头疼的更厉害了:“白先生,我跟帅爷无亲无故的,他是没义务护我。” 白间笑的更欢了:“那你跟我呀,我看以后谁敢欺负你。” “白先生说笑了。”顾知予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怎么,不愿意吗?你是觉得我不如傅绍铮长的好看,还是觉得我不如他有钱或者有权!”白间目光炯炯的盯着她,步步紧逼。 “白先生很好。” “我可不需要一句很好,我白间看上的女人,是需要全身心都属于我的。傅绍铮可以强行逼迫你在身边,而我不会,我只会让你慢慢的爱上我,从而留在我身边。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在巴黎的时候,对你太过激进了,把你吓跑。当然了,如果你比较吃强迫那一招,我也可以比傅绍铮更加无赖。” 顾知予深吸一口,连忙摇头:“我当然是喜欢温柔的。” 白间冷笑:“好啊!那我们拭目以待咯。” 白间说完,就拉着顾知予朝园子里走去。 顾知予真的有种要疯了的感觉,自己怎么就招惹上傅绍铮和白间这两个神经病啊! 院子里人影浮动,杯光交错,顾知予一眼便看出了人群中的傅绍铮。好几日不见,他依旧冷峻,一身军装更衬的他冷冽矜贵。 顾知予心口疼了一下,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自以为是会爱上她呢! 这时,白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丢了一块祖传玉佩,有没有看见我的呀!” 傅映雪过来帮腔:“刚刚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你想想,你去过哪些地方。” 白皎假装沉思:“我就和你在院子里走了走,然后去和顾大小姐说了几句话,难不成是?”话音刚落,白皎就跑到顾知予面前;“顾大小姐,那块玉佩可是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送给我的护身符,你还给我吧!不行我卖也可以,那块玉佩是上好的疆域和田玉,我给你一千个大洋,求你还我。” 顾知予楞了一下,原来白皎和傅映雪她们憋着这个坏主意呢!想诬陷她偷东西,让她颜面尽失。 而周围的那些贵太太们确实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顾大小姐自从三年前被逐出顾家以后,顾家就没有拿钱给她用了。” “这也就难怪了,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居然会去做戏子。” “听说她在巴黎那几年为了挣钱,可是不干不净呢!” “……” 听着这些话,顾知予觉得好笑,冷冷的问白皎:“白小姐,你怎么一口断定那块玉是我拿的!你丢了多久了,正常的难道不应该是满地找吗?还是说,你让它一定在我身上!” 这么一说,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正常的丢了东西,应该去找,而不是一口咬定是谁拿了。 白皎拍了一下脑袋,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顾大小姐说的对,我怎么给忘记了呢!那请顾大小姐配合一下,在我没有找到玉佩之前,不要离开哦。” 说完就让白家人去找玉佩了。 顾知予心里还是有点慌,刚刚白皎撕扯她的头发,也不知道会不会故意竟玉佩放在她身上,她对白家人还真是防不胜防。原本以为白皎只是打她一下出气,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栽赃。 白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闹剧,真没想到淮平的世家小姐们论起手段来,真的一点没比沪城的差。 “帅爷,你不去看看热闹嘛?”白间凑近傅绍铮说。 傅绍铮对这样的热闹不屑一顾,只是觉得顾知予今天的打扮甚是碍眼,也不知道是为了勾引谁,真想晚上就把她的衣服全部撕了。 “白先生喜欢看这种无脑的闹剧,就去看吧!我就不奉陪了。”傅绍铮面无表情的说着。 白间挑衅的看着傅绍铮说:“如果是别的闹剧,我压根不会有兴趣,但这事跟我小丫头有关,那我就很有兴趣了。我这个人啊,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女人吃亏的。” 傅绍铮闻言,眉眼深邃了几分,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顾知予跟所谓的小丫头没有半毛钱关系。 女人之间争锋相对,两个男人之间也是硝烟弥漫。 而周围的一些世家子弟,还认为傅绍铮和白间相谈甚欢。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微微噙笑,看着那群蠢货。 而白皎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玉佩,又返回去对顾知予说:“顾大小姐,请你把玉佩还给我吧,那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我愿意出一千个大洋赎回来,如果你嫌少,我可以给你两千,我要是找不到玉佩,回去一定会被我爷爷打的。” 傅映雪附和说:“顾知予,你拿了人家的东西就退给人家吧!” 周围的人见督军府的傅映雪也是这样说,都纷纷谴责顾知予。 顾知予骑虎难下,垂下眼,脸色苍白。 白间优哉游哉的喝着酒,就是想看傅绍铮会怎么管。 而傅绍铮现在是怒火冲天,那个傻女人,永远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软,求他帮忙,宁愿被别人侮辱。 “顾知予,你给我滚过来。”傅绍铮发怒。 傅映雪觉得特别高兴,这是大哥要发飙的前奏,真希望大哥把顾知予再次赶出淮平就好。 而此时顾茵香一直躲在暗处,她就是想等顾知予坐实小偷之名以后,再出去,优雅全场的。 所有人都盯着顾知予,心里都在等着像三年前那样,顾知予被帅爷赶出去。 而那些世家子弟的男人则觉得这样一个美人,真是可惜了,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事,以顾知予的出身和样貌,一定是淮平世家圈争相求娶的对象,如今却是跟过街老鼠一样,是别人丢了东西,第一个怀疑对象。 顾知予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她让顾茵香和白皎她们嘚瑟,等一下看好戏的就是她。 傅绍铮见顾知予站着那里,不听话,脸色更加难看,大步流星的跨过去,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那块玉佩是你拿的吗?”傅绍铮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低头看着她今晚的装扮,像个已婚少奶奶似的,真想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顾知予摇摇头;“我没拿。” 傅绍铮便冷眼看着一旁的白皎;“白小姐,你是以什么为依据,说顾知予拿了你的玉佩!” 白皎被问的哑口无言,她本来就是个粗人,让她舞枪弄棒她在行,要她巧舌如簧,还真是难为她了。便看向一旁的傅映雪,傅映雪才被傅绍铮教训了一次,现在慌着呢!连忙躲到霍晳身后。 白皎见傅映雪那样,心里知道肯定是没指望了,又到处搜索顾茵香的身影,而顾茵香此时正在整理衣装,就等着惊艳出场。 白皎只能自己先应付着这个场面:“不是她还能有谁,今天在场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只有顾知予劣迹斑斑,谁都知道,为了钱,她还去做戏子了。” 顾知予忍不住气的双手紧握:“白小姐这翻话可真有意思,如果照你这么推理,那还要巡捕署做什么,干脆大家都学你一样算了。再说钱财,我出身顾家,从小并不缺钱,当然了,自从三年前我被赶出顾家以后,的确落魄了,但是我做电影演员,一部电影可以拿到两三百个大洋,我相信白小姐你还没有凭自己的能力挣到过这么多钱吧!你的用度不过是家里人的补贴。” 白皎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那又怎样,我可能是不会去做戏子的,反正我家里不缺钱。” 傅绍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似笑非笑的盯着白皎:“你们白家不缺钱,难道我督军府缺钱吗?”说着就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盒子,一打开,亮度有些刺眼。 盒子里是一个钻石吊坠,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是洋货。 只听傅绍铮又说:“这是我在法国珠宝行定的吊坠,价值上万大洋。” 所有人都露出羡慕的眼神,之前传的沸沸扬扬,说帅爷对顾大小姐有意思,但是没人信,这回不信都不行了。 帅爷居然一出手就是上万大洋的礼物。 要知道这个乱世里,五百个大洋都能买一个小型别墅了,上万大洋,简直是一般工农阶级一辈子都存不到的积蓄。 而傅帅爷,居然随随便便就买了一条项链。 在所有羡慕的目光当中,傅绍铮亲自将项链带在顾知予的脖子上。顾知予也觉得有些浪费啊!现在乱世,他的经费不是应该很紧张吗?居然破费给她买一条这么贵的项链。 顾知予今天的穿扮,加上这一条钻石项链,妥妥的是淮平第一名媛的感觉。 顾知予不想接受这么昂贵的礼物,便要取下,傅绍铮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语:“敢取下来,剁了你的手,信不信。” 此时白皎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一个人顶不住了的感觉。 傅绍铮此举,完全是打了白家一个耳光。 白家家主见状,都没脸上前来,只恨自家女儿愚蠢,心里想着,傅绍铮算是彻底得罪了,还好白间来了淮平。 就在这是,白间慵懒的声音响起:“我这刚来淮平,你们一个个的出手这么大方,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那我可不答应。”说完就拍了拍手掌,一个手下端着一个盒子过来。 白间笑意盈盈的打开,里面是一个紫玉手镯,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晶莹剔透。 玩玉的人都知道,紫玉是最稀少的,更何况这个紫玉手镯,如果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论价值,可不比刚刚的钻石项链少啊! 白间走过去,俊美妖孽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坏笑,抓起顾知予的手,将手镯给她戴上:“美丽的小姐,这个手镯,只有你能配得上。”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这两个男人,一个冷峻有王者之气,一个宛如桃花般美丽,共同点就是都有钱有权,但是居然都对顾知予出手大方,那些名媛个个羡慕嫉妒恨。 特别是顾茵香,她还等着顾知予出丑,自己出来接受赞扬呢!但显然现在的走势有点不合她的心意啊! 顾知予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紧握,瞥了傅绍铮一眼,看见他那吃人的目光就知道,她完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女人冲了上来,对着顾知予就是一巴掌。 顾知予被打懵了。 紧接着白天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臂:“你是不是疯了,在这里闹什么!” 傅绍铮冷冷的看着白天:“这是你女人!管不好就不要带出来,疯狗乱咬人。” 白天敬畏的点点头;“知道了帅爷,我会管好的。” 女人不依不饶,就跟疯了一样:“白天,我们青梅竹马,两家长辈早就让我们完婚了,但是你各种找借口,就是不愿意成婚,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愿意成婚的原因,是顾知予这个贱人。” 白天脸色有点难看,粗暴的将女人推搡开;“有什么话回家去说,别在这里丢人。” 女人冷笑一笑:“你们做的出来,还怕丢人吗?三年前,在顾家老太太的寿宴上,就是你和顾知予在偏远亲热吧!” 众人都被这一句话给惊呆了,当年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世家圈的人都清楚的记得,顾知予和一个男人相拥在一起亲热,但是大家没看见那个男人的样子,如果居然被当中说出来是白天。 傅绍铮的脸色陡然一深,目光死死的盯着顾知予,当年的事情,也在他心里是个结。 顾知予只觉得当年的伤口被人撕开露在外面。 当年,顾茵香告诉她,傅绍铮找她,让她去偏院一趟,刚走到偏院,一个男人就扑上来抱住她,还要亲她,她惊慌失措挣扎,不过片刻,就被顾茵香和顾二夫人母女走过来骂贱人了。 那个男人也趁机逃走。 顾知予知道那是顾二夫人和顾茵香母女设的一个局,让她丢尽脸面。这个陷害之仇,她一直记在心里,还没开始和顾茵香好好算账,她们居然为了让她在这个宴会上出丑,又爆出当年之事。 白天惊慌失措的捂住女人的嘴巴:“你闭嘴,不许你胡说。” 女人一口咬在白天的手上,依然叫嚣着:“为什么要闭嘴,我就要说出这个贱人是有多不堪,三年前勾引你,现在又到处勾引人,她到底有哪一点好。” “你是不是疯了。”白天恼羞成怒。 女人笑了笑:“我就是疯了,白天,我一直那么喜欢你,我想着只要你娶我,当年的事情我不会介意的,但是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耗着我,不肯娶我,那我还怕什么。” 顾二夫人为了弄死顾知予,还真是下了狠招了,如果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儿被白间推开,她会不会崩溃。 傅绍铮的脸色已经不仅仅用阴鸷来形容了,双眼幽深一片,居高临下,对晁骏说:“晁副官,派来人控制这里。” 还真是够霸道的,这里好歹是白间的地盘,傅绍铮看都没看白间一眼,就派兵来控场了。 当然了,这只能足够证明,傅绍铮极度生气。 白间是不会和一个生气的人计较的,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扭头看着傅岱川过来了,便说:“老督爷也过来看热闹啊!” 众人又是一惊,自淮平被傅绍铮接管以后,傅岱川已经很久不出席这种私人宴会了,没想到这次老督爷也来了。 傅岱川一眼长辈的样子走到白天面前:“白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予是我二夫人的侄女,我做为姑父,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状,顾怀昌也上前一步说:“对啊!白天,你实话实说,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是知予的二叔,但也是你的姑父,我一定会公正对待这件事情的。” 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傅岱川和顾怀昌这一开口,相当要为两人做主的感觉了,那么这种事,又多了几分可信度。 白天浑身颤抖,拉着顾知予的手说:“知予,我们公开承认吧!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离开的这三年,我也没有娶妻,我在等你啊!我相信我姑父和老督爷会为我们做主的。” 众人大惊,当年顾老爷子逼问过那个男人是谁,但是顾大小姐只字不提,没想到是为了维护白天,说起来这个白天是顾家二夫人的亲侄子,经常往顾家跑,和顾大小姐暗生情愫,倒也合情合理。 白天话音刚落,傅绍铮已经一脚踢了过去。 打折 第43章 涉事的一个别放过 “刚才的话,有种你再说一遍。”傅绍铮眉眼间都透着渗人的怒气,居高临下的开腔。 白天被踹倒在地,顿时一把抱住傅岱川的大腿,痛哭失声;“老督爷,我和知予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当年对不起她,她那么爱我,我却混蛋的不敢站出来承认,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道错了,求你为了我和知予做主啊!” 顾知予只觉得一阵恶心,白家的人果然是没脸没皮。 众人的目光是紧紧盯着顾知予的,就看顾知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傅绍铮单手放在腰间,也不知道是气的肚子疼,还是分分钟要拔枪,目光凌厉的始终盯着白天。 而傅岱川见此情此景,心里有一阵快感,仿佛这么多天的怒气得到了宣泄。 知子莫若父,他虽然和傅绍铮不亲,但这些年来的相处,大致也是知道傅绍铮的性子。他对顾知予那丫头,绝对是动了心思的,今天晚上,如果他想帮顾知予脱困,除非把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说当年那个男人是他,堂堂淮平统治者,居然做出那样恬不知耻的事情,那名誉上就彻底黑了。如果他不这么做,那就是默认当年的男人是白天,而他要是将来求娶顾知予,那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堂堂傅帅爷,娶一个别人玩了的破鞋。 不管傅绍铮怎么做,都能在他心里插上一刀。 如此,就够了。 傅岱川扶起白天,说:“你别怕,既然是有情人,那就把好好说清楚,我难道还会棒打鸳鸯吗?” 白天都出了一身冷汗,白家暗地里选择和老督爷站一边,要是输了,白家会很难看,但此时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老督爷,我和知予相爱已久,主要是顾大爷和顾大夫人瞧不上我,所以就不允许我和知予成婚,当年我们之所以在偏院亲热,那也是情非得已啊!” 傅绍铮冷笑:“就你这怂样,我记得你之前一直就是留恋烟花之地,而顾知予在我们督军府住的多,你和她哪有机会谈情说爱。” 白天擦了擦冷汗,硬着头皮瞎编;“我们是一见钟情,相互吸引,虽然知予在督军府住的多,但是就彼此一眼,就定了终生了。” “你最好闭嘴,从这里滚出去,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傅绍铮眯着眼,寒气逼人,字字带着威胁。 傅岱川含笑着看着顾知予:“我觉得此番要女主角来说说吧!” 当年的确是白天从背后抱住她,但纯粹就是一个局,而白天也仅仅只是抱着她,连亲都被她挡住了。 但是顾知予怎么能说的清楚呢!说白天是顾二夫人设的局?谁会相信! 不管顾知予怎么说,都堵不上悠悠众口和想入非非了。 而顾知予冷着脸对着傅岱川说:“姑父,您希望我说什么呢!当年的事情是个人都能看清其中的原委,可是这些所谓的世家之人,偏偏要相信最愚蠢的那一幕。如果我真的和人有一腿,又岂会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上与人亲热,是我觉得顾大小姐的位置不好坐吗?还是觉得别的时间不好亲热。” 傅岱川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没想到这个败类还有点脑子,说起话来条理清晰,生生的将话题引到了,三年前那一幕是不是真的上面了。 傅岱川又看这白天。 白天一脸无赖的说:“知予,你别生气了好吗?就承认吧!” 顾知予脸色惨白,双手紧握,她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而这时,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当年的事情不简单,也有些觉得当年的顾知予行为本来就大胆。 傅绍铮看着白天那个样子,恨不得一枪爆破他的头,直接又是一脚把他踹地上:“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顾知予怎么可能喜欢你?谁不知道当年顾知予爱慕我,一直住在督军府追求我。” 傅岱川知道自己快要赢了,傅绍铮为了给顾知予清洗名声,已经开始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而白天还没脸没皮的说;“是的,我当然是不能和帅爷相比较,但是那个时候您不是拒绝了顾大小姐吗?所以她很伤心,我就安慰她呀,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有感情了。” 信了他的鬼,傅绍铮已经暴怒,要不是因为打死白天,顾知予的名声永远就洗不干净了,现在白天已经见了阎王。 没有人比傅绍铮更清楚,顾知予是清白的,因为她最珍贵的东西,是他夺去的。所以,为了顾知予的名声,他准备承认下来这件事:“那天是……” 傅绍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群中央站出来的霍晳打断了:“那天那个男人是我,我一直爱慕顾大小姐,那天顾老夫人寿宴,人多,是我把顾大小姐骗到偏院,向她表白心意,被她拒绝,我一时恼羞成怒,上前抱住了她。” 傅映雪抓住霍晳的手臂,吃惊的说;“晳哥哥,你在胡说什么!” 霍晳甩开傅映雪的手;“感情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我的确很喜欢顾大小姐,大家都知道,小时候我在顾公馆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顾大小姐对我很好,让我感觉到了温暖,而我呢!反而恩将仇报,不但没有感恩,反而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想要毁掉。” 傅映雪红了眼圈:“晳哥哥,我待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呢!你这么一说,我还能嫁给你吗?你把你自己的名声都给毁了,以后怎么在淮平立足,没有我们督军府的支持,你又怎么在霍家立足。” 霍晳当然知道,但是他必须这么做,才能让傅绍铮相信他的诚意,而没有那么疯狂的打压他。这件事,他看的很清楚,不管傅绍铮是为了顾知予承认,还是不承认,他都会有损威严,得益者是老督爷。 虽然傅岱川没有傅绍铮难对付,但就现在而言,他更需要傅绍铮的支持,才能先在霍家站稳脚跟。 这个人情,可不小,傅绍铮不会视若无睹。 更何况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顾知予,免受当年陷害之苦。 这一下子,众人都炸开了锅。 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相信霍晳,毕竟霍晳在所有人眼里是温润如玉的公子,还有督军府二小姐的爱慕,如果不是对顾知予是真爱,岂会如此折损自己的名声。 再一看白天,就有点像笑话了。 傅岱川心里一股怒火升起,没想到平白无故跳出一个霍晳,这个霍晳居然放着督军府的女婿不当,为一个败类说话,他真的气的血压有点升高了,差一点要血溅当场。 再一看自己儿子那一脸的嗜血样,他还真有点害怕,这一局看起来又输了。 傅绍铮对晁骏吩咐道:“刚刚涉事的几个人全部控制起来,一个也别放过。” 白天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有种预想到死的很惨的感觉了。 士兵们纷纷进来,全部拿着家伙对准那个闹事的女人和白天,还有那么一点对准傅岱川。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自动往后面挪了挪,生怕等一下有血溅到自己身上。 刚刚那个还很嚣张的女人,此时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傅绍铮冷漠如冰的问;“刚刚是哪只手打的人。” 咦~这话好像有点耳熟啊! 有人想起霍家大夫人的寿宴上,当时盛世杰污蔑顾知予的时候,被傅绍铮砍了一根手指头,现在都没看见盛世杰的影子了。 刚刚那个女人被吓的已经说不话来了,她不过就是白天的一个情人,父亲是白家的一个手下,指望着给白天办成这件事,可以成为一个姨太太什么的,没想到不但不能成为姨太太,命都要没了。 “帅爷,饶了我吧!”女人无力的求饶着。 傅绍铮勾唇冷笑了一声:“晁骏,拖下去吧!这种女人,永远不要让她再出现。” 晁骏领命,女人惨叫着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这话已经说的够直白了,傻子都能听得出来那个女人的下场。 白天则吓的魂飞魄散;“帅爷,这都是误会啊!我刚刚是跟顾大小姐开玩笑的,帅爷我们白家可是对帅爷一片忠心呐。” “那你说,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是谁教你的,我知道你没这个心机,但是如果你要是不说,你今天恐怕很难活着回去了。”傅绍铮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旁边的傅岱川。 白天打死也不敢说是老督爷指示的呀!不然傅绍铮放过他,老督爷也会打死他的。 “帅爷,是我妹妹的主意,她跟顾大小姐有点过节,所以让我整整她。帅爷,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我是要誓死追随您的,您留我一条小命为你鞍前马后吧!”白天为了活命,也是够不要脸的了。 白皎见自己被哥哥点名,扑通一下也跪在地上:“帅爷饶命啊!这都是我们闹着玩的。” 白天又看着顾知予说:“顾大小姐,实在对不起,我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知道我们兄妹俩没什么多大出息,就喜欢捉弄人,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说起来还是亲戚呢!” 众人看着还真是解气,这白天以前是没少欺负人,也有他跪在地上像个哈巴狗求人的时候呢! 这一闹,真是把白家人的脸都丢尽了,白爷便去到白间的面前说好话。 白间觉得此时该出手了,冷笑着说:“今天本来是我宴请大家来聚一聚的,你看这算怎么回事,我的宴会全给毁了,真是浪费我一片好心。” 白爷屁颠屁颠的说;“贤侄啊!你看我们还是远亲,今天犬子和小女真是唐突了,实在抱歉,我一定会备上大礼,来给贤侄道歉的。” 白间笑了笑,他怎么可能在意那点赔礼道歉的东西。 顾怀昌也连忙帮着大舅哥说话;“今天这场闹剧,委实是她们几个表兄妹之间玩闹而已,我顾家也会向白先生赔礼道歉。” 顾知予真是觉得好笑,顾怀昌简直像个白家人一样,明明是她的二叔,却比陌生人还要冷漠,既然是这样,那她也没有一丝什么愧疚的了。 果然,见戏要收场了,顾二夫人拉着顾茵香就出来了。 顾茵香一袭白色礼服,手端在前面,好一副窈窕淑女的样子。 顾二夫人说:“你们几个真是够丢人的,在家里丢人还不算,还丢到别人家来了,还是我家茵香省心啊!” 顾茵香笑意盈盈的说;“表哥表姐和大姐素来闹惯了,母亲你就不要责备了。” 顾二夫人得意的环视一圈,果然见那些世家太太们都对顾茵香露出赞许的目光。 这些年,要来求娶顾茵香的世家大有人在,只是顾二夫人和顾茵香都觉得,非人中龙凤不得配,所以在她们眼里,能配得上顾茵香的,大概只有傅绍铮和白间了。 白间最见不得女人一身白,此时看见顾茵香身着一件白裙子,脸色和眼神都在变化。 而顾家人还都没留意到,顾怀昌更是主动引荐自己的女儿:“白先生,这是小女茵香。”说完再对顾茵香说;“还不过来向白先生行礼。” 顾茵香走着小碎步,居然还施了一个清朝旧礼。 众人都看出来,这顾二爷一家,怕是盘算着将女儿给白间了吧! 而顾知予是等着看好戏。 “你为什么要穿白衣服!”白间面无表情的问。 顾茵香被问的哑口无言,朝顾二夫人看了看,这白衣服是跟着顾知予穿的,但是她怎么好说。 “白先生,这白色属于纯洁之色,所以今日小女特意穿白色礼服前来参加宴会,以示用纯洁之心待你。”顾二夫人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天衣无缝,而且能得到白间的赞赏,一点会给顾茵香加分的。 白间笑了笑,原本妖孽的脸上满是震怒:“纯洁之心?什么狗屁纯洁之心。” 顾二夫人和顾茵香等人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看戏的众人也是不解。 白间的眼睛里冒着火,拳头紧握,直接冲过去抓住顾茵香的礼服,粗鲁暴力的撕破。 顾茵香惊的尖叫,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啊,她还是要点面子的,如果两人是在房间里,那么白间的此番做法,她还能想成是白间要得到她。 如今她只能试图逃跑。 顾二夫人和顾怀昌是一脸懵逼,对视了一眼,顾二夫人便上前说:“白先生,就算你喜欢小女,那也要明媒正娶啊!我家茵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 白间将顾茵香的礼服再撕了一下,这下更加露骨了,恶狠狠的将顾茵香甩到地上:“喜欢,我最讨厌的就是穿白衣服的女人,这世上哪有什么纯洁之心,不过是越用白色来伪装,内心越肮脏。” 顾二夫人大惊失色,她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啊! 顾怀昌也忙上前作揖:“白先生,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啊!小女素来心善,这在淮平世家圈可是人尽皆知的。” 白间根本没把顾怀昌的话听进去,而是狠狠的,一字一句:“滚,给我滚,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个女人。” 这画风一变,大家都有点接受不了啊! 更接受不了是顾茵香,她觉得今天晚上真的太冤了,肯定是顾知予搞的鬼,这白色的礼服压根不是她的风格,要不是顾知予,怎么会这样。 白沐雅在二楼阳台上,见白间又发狂了,连忙跑下来,抱住白间:“哥。你没事吧!” 然后再对顾茵香说:“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我们白家永远不许有穿白衣服的人进来。” 顾茵香如招雷击。 顾二夫人也差点哭出声来,扶起顾茵香。 顾怀昌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丢脸过。 吆喝着顾二夫人带着顾茵香走。 这看热闹的人也是被这傅绍铮和白间给弄的心情起起伏伏的,一晚上心情换了无数次,都有点受不了了,纷纷告辞。 但是今晚这一闹,让他们知道,白间最讨厌白色衣服,如果不想死,最好别穿白色衣服见白间。 傅岱川见状,知道自己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垂头丧气的离开。 白间现在已经怒红了眼,没空搭理大家。 白沐雅代替白间跟大家道别。 众人走了以后,傅绍铮也准备拉着顾知予走,今天晚上他知道顾知予是吓坏了,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顾知予身上。 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 白间冷静下来了以后,目光炯炯的盯着顾知予说:“行啊!小丫头,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顾知予有些心虚。 傅绍铮将顾知予揽入怀里,对着白间说:“怎么,只许白先生设计对付别人,不许别人对付你吗?” 白间笑了笑:“别人当然不可以,但是我的小丫头可以,我的小丫头很聪明,我很满意。” 傅绍铮脸色阴沉,一脸嫌弃:“别你的小丫头这么说。” 白间耸了耸肩:“不是我的小丫头,难道是你的吗?” “对,是我的,所以你休想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傅绍铮说着就抱着顾知予离开了。 本来傅绍铮是要将她带去沁园的,但是她今天受了惊吓,怕强行跟她亲热,会让她更加受伤,所以干脆让她回了顾公馆。 车子到了顾公馆门口,傅绍铮很舍不得她下车,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苍白的脸上亲了一下。 顾知予没有挣扎就接受傅绍铮的亲吻,这样一段感情,她一直就属于那个弱者,不能逃,就闭上眼睛接受。 外面又下雪了,这一次是很大的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在窗户上飞舞,车内满是春色。 许久,傅绍铮才放开她。 顾知予下车,刚回到厅里,就看见顾茵香抱着顾老太太在哀嚎:“奶奶,我真的不想见人了,以后在淮平,我是个笑话,你要为我做主啊!” 顾二夫人也气氛难当,自己培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就这么毁坏了名声,怎么气都气不够,而这一切都是顾知予害的,她一定要顾知予还回来。 扭头,看见顾知予,直接上前就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这样害茵香。” 顾知予抓住顾二夫人的手,直接甩开,冷冷的说:“二婶,你真的很奇怪啊!今天晚上的事情,二叔也在,你问问二叔,从头到尾,关于二妹的事情,我掺和了没有,你一开口就是怪我害二妹,我还真不知道害在哪里!” 顾怀昌闻言,嫌弃的看着顾二夫人和顾茵香,说到底,今天晚上都是她们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想超越顾知予,平白跟风,这才被算计。说来说去,愚蠢的是她们。 现在他是越看顾二夫人越不顺眼,到底是没文化,又没头脑的女人,除了撒泼,一无是处,教的女儿也是废物。 现在他得罪了傅绍铮,又被白间所厌恶,以后淮平哪里还有他的位置。 以前是指望和白家的姻亲关系坐稳顾家家主的位置,可现在呢!白家站错队得罪了傅绍铮。相反,顾怀和因为顾知予的原因,被傅绍铮亲自封为次长,只怕这顾家家主的位置,要换人了! 顾怀昌越想这些越气,又看着白氏那张牙舞爪不知轻重的样子,直接上去就给了白氏一个耳光:“够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部都是你愚蠢造成的,好好的,大冬天的,穿什么白色礼服,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现在连累整个顾家被人耻笑,你还推卸责任给知予。” 白氏被打的委屈:“明明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顾怀昌打断;“明明是什么?你还不承认你愚蠢,那白衣服不是你们自己穿的吗?难道是别人强行给顾茵香穿上的吗?我发现你们白家的人,全部蠢的像猪,包括你教的这个女儿,跟你们白家人一样蠢。” 白氏暴跳如雷,撒泼道:“顾怀昌,你是不是看见我们白家今天得罪了帅爷,要失势了,所以你才敢这么对我。我们白家在淮平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会那么轻易被拔掉的,你不要太过分。” 顾怀昌一脸鄙视:“你还不清楚如今的局势吗?连老督爷的势力都被帅爷瓦解了,更何况你们不知死活的白家。” 打折 第44章 她还是害怕他 白氏哭闹的更厉害了,指着顾怀昌的鼻子:“你就是个小人,现在看我们白家快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就没把我当回事了,过河拆桥啊你。” 顾怀昌冷哼:“这次你们白家得罪了帅爷,只怕还会连累到我,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用。” 顾老太太摇摇头:“够了,家里最近这是怎么了,鸡飞狗跳的,都是一家人,福祸相依,不用出事了,相互指责。我们顾家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家,何必要跟强权扯上什么牵连呢!我相信帅爷他心中自有定夺的。” 顾茵香见老太太开口,刚刚还吓的呆若木鸡的,此时又回魂了:“奶奶,这一切都是从顾知予回来开始的,她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家相安无事,你看她一回来,家里就不得安生,她根本就是跟顾家相克。” 一旁的顾毓钟一边玩着怀表一边噗笑:“这真的是拉屎不出怪茅厕了,二姐姐今天在白公馆的所作所为,就算我没去,我都清楚,肯定是你为了吸引那白间的目光,反遭白间嫌弃呗!白间的眼光还是正常的,一眼就能看出好坏,我现在真是有点佩服他了,难怪他能坐上青派老大的位置,有点能耐啊!” 顾茵香气的差点血溅当场。 顾老太太按了按太阳穴,很是头疼:“茵香的婚事要不我来做主吧!这淮平世家圈还都卖我的面子,由我出面为她寻一门体面的婚事,不要再乱七八糟的搞事情了。” 顾茵香当场就拒绝:“不行,奶奶,我不要随随便便的嫁人,你去跟姑姑说,把我嫁入督军府好不好,姑姑最听你的话了。” 顾老太太此时也有些不悦:“茵香,你说话怎么不过脑子的,你此番在白公馆,被白间当众拒绝,帅爷又岂会要你,你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这老脸都丢尽吗?还是说,你认为白间不要的人,帅爷会要,你想要帅爷昭告天下,他不如白间?真是荒谬啊!” 顾茵香并不赞同老太太的话,争辩;“奶奶,那顾知予呢!她还不是被人口中的败类,可是一样得到了帅爷的喜欢。奶奶,我知道了,你明面上说喜欢我,其实你根本就不愿意帮我,如果你愿意帮我,我早就嫁给帅爷了,也不至于等到顾知予回来和我抢。” 顾老太太失望的摇摇头:“我年纪大了,不想再管这些事,怀昌,你是顾家的家主,你看着办吧!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顾怀昌厌恶的看着顾茵香:“你不但得罪了白间,现在回来又惹得老太太不高兴,你说你能成什么事!” 顾茵香并不这么认为,她还是坚定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在顾知予身上,恶狠狠的看着顾知予。 顾知予倒是想不到,她这个二叔,为了自己的地位,居然如此贬低殴打妻儿。 紧接着顾怀昌便一脸温和的对顾知予说:“知予啊!你看,从小二叔待你也是极好的,我知道帅爷对你的心思,你帮我跟帅爷说一说,白家的事,真跟我无关,我是效忠帅爷的。” 白氏揪住顾怀昌的衣领:“明明这件事是你和我哥共同筹谋的,你敢置身事外。” 顾怀昌直接将白氏甩在地上:“你闹够了没有,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那个侄子,已经被帅爷暗中派人打断他的腿了,你们白家的气数尽了,你最好老实本分一点,否则连累我们顾家,你也不会好过。” 白氏瞬间就瘫软在地,她这些年来,一直趾高气昂,所依赖的就是娘家的势力。庄氏和刁氏的娘家都是小门小户的书香门第,所以她可以肆意欺负,没人敢说什么,如果白家倒台了,她在这个家里会反被欺负,那活的也太凄惨了。 顾知予看着这夫妻两,真是一个德行,便淡淡的说;“帅爷的事情容不得我置喙,还请二叔见谅了。” 顾怀昌慌了,忙又对顾怀和说:“大哥,你帮我跟知予求求情吧!我们顾家的人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帅爷发难我们顾家,你们大房一家也会受牵连呀!” 顾怀和是十分顾念兄弟之情的,见顾怀昌求到自己面前来了,也不好拒绝,便对顾知予说;“你就帮帮你二叔吧!都是一家人。” 顾知予真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心善,他就从来没想过,如果顾怀昌倒台了,顾家家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但明面上还是应着了:“父亲,二叔,你们也知道,帅爷的性格捉摸不定,我也只能去试试。” 顾怀昌见顾知予答应了,心里就松了一口气,只要傅绍铮有想娶顾知予的念头,就不会让顾家太难堪,不然以后还怎么结亲。而且见自己大哥的样子也没有心思跟自己抢顾家家主的位置,那就好办了。 白公馆。 白间一边看着外面的雪花,一边听着属下的禀告。 “那个起头的女人被扔进河里了,白天被打断了腿,督军府的戒备更加森严了,傅帅爷又连夜增派了一队兵马控制了督军府。” 白间似笑非笑,这个傅绍铮还真是狠啊!一个都没放过。 父子反目,相互算计,淮平这出戏,真的太过精彩。只是可怜了顾知予,被傅岱川那只老狐狸当成了棋子,如果中途霍晳不站出来,还真逼得傅绍铮去承认三年前和顾知予在偏院亲热。 这对于傅绍铮的名声,那真是大打-折扣。 白沐雅对顾知予始终是有感恩之心,当年她伤成那个样子,如果没有顾知予的悉心照料,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哥,你们做什么我不想干涉,但是能不能别伤害到知予,由始至终,她都是最无辜的一个人。她真的很可怜了,三年前被家里人陷害,孤身一人去了巴黎,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被大家当做棋子。” 白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在你心里,那小丫头比你哥哥还重要啊!你明知道那小丫头利用我去对付顾家二房,你居然没提前告诉我。” 白沐雅精致的脸上有着理直气壮:“顾家二房一直对付知予,你牺牲一下自己帮知予一下又没什么,我一点也看不惯顾家二房的人。” 白间扶额,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这是什么感受。好在,他准备将顾知予抢回来,变成自己人。 一夜大雪,霍晳凌晨时分被惊醒,起床去关窗户。接近年关了,外面偶尔有些炮竹声,他睡眠原本就有些浅,所以干脆去客厅煮咖啡喝。 偏厅留有一盏淡淡的夜灯,映衬着沙发上坐着的老者,形如鬼魅。 霍晳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怎么来了,不怕被人发现吗?” 老者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霍晳:“你知道,我们向来和白家联盟,此番,白家选择了支持傅岱川,我们也认同,傅岱川年老,且没有傅绍铮的才能,如果由他扳倒了傅绍铮,重新掌管淮平,这对我们的大业百利而无一害。而你呢!亲手结束了这一切,我的外孙啊!你要我怎么处罚你才好。” 霍晳双手紧握:“我需要傅绍铮这个对手,而不是傅岱川。更何况,此番我帮助了傅绍铮,他一定会接受这个人情的。” 老者冷冷的笑着,露出又细又尖的牙齿:“你是为了一个女人吧!” 说完,老者就拿出一个瓶子,拍拍手,一个黑衣人就出来了。 “把这个喂给少主喝。” 黑衣人接过瓶子,走到霍晳身边;“少主,您自己动手喝掉,还是属下喂您。” 霍晳没有挣扎,自己拿起瓶子就喝了。 老者痛心疾首的说:“你真像你的母亲啊!为了所谓的感情,不顾大业,可是你想想,你母亲得到了什么!为了霍培元,不惜和我这个父亲决裂,不惜背叛组织,她做她的美梦,以为可以和霍培元白头到老。可事实上呢!霍培元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敢得罪唐家,任由家里的大夫人欺辱你的母亲,还有你。她到死,都是绝望着的。” 霍晳喝了药,全身开始抽搐和疼痛,脑海里想起母亲,那会啊!一个大冬天,他的母亲病了,大夫人不肯为她请大夫,也不肯给她抓药,他的母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去求父亲救救他的母亲,可他父亲眼里只有生意,还将他打了一顿。他便再也没有去求过父亲。 还没过完那个冬天,他的母亲就病死了。 他也冻的浑身都是冻疮。 可是即便知道了这些,他的父亲为了不跟大夫人娘家起冲突,只是苍白无力的说了大夫人几句,他的母亲就被草草入葬了。 还记得,他母亲快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一脸绝望,对他说恨霍培元的样子。从那时起,他便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大夫人一家,包括霍培元付出血的代价。 他的母亲才过世没多久,霍培元就又纳了一个小妾,仿佛他母亲的死,对于霍培元而言,无足轻重。 药力越来越大,霍晳感觉痛的身体和灵魂要剥离了,恍然间看见母亲一脸慈祥的走来“晳儿,你要好好活着,为母亲报仇啊!” “母亲,母亲……别离开我。”霍晳青筋暴露的倒在地上。 老者又是一声叹息:“自古以来,痴情者总是悲惨,你为什么就放不下一个情字。我跟你说了无数次,男人首先要有权利,这样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了。等我们大业成了,傅绍铮不是一个阶下囚,就是亡命之徒,你到那时候,就是淮平的掌控者,你想要顾知予,那不是随随便便就得到的吗?外孙啊!你这拎不清的样子,让外公我太寒心了。” 对于顾知予,霍晳没办法做到冷血。 当年,母亲刚过世,他在霍家吃不饱穿不暖,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卑贱日子。是顾知予偶然一次看见他,得知了他的情况,便求着顾老爷子将他带回了顾公馆。他在顾公馆待了好几个月,是他人生当中最温暖和开心的日子。 那个时候,顾知予才十岁,长的粉雕玉琢,他在心里幻想,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女孩做媳妇那该多好。 如今,这依然是他心里的一个幻想。 药效慢慢的消失,霍晳整个人都跟虚脱了一样,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的雪花。 老者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霍晳:“如果下一次你再这样触犯组织上的规矩,等待你的,就是真正的毒药了。霍晳,我不希望你走你母亲的老路,心狠手辣,是做大事者必备的条件。” 说完便离开了。 黑衣人将霍晳扶了起来。 翌日清晨。 顾知予才将将起来,就觉得家里的氛围一点也不一样了,没有了顾二夫人和顾茵香的嚣张跋扈,今天的家里有些冷清。 餐桌上,白氏和顾茵香都不在,顾怀昌倒是十分热情的招呼顾知予:“知予啊!快点来吃早餐,吃完去沁园走一趟吧!这马上就年关了,我备了许多好东西给帅爷。” 顾知予不冷不淡的走过去坐下。 佣人添了碗筷。 顾毓钟将一笼小笼包放在顾知予前面:“姐,你尝尝,这个好吃。”说完又对着顾怀昌说:“二伯父,你的态度也变化的太快了,之前还嫌弃姐姐,不让她进门来着。” 顾怀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刁氏拉了拉顾毓钟的袖子。 但好在大家都知道顾毓钟向来是这种说话耿直的个性,也就没和他计较了。 顾知予则说:“二叔,你的希望也不要太大。” 顾怀昌就快给跪下了:“知予啊!二叔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用点心啊!” 顾毓钟又冷不丁的说:“我听说,白天被打的好惨啊!白家人是把他抬回去的,还有那个唱双簧的女人,直接被扔进河里,真的尸骨无存啊!这就是报应,做坏事的人,肯定最后会把自己搭上的,姐姐你说是吧!” 顾怀恩拍了一下桌子:“顾毓钟,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顾怀昌又何尝不知,这次真的是阴沟里翻船了。 顾知予见识过二叔一家是怎样的心狠手辣,所以她现在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甚至,她根本不会去跟傅绍铮求情。 害过她的人,她不可能以德报怨。 吃过早餐,顾怀昌让下人将礼品准备好,并且配了一辆车,让司机送顾知予去沁园,难得有这样的待遇啊! 大夫人偷偷拉着顾知予说:“这件事,你能帮就帮,不能帮,就不要逞强,知道吗?好不容易帅爷对你好一点,你千万不要因为你二叔得罪了帅爷。” 顾知予点点头,心想母亲比父亲要知道为自己筹谋一点。 顾怀昌伸出耳朵在听大夫人和顾知予的对话,生怕大夫人是嘱咐顾知予不要用心办这件事了,所以他赶忙凑过去,对顾知予说:“不早了,快去沁园吧!” 大夫人便拍了拍顾知予的手,示意她走吧! 去沁园的路上,想着接近年关了,给梅姨买一份礼物,梅姨待她还是挺不错的。 到了沁园,就看见梅姨的背影,看姿势是在倒茶。 “梅姨,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我给你买了一份小礼物。”顾知予轻轻的说着。 梅姨退了两步转身,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顾大小姐,您这太客气了。” 而顾知予的目光则是落在了沙发上那位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看上去跟顾家老太太的年岁差不多,雍容华贵的坐在哪里,一脸的祥和之气。 梅姨见顾知予震惊,便介绍说:“顾大小姐,这位是帅爷的外祖母,俞老夫人。” 顾知予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好老夫人,她也没想到俞老夫人会来,刚刚给梅姨准备了礼物,但是没有给俞老夫人备礼,这会不会很失礼。 但是这样站着不说话,更失礼吧!便甜甜的笑了一下:“见过俞老夫人。” 俞老太太让佣人看茶,仔细打量着顾知予,只见顾知予生的白净,五官又柔美,虽然漂亮,但不艳俗,举手投足也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心里甚是满意。 “过来坐吧!听梅姨说起过你,果然不是什么寻常之人,难怪会将我那外孙的心牢牢的给套住了。” 顾知予微微一笑:“老夫人过奖了,还是老夫人非同凡响,鹤发童颜。” 俞老太太哈哈一笑:“这小嘴真会说话,我可是老的不成样子了。” “什么事情惹得外祖母这么开心。”傅绍铮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俞老太太看了傅绍铮一眼,又看了顾知予一眼,心里越发的欢喜:“顾小姐说我鹤发童颜呢!” 傅绍铮在俞老太太面前,卸下了帅爷的面具伪装,像个寻常人家的孙子一样,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逗老人家开心:“外祖母原本就还年轻。我知道外祖母喜欢吃点心,刚刚办完事回来,看见一家白俄人开的点心店,买了一些给您尝尝。” 俞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小铮,你有心了,外祖母这心里可比吃了点心还要甜呐。” 顾知予看着傅绍铮和俞老太太这一派母慈子孝的样子,眼眶有些湿润,其实,谁不想永远做长辈们身边的小乖乖,安稳度日,可以很多现实,逼得人不得不张牙舞爪,也没有人是天生的冷漠的。 傅绍铮小时候,应该也很调皮,应该也是一个爱笑的小孩吧! 俞老太太将点心打开,又让梅姨去泡了三被牛乳,对顾知予和傅绍铮说:“我难得来一趟淮平,年纪越大,出门越不方便了,今日倒是幸运,来一次,让你们俩都有空陪我这老婆子吃个上午茶。” 顾知予早上没怎么吃早餐,主要是餐桌上大家念念叨叨的,她也没有心思吃,此时闻着这香喷喷的点心,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 傅绍铮则说:“外祖母,您如果愿意,在淮平住下都可以,让孙儿好好孝顺您。” 俞老太太抓住傅绍铮的手:“祖母也想啊!但是你舅舅和表兄妹他们是不会答应的,更何况,这淮平不如庐州清净,我这老心脏可是受不了啊!你有空,便带着顾家这丫头来庐州看我呀!” 傅绍铮看了一眼顾知予,没说话。 而顾知予也甚是觉得尴尬,只好在一旁安静的吃着点心。 发现傅绍铮的目光,顾知予的神色微微缩了一下。 傅绍铮目光一怔。 她还是害怕他。 “喜欢吃这点心?”傅绍铮问。 “是呀!”顾知予淡淡的回答,没有多余的两个字。 俞老太太越发的喜欢顾知予,她不喜欢太吵的女孩子,也不喜欢太木讷的,就顾知予这样的,恰到好处,很好。 俞老太太随意问问傅绍铮:“淮平还算安生吗?你过的可还好。” 傅绍铮点点头:“有劳外祖母挂心,一一切都好。” 俞老太太也就不多说他事业上的事了,便对顾知予说:“我从庐州带了些特产过来,顾小姐拿些回去吃吧!”说着便让梅姨去准备。 顾知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夫人,我都没给您准备年礼,准备还好吃您的呢!” 俞老太太笑了笑:“到了我这个岁数啊!什么金银珠宝值钱玩意都不稀罕了,就希望儿孙满堂。小铮是我最挂念的外孙了,年岁不小了,还没娶妻生子,也是我一桩心病,我想要的礼物便是此了。” 这催婚催的也是够明显了。 顾知予偷偷的看了看傅绍铮一眼,却见傅绍铮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压根就没想过娶自己吧! 顾知予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傅绍铮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就问顾知予:“你今日来找我做什么!” 顾知予这才指了指旁边:“受人所托,送礼来了。” 傅绍铮冷笑:“顾怀昌让你来的?” “是。” “那你希望我放过他吗?” 顾知予当然是不希望的,她当然是希望顾怀昌倒台,然后她父亲做顾家家主,但是当着俞来太太的面,她也不可能说的那么直白,显得她心肠恶毒,便只是说:“我二叔得罪了帅爷,我相信帅爷心中自有数,我帮二叔来送礼,顾的是亲情,绝不会干涉帅爷的决定。” 怿心 说: 亲们中秋节快乐哦,祝人月两团圆,幸福每一天,笔芯。 打折 第45章 她在他怀里 俞老太太听着顾知予的回答,心里的好感程度又上升了一些,她是满清贵族后裔,自小就是耳濡目染女人的三从四德,女人不许管男人事业上的事,这叫贤惠,干预过多,那就慈禧太后和武则天一般的人物了。 “小铮,你知外祖母一心挂念着你,不过今日一见,我安心了许多,过几日就回泸州了,过年的时候,你若有空,便来泸州。” 傅绍铮脸上闪过一丝不舍;“外祖母不多住几日吗?” 俞老太太拍拍他的手:“你那几个外甥,不见我,可会闹腾了。”转而又跟顾知予说:“丫头,留下来陪陪我怎么样。” 顾知予看了一眼傅绍铮,傅绍铮点头默认了,她才敢答应。 不然傅绍铮那个变态,指不定又怎么对付她。 俞老太太的性格极好,说话轻声细语的,顾知予在自己家都没有享受过奶奶的那种慈祥,此时在俞老太太的身上享受到了。 顾知予想起,自家奶奶也是皇族后裔,不过却严厉许多,说到底还是不喜欢她吧! 傅绍铮去忙去了,顾知予则陪着俞老太太聊天,俞老太太倒也过的很欢乐。 第二日,陪着俞老太太吃过早饭,傅绍铮便说:“我要去执政厅,顺道送你回去吧!” 俞老太太便说;“也是,女孩子家在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丫头,有空再来玩。” 顾知予点点头,和俞老太太道别。 跟着傅绍铮出门,走到车子旁边,顾知予立马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她可不想和傅绍铮那头野狼坐在一起。 没想到傅绍铮这次居然顺从了她,就允许她坐在后面的车座上。 “三年前那个男人是霍晳还是白天?”傅绍铮语气淡淡的问。其实他心里有答案,但是就是想亲口听顾知予说。 三年前,面对那么多人的指责,她居然都没有将那个男人说出来,这让他很不高兴,高尚的庇护那个男人啊! 呵,傻女人。 顾知予觉得有必要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了,虽然她从骨子里觉得,那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肯定不是霍晳,应该是白天吧!二夫人和顾茵香陷害我,白天是个挺不错的人选。” “你喜欢过白天吗?” 顾知予真想笑,白天是个什么鬼,她怎么可能喜欢。“从未。” 傅绍铮仍旧语气淡淡:“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说什么!寿宴当天,顾茵香骗我说你找我,让我去偏院,我就去了,刚到偏院,一个男人就从背后抱着我,不过片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客人围上来了。我心知肚明这是顾二夫人母女的陷害,可我说出来谁信呢!更何况,你也没给我机会让我解释啊!” 傅绍铮被呛住:“这倒还是我的错了。” 顾知予嘴里没说出来,这不是他傅帅爷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顾怀昌是没有资格做顾家家主了,你觉得你父亲怎么样!”傅绍铮轻描淡写的说着。 她当然是想自己的父亲做顾家家主,在傅绍铮面前她也不想掩饰:“我父亲肯定比我二叔做的好。” 傅绍铮噗嗤一笑:“你这真是举贤不避亲啊!” 对于傅绍铮而言,白家没有存在的意义,顾怀昌还存在做什么。顾怀和虽然为人憨厚,但最起码听话,更何况他是顾知予的父亲,扶持顾怀和,实在是上层之选。 而且顾二家那两个女人,居然敢不折手段陷害顾知予,现在他替顾知予去收拾她们母女,也不迟吧! 回到顾公馆,顾怀昌急急忙忙的说:“知予,帅爷怎么说?” 顾知予淡淡的说:“我已经将你的礼都送给帅爷了,他说他知道了,其余的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顾怀昌听的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跟帅爷说清楚,我跟白家没有关系,白家的所作所为,我一点也不知情。” “二叔,帅爷的决定我怎么可能左右呢!他说他知道了,我也就告诉你这三个字,说不定他就是知道你没跟白家没什么关系吧!”顾知予说完就要上楼。 这时,白氏又冷不丁的说一句:“又不是自家的女儿,怎么可能用心帮你做事。” 顾知予闻言停住了脚步。 而顾怀昌怒火中烧:“那你倒是生个聪明的女儿为我办事啊!你自己蠢笨如猪,教出来的女儿比你还蠢,我能指望的上她吗?你就给我闭嘴吧!听见你的声音,我就生气。” 顾知予闻言,微微颔首。 她这个二叔,真是把过河拆桥演绎到了极点。 白氏现在厉害不起来了,毕竟她的娘家,现在还一团乱麻呢!此番彻底得罪了白间,娘家和丈夫又得罪了傅绍铮,可还怎么活。 顾怀昌现在是暴跳如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形容他正合适。他原本的计划是,跟着白家支持傅岱川,另则顾茵香取悦白间。这样就算最坏的打算傅岱川失败了,凭着白间的势力,他也能稳坐顾家家主的位置。 现在一切都毁了。 顾知予乖巧的说:“二叔,您别气坏身子了,不管怎么说,二婶和二妹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呀!” 顾怀昌看见顾知予一脸真诚的样子,是有些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听家里那个蠢女人的话,处处打压陷害这个侄女,到底是一家人,亲侄女,要是好好待她,家里有难,难道她不帮吗? 气的顾怀昌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了。 他前脚刚走,白氏就冲上来,瞧着顾知予,就想动手:“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们。” 现在的白氏看上去很憔悴,也没精心打扮了,一幅落难的形象。 顾知予抓住她挥起来的手,甩开,冷冷的说:“只许二婶在这个家里像个小丑一样蹦来蹦去,到处陷害我,就不允许我陷害你一次吗?” 白氏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深沉的眼眸里有着炙热的怒火,恨不得将顾知予烧死。 昨天晚上一夜都没合眼,她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显得老态。 而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是个人就能欺负她了,以前她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能敢反抗,如今呢!连自己的丈夫都嫌弃自己,处处不给自己面子。 越想心口越不顺,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大夫人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见白氏已经很可怜了,便打顾知予喊走。 对于女儿和傅绍铮的事情,她还有太多的很不清楚,打算好好问一下。 大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知予,你和帅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否准备娶你!” 对于这个问题,顾知予如何知晓,便摇摇头。 大夫人大惊失色:“他若不愿意娶你,那你今后还怎么嫁人,谁都知道你和帅爷关系匪浅了。” 顾知予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傅绍铮的心思原本就很难让人猜透,他没提及,顾知予自然也不会多问,现在她反而看淡了这个关系,心中所想,就是好好拍戏,其他的事情,可以缓一缓。 城中多事,周围其他派系的军阀也都不安分,傅绍铮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了,也许她只是他发泄的工具也说不定,又何必想入非非呢! “那你和霍晳呢!又是个什么情况?”大夫人知觉得头疼,在她在认知当中,一个女孩子,名声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没救了。 “母亲,您问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您就别操心了,好好管好这个家吧!你是大夫人,现在白氏变成这样了,这家中事务可不得你操劳起来。”顾知予意有所指的说。 大夫人是听出来这个话了,心中一喜:“你是说……” 她还没说完,顾知予已经打断她:“母亲,你心中明白就是了,不要说破。” 大夫人点点头,这些年来,先有老爷子当家,后有二叔当家,她们大房向来不起眼,如果轮到她们大房当家,那真的是大翻身了。 因碰着年关,所以《两朵花》剧组开机延迟了一些时日,顾知予陪着母亲去采纳年货。 今年是大房最高兴的,而是二房最惨淡的。 大夫人备了许多礼品给顾岫云,让顾知予送过去。 如今的督军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像个铁笼子一样。 而对于面对傅岱川,顾知予的心里也有些发杵。 但送年礼也只能她去,总不好让她母亲去吧!要是受些气什么的,打击她母亲的积极性。 现在的督军府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像是一个铁笼子一样。 顾知予好不容易进到里面,便看见气氛不对,姑姑和三夫人四夫人脸上都有伤,一个个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三夫人看见顾知予也没有斗嘴了,看起来心情的确不怎么好。 顾知予将年礼给了管家,顾岫云便将顾知予叫去了园子里。 “姑姑,你们这是怎么了?”虽然顾知予心里有些猜测,但是她不愿意相信,府里的几位夫人都受伤,而且还没有伸张,那打她们的人,显而易见。 顾岫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我没事,家里还好吗?” 顾知予点点头:“家里挺好的,姑姑,是老督爷打的吗?” 顾岫云显然不想说这个话题,在自家侄女面前,说自己这一把年纪被打,很是丢脸,但她素来知道顾知予玲珑心思,就算不说,她只怕在心里也会猜测的到,所以干脆就承认了。 顾知予为姑姑不值,姑姑为了救傅岱川失去孩子,甚至一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虽然这些年,在外人眼中,她是督军府的二夫人,备受人尊崇,但姑姑心里的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如今还被挨打。 顾岫云看着顾知予:“如今我倒是后悔了,真不应该以前经常接你来督军府,让和傅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傅家的人我算是看透了,一样的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折手段,傅岱川是,傅绍铮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于这个督军府,我是没有一点留念了。” 顾知予有些心酸:“姑姑,你离开督军府吧!” 顾岫云苍白的脸上笑了笑:“离开督军府,那去哪里?我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知予,你可要看清楚了,男人是女人的一生,傅绍铮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良人呢!” 顾知予沉默了数秒,没说话。 对于傅绍铮,她母亲和姑姑都这样质问,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转移话题说:“他经常打你吗?” 顾岫云摇摇头:“也不是,以前还是好的,自从有一次军变后,他就变的很暴力了。发狂的时候,不管是谁,他都会打,这一次,因为在白公馆失利,心里愈发狂躁,他把我们都打了。”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淮平不像巴黎,过不下去又离婚的权利,但是在淮平,虽然民国法律也允许夫妻离婚,可真正的世家哪有离婚的,丢脸不说,离婚以后,吐沫星子都要将人淹死。 她知道她姑姑不会离婚。 顾岫云忍不住伤心的哭了:“我这一生的悲凉,都是从嫁给傅岱川开始的,知予啊,你千万不要走姑姑的老路,你还年轻,可以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或者去巴黎都可以,过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顾知予不知道她能不能逃的掉。 就算她去了巴黎,傅绍铮也不会放过她吧! 她实在不愿意谈论这些压抑的话题,便说还有事,就离开了督军府。 顾岫云看着顾知予的背影,心里一阵焦虑。对于傅家的人来说,权利远远比情爱更重要,就算傅岱川明面上很喜欢傅映雪,可一旦她失去价值,一样会被舍弃,还有傅绍铮,亲生的儿子都可以为了督军的位置去陷害。 突然又想到,傅绍铮那么冷漠的人,不会跟他老子一样,有暴力倾向吧!那知予怎么够被他打的,这么一想,顾岫云直接心慌意乱的给病了。 顾知予只能去找沈清如,跟沈清如在一起,才是她最轻松自在的时候。 沈清如看着顾知予愁眉苦脸的说,提议说:“要不要去月宫喝酒找乐子。” 顾知予现在哪有这样的心思,而且她去月宫,是想找死吗?要是被傅绍铮知道了,有她受的。 沈清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在白家发生的事情,她这个淮平包打听是知道的。“那就在我家嗑着瓜子,喝着茶,聊聊天吧,也挺惬意,你想聊什么,我奉陪到底。” 顾知予歪着头,似笑非笑的说:“那你跟我说说徐斯年吧!你说你暗恋他那么久了,能不能勇敢一点表白呢!” 说起徐斯年,沈清如就重重的叹息一声:“他那么优秀,大概是不会喜欢我的,我只是一厢情愿吧!” “你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行。” “我不想丢人。” 顾知予差点笑出杀猪般的声音:“还有你沈小姐怕的事情?” 沈清如一脸愁容:“我这个表哥向来心气傲,家里为他介绍了多少对象,他都拒绝了,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顾知予认真的嗑着瓜子,认真的思考:“你的想法就不对,你应该大胆的说出来,哪怕不成,你也不会遗憾。你看你现在,把他放在心里,又不愿意去接受别的男人,何必呢!” 沈清如也觉得有理,但是她真的说不出口。 别看她平时挺牙尖嘴利的,可一看见徐斯年,那就跟一个智障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知道傻笑。 顾知予想着当初她要找傅绍铮表白的时候,也是鼓起好大的勇气,说出那句话,就希望得到相同的回应,但是,并没有,反而惹得傅绍铮的嫌弃。她想着从哪时起,大家就在纷纷笑话她了。 “清如,你又多喜欢徐表哥,如果你们俩谈对象,大家反对你,你会怎么样。”顾知予幽幽的问着,似是要解开自己心里的不确定性。 沈清如噗嗤一笑:“我过我的日子,干其他人什么事!如果能和徐斯年在一起,我一定会义无反顾的。” 顾知予似乎受到一些启发。 想想人生在世啊!也就那么数十年,何必在意那么多,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就像去做电影演员一样,周围的人都在说她沦落为戏子,可是她在里面找到了快乐,这就足够了。 大年三十的这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个个都没有心情,只有顾知予和顾毓钟两个高高兴兴吃着饭。 之所以这么压抑,就是因为顾家的生意开始出问题了,特别是顾家名下的军工厂,被傅绍铮找了个由头给封了。 现在正是乱战时期,傅绍铮这么做的原因,正对性不要太明显。 顾怀昌已经快愁白头发了,哀怨的看着顾知予,又无计可施。 过年实在是挺无聊的,特别又是顾怀昌和白家的关系,白家得罪傅绍铮,今年都没什么人来顾公馆拜年。 顾知予以为这个时间段,傅绍铮应该挺忙的,可是晚上,晁骏来接她去沁园,一起吃个晚饭。 顾二一家是恨毒了顾知予了。 顾知予到了沁园,只见这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像顾知予想的那样,这里应该门庭门市,前来拜年的人极为多。 这可能是因为傅绍铮的性格吧! 客厅里,梅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因着俞老太太对顾知予的喜欢,梅姨对顾知予又热情了几分。 “梅姨,新年快乐。”顾知予甜甜的笑着。 梅姨心花怒放:“顾小姐同乐,今天我做的菜,都是我们庐州人过年会吃的,有些还是老太太带过来的特产,待会,您可一定要多吃点。” 还不等顾知予回应,傅绍铮从楼上下来,淡淡的说:“吃那么多做什么,胖了难看。” 顾知予有时候觉得傅绍铮说话真的太不顺耳,但懒得和他去计较,等一下她自己就偏要多吃一点,他还能抢饭碗吗? 两人面对面坐着,倒了两杯红酒,顾知予轻轻抿了一口,脸色因为屋内的暖气而泛着红,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煞是动人。 “最近有新戏拍吗?”傅绍铮找个话题说。 顾知予点点头:“接了一个新戏,叫《两朵花》,过完年就要拍摄了。” “什么内容。” “内容挺不错的,说的是两姐妹嫁给不同的人,过上了不一样的人生。这个故事我很喜欢,就像现实生活一样,每个人的抉择,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造成每个人不同的一生。” “嗯!”傅绍铮很快的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顾知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顾着吃东西。 庐州的菜比淮平的菜要口味重一些,不知不觉,顾知予就吃多了。 虽然傅绍铮说话不好听,但有一个事实,她得接受,要是吃胖了,去拍戏就不好看了。 所以吃完饭,她便去院子里溜达溜达。 这几日雪下的很深,映衬着院子里的梅花,更加娇艳了。 傅绍铮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幅这样的画面。 一身粉色衣裳的女孩,站在梅花树下,对着一弯月亮,微微出神。 有夜里的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耳坠上的珍珠耳环晶莹摇曳,她的风衣在月色中飞舞,宛若误入凡尘的精灵。 明明是美丽至极的身影,却不知为何,竟让人觉得而有些单薄和忧伤。 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吗? “你在想什么!”傅绍铮踩着滋滋响的积雪靠近。 顾知予听见声音,回过头去。 月色之下,男人身子笔挺,轮廓如刀刻一般深邃。 顾知予嫣然一笑:“我们跳一支舞吧!” 傅绍铮有些诧异:“在这里跳舞?” “对呀!好像我们还没有一起跳过舞吧!新年,跳一支迎新舞,岂不是很合时宜。虽然没有月宫里的音乐和气氛,可是你听,这风就像是伴奏,梅花是看客。”她的一双眼睛就那样看着他,仿若笼罩着雾气,而那雾气里面,却藏着怎么也抹不去的哀伤,而她还对着他笑:“可以吗?” 傅绍铮心里是动情的,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端详过她眼里的东西,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即便她面上掩饰的再好,可眼神会出卖她的心情。 直到很久以后,傅绍铮仍然会想起这个晚上。 大雪中,梅花树下,他与她在月色中,而她在他的怀里。 共舞,风声为伴。 打折 第46章 磕三个响头放过你 导演江河为了电影《两朵花》能赶上莫斯科电影节参赛,早早的就准备开拍了。 顾知予原本还想和白沐雅约个饭,但过年期间,白公馆太忙,她又不想看见白间,所以就没有上门去。 此番,就只能先把心思放在电影上面。 电影拍摄的地点是城南郊区,当顾知予赶到的时候,江河正坐在椅子上研读剧本,看见顾知予就连忙站起来:“顾小姐,你来了。”然后拍了拍手,对在场的工作人员说:“大家把手头上的事情先停一停,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剧中,一人分饰两角的大花二花扮演者,顾知予小姐。” 顾知予朝着大家鞠躬:“各位请多关照。” 众人见她还挺有礼貌的,内心对她的好感度上升了一些,特别是有一些担任女主角的女演员,那一来,架势就跟皇后娘娘一样,不但目中无人,态度嚣张,连喝水都要人伺候。 显然顾知予就比较和善。 还有人认出来她是《红牡丹》的女主角。 “你是红牡丹?” “这个电影我也看了,真的很好看,感人肺腑,女主角的演技也是真的好。” “导演,难怪你这么积极的筹备电影,还有信心去参加莫斯科电影节,原来是有大招呢!” 一时间气氛十分活跃,大家七嘴八舌的,拉近了距离,顾知予也没有那么拘谨了,觉得现场很欢快。 江河难得看见顾知予笑的青涩,便说;“很荣幸顾小姐没有拒绝我,所以我们要为了得奖而竭尽全力,我这个人很直白的,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了,我想要拿奖,大家有没有信心。” 大家异口同声的说:“有。” 顾知予看着大家这么有激情,不由得也被感染。 虽然导演江河不是有名的大导演,但为人很爽快,看得出来,他和工作人员都相处的很好,里面有些配角看着眼熟,应该是老演员了,所以合作起来,没有磕磕碰碰。 在《两朵花》里,顾知予是两种风格的穿衣搭配,大花是典型的乡村女人,所穿的是廉价的布衣。而且脸还故意化妆化的暗黄。二花是地主家的姨太太,所穿的是高端旗袍,脸色面若桃花,这形象就是顾知予本分出演了。 但是大花性格憨厚,二花前面刁钻刻薄,要在两种性格面前不停的转换,这就非常考验演技的同时,也在考验演员的心理素质。 因为一旦演砸,就跟个神经病一样,该憨厚的时候刻薄,该刻薄的时候又呆滞,那就尴尬了。 开拍的时候,导演为了缓解顾知予的情绪,还扮演了一个小丑的角色,时不时逗顾知予笑一笑。 第一场戏,就是顾知予扮演二花,刚刚生了孩子,水嫩嫩,娇弱弱的躺在床上,旁边是刚出生的婴儿。 顾知予尚未嫁人,扮演刚为人母的角色,着实有点为难她了。 江河导演在一旁指导说:“顾小姐,你要把自己完全融入到角色当中,想象一样,你就是二花,嫁人了,现在生下了你的后代,那种状态就可以出来了。” 顾知予心里跳动了一下,脑海里想起傅绍铮的脸,想起那天梅姨误会她和傅绍铮,给她炖了鸡汤,让她补补身子,好为傅绍铮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可是傅绍铮那一脸的冷漠,仿佛还在眼前。 恍然间,她有一瞬间的恍然和暗痛。 导演觉得顾知予状态不对,便说:“先休息一下,酝酿酝酿,毕竟挑战性的角色,是需要时间去发挥的。” 顾知予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将额头上的包布取下来,起身,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坐下。 外面还是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但是今日出太阳了,积雪正在融化。树上面的冰柱子,在不停的掉落。 江河从后面走出来,在她身旁坐下,冲着她淡然一笑:“让你一个年轻的女孩演刚为人母的角色,是不是挺别扭的,心里。” 顾知予弯眼一笑,淡淡的说:“是我不够专业,一个专业的演员是可以挑战任何角色的。” “你不用谦虚,作为一个新人,你的演技算不错了,而且有提升的空间,你在红牡丹里面的表现,我很欣赏的。或许你刚刚是因为心里想到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吧!演员也是人,人就有情绪和七情六欲,只能去调整和克服,克服好了,就是另一番光景,我相信你的。”江河眼里闪过一丝惜才。 对于顾知予,他也是知道一点,淮平世家圈虽然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进不去的圈子,但奈何几年前顾家大小姐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几乎全淮平的人应该都听说过吧! 他虽然只是一个导演,和顾知予只是合作关系,但第一次看见她,就被她的眼神和气质征服,她绝对不是别人口中所传的那样。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女子,一定受过很多误解和无奈吧! 顾知予有些发呆,江河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留意到。 突然,门口一阵骚乱。 只见傅映雪带着几个佣人和狐朋狗友怒冲冲的走来。 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顾知予来的,这些天,包括这个年,真是过的太糟糕了。之前白皎告诉她,可以看到顾知予的好戏,她还信以为真,坐等看戏,结果呢!是她被别人看了戏去。 从霍晳为顾知予站出去的那刻开始,她就成了世家圈的一个笑话。 这还不是罪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向宠爱她的父亲,居然觉得她无能,打了她,打了她的母亲,打了督军府好几个人,这都是顾知予害的。 今年这个春节,简直是她过的最黑暗的了,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之前顾知予在顾家待着,她找不到机会对付,今天打听到她来这里拍戏了,是个绝佳好机会,所以麻溜的就带人赶来。 剧组的人听见动静,连忙走了出来。 江河作为导演,身先士卒的上前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在拍戏,并没有得罪你们吧!” 傅映雪高傲的说:“当然得罪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傅映雪,督军府的二小姐,现在我看不惯你们,你们剧组快点给我滚,别让我发脾气,我脾气可不太好。” 导演脸色顿时铁青,这个场地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而且等着拍好去参加莫斯科电影节,现在被赶走,哪里有那么快再找到合适的场地,可眼前的这位,自称督军府二小姐,那也是惹不起的。“傅二小姐,您有什么不高兴的,请说出来,我们拍戏也丝毫没有得罪你。” 傅映雪冷笑一声,目光看向旁边的顾知予,眼底都冒着火,一字一句态度强硬的说:“我有什么不高兴,用得着你管吗?整个淮平都是我傅家的天下,我想让你们滚,你们就得滚,还废什么话。” 顾知予知道傅映雪是冲着她来的,此时见剧组拍戏被中断,导演被憋的满红通红,顿时站出来,冷淡的说:“二小姐,既然你是督军府的人,你就应该知道,如果帅爷接管的淮平,是希望民生安乐。我们剧组没有犯任何事情,就要被你赶出去,我想帅爷都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吧!” 傅绍铮最注重民生发展这一块,他的理念是,辖地民生安居乐业,才是最好的后台,所以傅映雪的无理取闹,根本站不住脚。 大家纷纷看着顾知予,有些吃惊,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小女人,还真是说话硬气,居然敢跟督军府的二小姐叫板。 导演江河又上前一步,他是导演,又是男人,总不能让顾知予冲在前面来处理这件事吧!所以便说:“二小姐,如果我哪里得罪您,您要打要骂,我悉听尊便,但是莫名其妙要我们搬地方,我们真的做不到。” 不知道见什么鬼了,莫名其妙引来了督军府的人,他记得可和督军府的人从来没打过交道,更谈不上得罪了。 傅映雪看着江河维护顾知予的小动作,心里的蔑视和火气更加严重了,直接对着顾知予开骂:“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然后示意身后的佣人对顾知予动手。 江河一惊,顾知予可是戏里的女主角,要是被打伤了,这戏还不是得中断。 “二小姐,你消消气,这是剧组的小演员,不懂事,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江河点头哈腰的说。 顾知予则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一身旗袍,显得身材曲线流畅,婀娜多姿,加上那张精致的脸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江河见顾知予脸上还是冷淡的,怕又加重得罪傅映雪,便又说:“二小姐,要怎么做,您才放过我们。” 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位督军府的二小姐,还是专门冲着顾知予来的。只是这顾知予文文静静,二小姐嚣张跋扈,谁欺负谁,一目了然。 傅映雪实在是看不惯顾知予那一脸冷淡的样子,好像自己多高尚一样。“哟,这个小演员比导演的架子还要大啊!”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对不起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让我们继续拍戏。” 傅映雪冷笑,心里有着得意,终于看见顾知予伏低做小的样子了,心里还真是痛快;“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跪下来对着我嗑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要求还不过分吗?跪下来嗑响头,那完全是践踏人的自尊。 虽然她是督军府的二小姐,也不能这么过分吧! 而傅映雪之所以敢提出这么嚣张的要求,就是她知道,她大哥去驻军地了,不在淮平,但还有谁来救这个小贱人。 不找准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这个贱人,真让她这个督军府的二小姐,以后在淮平都没脸混。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也不知顾知予是怎么得罪傅映雪了,虽然在权势面前,自尊这个东西不值一提,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顾知予若是跪了,以后在淮平的电影圈也别想好好发展了。 人言可畏。 大家虽然都同情顾知予的遭遇,又觉得傅映雪太过嚣张跋扈,但是也没有人敢上前说什么。 毕竟督军府啊!那是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又怎么敢得罪里头的人。 但是傅映雪咄咄逼人,丝毫也不肯退让。 江河便去打电话,找熟人,看有没有人又法子牵制着这个二小姐。 而这时,却看见顾知予不慌不忙的走到傅映雪的身边,唇红齿白的开口;“五年前,有一个叫翠红的女人,是唱淮腔大鼓的,深得老督爷的喜爱,当时老督爷要将她纳为五夫人,当时翠红还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吧!可是突然有一天,翠红暴毙了,一尸两命,死因是中毒。” 顾知予穿着高跟鞋,看上去比傅映雪高,她垂眼,压低声音,极其冷淡的盯着傅映雪,而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戳进了傅映雪的心里。 傅映雪洋洋得意的脸上突然骤变,犹如见鬼一样盯着顾知予。 当年的事情,顾知予怎么会知道!傅映雪陷入一阵惊慌当中。当你,她们三房本来是最受宠的,因为二夫人年色已衰,四夫人木讷呆板,只有她的母亲三夫人,不但姿色保养的好,而且风情万种,深得父亲的宠爱,连带着她,也是督军府最受宠的。可是那个叫翠红的女人一出现,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瞬间就将她父亲的魂给勾走了,冷落了她的母亲,对她也没那么宠爱了。 原本她和她母亲还以为她父亲只是一时贪恋翠红的美色,总有一天会厌弃的。没想到,那个女人还有了身孕,即将成为府里的五夫人。 一旦让那个女人进门,她母亲就彻底失宠了,那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用了点手段,向那个女人投了毒,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上。 这件事情若是说了出来,让她父亲知道了,肯定会打死她的。 “你胡说什么!那个女人的事情说给我听做什么!”傅映雪一阵惊慌的呵斥顾知予。 顾知予刻意把声音压的很低,所以周围的旁人是不知道顾知予说了什么,只看见傅映雪这个督军府的二小姐脸色突变。 “如果你现在快点走,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如果你再继续闹,那我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一点。”顾知予妥妥的威胁。 当年的事情,她也不是百分百确定的,那时候,都知道傅映雪很难打交道,翠红刚刚暴毙的时候,傅绍铮提醒过她,不要得罪傅映雪,尽量离傅映雪远一点。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是怀疑翠红的死跟傅映雪有关,但是傅绍铮不肯多说,她当时的心思也简单,只要傅绍铮好好的,就好了。 如今她诓一下傅映雪,见傅映雪神色紧张,就知道这事肯定和傅映雪有关了。 当年的傅映雪才十四五岁,还在念书,没几个人会想到,是她下的手。当年老督爷是怀疑过三夫人,但是查了一下,跟三夫人无关,老督爷也只是将当年照顾翠红的几个佣人全部处死,为翠红报仇,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这些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傅绍铮。 傅映雪一时气急攻心,一把掐住顾知予的脖子,恨不得把她掐死。 顾知予甩开她的手:“二小姐还不走吗?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父亲的狠毒吧!” 傅映雪咬牙切齿。 新年刚过,傅绍铮便去了驻军地犒劳将士,现在明面上是休战了,军阀之间小打小闹,但是没有真正的大动干戈,就算如此,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阳城那边来了几个重要人物要和傅绍铮谈事情,傅绍铮知道要谈话的内容,他如今还没有被招安的意思,各地军阀也都是圈地为王。 如今淮平本身就不像表面上那么繁华平静,傅岱川,霍晳,白间,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妄想逐渐吞噬淮平。 而樱花国人在北方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这样看上去平静的局面,怕是不久就要被打破。 所谓时势造英雄,中原肥美,但凡有一点权柄的人,谁不想着在这乱世当中有一番作为,逐鹿中原,统一南北,俯瞰整个中华大地。 傅岱川是,他亦如是。 经年累月的沙场征战,在铁与血当中游走,在权势的漩涡中翻滚,在生死之间打下兵马江山,他所拥有的世界越来越大。 只是偶然间回首,会愕然惊觉,身后一望无际的土地,虽然一入囊中,却在战火的侵袭下,千场百孔,他竭尽全力只保住淮平还有安生的民风,可其他各地的人们呢!还在水深火热当中。 而连年的混战,放眼国内,仿佛只造就一批勇于私斗,怯于公战,相互厮杀,外战外行的军阀,只想着争抢地盘,扩充自己的势力,早就忘了这个国家危机四伏。 他从最初的私心,到如今一点一点侵蚀的内心的大民族的公心,一种无奈感让他深深的疲惫。 到底该怎么下去,该怎么做,他还需要好好的斟酌。 傅绍铮的心情很差,闭眼,顾知予的样子便涌现了上来。现在想想,以前跟顾知予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从未上心,如今想来,却是最温暖的时候。 晁骏敲门进来;“报告,帅爷,有您的电话。” 傅绍铮眉眼一深,接通了内线。 电话里传来了白间的声音:“傅帅爷新年快乐啊!听说你一直在查知予这几年在巴黎的事情,那我现在告诉你,她那几年都跟我在一起呢!我们差一点就要结婚了,我们彼此相爱,你知道吗?” 傅绍铮按了按太阳穴:“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白间是青派的人,怎么可能三年都待在巴黎。 白间邪邪一笑;“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当年谁不喊她一声嫂子,我们都住在一起了,连她身上哪里有颗痣,我都一清二楚。” 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扰乱傅绍铮心神的,江山美人,总是一个男人最在意的。 挂了电话才悠悠的走到对面去,处理傅映雪的闹剧。当傅映雪刚到剧组的门口,青派里的小弟就已经告诉他。 淮平真的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世家小姐们真的彪悍,不是在宴会上各显其招,就是带人来砸场子。 且说,傅映雪气的咬牙切齿,她现在有种念头,那就是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已经杀死一个翠红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要是杀了顾知予,傅绍铮一定会彻查的,当年的事情也会被翻出来,该怎么办! “顾知予,你居然还敢怎么对我,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虽然现在没有最好的法子对付她,但嘴上也不能输啊! 顾知予笑了笑:“二小姐,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说你好好的二小姐不做,没必要去做抛弃女吧!难道是现在的日子太好过了呀!那你也得想想你的晳哥哥啊!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了,你的晳哥哥怎么办呢!” 傅映雪最在乎的就是霍晳了,想起霍晳,她的心就软成了一滩棉花。是啊!如果她被自己的父亲厌弃,甚至惩罚,霍晳该怎么办呢!就算霍晳心里没有她,她也做不到不管他。 “真热闹啊!傅二小姐这又是做什么呢!”白间一身黑色貂绒,幽幽的走过来,就跟一直黑色狐狸走过来似的,妖媚。 周围的人无不惊讶于白间的长相,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妖媚,一张脸,真的比女人的还要白,还要精致。 而江河见了,却是看见了财神爷一样,因为他这部电影的投资者,就是白间,而且是白间当时主动找到他的。 “白先生,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知一下,我还去迎接。”江河讨好的说着,毕竟这年头,有才华也抵不上有钱啊! 你空有一身才华,要是没人给你投资,那电影能拍的出来吗? 打折 第47章 高手之间过招 傅映雪看见白间,脸色更加难看,就跟见了鬼似的,白间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看来今日对顾知予又不能做什么了,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无可奈何。 “我们走。”傅映雪是黄吧吃黄连,打落牙齿和血吞,带着人走了。 大家一脸懵逼,还幻想着得有一场天雷勾地火的大动静呢!没想到就这么走了。 顾知予见傅映雪走了,长舒了一口气,若是傅映雪不管不顾的和她打起来,那吃亏的还是她。再一抬头看见白间那一脸玩味的脸,心想走了个小鬼,又来了一个黑无常,这厮可比傅映雪还没对付。 江河连带着整个剧组都在热情的招待白间,他这财神爷当的舒服。 可傅绍铮那边,被气的要死。 这三年,顾知予做了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他很介意,非常介意,他有洁癖,就算他知道顾知予的清白是给了他,但只要想到这三年她和白间相恋,那也是心口的一根刺。 他要的干净,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晁骏站在外面,十分害怕都不敢大声的呼吸,第一次看见帅爷动这么大的怒,差点要把整个驻军地给掀起来了。 “晁骏,你给我进来。”里面傅绍铮的声音低沉的骇人。 “帅爷。”晁骏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你帮我今天晚上约白间,去月宫。”傅绍铮一字一句,大有一决胜负抢夺地盘的架势。 晁骏还没来得及回话。 傅绍铮又说;“让人把白间所有的信息全部查清楚告诉我,是全部。” 晁骏反应迅速的点点头:“帅爷,属下立马去办。” 傅绍铮冷静下来了一点,对于顾知予,就像是他的领土一样,一分一毫也不允许别人染指。 “顾知予现在在哪里!” 晁骏接到暗卫的消息,便如实回答:“顾大小姐现在在剧组拍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拍的,《两朵花》” 当然了,他是避重就轻的说了,并没有告诉傅绍铮,傅映雪去闹事了,更没有说白间去了剧组,要是让帅爷知道白间去剧组看望顾大小姐,呵呵,大家都要玩完了。 白间到了剧组,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坐在导演椅子上,像个老太爷一样,把腿搭在凳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赏心悦目的看着顾知予。 而在场的工作人员则是不是的看着白间犯花痴,如果可以,估计她们真想一辈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妖孽男人。 江河问顾知予:“顾小姐,你的状态调好了吗?我们今天把这一场戏拍完,就休息吧!” 今天闹了这么久,他也不想太压榨顾知予了,毕竟思想上需要放松调节。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状态,进入戏中的角色。 白间看着顾知予这弱风扶柳的样子,真欢喜啊! 想当初第一次看见顾知予的时候,她目光呆滞,整个人都没有生气,就算有着好看的五官,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知道后来,她越来越有自信,身上的气质越来越清冷,才让人眼前一亮。 “老大,傅帅爷离开驻军地,回城里来了,还约了你晚上去月宫。”小厮对白间说。 白间听后,似笑非笑,摆摆手;“告诉傅绍铮,我肯定准备赴约。” 演完了今天设定的这场戏,因着财神爷在这里,江河便说:“白先生,今天晚上让我设宴款待您,请您务必要赏脸。” 白间一双桃花眼勾起,露出淡淡的微笑:“今天晚上已经有人约了我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大家去吃吧,所有的花销都记在我头上就好。” 呵,果然是财神爷的手笔。 傅绍铮一来,肯定会霸道的带走顾知予,到时候他和剧组的人有什么可吃的。 江河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吃饭的钱怎么好意思再要白间的,便推辞着。 白间就是钱多,他承诺出去的事情,最不喜欢别人啰啰嗦嗦。 江河挺会看脸色的,便也不多说了。 顾知予卸完妆出来,白间迎上去:“刚刚我帮你赶走了傅映雪,你该怎么谢谢我啊!” 顾知予有点懵,如果她没记错,傅映雪是她自己弄走的吧!哪有这么不要脸,贴上来邀功的。 “白先生,谢谢。”顾知予显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也懒得和他呈口舌之快,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准备坐黄包车离开。 白间挡住她的去路,用手抚摸了一下她雪白的脸蛋,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味,一脸邪笑的说:“你这么绝情,真的太伤我心了。你利用我对于你二叔一家,这个恩情你也没还。” 顾知予往后退了一步:“白先生,众目睽睽之下,请你自重。” 白间噗嗤一笑:“我对你还不够自重吗?我是什么人,要是不够自重,直接就帮你打晕抱房间里去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的。” 顾知予脸色有些惨白,她知道白间说的在理,白间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刚刚他说的,还真做的出来。“白先生,你说你堂堂青派大佬,什么样的世家小姐不随便你挑,你非得在一个名声败坏的人身上找乐子,有什么意义。” 白间抿嘴,吊儿郎当的说:“我就是喜欢名声败坏了的呀!我向来口味独特,你又不是不知道。” 顾知予无语。 对于白间,她一点儿也不了解,只觉得他像一个迷一样,身上有很多禁忌,行为又非常人所能理解,反正就是一神经病吧! 白间又说:“当年你的卖身契,我和还留着呢!你是不是还算我的人。” 顾知予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这时,晁骏已经小跑了过来:“顾大小姐,帅爷来了,在外面等你。” 他就知道,白间和顾大小姐在一起,为了不刺激他家帅爷,他将车子开到街口,自告奋勇的下车来接顾知予。 顾知予愣了一下,便去跟江河说了一声,就跟着晁骏跑了。 白间真的是被一把刀刺在了心口。 傅绍铮倚靠在车门上,夕阳的余辉照着他雕刻般的五官。 顾知予走过去,还没有开口,就被男人一把抱住了。 顾知予连忙挣扎,这要是被人看见,她就惨了。 傅绍铮把她推上车,声音清冷的问:“你在巴黎这三年,是跟白间在一起?你们还差点成婚了!”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指控,顾知予是一头雾水,这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话呢!你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傅绍铮希望听到她亲口说跟白间没有关系,丝毫的关系都没有。 顾知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说没有吧,傅绍铮会不会信呢!干脆沉默吧!她都没弄明白,这是什么鬼。 傅绍铮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 顾知予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傅绍铮没好气的看着她;“我迟早要被你气死的。” 顾知予真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清了一下嗓子:“我最近没有惹你吧!” “你是没惹我,但是你的情夫在惹我。” 情夫!白间吗? 顾知予才不要和那个妖孽扯上什么关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别误会啊!我跟白间之间,真的比他的名字还要清白,纯粹就是认识而已。” 傅绍铮显然不太相信,那个白间也不是什么无聊之人,如果他跟顾知予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他现在一直咬着不放,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不是差一点就要嫁给他了吗?”傅绍铮仍然步步紧逼。 说起这个,好像是事实,当年沐雅的身体反反复复的,她是中了毒,怕自己活不长久,当时请求过顾知予,如果她死后,一定要嫁给她哥哥,成为她的嫂子。 顾知予就是为了安抚沐雅,才答应了,正是因为答应了,才让她惹上白间那个妖孽。 见顾知予不说话,傅绍铮心里大概是有数了:“你还在真差一点嫁给他了,很喜欢他吗?又为什么没嫁了。” 顾知予沉默了半响:“帅爷,似乎你将我赶出淮平的时候,也没有说,不准我接触别的男人,更没有说,不准我差点嫁给别的男人吧!” 傅绍铮被惹怒,身手固定住她的头,一字一句:“这么说起来,要不是白间当时没要你,你压根就轮不到我了,是吧!你现在是不是还有点可惜,你的清白被我霸占了,白间还会要你吗?” 她从来就没想过嫁给白间,但是被傅绍铮这番话给惹生气了,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对对,白间不会要,没有人会要了,那帅爷你又在气什么!” 顾知予双眼微涩,私心里,其实他是希望傅绍铮在意她,去查她的事情,然后心里有愧疚,走过来抱住她,跟她认错,是他错了,当年的事情,本来也是他的错。 那她的心,一定会变的柔软。 傅绍铮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低沉的说:“你是不是以为你这样说,我会放过你,让你去和白间在一起了。” 好吧!他只能妥协了,哪怕这个女人曾经爱过别人,只要他愿意要,那就一直都是他的,绝对不会让别人抢走。 顾知予内心其实是悲凉的,男人,难道都是这种德性吗?爱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可当自己想逃离了,他又表现的很在乎。 傅绍铮觉得自己此刻需要冷静了,不想在车上和顾知予继续吵下去,便下去,将车里摔的重重的,旁边的房子都能被这声音震塌了的感觉。 而晁骏好尴尬啊!站在车的旁边,他此时此刻觉得,他应该是最提心吊胆的副官了,只能在心里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顾知予原本是兴致勃勃跑来见傅绍铮的,没想到被他弄的这么不开心,便下车了,正好一辆黄包车过来,她就坐着黄包车走了。 傅绍铮深呼吸,看着顾知予在黄包车上面的背影,心里更加烦躁,眉眼皆凉。冷冷的对晁骏说:“去月宫。” 且说白间看着顾知予被傅绍铮喊走以后,心里那个不爽啊!去了一家菜馆,足足吃了三大碗饭,才心里好受一点,悠悠的来到月宫。 一进雅间,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傅绍铮没有穿军装,而是西装风衣,居然这也阻挡不了他的气势,真是个有趣的对手。 他知道最近傅绍铮焦头烂额,今天刚从驻军地回来,就约了他,看来他还真是占有欲强,他认定的女人,别人是说都不能说的呀! 白间的手下见状,说道:“老大,看起来不对劲啊!我去叫些兄弟过来吧!” 白间没说话,今天晚上傅绍铮这是摆下鸿门宴了。 “帅爷,不知道你今晚喊我来,所为何事啊!”白间像个妖孽一般的笑着。 傅绍铮看着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也不恼,只是看上的神情比较凉薄:“白先生,之前我们见了两次,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今天晚上开诚布公的谈谈吧!” 白间啧啧啧的笑说:“能被帅爷这么惦记着和我聊天,鄙人真的三生有幸,说吧,帅爷想谈什么?淮平还是顾知予。” “都谈谈。”傅绍铮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白间的桃花眼一眯,手指敲了敲桌面,笑意盈盈的说:“聊天那就来点小酒,还有花生米之类的吧!” 傅绍铮见他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样,内心憋着气呢!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的青派,也不太平吧!据我所知,虽然你是青派的掌舵人,但那些个分堂的堂主不服者众多,你不在沪城守着你的江山,跑到我这小小的淮平来,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说是为了女人,那是不可能的,像白间这种刀口舔血混过来的人,权利比女人重要多了。他来淮平,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间依然是一幅不正经的样子:“帅爷,我就是一个混混,我能有什么目的,总不可能是为了督军的位置来的吧!你真是想多了。不过就是沪城杀机四伏,正好你家老督爷请我来淮平做客,我这不就来了吗?” 一顶巨锅甩到了傅岱川身上。 傅绍铮冷笑,他自然是不会被白间这些话所迷惑的。“你第一次出现在沪城,是十岁吧!那时候你饿的面黄肌瘦,在沪城乞讨都被乞丐欺负。有一次机缘巧合,碰到青派两个堂口的人在打架,你从背后杀了一个堂主,救了当时的三堂口的堂主黄彪,自此就跟在黄彪身边,无恶不作,争夺地盘。15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黄彪突然死在了自己家里,你一跃成为三堂口的堂主。而后带领三堂口到处吞并其他堂口,树立自己的威风,成为沪城黑道上让人闻风丧胆之人。四年前,你更是干掉了青派帮主,成为青派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帮主。” 白间没有说话。 傅绍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很好奇,黄彪为什么会突然死在家里。我更加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女人穿一身的白衣服。” 白间一点也不好奇,傅绍铮会知道这些,从他进入淮平的那一刻起,傅绍铮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了。 而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白间气定神闲的说:“傅帅爷这么好奇,应该去查呀!黄堂主对我有恩,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你查出来以后,请告诉我一声。说起来,傅帅爷你查了这么久,就是这些青派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啊!是不是帅爷你的情报网出现问题了。” 傅绍铮不为所动:“我记得资料上写着,那些年,你都是一个人在沪城打拼,没听说有什么妹妹,后来又冒出来一个个妹妹,你妹妹那些年去哪里了,我相信我的情报网很容易查出来的。” 白间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收敛了一点:“帅爷,有话好好说啊!别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沐雅的过往绝对不能让傅绍铮翻出来,好不容易沐雅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要是被傅绍铮挖出来,闹的满城风雨,那是个致命的打击。 傅绍铮很满意白间这样的态度,看起来白沐雅还真是白间的一个掣肘。 现在他才问有关于顾知予的事情:“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顾知予的。” 白间轻轻叹息了一声,原本他和顾知予就没什么,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她们之间的事情,沐雅知道,手下也知道,也是因为在巴黎太远了,这个傅帅爷太在乎当年的事了,才会一本正经的来问。“说起见到知予,那可是一个惨啊!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穷的连衣服都穿不起,破破烂烂的,差点捡垃圾桶里面的菜饭吃,要不是我好心收留她,她都沦为乞丐了。” 傅绍铮:“……” 白间又说:“把她捡回去以后,好好的洗了洗,发现她长的还挺不错,留下来做个暖床的。所以每天晚上我就抱着她睡,她身上可真香啊!” 傅绍铮眼里都冒着怒火了,一拳打在了白间那引以为傲的脸上。 顾知予一路上心情都不好,回到顾公馆,就发现客厅里十分热闹,还没靠近,就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在说话。“我此番过来,是因为小峰年纪实在是大了,我们家做生意亏了钱,实在没有钱给小峰整个媳妇回来,所以来这里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探梅,你就帮帮我们吧!” 探梅是大夫人的闺名,顾知予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顾知予脸上冷若冰霜,冲进去对大夫人说:“这钱不要给。” 大夫人觉得有些失礼,拉着顾知予说:“你怎么回事,这好歹是你表姨跟表姨夫,人家有困难来找我们,我们能帮就帮了。” 而那被称为表姨表姨夫的看见顾知予,却一脸的惊慌失措。 但在钱面前,他们还是故作镇定。 女人说:“知予啊!做人还知恩图报,想当初,你落难的时候,跑到我们家避难,我还收留过你呢!现在我有困难,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不让帮忙。” 大夫人也觉得是,对于自家表姐的情况她也知道,原先日子过的很富足,也就是最近几年,表姐夫做生意亏了钱,不然也不会开口求人。 顾知予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字一句冰冷的说:“今天你们一分钱也休想拿到,马上滚出顾公馆。” 女人见顾知予态度强硬,顿时心里就虚了。 顾知予又扭头对管家说:“打电话去给帅爷,就说我请他来顾公馆吃饭。” 女人一听把帅爷都搬出来了,心虚的更加要跑,推搡着男人请走。 男人不甘心的说:“实在亲戚一场,帮不帮吧!就一句话,不用这么虚张声势。” 大夫人为难的看了一眼顾知予。 顾知予拳头紧握,心里仍然在隐隐害怕。 听到管家说,傅绍铮回了电话,说马上过来,心里才微微放松了一点。 当年,她被傅绍铮赶出淮平,母亲虽然怨恨她,但到底是亲生女儿,还真忍心她流落在外吗?外祖家是不好去,母亲便想到让她去这个表姨家。 自从她到了表姨家,就没有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不是让她洗洗做饭,干下人活,还要被鞭打。 之所以鞭打她的原因,是因为表姨夫看上了她的美貌,想纳她为妾,这招来表姨的嫉妒,天天鞭打她。 表姨家的儿子小峰吃喝嫖赌,娶不到老婆,表姨便动了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想让小峰强了顾知予,绝了他老子的念头。 看着这恶心的一家人,顾知予连夜逃走。 如今居然还有脸皮来要钱。 月宫里。 傅绍铮打了白间一拳,本来打架他从来就没有怕过,没想到等他进入战斗模式的时候,傅绍铮已经冷冷的退出了战斗圈。 冷漠自持,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了。 白间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心有不甘,想着法的准备大干一架:“都说帅爷少年倾世,这些年来纵横战场,实际不知帅爷的身手怎么样,不妨比试比试。” 傅绍铮垂眼,淡漠的说:“身手一般般,但是揍你,足够了。” 打折 第48章 狮子大开口 白间脸色阴沉,也不做那一派吊儿郎当的样子了,冷冷的说:“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当初把人赶走,现在又来叨叨,有什么意思?说起来这三年,你对顾知予的事情并没有任何话语权,难道不是吗?” 傅绍铮没有说话。 白间继续说:“当年你把人赶出去,她走投无路,去了一个表姨家,那表姨一家子太恶心了,差点糟践了她,她可是死里逃生啊!你想想那时候她该有多么绝望,而你现在就只会高高在高的看着这一切。哦,对了,此时他们人已经在顾公馆了。” 傅绍铮的脸色特别难看,他从来不知道,顾知予这几年过的这么糟糕。 而就在这时,晁骏走进来说:“帅爷,刚刚顾公馆来电话说,顾大小姐请你去顾公馆吃饭。” 顾大小姐第一次请帅爷吃饭,对晁骏来说,真的差点喜极而泣了,两人的关系说不定可以好好修复,这样他这个副官也能不那么提心吊胆。 傅绍铮猛然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去顾公馆吃饭。” 顾公馆里,那表姨和表姨夫一脸横的样子,大夫人是个典型的小家碧玉出身,看见这副样子,实在是有点心不安,又看见女儿真喊了傅绍铮来吃饭,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几百块钱大洋能打发走的事情,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搞的这样复杂。 大夫人拉着顾知予说:“你到底在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你表姨也是自家人,我是知道你表姨性子的,如果不是真的很困难,她才不会来咱们家呢!反正他们要的也不多,就五百个大洋,以后等他们缓过劲来,还会还给我们的。” 顾知予不想将表姨那一家恶心的行为告知大夫人,她想等傅绍铮来,傅绍铮虽然手段阴狠,对她也霸道,但是他有道德底线,就这夫妻两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让傅绍铮动怒的。 “母亲,别说五百个大洋,就是一分钱,也不许给,等帅爷来吃饭了,再说吧!”顾知予幽幽的说。 大夫人一脸无奈。 只听那女人见这么久,也没什么帅爷,胆子又大了起来,看着这屋里的花瓶说:“顾家可真是大户人家,瞧瞧这东西,真是漂亮,探梅,你送几个给我们吧!” 顾知予冷笑着看着那女人,这个女人眼光还真是不错,这几个花瓶是爷爷的收藏品,价值不菲,居然也敢觊觎,此时此刻,还真有点想念顾二夫人和顾茵香了,就她们俩那小气的样子,要知道这个女人觊觎爷爷的花瓶,估计有心想没命拿。 说起来,顾二夫人和顾茵香去白家了,家里真是安静太多。 “没见识的,你没看那上面那摆着一个玉观音吗?那才值钱呢!”男人说着伸手就要去拿。 那个玉观音是当年老太太花重金请回来的。顾家到孙辈就只有顾毓钟一个男丁,为了能让顾家多添男丁,香火不断,这个东西也敢觊觎,可就不是大夫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要是这尊玉观音被拿走,老太太的气病不说,大夫人也得脱一层皮。 大夫人想到这里,急忙道:“住手,这些东西都不能拿。” 那女人随即撒泼起来:“不就几样东西,探梅,你可真不够意思了,怎么,做了顾家的大夫人,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啊!当年,我比你先出嫁,那夫家的东西我可没少送你啊!还有几年前,你女儿犯事,去到我家,我不也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没想到现在拿你几个花瓶,你就这么凶。” 大夫人真是觉得有点头疼,早知道就给他们五百大洋,让他们快点离开算了。哪怕之前玩的再好的姊妹,隔了这些年没见面,各自的人生轨道都不一样了,见识和眼光自然也不一样。如今这个表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当年了,而像个泼妇,自然和她在顾家熏陶多年出来的性子不同了。 “表姐,并非我小气,只是这些东西是老爷子留下的,我没有权利把它送人。”大夫人解释道。 女人压根不听:“你哄骗谁呢!你是顾家的嫡长媳啊!那老爷子都入土了,这些东西不就是归你处置了,你说你这厅里花瓶这么多,我拿些怎么了,你就是不顾念亲情。” 女人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大夫人有些心急,这表姐这样闹下去,要是惊动了后院的老太太,那可就难堪了,老太太原本就不希望顾家的儿媳妇和娘家走的太近,白家只是个例外,要是发现她娘家的亲戚还跑来顾公馆撒泼,那免不了又是一顿指责。 而傅绍铮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听女人的哀嚎声,走进来,看见顾知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他低头看着她说:“不怕门口风大吗?脸上都冻的没有血色了。” 看见傅绍铮,顾知予心里瞬间安定了许多。 傅绍铮转而看着那一男一女,目光深沉,冷冷的说:“这两位怎么称呼。” 表姨夫妇,虽然不算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当年在小县城也是做生意的,但那里见过傅绍铮这种拿枪杆子的,一身的器宇轩昂,不由得的心里跳动的厉害。 男人比女人还是要稍微震的住场面一点,吞了吞口水,死皮赖脸的说:“我是知予的表姨夫,是顾家大夫人的表姐夫,幸会幸会,您就是傅帅爷吧!” 傅绍铮冷笑:“如果不说,我还以为顾家是被什么人讹上了呢!这哪里像是亲戚的样子。” 男人脸色一僵:“帅爷不信,可以问的。” 傅绍铮压根没有理会男人,而是悠然的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盯着男人和女人:“我记得,在淮平,已经没有这么无赖的人,不知道你们两位是从哪里来的。” 女人脸色一青一白的说:“回帅爷,我们是小地方的人。” 傅绍铮点点头:“那就难怪了。” “帅爷,我们也不是乞丐,当初这顾知予可是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这衣食住行的,总得花钱吧!我们以前是做生意有点钱,可以不计较,现在落难了,这不寻思着,能要点当初的生活费,也不为过啊!”男人说的振振有词。 “要多少生活费啊!”傅绍铮眯眼,慢条斯理的说。 男人见傅绍铮脾气还挺好的,觉得自己说的肯定是在理的:“也不多,就五千大洋吧!” 大夫人吃惊:“你之前才要五百大洋,现在怎么又要五千大洋了。” 这五千大洋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在淮平都能买个大别墅了,这真的是狮子大开口。 男人理直气壮的说:“表妹,五千大洋很多吗?吃啊,住啊,穿啊,哪样不用花钱,我要是仔细算一算,到时候还不止这么多呢!” 大夫人心里真是呕死了,刚刚五百大洋就能打发的人,现在被搞的要五千大洋,这五千大洋她从哪里去给,顾家本身就不是她丈夫当家,就算是,也不会白给五千大洋啊! 顾知予冷冷的说一句:“就算给你儿子买个媳妇,也就几百大洋完全够了,你要五千大洋,难道又在外面养着哪个小妾啊!” 一听这话,女人就炸了:“什么,你居然还在外面养着小妾,你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一把推开女人:“你发什么风,养什么小妾,给小峰娶了媳妇,不用生活费啊!肯定要多拿一点。” 女人心里的气肯定是不能平的,但现在先要钱为主,后面再算账。 傅绍铮矜贵的低眸,淡淡说一句:“买媳妇!” 大夫人也有些吃惊:“之前不是说娶媳妇吗?怎么又变成买媳妇了,你们不会强行逼迫人家小姑娘吧!” 女人被这么一质问,脸上挂不住,心里也是心虚的,冲着顾知予大骂:“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当年你行为放荡从淮平被赶,来到我们家,我好心让你嫁给小峰,你还委屈了,现在还想害的我们小峰娶不着老婆啊!” 大夫人脸色苍白,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她原本是从心里信任这个表姐的,才让女儿去投靠,没想到表姐居然趁人之危想威逼女儿嫁给她儿子,还不曾知会顾家一声。 心里简直不能承受。 而傅绍铮的脸上已经镀了一层霜了:“晁骏,进来。” 晁骏大步流星的跨了进去:“帅爷。” “把这两个恶心的人给我拖出去,堵住嘴,再给他们脱一层皮。”傅绍铮冷漠的发号施令。 那一对男女听后大吃一惊,男人还恶狠狠的说:“我们可是良民,你就算是帅爷,也不能这么草芥人命吧!” 这话,以前那个议员还说过,结果,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被傅绍铮赶了出去,打断一只手。 晁骏已经让顾家守卫上前捂住两人的嘴,在心里又为他们默哀一下,最愚蠢的就是说出这样的话,在淮平,有什么是帅爷不能做的,更何况一看他们的样子就不是良民,如果这样的都算良民,那世界上没有好人。 男人和女人杀猪般的声音在顾公馆的空中飘荡。 四夫人特别识趣,就算听见前厅有声音,她也不出现。 那两个恶心的人被处置了,顾公馆的气氛也没见得很好。 大夫人垂泪:“知予,是母亲差点害了你。” 顾知予知道,此事也怪不得母亲,谁也不知道那两口子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母亲,不怪你,我也没吃什么亏,后来逃走了。” 大夫人摇摇头,就算如此,她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但是顾及着傅绍铮在这里,就不啰嗦了,吩咐下人去做菜。 如今还算是正月里呢!家里的菜色依旧是很丰足的。 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顾怀和下班回来,看见傅绍铮,连忙恭敬的上前的说:“帅爷,您大驾光临,可有什么事吩咐。” 对于刚刚的事情,大家都选择不说,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 傅绍铮轻笑一声:“是顾大小姐请来我吃饭。” 顾怀和看了一眼顾知予。 顾知予说:“感谢一下帅爷,毕竟他帮了我很多。” 顾怀和皱着眉头:“你说你这孩子,你要宴请帅爷,这是多大的一件事啊!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呢!我这好准备一下招待帅爷啊!” 傅绍铮淡淡的说:“顾次长,我只是想来吃一口家常菜,不用大肆铺张。” “帅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去把家里收藏的一瓶好酒拿出来,让帅爷品尝品尝。”顾怀和说着就进屋拿酒去了。 菜陆陆续续的上桌。 因着顾二夫人带着顾茵香还有顾蘅去白家拜年了,说是拜年,其实就是去白家躲躲,顾怀昌则还没有回来。 顾怀恩也去应酬了,顾毓钟这几天都跟那些狐朋狗友在外面疯玩,因此家里还有老太太和四夫人。 老太太天冷,就没怎么出来吃饭了,佣人不必去喊,四夫人则去喊了,但是刁氏是个话不多,心里跟明镜一样的人物,此时此刻,她才不会到前厅去吃饭,讨一个尴尬。 所以,今晚吃饭的,就是大房一家。 顾怀和拿出珍藏的好酒给傅绍铮倒上,先干为敬。 傅绍铮也喝了一口,点点头:“好酒。” “这酒我收了好久,舍不得喝,今天算是借帅爷的光了。”顾怀和是特别开心的。 “顾次长工作还顺利吗?对于你们军工厂的事情,可全在你的掌握之中。”傅绍铮意有所指的说。 顾怀和向来重兄弟之情,所以顾怀昌当了家主以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如今他也不是不懂局势,只是更希望傅绍铮能再给顾怀昌一个机会。“帅爷,得到你的信任,我十分荣幸。其实我二弟是个很有才干的呢!他把顾家里里外外都掌管的很好,军工厂的事,基本上都不用我操心的。” 大夫人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她知道丈夫又在谦虚推让了,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家,她也不能插嘴男人间的事情,所以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坐着。 她刚刚是体会到了,一个人要想在这个乱世生存,就得有权利,当年要不是他们夫妻懦弱,也不会让顾知予受这样的苦。 作为父母,连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是一种最无奈的心酸。 傅绍铮轻描淡写的说着:“顾次长还真是有大节,视权利如粪土啊!” 这会儿,大夫人才忍不住对丈夫说:“你得帅爷看重,不要辜负了帅爷才好。” 顾怀和见妻子也这样说,便也不说什么了,他心里也是知道的,妻子女儿因为他的懦弱没少受欺负,但是他就是想一家人都好,不想为了一个虚位去破坏一家人的感情。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也只能顺其自然。 便拿起一杯酒,对着傅绍铮:“帅爷,我敬你。”说完又一饮而尽。 这时顾怀昌回来了,远远就看见晁骏站在外面,就知道是傅绍铮来了,屁颠屁颠的走了进去。 看见的就是大房一家和傅绍铮正在谈笑风生的喝酒吃肉。 他这心里啊!跟针扎一样。 无论如何,还是要去帅爷面前求求情,便十分不要脸的扬起笑意走进去,用讨好般的嘴脸说:“帅爷,您大驾光临了啊!怎么没人通知我呢!好歹我是顾家家主,这招待贵宾的事情,也得我知道啊!” 这话也是说给顾怀和听的。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来的又不是老督爷,就不用顾二爷招待了吧!顾次长招待的挺好,深得我意。” 顾怀昌闻言直冒汗:“帅爷,您真的误会我了,我们顾家从来都是知衷心于现任督军的。帅爷,白家的事,我是真不知道,您可不能因此降罪于我呀!” 傅绍铮放下筷子,面无表情。 他顾怀昌跟白家的事情有没有关系,谁心里还没数一样。 “顾次长,谢谢你的招待,我吃好了,你们慢用。”傅绍铮说完就站起身,然后看着顾知予:“你不送送我吗?” 顾知予也不想看见顾怀昌那副嘴脸,便起身去送个傅绍铮。 顾怀昌还想说什么,但是傅绍铮完全不搭理的态度,就让他死心了,看来让傅绍铮原谅,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顾怀和本来是想安慰顾怀昌的,接过话还在喉咙里没说出来,顾怀昌就率先开腔了:“大哥,以前我真的挺敬重你的,可如今你为了权利,做的都是什么事,我们是亲兄弟啊!你就在背后这么跟我捅刀子。” “二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怀和一脸莫名其妙。 “我是什么意思,大哥不懂吗?你难道不是为了顾家家主的位置,让你女儿去勾引帅爷,再设计陷害我们二房。如今呢!明面上你女儿答应帮我求情,背地里,你们一家人偷偷摸摸宴请帅爷,你们共商什么大计呢!你要是想要顾家家主的位置,你跟我说,我们兄弟把门关起来商量,不管谁做家主,都不会伤了和气,可如今你这么做,我们兄弟还有什么轻易可言。”顾怀昌真是气的没有理智了。 “二弟,你这么能这么误会我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跟你抢家主的位置。刚刚帅爷在这里,我还帮你求情。”顾怀和觉得委屈。 顾怀昌冷笑:“你会帮我求情,就这么偷偷摸摸的请帅爷来家里吃饭,目的是为我求情?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呐!” 顾怀和本来就没有顾怀昌能言善道,被这么一说,只觉得一口闷气憋在了心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管家见二位爷吵了起来,便去请了老太太过来。 老太太在家里的威信还是有的,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兄弟相残,一来就让顾怀和跟顾怀昌跪下。 “你们兄弟是忘了你们父亲临死之前说的话了吗?怀和,你是哥哥,但是你性格懦弱,不适合做顾家的家主,所以你父亲才会让怀昌做家主啊!如今你又在争什么呢!”老太太一口气不顺,坐在椅子上。 顾怀和如今被误会,也不想一直沉默不语的,直接将心中的不快全部吐出来:“母亲,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不喜争抢,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就没有和弟弟们抢过什么。我心知肚明,二弟比我有能力,能将顾家更好的传扬下去。可是这些时日来,二弟都做了什么呢!咱们顾家是商人之家,只管做好自己的生意就可以了,二弟却和他的大舅哥一起参与权利的争斗,如今还得罪了帅爷,军工厂已经受到帅爷的整治了,如今还没有解封。可是二弟你又做了什么保住军工厂,保住顾家在淮平的地位呢!” 顾怀昌没想到今日顾怀和能说出这么一大堆东西来,不由得哑口无言。 顾老太太也是个明白的,大儿子所说的话,她心里明白,便看着二儿子说:“怀昌,这些年来,你一直和白家有牵扯不断的联系,你父亲早就提醒过你,那白家不是什么正道人家,你若是为了顾家好,就应该和白家保持一定的关系,可是你呢!不听啊!如今得罪了帅爷,又当如何!” 顾怀昌认错的速度特别快:“母亲,大哥,你们教训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应该和白家有过多牵扯。我会改过自新,好好经营顾家,请大哥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知予在帅爷面前还是有分量的,你让她帮帮我,咱们顾家就能躲过这一劫了。” 顾老太太也看向大儿子,在她心里看来,即便二儿子犯了错,也比大儿子有能耐,这家主的位置自然还是希望二儿子来担任的。 顾怀和被弟弟和母亲这么一看,心又软了:“母亲,二弟,我只能尽力去说服知予,你们也知道,知予这孩子自小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有她自己的思想。” 有了这句话,这场兄弟之间的纷争,才得以平息。 傅绍铮和顾知予漫步在街道上,晁骏开着车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街道上仍有孩童在放在花炮,旁边人家的梅花香都飘散了出来。 这种时光很静谧,两人好像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并肩行走。 打折 第49章 限制了自由 顾知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拍戏当中,后面的状态明显要好很多。 沈清如来探班,脸色红润润的,看上去一脸喜色。 顾知予调笑的问:“沈小姐,有什么好事啊!” 沈清如笑眯眯的说道:“我表哥要来看我,我心里太紧张了。” “难怪了,你这想着我了。”顾知予向来知道沈清如的专情,在圣约翰的时候,有不少人追求过她,她就一心只想着她的徐表哥。 沈清如抑制不住喜悦,但是觉得也不能太表现出来了,得克制住,就变成了似笑非笑的说:“我有点不敢面对啊!知予,要不你陪我一起吧!” 顾知予想着,沈清如这个没出息的,死都不肯表明自己的心迹,不知道这个徐表哥到底有什么好的,便同意陪她去看看。 跟徐表哥约定的地点是和安饭店,沈清如刻意打扮了一番。 顾知予和沈清如到的时候,徐表哥已经先到了。 这个徐斯年看上去真的挺精神的,戴一副眼睛,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学富五车的样子,难怪把沈清如迷成这样。 “表哥,这是我朋友,一起吃饭,不介意吧!”沈清如娇羞的说。 顾知予看见她娇羞的样子忍俊不禁,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沈清如啊! 徐斯年犹如春风拂面一笑:“不介意,听姑妈说,你最近是在做什么电影演员安排人。” 沈清如点点头:“这位就是我的好友加需要安排的人,顾知予顾大小姐。” 徐斯年绅士的伸出手,顾知予对着他目送秋波,手软骨无力的整个都握住徐斯年,声音嗲嗲的说:“徐先生你好。” 这声音就跟猫儿的声音一样,把沈清如都给吓到了,推了一下顾知予。 顾知予今天就是奔着使坏来了,谁让之前沈清如还对她使坏来着,这下正好事还回去的好机会。“徐先生,听清如说,你是做学问的,留过洋呢!人也长的这么清秀好看,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 徐斯年莞尔一笑:“顾小姐过奖了,做学问的人,其实都挺无趣的,而且按家里人的说法,就是脑袋都不太开窍。” “我觉得徐先生你挺幽默的,不像一般的书呆子啊!”顾知予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瞧沈清如。 沈清如嘴巴嘟的可高,恨不得顶楼上去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样。 不让沈小姐有点危机感,一直就作死的不开口。 徐斯年也笑意盈盈:“我倒是觉得顾小姐很有趣,看顾小姐的样子,应该也是在国外待过吧!” “是的,在巴黎待过。”顾知予大有气死沈清如的意思。 徐斯年从兜里拿出来一块布,一边手里动着,一边说:“国外街头的魔术,顾小姐喜欢吗?我给你变一个。” 话刚刚落音,一朵玫瑰花就出现在了眼前。 沈清如十分给面子的激动鼓掌,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见过新奇玩意似的。 这下有点尴尬的是,玫瑰花只有一朵,应该给顾知予还是沈清如呢! 徐斯年居然毫不犹豫的就给了顾知予。 顾知予优雅的接过玫瑰花,笑意盈盈的说:“不知道徐先生有女朋友了吗?” 沈清如这下绷不住了,直接甩脸子:“干脆就把顾小姐介绍给表哥吧!听表姐们说,表哥平日里挺木讷的,今日见了顾小姐倒是有趣,看来顾小姐很符合表哥的口味啊!那今日我就在此做个媒人了。” 顾知予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好大的酸味,徐先生,你闻到了吗?” 徐斯年也是笑意盈盈:“闻到了,是醋坛子打翻的味道。” 沈清如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你们说什么呢!” “我一进门就看见徐先生的目光全在你身上了,那种看心上人的眼神,我可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明明两心相悦,就是不捅破这一成窗户纸,我看着都有点着急。”顾知予说着就起身“这顿饭你们两个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清如在感情方面是有点脑袋蒙圈了,刚刚顾知予这么一提点,才明白过来,瞬间脸愈发的红润。 顾知予走出饭店,心情大好,有种当了媒婆撮合了有情人的感觉。 刚走了几步,就看见沐雅开着车子在旁边等她。 顾知予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才走了上去。“沐雅,你怎么在这里,约了人吃饭吗?” “上车。”白沐雅简单明了的说了两个字。 顾知予有点懵的上车。 “我去剧组找你,听里面的人说,你来了和安饭店,正准备进去找你呢!你自己走出来了。”白沐雅悠悠的说着。 今天的白沐雅穿着西装,完全是男人的打扮,而且今天是她自己开车,开车的速度和技术,完全不必男人差。 以前白沐雅就憎恨自己,为什么要身为女儿身,顾知予今日也有这种感叹,以白沐雅这英姿,如果是个男人,那简直比白间还要受欢迎。 顾知予为着安全想,让白沐雅开慢一点,但是白沐雅丝毫没有减速:“你还不不相信我的技术啊!” 顾知予笑了笑,觉得这个担心是有点多余。 “去我家住吧!我好久没跟你说一些知心话了,但是傅绍铮会不会误会啊!”白沐雅对顾知予和傅绍铮的事情,也是知道了前因后果。 难道当年顾知予去了巴黎那么狼狈和绝望,被所爱之人驱赶,肯定是莫大的打击。 顾知予笑了笑:“我是自由的,他有没有误会,跟我有啥关系。” 在外面,她也是要面子的,说的太可怜兮兮,总是不好。 白沐雅要的就是她的不怕,这才配跟她做朋友啊!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求女人三从四德,做个受气的小女人,让人看着就不爽。 车子开到白公馆。 白沐雅帅气的将车子停好,然后把车钥匙交给下人,拉着顾知予进去:“其实我哥不怎么在家的,所以你不用害怕来找我。” 顾知予点点头:“知道了。” 白沐雅端着水果给顾知予吃:“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怕我哥啊!其实他看上去很变态,人还是很好的。” “白沐雅,你说谁变态。”白沐雅话音刚落,白间的声音就传来。 白沐雅惊讶的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有事去了吗?” “怎么回事,自从到了淮平,我感觉我真的是处处碰壁啊!顾知予不接受我的好意,和傅绍铮斗智斗勇,现在我唯一的亲妹妹,你居然也这么不想看见我,我冤不冤枉。”白间那是一脸的委屈。 白沐雅才不管他,继续说:“谁让你天生长着一副不讨人喜欢的脸呢!这怪谁。” 白间凑到顾知予旁边,猛然吸了一口:“看来最近傅绍铮没碰你啊,身上的味道清新多了。” 顾知予脸涨红的。 白沐雅一把推开白间:“你看你是不是变态,我可告诉你,知予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要是敢把她吓跑,你就等着瞧。” “白沐雅,你现在真的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厉害啊!我说错什么了,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么点事。”白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知予。 “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白沐雅气愤的说了一句,就拉着顾知予上楼了。 只要有她在,没人可以让顾知予心里不舒服。 晚上,傅绍铮召集军中的将领开完后,看着无边的月色沉思。 梅姨见自家帅爷站在窗口,便提醒一句:“帅爷,如今寒风依然很大,你不要吹风,免得感冒了。”见顾知予许久没来沁园了,梅姨又忍不住念叨一句:“最近不知道顾大小姐在忙什么呢!许久没看见她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傅绍铮也有些想念她了,只是最近军事上有些繁忙。 “晁副官,这两天她还好吗?”傅绍铮淡淡的问着。 晁骏如实禀报:“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今日白小姐请了顾大小姐去了白公馆。” “去了白公馆?”傅绍铮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能去白公馆呢!那个白间简直就是一个流氓加混蛋。 一想到顾知予去了白公馆,今晚傅绍铮怎么也是睡不下去了。 干脆拿上披风直接就去了白公馆。 顾知予正睡的香呢!白天拍戏有点耗费精神,白沐雅的床又是软软暖暖的,很容易让人沉睡。 “知予,你醒醒。”白沐雅真是扰人清梦的将她喊醒。 顾知予睡的昏昏沉沉,爬起来,目光低迷的看着白沐雅。“你怎么了,谁不着!” “可不是嘛,傅绍铮来了,就在院子里站着呢!我怎么来睡得着。”白沐雅一肚子怨气。 “傅绍铮来了!他来做什么!”顾知予闻言,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谁知道呢!可能都不不太正常。”白沐雅一脸无奈。 客厅里,傅绍铮一脸杀气腾腾的和白间对坐饮茶,知道的以为他两在饮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喝毒药。 “帅爷,您这深更半夜来白公馆,所为何事啊!”白间作为主人,还是先开了口。 “接顾知予回家。”傅绍铮一字一句,好不拐弯抹角。 这话说的暧昧极了,接顾知予回家,这可是拿什么身份接的,跟个丈夫来接妻子一样,实际上没听说傅绍铮和顾知予成婚了吧! “帅爷,你这话说的,我有点糊涂啊!这顾知予可未婚配,你和她也不是至亲,这哪有接她回家一说。听说这淮平在帅爷你的治理下,风气很好,可刚刚帅爷那句话,就很容易引人遐想啊!有种败坏风气的感觉。”白间似笑非笑的讽刺道。 傅绍铮闻言也不恼,冷冷的说:“淮平的风气我说了算。” 白沐雅刚刚下楼,听见傅绍铮这嚣张,比她哥还嚣张的语气,心里就不爽了:“帅爷,你这大晚上的扰人清梦不太好吧!更何况知予也不在这里,我还要睡觉,请帅爷自行离开。” 白间觉得这个妹妹终于没有胳膊肘往外拐了,心甚慰啊! “我上楼去带走顾知予,不劳烦白小姐。”傅绍铮说着就要往楼上去。 真的太嚣张。 白沐雅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人,以前在沪城的时候,她也见过其他派系的督军,那些军阀来白家,还不是客客气气的,只有傅绍铮是这个样子的。“帅爷这是要强行上楼吗?虽然你是淮平掌控者,但这白公馆是我们家的私人地方,你这算不算私闯民宅!还是傅帅爷觉得我们白家刚来淮平,根基太浅,就任意欺负。” 对于白沐雅说的这翻话,白间听了都想鼓掌,说的太棒。 傅绍铮一早就知道白沐雅和白间一样,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之前没留意到,如今这感觉出来,牙尖嘴利的,气势不输人。 “白小姐,我找顾知予有事,希望你能放行。”傅绍铮淡淡的说。 白沐雅双手环胸,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她就是想杀杀傅绍铮的傲气。 傅绍铮见状,脸色有些难看,表情冷峻:“听闻白小姐之前受过一场重伤,在巴黎养了很久,我很好奇白小姐是怎么受伤的。” 白沐雅一听,脸色大变:“你在威胁我。” 傅绍铮勾唇浅笑:“白小姐,我只是想找顾知予,并不想揭穿你的过去。” 白沐雅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个男人,难怪顾知予不是他的对手,大概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吧! “沐雅。”顾知予走了下来,示意她不用和傅绍铮对着来。 顾知予刚刚站在楼梯口,听见白沐雅被掐住了死穴,便连忙下来解围:“沐雅,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玩。” 白沐雅还能怎么办,不可能不答应啊! 傅绍铮看见顾知予,整个人就轻松多了,神情没有那么紧绷,走过去拉着顾知予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便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给她披上:“走吧!夜里凉。” 顾知予想挣扎开他的手,但他握的有几分力度,顾知予一时没挣脱开。 傅绍铮也直接没有给顾知予再次反对的机会,拦腰抱起顾知予就走了。 白沐雅真是看不过傅绍铮的专制,恨恨的踢了一下地面。 白间幽幽的飘到白沐雅身边说:“现在是不是觉得还是你哥好。” “哼。”白沐雅直接上楼了。 白间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血腥,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傅绍铮一路抱着顾知予出来,晁骏见状,忙打开车门。 顾知予有些弄不明白傅绍铮到底想做什么。 “我跟沐雅很久没见面了,在她家住一个晚上,并没有什么关系吧!白家兄妹虽然出身黑帮,但他们不会伤害我的。”顾知予就跟身陷牢笼了似的,一点自有都没有。 重点是,这个限制她自由的人,压根不知道算什么身份。 傅绍铮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想和顾知予说太多,白家兄妹远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跟她说她也不明白,就懒得费口舌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不喜欢你夜宿别人家,这算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白家兄妹认识了?” “又没有人天天盯着我,除了你。”顾知予真是无语了。 “你说什么!”傅绍铮冷漠的发问。 “没什么!”顾知予觉得还是别跟傅绍铮唱对台戏上,看其阿里白家兄妹都被他控制的死死的了,原本她还在想,白家兄妹来淮平,会不睡影响傅绍铮,甚至欺负傅绍铮,现在想想,只要傅绍铮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傅绍铮垂眼,紧紧的盯着她:“我警告你,以后绝对不许去白家过夜,知不知道!” 顾知予不想知道,在她心里,白间虽然无赖了一点,但白沐雅是对她极好的,没道理白沐雅喊她的时候,她拒绝,那样岂不是会伤白沐雅的心。 见顾知予不回答,傅绍铮抱住她的头就咬了下去。 这下真的惹火顾知予了,这个男人是属狗的吗?动不动就咬人,干脆她咬的更过分算了,直接反咬傅绍铮的嘴唇,而且是下了狠劲的。 傅绍铮被咬的吃痛,就放开了顾知予。 一模嘴唇,还有血迹了。 “你是小狗啊!咬这么重。” “谁让你咬我的,我不咬你一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顾知予气呼呼的说。 晁骏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绍铮一肚子怒气正没地方发,直接就对着晁骏发飙:“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开好你的车。” “是,帅爷。”晁骏还是想笑,但更想活,强行憋住了。 顾知予揉了揉太阳穴:“傅绍铮,沐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当年白沐雅受伤十分严重,其实至今为止,她身上的伤都没有痊愈,这大概也是白间会选择来淮平的原因吧!沪城太乱了,不利于白沐雅的休养。 “谁知道呢!白沐雅以前的事情都抹去了,包括她怎么受伤的,她出现在大众视野的之前在做什么!还是个谜,这白家两兄妹,还真是谜一般的人物。”傅绍铮淡淡的说,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 看的出来白沐雅对顾知予是真的没有什么目的,但她的过去太让人怀疑了,如今又是这样的局势,不得不让人防着。 虽然白沐雅对顾知予没有敌意,但也说不定会被迫伤害,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让顾知予和她靠近。 对于白沐雅的事情,顾知予知道的也不多,她认识白沐雅的时候,白沐雅就是重伤的,没有人可以询问白沐雅的过往,当初顾知予就是随口说一句,为什么沐雅伤的这样严重,都被白间呵斥了。 白沐雅这样的美人,如果不生在乱世,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顾知予,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白家兄妹的。”傅绍铮很严肃的问。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这个男人是不是太多疑了,感觉他都在怀疑自己和白家兄妹一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但是能怎么办呢!傅帅爷问了,她不得回答。“帅爷,你真正想问的,是我知不知道白家兄妹有什么阴谋吧!”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你是不是想多了,白家兄妹的一举一动,自有我的办法得知,不需要你做我的细作,所以你离他们兄妹远一点。还有,我就是纯粹的问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只管回答就好。” 他大概知道了的,可是他想她亲口说。 三年不见,对于里面发生的事情,他很是在意,更觉得生疏,或许从她嘴里将那一段空白的事情说出来,能解开他心里的一些距离。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 “当年我从淮平去了偏远的表姨家,这事你知道了,表姨夫想娶我为妾,我逃了,路上又遇到了俞军一群士兵,想抓我做慰安妇,我又逃了。当时正好有一艘船去往巴黎,我溜了进去。刚去巴黎的时候,我身无分文,语言不流畅,索性遇到了一个在巴黎住了许久的沪城人,她介绍了我一份工作,就是照顾白沐雅。” 虽然这些事情过去很久了,顾知予说起来也云淡风轻。 可傅绍铮的心是狠狠的痛了一下,就跟刀割一样,这些伤害是他给的,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幼稚,以为将她赶出去,不过是一种很轻的惩罚,她就不是经历这些磨难。 他会弥补的,会一一弥补的,他发誓。 只是他没想到,顾知予还差点被当成了慰安妇,如果她没有逃走,而是沦为了慰安妇,他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场景跟后果,索性,她逃了。 但现在想起来,他也出了一身冷汗。 俞军,向来不守规矩,逼良为娼,征纳民女,略见不鲜,俞军掌控者戴禾更是一个吃喝嫖赌的人,傅绍铮早就想让他消失了,今日这种心情更甚。 回到沁园,傅绍铮抱着顾知予好好的睡了一觉。 翌日。 顾知予去拍戏了。 傅绍铮打了个电话到上京季公馆。 佣人接的电话,连忙将电话放在一边,唤季洛甫来接电话。 傅绍铮这边可以听见季洛甫一边走过来一边说话的声音:“我这正在修剪花草呢!谁打电话过来了。” 话音刚落,接起电话。 傅绍铮便说:“季先生,你真是好兴趣啊!这天下乱成一锅粥,你倒是修剪起花草来了。” 季洛甫笑意很浓:“这天下乱成一锅粥,是傅帅爷你忧心的事情,一锅粥也挺好,容易吃。我呢,就修剪修剪花草好了,我现在觉得当个园艺师也不错,我很喜欢。” 怿心 说: 最近更新不稳定,加更一章赔罪,笔芯。 打折 第50章 像是寻常夫妻 “你觉得你可能这么悠闲吗?”傅绍铮淡淡的说着。 季洛甫笑了笑:“傅帅爷打电话过来,不可能是跟我闲聊吧!平时我想找你闲聊,你都没空,这是怎么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我想吞了俞军。”傅绍铮说出这话的语气就跟我要吃一碗饭一样简单。 对于傅绍铮的能力,季洛甫是知道的,他绝对有这个能力吞下俞军:“以前你不是就守着你那个小地盘吗?怎么突然想到要吞并俞军了,不过既然你开口了,就去做,这边有我呢!我会上报上去的,上头不是出面管。” 傅绍铮点点头:“那你尽快,现在的俞军就坐着混吃等死了,太容易攻陷,不要让我错失良机。” “我什么时候拖过你的后腿,话说你这次这么急着攻打俞军,怎么,俞军得罪你了。”季洛甫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心。 傅绍铮当年不会告诉他,是因为俞军差点抓了顾知予的原因,而是岔开话题说:“什么时候来玩,一起去庐州看看老太太,老太太挺想念你的。” 季洛甫摇摇头:“你是怕一个人回去老太太催你成婚吧!所以想拉上我,你真是够狡猾的呀!我是不会做你的挡箭牌。” 傅绍铮的脑海里忽然就想到了顾知予,要成婚当然是跟顾知予成婚了,想起有一日顾知予穿着婚纱来到他的跟前,他的心里就一阵柔软。 顾知予在巴黎待了三年,新思想,她应该喜欢西式婚礼吧!凤冠霞帔的老式婚礼,她估计看不上。 不过只要她喜欢,办什么风格的婚礼他都是可以的。 和季洛甫又闲聊了一会,便挂断了电话。 俞军虽然现在很弱,但根底还是在的,要以最快且伤亡最少的方式吞并俞军,还需要好好计划。 傅绍铮召集全军的将领到沁园开会,一直到下午,才散场。 会议刚结束,傅绍铮就开车去剧场找顾知予去了。 《两朵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顾知予拍完戏出来,看见天已经黑了。 原本因为拍摄任务很重,头昏昏沉沉的,但是走出去就看见傅绍铮坐在车里,目光坚定有力的看向她,她瞬间整个人就有了精神。 顾知予十分识趣的爬上车,车里有烟味,顾知予觉得有些熏人:“你可以少抽烟吗?这个对身体不好的。” 傅绍铮不置可否:“拍戏拍的怎么样,听说这个导演志气挺大的,想去莫斯科电影节参赛,那你作为女主角,岂不是要走向国际了。” 顾知予有些吃惊,傅绍铮这种只看兵书的人,居然还懂这个。“是要去参赛,不过会不会获奖还不一定呢!” “对自己没有信心啊!”傅绍铮淡淡的说着。 这可不像顾知予以前的性格,她以前就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现在自知之明太明显了。 顾知予也不是没有信心,谁知道莫斯科电影节的审美是什么样的呢!以前在巴黎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电影节,听说要求很高,而且外国和国人的审美也存在一定的差异,所以顾知予也不好信誓旦旦的说有信心。 等下没有入围,丢脸丢到家。 傅绍铮拍拍她精致的脸蛋,语气轻柔的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好像昨天两个人说了那些话以后,心结打开了一样,两个人说话不再很奇怪,而是很寻常,这种寻常的感觉,就像是寻常夫妻。 啊~这个念头显然吓顾知予一跳。 回到顾公馆。 白氏和顾茵香也回来了,老太太许久不出来吃饭,如今也是坐在了主席上,这种气氛好像过年,但是相反过年的时候却冷冷清清。 “奶奶,那个青花壶我很喜欢,能不能送给我!”顾茵香一改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十分乖巧的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毕竟疼爱了顾茵香那么多年,如今看见顾茵香乖巧的模样,心里也是瞬间就软了。“都是自家的东西,你若喜欢就摆到你房间去吧!咱们家过去有些不愉快,过年都没有过好,红包也没有给你们,现在准备了几个大红包,你们一人一个。” 说着就递给了顾茵香。 顾茵香接过红包,眼泪婆娑的:“奶奶,我以为你不会爱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老太太拍拍她的脸:“傻孩子,你永远都是奶奶的孙女,怎么会不要你呢!” 顾毓钟是真看不惯顾茵香这副嘴脸,以前多嚣张啊!现在装可怜给谁看,一扭头,看见顾知予,便喜笑颜开:“姐,你回来了。” 顾知予走过去,逐个喊了一遍,再落座。 老太太也给了一个红包给顾知予:“这是补上的新年红包,拿着吧!” 这一点顾知予很吃惊,还以为自己不会有这个红包的。 紧接着老太太又说:“还记得当年你们爷爷说的吗?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咱们是一家人,都不曾分家。虽然过去有些不愉快,但到底都过去了,今天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不许再有小心眼,一家人互相算计,这样下去,顾家还怎么繁荣昌盛呢!” 顾毓钟不认可的凑近顾知予耳边说:“现在二伯父一家遭难了,奶奶就出来说我们是一家人,之前二伯父一家盛气凌人的时候,怎么不见奶奶主持公道。” 顾知予是深表认同,但这话也只有顾毓钟敢说。 顾茵香也听到顾毓钟说的话了,直接就挑明开了:“毓钟,你觉得奶奶说的不对吗?在那里窃窃私语,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 老太太也有些不满的看着唯一的孙子:“毓钟,你这性子要改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个年纪搁以前都娶妻了,现在还游手好闲。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孙,以后顾家还要靠你传扬下去。也罢,就你这样子,我也不指望你能把顾家发扬光大,你赶紧娶媳妇,多生几个孩子吧!” 顾毓钟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想娶媳妇,所以便气呼呼的看着顾茵香,顾茵香就是故意让顾毓钟挨骂的。 顾怀恩对这个儿子也是很无奈,反而很认同母亲说的,便附和道:“我也觉得毓钟该说门亲事了,母亲您费费心,帮忙挑选挑选。” 顾毓钟直接站起来反对:“我不要,我才多大啊!我那些兄弟可都还没成婚,我要是这么早成婚了,岂不是让他们笑话。” 顾怀恩一拍桌子:“没有你反对的权利,我之前就是太宠你了,你说说你,18岁了,你爷爷这个年纪已经做到掌柜的位置了,你呢!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嘛!必须娶个媳妇回来管管你。” 顾毓钟有种绝望的感觉,无助的看着顾知予,顾知予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此时此刻闭嘴,是最好的办法。 只见顾茵香那一脸得意的样子。 顾毓钟恨不得就踹她一脚了。 回到房间里,白氏对顾茵香竖起了大拇指:“茵香,今天你可真是给我长脸了,论心机,那顾知予算什么,你舅舅要的东西拿到了,明天给送去,希望你舅舅修复好和白间的关系,这样咱们的地位又会上升了。” 顾茵香恨恨的说:“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把顾知予和顾毓钟都踩在脚底下的。” 顾二夫人表示认同,这段时间,她们可咽了太多气了。 沁园,梅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没想到就傅绍铮一个人回来吃,有些失望。 傅绍铮看出梅姨的神色,抬眼问她:“梅姨,你怎么了。” 梅姨幽幽的说:“还以为顾大小姐也会一起回来吃呢!看我做了这一桌子好菜。” “怎么,她不来吃,你觉得我吃浪费了呀!”傅绍铮淡淡的说着,他和梅姨说话都是很自然的。 梅姨忙说:“当然不是,帅爷也是要吃的,只是如果顾大小姐在的话,更热闹。” 梅姨是不想伤了傅绍铮的心啊!如果早知道顾知予不来,她肯定不会做这么多菜的。 傅绍铮也顿时觉得没有胃口了,整个家里冷冷清清的。 想着如果顾知予常住在这里,应该很热闹,每天回来就可以看见她的音容相貌,哪怕是生气斗嘴,也是觉得很有趣。 梅姨见傅绍铮不说话,便又壮着胆子说:“帅爷,其实家里多一个女主人会好很多的,佣人们心里也有个底,屋里也不会这么空荡荡,要是女主人生下孩子,那可就完全热闹了。像我那小孙子,已经可以开口喊人了,糯糯的声音,真是让人心软。” 梅姨是恨不得傅绍铮明天就把顾知予给娶回来,为了他的终身大事,不但俞家那位老太太着急,就连她也是急的,当年她比傅绍铮的母亲也没有早嫁几年,但是如今她大孙女都好几岁了,小孙子都有了,但是傅绍铮还是单身的。 虽然她是一个佣人,但是在心里的感情来说,傅绍铮也像是她的孩子,眼见着自己的孩子这么大年龄还不娶妻,哪有心里不急的。 更何况,那顾知予,俞家老太太喜欢,她也喜欢,真的没有比顾知予更适合傅绍铮的了。 傅绍铮现在是没空去老婆,毕竟还要吞掉俞军,等吞了俞军再说吧!这老婆还能跑了不成。 电影接近尾声了,所以顾知予特别上心一点,一大清早就起床去拍戏了。 没想到顾毓钟今天也起的很早。 她对这个堂弟也真是没有办法,以为他又要去吃喝玩乐,便忍不住说:“你昨天才被教训了一顿,今天还不安分一点啊!” “姐,你误会了,我是送你去拍电影。”顾毓钟讨好的说。 这顾知予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意思呀!怎么突然想着送我去拍电影。” “先上车吧!”顾毓钟直接拉着顾知予往车上去。 顾知予眯着眼睛沉思了片刻:“你又什么目的,快说。” 顾毓钟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了,送姐姐去拍电影,还需要什么目的吗?这都是弟弟应该做的。” 顾知予也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了。 没想到顾毓钟一待就在片场待了一整天,直到顾知予拍完电影。 顾知予觉得顾毓钟肯定有事相求,就直接让他说。 顾毓钟这下才说:“姐,你帮帮我,去跟我爸妈说一下,我不要娶妻,我知道你现在和帅爷走的近,我爸妈都要让着你呢!” 顾知予不理解的看着他:“你这个年纪娶妻也不是什么荒诞的事情啊!为什么这么排斥?再说了,你的婚事,恐怕傅绍铮也干预不了吧!我觉得四叔是下定决心想让你娶妻了,今天一早就看见四婶在打电话。” “哎呦喂,我的好姐姐,你可帮帮我吧!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娶别人的。”顾毓钟开门见山的说。 对此,顾知予倒是不觉得新奇,顾毓钟每天都跟那群朋友泡在外面,认识什么妖娆性感的女人也不奇怪,顾毓钟之所以要求她帮忙,可见他喜欢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出身名门,甚至不是大家闺秀,而是不可能让顾家人接受的身份。 这样一想,顾知予心里就大概猜了个七八。 “这事我帮不了你。” 顾毓钟瞬间就哀嚎:“姐姐,平时你最宠,现在怎么能不管我呢!难道你要你弟弟做一个负心寡义之人吗?我可是和别人私定终生了。” 平时看着顾毓钟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像是真的着急了,便严肃的说:“对方是个什么人?” 顾毓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纠结再三:“是个舞女。” 顾知予摇摇头:“你死心吧!” 顾知予太了解顾家的人了,顾毓钟可是顾家以后的家主,怎么可能让他娶一个舞女,这太荒诞了,她没办法去开口,如果她去说了这件事,四夫人都会以为她故意害毓钟。 顾毓钟也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争取一下:“姐,你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从事什么职业,真的有那么大问题吗?舞女也是人,她也有自己的思想,她很洁身自好的,只跳舞,不会陪客人喝酒,更不会和客人亲热。” 顾知予相信,舞女会有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可是她相信有什么用,顾家的人呢!“我帮你探探你妈的口风吧!你真的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顾毓钟有这句话,心里也平静多了。 在他看来,这个姐姐打破了淮平很多禁忌,可是都被接纳了,她算是淮平第一个世家女做电影演员的吧!以前那电影演员被标上很多难听的名字,地位也是很低,可自从姐姐做了电影演员以后,连带着其他电影演员的地位都抬高了,现在都不准叫电影演员戏子,要叫大明星。所以有姐姐出手,这事成的几率就大,说不定以后舞女的身份也要抬一抬呢! 回到顾家,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四夫人都在客厅里坐着,和一个面生的夫人聊天,桌子上还放着很多形态各异的小姐照片。 这一看,就是为顾毓钟选老婆来着。 看见两人回来,四夫人开心的招呼顾毓钟过去,将照片放在他面前说:“你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面生的夫人说:“这些可都是书香门第的小姐们,和顾小爷的年龄相当。这娶妻要娶贤,要门当户对,样貌不排在第一位,当然了,我挑选的这些小姐们长的也不丑。” 顾毓钟随手拿起一张照片说:“这还叫不丑,那两颗龅牙,嘴唇都包不住了,跟她亲嘴都没法亲吧!” 面生的夫人神情一愣。 紧接着顾毓钟又说:“还有这个,这眼睛小的,我都怀疑她能不能看见路。又没有搞错啊!给我选这样的人。” 一旁的白氏嘲讽道:“我们家小爷长的玉树临风的,这些女人怕是真的配不上呢!” 刁氏教训顾毓钟:“娶妻的事,由不着你自己说话,我需要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儿媳妇,可不是看长相,看其他的。” 这话有点讽刺白氏的意思。 白氏当初的家世完全不符合顾家挑选儿媳妇的条件,自从进门以后,就和其他两个妯娌之间格格不入,刁氏是绝对不会让白氏这种女人进门的。 白氏当然也听得出来,反讽刁氏:“我看毓钟不思进取,好吃懒做,再娶一个娇娇柔柔,只知道在家里吃喝拉撒,吟诗作对的女人,以后怎么撑起这个家。” 这话当时是针对刁氏了。 刁氏心里有气,但是被白氏欺压惯了,也不好反驳她。 顾知予则说:“四婶,只要儿媳妇孝顺你,对待毓钟真心,是不是就可以了。” 刁氏踩着这个台阶就下:“还是知予说话中听,就是这个意思。” 顾毓钟也蹬鼻子上脸的说:“那家世不重要的,有些女的虽然出身很好,但是她不懂得尊重长辈,也不知道和家里人处好关系,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做什么,还不如一个舞女呢!” 刁氏总觉得顾毓钟说这个话有点奇怪,但是看见白氏被气的脸色都变了,心里还是爽的,感觉这么多年以来的怨气,得到了很好的释放。 连顾知予都不得不佩服顾毓钟,这见缝插针的本事,委实厉害啊! 大夫人见两个弟妹开始唇枪舌剑,便打圆场:“不管怎么说,要毓钟喜欢,慢慢挑就是了,毓钟年纪也不大,你看我家知予,是家里最大的,还未出嫁呢!毓钟急什么。” 刁氏也觉得在理,便点点头:“也对,慢慢挑,总有合适的。” 顾知予生怕大家把话题说到自己身上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今天回来的早,顾知予便去爷爷书房看看。 爷爷的书房永远都是最能让人心静的。 顾知予在爷爷的书房准备拿起笔墨来画梅花,还记得在沁园的时候画过一幅,可惜傅绍铮不让她带回来,她现在只能凭借脑海里的印象画一画。 门突然被推开了,是顾茵香走了进来:“大姐,就知道你在这里呢!画画呀!” 顾知予不想搭理她,没有回话,径自埋头画着。 又进来一人,是白皎,凑近顾知予的身边一看,露出鄙夷的目光:“咦~这画的是什么,好丑。” 顾知予冷笑:“那白小姐倒是画一个好看的来看看。” 白皎是一个粗人,当然是不知道绘画的,但是她就是要说丑:“你看看你画的,这什么鬼东西,几根枯枝,三岁小孩都能画的比你好吧!” 顾知予说:“现在还在勾勒树枝,你懂不懂,梅花最重要的就是树枝的形态,画砸了,整幅画都会显得没有精气神。” “啪,啪,啪”后面想起几声鼓掌的声音。 一回头,就看见顾怀昌,还有白间站在门口。 白间顶着他那一张妖孽的脸凑近:“这位小姐说的真好,鄙人对梅花也情有独钟,到时候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啊!” 真是哪里都有白间啊! 顾怀昌当然不甘心被顾知予抢了风头了,好不容易把白间请来家里做客的,便赶忙上前说:“白先生,我们顾家是书香世家,家里的女儿们都会绘画,小女茵香之前冲撞了你,我都罚她面壁思过了许久,还希望白先生见谅。” 顾茵香一脸文静的对白间说:“白先生,那日冲撞了你,真是抱歉。” 白间摆摆手:“罢了,不知者无罪,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残暴,今天我之所以回来顾家,就证明我不计较了。” 听到这话,顾怀昌喜笑颜开:“就知道白先生心胸宽广,顾某人十分荣幸能请到你。” 白间根本就无心和顾怀昌说话,目光一直是盯着顾知予的。 顾知予不知道白间想干嘛,瞪了他一眼,他不恼,反而笑的更欢。“顾大小姐,你之前不是说,从门口进来,你会请我喝茶吗?” 这话说的好像两人很熟一样。 顾知予想起来了,那天白间这个妖孽趴在了她的窗户上,她是说了类似的话。 顾茵香看见白间的目光又在顾知予身上,连忙想往自己身上转移:“白先生,我请您去喝茶,不知道你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 怿心 说: 努力码字的勤劳小蜜蜂,厚颜无耻的求推荐票,求钻石票,爱你们哦。 打折 第51章 还能翻天了 白间笑意盈盈的看着顾知予:“顾大小姐应该清楚。” 顾茵香心里是恨的牙痒痒的,不知道顾知予什么时候又勾引了白间,但是经过之前一事,她学会了隐忍,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说:“白先生,你和我大姐认识吗?” 顾知予此前并没有说认识白间,如果她认识,就证明之前引诱顾茵香穿白色衣服就是一个陷阱,她当然不想承认:“白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喜欢喝什么茶,我怎么会知道!” 白间是个狐狸,当然看得出这些小九九,笑意盈盈的说:“我的意思是,顾大小姐有一颗玲珑心,应该猜得到我喜欢喝什么!” 顾怀昌更加是个老狐狸,不管白间和顾知予此前认不认识,现在都不要说破“白先生真是有趣,请去正厅用茶。” 白间前脚一走,顾茵香就露出了本性:“好你个顾知予,我就说上次是你陷害我,还没人信,你等着,这个仇。” 顾知予直视她:“你陷害我的仇,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慢慢清算的话,我奉陪到底。” 顾茵香被气的七窍生烟。 看刚刚的样子,就算白间和顾知予之间不是很熟,也绝对不简单,那白间是什么样的人,之所以来顾家,那还是她舅舅用她从老太太哪里要去的青花瓷瓶孝敬来的,那个花瓶价值不菲不说,全国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居然又被顾知予给抢走了。 可见顾知予的心机有多深了。 “顾知予,你的心机真是太深了,干嘛这么欺负我妹妹。”白皎连忙护着顾茵香。 “这是顾家的事,你作为白家人,没有权利和资格干预。”顾知予神色淡定,仿佛现在在眼前就是两个小丑。 白皎觉得自家又攀上了白间,也不用受气了,便开始高傲起来,首先就对着顾知予发飙:“我就要说,你能拿我怎么样。”说完还将顾知予的画全部撕了。一边撕一边踩:“我让你画,贱人。” 顾茵香在一旁看着解气,就要这么治治顾知予,否则她还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么久了,也没听见帅爷上门提亲。 顾知予不想跟两个傻子玩了,准备收拾好墨汁,离开书房。 顾茵香抓住顾知予拿墨汁的手,心里一条毒计瞬间而来,如果把墨汁泼在顾知予身上,她肯定会丢一个大脸,正想着,还未实行,就发现手臂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挟制住了。 “顾茵香,你又想干嘛?”顾毓钟看见顾茵香就来气,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逼要娶媳妇了。 顾茵香同样看见顾毓钟来气,两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顾毓钟,你给我放手。” 顾毓钟鄙视的看了一眼顾茵香:“好啊!你让我放手的,那我就放手了,你可不要怪我。” 说完就直接朝顾茵香那边甩了一下,墨水全部倒在了顾茵香的脸上和衣服上。 “我放手了,都说了别怪我的,这可不是我的错。”顾毓钟说完就拉着顾知予逃走了。 “顾毓钟,我要杀了你。”顾茵香简直气爆了。 白皎也是差点被吓到了,现在的顾茵香就跟一个鬼似的。“表妹,快去洗脸换衣服吧!等下还要和白先生吃饭呢!” 顾茵香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能先去洗脸换衣服,本来第一次就没有给白间留下好印象,如果这次再不留下好印象,别说顾怀昌会杀了她,她自己都想死了。 想着这个,也就无心计较了。 因着有白间登门,今天的菜色是极为的丰富。 顾老太太以前是不喜欢什么青派的人,但是顾怀昌特意和她说了,这个白间是个贵客,是足以和傅绍铮抗衡的人,如今他得罪了傅绍铮,要想将顾家的地位保好,就必须拉拢这个白间。 所以顾老太太都亲自出来宴请白间。 顾茵香和白皎是最后出来的,顾茵香极为重视这一次白间的印象,自然是将脸洗干净,又重新化了妆的。 她们两个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白间身边有个空位,顾茵香就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 顾怀昌眯着眼睛说:“茵香,你怎么好让贵客等你吃饭呢!你敬白先生一杯酒吧!当是赔罪。” 顾茵香好不容易能坐到白间的旁边,现在心口还跳动的厉害呢!脸色红润,手都有些颤抖,对着白间敬酒的时候,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白,白先生,我敬你。” 顾怀昌替女儿补充道:“小女看见白先生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尽显女儿家的羞涩,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 顾毓钟很想戳破顾怀昌这恶心的假话了,以前顾茵香想攀上傅帅爷的时候,还不是一模一样的神情,真是够了。 顾知予知道顾毓钟看不下去了,只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多嘴。 白间是将顾知予的神情尽收眼底的,和顾知予比起来,这顾家的其他小姐,还真是一言难尽。 顾老太太难得出来给一个年轻人陪酒,算是卖老面子了,她笑意盈盈的看着白间和顾茵香说:“白先生真是俊秀青年,以后多来顾公馆走一走。” 白间自是不好拂了老太太的面子,更何况这是顾知予的奶奶,要是自己娶了顾知予,那不是还得唤一声奶奶么,便轻笑了一声:“老夫人开口了,我一定会多多前来,我还想和大小姐探讨探讨树枝的画法呢!” 此话一出,再次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知予身上。 顾老太太不动声色的回应:“知予那点手法,上不来什么台面,如果白先生想探讨树枝的画法,可让茵香带着你和怀昌一起。” 顾知予也连忙说:“我确实对于绘画只懂一点皮毛。” 顾茵香正想开口,就听见白间说:“我是一个粗人啊!太深奥的道理也听不进去,就喜欢跟只懂一点皮毛的人探讨。” 顾毓钟忍不住笑出了声:“白先生果然是个奇人啊!佩服佩服。” 顾茵香和顾怀昌,甚至顾老太太的脸色都不好看。 白间这么一说,不就证明了,探讨树枝画法那是假的,跟什么人讨论才重要。 如果白间也被顾知予吸引了,那二房一家就彻底败了,想到这里,顾怀昌心里有点沉重。 想尽一切办法邀请白间来家里,为的就是给顾茵香创造机会,结果,今天偏偏顾知予在家,白间看起来对顾茵香毫无兴趣。 吃完饭,又喝了茶,白间才起身离开,在经过顾知予身边的时候,对着她的耳边说:“就你二叔家的女儿这么蠢,你以前都斗不过,真是蠢的不如猪。” 顾知予正想回他,抬眼就看见顾茵香那吃人的目光。 顾怀昌送白间离开,返回来对顾知予说:“你和白间认识?” 顾知予摇摇头:“没有。” 顾老太太一向偏二房,此时也帮二房说话:“知予,你到底是一个女孩子,嫁人也只能嫁一个,你既然已经和帅爷走的近,就不要去招惹白先生了,把他留给你二妹啊!” “奶奶,我可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做什么,估计是二妹做的太多了吧!别人不敢娶她,生怕将她娶回去以后,被她算计的命都没了。”顾知予说完就回房了。 顾茵香委屈的看着老太太:“奶奶,您可看见了,我和大姐是想相亲相爱的,她总是欺负我,只要是我的东西,她就想抢啊!” 老太太震了震拐杖:“她不敢,还能翻天了。” 顾毓钟忍不住说句实话:“就顾茵香这样的,我也不喜欢啊!就算没有姐姐的出现,别人也不会要她。” “你闭嘴啊!”老太太是动怒了,对疼爱的孙子都语气不善。 不管怎么样,顾家家主的位置要在顾怀昌手里,老太太执着的认为,只有二儿子能当好顾家家主,所以顾茵香嫁的婆家也至关重要。 顾知予不管客厅里那些诡谲思想,《两朵花》明天就要杀青了,所以她必须睡好觉,以最好的精神演完最后一场戏。 第二天,顾知予早早的到了片场。 一直到中午时分,最后一场戏就演完了。 导演江河激动的差点泪流满面,这是他精心制作的一部电影,到了此时此刻,能不能在莫斯科电影节拿奖,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这个拍戏的过程最重要。 至少他突破了自我,达到了他心目中完美的角色和完美的制作,这就够了。 拍完戏,是顾知予最轻松的时候,想着几日不见傅绍铮了,便去了沁园。 梅姨看见顾知予很是高兴,拉着她问长问短的。 见顾知予东盼西望,梅姨便说:“帅爷昨日去驻军地了,听说要打仗,吞并俞军。帅爷还说,他不在淮平的这些日子,你要保护好自己。” 顾知予闻言心里跳动了一下,要打仗了,要吞并俞军。 之前丝毫没有听傅绍铮提起过。 他要去打仗了,都没有跟她说一声,也没有道别,看起来,就像个陌生人一样。 顾知予心里有点失落。 梅姨本来是想留顾知予吃饭的,但是顾知予没有心情,便回了顾公馆。 刚回家,大夫人就上前来说:“督军府来了电话,说是你姑姑病了,想见你。” 顾知予想着,过年的时候去见了姑姑,姑姑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最近忙着拍戏,都没有去过督军府了。 而且上次傅岱川打了督军府里的那群女眷以后,就离开淮平了,姑姑一个人在督军府里,确实难过。 顾知予想都没想就出门去了督军府。 刚一进入督军府里,就发现里面的气氛压抑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姑姑出什么事了,顾知予便加快了脚步。 还没踏入大厅,就听见傅岱川的骂声传来:“你这个贱女人,原先我以为你救了我,并且丢了孩子,我对你心存愧疚,一直让你做着督军府的主母,可你倒好,你实际上是为了救你的情郎,你根本就不想生下我的孩子,你一直就没对我真心过。” 顾知予听见骂声,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傅岱川回来了!而且听那骂人的话,像是在骂姑姑。 记得以前母亲提起过,姑姑原本是不可能嫁给傅岱川的,姑姑当时身为顾家小姐,有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人生当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当时傅岱川成为了淮平督军,看上了姑姑,强行抢走了姑姑做二姨太。 但是并没有听说过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事迹了。 姑姑这些年来对老督爷是很好的,不可能想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害死自己的孩子。 顾知予加快脚步,走到大厅门口,就看见屋里的碎片满地,佣人们全部吓的跪地上。而顾岫云虚弱的,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 三夫人和四夫人坐在沙发上。 里面还有傅映雪和霍晳。 “父亲,这个家里之所以不利,肯定就是二妈做的那些丑事。”傅映雪仗着霍晳在场,有种无畏的感觉。 顾岫云苍白的脸色闪过一丝嘲讽:“老督爷,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会不清楚的,如果你看我不顺眼,大可以将我赶出督军府,不用说这样的话来污蔑我。” 傅岱川气的火冒三丈:“你至今还在跟你的青梅竹马联系,你还让他帮傅绍铮递消息,你居然还敢说我污蔑你。” 顾岫云笑了笑:“我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如果没有你,我们会成婚,会相爱一辈子的。” 傅岱川被这一句话刺激的要打人了,到处找鞭子。 顾知予害怕姑姑被打,连忙冲出去:“我姑姑为督军府做了多少事,老督爷真的心里没有数吗?督军府上上下下都是我姑姑在操劳,即便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仍然用心打理着督军府,这些事情,所有人都有眼睛看着的。” 傅岱川看见顾知予,心里更加生气:“好啊!又来一个,我倒要看看你们姑侄两个怎么从督军府里出去。你们顾家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因着傅绍铮最近没在城里,所以傅岱川又出现了,他觉得此时是他夺权的最好时机。 顾岫云艰难的爬起来,护住顾知予:“老督爷,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侄女。” 傅岱川冷哼一声:“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傅绍铮这么不孝顺,就是她吹的耳边风吧!” 傅映雪在一旁看的喜滋滋,对于不了顾知予,对顾岫云下手,也是一样的,这下好了,她们姑侄一定会吃亏的,只要顾知予吃亏,她就高兴。 “二妈,你说你在督军府,人人都敬重你,你偏要背叛督军府,要不是有人亲眼看见你和你的青梅竹马私相授受,大家还蒙在鼓里呢!”傅映雪就要把事情搞大一点。 傅岱川双目猩红,他失了淮平的控制权,原本心里就压抑着一团火,之前想着傅绍铮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怕淮平的掌控变成了傅绍铮,起码还是一家人,可是没想到傅绍铮这么不给他面子,完全架空了他。 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甘心被人主宰。 如今又听说顾岫云和她的青梅竹马有一腿,他真是恨不得掐死这些糟心的人了。 “老督爷。”霍晳悠然的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汪清泉一样沁人心脾。 “原本这是督军府的事情,我不应该插嘴的,但是老督爷想想,如今时局动乱,再传来督军府这些事情,对老督爷你的名声也不好啊!评选大总统的事,可也不是小事。更何况,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去和帅爷撕破脸皮,毕竟你们是父子,评选大总统的时候,他肯定会支持你的,如果因为这件事伤了父子情分,以帅爷的脾气,怕是不可能支持了。” 傅岱川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得不到淮平的统治权,想进入参选大总统,没有傅绍铮的支持确实难办,如果动了顾家这两个女人,傅绍铮还真可能撕破脸皮,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时,管家过来说:“帅爷马上从驻军地回来了,让顾大小姐去沁园。” 傅岱川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而顾知予忧心顾岫云,便搀扶着她说:“姑姑,我送你回顾公馆修养一段时间吧!” 顾岫云摇摇头:“不用了,我是嫁出去的女儿,哪有身体不好回娘家养病的说法,你快去沁园吧!不要让帅爷等你。” 顾知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多人都曾经羡慕过姑姑嫁的好,可是自从她懂事起,待在姑姑身边,就没有看见她发自肺腑的笑过,脸上永远都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给人端庄的感觉。 顾知予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霍晳,只见傅映雪在他身上不停的捶打,他却温和的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每个人都活在这么难过。 顾知予有些恍惚,这种笑容就像是一个邻家哥哥一样,但是现在她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两个人似乎朝越来越远的方向行走。 顾知予想不到傅绍铮真从驻军地回来了,抱着狐疑的想法去到沁园。 果然,傅绍铮风尘仆仆的站在客厅里。 里面穿军装的,还有一个穿便装的男人。 只听傅绍铮问:“六子,督军府的事,是怎么回事。” 被唤六子的便装男人回答:“是二小姐干的,她让宋秘书和二夫人接触,又揭发到老督爷那里去。” “这个傅映雪,我真是小看她了。”傅绍铮脸色阴鸷,怒斥一声。 六子又说:“霍晳最近的行为诡谲,看起来是有意跟二小姐联姻,还有老督爷,这段时间在到处奔走,试图参选大总统的职位。” 傅绍铮闻言,狭长幽深的凤眼眯了起来,那看上去温润的狼崽子,果然心黑,不但惦记着顾知予,还想着督军府的权利,他这是想一石二鸟吗?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看来今天晚上,我得去督军府住住才行,看他们到底想唱什么戏。”傅绍铮说完就看着顾知予,见她几根头发搭在脸上,看上去有些苍白,便上前拂了拂她的头发:“刚刚吓坏了吧!” 之前顾知予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如今听见傅绍铮的声音,整个神经都放松了。“我没事。” “走吧!我们去督军府。”傅绍铮说着就拉着顾知予出门了。 到了督军府,管家迎上来:“帅爷,您回来了。” “老督爷和傅映雪都在家?”傅绍铮冷冷的说。 “老督爷出门了,二小姐也出去了,说是今天晚上家里有个小宴会,二小姐和三夫人去买衣服去了,到时候霍家主和霍三公子都会来。”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呵,过的真是惬意。”傅绍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顾知予心里也是觉得愣了愣的:“霍家的人来督军府做什么!” “你先看姑姑吧!顺便休息一下,晚上有热闹看,可要打起精神。”傅绍铮低低的说。 顾知予点了点头,确实挺忧心姑姑的,就先上楼了。 顾岫云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见顾知予又吓了一跳:“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去沁园了吗?” “是帅爷跟我一起来的,所以没关系。”顾知予知道顾岫云担忧的是什么。 顾岫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有帅爷在,你倒是不会吃亏。” “姑姑,你真的不要离开督军府吗?你那位青梅竹马是宋叔叔吗?好像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成婚。”顾知予试探性的问。 顾岫云摇摇头:“混账话就不要说了,我嫁到督军府来了,就是督军府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你要是有空,想想和帅爷的以后。” “姑姑,难道你就认命了?现在都是民国了,就连满族皇族都有离婚的,更何况你们呢!督军府又没有你所牵挂的人。”顾知予始终不明白,一向聪慧果敢的姑姑,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看不开。 但是顾岫云显然不想谈及此事,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顾知予也就不再多说了,也到椅子上坐下,小憩一下,等待晚上的宴会。 打折 第52章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夜晚,佣人来唤顾知予下楼。 顾知予稍微整理了一下,最起码不能丢了顾家的面子。 下楼时,只见偏厅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霍家家主,三夫人,傅映雪,还有傅岱川,还有一对年轻夫妻,几个人坐在那儿相谈甚欢。 见她下来,傅岱川的脸上没什么好样子。以前看着顾岫云的份上,还把她当成一个侄女看待,如今顾岫云他都不想要了,还管什么侄女。 霍家人多景啊,自然是知道督军府的这些变故,都没有开口和顾知予打招呼。 傅绍铮笑着招呼她:“知予,你过来。” 傅绍铮玉树临风的站在客厅里,落地的欧式窗户,透着外面的树影斑驳,映衬的他英俊冷漠的面容生出一丝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顾知予突然就想到一句,公子世无双。 霍家家主看着傅绍铮和顾知予站在一起,恍然间有种美人名将的既视感,心里真是一顿羡慕嫉妒恨啊!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这位是二夫人家的侄女吧!顾大小姐。”霍培元见傅绍铮刚刚开口了,而且还喊的那么亲热,自然就要开口说话了。 傅岱川闻言,似笑非笑的说:“是,她是顾家大小姐,因着二夫人近两日身体不适,她来看望姑姑呢!” “顾家呀,果然是出美人的家庭,不过对于我来说,最喜欢的还是映雪,这孩子聪明,孝顺,还颇有老督军你的风范啊!”霍培元爽朗的拍着马屁。 傅映雪被这么一夸,高兴的脸色红润:“霍叔叔,您过奖了。” 顾知予真是受了这一群人了,一个个的虚伪到了极点。她凑近傅绍铮,小声的问:“这是什么情况,相亲吗?” 傅绍铮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红酒,淡淡的回答:“他两还需要相亲吗?是定亲。” 顾知予大吃一惊,这么快就定亲了?虽然傅映雪一直都很喜欢霍晳,可是霍晳不是没同意吗?怎么突然就同意了,这看个样子,两家人也达成了共识。 不知道为什么,顾知予总觉得霍晳不是真心想娶傅映雪的,即便他的脸上带着标准型的微笑,可是他真的开心吗? 还记得霍晳总是跟她说,他是个庶子有很多的无可奈何,那么娶傅映雪也是无可奈何吗?或许她不懂,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要娶的心理。 想起来还有点心酸呢! “怎么,伤心难过啊!”傅绍铮见她神情有些失落,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眉眼冷峻了起来。 霍晳以前在顾公馆住过一段时间,对顾知予确实是真心的,若不是后面发生的这些事,说不定这两人能成。 傅绍铮眯了眯眼睛,心情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顾知予看见傅绍铮的目光,还真是觉得有些害怕,连忙解释:“我没有伤心难过,只是觉得,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到现在才定亲,如果不是真心相爱,却非要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而绑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感叹的是这个世道吧!” 傅绍铮冷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傅家人的心里都有一些偏执,对认定的东西都会不折手段的得到,哪怕一开始达不到目的,反正先得到再说。 他是,傅岱川是,傅映雪也是。 虽然傅映雪和霍晳两个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家族联姻,这些年来,霍晳对傅映雪的无视,大家都有目共睹。霍晳之所以愿意娶傅映雪,肯定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傅映雪身后的督军府,能带给他的利益,这是他想要得到的,他娶了傅映雪就可以得到,所以他也不亏。 至于傅映雪,她多年的心愿得以实现,她更加谈不上什么亏了。 挺好的一桩买卖。 傅映雪凑近顾知予,笑颜如花的说:“知予,我和晳哥哥定亲,你为我高兴吗?” 顾知予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恭喜你二小姐。” 傅绍铮在旁边用眼神警告着傅映雪,让她别乱来。 她当然不会了,今天可是她和霍晳定亲的好日子,她都想了多少年了,终于如愿以偿,怎么可能会在今日搞出什么乱子。 “知予,按年龄算,你比我长两岁,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待的,我没有亲姐妹,这伴娘一事,我都不知道找谁,知予,我成婚当天,你来做我的伴娘好不好。”傅映雪说的极为熟络,就跟两人是亲密的好朋友似的。 帮傅映雪做伴娘,顾知予自认跟她不熟,没到做伴娘的关系吧!但明确的回复她,又怕她闹,便带着淡淡的微笑和疏离的语气说:“二小姐,你客气了,我自认名声败坏,不配做你的伴娘,你是堂堂督军府二小姐,成婚的时候有多少名世家小姐争先恐后给你做伴娘,我是没这个福气的。” 不远处的霍晳听见顾知予的话,心里闪过一丝暗痛,他想要的,一直就是她成为他的新娘。可是以霍家的地位,就算他现在是霍家家主,那也没办法和傅绍铮抗衡,将顾知予抢到身边,他只能先稳定下来,等将来大展宏图之际,才是真正夺回顾知予的时候。 傅映雪见顾知予识趣,说话也顺耳,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原本她也不是真的想请。“知予,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当年的事你也有阴影了。” 此番跟随霍家家主来的,还有霍二爷两口子,霍二夫人是个极为八卦的嘴脸,听见傅映雪话,连忙凑过来说:“当年什么事啊!” “顾姐姐几年前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上和别的男人私会呢!”傅映雪轻描淡写的就将顾知予的丑事给说了出来,而且自己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也没让人觉得她在可以说坏话。 霍家二夫人和霍家二爷最近才回淮平,对于之前的事情是不知道了,此时霍家二夫人听闻此事,脸上立马就露出了鄙夷之色。 对于这种眼神顾知予是看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傅绍铮看见傅映雪现在真是越来越讨厌了,争相发飙,就听见门外的小厮来禀告:“帅爷,外面有一位白小姐,说是顾大小姐的朋友,嚷嚷着要进来。” “这里是督军府,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相进就进的吗?打发走吧!”傅绍铮此时心情烦乱的很。 小厮又说:“那些白小姐说,如果不让她进来,她就把督军府给拆了。” 偏厅一阵沉寂,许久之后,霍二爷才说:“什么女子居然敢叫板督军府,真是不知死活了。” 霍培元想起之前赵家的人就是仗着青派的白间才打的自己大儿子,这个白小姐,难道就是白间的那个妹妹。 “让她进来吧!”傅岱川下的命令。 顾知予觉得奇怪,沐雅怎么会来督军府,还这么大动静。 只见白沐雅踩着洲域那边最近款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上前来:“知予,听说你和姑姑差点在督军府受了欺负,我给你送了一个小礼物过来,压压心。” 顾知予朝门口看去,一个巨大的东西在院子里。 顾知予有点懵。 白沐雅又继续介绍道:“这可是最新出来的大家伙,只要轻轻一拉,督军府都能给移平了。” 顾知予这才知道白沐雅送的是什么! 傅岱川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你当我督军府是什么地方了,这种东西也敢放在我督军府来。” 霍二爷本身就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一见这架势,连忙问:“这女人不会真把督军府给炸了吧!” 白沐雅一脸不带怕的说:“老督爷,就这家伙可是最新出来,只怕你都没见过吧!我送一个到你们督军府,你应该感到开。不过呢,你也别误会,这不是送给你的,是送给我的好朋友顾知予的。” 傅绍铮一眼就认出那个东西是什么了,白沐雅一介女流之辈,居然大张旗鼓的把一个大家伙给弄到督军府来,还真是有意思。 现在终于知道她和顾知予为什么能玩到一起去了,两个人都是出人意料的。 傅岱川看着白沐雅这近似完美的脸,沉着声问:“你是白间的妹妹吗?” “我名气没有我哥哥大,所以老督爷之前可能没听过。不过我这个人很护犊子的,谁要是伤害我的朋友,我上天下地都不会放过他。” 白沐雅这言语之间全是威胁。 傅映雪恨得牙痒痒的,这个顾知予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气,到处都有人为她出头。 傅岱川好歹之前也是一个威震八方的文物,如今在自己家里,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威胁,这说出去也够丢人的,便呵斥管家:“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管家将外面的灯全部打开,再将推车上的大家伙掀开,瞬间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算没过战场的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只要轻轻一拉,几米之内的人和物全部都要被摧毁了。 这种东西,就连傅岱川和傅绍铮都没有带回家里来过,居然被一个年轻的丫头给拿来的。 霍家人心里也有点不爽。 今天本来就是给霍晳和傅映雪定亲的,准备商量好利益的分割,如果被白沐雅这么一闹,大家的兴致全无。 顾知予不想白沐雅胡闹,就这一个小东西怎么吓到傅岱川,他以前可是淮平督军,什么东西没见过,她更不想白沐雅有什么危险,便拉着白沐雅说:“你来这里白间知不知道啊!你带这么一个东西过来,你不怕傅岱川调兵过来对付你吗?虽然他现在不是淮平督军,但势力还是有的。” 白沐雅脸上就没有怕的神情:“没事,我相信帅爷不会让傅岱川动兵的。” 顾知予哑然。 傅岱川对着白沐雅说:“白小姐,我见你年纪轻,不想和你计较,你既然是知予的朋友,如果想送她礼物,应该送到顾公馆去,她可没有住在督军府里。今日一事,我就当是个闹剧了,你把东西拿走,我也不再计较。” 白沐雅一脸无辜的说:“我是来看朋友,顺带送个礼物,应该没做错什么吧!这礼尚往来是我们沪城的好传统,我也不知道应该送顾公馆还是送督军府,我听说知予在督军府也住的呀!打不了我送两个就好了,如果顾公馆也需要这个东西,我也会再送一个过去的。” 傅岱川这下真的怒了:“你这可是放肆,你当淮平是什么地方,跟你们沪城一样吗?三不管地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是淮平,容不得你胡来。” “凶什么凶啊!不喜欢就直接说啊!我们沪城人送礼本来就很随意的,哪知道你们淮平人这么多规矩,不喜欢我大不了带回去好了。”白沐雅笑意盈盈的说着。 好像她带一个大家伙来,就跟遛一只小狗似的平常。 傅岱川的脸色有点难看,之前把白间引到淮平来,为的是争一争这督军的位置,没想到没办成,如今还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摆了一道,心里那个气啊! 顾知予生怕惹怒傅岱川,白沐雅吃亏,就拉着白沐雅往门外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快点走吧!” “你慢点拉我呀!我穿着高跟鞋呢!”白沐雅现在感觉脚踝痛死了。又回头对下人说:“把这个大家伙带走,免得吓到这些心灵脆弱的人了。” 顾知予将白沐雅拽到门外,才松了一口气:“我真是要被你吓死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真当傅岱川现在是一个病猫吗?可以任由你这么戏弄。” 白沐雅噗嗤一笑:“你怕什么呀!如果我不闹一番,你在淮平度不知道怎么混,你看看你,走到哪里都被人欺负,你自己不会保护自己,当然就由我来保护你了。” 顾知予觉得心里很暖,但还是很严肃的说:“督军府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傅家人控制淮平这么多年,滴水不漏,就算你在督军府失踪了,也没说敢说什么。” 白沐雅不以为然:“在沪城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我们兄妹呢!也得他们能成才行,都说我们兄妹有九条命的,我就是看不惯欺负你的人。” 顾知予问:“你怎么突然来督军府了?白间知不知道这件事!” 白沐雅点点头:“今天来督军府,一是因为来给你撑撑腰,二是上次我哥被傅岱川摆了一道,心里不爽着呢!让我来探探底。” 顾知予有些感动,抓着她的手:“我没事,不用撑腰,还要白间怎么这么没良心的,你身体不好,还让你来探底,要是真打起来了怎么办?” 白沐雅见她感动的样子,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 她身上是有旧疾,几年前伤了那么一次,真的太吓人了不但身体坏了,脑子还差点坏了,失忆失的太严重,以前的事情完全记不住了。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人,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自己说了算。 既然上次重伤她没有死,那她一定要精彩的活一场。 “你要不要让人通知白间过来接你,我怕你回去的路上招人报复。”顾知予心里仍然有担忧的。 淮平看上去是一派祥和,但实际上是暗流涌动,白沐雅推着那一个大家伙在街上行走,也委实太过招摇了。 白沐雅轻轻的在顾知予耳边说:“别害怕,感刚刚那个大家伙实际上是个高仿的玩具,从表面上看,跟真的一模一样,要凑近仔细端详,才能看出。真家伙我哥是不可能让我带出来的。” 不管是真家伙,还是假的,总归是不安全的。 不过想着刚刚沐雅那么一闹,督军府里那些人难看的脸色,心里也觉得很是舒畅。 傅绍铮站着身后,看着顾知予跟白沐雅相处融洽,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由得眉头紧蹙。走上前说:“顾大小姐该回去了。” 白沐雅没好气的说:“你现在可没有任何资格管知予,她又不是你的谁,而且既然你护不住她,就让我们兄妹来保护。” 傅绍铮淡淡的说:“白小姐自身都难保了,语气还这么硬气。” 白沐雅愣了一下。 傅绍铮继续说:“原本傅岱川不会对顾知予动手,但是今天你这么一闹,就相当于把顾知予和你们绑在一条船上了。” 这倒是白沐雅没有想到的,眉尖都皱了起来;“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样子,狡猾的很。” 傅绍铮冷笑:“回去告诉白间,与虎谋皮,很危险的。”说完就拉着顾知予的手返回去,并且将院门一关。 走在小道上,顾知予一直都寂静无声,傅绍铮突然开口:“对于今天霍晳跟傅映雪定亲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顾知予淡淡的说:“祝他们幸福。” 这句话是真心的。 傅绍铮看见顾知予的神情,谈不上开心或者不开心,只是他觉得,她不可能看不出来霍晳对她的情谊,那天她抱着霍晳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呢!如今又是这么的平淡,这个女人果然是有点冷血,脑海里不由得冒出一句话:“那如果是我呢!我跟别人定亲,你会作何感想。” 顾知予心里像针扎一样的痛了一下,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娶自己,不过也是,他是什么身份!肯定会娶一个各方面都配得上他的,虽然他现在是认可了演员这个行业,但不代表他会接受,甚至娶来做自己的夫人。 如果他想娶,早就应该说了,不是吗? 明明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了,可是她的心里很凉很凉。 “你有看中的人了吗?”顾知予很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傅绍铮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进去客厅了。 顾知予猜不透他什么意思,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进去。 大厅里,看起来又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霍家二爷和傅岱川聊的时不时哈哈大笑,看起来刚刚的事情就像一场闹剧,大家都没在意了。 果然是粉饰太平的一些老手。 傅绍铮这会儿心情不好,坐在沙发上脸色都快结了冰,大家都是知道他什么性格的,肯定不敢去招惹他。 顾知予站在边上此时有点难堪,她又不是督军府里的人,这种场合原本不该出现,又加上不知道刚刚又怎么得罪傅绍铮了,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这场合更加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正想开口道离别,傅岱川就先开口了:“知予啊!过来坐吧!” 傅岱川眯着眼睛盯着顾知予,就姿色而言,比她姑姑还要美上几分,难怪能得到自己儿子的心。 顾知予被傅岱川惊了一下,看上去傅岱川一脸温和的样子,像是个慈爱的长辈,实际上他的手段诡谲,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莫名的喊自己,难道又有什么目的! 或者就像傅绍铮说的那样,傅岱川已经将她当成了白家兄妹的人,脑海里有什么诡计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傅岱川喊了,她还是得乖巧的走过去坐下。 吃饭的时候,座位是按身份排的,顾知予的话,自然是坐在最底端,傅映雪的旁边。 饭桌上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霍晳和傅映雪,顾知予只顾着蒙头吃饭。 霍晳虽然淡然的回应着大家的问题,但目光时不时会绕过傅映雪去到顾知予的身上。 傅绍铮冷眼看着,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正想发火,客厅里的电话就响起来了。管家连忙去接了电话,而后说:“顾大小姐,是顾公馆来的电话,说是顾家小爷出事了。” 顾知予脸色瞬间惨白,站起来就要出门。 傅绍铮握住她的手,安抚:“先别慌。” 随后拿着军大衣牵着顾知予的手就往外面走去,在经过傅映雪身边的时候,傅绍铮冷冷的问:“顾毓钟的事,跟你有关吗?” 傅映雪脸色一僵:“大哥,我哪有空去管什么顾毓钟,我眼里心里可都只有晳哥哥。” 霍晳也站起来,准备跟着一起去顾公馆看看。 傅映雪一把拉住霍晳:“你做什么!现在是我们两家的长辈在商量我们的婚事,那个顾毓钟是顾家的命根子,能有什么事,还值得你去。” 霍晳冷漠决绝的甩开傅映雪的手:“顾家老爷子对我有恩,我不可能不管不顾的。”说完就跟着傅绍铮还有顾知予一起走了。 怿心 说: 最新章节,定在凌晨试试效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定这个时候,看很多人凌晨发,我也跟着试试,哈哈。 打折 第53章 只能自己强大 回到顾公馆,刁氏一直在哭,看见顾知予,刁氏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扑上来:“知予,你可要救救毓钟啊!他不见了,应该是被人抓走了。” 顾怀恩虽然着急,但更多的是生气:“你瞧瞧,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天天留恋烟花之地,这次可笑了,在百舞门那种地方失踪了,说出去都丢了我顾家的脸面。” 刁氏哭的更厉害了,这个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估计她也不想活了。 老太太呵斥顾怀恩说:“想办法找到人再说,现在骂有什么用。” 傅绍铮见顾家这几位是慌过头了,便主动问:“事情的经过到底是什么,只要人在淮平,不管在什么角落,一定可以找出来的。” 顾怀恩听了这句话,心里放宽了一些,便说:“帅爷,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今天下午,毓钟有几个朋友来家里找他,我们才知道,毓钟在百舞门不见了,就让家里的佣人去毓钟常去的地方看了看,都说没有见到他,这下我们才慌了,想着毓钟是不是被人绑架走了。” 顾知予想起,顾毓钟跟她说过喜欢一个舞女,会不会毓钟是跟那个舞女在一起?那顾家这么大肆的寻找,万一发现了毓钟跟那个舞女在一起,岂不是要炸锅了。 所以顾知予就跟傅绍铮说:“毓钟那个人,经常会去一些朋友家里留宿的,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就不用大肆寻找了吧!” 原本傅绍铮会跟过来,就是因为见顾知予和顾毓钟姐弟情深,怕顾毓钟有什么事,顾知予会惊慌失措,但是现在看顾知予的样子,并没有很担心,傅绍铮觉得,顾知予可能知道顾毓钟在哪里,便就按照她说的办了,并不打算命令巡捕署的人过来。 刁氏一时气急,以为顾知予不想找顾毓钟,出口有点伤人:“知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毓钟对你是什么样的,你心里应该清楚,自从你回到顾家,所有人都针对你,只有毓钟从头到尾都是护着你的,现在他不见了,你反而不关心,太让我失望了。” 顾知予知道刁氏是因为担忧毓钟,所以不会和她见识的。 “四婶,我会找到毓钟的,只是毓钟在百舞门不见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道你要大张旗鼓的让整个淮平都知道吗?” 顾怀恩刚刚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还要说亲,要是让大家知道顾毓钟天天流连待在百舞门那种地方,怕是世家之女都不愿意嫁了。 白氏这下难得好心了,竟然义正言辞的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毓钟是我们顾家孙辈唯一的男丁,以后未来的家主,要是真被人绑架了,或者被人报复了,我们来不及救了他,怕是要抱憾终身,肯定是要大张旗鼓的找啊!” 对此,刁氏是赞同的,没有什么比顾毓钟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的,嚷嚷着让所有的家丁出去找。 顾知予拉着傅绍铮就出门了。 傅绍铮目光深邃的看着顾知予:“你知道顾毓钟在哪里?”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毓钟提起过,他喜欢一个舞女,我想着那个舞女会不会就是百舞门的。”顾知予虽然没有歧视舞女的意思,但刚刚在顾家大厅可是不敢这么说出来的。 傅绍铮冷笑了一声:“你们两姐弟还挺有意思的,顾家未来的接班人,能娶一个舞女吗?” 顾知予没有说话。 傅绍铮开车去了百舞门,因着穿军大衣的亲自来问这件事了,当然分分钟就知道顾毓钟喜欢哪一个舞女。 顾毓钟喜欢的舞女外号杏子,只知道她住在六盘胡同那边,具体的百舞门的人也不清楚。 不过这个事情难不倒傅绍铮,直接打了个电话去了巡捕署。 淮平这边对所有居民是有登记的,这样才方便掌控。 没多久,就知道那个杏子的准确住址。 傅绍铮和顾知予驱车赶到胡同,敲了敲门,一个婀娜多姿的年轻姑娘就来开门了,看见傅绍铮穿着军大衣,心里是害怕的,怯怯的问了句:“你们找谁。” “顾毓钟在吗?”顾知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身姿妖娆,小脸精致,下巴尖尖,我见犹怜,确实好看。 “你们是什么人!”女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顾毓钟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阿音,是谁啊!” 顾知予听见声音就往里面去,被唤阿音的女子连忙拦着:“你们还没说是谁呢!不能进。” “我是他姐。”顾知予说完就推开她走进大厅。 大厅里的顾毓钟裹着一床被子坐在沙发上啃水果,真的像个大爷啊! 顾毓钟看见顾知予和傅绍铮双双立在门口,顿时也差点石化了,含在嘴里的水果连忙吐了出来:“姐,帅爷,你们怎么来了?” 顾知予也是没脾气了:“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急死了,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原来你这是待温柔乡里过的有滋有味呢!” “姐,你别吓着人家,是我死皮赖脸的待这里的,不关阿音的事。”顾毓钟生怕顾知予迁怒他人了。 顾知予一直是认为恋爱自由,这无关于什么门第,当然她不会说这个阿音什么。 可就在这时,顾怀恩还有顾茵香带着一众家丁过来了。 顾茵香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过来:“四叔,毓钟是在这里。” 顾知予看向傅绍铮,傅绍铮摇摇头,他可没有这么多事,会去告状。 顾知予也想着不会是他,那这肯定就是顾茵香母女搞的鬼了。 顾怀恩看见顾毓钟的模样,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颤抖着手骂:“你这个逆子,我让你选世家之女成婚,你还和一个舞女过上小日子了,你简直是没把家里的规矩放眼里了,是不是。” “父亲,我……”顾毓钟还是有点怕他老子发火的,想赶紧认错,但是他还没说出口呢!就被顾怀恩打断了。 “你什么你,逆子,快点跟我滚回去,以后不准再来这里。”顾怀恩说着还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满眼的厌恶。 顾毓钟掀开被子,里面就穿了一条里裤,这更加把顾怀恩气到了。 “父亲,我和阿音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父亲成全。”顾毓钟虽然怕父亲生气,但是更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委屈,既然现在都被发现了,还不如趁机说明了。 顾知予觉得顾毓钟太鲁莽了,现在根本不是说开的时候,可事情根本不在掌控之间。 而顾茵香就等着顾毓钟这么说呢!要不这么说,今天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顾怀恩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毓钟:“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知予试图让顾毓钟现在别说,便打圆场道:“毓钟,你别犯浑了,跟我们先回顾公馆吧!” 紧接着顾茵香又说:“毓钟,你说你干的都是什么事,这要是传出去,你也不好在世家圈里挑媳妇了呀!你这算是还没有成婚,就先养了个妾,任凭谁家,也不愿意接受的。” 顾毓钟怒然的说:“我压根就不稀罕什么世家圈的小姐做我的妻子,那些世家圈的小姐要是个个像你顾茵香一样,还真让人恶心了。” “顾毓钟,你闭嘴,你二姐说这个话说错了吗?你快点收回你刚刚话,给我滚回顾公馆,不然今天我就打死你。”顾怀恩是真动怒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顾家的继承人,所娶的妻子必然要是淮平名门之后,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怎么可能娶一个舞女呢! 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偏偏顾毓钟那股子倔强起来了,就要跟他父亲对着干,抓着赵梁音的手,信誓旦旦的说:“父亲,阿音也是名门之后,只不过家里落魄了,她可不像其他舞女,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她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 顾怀恩直接被气笑了:“她出淤泥而不染,还未婚配就和一个男人同居一室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洁身自好!” 顾毓钟不服气:“是我强行留宿的,她一个女子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我是顾小爷,她怎么敢拒绝我。” 话音刚落,顾怀恩一脚就把顾毓钟踹地上了。 “我打断你的腿,叫你浑。”顾怀恩说着就转身找可以打人的东西。 赵梁音为了避免顾毓钟挨打,便对顾毓钟说:“你快回顾家去吧!不用管我,能得你喜欢,梁音已经三生有幸了,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嫁给你做妻子,你要好好的。” 她这么一说,顾毓钟更加不可能放弃她:“如果我现在就走了,还算是个男人嘛?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文不行,武不行,可我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 顾茵香假装吸了吸鼻子:“我真是被感动到了,虽然你们两个有情有义,但是为世俗所不能理解的。” 顾毓钟听见顾茵香的声音就来火;“这有你什么事,走开点。” 顾怀恩直接下令:“把少爷给我绑回去。” 家丁们上前绑顾毓钟,赵梁音在一旁心疼的让他们手脚轻一点。 顾知予看的出来,她的确是真心喜欢毓钟的,可惜,她的身份。 这种感觉顾知予心里是明白的,就像她和傅绍铮,她声名狼藉也配不上傅绍铮,不知道有朝一日,会不会也面临着这样的分别。 不过傅绍铮应该不会像顾毓钟这样吧! 傅绍铮将顾知予的神情都尽收眼底,这个女人现在的心思太沉了,她是不相信他会给她承诺吧!突然间他有点怀念当初她的不顾一切,可她的不顾一切,不是他生生折断的吗? 顾毓钟一边哀嚎,一边被绑回了顾公馆。 这事是顾家的家事了,傅绍铮自然也不好插手,将顾知予送到顾公馆以后,就先离开了。 顾毓钟比较惨,现在虽说天气在回暖吧!但夜里还是很凉的,还的穿上风衣,可顾毓钟就一条裤衩,上衣都没穿,就被绑回顾公馆扔地上了。 刁氏看见自己儿子这副模样,心疼的眼泪直掉啊!但是一看顾怀恩那吃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儿子肯定又闯祸了。 忙让人去请老太太。 顾怀和对顾怀恩说:“不要冻着毓钟了,有什么话,让他穿好衣服再说。” 顾怀恩现在在气头上:“让他冻死吧!我就当没这个儿子。” 刁氏眼泪汪汪的:“老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犯再大的错,还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你要冻坏他,老太太可要心疼了,老爷子在天之灵都不会安息。” 这话说的就有点严重了,顾怀恩也无话可说。 刁氏便让人拿顾毓钟的衣服出来。 刁氏一边帮顾毓钟穿衣服,一边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父亲这么生气。” 顾毓钟委屈的说:“我不过是有喜欢的人了,父亲就这样。” 刁氏吃了一惊:“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哪家小姐!” 顾怀恩冷哼一声:“什么小姐,要是一个小姐,我高兴的现在就准备彩礼上门提亲了,他喜欢的是一个舞女,在舞厅里跳舞,供男人取乐的女人。” 刁氏瞬间石化,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舞女,在她的认知当中,真的是太下贱了,哪怕是顾毓钟看上一个贫寒之家的女人,也比看上一个舞女好啊! 顾毓钟并不认同自己父亲所说的:“梁音不是你说的那种舞女,她不过就是上台跳舞唱歌,从来没有喝男人勾勾搭搭的。” 顾毓钟这么一说,就是确定了顾怀恩说的。 刁氏真的是痛心疾首。 白氏又趁机讽刺:“哎哟,我的天啦!我还以为毓钟的眼光有多好呢!前几日弟妹你还在那里说,你娶儿媳妇要娶一个大家闺秀,要说话温柔,这下可好了,你儿子喜欢上了一个舞女,这未来的顾家家主娶一个舞女为妻,这脸还要不要了。” “毓钟,这是真的吗?”刁氏也完全不能接受。 顾毓钟在刁氏面前,还稍微主意一点说话的方式:“母亲,你不是说了吗?只要女子孝顺,聪慧就可以了,身份不重要的。你看某些人,仗着家里有点势力,就刁蛮任性,根本做不好一个儿媳妇,一个妻子,甚至也做不好一个母亲。” 刁氏摇摇头,她想静一静,无论顾毓钟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她也接受不了一个舞女做儿媳妇啊! 真把舞女娶进门,那她以后在白氏面前还抬得起头吗?以后出去,在淮平的世家圈还有脸吗? 顾怀昌是巴不得这一家子再乱一点,便说:“毓钟啊!二伯父知道你虽然放荡不羁,但你也不是随随便便乱来的人,那个姑娘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且说来听听。” “阿音出生名门,她祖上姓佟佳的,如果满清还在,她得是格格。不过她父亲一直烂赌,整天被人逼债,她只好去做了舞女养家糊口。虽然她是舞女,可别的男人送钱财给她,让她陪伴,她都是拒绝的。我不觉得她配不上我,反倒是,我配不上她。我比她年长一岁,还是个男人,但是从来就没挣过一分钱,吃的用的全是家里给的,可是阿音呢!她不但要养活家里人,还要给她父亲还赌债,相比起来,我真的自愧不如。”顾毓钟说这番话是用了心的。 顾怀昌笑了笑:“你在那女子身上,倒是体会了很多感悟。” 刁氏突然大喊:“少爷是疯了,把少爷快点关到他房间去,快点快点。”然后又对顾怀恩说:“老爷,咱们儿子一定是被人下诅咒了,明天我要去一趟庙里,帮咱们儿子驱驱邪。” 顾怀恩不是个信鬼神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下台阶了,便也嚷嚷着把顾毓钟关到房里去。 老太太出来的时候,顾毓钟已经被拖走了。 听了白氏禀告的一切,老太太瞬间就变了脸色。 顾知予已经成为一个演员,淮平人早就议论纷纷,不过好在有傅绍铮撑着,所以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如今顾毓钟还要娶一个舞女,顾家的脸真的是别要了。 老太太当即就说:“怀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管好你儿子,别再让他跟那个舞女见面了,女人这边就快点帮毓钟找个媳妇。” 顾怀恩和刁氏连忙答应着。 今天这一场闹剧,最高兴的肯定就是顾二一家。 顾怀昌赞扬的对顾茵香说:“茵香现在是越来越聪慧了,也得亏你知道毓钟那小子喜欢上一个舞女,咱们才能对四房下手。这样大房和四房我看还怎么联手来觊觎我的家主之位。” 白氏听见丈夫的话,也瞬间有种翻身了的感觉:“咱们家茵香一直就很聪慧,不比那顾知予差,只是以前不懂事,后来吃了几次亏,可算长大懂事了。” 顾怀昌认同的点点头。 顾茵香被夸的喜笑颜开:“父亲母亲,这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呢!虽然让四叔知道顾毓钟和一个舞女的事情,可这事在世家公子里面也常见,大不了就是呵斥一顿,不足以免除他的危险性。” “那你说怎么办!”顾怀昌一双奸诈的老眼放着光芒。 “从那个舞女身上下手,让顾毓钟彻底和家里人闹翻,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被逐出家门。”顾茵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充满杀气的。 顾怀昌和白氏对视一眼,欣慰的笑了。 “茵香,有你这番,父亲可以省心很多了,这是交给你了,反正顾毓钟被逐出家门以后,下一代的顾家家主之位,是你的丈夫或者儿子的。”顾怀昌在心里盘算着,家主的位置肯定要一直留在二房。 对于顾茵香而言,顾家家主的位置不是最重要的,把顾知予和顾毓钟踩在脚底下才重要。 傅绍铮回到督军府,发现傅映雪并没有想象中的闹的天翻地覆,而是很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霍家的人已经走了,家里也收拾干净。 傅映雪看见傅绍铮回来了,面无表情的说:“大哥,你喜欢顾知予,为什么不娶了她,还让她成为我的绊脚石。你难道不怕她和霍晳在一起,给你戴一顶帽子吗?” 傅绍铮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傅映雪,霍晳就那么走了,她没有闹的天翻地覆砸东西,就算有点长进了。 “你与其想东想西,还不如想想,怎么把霍晳牢牢的栓在身边吧!不要总是觉得霍晳看上督军府的权势,为了权势就一定会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想法,那么必然,你只能是别人利用的棋子。霍晳那个人,你不了解吗?从小就缺失感情,要想留住他,感情是个好东西,你怎么就不会多加利用呢!你当时解决翠红的脑子去哪里了?”傅绍铮淡淡的说着。 傅映雪闻言脸色惨白的;“大哥何必再翻陈年旧事,难道你希望翠红进入督军府的门吗?” 傅绍铮不置可否,从私人感情上来说,二房三房四房,都是他不想看见的,但是他又不是傅映雪,目光和手段会用在这些女人身上。 “我只是提醒你,要想抓住霍晳的心,就多用点心思在霍晳身上,不要总把原因迁怒于他人。”傅绍铮说完就上楼了。 督军府是他最不想来的地方,要不是和傅岱川和要事商量,他即将要打动战争吞并俞军,他才不会来这里。 翌日,顾知予去看望顾毓钟,刁氏知道顾知予的话,顾毓钟会听一点,所以就对顾知予说:“知予,你千万要劝劝毓钟别再犯糊涂了,这事一看就是二房的人搞鬼,指不定是想把我们大房和四房赶尽杀绝呢!毓钟那个缺心眼的,往坑里掉,你可要做个明白人,把他拉回来啊!” 顾知予知道刁氏的心思,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就进去看顾毓钟了。 顾毓钟被关,心里极度不爽,躺在床上对开门的声音大脾气:“你们给我滚啊!我不想看见你们。” “毓钟,你觉得你这样能起什么作用!”顾知予一边说着,一边捡地上的枕头。 顾毓钟听见顾知予的声音,便坐了起来;“姐,你终于来了,快帮帮我,我现在出不去,也不知道顾家的人会不会对阿音下手,你帮我去看看她吧!她已经很可怜了,我不想她因为我,再受到什么伤害。” 顾知予看着他淡淡的说;“毓钟,你知道吗?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打折 第54章 我会想你的 顾毓钟一脸愤然:“这全是顾茵香干的,我是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 “可是顾茵香之所以能动手脚,就是因为你好欺负啊!”顾知予有些无奈的说着。 这个堂弟什么都好,就是对权势一点儿也不上心,许是自出生开始,就过的太顺遂了吧!要什么就有什么,因着是唯一的男孙,家主之位也是摆在那里的,不需要动心思,所以才养成他这样的心思。 只是这个乱世,太多的变故和陷阱,没有什么是定死放在那里的,这次的事情倒是给了他一个警醒,不然他还在温室里面待着,不知身边有多少危险。 因着顾毓钟的请求,顾知予也想着顾茵香会不会对赵梁音下手,便准备晚上去一趟百舞门看看。 下午就先去了督军府看望姑姑。 今天顾岫云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而督军府的气氛也没有那么怪异。 早上的时候,傅绍铮和傅岱川达成了暂时的一个联盟,傅绍铮出兵吞并俞军,傅岱川保淮平不乱,然后他再会支持傅岱川参选大总统一职。 这算是双赢。 虽然淮平是傅岱川打下的江山,但现在大势已去,已经是傅绍铮的天下了,傅岱川只能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当然了,只要他做了大总统,怎么还会在意淮平的这一点权势,不管怎么样,傅绍铮始终是他儿子,淮平反正也姓傅,对此,傅岱川肯定是不会闹出幺蛾子了,会严守淮平,这样傅绍铮也没了后顾之忧。 因着这个联盟,傅岱川心情大好,对待家里人和下人都和颜悦色一点,自然督军府里的气氛就好起来了。 就连顾知予来府里看望姑姑,傅岱川都只是笑了笑,并且问:“知予,电影拍的还好吧?听说你又有新电影要上映了,很期待。” 顾知予觉得毛骨悚然,她还是习惯傅岱川一脸阴森的样子,至少心里还要判断,如今这傅岱川似笑非笑的,真的瘆人。“新电影应该快出来,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你长的这么漂亮,就算不说话,光站在那里,就可以了,连我儿子你都可以征服,这淮平还有你征服不了男人嘛?”傅岱川言语间有掩饰不住的嘲讽。 顾知予不知道怎么回这个话,说起来,傅岱川是长辈,是姑父,回的太直白,得罪了他,吃亏的会是自己的姑姑。 正左右为难之际,傅绍铮出现了,走过来拂了拂她的头发:“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傻了,傻愣愣的站在这里受人欺负。” 说完瞥了一眼傅岱川。 傅岱川则是一脸的委屈,像是在说着,这可跟我没关系。 傅绍铮拉着顾知予到了院子里,一直盯着她看:“我明天要去驻军地,好好准备跟俞军打仗的事情了,督军府的人应该不会找你麻烦,顾家的人你自己留意一点,我一直让六子暗中保护你,你要是遇到危险,就要大喊,知道吗?” 顾知予不知道说什么,就一直点头。 以前傅绍铮去打仗的时候,从来不会跟她说什么的。 往往都是她来督军府找他,他已经外出打仗了,然后再见到他,就是他成为众人的焦点,被夸赞,被奉承。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送他出征,但是都没有实现过。 “明天我可以送送你吗?”顾知予是鼓足了勇气问的,如果傅绍铮不答应,那她绝对闭口不提。 傅绍铮很随意的扣上她的腰肢,凑近她的耳边说:“明天我就要去打仗了,难道你还想不陪我呀!” 这话,顾知予怎么听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还不等她仔细琢磨,就已经被傅绍铮抱上了车,去了沁园。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傅绍铮很久没碰她了,她以为傅绍铮不会碰她,所以就没上这个心防着,没想到这次傅绍铮又将她抱去了沁园,她有预感,傅绍铮不可能只是抱她去聊天。 不过就算她防,也防不住。 顾知予第二天一早,是被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顾知予懵懵懂懂的拿起电话,里面传来沈清如的声音:“知予,今天电影就要上映了,听说昨天一预售,电影票就卖完了,真的太厉害了。” 这儿是沁园,沈清如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这淮平包打听还真不是吹的! 还是说,沈清如一直以为她住的沁园? 顾知予脑子还没清醒,不知道怎么回沈清如,就被傅绍铮拉过去压着了,缠绵强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知予,导演说了,在这边放映以后,就拿去莫斯科电影节参赛了,真的心情太激动了……”沈清如一边说着,一边听见电话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这,这,这…… 不是说只是住在沁园玩吗?是不是玩的有点大。 顾知予这下完全清醒过来了,看着落在床边的电话筒,心里一阵惊慌,这要是让沈清如听出来,还不笑死她。 奋力的推开傅绍铮,然后将电话筒扣上。 顾知予想起昨夜傅绍铮那厮已经折磨她一晚上了,今早才刚天亮,又闹腾,不由得踢了他一下。 沈清如的老脸那是一红啊!看来今天早上这个电话就不应该打。虽然她家是西式家庭,开放,她十几岁的时候,她爸还特意开放了一节这样的课程让她跟她哥了解男女的区别,和人类的繁衍。 但是她跟徐表哥一直没说破那层窗户纸,自然也就没有发展的那么快。 跟相爱的人亲密接触,一定很幸福吧! 沈清如的心都融化了呢! 一直到将近中午,顾知予才醒来。 傅绍铮已经穿戴好,沁园门口聚集了很多士兵,这是要出发了吗?顾知予连忙整理好自己下楼。 慢慢的,看着今天阳光忽隐忽现,偶尔间探出娇羞的脸。然后洒在庭院,大理石的柱子泛着明艳艳的光晕,她就沐浴在这阳光当中。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出行日子。”傅绍铮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说。 “是,这一定是个不错的日子。”顾知予抬起眼,看着他阳光下如刀刻般深峻的轮廓,英俊异常。 傅绍铮静静的看着一袭粉红色旗袍的女子,站在太阳底下,笑容明朗而温暖,如同带着露珠的桃花一般美好。 有微风吹起她的长发,他虽然转不开眼,却还是上了车。 顾知予看着他的车子缓缓开出园子,嘴边轻轻的说着:“我会想你的,言初。” 她这是最随心的一句话,也是多年来,最想说的那句话。 她没有当着他的面说,因为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样,不会期盼他的回应,也不会失望。 可是他回头了,从她的嘴唇读出了这一句话,成为他心间的一抹力量。 下午,顾知予觉得有必要去找一找沈清如,就今天早上的事情而言,还是去露一下面吧!顺道晚上去百舞门看看赵梁音。 去到沈公馆的时候,沈清如看见顾知予吃吃的笑着:“听说今天帅爷浩浩荡荡的带兵出城了,你这早上还和帅爷在亲热,也不怕帅爷没力气带兵。” 沈清如说起荤话来,那是不带怕的。 顾知予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帅爷怎么会带不动兵,那些兵又不用他背?” 沈清如也是服气了。 顾知予毕竟脸皮薄,这种事情还是不愿意多说,连忙岔开话题:“你跟徐表哥怎么样了,说开了吗?有没有跟你父母说了。” 沈清如点了点头:“原来啊,我母亲早就知道我喜欢徐表哥,上次也是我母亲特意将徐表哥叫到淮平来的,我还因为害怕不敢见,不过上次真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那么胡闹,我们肯定还不会说开的。” “那你们好事将近了啊!恭喜恭喜。”顾知予是真心替沈清如开心的。 沈清如又将话题扯到顾知予身上:“帅爷有没有跟你提过成婚的事、他不可能就一直让你没名没分的跟他在一起吧!” 顾知予双手撑着脸,叹息一声;“沈小姐,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今天晚上去百舞门玩一玩吧!” 说起百舞门,沈清如的眼睛就大放光彩了:“对哦,帅爷偶读不在淮平,那就是没有人约束你了,是时候去玩一玩,找点乐子。” 顾知予心想,她是这种怕约束的人嘛! 事实上她是。 百舞门一入夜,里头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不过此时来的人还不多,正好有好位置,让顾知予和沈清如坐。 沈清如点了两瓶酒,准备和顾知予好好喝一杯的。 顾知予则是左右看一看赵梁音,不知道赵梁音今天会不会上台,便问服务生;“今天晚上杏子在吗?” “杏子小姐今晚在。”服务生恭敬的回答。 沈清如诧异的看着顾知予:“可以啊!还认识老熟人,之前来过吗?” 顾知予想着顾毓钟的事情也没有闹的很大,沈清如这个包打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而且她发现,女人一旦陷入了恋爱当中,就没有那么喜欢管闲事了。 “没来过啊!只是听说过。”顾知予先端起一杯酒喝了。 沈清如眯着眼睛打量顾知予,这个女人,是不是和傅绍铮待久了,也变的高深莫测起来了。 台下正喝着酒,台上就亮起了彩灯,一开始上场的,就是赵梁音,她穿着一套红色的舞衣,化着浓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前天晚上看见她,很不一样。 沈清如也打量起赵梁音来:“这就是你问的杏子吗?确实是个尤物啊!知予,你别告诉我,你又断袖之癖。” 顾知予差点一口酒喷了出阿里,沈清如说话常常令人大吃一惊。 “是很漂亮,如果我是男人,我可能也会心动的。”顾知予擦了擦嘴巴,又正经的说。 沈清如摇摇头;“虽然这个杏子是很美,可还是比不上你啊!” 顾知予也学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我要是男人,我也不可能爱上我自己啊!” “你可以爱上你自己,这就是西洋词,自恋。” 顾知予竟说不话来了。 说话间,赵梁音已经唱跳完了一首曲子,正站在话筒前面说;“感谢各位老板来百舞玩,祝你们玩的开心,稍后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月亮正圆,希望大家能喜欢。” 这时,下面有一个男人在起哄:“唱什么月亮正圆,我不喜欢听,” 赵梁音处变不惊的笑话说:“那请问老板喜欢听什么?” “我什么都不喜欢听,我喜欢看你跳舞,你身材这么好,不跳舞那不是浪费了吗?你看你那腰细的,胸大的,看的爷我都快流鼻血了。”你男人一边说,一边猥琐的盯着赵梁音。 他旁边还有几个男人起哄。 赵梁音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又挂着微笑:“这位爷,今天我没有跳舞的表演,只有一首歌。你看今天外面的月亮也挺圆的,这首歌符合时宜,希望大家喜欢。” “外面的月亮圆什么圆,我看都没有你的圆,快点跳舞。”男人继续叫嚣着。 赵梁音压根不再管那个男人的叫嚣,直接就站在话筒前面调整好自己,开始唱起来。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见赵梁音忽视自己,拿起桌子上的橘子就扔到台上去。 赵梁音只是片刻的惊慌,但声音就不曾停过。 沈清如都不由得赞扬道:“没想到百舞门里面还有这么刚烈的女子。” 顾知予点点头,但大概就是她最吸引毓钟的原因吧! 顾毓钟生活的圈子,再加上他这些年跟一些狐朋狗友流连烟花之地,美人他看的很多,甚至片刻喜欢的也很多,这个赵梁音能让顾毓钟动心,肯定不会只是单纯的靠美貌。 那个猥琐的男人见扔橘子没什么威力,一股脑的将一篮子橘子全部扔了上去,这下底下的人都砸开了锅。 “跳舞吧!你就是个舞女,让你跳个舞,怎么那么别扭。” “就是,跳舞和唱歌有什么区别,这个杏子长相是好看,就是太不会取悦人了,否则以她的样貌,早就是这百舞门的头牌了,不然去大户人家做妾都可以,脾气倔强能有什么出路。” “我听说她的相好是顾家小爷,今日怎么也没见顾小爷来维护她了。” “顾小爷算什么,自己还是个嫩小子呢!毛都没长齐。上面长辈压着,自己没掌权,钱财全是伸手靠家里,顾家掌权的还是顾二爷,不是他爹顾四爷。所以说这个杏子不会挑人,嫩有什么用,本事还能有老的厉害。” “……” 沈清如听的一愣一愣的;“合着你是来看自己堂弟的小情人呢!话说你堂弟呢!”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顾知予说完刚一回头。 就看见那个猥琐的男人已经上台了,抓住赵梁音的手:“老子说花五百大洋养你,你不要,今天你的守护神不在了吧!让老子爽爽吧!” 赵梁音推开那个猥琐的男人:“我再说一次,我只唱歌跳舞,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干的。” 男人哈哈大笑;“这叫什么,做了婊子还立贞节牌坊,太可笑了。走,下去陪老子喝酒。” 说完就硬扯着赵梁音下台。 男人倒了满满一杯酒按住赵梁音让她喝下去。 旁边的人自然都是看热闹的,全部都在起哄。 沈清如一拍桌子,气愤难当:“太过分了,这百舞门的看家护卫是死人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杏子被别人欺负。” 顾知予左右看了看,那些穿着黑色衣服的护卫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百舞门是青派门下的产业,看起来今晚的一切肯定是顾茵香搞的鬼。 幸好顾知予身上随身带着沐雅给的信物,看见这个信物,就跟看见白间一样,肯定能驱动这里面的护卫。 果然,护卫看了顾知予拿出来的东西,就进去喊了他们的头出来。 “你和我们帮主是什么关系?”护卫头打量的问。 顾知予说:“你们见到东西了,只管按我说的做,没有必要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吧!” 护卫头也只能按顾知予的办,差了护卫去制止杏子被欺负。 旁边的小厮轻声的说;“她莫不是帮主的情人,我看着她有点眼熟。” 护卫头琢磨不准:“就咱们那位帮主,什么时候对女人上心到这个份上了,不管她是什么人,见到东西,咱们只能听命。” 那边正在欺负赵梁音的人,看见护卫出手,有点懵了,这和原本说好的不一样啊!不是说让他尽量欺负这个女人吗?有多大便宜就占多大便宜,他还想着这便宜能占到床上去呢! 怎么现在就被干预了。 赵梁音被灌了酒,脸色通红的,走路也有点摇摇晃晃。 以前和顾毓钟混的那几个公子哥也在,只是顾毓钟不在,他们肯定不会出手帮忙的。 而且他们的任务就是,看见赵梁音被欺负的很惨,就去告诉顾毓钟。 赵梁音回到后台,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彤红的脸蛋,心里有点苦涩,愈发的想念顾毓钟,不知道他被带回去以后,有没有挨打。 自从她懂事起,她就看着父亲烂赌,母亲操劳维持生计,却不敢说父亲半句。那个时候满清都已经不在了,可母亲陈旧的思想里,却仍然以夫为天。但唯一值得她欣慰的是,母亲没有剥夺她读书学习的权利,她是读过女子学校出来的。 可是近几年,家里的东西都被父亲卖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天天堵在家门口,甚至为了还债,父亲准备把她抵给债主,她是有思想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呢!所以只好承诺帮父亲还债。 虽然她是女子学院毕业的,可对于穷人而言,真的没有什么作用,去做个文员,也挣不了几个钱,要还赌债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奈之下,她才来了百舞门,做了歌舞女。 那些男人只是把歌舞女当成玩物,而她不愿意成为玩物,也不愿意为妾,直到顾毓钟的出现,像是她人生当中的一道光。 哪怕她不能嫁给顾毓钟,此生也无憾了。 换好衣服出门,一个中年男人立马站起来:“阿音,快给我钱去翻本。” 赵梁音看清楚是自己父亲,眼里全是深深的厌恶:“我没钱,你不要再去堵了。” 赵阿敏一把揪住赵梁音的手提包,不由分说就抢了过来,翻了一下里面没什么钱,将全部银票拿完以后,还愤然的将包扔地上,并且踩了两脚:“怎么就这么钱啊!你个死丫头,真的太没用了,不是说你勾搭上顾家的人吗?他不给你钱吗?你还真是个赔钱的玩意,自从你出生,我就没有顺过。早知道这样,你出生就掐死你,浪费米养你。” 赵梁音深吸一口气:“你当时掐死我,现在的赌债谁帮你还,就你这样的人,早晚会死在赌坊里。” “你还敢咒我,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别人当个舞女,家里有用不完的钱,你呢!还不如叫花子挣的多。” “我挣的钱,又要供你们吃,还要帮你还赌债,现在还要供你堵,你以为天上有钱掉下来吗?” “啪~”赵阿敏一个巴掌打在赵梁音脸上,瞬间她那白皙的脸泛着五指的红。 “懂不懂什么叫在家从父,你现在还没出嫁呢!就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警告你,快点给我五百个大洋,不然我就去找你那个小情夫。我可是知道他是谁,顾家小爷嘛,顾家在淮平可是大户人家,有钱的很,我一旦去了顾家,想必他们也不会只给我五百吧!”赵阿敏一脸的得意。 当初生了赵梁音是个女娃,觉得晦气,现在看来,是颗摇钱树。 一说到去找顾毓钟,赵梁音就慌了:“你不可以去顾家,你要是敢去顾家,你从此以后别想在我这里拿一分钱。” 赵阿敏根本不在乎这个威胁:“你不给我钱,我的好女婿会给啊!不然我就到处去宣扬,顾家欺负人,我现在反正什么都没有,顾家就不一样了,有身份的人家,不怕丢脸啊!” 赵梁音气的胸口上的气都快上不来了,可是她上哪里去找五百大洋:“我现在真的没有,你给我几天时间。” 赵阿敏显然不依:“别废话,不给钱,我现在就去顾家。” 打折 第55章 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赵梁音瞬间就跪下了:“爹,别去,我求你了,就明天,明天我一定给你。” 赵阿敏见赵梁音下跪,一脸嘚瑟的说:“我家一向骄傲的音格格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下跪啊!你都没有为你老子这么低贱过,难怪别人说,女大不中留。你愿意为顾家那小子下跪,你爹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的,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娶你的。” 赵梁音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瞬间脸色就冷漠了,站起来,咬牙切齿:“今天你要是敢去顾家,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什么也捞不到。” ‘我的好怕呀!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都要抬到顾家去要钱。’赵阿敏说这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赵梁音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这么绝情吧! 顾知予在一旁看着,本来不想露面的,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但赵梁音的这个爹看上去十分混蛋,说不定还真会闹到顾家去,那顾家就会人仰马翻了,所以就问沈清如身上有没有带银票。 两个凑在一起凑了五百大洋,走了过去。 “我给你五百大洋,别再骚扰杏子了。”顾知予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银票扇风。 赵阿敏看见钱,眼睛都冒光了:“你是什么人啊!这钱真给我!” 顾知予自然不会说是顾家的人,免得他真以为顾家人会吃他无赖的这一套;“我是杏子的好姐妹,见不得她有个这样的父亲,居然不顾自己女儿的死活,就想着钱。现在钱给你,你滚吧!” 赵阿敏伸手去拿钱,顾知予又将手抽回来:“我这人脾气不太好,我跟青派的大佬可是关系匪浅的,要是再看见你耍无赖,这钱你就得吐出来。” “是是是,我就是要钱,拿着钱就不会碍眼了。”赵阿敏说完一把抢过钱就跑了。 “顾大小姐,这个钱算我借你的,过几天一定会还给你。”赵梁音弯腰表示感谢。 顾知予原本对赵梁音还没什么好感,如今她这么一弯腰,是真觉得赵梁音是个值得人疼惜的好女人,便温和的笑了笑:“不用还了,是毓钟让我帮你的。” “毓钟,他还好吗?”赵梁音听到心上人的名字,心里忍不住一酸。 “他挺好的,你不用挂念,照顾好自己。”顾知予说完就和沈清如离开了。 沈清如说:“这个女子看起来还不错啊!不过要想进你家的门,估计很难吧!你家那老太太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真是为着个姑娘觉得可悲啊!” 顾知予也重重的叹息一声;“谁知道呢!听天由命吧!” 虽然顾毓钟和赵梁音的出身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现在很多规矩都在打破,他两也不一定就不会被接纳,所以顾知予倒不是很担忧。 现在比较担忧傅绍铮,毕竟是打仗,枪林弹雨,让人整颗心都是揪着的。 驻军地也是有电话可以到达,但是她显然还不能主动打电话去询问关心傅绍铮,自己现在根本还没有身份,又怕会打扰他。 于是回到家在屋子里发呆发了许久。 “咚咚~”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大小姐,有您的电话。” 顾知予心里是存着疑惑的,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的,之前刚跟沈清如分开,肯定不会是沈清如,难道是沐雅吗? 走到楼下接起电话,说了一句:“我是顾知予。” 那边没有传来声音,顾知予以为对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次,还是没有回音。 顾知予瞬间就觉得是白间在闹着玩,便说:“你不说话,我就挂断电话了。” 正准备挂断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清冷又熟悉的声音:“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是傅绍铮。 顾知予心跳加速,咬了咬嘴唇才恢复了平静:“你驻军地都安顿好了吗?” “恩,安顿好了,你好吗?” “我挺好的。” 两人沉默了一下。 顾知予知道傅绍铮是那种话少沉默的性子,为了不沉默,她觉得她要找些话题来说,说什么呢!说今天看见赵梁音的事情吗?会不会显得太无聊,那说今天的天气,也好像有些无趣…… “好好睡觉,我不在淮平,你别到处乱跑,特别离那个白间远一点,知道吗?”傅绍铮是以绝对的命令语气说的。 “哦,知道了。”顾知予瞬间就没有拉家常的心情了。 “我准备开会研究战术了,你去休息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顾知予还有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呢!就听见电话已经挂断了。 不过傅绍铮百忙之中还记得打一个电话给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暖意,晚上睡觉也踏实了不少。 早上是被外面的喧闹声给惊醒的,顾知予揉了揉眼睛,趴在窗户往下看,就愈发清晰的听见前厅那边传来呵斥声。 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赵梁音的父亲来闹了,昨晚给的那五百大洋没有满足那个赌鬼的挥霍? 顾知予连忙洗漱穿戴好下楼。 不过不是赵梁音的父亲来闹,而是顾毓钟的几个狐朋狗友来了,然后顾毓钟是一脸的混账样被家里的下人抱着。 顾怀恩气的烟往头上冒;“顾毓钟,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你信不信。” “我不管,阿音被人欺负,我一定要去看看。父亲,您从小就是接受西式教育的,爷爷都没有你这么古板,不是说当初二伯母的家境也跟我们顾家门不当户不对,可是爷爷奶奶也没有多么的反对,你再看看你现在。”顾毓钟反而是一脸失望的样子。 一旁的白氏,听见顾毓钟说到自己身上来了,连忙回应说:“毓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白家虽然不是书商门第,但在淮平那也是说的出名号的,况且我也不是人尽可夫的舞女啊!” “你说谁人尽可夫呢!”顾毓钟急红了眼。 刁氏只在一边垂泪:“真是生了个冤孽啊!” 顾知予上前去轻声询问:“毓钟,你一大清早的,又在犯什么浑。” “姐,你快帮帮我,昨天晚上阿音在百舞门被人欺负了,她肯定很伤心,我要去看她。”顾毓钟一脸的不管不顾,现在没有什么比他的心上人还重要了。 这时,一个狐朋说:“今早我听说,杏子的父亲昨晚又在赌坊输了很多钱,赌坊的人一大早就要去把杏子押去抵债呢!” “押去抵债?”顾毓钟一听,更加不得了了。 顾知予越来越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就是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要顾毓钟和家里闹翻。 以顾毓钟的脾气,看见赵梁音要被用来抵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昨天晚上她还是想的太单纯了,以为赵梁音的父亲去要钱纯粹就是为了赌,现在看来,引毓钟上钩才是目的。 “毓钟,你先回房吧!这件事,我帮你处理。”顾知予觉得此时最重要的就是顾毓钟不要进入圈套和家里人闹翻。 但是顾毓钟现在是一根筋:“姐,你帮我怎么处理,你能娶她吗?” “毓钟,你清醒一点,你现在犯浑能起到什么作用,快点回屋。”顾知予脸色阴沉,严厉的说着。 顾毓钟最怕顾知予发脾气,因为顾知予不会胡乱发脾气,只有真生气了,才会发脾气。 另一个狗友又说:“毓钟,你真不管杏子了,她可马上要被拿去抵债了。” 顾知予眼神犀利的扫向那两个朋友,一字一句;“管家,将这两位小爷请出我们顾公馆。” 两人都被顾知予的气势所震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顾茵香则在一旁说:“大姐,这两位少爷的家里可都是和我们顾家有生意往来的,你就这样把人轰出去,岂不是置我们顾公馆于不义。” “把人轰出去的是我,跟顾家没有关系,所以二妹不用紧张。”顾知予也丝毫没有退让。 那两人见状,看了顾茵香一眼,便离开了。 顾毓钟回了房间,又开始砸东西,刁氏想劝一劝,但是顾毓钟根本不听。 顾知予平日里觉得这个堂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怎么一涉及感情的事,就变的这么不会思考了。 看见顾知予,刁氏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是知道的,如果刚刚没有顾知予,那顾毓钟肯定又跟家里闹翻了。 所以看见顾知予来了,她便离开,让这两姐弟好好说说话。 顾毓钟向来不会和顾知予对着来的,可今天他有些埋怨顾知予:“姐,我以为你是整个家里最懂我的,最理解最支持我的,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呀!阿音要被拿去抵债了,我要去救她,你居然不帮我。” “毓钟,你不觉得这一切就像被人设计的一样吗?从一开始你被传来绑架,然后大张旗鼓的找你,最终发现你和赵梁音在一起。现在又是什么赵梁音被拿去抵债,你就没想过这是一个圈套。” 顾毓钟平静了下来:“这一切是顾茵香设计我的!想让我出丑,跟家里人闹翻,她等着看我的笑话。” 顾知予摇摇头:“如果仅仅是看笑话也就算了,我看她是想让你被赶出顾家,失去继承人的身份。如果你今天强行跟那两个朋友离开顾家,强行要跟赵梁音在一起,那二叔就有权利处置你了。哪怕老太太把你当心肝一样疼着,也不会允许你有辱家门,娶一个舞女进门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烂赌的父亲。” 顾毓钟瞬间就瘫软了:“我只以为顾茵香想看我笑话,没想到她这么毒。可是阿音是无辜的啊!如果因为顾茵香的设计,毁了她一辈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顾知予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傻弟弟,忍不住叹气:“只要你安静一点,赵梁音就不会有事。” 顾毓钟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两个狐朋狗友走后,顾毓钟回了房间,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达到效果,二夫人白氏有些担忧的说;“茵香,这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了吗?顾毓钟没有强行离开,你父亲也不好发难啊!” 顾茵香笑意盈盈:“妈,你急什么,那顾知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白氏看着顾茵香唇边那淡淡的阴笑,心里欢喜,女儿是越来越有智谋了,以后就算不靠娘家,在这个家里也能抬头挺胸。 顾知予为了稳住顾毓钟,肯定是不能让赵梁音出事的,所以无奈找了六子,六子是奉命保护顾知予的,但他实际上是傅绍铮强有力的助手,是淮平暗卫队的队长。 况且还掌握着淮平许多暗线消息的来源。 有六子出手,赵梁音自然不会被抓去还赌债。 但是顾知予忧愁的是,赵阿敏是赵梁音的父亲,这是不可改变的,赵梁音不可能不管她爹,如果毓钟真娶了她,难道要顾家源源不断的出钱给赵阿敏还赌债吗? 那顾家还有太平日子吗? 所以顾知予打算找赵梁音聊一聊。 赵梁音看起来很憔悴,面对顾知予也有些唯唯诺诺:“对不起,昨天晚上你给的五百大洋,我爹不但输光了,还欠下了几百大洋,我暂时都没办法还你。” “你没有想过劝他戒赌吗?”顾知予觉得这话有点多余,毕竟就昨天晚上那一幕,她也劝不住赵阿敏。 “你大概不知道,我爹是满清八旗子弟,小时候金枝玉叶的,所有人都惯着的二世祖,成婚以后,我母亲也是唯他是尊的,就算满清不在了,可他身上那所谓的贵族气,还是消不了。再加上我是女孩,我爹一直觉得是赔钱货,从小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我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戒赌。” “那你真的想过要嫁给毓钟吗?你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是顾家小爷,还是你真的喜欢他,如果说他被家族出名了,不再是有钱的公子哥,你还愿意嫁吗?” “愿意。”赵梁音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了。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不再是顾家小爷,我反而会安心嫁,如果他一直是顾家小爷,我知道我们没有什么结果的,顾家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身份,更不可能接受一个烂赌的亲家。” 赵梁音心里是明儿清的,顾知予还能说什么呢! 这时,白沐雅酷酷的走来了。 “知予,你这一天天的也不去白公馆找我玩,还要我满大街的找你。” “你好玩的东西那么多,应该不会无聊的呀!” 白沐雅现在穿的是男装,可是在顾知予面前,说话的声音是女人的,而且还和顾知予很是亲密,看的赵梁音有些不好意思。 白沐雅是看出来赵梁音的想法,还刻意跟赵梁音说:“这位漂亮的姑娘,你介不介意成为我的女人。” “介意。”赵梁音直截了当的回答。 白沐雅的内心很受伤啊!一脸无辜的看着顾知予:“我变丑了吗?没有魅力了吗?我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可是吸引很多女人的。” 顾知予忍俊不禁:“可能你不是这位美人喜欢的类型吧!” 白沐雅一本正经看着赵梁音:“美人,你喜欢什么类型,告诉我,我可以为你改变。” 赵梁音脸色难看的看着顾知予,愤然起身:“顾大小姐,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的意思,是想告诉我,我跟你家顾小爷门不当户不对,我不可能嫁给他。这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又何必找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来恶心我呢!”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阴阳怪气?难道我刚刚不够男人嘛!”白沐雅觉得不应该啊!自己扮男人从来就没露馅过。 只是她忘了,刚刚一见到顾知予的时候,那种小女人家的神态是让赵梁音一眼看出来的。 顾知予才觉得冤枉呢!平白无故被人说一通。 看着赵梁音走远了,白沐雅又问:“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脾气那么大?好像听她说什么顾小爷,什么意思啊!” 顾知予忍不住将心里的苦水全部吐给白沐雅。 白沐雅听后,想了想:“这有什么难的,让那个赌鬼去我们白家做事吧!保证让他很快戒赌,然后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沐雅,你愿意出手相助啊!”顾知予瞬间轻松了。白家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手底下那么多人,完全是废物都可能培养成材的那种。如果让赵梁音的父亲去白家做事,说不定还真能变成一个好人。 “不过,这事还得经过我哥的同意,人要他安排,所以你跟我回家一起吃饭吧!你知道我们白家要人都是很严谨的,但是只要你跟我哥开口,我哥肯定一口应承下来。”白沐雅笑意盈盈的说着。 这摆明了又是一个圈套,白沐雅就是想让她去白公馆和白间一起吃饭,还真是人生处处是陷阱啊! 但是能怎么办呢!为了弟弟的幸福,做姐姐的只能答应去吃饭。 刚到白公馆的时候,白间正跟一个下人交头接耳。 看见顾知予来了,那厮瞬间就露出奸诈的笑脸:“哟,这是什么风把顾大小姐给吹我们白公馆来了,真的是蓬荜生辉啊!傅绍铮没安排人守着你吗?不怕我把你吃了。” 白沐雅瞪了一眼白间:“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间一双桃花眼转了转:“我不要面子的啊!” 白沐雅拉着顾知予的手,表明自己的立场完全是向着顾知予的:“你别耍嘴皮子了,我们找你有事。” 这下白间可是挺直腰杆子了:“你们找我有事,那肯定要好好求求我呀!求人的态度知不知道,需要我告诉你们吗?” 白沐雅一脚踢了过去:“这个态度还好吗?” 顾知予努力憋笑,这世上能降住白间的,就是白沐雅了。 白间在椅子上坐下来,拿着茶壶悠悠的喝茶:“说吧,什么事。” 白沐雅给顾知予使了个眼色,让她说。 “就是求你收个人。”顾知予淡淡的说,对于白间这个变态,顾知予心里是没底的。 白间差点把茶都要喷出来了:“什么叫求我收个人,你以为是买一颗菜呢!我的规矩很严格的,不是什么人都要。你且说来听听,你要我收什么人啊!” “准确的是,是一个赌鬼。”顾知予捡重点说。 白间这下更是做作了,俊美的脸上都变了形:“一个赌鬼收我这里来做什么,你应该让他去赌坊啊!我旗下的赌坊可是很多,随便他进。” 白沐雅要发怒了:“白间,我发现你现在嘴巴子真够多的,这个忙你帮不帮,费劲。” “看看你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什么人都塞给我,我是潲水桶还是怎么地。”白间那可叫一个委屈,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大佬,更像一个大傻子。 顾知予也觉得白间没有义务要帮忙,也不想为难,就对白沐雅说;“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白沐雅话已经说出去了,说要帮忙的,这下又帮不了了,这面子上也下不去啊!直接就说:“干嘛算了,白间不带,我来带,让他跟我身边。” 白间“噗笑”一声:“好了好了,不就赵阿敏吗?一个小喽喽,随随便便就打发了,用得着这么费劲。” 顾知予有些吃惊:“你知道我们的来意,还知道赵阿敏。” “这淮平有什么风吹草动是我不知道的,你堂弟顾小爷喜欢赵梁音的事,我比你还早知道呢!”白间一脸傲娇。 顾知予想想也是,以白间的势力,谁家小媳妇今日穿什么样的里裤,那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个赵阿敏是真的太混了,他不是淮平人,几年前才来淮平的,他以前是上京人,因为变卖了家产和祖宅,还欠下一屁股债,无力尝还,才来了淮平。在淮平继续赌,赌输了钱就准备卖老婆卖女儿。不过呢!就没有我治不了的人。你喊我一声白哥哥,我立马就让人安排收了那个混蛋,让你家顾小爷以后有个体面的岳父。”白间无耻起来,那可真是没脸没皮的。 顾知予张开嘴:“白,格格~” 白沐雅忍不住笑出了声:“如果让我哥穿上旗袍,戴上旗头,绝对的格格,没人敢不信服。” “去去去,你俩一边待着去。”白间似笑非笑的凑近顾知予,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嘴角微微上扬,邪魅的说:“你要不要验明正身一下,看我是哥哥,还是格格。” 打折 第56章 又被设计 咦~顾知予心里一阵恶心,对于这种暧昧的话,除了傅绍铮,她还真是抗拒任何人。 看见顾知予这像吃了屎一样的脸色,白间更加暴跳了,好歹他也是黑道上的颜值扛把子。 白沐雅为避免自己被笑死,就拉着顾知予进去客厅了。 白家的桌子上永远摆着各种水果,因为白沐雅超级喜欢吃水果,只要是水果,她都吃,不带嘴挑刺的。 以前在巴黎的时候,因着白沐雅,顾知予也顺带吃了好多水果。 白间那个人虽然很残暴,也很无赖,但是对白沐雅,真的是一颗真心双手奉上。 “知予,听说傅二小姐要和霍三少订婚了,是不是啊!”白沐雅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八卦着。 女人八卦真的是天性。 顾知予都没有留意这个问题了,隐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能是吧!不过傅绍铮在外征战,订婚的事肯定会往后推一推。” 白沐雅对傅绍铮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上次那个男人来这里找顾知予的时候,那嚣张的态度,真的让人很不爽:“知予,你什么时候离开傅绍铮啊!” 顾知予一颗葡萄差点卡在喉咙里:“沐雅,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白沐雅皱起眉尖:“我觉得那个傅绍铮不是什么良配,更何况他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现在都不明不白的,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应该向你家提亲了。我看他摆明了就是玩玩,难道你还要跟他耗吗?” 顾知予每次听到这个话题,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确实是这样,傅绍铮的态度从来就没有明确过,可是什么是离开,离开淮平吗?只要是傅绍铮不想放过她,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沐雅,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再说吧!” 白沐雅翻了个白眼,摆明了,这丫头就是舍不掉傅绍铮,准备又陷进去了。“我是怕你越陷越深,到时候受伤害的,还不是你。” 顾知予笑了笑:“怕什么呢!想当初我离开淮平的时候,就像一个过街老鼠,人人都唾弃,我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回来的时候,也差点连顾家的门都进不了。可是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就算傅绍铮没有给我名分,有他的庇护,也没几个人能欺负我了。” 她双黑如墨玉,嘴角带着淡淡凉薄的微笑,精致的脸上是一贯的冷静,沉稳。 白沐雅听的有些胆战心惊,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从刚刚的话里猜出顾知予的心思:“你真的是疯了,你这是以自己做局啊!”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本来就在局中,如果不动,迟早又是被舍弃。” “所以,看似是傅绍铮霸占你,实际上,是你自己要走到他身边,让他成为你的靠山,以此来对付顾二一家,在家里站住脚跟。” “其实我也只是试一试,我不知道傅绍铮是否对我有占有欲。不过还好吧!” 一开始顾知予确实是这么想的,顾茵香设计陷害她,傅映雪欺辱她,这些她都是要一一还回去的。但是现在一说出来,她的心反而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白沐雅的脸色有点微微泛白:“如果要是让傅绍铮知道你利用他,那他会怎么对付你?” 白沐雅想都不敢想,毕竟傅绍铮狠起来,绝对不会比她哥哥白间的手段弱。 顾知予清冷一笑:“每个人都在艰难的活下去,何必想那么多呢!” 白沐雅也是无语了。 不过只要顾知予有危险,她一定会倾力相助的。 赵阿敏的事情,白间答应了,顾知予自然不用操心,白间一定可以将其改变,就算他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最起码不是个赌鬼,毓钟和赵梁音之间的阻碍也能少一点。 为了让顾毓钟安心在家里受教,顾知予一回家就将此事告诉了顾毓钟,顾毓钟听后,心情大好,也听话了许多,在家不闹了,乖乖吃饭,乖乖看书。 连顾怀恩和刁氏都觉得还是顾知予有办法。 这样一来,白氏就急了,连忙跟顾茵香说:“那顾知予不知道跟顾毓钟说了什么,顾毓钟居然不闹了?难道顾毓钟对那个赵梁音也就是三日新鲜!那我们的心血又要白费了。” 顾茵香笑意盈盈:“她有张良计,我们就要有过桥梯啊!总之这一次,我肯定会让顾知予和顾毓钟闹翻的,那个赵阿敏是个很好的利用人选,他那么喜欢赌,绝对是对我们有利的。” 白氏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顾茵香在谋划什么了,自从上次衣服事件以后,她也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对顾茵香也就不指手画脚了,如今顾茵香这轻描淡写的说着,她实在不放心,但她又不敢问。 顾茵香这次是下了狠心的,绝不手软。 顾怀恩这边见顾毓钟听话了,又因为刁氏的求情,所以就没有那么苛刻了,顾毓钟除了不能走出大门,在家里可以自由行走。 顾毓钟在家里闲的都快发霉了,好在顾知予最近也没有开新戏,便在家陪着他。 这一日,顾毓钟拉着顾知予去后院爬树掏鸟蛋,刚爬到中途,就听见管家来报:“大小姐,小少爷,你们快去门口看看吧!出事了。” 顾知予和顾毓钟都一头雾水,两人相视一眼,便去了前院。 佣人全部聚集在前院里,拨开佣人,便看见赵梁音穿着一身孝服跪在地上,旁边是已经咽气发紫的赵阿敏。 顾毓钟见心上人这幅模样,连忙上前询问;“阿音,这是怎么回事。” 赵梁音苍白的小脸,挂满着泪珠,冷冷的看着顾知予:“顾大小姐,我知道,我爹是赌鬼,你们顾家看不上,可是你怎么能狠心将他杀害呢!他虽然很混蛋,可是他毕竟是我爹。” 这话惹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顾知予身上,顾知予自己也是懵的,她是让白间收留赵阿敏,难道白间误会了她的意思,派人将赵阿敏杀了? 顾毓钟显然不相信,随即帮顾知予说话:“阿音,一定是你搞错了,我姐不可能派人杀了你爹。” 赵梁音打开赵阿敏的衣服,只见赵阿敏的身上全部是雨点般的淤青,看起来惨不忍睹。“自从顾大小姐找我谈话的第二天,就有一些混混来找我爹,说是给我爹介绍一个好门道,可是我爹回来就身上全是伤,他不想去,那些混混就天天来堵他,原本我想着是顾大小姐帮我爹戒赌,可是没想到,直接把人打死了。” 顾知予对此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身上的伤痕是真的,而她要白间去收了赵阿敏也是真的,现在她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知道是不是白间的手下把人打死了,只好沉默。 顾毓钟看向顾知予,见顾知予不为自己辩解,有些急了:“姐,你说话啊!人不可能是你派人打死的,对吗?” 顾茵香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看见这一幕,假装要吓死过去:“这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太晦气了。” 赵梁音冷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高门大户,草芥人命,还觉得晦气。” 顾茵香一幅维护家人的模样,据理力争;“说话可要有证据啊!我们什么时候草芥人命了。” 家里其余长辈也全部围拢过来了。 这种事,肯定都是觉得晦气的,顾怀昌直接就下令:“管家,你们是木头吗?还不把人赶出去。” 管家立即对赵梁音说:“这位姑娘,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就别在我们顾家门口找不痛快了。” 顾茵香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应该找巡捕署啊!巡捕署会给你一个清白的。” 赵梁音站了起来,看着大家鄙夷的目光,心凉如水:“因为顾大小姐是毓钟的姐姐,我不想将事情弄到巡捕署去,只想要一个交代,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顾家有钱,就算我把巡捕署的喊来,你们给点钱就能解决了。” 顾茵香冷笑:“那你就是想要钱呗,果然是低贱人家出身。” “我不是要钱。”赵梁音有些崩溃,她和顾毓钟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你不是要钱是要什么?”顾茵香完全是在激怒赵梁音。 这下顾毓钟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站在那里干着急。 顾知予安抚赵梁音说:“这个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顾怀昌盯着顾知予说:“这真是你让人去打死的?你怎么能这么做呢!现在是民国时期,律法森严,你这是在犯法,你知道吗?” 大夫人庄氏急了:“她二叔,这事不可能是知予做的,她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大嫂,你没看见知予自己都已经承认了吗?还能有什么误会的。”顾怀昌一幅要大义灭亲的样子了。 庄氏打了一下顾知予:“你说话呀,哑巴了,人是你杀的吗?” 顾知予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间已经说收留赵阿敏了,不可能把人打死,如果白间要了他的命,以白间的手段,怎么可能不处理掉赵阿敏,这事肯定还有什么隐情。 “打电话去巡捕署吧!让巡捕署的人来处理。”顾知予十分冷静的说着。 巡捕署的人很快就来了。 因着是顾家的事,谁不知道顾大小姐和傅帅爷的关系匪浅,所以巡捕署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这也就是因为帅爷不在淮平,要是帅爷在淮平,就顾家的事,都轮到巡捕署的来指指点点。 来顾家的是何队长,一看这架势,有点愁啊! “顾大小姐,这……”何队长觉得这事棘手,处理不好,官帽子掉了不要紧,别把命给丢了。 顾知予则说:“希望你们好好侦查,尽早查出真凶。” “那当然,那当然。”何队长说着就在赵阿敏身上开始检查。 何队长是个老探员了,在检验死者伤情方面很有一套。 顾毓钟拿出兜里的手绢帮赵梁音擦拭眼泪,赵梁音冷冷的推开了他,或许在这一刻,赵梁音感觉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而已,顾家这样的门庭,不想让她进来,会有一百种方式弄死她,她和顾毓钟的差距太大了,再继续下去,只能是对彼此的伤害。 “阿音,你别生气,我相信这一定是有心之人嫁祸给我姐的。”顾毓钟心里还是向着顾知予的。 而因为顾毓钟向着顾知予,这让赵梁音的心更加的冷:“是不是你也觉得,我爹死有余辜,说不定他是被追债的人打死的,而我却说是顾家大小姐派人打死了,就是为了坑你们顾家一点钱。” 顾毓钟有些慌了,他不想惹赵梁音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阿音。” 何队长看了赵阿敏以后,摇摇头:“是活活被打死的,太惨了,身上的肋骨都被踢断。” 赵梁音瞬间就泪流满面:“爹,是女儿不孝,害死了你。” 顾毓钟怜惜的将赵梁音搂在怀里:“你别哭了,等一下眼睛都哭肿了。” 顾怀恩看见顾毓钟搂着赵梁音,真想将两人撕开,但毕竟人家刚死了爹,也做不出来太过分的事,只好在一旁叹气。 何队长对赵梁音说:“这个赵阿敏我也是认识的,出了名的赌鬼,我看他也就是欠赌坊的钱,然后被赌坊的人追债给打死了,跟顾大小姐肯定是没有关系的,就这样吧!” “不是这样。”赵梁音简直不敢相信,巡捕署就这样断案了。 她明明记得,顾知予见了她的第二天,就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前来,说奉命接赵阿敏去谋事,赵阿敏当天回去就说那不是人待的地方,还问她是不是找人对付他。 她立马就想到了顾知予,毕竟顾知予跟她说过,赵阿敏的赌会是她和顾毓钟之间的一个大问题。而第二天那些人来找赵阿敏的时候,她留心看了一下,那些黑衣人所穿的衣服上面,都绣着一个小小的白字。她正好记得,那天跟顾知予谈话的时候,那个阴阳怪气的人所穿的衣服上也有一个小小的白字。 她这才确定,是顾知予派来的人。 虽然赵阿敏喜欢赌,也从来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可毕竟给与了她生命,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她想要顾知予给一个说法。 可万万没想到,这顾家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欺人太甚。 何队长摆摆手;“你有什么明确的证据证明是顾大小姐派人干的吗?我看就是这样的,顾大小姐怎么可能对一个赌鬼下手,那不是脏了自己的手吗?” 顾知予按了按太阳穴,她之所以要巡捕署的人来,就是为了还她清白的,可是这个何队长简直是神来之笔,把她更加塑造成不但买凶杀人,还因为有背景逃脱罪责的这么一个形象了。 “何队长,你要秉公处理啊!” 何队长应的很漂亮:“顾大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凶的,我这把人带走了,免得脏了顾家的园子。” 何队长说完就下令将人带走。 赵梁音这下是看清楚了,卑贱的人就是这样该死。 顾知予试图上前对赵梁音解释,可是赵梁音双目无神,心凉如水,这种感觉,顾知予仿佛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被赶出顾家的那种心情。 顾毓钟崩溃的大喊,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顾知予也不会这么做,赵梁音的父亲也不会死。 可现在顾知予派人杀了赵梁音的父亲,这杀父之仇,又怎么可能忘记,他和赵梁音,此生怕是无缘了。 刁氏前去抱住发狂的顾毓钟:“你不要这样生气,会气坏身子的。” 顾毓钟推开刁氏,双目发红:“都是你们,如果你们不是那么狗眼看人低,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我爱阿音,想跟她在一起,这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反对,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狗眼看人低几个字,像是锤子一样锤在顾怀昌脑袋上,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孩子,居然这样骂他们。 顾怀昌直接一个巴掌打在顾毓钟脸上,顾毓钟原本就气急攻心,这下再受了一巴掌,摇摇晃晃的便倒在了地上。 刁氏扑过去,抱着顾毓钟的头:“儿子,你没事吧!你这是要妈的命啊!” 而赵梁音看着顾毓钟被打倒在地,心里虽然疼了一下,可那也只是痛上加痛,她拿出顾毓钟送给她的发夹,对顾毓钟说:“谢谢你给过我一个美好的回忆,还记得你第一次送我的这个夹子吗?我一直戴在身上,它是我的一个寄托,现在一切都破碎了,我将这个夹子还给你。顾毓钟,从今天开始,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一定会为我的爹报仇的。” 说完就将发夹扔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转身跑了。 “阿音。”顾毓钟咆哮了一声,看着赵梁音越跑越远,他的目光越来越不清晰,直至晕厥了过去。 刁氏慌忙让人请大夫,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顾毓钟扶回房间。 而顾知予脑子就像放空了一样,只紧紧盯着那个发夹。 然后将发夹捡了起来。 心里有种无力感,想哭却哭不出来。 “傅绍铮,我是真的很傻吧!三年前被人陷害,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被人陷害,我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知予拿着发夹的手慢慢握紧,直到手心传来泛红的刺痛,她才松开。 顾毓钟不吃不喝,就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刁氏整天除了抹眼泪,就是求神拜佛,顾怀恩的心情也很沉重,自责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打重了。 那可是孙辈唯一的男丁,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没脸见顾家的列祖列宗了。 老太太更是气的好几天没下床,又加上顾茵香在那么吹耳边风,说是顾知予杀了赵阿敏,老太太更是直摇头,恨不得将顾知予再次赶出顾公馆。 这件事情,最清楚的可能还是白间,所以顾知予直接就杀去了白公馆,白间最近风头很甚,傅绍铮去打仗了,淮平没有人和他作对,他就投资几个生意玩玩,没想到又赚钱了。 顾知予到白公馆的时候,白间正抱着一只黄色的狗在玩弄。 白沐雅听着留声机,跳着舞步,看起来在练习跳舞。 顾知予难得主动来白公馆,所以白沐雅很吃惊的将留声机音乐关了,拉着顾知予说:“知予,你怎么没打一声招呼就来了。” 顾知予没有回应白沐雅的问题,而是直接看着白间说:“赵阿敏死了,你知道吗?” 白间摸了摸金毛的头:“一个赌鬼而已,死就死了,你不会是为了一个赌鬼来质问我吧!” 白沐雅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知予,对不起啊!我答应帮你,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赵阿敏是谁打死的?”顾知予像是要将白间看穿。 白间对上顾知予的目光:“反正不是我,你知道我的手段,如果我要他的命,绝对比这个残忍百倍,我只能告诉你,是另一个姓白的。” “是顾茵香。”顾知予深吸一口气。 白沐雅拍了拍顾知予的肩膀:“这件事还是我们没做周全,居然让人有机可乘。” 顾知予摇摇头:“不关你们的事。” 见顾知予这么失落,白沐雅心里也不好受:“听说赵梁音去顾家闹事了,说你是凶手,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太蠢。”顾知予从来没有这么想对付顾茵香过,咬牙切齿到了骨子里。 白间忍不住笑出了声,白沐雅给了他一记锋利的眼神。 白间似笑非笑的说:“女人之间的争斗真恐怖。说点开心的给你听啊!傅绍铮打胜仗了,那俞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完全不是傅绍铮的对手,才打了几个回合,败了,地盘全被傅绍铮收割。” 顾知予昨天看报纸了,知道傅绍铮打了胜仗。可现在开心不起来,毕竟毓钟的事情就像一个刺。 白间笑着揉了揉顾知予的头:“说起傅绍铮你都不开心,看起来你心情的确不好,怎么,在想着怎么扳回这一局啊!” “这个不劳你操心了。”顾知予说完就离开了。 顾知予原本是最不想麻烦六子的,但这件事,她只能麻烦六子去查。 白间的心思太复杂了,到底是不是真心帮她,她现在已经说不清。 在回顾家的路上,顾知予绕道去了一趟六盘胡同,不过里面人去楼空,赵梁音看起来好几天没在这里住了。 顾知予有些疲倦的在门前坐着,坐了许久许久,想着这里曾经有一对很相爱的年轻人,一起欢喜,一起诉衷肠。 打折 第57章 刺客 傅绍铮在外征战多日,对于淮平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毕竟淮平的掌控必须在他手上。 对于顾家的事情当然他也是清楚的。 他回城的这日,一大清早卖报的就在街上叫唤了,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少年倾世的少帅又在自己的战绩上添了一笔浓墨。 其次,顾知予参演的电影《两朵花》也已经在莫斯科电影节提名,这离获奖又近了一步。 但因着前几日的事情,顾毓钟仍然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任何人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少年人的爱情总是这样轰轰烈烈,受到挫折就会寻死觅活,经历过了,内心才会平淡。 顾知予明白顾毓钟的心情,所以她不会强行去说教。 只是心情多少还是受些影响的。 顾二夫人和顾茵香一家,有种大获全胜的喜悦感,这一个心结,会永远横在顾知予和顾毓钟的心间,顾毓钟对顾知予不可能有那么亲密了。 逐个击破,只是时间问题。 傅绍铮回淮平的第一件事,就让人先将顾知予接到沁园。 顾知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沁园里,她时而有种妻子等待丈夫的错觉,有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无名无分,像个女人。 顾知予坐在台阶上,双手撑着头,微风轻轻的吹着她的头发,迷离而美好。 傅绍铮的车子开进来的瞬间,就看见顾知予坐在台阶上的样子,内心被触动,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媳妇,在等着自己出征归来的郎君。 听见车子的响声,顾知予眼睛盯着车子缓缓而来,身体却没有动,还是坐在那里。梅姨比顾知予表现的要开心多了,傅绍铮一下车,就乐呵呵,像个慈母一样凑上去:“大少爷,你回来了,祝贺你凯旋而归。” 傅绍铮低沉的声音应着,眼睛却是盯着台阶上的顾知予。 这些时日不见,她又清瘦了不少。 “怎么,才几日不见,不认识了吗?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傅绍铮心里是很想冲上去抱住她的,他很想她,在枪林弹雨当中徘徊的时候,他唯一的信念也是,快点打完这一仗,好早点回去见到这个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看上去,似乎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开心啊!甚至有点木讷,坐在台阶上,一点也不激动,热情,连一个拥抱都没有主动送上来。 晁骏现在越来越会看脸色行事了,直接拉着梅姨说:“好饿啊!梅姨,有没有吃的。” 梅姨这才反应过来,一边回应一边和晁骏往里面走去。 顾知予有些反应迟钝的回答:“你回来了。” 傅绍铮冷笑一声:“顾大小姐,你刚刚是神游了吗?我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 “我知道,我也看了你许久了呀!”顾知予神色淡淡的说着。 傅绍铮莫名的被这句话戳中内心:“是吗?那你现在看够了。” “怎么会,帅爷身姿英武,是看不够的。”顾知予未避免一场灾难,只能在嘴皮上豁出老脸了。 “油嘴滑舌。”傅绍铮心里很受用,表面上却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看着傅绍铮这样子,顾知予松了一口气。 傅绍铮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揽入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整颗心都软了。 傅绍铮长途跋涉,一身的灰尘,连头发上都是灰尘,吃过饭便去洗澡洗头。 头发上湿漉漉的,便让顾知予帮他擦拭。 顾知予哪里敢不从。 “听说顾毓钟现在人都不是很清醒。”傅绍铮淡淡的问。 “是的,毓钟很重感情。” “比你好多了。” 顾知予突然沉默,曾经的她,比顾毓钟还要傻吧!离开淮平以后,她一度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不过后面扛过来了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再多的痛,也会变淡了。 傅绍铮见她不回应,便凑近她,瞧着她眼眸里流转着的潋滟,心中一动,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并不深,也不激烈,甚至没有太长时间,完全是浅尝辄止,但却让傅绍铮心里有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的柔软和清甜,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今晚留在这里陪我。”傅绍铮原本是不用征求她的意见,可还是问了,他希望得到的是顾知予的认可,而不是被他强迫。 “我可以拒绝吗?”这是顾知予的心里话,这种无名无分被他霸占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果然,听见顾知予的回应,傅绍铮心里有点发怒,直接无视她的话,将她手里的毛巾扔了,冷冷的说:“不可以,现在去洗澡。” “你这么霸道,还多此一举问我干吗?”顾知予说出自己的不满。 傅绍铮冷哼:“你自己心里没一点数吗?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顾知予起身,蹙眉,在去浴室的时候说了一句:“完全就是个土匪。” 很少有人用土匪两个人来形容傅绍铮,傅绍铮听了也不恼,只要是把顾知予留在身边,管他什么土匪不土匪的。 顾知予坐在浴盆里磨蹭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有些犹豫。 傅绍铮见她那样子,干脆直接上前拿着她的毛巾,让她坐下,然后帮她擦拭头发,这样的感觉,真的像是两口子。 “对于赵梁音的事,你不能担心,我会帮你解决的。”傅绍铮一边生疏的擦着头发,一边说。 “我没有派人杀赵阿敏,只要找出真正杀赵阿敏的人,赵梁音就不会这么责怪毓钟了。”顾知予说起赵梁音和顾毓钟,心里仍然有些唏嘘。 “谁让你傻傻的去找白间帮忙,你认为白间会好好的帮你这种事吗?白间很复杂的,我告诉你很多次了。而且,你十分的不听话,我让你离白间远一点,你倒好,直接上门去求他。”傅绍铮说起这个心里就有点怄火。 “我……”顾知予喃喃的想开口解释。 傅绍铮已经轻轻吻了下她的后颈,干燥清冽的唇,带着异样的酥麻;“你还想说什么?不承认自己不听话吗?” “我以为白间出手,赵阿敏肯定会被治服。”顾知予又嘟囔了一句。 “我不管这么多,你不听话,就知道一定会受到我的惩罚的。”傅绍铮说完便咬住了她的嘴,这次的力道就重了很多。 顾知予到现在心里还是有阴影的,因为每一次傅绍铮都很粗鲁,让她心里产生深深的恐惧感。 “如果我不逼你,你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今天傅绍铮就是想问这些问题,虽然他做好了被打击的准备。 顾知予抿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傅绍铮倒想听听,顾知予是怎么控诉他的。 “不愿意。”顾知予也真是丝毫没有给傅绍铮面子。 “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傅绍铮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听见这冷冰冰的回复,心里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为什么,还需要问吗? 顾知予真觉得傅绍铮是不是打仗打傻了。 当初她那么喜欢他,为了他,面子自尊都可以抛弃,甚至主动开口跟爷爷说,要嫁给他。爷爷说,女孩子要矜持的,这样的话,应该由男人说出口,这样女孩子嫁过去才会体面。 可是那时候,她管什么体面啊!她觉得自己喜欢就好了,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最后得到的是满身伤痕。 回来以后,他对她的霸占,也只是出于男人的自私而已。 这样的情况,难道她要再次喜欢他吗? 她不会这样傻了,再也不会。 “为什么要喜欢你呢!我不是以前的顾知予了,再也不会那么傻。”顾知予深吸一口气,说出这句话,心里好受了许多。 傅绍铮恼怒,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记仇,当年的事情,她怎么样也不会忘记掉了,哪怕他现在在她面前已经如此的迁就。 他掰过她的脸,用力吻她的唇。 一番折腾,顾知予没有反抗,任由他的胡作非为。 傅绍铮看着她冷漠的态度,想着没关系的,只有在他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对和错。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啊!所以无视她的付出,无视她的眼泪和伤痛。可现在他是真的喜欢她啊!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他绝对舍不得放走她。 更不可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所以,无论她是怎么想的,他肯定会不折手段留下她的。 夜,格外的静。 傅绍铮一直醒着,哪怕已经很累,可能是最近一直保持警觉的原因,一时间难以入睡。倒是顾知予呼吸均匀,在疲惫中入睡了。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突然想到一句很美好的诗:“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不是片刻的温存,不是一时的新鲜,他想要她成为他的妻,白头偕老。 当时的他该多么混蛋,才差点失去了她。 这时,傅绍铮隐约听到一些声响,好像是有人上楼,还有跳在窗户上的声音。 他猛然起身。 抽屉里有枪,他身手敏捷的拿出来。 可现在黑灯瞎火的,又怕误伤到一旁的顾知予。 便只拿出匕首出来。 他轻轻推了一下顾知予,将其推醒,然后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语:“有危险,别出声。” 顾知予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声音沙哑的轻声问:“有人刺杀吗?” 傅绍铮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现在钻床底下去。”傅绍铮又轻声的说。 顾知予很听话的直接溜到了床底下,毕竟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上面只能成为傅绍铮的拖累,还不如自己钻床底下,好让傅绍铮没有后顾之忧。 等房间被轻轻打开的时候,傅绍铮一跃而起。 寒光中,他很精准的刺中一个人。 卧室里乱斗了起来。 枪声,惨叫声,声声不绝。 顾知予躲在床底下,心跳加速,她帮不了傅绍铮什么,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出事。 一阵阵的打斗声持续了一段时间。 顾知予手脚发僵,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听脚步声,对方应该有很多人,不过应该是对方没占到便宜。人多还吃了亏,便有人将房间里的灯打开,这样方便看到傅绍铮一些。 房间里的灯亮起时,顾知予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血淋淋的人头,睁着眼睛就看着床底下。 她害怕的差点叫出声,但是努力克制住了。 脑袋上的血还在流动,慢慢的似乎朝床这边流过来了,血腥味越来越浓。 顾知予差一点就要吐了。 她想往旁边挪一挪,不让那个血淋漓的人头的血流过来,但是整个人都有些动弹不了的感觉。 傅绍铮和几个刺客打的很带劲。 他今晚的心情原本就不好,听了顾知予那些话,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的怨气,居然还敢来刺杀他。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正当傅绍铮杀红了眼时,外面传来了汽笛声,还有军鞋的脚踏声。 是傅绍铮的士兵来了。 几个刺客连忙仓皇而逃。 其中一个走的比较慢的刺客很不幸的被傅绍铮一把揪住,傅绍铮原本是想抓一个活口,好盘问,但是这个刺客很有骨气,不给傅绍铮活捉他的机会,作死的想杀傅绍铮。 那傅绍铮为了保命,只能将这个刺客也杀死了。 傅绍铮的匕首是一个铸剑大师精心打造的,削铁如泥,刺死几个刺客更加是小意思了。 那刺客倒地以后,眼睛鼓了出来,嘴角和鼻子都流出血来。 顾知予再也忍不住,低低的叫了一声:“啊~” 这是傅绍铮才反应过来,顾知予还在床底下。 晁骏带着三十多名士兵上楼,将那几名外逃的刺客也全部抓住。 傅绍铮弯腰,将顾知予拉了出来。 顾知予已经吓的面容失色了。 以前在这个乱世里,常会看见有人枉死被杀。 但就今天晚上这惊险的一幕,还有这些血淋淋的人头瞪着眼睛,也是刺激人心的。 傅绍铮抱着顾知予安抚;“没事了,不要害怕。” “我的脚,我的脚……”顾知予崩溃的泪流满面。 傅绍铮低头一看,方才被刺死的那个刺客,最后一口气,居然抓住顾知予的脚。 顾知予吓的脸色苍白,眼泪一个劲的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绍铮在的缘故,这种恐惧感,她怎么样也没办法克制住。 她一个漂泊在异国他乡的时候,总是用冷血去伪装自己,看见一些闹事的,当场被击毙在街头,她心里虽然害怕,但她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她知道,她的软弱会成为别人笑话的话柄。 而在傅绍铮面前,她不想再那么伪装了,害怕就是害怕,她觉得惊恐恶心极了,特别是那一双瞪大的眼珠子,太吓人了。 “小予,你别害怕,我在。”傅绍铮轻轻拍着她的小脸蛋安抚,然后再附身去掰那只手。 人在临死的时候固定的姿势,是很难掰开的。 傅绍铮只能拿出刀,对准那只手砍。但是又不能太用力,怕伤到顾知予。 然后顾知予低头一看,更加吓死。 晁骏上来了,傅绍铮便和晁骏一人掰一边,才将那手指掰走。 傅绍铮阴沉着吩咐:“将这里打扫干净。” 然后抱着顾知予去往客房。 顾知予和傅绍铮身上都有被溅到的血迹,傅绍铮则带着她一起去洗了个澡。 顾知予全程都是颤抖的。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死亡。 傅绍铮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宠溺的哄她:“小予,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敢伤害你的。” 良久,顾知予才开口:“你在战场上经历的,比这个恐怖百倍吧!” 傅绍铮不想再吓她了,便轻描淡写的说:“没有,战场上还算好。” 顾知予紧紧抱着傅绍铮,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疼傅绍铮,反正这一晚,顾知予是在傅绍铮身上睡着的。 因着顾知予受了惊吓,这两日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傅绍铮不但让梅姨每天做好吃的给顾知予补身子,还每天陪着她。 原本那些刺客的事情他要亲自处理的,原本傅映雪和霍晳的订婚宴快到了,傅绍铮作为督军府的掌权人,也应该张罗一些事,这毕竟是两个世家联姻的大事。 不过因为顾知予的原因,傅绍铮将刺客的事情交给晁骏,也懒得管别人订不订婚,看好自家小女人,才是正事。 这期间沈清如打电话约顾知予出去玩,都被傅绍铮一口回绝了。 顾知予是不能消失在他眼皮子底下。 顾知予待在沁园,时不时也会想起那天晚上的恐怖场景,傅绍铮干脆就带着顾知予又去梅花别墅区住了几天。 顾知予也觉得无聊啊!想出去和沈清如玩,想去看电影,统统被拒绝。 终于熬到傅映雪订婚的日子了。 傅映雪和霍晳订婚的消息,占据着好几天的报纸新闻。 霍家和督军府强强联姻,这是多少人羡慕的好事情,就连其他一些世家,都羡慕霍家找了这么一个大靠山。 从此以后霍家在淮平,那又远超于其他氏族了。 霍家收媳妇,这订婚宴自然是在霍公馆举行。 白家兄妹也收到了请帖,白沐雅一早就通知顾知予了。 顾知予拿着礼物到了霍家的时候,就看见霍家热闹非凡,淮平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都来庆贺。 再往里面走一走,就看见顾茵香和白皎穿的珠光宝气的,站在那里和一众小姐们有说有笑。 各色娇艳的美人聚在一起,香气迷人,笑语盈盈,好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顾知予目光顿了一下,看了一下旁边的小道,就想从小道走过去,不想和顾茵香或者白皎打嘴仗。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顾大小姐啊!”白皎眼尖的看到了顾知予,随即讥笑道。 前些日子白皎和顾茵香都吃了一个大亏,幸好上次赵梁音的事上,扳回了一句,怎么可能不好好说道说道呢! “顾大小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毕竟你身上可是扛着一条人命,来人家的订婚宴上,那不是晦气。大家还不知道吧!这顾大小姐仗着自己得帅爷的喜欢,可是派人把顾小爷看上的一个舞女的父亲给打死了,这事大家知道吗?”白皎得意洋洋的看着顾知予。 “怎么还有这种事啊!看不出来,挺心狠手辣的。” “这顾小爷的事,怎么着也轮不到她一个女人家来插手吧!顾家上面有老太太,这顾二爷是家主,顾四爷是顾小爷的父亲,再怎么管,关她顾大小姐什么事。” “估计就是仗着帅爷之前的几分喜欢,想在顾家指手画脚了吧!她也真是不要脸。” 几位小姐们纷纷议论起来。 “哼,一个嚣张跋扈的杀人凶手也来参加别人的订婚宴。这次你想杀谁啊!不会是二小姐吧!我记得这傅二小姐与你也是不对付的。”白皎故意提高声音说道。 白皎有恃无恐,她今天就是故意在这里等着顾知予报仇的。那日在白公馆,她们白家可谓脸面丢尽,不把这个仇报回来,怎么心甘。 顾茵香则一脸大家闺秀的样子,只微笑不出声。 顾知予皱起眉尖,看了看白皎那得意的脸,冷淡的开口:“听说之前白小姐的玉佩丢了,被下命不准出门,现在是玉佩找到了?” 白皎闻言大怒:“不过是一个到处勾引人的贱蹄子,也敢嘲讽我,听说你姑姑就为老不尊,这个年纪了还跟什么男人有一腿,原来你和你姑姑有的一拼啊!” 这一番嘲笑,又引得大家的议论。 这傅家二夫人在淮平是颇有盛名,都认识,如今被一个小辈说出这样的话,那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虽然顾茵香也是顾岫云的侄女,但她觉得顾岫云从来就没有真心帮过自己,没把自己当侄女看过,所以在她心里,也不会把顾岫云当姑姑看的,便任由白皎说顾岫云的丑事。 “怎么会这样,傅家二夫人听说向来贤惠。” “可能只是表面上的贤惠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顾家除了二房家的顾二小姐,其他人还真是一言难尽。” 顾知予见白皎把脏水都泼到姑姑身上去了,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攥紧拳头。 打折 第58章 想架空你吗 顾知予抬眼看了一下这所谓的世家女,一个个尖酸刻薄的嘴脸,比那些所谓出身底下的人素质好吗?真是可笑。随即嘴角勾起极冷的弧度,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相机出来,这是之前看见沈清如有几个小型相机,便要来一个玩玩的,这下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那些世家千金看见顾知予拿出一个相机,她们自然是认识的,心里有些慌,如果这种嘴脸被拍下,然后登上报纸,那名声全毁了,谁家还愿意来求娶。 “你在做什么?”白皎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嘴脸,瞬间就黯淡了下来,说着就要去将顾知予手上的相机。 顾知予往后退了一步,相机自然是不会给她抢到的,冷淡的说:“今天是督军府的二小姐和霍三公子的订婚宴,你们这么闹事,就不怕傅二小姐知道后,剥了你们的皮吗?而且我已经拍下了证据,你们各位的这幅嘴脸,会清清楚楚的呈现出来,你们最好不要再污蔑我姑姑,否则,你们就等着上报吧!” 她站在一众世家小姐当中,神情寡淡近乎冷漠,五官精致,被人辱骂也是面不改色,周身透着一股子傲视天下的气质。 围观的也是有不少世家子弟,其中有一个竟然不长眼的是白皎的追求者。这个白皎虽然没有女人味,行为又粗鲁,但是白家呢!在淮平的根基还算深,所以白皎也是个香饽饽。 白皎追求者叫关野,十足的花花公子,此时屁颠屁颠的对白皎说:“皎皎,你别生气哈,这女人我帮你处理掉。” “那你把她赶出去吧!我看见她就烦人。”白皎狡黠的借刀杀人。 关公子得了指令,那就一个开心,他素来声色犬马,这种宴会也是参加的少,自然也是不认识顾知予。此时就像一个狗腿子一样走到顾知予身边,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外面拽。 顾知予细嫩的皮肤摸起来触感很好,五官立体,比白皎不知道好看多少,顿时起了歹念。 一双不安分的眼珠子在顾知予身上转来转去,令人恶心。 顾知予被他这么一看,脸色一变,冷冷的呵斥;“滚一边去。” 关公子何时被一个女人这么说过,心里极为不爽,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呵,你居然敢叫老子滚,你算什么东西啊!还是以为老子没钱,买不起你。” 顾知予脸色微变,后退了两步,也不知道是谁拌了她一脚,她身子一倾,直接往后倒,顾知予做好受痛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浑身软绵绵的,像是跌入一个男人的怀抱。 扭头一看,果然,白间正抱着她笑意盈盈呢! 关公子看见白间那妖孽一样的五官,心中怒火顿时升起:“你谁啊!快点滚,别妨碍老子。” 这关公子可真是有眼无珠的,居然敢这么骂白间,顾知予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道他死定了。 白间深邃的桃花眼看过去:“关公子是吧!家里做米生意的,我告诉你,明天你们家所有的铺子,全部会被关门,你最好现在跪下来求顾大小姐原谅,还能保住你一条狗命。” 这话妥妥的威胁,是白间的风格。 关公子闻言心里虽然惊了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很强悍的:“你算那根葱啊!说让我们关家关门就关门吗?” 顾知予真的很想提醒他,不想死,应该快点认错。 这时,有认识白间的一些大佬走过来打招呼“白先生,听说你最近做生意又赚了不少钱,你可真是最会做生意的青派大佬了。” 白间假装谦虚的回应“全是运气好。” 关公子这下彻底吓呆了,他虽然声色犬马,但也是知道最近淮平来了一位大人物的,没想到眼前这个就是赫赫有名的青派大佬白间。顿时就腿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像只狗一样爬到顾知予面前:“顾大小姐,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请你原谅。” 一边说还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顾知予懒得理会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开始以为自己很牛,后面又像个哈巴狗一样,于是转而问白间:“怎么没看见沐雅。” “女人都比较墨迹的,在后面呢!”白间懒得理会这些想巴结的人,只笑眯眯的看着顾知予。 顾知予点了点头,然后朝白皎走了过去。 直接一巴掌打在白皎的脸上。 白皎都被打懵了:“你疯了吗,居然打我。” 顾知予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只是想警告你,你说我什么,我都懒得跟你计较,但是你不能玷污我姑姑的名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说起督军府二夫人来了。” 白皎被打的头都偏了一下,可见顾知予是下了很重的力气的。 顾茵香连忙上来维护表姐:“大姐,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不管怎么说,都是实在亲戚。” 顾知予冷笑:“她是你亲戚,不是我亲戚,少把我们扯在一起。” 白皎心里的怒火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双拳紧握,很想动手,不过有白间在呢!她还是有所收敛的,她哥哥之前被傅绍铮打成那样,现在都还不怎么能下床,如今她要是再被打,那白家可就惨了。 顾茵香看见顾知予这一脸的冷漠,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白皎,安抚她。 白皎虽然不敢动手,但嘴皮上还是狠狠的说:“我们走着瞧。” 说完这句话,顾茵香就拉着白皎去跟傅映雪告状去了。 而关野还在地上不停的扇着耳光。 顾知予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便对白间说;“我先过去了。” “我跟你一起啊!”白间风流邪气的轻笑一声,他那布满茧子的手掌扣住了她的手腕,朝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顾知予愣了一下。 这样有点不太好吧!要是让傅绍铮看见了,等下又说不清。 这时,听到这边骚乱,晁骏过来接应顾知予了。 晁骏看见顾知予被白间纠缠,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能让他家爱吃醋的帅爷看见这一幕吗?不然醋坛子又要打翻,等一下得酸死人:“顾大小姐,没出什么事吧!帅爷在那边等着你呢!我护送你快点过去。” 作为傅绍铮最得力的副官,就相当于是傅绍铮的左膀右臂,看见晁骏,大家就跟看见傅绍铮是差不多的感觉。 晁骏这话一出来,关野心跳的更加凶猛了,干脆直接就昏了过去。 顾知予随着晁骏去到订婚场地,现在淮平的世家大族,都是效仿国外的婚礼,周围到处都是白色的花,台子上是由蓝色花组成的一个花拱门,上面是傅映雪和霍晳的照片,今天是订婚,自然没有请牧师来证词,但也请了牧师来祷告祝贺。 顾知予有些羡慕加恍惚,年少时最先看见这种素雅庄重的订婚宴,她就在想,如果有一日能嫁给傅绍铮,一定也要穿上白色的婚纱。 “你刚刚遇见白间了。”傅绍铮晚上一直在应酬,因着督军府的缘故,许多政界的也来了,原本他就不喜应酬的,所以脸上有些不耐烦,在看见顾知予来了以后,立马就抛下了那些人,走了过来。 顾知予在回答是与不是之间犹豫了一下,但想着没什么事能瞒住傅绍铮的,所以干脆就实话实说:“嗯,在前厅遇见的。” 这个时候,顾知予才有些意识到,有权利真的太好。 刚刚那个关野,在听见傅绍铮的称呼以后,直接就吓晕了过去。 对于刚刚的事情,傅绍铮也是有所耳闻了,关家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不过是和霍家有一些利益的往来,今天才会请来参加订婚宴,居然也敢撒野。 “关家的人,去警告他一下,听说他有个姐夫在军正厅做事,让他走吧!”傅绍铮冷冷的下命。 对此,晁骏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家帅爷为了维护顾大小姐,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驱赶人了。 想想帅爷和白间的手段还真有点像。 是不是权利高峰的人都擅长捏住别人的命门。 “那白家呢!那位白小姐还真是百足之虫啊!上次被帅爷你教训的那么惨,那白天估计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那白小姐居然又居高自傲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晁骏都忍不住吐槽两句。 “白家跳不了多久了。”傅绍铮目光嗜血的说着。 这时白沐雅终于来了,一来就拉着顾知予生气的说:“你现在怎么这么没出息啊!到处被人欺负,要是我,早就打的那个贱人满地找牙了,你可真是的,在我身边待那么久,一点也没学着我的样,我可是有仇必报,管她的出身是什么,我先打了再说,能拿我怎么样。” 顾知予点点头;“我知道了白小姐,你不用这么生气,我是打了她的,没有让自己很吃亏。” “就一巴掌啊!要是我的话,她的脸都不再是她的脸了,得肿成猪头。”白沐雅这气的。 “我知错了好不好,白小姐你消消气吧!”顾知予知道白沐雅是为自己不值,不过为了那种人生气,才叫真的不值呢!所以语气里带着撒娇的味道说着。 “噗,你要撒娇去你男人身边撒,然后在淮平有恃无恐。”白沐雅说的极为欢乐。 顾知予就不敢应话了,什么叫去她男人身边撒,谁是她男人啊!傅绍铮也没有公开承认她是属于他的呀!更何况现在傅绍铮就在旁边,她更加不能没脸没皮的说了。 白沐雅知道顾知予这个胆小鬼,不敢承认,便故意对着傅绍铮说:“是不是啊帅爷,我说的有道理吧!”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指的盯着顾知予:“是不是这样,要问问顾大小姐吧!” 白沐雅看着这两人就跟打哑谜一样,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真无趣。”说完就先去找她哥白间了。 傅绍铮揉了揉顾知予的头发:“刚刚有没有受伤。” 顾知予摇摇头,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冷漠面容,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么年,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 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好看,一样的令人多看一眼就舍不得放开。想起白沐雅说的,她的男人,顾知予心里又微微跳动了一下。 “其实变了很多,比之前老了,沧桑了。”他的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出来,眼底透着几分温和。 他不喜与人亲近,特别是头部,最忌讳别人碰触。但是顾知予可以,她轻轻摸着他的脸颊,让他觉得那么温暖,那种温暖就像是一抹甘泉,留到了他的心里。 如果现在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绝对会亲吻她。 傅映雪走了过来,看见顾知予正摸着傅绍铮的脸颊,而傅绍铮那一脸温顺的模样,心里很鄙视,在她的订婚宴上,居然还在勾引男人,但是她面上没有表露出来,淡淡的笑着:“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呢!我记得你还没给我订婚礼物啊!” 听到傅映雪的话,顾知予连忙将手拿开。 傅映雪的身后还跟着其他一些世家小姐,不过她们走过来的时候,顾知予已经将手松开了,所以也只有傅映雪是看见的。 傅绍铮皱了皱眉头,冷漠的说:“走吧!去看礼物。” “知予,你也一起来啊!”傅映雪似笑非笑的说着。 顾知予微微一怔,也不知道傅映雪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样两大氏族的联姻,说白了,就是送礼的好机会,不管是霍家在商界的地位,还是督军府的地位,都是让人争相巴结的对象,这两家如今联姻,那送的礼物自然不会太差,只会一个比一个送的珍贵。 得了好处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大肆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傅绍铮和傅映雪一走到人群中央,所有人都围拢上来道喜,顾知予在旁边被挤的有些难受,就干脆挤出去算了。 可就在这时,傅绍铮发现顾知予不在自己身边,便也停下来,往后看了一眼,直接推开人群,走到顾知予的身边,伸手牵住她的手腕。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意味着什么!傅帅爷当众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这无异于宣布,这是他的女人,或者说,这是他中意的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顾知予,上下打量着,好奇,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帅爷停下脚步牵手。 只见顾知予虽然没有浓妆淡抹,但五官精致,肤如凝脂,气质冷而寡淡,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有些人是去过白公馆,看了白公馆那出戏,知道傅绍铮曾经为了这个美人打断白天几个肋骨,还处理掉了一个嚼舌根的女人。 虽然顾知予是极美的,可是像傅帅爷这样身份的男人,见过的美人又何止一两个,到底这顾知予是怎么让帅爷心动的,大家表示很好奇。 走在前面的傅映雪见状,脸色有些难看,今天是她的订婚宴,所有的目光也应当在她身上才是,没想到又被这个顾知予给抢走了风头:“大哥,我们快走吧!” 顾茵香和白皎两个人远远看见这一幕,心里各自都有着气。 这份荣耀,原本应该是她的,顾茵香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曾经想着,不能嫁给傅绍铮,嫁给白间也就算了,可现在白间也压根看不上她,想来想去,心里那就一个恨啊!早知道就一心扑在傅绍铮身上,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的看着顾知予那个贱人出尽风头。 “都准备好了吗?”顾茵香咬牙切齿的对白皎说。 白皎现在脸上还有着红印子呢!她现在恨也不必顾茵香的少:“放心吧!这次保准让她了有来无回。” 这次还有傅映雪的肯定和帮忙,一定可以处理掉顾知予的。 顾茵香这样想着,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 舞池里,大家都在跳舞,一首曲子停下后,傅映雪拉着霍晳站在中间,满脸红润的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订婚宴,我很感谢,我和霍晳订婚以后,我们傅家名下的洋行会让霍晳担任总经理。” 傅映雪话音刚落,现场便炸开了锅。 顾知予也吃了一惊,傅家名下的洋行向来是傅绍铮掌管的,是军费的重要来源之一,这傅映雪居然当众说霍晳为总经理,肯定是傅岱川授意的,傅岱川是觉得儿子靠不住,打算靠女儿女婿吗? 傅绍铮的脸色极度难看,嘴角露出冷漠的微笑。 霍晳将来真入了傅家名下洋行,但势必不那么受傅绍铮的控制,傅绍铮毕竟所有的心思都在军事上,这样一来,如果霍晳搞鬼,想架空洋行,掐住军费,那无疑是掐住了傅绍铮的命脉。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最年轻优秀的淮平督军傅绍铮身上。 顾知予抓住傅绍铮的衣袖,轻声问:“他们是想架空你吗?” 傅绍铮见顾知予那一脸忧心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放心吧!在淮平,怎么可能架空我,傅岱川的想法不可能实现的。” 顾知予却没有傅绍铮那么心大,以前觉得傅绍铮是督军府的大公子,傅岱川为他打下了一片江山,他就只要享福就好了,后来知道傅绍铮和傅岱川说不到一起去,他要自己打仗。 现在更加觉得傅绍铮的不容易,外面的人需要提防着,家里的父亲妹妹也要提防着,战场上枪林弹雨,家里也是硝烟弥漫。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不笑了,因为没什么值得他笑的。 “女婿能有儿子亲吗?也不知道老督爷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老糊涂了他。”顾知予忍不住嘟囔一句。 傅绍铮忍俊不禁,拉着她的手:“放心吧!就算傅岱川翻出多大的浪来,他也撼动不了我督军的位置。就算我不是淮平督军了,我也会护你平安的。” 顾知予想的不是这个,不是觉得他倒台了,自己就惨了。 不过也懒得解释了,随傅绍铮怎么想吧! “知予。”白沐雅这会也偷偷的挤了过来“淮平是不是要大换血了,我看你还是早点离开傅绍铮吧!免得受连累。” 傅绍铮的耳朵很尖,这是常年在军营训练的结果,白沐雅的画他可是听见的,随即脸色暗沉了下来。 这个白沐雅,时时刻刻都想带走他的女人,真是过分。 顾知予轻叹一声:“你就不要落井下石了。” 白沐雅冷哼:“依我看,这傅家就是在作死,现在什么局势啊!各个军阀之间争地盘不少,还有樱花国人的虎视眈眈,这傅家还搞分裂,这不是能摆着给人可趁之机吗?任凭傅绍铮有多厉害,能受不了这四面楚歌。” 顾知予一听,整颗心都紧张了起来。 对于如今的局势,她也是知道的,在巴黎的时候,就没少听冯霜冷说,只是回到淮平,在傅绍铮的羽翼之下,似乎看上来很太平,实际上是满目疮痍了。 傅绍铮作为淮平督军,身上的压力不言而喻。 白间这厮居然还凑过来大摇大摆的说:“帅爷,被人联手架空了!听说前几日你还被人刺杀了,所以说呀!手还是不要伸的太长的好。” 这妥妥的是讽刺加嘲笑,加幸灾乐祸。 傅绍铮嘴角往下压了压,凤眼危险的眯了眯,冷笑了一声,这白家兄妹,还真是人憎狗嫌。 哪里都有他们,怎么这么讨厌。 只听人群当中,傅映雪又说:“为了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我和晳哥哥的订婚宴,我决定跟大家玩个游戏,我会从所有的礼物当中抽出来三个,然后进行估价,最后将钱捐给孤儿院,现在到处都是打仗,流离失所的儿童特别多,我也是尽自己一份心意吧!” 顾知予觉得傅映雪压根就不是这么好心的心,又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把戏。 而白沐雅直接就戳穿说出来:“真想造福百姓,直接捐大洋出来,不是更好,傅家人就会玩这些虚的,真是恶心人。” 顾知予掐了她一下,毕竟傅绍铮也是傅家人啊!直接当着傅绍铮的面骂傅家人还是有点不妥吧!白沐雅扭头,也看见傅绍铮那一张阴沉的快要出水的脸,也就不吐槽傅映雪了。 打折 第59章 只是为了权利 “知予,你送了什么礼物啊!”白沐雅又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抽中我们的,万一这督军府的二小姐嫌弃我们送的礼物,那我们兄妹的脸面都没地方放了。” 顾知予想着白家有钱有势,送的礼物不可能很廉价吧!“我送的礼物才随意呢!随意挑选了一盒文房四宝,你呢!送了什么。” 顾知予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而且傅绍铮还禁锢她,不许她出门,更加没办法挑选礼物了,正好在傅绍铮的书房看见一套还没有开封过的名贵的文房四宝,便拿来送礼了。反正霍家和督军府,什么样的礼物没见过,不管送什么,都不会显得很惊奇名贵,所以就随意送了。 白沐雅一双美艳无比的眼睛眨了眨说:“我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跟我哥两个人纠结了好久,决定送了十块金砖。” 顾知予瞪大眼睛,十块金砖,这出手也太豪气了吧!反正顾知予是没办法理解的呀!就算她是顾家大小姐,至今为止还没一次性见到过十块金砖,不是金鱼,是金砖。 在淮平,一条金鱼就能买一套别墅了,更不要说十块金砖,这是何等的价值。 底下的宾客见傅映雪玩出了新花招,都挺期待的。 傅映雪第一次抽出的礼物,是城南柳家的一座晶莹剔透白玉雕刻而成的送子观音,柳家送的送子观音倒是很符合订婚宴的场合。 而且这送子观音,无论是成色,还是雕工,都是数一数二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柳家这礼物送的不失身份。 第二件礼品,也就是一些珍珠什么的,很平常。 不过世家之间送礼物不就是这样,珍宝啊,宝石啊之类的。 顾知予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也不管傅绍铮在跟人交谈,便拉了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傅绍铮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知予,这女人好像特别喜欢拉他的衣袖。 “我送的礼物,是送你书房拿的文房四宝。”顾知予说的有点心虚,她拿礼物的时候,没跟傅绍铮说过,因为觉得是他不准她出去的,那拿他一点东西用来送礼,也不是很过分吧! 傅绍铮嘴角微微噙笑:“可以的。” 他话没说出口,只要顾知予喜欢,拿什么都可以,别说拿一套文房四宝了。 “顾家大小姐顾知予,文房四宝一套。”台上已经抽中顾知予送的礼物了。 随即底下就有人在窃窃私语。 “怎么有人在别人的订婚宴上送文房四宝,她怕是以为这是中状元喝的喜宴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送文房四宝,这岂能讨傅二小姐欢心。” 只见在大家的议论声当中,那套文房四宝被打开送到桌子上,和送子观音和珠宝并排放着。 玉质的送子观音晶莹剔透,珠宝光彩照人,只有文房四宝,确实也太素淡了些。 顾知予微微一笑,站在自己送的礼物边上说:“这是上好的端砚,我知道姑父喜欢收集这些东西,便特意花重金买来送给傅二小姐当订婚礼物。” 说白了,这是送给老督爷的。 只是傅映雪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时,白皎的声音响起:“什么花重金啊!这一看就是次品,顾大小姐你未免也太不把傅二小姐放在眼里了吧!订婚宴你就送这个,摆明是瞧不起督军府跟霍家。” 白皎的这个帽子就扣的大。 不过顾知予并不慌张。 在文房四宝被打开的瞬间,顾知予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了,她从小跟在爷爷身边,什么样的文房四宝没见过,是真是假,绝对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盒文房四宝被人换了。 看起来又是白皎和顾茵香想让她出丑。 “既然白小姐觉得这是假的,可以让宾客当中熟知端砚的长辈来瞧一瞧,看我跟帅爷选的是不是次品。”顾知予笑意盈盈的说着。 她直接把傅绍铮给拉了出来当挡箭牌,就算这文房四宝是假的,谁敢说是假的啊!那不是无疑在打傅绍铮的脸。 看起来顾茵香上次因为顾毓钟的事情赢了一局,整个人都松懈了,想的法子也是这么幼稚,调换礼物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大家纷纷上前观看,要说世家圈的人,真正懂端砚的也不多,很多都是纨绔子弟,可这次品也太次了,纨绔子弟都能一眼看出去,但是不约而同的选择赞叹。 特别是书香门第大家的王老爷子,一大年纪了,还被逼着说假话:“这是上等的端砚,而且是出自名人之手,这已经不是什么端砚不端砚的问题了,就是这名人雕刻的价值都不菲,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 真是为难王老爷子了,说出这段话以后,他老脸都颤了一颤。 但是王老爷子都开口了,其余人还敢说什么,就连顾怀昌也什么都不敢说,毕竟他要是敢出来说是假的,那不是在说,整个淮平就他牛,其他人都是傻子啊! 傅绍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女人又要被陷害住了,没想到现在还有点脑子,一开始就把他拉了出来,威慑众人。 “帅爷,没想到您平时也喜欢看看文房四宝,那我们以后多送点来给您看。”众人纷纷向傅绍铮示好。 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的意思是,帅爷你眼光这么差,我们送点真的端砚来给你开开眼吧! 傅绍铮无辜的被贴上眼光差的标签,也只能淡淡一笑:“好啊,有空看看你们的端砚。” 而这一切,让白皎和顾茵香差点没气死。 大好的机会让顾知予出丑,没想到所有人都陪她演戏。 顾知予倒是想好好感谢感谢顾茵香,要不是她和白皎步步紧逼,她还没这么快让大家知道,她顾知予重回淮平世家圈了。 她背后的靠山是傅绍铮。 傅映雪恨恨的瞪了一眼顾茵香,还以为她真想出什么法子出来对付顾知予了,没想到又让顾知予出尽风头。 顾知予走到傅映雪身边说;“傅二小姐,你不觉得你在自己的订婚宴上,配合别人搞这么一出,挺不划算的吗?本来今天的风头是你出的,你非要将风头转移到我身上。说起来,我还要真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步步紧逼做的那些陷害我的事,帅爷也不会因为怜惜我。” 傅映雪快气炸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我大哥就真的是爱你吗?他不过就是玩弄你,不然怎么解释,他不给你名分这件事,如果他真的爱你,直接娶了你,让你成为正儿八经的督军夫人,谁又敢欺负你呢!一个男人对女人最真的承诺,是娶回家,而不是当个宠物养着。” 这番话是她娘三夫人说的,现在觉得说给顾知予听正合适。 不然看见顾知予这得意的样子,真的气的烟往头上冒,都没有一点办法。 顾知予不卑不亢,虽然这翻话直击顾知予的内心,顾知予自己也为此伤心过,但这又有什么呢!喜欢也好,一时的新鲜也好,只要现在,她能得傅绍铮庇护,这就可以了。 看见顾知予这样儿,傅映雪真的想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随即拉着顾知予说:“我们一较高下吧!比试枪法去。” 顾知予是觉得傅映雪疯了,好好的订婚宴比试什么枪法,更何况她压根就没学过。 有耳尖的人听见傅二小姐说的,起哄看将门虎女的英姿。 这话传到傅绍铮耳朵里,则是浑身发凉。 顾知予从来没有摸过枪,那天被刺杀,顾知予吓的泪流满面的样子还在眼前,这该死的傅映雪,居然又拉着她去比试什么枪法。 “你要是不敢比,就直接认输吧!然后立马从这里滚出去。”傅映雪已经换好了衣服,得意的看着顾知予。 大家都跟着来看热闹,毕竟在订婚宴上搞出这么多名堂的,也只有傅映雪了,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白皎嘲讽道:“顾大小姐,你就别逞能了,输的难看有什么意思。” 顾知予寡淡的说:“奉陪到底。” 傅映雪一幅觉得可笑的神情:“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输了,在那里嚎啕大哭,说我欺负你。” 顾知予觉得好笑。 她是胆小,害怕杀戮,那天傅绍铮被刺杀,她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枪法。 本来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会枪法的,毕竟乱世是多事之秋,能隐藏一些风头是好的。特别是傅绍铮,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会枪法,肯定又要疑神疑鬼。 不过这枪法本来就是白间和白沐雅教的。 还记得白间强迫教她枪法的时候,一开始对着枪靶射击,后面为了刺激顾知予,居然换成了真人。 顾知予曾经误伤过一个人,崩溃的不想学,可是白间就像一个魔鬼一样,压迫她学。 所以傅映雪这个阵仗,丝毫没有吓到白家兄妹。 白沐雅还悠悠的说:“你押谁会赢。” 白间似笑非笑:“你说出这句话,就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懂吗?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你说我押谁。” “也能可能这么久没有练习,生疏了呀!”白沐雅也不知道她哥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生疏了,那可就要再好好调教。”白间说着嘴角微微上扬,一脸觉得有趣的样子。 傅映雪也不想让人觉得是自己欺负人吧!就让佣人带着顾知予去楼上换轻装,毕竟穿着礼服,也不好开动啊! 傅映雪和顾茵香,还有白皎,三人是等着看顾知予的笑话了,毕竟,在她们的认知当中,顾知予是不可能会枪法的。 顾知予走到楼上,就看见了霍晳。 今天明明是他的订婚宴,应该值得高兴吧!但事实上,他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丝毫没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 顾知予想开口道恭喜,话还没有说出来,霍晳已经先开口了:“知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你应该很嫌弃现在的我吧!” 顾知予有点不太明白霍晳的意思,不管霍晳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对于顾知予而言,肯定是恭喜的。 “霍晳,恭喜。” “知予,你恭喜什么!你是知道的,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那些恭喜的话,娶傅映雪根本不是我的本意。”霍晳一点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顾知予目瞪口呆:“霍晳,就算你不是很喜欢傅映雪,可是既然你决定娶她,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不是。我的选择只是督军府的权势,并不是傅映雪,今天就算不是傅映雪,而是任何一个可以让我得到权势的人,我都会娶。” 顾知予哑然:“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安心娶傅映雪吧!” 这时候,顾知予才明白傅绍铮那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霍晳是为了督军府的权势和傅映雪订婚的,那既然能得到权势,就应该是开心的。 这世上本没有那么两全其美的好事,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就看自己看中的是哪一方了。 而在乱世,人人都在寻求权利的庇护,霍晳也不是个例,所以也没有什么对或者错。就像她自己也是一样,对傅绍铮的心思很复杂,但终其原因还不是为了得到傅绍铮的庇护。 霍晳抓住顾知予的肩膀:“我不会安心对待傅映雪的,知予,你等着,终有一天,我会将你从傅绍铮的魔抓里解救出来,这淮平的掌控者到底是谁,还不一定呢!” 顾知予看着霍晳那一脸嗜血的模样,心里有点慌张:“你们是真的想瓦解淮平,架空傅绍铮吗?” 霍晳冷笑:“傅绍铮在淮平呼风唤雨已经够久了,现在什么局势,你觉得淮平真有表面上这么平静吗?哈城那边R国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淮平怎么可能是一片净土,将来的局势,会如我所愿的。” “霍晳,你明知道那些人已经虎视眈眈,你还要瓦解淮平,你这不是置淮平的人于险境吗?那些人是狼子野心,是犲狼虎豹,你们不想着怎么对抗步步紧逼的敌人,反而要窝里斗,去架空一个淮平守护者?”顾知予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在巴黎的时候,看见张和浦跟冯霜冷为了家国情怀到处奔走,可淮平的这些人呢!居然只想着自己私有的权利,而枉顾这百姓山河。 “我已经见过白间了,我们有信心将淮平治理的比傅绍铮好。”霍晳在顾知予面前丝毫不曾隐瞒,除了他另一层身份。 跟白间那个魔鬼做交易,也是相当于虎口谋食,但为了权利,为了得到顾知予,一切又算什么呢! 顾知予摇头,看着眼前的霍晳,这个温润的翩翩佳公子,居然现在像一个正在成长的恶魔,她都快不认识了。 顾知予偏过脸,不想再看见霍晳,声音有些冷淡的说:“霍晳,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做出什么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还有,傅绍铮对我很好,并不需要你来解救,更不需要你架空淮平来解救。” 霍晳明显有些失落:“知予,傅绍铮那样对待你,你现在还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吗?他到底哪一点好!”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没有什么好不好,我们之间本身就是不可能的,霍晳,我一直对待你,就像哥哥一样,没有男女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霍晳遭到拒绝,内心一凉,虽然他知道,顾知予从来没有对他透露过男女之情,但他一直麻痹自己,现在听到顾知予这么明确的说出来,心里痛的没有知觉。 可是不喜欢又怎么样呢!刚刚她自己不也说了吗?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等到他得到淮平,成为淮平的掌控者,把她禁锢在身边,朝夕相处,还怕没有感情吗? “我知道了,知予,刚刚是我鲁莽了,我不应该这么做,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霍晳以退为进,现在大局还没有定,好戏才刚刚开始,他不想吓到顾知予。 顾知予也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弄的很僵,不管怎么样,霍晳对他也是很好的。 “我先去换衣服。”顾知予说完就进了房间。 在房门关闭的瞬间,霍晳俊逸的脸颊慢慢变窄,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了暗黑的光芒。 顾知予换好衣服出来,见霍晳已经不在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白沐雅寻了上来,看见顾知予已经换了衣服,不由得又吐槽傅映雪:“这傅二小姐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莫名其妙的在自己订婚宴上比试枪法,我看她跟傅岱川真是一模一样,都精神不太正常。” 顾知予掐了掐白沐雅的脸蛋:“你这一晚上各种愁的,小心变老啊!” 白沐雅抓住顾知予的手:“别嬉皮笑脸的,老实说,傅映雪和拿个顾茵香她们一直就是这样讨厌吗?想着法子的给你难看。” 顾知予深吸一口,不想白沐雅操太多的心:“也不是啊!她们就是闲的慌,想找点乐子而已,无所谓了。” “你可真是大度了,一点也不像我们兄妹的性格,真是白在我们身边待了,你等一下可要好好的表现啊!我哥可说了,你要是忘记了他的教导,输了这场比赛,他可要好好再次教导你了。”白沐雅调皮的说着。 一说起白间还要教导,顾知予吓的浑身都是劲,想不赢都不行了。 白沐雅看见顾知予那苍白的脸色,瞬间就忍俊不禁:“瞧你那样,不过这次还是我代替我去比试吧!以你的身份,暴露自己会枪法也不太好,指不定别人怎么说你呢!” 顾知予觉得很暖心,而且觉得白沐雅的枪法可是一绝,所以就不再推辞,同意让白沐雅去比试。 去到比试场地的时候。 傅映雪嘲讽道:“换个衣服换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吓破了胆子逃走了呢!” 白沐雅帮顾知予接话:“素来听闻傅二小姐马术和枪法都不错,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到底有多厉害。” 傅映雪冷笑:“怎么,顾知予不敢来比试,差了你这出头鸟啊!” 白沐雅岂能被傅映雪给嘲笑去了,立马就回怼过去:“只怕是二小姐不敢和我比试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傅映雪怎么可能说不敢,更何况她自认为,没有几个女的能比得过她的枪法了。 “好啊,比就比,谁怕谁。”傅映雪丝毫没把白沐雅放在眼里。 众人这下看戏的趣味更大了,原本是将门虎女对书商门第,现在是将门虎女对黑道小姐,这不是更有看头吗? 到底是将门虎女更胜一筹,还是黑道小姐厉害,拭目以待了。 而晁骏见白沐雅和傅映雪比试了,便连忙去禀告傅绍铮。 傅绍铮听了以后,松了一口气。 便去见霍晳,今天这场宴会的男主角。 “恭喜你啊!娶了傅映雪,以后我们也算一家人了。”傅绍铮淡淡的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天生俾睨天下的气势。 霍晳看着他依然一副王者的样子,心里冷笑,很快这淮平就会换天了,到时候他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还怎么和自己抢顾知予。 “能和帅爷成为一家人,我很荣幸。”霍晳似笑非笑。 傅绍铮冷冷的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说霍三少近来跟樱花国人走的很近,有这回事吗?” 霍晳神情顿了顿,立马又恢复正常:“帅爷,我是个生意人,樱花国人来淮平和我做生意,我没道理拒绝吧!帅爷也没有说,我不可以和樱花国人做生意,更没有颁布军令,淮平不允许樱花国人来做生意。” 傅绍铮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如炬,像是要将霍晳的心思看透了:“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霍三少现在作为我们督军府的女婿,行为举止还是要注意点才好,毕竟那些阴险的手段,也不符合三少温润的形象。” 霍晳笑了笑:“多谢帅爷提醒,我一定会循规蹈矩的。” 怿心 说: 亲们,今天被驳回了好几次,发布晚了,请原谅,民国文真的越来越难写了,很多字都不准出现,连敌国的名字都不准出现,我真的太难了 打折 第60章 吃醋不管人和兽 傅绍铮只是想敲打敲打霍晳,看霍晳这个样子,是着实不简单。 这时,晁骏急忙忙的走过来“帅爷,不好了,比试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傅绍铮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顾大小姐出什么事吗?” “不是,是二小姐,被误伤了。”晁骏看见傅绍铮那满脸阴鸷的表情,连忙解释。 听到不是顾知予,傅绍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阴郁的问:“是怎么回事!” “刚刚二小姐和白小姐比试枪法,二小姐输了,就拿枪对准白小姐,白小姐也对准二小姐,两人比谁的手法快,最后二小姐被击中了。” 傅绍铮一边往聚集地去,一边眉眼皆凉。 这是订婚宴,搞出这么多事。 “顾大小姐呢!你有没有什么事。”傅绍铮担忧顾知予被枪声吓到。 “顾大小姐没事,但是白小姐情况也不怎么好,虽然二小姐的子弹没有射中白小姐,但子弹从白小姐的耳边穿过,再加上两声枪响,引发了白小姐的旧疾,现在顾大小姐正陪着白小姐呢!”晁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虽然这里是霍家,但还得听傅绍铮的。 所以傅绍铮一来,大家纷纷让出一条道。 傅绍铮来到人群当中的时候,只见傅映雪躺在地上,肩膀那些鲜血弥漫,三夫人吓的脸色都苍白了。 傅绍铮目光一冷,觉得这一切都非常的荒诞,抬起嘴角走过去。 “大哥,你救救我,顾知予想害死我。”此时的傅映雪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再加上失血,脸色煞白煞白的,跟一鬼差不多了,此时看见傅绍铮走过来,还连忙告状“一定是顾知予故意害我的,她想杀了我。” 三夫人也说:“帅爷,你可得为映雪做主啊!” 这有什么主好做的,说要比试枪法的是傅映雪,死活要比谁的枪法快的也是傅映雪。 此时的白间已经脸色十分难看了,居然引得自己疼爱的妹妹刺激大脑,旧疾复发,他真是有掐死傅映雪的心了。 “你一天天的就幻想着别人害你,你真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和瞎子吗?提出这场枪法比试的是你,你输了以后不服气,拿枪对准沐雅,要再次比试谁的手法快,也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的说,你在做,你还害的沐雅旧疾复发,现在还恶人先告状,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无耻的人。”顾知予实在是受不了傅映雪了,严厉冷漠的骂道。 所有人都被顾知予的气势震的不敢出声,连傅映雪都忘记哀嚎了。 而后顾知予又看向白间:“先送沐雅去圣玛亚医院吧!” 白间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临走时,白间还对傅绍铮说:“我妹妹以前受过伤,身体一直不太好,如果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本来是来参加订婚宴,结果变成了这样的惨剧收场,大家真的是一阵唏嘘。 傅绍铮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冷冷的说:“派人护送两位小姐去医院,再给我彻查这场闹剧是怎么回事!” 傅岱川和霍培元得知这场订婚宴,就是这么散场,气的脸色都变了。 这场联姻,可不是单纯的两个年轻人的结合,而是两个家族的联盟,是为了双方共赢的局面,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傅绍铮又将矛头对准霍晳:“霍三少,这事发生在你家,你要负全部责任。” “帅爷说的是,我一定会弄清楚原因的。”霍晳面不改色的回应。 傅绍铮明显是想让霍家扛下这件事,他又岂会不知。 围观的群众是一阵窃窃私语,这傅家小姐中了枪,霍三少居然没有十分紧张的去查看,而是这么镇定自若的处理事情,虽然两人是联姻,但这表现的也太冷漠了吧! 众人无不唏嘘这场联姻背后的冷漠。 白沐雅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头疼欲裂,脸色苍白。白间将她抱在车上,小心翼翼的摸着她的头。 顾知予担心白沐雅,也要跟着上车。 傅绍铮从背后走上来,拉住顾知予:“跟我坐一辆车,一起去。” 顾知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跟着傅绍铮一起上车。 看见顾知予那着急的模样,傅绍铮心里有些不悦:“你跟白家兄妹的关系还真是好啊!这么担忧白沐雅。” 傅绍铮想起他刚刚打仗回来的时候,顾知予都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女人的心,还真是只向着白家兄妹。 顾知予一听见这话,说话也有点刺耳:“这一切都是傅映雪造成的,如果沐雅不是代替我去跟傅映雪比试,那被打伤的人,就会是我,所以沐雅是为我受了这一劫,难道我不应该关心她吗?又不是人人都像傅帅爷你这么冷血。” 她居然说他冷血! 在听到比试场上出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担心的就是她,算了,这样没心没肺的女人,说了她也不懂。 干脆沉默。 看见傅绍铮沉默,顾知予也没心思和他斗嘴。 刚刚白沐雅的情况看起来比较严重,本来白沐雅受过伤,大脑不能受刺激的,还记得当年白沐雅受伤的样子,惨不忍睹。 晁骏在前面开车,看见两人的气氛不对,便找个话题问顾知予:“顾大小姐,您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有人在操控。” 顾知予果然懒得和傅绍铮怄气了,回应晁骏的话:“傅映雪应该不至于真的开枪,我怀疑那抢会不会被人动了手脚,自己走火了。” 傅映雪虽然没有脑子,但也知道在自己的订婚宴上打伤人不吉利,她怎么会真的想开枪! 而且那子弹飞出去的时候,明显傅映雪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 沐雅明显是看见傅映雪真的开枪了,她才开枪的。 若不是白沐雅身子倾斜了一下,中枪的就是两个人。 要是白沐雅在订婚宴上出了什么事,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不太可能吧!什么人敢在二小姐和霍三少的订婚宴上动手脚,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晁骏有点慌,手里都在冒汗。 今天他是奉了帅爷的命令在霍公馆维持秩序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真的是难辞其咎。 如果还查出来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他也太失败了。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傅绍铮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霍晳。” 晁骏和顾知予都吃了一惊。 晁骏试探性的说:“帅爷,你说是霍三少动的手脚?这不可能吧!霍家没有道理得罪白家啊!也没必要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做出这么不吉利的事情。这场订婚算是中途散场了吧!霍三少图什么呀!” 顾知予想起之前去换衣服的时候,霍晳跟她说的那些话,他说他要的不过是督军府的权势,对于傅映雪,不是他想娶的,难道他真这么不想娶傅映雪,所以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动手脚! 霍晳到底在做什么,顾知予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傅绍铮没有解释,但是他知道,霍晳的野心不会只在督军府,他只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白间和督军府彻底撕破脸破,两败俱伤,他还渔翁得利。 霍晳的心思越来越深沉的,最重要的是,得到密报,霍晳和樱花国人还有来往,只是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看起来,这淮平虎视眈眈的饿狼还真是不少,每一头饿狼都是铆足了劲想吃下淮平这块肥肉。 傅映雪和白沐雅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 傅映雪虽然中了子弹,但喉咙一直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哀嚎“娘,我好痛啊!快救我。” 三夫人一边垂泪,一边安抚傅映雪:“不痛不痛,娘一直在呢!” 顾知予始终有点看不惯这母女,在傅映雪和白沐雅分开以后,就跟着白沐雅去了病房。 白沐雅没有什么外伤,她主要是脑袋受了刺激。 看医生的表情就知道沐雅的情况还是挺严重的。 白间为了白沐雅,干脆命人将生活用品搬到圣玛亚医院来,不离不弃的照顾白沐雅。 白沐雅现在的情况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 顾知予有些害怕,白沐雅现在看上去的样子,就跟三年前看到她是一样的,笑脸煞白,身上插着急救的管子。 那时候,很多次,白沐雅差点就活不过来了,白间每次听见医生说白沐雅情况不好,都会发火,并且迁怒下人。 这一次如果白沐雅要是有点什么事,淮平的天已经都会黑了。 白间见顾知予担忧的一整晚都没有睡,眼睛都有些黑眼圈了,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回去休息吧!沐雅有我守着呢!” “我想再陪陪她,等她醒来。”毕竟白沐雅是为了她受伤的,她就这么跑去休息,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而且,白沐雅那么真心对待她,她也不愿意看见白沐雅出现一点不好的事情。 “回去休息吧!我不想看见你这幅疲惫的样子,影响心情,太丑了。”白间妖孽的脸上明明布满了担忧,嘴巴还是那么不正经。 顾知予想着,也不能让沐雅醒来以后,看见自己这幅模样啊!便同意回去休息。 刚转身走了两步,白间又说:“我在医院要待一段时间了,家里的金毛没人管,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两天。” 对于这个要求,顾知予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离开白沐雅的病房,便去了下面一楼傅映雪的病房找傅绍铮。 还在楼梯口,就听见傅岱川传来惊天动地的骂声:“好好的,怎么会受伤!订婚宴上,怎么拿起枪来了,是不是饭吃多了,闲得慌。” 三夫人被骂的一直低着头,不敢出声,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傅映雪惹出来的,她现在才在心里自责,自己太宠傅映雪,才将傅映雪这性格宠着无法无天,在自己的订婚宴上搞出这一幕。 傅映雪倒不这么认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一脸委屈的说:“父亲,是顾茵香和白家那女人合伙想杀我,你要帮我报仇啊!” 傅岱川此时火冒三丈,报什么仇,现在只觉得脸都丢尽了:“你闭嘴,我看着事就是你闹出来的,不然还是别人提出来要和你比试吗?你真是越来越欠管教了。” 受了伤,还要被骂,现在傅映雪的心里也是崩溃的。 “映雪并无大碍就好了。”霍培元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不过毕竟是还未国门的儿媳妇,他也不好过多指责,现在做一个好人就行了。 这一出戏,不会是督军府那父子俩干的吧!难道是傅岱川不想让霍晳进入傅家洋行了,更不想和霍家结盟了? 霍培元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在打量着,毕竟这样的事情,除了傅家人,谁能做的出来。“霍晳呢!怎么没看见他。” 霍培元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和督军府联姻的大好机会,可不能莫名其妙的取消掉,那以后霍家可就成为淮平世家圈的笑柄了。 有下人回话“三少还在家里处理事情吧!” 霍培元顿时就大怒了:“处理什么他处理,映雪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让他马上滚过来。” 傅绍铮看见这聒噪的两个人,眉头皱起,冷漠的说:“只是打中了肩膀,现在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呀!白家那小姐可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那边吧!” 如果白沐雅真的因此出了什么大事,以白间的性格,大家有得受了。 霍培元一时也没有话,白间他可是见识过的,以他的能力,不足以对抗,反正这事也不是霍家一家的事,自有督军府在前面顶着。 “怎么又会牵扯到白家。”傅岱川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打到谁都好摆平,就惹到了白间,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 傅绍铮勾唇浅笑:“这你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了,看她是怎么招惹上白家的,我听说白家那小姐,三年前受过重伤,也就是还有后遗症,现在被傅映雪一吓,毛病全出来了,要是白沐雅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白间会发狂做些什么。” 傅绍铮就是故意说的严重点吓吓这两个聒噪的老狐狸,也给傅映雪一个警醒。 傅岱川闻言,目光犀利的看着傅映雪,真的想把她掐死了。如今很快就要选大总统了,白间的势力支持也必不可少,这个节骨眼上得罪白间,无疑是在给他添堵。 傅映雪吓的瑟瑟发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本来只是想震慑一下顾知予的,想让顾知予出丑,想让霍晳知道,顾知予除了皮囊长的好看一点,其他的一无是处。 她没想到白沐雅会代替顾知予前来比试,更没想到那枪怎么不受控制的就飞出去了。 傅绍铮懒得待在这里看那两张老脸了,转身去寻顾知予,刚走出去两步,就看见顾知予站在拐角处那儿认真的偷听呢! 他顺势牵着顾知予的手,温和的说:“走吧,回沁园,你一个晚上都没休息好了。” 顾知予想着这两个男人总是一开口就是她没休息好,难道现在她憔悴的很厉害?“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是挺丑的,快点跟我回家吧!别吓到外人了。”傅绍铮说完拉着顾知予就往楼下去了。 “等一下回去的时候,我们先去白公馆吧!白间说他最近要在医院照顾沐雅,金毛没有人照顾,想让我照顾。”顾知予怯怯的说着,她生怕傅绍铮不答应。 果然,傅绍铮那脸拉的老长:“白公馆没有佣人了,一只金毛还让你照顾。” “别忘了,沐雅会替我受伤的,我照顾一下金毛,也没什么吧!”顾知予嘟囔一句。 傅绍铮虽然不悦,可他什么时候拒绝过眼前的女人呢!也只好答应。 白间养的金毛,倒是挺不像他的,温顺可爱很多,也不认生,顾知予牵着它走,它就走了。 傅绍铮对这些宠物,实在没什么好感,以前傅映雪也养了一只,后来因为傅映雪嚣张跋扈,傅绍铮还将那宠物杀了,以此来警告傅映雪。 顾知予牵着金毛出来,脸上全是母爱泛滥的样子,不禁让傅绍铮想,她要是做母亲了,是不是比这个时候还要柔软。 “走吧!”顾知予打开车门,让金毛先上去,而后自己才上去。 后座坐两个人加一只宠物,有点挤,顾知予便说:“要不你坐前面吧!” 傅绍铮一脸不悦的看着金毛,这一只狗居然也能和自己争宠了,看见这只金毛,就像看见白间一样讨厌。他直接打开另一边车门,将金毛拎前排座位上去了。 金毛有点懵,晁骏也有点懵。 这帅爷吃起醋来,真的是不管人和兽啊! 顾知予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毕竟以傅绍铮那变态的性格,不把金毛扔了,已经算是金毛的福分。 晁骏一边开车,一边说:“顾大小姐,你喜欢狗吗?” 顾知予淡淡的说:“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吧!这是白间养的,让我照看几日。” 晁骏有些吃惊:“那顾大小姐是准备带回顾公馆养,还是回沁园养。” 这个问题可把顾知予问住了,她回哪里,好像是傅绍铮决定的吧!便瞥了一眼傅绍铮。 傅绍铮犀利的眸子扫了一眼晁骏:“你是不是傻了,当然回沁园。” 晁骏被骂的有些委屈:“可是我记得帅爷你对动物毛有点过敏吧!待久了会打喷嚏。” 顾知予不知道傅绍铮有这问题,以前确实没怎么见过傅绍铮和宠物待在一起,不过谁会想到是待久了就打喷嚏呢!毕竟大男人不喜欢养动物太多了。“那我可以把他放在院子里养吗?不让他走到里面去。” 傅绍铮淡漠的点点头:“可以。” 顾知予这才送了一口气。 梅姨见傅绍铮和顾知予一起来了,很是开心,但是看见顾知予牵了一只金毛,瞬间就有点脸色煞白,她记得帅爷最不喜欢养这些动物了,而且有一次督军府小少爷带了一只白色的小狗来,帅爷喷嚏一直打个不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绍铮看出梅姨的疑惑,只是淡淡的交代:“梅姨,你在院子里弄一个狗窝,然后每天由你喂养它。” 帅爷都这么说了,梅姨便只能照做。 顾知予将金毛交给梅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梅姨,辛苦你了。” 梅姨接过绳子,笑了笑:“不辛苦。” 傅绍铮回到沁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沐浴更衣了。 而顾知予和梅姨一起在院子里搭建好一个狗窝,让金毛进屋。 梅姨说:“顾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帅爷最不喜欢养小动物,未免他不高兴,还是让人代养吧!只要找人出点钱,保准给养的好好的。” 顾知予也觉得傅绍铮既然会打喷嚏,干脆就找人代养算了,反正这金毛也不认生,她也没有养过狗,实在没什么经验,还不如别人养的好,便同意了梅姨的建议。 “梅姨,那麻烦你找一个细心一点的人吧!钱我来出。” 梅姨点点头:“行,这事就交给我了。” 说话间,傅绍铮已经沐完浴出来,头发微微潮湿,雕刻一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几分,见顾知予一直在门外和金毛玩耍,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女人是把金毛当白间了吗?哪有这么多抚摸。 “你还要不要洗澡吃东西了,饿了一晚上,也真是不知道饿的。”傅绍铮的语气里有严重的不满。 顾知予像个听话的小媳妇一样站起来:“知道了,我现在去。” 这时下人又来报,霍三少来了,顾知予更加加快速度往楼上去了,她现在最不想看见霍晳。 霍晳刚从医院过来,一起来的还有霍家二爷。 但是等顾知予洗完澡想去看看情况的时候,霍家人已经走了,只有傅绍铮坐在沙发上。 “下来吃东西吧!你怎么喜欢偷听。”傅绍铮耳朵尖,早就听到顾知予下楼的声音。 顾知予有些不好意思的下楼:“我可不是为了偷听,只是怕霍家人还在,打扰你们谈话。怎么样,霍家人说什么呀!” 傅绍铮一边将顾知予拎到餐桌前,一边说:“还能说什么,不过就是霍晳来请罪,霍二爷代表霍家赔罪,两个人唱戏一样,好不烦人。” 打折 第61章 极端的一面 “那有没有查出来枪走火是人为,还是意外呢!”顾知予比较关心这个。 傅绍铮为了让她安心吃饭,简单的说了两句:“说是枪支质量问题,已经开始查枪的来源了,你不要管这么多,快点吃饭吧!” 顾知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这种事她也帮不上忙,只好安心吃饭。 一个晚上没睡,眼皮子实在是撑不开了,只吃了一点点就没有食欲,顾知予就先去休息了。 傅绍铮同样是一个晚上没睡,但是他还是事情要做,上次刺杀事件,已经有一点眉目了,是俞军首领的心腹干的。 攻打俞军,原本他是不想赶尽杀绝,俞军首领逃走以后他也没有强行去追赶,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傅绍铮让顾知予去睡,就和晁骏前往牢房了。 牢房里那几个刺客被打的浑身是伤,看见傅绍铮,一个个怒红了双眼。 “傅绍铮,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我们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英雄好汉。”被抓住的刺客还叫嚣。 傅绍铮哪里是被他们就随随便便能激怒的人,反而吩咐晁骏:“千万别让他们死了,一定要让他们活着,吐出想要的东西。” 傅绍铮狠起来,只会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临近下午的时候,傅绍铮才回到沁园,双眼早已有些胀痛,见顾知予睡的很香,便轻轻的抱着她,并没有将她吵醒。 但是顾知予白天睡觉很轻,傅绍铮一抱住她,她就惊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她轻轻的问了一句。 “嗯”只要抱住顾知予,傅绍铮心里就特别安心。 顾知予又迷迷糊糊的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有没有到晚上,我睡了多久,不知道沐雅醒来了没有。” “现在不准去医院,好好睡着。”傅绍铮声音喑哑,按耐住心里的不爽,这个女人,睡觉都想着白家兄妹。 顾知予一听,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是不是沐雅出什么事了,她的伤是不是恶化了。” 傅绍铮睁开眼睛,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你就那么关心白家兄妹,自己睡觉不需要睡好。” 顾知予无法理解傅绍铮现在的思维,原本白沐雅就是为她受伤的,就算不是为她受伤,白沐雅对她也有一份恩情在。 “我只是担忧她的伤势,又没什么。”顾知予淡淡的说。 原本傅绍铮不想碰她了,但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无法平静下来,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顾知予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感觉要窒息了,难受的要死,挣扎着,惹来男人更大的力度。 一番挣扎,顾知予顿时就不想有反抗了。 傅绍铮见状反而停了下来,声音喑哑的抓住她的下巴说:“我可以帮白间兄妹一次,你要不要求我。” 看见顾知予这么关心白家兄妹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刺激她。 以前这个女人心心念念,心里眼里全部都是自己,而现在,他反而便的不重要了。 “是真的吗?”顾知予试探性的问。 毕竟在淮平,如果有傅绍铮帮助白家兄妹,他们兄妹能好过一点。 于是在他下巴那里青涩的吻了起来。 后面的事情,顾知予脑袋有点断片,反正就记得傅绍铮就是一个禽兽,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一次又一次,她差点虚脱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傅绍铮也没看见人。 梅姨做好了饭菜,就等着顾知予下楼来吃。 顾知予被折腾的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脑海里挥之不去昨天不堪的一幕,内心有点发凉。 去到医院,白间的胡子都长出来了,因为沐雅的受伤,白间都没有心思整理自己。 “沐雅的伤势怎么样了。”顾知予压低声音说。 白间摇摇头:“还不知道,医生说了,这几天都是观察期,如果醒不过来,有可能一直醒不过来了。” 顾知予心里顿时就发涩:“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白间深吸一口气:“医生说,要想尽快唤她醒来,要当时刺激她的那个人来唤醒。沐雅之所以忘记以前的事情,也是因为她太痛苦,选择性忘记的。” 顾知予知道沐雅身上一定有一段不堪的过往,这件事,白间一直不让人提起,他自己也不会提,更不喜欢有人问。 所以听到这里,顾知予是选择沉默了。 “真是好笑,我是她的亲哥哥,难道我唤醒不了她吗?三年前就是我唤醒的,不可能这次唤不醒。”白间那桃花般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这种眼神,顾知予在巴黎的时候见过,在淮平看见的全是她不可一世的样子。 沐雅真的很严重。 顾知予去找沈清如,想问问她父亲,对于沐雅的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 刚到沈公馆,沈清如就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几五百大洋,并且笑嘻嘻的说:“这次的片酬比以往的高,我的佣金已经提出来了,这全是你的。” 顾知予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么多啊!” “导演说了,莫斯科电影节我们入围了,就看得什么奖励回来。”沈清如看着顾知予情绪低落,又问一句:“怎么,跟帅爷闹矛盾了呀!”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清如,我是特意过来想问问你父亲的,怎么唤醒大脑受了重创人的意识,沐雅受伤了,这事说起来一言难尽。” 对于订婚宴上的事情,督军府和霍家联手封锁了消息,所以沈清如是不怎么了解的。 “你说的沐雅,是新来淮平的白公馆白小姐吧!这方面啊!是真的得问我爸,我不太懂,我带你去问吧!我爸诊所比较忙,白天都不会在家里的。”沈清如说着就拉着顾知予准备去诊所。 顾知予觉得太麻烦了,对沈清如说:“还是等沈医生有空,你帮我问一下,然后告诉我吧!” 其实顾知予心里也没底,圣玛亚医院的医生现在都一筹莫展,以前在巴黎的时候,沐雅也是昏迷了好几个月才醒,现在问又有什么用呢! 沈清如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好,那你也别太担心了。” 顾知予点点头:“你和徐表哥怎么样了。” 沈清如听见徐表哥,脸色瞬间就面若桃花:“徐表哥最近要来看我,他打算在淮平洋行做事,为了方便看我,徐表哥可是留洋归来的,一入洋行就是总办,不过我父亲不太同意我们交往,我母亲是一万个愿意的。” “你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啊!你们原本就是亲戚,这样可以亲上加亲,又加上徐表哥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没什么比这更好的良婿了吧!”顾知予是见过徐斯年,觉得徐斯年和沈清如郎才女貌,说不出的搭配感。 最主要的是,两家是亲戚,不应该拒绝呀。 但是沈清如左右看了看,凑在顾知予的耳边轻声说:“是因为徐表哥是爱国青年,你懂的。我爸只希望我嫁一个安分的富家公子,两个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其他的一切跟我们无关。可是我很赞同徐表哥啊!覆巢之下无完卵,每个人都应该有这份热血,反正我是不会听我爸的,我坚决要跟徐表哥在一起。” 顾知予大概明白了,徐斯年跟张和浦应该是一类人。 想想沈清如的话也对,覆巢之下无完卵,每个人都应该热血沸腾才是。 “想必你父亲也能明白的。”顾知予现在只能轻描淡写的说一句。 这个乱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和大志,没有对和错,就看自己的了。 沈清如点点头,她喜欢徐表哥那么多年,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对了清如,最近有电影演吗?想出来工作了,现在想想,拍戏的时候,心里是最轻松的。”顾知予淡淡的说着。 “最近确实有一部戏,叫《绝代佳人》而且不是一部电影,而是分成七次放映的,我觉得很有趣,最重要的是,《绝代佳人》有话本子小说看,街边的书店就可以买到,很新颖吧!导演也有意找你演,我再从中走动走动,应该差不多。”沈清如喜滋滋的说。 顾知予点头。 回去沁园的路上,顾知予就买了绝代佳人的话本子回去看。 一连几天,都没有看见傅绍铮的影子。 顾知予也乐得自在,一直在看绝代佳人。 这天正看的入神的时候,傅映雪来了,看起来她的伤是好了,说起来话来慷锵有力:“哟,你还看得进书呀!顾知予,我发现你的心是挺大的。也对,反正你已经被我大哥玩腻了,很快就要搬出沁园,你也只能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抚慰一下心理的伤。” 顾知予抬眼,看见傅映雪那一脸嚣张的样子,只把她当成一个跳梁小丑。 傅映雪见顾知予不搭理自己,丝毫都没有介意,径自说:“我大哥和带着顾茵香去军营了,你知不知道啊!” 顾知予闻言身体僵了一僵,看傅映雪的样子,完全不是在说谎。 “说起来,顾茵香和我大哥更配,她可是你们顾家家主的女儿,舅舅呢!也是淮平说得上话的,可不像某些人家,父亲无能,母族更是不起眼的,最重要的是,顾茵香比你会做人啊!她会亲近我们,不会和我们作对,不像你,让人讨厌。”傅映雪说完就将手里的报纸仍到顾知予的身边。 顾知予低头看见报纸上的新闻,看日期是今天早上的,上面是傅绍铮一身军装,顾茵香是一身旗袍,两人站在一起。标题是,淮平掌控者携美阅军。 而顾知予还看到,这个冷漠的男人,在看着顾茵香的时候,眼里居然透出几分温柔来。 突然觉得很好笑。 是不是傅绍铮心里有点毛病,当初她喜欢傅绍铮的时候,傅绍铮不懈,后来她强迫自己心死,是傅绍铮一步一步温暖她的心,现在得到了,那天晚上的亲热仿佛还在眼前,可现在他又对顾茵香温柔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会喜欢顾家的女人,因为他恨顾岫云,所以他把顾家的女人都玩弄于手掌。 还好,现在她的心冷多了,这样的场景,也不是很伤心。 顾知予捡起报纸,笑意盈盈的看着上面的大统领美人,心里被刺痛了一下,但到底面上还是平静的:“看上去他们是挺般配的,虽然我和顾茵香同是顾家人,但是因为她是家主的女儿,而且没有名声败坏,的确比我适合站在傅绍铮身边。” 傅映雪笑了笑:“不用装的你好像很高尚,女人都是善妒的,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没办法呀,虽然你漂亮,但是你是个戏子,怎么可能成为督军府的女主人呢!” “二小姐说的是啊!”顾知予淡淡的说着,始终没有表露出来一分难过伤心。 太多的伤心在三年前就已经心碎过了,如今,看淡了许多。 “再告诉你吧!我父亲也是看中顾茵香一点,你是没门的,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下贱的戏子,快点收拾东西从沁园滚出去吧!”傅映雪现在心里真叫一个爽啊!当她今天早上看见报纸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要来给顾知予看,就算没气死她,也得膈应死她。 顾知予没有说话。 梅姨就听不下去了,冲出来帮顾知予:“二小姐,这里是沁园,不是督军府,顾大小姐走不走,只有帅爷一个人说了算,你没有资格发号施令让顾大小姐走。”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居然也敢和主人顶嘴,你不过就是卢家出来的,这么没有教养,你们卢家是个什么鬼地方。”傅映雪真是气爆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气顾知予,没想到一个下人跑出来吆五喝六。 梅姨自然也不甘示弱:“你一个妾侍生的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卢家,我们卢家的人不会做妾侍,更不会没脸没皮的去插手别人的事情。” 傅映雪这下完全炸毛了,两人互掐了起来。 梅姨看上去和蔼慈祥,但是骂起架来,那绝对是不弱了。 一边骂,一边还跺脚,年纪轻轻的傅映雪根本不是梅姨的对手。 梅姨本来就看不惯督军府里那些妾侍,要不是那些妾侍,她家小姐也不是忧郁而终,如今傅映雪一个妾侍生的小姐,她给几分颜色唤她一声小姐,不给她颜色,她就什么都不是,居然还敢来沁园指指点点。 如今帅爷不在,她自然要守住沁园才是。 至于顾大小姐,她也是看的出来帅爷对她的心思的,旁人不知道,她照顾帅爷那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报纸上的事情,帅爷肯定有自己的意思和想法,但绝对不会是傅映雪说的那样,是帅爷移情别恋顾茵香了。 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傅映雪将顾大小姐气走了,免得帅爷回来没看见顾大小姐,心伤。 顾知予被她们吵的头昏脑涨,干脆上楼了。 卧室里,明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们两个亲热的气息,可现在都让人觉得恶心。他的床头上还放着一盏琉璃灯,是因为她说晚上怕黑,他专门喊人买回来的。这不是很讽刺吗? 顾知予眉眼凉薄了几分,拿起那盏琉璃灯,就从二楼扔了下去。 “哐当”一声,吓的梅姨和傅映雪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映雪看着顾知予那阴狠的神情,有点吓的魂飞魄散,这个女人狠起来,真的是吓人。 就连梅姨都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寡淡的顾大小姐,会有极端的一面,顿时不敢惹。 此后几天,顾知予还在住在沁园。 梅姨有句话说的好,沁园是傅绍铮,不管怎么样,她是傅绍铮接到沁园来住的,要走,那也是傅绍铮让她走,她自己不会灰溜溜的离开的。 这几天,顾知予过的相当自在,没有人打扰她,梅姨一日三餐给她做好,她就看看绝代佳人的话本子,还有打电话回去问问毓钟的情况。 趁着这个时间段,顾知予将绝代佳人的话本子给看完了,同时沈清如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绝代佳人的导演同意让顾知予来演女主角了。 “知予,导演让我约个时间,请你出来一起喝茶聊天。”沈清如在电话里兴奋的说。 “好,什么时间。” “今天晚上我去接你去月宫。” “什么时候去试戏呢!” 沈清如又是开心的说:“都不需要试戏了,你的演技已经摆在那里,这次两朵花已经入围了莫斯科电影节的获奖名单,还需要试什么戏啊!导演说了,就约你一起喝喝茶,聊聊剧中的角色什么的,这女主角基本上定了是你了。” 顾知予还有些吃惊呢!说起来这应该也是一部大戏,导演就这么相信她! 这时沈清如又说:“你让我问的,我也已经问了,我爸说,这种情况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他想要看看病人,才能做决定,你觉得呢!” 也不知道白间是请了什么医生,更不知道白间愿不愿意让别的医生去医治沐雅,所以这事还得问问白间才行“谢谢你清如,我回头问问,如果病人家属愿意,就请沈医生过去。” “好啊!那你记得,我带一下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顾知予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傅绍铮这几日在处理顾家军工厂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顾家的军工厂了,不过这个军工厂牵扯十分大。 还有白间,树敌不少,有人将白沐雅手上的消息传达了出去,各个宵小想趁人之危,不过傅绍铮既然答应顾知予会保白家兄妹,肯定不会食言。 最近他一直在驻军地那边,居然没有接到顾知予一个电话。 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生性凉薄,一点也不会想他吗? 在回城的路上,晁骏看出自家帅爷想事情想的入神,便问:“帅爷,我们直接回沁园吗?” “最近顾知予都在忙什么,六子那边有什么消息。”傅绍铮忍不住问。 晁骏说:“顾大小姐这几日一直在沁园,闭门不出。不过最近有报纸拍下你和顾二小姐的照片,还传言您是要跟顾二小姐联姻。” 傅绍铮阴鸷的眸子犀利起来,难道那个女人是在吃醋,所以故意对他爱答不理!呵,她可还真是恃宠而骄。 沈清如接着顾知予前往月宫,六子见顾知予出入这种地方,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晁骏。 顾知予对月宫不陌生,来了好几次了,沈清如更加不陌生了,要不是有徐表哥,她可以天天泡在月宫。 但是一般来月宫玩,都是在一楼,像上面这些私密性很好的雅间,沈清如还是第一次进来。 刚推开月宫雅间的门,沈清如就脸色有些难看。 顾知予问她:“你怎么了!” 沈清如说:“我约的是导演方金,怎么旁边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我看着眼熟,好像是最近很出名的一个电影投资人,叫什么潘壮壮,但是他真的很恶心的,在电影圈名声不怎么好,喜欢占美人便宜,听说好多那种不入流的小配角为了拿到角色,跟他有一腿。” 沈清如为了做好顾知予的助手,可是没少下功夫,对电影圈那些事,摸的门儿清。 顾知予狐疑的看着她:“你是怕……” 沈清如看着顾知予这漂亮的脸蛋,怕什么不言而喻啊!“我看他跟过来,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应该不会吧!到时候见机行事。”顾知予知道有六子在暗中保护,一个小小色鬼,还是不足为惧的。 沈清如也想着这淮平毕竟是傅绍铮的天下,谁要是敢动顾知予,那也是不想活了,所以心就放下来了。 “你说的那个什么潘壮壮,是个什么来头。”顾知予知道沈清如肯定打听的很清楚的,她有这个能力。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听说他上头有人,在淮平电影圈没什么好名声,很多想正儿八经好好演戏的女演员都特别讨厌他。”沈清如毕竟能力有限,也不可能查的那么清楚。 两人在门口窃窃私语了片刻,导演还没起身,制片人潘壮壮已经先起身了,笑的一脸肥肉:“是顾知予小姐吧!荣幸啊!” 打折 第62章 任人宰割的感觉 顾知予客气的也伸出了手,这个潘壮壮一摸到顾知予的手,脸上就洋溢着一股子的猥琐气息。 顾知予挣扎开来,沈清如巧妙的将顾知予拉入身后,然后走近导演方金身边,端起一杯酒:“来,我敬导演和投资人一杯。” 沈清如也是长相清秀的美人,有这样一位美人主动敬酒,男人自然是没有几个会拒绝的。 在敬酒的时候,又鱼贯而入几个打扮洋气的女人,看起来应该是剧中其他角色的扮演者。 顾知予向来不喜欢这种应酬,只是清冷的坐在沙发上,而后面来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十分热情的对方金和潘壮壮敬酒,又嗲声嗲气的往潘壮壮身上扑。 顾知予心里想,这看起来哪里像是来谈剧本的,简直就是为了占便宜的。 而潘壮壮的眼睛始终是盯着顾知予的,此时的顾知予静静的坐在旁边,不苟言笑,身上的清冷气质和其他那些庸脂俗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潘壮壮的嘴角都忍不住流口水了,这样的尤物,又怎么可以冷落呢! “顾小姐,来这边坐吧!作为我们戏里的女主角,我们怎么可以冷落你呢!”潘壮壮那眼神盯着顾知予,就差没把眼珠子直接放顾知予身上去了。 沈清如知道顾知予最恶心这种人,又加上她现在和傅绍铮的关系,肯定不能和这个投资人过多来往,便只能牺牲自己去周旋:“潘老板,我们顾小姐有点内向,她不怎么喜欢说话,我怕她扫了你的兴致。” 沈清如嘴里说着是顾知予性格内向,实际上心里想的是,就你这恶心的男人,也配垂涎顾大小姐。 方金是个本分的导演,对顾知予还是很欣赏的,也有点看不惯潘壮壮那种人,嫌弃的瞥了一眼潘壮壮,温和的看着顾知予说:“顾小姐的电影我都看过,演技是我认可的,我们筹备拍摄的大电影,可是花重金打造的,也算是电影圈一个突破,分成七级来上映……” 方金的话还没有说完,潘壮壮就抢过来接下了:“我们投资的这部电影,那一上映,肯定会掀起一股大热潮的,而且是引领淮平电影圈走向另一个层次的伟大之作,我们很属意顾小姐啊!就看顾小姐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呢!” 潘壮壮说着,就恨不得马上对顾知予上下其手了。他觉得他这番话肯定是有吸引力的,特别是对于一个演员,面对这样的机会,不可能不心动,只要心动了,那就好办。 旁边的小演员撒娇的说:“潘老板,之前你可是说好了的,留一个好角色给我们的呢!” 一边说着一边有点嫉妒顾知予。 顾知予看着潘壮壮的目光,很是不屑,整个人都散发着阴冷的气质。 “那感情好啊!我们顾小姐是个演员,有好的角色是肯定想要尝试的,我们可以聊一聊剧本,甚至去试戏都可以的。”沈清如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潘壮壮觉得机会来了:“今天正好顾小姐在,我们可以深入沟通一下呀!” 这话真是说的太恶心直白了。 沈清如心里有一肚子火,她还真不想搭理了,这肥头大耳的男人,不过又觉得这部戏机会难得,又忍下心说:“今天顾小姐还有事,我们改天吧!” 今天这场合,谈也谈不出什么,别到时候出什么乱子了,沈清如想着还是快点带顾知予走好一点。 潘壮壮立马就不乐意了:“怎么,看不起我啊!不给面子啊!人都已经来了,还说等什么下一次,明显就是敷衍我了。” 导演方金打圆场道:“潘老板,说不定顾小姐是真有事呢!” 方金虽然看不惯潘壮壮,但是他背后的势力,也是令人忌惮的,现在也只能好言相劝。 “顾小姐,我们行走江湖的,靠的就是一个爽快,你这个样子扭扭捏捏,我们还怎么合作。我也不为难你,你喝了这杯酒,我就让你离开,不然,我们真的是没办法合作下去了。”潘壮壮说着就将自己前面的那一杯酒递了上来。 这潘壮壮就是靠这一招得到不少女演员的,现在又是故技重施。 顾知予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人,他这种把戏,早就被她看穿了,那杯酒肯定有问题,她是不会喝的。 而沈清如以前也是混迹在月宫里的,这种把戏也是骗不了她的眼睛,居然有人敢对傅帅爷的女人下手,也实在是有点胆子大了。 顾知予悠悠的说:“听闻潘老板上头有人,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雅间里,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都纷纷看向顾知予。 大概是第一次有女演员敢问潘老板这个问题,别说潘老板了,就连方金也不敢多问潘壮壮的来头。 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六子带着好几个护卫站在了门口。 这是连顾知予都没有想到的,朝六子看了看,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而潘壮壮一见这架势,心想也是遇到狠角色了,但他从来就没有载过,在淮平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游刃有余,心里素质还是可以的。冷笑一声说:“北城季家,听说过没有。” 他是有备而来的,一定要搞定这个女人。 雅间里其他人不懂什么季家,但是方金是懂的,季家家主可是大总统身边的大红人,这潘壮壮要真跟季家有关系,季家是他的后台,那今天顾小姐是跑不了了,不由得心里为顾小姐感到伤怀。 这时,顾知予身后的六子悄声的说:“顾大小姐,季家家主和我们帅爷是好兄弟。” 顾知予隐隐约约好像记得,以前傅绍铮有提起过,当时他刚来淮平督军府的时候,每次接到上面那边的来信,那一张冰冷的脸,才稍微露出一点笑容,看起来,是季家家主写的了。 而一旁的沈清如实在是看不下去潘壮壮了,直接怼他:“潘老板姓潘,和季家家主能有多大的亲,或者多大的交情!” 潘壮壮被说的胖脸一红,拍桌子发怒道:“北城季家你们都不放在眼里,以后在淮平还想混吗?别说淮平了,以后的电影圈你要是想混都难了。” 沈清如随口一说的话,其实蒙对了,才让潘壮壮恼羞成怒,他和季家确实没什么亲,不过是因为姨妈是季家的一个老佣人了,姨妈在季家待了几十年,季家人对待佣人好,所以他姨妈能在季家说上几句话,他借着这个关系到处结识有钱人,不过在北城,有身份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一个佣人外甥的身份也很容易就被识破,所以他才来淮平,在淮平打着季家的旗号,混的风生水起。 顾知予原本不想和潘壮壮撕破脸皮,但看见他这么嚣张的样子,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便冷冷的说:“既然潘老板说封杀我,那就试试吧!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潘壮壮都懵了,这个女演员居然比自己还要嚣张,不过他可是从北城来的,什么嚣张的人没见过,顾知予这点嚣张程度,还不足以让他畏惧。见顾知予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便给身后的两个牛高马大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六子扭了扭脖子,好久没打架了,看起来今天可以疏通一下筋骨。 并且六子对顾知予说:“要不要我通知晁哥,让他多带点人来。” 顾知予觉得就这个色鬼,还惊动晁骏,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更何况最近傅绍铮好久没出现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就别去麻烦人了。“不用了吧!” 然后拉着沈清如说:“清如,你最近少出门,我怕这个潘老板会报复,至于这部什么绝代佳人就算了,不演无所谓。” 沈清如点点头:“对不起啊知予,这事怪我,没有把后面的投资人弄清楚,就让你来见面了。” 顾知予笑了笑:“你只是半仙,又不是神仙,还能什么事情都能知道啊!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保护自己。” 出了月宫,顾知予和沈清如是分开而行的。 沈清如有自己家的司机,但顾知予有些不放心,还让六子叫了几个护卫保护沈清如。 顾知予则坐六子的车,由六子亲自护送回沁园。 车子才开出没多久,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并且一辆车子重重的撞在了顾知予住的车子上面。 六子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急急对两个小弟说:“我们被人包围了,保护好顾大小姐。” 顾知予刚刚被震的有些反应迟钝,好几秒才清醒过来。 六子和几个小弟都从身上掏出枪,对顾知予嘱咐:“顾大小姐,我们已经通知了晁哥,应该会来接应的,我们下去抵抗这些暴徒,你在车上千万不要下来。” 顾知予扭头看见那些车上下来的男人,手里都拿着长枪,还有大砍刀,而六子他们手里就只有手枪。“你们打不过的,别去了,看看能不能开车突出重围吧!” 可是顾知予话音刚落,六子和几个兄弟已经下车了,并且将车门重重的关起来。 很快外面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和枪声。 顾知予脸色苍白,她现在手里什么家伙都没有,完全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等着被人宰割的感觉。 白间和沐雅在医院,沐雅还在昏迷,而傅绍铮呢!也不知道在没在淮平,就算六子他们通知了晁骏,傅绍铮现在和顾茵香聊的正欢,会不会来救她还是一回事。 “下车。” “滚出来。” 正当顾知予惊恐中时,已经有几个大汉靠近车子的旁边的,手里的木棒还敲打着车身。 还不等反应过来,到底下不下车,车门已经被人打开了,并且将她拎了出来。 紧接着那个潘壮壮从另一辆车子里面大摇大摆,十分嚣张的下车:“美人啊!你说你跟我横什么呢!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横了,而且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我喜欢迎难而上,越是这么挣扎的,我越喜欢,哈哈。” “你对我下手,没有实现调查过我吗?”顾知予现在仅存的念头,就是怎么从魔抓脱困。 潘壮壮见月色下,顾知予五官精致美艳,那惊恐的小脸蛋更是吸引人,简直比刚刚在月宫的时候还要令人心动,他都想现在就把她压倒了。 “潘老板,这里动静太大,怕会引起巡捕署的人过来,要是惊动傅帅爷,让他知道我们大晚上的强抢民女,那就麻烦了,快点把人带走吧!”一个彪形大汉提醒潘壮壮道。 潘壮壮在美色的诱惑之下,根本没有考虑顾知予的话,现在连忙回应彪形大汉的话:“好好,兄弟们辛苦了,我现在就把人带走。” 顾知予看着地上的六子和几个兄弟都受了枪伤,神色清冷的说:“潘老板,我跟你走,但是希望你将我这几个护卫送去圣玛亚医院,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只怕季家也保不住你。” 六子现在躺在地上自责着,他没想到今天会有重武器,随身携带的只有手枪,恰巧里面又只有几颗子弹了,家伙不如人,才被打伤。 眼睁睁要看着顾知予被带走,他真的无颜面对帅爷。 潘壮壮脸色一僵:“臭娘们,你吓唬谁呢!不过就是几个拿钱办事的护卫,死在街上都没人知道怎么回事,至于你,等老子玩.够了,再把你一脚揣风雪场所去,哈哈,神不知鬼不觉的。” 傅绍铮回到淮平以后,去执事厅处理一点事,再回到沁园,没有看见顾知予,还以为顾知予回顾家了,心里有些怨气。 这时晁骏就接到消息,六子那边出事了,几个兄弟全部中枪,顾知予被劫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里可是淮平,帅爷的天下,居然会有人将六子他们打伤,能打伤六子的人,肯定手里头有重武器。 晁骏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屋回禀傅绍铮,就对六子的人说:“马上去追,千万不要让顾大小姐出什么事,不然大家都的遭殃。把兄弟们全部集结出来,你们暗地里追查,我会通知巡捕署明面上搜索,还有士兵会出动,快去。” 晁骏说完就冲进沁园,不顾他家帅爷在沙发上坐着,还没回禀,就拿起电话打给巡捕署下命令,让巡捕署的人赶紧去到枪杀现场。 然后再打电话到沈公馆了解情况,沈清如这会刚回沈公馆不久,接到电话,就将月宫里的事全部说了,她回去的很顺遂,以为顾知予也很顺遂,但是接到晁骏的电话,听他着急的语气,就知道顾知予肯定出事了。 听完晁骏打了电话。 傅绍铮的那狭长的眸子快要将他杀死:“顾知予出事了?” “帅爷,劫走顾大小姐的人,手里有重武器,六子他们几个中枪,还不知道生死。我已经让六子的人去追了,巡捕署现在也赶了过去。”晁骏手心里都在冒汗。 “什么人敢在淮平这么嚣张。”傅绍铮按压住生疼的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英俊冷漠的脸颊此时更加阴沉了。 傅绍铮拿起枪,就让晁骏去集结士兵。 六子都中枪了,巡捕署那些人有什么用,只能士兵才能相信。 声音到最后,傅绍铮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敢在淮平对顾知予下手,是真没把他傅绍铮放在眼里啊! 顾知予被拖上车以后,潘壮壮淫.邪的笑着:“美人,你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你说你刚刚要是在月宫的时候就乖顺一点,说不定我还能怜香惜玉,让我开心了,戏的女主角是你,我还能包养你。现在你让我弄这么大动静来得到你,可真是让我心里不爽,你要不要现在表示一下,求求我。” 顾知予抬眼,不哭不闹,冷淡一笑,缓慢的说:“潘老板,你有今天的地位也不容易吧!如果因为我变的一无所有,你觉得值得吗?” 这一点顾知予还是有信心的,不管傅绍铮是不是喜欢她,但他从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分毫,要是潘壮壮今天敢对她做什么,傅绍铮一定会让潘壮壮死的很惨,很惨。 当初盛世豪断了一根手指头,还算是轻的了。 潘壮壮在黑白两道也是混了很多年了,像顾知予这样的冷静的,几乎没有见过,那些女人,不是刻意对他卖弄风骚,就是被迫接受他的一切,而顾知予这般从容,看起来是背后有人! 现在仔细想想,护卫她的那几个人,身手出奇的好,要不是因为他带的人手上有重武器,今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寻常人是请不到这么身手好的人。 顾知予见潘壮壮已经有所动摇了,继续说:“潘老板,你混黑道,应该知道白间吧!混白道,傅绍铮和霍晳他们,可打过交道。” 潘壮壮一听到白间两个字,额头就开始冒汗了,谁不知道沪城的魔王,最近到了淮平,还有傅帅爷和霍三少,那都是他想都不要不想去的人,更被说得罪了。 “你少吓唬我,你是个什么东西,能认识白先生,还能认识帅爷和霍三少,你当自己是谁啊!”潘壮壮想了想,眼前的这个女人,要真认识这三个人,哪怕是攀上任何一个,做个情人也好,那也不用出来演戏了,早就一辈子吃喝不愁,充其量这个女人就是故意吓唬人的。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潘壮壮心里还是有点慌的,这么多年借着季家的名号混的风生水起,主要还是他懂得分寸,没有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而刚刚顾知予说的那三个,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不过美人在手,潘壮壮也绝对不可能因为几句不能确定的话,就打退堂鼓,那不是太可惜了。 退一万步讲,顾知予真是他们其中谁的情人,那也不过是个情人,上不得台面,只要自己做的小心一点,他们也查不出来。 顾知予心里想,果然是老手,而且色胆包天,她垂眼,不由得神思倦怠。只见那潘壮壮已经朝她扑过来了,肥肉横生的脸咧开嘴巴笑:“小美人,老子还没有玩过大佬们的女人呢!你算是头一个,也不知道滋味是不是一样的。” 谁知道,看起来娇滴滴的女人,身手还挺敏捷,潘壮壮扑了一个空,心里怒火已经上升到了极点,但还没等他发作,顾知予已经冷冷的开口了:“潘老板,行走江湖靠的是一个稳字,如果你不能确定我的身份,怎么不打电话去问问傅映雪或者顾茵香亦或是白皎呢!看你今天要是碰了我,你还能不能活着离开淮平。” 这话就让潘壮壮心里有点发毛了,虽然他极其贪恋美色,但要是因为一个女人丧了命,那肯定是不划算的,天底下那么多女人呢! “呵,你又想吓唬我,好吧!就算你和白间或者帅爷有关系,等老子玩了你,就离开淮平,我还可以拿着钱远渡重洋啊!到那时候,就连傅帅爷拿我也没办法吧!”潘壮壮虽然心里发毛,但嘴皮上还不能认输。 顾知予身子紧绷,清冷一笑:“办法是个好办法,可问题是,你得先有命从淮平离开啊!你可以让你的手下去打探一下情况,现在巡捕署的人在找你。” “小美人,你就别找这么多借口拖延时间了,反正今天就算你说破了天,我还是得上了你,其实你越安静,我可能还越会怜香惜玉,你要是再这么聒噪,信不信老子先打晕你。”潘壮壮有点心烦,想快点解决掉这个女人。 顾知予被他压倒,见潘壮壮对她又亲又摸,眉眼一冷,伸手摸到自己的发夹上,顿时起了杀意。 正在此时,司机一个急刹车,潘壮壮重心不稳,直接撞到头,骂骂咧咧道:“T娘的,你会不会开车。” 司机颤颤巍巍的说:“潘老板,前面有士兵拦截,全部是重武器,还有盔甲。” 车子被堵在了出城的路上,几十个士兵乌泱泱的包围潘壮壮的车子。 车门被暴力砸开,车身四分五裂,晁骏满脸杀气的将已经吓懵了的潘壮壮从车里拖了下去扔在地上,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看着他。 怿心 说: 亲们,一号开始还是九点更新,凌晨更新稿子快跟不上了,哈哈 打折 第63章 帅爷居然给顾知予暖脚 夜色里,披星戴月的男人下车,冷漠英俊,浑身贵气,伸出手,朝着车里的顾知予说:“小予,别害怕,到我身边来。” 顾知予的状态很不好,接二连三的,上次傅绍铮被刺杀的时候,那种血腥场景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今天又经历这一幕。 傅绍铮弯腰,钻进车里,将顾知予抱在怀里安慰:“被怕,小予,我在。” 这句话顾知予是听的真真切切的,闻着傅绍铮身上的香味,她才真是的感觉到,傅绍铮真的来了。 刚刚在车上,潘壮壮向她扑过来的时候,让她觉得,之前在淮平的一切就像是个梦,傅绍铮对她一切的宠溺,是她在梦里想的。而现在应该梦醒了,她还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在傅绍铮的怀里待了许久,顾知予才慢慢放松下来。 晁骏请示傅绍铮:“帅爷,这个男人怎么处置。” 潘壮壮看着傅绍铮那刺眼的军装和军鞋,浑身都在颤抖,虽然他没有和傅绍铮正面接触过,可这样的排场,这样的气质,除了傅绍铮本人,还能有谁,他这才慌了,顾知予他都还没有得手,就这样被捏死,是不是太亏了。“谁也,饶命啊!帅爷,我刚刚什么都没有对顾小姐做,我就是投资了一部电影,想和顾小姐聊聊电影而已。” 傅绍铮冷哼一声:“是吗?那我也想请你去监狱聊一聊电影,晁骏,把他带走,好好审一审,到底是谁给了他的狗胆,居然敢对我的女人动手。” 听到这句话,潘壮壮整个人都差点晕死过去。 顾知予居然是傅绍铮的女人,他现在肠子都快悔出来了,你说,帅爷的女人不在家里养养花草什么的,跑出来祸害人干嘛呀! 晁骏将潘壮壮一脚提到士兵的脚边,让士兵带走,并且同情的看着死人的眼光看着他:“你说上京季家的人会不会来救你!” 潘壮壮那一个大高个,胖的跟个球一样的,瞬间就哭了:“饶命啊帅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有对顾小姐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傅绍铮的名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少年倾世,手段和战功一样夺目,得罪了他,还能有什么盼头。 潘壮壮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晁骏见那一头猪一样的男人就倒在地上,还不解气的上前踢了两脚:“肥猪一样,晕在这里,还要费力气抬。” 傅绍铮将顾知予抱到自己的车上,让她安静的待在自己怀里。 顾知予就是这样的,受到了重大的惊吓,就不说话,上次是,这次也是。 傅绍铮觉得最近自己是太仁慈了一点,所以淮平才这么多麻烦。 今夜之后,注定有许多人不能入眠,没有人可以抵抗的住来自傅绍铮的清算和报复。 对于这事,很快附近的居民就传开了,毕竟一辆车被砸成那个样子,还是少见的。淮平又是傅绍铮的辖地,傅绍铮向来在意民生安定,对淮平城里的安防布置的很是严格。 所以大家在看见这事的时候,都津津乐道再添油加醋的谈论。 导演方金从月宫回去以后,陷入了纠结当中,最后决定不用顾知予了。看起来顾知予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觑,连潘壮壮这样有背景的都瞬间被摧毁,那他这种小人物,要是得罪了顾知予,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本来绝代佳人这部片子,是他筹备的大作,加上有潘壮壮的投资,他信心满满,可以引领淮平的电影圈走向另一个阶段,所以在挑选女主角的时候是慎之又慎,本来已经打算用一个老演员了,演技和长相都不错,但是他看了两朵花,被顾知予身上的气质所吸引,精致的五官,配上清冷的气质,他眼前一亮,认为这就是他心目当中的绝代佳人,所以想约顾知予聊一聊。 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虽然潘壮壮人品不行,但是他财大气粗,很有一套路子,现在潘壮壮基本上应该已经废了,自己的电影谁来投资倒不是一个问题,只是他惊恐顾知予背后的势力,所以想想,还是用普通的女演员算了。 而且看着大家纷纷谈论的情况,还不知道会不会连累自己,真是越想越害怕,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敢出去了。 顾知予自从到了车上,就一言不发,而傅绍铮也并没有带顾知予回沁园,是去了督军府。 这件事傅绍铮也在想,如果没有人授意,那个潘壮壮不会那么嚣张。此时跟顾茵香或者傅映雪都脱不了干系。 顾茵香最近忙着军工厂的事巴结自己,没有闲功夫去和潘壮壮有什么联系,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傅映雪了,傅映雪年纪不大,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当年她才十几岁,就毒死了傅岱川准备娶进门的五姨太,一尸两命,而且在事发以后,没有一点慌张,可谓是天生的蛇蝎心肠。 顾知予到了督军府门口,也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次是傅映雪。 这会还早,督军府的太太小姐们都还没睡。 看见顾知予这狼狈的样子过来,傅映雪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 顾岫云看见顾知予的样子,连忙上前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知予没有回答顾岫云,直接走到傅映雪面前,给了她一个耳光。 傅映雪被打的措手不及:“顾知予,你是不是疯了,莫名其妙跑到督军府来撒疯。” 三夫人也立马护犊子:“顾大小姐,映雪的伤才刚刚好呢!你这是见不得她好啊!哪有你这么心肠歹毒的女人。” 顾知予冷笑:“我心肠歹毒!我只是打了她一个耳光,还没有叫人强了她呢!” 三夫人心里是明白的,傅映雪做了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但现在她得表现出来极度的有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真以为我们母女在督军府毫无地位了,任人欺负了是吗?” 顾岫云一听就知道傅映雪又害顾知予了,有些怨恨的看着傅映雪,这母女俩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没想到害人之心从来就没有断过。 傅映雪还委屈的看着傅绍铮:“大哥,顾家姑侄欺负我,你管不管啊!” 傅绍铮面色冷峻,让管家驱散了旁边的佣人,并且目光犀利的看向三夫人和傅映雪,这样的目光让人发凉。“我再次警告大家,如果顾知予有什么事,以后我首先就拿督军府的人开刀,不要跟我说什么无辜,旁人是不敢轻易动她的。” 傅映雪瞬间就哭闹了起来:“大哥,你是我的亲大哥,你不能这样对待我啊!这个顾知予她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戏子,一个破鞋。” 傅绍铮再次用犀利的眼神扫过去:“这种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不然把你的舌头割了。” 顾岫云没好气的看着傅映雪:“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除了哭,就是害人,这督军府被你们搞的乌烟瘴气,还不够吗?” 三夫人见傅绍铮在,也就不敢嚣张了,怼顾岫云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傅绍铮让佣人带着顾知予上楼去洗漱,然后让晁骏将潘壮壮带到大厅来。 本来他是打算把潘壮壮扔牢房里去审讯的,但是看见督军府这群作死的女人,必须要震慑一下了,便让晁骏将潘壮壮带到督军府来了。 晁骏将潘壮壮扔在地板上,就像是扔了一头猪一样的重量,地板都颤了一颤。 “用水泼醒他。”傅绍铮阴鸷的盯着地上的潘壮壮,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 潘壮壮被泼醒以后,看着大厅里豪华的装饰,以及傅绍铮那阴冷的眸子,心头颤了一颤,还想再次晕过去。 傅绍铮的声音已经响起:“听说,你说北城季家的人。” 听到这句话,潘壮壮就不想晕了,心想抱着一丝幻想,难道帅爷也忌惮季家的人,兴许自己还有一线希望。“是的,帅爷,我是季家的人。” 傅绍铮冷笑:“打电话给季洛甫。” 晁骏立马去连线季家家主,看着地上的死胖子,心想,帅爷面对那些刺客都没有这么暴怒,这个死胖子是完了。 季洛甫自从几年前受了一次伤以后,睡的就比较早了,这会晁骏的电话打过去,是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 “傅帅爷,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又有什么指示啊!”季洛甫心里很是狐疑,最近淮平得乱成什么样了吗?傅绍铮打电话给他的次数,比平时加起来还多。 傅绍铮听得出来季洛甫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也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就说:“潘壮壮是你的人吗?动手之前,你认领一下。” 潘壮壮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哀嚎:“季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季洛甫听了声音,好久才反应过来:“潘壮壮怎么招惹你了,他是家里佣人的姨外甥。” 要不是季洛甫受过训练,还真记不住一个佣人家姨外甥的名字和声音,不过因为训练有素的原因,他对名字声音格外的不忘。 傅绍铮勾唇冷笑:“你们季家还真是厉害啊!一个佣人家的姨外甥都可以拿着你们季家的名号到处兴风作浪,季洛甫,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我不要面子的吗?”季洛甫平白无故的被骂清醒了,也不知道这潘壮壮有什么本事,竟然惹得傅绍铮发这么大脾气。 傅绍铮深吸一口气:“好,季家主,我给你面子,你说吧!这种人怎么处置。” 季洛甫当然不会为了一个什么潘壮壮惹得傅绍铮不高兴,便说:“人是在淮平兴风作浪,当然是你傅帅爷说了算,我不会干涉的。” 潘壮壮听见这话,瞬间又晕了过去。 “将他泼醒。”傅绍铮再次冷漠的发号施令。 本来处置一个潘壮壮,傅绍铮根本就不需要跟季洛甫交代,这货一看,就不会是季洛甫的心腹或者近亲,但他就是故意打电话给季洛甫,想当着潘壮壮的面粉碎他心里那仅存的一点希望,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一个季家的家主,自从那个女人走了以后,天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到这个地步了,一个佣人的姨外甥出来兴风作浪,他居然还不知道。 “你最好把那个佣人也赶出去,没有那个佣人在你们季家人面前吹耳边风,这个潘壮壮不可能这么嚣张,你动静别太大了,免得惊扰我外祖母,让她担心。”傅绍铮现在对季洛甫是恨铁不成钢。 季洛甫一脸无辜的回答:“遵命,傅帅爷,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季洛甫见傅绍铮是真的发怒了,估计这潘壮壮肯定是得罪了傅绍铮心尖上的那个女人,呵,这小子是在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傅绍铮将电话挂了,冷漠嗜血的看着再次被泼醒的潘壮壮,一字一句的发问:“谁要你这么做的,对付顾知予。” 潘壮壮现在只想活下去,他在淮平待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傅绍铮的手段吗?所以他压根就不敢再打马虎眼:“是一个姓白的女人,给我一笔钱,还说等我处理了顾小姐,就安排我去法兰西。” “帅爷,听六子的人说,那潘壮壮的帮手有重武器,这可是禁止的,顾家是不是私自出售家伙给白家,要不要查一下。”晁骏低声的询问。 “查,必须要严查。”傅绍铮嘴角的弧度阴森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傅映雪和三夫人就在旁边看着,这算是她们第一次看见傅绍铮发这么大的活处置人,现在都吓的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 傅绍铮的目光又看向傅映雪,傅映雪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大哥,你看着我做什么啊!没听这死胖子说吗,是白家,肯定是白皎家,跟我可没有关系啊!” 傅映雪现在好想提着包去法兰西啊! 傅绍铮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管家进来,低低的通报:“帅爷,霍三少来了。” 听见霍晳来了,傅映雪莫名的心里有了底气,如果大哥打自己,霍晳哥哥肯定是保护自己的,她天真的这么想着。 “今天我不想见任何人,让霍晳回去吧!”傅绍铮冷淡的说道。 傅映雪这心啊!瞬间从天堂到了地狱。 “傅映雪,你打电话让白皎出来。”傅绍铮看着傅映雪就觉得头疼,偏偏又不能掐死她。他在外面浴血奋战,而这些住在督军府里的女人却勾心斗角,变着法的针对他的女人。 “好,大哥,我马上打。”傅映雪现在只能舍弃白皎了,反正当初也是白皎找到自己说起这个计划的,如今舍弃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吧! 白皎接了傅映雪的电话,才刚刚出了白家,就被人直接绑到了督军府。 进来大厅,看见这架势,白皎瞬间脸色变的比她的姓氏还要白。 “是她,帅爷,是她指使我的。”潘壮壮看见白皎以后,就像看见一个替死鬼那么激动。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死胖子,你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白皎现在只能咬紧牙关死不认账。 但是她知道,潘壮壮已经在这里了,恐怕她这死鸭子嘴硬也硬不了多久,惊恐的看向傅映雪。 傅映雪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本事管白皎。 白皎吓的都快哭了,她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特别是看着傅绍铮那阴冷的脸色,就跟要勾人魂的鬼差一样,死定了。 “我有证据的,这个女人给了我一万大洋。”潘壮壮为了把责任全部归在白皎身上,那是迫不及待的将证据全部说出来。 白皎还是一口咬定:“什么一万大洋,死胖子,这钱指不定是你从哪里拿的呢!帅爷,我们白皎和顾家可一向是唯帅爷和老督爷马首是瞻的,这个死胖子肯定是为了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帅爷你一定要明察啊!” 为了活命,白皎已经将顾家和傅岱川全部搬出来了。 她一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怎么知道,傅岱川和傅绍铮根本就是势同水火,傅岱川也压根压制不住傅绍铮。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只知道瞎起哄,此时将傅岱川说出来,不但没什么改善,反而加重了傅绍铮的怒气。 “这淮平到底谁是督军!你们白家,有本事啊!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看来你们白家是想让淮平督军易主啊!”傅绍铮低沉冷漠的说着。 这话就像一阵阴冷的风吹过,让人汗毛被竖了起来。 白皎连忙摇头:“帅爷明鉴啊,我们白皎绝对没有这种心思,一定是有人陷害的,这个死胖子我不认识,重来都没有见过。” 潘壮壮就不干了:“你没见过我,我可以叫人证出来的,你那一万大洋还是你自己去洋行存我户头上的呢!洋行的人肯定认识。” 傅绍铮看着这两个人狗咬狗,嘴角微微上扬,狭长幽深的眸子里透着令人捉不透的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知予洗完澡出来,想下楼梯看一看,顾岫云似乎是可以在堵她。 “知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帅爷动这么大的怒,看起来今天晚上的督军府不会太平的。知予啊,你是知道的,姑姑希望你好好的过寻常生活,不希望每天将生活过成这个样子,督军府已经够乱的了,何必消停下来呢!”顾岫云现在的确是觉得疲惫,而且她认为傅映雪始终是督军府的小姐,傅绍铮是不可能杀了她的,毕竟这传出去杀妹的名声也不太好,傅映雪不死,顾知予又这么跟她作对,那吃亏还是顾知予啊! 可顾知予不这么想:“姑姑,你真的没有想过离开督军府吗?” 顾岫云眼里闪过一丝苦意:“没有。” 顾知予点点头:“姑姑的心思如此明白,那想必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思,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我的人。” 顾岫云哑然。 大厅里,看见顾知予上楼来,白皎的脸色一怔,难道说事情已经败露了,没有办成,那这岂不是太冤了。 傅绍铮见顾知予下来,鞋子都没有穿,随即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还将顾知予的脚放在自己怀里,现在虽然天气已经逐渐热起来了,但地板还是凉的。 而这一幕也让傅映雪和白皎目瞪口呆,傅绍铮是什么样的人,居然给顾知予暖脚,你说气人不。 特别是地上躺着的潘壮壮,看着这一幕,就跟见鬼差不多。 早知道顾知予是傅绍铮的女人,那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刚刚说到哪里了!”傅绍铮又面无表情的问晁骏,继续清算。 潘壮壮还不等晁骏回话,就已经大声求情了:“帅爷,真的是姓白的这个女人给我钱,她还逼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帅爷。” 为了活命,潘壮壮已经不要脸了。 紧接着又说:“帅爷,看在季家的面子上,饶我一条狗命吧!好歹我为淮平也是做出贡献的,如果没有我的投资,淮平的电影圈肯定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顾知予听着都想笑了:“潘老板在淮平的功劳是挺大的,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啊!是不是帅爷还应该把你绑到城墙上,让后世敬仰啊!” 潘壮壮一听,面如死灰。 傅绍铮拂了拂顾知予的头发,这个女人说话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晁骏去接,然后挂了电话说:“帅爷,已经查清楚了,潘壮壮在洋行是有一万大洋,是白皎存的。而且打伤六子他们的人也已经找了出来,是白家的暗卫。” 白皎瞬间就瘫坐在地上,然后又爬向傅映雪:“傅二小姐你说话啊!帮我解释解释,这不是我干的。” 傅映雪一脚踹开白皎,现在觉得白皎真蠢,这种话,她怎么可能说:“白小姐,我跟你也不是很熟啊!是不是你干的我怎么知道。” 三夫人也说:“白小姐,事已至此,你可别把我们家映雪拉下马,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三夫人这话,还藏着威胁。 怿心 说: 国庆节快乐啊!亲们 打折 第64章 吃醋他是认真的 白皎现在只想找一颗救命稻草,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啊! “二小姐,我们相识一场,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找你爹吧!”傅映雪心想,自己都差点吓死了,还管她。 这一句话,给了白皎生的希望,对,找她爹,她爹毕竟在淮平是有一定地位的,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傅绍铮打死。 她连忙爬到电话前面,刚拿起电话准备打,就被傅绍铮按住了,唇红齿白,一字一句:“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白皎吓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手就那么僵持的放在半空,电话挂还是不挂,她已经没有知觉了。 这时,傅绍铮的声音又响起:“小予,这两个人由你处置吧!今晚你受到惊吓了,应该出出气,不然吓坏了。” 小予,叫的可真是亲热,前几天白皎还听顾茵香说,傅绍铮已经玩腻顾知予了,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潘壮壮像一条狗一样爬到顾知予脚边:“顾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的。” 顾知予嫌弃的将脚缩回,这样的人说当牛做马,简直是玷污了牛和马:“放了你,那些被你玷污而无处伸冤的女子又该怎么办,你当初就没想过放过她们!” 潘壮壮知道自己今天无论说什么,顾知予都不可能放过自己了,便低了头,等待审判最后结果的样子。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她由始至终都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但也不是懦弱好欺负的,过分的善良是对恶人的纵容,她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说:“把他阉了,送回季家吧!” 潘壮壮瞬间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傅绍铮觉得这样已经是便宜潘壮壮了,如果按照他的处置方式,潘壮壮比这个惨一百倍不止,不过既然说了交由顾知予处理,他一定会全力支持的:“晁骏,拖下去处置吧!” 潘壮壮被拖走的时候那惨叫声,真的是惊天动地。 白皎吓的脸色苍白的瘫软坐在地上,今日不同往日的顾知予,已经用的上恶魔来形容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们揉捏的蠢蛋。 “成王败寇,白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顾知予淡淡的看向白皎。 “顾知予,你根本没有资格处置我,我是白家的小姐,我们白家的势力不是你所能想到的,你要是敢处置我,我爹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白皎现在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知道说好话已经没用了,还不如撕破脸皮,上前就去抓顾知予,顾知予被抓的避之不及,脸蛋被抓伤了一条。 傅绍铮冷冷的呵斥旁边的人:“你们都傻了吗?还不把人拖出去。” 晁骏闻言连忙将白皎往外面拉。 白皎从小就会武艺的,这下肯定也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反抗了起来。 上次她和晁骏交过手,不是晁骏的对手。 这次应该是在极大的求生欲下,所以白皎变的异常凶猛了。 但是连白皎都不能制服的话,晁骏就不要混了,所以晁骏也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功夫来。 最终,还是白皎惨败,被打趴在地上,被拖了出去。 傅映雪瑟瑟发抖,连忙和三夫人逃到楼上去了。 “大哥疯了,大哥一定是疯了,为了顾知予那个贱人,居然大开杀戒,连白家的小姐都这么随意的处置了。”傅映雪内心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 白皎被拖出去,生死不明,她当然害怕。 三夫人心里着急,但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老督爷没在家,就算老督爷在家,也管不住傅绍铮,这个家里,早就是傅绍铮做主,乃至整个淮平都是傅绍铮做主了。 傅绍铮看着顾知予脸上的伤,黑着脸让管家去拿药箱,管家哪里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小跑着去拿药箱的。 傅绍铮帮顾知予上药的时候,下手极重,一点都不怜香惜玉,顾知予下意识的往后面缩了缩:“痛。” 傅绍铮冷笑一声:“你也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是死了血的。就你这心慈手软的样子,活该被人欺负。” 顾知予今晚受了惊吓,又被白皎给抓了,心里可委屈着呢!听见傅绍铮这样的话,更加委屈了:“他们一个个都有靠山,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话像是在抱怨对他的不满。 实际上这也是顾知予心里的话,傅绍铮始终是要成婚的,而对她丝毫没有提出这个说法,她是顾家大小姐,原本是最有资格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的。可后来的种种,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到如今,她只怕只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真的等他腻了,不想要了,她的命运又将是如何,她想都不敢想。 傅绍铮擦药的手停在半空,似是看出了顾知予的心思,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声音微沉:“如果你不想再被遗弃,应该紧紧抓住我,让我对你一直保持兴趣。” 顾知予听到这话,真的想喷他一脸。 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让他这几天来的心血付诸东流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对顾知予是动了真心,包括顾家。 “谁说我怕被遗弃,我一点都不怕,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顾知予是要将死鸭子嘴硬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傅绍铮双眼幽深,凑到她耳边:“你不怕啊!那是我想多了,打扰。” 顾知予真的想把这个男人撕碎了才好,简直是个妖孽。 傅绍铮喜欢看她这带着生气的样子,仿佛这样她才像当年一样,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他不喜欢她一脸清冷,那样他会觉得即使拥她入怀,两人之间也相隔很远。 顾知予看着傅绍铮的眸光,就像是在看一头猎物的样子,慌乱的跑上楼去。 大厅的电话又响起来了,管家去接,接完后说:“帅爷,是季家家主打来的电话,他说明天来淮平。” 傅绍铮挑眉:“那个死胖子居然还能让季洛甫来淮平!晁骏,明天你安排人去火车站接他,至于那个潘壮壮,废了就扔回季家,其他的事情让季家处理。至于白皎那个恶毒的女人,将她送到巡捕局,吩咐里面的人,把白皎关在死牢里,跟死囚犯一起。” 晁骏点头听令。 把白皎送到死囚犯的牢房里,基本上就是废了,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去到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死也疯。 “白家的人肯定会找老督爷的。”晁骏担忧道。 傅绍铮勾唇一笑,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淡淡的说道:“季洛甫不是要人了吗?在上面的大红人面前,他傅岱川能做什么!他还想不想竞选大总统了。” 晁骏眼前一亮,季家家主在的权势他是知道的,老督爷肯定不敢得罪,这事是板上钉钉了。 季洛甫到淮平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他只带了几个随身护卫,低调出行。说起来这几年季洛甫一直深处简陋,自从三年多以前受的那次伤,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最主要是心力不如从前了,很多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有人打着季家的名号在淮平得罪了傅绍铮,他自然是要来安抚一下傅绍铮的,说起来,他这几年很少出城,来的几次都是淮平。 护卫们都知道,这世上大概也只有淮平的傅帅爷能让自家主子这么上心了。 季洛甫来到督军府的时候,顾知予正在后院逗金毛,梅姨之前说找个人养金毛的,没想到是放到督军府来了。 督军府的小少爷十分喜欢金毛,每天都要给它洗一次澡,所以这金毛身上干净的,都和人差不多了。 昨天的事情仿佛已经过去,督军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今天一天也都没有听说白家的人出手,甚至顾家都没有来人到督军府。 正当她和金毛玩的开心的时候,一个佣人来说:“顾大小姐,家里来客人了呢!看起来器宇轩昂的,帅爷正在大厅里招待。” 顾知予心想,可能是那个让傅绍铮接到信就带着笑意的季洛甫,于是把金毛交给佣人,自己去前厅了。 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容俊美肃然,眉眼间虽然平和,但周身气质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质。 他就是季家家主季洛甫。 傅绍铮一回头就看见顾知予正盯着季洛甫看,心里一阵不悦,直接就开口喊她:“小予,出来见过季先生。” 季洛甫听见傅绍铮叫的这么亲密,首先就往后面看去,一个五官精致,面容清冷的女子就赫然呈现眼前。 难怪傅绍铮这厮冲冠一怒为红颜,原来真是这么个美人啊! 顾知予原本是不想进去的,但是傅绍铮喊了,她也只好走进去,淡淡的说:“见过季先生。” 季洛甫似笑非笑:“这就是让你扰的淮平打乱的源头啊!” 顾知予是听出季洛甫的弦外之音,微笑着在傅绍铮的身边坐下。 “你不是一天就弄你那些花花草草吗?来淮平做什么!”傅绍铮冷着脸,这男人一脸笑面虎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吃醋他可是认真的。 “淮平帅爷兴师问罪,季家有些惶恐,所以我这就,马不停蹄地过来赔罪了。”季洛甫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知予。 傅绍铮见季洛甫一幅打量的样子,心里那是极度不爽,这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觊觎,包括这个姓季的。“你看哪去了,看了不该看的,小心眼睛里长东西。” 季洛甫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是这么霸道,怎么,你的东西,我看一下都不行啊!” 傅绍铮不甘示弱:“那你倒是找个女人让我也看看。” 说到这个话题,季洛甫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一本正经的说:“说正事,你动了白家的人!为了你的美人。” “恩。”傅绍铮丝毫不避讳,直接就承认了。 “你是认真的?”季洛甫是没有门第之见,更何况他查到,顾知予是淮平世家之女,可这位顾小姐,着实是把一手好牌给打的稀烂。几年前以名声败坏的原有被傅绍铮赶出淮平,这是闹的淮平人人皆知,回来后,又做了演员,说到底这演员虽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总归配不上一个帅爷,如果傅绍铮要和她在一起,肯定会被攻击的。 “什么才叫认真?”傅绍铮似笑非笑的反问。 季洛甫一下子被问住了,沉思了片刻才道:“认真就是,你外祖母一直都希望你快点成婚生子,你愿不愿意娶这个女人回去,一起过日子,生孩子。婚姻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你是傅帅爷,你也不能做出那种朝三暮四的事情,反正你们卢家的家规森严你是知道的,你外祖父,你几个舅舅们,包括你表哥就没有娶妾的,你要是随随便便做决定,后面又后悔的话,你外祖母肯定会被你气死。” 傅绍铮嗤之以鼻:“婚姻有你说的这么神圣吗?当然你不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是镜梅娶回去了。” 镜梅这个名字,在整个北城都是无人敢提及了,也只是傅绍铮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对于镜梅,他恨极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好兄弟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是季洛甫娶镜梅的时候,正好是傅绍铮母亲病重之时,他无暇多听季洛甫的事情,只知道季洛甫要娶一个多年不见的表妹。 季洛甫听见镜梅这个名字,手里拿着的一串金刚菩提瞬间就断裂了,散落了一地。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眼底闪过一丝隐隐的暗痛。 季洛甫立马俯下身去捡菩提。 傅绍铮坐在沙发上俯视着季洛甫:“捡什么捡,这还有什么好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场梦也该醒了。” 顾知予觉得傅绍铮太过分了,每个人都有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为什么要嘲讽呢!便直接对傅绍铮说:“你能不能别这样,这是季先生的事,你干嘛咄咄逼人。”说完就弯腰帮助季洛甫捡菩提。 傅绍铮被她这么一骂,又看见她去帮季洛甫捡菩提,心里不爽极了,这个女人对谁都比对他要热情。 这什么意思! 顾知予将菩提全部捡起来放在季洛甫的手中:“季先生,颗数没有少吧!” 季洛甫数了数:“没少,谢谢你顾小姐。” 顾知予看着季洛甫肃然的表情,有些不安的说:“我知道玩这些的人,都不喜欢别人碰的,看起来这金刚菩提被你玩的很少,都已经包浆了,刚刚是我鲁莽,还请季先生不要责怪。” 季洛甫微笑:“没关系,顾小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被你碰了的金刚,一定更有灵气。” “季先生,你最近可要注意一点,金刚菩提是有灵性的,不会无缘无故的断了。”顾知予虽然觉得新时代的人不应该信这些,但以前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一些思想,如今还是想提醒一句。 季洛甫的脸色僵了一下,解释:“这金刚菩提不过是因为我近年来杀意太重,用来平心静气的东西而已。” 顾知予还想说,被傅绍铮一把拉住,他的力气极大,顾知予挣脱不开。见顾知予挣扎,傅绍铮随口说了一句威胁她的话:“你再多嘴,我就用嘴把你的嘴堵上了。” 顾知予听到这话,脸一红,都没脸跟季洛甫说话了。 傅绍铮继续说:“他成了精的,你根本不用担心他。” 季洛甫又恢复了淡然:“我以前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后来才知道,这事上有很多东西是说不清的,所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意的吧!” “尤其是感情吧!并非人能够控制的,如果可以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顾知予突然觉得高高在上的季家家主也和自己一样,心里魔障。 傅绍铮现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要不是对面的男人是季洛甫,他已经一脚踢出去了。 顾知予从来就没这么平和的跟自己说过话。 季洛甫是极为会看脸色的,也生怕自己被踢出去,便将话题又引到白家身上:“听说你把白小姐给关到巡捕署去了,只怕白家的人会闹,这白家暗地里的势力可是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复杂。” “那就让他们闹吧!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出来,我还怕他们不闹呢!那我怎么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这不正是引蛇出洞的好时机吗?”傅绍铮早就想处置白家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顾知予没想到傅绍铮手段这么狠毒,让白皎去坐牢,那的确比让她死还难受。白家那女的跟顾茵香是一样一样的,从小锦衣玉食出来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不知道米是怎么来的,让她去牢房那种肮脏的东西,也是有的受。 “言初,其实我一直都不赞同你和老督爷这么斗下去,毕竟你们是父子俩,一荣俱荣,一损则损,如果顺利的话,他应该可以评选明年的大总统了。”季洛甫爆出惊人内幕。 “我一直在查一件事,如果明年确定他没问题,倒是可以让他滚去北城,但是我就怕他胜任不了。”傅绍铮目光眯起。 顾知予听着手里都在冒汗,淮平的局势真是混乱,傅绍铮像是在下一盘棋。 正在这时,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说:“帅爷,白家来人了。” 白家人来势汹汹,并且还有顾怀昌一家。 白爷夫妇的身后还有三口棺材,这白爷的妻子杨氏也不是一个善茬,看上去就是凶辣之人,将儿子白天往院子里一放,对着门口破口大骂;“傅绍铮,你出来,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棺材上,让淮平人都看看,堂堂帅爷是怎么逼死良民的,是怎么逼的我们白家家破人亡。” 府里的人都纷纷走了出来。 看见这架势,傅绍铮和季洛甫对视了一眼。 心知肚明,这是白家反扑来了。 顾知予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家这样的反击,她没有出去,而是站在窗边看戏。 傅绍铮眉头紧锁:“白爷,你拖家带口还带着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来我们督军府,居然还说我逼你们,这到底是谁逼谁啊!” “我的皎皎,她才多大,一直温良无害,帅爷到底是因为什么将她送进巡捕署关起来,我们白家自问没有什么得罪帅爷的地方,上次小儿白天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帅爷打断了腿,到现在还没有痊愈,如今帅爷又将我的女儿关起来,帅爷是真的把我们家往死里逼啊!”杨氏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这哭声,还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傅绍铮淡笑:“白夫人,据我所知,前几年,令千金因为在街上跟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妇人争了起来,一怒之下将那妇人打死,还将那妇人年龄的儿子摔死,这就是你说的温良无害?” 关于白皎的恶事太多了,不过是白家人遮掩了起来。 白家家主白庄闻言差一点晕了过去,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女人,居然扯出这么多陈年旧事来说。 杨氏自然是不会闷声受气的,斩钉截铁的说:“那事我们早就已经了结,当年白皎不懂事犯下错,难道时隔这么多年,就成为了帅爷针对我们白家的借口吗?”杨氏正好看见顾知予在窗边站着,那满眼的恨意,差一点就将玻璃刺穿,剜去顾知予身上的一块肉了。“昨天晚上,白皎来了督军府,就莫名其妙被送进了巡捕署,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傅绍铮冷笑,丝毫没有被杨氏的泼辣所威胁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白皎的事情,有巡捕署处理,我不管的,如果你们白家人想撞棺材那就撞吧!留意个收尸,当然了,也可以不留,反正顾家二爷和二夫人不是在吗?可以帮你们收。” 白庄夫妇气的差点要倒地掐人中。 白天自从上次被打以后,清醒了不少,学会讲条件了:“帅爷,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妹妹,只要条件是我们白家能做到的,绝对全力以赴。” 傅绍铮面无表情的说着:“带上你们带来的那些东西给我离开就可以了。” “只要帅爷放过我妹妹,我们自然立马离开。”白天还是有些天真了。 打折 第65章 好大一局棋 傅绍铮修长的身影巍峨如山峰,眉眼透出一丝不耐烦:“管家,送客。” 态度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白家人挫败,顾怀昌都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要被赶走了。 “怎么回事。”傅岱川此时从外面回来了,看着乱糟糟的庭院,特别是看见那三口棺材,脸瞬间黑了,威严的开口。 白庄立马看见傅岱川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扑了上去:“老督爷,求你救救我女儿吧!你儿子要逼死我们白家啊!” 这一切都在傅岱川的掌握之中。 昨晚以后,他就在商量计策,他让白家的人今晚来闹,然后再现身以道德绑架,自己身后还站着上头来的大人物,有他们撑腰,今晚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是怎么嚣张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白,你慢慢说。”傅岱川的声音平和了下来。 “不知道我们家白皎是怎么得罪顾家大小姐顾知予了,这帅爷就把白皎送去了大牢,白皎和顾大小姐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本来她们之间就喜欢吵吵闹闹,小女儿家的一些小脾气,本也无伤大雅,我实在是不知道帅爷为什么这么做啊!”杨氏直接就将矛头对准顾知予。 顾知予听见杨氏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再也安耐不住,便走了出去。 “白夫人,你可误会了,昨天晚上白小姐是来见二小姐,是二小姐将她约过来,跟我可没有关系啊!”顾知予清冷的撇清。 白家想给她挖坑,那也没这么简单。 只是戏还没有开场,傅岱川身后那几位大人物,就看见傅绍铮身旁那位默不作声的男人,是北城季先生。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上面来的那几位,突然想起,这位帅爷的外祖母身份尊贵,出自皇亲贵胄,和几家的那位夫人同出一族,难怪能惊动这位季先生来淮平。 傅岱川对此一无所知,眉眼微怒的盯着顾知予:“知予,你还不来向白家的人赔罪。” 顾知予看了眼傅绍铮,垂眼没动,长长的睫毛向把小扇子一样扑闪。傅绍铮瞬间心情大好,淡淡的向傅岱川开口:“父亲不分青红宅白就要顾知予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督军府行事苛责,名声还要不要了。” “老督爷,哪有这么护短不讲理的人,明明是顾知予害我女儿进了大牢,现在反倒是说起顾知予是受害者来了。”白庄现在是气的脸红脖子粗。 顾怀昌正好找到机会开口:“知予,你真的是太胡闹了,白家和我们顾家始终是亲戚,你们两个女孩子打打闹闹,至于闹到监狱里去吗?” 白庄又说:“我是没指望顾大小姐把我们当亲戚啊!自从顾大小姐攀上帅爷这样的靠山以后,我们白家她压根就没放在眼里,我觉得要让白皎和顾知予对质,谁对谁错不就能分辨出来了。” 傅岱川点点头:“这个办法好,就这样吧!” 说完还不等傅绍铮同意,就让人去接白皎过来了。 府里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凝重。 白皎很快就被带到了督军府,原本刁难任性的大小姐,现在眼神空洞,没有意思阳光。 杨氏立马就扑了上去,抱住白皎:“我的皎儿,你没事吧!” 白皎这时看见父母,才敢放声大哭,一时间,大厅里蔓延着悲天悯人的伤怀感。 白庄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看着傅绍铮说:“帅爷,今天你必须给别人白家一个交代,你为了一个顾知予,真的就要这么逼死我们白家吗?” 顾知予看上去毫发无损,也就脸上有条红印子,反观白皎那边,又是进了牢房,又是凄惨的模样,又是白家做的那几口棺材,准备撞死在督军府门口,这个局势,任何人都会同情白家的。 顾知予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傅绍铮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她很讨厌白皎和白家,但是就目前来看,白家和傅岱川都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淮平的局势已经够乱了,如果因为她而搞的傅绍铮焦头烂额,那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她拉了拉傅绍铮的衣袖,轻声的说:“要不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事,白皎进了大牢,也算给她一个教训了。” 白家人和傅岱川这么闹,不过是为了白皎,只要把白皎放了,这场困局,自然就解开。 虽然她讨厌白皎,但到底还是心存了一丝善意,不想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子,就这样毁了。 傅绍铮看了一眼顾知予,觉得这个女人对其他人真的是太仁慈了,如果昨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现在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真的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只是傅绍铮不知道,顾知予这么做,绝大原因是因为不想他为难而已。 家国大义,她还是懂的。 如今的局势,傅绍铮不宜再树敌了。 傅绍铮犀利的看向白庄,淡淡的说:“我看着其中存在误会吧!顾知予是我们督军府的客人,白皎小姐也是我们督军府的客人,两个客人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可能是傅映雪和白皎有矛盾吧!” 这会傅映雪已经和三夫人怕事躲起来了。 白庄气的又是一口老血,傅映雪不在,那到底是不是她和白皎的矛盾,根本就无法下定论。 傅岱川看向了上面来的几位,微微带着歉意说:“抱歉了各位,居然出现这样的家丑,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向各位赔罪。” 莫名被点名的几位,看了一眼季洛甫,都选择沉默,真是恨不得大家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傅岱川诧异了一下,也来不及多想,便又说:“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给白家一个交代,不管是傅映雪还是顾知予,一个是我女儿,一个是我侄女,对于这件事,我是难辞其咎的。” 傅绍铮勾唇浅笑,重头戏来了。 “绍铮,你现在是淮平之主,做事要公正,而且白家对我们督军府向来多有支持,冤家宜结不宜解,我看此事你要好好处理啊!”傅岱川威严的说着。 “老督爷,您说的轻巧,可您看看我们家白皎,原先是多么活泼的一个孩子,现在呢!双眼无神,变的痴痴傻傻,我儿子白天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帅爷被打断了腿,如果帅爷看不惯我们白家,想将我们白家置之死地,我们无话可说,但不要这么来折磨我们吧!我是活不下去了。”杨氏说着就朝棺材上撞。 好在被旁边坐着轮椅的白天给拦住了。 傅岱川安抚说:“白夫人,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要是撞死在了督军府,我们会怎么说我督军府啊!我看这样吧!送白皎小姐去圣玛亚医院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白天,我也不会亏待的,由我做媒,将顾家大小姐许配给白天,原本你们白家和顾家就是姻亲,我和顾家也是姻亲,这样一来,我们都是亲戚了。”说完,压根没有征询顾知予的意见,直接对顾怀昌说:“顾二爷,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顾怀昌自然是没有什么话说的,点头应允:“可以,我觉得这门亲事甚好。我是顾家家主,知予的二叔,有权为她的婚事做主,老太太和我大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傅岱川满意的点点头。 在座的人都脸色微微一变,这戏的走向是越来越有趣了。 顾知予只觉得一阵恶心,第一次恨自己身为顾家人,宁愿现在只是一个乞丐,也不想和顾怀昌这样嘴脸的人是一家。 而傅绍铮则狠戾的盯着白天:“你要娶顾知予。” 白天看着傅绍铮的眼神,只觉得双腿又疼了起来,摇摇头。 白庄直接给了白天一个耳光:“我们白家没有任何异议,就看顾大小姐嫁不嫁了,我看顾大小姐心高气傲,还有帅爷做靠山,怕是看不上我们白家吧!” 这时顾怀昌说:“知予,我们顾家向来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我以家主的身份应允了这门亲事,如果你不嫁,那就是不孝,老太太都会被你气死,你父亲在顾家那也是难以有容身之处了。” 这完全就是以道德绑架顾知予,让她从命。 傅岱川得意的看着傅绍铮,他知道傅绍铮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但是不准要有个说法吧! 顾知予清冷的说:“只怕我不好嫁去白家,我一直名声不好,是个败类,早就有了男人不干净了,白家不可能愿意娶一个不干净的女人吧!那不是老督爷你的一番好意,成为了恶意。” 众人大吃一惊。 现在虽然是民国了,但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的。而且看顾知予那一脸清冷的样子,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傅绍铮脸色很阴沉,让顾知予当中说出这件事,是他的错。 白家人的脸色也不好,虽然知道顾知予是声名败坏的人,但亲耳听见这话从顾知予的嘴里说出来也是不好受,她当众这么说了,如果白家人还接受,那不是明摆着戴了一顶帽子,这一口气怎么咽的下。 傅绍铮不想顾知予站在这里接受大家的审判,对管家说:“送顾大小姐上楼去休息。” 管家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对顾知予说:“顾大小姐,快上楼去休息吧!” 管家话音刚落,傅绍铮就冷冷的对着大厅的人说:“联姻,想都不要想,你们白家是什么德行,配得上顾家大小姐吗?再说了,如果今天我被你们白家所胁迫,那不是以后谁来胁迫我都可以了,我这位置还能不能坐了?今日你们白家要想撞死在督军府,请随便,我会找人给你们收尸,不想死就快点滚。” 傅绍铮说完又对着傅岱川说:“父亲,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顾大小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她只是二夫人的侄女,可就连二夫人都没有资格武断的控制她的婚姻,连顾大爷和大夫人都没有资格,因为现在是民国了,新思想,讲究的是婚姻自主,讲究的是民主,不是满清封建时期,包办婚姻,我们作为淮平的掌控者,难道还要带领大家走向封建社会,可不可笑?这要是传出去,您还能竞选成大总统吗?” 一字一句,说的傅岱川哑口无言,不止傅岱川,在场的白家人,还有傅岱川请来的上头人,全部都是自知理亏的。 原本说的就很荒谬,特别是顾怀昌,还以顾家家主的身份来包办顾知予的婚事,他还以为现在是慈禧当权! 傅绍铮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而是对季洛甫道:“季先生,还要麻烦你的手下,将这些恶心的人全部扔出去。” 大家面容失色,傅绍铮这一招太狠了,完全掐住了所有人的死穴,让大家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傅绍铮的脸色就像冰雕一样,没有一丝暖气,强大的气场,完全镇压全场。 季洛甫自然是全权配合傅绍铮的,拍了一下手掌,外面就有十几个眼神锋利的汉子涌了进来,凶狠的盯着屋里的这些人。 白家彻底耸了,白庄和顾怀昌他们虽然不认识季洛甫,但是看见傅岱川和上面来的那几个人,都不敢出声,就知道来者不简单。 而白家原本就不是真的想撞死在督军府,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傅岱川见大势已定,气的血压又飙升了:“傅绍铮,你这个逆子。”傅岱川也只敢这么骂一下傅绍铮解气,毕竟太压抑了,会气死的。 原本他摆了这么大一个局,还请了上头的人来做见证,现在却没想到被季洛甫压制的死死的。 季洛甫在北城的声望,谁人不知,现在大总统都敬畏他几分,更何况傅岱川呢! 只见季洛甫的人将那三口棺材瞬间就扔了出去,然后再将目光盯着白家人和顾怀昌。 当然,毫无悬念的,白家人和顾怀昌还有白氏都被扔出了督军府。 白氏原本就是跟着来看热闹的,毕竟傅岱川出手布局,还以为可以整死顾知予了,正好可以给顾茵香腾地,没想到顾知予没被整死,她快要摔死了。 毕竟季洛甫的手下,怎么可能对一个老女人手下留情。 上头的那几个人见状,笑意盈盈的起身说:“季先生,那我们也先告辞了,帅爷,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就落荒而逃。 不然还等着像白家人一样被扔出去吗? 处理完督军府的事情,季洛甫也起身告辞:“帅爷,我会在淮平住一段时间的,回头见。”说完就在手下的拥簇下离开了督军府。 傅岱川又是一场完败,对此他已经不发表任何意见了,他是斗不过傅绍铮的,今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 一场闹剧终于散场,傅绍铮去到顾知予的房间。 看见顾知予站在窗台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种想抱住她的想法,刚刚看见顾知予被人逼迫,他恨不得将那些人全部撕碎。 他从后面抱住她,轻轻的说:“你是最干净的,不用去想别人的话。” 顾知予笑了笑,干不干净,她都已经不想去计较了,因为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是干净的:“你为什么和老督爷针锋相对成为到了地步。” 傅绍铮目光微冷,淡漠的说:“我母亲是被他气死的,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儿子过,我们之间的恩怨说来太长,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顾知予不知道,原来亲生的父子都可以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关系是牢靠的。 “白小姐的伤势已经见好了,今天已经有苏醒的迹象,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傅绍铮为了避免顾知予想着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说些开心的给她听。 顾知予闻言,果然眼前一亮,这大概是最近听见最好的消息了。 三天后,白沐雅醒了,顾知予牵着金毛火速的前往医院。 六子受了枪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在养伤当中,傅绍铮就让晁骏当了司机兼护卫。 对此,顾知予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让堂堂一个司令给自己当司机,太委屈人家了。 但是只要是傅绍铮下的命令,晁骏就是义无反顾的。 “顾大小姐,六子他伤势还没好,所以就由我保护你了。”晁骏毕恭毕敬的说。 顾知予在傅绍铮心目当中的地位,他是一清二楚的。 “让六子他们好好休息吧!”顾知予轻笑,六子是因为保护她受的伤,虽然那是他的职责,但顾知予心里是感恩的。 “好咧,中了两枪都没死,他可是有福气的人啊!”晁骏笑道。 在傅绍铮身边的时候,晁骏也是严肃的,但他骨子里其实有点小逗,特别是对着顾知予,话也多了起来。 到了医院,就看见白沐雅气色好了很多,白间正胡子拉碴的坐在那里,看见白沐雅醒来了,依旧有些不放心。 顾知予将金毛牵到白间身边,然后在病床上坐下,看着白沐雅憔悴的脸庞,怜惜的说:“你瘦了。” 白沐雅看见顾知予,心情大好:“瘦一点更好看,不是吗?” 顾知予冷哼一声:“身体这么差,居然还敢玩枪,是谁给了你勇气的。” 白沐雅摇摇头,撒娇的说:“我错了,你千万不要绷着脸,我最怕你绷着脸了。” 顾知予上下打量着白沐雅,见她虽然脸色是有些惨白,但笑起来那两个酒窝,甜甜的,让顾知予终于放下心来。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啊,就是谁了一觉,现在觉得精神还挺好呢!”白沐雅为了让顾知予相信,还特意比划一个壮的样子,惹得顾知予想生气都难。 白间摸了摸金毛,看着两个女人聊着天,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因为白沐雅受伤的事情,他这些天就没有笑过,每天都死死的盯着白沐雅的一举一动,白沐雅稍微表情僵硬一点,他都担心的要死。 白沐雅是他的软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世界上,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医生是怎么说的。”顾知予问道。 “医生说醒来了就好,不要再受什么刺激了,我也不知道这次到底是怎么了,反正以后我会多主意的,不会让你们担心。”白沐雅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我一醒来,就听人说你又被人欺负了,不过还好,白家现在也倒霉了。” “白家能倒什么霉?”顾知予这两天在督军府待着,还真不知道白家有什么事。 白沐雅说:“白家的码头被傅绍铮给封了,昨天夜里查出来白家私运违禁品,这一看就是傅绍铮在帮你出气呢!” 顾知予笑了笑:“应该不止是为我出气这么简单吧!淮平看起来安宁,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傅帅爷和他父亲的关心都是势同水火,那些权力之争,我们只能看着。不过这次白家和傅岱川真的是下了很大一个局,如果不是有北城的季家家主在,傅绍铮还不一定赢得了。” “北城季家家主。”白沐雅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惊奇:“上面的人傅帅爷都能请的到,看起来傅绍铮能坐稳这个位置,还真是有一定手段的。” “他和傅绍铮是至交好友。”顾知予并没有说季洛甫为情所伤的事。 “原来傅绍铮只是为了和他爹争权啊!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你呢!害我差点对他改变了看法,臭男人。”白沐雅还不容易对傅绍铮稍微有点好看法,被顾知予这一句话又给打回去了。 不过傅绍铮对她是真的还算护着,只是,并不是单纯的护着而已,在权利面前,男人当然都会选择权利,她可不会觉得自己比权利还要重要。 顾知予淡淡一笑:“你就那么讨厌傅绍铮啊!”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太傲了。”白沐雅就见了傅绍铮那么几次,不过每次都没有好印象,在她看来,她哥白间算是很傲的一个人了,但是傅绍铮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将傲字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不说他了,免得坏了我今天的好心情。”白沐雅调皮的说着。 白间将金毛交给佣人,回来看见两个女人还在聊天,便笑意盈盈的说:“你们女人话真的是多,没完没了的话题呀!怎么,你们是不是在背后议论我来着,我发现我留着胡子也挺好看的,以后老了,绝对也是个万人迷,知予,你觉得呢!” 论不要脸,白间要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怿心 说: 国庆玩去了,更新不稳定,亲们见谅啊!我会尽快恢复稳定更新的,捂脸 打折 第66章 你是在吃醋吗 看见白间来了,顾知予和白沐雅的话题戛然而止,白间还是有点心塞的,毕竟自己长的是花容月貌,怎么顾知予对自己就是这么局促呢!一点也亲近不起来,当年对她也没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 白沐雅丝毫不给她哥面子,怼回去:“你这样子不把人吓死就好了。”说完就拉着顾知予笑意盈盈。 白间宠溺一笑,只要这两个女人开心就好。 但是看见顾知予那疏离的样子,白间就忍不住调侃她:“当年那份合约还在,知予,你要不要回来继续做我的女佣。” 白沐雅瞪了他一眼:“就那一份破纸,你还留着呢!” 白间傲娇的说:“白沐雅,你到底帮谁啊!我要是娶不到媳妇,还不是连累你,就你这样子,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也不指望你以后照顾我了,但是你能不能帮忙给我找一个媳妇,我看顾知予就很适合做你的嫂子,所以你最好是站在我这边。” “笑话,我怎么可能照顾不好自己,你就放心吧!凭我的样貌,想娶我的人都排队从淮平到沪城了,所以你压根就不用担心以后老了没人管你。”白沐雅丝毫不示弱,两人就唇枪舌剑展开了。 看见两人这个样子,外面的手下都忍不住笑了,顾知予也觉得这一幕挺温馨的。 白间在外人眼里一幅凶猛恶兽的样子,但是在白沐雅面前,绝对是呆萌可爱。 “白间,你那张破纸到底放在哪里,快点给我焚毁掉,不要动不动就拿来威胁知予,害的知予都不敢来找我玩了!”白沐雅表示严重的不满。 “呵,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当初合约还未满,顾大小姐就离开了,这可是擅自违约,可是要受惩罚的。”白间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他就喜欢逗顾知予。 “白先生,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合约给我,我知道当初是我擅自违约,但可不可以用其他办法补偿。”顾知予试探性的问。 “不愿意做佣人是吧!那好办,你可以做白夫人,我的妻子,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白间肆意的笑着。 白沐雅噗嗤一笑:“白间,你真的太没有出息了,居然要靠这种办法留着女人,说出去真的要笑掉大牙了。” “你再嘲笑我,明天开始,我就给你安排相亲对象。”白间威胁道。 一听说要安排相亲,白沐雅瞬间就闭嘴了,一直憋笑,好辛苦啊! 下午的时候,白间就安排白沐雅出院了,按照他的话说,在医院待着浑身都不自在,反正白沐雅醒来了,回家里休养还好一点,毕竟家里肯定舒服一些。 看见白家兄妹回来了,家里的佣人都高兴坏了。 家里的气氛也是很好。 白沐雅深深吸一口气:“回家的感觉真好。” 白间敲打一下她的头,宠溺的说:“知道在家里的感觉好,就不要胡作非为。” 白沐雅揉了揉头:“知道了,啰嗦。” 在床上也躺了太久,白沐雅现在身上都是酸的,便拉着顾知予到院子里走走,花儿都开了,两个美人穿梭在鲜花当中,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比较煞风景的就是白间,两个美人逛园子,他也跟在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 顾知予感觉背后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如芒在背,便加快了脚步,一时不查,踢到了一个小罐子,整个人都往前倾斜。 “小心。”白间眼疾手快冲上前一把抱住顾知予。 顾知予惊魂未定,许久反应过来,白间还没有放开她,一直扣在她的腰间。 “白先生,谢谢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吗?”顾知予淡淡的说。 白间目光很是炙热的看着顾知予:“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放手。知予,来我身边吧!傅绍铮不会是你的倚靠,不出一年,督军府一定会乱成一锅粥,会被摧毁,淮平也不会再是傅家的天下,我对你的心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我会护你的。” 顾知予眉眼间都很淡,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个就不用白先生操心了,如果真像白先生说的那样,淮平将大乱,那白先生又怎么能护我周全呢!” 面对顾知予的眼神,白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傅绍铮知道你这么忠诚吗?” 忠诚!她并不觉得,她接近傅绍铮也不是毫无目的,只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白间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虽然顾知予是个小女人,可家国大义她还是知道的。 白沐雅不想看见顾知予为难,推了一下她哥:“你不要让我鄙视。” 白间没有再说话。 晚上,白沐雅留着顾知予一起吃饭,顾知予匆匆吃了两口,就准备回沁园。 白间将顾知予送到门口,意味深长的说:“知予,记得我的话,我永远会护你的。” 顾知予没有回应,径直上了车,对晁骏说:“快点开车。” 晁骏看见顾知予的样子,眼睛眯起来问:“顾大小姐,是不是白间对你意图不轨。”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你快点开车,早点回沁园。”顾知予知道白间虽然看上去坏,但从来不会逼迫自己的。 晁骏听见顾知予的回答,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止是护卫和司机,还要做帅爷爱情的守护者,坚决不能让别的男人对顾大小姐毛手毛脚,意图不轨,从而伤了帅爷的心。 “顾大小姐,你最近有接新剧本吗?”晁骏没话找话说。 说起新剧本,顾知予想起最近沈清如都没有打电话给自己,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给吓到了,暂时不敢轻易接戏。 回头要打个电话给沈清如才行。 “我要问问沈小姐,看有没有戏接。”顾知予道。 回到沁园,傅绍铮还没回。 顾知予便打了个电话给沈清如。 结果顾知予的电话,沈清如松了一口气:“知予,你最近还好吗?事情处理的怎么样,我都不敢给你接戏,最近。”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顾知予微笑着说。 “那就好,最近导演方金还在跟我联系呢!他还是希望你来演绝代佳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件事沈清如不好帮顾知予做决定,毕竟顾知予因为绝代佳人这部剧受了惊吓,惹出这么多事,能不能接这部戏,还的顾知予自己想清楚再说。 顾知予对绝代佳人的剧本还是很有兴趣,导演方金的想法也很新颖,只是现在的话,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接,正想回答沈清如的时候,傅绍铮回来了,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来,按掉了电话。 顾知予吃惊的望着他,傅绍铮则说:“不是说了吗、先休养一段时间再说,你现在就开始约工作了,难道是缺钱缺的很厉害?你要用什么钱,直接来我这里拿就是了。” “我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无功不受禄。”顾知予从来不喜欢被人接济的感觉,明明自己能赚钱,为什么要用傅绍铮的钱呢! 傅绍铮听了这话,反而不高兴,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是我的女人,用我的钱天经地义,为什么不能用!” 顾知予垂眼:“我并不是卖钱的,而且绝代佳人这部电影很新颖,每个演员都喜欢尝试新的剧本。” “你很想演?”傅绍铮审视着顾知予。 顾知予点点头,神色淡淡的说:“还好。” 嘴里说着很好,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那点头的样子,渴望的眼神,可是完全进了傅绍铮的眼。 傅绍铮扭头问晁骏:“那个剧组查的怎么样!” 晁骏回答:“导演没什么问题,不会再出现潘壮壮那种人。” 傅绍铮深吸一口气:“那可以我们来投资吧!” 顾知予有些惊讶:“你投资?” “你不会认为我堂堂一个帅爷投不了一部电影吧!”傅绍铮对自己的家底还是有信心,更何况,投资电影也是可以赚钱的,并不是很亏的买卖。 晁骏问:“帅爷,那我去和导演谈。” 傅绍铮笑了笑:“你一个大老粗,会谈什么!让沈小姐去谈。”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接其他的戏。”顾知予并不是非接绝代佳人不可,更何况现在淮平的局势也不乐观,上次傅绍铮还被行刺了,据说是俞军的残部,傅绍铮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没有必要为她花这个钱。 傅绍铮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温柔的吐气:“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女人,我给你什么,你大可以心安理得的拿着,不用拒绝。”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那顾茵香呢!上次看报纸上,你和她一起去驻军地,两人很是亲密,她也是你的女人吗?” 傅绍铮听见顾知予说这个话十分开心,他还以为顾知予真的对他的事情完全不在意呢!他不怕顾知予吃醋,就怕顾知予不吃醋。“顾茵香算什么,怎么可能是我的女人!” 顾知予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电话打过去沈公馆,将傅绍铮的意思告诉沈清如。傅绍铮要投资这部电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沈清如激动的快要叫出来。 傅绍铮等顾知予打完电话,又说:“你是在吃醋吧!” 顾知予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傅绍铮,虽然你是帅爷,你可以三妻四妾,但是,我不会做妾的,如果你要娶顾茵香,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傅绍铮忍不住笑了:“谁让你做妾了,我又怎么可能娶顾茵香。” 顾知予不管傅绍铮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不可能做妾。 不想和傅绍铮说话,便上楼去了。 傅绍铮看着顾知予的背影,拿出一根雪茄出来吞云吐雾。 晁骏提醒他说:“帅爷,夜已深了,要不要早点休息。” 傅绍铮吐出一个烟圈,悠然的说:“白家怎么样了。” “白家陷入一片恐慌,顾怀昌不敢出手相助,担心自己家主的位置不保。”晁骏心想,白家迟早要被赶出淮平。 “白皎呢!” “白皎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而且霍三少去过白家。” 傅绍铮一直怀疑霍晳和白家有牵扯,甚至是更大的牵扯。 那天他将白皎关入大牢以后,后脚霍晳就派人去了,不知道这个霍晳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几日傅绍铮一直处理白家的事情,顾知予思来想去,还是不想用傅绍铮的钱投资电影,便拒绝了参演绝代佳人,而是让沈清如接了另一部戏,差不多的剧情,叫绝色佳人,内容相似,构思也相似。 白家遭难,顾怀昌一直惴惴不安,当心牵连自己,只好请出老太太,让老太太要顾知予回家。 顾知予自然不好拂了老太太的面子,见了沈清如以后就会顾家了。 顾知予回顾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顾毓钟,在得知白家遭难以后,顾毓钟显得特别开心,吃吃喝喝,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看见顾知予,还说:“姐,你终于舍得回家了,我都多久没有看见你了。” 顾知予很惊喜:“毓钟,你终于振作起来了。” “感情不过一场云烟,有什么的。”顾毓钟说的很是洒脱。 顾知予觉得还是挺对不起顾毓钟和赵梁音的,也不知道赵梁音现在怎么样了,不过顾毓钟振作起来了,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顾老太太至今仍然是不喜欢顾知予,对于这个大胆任性的孙女,怎么喜欢的来,但是为了顾怀昌,顾老太太表现出一脸的慈祥:“知予,最近淮平的局势你清楚吧!白家遭难了,咱们顾家和白家是姻亲,会不会受到牵连?” 顾老太太明面上是问,实际上就是旁敲侧击告诉顾知予,让她掂量掂量,她也是顾家人。 顾知予就知道顾老太太喊她回来是因为这件事,心中早已相好了对策:“奶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电影演员,关于淮平的局势,实在不是很了解。” 顾茵香气急败坏的反驳:“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事就是你搞出来的,我表姐也是你害的。” 顾老太太只听了顾茵香的耳边风,便指责顾知予说:“我们顾家的女子全部都是贤良淑德,你因为一点点矛盾而害人,你的良心在哪里!你真是要搞的咱们顾家不得安宁,搞的淮平乌烟瘴气吗?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红颜祸水,就不应该回到淮平。” 顾知予的心里被刺痛了一下,面上却是一脸笑意:“奶奶,您怎么不问问白皎对我做了什么!” 顾老太太一脸不屑:“能对你做什么呢!不过就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而你居然赶尽杀绝。” “奶奶,顾茵香是你的孙女,我也是,可是在你心里,我比一个外人还不如。白皎她买通一个男人想糟践我,要不是傅帅爷救的及时,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当然了,或许你觉得我现在又没事,或者在奶奶心里,就算有事,也没关系,反正奶奶只要二叔一家,我的死活并不重要对吗?”顾知予原本并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现在可以说是忍无可忍。 顾老太太脸色苍白,看了顾怀昌一眼,顾怀昌明显是知道这件事的,此时也有点尴尬:“知予,白皎做事没脑子,但是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你可千万不能不管二叔吧!帅爷已经对白家动了手,要是殃及到顾家,可也是丢你的脸。” 顾知予冷笑:“二叔,你想多了,帅爷想处置谁就处置谁,只要二叔你安守本分,想必帅爷也不会怪到你头上去,你怕什么!难道二叔和那白家是一伙的,做出什么有损帅爷威望的事情!” “当然没有。”顾怀昌捏了一把汗,差一点就被这个死丫头给岱沟子里去了。 “那就行了,二叔放宽心吧!”顾知予说完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待在顾家。 吃人的二叔一家,淡漠的四叔夫妇,懦弱的父母,顾知予反而觉得沁园是最清净的地方。 绝色佳人的剧本已经拿到了,顾知予在研读,就收到白沐雅的请柬,约她去千祠堂见面。 顾知予心里惊了一惊,千祠堂那是什么地方,淮平人都知道,千祠堂一开,必有大事。 顾知予立马打了一个电话给白沐雅。 “这么快就接到请帖了。”白沐雅开心的说。 “千祠堂已经尘封很久了,你们去那里做什么!”顾知予心里隐隐不安。 白沐雅笑意盈盈:“你可是淮平人,难道还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吗?” 顾知予当然是知道千祠堂的,淮平虽然小,但是有一套自己的规矩,只有淮平承认的世家大族,才能去千祠堂设宴。 这就相当于,成婚或者生了小孩,摆酒是一样的道理。 去了千祠堂设宴,就相当于是淮平承认的世家大族了。 这白家才刚来不久,虽然白间生意做的好,最近连白家的码头都吞并了,但是在千祠堂设宴,晋升淮平氏族,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所以,你们是真的要成为淮平人了。”顾知予糯糯的问。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跟白间这些年一直东奔西跑,要是在淮平落地生根,也是一种福分呀!不过还得开了祠堂,祭拜四方,才真正算是一个淮平人,以后有我在淮平,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白沐雅心情很是愉快,她喜欢淮平。 顾知予总觉得白见落根在淮平,目的不单纯,但是白沐雅这么开心,她怎么好意思扫兴:“挺好的,那以后我们可是老乡了。” 白沐雅咯咯的笑着:“不过这次我们去千祠堂可是鸿门宴,你去看着我哥,免得他胡作非为,他现在可是越来越不听管教了,有你在呢!他还稍微收敛一点。” “好,我会去的。”顾知予虽然有点怕白间混,但当年要不是白间给了她一口饭吃,她会不会饿死还不一定呢! 白沐雅又说:“听说傅绍铮对动物有点过敏啊!我想送一只小萌犬给你养。” “噗”顾知予忍不住笑出声,白沐雅这是故意的呀! 不过傅绍铮那个人,可能也就只有这一个弱点了。 绝色佳人还有几天才开拍,顾知予正好抽空去一趟千祠堂。 千祠堂位于千佛山山脚下,这还是一座游玩胜地,不少外城的人都慕名而来。不过今天,整座山都被控制住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不需要上山。 因为是进祠堂,所有人穿的都是黑色。 这个规矩顾知予自然是懂,所以今天她穿着黑色网纱旗袍过来的,到的时候,白间已经先到了。 白间倚靠在车门上,懒洋洋的看着赶来的顾知予,笑意很浓:“小予,你是舍不得我送死的,对吧!” 顾知予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看了一下他的身边,皱着眉头:“你怎么才带了两个人!” “早知道你要来,我带你一个就行了,这两个手下都不需要。”白间压根就没有把这次的事情放在眼里。 顾知予想想也是,白间什么龙潭虎穴没有闯过,又怎么会惧怕这种宴会:“走吧!快点将今天的事情了结了,尽快回去,也好让沐雅放心。” 一行几个人爬了几个阶梯,就看见霍晳带人在那里拦着。 这也是规矩,千祠堂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有三大世族拦路。 “白先生,你请回吧!这里不属于你。”霍晳看了顾知予一眼,低低的说。 白间肆意一笑:“霍三少,你不会是想督军府一家独大吧!没有新鲜的氏族进来,你们慢慢的就会沦为平庸。” “这个跟我没有关系,跟白先生也没什么关系吧!”霍晳的眼神里始终是盯着顾知予的,自从上次一别,已经许久没有看见顾知予了。 “知予,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一句话。”霍晳道。 白间笑了笑,没想到霍三少还是个情种呢! 顾知予并没有拒绝霍晳,而是淡淡的问:“你过的还好吗?” 霍晳点点头:“过的老样子,没什么好坏了。知予,我只想跟你说,我托朋友在巴黎小镇买了一个小房子,外面全部都是花海,是你想要的生活环境,我希望你跟我去巴黎小镇。” 打折 第67章 两虎相斗 霍晳猝不及防说这么一句话,顾知予有些懵:“霍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去巴黎生活,而不是在淮平呢!” “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态,你不喜欢在权利的漩涡中周旋,也不希望这里的势力,知予,跟我走吧!淮平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很快就会沦陷的,去巴黎小镇,那里会是一个不错的安生之所。”霍晳十分自信的说。 顾知予不得不承认,霍晳的确是了解她的,淮平的一切让她厌恶,她不喜欢,可去巴黎小镇,而且还是和他去,这又算什么呢!他和白间都说淮平不是净土,都说淮平将要大乱,难道和樱花国人有关!既是如此,她身为淮平人又怎么可能去到巴黎小镇苟且偷生。 见顾知予在犹豫,霍晳也不会现在就要顾知予给出一个答案的,毕竟这需要思考。 “知予,你走吧!白间兄妹对你有恩,我不会为难白间,只是后面还有督军府还有顾家,你自己多留心。”霍晳低低叹息,男人英俊的面容透出一丝哀愁。 顾知予点点头,朝白间走去,走了两步往后看,霍晳仍然站在一棵树下,面容清秀,透着萧索。 霍晳朝着她淡然一笑。 恍然间,顾知予想到,年幼的时候,两人曾经说好一起去巴黎留学,巴黎的浪漫,巴黎的景色,一直是两人所向往的地方,霍晳始终还是在守护自己的。 白间看了看顾知予,又扭头看了看霍晳,心想这个霍晳还真有一套办法,真是能摸着顾知予那颗柔软的心,顾知予面上看上去清冷,实际上还是个容易感动的小女人,自己真应该学学霍晳才行,必须不要脸的装可怜,赢得顾知予的心软。 霍家没人拦,再走了几步,就是顾家了。 顾家还是在老爷子的手上确定的位置,要不是老爷子德高望重,就顾怀昌那德行,顾家就差没从淮平除名了。 来拦截白间的,是顾毓钟。 这个就没什么悬念,顾毓钟和顾知予的关系,怎么可能拦住白间呢! 顾毓钟的修复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赵梁音的事情让他受了一种剜心之痛,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出门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的。 “姐,我也是第一次来当这个拦路狗,不知道怎么做啊!”顾毓钟一脸可怜的看着顾知予。 还不等顾知予回话,白间就先开口了:“小子,当然是让路了,我可是你未来姐夫,知道吗?” 顾毓钟白了一眼白间:“这可是很严肃的问题,不要嬉皮笑脸的,更加不要故意拉关系。”说完就拿出一把老式的枪对着白间。 顾家老爷子名下有个军工厂的,这也是确定了顾家地位的重要因素,而顾家的人小时候对这个就不陌生,特别是顾毓钟,小时候就喜欢玩枪,老爷子还特意让木匠给顾毓钟做了许多枪。 “毓钟,这个东西可不能乱指人,快放下吧!”顾知予道。 白间倒是丝毫不在意,仍然笑意盈盈的说:“小舅子喜欢玩枪,这是好事,这千佛山风景好,还有很多飞禽走兽,不妨打两枪,试试枪法呀!” 顾毓钟轻笑:“我可是知道白先生的,当年一个人在青派打了一片江山,岂能会池中之物。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身为顾家人,才在这里拦截白先生,可不是真心想拦截的哈。” 白间之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顾家小爷,还挺缠人的:“未来小舅子,那你说要怎么办呢!我才可以往上走。” 顾毓钟摇摇头:“别未来小舅子这么叫,等一下别人还以为我故意给你放水,这样吧!你拿我手里的抢,随意往上面打,能打中小鸟的话,我就让你过。” 白间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是太简单了,接过顾毓钟手里的抢就让上打了一下,第二枪就击中了一只小鸟。 “顾小爷,多谢了。”白间笑的很妖孽。 顾毓钟自己说出来的话,肯定也不好反悔啊!“我真是太小看你了白先生,但是我言出必行,你们上去吧!不过,后面可是帅爷在拦路,那可是终极最难关,祝你好运啊白先生,你和帅爷撕拼的时候,千万别伤及我姐了。” 白间瞥了一眼顾知予,似笑非笑,没说话。 顾知予也真拿顾毓钟没办法。 一行人继续往上面走。 前面两关过的太顺利了,大家都有些松懈,但是顾知予知道,傅绍铮绝对不会轻易让白间过的,白间的劫怕是在这里。 身后的晁骏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顾大小姐,我们上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是帅爷的副官,待会自然会帮帅爷的,而你是帅爷的女人,也不可能帮白先生过关吧!” 顾知予原本还没想到这个问题呢!现在一想还真是,晁骏是傅绍铮临时喊来保护自己的,但晁骏最终的身份还是傅绍铮的副官,顾知予当然明白:“晁副官,我明白。” 见顾知予有些犹豫,白间笑意盈盈的说:“哎呀,这傅绍铮的威力还真是大啊!顾大小姐,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脱身吗?刚刚你陪我过了两关,这早就传到傅绍铮的耳朵里去了,你现在离开,有点欲盖弥彰哦,大不了得罪了傅绍铮,也就一个死字,怕什么!” 顾知予淡淡的说:“你错了,得罪傅绍铮不是一个死字,而是生不如死。” 白间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间自然是知道今天的这场鸿门宴不简单,原本他不想让顾知予涉及其中的,但是沐雅害怕他出事,才叫来了顾知予,前面两关过的很顺利,也希望傅绍铮能看见顾知予有所顾虑,下手轻一点。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看台上,但是令人奇怪的事,看台上一个人都没有,根本没有傅绍铮的身影,连他的士兵都没有,难不成傅绍铮是知道顾知予一同前来,直接就放行了! 这也不像傅绍铮的性子啊! 不过越是如此,白间的警惕性就要越高,毕竟傅绍铮那个妖孽那么贼,分分钟就可能玩出了新花样。 再走了几步路,就看见六子站在那里,看起来六子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晁骏说:“顾大小姐,我可打不过六子啊!” 顾知予笑意盈盈:“不会打起来的。” “你们没事,我就难说了。”白间活动了一下筋骨,原本玩世不恭的脸,瞬间变的很正经,一幅要大开杀戒的模样。 说话间,只见傅绍铮信步从千祠堂走出来,先是看了顾知予一眼,一幅你等着,回家再找你算账的样子,再冷漠的对白间说:“白先生,自从你到了淮平,我多次对你的身世进行查证,你的家乡根本没有你这个人。如果白先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就是一个死人。” 白间阴冷的面孔露出一丝冷笑:“那帅爷觉得我是什么情况呢!” “我认为你是后者。”傅绍铮的笑意更冷“白先生怕是借尸还魂了吧!从地狱走了一遭,你要是不说清楚这来龙去脉,我这淮平还真是容不下你,我害怕和一只鬼打交道。” 白间忍不住笑了:“帅爷,你说的真好笑,你怎么不去写剧本呢!好好的一个人被你说成了鬼怪故事。而且你们傅家也不是淮平人,现在有什么资格阻止别人。” 傅绍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白先生说的也对,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先请白小姐回沪城了。” 一说起白沐雅,就像踩到了白间的尾巴:“你把沐雅怎么样了,傅绍铮,你不是这么卑鄙的人吧!” 顾知予也有些忧心白沐雅,她的伤势才刚刚好,不能受刺激的,要是傅绍铮抓了她,让她再次受了什么刺激,后顾不堪设想。 更何况男人之间的事情,干嘛要牵扯女人。 傅绍铮是懂顾知予的,即使顾知予还没有开口质问,傅绍铮就看出她想说什么了:“小予,我只是请了季先生去白公馆玩玩而已。” “请了季先生!”说起季洛甫,顾知予就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季洛甫看上去是个极其温和的人,不轻易动怒,应该不会对沐雅做出什么伤害性的事情,但是,季洛甫不声不响,手段却绝对不会比傅绍铮的低,一旦他要是动手,谁都制止不了。 白间闻言,脸色都能滴出水来:“季先生我倒是听闻过,他不是一直在北城吗?什么事情来淮平了。” 季洛甫来淮平的事情,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对此,白间如遭雷击,对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顾知予对白间解释说:“季先生来淮平小住一段时间了。” 白间眼底透出一丝血色来,努力克制住发抖的手指,险些觉得眼前一黑,季洛甫居然来了淮平,事先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顾知予不明白白间为什么突然这么害怕,她认为,季洛甫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最起码在季洛甫的手里,只要这边不闹的太难看,沐雅都是安全的。 傅绍铮薄唇勾起一丝浅笑,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淡淡的说:“白先生,要不要继续聊聊之前的话题。” “季洛甫什么时候回去。”白间脸色压抑,透出一丝疯狂,看着傅绍铮的面容,压抑住怒气:“傅绍铮,沐雅的伤势才刚刚好,受不了惊吓,你让季洛甫赶紧离开白公馆,我自会告诉你我的来历。” 傅绍铮现在倒是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白间居然这么怕季洛甫,根本消息,白间一直是在沪城发展,怎么就会和季洛甫有恩怨呢! 顾知予见白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白家和季洛甫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瓜葛。 而白沐雅那边,早上送走白间以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实际上她要的很简单,只想和哥哥安安静静的在淮平生活,但是白间谋划的太多,她也不好干涉。 就当坐立不安的时候,一个手下就传来一句:“大小姐,有人入侵我们的公馆了。” 再紧接着一句:“快保护大小姐去暗室。” 白沐雅在白间身边这么多年,自保意识还是很强烈的,连忙点头:“好,进暗室。” 白家兄妹在沪城的时候,就多次招人刺杀,对于安全意识是非常强烈,当初买下这个白公馆以后,白间就命人打造了一个暗室,以备不需之时。 当季洛甫带领手下进入白公馆之后,看见的就是一个空楼。 院子里只有金毛来不及转移,慵懒的趴在草地上。 季洛甫走到金毛的面前,摸了摸它的头,手下禀告说:“先生,白公馆的人都不见了,这白公馆一定有暗室或者地宫之类的地方,属下再仔细找找。” 季洛甫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去寻找。 自己则坐在摇椅上看着这白公馆的景色。 很快,白家的暗室就被季洛甫的手下发现了,他的手下是经过多次训练的,找这个暗室那是非常在行。 季洛甫吩咐大家按兵不动,就等着傅绍铮的命令了。 傅绍铮和白间还在僵持着。 看着傅绍铮的步步紧逼,顾知予终于忍不住问:“帅爷,你为什么就容不下白家兄妹呢!他们真的只是想来淮平定居,因为他们过够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而淮平在帅爷的治理下,可以让他们安家乐业而已。” 顾知予忘不了白沐雅要在淮平定居时那种兴奋感,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你不知道白家兄妹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没有任何背景,现在有的一切,都是他们兄妹用命拼回来的,你不知道沐雅受伤的时候,是多么的想活下去,因为她不想她唯一的哥哥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帅爷,你一直高高在上,不会懂的拼命活下去的人有多么狼狈。” 傅绍铮冷漠的看着她:“你曾经也很狼狈的想要活下去。” “是,为了活下去,我可以吃垃圾桶里的东西,可以吃别人扔掉的,甚至为了活下去,我可以跪下来求人。我首先得活下去,才是顾家大小姐,在生死面前,什么自尊都是不重要的。”顾知予的嘴唇瑟瑟发抖。 “我第一次看见沐雅的时候,她奄奄一息,身上包的像个木乃伊。医生说,如果不是沐雅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她早就已经死了。而白间为了救治沐雅,付出了很多,因为他们兄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亲人了,他们只有彼此。”顾知予的声音越说越沙哑。“你一出生,就没有受过什么苦,你的母族是经商的大户人家,而后来你的父亲兵权在握,你不会理解活在泥沼里的人的心情。” 白家兄妹现在看上去很风光,可一切都是用命换来的,一旦白沐雅出现什么问题,白间的心里就会被彻底的摧毁,可以说,白沐雅是白间的支柱,要想毁了白间,就是毁了白沐雅。 傅绍铮心里像压抑了一块大石头,走到顾知予的身边,轻轻抱住她:“你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你是顾家大小姐,你有家,有亲人,还有我。” 他一时大意弄丢了她,现在找回来了,不希望她再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可白间兄妹有那么惨,你为什么还要为难他们呢!”顾知予想起来有些心疼,活在这个乱世,每个人都不容易,都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傅绍铮皱起眉头:“我知道你对白沐雅有感情,但是白间的身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是很可怜,可你想过吗?如果我今日因为仁慈放过他,改日,可怜的就是我们。” 顾知予心里跳动了一下,想起白间说过的话,再加上今天傅绍铮说的,她也是有判断的,白间要在淮平落户,没有白沐雅那么单纯,对于男人们之间权利之争,她真的不想牵扯,但白沐雅,她不忍心傅绍铮去伤害:“那你可以不伤害沐雅吗?她是无辜的。” 傅绍铮眯起眼睛,看向白间。 白间不能拿白沐雅跟傅绍铮对抗,他承担不起这样的结果,所以示弱的说:“只要你让季洛甫离开白公馆,确保沐雅不会受到刺激,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对于白间的话,傅绍铮也只能听一半,白间怎么可能有那么听话。 傅绍铮深吸一口气,淡漠的说:“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许再插手我们督军府的事,第二,不许和樱花国人走的太近,第三,离顾知予远一点。” 白间瞬间就变了脸色,这傅绍铮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但三洋东西不准碰,那他在淮平不就成了一个空架子,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不过眼下也只能答应他。 “第一点没有问题,第二点嘛,因为我和樱花国人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这个怎么完全撇清呢!至于第三点,顾大小姐和我妹妹情同姐妹,我把她也早就当成一家人,怎么能完全远离她呢!”白间试图讨价还价一下。 傅绍铮也没打算白间能真的做到,就算白间能,顾知予都不可能和白沐雅没有联系,所以他这么说,也只是宣示一下主权。“白先生先说说你的来历吧!” 白间深吸一口气:“其实我的来历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有一年蝗灾,整个县都没有吃的,连山上的树皮都被挖了吃了,我父母也被饿死,贠县的那场蝗灾应该有记录的吧!这个我不可能说假话。我和沐雅为了活下去,是吃了我父母的肉。” 顾知予觉得十分震惊,白间说起来十分恶心,可仔细一想,又特别让人心酸,小时候顾知予是吃喝不愁的,她无法想象,吃了自己父母的肉活下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悲伤。 傅绍铮也没有说话。 白间只是有过一丝哀愁,随即就恢复了平常:“你最好让季洛甫快点离开白公馆,我还能救他半条命。” 傅绍铮凤眼微缩,朝手下打了一个手势,行动取消。 顾知予攥进拳头,低低说了一句:“沐雅。” 白公馆这边,季洛甫和金毛玩的很好,一直在逗他。 手下看着都有些着急“先生,现在真的不强行进入暗室吗?” 季洛甫本意是不想伤人的:“再等等吧!要不去打个电话到千祠堂去。” 手下连忙进去接通千祠堂的电话。 傅绍铮接到电话直接问:“白公馆的人怎么样。” 季洛甫慵懒的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全部进入暗室了。” 傅绍铮闻言眯起眼睛,不愧是白间啊!还留了这么一手,今日要不是自己让季洛甫前往白公馆,根本不可能制服白间。 “那你早点回来,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我使唤你,非得揍我不可。”傅绍铮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洛甫现在想想,摆明了就是傅绍铮使唤了自己,还理直气壮。季洛甫撤退的时候,心里暗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只金毛,就想起了镜梅,她以前也在季家养过一只。 然后季洛甫顺带把金毛也给带走了。 傅绍铮挂断电话,面容冷峻,一言不发,听季洛甫的声音,应该是没有见过白家的那位,不然又要生乱。 傅绍铮这会心情很差,朝着白间说:“你进去吧!祭拜四方以后,你就是真的淮平人了,白家也会在世家大族上添上一笔。” 白间也没有废话,直接就进去了。 顾知予也想跟进去,被傅绍铮拉住:“我都已经放他进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是我的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进去千祠堂是什么意思。” 顾知予想想也是不妥,但是从外面外立面一看,各族的长辈好像都不在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长辈在场,顾知予觉得很惊奇:“为什么长辈都不在,就你们这些年轻人拦路。” 傅绍铮傲娇的说:“不过就是一个青派出身的而已,还让各大氏族的长辈在场,真是太给他脸面了。” 顾知予点点头,想想也是。 这次收获最大的,应该就属于傅绍铮,希望白间真的和傅绍铮之间能和平相处,一起造福淮平的百姓,毕竟两人斗起来,首当其冲受伤害的,就是百姓。 打折 第68章 祸害遗千年 两人下山会沁园的路上。 傅绍铮一直是闭着眼睛沉思的,顾知予知道傅绍铮肯定调查出来沐雅之前遭遇了什么,但是私心又希望白沐雅永远也不要想起,毕竟那样九死一生的回忆,也不值得再回想起来。 回到沁园,有个士兵拿着厚厚的资料在那里等着。 傅绍铮对顾知予说:“山上的寒气很重,你上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对梅姨说:“梅姨,你给顾大小姐煮一碗姜茶。” 顾知予很听话的上楼了。 傅绍铮去到书房。 顾知予上楼之后,没有先洗澡,而是给白沐雅先打了一个电话,白沐雅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影响,只是抱怨说:“傅绍铮派来的是什么人啊!我们白公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不拿,居然把我家金毛给牵走了。” 顾知予莞尔一笑:“沐雅,你没事,真好。” 白沐雅也嘿嘿一笑:“这有什么,我早就看透了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了。只是那该死的人,居然牵走我的金毛,那只金毛可是我一手养大的,白间把它抱回来的时候就那么一点点,眼看着我费劲心思把它养的那么可爱,居然被人牵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顾知予有些心惊,牵走金毛的可能是季洛甫,以白沐雅的性格,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到北城的去闹,这样就会出大事吧! “也有可能不是被人牵走,是受到惊吓自己跑了吧!傅绍铮派去的人也不会看上一只金毛的。” 白沐雅叹息了一声:“我哥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养的金毛有那么胆小吗?就这么吓跑了,心里真的很失落。” 顾知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是东扯西扯扯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再去泡澡。 书房里,傅绍铮看着资料,脸色愈发的阴沉。 晁骏问:“白家兄妹的身份还要继续往下挖吗?” “不用了,不仅别往下挖,还不能让白沐雅出现在季洛甫的面前。”傅绍铮声音低的吓人。 与此同时,千祠堂的事情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次的事情,顾家没有受到牵连,顾怀昌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茵香马上就要生日了,顾怀昌打算好好举办一下这个生日宴,以此来宣告顾家还是淮平举足轻重的世家大族。 最近淮平的世家圈都太低迷压抑了,顾家举办一个生日宴,自然会引起大家的高兴。 而白家在千祠堂祭拜四方以后,也就是正儿八经的淮平大族了,报纸上也纷纷刊登了此事。 报纸上的白沐雅漂亮的令人刺目,纷纷说白沐雅是淮平第一名媛。 顾知予也觉得白沐雅可以担此重任。 傅绍铮是秘密将季洛甫送回北城的,知道季洛甫到了北城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处理完事情,回到沁园,只见顾知予正坐在树下看着剧本,美的不可方物的样子。 “听说,你的新戏就快开拍了。”傅绍铮轻轻的走到她的身边,淡然的说。 “是的,这次拍戏的地点比较远,不在淮平,车程要一天,大概待两个多月。”顾知予清冷的说着。 “待两个月倒是没什么,不过现在时局很乱,你要多带点人在身边。”傅绍铮拂着她的发丝。 “剧组一行很多人,我就不用带太多人了吧!免得引人注目。” 傅绍铮也认可她的说法,便没再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点恍惚。 虽然说处置白家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但是这么快的就把白家踩下去,多少是因为顾知予的原因。 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一定要好好控制自己才行了。 第二天就是顾茵香的生日宴,顾知予并没有打算去,因为最为一家人,顾茵香都没有邀请过自己。 倒是白沐雅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跑来了沁园,拉着顾知予转圈圈说:“怎么样,好看吗?” 顾知予点点头:“好看。” 白沐雅笑意盈盈:“你打算穿什么样的礼服去啊!说起来你是顾家大小姐,但是你现在住在沁园,倒更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 顾知予撇撇嘴,还别说,真有点像,但她现在是无名无分啊!“我不想去顾家,反正今天是顾茵香的主场,她肯定也不希望我去。” 白沐雅就不是这么想的了:“那个顾茵香到现在肯定还贼心不死,我们要去顾家压死她,让她对傅绍铮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想我们白家也不行。” 顾知予深吸一口气:“你不觉得我现在的身份很奇怪吗?也没住在顾家,又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 白沐雅想想也是,皱着眉头说:“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跟傅绍铮说清楚,你们不可能一直这么不明不白下去吧!” “谁知道呢!再看吧!”对于这个事情,主导权永远是傅绍铮。 后来,顾茵香的生日宴,白沐雅也没有去,两人去到酒馆喝酒聊天,喝的醉醺醺的,是傅绍铮将她拎回去的。 第二日才知道,顾茵香的生日宴还挺热闹,有樱花国人去送礼了。 傅绍铮最不喜欢跟樱花国人打交道,看起来顾怀昌和顾茵香又有另一番谋划。 顾知予去剧组拍戏,剧组是比较偏僻的小镇,但风景秀丽,顾知予穿着剧组的衣服,画着淡淡的精致妆容,真正称得上绝色佳人的称号。 淮平的报纸刊登顾知予的照片,一时间风靡淮平,更有公司要请顾知予做月历封面。 现在的顾知予可谓是风光无限。 霍晳找到顾知予,他并不在乎顾知予是不是风光无限,现在她只想知道顾知予愿不愿意跟自己去巴黎小镇。 顾知予看见霍晳有点头疼,她不想拒绝的太明显,但霍晳缠着她阴魂不散。“知予,你能不能听话一点,跟我走。” “霍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只有兄妹情分,我不会跟你跟巴黎小镇的。”顾知予的想法很明确,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道理跟霍晳去巴黎小镇,就算是离开淮平,那也应该是跟傅绍铮,就算傅绍铮不要她,那还可以自己离开。 “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情分,我都希望你跟我走,我可以等你想清楚了,你才选择接不接受我。”霍晳想带顾知予走,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自己想得到她,而是淮平即将大乱了。 他不希望顾知予在淮平经历战火的洗礼。 顾知予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霍晳,是不是淮平要出什么乱子了,跟你有关吗?” 霍晳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会护你的,这句话永远没有改变。” 顾知予知道霍晳现在不会说真话,但她也并不想离开,霍晳像是铁了心“你跟我走,今天晚上你去码头等我,我会告诉你淮平即将发生什么大事,你不是不想傅绍铮出事吗?有可能你走了,能救傅绍铮一命。” 顾知予并不相信霍晳会说真话,但显然这是最好的办法。 傅绍铮最近变的十分繁忙,应该跟霍晳说的大乱有关,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樱花国人已经蠢蠢欲动,就差最后一步而已,霍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樱花国人有关联,顾知予决定晚上去码头一趟。 晚上,傅绍铮还在和下属们开会,顾知予在大厅里坐着,心思有些混乱。 看着梅姨在煮茶,便问:“梅姨,你怕打仗吗?” 梅姨笑了笑说:“那怎么能不怕呢!老百姓都不会喜欢打仗的,咱们淮平安稳富足了这些年,可全是帅爷的功劳啊!身逢乱世,没有哪个地方比淮平更安稳了。” 是啊!淮平的太平是出了名的,都全是傅绍铮的心血。 趁傅绍铮还在开会,顾知予决定去码头一趟,天色还早,顾知予是搭黄包车去的。 果然,霍晳已经在码头上等待了。 “霍晳,你到底在做什么!最近傅绍铮忙的头晕眼花,樱花国人在淮平生事,这些都跟你有关吗?”顾知予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知予,你都知道了,樱花国人要开始有些小动作了,这是趋势,不是一个小小的傅绍铮能抵抗的。淮平即将要沦为樱花国人的天下,我不希望你在淮平看着那恐怖的一幕,虽然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但巴黎小镇还算是人间天堂,你去哪儿待一两年,等淮平的事尘埃落定了,我再接你回来。”霍晳并不打算瞒着顾知予。 “你知道樱花国人要入侵淮平了,那你去跟傅绍铮说,你还知道什么,都跟他说,让他留心一点。”顾知予知道这一场仗是势在必得的。 霍晳冷笑:“我怎么会提醒傅绍铮呢!其实傅绍铮也知道的,只是他知道有什么用,樱花国人已经打了几场仗了,战无不胜,你觉得傅绍铮有本事抵抗?你把傅绍铮想的太神了。” 顾知予最近也是看了报纸的,的确,樱花国人已经在其他州县打了几场了。 “那我也不会离开淮平的,我会和淮平共同进退。”顾知予说完就准备离开。 霍晳一把抱住顾知予:“你要和傅绍铮共同进退吧!你居然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要以什么身份待在傅绍铮身边,知予,你清醒一点,他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你。” 顾知予挣扎着,她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傅绍铮,她是淮平人,这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的朋友,还没有到穷途末路之时,她就先逃之夭夭,这算什么。“我并不是为了傅绍铮,你放开我。” 这时,突然一束光照射了过来,紧接着就军鞋的声音,再瞬间就灯如白昼。 傅绍铮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看着顾知予和霍晳,两人还是抱着的。 晁骏真的不忍直视啊! 这顾大小姐真的够能折腾的,居然想和霍三少私奔。 天地良心,顾知予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顾知予,你还不快点滚过来。”傅绍铮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咬牙切齿说的。 顾知予连忙挣脱开霍晳,朝傅绍铮奔过去。 “霍三少,什么意思?”傅绍铮怒红了双眼,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要将霍晳剜了一样。 霍晳也同样冷漠,樱花国人马上就要攻入淮平了,他对傅绍铮根本毫无畏惧:“傅帅爷,我喜欢知予,很喜欢,比你要喜欢一万倍,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像你这样伤害她。” 傅绍铮冷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为了得到权力,假装和傅映雪订婚,又在背地里搞不断的小动作,我原本想着你的目的只是想得到顾知予,现在想想,你是想得到淮平吧!” “傅绍铮,是你太霸道了,当初是你不是顾知予的,难道就不允许别人喜欢她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什么现在还不给她名分,你知道大家背地里都在怎么说她,说她就是你傅绍铮的一个玩物,她可是堂堂的顾大小姐。”霍晳实在是恨,如果没有傅绍铮,他早就和顾知予在一起了。 “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说,你管好你自己吧!”傅绍铮要不是看着他在霍家三少的份上,想动手的不得了了。 反倒是霍晳上前抢顾知予,傅绍铮忍无可忍,直接和霍晳打了起来。 都不需要其他的兵马出手,就傅绍铮一个人就可以了,霍晳怎么可能是傅绍铮的对手,上次就已经比试过了,霍晳惨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霍晳居然展现出来了樱花国剑法,趁傅绍铮不注意,直接往傅绍铮的胸口刺去。 顾知予下意识的就上前帮傅绍铮挡住了。 鲜血直流。 傅绍铮慌乱的抱住她,晁骏带人用枪指着霍晳。 “小予,你没事吧!”傅绍铮连忙将顾知予抱到车上,去了圣玛亚医院。 霍晳也跟着去了医院。 这一剑刺的不算深,但是顾知予直接是昏迷过去了。 傅绍铮握紧拳头:“如果小予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让你偿命的。” 霍晳没有说话,要是顾知予被自己刺死,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医生出来,看着两个男人,也不知道谁是家属,只好清了清嗓子说:“病人受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有点血亏,以后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要温柔一点。” 霍晳闻言,想杀死傅绍铮的心都有了,虽然他早就想到,傅绍铮肯定霸占了顾知予,但是亲耳听见这样的话,还是有种扎心的感觉。 傅绍铮则心急如焚的说:“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应该明天吧!不要太吵了,打扰休息。”医生说完就走了。 傅绍铮看着一脸愤怒的霍晳,宣示主权的说:“听见了吗?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再妄想抢走她,你应该知道夺妻之恨,这是什么样的仇恨,你会樱花国剑术的事情,我们回头再清算吧!” 霍晳强压住心里的暴怒:“我父亲当年在樱花国留学,他就会樱花国剑术,我会有什么奇怪的!不会帅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连我会樱花国剑术都成为你除掉我的借口了吗?” 傅绍铮不想和他争辩,对于霍晳的事情,傅绍铮是在暗地里查的。 顾知予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口干舌燥,映入眼帘就是白沐雅那一张漂亮的脸。 傅绍铮和霍晳并排站在床脚下,两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此时像个受训的小娃娃。 白沐雅看见顾知予醒来,高兴的手舞足蹈:“你终于醒了。” 顾知予点点头:“沐雅,你怎么来了。” 白沐雅瞪了一眼床脚下的两个男人:“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不来给你撑场面呢!这两个男人,全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了,你不用生气。” 傅绍铮清了清嗓子:“白小姐,能不能让凑近看看她。” “不能,你老是一点在那里站着,我怕知予看见你就想吐,你们两个,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两个要打架,能不能找一个草坪打个够,居然伤及到知予,我都替你们害臊。”白沐雅护犊子的心思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是,我错了,还请白小姐见谅。”傅绍铮现在就像看看顾知予,低头认错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白沐雅看着顾知予:“知予,你来说,你想看见谁,或者说,你不想看见谁,我帮你做主。” “我一个都不想看见。”顾知予好像睡觉,真不想看见他们。 傅绍铮脸色一沉,霍晳倒是高兴。 白沐雅叉腰说:“你们两个快点出去,没听见知予说不想看见你们吗?” 傅绍铮和霍晳无奈的走了出去。 霍晳嘲讽说:“帅爷,你也没什么不一样啊!知予醒来还是不想看见你。” “那是她给你一个面子,不想让你一个人出去。”傅绍铮就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霍晳笑意盈盈,拿出一根雪茄,心情愉悦的递给傅绍铮一根:“别嘴硬了,抽根烟吧!” 傅绍铮想接,但是手又放了下来:“不愁了,不想让小予闻到难闻的味道。” 霍晳毫不留情的刺激他:“小予也不喜欢你,你怎么不消失呢!” “能让我消失的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傅绍铮勾唇冷笑:“霍晳,我给你指一条明道,等你有本事跟我站在一样的高度上,再来跟我叫板。” 霍晳将雪茄点燃,冷笑着说:“你觉得你自己很厉害吗、有本事就把樱花国人打出去吧!守着一个小小的淮平,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你这些年除了操控一个顾知予,你还做了什么有用的事情。” “你有本事能管好你们霍家的事吧!再来说我。”傅绍铮眼睛眯起,眼底有看不清的戾气。 说话间,霍晳的心腹急急忙忙赶过来:“三少,不好了,老爷进医院了,据说是被气进去的。这会霍家人全部赶过去了。” 霍晳愣了一下,霍培元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心脏病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对于霍培元被气进医院倒也不是新鲜事。 “走,去康平医院。”霍晳连忙赶去,毕竟也不知道霍培元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家赶过去,肯定是为了财产的事情。 讨厌鬼终于走了,傅绍铮松了一口气。 又在敲门,让白沐雅放自己进去。 白沐雅不耐烦的说:“你堂堂帅爷,是不是有点无赖了。” 傅绍铮为了见顾知予还真是将无赖进行到底“白小姐,让我看看吧!” 白沐雅不依。 傅绍铮说话声音很轻很轻,故意用嘴唇说出白间两个字,白沐雅受不了,打开门:“你是不是没吃饭啊!说话都没力气。” 傅绍铮直接就把白沐雅拉了出去,然后自己进去反锁了门,白沐雅才反应过来,踢着门骂:“傅绍铮,你这个奸贼。” 傅绍铮“嘘”了一声,“别吵,安静。” 白沐雅真是气疯了。 晁骏悠悠的说一句:“白小姐,你就别和我们帅爷斗了,再说我们帅爷可是真的喜欢顾大小姐的,你忍心啊!” 白沐雅“哼”了一声,气愤的不理睬晁骏。 傅绍铮摸了摸床上的顾知予,看着她清瘦多了,最近自己真的是冷落她了。 他从来不知道,顾知予真的会为了他挡剑,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高兴。 顾知予虚弱的睁开眼睛,看见是傅绍铮,就假装继续睡。 门外白间也来了,此番来,可不是想白沐雅那会一样颓废了,现在的他带着保镖,优哉游哉,像是脑门上写着“我超凶,别惹我。” 看见白间,白沐雅就有了靠山:“哥,你快去把傅绍铮扔出去,看见他就烦。” 白间“噗嗤”一笑:“你刚刚说什么,是不是傻了,我怎么可能把傅绍铮扔出去。” 白沐雅一脸不悦,不过白间敲了敲门,不知道用唇语说了什么,傅绍铮就开门了。 白间一进门就心疼的看着顾知予:“可怜的小乖乖,你这是怎么了。” 白沐雅说;“还能怎么了,两个男人打架,伤到她了。”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傅绍铮。 傅绍铮是真的有急事,先行离开了。 季洛甫打来的电话,跟他说当下时局的问题。 “你去哪里了,打了几次电话找不到你人。” “去医院了。” “怎么,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不应该啊!像你这种祸害,应该会遗千年才对。” 傅绍铮:“……” 打折 第69章 公开承认是妻子 “话说,你到底去医院做什么了,你不说我一点也不安心啊!”季洛甫说的这是实话。 傅绍铮深吸一口气:“顾知予受伤了,为我挡的剑,就这一次我们是碰上大麻烦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上头有什么说法。” 季洛甫笑了笑:“能有什么说法,好好养身体吧!” 傅绍铮噗嗤一笑:“得了,我现在跟你越来越说不到一起去,你走吧!伺候你的花草去。” “生什么气啊!我说的是真的啊!不保重身体,什么是都是瞎扯。”季洛甫很认真的说。 傅绍铮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晁骏进来问傅绍铮:“帅爷要去看顾大小姐吗?” “梅姨的鸡汤敖好了没有,让梅姨将鸡汤送去医院,好好照顾顾知予。”傅绍铮被这些事扰的有些神情不安。 梅姨熬好鸡汤便去了医院,对于顾知予,梅姨可是很上心的,毕竟老太太都认可顾知予,她也是把顾知予当成当家主母看待,顾知予受伤了,自然要好好的照顾。 “顾大小姐,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梅姨提着鸡汤过来和蔼的说。 看见梅姨,顾知予的神色也变的和软些;“梅姨,谢谢你来看我。” 想着自己入院了,顾家都没有人来,想必是没有告知吧!她越来越觉得,和顾家不亲,梅姨倒像是一个家人。 梅姨将顾知予扶起来,喂鸡汤给她喝:“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帅爷要我熬好鸡汤送过来的。” 梅姨自然要将这份心意归在傅绍铮身上,而事实上也是,是傅绍铮让她熬鸡汤的。 白沐雅和白间正好也提着鸡汤过来,听见梅姨和顾知予的对话。 白沐雅一脸不悦的说:“傅绍铮死哪里去了,顾知予可是为他受的伤,他倒好,就让家里的老妈子来照顾,他自己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气死我了。” 梅姨连忙为傅绍铮解释:“白小姐,不是这样的,帅爷他只是暂时在忙公务,所以才让我过来照顾。” 白沐雅一脸鄙视:“哥,你相信这样的借口吗?说的好像只有他傅绍铮忙一样,我们还要忙着挣钱呢!还不是来看知予,这主要是看用不用心,跟忙不忙没有丝毫的关系。” 白间听完就离开了。 白沐雅也没有管他,将鸡汤放在床头。 顾知予皱着眉头:“又是鸡汤,我可不要喝这么多,等伤好以后,我还要拍月历封面呢!等一下胖了,拍出来多难看啊!” 白沐雅指了一下她的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现在是养好身体为主,管什么月历,大不了我出钱帮你拍月历,哪怕你胖成猪,我也同意。” 顾知予“噗嗤”一笑,胖成猪,就算白沐雅愿意,她自己也不愿意好吗?那哪里是拍月历封面啊!简直是拍出来让人笑话。 “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离开傅绍铮,反正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心里就不爽。”白沐雅这是说真的,对于一个不愿意给名分的男人,要相信他有多爱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笑话。 顾知予低低的说:“再等等吧!” 梅姨就不高兴了,虽然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但也一定要将这话好好说出来。“白小姐,别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怎么能劝顾大小姐离开我们帅爷呢!” 白沐雅说:“你家帅爷是真的想娶吗?怎么现在还没看见他去娶,我看见他就有点曝脾气。” 顾知予现在没有想这个问题,想起霍晳的话,淮平即将有大乱了,谁还有心思成婚了。 过了没多久,白间回来了,一只眼睛都被打肿。 顾知予和白沐雅纷纷吃惊的看着他。 白沐雅更是惊呼:“白间,你这是干嘛去了,跟谁打架!还被打成这样,简直丢人了。” “你先别说我丢人,有人比我还惨呢!”白间一脸得意。 “你打了他!”顾知予虽然没有把名字全部说出来,但打架心知肚明,白间打的是谁。 “他应该已经叫军医过去了。”白间笑意盈盈“知予,我帮你报仇了,有没有奖励啊!” “别闹了,那人可是呲牙必报,你居然跑去打他,小心被他保报复啊!”顾知予真是服了这些人。“沐雅,你带你哥下去擦药吧!” 白间特别无赖的说:“我不要沐雅擦药,我要你擦药。” 这下白沐雅都看不下去了:“你在闹什么啊!知予都受伤了,还怎么给你擦药。” “那就别擦了,反正我也不想擦药,免得顾大小姐看我一下子伤好了,就不会心疼了。”白间说起来是没脸没皮的。 顾知予也是无语了。 不想再多说什么,就让这两人这么傻傻的耗着吧! 伤养了几天,差不多能行动自如了,伤的很浅,毕竟霍晳看见顾知予扑过来,是收了力度的。 受伤期间,一直都是吃的很清淡的,顾知予都快受不了了,所以伤差不多好了以后,就要去下馆子。 下馆子白沐雅最喜欢了,两人相约一起去。 餐桌上,有几个编国人也在喝茶吃肉,期间对白沐雅和顾知予两人一直色眯眯的盯着。 白沐雅是个急躁的性格,看见那两个人的目光讨厌死了,就开骂;“你俩想干嘛!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当下酒菜。” 在淮平,白沐雅还没有怕谁的。 编国人也不是好惹的,最近淮平来了不少编国人,纷纷搞事情,所以编国人对于白沐雅的威胁,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笑意盈盈的起身,走到两人的身边:“小美人,你脾气怎么这么大,不过淮平的女人还真是好看,让我亲一下吧!” 白沐雅瞬间就对编国人一个耳光过去:“也不看看你们是什么臭德行,居然还敢对姑奶奶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扇死你。” 编国人被这么一打,也不恼,毕竟对于白沐雅这样的美人也恼不起来。“美人,我看上你了,你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跟我。” 白沐雅冷冷的看着他,眼里带着血腥:“我要你死。” “八嘎。”这下编国人有点恼怒了:“按照你们的话,不要给脸不要脸,快点伺候好大爷我,不然我要你全家都遭殃。” 白沐雅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直接就对着编国人的命根子一脚踢了下去,痛的他直接倒地。 顾知予怕白沐雅吃亏,对白沐雅说:“算了吧!沐雅我们别吃了。” 白沐雅根本不带怕的,不就是两个小小的编国人,她纷纷就放到了。 另一个编国人见状,扶起他的同伴:“支那女人真是彪悍,一点也没有我们编国女人的温柔,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的威风。” 说完两个人对着白沐雅打。 以白沐雅的身手,对付这两个编国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没几分钟,两个编国人就被打倒在地上了。 顾知予见白沐雅没有吃亏,松了一口气,只是才刚刚松了气,就看见有大批的编国人朝这里涌来。 顾知予想拉着白沐雅快点离开,结果被编国人团团围住。 两个编国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带头的那一个中年男人就对着白沐雅说:“你打伤了我们的臣民,我一定要把你们两个抓起来带回去。” 白沐雅一个打两个还可以,但是打这么多个,就不行,顾知予想去打电话给白间,电话被抢了,直接被两个编国人控制了起来。 两人被编国人带走的路上,白沐雅骂骂咧咧:“这里是淮平,你们有什么资格抓我们,放开我们。” 为首的编国人笑了笑:“淮平有我们编国的大使馆,你们欺负我们编国人,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知予和白沐雅被扔进了一个小屋子。 傅绍铮得到消息,编国人抓了顾知予和白沐雅,傅绍铮便连忙前往编国大使馆。 大使馆梅川一郎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傅绍铮的到来,顾傅绍铮倒好茶:“帅爷光临,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放了顾知予和白沐雅。”傅绍铮开门见山,一点弯弯绕绕都没有。 “帅爷,那两个女人可是把我们编国人给打伤了,帅爷难道就不管吗?我们俩淮平,可是帅爷你认可的。” “如果不是你们编国人先去挑衅,她们又怎么会动手。” “帅爷这话就说的不公道了,那两位小姐毫发无损,可我们编国人却受了伤。再说了,那两个女人好像未曾听闻是帅爷的女人啊!” 梅川一郎知道顾知予和傅绍铮的关系,但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个就不劳烦梅川先生挂心了,我是淮平的主导者,我有责任让她们平安。”傅绍铮知道这些编国人狼子野心,当初是傅岱川将这些编国人引进来的,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 说的就是这些编国人。 “帅爷,我们也一样是半个淮平人啊!帅爷你不能这么区别对待。上次我跟帅爷说,要在淮平兴工厂和移民的事情,不知道帅爷考虑在怎么样了。” 这根本就是威胁,想让傅绍铮同意他们办工厂和移民。 傅绍铮身为淮平之主,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同意编国人来淮平办工厂,根本就是变相的在割让土地。 “梅川先生,你提出来的要求,我是不可能答应的,我说过,淮平的每一寸土地,都不可能属于你们编国人,所以请你们死了这条心。” 对于这件事,傅绍铮根本没得商量。 梅川一郎笑了笑:“帅爷根本就不是诚心来谈事情的,那就不用说了,送客。” 这里是编国人所控制的地方,傅绍铮也没有办法强行将顾知予和白沐雅带走。 对于傅绍铮而言,没有将编国人赶出淮平,一直是他最遗憾的事情。 傅绍铮走出来,晁骏问:“帅爷,顾大小姐和白小姐没有带出来吗?” “梅川一郎不让。”傅绍铮深呼吸了一口。 “这编国人是越来越过分了,帅爷,您就这么纵容吗?” “先走吧!回头再想想办法。”傅绍铮当然是不会纵容编国人,但现在的话,暂时只能忍让。 而白间得知白沐雅被编国人带走,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得已,只能悄悄的去到大使馆。 梅川一郎看见白间,依然是客气的说:“白先生,恭喜你成为淮平的世家大族之人。” 白间没办法冷静:“放了沐雅,这是我们之间约定,你不能对沐雅下手,否则你知道的,我会做出什么。” 梅川一郎笑意盈盈:“先喝茶吧!白小姐很好。” “我不管她好不好,我要你放了她,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已经忘了一切,你们答应过我,不会再让沐雅为你们做事,我只想她好好的活着,你们要是刺激了她,让她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白间双手都在颤抖。 梅川一郎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渡边君,当初可是我们将你们兄妹养活的呀!怎么,你还没把自己当成编国人!要是没有编国人,你们兄妹能活到现在吗?” 听见渡边君三个字,白间态度就缓和了。 “义父,我从来没有忘记编国人的恩惠,更没有忘记您的恩惠,当初要不是您救了我们兄妹,我们兄妹早就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了。这些年来,我也尽力的为编国做事,义父布置的任务,我从来没有让义父失望过,包括沐雅,她也是在完成义父给的任务时,才受伤的,医生说了,她的伤在大脑,不能受刺激,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可沐雅不能做任务了,还请义父明鉴。” “渡边君,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再让沐雅做任务,就不会食言的。我抓了沐雅和顾知予,只是为了逼傅绍铮答应让我们编国人在淮平兴工厂,我之所以让你成为淮平世家大族,就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管理淮平啊!淮平迟早是我们的,放心吧!” 白间深呼吸了一口。 他有他的迫不得己,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对的,但必须一直走下去。 “我不会伤害沐雅的,你回去吧!千万不要让傅绍铮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白间是梅川一郎放在淮平的一颗重要棋子,自然是不能被发现的。 白间提出:“让我看看沐雅。” 梅川一郎是知道白间的心思,这个妹妹是他唯一的支柱,要想让他好好办事,就不能伤了他这个逆鳞,便让人带白间下去看。 白沐雅和顾知予被关在小屋子里,白沐雅气氛的踢墙:“这些该死的编国人,不知道要把我们关多久,这关键时候,怎么就没看见傅绍铮了,也没有看见我哥了,这两个人都干嘛去了,居然任由我们被关着。” “可能他们都有事吧!”顾知予也不知道傅绍铮会不会来救自己,就现在这个样子,傅绍铮也许根本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得罪编国人吧! 但是白间肯定会救沐雅的。 白沐雅还在说说叨叨:“有什么事能比我们两个还重要,等我回去,我一定会把白间骂一顿的。” 白间在小窗户口看见的白沐雅骂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也就放心了。 霍晳知道顾知予被抓了,也忧心如焚,想去大使馆。 被佐藤内裤拦住:“你要去找大使馆先生吗?” “我要让他放了顾知予,顾知予是我的。”霍晳现在的内心有点暴躁。霍培元没死,不过病恹恹的,霍家大夫人娘家兄弟开始计划着抢家产了,他现在就等着编国人攻打淮平。 “你以为使馆先生会同意吗?你别去扰乱了使馆先生的计划。你上次试图带顾知予走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最好安分一点,现在是特殊时期。”佐藤内裤当了一辈子奸细,哪怕女儿都死在这上面,他依旧是坚守岗位的。 “外公,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自己要做到,我帮你们筹备了多少银两,你们不会算吗?” “我知道的,使馆先生也知道,等我们占领淮平以后,顾知予会给你。” 霍晳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他要忍住,为顾知予,他一定可以忍住的。 傅绍铮在书房里闭目沉思。 傅岱川骂人的声音响起:“傅绍铮,你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割让土地啊!” 傅绍铮睁开眼睛,听见傅岱川的声音,根本都不想理。 傅岱川在背后和编国人坐交易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如果居然还想往他身上泼脏水。 晁骏说:“帅爷,要去将老督爷赶走吗?” 傅绍铮摇摇头:“不用了,让他骂,骂累了,让梅姨倒水给他喝。” 如今的局势有关,大总统的位置都要废弃了,傅岱川参选大总统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这是傅岱川来骂傅绍铮的原因。 他想将傅绍铮和编国人扯上关系,好将这位置权利抢过来。 不过傅岱川骂的无趣也就走了。 编国人和傅绍铮一直僵持着。 然后又传出被白沐雅打了的那个编国人伤势过重,死了,现在樱花国人要顾知予和白沐雅偿命。 这一看就是编国人的阴谋,但是傅绍铮不能赌。 晁骏说:“帅爷,怎么办,编国人要杀了顾大小姐。” “白间和霍晳没有什么动作吗?”傅绍铮觉得奇怪。 “似乎没有,这和编国人扯上关系,帅爷您都没有办法,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办法呢!”晁骏密切注意白间和霍晳,没看见他们两个有什么行动。 正在这时,白间闯进了沁园:“傅绍铮,你是不是疯了,编国人要杀顾知予和白沐雅,你不知道吗?” “所以呢!”傅绍铮淡淡的看着他。 “还所以呢!快去救啊!咱们就和编国人血拼了,你带上你的人马,我带上我的人马,我们一起去。”白间着急忙慌的说。 傅绍铮当然知道,以他的兵力想抢出顾知予不是难事,但是,一旦他动用了武器,那就给了编国人一个反击的借口,我国人正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呢! “不用去。”傅绍铮拒绝了白间。 白间揪住傅绍铮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救人,我还想救人呢!我告诉你,我要是把顾知予救出来,她就是我的了,你别想再染指。” 傅绍铮甩开他:“我有办法救她,用不着你。” 傅绍铮身上绑着炸弹,手拿一把枪,没有带兵马,也只穿着便装,就带着晁骏一个人去大使馆。 白间搞不懂傅绍铮这是在唱什么戏啊! 于是跟着他去,也不敢带人。 顾知予和白沐雅被绑在门口,梅川一郎对两人说:“你们杀死了我们编国人,我要让你们陪葬。” 白沐雅“呸”了一声:“狗屁,是你们自己倒霉,管我们什么事。” 梅川一郎看着白沐雅的眼睛,一片纯净,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这种感觉不像是装的。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让你们嘴硬。”梅川一郎一招手,就有十几把枪对准两人,这要是打下去,得成筛子了。 就在这时,傅绍铮来了,走路带风,威风凛凛。 梅川一郎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傅绍铮带很多人:“帅爷,你这是做什么。” 傅绍铮冷冷的说:“我来救我的妻子。” 所有人都盯着他。 特别是顾知予,第一次从傅绍铮的嘴里说出妻子两个字。 梅川一郎笑了笑:“帅爷,别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你还未成婚,哪有妻子。” 傅绍铮再次坚定的看着顾知予:“我再说一次,顾知予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现在来救我的妻子,如果梅川先生阻止,我会拼命。” 梅川一郎倒是没想到傅绍铮来这一招,毕竟当初傅岱川是那么逼迫他,他都没有承认过。 梅川一郎还想着傅绍铮会带兵来对峙的。 “帅爷不用这么认真,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会将未来的帅夫人抓起来了。”梅川一郎说着就让人松绑。并且对傅绍铮说:“恭喜帅爷,不知道何时会成婚,我先将薄利备上。”说完就从手指头上拿下来一个玉扳指给顾知予:“未来帅夫人,一点点小意思,先收着。” 顾知予看了看傅绍铮,傅绍铮点点头,顾知予便收下了。 打折 第70章 盛大婚礼 傅绍铮毕竟是一言九鼎的帅爷,不可能说话不算数的,他公开承认了顾知予的身份,自然要实现诺言。 编国人就等着傅绍铮如此呢!到时候用舆论的压力,迫使傅绍铮交出淮平的掌控权。 傅绍铮走到顾知予身边,拂了拂她的头:“没事吧!” 顾知予点点头。 傅绍铮对梅川一郎说:“幸好我的未婚妻没什么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编国人的。” 梅川一郎歉意的点头:“帅爷说的是,此事是我们鲁莽了。” 傅绍铮便将顾知予带走。 白间也连忙将白沐雅带走。 白沐雅拉着顾知予兴奋的说:“知予,恭喜你,你要出嫁了,我一定要当你的伴娘。” 顾知予也不知道傅绍铮是不是为了救她,才故意这么说的,所以成婚一事,她没有半点想法。 傅绍铮倒是很确定的看着白沐雅:“白小姐愿意当伴娘,自然是好的。” 白沐雅这下对傅绍铮才稍微改观了一点:“你早就该娶知予了,这样我也不会对你有意见。” 白间的心里是复杂的,但他明白他现在的处境,到底是像镜花水月一样,他现在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有多无奈。 白间拉着白沐雅走了。 车上,顾知予问傅绍铮:“你真的要娶我吗?” 傅绍铮反问:“你不愿意!” 顾知予当然不会不愿意,只是觉得有点突然,她一直以为傅绍铮是不会娶她的。 傅绍铮将她的手放在手掌心里,语气无比温柔的说:“我早就应该给你一个名分,是我的错。” 顾知予听见这句话,心里的怨气好像都消散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傅绍铮真的适合娶她吗? 傅绍铮也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要想太多,我说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不会有任何外在的因素来阻止的。” 顾知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这次,傅绍铮没有带顾知予回沁园,而是将她送回顾家。 然后当着顾大爷和顾大夫人的面说要娶顾知予。 顾大夫人喜出望外:“帅爷,您说的是真的!” 傅绍铮坚毅的脸庞坚定的说:“大夫人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吗?我会让督军府的二夫人来说亲,下聘礼,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委屈的小予。” 白氏心里酸酸的:“也可算是睡出头了。” 当然,这句话并没有说的很大声,也只有顾怀昌和顾茵香听得见。 换做平时,顾茵香一定会气死的,但是今天,她心里没有什么起伏,因为嫁给傅绍铮算什么,编国人就要攻进来了,以后这里是编国的天下,而她已经勾搭上了编国的少佐,到时候,编国攻占淮平以后,她就是少佐夫人,至于顾知予,就会沦为阶下囚。 傅绍铮和顾怀和寒暄了几句,就去了督军府,他母亲已经不在了,顾岫云虽然不可能代替他母亲的位置,但毕竟是顾知予的姑姑,由她来办理这件婚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岫云原本一直心情郁闷,病着,听见傅绍铮要娶顾知予了,心情一下子大好,开始忙里忙外筹备张罗。 傅三夫人也和傅映雪听见消息回到了督军府。 傅岱川对于傅绍铮娶顾知予这件事,表现的十分热忱,还准备亲自到顾家下聘礼,傅绍铮自然是傅岱川有别的目的。 顾知予在家里备嫁。 顾大夫人在张罗顾知予的嫁妆。 顾怀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很难得的找顾知予谈话:“小予,你我父女之间向来都有些生分,但你是我的女儿,我还是在意你的,我从来不要求你攀龙附凤,今日也想和你说一说,你是否是真的喜欢帅爷,如果真的喜欢,我会欢欢喜喜的送嫁,可若是因为旁的原因,我会为你做主的。” 顾知予第一次听见父亲说这样的话,心里有些酸:“父亲,我是真的喜欢帅爷的,你不必为我忧心。” 顾怀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向来有些愚孝,怕你奶奶,不与你二叔争权利,所以让你们母女在家里受了不少的委屈,我虽然愚钝,可眼睛是雪亮的,你不是个坏孩子,是二房的人陷害你,我希望你出嫁以后能够幸福。” 顾知予很少和顾怀和亲近。 主要原因是顾怀和一直不苟言笑,也不像其他父亲一样会逗她,而且她跟在爷爷身边,自小就喜欢和爷爷待在一起。 今天,她难得从后面抱住顾怀和,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父亲,我知道的,我出嫁以后,你和母亲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骨。” 顾怀和很动容,已经记不清顾知予有多久没有这样跟他撒娇了,这样才更像是父女两啊! 大夫人在偷偷看着抹泪。 原本顾怀和将顾知予叫走,大夫人以后父女两得争执起来,没想到两人这么温情的聊着天。 当年她生了顾知予以后,身子亏损的厉害,就没有为顾怀和生第二胎,心里一直是有亏欠的。又加上顾知予后来被贴上声名狼藉的标签,让顾怀和在家里都抬不起头,她就更加恨自己,没有将顾知予教养好。 如今好了,顾知予长大了,快成婚,父女两的感情也变的好了。 管家匆匆走上前来说:“大爷,大夫人,帅爷和老督爷来了。” 顾怀和便去了大厅。 “帅爷,老督爷,您来了。” 虽然说是要结亲了,但顾怀和认为礼数还是不可以丢的,更何况顾知予还没有嫁过去。 傅岱川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顾大爷,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就是给犬子下聘礼的,真没想到我们会是亲家。你们顾家在淮平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书香门第,不会嫌弃我们这种粗人吧!” 顾怀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老督爷您过谦了,你们不要嫌弃我们顾家寒酸,小女不听话就足矣。” 顾岫云也说:“老督爷,这两家也算是相识已久,你可不要向抢亲一样啊!” 听到抢亲两个字,傅岱川心里闪过一丝不悦,当年他是真的爱慕顾岫云,想娶她为妻,甚至是想让她成为平妻的,但是顾岫云心里始终有别人,甚至不要平妻之名也所谓,当年他对顾岫云就是抢亲的。 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傅岱川也不能发脾气:“你瞧瞧,我这一高兴,说话就大嗓门,直来直去了,你们顾家是书香门第,我知道,喜欢说话轻软细语的。主要是第一次看见我儿子这么认真,我作为他的父亲,当然是不能让他失望的,大爷可不要放心里啊!” “不敢不敢,老督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都可以的。”顾怀和尚且不敢跟顾怀昌对抗,又怎么会得罪傅岱川。 顾岫云说:“大哥,这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你也不用拘谨,有什么要求,有什么话,你只管说,我相信老督爷和帅爷都会答应你的。” 顾怀和淡笑:“老实说,我真的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帅爷突然上门求婚,我觉得有些突然罢了。” 顾岫云笑意盈盈:“这两孩子认为很久了,知予的心思咱们都知道,一直喜欢着帅爷呢!这一次,我们也只是觉得比较突然,但是两个孩子既然有这个心,我们做长辈的,只有成全。” 顾怀和连忙点头。 但还是要摆出老岳父的姿态对傅绍铮说:“帅爷,我知道你手眼通天,但是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知予才跟她成婚的吗?虽然我们顾家自老爷子走后,就已经逐渐在淮平没有什么威信了,可我也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 小时候顾怀和没有好好的对待顾知予,如今她准备出嫁了,自然要为顾知予说几句话才是。 傅绍铮很认真的回答:“我是真的喜欢小予才要娶她的,顾大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给她幸福,不会让她受什么委屈。” 没有太多的花言巧语,但这是他的真心话。 顾怀和听见这话,再看着傅绍铮的神情,心里是相信的,顾家和督军府根本就没有比,更何况他也不是顾家的家主,再其次这些天,顾知予都是住在沁园,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相信傅绍铮并不是因为一时的新鲜而来求婚的。 “但是我听说,这次是因为帅爷为了救小予才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如果帅爷只是为了解围,我也不会让帅爷真的实现承诺的。”顾怀和想着,如果傅绍铮是为了解围才娶,那顾知予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傅绍铮再次耐心的回答:“这一点,顾大爷完全可以放心,我早就认定知予是我的妻子,只是恰好有这个时机而已。” 话都说到这份上,顾怀和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顾大夫人就出来说:“只要你们相亲相爱的,比什么都好。” 顾岫云也附和着点头。 两家人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婚事也就落定了。 顾岫云原本心里想着傅绍铮是不是因为其他种种的原因才说的这种话,但刚刚听了傅绍铮所言,心里也就断定了,傅绍铮是真真的对顾知予上了心了。 便从手提包里拿出来一个有点年月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顾知予从小就见过不少好东西,一眼就看出那盒子里的玉镯子价值连城,不是个俗物。 而傅绍铮看见那个镯子,瞳孔在微微收缩。 “这个玉镯子,是大夫人,也就是帅爷的母亲在临终前托付给我的,让我交给她以后的儿媳妇,知予,你收下吧!”顾岫云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傅绍铮。 傅绍铮并不知道母亲临终前给了镯子给顾岫云,但他认得,那的确是母亲之物。 顾知予原本是一直站在旁边听他们的对话,突然顾岫云要给一个镯子给她,她现在还有点摸不准。 傅绍铮见顾知予不敢收,便走到顾岫云的身边,拿起盒子,然后将镯子拿出来,再拉着顾知予的手说:“收下吧!我母亲说给你的,你还不敢拿吗?” 顾知予知道傅绍铮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母亲,而如今他愿意亲手将母亲的遗物戴到她的手上,那肯定是从心里认定她了。 白氏看着眼红的不行,恨不得把那镯子抢过来,带到顾茵香的手里。 回到房间发脾气,顾茵香劝慰道:“生什么气,他们还能嘚瑟几天。” 白氏悄悄的拉着顾茵香问:“那编国人,还真的能占领淮平?” “那当然了,你就等着看吧!” “我看那编国也没多大,听说国土就是一个岛,说不定还没有淮平大呢!我是真不相信他们能占领淮平。” “地方小,可人家的拳头硬,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就让顾知予一家嘚瑟一下,后面有他们哭的时候。” 白氏也只能暂时相信了。 这几天傅绍铮要娶顾知予的消息传的满天飞。 傅绍铮和顾知予原本就都是受人瞩目的人。 许多看客,都不知道情况,纷纷说顾知予一个电影演员真是命好,也觉得傅绍铮一个帅爷居然娶一个戏子。 褒贬不一。 但无论大家怎么说,两人的婚事已成定局。 白氏看见家里上上下下忙碌着顾知予的婚事,觉得头疼欲裂,在家里就起不来了。 佣人小花尽心尽力伺候这白氏,她也是了解白氏的心病的,仗着在白氏身边待了几年,就劝慰白氏说:“二夫人,其实大小姐嫁到督军府也挺好的呀,她终究是顾家的人,如果顾家有什么事,她也绝对不可能不管,要是二小姐和大小姐感情好,还能帮衬不少呢!” 白氏哪里听得这种话,生气的骂道:“你一个下人,懂什么,还能说到主人的家事上面去了,现在大房嫁女儿,高高兴兴的,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笑话我呢!你是不是也看见我们白家没落了,所以连你一个下人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对我指指点点的。” 小花吓的连忙跪在地上:“二夫人,小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只是不想二夫人你生气了,你看你把自己都气病了,这样又怎么值得呢!不管怎么样,大小姐要嫁去督军府,已经是事实,你要保重身体啊!” 白氏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你说话还挺中听的,以后不知道会迷惑哪个男人。” 小花的头更加低了:“二夫人,小花深受你的大恩,要不是你和二小姐收留我,我连饭都没有吃。我对二夫人和二小姐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好,我暂且相信你的衷心,那你倒是说一说,我应该怎么高兴的起来。”白氏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还高兴。 “二夫人,既然是已经无法改变的事,你就把自己的身子骨养好,想吃什么就吃,天天高高兴兴的,二小姐还没嫁呢!以后未必成婚的排场不如大小姐。可如果你现在把身体熬坏了,那可真的就是不值当。” 白氏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若是自己气死了,那什么都没有了。 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丫鬟活的明白。 她还指望着顾茵香嫁给编国少佐呢!到时候等编国人入驻淮平以后,就是她扬眉吐气的日子了。 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顾怀和与大夫人心里一直不踏实,生怕遗漏了什么,成婚,毕竟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时刻。 直到成婚当天,所有人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点。 那一日,位于淮平戈登路的大华饭店华盖云集,盛况空前。 尚在婚礼前一天,市政礼官署署长便带了公府的乐队,前来督军府听候使用,淮平警备司令部也派了一连全副武装的步兵助理司仪等候调配,巡捕署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早早在督军府和顾家两家门前及大华饭店各加了四个岗,到了喜期当日,又更添派了一队警士沿路维持秩序。 这还只是淮平各所作的一番表示,更不用提傅绍铮亲自安排的那些训练有素的侍从卫队和便衣警卫了,并着各路来的保镖,公共租界的一众警探巡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遍布顾家督军府两家及大华饭店附近,密切地注意着每个角落的动静,戒备森严。 更有青.帮巨头白间,亲自点了百余名干将,负责婚礼的安全保卫,自然还有其余各方前来帮忙的,以及数千市民,一大清早便拥满了这顾家到大华饭店的沿途,只为一睹这一对新人的风姿。 傅绍铮是淮平的名人,顾知予又是出过洋的,加之此次婚期颇紧,因此二人举行的是新式婚礼,一切仪式从简,礼堂就设在大华饭店的跳舞厅。 大华饭店本是淮平最豪华的西式大饭店,向来名士云集,而今日盛况,又要更加与众不同。 偌大的跳舞厅内,布满了白色玫瑰与百合饰成的花团,满堂照耀,东首正中以柏子红布及白玫瑰筑成一亭子,亭后正中洁白鲜花与绿叶饰成的影璧上,亭前正中置一长方形红木台,台上陈放着鲜花、婚书、印泥匣等物,亭侧设有音乐席,身着黑呢礼服的白俄管弦乐队正引弦待奏,亭前方另设有家属席和记者席。礼堂东侧还预留出一行道,长幅红毡铺地,两侧均花团锦簇,供新娘和新郎通过,整个礼堂的布置简洁大方而庄严。 这应该是淮平城最大的西式婚礼。 “两位请出示请柬。”大华饭店门口,各界来宾络绎不绝,而几名戎装卫兵的检验工作亦是毫不含糊。 三夫人和傅映雪被拦在了门外,三夫人气的要死:“你们眼睛瞎了,连我都不认识。” 卫兵还真不认识三夫人,依然说:“我只认请柬,还请女士出示请柬。” 三夫人可是督军府的人,她怎么可能带请柬,她认为整个淮平城,哪里有人敢拦她,没想到这个卫兵居然有眼不识泰山,她气的要爆炸了,大声嚷嚷:“我是督军府的三夫人,老督爷的三夫人知道吗?你这个卫兵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回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卫兵面面相觑。 这样的撒泼,也是吸引了很多人。 门口有认识三夫人的太太,过来说:“三夫人,您怎么还被拦着了。” 三夫人听着这话就是刺耳,更加愤怒了,挽起袖子准备和卫兵打一架的样子。 傅映雪觉得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丢人,连忙拉住三夫人:“母亲,你不要吵了。” 三夫人吞不下这口气:“难道我们不进去了吗?” 就在这时,晁骏听见吵闹声过来了,看见三夫人便说:“三夫人,您这是?” 三夫人看见晁骏,就更加肆无忌惮的说:“这个卫兵居然拦住我不让进,这是我们家的婚礼,真是可笑了。” 晁骏连忙道歉:“三夫人息怒,新来的卫兵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只是三夫人,应该发了请柬给您的,您没带吗?” 三夫人冷笑:“以我的身份,还需要请柬。” 晁骏也是无语的,但毕竟这是大喜的日子,晁骏也不能让三夫人继续闹下去,便说:“三夫人说的是,请进吧!” 三夫人蹬了一眼卫兵,又洋洋得意的看了看刚刚嘲讽她的官太太,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旁边的官太太又在那里故意说给三夫人听:“今天成婚的可是傅帅爷,他是什么身份,单看看这礼堂里如今都有哪些人,就知道为什么守卫森严了,人啊,还是要讲点规矩。” 三夫人又不傻,肯定知道那官太太是说给她听的,她是一肚子火,但是呢!人家也没对着她说,她又不好随意发火。 旁边又有人惊呼一句“霍三少来了。” 而那傅映雪听着提到心上人的名字,心底化柔不少,举目一看,也是笑着跟快要发火的三夫人说:“母亲,你看离这婚礼还有好大一会儿,人却几乎都来了,还不是全冲着咱们家的面子,这放眼一看,怕有一千多个人了吧!你跟那些没见识的女人计较什么。” 三夫人听了果然喜笑颜开,是这个道理。 怿心 说: 想郑重的跟朋友们道个歉,我原意是想写一篇民国味很浓的故事,但连riben的称呼都从dao国改成了编国。我想了几个代替词,都不能通过审核,咱也不敢问啊!一个文变的乱七八糟,作者比任何人都痛心,这个文会尽快完结,实在愧对读者朋友们,也感谢你们的支持。 打折 第71章 归属 傅映雪连忙去找霍晳,丝毫不在意霍晳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晳哥哥,你还好吗?” 霍晳对于傅映雪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意的:“我还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傅映雪觉得此番顾知予嫁给自己大哥了,那霍晳总该死心了吧!那自己就还有机会,喜欢霍晳这么多年,她可不会轻易放弃。 但是霍晳依旧对傅映雪十分冷淡:“我先去有点事了,先失陪了。” 说完就离开。 傅映雪看着霍晳的背影,犯花痴的想“果然是我喜欢多年的男人,好有魅力。” 三夫人戳了戳傅映雪的脑袋:“好了,你真没出息,一看见霍晳眼光都泛着光。” 傅映雪就是这样的,她一生就是要为霍晳而泛光。 悠扬而庄重的瓦格纳婚礼进行曲徐徐响起,顾怀和心中微涩,却仍极力镇静着自己的情绪,含了欣慰又不舍的笑,缓缓将手臂伸向女儿,“小予,别紧张,父亲会陪着你一起走出去,将你交到帅爷手里的。” 顾知予此刻心内情绪亦是起伏万千,对于马上就要举行的仪式和崭新生活的期待,以及对于这些年的感情和着小小的紧张与激动,一颗心本就柔肠百转,又听着乐声响起,时间越来越近,再见了父亲这个样子,那一种不舍之情陡然占了上风,虽极力克制,那泪珠儿却还是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掉落了下来。 顾怀和见女儿这样,又是心酸又是心疼的,连忙出声劝慰,可自己的声音亦是抖着,“你这个傻孩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许哭!这又不比从前了,你想家了,想父亲母亲了,随时回来就是了。” 顾知予又是不舍又是难为情,一面努力忍着眼泪,一面依依地去拉父亲的手,只叫了一声“父亲”,便喉中哽着再说不出话来。 顾毓钟在一旁看着,也是红了眼眶,但他是男子汉,是不能哭的,免得大伯父和姐姐更加伤感,便说“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嫁的是淮平顶天立地的男人,你应该开心的。至于家里有我照顾呢!我长大了,可以撑起一片天。” 顾知予笑了:“毓钟,你是真的应该成熟起来了,顾家需要你,还有赵梁音的事,你不会怪我了吧!” 顾毓钟笑意盈盈:“不怪,我自小就知道姐姐的秉性,你不可能派人杀害阿音的父亲,而且阿音也知道了,有人在暗中查了证据,证明不是你。” 顾知予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你和赵梁音还有可能吗?” 就在这时,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对着顾知予说:“顾小姐,恭喜你。” 顾毓钟一见着这个女孩子脸色就红了:“阿音,你今天好漂亮啊!” 赵梁音瞬间娇羞的低下了头。 顾知予看见顾毓钟和赵梁音又重修旧好了,心里十分高兴。 而赵梁音穿着淡雅的样子和顾毓钟真的配一脸。 “动作快动作快,新娘子该入场了,你们就忍心让傅帅久等?”一个女傧相说道。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又是忙着给顾知予补妆,又是忙着给她整理礼服和头发的,还不忘安慰外加打趣一番,倒把顾家的父女俩的那一阵子难舍不忍之情给混过去了。 顾怀和也知不宜让宾客久侯,遂对着女儿微笑着重新伸出了手:“走吧,记得要笑得漂亮点儿,让人家都知道,我顾家有个多么好的女儿。” 顾知予强自压下心底翻涌着的种种复杂心绪,对着父亲绽出微笑,再将手交到他的臂弯当中,在庄重的乐声当中,随着父亲一道缓缓沿着红毡步出。 东首正中的花亭前,傅岱川作为主婚人,在长桌后方正中的位置处威仪站立,而六个证婚人,分左右两侧端正等待,气氛颇为庄严。 这六人俱是当今要员,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大总统和其夫人,他二人同为证婚人出席,尤其大总统更是生平第一次担任证婚人,这无疑更加令这场本就举世瞩目的婚礼之盛况,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 傅绍铮今日穿了黑色的燕尾礼服,站在亭前静静的等待着,挺拔修长的身型配上成熟内敛到令人心折的气质,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与戎装时相比,今日的他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风度翩翩的优雅,而这份贵族风度又与上流社会沙龙里那些公子哥儿的风流倜傥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受过良好的教育和久经沙场的历练混合在一起所造就的沉稳冷静与坚毅从容,那一种统帅三军的大将之风,无需言语便在不经意间倾泻满堂。 也难怪了那些中外媒体对他如此追捧,在各路阀门当中,独独赞誉他为最富魅力的阀门,而今在他大婚仪式尚未正式开始之际,便早有镁光灯对着他一人不停地开始闪烁。 白沐雅今天也来了,自然也不例外,她一面让一同来采访的摄影记者不停的变换着角度拍照,一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顾知予,真是想不到昔日那个落魄的小姑娘,如今成长为耀眼的新星了。忽然,她看见对面的季洛甫弧形优美的唇际慢慢上扬,带出一个微笑,而这一抹淡淡的笑意也让他如刀刻一般深峻的面容霎时化柔,她震惊的看着季洛甫,这种的笑容,仿佛似曾相识,仿佛可以温暖冬季。甚至都忘了提醒身边的摄影记者赶快捕捉这一千载难逢的镜头,只能愣愣地听着雷鸣一样的掌声,骤然响起。 在主婚人与证婚人的陪同下,傅绍铮缓缓的下台走向他的新娘。 观礼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发出低低的赞叹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跟在司花女童身后,缓步而出的新娘身上,掌声如排山倒海一般,经久不绝。 一直以来,关于大帅夫人的种种猜想,至此方算有了一个圆满的解答,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这个女子,一身纯白色的乔其纱礼服素雅飘逸,却又很好地勾勒出了她纤柔曼妙的身形,礼服下摆长长的软缎轻纱,饰以水晶和珍珠,清雅而华贵,由一双身穿黑色丝绒衣和白色缎子背心的孩童司持,随着她前行的脚步,微微地摇曳着。 即便之前有种种传言,而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在所有人眼里,没有臭名昭著,没有戏子的标签,只有一个能与傅绍铮比肩的大帅夫人。 她手捧着由银色缎带系着的粉色玫瑰花束,挽了父亲的手,姿态优雅而又落落大方的走来,微微的笑着,温柔顾盼,那纯真美好的笑意绽在她宛如新月清辉、花树堆雪一般的娉婷丽颜之上,生生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走了过去,空气中仿佛还留有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恍惚间,只让人生出错觉,仿佛她所行的每一步,均是步步生莲。 那一种光彩照人又不失肃穆端庄的美丽,极是动人心弦,就连严肃矜重如高官江老者,也都不由得顾盼几次。 四位身著绯红软缎长裙礼服的女傧相,都围在新娘的身边,她们本也是淮平和北城才貌双全的小姐,可是此刻,在光彩照人的新娘子跟前,却统统都黯然失色,成了被人们忽视的对象。 此时此刻,众人的眼中只看得见新娘一人,而各自心中却又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个念头,原来如此,果然如此,也难怪了那傅帅爷会为了她冲冠一怒,美人名将,相得益彰呐! 傅绍铮缓缓将手伸向了他的新娘,自她步入礼堂的那一刻起,他的眼光就没有自她身上移开过分毫。 傅怀和牵着女儿的手,将她一直交到傅绍铮手中。 傅绍铮先是对着顾怀和欠身致意,然后握住了他放在他掌心当中的纤柔小手,一点一点慢慢的收紧,就像是握住,他毕生珍视的宝贝一样。 顾知予面上虽是带着微笑,可心底却免不了的一直微微紧张着,就生怕自己哪儿出了错。 这毕竟美的像一场梦,这场梦她以前梦到过无数次,可醒来均是泡影,她生怕这一次又会醒来。 可是现在,他握着她的手是那样的平稳有力,她渐渐的觉得安心,忍不住轻轻的回握,那一瞬间他低首对她而笑,掌心相暖,指间缠绵。 她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对着他笑了一笑,然后伸手挽住了他的臂弯,任由他带着自己慢慢向东首的花亭行去,每一步都从容不迫,他就在她的身边,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跟着他就好。 “请证婚人证婚。”司仪道。 一身赭色长衫的大总统于是来到了花亭中央,对着满堂来宾,神情略显肃穆地开了口“盖闻宝树延辉,异彩耀玉台之镜,今以两姓联欢,共襄一堂结约。兹有傅绍铮先生与顾知予女士,举行结婚礼于大华礼堂,良辰吉日,六礼告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中正等忝作证人,乐观嘉礼,爰缀吉言,藉贡欢忱,是为证。” 听到这里,顾知予眼泪湿润,这一次她知道,傅绍铮真的是她的了,不会丢下她,不会设计她,她是他的妻,荣辱与共。 傅绍铮似是看透顾知予心中所想,看她的眼神又是多了几分柔情。他自己都知道,这些年来,再也没有此刻让他心软过了。 以前,他无所谓生死,枪林弹雨中穿梭。而现在。因为有了顾知予,他反而有一点点畏惧枪林弹雨,怕离开她。 但他是军人,肩上的重担亦不可推卸。他不旦是为了黎民百姓,还为了她的荣耀,只是从此多了一份牵挂。 督军府的宅子内外四处都洋溢着中国式的喜气洋洋,各间屋子、各处走廊,都铺上了喜庆的红地毯,又在两侧饰以鲜花和宫灯,每一处石砌的圆洞门内,都贴着墙扎满了松柏和花枝儿,就连屋后的几棵女贞子树上,也都随嵌着绸花和彩灯,举目望去,俱是喜庆与华贵。 虽然到了晚上,新人们和亲朋好友来了督军府,热情喜悦依然不减。 傅岱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今日毕竟是他的长子成婚,所以客套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各位,今天是犬子绍铮结婚的日子,蒙众位亲友光临,很是荣幸,如今赏光寒舍的,都是至交了,我们请了中华照相馆的照相师傅,不如趁着两个孩子的好日子,这就请各位移步后花园,大家拍个照以作留念,晚上还有晚宴和戏班,请大家听听戏,随意尽兴,我在这里也先告个罪,因着来客众多,恐怕难免会有招待不周之处,尚请各位见谅!” 老督爷刚一说完,满屋子的人便都陪着笑说着客套吉利的话儿,又相互谦让着跟着老督爷就往屋后的大草坪处走去。 那顾岫云见状,笑着唤过身边服侍的丫头,“小梅,你去楼上休息间请帅爷和夫人下来,这老督爷兴致勃勃的,要拍照,没有新人怎么行,况且我们家那么好的两个孩子,也是当多拍几张照片存起来的。” 那丫头笑着应声去了,顾岫云便又对着三夫人笑道:“三妹,这些日子你也操劳了,咱们这就过去吧,和孩子们拍几张照片。” 那三夫人心内怄得要命,原本今日想托病不出面的,事实上她的病也确然没好,然而却经不住大家的左右劝说,更何况她原本也就是督军府里的女主人之一,为什么就不摆谱呢! 白沐雅去寻季洛甫,却看见季洛甫也在找她,两人一见面的时候,季洛甫红着眼睛:“镜梅,是你吗?” “你叫我什么?”白沐雅有些奇怪。 季洛甫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你是镜梅,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白沐雅虽然觉得季洛甫很帅吧!但突然就这么被抱着,成什么样体统,还是推开了他:“我不叫镜梅,我就白沐雅,你认错人了。” 这时白间看见两人,连忙走过来:“你别碰我妹妹。” 白间和白沐雅长的很像,一看就是两兄妹,季洛甫不记得镜梅还有个哥哥,当然,镜梅也不是她的真名,对于她的事情,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一心想和她长相厮守的时候,她背叛了他。 “我想和你聊一聊。”季洛甫说。 就算季洛甫不说,白间也准备和季洛甫聊。 白间并不想瞒着季洛甫:“你看到了,她失忆了,希望你放过她。” “她还活着就好了。”季洛甫是由心的说出这句话,只要她还活着,什么都是可以的,生离死别的剜心之痛,他尝够了。 傅绍铮和顾知予不一会儿便也下来了,后庭中的众人齐齐鼓起掌来,顾知予虽是觉得有些累,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他就在她身边,稳稳的牵着她的手,那么多的人都是祝福他们的,她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甜意,又觉得圆满,于是面上的微笑也不由得加深了几分,越发的显得娇美动人。 看见季洛甫和白间在谈话,傅绍铮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紧张的气氛,季洛甫看见傅绍铮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成婚了。” 原本季洛甫说不能来参加婚礼,傅绍铮还松了一口,没想到后面又来了。傅绍铮各种忙,也没空顾及他了,终究还是让他见到了白沐雅。 白沐雅这会也走上来,拉着顾知予的手说:“你看他帅不帅。” 顾知予不做任何评论,季洛甫和白沐雅之间的事,她不怎么清楚,她只知道季洛甫有一个难以愈合的伤口。 没想到季洛甫走到白沐雅的身边,笑意盈盈:“我可以追求你吗?” 白间的脸色瞬间变了,但看见季洛甫那一脸真挚的样子,又觉得或许白沐雅跟季洛甫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归属。 白沐雅笑颜如花:“可以啊!不过我要求很高的哦。” 大家都笑了。 “绍铮,知予,快过来,大家一起拍照。”顾岫云远远的看见那样赏心悦目的一双璧人携手走来,不由得心情大好,上前几步疼爱的拉过顾知予的手,直接领了她到为着照相事先摆好的椅子跟前来。 先是两家父母与新人合拍,然后又是其余亲属合拍,再来便是宾客与新人留影纪念,那顾岫云见得傅绍铮本来极不喜拍照的一个人,今天竟然这样好说话,又见了两个孩子一个沉稳英俊,一个娇柔美丽,实在是光彩照人,登对极了,她心底实在是喜欢,不免又兴致勃勃地指挥着他们不停的变换着姿势,又让摄影师从不同的角度一一拍下。 傅绍铮极讨厌拍照的,想他纵横江南这么多年,报纸上难得有他的照片就知道。 但他低头看去,只见他的妻子笑靥如花,眉梢眼底俱是欢颜,所有的不情愿在那一刻便都统统淡去,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开来的披纱,她抬眼对他嫣然一笑,而照相师傅迅速抓住了这一温情脉脉的瞬间,镁光灯一闪,便将新郎眼底的柔情与新娘唇边甜蜜永远的留了下来。 最后一张大合照,是顾知予,白沐雅,赵梁音坐在凳子上,后面站着她们的心上人。白间和霍晳横插进来,傅映雪也在相机按下的片刻扑到了霍晳的身上。 这一刻,难得的静谧,多年后,顾知予都会想起这一幕。 累了一天。 顾知予和傅绍铮回到房间,顾知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下。 傅绍铮则弯腰覆上她只一笑,伸手抱着她一道走到窗前,她有些不明所以,转过头笑着又问:“你在卖什么关子,快把东西给我。” 话音刚落,却听见窗外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砰”的一声,然后有光亮恍惚闪过眼前,她转过头,不由得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只见那漆黑的天幕之上,绽开着一朵璀璨明艳的花朵,开到最盛的时候,那金与红两色交相的星火,便如流瀑一样,倾泻而下。 那些光影尚未散去,更快的,又是一朵绚丽之花升了起来,然后是再一朵,又一朵,金色的、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紫色的……云霞灿烂的一片,又如琉璃一般明滟耀目,点燃整个夜空,华光璀璨竟甚白昼。 她靠在他怀中,看着眼前这样瑰丽炫目的烟花盛景,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些灿亮的花朵每到盛放之时,便将她的容颜染上最明艳的光彩,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底心间。 他不是讲究排场的人,而这一次,却办了这样一场极尽渲染的婚礼。 除了为着防患于未然,确保她今后安好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三年前,他深深伤害过她,知道她内心一定还有伤痕,所以他愿意费尽心思为她筹备一个盛大的婚礼,弥补她心内的伤,让她自此,再没有遗憾。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都没有人告诉我的。”顾知予在傅绍铮怀中,喃喃地说,唇边仿若带着一丝笑意,声音却是略微有些颤抖。 傅绍铮低头亲吻顾知予的额角,微微含笑,“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 她的心中,被一股温暖又酸楚的情感柔柔的缠绕着,不由得仰起脸来看他,一双明眸漾尽温柔情意,滟潋欲滴。 窗外的烟火还在继续,她的容颜被忽明忽暗的光影一衬,美得让人窒息,她就那样盈盈看着他,含着万语千言,而他终是情难自禁,揽在她腰际的手越收越紧,就那样深深的吻了下来。 他吻得那样深,将她的呼吸和神魂全都夺走,那一朵朵烟花绽在天幕,也仿佛绽在她心中。 一场盛大的婚礼刚过,炮火就响了,傅绍铮南征北战,顾知予便做他最坚定的后盾。 白间居然是编国人收养长大的,后来为了家国大义,转而为傅绍铮打听情报,被编国人发现后,设计枪杀。霍晳是半个编国人,明明在淮平长大,却一心帮助编国,就为了夺得顾知予,最后被傅绍铮和白间设计诱杀。 傅映雪在霍晳死后,就做了修女,大彻大悟。 傅岱川为了权利,后面和编国合作,六亲不认,设计亲女送给樱花国人,被三夫人毒杀,三夫人随后也自杀。 顾岫云和四夫人等人也去了港湾区定居。 顾茵香和编国少佐谈恋爱,被利用,最后编国战败,撤出淮平,留下顾茵香,被判了死刑。 顾毓钟在战火中成长,将生意做到了旧城,和赵梁音在旧城生根。顾家老宅的几个长辈都去了港湾区定居。 季洛甫带着白沐雅,还有顾知予和傅绍铮,在国家安定以后,隐姓埋名去了巴黎小镇。 每天种种花,唠唠嗑。 多年以后,在一个夕阳西下,四个人围绕在篝火旁,对子孙们讲那一段故事,一段热血的故事。 怿心 说: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吧!有点糟心,但是无可奈何,本来的设定应该是男女主角成婚以后就开始和riben人开火,凸显那个时代下的烽火爱情。但是我不想和编国打下去了,那样感觉在骗读者的钱。基本上我把主要人设的结局都写出来了,也给了男女主角一场盛大难忘的婚礼,再接再厉吧!让大家失望的一个故事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