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天古剑》来自www.aqbxs.com 《寻天古剑》全集 作者:蓝的小子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引子 修真 自古中原之人杰地灵,能人异事不计其数,传说九天之上更有神仙,拥有移山倒海之能,神鬼莫测。 远古之时,人类之中出现了一些十分聪慧之士,他们智慧足以傲视天下,但人之寿不过百年,他们也逃不出生死之劫,逐这些聪慧之士在有生之年皆苦心追寻长生之道。 世上本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无数异人奇士相继苦心追寻长生之道,以求长生不死,永成人生之名利,傲翔于天地,可谁又知是人痴想或贪念。 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人始之初,人便开始运用天地自然万物,懒以生存。人也历经千百万年,人类中的聪慧过人的奇士,在自然万物种种运行中领悟出了种种奇功妙法。运用天地一尘、一雾、一气、一法,合称灵气,修气静元,修其身,炼其气,逐有脱胎换骨,拥有了夺天造地之能,鬼泣神惊之威,上能飞至九宵云外,下能通往九幽鬼府中,这些聪慧之士,便是后世所称的修真之士。 修真之士虽未得长生不死,却也年年益寿。所创诸般道法也威力无穷。 千年变化万因造,世间本由世人造。凡人皆有私心,就连天下修真静元之士,亦不免坠入其中,天下之法术变化无穷、无尽,五行皆在运用中,呼风唤雨、开山劈地、移山倒海形成诸般奇能。而这之中也形成了各派各流。 东周末年,一位经通易经的相士,生性平寒,却喜游天山绿水,一日云游至一山,不料跌落悬崖,偶遇一奇洞,得一本天书古卷,内含修真奇决,适时相士上不能,下不得,逐在洞中修习,天书古卷中蕴含不少易经要理,相士向来便喜易经,逐废寝忘食在洞中精研,浑然忘记时日,亦不知饥饿,更不知时间如飞逝。 一日,体内气元冲天而上,从修习中醒来,只觉天地浑然一地,万物皆在变化中,逐出洞。望天犹感苍茫茫,望地犹感渺如丝,大有傲视天地间。相士出山寻人一问大是惊骇,原自己在洞中已过了两百载,实乃万分奇异,自己已活了二百岁,寻至家乡早忆面目全非,家人妻儿早已化作黄土,两百载何去何从,相士感怀天意弄人,伤心之余出家当了道士,回至山洞中,顿悟人生,修为更加精尽,余暇时,忽福灵心至,在这山中创下了一派,取此山之名:真灵山。自取一道号:真灵。 逐下山收徒回山,恰逢此时乃秦始之初,秦始皇追求长生之道,无数凡夫俗子开始贪生恶死,道教得以大兴。无数修真派得以大兴,真灵严谨收徒,专选天资过人,品学兼优之士,真灵派逐从中脱颖而出,原始是真灵道法妙无穷,力劈大山,念移大洪,剑扫群魔。纵横天下,修真界中久而久之奉称真灵为修真第一人。皆称之为:真灵神人。真灵派大兴,成为正道第一大派。 诗云: 苍海一栗茫茫然,真灵尽显乾坤威。 妙法神威甲天下,寰宇九州第一人。 过百年,一教名日:佛教。传至中原,不到百年大是盛旺,也成了正道了一大派,名日:天理寺,与真灵派成为正道擎天柱。 话说人无全盛时,世间本来就变幻无常,转眼千年过去,真灵神人亦被世人传说已羽化登仙,不受五行之中,三界之外,不入轮回。 真灵山也传至第六代,当代掌门乃是悟宇真人,此时正是五代十国乱世,一日,悟宇真人迎来一人,正是生平挚友神算子,这神算子所学乃上古传下来的一套神奇占卜奇术,名日:天罗神术,虽然不能上知过去,下知未来。却也是能知天下命脉兴衰,如遇上天灾天难,皆能占卜预测,这神算子开门见山便把自己昨晚夜观天星所见到的一切告知悟宇真人,至于是什么外人皆无从得知,但却传出一个惊人消息。 悟宇真人接待完神算子之后,便令门下高足下山广发邀贴,名为:除魔大会。此时真灵山在修真界可谓泰山北斗,悟宇真人不但修为高深,而且为人仗义行侠,修为亦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多为修真界崇敬。广发邀贴之后,不到半个月便有成千上百位修真之士加入,就连大名鼎鼎的佛教天理寺亦连夜带数百名精英弟子赶来。各小门派不计其数,真是一呼百应。 一群修真之士自是以悟宇真人为盟主,大是浩浩荡荡前赴天魔山。驾云御剑,诸般神奇飞术前赴天魔山。 话说自古正邪不两立,有正必有邪,这些修真之士修习的妙法也有正邪之分,魔道之人多与正道不同,常以凡人之恶来修改其身,其道法诡异无比,而且十分速成,这天魔山便是天魔教老巢。 天魔山得名于天魔教,方圆近百里。到了天魔山外围众人才大惊失色,天魔山虽不是山清水秀,但不少人都知天魔山亦有树有水,但见此时的天魔山座座山峰已变作满山秃萎,鸟兽全无,满山遍野皆是红的发黑十分诡异的泥土,一道道深深沟壑中传出阵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修为稍低一些便恶心欲呕。 外围却结有一层白色阵法时隐时现挡住那魔气,众人大是惊骇,不是那魔气,而是那奇阵,这奇阵将方圆百里内皆包裹在其中,这份修为只看得真灵山悟宇真人和诸位峰主、以及天理寺数名神僧心中隐隐不安,单单这份修为天下又有几人?无怪无人察觉这山变得如此古怪,天下却无人知晓。 虽说震惊,但这里集合了全修真界中精英所在,自是不把这阵法放在眼中,一翻商议,便由真灵山与天理寺开道,各分四面合力破开此阵。 一时之间,真灵仙法灵显,天佛金钢道神通。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法术轰向那阵中,不消片刻便尽毁,天魔山外围亦移为平地。 正道众人大欢喜,有如此高人在何惧魔道,恐惧之心大减,个个皆通往直前。正待众人前进不远时,突山间一声巨大咆哮,惊的一些人脚软无力再动,山间窜出千百道人影,全是一身黑衣,但却有所不同,有的胸前绣着是一团血,有的胸前绣着是一片绿叶,有的胸前绣着是一骷髅,有的胸前绣着是一团鬼火。正是近年威镇魔道的四大魔王:血魔王、毒药王、万尸王、鬼神王,这些显然是他们的门下。 但见这些人,人人眼光血红,面目憎恶,扑将上来便是拼命杀招,正道之士不少人本只是凑热闹,近年来只闻魔道四分五裂,见了正道有如老鼠见猫一般,可此时见魔教如此凶勇,一见这阵式不少人起了怯意,魔道如入羊群,一时杀的血光遍地,死伤无数。忽数道金光闪过,直劈入魔道之中,轰的一声巨响,那数十个魔道弟子已化作灰土。这正是天理寺数位神僧已出手。一时正道反戈一击,只杀的天魔山天昏地暗,血气飞扬,哀号遍野,诸般法术飞横,血光,宝光闪动,在混战中却无人发现地下的似吸血一般,那血似缓缓流向地下深处。天魔山的血气更加强盛。 远处高峰上七人站在这上面,傲视着下面正在厮杀的人群,为首一人道:“一切尽在莫先生意料之中,咱们走吧。从此天下将永存于我们。呵呵!”笑声极其狂傲。却无人反对。不用说他们便是天魔教中的教主与四大魔王。 正在正道卖命厮杀,却不知道自己不过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正道人数本来就多,高人无数,本应是轻松一仗,但那魔教弟子不知如何修为大进,而且不顾一切,招招与人拼命,正道之士不少人已经挂彩,不少人更是丧命于此。直杀了近三个时辰放才结束。 魔道无一人生存,但正道死伤无数,此战真是杀敌一千损己八百,正道众人不免心存不安,正待众人欲上前剿魔时,真灵山却接来一个坏消息,真灵山山中弟子用千里飞鸟告急,魔教居然直冲上真灵山,真灵山之人无大惊失色,真灵山山中可是有百名左右年幼道行尚浅的弟子,亦是真灵山的未来,真灵山诸位峰主不由担忧自己弟子,个个都急欲归山救急。悟宇真人无奈告知天理寺掌教圆明大师,商议一翻,唯恐魔教声东击西,引开正道借机逃走,到时便再难寻到,于是由圆明大师主掌扫荡群魔。悟宇真人回山求急。 将此事亦告知正道众人,可如此一来,正道这些正道之士皆人心怯怯,去了如此大的一棵遮阴大树,不少人趁机告辞,找来理由无不是担忧派中会被魔教偷袭。这一去可去了一大半。如此一来正道大势便去大减。 后世有人叹日:正道人多反无正,天下正气若长存。威威真灵何须亡,怠笑天下尽小人。 话说悟宇真人带领真灵山近千名精英弟子连夜赶回山,这些精英弟子无一不是千里挑一,有道有俗,其中更有真灵山八脉峰主,个个妙法通神,尽得真灵真传,八脉共分为天通峰、太乙峰、鹤昊峰、夕语峰、景阳峰、望观峰、大清峰、无量峰。此时各峰主如下:悟宇真人,乌侠子、俞寒松、丹心大师、谢君亭、悟青真人、悟了真人、韦照年。如此一支队伍可谓纵横修真界。 第一章 正邪之战 真灵山离天魔山不过数千里,对于修真之士高空飞行不过数个时辰。此时已是傍晚,真灵山众人已离山不到百里时,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真灵山众人无不心急如焚,山中可无几个修为高深的长辈在山,可却全是真灵山的未来,不少杰出年幼弟子留在山中,可别全军覆没了。 众人竭力飞行,突一阵阵哀号声响起,前方不远突出现一片血雾升起挡住了去路,左方又是一阵灰色恶漳升起,右边一阵黑褐色气瘴升起,传来却是一阵阵尸臭,后方升起点点阴魂。“啊”数声尖叫从真灵山群弟子传出,听的真灵山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大家先落到地上,魔教有埋伏。小心底下暗器。”正是悟宇真人的呼喊。真灵山众人恍然大悟,皆小心向下而去,但底下暗器法宝,毫无声息。 众人虽迅速落地,但上千人挤在一块,想避亦是难事,待到地上又损了十几位同门,还未等众人站定。 后面地下传来一阵剧烈震动,轰一声,地下数块巨岩突横飞而起,砸向众人,一时之间,便又压死数人。眼前却出现一巨兽,伸出一个巨头,头上有独角,张开血盘大口,便咬向人群。 此兽名日:龙麒麟。乃上古魔兽,力大无穷,天生嗜血如狂,而且十分残忍好杀,又能腾云驾雾,遁地入海,这龙麒麟头上一角更是有一套特殊本领。一时之间四周山林,又杀出成千上百魔教弟子。真灵山弟子暗自惊疑,魔教何时多了如此之多教徒。但时间已不许人思考。此时魔教弟子已扑上来,众人不得不迎战,瞬时间法宝飞舞。 此时魔教四大魔王亦在其中,连护教十三大护法也在其中,四大魔王分别各战太乙峰的乌侠子,鹤昊峰的俞寒松,景阳峰的谢群亭、望观峰峰主悟青真人等四人,无量峰的韦照年和数位下代弟子中的精英迎上龙麒麟。各人各呈威能,妙法横飞。 正在众人酣战时,丹心大师乃八脉中唯一一女性,在战中最轻松,二大护法连攻之下,仍能轻松应战,但要取胜也绝非易事,后来不知为何又增加一位,渐感谢压力大增,三大护法连攻之下,环视一周,本在自己身旁不远的清极峰的悟觉真人,以及掌教悟宇真人,早已不见人影,战中少了这两大绝顶高手,真灵山实力大减,无怪自己压力大增,心中惴惴不安叫道:“掌教师兄在哪?悟了师兄去何处了?”如此一提醒真灵山众人才觉察到二人已不见踪影。 但如此一来不少弟子一分心,手上便慢上一分,犹以天通峰与大清峰为要,这些弟子更是十分担忧自己师父安全。不少人更是中了招,众人忙收拾心情,专心用招,渐渐也忘记了掌教与悟了的踪迹。 真灵山一下陷入苦战,苦苦支撑着,可是随着人数越来越少压力便越来越重,每个人浑身上下皆被染成了血人,真灵山几位峰主身上也中了招,可是眼看着门下弟子渐渐死去,却也无能为力,直挨了二个时辰,真灵山已不到四百多弟子,但魔教除了死伤教徒和六名护法外,并不伤要害。 只因不知为何魔教门下弟子会有如此之多教徒个个拼命拥上,这些比之天魔山时的教徒修为更强中,而且魔教的教徒仿佛根本不知道生死,起初真灵山众人斩其一臂或一脚,便以为得胜,不再使用杀招,但那魔教教徒丝毫不知痛感,仍拼命而上,真灵山不少弟子一时大意便残死在这一丝大意之上,而且在混战之中,真灵山的镇派剑术御空剑法,大大打折扣,一时在了下风。 要知修真非一日,魔道怎么会有如此多修为颇高的弟子,而且不怕死呢? 此时丹心大师虽被三名护法紧攻之下,但却也注意到魔教的教徒那血红的双眼,暗暗猜疑魔教定是使用了某种邪术,让其教徒功力大增成为死士,但是何术有如此大的威力,竟能使数千人变成不惧生死的死士。 丹心大师久战之下,已然力竭,一套御空剑术已使的略有怠滞。 三大护法个个身怀绝学,每人身上之邪恶之气非比寻常,渐渐将丹心大师逼在其中,也幸亏丹心大师修为高深,才抵住那邪恶之气,一招乌云开路,化作剑雨直扫两大护法,势如破竹,将两大护法逼得连连后退。 两大护法将手中法宝舞成一片气墙,知其剑法锋芒无比,只得不断退后,不敢硬接。 丹心大师左掌架开旁边那护法,眼见那两大护法后退哪容错过,剑身一横化作数十剑便扫去,那两大护法大惊,知其自己二人一但再退让,这御空剑法将源源不断而来,其锋芒必露,到时只怕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的机会。手上丝毫不慢,平日的默契却让二人死中求胜,二人法宝同时迎上那一剑,铛一声,二人全力一击,连退五六步,丹心大师亦退了一步,可如此一来身子一踉跄,后背便露出破绽,旁边护法哪肯错失良机,手中法宝直刺而来,丹心大师黯然神伤:“吾命休矣。” 正在此时一声佛吟:“阿弥陀佛。”犹如钟鸣一般,四周邪气仿佛一震,那护法听闻之下,身子不由一滞,便在这短短的一秒时间,丹心大师脚下已施展出真灵妙步天衣神步。 脚下侧退数步,但还是慢了一寸,后背划了一道伤痕。抬头一看,但见千道人影从空而落,直入魔教中,魔教四大天王见救兵一到,知已讨不到便宜,那敢再留,法宝连连施几招,转身便消逝在远方,却不是往天魔山,而是前往真灵山,那数位魔教护法却无法逃脱,真灵山死伤无数,岂能就此放过,死死缠住。众人大杀一场,有这千人加入不到半个时辰便全部剿灭。众人相互一问,才知各自都中了圈套,圆明大师在山搜索,虽见魔教踪迹,但皆是修为一般的弟子,根本不见一位修为高深的魔教中人,隐约觉得其中有问题,后心中一亮,知中了计,便全速赶来。不料还是来迟一步。 众人一整顿却发现少了掌教真人,和清极峰悟觉真人,但此时也不容众人去猜想,只有先赶回山再说。 真灵山众人待赶回山,但见山中早已满地血迹,奇怪的是连尸体都不见一具,万幸的是一部分弟子修为较低藏在后山幻虚洞中,幸存了下来,但真灵山也失去三分之二实力,还有掌教师兄失踪,可谓一落千丈。 一声鹤吟在空中,正是真灵山守护仙鹤,仙鹤在空中盘旋数圈,直往西北而去,真灵山众人皆知仙鹤早通人性,而且日行千里,法术极其高强,乃真灵祖师驯服的神兽。往西北而去必有因,或便是本派弟子去处,或是魔教去处。众人皆跟上。心中自是希望是本派弟子。 仙鹤引处却是天魔山,天魔山此时传出一阵咆哮,正是龙麒麟,龙麒麟冲地而起,在龙麒麟头上站着一人,却缺了条手臂,不少人认出他便是魔教教主噬天魔祖,却从未听说他何时缺了手臂,但真灵山数位峰主可不管了这些,害得真灵山如此之惨的人就在眼前,几位峰主凌空便上,每人此时都起了必死之心。 一时间魔教弟子从四面八方冲出,与正道大战,只见那血光飞起,法宝闪亮,人声起伏,但最为激烈的却属噬天魔祖与六大峰主。 真灵山六位可谓修真界的高手,仍无法战胜一人,这噬天魔祖不愧魔中枭雄,一身修为高深莫测,而且智慧过人,真灵山所布之局也是出自他的手,本来魔教早已四分五裂,他却凭自己的实力,将四大魔王收服,并与他们结拜,一时魔教得以大兴,而外人却丝毫不知。 双方激战,真灵山六峰峰主各施法宝,但噬天魔祖似已练成不死之身,根本伤不得分毫,在无奈之下,六人相视一眼,已明白双方意思,在号召天通峰大弟子玄法,与清极峰大弟子玄非,使出了真灵山禁术:无量空。 八人形成一圆,各掐法决,使出奇术,将那噬天魔祖连同那龙麒麟,封印在天魔山下,魔道之人一见教主突然消失,人心怯怯。 正道一得势,杀的魔道节节而退,魔道见大势不好便如潮水般退去。正道亦无心再战,亦退去了天魔山,正道虽得胜,但真灵山却从此没落,真灵山八人用完禁术,便已油尽灯枯而亡。这一仗真灵又损失百人,统计下来,连带山中弟子,已不到二百人活了下来,曾经一个千人大派也曾此衰退。 大战过后,真灵山苦思追寻线索,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别人算计中,掌教的离奇失踪,和清极峰悟觉真人到底又是有何关系呢,也成了派中最为重要的事。 真灵山也极力发展实力,但无奈,恰逢五代十国乱世,极难寻找资质过人,品德优良的弟子。 逐到了北宋年间稍有发展。只因修真之路极其坚难。真灵山也不到三百人,但却出了几位修真界高手。他们却隐忍于真灵山。 转眼离大战已过了两百年。 正所谓一个命运的结束,变是另一个命运的开始。 第二章 龙阳镇(上) 龙阳城地处中原北上,左右横山,前着水,是座易守难攻小城,此处最近的便是太原,此时金兵侵占太原,北宋连年发兵讨伐,正是烽火连年的岁月,也是粮草必经之路,虽是战火连连,但往来军队、商贬络绎不绝,每每到此便停留下来,只因这里修了城墙,相对安全,所以此城也整的相当繁华。 所谓繁华便是那吃喝、嫖赌诸般娱乐。有了这些自是少不了客栈、酒楼、妓院、赌场这类。这必是每位旅客的需求,无论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各色各样的青楼女子,品类繁多的美酒,上好的客房。这小城应有尽有。 太阳早已从东方升了起来,早早就晒的地面滚烫烫的了,人们早就起来劳碌了一大早,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贩的呐喊声在彼此彼落。 繁华的背后,当然也有暇疵,在南城外,一座已经破败的庙宇中,暖洋洋的阳光穿过了屋顶上凌乱的瓦片,照进了这早已快要崩蹋的破庙中。 感觉这破庙似在摇曳一般,随时会被风吹倒。这小庙也不知修建于何年,被人遗弃,四周墙上一个个大窟窿,只剩下残墙断垣,几个柱子正卖力的支撑着那破败的房顶,真担心这柱子会不会罢工,房顶轰然塌下。一看之下便令人担忧,如何能住人。 但这小庙中确确实实住着三个小家伙,已近中午了,一个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移动脚步正想走出去,这胖子显然未清醒,脚下被一绊,身子一个趄趔,如一团庞然大物压了下来,紧接着两声惨叫“哎哟,死胖子又压来了,还不快起来,这都是一千八百次了,你呀的还倒。”语音充满不平,声音也响亮。 那胖子挪动他那不灵活的身材,下面四只小手用力撑起这胖子,胖子好不容易滚到一边过站起来,口中微喘,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昨天一日都没吃东西,早上饿的有点发晕。” 一个年纪不大小孩,满脸污秽,但双眼炯炯有神,五官倒也清秀,没好气骂道:“你呀的,八百年还是那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旁边被压的一个小光头伸了个懒腰,精神一振看了看外面道:“应该快中午了吧。老大咱们快点找点吃的吧。”刚说完三个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响起,那小孩摸了摸那前心贴后背的小肚子,看了看那胖子那水桶蛮腰,心中不爽暗道:“人家喝水都长肉,不吃也肥胖。人比人气死。” 那小孩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那污泥问道:“走吧,起来就得开工了,胖子你起那么早干嘛。”胖子脸色一变,似想起了什么。捂住小鸡鸡道:“我要尿尿。”说着摇动着一身肥肉冲了出去,那小孩和小光头摇了摇头,也一起出去了。 这三小孩都是无父无母,那小孩外号小机灵,至于名字那便无从得知了,为人爱贪点小便宜,使点小聪明,所以博得小机灵美名。年龄应该在十二左右,流浪于此,生无分文,其实也不能说没有,只是平日却喜欢小赌小喝,纯属刚拿到银两必赌一把的那种人,说出这三人混的地方可是同龄人望尘莫及之地,平日里三人不是上个妓院,便是下个赌场,那是往来穿梭。在这两地混点小钱,过的也是有钱先赌一把(输一把),明日再报一输之仇,算的上是镇上未来混混花朵,祖国未来的黑社会。 那小胖子外号就叫胖子,之所以叫胖子,只因他喝白开水也能保持住他那上百斤的身材,天下也只有猪和能他比上一比,谁才是真正的猪,是小机灵的兄弟之一,为人有点傻愣,想事迟钝,但对小机灵却是马首是瞻。年龄大概也是十二左右。 小光头外号更简单叫光头,也不知为何头上不争气,毛都不长条,纯是个肉蛋,给人叫了这个外号,是小机灵的兄弟之一,为人也爱贪点小便宜,也挺聪明的,但为人却十分胆小。纯属是个软柿子。年龄相仿。 三人去的地方自是妓院和赌场,这两个地方可是大有来头,都归一人管,就是三人的大哥大了,外号叫黑大虎,真名少有人知,黑大虎就是龙阳镇黑帮老大之一,横行一方,吃喝嫖赌样样都管,发的那是大横财,创下一帮名叫黑虎帮。 他有个死对头外吃镇龙霸,也创了个帮叫镇龙帮,名字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意在全城黑白生意,两人向来各不服谁,天天你打我杀的,不为别的就是为这妓院、赌场、酒楼等生意地盘问题争夺,反正是明的也来,暗的也走。 三人之所以能在这混,可真是巧,小机灵三人本来都是荒灾落难,四处流浪,后来就聚在一起,时不时在镇外附近偷点东西过日,打上点野味,当然家味也不错,将就着过着。 那一日在野外挖了个大坑当陷阱,准备装野味,用点小树枝盖上去,上面再铺了一层青草,本来这样的陷阱很是明显,连猪可能会绕着走。 三人便到一旁打磕睡去,可过了不久忽然听到坑中传来,树枝噼噼啪啪大响,小机灵三人乐的大喜暗想:“大家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旁边草丛后藏的泥土,用几个破簸箕,一个劲往坑里直倒泥土,也没看清它是什么东西,怕它猛跳出来可就完了,坑不算小,只小机灵三人贪心点,怕要是掉头大肥猪下来装不下就亏了,所以费劲的挖了五尺深,宽三尺。 不到片刻便埋平了,狠狠地踩上几脚,用树枝扫点灰尘上去,呆下面野兽一死,夜里再挖出来烧烤。三个真怕是个猪,怕农家瞧见那就白忙活,把地面做的更加像没动过一样,小机灵三人刚做完,却见十几个大汉从林外冲了进来,提着闪闪发光大刀,穷凶极恶,仿佛便要砍人,带头便问小机灵有没有看到一个满脸虬须大汉,全身都流血的人。 机灵暗想这绝不是什么好事,自是说没看见为妙,对方见小机灵人小便想恐吓,忽一个叫道:“那边不远有一斜坡上有血迹,估计那王八蛋从那下去。”那群人一听个个便争先恐后冲了过去,也正是那道小坡救了小机灵他们。 等他们走后不久,从坑中突冒出一人来,原来小机灵他们人小,力气又小表面虽做的好,但地下添土自是松散,那人也正是小机灵三人未来的大哥大了。他命也真够硬,被人砍了七八刀,刀刀见骨,又在地下闷了一段时间,居然还活着,看来混黑的就是命硬。 后来黑大虎念在三人救了他,就带小机灵三人到赌场和妓院安排了些小活给他们干,之后便没再见过人,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机灵三人信步走在大街上,协意的负着双手,一副跋扈的样子,傲然地穿过人群,像小机灵这么小的混混上哪找,全城小孩中就属这三人最拽了,跟虎哥混最好的待遇便是没人敢欺负。 三人正要经过一座小桥,桥对面走来一阔公子,身穿绸缎,长的也不赖,但为人太赖,名字更姓赖,叫赖志雄,是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平日仗着老爹有钱,吃喝嫖赌样样全,跟黑大虎称兄道弟,是小机灵他们三人惹不起的。 赖志雄一脸轻浮,双眼不住盯着过往姑娘家,指指点点,一脸淫笑。身后跟着数个家丁。 小机灵一见暗骂:“TNN的晦气,碰到瘟神。希望他别看到我。”脚下不由加快,想避开这人。 可那赖志雄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小机灵三人大笑道:“这不是三包屎吗?”小机灵心中一火,为了这事小机灵可曾在这吃过苦头,挨了几顿打,但不敢表现出来,脑中灵光一动,上前迎笑道:“赖少爷早啊,这么早就从丽香院出来了,昨晚是不是把人家春花搞的哇哇大叫啊。” 赖志雄一听心情大畅哈哈笑道:“你小子年纪小小也懂这行。来赏个。”后面家丁丢了几枚铜钱下来,胖子忙捡了起来,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别人赞那活儿行的,犹其这有钱人更是爱这口。 小机灵接着道:“那祝赖少爷铁枪到了丽香院,扫处到处莺啼叫。夜夜雄起夜夜劳,铁柱磨成针,春花还在叫。”赖志雄满脸欢笑道:“好小子出口成章,有才华将来定有出息。”说着便不理小机灵,大摇大摆地了。 小机灵连应了数声道:“是,是。”等赖志雄走后,小机灵狠狠瞪了一眼,咒骂道:“改天定让你吃屎,敢乱改爷名。”一旁光头阴笑道:“老大又想出了什么法子骂他了。”小机灵着有深意看了一眼光头道:“知我者,光头也。你自己想去。” 光头沉思了一会,实在想不出道:“老大快说。”小机灵耸了耸肩道:“那铁柱都成针了还行吗?所以是枪到了丽香院,扫处到处莺啼叫。夜夜雄起夜夜劳,铁柱 磨成针不起,春花还在假装叫。题名就叫:“赖不起”对小机灵三个早熟少年一听忍不住捧腹大笑。小机灵骂道:“谁叫那赖的乱改我们名,叫我滑的像油条,说胖子傻的跟馒头一样,说光头软的像包子,说俺们一经消化全成了大便,奶熊熊。” 第二章 龙阳镇(下) 走下桥不远便是丽香院,小机灵到了这里便和胖子分开了,他们是在妓院干活,说起大伙还不信他们干的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各位大哥不服他们都不行,就是男人需要女人需要的东西,都是阴阳散,迷魂香这类,全是虎哥那里拿的,自是百试百灵。本来在妓院卖这个挺赚钱的,但小机灵们却从未发过财,也不知是这里人太强悍,还是自备更好良方。 其实小机灵本来也想在这混的,看着这活色肉香的小姐们也不错的,可以饱饱眼福,但小机灵这张清秀的小脸可遭罪了,一些嫖客也不知是不是手痒痒,没事老往小机灵脸上捏一把,也不知干完那事洗手没。 而且小机灵名字也挺犯忌的,偕音小姬灵,小妓灵。有时一些嫖客不明其意,一听小‘姬’灵人家需要那东西了,那嫖客倒以为是姑娘呢,眼冒桃心,差点没把口水流出,死死盯着门口,等着‘美女’到来。害得小机灵一看那眼神全身寒毛直竖。 于是只好混别处,这里交给光头,桥头不远便是一间赌房,自古自称男人的男人自是有赌有嫖才是‘人生’嘛。赌场中不断传来阵阵吆喝声,一看今天局成的挺旺。今天油水自是少不了。门口一块布帘上写着斗大个字‘赌’。 看到这小机灵顿觉一阵热血沸腾,快步走了进去。人流涌动,声音更加杂乱,有些显然赢得兴高采烈,有些显然输得哀声叹气。但却无人敢在此闹事,虎哥的地盘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动的。小机灵最喜欢就是玩大小骰子,那样又快又刺激,不过输的也快。 小机灵在里头转了一圈,便寻得十几枚钱的彩头,在这里的人小机灵基本全认识,众人也知小机灵帮虎哥做点小事,赢了钱自是乐意给点小钱他。小机灵心中早就痒痒的了,来到一张赌大小桌前,但见外三层内三层早就围的水泄不通,一看便知里面定是庄家大爆,那可是赌钱好时机,正是趁他病要他命。可如何进去呢。突见一身影出现,心中急一转,小机灵已想到一妙计,找到一张纸,取出两铜钱,将纸转成一小圆柱形,把铜钱放到纸口,轻轻放在那人身后,从上看下去就好像一小筒铜钱一般。 小机灵上前拍了拍那人,假装一脸紧张,低声道:“赌三那钱是你掉的吗?”小机灵有意小声,加上声音吵杂,赌三自是没听到,侧着耳朵道:“说什么,大声点听不到。”小机灵放大噪子指着地上铜钱道:“那银两是你丢的吗?”此话如钟鸣,赌三一见地上铜钱哪管有他,双眼一亮,飞扑了过去。 小机灵借着赌三那不大的缝拼命往里挤,这时众人一听掉了钱,纷纷回头或是摸口袋,让出不少地方,借着这松劲。小机灵终于挤进铁桶一样的赌桌里面。身后传来赌三的骂声:“他奶奶的,两枚钱还包张纸,放屁还脱裤子。 小机灵心中暗乐,也没再理会他,往桌上一看,‘哇’今天庄家大爆啊,桌上堆着一大堆银子,看来大家都是见庄家衰定了,大伙下狠本了,庄家是中年人,叫阿豹,旁边站着两人是负责赔钱收钱的。阿豹叫道:“快下注,有杀有赔,卖定离手啊。”小机灵不知下什么好,问旁边一人:“大哥压哪个。”那人看了一眼小机灵,兴奋道:“压大,庄家连爆了八次大了,应该还有机会。”小机灵双眼一亮,心想:“错过这村没那店。”皆把那十来枚铜钱全压大。阿豹额头冒汗,摇动骰子,嘀嘀有声。小机灵心也跟着骰子跳动一般。 随着赌徒们一起大喊:“大,大。”骰子盅停了下,小机灵心中也亢奋到了极点,死死盯着盅,在揭开那一刹那,一阵欢腾声响起:“四五六大。”小机灵只觉心都将跳出来,乐滋滋收回二十八纹钱。小机灵心中大喜来了个开门红,这注再怎么下呢。向适才那人问道:“大哥下什么。”那人满脸欢笑,显然赢了不少,眼睛光芒闪烁道:“下大,今天总算翻回点本了,不要错过了,过了可没那么好机会。赶紧下。”说着便扔了几两碎银下去,小机灵一想,话说的没错,反正钱也不是我的,全都下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才一会桌上又堆起一堆银子,阿豹额头汗水直流,看样子是头脑发热了,赌徒一见是是欢喜急下大注,阿豹擦了擦额头汗水,拿起骰子盅,嘀嘀声响,赌徒们更是兴高采烈,大声吆喝,一片沸腾,骰子盅一顿,空气仿佛一窒,紧接着又是一处沸腾,赌徒们欢叫道:“又是大。”小机灵更是兴奋到了极点。今天运气太好了。 五十多纹钱已得半只鸡钱,一百铜钱等于一两,一只鸡一两,还差一点,心中寻思:平日都是几盘就完了,现在赢了不少得收注才行,反正庄家正大爆也不急于一时,阿豹道:“卖啊,卖啊。” 小机机下了一半,但不料庄家又爆,连爆十一盘。小机灵眼都大了暗骂自己有赌心没赌胆。这盘放过实在太冤了。下一盘不会有十二盘吧,不行得小心,还是压二十纹好了,果然这局一下变小,一时赌桌变得风云涌起,下一局更是变幻莫测了,赌徒们纷纷动脑筋,有些人则是越压越大,有些则收了收手。议论纷纷。小机灵倒也不急着出,知这赌场一定要冷静,准备随时来个回马枪。狠狠赚一把。赌是一种非常刺激和充满诱惑的东西,能不劳而获的得到别人的东西,也是一种能解除烦闷的好东西。 傍晚,小机灵信步走出赌声,手中拿着二百五十多纹钱,刚好二两半银子,心里乐滋滋的,往外一看,太阳已挂在西边山头,印的天边一片火红,原来已过了一天,自己却一点东西也没吃,实在饿坏了。 快步来到妓院门口,光头正在施展他那不算好的口才推销着,胖子一见小机灵走来迎笑道:“老大回来了。”小机灵目光一扫道:“自然回来了,走去吃饭。”胖子憨笑道:“大哥你赢了?”光头一听赶紧凑过来,一拍道:“老大自是赢了。”说着转过脸对小机灵笑道:“大哥赢了多少?”小机灵炫耀道:“今晚请你们请顿好的,费话少说。” 胖子似极不放心的样子,担忧道:“老大真的假的,饭店老板说了不能再赊账,再去吃白食可就打断我们的狗腿。”小机灵骂道:“什么狗脚,死胖子人大无脑,连自己都骂。”将口袋碎银拿出来。道:“走不走。”胖子一听口水直流乐道:“可以吃饭了。” 小机灵一看戏弄道:“胖子今晚只许吃一碗。”胖子一听愁眉苦脸道:“老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饱了,要不二碗也可以。”小机灵本是戏弄一下道:“好今晚让你吃个饱。”跟着小机灵欢呼雀跃般向小饭店走去。 小机灵三人一路快冲到隔大街一家小饭店,直冲了进去,此时间已近傍晚,饭馆里坐了不少人,位置已不多,小机灵见状找了张靠前一点的位置,口中已大声呼叫:“小二快上三大碗米饭,一盘青菜,再来只白斩鸡。要快啊。饿死了。”一个店小二模样少年约十五岁,比小机灵大了不少,忙上来记单,也不报上厨房,便上打招呼道:“小机灵,今天可赢了不少吧。上饭馆来了。” 小机灵一听便知对方想探一下自己是不是来吃霸王餐,毕竟自己可是常犯。当下将一两银放在桌上,不敢放完毕竟自己还欠着一屁股债呢,招了招手,店小二低下头,小机灵轻声道:“小五米饭压一下,加大的,多关照。” 小五笑道:“你这小子,好。”旁边一声大喝:“小二在哪,磨噌什么呢。”小五忙道:“来了,客官你要点什么。” 小机灵平常常来这家,光头低声骂道:“平时没钱时,这小子可嚣张了,今日总算可以坐到小店中了,不用挨门口了。”小机灵数着手中铜钱道:“那还不是跟你一样,市侩。胖子你说是不是。” 光头尴尬笑道:“这说戏的怎么还没来。”小机灵抬头见胖子盯着隔桌饭菜,口水直流,目光时不时望向厨房,小机灵一见来气了,朝胖子耳边喊一声:“死胖子,口水流成河了。”旁边不少人吃了一惊,回头一看胖子那憨样,都觉滑稽无比,不知谁先笑,余人也跟着捧腹笑起来,胖子愣头愣脑回过神来,问道:“大哥饭还没好呢。炒着菜了。” 众人顿时大笑不止,小机灵见众人如此嘲笑,不爽道:“笑什么笑。”众人更是不理,越觉有趣。 过了一会,店小二端来了饭菜,小机灵三人也顾不得窖境。肠子早饿的发清,举筷便大吃。好一会笑声才停息,小机灵三人正在狼吞虎咽抢着鸡块啃着。 这时门口走进一位老人,头发花白,腰背微驼,蹒跚走到小机灵身前不远平台上,小馆顿时静了不少,这正是小机灵平日除了赌博之外的喜好,这位老头人称钟老,听说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秀才,之后便到各小饭馆说书,给人消烦解闷,平时讲些著名的三国演义,封神榜,刘邦斩白蛇起义之类神鬼野传。颇得众人之喜爱,小机灵那几首歪句也从这学来的。 钟老抱拳道:“各位晚间好,承蒙各位捧场,今日小老儿给诸位讲一段,三英战吕布。”说完已滔滔不绝说了起来,饭店中除了碗筷之声,不少人已放下筷子,聚精会神地听这段传奇故事,钟老时不时手脚比划,精彩时停下喝上口茶,钓一下众人,钟老毕竟学过些学问。小机灵双眼更是连眨都不眨一下,小机灵平生最佩服的便是这些英雄豪杰,他们为国为民,慷慨解囊,结识知己,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待钟老讲完,部分人才相继离去,小机灵拍了拍肚皮,打了一个小时前打的饱隔,得意洋洋地付了钱,在掌柜那双颇有不满的小眼下走了出去。实在因小机灵三人吃顿饭占了一个小时,不过也因这小老儿在这说书,不少客人也是冲着这个来。是以也不能随便赶人出去。 小机灵走出店外,饶有兴趣道:“吕布拿命来,看我小机灵如何收拾你。”小机灵回头一看胖子二人童心大起,心念一动道:“以后咱们三人合称龙阳三英如何。”光头喜道:“好啊,咱们三英以后打遍龙阳镇。那谁是吕布呢。”小机灵狠狠道:“自是那扁我们的赖皮狗(赖志雄)。”胖子紧张道:“老大他们人太多了,咱们打不过,选别的。” 小机灵一听,蹭了一脚伟哥骂道:“死胖子,也学的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了,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尽丢咱们三英的脸。”光头接道:“老大妙语如珠,真是大快人心。”眉头一皱道:“不过老大人家实在太多人,而且一个能挑我们一群,咱们还是干不过人家,你不是教咱们随机应变吗?我看小五就不错。” 小机灵道:“你们是被扁怕了。”胖子二人老实点了点头。小机灵深知其中道理,从来到镇上以为被虎哥照着,没把人放在眼里,但被扁了数顿后,明白做人不要强出头。因为冲最前面那个可能是死的最早一个。有些人还是少惹为妙。人家赖志雄是横着走的螃蟹,所向披靡。家中有权,背后损一下倒是可以痛快人心。 小机灵岔开话道:“走上丽香院看看,今晚能不能再捞点。看有没有机下点巴豆给那赖皮狗。”三人谈笑风生走向妓院,一直到午夜才回去。回到破庙倒头就睡。 时间虽然流逝,可也是命运的开始,平凡的生活总是有到头的时候。小机灵正处在睡梦之中,却不知自己正已缓缓走入了另一段旅程。 第三章 五千两 上 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它吹走了昨天,却带来清晨的晨风,吹醒了新的一天。太阳一直升起,照暖了大地。中午光头和伟哥拿着一油纸包,口中正在吞咽着馒头。走进破庙,叫醒小机灵,这是小机灵每逢赢钱的习惯,有钱自然要好好消费。 小机灵揉了揉眼睛,也不洗漱,接过来便吃。光头神秘道:“老大,咱们小镇出大事了,你猜猜看。”小机灵一听大事,精神焕发,骂道:“我睡着都能猜到,岂不成了神仙了,快说出了什么大事。”胖子激动忍不住道:“老…大那….”小机灵挥手道:“去去,等你说完,大事都变没事了。光头你快说。” 光头道:“刚才我听镇上的人议论,张大员外的女儿昨晚失踪了,听他们说好像还是在府上被人下手的。各有各的说法,现在全镇悬赏呢,听说张大员外对外说若救回他女儿可是五千两白银。” 小机灵一听五千两白银,倏地跳起来,数着五根手指头,五千两白银可是自己赌一辈子也未必能赚到,寻常人一年开支也不过十几两银子,五千两可是穷人一百年也凑不上,这可是天下掉下来的一大块馅饼,小机灵咽了口唾沫,随即一想,人家即敢绑票,自是大有来头。 小机灵可是知这张大员外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物,龙阳镇分东西两大地盘,这张大员外刚好是黑大虎的死对头那边的大人物,听说开有酒楼、布房、米店许多店,受镇龙帮保护。是本地大有名的财主,为人倒慷慨,不时还行善积德,派发一些粮食,小机灵亦受过其惠,算的镇上的大善人,不过与黑帮有往来,其中详情便无人得知了。 小机灵叹了气道:“这龙阳镇少说也有百来里地,咱们上哪找去,别说找半边镇就能把咱们活活累死,就是找到,凭咱们这弱不禁风的三英,能成大事。走了,今天再去捞上一大餐先。”说着已迫不及待冲了出去,也不管光头二人,直冲向赌场,赌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能纠住你的心,小机灵到了赌场,但见里面早已人满为患,似乎不管天下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赌徒们的心,如果能影响的话,那便是钱,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它可以把一个人活活缚死,也可以让一个人升入天堂一样。 所谓赢了赚少,输了不服,小机灵今天手风不顺连下两局便输了精光,只因自己太着急,一下一盘小的,输了,认为下一盘定是小,全押上去了。不料依然是大。气的小机灵急跺脚。 看着赌桌上那白花花的银子,真是人衰事事不如意,小机灵正想去找个赌本,可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叫了一声,小机灵‘哎哟’一声,捂着肚子,骂道:“该死的光头,肯定又卖了前几天的馒头,害得我吃坏肚子了,怪不得这么倒霉,不行,得找茅坑。回去再找他算账。” 赌场后院有个茅坑,小机灵直奔后院,来到茅坑,不料里面有人,小机灵捂住肚子拍了拍门叫道:“快点,外面的人急呢。”里面传出粗豪的声音:“急什么急,爷比你还急。”小机灵一听可火了:“蹲着茅坑,不知外面人了。”但看对方也不是好惹的,要等他出来,自己还真憋不住,小机灵突然想到后院的后面是条小河,那里地荒长着比人还高的荒草,小机灵忙冲出后门,走进一米多高的荒草丛中,匆忙脱裤蹲下。哗啦啦的拉了个痛快。 在这后院大小解可是被严禁的,毕竟是虎哥地盘,弄的又恶心又脏谁来赌,小机灵蹲了一小会,正想起来擦屁股走人。突听后门传阵脚步声,吓的小机灵打了个冷颤,忙蹲了下去,要是被发现肯定被扁一顿,小机灵藏在草丛中一动不敢动。 后门中走出两人,两人细细看了周围,离小机灵不过数米,幸亏草丛够密,小机灵进来时又掩盖了一下,那两人倒未发现,其中一轻声喝道:“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出来赌,你给我快滚回去,事成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赌够。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让你赌一辈子。如果坏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小机灵靠的近一听这声音便认出是赖志雄,心道:“这家伙向来不是善类,又来此处如此荒僻,定不是什么好事,看有没机会将他搞个天翻地覆。” 另一人道:“赖少爷您放心,我那两个兄弟在那小庙中看着,严密的紧,保证万无一失。”说着一顿道:“赖少爷,只是不知咱们这费尽心机才成这事,捉住那老家伙的根,对你们家生意可是大大有好处,人家都出五千这个数了,你看是不是?”小机灵听到这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那张大员外的女儿,小机灵也认出来人叫刘费,是个烂赌,平日也赏过些彩头给小机灵。当下更是仔细听。 赖志雄道:“放心,到时少不了这个数。”竖起两根手指。刘费忙哈腰乐道:“是谢赖少爷了,小的这就回去好好看守,绝不失误。”两人说完便离开。 小机灵听二人离去,暗舒了口气,总算没被发现。心中暗自计量:“小庙,龙阳镇除了自己那座荒庙外,便只有城北有一处破败小庙,其余还有两座都香火十分旺盛。应该不能藏人。”一想到那白花花五千两,心中怦怦心跳,脑中顿时想着如何把这五千两着入手中。更何况又能破这姓赖的鬼计,真是一石二鸟之妙计,也是一件人生快事,当下不敢回赌场,绕着后院,走向隔壁不远的小巷。 小机灵拍了拍身上杂草,从小巷走出,正寻思找光头商量。突然身后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小机灵浑身一个冷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莫是被发现了。紧接着就是跑,但越着急越出事,前脚刚抬,后脚不争气的一踉跄,扑的一摔倒在地上,心道:“完了。” 但本能反应还是转身回头看了一眼,但见身后却是一位道士,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留着三撇长须,头上结了个道髻,慈眉善目,倒有仙风道骨,身上穿一身古旧灰色道袍。小机灵一见这道士颇为不凡,一颗心也安了下来,问道:“老道长,你为何拍我肩头,你不知人吓人吓死人吗?”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拂须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友莫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大白天还被吓着。”这一说正好说中小机灵心窝,脑中却是灵光一闪,想出了救人妙计,但嘴上却不饶人道:“你老道长一声不响倏地一下窜出来,拍人肩膀,活人也被吓成死人了。”老道士乐道:“小友油嘴滑舌,只是不务正道。” 小机灵没好气道:“别什么,正不正道的,你还没说你为何拍我呢,莫非认错人了,如果是这样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了。”老道士道:“非也,贫道正是找你,我见小友天资聪慧过人,根骨奇佳,眉宇间蕴含一丝正气,正合我修道中人选之意,不知小友可愿意拜我为师,将来必成大器。” 小机灵一听,想起平日亦曾听闻不少拐卖人贩扮装各式各样的人,莫非此人亦是乔装打扮,这人贩也太不长眼了吧,居然敢骗到混混的老小祖宗头上来了。但又觉此人对自己似无恶意,小机灵亦不想戏弄他,心中却着急那五千两,小机灵对道士的作用仅限于镇上附近几个喇叭道士给人吹丧那种。却不世间一些隐士奇人之玄法,非常人所能理解,当下十二分厚颜道:“我自是天资聪慧,根骨奇佳,但对你那修道行业实分不感兴趣,你还是另找他人给你吹叭打钹吧,我可不想去和死人过夜,就此别过。”说完匆匆跑向妓院,老道士见小机灵离去,无奈摇了摇头,道:“贫道真灵山玄空,你我有缘再相见,语音虽轻,小机灵跑着居然字字清晰入耳。 小机灵念道:“玄空,管你呢,等我有了五千两银子,嘿嘿。”满脑都已是五千两了。跑到妓院门,但见光头和胖子正躲在屋檐下躲太阳,大白天自是没几人做这事,两人一见小机灵来,蹭的跳起来,胖子先问道:“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光头忙道:“老大你也看见今天一个人也没,这个月的本钱还要交给虎哥呢。” 小机灵拍光头的头道:“放心,今天反正没什么客人,咱们先回去,晚上有大事要咱们做呢。”光头一听顿时安心,但听大事又不安了,问道:“老大你平日不是教导我们,嫖客至上,十二时辰,分分到岗,药好药准,才能让嫖客一展雄才大略吗?记住咱们吗?” 小机灵瞥了光头一眼,道:“你看这大街上都无人来施展我的号召,雄风不振啊,今天就算了,赶紧回去。”光头道:“老大,是不是有关赖皮狗的。”小机灵知这事说的越早越好道:“正是,知我者,光头也。”胖子害怕道:“老大人家人多,咱们还是别去了。”小机灵道:“咱们必须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才是大丈夫,现在有机会,岂能错过,而且还有五千两白银。”说到后面声音放的很低,光头一听双眼发亮,小机灵机警看了四周无人低声道:“先回去再说,我已得准确消息了。” 三人回到破屋,关上那扇百年都关不上的破大门,屋中一道道阳光照进来,屋中还是明亮,三人蹲在一角落,光头担忧道:“老大,咱们就是想去也有心无力,别说我们三个就是再来十几个也不济事,听说人家都是练过武的,一个能打倒我们一大群。”小机灵道:“别长了别人长处灭自己威风,咱们还是有长处的。”胖子愣道:“老大我们能有什么长处。” 光头也道:“是啊,咱们除了胖子特能吃外,没啥特别的。”小机灵道:“我们是卖什么的。”光头数着手指道:“一夜香,阴阳散,小春丸,半夜眠,迷魂香…”顿了一下道:“老大你说用半日眠。”半日眠是种迷药,中者最少昏睡三个时辰,属于熟人才能卖的。小机灵笑道:“没错,咱们就用它将他们迷倒,然后再把张大小姐救出来。” 光头犹豫道:“可是老大,咱们怎么迷倒他们,而且被他们发现,咱们在这可是混不下去了。”小机灵道:“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如果我们成功,那可是五千两,到时我们便可以离开这里。就算不成功也未必会有事,到时我们随机应变,一定能化险为夷。”光头还是心惊胆战道:“大哥这样做也太冒险了吧,我们还是。。。”小机灵哼了一声道:“你不去,我和胖子去,如果成功到时全镇必知,到时你也逃不了,我和胖子可是要远走高飞了。你想那可是五千两白银。胖子你敢不敢,过了今天包你以后天天有鸡腿吃。” 胖子本就有点愣根本不知道那是件大事,一听鸡腿忙点头道:“老大我一定跟着你,你主意最多了,我以后一定能天天吃鸡腿的。” 小机灵见光头还在犹豫道:“咱们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胖子如果光头不答应我们们他扔到河里喂王八。”光头经过一番思考还是答应了,当下小机灵把自己计划说了出来。 第三章 五千两 下 夜已悄悄来临,二更刚过不久,三人早早就在城北打探,经过几次偷偷窥探,果真见刘费等三人在庙中,庙中火光隐隐,此时二更刚过不久,三人便早在庙外伏着等待时机,光头低声抱怨道:“老大,什么时候动手,实在不行算了,再等下去非被蚊子吸干血不可。”说着轻轻抓了抓脸,胖子也抱怨道:“老大咱们都等了一夜了,再过不久就天亮了。” 小机灵一看月已快沉下去,道:“做大事得有耐心,你们这么心急,计划怎么施展,正是快天亮,他们才眼困,要不叫你们睡觉做什么。光头你要是再敢说个退字,把你扔河喂王八。”说着提出旁边纸人(死人专用的金童糊纸人)。小机灵指了指城隍庙旁的大树,那大树少说也超过百年,树叶甚是茂盛,比庙还高三四米,说道:“你们谁爬上那大树。” 光头和胖子一阵沉默,小机灵见二人不敢去,心想:“他二人胆怯,此去必然难以成功,胖子爬上那大树可能天都亮了,黑毛去了必毛手毛脚,要是露出马脚,非遭罪不可。”小机灵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出的主意,自己来完成,当下道:“你二人到树后那草丛中躲着,看准时机,我上树掩护,这些药粉分成三份,如果我失败,你们一定要来掩救我,放心我只是说万一,咱们三英还斗不过三费才吗?”三人蹑手蹑脚走到大榕树。 里面刘费三人都未睡,正在赌骰子,三人似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轻声,另外两人小机灵也查清都是赌场中的熟客,其中有个瘦的叫张大富,另一个别人都叫大胡子,真名便不知,小机灵虽胆大,但此刻也心腔狂跳,看着光头和胖子躲进草丛中,忙定了定神自言自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我小机灵说什么也要拼上一拼。”小机灵给自己加了点胆气,轻手轻脚的竖起早准备好的一杆三米来长的只有拇指粗的竹竿,靠上树,竿头上用纸粘住金童纸人,小机灵缓慢爬上树,这树大得像朵蘑菇云,树枝粗大,纵横交错,小机灵站在一大枝上,前面又一根竖起,躲在其后,加上小机灵人又小,从下面根本无法看到,除非上树来搜。 夜晚是黑,黑夜会让人看不清,更会让人产生一定幻象和恐惧感,庙里头三人正赌的在兴头,刘费做庄,身前堆了不少银子,看来赢了不少,这时张大富站了起来道:“妈的一晚上全输,上去厕所先,刘哥借点给我翻本,等这单生意马上还你。” 刘费摇摇手中骰子道:“行快去,别他妈的掉茅坑里。”张大富拍了拍臀部,刚走到门口,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散开,其哭声如鬼哭狼嚎,张大富向来胆小,对鬼神更是半信半疑,对突如其来的哭声,吓的脚下自拌一下,摔倒在地,全身颤抖,大叫一声:“鬼啊。”刘费二人不似他,但仍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夜还是一样寂静,二人忙定神,跑到庙外,扶起张大富,刘费道:“看把你吓的,不过是一野猫发春叫呢。”张大富听了亦觉有理忙掩饰道:“适才那声音确实够吓人的,听起来还真像鬼声,我听说这里以前闹过这东西。” 奇正在这时屋顶‘叮’的一声瓦响,刘费笑道:“去你的,你看我不是说了吧,是猫叫,这猫还踩到瓦片了。”说完抬头一看,随即笑容僵住了,其他二人亦僵住了,屋脊上,夜色蒙蒙一个黑袍少年,脸色发白,像白纸一样,摇摇晃晃地飘着,根本不似人行走,三人赌了一晚早就有点发晕,现在一看更是神经麻木,突然又一声比先前更加凄厉的哀叫声,但见那黑衣少年倏地一下窜入那大榕树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书张大富此时吓的尿都吓出来了。大胡子吓的双脚长了铅一般想跑却跑不动。刘费却是个跑江湖的,心中亦吓不少,但还算镇定,而且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当下双手一拍二人,这二人吓的已轻,突然被一拍更疑是鬼拍肩,顿时软瘫痪在地,刘费骂道:“瞧你们吓成这熊样,起来,咱们去那大树看看真是有没有鬼。” 网大胡子打了个冷颤道:“刘哥我看咱们还是撒吧,犯不着与鬼相斗。”张大富道:“是啊,刘哥。”刘费哼了一声道:“刘爷我闯南走北还未怕过什么,今天赖少爷说只要完成这票,便给咱们两万两白银,够咱们花一辈子了,更何况刘爷我从不信鬼神之说。”大胡子一听这么多银子,胆子一壮,站了起来道:“刘哥你怎么不早说。” 刘费道:“我这不是怕你们一听这么银子,乱了套坏了大事吗?所以想等分钱再说。”张大富见二人都不怕也充着胆站了起来。这时三人各怀鬼胎走向大榕树,张大富则是想这么之银子怎么花,大胡子却是想刘费会不会还少报,刘费则心痛银子又出水一大节。 小机灵些时一听三人要来大榕树,心中不由一慌,暗道:“不妙,自己本打算能吓跑三人,然后再进去救人,就算圆满成功,但不料是胖子那鬼哭狼嚎未能吓退这三人”向下望去,已见三人走近,幸亏自己有第二手准备,希望别再出意外,刘费三人点了根蜡烛来到树下,抬头望了好会,未发现端倪,对大胡子道:“你上去看看。”大胡子不乐意了道:“为什么是我呢。”刘费道:“难道是我吗。”正在三人争吵不休时,突一阵见刮过,蜡烛灭了,突然树上黑衣少年飞出,三人吓了一大跳,不料树后一旁飞出一片白雾,罩头向三人撒向三人,张大富见白粉末,误以为恶鬼夺魂,吓得晕了过去。 这时小机灵又从树上撒一大把,适才小机灵见蜡烛灭知机不可失,当下便推出纸人,撒下半夜眠,这半夜眠甚是灵效,三人皆被撒中,大胡子只来得一句:“不好,好像是迷…”三人便全倒在地,过了一会,小机灵见迷香散去才从树上落下,后面草丛中窜出一人,正是胖子,胖子道:“老大你没事吧?”小机灵双手插腰老气秋横道:“没事,胖子适才你那哭声够吓人的,我差点都被吓着了。走进去。”小机灵不见光头亦不以为然,想来那家伙定然被吓着了,呆会再找他,先找张大小姐要紧,当下道:“走,咱们先救人要紧。”两人正想转身进庙,忽然原本倒在地上刘费倏地跳起来,原来刘费常跑江湖,又练过数年武艺,平日便好赌,但为人甚是机警,一看白粉来,便闭住呼吸,待树上和同伙下来再来个偷袭。 刘费双手五指曲张,一手一个抓向小机灵二人脖子,提了起来,小机灵被这铁碗一般抓住,呼吸顿觉困难,脸色发表,胖子脖子粗,但也满脸通红。刘费一眼便认出小机灵道:“原来是你这小东西,说是谁派你来的。”手上微松让小机灵二人得以喘气。 小机灵心中一转,道:“小的只是道途听说,起了贪财之念才得罪了刘爷,请刘爷饶了小的,至于听谁说的小人确实不敢说。”刘费心思一转:“快说你是听何人说的。” 小机灵见对方已中计,那赖皮狗定是背着虎哥做这事,当下道:“刘爷你想小的有何能耐知道这些,更何况以小的才智怎么可能想出这主意。咳咳,自是有高人指点了。”刘费接着道:“难道是虎哥,那他为什么要来坏赖少爷的大事。”双手不由加紧一力,小机灵吊在半空,本就不好受,现在更紧更是难受,旁边胖子太重,刘费举不起来,便让胖子站到地上,但手上却多加了劲,胖子双手紧抱着刘费双手不放,想挣开却无力可使。 小机灵黯然看来对方放人是难了,难道今日偷鸡不成反丢了小命,正在这时草丛中光头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小机灵顿时看到一线希望,为今之计就是引开他注意力,脑中急闪道:“刘爷,你也知平日赖少爷嚣张猖狂,好几次都不太给虎哥面子,但虎哥得仗着他父子应付镇龙帮,若非看在赖大财主的面子上,你看那几次非要了他小命不可,他们明争暗斗谁不知,但如果赖家得了张员外的店面,到时可能虎哥的位置也不稳了。”小机灵这话倒有一半真一半假,刘费听的觉有理,不由思索,小机灵察言观色,见对方起了侧隐之心,趁热打铁道:“刘爷正所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看在虎哥份上你就放了小人吧。小的保证绝不说出你们行踪。” 正在这时光头已离刘费不过三米远了,可是光头却耸了耸头,光头此时越走近越是害怕,前头提起的那点勇气消失无影,缩手缩脚,正想掉头缩进去,小机灵侧目之间正好瞅见,心道:“该死的光头,这时打退堂鼓,不行不能让这胆小鬼跑了,跑了谁来救我和胖子。”此时脖子已被勒的发青,再不放下真要丢性命,唯一的希望就在黑毛身上了,喊道:“刘爷,你看你….”说着一顿,光头一听吓的转过身摆摆手,指了指自己,显然是愿意冒险一救。 小机灵忙改口道:“刘爷你看你是不是放了我,我们就此别过。”刘费却是陷入沉思,心中暗想:“如此说来虎哥要与赖家有隙,我何不把这消息卖给赖少爷一来求他保护,二来或许还能卖不少。”目光一扫地下两人,心中忽生歹念:“一并解决这四人,这样消息又不走漏,从此无人得知,两万白银便是自己的了。”当下手上不自觉加劲。 小机灵本以为用虎哥压一下对方,不知自己这一诱导对方反起了歹意,但也瞧出对方目光贪婪凶狠之色,此时身后光头已近在咫尺却迟迟不敢动手,小机灵此时被勒得快要透不过气了,头脑却清醒,拼命喝道:“看迷药。”当下抬起右手用力一甩,刘费此时正想如何毁尸灭迹想的出神,一听迷药暗叫不好,忙甩头向后,突然身后一片白雾撒来,原来光头一听哪敢再拖,甩手便撒了一把,扭头便跑,回身又撒一把,突然脚下踉跄摔倒在地,刘费扭头过猛,呼吸又尚未闭住,吸了一小口,顿觉头晕目炫,脚下不稳,向地上摔去,左手一松放开胖子,胖子害怕他再来抓,狠狠在他手中咬了一口,刘费痛叫一声,拉着小机灵一起摔在地,小机灵刚才抬起的那小手刚好拍在口鼻,小机灵这手适才捉了一大把迷药,余效未退。 刘费一连吸了好几口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小机灵和胖子吸了不少空中散落的迷药也晕了过去。这时光头回过头一看三人全倒在地,不知发生了何事,站起来就想跑,突想到小机灵和胖子又停了下来,心惊胆战回过头,见三人确实不动了,过了许久,光头才大着胆子走过去,从怀中取出清水倒在小机灵和胖子脸上,这迷药遇水便失效,小机灵和胖子醒了过来。 胖子傻愣愣道:“我没死,刚才憋死我了。”光头胆颤道:“没死,咱们快走吧。”小机灵头脑一醒,忽想起一事,瞪着光头道:“光头适才我可是看见你好像要掉头,想自己开溜。” 光头被问的低头道:“老大,其实我那是尿急,实在忍不住了。”胖子道:“我都看见了你是想逃跑。”小机灵道:“你看连胖子都能看出来,除非傻子看不出来。”胖子委屈道:“我是反应不好,不傻。” 小机灵适才光头确实救了自己二人,道:“好好,不说你,现在咱们得赶紧进去救人,要不然再出意外我们可没迷药了。”当下拉着二人进去。 夜已快离去,庙中一片寂静,三人站在庙中,但见庙中空荡荡,除了一座破败的石像,和石像前一张桌子,桌上放了一块麻布铺盖,上面除了一些碎银、赌具,想来适才他们未来得及收,旁边只有三张破草席和被子。到处断垣残壁再无别物,哪里有人在。黑毛不由哀声叹气抱怨道:“我早说天下哪来如此好事,叫咱们撞上,现在倒好人没找着,惹上这一横祸,药钱也找不回来了。”嘴上虽说着,但双手早已把桌上碎银装进口袋,小机灵心中急转,心中自是万分不愿意放弃,暗道:“不可能会如此,消息是从那刘费口中传出,适才那刘费也默认了此事,人应该在这,如果不在,那三人为何在此候夜。”目光扫向桌子,隐约觉得应该就在那里最可能藏人,道:“不用抱怨先,咱们再认真找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人。”光头道:“这里空荡荡的往哪找。”小机灵不理他拿了根蜡烛,弯腰钻进桌底,但见石座下砖块平无奇,根本无暗格之类,但还是认真用手敲了遍,地面变检查了遍却一无所获,从底下钻了出来,暗道:“莫不是真的没有不成,但却没理由,。”这时胖子亦四周转了一圈,而光头则是乱翻了一遍草席之处,其意却是似在寻值钱之物,光头走了过来道:“老大我搜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我们赶紧撒吧。”小机灵瞅了一眼那被褥道:“我看你是找钱吧,大钱你不找你偏找小钱,找到没。”光头道:“老大,我这是很认真搜查了。” 小机灵暗骂道:“死光头这小子贪生怕死,又贪财。” 胖子这时道:“老大我也什么没发现。”小机灵眉头紧蹙,目光四周打量,耳中细听,但庙中空空如也,心中想放弃却是一百万个不愿意,自己费劲心思,冒如此大风险,却一无所获,暗问自己就这么算了。 三人静静站在庙中,各有所思,凉风轻轻吹过,一阵公鸡鸣叫声传来,眼看天就快蒙蒙亮了,正在这时,石像后传来一声极为轻微的敲砖声,这一声响在三人耳中如天簌之音,小机灵浑身一振,当先反应道:“好像是在石像后。”说着已蹦上石座,石像后离墙不到半米,石像的头断裂掉在这缝隙下,石座上满意是灰尘,适才三人也看了一遍,但没发现什么。 小机灵当下在石像后背敲击一翻,却入手都十分坚硬,想来里面定是实心,不可能藏的活人,这时光头也爬了上来,胖子太大只能站在下面,急道:“老大怎么样?”小机灵目光看向那倒在缝隙的石像头,心中一动,道:“可能就在这里。光头来搬开。下面可能就是五千两白银了。”光头一听,顿时精神百倍,这石像头少说也有六七十斤,小机灵和光头二用力抬起那石像头,小机灵一看见下面露出一道缝,乐道:“快点就在下面。”当下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开这石头。小机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见石像头处有四道正方小缝,小机灵当下用指甲用力抠起来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小洞,胖子这时拿过蜡烛给光头。 往下一看,但见洞深约一米,里面一个小女孩正半坐靠在墙上,约十来岁,肤色皎洁,眉目如画,双眼泪水尚未干,显得娇小玲珑,嘴上塞了块布,让人忍不住起了怜悯之心。身穿绸缎,必是那大小姐无疑。 光头在上面照着,小机灵当先跳了下去,拔开那块白布,伸手去解开手脚上的绳子,可能是刘费等人认为她挣脱不了,打的是活结,一拉就解开了,摇了摇那小女孩,道:“快醒醒。”那小女孩这时感觉有人,朦胧中见到一个人正靠在自己身前,问道:“你是谁。”突然那小女孩发起飓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便咬向小机灵肩头,啊一声尖叫。 那小女孩发起飓来用力直咬,小机灵用力推开,肩头已被咬出血,小女孩手上用力挣脱小机灵解的一半的绳子,手脚更是狂挥猛打,小机灵一时没注意被咬了一大口,洞中狭小,根本无法避开,顿时鼻梁被劈中几下,小腹又被踢几脚,痛得捂鼻抚腹,招招中要害,向后一退,不料洞中窄小,咣地一下后脑勺撞到墙上,脑中一阵星星。 小机灵骂道:“小娘门找死。”说着便要反扑上去。抓住那乱打的小手,压住那小女孩,抬手便要扇两耳光。上面光头一直看着,急道:“老大使不得,那可是五千两白银。”小机灵一寻思:“亏这光头小子贪财提醒,要不真坏了大事。” 那小女孩哇哇大哭起来道:“我告诉我爹爹你们欺负我。我要你们…”一时倒想不出所以来。小机灵忙道:“你别哭了,我们是来救你的。”这么一说小女孩更是哭的更大声。小机灵挨痛的气尚未过怒骂道:“你再哭我们就走了,留你在这等那三大恶人回来,我可听说那三大恶人最爱吃小孩子的肉了,他们先把你扒光然后。”说着不再理便要爬出洞外,那小女孩一听果见奇效,双眼含泪道:“等等我。”小机灵心中一喜假装道:“那你可得乖乖听我地话。” 不料小女孩自幼便聪明伶俐,是以得张大员外喜爱,视若掌上明珠,适才满腹委屈和害怕大哭一场,神志便恢复了,恢复了平日一副大小姐颐指气使的气势。站起来道:“应该你们听我的,你们刚才不是说要五千两白银吗?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我便我爹爹不给你们。”小机灵听完寒毛直竖,暗骂道:“乖乖,是混混老祖宗,商人生出的骨子都是奸。” 嘴上忙道:“是是,那张大小姐那你请快上去。这小洞好像有…蛇!”说着狂跳一下。“蛇”小女孩尖叫一声,吓的刷的一下双手扒在洞边脚夫下用力蹭,但此时手脚吓得发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蹭了好一会也上不去。 小机灵的原则便是就算心里心亏,那是留在心里,但嘴上绝不能吃亏。小机灵在一旁幸灾乐祸,忙打手式让光头不能帮忙,这时小机灵见差不多了才过来托住小女孩臀部(打死也找便宜处)揉揉推推往上托,光头也过来帮忙拉了上去。 小机灵突然想起一事,四周看了看,但见墙后上少了块砖头,想来是刘费等人弄来给通风透气。洞中再无其它缺口,适才那小女孩已熟睡,而且木板严合如一,如不搬开那石像头,要找到此处还真得挖地三尺不可,可是适才那敲砖之声从何而来,难道是动物不小心走动声,还是小庙神显灵不成,脑中一闪,忽想起一事,全身冷汗直流,难道是闹鬼不成。上面小女孩叫道:“快上来还磨蹭什么。”小机灵惊醒双手往上爬,脚用力蹭几下便上来。走下台,胖子这时走了过来,煞有其事的样子说道:“老大,我忽然想起一事,我以前听别人说这里闹鬼,咱们快..”“啊”一声尖叫小女孩急冲破庙。小机灵急道:“快追,别让五千两给跑了。”三人急追了出去。 第四章 人心险恶 此时天已渐渐亮,但天空依然黑沉沉的,小机灵跑出不远便拦住小女孩道:“没事,别听胖子乱说,大白天的哪有鬼。”小女孩一听确实如此,气愤道:“那个死胖子,你敢吓我,害得我跑了这么远,我现在走不动了,我要你背。” 胖子跑了这一小会已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不是…”小机灵接道:“胖子他也不是故意的。”胖子如释大赦连连点头。小女孩道:“我不管,我走不动了,快背我回去。”小机灵气愤难当,这鬼丫头也太欺负人了。光头道:“让我先背,为了五千两,忍忍。” 小机灵道:“好光头你先背。”这时小女孩道:“我现在不要了,我要让你来背。”小机灵指了指自己,口中便要骂道:“臭…”光头严肃地拍了拍小机灵后背竖起五根手指道:“老大,五两千,息息火。” 小机灵心想:“死光头站着不知腰痛。”但一想也是,为了钱低一下头也不要紧。弯下腰道:“上来。”小女孩爬上了背,小机灵昨晚便没吃多少,满心思都是五千两更是睡不好,此是真是饥渴难当,背了一个人更是浑身泛力,走的十分缓慢。 这时小女孩道:“我叫张莹莹,你们叫什么名字?那些坏人呢,你们是怎么救我出来的?”光头忙讨好道:“小的绰号叫光头,那胖子便叫胖子,背着你的是我们老大叫小机灵。全是他出的主意。”张莹莹‘扑哧’咯咯笑道:“你们的名字真有趣。”说着在背上敲了一下小机灵,道:“你叫小机灵。” 小机灵此时一肚饿火和怒火,不加理会,继续走着。张莹莹愠色道:“你哑了,怎么不回话。”光头道:“老大一定是累坏了,要不换一下。”别人对张莹莹向来都是惟命是从,此时有人反抗,气道:“不,你说一下你们是怎么样救我的吧。”光头应了一声,便将小机灵如何想出闹鬼,上树吓人,散迷香,迷倒两个坏人,正待说刘费突然跳起。 这时天色已亮,小机灵心中一动,自己背着五千两还这么慢腾腾的走着,到时岂不是到口的鸭子还飞了,道:“张大小姐,我实在没力了,咱们赶紧送你回家吧,现在你在这里会很不安全,现在很多人都在打你主意呢。要是再被抓到肯定又把你关起来。” 张莹莹听了倒真的有点害怕,但此时正遇见这三个活宝,平时呆在府中实在太闷,虽然爹娘痛爱,但娘亲整日严管,又有点舍不得,光头见机行事道:“张小姐放心去到你家咱们再好好说。”张莹莹听了便答应自己走,四人专走小路,到了城墙边,小机灵自是不敢走大门,眼前出现一个不大的狗洞,但此时张莹莹不乐意了,道:“我不钻,打死也不钻,咱们为什么非得走这小路。”小机灵心中甚是着急,道:“大小姐求你了,咱们快点,天色已亮了,要是再给人撞见不是刚离虎口又进狼窝吗?” 张莹莹双眼转了一圈道:“我钻也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陪我玩行不。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等我想好了再说。”小机灵连喜道:“行行。”心想:“等我拿了钱管你呢。” 四人总算经过一翻波折来到张府,一座占地十几庙的大宅,门前一对石狮高约六尺,虎虎生威,门匾上写着两个镀金大字‘张府’,气派辉煌,四人总算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光头三步两跳跑到大门前,嘴里哼着小调,用力敲着门环,喊道:“快开门,你们大小姐回来了。”过了一小会,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丁打开门,眯着双眼道:“谁啊,这一大早让不让人睡觉,要混钱也要等会再来。”昨日张老爷一悬赏,自是有不来打秋风之人。 这时家丁才见到张莹莹,双眼一亮,张大口惊的都合不上嘴,顿时精神百倍,随即大叫道:“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这时身后已走出另一家丁,长着一双鼠眼,一看便知此人十分精明,但一见小机灵他们只是三小孩,穿的满是污秽,不由大是迟疑,一双鼠眼转了一圈,道:“阿寿别叫了,大小姐你们先快进来,快去通知我叔叔。” 那叫阿寿家丁迟疑了一下,道:“才哥,要不要先通知老爷。”那才哥道:“先不,等一下再说,老爷还没起床呢。”阿寿便转身奔向内走去,不到片刻,便有不少人适才都听到了,衣衬未整跑了出来。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穿管家服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才哥上前说了几句,那管家眼光扫向小机灵三人,欢喜道:“大小姐你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可想你了,春花你先扶小姐回房休息。阿才你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小机灵看了一眼那管家心想:“此人做事倒干净了断。”嘴上却道:“且慢,我们兄弟三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家大小姐救回来了,还请你家老爷把五千两银子给我们。”那管家睥睨道:“尔等是何人,年纪小小便拐骗我家大小姐,还敢来邀功,我家老爷念你们年纪幼小,便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还不快快离开。“ 小机灵等三人听了此话如当头棒喝,心中无比震惊,原本拼命辛苦换来这结果,不由义愤填膺,小机灵怒骂道:“你这看门狗,狗仗人势。”这时正要转身回屋的张莹莹忙回过身来道:“唐叔,是他们救了我,你快去账房取银两给他们,还有叫我爹爹好好感谢他。” 小机灵等三人一听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一样,小机灵道:“张大小姐你可要做主,我们可是好心救你的。”唐管家道:“大小姐莫要信这些小鬼的鬼话,他们定是受人指使,花言巧语把你给骗了。”张莹莹对小机灵他们甚是佩服,又喜欢与他们在一起,自是认定他们三人不会骗自己,道:“唐叔,难道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吗?你快叫我爹来,我要亲自跟我爹爹说。”唐管家其实亦知其中八九了,但见小机灵人小,自是不放在心上,寻思:“这可是五千两,连我一辈子都赚不来。”眼珠一转,心中逐起歹意道:“是,是小人明白了这就按小姐的吩咐,小姐昨日定是担惊受怕,且先回屋休息一会,阿才,去通报老爷。”说着连使眼色,小机灵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也没注意到那阿才连动都没动,张莹莹道:“你们先去客厅等我一下,我一会便去找你们。” 小机灵等此时只觉如要入天堂一般,脑中只想如何使那五千两,自没料到人心之险恶。嘴都笑歪了连忙应道:“是,是。”在两名家丁带着三人来到一座客丁,小机灵三人各哼着小调,一路目不暇接的看着张府里,到处都是叫不出名的奇花异草,客厅更是琳琅满目,花梨桌椅,两排架子放着名玩古玉,墙上挂着几幅妙笔丹青,一张地绒毛毯,好不荣华富贵,小机灵踩着地毯啧啧称奇道:“奶奶的,踩着的都比咱们那破被强,有钱就是不一样。” 第四章 人心险恶 中 小机灵三人毫不可气坐上椅子,唐管家随尾而到,喝道:“你们这三个小乞丐,吃了豹子胆了,敢来此撒野,还不快滚出去。”小机灵三人一听大吃一惊,胖子结巴道:“你们…大小姐…不是”这时唐管家支开张莹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神色甚是嚣张道:“再不出去我可叫人轰出去了。” 小机灵头脑一阵发恼暗骂自己怎么蠢到家了,居然没想到这管家如此胆大。 其实一个人面对巨大的诱惑往往难以辩别其中真假。光头怒气冲天骂道:“你这看门狗,你就不怕你家大小姐告诉张老爷吗?”唐管家哼了一声冷视三人道:“你认为老爷会信我多一点,还是信三个小屁孩多一点呢?阿才,阿寿,阿福轰他们出去,别弄坏东西。” 小机灵一听火冒三丈,小无赖性起举起拳头便朝那唐管家扑去,拳未到便被阿才拦住,胖子、光头亦气愤的冲了上去,但都被拦了下来,唐管家这时在一旁指手画脚,道:“小心别弄坏东西。”小机灵三人年纪小,被抓住双手,动弹不得,小机灵张口便狠狠咬在阿才手上,阿才的手受痛,大是恼火骂道:“臭小子不想活了。”说着便给小机一巴掌,打的其是重,小机机摔倒在地,嘴角都流出血了,半边脸痛的红肿。头脑一阵眩晕,小机灵气火功心,一看满屋古玩宝玉,自知自己不是敌手,反身扑向那些架上去,但离得远了点,那阿才大惊失色,一个剑步冲上来,捉住小机灵后领一甩,用力一脚踢在小机灵后背,小机灵‘啊’一声尖叫躺在地上,这时唐管家怕闹出人命和坏了东西急道:“快拉出去别在这弄脏了东西。别让他们再回来了。” 这时外面又来几个家丁,几人上来抬手抬脚,将三人连拖带抬,将三人往外走,小机灵三人拼死挣扎,却只是无谓的。等到小机灵三人抬了出去,唐管家得意洋洋道:“阿才,干的好。”阿才连应道:“那是叔叔教导有方。”唐管家转而对剩下的几个家丁一脸狠色道:“你们都听好了,如果老爷问起你们知道怎么说了吧,现在大小姐是阿才派人去打听救回来的,如问起那三个小子,你们便说阿才已经给了一半银子他们三个,他们急着远走高飞去了。阿才仁义怀念大家辛苦薪微,每人发五两银子,马上传话下去。”身后数后家丁一听大喜,这五两银子可是他们几个月薪劳,与那五千两虽不可能相比,但反正是给别人自己什么也没有,反不如不说又不得罪管家,大家也都知唐管家向来凶恶,人人惧怕,谁愿意得罪他,又有钱得,自是十分乐意。连道:“是,小的马上去办。”数人匆匆离去。 小机灵三人被狠狠地摔出大门外,身上已青一块红一块,好不生痛,一家丁狠狠道:“你们如再敢来,把你们扔到河里去。”此时小机灵三人静静望着那座大宅,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的寂落,说不尽的悲伤,说不完的愤恨,身上的痛远远没有心里的痛。 五千两明明可以安享富贵,不料到头一场空,想到自己拼了性命,险些便丢了性命,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而且还受一顿毒打,自己以后如何安身都没有。胖子、光头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小机灵亦黯然流泪,三人把心中的不平与冤屈嚎声了出来,三人渐渐抱在一起,孤独的心灵很痛很痛,无父无母的生活,谁能体会,每天挨饿受人欺侮,谁能明白。 哭声发泄着这一切的不平,过了好一会,三人毕竟年少,哭了好一会心中阴霾的心情便抒散多了。光头哭丧着脸,道:“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药也用完了,钱也没有了,虎哥那里怎么交待。”一语惊醒梦中人,小机灵脑光一闪,想到自己处境,急道:“不行了,咱们必须赶快逃命,离开这里了。”胖子愣道:“可是咱们能去哪,没钱没吃的。”小机灵站了起来道:“现在快走,要是等刘费醒过来,赖皮狗定然知道这事,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光头一听更是害怕,抱怨道:“早就说天下没那么好的事,现在我们身无分纹,能上那去。”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远远望去正是赖志雄。小机灵冷汗直流暗道:“完了。”但仍喊道:“快走。”胖子光头见更是心惊胆战,三人赶紧起身朝自己小窝跑,这时也不知哪里是安全的了。可是三人昨晚便没钱,也没吃到什么东西,又折腾了一晚上,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但此时遇到性命攸关,狠下劲的跑,拼死拼活跑不到一百米,胖子已呼呼喘着大气道:“大哥我跑不动了。” 正说完身后便窜上数人,将三人包在一起,赖声雄骑着马在身后。笑道:“这不是小机灵吗?怎么见我就跑啊。”小机灵一阵郁闷,难道说姓赖的尚不知我坏了他好事,先应付他先,要是不知尚有一线希望,道:“赖少爷威风凛凛,小的看了胆颤不已,自是望风而逃。” 赖志雄道:“是吗?你这小子嘴皮子倒会拍马屁。”但脸上倏地一下转为盛怒,喝道:“那你为何又多管闲事,好好活着多好,偏要贪财,给我拿下。”数名家丁群一拥而上,三两下便将三人捆绑起来,扔上马,小机灵此时心中黯然,心灰意冷,也知反抗没用,所以也没反抗到。心想:“完了。” 城北破庙中,小机灵三人被捆入在地,赖志雄指骂刘费三人道:“你们三个狗东西干什么吃的,连这三个小家伙都斗不过。”说着狠狠踢了几脚三人。刘费三人低头不语,赖志雄怒视刘费等一肚子怒火无处可发。 原来刘费三人被迷晕后,一直天亮不久,便被晨雾打在脸上,迷香药性本不强,三人一受冰凉之感,不久便醒过来,回庙中一看石像的人儿早已不见,三人才大惊失色,此时天已亮,又不知过了多久,料想可能也追不上,其实那时小机灵等正走的不远,未到张府,本可以追上,但刘费见事败,不敢明目再去,便通知赖志雄如此耽搁,小机灵等才得以去到张府。 赖志伟一听,那肯罢休,骑马便赶上张府准备候着小机灵,不料正好赶上三人被赶出来。 这时赖志雄双手负背道:“刘费现在给你们个机会,慢慢弄死这三个东西,记住我要让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但是他们一定要看到今晚月亮,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语气虽平淡,但可见其手段何其残忍,此时才是早上,离晚上还有六七个时辰,一个人明知必死,却还要受尽各种折磨才死去。是何等痛苦之事。 小机灵等一听全身寒毛竖起,心道:“难道今日必然丧命于此。”黯然道:“胖子、光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胖子哭道:“老大,是不是胖子以后再也吃不到鸡腿了。” 光头亦泪水直流,道:“胖子都快死了,你还惦记你鸡腿。”胖子不由大哭起来。小机灵不由自艾自怨道:“都是老大不好,想我们三人无父无母今日相聚而去,亦是有缘,如有下辈子我小机灵一定做牛做马还你们的。”“老大”一声哀痛,三人低声哭泣。 赖志伟冷哼一声道:“好,情深意重,刘费还不动手,声音太吵了。”刘费一听马上会意道:“小的马上便把那舌头割下来。”赖志雄点头道:“记住千万别让他们死的太早了。“ 小机灵三人全身发抖,心扑扑跳,眼睁睁看着刘费三人举着刀子过来,寒光闪闪,各执一把刀子伸手抓住三人,举起刀子便要刺来。实在害怕的闭住眼睛。 第四章 人心险恶 下 忽然庙中似有阵轻风吹过,空间似为之一滞,一切恢复了平常,小机灵等人本闭目以待,但却感觉对方久久未下手,不由争开眼睛,庙中寂静无音,显得十分诡异,赖志雄等人面目呆滞,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仿佛中了邪一般。小机灵迟疑不定,疑似到了鬼府,心道:“难道人死时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就是死人吗?”突想起常人常说死人是不痛的,当下用力咬了咬唇,顿时痛的大叫一声,胖子、光头也睁开眼睛,见此情景不由大是惊奇,光头道:“老大这是怎么回事。” 小机灵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别管了,这庙真有点邪门,咱们快逃吧。”胖子二人一想莫不是闹鬼。三人只被绑了手,脚下能动,转身正想离开,但见庙门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人。胖子实觉庙中古怪,一见吓了一大跳,以那比鬼还猛的嗓门尖叫:“鬼啊。”身子一歪压向小机灵和光头,小机灵一听这声音比见鬼还害怕,还没反应便被压在地。‘啊哟’ 这时小机灵倒在地,看清了来人心道:“原来是他。”嘴上却骂道:“压死我了,死胖子还不快起来,大白天哪来的鬼,差点被你给吓死了。”三人爬了起来,小机灵心中转了个圈,已猜出端倪,忙上前厚着脸皮道:“弟子叩见师父。”说着连磕几个响头。光头、胖子不由大吃一惊,老大何时多了个师父,但即是老大师父自是不会害我们了。当下两人亦叩头道:“见过师父。”来人正是与小机灵有一面之缘,欲收小机灵为徒的玄空真人。 玄空真人轻指长袖,一股轻风吹向小机灵三人,小机灵三人顿觉一股柔力托住自己,身子毫不受力便站了起来,三人顿觉好不神奇。小机灵忙上前道:“师父,你老人家莫不是不要徒儿了。”玄空真人拂袖笑道:“你这小东西,为人机灵过人,却做为颇有不正,做事亦太过执迷不悟,稍欠光明磊落。” 小机灵一听这些可都是自己的缺点,自己老喜欢暗地骂人,又是撒迷香,的确是地道的小人、小无赖,一颗心不由悬了起来,自己要是学老道士十分之一本事,便是神人一般了。 玄空真人道:“但你重情重义,胆识过人,收你为徒倒是可以,但有三个条件。” 小机灵连喜道:“师父莫说三个,三千个亦可。”玄空真人道:“你莫先答应,一但答应便要一一遵守。”小机灵连应道:“弟子定然谨遵师命。”玄空真人道:“其一,遵守本派门规,不得违抗,其二,我收你为入室弟子后,你必须听为师吩咐,勤修苦练,其三,你要一一改过以往之恶习。”小机灵细细一想:“我入门自是要遵规导矩,第一嘛是理所应当,第二嘛你传我本事,我是应当好好学习,三嘛,这坏习惯虽说难改,但谁说的准以后之事。”连应道:“弟子铭记在心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这时玄空才不阻拦。小机灵突想自己一人走后胖子他们怎么办。道:“师父,我们三人从小孤苦伶仃一起长大,你能不能收下我那兄弟二人。”胖子二人也知玄空真人的神通,连望向玄空真人。 玄空真人道:“非为师不愿收,实是他们与修道无缘。”当下转头对光头道:“你叫光头吧。”光头连连点头。玄空真人道:“念你二人适才下跪之礼,我便送你们二人一样东西。”从怀中取出一小瓶,倒出两颗药丸,色泽微黄,清香扑鼻而来,分给二人道:“快服下,这药能理气顺血有奇效,你头发以后便会长出来,记住待人要坦城直率。小胖子你为人纯厚,只可惜资质鲁钝,与修道无缘,这药倒能让你延年益寿。”胖子闻到那清香,口水早流到嘴边,忙点了点头,接了过来,放到口中,像吃着喜糖一样,慢慢吸嚼着。 小机灵双眼睁的大大的,一闻那清香已让他垂涎三尺,更听光头那光秃秃头上都长出头发,还能延年益寿如此神效,心道:“师父莫不是偏心吧,怎么不给予我一颗尝尝。”小机灵脸皮比砖还厚,自是不愿放弃这神丹妙药。 这丹药自不是凡品,玄空真人又岂是商贩之类,以次充好,此丹名为‘阴阳聚元丹’此丹不但治内伤外伤,更能白骨生肌,调和阴阳二气之效,是玄空自己收集数十年奇珍异物才练治而成,效果非凡。 小机灵委婉道:“师父,你看我这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着东西,现在饿的手肢发软,现在我都拜在您门下,是不是得照顾一下,那个…”说着一顿,光头连接道:“老师父,老大他的意思是有没有点见面礼。” 小机灵本想暗示一下玄空真人,但却被光头点破,脸皮虽厚,但还是羞红,暗骂道:“死光头,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不能委婉点,不过点破也好,让师父老人家准备准备。” 玄空真人轻指小机灵笑骂道:“你这小东西刚答应要改改那小无赖习惯,现在却耍起来了。”小机灵向来机智,便知师父并无责怪之意,笑道:“师父,徒儿可是句句实话,徒儿的确两脚发软,全身乏力,想来是饿坏了,师父,您不会让徒儿饿坏了吧,要是饿坏了,怎么跟你学习你那通天神法。” 玄空无奈摇了摇头,自已这新弟子可谓油嘴滑舌,笑道:“你这小东西,为人就是太机灵,放心好东西自是少不了你的。”当下倒一颗给小机灵,小机灵欢喜接过,迫不及待地放到口中轻轻嚼了一下,味道清香微苦,慢慢融化在嘴中,不久全身突有热气由丹田升起,全身说不出的轻松怡然,久久未去。小机灵双眼直发光,暗道:“好宝贝。”吞了口唾沫道:“师父这东西好生了得,我感觉自己忽觉一下子变了样,好不舒服。” 玄空真人道:“此丹是为师收集天下无数奇药,药效极强,一颗已让你洗髓换骨,只是你现在尚无法完全消化,需要半年才能完全消化。”小机灵一听心头更是发亮,忙道:“师父,您老人家看这么小一颗丹,我连味道都未尝出来,肚子还空空,能不能再那个意思意思一下。” 玄空眉头一皱,自己倒收了个专打秋风的好徒儿道:“你小子莫要贪心,你当这是糖,这药性极强,吃多了全身经脉活活被药性充暴而死,为师平日亦是一年才服一颗。”小机灵一听自知师父说的不会有假,这药珍贵自有它珍贵之处。 这时玄空真人侧耳一听,似有所发觉,沉吟了半响道:“小机灵的名字以后你便不再用了,为师给你取个道号,你是祥字辈,乃真灵山第八代弟子,便叫祥机如何。“其实一般配师父给弟子取名,最多只是询问一下。 不料小机灵一听便不乐意,寻思:“机与鸡偕音,祥机名字听起来怪别扭的,虽然是祥鸡,但还不是鸡。”忙道:“师父,弟子拜入你门下自是改过自新,迎新去旧,请师父另取新名。”【﹕】 玄空真人微微沉吟,微笑道:“好好,说的不错,那为师再细想一个。”顿了一会道:“那你便叫祥羽,咱们修道之人,为求长生不死,羽化升仙,御空飞羽,乃必生所求。”小机灵念了一遍,这名字倒也好听,而且又似有深意,喜道:“谢师父,我以后便叫祥羽了。胖子,光头知道了吗?” 胖子、光头上前道:“恭喜老大。”玄空真人道:“好了祥羽咱们快走吧。”小机灵此时已为祥羽,欢喜应道:“是。”忽想起要走忙问道:“师父咱们要去哪。”玄空真人道:“自是回真灵山传你道法。” 祥羽一听便要离去,与胖子、光头便要分离,三人相依为命以来从未分离过,黯然道:“胖子、光头我们就此别过,他日我修道有成定会来找你们的。你们定要安然等我。”三人想到从此相见不知何时再相见,不由泪流满面。拥在一起。 祥羽哭丧着脸了好一会,想起一事道:“师父那些恶人怎么办,光头他们会有危险的。”玄空真人道:“放心他们二人不会有事,呆会便会有人收拾他们,我这定身术能维持十二个时辰。我们先走吧。”说着亦不管祥羽回应,伸手一提,人影一晃,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胖子二人一愣,久久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两人泪流面满哭道:“老大,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啊。” 忽然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下子冲进数人,光头和胖子忙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却被来人吓的心惊胆战,来人正是适才在张府中殴打小机灵三人的家丁又多了几位不认识家丁,其中一名较为健壮的家丁上前道:“小的名叫张二,二位想来便是见义勇为、胆识过人的少年英雄吧,不知其中一位现在身在何,莫是已…”说着一顿:“要是遇危险我好去搭救。”胖子二人对望一眼,见对方并无恶意。光头道:“放心我们老大福大命大自是安然无恙,捉你们大小姐正是这伙人,你们快捉起来。” 张二一愣,发觉庙中数人都甚是古怪,问道:“这些人是怎么了,好像都不能动了。”胖子兴奋道:“那是我们老大师父的定身术,我老大便是去学这般神通去了。”光头忙捅了一下胖子,对方虽不知是敌友,张二亦是精明之人忙道:“既然这样,二位小英雄想来是累坏了。我家老爷已准备了上好酒菜,正要款待二位,请跟我来,你们去捆绑这些人上衙门去。”数名家丁上去七手八脚把人抬走。 光头和胖子一听好吃的,哪管那么多,跟着便去了,一行人消失在大道上。 第五章 无极真灵决 上 庙旁大榕树,一道人影飞落,正是玄空真人与祥羽,祥羽忙问道:“师父,胖子他们不会有事吧?”玄空真人道:“放心那唐管家之事已然败露,被逐出了张府,张老爷一听你们被抓去便派人来找你们,他们定会善待你的朋友的。”祥羽一听不由安心了,脑中一想,问道:“师父你怎么回事知道如此清楚,难道这便是千里眼吗?”玄空真人道:“我们倒不叫千里眼,那叫天眼神通,是门非常玄奥的法术,为师只是略懂皮毛,未能时时刻刻用这法术。” 祥羽恍然大悟嘟起嘴道:“那师父是跟着我们了。”玄空真人笑道:“为师本打算昨晚就离开,但在镇外遇上你们三个小家伙大夜晚不睡觉地跑出来,便跟了来,若是早出来你们三位小英雄怎么大显本领。” 祥羽一听小英雄脸上一红道:“那师父为什么让徒儿饱受别人拳头。”玄空真人道:“祥羽,你要记住做人或修道只能靠自己,当时为师在门口自是没料到唐管家会如此啊,我们修真之人也不便插手凡人恩怨知道吗?而且为师最后不是用法术定住那恶人了吗。” 祥羽闻言似懂非懂,一想到那神奇的法术,好奇问道:“师父,那定身术我何时能学,怎么我当时都没觉得有任何异象。”玄空真人道:“为师只是用法力定住他们全身经脉,这法力无形无色你们又岂能看见,想学这法术非得学无极真灵决到达第三层方能使用。”玄空虽轻描淡写,但深知其深奥之人必然惊叹不已,在数人之中让其三人不中其招,法力绕弯而又定住数人,其法力之纯正,道行之深,可谓神通。 祥羽兴致勃勃道:“那师父快教我。”玄空真人道:“切记修道之人不可焦之过急,需循循渐进。要传也要找地方休息一下,你不饿吗?”祥羽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玄空真人带祥羽上了饭馆,吃了顿饭,帮祥羽洗干净换了身衣裳,才找了一处荒僻高峰,传祥羽无极真灵决,无极真灵决共分十三层,十三层又分三大境界,第一境名日:混沌,史云天之初始,混沌未开,比之人体未开之状,共分九层,每一层冲开,心境身体都有脱胎换骨之神效,逐能延年益寿,神通法术亦能百尺竿头精进一步。 第二境名日:太虚,修练此境已是修真高手之列,此境共分三层,虽说三层但却每一层无不是天资聪颖,惊世绝艳般之人无法修练。玄空亦可谓真灵山一代天才,真灵山中能与相比只有掌门玄天真人方有一比,但玄空仍困在太虚第二层瓶颈,近百年无法突破,其三层之难可想而知。 至第三境名日:天通,此境只分为一层,这一层千百年来,恐怕也只有真灵祖师体会过,其中玄奥堪比天通,实则比登天还难,修真之人高寿之人不过七八百,已属神人,但八百载对修真之人何其短暂,却也是漫长的修行之苦,是以能达到第十二层已属人间绝顶奇才。 玄空亦自知自己此生如能把太虚练至极境,已属难数,为有掌教玄天真人方可一登最高峰。 无极真灵决总纲云:气化于天地,天地会聚万灵,万灵变化万物,人呼气而存,寄于天,天,积气耳,无处无气,若屈伸呼吸,终日在天中行止,无断之时,地,积块耳,充塞四虚,无边无块,举步趾蹈,日无行止。凝神静气,以灵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尽,神通灵清天,妙法负穹苍…”此乃总纲之总要,此中不少繁杂难明,祥羽一听一个头两个大,加上识字不多,直听打磕睡,幸亏玄空严厉督促,才勉为其难记了下来。 玄空真人则一一做出解说。‘总纲其最主要的便是‘凝神静气’,这也是道家法决最基本的要决,也是最为重要。 人体本由血肉、五脏六腑、经络、皮肤、骨骼诸般组成,血液循环代动了全身,也带动了大脑,同时也带动了思想,人一但思欲过度则会伤神、伤气、伤身,但血液不循环人则会死,是以法决乃以气代之,呼吸天地之灵气存于体,以气运血循环。是以凝神静气,人便能心清脑明,思欲渐小,方能感受天地灵气的存在。 人体呼吸天地灵气便如充气的气球一般,当达到超越人体之极限时,人便能腾空而起,身轻体盈,此时方入了本门心法之始初。 玄空顿了一下问道:“小羽你可知这为何才入本门吗?”祥羽摇了摇头甚是不解道:“师父既然都到了极限那不是尽头了吗?” 玄空真人摇头道:“不然,小羽你想想,尚若只是气存于身如何能伤人,你要记住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要知法决之前仍无人会得知,也因前人不断努力才有今天。” 说完继续解说,待练到第三层,转化为真元,将其气转为真元,到时其气化作真元即可轻可重,才算入了修真界,诸般道法也才能施展。 待传第一层心法。 祥羽差点没想晕倒算了,说来祥羽本对文字有点厌恶,那有些古字祥羽那是八辈子都见不着,笔画看的眼都花了,今天刚记下明天又忘记了。 幸亏现在只是理解其中大意,真要祥羽倒背如流那可是要了他小命。没有一年半载那是完全记不下。第一层心法分为阳阴论之:天为阳地为阴,阴阳抟扶其躯,以气养息,阴为辅,阳为主,阴阳调和,中和定乾坤,置阴为主,则阳不及阴,其躯寒为之水;若阳盛,则阴衰,躯热为之火,此乃火伤心,水伤脾。五脏皆…” 当年真灵祖师便是凭此纵横修真界,这套无极真灵决可谓天下第一玄宗,缓缓渐进,内含修身养性,养生练气,不似魔道和别派进步神速,不免盛阳或少阳,虽能成就非凡,但一和这心法而比,自显其瑕疵。 祥羽足足花了七天才背熟,玄空真人可谓煞费苦心,每日督促还要想法子让祥羽背快些和不断的解说,说实话祥羽对自己评价便是‘文盲’但到了传打坐运气之时,祥羽才有机会显出自己聪慧一面。只花了一个上午学会运气一小周天了。可谓进步神速,比之那些绕口令实是天襄之别。 祥羽练了两天便抱怨,学那么多口决原来不过是为了打坐所用,以祥羽的理解便绕圈子最后还是回到原点,其主要便是吸收天地灵气,收入经脉之中,以打通全身经脉,等全身经脉灵气流通,充盈其体便算圆满完成第一层,第二层以气炼元,宁神静气。 第三层则以元化为念力,二、三层间却是天差地别了,这层是混沌之境最难过一关,也是这心法由易到难的开始,这层与前二层循规蹈矩已节然不同,这层对自身亦是一种体悟,体悟天地之奥妙。对真元的使用,法力法术的始初,第三层已是入真灵派道法之门,可以御剑飞行,修习各类法术神通,是以念力是天下法术的基础。 其间又传了一套掌法名为威灵掌,这套掌法配以真灵山冠绝天下的天衣神步,足可以独挡一面,是真灵山入门必学的两门绝学,但由天衣神步玄奥丝毫不比真灵心法低,对祥羽现在文字领悟能力实在不敢恭唯,自好回山再传,如此祥羽整日便沉迷在这心法与拳法间,这拳法能入真灵山法眼自是非凡,能有增长内息,强身健体,由外而内,日久修习也有摧枯化朽,断石裂碑之能。 如此匆匆在山峰上渡过半个月,勉强学会了,玄空真人本以为自己收了个好徒弟,不料资质却显得一般,细细一想,原是吃了不识字的亏,影响了进步,便打算回山让祥羽多学习多识字。 这日早晨,祥羽用他那猫手猫脚使着威灵掌,从外看上去倒有七八分招式,却轻柔无力,想来只能拍死蚂蚁。每使一招便顿一下,想下一招出什么,实在缓慢,到后面才渐渐入神,堪堪打完。玄空真人走了过来道:“好了,现在咱们也该回山了。”祥羽微喘,一听要回山马上高兴道:“师父是不是马上回去。” 玄空真人数日与祥羽相处早对这个弟子了如指掌道:“莫要高兴,回去的路遥远,少说也要几个月,在路上也要好好练习。”这也是玄空在此传了半个月的原因。 祥羽应道:“是,师父。”语音有些有气无力,但祥羽却不敢违命,因为祥羽此时觉得玄空真人便像自己最亲的人,不但让自己衣食无忧,还传自己本事,虽然严肃了些,//奇\书//网\整//理\但知师父是为自己好。心中自己是十分感恩。这也是祥羽这半个月坚持下来的原因。坚信师父绝学非凡,自己不努力如何能学会。 玄空真人勉励道:“小羽你要知道修道本就苦,为师修道三百余载方有今日修为,你年纪尚小,需勤奋苦修不可。”祥羽应道:“是。”玄空真人提着祥羽,从千丈高峰上快速直落,到地时两人便如鸿毛一般落下,尘土不扬,人已落地。 单单这份修行便足以傲视修真界。祥羽从千丈高峰直坠,吓的心惊肉跳,真摔下去怕连骨头都散了,但对玄空真人的信赖,硬着头皮闭上双眼。 两人走的是荒山野道,路途崎岖,有时无道可行,玄空真人亦不施法术,而是另择别道,祥羽自是十分郁闷,为何不用仙法直接回去。 玄空真人每次都循循善诱告诫祥羽万事不可只靠法术来解决,要以身历行,方能体会天地法术神通存在的奥妙。如每件事都用法术,何以体悟法决,法决如何能体现,久而久之必困在其中,永远无法进步。 第五章 无极真灵决 中 匆匆过了三日,师徒二人总算遇到一个小村庄,祥羽从前总是天天热热闹闹的,忽一下在深山呆了三天早就闷坏了,一见村庄,欢喜道:“总算可以不用吃干粮。”祥羽三天都吃干粮都吃腻了,而玄空真人则自遇到祥羽一直都不用吃东西。 来到村中,本来欢喜的祥羽,却有点害怕起来了,村中寂静无人,安静地有点怪异,不由暗暗纳罕。抬头问道:“师父这里怎么都没人。”玄空真人不答,眉头一皱,双眼合闭,单手变剑决,拇指、无名指、小指微屈,食指中指竖起,口中低念法咒。 “天眼开”玄空真人一声大喝,原本闭上的双眼睁开射出两道白光,白光横扫四周,不久便消失,天眼神通不但能比常人看的远数十倍,而且更加清晰,最主要还是能识别妖魔鬼气。实乃一门神通。玄空真人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道:“小羽走吧。” 祥羽紧跟着师父,见过数度施展法术,对师父的本领已是十分佩服,跟着去自是安然无恙,便大步走着去,两走到村正中,忽见一人从左边道上走出。 祥羽被吓了一跳,细看那人鼠头鼠脑,脸尖鼻歪,东张西望的走了过来,一看便知不是善类,见到祥羽师徒二人亦是吃了一惊。 那人走到了近处,不知怎么脚下踉跄扑的摔了过来,压向祥羽,眼见便要摔倒,旁边玄空伸手轻轻一扶,那人顺势又倒向玄空身上,才稳住身子。 那人一愣连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反身急冲冲往前跑去,祥羽本来便觉得这里甚是古怪,心中郁闷不已,不满道:“这人怎么这么鲁莽,师父这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很是古怪,一个人也没有。”玄空真人道:“莫急,呆会你便会知道,适才那人可是惯偷,你不觉身上少了点什么吗?” 这一说倒提醒了祥羽,连摸了摸腰间,那十来纹钱早已不见了,急道:“师父咱们快追,晚了可来不及了。” 玄空真人左手伸出衣袖,手里拿着十几纹钱和一块玉佩,钱自是祥羽的,玉佩想来也被那小偷一同盗去,但皆被玄空收了回来。 祥羽道:“师父咱们也应该教训一下他,这样放走岂不是便宜了他。”目光却盯着那玉佩,玄空真人道:“此人不久便是亡魂之人,咱们何必跟垂死之人斤斤计较。”祥羽心头一震,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莫不是师父你已下。”连觉不对,师父怎么会下暗手问道:“师父你未卜先知不成。” 玄空真人道:“为师这倒算不上未卜先知,只是此人凶象已现,印堂血光隐现,不久便有灭顶之灾,如此表明之象自是不会错。加之此人多行不义,如今也是报应之时,只可惜了这里的村民。”祥羽不由大是佩服,单单只看了那人一眼,便看的如此仔细,便知那人生死命运,其心之细腻,分析之明解,实不得不佩服。但目光始终不离那玉佩,心中一转道:“师父,这里怪可怕的,你手上宝玉定是驱邪宝贝,让徒儿来防防身吧。” 玄空真人沉呤了半响,这宝玉可是自真灵祖师开山立派便传到清极峰,名为龙灵玉,是真灵祖师从古洞中和无极真灵决放在一块的法宝,能驱除邪念,让人静心修练,倒无其他用途。道:“那好吧,这叫龙灵玉,就交给你保管,要是你不好好修练为师可是要收回的。”祥羽忙欢喜接了过来。 师徒二人也不进屋,直出村外,突前头一声尖叫,但见适才那小偷匆匆跑回来。看到玄空真人如看到救命稻草,跪倒在地惊惧道:“道长,救命啊,救命啊前面有….僵尸。” 玄空真人问道:“你是否已被咬到哪里了?”那小偷道:“道长,你可得救救小人,我适才不小心脖子被轻咬一口。”玄空真人眉头一皱道:“这僵尸尸毒非比寻常,你命中注定难逃此劫,如咬手脚贫道倒有药可疗之,但脖子离脑甚近,毒已沿颈部而上,你还是自行了断,莫受尸毒之苦吧。” 那小偷本不是善类,一听必死无疑,万念俱灰下心中突起歹意,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眼中凶光大起,扑向祥羽,张开大口便要咬去。 祥羽大惊,手脚无措,这时玄空右掌一伸,一掌拍向那小偷脑门,那小偷连一声都未能叫出,便摔到一丈外,一动也不动了,玄空真人摇头道:“唉,生死由命,善恶自报时,今日贫道亦是迫不得已。”祥羽道:“师父,此人作恶多端,咱们何必为他忏悔。” 玄空真人道:“小羽你要知咱们修道之人需谨慎杀生,我们无极真灵决用正宗心法,杀生有碍我们修为,你须得谨慎,为师每次下山,杀人绝不超过三人。”祥羽连点头。 第五章 无极真灵决 下 这时师徒二人来到一座大山前,山前有一洞,此时日正当午时,本应该炎热,但祥羽走到洞前突感阴寒无比,天地似昏沉,山洞黑暗无光,周围寂静的可怕,气氛变得有些压抑难受,玄空真人道:“小羽可曾害怕。” 祥羽若说不怕假的,但对师父便如同神明一般尊重,也依赖着,道:“师父在此徒儿便不怕。”玄空真人目光如炬,冷视山洞,仿佛看穿洞中一切,扬声道:“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形。”空中久久传来阵阵回音,祥羽听了如天簌之间,心中低咕:“天下那有这么笨的坏人吗?会自己出来,抬头让人砍的。” 可是这时洞中传来一阵蹦跳声,不似奔走之声,原来玄空真人早已运上无极真灵决,字字蕴含正宗心法,妖邪之物听了便如重锤一样敲在心头,心烦意乱,气脉翻动。 不到片刻洞若观火前便跳出数十具僵尸,穿着全是朴实衣服,有老有少,空中传来阵阵恶臭,令人恶心欲吐,这些僵尸面色白如纸,两颗獠牙狰狞可怖,一望便令人心悸难安,祥羽纵然大胆,但此时见到如此可怖阵势,心中惴惴不安,双手紧抱玄空真人手臂,心道:“这些僵尸怎么这听话,就全都出来了。“ 玄空真人似未见身前这可怕尸阵,对祥羽慈和道:“小羽,你可记得心法中,天崩地亦裂,心经自身转,忘我修行中,凡间诸事空。”祥羽连点头,暗想:“师父都这节骨眼了怎么还提这个。”玄空真人道:“口念法决,运气全身,临危须不乱,方显神法妙。” 祥羽本十分机灵,听到此,便明白了师父用意,运行无极真灵决,但心中本十分惊惧,难以平复,根本无法运转,更是焦急不已,突一股柔和纯正之力从后背传入丹田。玄空真人之声响于耳:“默念口决,心无二物,心台明镜。” 祥羽忙低念口决:“天崩地亦裂,心经随心转…”渐渐地祥羽体内之灵气便按心法中经脉缓缓运行。忘记周身事物,人在危险中有时往会发挥前所未有的潜能,此时祥羽修道之心的基础不由又增强了一分,当再次面临危险之时亦可平静三分了。 周围僵尸紧紧围住祥羽师徒二人,却亦不也敢上前。 玄空真人负手立在尸群中,视若无睹般,一人运功,一人潇洒自如。正在这时三头僵尸直扑向玄空真人,又有三头扑向祥羽,迅捷无比,几个跳跃便已到身前不远,眼见已近在咫尺。 玄空真人动了,人影如鬼魅飘动,双掌上散发白光,正气腾腾,左掌化作三掌拍向那三具僵尸,掌光闪动,那僵尸自身早已僵硬如铁,刀枪不入,常人根本望而生畏,但见白光一沾即走,看似轻飘无力的一掌拍去,那三具僵尸却被白光一沾即倒飞了出去,再也没爬起来。 玄空真人掌中已蕴含雄厚的无极真心决最纯正的正气,那僵尸乃邪恶之物,体内之尸毒已然被纯正的真元震散,全身内腑亦被打的四分五裂。 玄空真人掌影一过,身形已转向扑向祥羽的三具僵尸,此时祥羽正在运功中,毫不知自己生死已全不在己之手。 掌影如风吹过一般,僵尸相继扑来,扑上来的僵尸便如豆腐一般不堪一击,瞬息之间,四周只省下十来具僵尸,但仍前赴后继的直扑上来,丝毫不知生死中,正在这时,一阵咆哮如雷声,从山洞中传出,一道身影快若流星追月直扑向而来,玄空真人细看了一眼,但见那身影穿着古老战甲,面目全非,两颗獠牙长约一寸有余,恐怖的尸气散发全身。心中不由一惊:“千年尸王。”转瞬之间便到身前,玄空真人不暇思想,抬手便与那尸王对上上掌,那尸王全身尸气护体,加之偷袭而来,玄穿真人一时不防,被逼退一步。 那尸王却连退数步却并未受伤,正在适才对掌之时,尸王身后又闪出一道人影,比之尸王速度丝毫不慢半分,手执一根黑红色尖刺,直刺向玄空真人,寒光闪闪,刺影重重而来。 玄空真人丝毫不惧,化掌为爪,穿过那刺影,直抓向那人手腕,那人大惊失色,不料对方修为如此高深,一但手腕被抓便要受制于人,当下右手尖刺脱手而出,双掌掌力排山倒海般攻来,毫无虚招。 这尖刺脱手而去速度之快,二人又如此之近,定是必中无疑,但玄空真人是何许人也,全身道行一涨,那尖刺似受阻慢了一分,右脚倒退一步,右掌由上而下直挡那人双掌,左掌穿右而去抓向那尖刺之物,轻抚而过,卸去那一刺之劲力,握在手中,‘碰’两人一对掌,那人被震退数步。 正在这时原本在四周游走的僵尸群跳跃而上,全攻向正在修练中的祥羽,那尸王与那人先后又攻向来,玄空真人大叫不好,以那尸王之功力,必然拼死挡住自己,还有那人修为不低,群尸围攻而上,眼见祥羽便要命丧尸群。 忽一道惊鸿绝丽的绿光闪过,玄空真人的剑终于出鞘了,绿光过处,群尸如草芥横飞,那尸王在绿光之下亦黯然失色,被劈成两半,玄空真人身影一动,双掌直拍向那人,双掌运起雄厚的真元,散发耀眼白光,劲风吹的风沙走石,那人大惊失色,掌风之下无路可逃,忙抬起双掌硬对一掌,玄空真人此时已运上三层功力,岂可等闲,嘭的一声,那人倒飞而出,软倒在地,口喷鲜血,含糊道:“好厉害的真灵御空剑术。”说完便已断气。 绿光闪现,回到玄空真人手中,原是一把绿光闪闪的仙剑,瑞气腾腾的剑身,长约三尺五寸,渐渐化小,放入怀中,此剑正是玄空真人成名法宝名日:灵光。 适才那一剑正是威镇修真界千年,亦是真灵山三大绝学之一御空剑术,是真灵山镇派剑法。其剑法顾名思义就是御剑使用剑术。 玄空真人环视四周自言自语道:“这尸宗之人忒也心狠,害死了一村之人,练就这千年尸王。”尸宗自古便是魔道中专以练僵尸出名,专寻古墓古穴寻千年不化之尸,练成法宝用以伤人,其尸气冤气越深重其法宝威力越是强大。想来此人在此寻得千年古尸想练成法宝,为己所用,不料遇上玄空真人。 玄空真人用掌力在地上打了大坑,将全部僵尸全都埋了进去。 祥羽尚在修练中,突听师父轻声在脑海中响起:“小羽,咱们走吧。” 祥羽运行了一小周天清醒了过来,看到周围一片安静,再无僵尸,犹似在梦中,见到师父心中才大定。忙误码道:“师父你没事吧。” 玄空真人一听徒弟头一句便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大是安慰,道:“为师没事,小羽你觉得如何。”祥羽暗暗呼了口气,道:‘徒儿感觉全身轻了不少,不知为何体内之气比昨日更行如流水,似大有增长。’ 玄空真人点头微笑道:“那是因为你服的那颗阴阳聚元丹发挥了作用。”顿了一下向洞中望去,喝道:“出来吧。”祥羽倒被吓了一跳。 一道身影从洞中闪出,那人年约十五六岁,手中拿着一小瓶,相貌端正,肤色较黄,冷视玄空真人,双目含泪神情悲伤道:“你们害死我师父,我要为我师父报仇。”说着便要将那小瓶之物倒入口中,玄空真人眼疾手快,身影一闪便已到那少年面前,打下那小瓶,那小瓶中流出一阵恶臭,地上发出阵阵焦味,道:“你认为你成为尸魔有用吗?你师父作恶多端,应有此报,你好好做人,不要再沾这魔道了。”那少年哭泣道:“不,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一定会报仇的。” 玄空真人摇了摇头,转身道:“小羽咱们走吧。”祥羽亦觉得此地不详。便不想多留,师徒二人又步上了回山之路。 那少年愣了好一会,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便放了自己,心中不由大是悲伤,哭道:“师父弟子一定会为你报仇。把那两个坏人杀死,真灵山,小羽你们等着。”声音回荡在山中,脑海中却留下了深深地仇恨,是那两人的身影。 第六章 道佛 上 这日,师徒二人已又行了五日,由于走的是荒山野道之间,倒未发生事端,祥羽修为确是比之前五日又精进不少,适当的修练让祥羽每日赶路的疲劳减少,精力越加旺盛,起初时每天行五十里已是全身腰酸腿痛,到现在已学会,气转全身,这样不但有利于修行,而且身体各各关节都得到煅炼。行路之苦便轻了不少,加之前面那神丹,更发挥出了奇效,身体精力越加强盛,心中杂念越加少,已渐入佳境,其进步连玄空真人亦是惊叹不已。 二人行在古道上,突见前面隐现有一座小庙,庙中传来一阵阵宏亮的佛家真言,祥羽起初倒未觉得有何异象,走近细细听之,突觉心静而无暇,心中平静如水,渐渐沉醉于这佛家真言之中,体内无极真灵决自行运转全身,奇妙无比,竟忘记行走。 玄空真人亦暗自惊叹,暗道:“这是佛家的法华经,但念经之人字字充满佛家正气,听之便让人心无邪念,好精深地佛家修为,难不成是当今名寺天理寺中得道高僧在此。”当下便起了拜访之意。 转头但见祥羽静站在那,玄空真人欣喜拂须暗喜道:“小羽,只因不识字,前些日子倒是以为他资质平庸,但如今日渐深入,对事对物之体悟常人万分莫及,果真是奇才。”良久,祥羽运功一小周天。蓦然清醒,暗惊不已,不知是福是祸,忙抬头问道:“师父,弟子适才听了那念经声,法则便不受控制呼之欲出,自己运转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玄空真人笑容满面道:“小羽,这是佛家法华经,走咱们先进去看看这位高人。”祥羽听师父语音中如此佩服此人,定非常人,当下紧跟而去。 走到庙门口,但见庙中简朴而干净,堂中一座如来佛祖宝像,左右两排蜡烛,堂中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盘膝坐于铺垫上,敲击木鱼,那念经声正是传于那老和尚口中,佛言甫停,那小和尚一听师父停下,问道:“师父为何停下。”语音天真童漫。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徒儿,今日有贵客到来,你我快去迎客。”小和尚一听贵客大是惊奇,忙转头望向庙门口,正见祥羽师徒二人行来。那小和尚忙起身与老和尚同走了出来。祥羽向内一看但见那老和尚白眉白须,头顶点了八个戒巴,和蔼可亲,那小和尚眉清目秀,一脸童真,一双乌黑大眼正盯着自己二人。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道兄远道而来,老纳舍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玄空真人回道:“大师匆客气,倒是贫道打扰了,不知大师可是天理寺中神僧的舍智大师。大师之禅法真乃天簌之音。”当时天下佛法昌盛,法号亦有相同之时,是以玄空真人以言试问。 舍智大师道:“正是,神僧二字愧不敢当,道兄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行走之间,浩然正气隐显周身,修真界中可曾有几人,不知道兄是何门派。”玄空真人道:“贫道乃是真灵山极清峰峰主,道号上玄下空。这是小徒祥羽,小羽快拜见大师。”祥羽见二人交谈甚欢,亦高兴道:“拜见大师。”舍智大师道:“原来是真灵山高人,小施主不必多礼,这是小徒吉祥,吉祥见过真人。” 四人各自还礼,玄空真人问道:“不知令师兄舍慧大师可好。”舍智大师连喜道:“原来道兄识得我师兄,师兄近来倒好。”玄空真人道:“当年曾有过一面之缘,贫道好生佩服令师兄之修为。” 舍智、玄空二人不由又亲近几分,大有一见如故,各自不由深深佩服,当下舍智将玄空请入寺中盘膝而坐,祥羽与吉祥分立两旁。 舍智大师开口问道:“道兄想来已得真灵山真传,老纳已有两百载未曾闻真灵山高人了。” 玄空真人听到此,神情黯淡,摇头苦叹道:“两百年前那场浩劫,真灵山从此没落,隐没西边,我辈虽有重振之心,却不料天不与人愿,门下弟子资质平庸,人数又极少,看来将难成大器。”语音充满悲伤之意。舍智大师道:“道兄何出此言,我看这位小施主倒是块美玉,将来必成大器,比之我这小徒尚强上三。”祥羽一听夸自己暗自高兴。玄空真人道:“大师莫要如此说,令徒心清法明,乃修佛之上上人选,乃人间之奇才。”两人相视大笑,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玄空真人道:“你我不必再赞他二人,要不我这小徒向来顽皮,呆会骄满而懒惰可不好,适才听大师一经,忽有所觉悟,大师佛法果然精深。”舍智大师道:“道兄莫要如此说,贫僧已有两百载未曾见过真灵绝学,御空剑术,当年只听前辈说起真灵剑术世间无敌,今日倒要讨教一番。” 两人一阵沉默,想起两百年前修真曾流传这样一句话:真灵神剑尽锋芒,斩尽妖魔纵天下,唯有金钢匹与敌,一利一钢争雌雄。 玄空真人一生修道,今日得遇舍智这样高僧,便有一吐心中得意绝学,真灵山道:“贫道久闻天理寺金钢之身,有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法宝难伤之神妙,贫道亦要领教一翻。”舍智大师大喜道:“正好。”当下先将金钢之身基本说了一些遍,金钢之身最高境界确实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此功分为三层,与各自修为紧紧相关,舍智自己也是才练到三层初境,天理寺中以舍禅大师为最,达到了三层中境,一层名为:不入,佛法护体,刀枪即不入。二层磐石,水火难侵,三层金钢,乃是最高境界,唯有死门,方是破绽…. 舍智大师把金钢之身优缺说了一遍,与一些自身体悟亦说了出来,丝毫不藏拙,只差心法,修练之法未说而已,可见其心之坦诚相待。玄空真人见对方如此,亦把真灵山御空剑术,优缺指了出来,御空剑术共有十八式,又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控剑,达到无极真灵决第三层,便可修习前三式,第二层剑道,便可施展前后十五式。第三层御空,已使全套剑术,但这套剑术玄奥多变,剑式变化莫测,是以御空第三层又分为三段,以威力变化分为上中下,运用妙法凭各人领悟施展。 唯一弱点便是远则力不达,力不达则威力欠佳,须知高手过招,差之一厘缪之千里,所以单单使用剑术已是难,又要运用威力不减更是难上加难,能融会贯通者无不是天资卓越,再加勤修苦练方有成就,这也是无极真灵决之奇处,天下无数修真门派就算得了剑术,但没有无极真灵决那般纯正之气,亦只能望而生畏,那后面三招无不是精妙绝伦。更是需要深厚的纯正之气。 两人交谈甚欢,丝毫不知光阴流逝,这可苦了祥羽,起初倒能听懂几分,带着几分羡慕。可到后来两人谈到过招、用法,这些招术,妙法都是祥羽闻所未闻,更难以理解,时间一久便直想打磕睡,抬头望了一眼小和尚吉祥,但见吉祥双手合十,一脸端正,丝毫不觉得有何动静,心中纳罕:“难道这小和尚能听懂,不行了再听下去非站着都要睡了。” 此时玄空真人与舍智大师正在闭目思招,更是全神贯注,玄空思量这金钢不坏之身乃不世奇法,万难伤到分毫,唯有死门,但以舍智大师的修为必然防备如城,想攻进去更是万难,该如何攻呢。 舍智则想自己虽有金钢护体,但御空剑术灵变多化,却是如何才能近身,真灵的天衣神步更是神妙莫测,要伤到对方更是难事。两人虽才见面,但这两大绝学早已是修真界最为争议的问题,千百年来双方都有印证,到底是哪个强,却无人敢说。 第六章 道佛 中 自古道佛所修各有所不同,道家讲究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培气养元,乃以体为本,而佛家则是脱离肉胎,神魂不灭,成就真身,其根本虽不同,但其真法依然是修成念力,使用诸般佛家绝学。 这时两人睁开双眼,祥羽闷了多时,见二人一停便道:“师父。”连叫了三声,玄空真人才回过神道:“小羽有什么事。”祥羽道:“弟子想茅厕,可否请吉祥小师父带一下。” 玄空真人望向舍智大师,舍智大师道:“去吧,吉祥带小施主去吃点斋饭吧。” 二人走出寺庙,来到后院,祥羽数日跟着师父,早已发闷,今日见到吉祥与自己年纪相仿,不由心喜。 吉祥指了不远道:“施主茅厕在那,左边那里是厨房,我去拿馒头给你吃。”祥羽目光打量一遍吉祥,但见吉祥脖子上那佛珠,宝光莹然,色质光亮,上面刻着不少看不懂的文字,一看便知非凡品,道:“我倒不急着上厕所,只是闷得慌,你我不如出来玩一会。” 吉祥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道:“小施主,这样不好吧,那你刚才不是骗人了,师父说不许打诳语。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先拿馒头给你吃,呆会我们赶紧回去。” 祥羽向来就顽劣,只是近日与玄空真人在一起大为改过,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到小玩伴自是玩心大起,忙道:“适才你在里面可曾听明白你师父说些什么了吗?”吉祥沉思了一会,摇头道:“未曾明白。”祥羽道:“那便是了,与其闷的慌不如咱们在此玩一会再回去。” 吉祥道:“不,师父曾言多闻方能辩真假,多想方能辩是非,不明只因我们未曾多闻多想,日后多加用心便能明白。”祥羽一听,自是不会放弃,道:“那师父可曾说过贪、痴、嗔乃佛家大忌,你如事事都如此执迷不悟,岂不坠为下乘。” 吉祥一愣,原本向来聪慧的他,五岁便学佛理,但毕竟年少,那想到这些,顿觉迷茫:“若不思如何能明,可若一味追求却又陷痴戒。”逐无法理清这其中奥妙。祥羽赶紧趁热打铁道:“咱们只玩一会就回去,当作散散心,说不定呆会回去就明白了,师父也定然不会怪罪。” 吉祥心中一想也是,亦想与祥羽多亲近,当下点了点头。 祥羽问道:“你这里可曾有什么好玩儿。”吉祥思索了好一会,茫然摇头道:“小僧平日念经打坐,不知还有何好玩的,要不我们一起念经,解除心中烦燥,平日我如觉得苦闷,师父便叫我念经,那样我就会忘记苦闷了。” 祥羽一听头都大了,虽说猜来这荒山野岭也没什么好玩的,但也不傻的去念阿弥陀佛。当下从兜中取出一颗骰子道:“咱们来玩这个。” 吉祥从未见过此物,大是好奇道:“这叫什么。怎生玩法。”祥羽道:“这叫骰子。”当下把大小怎么玩说了一遍,转念一想:“没有个彩头如何好玩。这小和尚老实的很,非敲敲他竹杠不可。”心中不由大乐。问道:“小和尚,你这庙中可有什么好东西,咱们拿来下注。” 吉祥不解道:“下注是什么?”祥羽眉头一皱,道:“就是你卖大,你赢了东西便双倍陪给你,输了就没有了。”吉祥一听便明白了,冲口而出道:“我们庙中有馒头,拿他下注如何。”祥羽瞪大眼,差点没晕了过去道:“狗吐不出象牙,破庙拉不出鸡粪。”吉祥问道:“施主,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祥羽笑道:“你这破庙就是连鸡仔都没只,哪来的鸡粪。咱们别说了快点玩吧。”二人到厨房,笼中只有五个馒头,一人一半,拿了个大碗和两个盘分大小,又在地上写了大小二字,这两字祥羽那是能倒写如流。 两人蹲在地上,祥羽道:“我来做庄,你来下注。”吉祥笑道:“好啊。”便把两个馒头全压在大上。祥羽差点没瞪出来,低咕道:“这小和尚这样下,不是一盘清场吗?”忙道:“小和尚,输了可没了,咱们下小一点,慢慢玩才好玩。”说着将馒头拌成四小块。 两人便开始玩了起来,这骰子是祥羽从赌场要来的,其中灌了水银,平日便经常用来训练胖子二人,以待他日在赌场中发扬光大,但耐何自己实没那方面的天赋,也不算熟手,但十有五六能如意开大小。 两个都是小孩童,对什么事都感举,尤其有玩伴,就算数手指都能津津有味,小吉祥虽然深学佛法,但毕竟不过一小孩童,一时融入气氛中,乐在其中,自是不疑有诈,起先自是赢了好几局,倒后来便输多赢少了,不一会儿,便全输了精光。看着祥羽盘中一堆馒头,问道:“我没有了怎么办。” 祥羽眼珠骨碌碌转到了吉祥脖子上的佛珠,小孩天性见到好东西便想要,便道:“咱们再找些东西下注,下些什么呢?”说着一顿道:“小和尚,你可有什么好东西,不如拿你那佛珠来玩一把,怎么样。”小吉祥忙摆手道:“不行,师父告诫我,这佛珠非同寻常,不能轻与他人。” 祥羽一听更是双眼发光,更想一赌为快,取出身上龙灵玉道:“我这块玉也非凡品,咱们各自为本,你看如何?” 吉祥摇头道:“不可不可。”祥羽见吉祥如此,向来又在龙蛇混杂之地,心智虽聪慧,便不免受其污秽,寻思明的不行,来暗的,心中一转,我且骗来,待到师父问起,让他有苦说不清。道:“那咱们约法三章,如我输了,便把我这玉给你带上几日,我走之时你再还我,如果你输了,便让我也带上几日,我走之时再还你,但咱们不能告诉自己师父,免得师父说。我这玉可是能增长修为,一日比你自己练上七八日了。我看你那佛珠也是好东西,才想换来看看。”小吉祥一听有如此神妙之处,也想看一看了,但仍犹豫不决。 祥羽忙道:“咱们两拉手指钩,骗人的是小狗,反正你也不一定会输的,放心吧。”伸出了小拇指,心中暗笑道:“等我走了,随你骂,反正你骂的是小狗。嘻嘻” 吉祥迷茫中也伸出手来,哪想到这位小施主人小鬼大,一肚子坏主意,两人把玉佩和佛珠放了下来。 祥羽道:“小和尚你下大还是下小?”吉祥耸了耸脑袋道:“咱们赌一天就可以了,一天之后你我便得相互还回来。”祥羽心中一想:“我且答应于你,东西先到手,到时再随机应变。”忙道:“那自是好,这样我也放心,你下哪个。” 小吉祥想了想,下到小盘上,祥羽心中一乐,开大可是自己拿手好戏,但手心仍不名捏了把冷汗,成败在此一举,过了一会,仍迟迟不敢下手。 吉祥一脸着急道:“小施主,你快点,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祥羽心平气和道:“急什么,这才叫刺激。”暗道:“呆会让你的心掉到肛门去。”当下狠下心双手顺势扔了出骰子,“开了”那骰子‘咣咣’转了起来。两人双眼瞪圆紧盯着大碗。 小寺中,玄空真人与舍智大师聊到兴致时不免动上几招,奈何寺中狭小,不免碍手碍脚,这时来到后院,二人各自行礼,玄空拾了一根长约三尺五寸的木棒,舍智手执一根长棍,玄空真人右手起剑,剑尖倾斜向下,左手掐剑决,御空剑术起剑式。左脚前移半步道:“大师看招。” 木棒倏然飞出,直出而去,快若惊雷闪电,眼见离舍智大师已近,突一棒化作数十根棒影,只见那棒虽然无锋刃,棒影之中却凌利逼人,隐夹雷霆之声,已经御空剑术之第一要决‘利’发挥的淋漓尽致,用法宝的话,简直便是无物不破,无所不摧。 但当然金刚之身亦非浪得虚名,舍智大师脚步后移一步,一招伏魔杖法,刚猛绝人伦,虎虎生风,叭叭,数十声木击相撞之声连响,声尚未止息,玄空真人道:“大师再看这一招‘声东击西。’” 但见那锋芒之势丝毫不减半分,当头劈下,舍智大师举棒横挡,眼见两棒相差不到三寸时,玄空手上剑决一缩,木棒随即一缩,恰好避过两棒相碰,突木棒下沉七寸,尾部在后一沉,形成了斜势。这木棒灵动无比,变招十分之快捷,犹如灵蛇吐信般化作数十剑,直刺向舍智大师的喉部之要穴。 御空剑术第二要决‘灵’,意在灵活多变,在第一要决‘利’之上,将利发挥出更强的变化,俗话说太刚则易折,若加上三分巧劲,这剑法更是让人防不胜防。舍智大师暗叫“好,真灵神术果然了得,居然能御剑到如此随心所欲,不愧是当年正道第一门派,别派就算知道这套剑术也是无用,没有如此纯厚的念力修为,亦是有心无力,破解之法唯有在近战,如在远攻...妙妙妙。”想到这里暗叫三声。 舍智大师急向后跃去,手中长棍一棍化二棍,一招二龙戏珠,一根木棍如化作两条蛟龙,盘绞而出,气猛惊人,一个‘缠’字决,看去似真似假,将玄空那木棒缚在其中,那一剑之势全然封住,杖法神妙无比。 两人虽是修道之人,但斗到此处,不由起了好胜之心,惜惜相印之心,正想酣战数百回合。突听到厨房传来一阵哭声,适才二人都沉迷于讨论道法之中,全然没注意到两个小徒,此时一听忙停下了手,细细一听,原来是吉祥哭声,连喊着:“小施主,你快还我吧,师父怪我的。” 原来吉祥输了佛珠之后,自然是输在诈之上,看见祥羽那一脸贼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便想讨回来,不料祥羽来了个小和尚你想违背佛门戒律不守信用,吉祥实感委屈,便哭了起来。ww奇Qìsuu書còm网 玄空舍智两人面面相觑,玄空真人打破尴尬道:“定是小徒顽劣,大师,莫要见怪,咱们去看看吧。”舍智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咱们去看看,莫叫他们方闹起来。”走进一看,吉祥衣袖拂脸而哭,祥羽站在一旁,祥羽一见二人进来,暗叫不好。 手上忙攥了一下怀中佛珠,嘴上低声对吉祥道:“谁说谁是小狗。”祥羽这些小动作自是难逃法眼,正好中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张三未曾偷。 祥羽忙躬身道:“大师,师父。”玄空真人指了地上骰子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欺负小吉祥,是吗?”祥羽一惊,倒把最重要的给忘记了,低头道:“适才我与小师父玩骰子,小师父输了个精光,便大哭了起来。”这句话确实不假,却也不实。 舍智大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转头对吉祥道:“祥儿你可知本寺戒律。”吉祥恐怕道:“弟子知错,请师父则罚。”玄空真人自知小吉祥心地纯净,自己徒儿顽皮搞鬼,忙解释道:“大师莫怪,只怪我这徒儿太顽皮。”对祥羽道:“还不快把人家东西还回来。”语气微怒。祥羽自知事已败露,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从怀中取佛珠,还到吉祥手中。 吉祥双手合十道:“多谢小施主。”玄空真人道:“这是怎么回事。”祥羽自知自己之错,将适才之事说了一遍,自是将骗改为三天而已。舍智大师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心智聪慧,定要把持心境,潜心修行,方得正道。”祥羽应道:“多谢大师教诲。” 第六章 道佛 下 玄空真人与舍智大师都是修真高人,训了几句自是不把这小事放在心上,又到院中演练起来,祥羽和吉祥两人静静守在一旁,只见院中二木棒腾飞转往,棒影无数,舍智大师腾挪闪躲,快速无比,看的眼花缭乱,玄空所使之剑术,看似轻快无力,其实却已暗藏一身精深道法,招招紧扣,倘若舍智稍有疏忽便招来*般地攻击,两人各展所能,每一招无不是威力绝伦,招中有招。 祥羽初时看的津津有味,只因好看,心中一热血沸腾,这种高手比试修真之人想看也看不到,可其中玄妙渐渐地半分也看不出来,明明师父一招便要打到舍智大师了,却到一半又缩回,舍智大师却后退一步,手中木棒在身前舞成一片棒影,如箭雨般密集,而师父缩回之棒本已储势待发,如一只凶猛之兽,突棒影一变又化作游蛇一般,游走于舍智大师四周。实在耐人寻味。 瞅了一眼吉祥,但见吉祥正在念经打坐,手捏佛珠,脑中灵光一闪,又想出一鬼主意,忙凑了过去道:“小师父,我有一事请教。”吉祥诚惶的望了一眼,道:“施主有何事。”祥羽笑道:“我看了咱们师父高手过招后,心里痒痒,我俩也过过招吧,你看如何。” 吉祥心地善良,本想答应,但又怕赌点什么。不敢点头。祥羽道:“放心你我光明正大,不会再赌了,也不骗你了。”心中猥琐:“只是想扁一下你,嘻嘻。”吉祥不忍拒绝,道:“那好吧。” 祥羽转念一想暗道:“如果在这里把这小和尚扁的狗血淋头,那是行不通。”心中一动道:“咱们师父两人那飞棒飞来飞去的十二分危险,咱们要是碰到就不好了,还到去外面吧。”吉祥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寺前,祥羽自幼便与人打架斗殴,平时又跟胖子们打闹,现今又学了几招掌法,自是不把这小和尚放在眼中。便道:“你先上吧。”吉祥道:“师父曾言主应敬宾,施主先。”祥羽心想:“扁你还分先后。” 左掌护腹,右掌而出,横打向吉祥腋下,眼见已近在眼前,突吉祥微一侧身,腰一弯,双手一撑地,脚下一伸横扫而出,迅捷无比,祥羽一个冲势不住,手上突觉打空,脚下一绊,摔了一个狗扒屎。 吉祥忙过去扶起懵懂道:“小施主,你没事吧,你适才应该先避开我那一脚,再回身反击啊。”祥羽摔的头冒星星,真是偷鸡不成赊了把米,狡辩道:“不行你耍懒,我怎么看的见,不准用脚,再来过。”吉祥忙道:“是是。”祥羽爬了起来,依旧左掌护腹,右拳斜出,眼见已近,吉祥正想避过那着拳,祥羽却是虚招,弯腰双手撑地,左脚自左而右横脚扫了过去。 吉祥丝毫不怯,左脚后退一大步,右脚一抬,刚好避过那脚,见祥羽翘起那屁股向后,右脚向前踏一步,单手在屁股上一推,不敢用力,但祥羽还是收势不住,又是一个狗扒屎。 吉祥忙解释道:“施主,适才我没用脚。”祥羽哪知吉祥从小天资过人,对天理寺的般心经已小有所成,实乃不世奇才,祥羽与之过招,尚不如三岁毛孩与大人过招,自讨没趣,此时已浑身疼痛,但祥羽向来倔强,此时更激起那倔脾气,气道:“咱们再来,不准在我背后偷袭。”吉祥向来老实,起初以为祥羽跟玄空真人学道,自是道法不低,道:“那好。” 祥羽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威灵掌法,不料才练了数天,破绽百出,实在丢人现眼,站了起来,双掌狂打,亦不练任何招式,吉祥一见乱掌而出,一时想不出破招,看准祥羽的手内劲向外一送,祥羽顿觉自己掌上传来一股力,身不由己连退数步,摔倒在地,愣愣出神,过了好一会,好奇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这么厉害。”吉祥道:“这师父传我的,我已练了六年。” 祥羽瞪大眼暗骂道:“怪不得,原以为是块豆腐,却是块大硬骨头。”当下便道:“怪不得你那么厉害,不行我才练了半个月,你不能再用那个功夫。 吉祥见祥羽摔成那样,心生歉疚,连道:“是。” 两人又打在一块,终于在祥羽不懈努力,在吉祥只用单手下走满了两招。 两人除了吃饭打坐便打在一块,起初祥羽乱打,经过吉祥提醒,用掌法来打,才渐渐用上掌法,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祥羽不断用掌法试招,每练一次,每摔一次,都有一分进步,对掌法运用明白一分,第二天已能过上三四招。 三天过去了,祥羽已在吉祥单手上走上十招,进步可谓神速,也因吉祥处处着让,不时还指点,两人年龄相仿,过招自是比寻常单练进步快速,加上祥羽不服输的性子,拼命苦练,才得以和吉祥过上十招。祥羽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和尚。 这日早晨,阳光初露,朝阳的清风吹过,小寺中依然传出那阵阵雄浑纯正地佛声,后院中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舍智大师忙起身迎道:“道兄,如此早来,不知有何事。”玄空真人道:“大师,你我一见如故,贫道数日交谈,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天下无不散之席,只因贫道下山已久,唯恐山中弟子不勤业修行,小徒亦要回山拜过祖师爷,特来告辞,他日有缘再相见。” 舍智大师道:“阿弥陀佛,道兄所言甚是,希望有缘再相见。”舍智大师心中依依不舍。 四人来到寺前,两人又是一阵寒暄,才分手离去。祥羽正背着一小包袱,正是一包馒头,这三日祥羽便与吉祥化解了那点小误解。成为好朋友,祥羽师徒已走到不远处,舍智师徒在后目送。 祥羽对吉祥的照顾,心中突想起一事,转头对吉祥大声道:“小吉祥,你可记得摔了我多少跤?”吉祥微笑道:“一共二百三十一跤。”祥羽道:“小和尚下次等见到我之时,我一定要摔回给你。”吉祥道:“小施主,你可得好好修行,你太弱了。” 玄空与舍智相视而笑,不由减少离别的伤感。祥羽与吉祥这一道一僧在此结下一世挚交之情。 第七章 阴谋 上 从龙阳镇一路西去数千里,路途甚遥,时间惶惶而过,如未来也匆匆而来。祥羽每日除了修行便是赶路,一路上莫说辛苦万分,但对于一小孩而言,这是何种严厉的考验,转眼过了三个月,离真灵山只剩下百里之遥,,途中到未上麻烦,是以才无耽搁。 这日早晨,师徒二人从一城中买了些干粮,出了城,由于西方人口稀少,一直到傍晚也未遇上户人家,眼见便要露宿,又走了半个时辰,峰回路转又一路,前方出现盏盏灯火,祥羽不由欢喜道:“师父,前面有人家,我们可以去借宿一晚了。”祥羽可是怕在野外,现在夏未秋初之季,野外的蚊子比苍蝇还大,言语尽是欢喜。但转头一看玄空真人眉头紧锁,似遇上烦恼之事。 祥羽道:“师父发生了何事。”玄空真人道:“你看那里有何不一样。”指了远处,此时天色尚未全黑,但一眼望去数里之外,灰蒙蒙的倒无异象。玄空真人道:“运决全身,心神合一,仔细看西方两里处那里。” 祥羽依言而做,心静平和,无极真灵决不愧正宗心法,祥羽虽修习日短,但进步神速,不到一会,突然眼球中似乎传来一阵恐惧的信号。全身一阵惊颤,忙惊醒了过来。忙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到害怕。” 玄空真人道:“那是凶煞之气,是妖孽在此为祸,以冤魂之气化成的煞气,修炼邪法,祥羽道:“师父那咱们去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吗?”语音充满欢喜,祥羽自见识师父神通自是信心百倍,加上性子又十分好动,哪肯错过热闹。 玄空真人沉吟了半响道:“你不害怕。”祥羽道:“有师父在,弟子便不怕。”其实玄空真人只是不想破不杀三人之戒,加之寻常小鬼小怪亦不想插手,但一想也好让小羽长长见识,便道:“那你我便去看看。” 两里路亦不算长,不用一柱香便到了,眼前是一座破败的府第,周围一片荒凉,树木高耸,毫无人烟,阴风吹来,一眼望去便让人心悸,寒毛直竖,祥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道:“怎么这么阴冷,早知就不来了。”玄空真人道:“此地是阴寒之地,不宜住人,久住对人必有害,但却是孤魂野鬼稀身之处,用来修练鬼道中邪术,是块上好之地。” 祥羽醒悟道:“师父,你是说这里有鬼。”语音甚是恐惧。玄空真人道:“比鬼还了得,你怕就呆着,练习无极真灵决,驱除恐念。”祥羽手执龙灵玉,转念一想,要是在外面妖怪冲出来,我不是完蛋,道:“师父,弟子还是进去看看,以增长见识。” 两人一直走到最后一栋,祥羽自知玄空真人定是知妖怪在何处,是以没多问,是紧跟其后,‘吱’的一声,那扇破败的房门轻轻地开了,不知是风吹开的还是自己开的。玄空真人丝毫不理会,径直走了进去,此时天色已黑,屋中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祥羽紧抱住玄空真人的手臂。 屋中一片寂静,一步两步三步…玄空真人此时已在房中正中。 正在这时,‘飕飕’的数十道破空之声响起,数十道暗器光影快若闪电般地射来,除了门口外三面皆是阴绿的寒光闪动,显然已喂上极毒之药,集齐射向玄空,玄空真人反应极快,单手抱起祥羽。 黑暗中,丝毫不受影响,单手真元护手,一拔左面十几枚暗器,暗器丝毫不沾到手,左面暗器被这一带,比适才更快一倍,‘铛铛’不差丝毫全迎上右边暗器,玄空脚步一踏,正是天衣神步,正面而来的暗器侧身而过,倏的一道身影从门后不远地底‘砰’的一声冲了出来,直击向玄空真人背后。 快若流星赶月,一把黑剑寒光闪烁,一看便知锋利非凡的法宝,倏地连刺十三剑,剑剑都刺向要害,眼见便要攻玄空一个措手不及,但见人影闪动,剑光如电般闪过,玄空真人虽抱祥羽,脚下丝毫不慢,天衣神步连踏,身如轻柳飘动,那人剑剑落空。这几下兔起鹘落,不到数秒之中已如闪电般而过。 那身影急退而去,心中大惊失色,虽对方一招未出手,但那暗器加上自己偷袭,可谓天衣无缝,当然他不会料到有人能单手以真元便震飞那喂毒暗器,那暗器是用机关发射,快若闪电,劲力强劲,能穿铁入钢,而且一触即发,同时即发,击中目标不差分毫。一般人只能退后而避,那必然会挨自己一剑,避过身后,那身前必然中暗器。 细看那身影原是一青年,年约二十来岁,手持一把黑光闪闪的黑剑,面色较白,那青年大惊之下,转身便向外逃去,玄空真人单手一吸地上那十多枚暗器,看似随手一送,全飞向那青年后背,那少年听到破空之声,细听身后之声,竟似在上下左右闪动,竟不知如何躲闪,‘嗤嗤’十多枚暗器全中在身上,便全未在要害,入肉半寸,那青年迟疑不定,适才听那声音应该不会全中,但为何会全打在身上,知对方手下留情,脚下不敢停,急窜而去。 玄空真人朗声道:“如再用此歹毒暗器,下次必取你性命。”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祥羽傻愣愣地望着远处,在短短数秒中,只觉寒光乱闪,转眼便过去了,过了一小会,才道:“师父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玄空真人道:“咱们还得救一人。”祥羽大是惊奇,这里哪来的人影。但玄空真人已抱起祥羽跃起下适才那青年窜出那个洞口。原来下面是一座地下室,下面点着几根蜡烛,却仍显得十分昏暗。 室中放着几副古旧的棺材,祥羽道:“师父这里哪有活人,这里都是棺材,难不成有人活腻了不成,没事睡到里面。” 玄空真人走到中间那副棺材,单手一拂,那棺盖便飞了出去。但见里面一片漆黑并无一物。玄空真人解说道:“适才为师便感觉到地下有活人之气息,那鬼道之人虽屏住自己的气息。但却忘了还有活人。” 祥羽向来聪慧,一听便明白道:“哦,我明白了,师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地下有人偷袭。”玄空真人道:“没错,如只有鬼气自是正常,但地下有活人却说不清,咱们法决修习有成之后,便拥有异于常人,视觉嗅觉倍增,便可以辨别五色五味,色指颜色魔道中人多以修习邪法,形成各种颜色,他们每修行便会出现应有的颜色。一般魔道有黑、红、灰、暗红、黑紫、但魔道中人善于伪装,寻常修真人无法识别。五味指的是气味,尸气最容易辨别再到血气、鬼气、邪气、魔气;魔气最是难以识别,各有各法。但咱们无极真灵决,气息玄正,丝毫容不得任何魔道中气息。是以除非对方道行比我们高太多,否则我们都能轻易识破。” 在这说话之间,玄空真人早以伸手到棺内,手上散发出阵阵白光,一股祥和之气在棺内散发,棺内层层黑气渐渐散开,如化腐拉朽一般。 祥羽扒在棺上,但见黑气散开后露出一张可爱的小脸,一个比祥羽还小的小姑娘躺在里面,肤色皎白,一双乌黑温润的眼眸,天真无邪的盯着两人,突‘哗’的一声哭了起来,全身颤抖。 “莫哭,莫哭爷爷是来救你的。”但小姑娘越加痛哭,玄空真人虽是修真高人,但却从未遇上要哄小孩的事,一时手足无措。祥羽见小姑娘如此,心中升起怜惜之念,蓦然想起龙灵玉可以驱除恐念,当下将龙灵玉握在手,双手合住那小姑娘的小手,运起法决,三只小手合在一起,那小姑娘一惊想缩回,但祥羽运起那点微弱法决催动龙灵玉。小姑娘感到手上传来一阵温和的气息,身上一阵舒畅,顿忘记了恐惧。也渐渐地忘记了哭泣,慢慢地静了下来。。 正在这时,龙灵玉突然散发出白色微光,如莹火一般,光芒纯和温正,瑞气腾腾,渐渐照暖了整个地下室,白光渐长,原本阴寒的室中却显得十分祥和。 玄空真人忽想一事,一脸惊讶道:“龙灵开窍,天机已现。”祥羽好奇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玄空真人摇头,心中亦是千丝万缕,解说不清,当年只是听师父过这玉佩与无极真灵决放在一起,旁边只刻了这八个字,到底是什么天机,谁说的清楚,见祥羽面有忧色,安慰道:“放心这是好事。”说完陷入深思,莫不是小羽能重振真灵派。 突然那白光消失,祥羽转头一看,原来那小姑娘已熟睡了过去,想来是连日担心受怕,心力交瘁,平静下来便昏睡了过去,祥羽想缩手,但不知为何那小姑娘的手紧紧握住龙灵玉和自己的手,祥羽用力扯了扯,不敢太用力拉,怕弄坏龙灵玉。 但小姑娘的小手紧握不放,想拌也拌不开,似牢牢锁在一般,尴尬道:“师父,这小姑娘怎么不放手。”玄空真人心中细想了一遍,真灵山无数事亦未得半分解释。 听到祥羽声音惊醒,暗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对祥羽和这小姑娘都大有坏处,这小女孩身中阴气太重,须得好好疗伤。”当下道:“且我看看。”单手搭在那小姑娘的手脉,玄空真人脸色一沉低喃道:“好歹毒的手法。”祥羽自见到小姑娘便有一丝奇异的感觉,关切道:“师父,她怎么了。” 玄空真人不答,又细细探查脉搏,脸上微微一笑,祥羽知师父已有解决之计了,玄空真人道:“这小姑娘属纯阴之体,身上被植入阴魂之气,想来定是适才那人想用她修鬼门法宝,幸亏咱们来的及时,又得龙灵玉开窍,抗住了体内阴魂之气,若等到十五月圆之夜阴气大盛,连我也无力回天。咱们得赶紧离去,再晚了就有危险了,你的手先让她握一下,龙灵玉对她有好处。”祥羽一听亦不加介意。 玄空真人双手抱起两人,一个飞身而起,快若闪电之速,此处离镇不过三里之地,玄空几个闪身,便到了城门外,便放慢身形。祥羽只觉周围事物倒流而去,速度比之从那高峰直坠尚快三分。玄空真人不意显露身份,到城中便快步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第七章 阴谋 中 黑夜中,一道黑色身影狼狈逃窜,但速度丝毫不慢,如鬼魅般在树林之中穿梭而过。 突然那黑色身影猛然停顿,正是适才那青年,这青年名叫鬼天,乃是鬼王关门弟子,鬼道新秀魔道中的翘楚。鬼天环顾四周,撕开长袍,取下后背那十多枚暗器,在逃窜中早暗服了解药,要不暗器之上的毒药早已让他命丧黄泉。 现在一阵包扎,毒气未退,但只须休息两三日便无大碍,鬼天受惊一场,心智渐平,忽想起一事,一拍大腿,低喃道:“师父不是说只要有一个道行跟他相差无几的人,或许便可成功,那老道修为高深莫测,如若?”顿了一下:“不行看那样子是正道人士,定是不肯帮忙。” 沉思了半响,转念一想,心中已有一计,目光如电,冷笑道:“那老道士似向西而去,真是天助我也,那老道士不帮也得帮,此计甚妙,若是成功,师父之位非我莫属。哈哈。”语音尽是狂妄之极。 过了一会,暗道:“那那道士修为高深,我去了定然会被发现,须找别人去跟踪,那小女孩可是件好宝贝,若能夺回来也不错,他们现在应该是进了镇,救那小姑娘,数日定然走不了,时间赶的上。”当下鬼天反朝城中而去。 客栈中,玄空真人以无上真元,渡元化解那小姑娘体内的阴气,足足花了三个时辰,那小姑娘虽得这正宗妙法相救,但这阴煞之气早已深入五藏六腑,冰冻三尺,非一日期之寒,驱除后不免伤其身,幸亏遇上这正宗无极真灵决,又得龙灵玉那股祥和之气,要不恐怕早已被阴气反噬而亡,神法玄妙,但小姑娘身体虚弱,连续发了三天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这可苦了祥羽,每日都被握住小手,守在床边,日夜守候,想拌开,但是一动那小姑娘就如受惊小鸟一般,哭泣不止,哭爹喊娘,向师父求救,玄空真人只能说:小羽你先忍忍吧。 第四天早晨,小姑娘高烧已退,清醒了过来,一双乌黑大眼望着祥羽师徒,神智尚未十分清明,道:“你们是谁?”祥羽道:“你先放开手,我的手都快麻死了。”小姑娘才惊醒,倏的把手缩了回去,忽而想起家人,大哭道:“两位快救救我爹娘吧。” 祥羽这几日听师父的话已猜知小姑娘父母可能已遭不幸,玄空真人安慰道:“你住哪里,名叫什么?我好去查一查。”小姑娘道:“我叫方小琼,家住古青城东门外三里处。”玄空真人眉头一皱那不是离那破府不远吗?看来必遭不幸。 祥羽察颜观色,见师父神色已明白几分,安慰道:“你先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会送你回去了。” 方小琼对这位握手之缘甚是感到亲切,但方小琼向来冰雪聪明,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心中十分挂念家人,哭道:“道长,求你救救我爹娘。”玄空真人道:“好吧,我一定尽力,你先休息一下吧。”方小琼道:“道长我也去。”玄空真人一看那方小琼脸上很是坚决,沉吟了半响点了点头。 三人出了镇,行了三里左右,到了方小琼家,但见屋中早已人去人空,附近数户人家亦早已无人,方小琼大病初愈,此刻见此情形,精神恍惚,双目无神,泪水顺着玉颊而下,呢喃道:“爹娘,你们在哪。” 祥羽担忧低声道:“师父,应该怎么办?”玄空真人思索了一会道:“琼儿,你莫伤心,我们再去别处找找,或许你父母正躲在哪里避难。” 玄空真人带领二人四处寻找,后来在那阴森破府一栋房中,果在其中找到方小琼父母尸首,方小琼扑上去,悲痛欲绝,祥羽见状,握着龙灵玉握住方小琼的手,一道白光闪起,温暖了屋中,方小琼一愣转而扑在祥羽怀中大哭,祥羽道:“别哭了,我们会照顾你的,你不要害怕。好不好。”玄空真人怕其引发伤势,只的用定身术中的定神术让其昏睡。 玄空真人在方小琼家不远的山上埋了她父母,才带二人回到客栈。如此过了三日,方小琼每日在祥羽这小活宝劝说下悲伤之情不断减少,恢复了精神。 这日玄空真人带着二人走上了回山之路,玄空真人带上方小琼自是不忍就此抛弃她,虽说自己不收女弟子,但真灵山仍有人收,方小琼也天资过人,实乃修道的一人才。 古青镇热闹的人群中,一猥琐男子走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总算走了,计划该实行了。” 古道上,玄空真人走在一旁,祥羽和方小琼反走在另一旁,祥羽正在述说自己在龙阳镇趣事,祥羽道:“你知道我前面跟你说过的那光头吗?这小子特坏,老藏私房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过有也被我拔的差不多。”方小琼‘咯咯’而笑,祥羽又道:“你知道吗?他有一次突然大方施舍给一个乞丐六个铜钱,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猜猜看。”方小琼惊讶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他很抠门吗?” 祥羽道:“那是因为我对他说,如果他肯施舍给那乞丐一个我就陪他五个。光头信以为真,施了一个,我便陪了五个。” 方小琼不解道:“那他不是赚了吗?”祥羽道:“可这家伙贪心不足一下又施了十个,又跑来跟我要钱。” 方小琼醒悟道:“那小羽哥哥是不是没给到他。”祥羽道:“那是自然,我只说给一个陪五个,没说给十个陪五十个,他一火上去跟乞丐抢,抢不回来了,那小子回去还闹了一晚,被我和胖子驾着扔了出去。”方小琼捧腹大笑。两人开心的聊着,协意走在大道上,别有一番风趣。 此时已日中正午,太阳火烈,三人在大树下休息,玄空真人此时亦把无极真灵决传给了方小琼,原来方小琼父亲是私塾教师,自幼识字,又聪明好学,速度与祥羽一比自是乌龟比兔子。 正在这清风爽朗,让人心旷神怡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咆哮声,声如怒涛激来,似受伤狂兽,震耳欲聋,地面传来一阵阵震动,大地仿佛地震一般,祥羽惊惧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玄空真人右手剑决,双眼一闭,一睁,两道白光射出,‘天眼开’玄空真人一脸惊色道:“不好,天虎神兽,好快的速度。” 玄空真人即刻抱起祥羽二人,御剑而起,祥羽知师父一路上未用过此剑飞行,平日单凭身法已快若闪电,此刻用上显然事情非同小可,神剑行空之速,比玄空真人平日又快上一倍。 祥羽好奇心起,那天虎神兽是何物,师父见了就跑,回头望去,但见一道灰色身影,衣饰倒有几分和师父相似,脚踏着一件古怪法宝,身后一庞然大物追着,那怪物高约十米,长少说也超过十五米,全身雪白,倒似只大白老虎,但也太大了,想来正是天虎神兽,天虎神兽四蹄飞奔,比那灰色身影尚快,那灰色身影全力冲刺,直向自己身后追来。但相距尚有数里。 这天虎神兽乃上古神兽,天生剽悍,法力高强,修真之人一般都不愿轻易招惹,见到必退避三舍,与之拼斗,若激起它的兽性,最易两败俱伤。是以玄空真人见到便避了开,以免惹上这麻烦,加上手上有两个孩子,更不愿招惹。 便不知那灰衣人为何得罪那神兽。身后突然出现一幕不可思议的事,身后那灰衣人被逼到近在咫尺,‘嗷’那天虎神兽一声怒嚎,张开血盘大口,露出两根长长的獠牙,一只巨掌‘啪’的打中那灰衣人身上,那灰衣人受到巨力直接坠入地下,‘轰’的一声,远远都能看到树木飞退,尘土飞扬,地上出现大坑,那天虎神兽又在坑上补上一脚,想来已尸骨无存,就算天理寺金钢之身亦不敢正面受如此怪力。 可在这时,那灰衣人刚倒,又一道灰衣身影从后面树林中窜出,看服饰竟一模一样,灰色长袍,一柄古怪法宝反击上那天虎神兽,旁人唯恐不及,那人这样不是找死吗?那天虎神兽似乎冒火三丈,恼怒的咆哮一声,祥羽暗道:“奇了师父如此修为都避而远之,这人上去不是送死吗?“那灰衣人一击便又向自己这边逃来。 祥羽暗叫:“不好,这不是引来我这吗?”忽一想,幸亏师父跑的快,不然被追上就麻烦了。”正在祥羽庆幸时,突听到嗤嗤声响,那天虎神兽背后竟长出一双翅膀,亦是雪白羽毛,当真是如虎添翼,速度飙升,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转眼之间,就到了那灰衣人后面,又是一掌,这一掌威力倍增,那灰衣人身子如飞弹一般直轰向地面,尘土直升起十米,碎石乱射,尘土之后冲出天虎神兽,直追向玄空真人来,似有灭尽所有生物一般。翅膀几个闪动,便又近几分,玄空真人速度已是奇快了,但这天虎神兽长了双翼后,速度之快,实在无法想像。 第七章 阴谋 下 祥羽急道:“师父,那大怪物长了双翅膀,正追了上来。”方小琼一直不敢往后看,此时一听往后一看,吓的尖叫一声。 玄空真人暗暗地纳罕:“天虎神兽向来不与常人相犯,倒底是何人惹怒了它,变得如此凶残,竟拼上了性命。” 半空中,两道身影如流光划破天空,后面天虎神兽几个飞跃,竟渐渐逼近,御剑飞行之速可谓惊人,但常人若不加保护,便有被吹走,吹伤之祸。 玄空真人一边施法护住祥羽和方小琼两人。一边又要御剑分心,速度不由稍逊一筹,这天虎神兽双翼飞行,自是非比寻常。 才过了片刻,已拉近了距离,正在此时,身后突然狂风扑来,一股强大的法力气息正在澎湃汇聚,玄空真人感到那法力波动非同寻常,扭头一看,五道透明水柱,凭空出现在天虎神兽身后,五道水柱其内旋转不断,其头结成虎头,缓缓凝结而成。 但那天虎神兽速度丝毫不慢,从那水柱传来阵阵法力波动,玄空真人暗叫不好,在真灵古籍记载天虎神兽达到神兽级别,才长出双翼,法力纯属水法术。那是有莫大神通,非比寻常。 在这电光火石这数秒,天虎神兽已不容玄真人有丝毫喘息之机,五道水柱如水桶般大小,汹涌澎湃而来,如五条巨龙腾飞而来,分上下左右后形成夹攻之势。单凭这份气势已让玄空真人措手不及。 玄空真人双手改单手抱住二人,单手结印,控制飞剑在五道水柱中上飞下挪,丝毫不见拙,堪堪才避过,五道水柱又翻飞倒转而来,竟如五条巨蟒一般灵活。 正在这时,祥羽道:“师父,我胸口好难受。”玄空真人低头一看,见方小琼已面色白的发紫,全身发颤,祥羽倒还好点,原来那水柱中所蕴含的法力非比寻常,常人一碰必成粉末。二人虽未碰到但在其威势之下亦受其影响。在这思考之间,只见那五道水柱如盘蛇一样将玄空围在其中,五柱之虎头渐渐笼近。 玄空真人不暇思索,凝神静气,飞剑绿光暴长,长啸一声,御空剑术三大绝招一招‘千层巨浪’,一层一层绿色剑气从剑中涌出,光芒万丈,玄空身法不断旋转,以玄空为中心,绿光向四周散去,轰轰轰轰轰空中一阵爆破声中,绿光散去,水柱亦消散,突然那五道水柱又急速旋转,渐渐又恢复过来。 玄空不敢迟疑,身子突失去重心借那瞬间冲击力斜向地面坠去,此时正飞行在高空千丈,三人重量下落之带何其之快,这一落当真惊心动魄,祥羽直觉心都要跳出腔口,方小琼更是惊连叫都叫不出,心中只是不知如何好? 那五道水柱渐渐又形成阵势,竟又旋转而下,如流星赶月一般又攻来,玄空真人神色不变,在这一斜一落之间,极速向地面靠近,眼见离地还有百丈,玄空一掐法决,极速中稳定身形,又向地落数十丈,离地尚有数十米,五道水柱从天而降,威力绝伦,覆盖了所有去路,眼见三人又要被夹攻。 玄空真人自知自己带着两小孩,处处受制,是以急需落到在地上,放下二人,但此时已刻不容缓,五道水柱又近。 玄空当机立断,飞剑握手,凭空而立,飞剑绿光大放,犹如日光般耀眼,一道巨光剑气破剑而出,直劈向那五道水柱,水柱遇气而破,抵挡不住这锋利一剑,便瞬间又恢复,只因这水柱乃天虎法力所化,主体法力源源不断传出,自是无法毁灭。 但玄空真人在得这数秒之息,自己凭空而立,单手控制飞剑将祥羽二人轻送到地,速度虽慢,但离地不过数十米,时间已足够。玄空真人道:“小羽,快带琼儿走。”祥羽此时被送下地,心中着实了不少急道:“师父。”“快走”玄空语音微有愠色。 祥羽拉起方小琼的手忙往前走,以免被法力波及。正在这说话之间,五道水柱已急攻而下,所谓高手过招,差之一厘缪之千里,玄空真人适才怀抱二人,何止一厘之差,此刻一得放下,在这水柱急急连攻之下,玄空真人虚空踏步,方将真灵山天衣神步使用开来,用的可谓无隙可机,在五道水柱之间游鱼得水,穿梭往来。 一道水柱迎面而来,玄空真人当空一躺,水柱擦身而过,左右又两道环攻而来,玄空真人身虽躺着却如站在平地一般,左前天空仿佛变成了大地,玄空向后倒闪数步避过,实在令人惊叹不已,无论是空中是地面,或是倾斜或是倒竖,都如是平地,根本不受半点重力影响。这天衣神步果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五道水柱分左右前后而来,玄空真人衣衫翩翩而起,连坠三步,身子倒勾飞出,五道水又急而向下,环形又攻来,在这重重攻击之下,居然能轻描淡写便把这重重攻击化无。 天虎神兽此时更是怒不可遏,正在要施展强攻之时,突感到下方传来一股危险气息,往下一看,一道绿色巨气,化作一道半弧开,绿光向上闪动,似在不住颤抖,一把飞剑从下而上不断在后面不断发出道道绿光,似推波助澜一般推动前方那半弧绿光,越来越强,直攻向自己,这一剑一看便知威力无比,所到之处空气仿佛停顿一般,空间似要裂开一样。 天虎神兽早通人性,自知这一剑非比寻常,哪里敢再攻,连拍翅膀,不住往后倒飞,一边控制五道水柱掉头迎上那一剑。 原来在天虎神兽急攻之下,玄空早已一边暗控飞剑等候时机使出绝招,此时又得喘息,那飞剑威力更增,这一剑正是适才御空剑术中绝招之一‘千层巨浪,’适才只因急迫之间未能发挥全部威力,此时玄空才将此招发挥出真正威力,千层巨浪由仙剑每挥出一道剑气,缓缓汇成,千道之后,那便是原先千倍威力,威力开山劈海,断河毁地,真如长江之巨浪一层叠一层,层层叠在一起那便才是真正的千层巨浪。 天虎神兽见到这锋芒四射的剑气,骇然大惊,在飞退之间五道水柱已合而为一,化作一头与天虎神兽一模一样的水形天虎,虽是法力所化,但威风凛凛,直扑那千层巨浪而来,两道强大的法术转眼便碰上,‘砰‘的一声巨响,那水形虎如气雾散去,如狂怒急流一样汹涌四窜,一时间山间群兽闻风而逃,气波如激流遇物毁物,无坚不摧,一时间四周变成了光秃秃,树木早已不知飞到何处。 玄空真人担心祥羽二人有事,往回一看,不由心底一沉,适才只因全神贯注对敌,未曾注意,但见祥羽张在嘴似在喊救命,正被一名灰衣男子抱住二人,向西北而去,玄空真人暗叫不妙,前有虎,后有狼,实在无心恋战,拱手道:“神兽,你我无冤无仇,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他日有缘再续,莫要中了奸人诡计。”天虎神兽似乎听了反怒不可遏的咆哮一声,声如雷响,天虎神兽贵为神兽自是不会因三言两语便轻信他人,五道水柱重现,又击向玄空真人。 玄空真人眉头紧锁,心中已猜知一二,定是有人设计陷害,但这时天虎神兽认定自己不放,必是前面二人穿一身与自己一样的衣服,产生了误会,天虎神兽即已认定自己与他们是一伙的,也非一言两语可以解说的清楚。 但此时也无可奈何,心中挂念弟子,实不想再相斗,五道水柱如触手般伸张而来,弯曲诡异无比,似毫无规律一般,却招招置人于死地,玄空真人丝毫不敢大意,脚步连踏,正是天衣神步。 正在这时,一声凄惨的兽声响起,那似天虎神兽特有的声音,从东北远处传了过来,正准备进攻的天虎神兽猛然停顿,那铜铃般大小的眼珠,狠狠的瞪了一眼玄空真人,眼中之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般,却忽然焦急的转身向那发声处飞奔而去,玄空真人无奈一笑,当真是莫名其妙打了一场,心中想及祥羽二人安危,不敢停留。赶紧追那灰衣男子,适才看那灰衣人身法一般,玄空真人用天眼神通一观,大约已去了十里路 正想起身去追,忽感身后一道巨影破空而来,快捷无比,不待玄空反应已近在咫尺,玄空真人不愧为修真高手,危急飞剑化成道道剑墙,护住全身,但来影之速度诡异无比。 才转眼便到了近处玄空才发觉,剑墙虽现但奈何威力不足,那身后巨影力量如洪水一般冲击而来,轰的一声,玄空直人身子似失去重力,连飞出百步才止住,全身气血一阵翻涌,‘哗’喉咙一甜喷了一口鲜血。 回头一看,偷袭之人正是那天虎神兽,适才是用他那巨掌拍出,也不知为何他会起如此大杀心,此时天虎神兽身前,法力又渐渐凝聚出一头水形天虎,其威力比适才有过之而无不及,狂奔而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玄空真人杀意大起,手掐剑决,一时之间剑风四起,绿光闪现,飞剑不断刺出道道剑气,渐渐合而为一,正是御空剑术绝招之一千刺巨剑,御空剑剑中,千层巨浪以大面积破敌,这千刺巨剑却是以透点式,其穿透威力更是迥然不同,此时这千刺巨剑玄空每一剑已使上七层功力,也是玄空的极限,这也是千刺巨剑和千层巨浪最大的奥妙所在,每一剑都使出相同的力量,那可是极难之事,每一剑力量相同配合出来的剑气威力才会倍增,若参差不齐,则会每一剑之间的剑气可能就会出现相互抵消,所以说寻常修真之人要刺出一千剑力道都一样剑气,已是极难,而又要维持一千剑全力刺出,那可是万中无一的绝顶聪明之人才能做到,这也才是真正的千刺巨剑,是以天理寺金钢之身若与那真正千刺巨剑相比,自是输上一筹。剑法凭各人所施,有强有弱,以玄空三百年修为也只是做到每一剑使上七层功力。 玄空真人手腕不住闪动,身前渐渐出现一把巨剑,人剑合一,直刺向那法力所化天虎。 ‘嘶嘶’如破帛之声,天虎神兽大惊失色,但见那绿色剑光所过之处,法力所化的天虎便应声裂开,刹那间便到眼前,天虎神兽不愧为神兽,在危急中应变急快,翅膀连扇,急避向左,但那剑实在太快,‘嘶’一声刺中天虎神右翼尾部,‘嗷’的一声惨叫声,天虎神兽从天坠了下来,直到半空中才稳住身子,鲜血如涌泉一般喷出。 玄空真人见状暗叫可惜,高举手中灵光,大喝一声:“心罗万象。”天虎神兽一听更是吓的心有余悸,急遁向远处逃。 第八章 失散 上 玄空真人才缓缓落地,哗的又喷了一口鲜血,适才一时疏忽大意让天虎神兽偷袭,那巨掌拍来,若不是玄空修行高深,在危急关头硬抗了一掌,恐怕早被拍成肉酱,但神兽巨力何等闲,那一掌直打的玄空五脏六腑全移位。 再加上拼尽全力使出绝招,内伤不由又受震,此番伤势无一年半载是难以治愈,适才根本无力再施绝招,幸而这天虎神兽不再攻击,如若不然真要命丧于此。当下连服三颗阴阳聚元丹,调整内息,约莫过一个时辰才醒了过来,全靠玄空真人无极真灵心法纯正,压住了伤势,但一身修为也只剩下不到两层功力,心想:“如再不去找小羽和琼儿,晚了更不知他们去何处了,希望他们莫要有危险。” 当下遁着适才那灰衣人方向找去,此时玄空真人,修为大减,不敢用天眼神通,只得用轻身之术快速追去,希望能追上,附近皆荒山崇岭,莫说一个人,一群人亦是难找,玄空真人一路追了数十里仍无踪迹,心中不免担心,望着这茫茫大山,树林茂盛,又何处是去处,不由沉思。 良久,玄空心中一动,暗道:‘对方显然是引这天虎来与我相斗,必有用意,是为了捉琼儿来练成法宝,不成,虽然琼儿能练成一件奇宝,但若牺牲数个修真人性命,未免太不值,也不用这样大动干戈。’ 顿了一下:‘对了,那天虎神兽听到那惨叫声,便想远去,它如此焦急,却不忘记偷袭我,必认定有深仇大恨,可是我与他无冤无仇,想来必是与那惨叫声有关,这伙人定是有所图谋,唯有追踪这条线索。’当下转而向北上,向天虎神兽所去之处追去。 夜色如纱,蒙蒙不清充满了神秘,这是一个无月无星的夜晚,一道身影飞奔而过,一晃眼便消失在眼前,此人正是玄空真人,玄空真人面无血色,胸腹起伏不定,从中午一战到现在,一路寻来,仍未发觉丝毫痕迹,加上内伤严重,此时已不宜再走动,再走下去必然内伤复发,轻则道行受损,重则有生命之忧,但心中挂念祥羽二人,仍勉力向前。 玄空微休息一会,继而向前又奔了数里,突见远处似有火光闪动,玄空真人喜形于色,连忙没入树丛中,潜伏过去,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玄空虽身受重伤。 但隐藏过去并无人发觉,但见火堆旁五个黑衣人围坐在一起,其中一黑衣人抱怨道:“大家这次都白忙活了一场,幸亏我没跟着去,要不然少不了一顿教训。”另一名黑人道:“懒鬼小心点,若被鬼天少主听到小心扒了你的皮。”懒鬼乐滋滋道:“饿鬼,说说你们没捉到天虎幼兽是不是被狠狠臭骂一顿。” 玄空真人恍然大悟,看了这伙人衣饰,已猜知他们是鬼神门的人,原来是为了捉天虎神兽幼子才如此大费周张,要知天虎神兽非同一般,若是自小训养,将来为已所用,那便是一张护命符。 当然玄空真人怎么也不会猜想到自己好心放过的鬼天居然恩将仇报,用了这一石几鸟的连环计,算计自己,拖住天虎,杀玄空,劫方小琼,可谓奇妙连环。 饿鬼哼了一声道:“你这懒鬼别说风爽话,看好你的小姑娘,若是跑了小心你的脑袋。”这下可说中懒鬼心中所想,忙道:“丢了你们也好不到哪去,说的也是得去瞧瞧,放在这真让我心里不踏实,那道士法术如此高强,夺走了也不知道,鬼少主怎么还不来。”说着屁颠地走到一旁小账逢,后边一人笑道:“你这胆小鬼若真来了,你也挡不了,准备丢你的脑袋吧。” 懒鬼轻轻掀起账帘,一声惊叫“哎呀,我的妈呀!”,后面四人心中一颤,急道:“怎么了。”已冲了过来,懒鬼打了个呵欠道:“妈呀原来人还在呢。”四个不约而同骂道:“死懒鬼找死呢,吓的我的眼都凸出来了。”懒鬼嘿嘿笑道:“谁让你们吓的我寒毛竖直了。” 五人一阵笑骂。却不知黑暗中已有一道人影盯着他们,此时玄空真人早已知帐中有人,但不敢确定,此时一认正是方小琼,但却犹豫不决,如现在光明正大下去,自己身受内伤定难敌五人,但如偷袭那必是手到擒来,可是玄空修习无极真灵决一身浩然正气自是不愿做这偷袭的方法,但此时放下方小琼不理那是万万不可,一翻犹豫,知若等那鬼门少主来更是麻烦。 玄空真人面色刚毅,口中低念法咒,单手结印,五人原本在谈笑中,突见一道身影从树上窜出,‘定’一道看似波纹一样的法力波及而来,五人暗暗吃惊,却已目瞪口呆的被定住在原地。 玄空真人不敢有丝毫停留,走入帐中,抱起方小琼急奔而去。转眼便出了数里,玄空真人放下方小琼,用真元解开身上禁固,幸亏这禁固一般,想是那懒鬼加上的一般类似定身术的法术。 方小琼‘哗’的一声奔到玄空怀里大哭,发泄心中恐惧,玄空真人道:“小琼别哭,小羽呢。”方小琼惊道:“小羽哥哥被扔在一个山洞中。”玄空听到自己弟子尚安然,忙问道:“你知道在哪里吗?” 方小琼当时虽被法术封住全身,神智却清醒,指了指南北方一指道:“在那边不远,那里有个山洞。玄空真人知事态不容等待,自己修为大降,那五个人最多二个时辰便能恢复自由。当下抱起方小琼道:“快带我去。” 方小琼点了点头,当下凭着记忆寻了过去,却奈何这里山路多如牛毛,相似之地实在有太多,又加上被人抱着走,七拐八折的跑,幸而方向倒未记错。 走了十几里路,玄空真人此时已面无血色,全身似在颤抖一般,内伤隐隐发作,心中不由产生沮丧之意,道:“小琼,小羽他在哪里,你再想想。”语音已有些有气无力了。方小琼望了望四周大树,突似有所发现。道:“爷爷,就在这附近了,我想起今天好像经过这里,这大树旁有一块大石头,石头有点像只狗,你看那,往前走不远便是。” 玄空真人心中一喜,轻身而去,果在不远处茂盛草丛后找出一山洞,尚若让人来寻,当真不易找到,也幸亏方小琼心思细腻,记得此处。 山洞漆黑的一片,方小琼欢喜道:“小羽哥哥。”说着已从玄空怀中跳了下来跑向洞中,亦不知洞有无危险,玄空真人亦走了进去,但见洞中空无一人,玄空真人也早已觉察到洞中毫无人气,一颗心不由又悬了起来。忙吹亮火折,方小琼急道:“小羽哥哥呢?”语音充满失落和关切。 玄空真人心中黯然四周看了一眼,见地上有一条长绳子,那断口似被磨断过的,玄空真人心中不由一喜:“想来是祥羽自己磨断绳子逃了出去,证明祥羽已逃了出去,可是现在自己又该如何去寻找小羽?自己现在已危在旦夕,尚若再不停下来疗伤,恐怕便有性命之扰。此刻鬼神门中之人四下散布,自己被擒住那比死还难受。” 此时此刻玄空真人踌躇不决,转而一想:“自己再茫然寻下去必然命丧荒野,小琼亦无法生存。”道:“小羽已然逃脱,希望他能记住回古青城的路,或许能寻回去。”方小琼哭道:“可要是小羽哥哥被坏人再捉到怎么办?或是不记得回去的路怎么办?”这连问两个怎么办可问倒了玄空真人。只能解释道:“我替小羽观过命象,他定会长命百岁,不会夭折,定会逢凶化吉,而且他聪明伶俐必然会寻回之路,我们这样是找不到的,不如我们到镇上等几天,或许小羽便会找回来,等爷爷养好了伤,再来找也不迟。” 方小琼望见玄空真人面色白的可怕,虽挂记,但不敢勉强,点了点头。 两人顺着回古青镇的路,一路寻去也没见到祥羽踪影,两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一老一少又上了客栈,住了间房。玄空真人便入定疗伤,方小琼则每日扒在窗户看着人流寻找祥羽的影子。 第八章 失散 下 如此过了两日,仍未见到祥羽归来,方小琼仍扒在窗口仔细寻找,突见一群官兵风风火火地走来,一时道上之人群慌不择道,四处奔跑,似怕极这些官人,官兵数十人之多,一下便捉了十几人有小有老,其中有几个道士亦被捉了起来,当真官威到处,民皆伤。 不到一会儿便来到近处,方小琼突见一官兵手上拿着几张图像隐约就像自己三人,心中细细一想,便感不妙。 此时玄空真人正在盘膝疗伤,完全入定中,玄空真人早已吩咐方小琼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扰。方小琼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爷爷,你醒醒。”过了一小会,玄空真人才醒来,问道:“小琼怎么了?”方小琼道:“爷爷,下面有许多官兵拿着好像是我们图像是不是在找我们。” 正在这时,下面已传来一阵脚步声,带喝骂之声,其声甚是高亢,玄空真人暗道:“不好,若被发现,鬼神门必随即而来,恐怕到时插翅难飞。”方小琼紧张道:“爷爷,他们进来了,我们怎么办。” 客栈中,一阵叫骂声极其响亮:“掌柜的,你可曾见过这三人,如实交待。” 玄空真人道:“小琼莫怕,待会跟在我身边不要慌不要动,知道吗?”方小琼点了点头。这时楼梯一阵脚步声响,官兵砰砰敲门之声大作,一些稍微慢点便破门而入,或被暴骂或殴打,横行无阻,‘砰砰’一声敲响在玄空真人门外。 “开门”声音尖锐难听,“大爷这屋没人。”一店小二连道,那官兵道:“没人,我明明看到有人,快给我开。”店小二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塞到那官兵手上道:“大人你老辛苦了,这点拿去喝茶,小店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莫把客人全吓跑了。” 那官兵接过银两掂了掂,脸露微笑,心中却越加怀疑,突如其来地用力一脚踢向那房门,店小二本欢笑的脸吓的脸色发白,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那官兵见房中空空无人,亦不进去道:“唔,果真没有,你这店小二怎么吓成这样了。”店小二结巴道:“大…人,你那一脚太突然又威猛,小的吓的心都跳出来了。”官兵大笑道:“看你这小胆都吓破了。”店小二惊魂未定道:“是是。” 店小二忙关上门,官后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然银两来的更快,不少商贾怕惹麻烦,自是多交银两打通打通,消消这无妄之灾。 官兵去后不久,玄空真人与方小琼倏一下现出在客房中,正是真灵山一妙法修身术,亦叫隐身术,与高手相比自是无多大作用,但对付凡人那是杀鸡用牛刀,这也因玄空真人伤势未愈,才用上这法术。 方小琼一脸惊色,疑惑问道:“爷爷,我们明明站在这,怎么这些官兵还说没人。”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方小琼心有余悸道:“爷爷。”玄空真人道:“放心,是那掌柜,进来吧。”门外进来的正是这福运客栈李掌柜,李掌柜身材精瘦,双目有神,一看便知是精明之人,李掌柜道:“看到真人无恙,小的心中便宽心了。” 玄空真人道:“李掌柜不必多礼。”李掌柜道:“真人,莫见笑,您当年若不相救家父,安有我此时安身之处,恐怕早已命丧黄泉。”玄空真人道:“陈年往事,不足挂齿,掌柜也莫放在心上。” 李掌柜躬腰道:“道长虽是小事,但对于我一家可是大事,道长且安心在此修养,我尚有事便出去了。” 原来当年李掌柜的父亲染上怪疾,吃药无数,耗尽家财,却未得治愈,家传这福运客栈也已欠债累累。 恰好那日玄空真人路过,见李掌柜父亲已病入膏肓,玄空真人学过歧黄之术,见其心性不错,便开了几服药方,亦不过举手之劳,但李掌柜父亲却如遇天神一般,一服不久后便吐出一堆瘀血,第二日已好转不少,这李掌柜父亲见玄空真人仙风道骨绝非一般之人,便请人为玄空画了画像,日夜贡俸,一直保留至今,转眼过了四十年。 前几日玄空真人云游至此店,李掌柜本觉得玄空真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一时事忙便不再想,直到昨天玄空真人走后不久,正好赶上十五到后堂上香,才蓦然惊醒,原来自己日夜贡俸的恩人,与自己擦肩而过,急忙派人去追,却遇上城外怪兽出没,未得其果,不料次日又见玄空真人暗地转回,自知是报答之时,玄空真人早已把这等小事忘记,今日得此回报实属难料。 方小琼甚是不解望着玄空真人,玄空真人解释道:“适才那叫隐身术,是本派的一门法术。“方小琼好奇道:”“怎么如此神奇,我能不能学?”玄空真人道:“自是能学,以你天资聪颖必能学会,而且会学的很好。”方小琼一听欢喜脱口而出道:“那小羽哥哥能学吗?”玄空真人心中一沉,望向远方,道:“小羽也能学,他一定学的很好的。”方小琼黯然低声道:“小羽哥哥你一定会回来的,是吗?”气氛变得有些伤愁。 第九章 古洞 且说祥羽那日本想带方小琼跑到远处避难,却不料身后窜出一灰衣人,两人根本没得反抗便被那灰衣人捉住,绑成一团,身上还施了法术,带到了一山洞中。 那法术禁固不到一个时辰便自行解开了,但四肢被缚住,山洞外不时传来阵阵嚎叫声。 祥羽胆战心惊,见洞中黑暗不见物,心中害怕,连滚带爬的好不容易爬到洞口,向四周一望毫无人迹,一株株树木耸立,高约十几米,挡住了阳光,显得阴暗可怖。幸亏这数月游历见识大长,过了好一会才定了定神,寻计解脱。 忽见洞前一石特尖利,便在那石上磨了好一会,才磨断手上绳子,解开脚下绳子,随手一扔,那管东南西北,朝前慌里慌张的跑,这四周皆是高山大树,茂盛的大树遮阳避日,不时阴风阵阵吹来,吓的祥羽魂不守舍,只觉跑去这鬼地方才好。 跑了不久,突见前方阳光照耀,祥羽顿时喜出望外,知已已跑出这鬼森林,出了森林,见前面有一道小山岭。 祥羽心中一想,赶紧爬上去好认认方向,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刚上到向前一望,顿时吓了一大跳。 但见远处,约几里外,两头高约十米的巨兽,被一巨大的黑色大柱包围着,那两头巨兽细看之下竟然是那天虎神兽,但此时它们那雪白的毛发,早已被染成血色,一只天虎右翼更是断了一半,那黑色大柱散发阵阵阴深鬼气,就算隔了这么远祥羽依然清晰感到它的可怕。 两神兽根本跑不出来那黑色大柱,黑色大柱中更有十几黑衣人在中不断飞舞,那些法宝幽暗光芒不停闪动,不断飞来飞去,不时伤到那两只神兽,鲜血飞溅。看得祥羽寒毛直竖,本想逃跑但不知此时双脚竟不听使唤,使不出半点力来。 眼见那两大神兽已快要命丧于此,那些黑衣人突然全停了下,一黑衣人指着天虎神兽,似在说些什么。 可正在这时那两只天虎神兽对望一眼,两兽同时咆哮一声,但见两只天虎神兽身后快速无比地凝出两头一模一样的水天虎。 突然四虎极速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头巨大无比的天虎,那天虎张开血盘大口,仰天长啸一声,瞬时周围之物化作齑粉,威力实在恐怖,那头天虎化作流星般撞向黑色大柱的一面,‘轰’一声,一时山动地摇,周围一切早已化作尘埃。黑色大柱应声而破,一道巨影冲了出来,正是向祥羽这面的小岭飞来。 祥羽只觉地震一般,从高岭上滚了下来,摔的浑身疼痛,吓的两脚发软,暗惊道:“妈呀,怎么才出来又遇上这大家伙。” 地面不知为何还在晃动,祥羽忽想起那天虎神兽正朝自己这面飞来,向左右一望,左边是森林边缘,前面是小岭,只有右边是空地,祥羽哪敢再想向右逃去,再入森林可是不敢,实在太阴森了,提起胆跑了不到百米。 忽觉身后一股庞大的气息传来,祥羽暗叫:“不好,莫不是那天虎龟孙子连我都认得,找我算账来了,妈哎,这不是要我小命吗?”祥羽此时心胆俱裂,哪敢回头,脚下狂加劲,奈何人小腿短跑不快。 突空中一道影子从头顶划过,一只巨大的影子罩下来正是天虎神兽,那天虎倏地一下横在祥羽面前,吼的一声怒叫。 那扑面而来的兽气已让祥羽颤抖不已,脑中一片空白,软倒在地,突那天虎神兽一下伏倒在地,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珠直瞪着祥羽。 祥羽只觉得寒毛直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心中说不尽的恐惧,却忘记逃走,也不认为自己能逃的了吧。 这天虎神兽随手一拍都可以置自己于死地,想到这全身抖的像筛糠一样,软倒在地,但不知为何嘴皮子仍不忘言语:“神兽大人,小的只是路经此地,绝无恶意,我这就离去。”说着便想掉头走人,奈何手脚这时抖得使不出半点劲来,慌里慌张的想爬起来,一道声音突在祥羽脑中响起:“小子,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择。”语音充满了霸气。 祥羽吓了一跳,但一听有路可选,喜出望外暗道:“有路可选,便是有活路。”稳了稳心中恐惧道:“神兽…大人请说。”天虎声音又响起在祥羽脑海中:“第一条,让我一掌拍死你,第二条,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护送一样东西到一个地方,我便放了你,到时自有重谢。”祥羽心道:“傻子才选第一条呢。”忙道:“自是选第二了,神兽大人请说送什么?”天虎之声:“我要你从这里一直向前走,不远处有道悬崖,从那里跳下去。” 祥羽一惊暗道:“傻子也不会选第二条。”忙狡辩道:“那不是叫我去送死吗?那东西岂不是送不到。”天虎发怒:“别打岔,我时间不多了。”祥羽双眼一亮暗道:“你时间不多,我可多着呢。” 天虎之音:“那悬崖不过百丈,下面有个潭,摔不死你,你记住顺流而下约二里左右便有一道急湾,你上去向左走二里路便有一山洞,你进洞便说天虎后人求见,望能相救,便算完成,记住进洞后不准乱走,在洞口静候。” 祥羽可不想冒如此大险,道:“神兽大人要是万一我为人不怎么得摔死了怎么办。要不我从别的路去。”天虎少说也活了千年,祥羽这点小鸡肠如何不知:“摔死也冤不得人,记住我刚才的话了吗?” 祥羽正想开口说话,再拖延一下时间,突天虎那血盘大口中飞出一滴白色淡沫,飞来速度之快,祥羽慌得尚未闭口,那白色淡沫便直入口中,‘咕’的一下,咽下了肚子。 祥羽惊出一身冷汗急道:“这是什么?”天虎之音:“那是我唾沫。”祥羽心中一安拍了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怎么让我吃你口水,好不恶心。” 天虎声音继续响起:“不过我体内含有剧毒,所以。”顿了一下:“我口水毒性也不弱,没有我的独门解药,明日这时你便会毒发身亡,全身溃烂,时间不多了,我说的话记住了吗?” 祥羽闻言,知中上了当,顿时沮丧道:“好像记住了。”天虎那双铜铃大眼珠一瞪。祥羽连连点头道:“全记住了,一字不忘。” 天虎神兽深深一呼吸,张开那血盘大口,一颗白色小圆球,比自己手掌小一点,天虎神兽对那小圆球低吟了数声兽语,听起来甚是亲切,如对待孩子一般,那小圆球蠕动了数下。天虎吼叫一声,似在发怒,转而用念力对祥羽道:“快走,记住送不到你也得死。接住。”那小圆球飞到祥羽面前,祥羽忙双手接住,塞入怀中,贴身藏紧,这可是救命的宝贝,小圆球暖暖的,天虎神兽深情看了一眼那小圆球,双目精光四射:“我送你们一程。” 一道白光闪现,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现出,正是天虎神兽的内丹,内丹飞在上方包裹住祥羽,继而向前飞,快若疾风,祥羽回头一看,但见那天虎神兽双目已无半点光采,嘴角似露出一丝微笑,祥羽暗暗纳罕,不知为何心中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突然白光一隐,原已去了数里,那内丹像失去控制一样,飞入祥羽手中,祥羽突觉脚下一空,身体仿佛被抽了一下,原来下方已是悬崖, 祥羽向下一望,深不见底,心中一颤,手忙脚乱捉住那内丹,希望能再浮起来,但身体仍飞快下降,“扑通”坠入水中,祥羽只觉头脑一阵眩晕,七孔进水,那冲击力如重锤击在身上,感觉心肺都要炸开一样,好不容易才停顿,幸亏祥羽学过几招狗扒式,双脚用力蹭,双手不断向上划,‘哗’的一下冲出水面,赶紧划向岸边,离岸十来米,水流不急,一会便到。 祥羽惊魂未定总算死里逃生,想起那小圆球丢了没,适才在水中好像在动,这一摸,可吓的祥羽冷汗直流,怀中早已空空。心道:“坏了,这东西一丢,我小命难保。”在岸上慌忙寻找,未见踪影,向潭中一看,潭宽十几丈,深少说也有七八丈,以自己那狗扒式可没那自信,潜到水底寻找。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觉脖子痒痒,伸手捉去,但觉毛绒绒的甚是光滑,祥羽一惊,莫不是水怪,伸手一抓,用力便想甩开,一望原是一只有点像刚出生小猫一般大小,灰白的毛羽,急忙中才收住手没将它甩出去。 定眼一看,这小东西虎头虎脑,长着两颗尖尖的虎牙,眦牙裂嘴朝着祥羽‘嗷嗷’低叫,似把它弄痛,全身毛绒绒的甚是可爱。 祥羽看了看手中内丹,心想:“天虎神兽想来已死,我把信物和这小东西送去或许能蒙骗过关。”突然脑中一道灵光:“莫不是你便是天虎幼兽,可是不对啊,天虎神兽那大块头孩子应该也很大才对,你怎么像猫一样。”想了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与其等死不如早点先去。将内丹放入怀中兜里,小猫也挂在胸前,深怕身后恶人追来,忙顺流快跑。 幸亏近来日夜赶路,这两里路倒不算什么,果然跑了两里,前面一道急湾,辩了一下方向,向左边一看,但见无路可走,古树高近百米,小河两边全是这样大树。 祥羽一咬牙关,便跑了进去,树林中一棵棵古树少说也有数百年,树根盘结露在外面,比水桶还大。行在其中顿感自己像小沙一般渺小,祥羽在森林里绕来绕去。 走了好一会,眼前出现一道石壁,已无路可走,祥羽暗自抱怨:“自己没事怎么就摊上这倒霉事。”抱怨虽抱怨但还是小命要紧,心想:“定是适才树木太多,绕来绕去失了方向,这山谷四面环山,那山洞应该就在附近,但是往左还是往右,适才好像往右走的多,那就应该往左走。可好像往左走的也不少。”这下可难倒了祥羽。 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家进林搜,穷鬼带人下瀑布搜,其他到两边林子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知道吗?”语气充满了命令口气,微有怒色,祥羽暗道不好,知那鬼神门的人已在附近不远了,可能就在河边,哪敢犹豫,向右便逃去,山路崎岖难行,怪石磷磷。 刚跑到百米,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小鬼,别跑。”祥羽回头一看,但见两黑衣人追来,心道:“不跑才怪,自己可不想像天虎一样命丧黄泉。” 但对方都是修真之人,料来不消片刻便会追到,正在这危急关头,忽见石壁上不远有一石洞,祥羽往回一看,已见身后两人在二十米处了,远处尚有好几个闻声追来。祥羽看到这洞就如看到救命稻草,直冲了进去,刚进洞不到两米,一只手掌已搭在自己肩上,一手将自己提了起来。 那人喝道:“小鬼,叫你别跑你还跑。”山洞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祥羽全身发抖,自知小命全在此人一念之间,哆嗦道:“小人在山间迷了路,自以为遇上歹人,所以才吓不得不跑。”那人骂道:“哼,小鬼少油嘴滑舌,这附近哪来的人家。” 其中一黑衣人道:“睡鬼,你不觉得此地怪怪地吗。”这一说那睡鬼在黑暗中打量,自己适才进洞不到两米,应该不会如此漆黑一片,鬼神门特有的视黑夜如白昼的鬼眼在这居然看不见前面,只能看到对方,道:“虫鬼,别多说了,这里很是奇怪,我们先出去再说。” 祥羽心中一动,莫不是歪打正着,乘二人未注意,急叫道:“天虎后人求见,天虎后人求见。”声音在洞中久久回荡,睡鬼大怒拍的一下,重重打在祥羽脸上,怒道:“再乱叫,废了你。”这一巴掌打得祥羽半边脸红肿。 可一旁的虫鬼惊喜道:“睡鬼,咱们俩发了,天…虎。”语音充满激动。 睡鬼灵光一闪欣喜道:“好小子,天虎幼兽在哪里。”虫鬼此时说话激动的口齿不清,:“睡鬼,咱们要当护法了,得了天虎幼兽,门主定会重赏,咱们便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哈哈,小鬼快说。” 祥羽不免懊悔适才太过冲动,自艾自怨暗道:“自己露了馅,也不知这是不是天虎神兽所说的洞,看来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心中虽哀伤,但脑子急转,以求一线生机,脑中灵光一闪,心想:“天虎叫我寻那山洞此处如不是,我何不引他们给我找呢。”连道:“两位鬼大爷,小的确实知道天虎幼兽在哪,但求两位放过小的,我带你们去找。” 二鬼一听心花怒放,睡鬼道:“放心找到自会放你,先出洞再说。”提起祥羽以防跑了。 二鬼转身往后踏一步时,忽觉洞中阴风大起,阴冷之极,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祥羽却无觉大碍,见二人全身颤抖,十分纳闷,睡鬼道:“这里甚是古怪。”虫鬼道:“我亦觉得,咱们快走。” 当两人再踏一步,忽听洞中响起一阵阵悲嚎之声,二鬼向来残忍好杀,平日专喜听死人临死之前的声音,但此刻听到这声音居然会头皮发麻,心仿佛要跳出来一样,二人再也忍受不了这般悲嚎之声。 ‘啊’的两声恐惧之声,二鬼发疯地向前奔走,二鬼却只跑了四步,他们这四步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他们已看到明天的太阳,扑扑的两下,二鬼已倒在地。 ‘哎哟’祥羽被摔了在地,祥羽惊魂未定爬了起来,见二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祥羽抬脚便踏一步,只觉一阵阵阴风刮来,身上变得冰冷不已,头晕目眩,心中急想离开此地,又想踏一步,忽一想心道:“不对啊,我记得入进不过两米,这二人连走好几大步,理应已快出洞。对了那天虎神兽说过进了洞不许乱走。”刚抬起的脚便放下,定了定神从怀中取出那天虎内丹,白色微光亮起,照在二鬼脸上,但见二鬼七孔流血,面色憎恶,双目凸出,似看到什么恐怖之事,祥羽吓的险些将内丹掉在地上。 更是不敢动,黑洞中只剩下这道白色微光,祥羽实在害怕,连叫道:“有人吗?救命啊!”声音在洞中不断回荡,似冤鬼哀鸣一般,吓得祥羽再也不敢叫。 ‘嗷嗷’数声低叫,祥羽低头一看怀中那小东西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似饿叫声,祥羽心中更是不安,再这样下去,若没人来救就算毒药不发作,也得饿死不可,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 站起身又想走,但一想到二鬼死状,又踌躇不前,但身旁挨着两个残死之人,加上四周黑不见影,心中更是恐惧。但四周实在太安静,渐渐的只觉摇摇欲睡,眼睛不睁气地想闭上。 突见前方隐约可见一道白光,祥羽抬头一望,但见烛光闪动,一道白影渐渐走来,心中黯然道:“莫不是传说中的白无常来勾我的魂了吧。或我已是如那二鬼一样了。”只因祥羽连受惊吓,又奔又跑心力交瘁,心中自是往坏处想。 “好美啊。”祥羽已看清那白影,便见来人相貌年约十六七岁少女,少女一身白衣,玉颊樱唇,眉目如画,相貌绝色倾城,疑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几疑是仙女下凡,却一脸冰冷,似不会欢笑。 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下祥羽道:“跟着我走吧。”语音清脆动听,却带着几分冷冰冰。 祥羽感到莫明其妙道:“姑娘去哪?”少女道:“你已陷入阵中,我带你离阵,你若不想死便紧跟我身后,看准我脚步,别走错了。”祥羽本觉这少女绝丽动人,但却听语音似不近人情。忽一想道:“你可认识天虎神兽。”少女顿了一下似有些不耐烦,道:“若不看在那两头神兽份上,我亦不会救你命。记住不要踏错,踏错一步便会中阵法幻术,若连错七步便会那两人一样。” 祥羽一颤道:“这阵是什么阵如此厉害。”少女道:“此阵名日七步夺魂阵,我们在惊门,脚踏北斗,每七步为一斗。”祥羽不敢分心,事关生死紧跟着那少女脚步。只想紧快离开这里。 第十章 寻天古剑 上 洞外数十道身影整齐排列在洞口两旁,一个身材高瘦的老者,目光冰冷,脸上阴沉的可怕,一身黑衣黑发黑须,更显得阴沉沉,让人看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身后跟着数人,无不是气宇轩昂,鬼天亦在其中,从人道中间走到洞前,此人不用猜也知是大名鼎鼎的鬼神门门主鬼见笑。 旁边一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走出排列,鞠躬道:“参见门主。”两旁之人齐声道:“参见门主。”声振四野,鬼见笑道:“鬼仆,里面怎么样了。”旁边鬼仆躬身道:“门主,这洞甚是古怪,前头数人一进便没了踪迹,适才又进入五人,却不见有一人出来。弟子便没让大家再进去。” 鬼见笑脸微微一笑,排列众人无不心惊胆战,知门主越是笑容满面,杀机越重,鬼见笑之名便是由此而来,因为看到他笑的敌人都已成为地下的亡魂。 鬼见笑跨步便要走进洞,鬼天眼见捉捕天虎神兽无功而返,此时正是大显身手时,躬腰道:“师父,此洞甚是诡异,您老身上受伤不轻,不如弟子先进。”此时也只有鬼天敢上前答话,只因平时师父对他便另眼相看。 鬼见笑此时心情欠佳,费尽千辛万苦想得到天虎神兽,来增长鬼神门实力,不料这神兽居然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天虎神兽两虎合一,破了本门奇阵,最后又因那天虎神兽的实力太可怖,留下那一道巨大残影,居然吓的自己一帮人都不敢动手,双方拼了两败俱伤,损了数十位门中高手,这可是鬼神门的奇耻大辱。 鬼见笑此时自是不肯罢休,虽是龙潭虎穴亦要闯上一闯,而且此次受魔教现任教主之命,来此完成一项任务,宝物还未找着,高手却损失三成。 本来在此打探宝物,途中却发现这双天虎,更探知其中的雌虎已有身孕,鬼见笑自知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天虎神兽一但身怀六甲,法力必大降,但有雄虎在一旁不免心存顾忌,迟迟不敢动手。 那日鬼天带来一条妙计,趁着雄天虎出去寻食,布下一奇阵困住那雌虎,软硬兼施想招伏。 途中雄天虎回来,自己激怒引走雄天虎,让它救不得雌天虎,雄天虎自是恼羞成怒,发了疯来追鬼见笑,鬼见笑在途中自有弟子掩护,得以脱身,途中弟子又一路引向玄空真人,天虎凶性大发,见一路之人都大有恶意,自是认为玄空真人亦是一伙,才导致其后一人一兽两败惧伤。待雄天虎回去相救雌天虎时早已被鬼见笑打的遍体鳞伤,但这雄天虎竟不顾生死,又闯入自己所布的奇阵。那自是自寻死路,可不料两虎最后居然还有绝招破阵而出。 鬼见笑大步走进山洞中,走到约两米处,倏地一下消失在众人眼中,鬼见笑刚踏进一步,顿时天地变得昏暗,四周已一片黑暗。 鬼见笑心中一惊,但仗着一身修为,再踏一步,四周顿时阴风刮来,气血似在沸腾,鬼见笑暗惊此洞非同小可,从未听闻从哪出来如此高深修为之人,居然能设下如此奇阵。 想鬼见笑号称魔教四大魔王,血魔王、毒药王、万尸王、鬼神王虽排名在末位,但亦是当今数一数二高手,自是不惧这小小的阴风,当下又踏出一步,阴风声中突变成阵阵悲痛声。 鬼见笑只觉心神居有不适之状,内伤隐隐欲动。 鬼见笑见识过人脑中灵光一闪,大惊失色,喃喃道:“上古奇阵七步夺魂阵。”鬼见笑虽自持修为高深,但亦不是卤莽之人,再待下去知必死无疑。 鬼见笑原地不动,手中鬼神杖黑光大放,大喝一声‘破’回身一杖虚空一劈,一道黑色巨气破杖而出,其势惊鸿划破空间,‘嘶嘶’声响,原本黑暗洞中,射近一道白光照进来,只有二尺宽,周围黑暗又渐渐合拢,鬼见笑这一杖可是出尽全力才劈开这道缝隙,身影一动,已出洞外。 洞外一道长约二十米的沟壑,深不见底,正是那一杖之力,若非洞中奇阵产生巨大阻力,其威力又何止于此。 鬼神门众人大惊失色,忽见鬼见笑出来,门下弟子上前道:“师父。”鬼见笑哗的喷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道:“好厉害的奇阵,吩咐下去,谁都不许再进去,守住此山,发现可疑人一律不许放过。”这倒不是鬼见笑仁慈,只因这奇阵神鬼莫测,适才如不是自己修为高深,入阵又未深,才单凭修为破阵而去,若在其中迷失方向,那是必死无疑。 山洞中,祥羽跟着少女走了约二里路,忽见前方出现一道亮光,原是一间石室,石室中灯台放着数颗鸡蛋般大小夜明珠,照得整个石室一片光明。 只见石室中只有一张石床,再无其他,好不简朴,那少女回头对祥羽道:“你先在这休息。” 祥羽这时才算看清这少女面貌,但见肤色白如玉,宝光之下更是光彩照人,不带一丝凡尘,更似天上仙子。直看得发呆心中歪想:“要是这姑娘到了丽香院,岂不火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少女似感觉到祥羽那异样的目光,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道:“把小天虎给我吧。”祥羽一愣心想:“我去哪有小天虎。”但转念一想,道:“那姑娘能把解药先给我吗?” 少女微微一愣道:“什么解药?”祥羽目瞪口呆道:“你没有解药我岂非死定了。”少女道:“你服了什么毒药,看在天虎的份上,我便救你一命。”祥羽欢喜道:“那死老虎把他那有毒口水给我吞下,恶心死我了,姑娘请赐我解药。” 想到这一幕,那少女忍不住‘噗哧’一笑原本冰冷的脸如花开一般,真乃一笑倾城倾国,随即又恢复冰冷道:“我从未听说过天虎的口水有毒。” 祥羽禁不住赞道:“好美。”兀自未回过神,愣道:“你说没毒,那我就不用死了。”语音尽是兴奋。 少女伸出如玉般的手,道:“把那小天虎给我吧。”祥羽一听自己不用死,被人耍了一大圈,最后还那么丢人,心中老大不爽,小混混的脾气大起道:“我哪有天虎地虎的,那死老虎把一个小圆球交给我之后,又直接把我扔到百丈悬崖上,摔了下来,幸亏我命大掉进深潭才没摔死,那小圆球早已掉进潭中,这你可不能怪我。”突怀中那小兽眦牙裂嘴朝着祥羽低嗷。 祥羽抚了一下它毛发,道:“别动一边呆去。”少女道:“你怀中的不正是小天虎吗?你把它先交给我。”祥羽目瞪口呆道:“不可能啊,那死老虎给我的的确是一小圆球,光滑光滑的,这小东西毛绒绒的,而且天虎那么大个子,他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小吧。” 少女道:“那是天虎法力所化用来保护它,也因为天虎千年才成型,也需四十年孕育才能出生,小天虎却提前二十年出生了,现在被他父母用法力逼过来,所以先天不足。它一千年以后才能成为天虎神兽,此时比一般兽类更加强一点而已。可是它也拥有一定智慧。” 祥羽一想确实如此,肚子的鸡肠又转了起来,心想:“我若还了这小天虎,这姑娘会不会赶我出去,外面可多着坏人。”忙道:“姑娘我帮了天虎这么大忙,他说会有重谢,那个。” 少女道:“你跟我来吧。”祥羽暗道:“是不是真把我送出去呢?还是送我宝贝。”但美女叫道还是跟着去了。心中忐忑不安,石室右旁有一石门,石门后是一条甬道,走了一会,那少女走到一处石壁上,石壁上有一个凸出的龙头雕像,少女转动龙头。 ‘扎扎’声响,石壁应声而开,原是一道旋转门,少女走了进去。祥羽跟了进去,眼前突觉光芒耀,忍不住闭上眼睛,睁眼一看,但见室中宝光闪动,左右数排架子,上面竟然堆满各式各样的奇异法宝,好不耀眼,有的闪耀着灵动的仙气宝光,有的庄严祥和的佛光,有的幽暗阴森的寒光。每一样无不是让人心动。 少女道:“你选一样吧,这里集齐天下奇宝,选完之后,我便送你从后山出去,记住只要你碰到的法宝,便算是你选的了,不许再选第二样。” 祥羽忽见这满屋的宝贝,震惊无比,眼睛自然溜到左边,左边全是正道法宝,自有仙剑,宝玉,法杖,金钵等等,简直便是无所不有,有些法宝都叫不上名,少说也有上百样,实在是惊世骇俗。右边侧是阴暗冰寒的魔道法宝。 祥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想:“这许多法宝定都是极品,我的好好挑挑,挑出一样最好的。”走到第一架第一阁,上面放着一把仙剑,那上面写着一字条:此剑名日:寒心剑。乃万年玄冰冰晶所炼属水,拥有冰封奇效,伤者中冰即僵,削铁如泥,法宝中极品。 祥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却也不急着选,到第二阁上面放着一块宝玉,散发着淡淡青光,此玉名日:苦石之志,用者修行倍增,避邪驱除邪念,永不担优走火入魔之虞,修练中极品。 祥羽忍不住又吞了唾沫,又是极品,一路看到了最后一格,全是极品,当真看的眼花缭乱,更是难以分舍,要何种法宝,回头走去,忽见石室中间有一石台,台上放着一把剑。 这石台刚好在左右中间,不入正道亦不入魔道法宝。适才祥羽一进来便被这法宝宝光给吸引住了,但石台上的法宝丝毫无光,是以未注意到。心想:“这放在中间应该不是凡品吧。” 当下走过去仔细观看,剑旁刻有两行字:天地至宝寻天神剑,重达三万一千二百五十斤,天下第一神剑,持者开天劈地无所不能。字迹苍劲有力,入石一寸,剑长约三尺五寸,剑色青铜古色带着微黄,毫无光彩,不知是不是生锈了,剑身刻着两个古篆字:寻天。 但并无特殊,比起其他法宝,只能用废铁形容,怎么可能是天地至宝,还是再看看。当下转身到右边去看看,架上第一格是一把大刀,长约五尺,宽约一尺,刀身血红,名日:血魔刀,刀锋过处血必尽,吸血如狂,魔道至邪异宝。祥羽呢喃道:“这刀虽好,却不适合我用,看来魔道的东西不适合我,但祥羽还是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才看完。 第十章 寻天古剑 中 俗话说穷时能吃饱已足,富时山珍海味不嫌多,祥羽看完这琳琅满藉的法宝后,心中更不知如何选择。 哪一样都是人间极品,要是全给自己就好了,脑中急转,忽想起那‘寻天古剑’心想:“那石台居中而立,便隐似王者,可以称为天地至宝,应该是好宝贝。可是怎么没有半点仙气宝光。”犹豫一下,还是走到石台前,转头对少女道:“姑娘这剑是怎么使。”少女似毫不在乎这满屋法宝,道:“你自己选不用问我。” 祥羽低头看那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怀中小天虎突窜出脑袋‘嗷嗷’几声,祥羽此时难以下决定道:“小天虎你说咱们选它好不好。”小天虎嗷嗷叫了数声。 祥羽狠下心道:“好那我就选它。”挽起衣袖安慰道:“大不了是块废铁。”门口的少女眉头一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呢喃道:“他是不可能拿的起来的。” 祥羽的手慢慢靠近剑柄,十厘米、九厘米、八厘米、七厘米…一厘米。祥羽心中怦怦心动,马上便可获得自己第一件法宝,祥羽的手紧紧握住了那剑柄,用力一抬,突觉此剑重如山,再使力,还是抬不起来,迷茫问道:“这剑怎么这么重,拿不起来。” 少女道:“上面不写有吗?此剑重三万一千二百五十斤,乃天下第一重剑,锋利冠绝天下,至今无人能使。”祥羽目瞪口呆道:“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选它了。”手上抱起小天虎骂道:“信了你一家子,连废铁都没得一块。” 心中实在恼火,满屋法宝随便一样都是极品,偏偏贪心选上这样破东西使不动,便想将小天虎扔在地上,但见小天虎双目含泪,似委屈之极,祥羽一想这小天虎刚失去父母,孤苦伶仃,和自己一般,而且也是自己粗心大意没理解清楚,那上面明明写这剑重量。便停了下来。少女阻止道:“我还未说完。”祥羽心中一转喜道:“是不是可以换。” 少女道:“不是,我说过的话自是会算数。”祥羽抱怨道:“我拿不走你宝贝,你自然算数。”少女不理会道:“这剑无论你法力多强,你虽勉强拿了起来,但你却怎么使用,最后只会变成一累赘,但想使用只有一个办法。”祥羽急道:“什么办法。”少女道:“让它开窍,自行认主,到时万斤之剑在手,每一招皆能开天辟地,无物不摧,口决:天地至情至信。” 祥羽一听怦然心动,自是不轻易放弃道:“怎么让它认主。”少女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你拿久了它也会开窍认主,或许你突然间顿悟也会开窍认主,要不要就随你便了。”祥羽心道:“不要那是傻子,我何不再试试或许成功。” 祥羽抓住那剑柄,用力抬,双脚用力撑起,但只觉手上拿的根本不是剑,而是一座巨山,根本是蜻蜓撼柱,连动都不动,口中低念口决:天地至情至信。天地至情至信。 念着口决,祥羽脑中灵光一闪心道:“不对啊,我不应靠蛮力,师父曾言天地正气常存于身,心则无邪念,使情而纯真,使信而朴实,天地正气能使人正义长存,这是无极真灵决总要决,师父一向说我们无极真灵决乃天下之玄正。我何不用用,试一下。” 当下运功,从丹田提起那丝的吸收而来的天地灵气,顺着足少阴肾经,转而上肩手少阳三焦经,从肩髎、臑会、消濼、清冷渊、天井、四凟、三阳络、会宗、阳池、中渚’穴而出,单手握住那剑,突觉那剑上传来一股浩然正气,直窜向祥羽全身暖洋洋,祥羽心中一喜,用力抬那,但那剑还是依然不动,连抬数下还是没法拿动。运功收回丹田。 心中陷入苦思,心道:“自己好像找到点窍门,这剑有正气,但为什么我抬不起,是不是还有什么缺点?”祥羽忽想起什么但又想不起,呢喃道:“还缺什么呢,是我修为不够?”忽膻中穴一热,胸口挂着的龙灵玉一亮,虽微弱,祥羽心中一动,拿出来一看,但见玉身散发腾腾瑞气,似受适才那正气影响。 那少女轻声‘咦’问道:“这是什么法宝。” 祥羽见先前这少女对自己少有搭理,终于有机会气气她了,道:“这自好宝贝,不比你的差,哼。” 脑中却不停的转了起来,心中一动。左手所握龙灵玉,右手握住剑柄,闭上双眼,运起无极真灵决,由足少阴脾经转上手太阴心经,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至少府而出。 龙灵玉似受适才影响,竟有一丝正气从玉中流出,反流入体内又顺着经脉回至丹田,又由丹田升起,由顺着足少阴肾经,转而上肩手少阳三焦经,从肩髎、臑会、消濼、清冷渊、天井、四凟、三阳络、会宗、阳池、中渚’穴而出,传至右手剑中 单手握住那剑,突觉那剑上传来一股浩然正气,体内的正气如有引力一般,那正气被缓缓引入丹田之中。丹田忽有充盈,复又转上足少阴脾经,转上手太阴心经。透穴而出,传至龙灵玉上, 如此反复运转,无极真灵决运转不断来回,每走一次祥羽便觉体内正气强盛一翻,前面还似小溪缓缓而流,此刻全身已如狂潮流动,身心仿佛被洗淋,心中的邪念,贪念,痴念仿佛凭空消失,如初生之日般纯净,全心沉入其中。 引着正气顺着十二经脉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 转而复上奇经八脉,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蹻、阳蹻,由任脉从会阴,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廉泉、止于承浆。全数打通。 又从督脉由长强,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囟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止于龈交。任督二脉境在一到顿饭时间全数打通。 祥羽只觉全身被涨满一般,全身有使不尽的力量,感受到寻天古剑那如大海般的浩瀚的正气,龙灵玉那平静如湖般的正气, “呀,天地至情至信。”尖叫一声,寻天古剑竟然应声而起,用力抬起那寻天古剑直劈向那石台,寻天古剑发出微弱青光,如裂帛之声,直劈到底,那石台中间留下一道石缝,如一丝之线。ww奇Qìsuu書còm网 祥羽抬起剑,惊奇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不到一个时辰,自己居然已经突破真灵心法第一层,打通全身经脉,寻常之人最少亦要两三年以上,而且只是自己不会引导,没有第二层口决否则已达到第二层,实在太匪夷所思。 一旁少女也惊讶不已,祥羽懵懂道:“这是怎么回事。”少女道:“应该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语音充满了激动。祥羽回过神来,激动地看着剑,:“我拿了起来。”又看看少女,见少女脸上充满激动,暗道:“看这剑乃绝世极品法宝,我拿了这少女反而像是大高兴,是不是犯傻了。” 但还是将刚才自己体内发生的一切详说了一遍,祥羽实觉这事太过蹊跷问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这剑真有三万一千二百五十斤吗?”少女此时已恢复平静,但脸上不似那么冰冷,显然内心高兴,看了看剑道:“此剑现在才第一阶段,重才二百五十斤,此剑共分四个阶段,每个阶段以五倍的重量为突破,第二阶为一千二百五十斤,第三阶为六千二百五十斤,要达到第四阶才能达到三万一千二百五十斤,每一阶都需要相应的修为才能突破。一切自在天意中,现在问也说不清。”顿了一下:“现在我先传你一门法术,让你用来防身。” 祥羽一愣道:“不是吧,我以为真是如此,那我才能天下无敌嘛。”少女不答走出石室,祥羽低喃道:“真是问了也白问。”转而问道:“对了,姑娘你叫什么。我叫祥羽。”那少女停了下来,顿了一下道:“你叫我蓝月吧。走吧。”祥羽心中低念:“蓝月,真如月般冰冷。”但听传法术给自己,提着剑还是跟了去。离开这宝库。 第十章 寻天古剑 下 走出宝库,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弯曲蜿蜒的通道,向前走去,东直西转,祥羽只觉走在一座大迷宫中一般,随时会走丢,忙跟紧。 黑暗中实在害怕,便想找个人说说话,问道:“姑娘,我还未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祥羽。” 那少女停住了脚步,顿了一下道:“你叫我蓝月吧。”向前又走了一里,蓝月停了下来,在石壁伸出的一个龙头,门之上写着:穹宇书库。 蓝月手握住龙头旋转了半圈,又反转一圈,石壁‘扎扎’的转开,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比之适才那宝库还大,但却少了那仙光宝气。 四周各放一颗夜明珠,石室内仍显得亮堂。祥羽暗暗惊叹道:“这里宝贝随便都价值连城,好不奢华。”石室左右各排十大书架,架子颜色显得十分古老,看不出已放了多久,每格都排满了书籍。 少女向前走去,石室中间亦有一张石台,台上放着一宝盒,盒子四周四条金龙雕像,栩栩如生,龙目亦是两颗奇小的黑宝石,顾盼之际,竟似活了一般,单单这宝盒便已价值连城,却不知其中放何物,沙女从怀中取出一把小钥匙,插进宝盒中的锁孔,右转半圈,钥匙又入半寸,又反转小半圈,便停了下来,‘咯吱,咯吱,声响,那宝盒自行打开。 祥羽心中暗奇:“好奇怪的锁,这是什么锁。”里面传出一阵扑鼻而的香气,祥羽吞了口水。肚子‘咕噜’叫了起来,暗想:“会不会是好吃的东西,但未免太夸张了,再好吃也不能放这么严密吧。” 蓝月从宝盒中取出一小药瓶,和一张蜡黄的帛卷,递过小药瓶道:“这是天丹,共有十颗,你与小天虎每人五颗,记住药性极强,每颗能增长你一甲子道行,但五年你才能服第二颗。” 祥羽从未闻过有如此神丹,可以增长一甲子修行,实在不敢想像,道:“那多服会怎么样?” 蓝月道:“轻则修为走火入魔,重则全身暴涨而亡。”祥羽一瞪大眼心想:“这东西委实危险。”蓝月接着道:“这帛卷记载四招道法,等你修为足够了定然妙用无穷,现在你先学第一招混圆护体,用来防身。”说着将帛卷交到祥羽手中,祥羽打开帛卷,上面第一招是一男子手提长剑,剑旁画有数道箭头,指引剑走方向。下面写有注解,全是用劲玄奥。 蓝月道:“第一招以手中之剑为主,以剑画圆,剑走轻柔,以圆为点,口念法咒,以天地之气为辅,聚天地之气为已用。”说着蓝月食中二角向下,但见食中二指白光隐现,白光闪现,旋转一周,快的眼花缭乱。地上现出一圆形,蓝月口念法决道:“天地汇正,以圆为点,万物赐灵,混圆护体现。”但见地上圆形白光闪现,形成一圆柱将蓝月护在其中。白光印在蓝月脸上更是绝丽动人。 祥羽适才看的只觉眼一花,尚不知那白光怎么现出,道:“这怎么练?”蓝月去掉那白光,此时不像适才见面时随便回答,当下将混圆护体,运劲法决解说了一遍:“剑气由内而外,以柔克刚。护体由内而非外,以退而不以进。你练一遍。” 祥羽看了看帛卷,提起寻天古剑向下,画下一圈站在其中,口念法决:“天地汇正,以圆为点,万物赐灵,混圆护体现。”却不见有何反应。蓝月道:“集中精神,运用法力。” 祥羽一愣才想起自己没运用法力。运了几下都没反应,突觉肚子十分饥饿,便停了下来道:“蓝月姑娘,我肚子十分饥饿,手上无劲练不好,你这里是否有吃的吗?” 蓝月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在这里不要乱走,走丢了我也找不到。”说着转身离开,慢慢消失在门口,在石室中,在夜光珠照耀下,仍显得阴暗,寂静无声,祥羽觉得这洞中实在诡异,好像有许多说不清的神秘,想问但这少女实在冰冷,实在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突一下静下来,眼皮便不争气的往下垂,躺在地上便睡着,祥羽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突听‘啧啧’声响,眼开双眼。 但见小天虎不知何时跑开,正低头在一只瓷碗,里面装满乳白色琼浆,正津津有味的吸食着,祥羽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早已饿的头脑发晕,抢过碗便大喝一大口,但觉入口甘甜,如乳汁一般。 ‘嗷嗷’小天虎眦牙裂嘴,似在愤怒有人抢食,祥羽低头一看道:“想喝吗?”把碗凑了过去,小天虎伸头过来,祥羽倏地一下便收了回去,自己又大大喝了一口,小天虎‘嗷嗷’叫起。 书架后那少女走了过来,道:“你怎么抢小天虎的玉浆,你的在这呢。”指了一下中间石台。 祥羽一看果然有一碗,脸上不由一红,实在太丢人了,自己居然跟兽争食,而且还是只躄脚,尴尬地把碗放到小天虎面前道:“你这小东西怎么不早说。”小天虎‘嗷嗷‘叫了几声,便又低头喝了起来。 祥羽有点狼狈走到石台上,石台上也是一小碗琼浆,喝完琼浆玉液,身后的蓝月冰冷道:“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你留在这,第二条是我送你出去。”祥羽一惊道:“我可以留下吗?不用离开吗?” 蓝月点了点头道:“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如果你外面有放不下的事情可以出去,如果没有,你可以继续呆在这里。” 祥羽心中一惊,道:“什么时间不多,你不会在刚才那碗玉桨中下了药吧。” “没错。”一句冰冷的声音响在洞中,祥羽犹如晴天霹雳,惊颤道:“你好卑鄙啊。” 蓝月知祥羽误会了,道:“放心那不是毒药,是一种叫魂香的香药,只要服食了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这只七彩花蝶找到。”玉手轻轻一扬,一只色彩斑斓的小蝴蝶飞出,绕着蓝月飞舞起来。 蓝月伸出玉手招了招,那小蝴蝶轻轻落在了蓝月的手,祥羽只看目瞪口呆,此时的蓝月仿佛比仙女尚美几分。 祥羽看到这绝丽少女,心中隐隐不想分开,问道:“那你适才为何说我时间不多了,还说我们?” 蓝月叹了口气道:“你我还有五年时间,现在你有什么事想做的赶紧做吧,五年之后你我便要踏上使命之路。” 祥羽疑惑道:“什么使命?”蓝月目光极其坚毅,冷冰冰道:“诛尽天下邪魔,斩尽至邪至恶之人。” 祥羽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心道:“这不是开玩笑吗?天下如此之大,那魔道没有几万人,也有上万吧,那高手更别说,就算自己再狂妄也不敢想这些。” 反驳道:“那怎么可能?你也看到了我如此弱小,就算五十年也未必...也未必成为绝顶高手,更何况我也未必要听你的话。” 蓝月似半未生气,道:“你没有选择,当你拿起寻天剑之时,命运已和你分不开了,你也不用听我的话,但这把剑的后代自会找上你我,到时只怕天下将会无你我容身之处。” 祥羽道:“这剑的后代很厉害吗?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诛尽天下邪魔?” 蓝月道:“有多厉害我倒不知道,但我相信现在的整个修真界也未是他们的对手。至于他们的身份现在还未到时机,以后你自会知道,这把剑就是他们为了诛魔而生。”顿了一下,道:“不过放心,五年之后并非就要你和天下邪魔决一死战之时,而是要你开始历练,而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待你成为当今修真界第一高手时,寻天剑第四阶解开时,才是寻天剑诛魔之日。” 祥羽听得怦然心动,成为修真界第一高手,那是多美好的蓝图,但一想到要杀尽天下魔道,那是何等艰难的事。沮丧道:“蓝月姑娘,我看还是算了,我也不想成为什么第一高手,你能不能找别人。” 蓝月叹息道:“你没有选择,除非你死了,否则永远都无法摆脱这个命运。你想了吗?是留下来,还是出去。如果你留下的话,我会另传另一套修真法决给你,记住你只有五年自由的时间了。” 祥羽一见此路行不能,暗想:“看来先逃出这里先,虽说这有这么绝色的美女相伴,但若呆在这不用说自己就是被人牵着走的羊,更何况等我出去之后,吃上几斤巴豆,拉上个几天,我就不信他的什么香拉不出来,管他什么香,全变成臭粪一堆。”想到此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祥羽道:“自是出去,我外面事情可多了。” 蓝月道:“此处后山离前面山洞很远,对方不会找到,这里是不许外人进来的,看在天虎份上才让你进来,也没想到你会有缘人。” 蓝月张口欲言,却又止住,沉吟了半响道:“你先把那帛卷留下在这我先保管,放心,五年之后我会去找你,到时再还你,前面这一招你学会,后面三招威力太大,看多对你修炼有误,你出去先好好修练吧。对了你带小天虎走吧,这里并不适合它。还有这里的事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招来杀身之祸。”说着撕下第一招那部分交给了祥羽。 蓝月当下已不再回头向外走去。 祥羽知这少女甚是古怪,自己还是听她的话好,别给丢在这好,出去之后管她真找还是假找也好,最好不要找到自己。【﹕】 回头一看了看小天虎,憨厚地小模样甚是可爱,正在添着小碗,似乎意犹未尽一般,祥羽十分不乐意的抱起低声骂道:“没有的东西便是贪吃。带着你就是个累赘。”说完赶紧跟上蓝月。 蓝月拿提一颗夜明珠,黑暗通道一路向南,走了约三里,转而来到一道石阶,下了石阶,又是一条黑暗的通道,又走了约一里,仍未到头,周围漆黑不见路,祥羽心里忐忑不安道:“姑娘,什么时候到。”蓝月轻声道:“尚早,对了出去后,寻天古剑一定要保管,小天虎也一样不能让它到处显露,免地招来危险。” 祥羽心想:“若说蒙人我可是小祖宗,这钱财不外露那是自然。”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两人又走了七八里,蓝月停了下来回头道:“省下这段路你自己走出去吧,记住石道尽头,左边龙头左转半圈。反转一圈。”祥羽见前面石道黑暗,惴惴不安道:“姑娘何不再送我一程,我实在害怕。”蓝月摇了摇头,将夜明珠递给祥羽道:“此处我已不能过去,你还是自己走吧。”祥羽无奈接过夜明珠心想:“这里没边没界怎么不能过去。” 祥羽接过夜明珠,知这少女实在冰冷,只得自己走去,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少女依然站在原地,那依然冰冷绝丽宛如石像一般,虽美丽动人,却如石像一般不可亲近,只能观望。 第十一章 怪人 祥羽几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山洞,心中很是仰慕,但一想到那该死的使命,心中不寒而栗。身后俏影渐渐消失,祥羽才不回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这少女有太多心事,让人说不清,想不明。 走了一会,已走到尽头,在夜明珠照耀下,果见左边石壁上有一龙头,祥羽细细看了一眼龙头,色泽古老,金黄色,雕刻极其精致,触手冰凉,暗想:该不会这也是黄金做的吧。 当下转了半圈,按下反转一圈子,前面石壁‘扎扎’声响,石门应声开了。 石洞外,一阵寒见吹进来,祥羽忍不住打了个机灵,走出洞外,原来此时正值深夜,天色昏沉,寒风嗖嗖刮来。 身后‘扎扎’声响,石门已自行落下。祥羽心中黯然:要见这少女要五年以后,但一见自己就是羊入虎群,想见又害怕。低头看了看怀中小天虎已酣睡,看天色似乎要下雨。忙将帛卷和夜明珠与天虎内丹贴身藏在怀中。 祥羽抬头一望,前面竟是一坐坐石林,野草丛横,心想:“得赶紧找地方避雨,此处到处怪石磷磷,要是那些恶人来自己连跑的机会都没了。” 祥羽空有一身内息,奈何未学过轻身之术,只能在石林中攀爬,十分艰难。前面不断一座座大石,根本没有路,刚绕过一块大石,前面又是一块。下去亦是麻烦,爬了半个时辰,才爬出这怪石磷磷的石林,前面不远隐现树林。 但地势仍不平坦,又走了两里路,祥羽体内内息流转,倒未觉得太累。突然‘呜呜’一阵狼嚎在夜空中散开,怀中小天虎惊醒,嗷嗷叫了几声,似甚是害怕。祥羽虽然胆大,但一人在黑夜的深山野林中实在害怕,脚下更不敢停,向前跑去,突见前方数道绿光闪现,祥羽心中怦怦乱跳,知已遇上狼群,自己看来凶多吉少,怀中小天虎害怕的已缩成一团。祥羽提起寻天古剑,持剑在手,胆子壮了一分,忙择道向右,心中暗祈祷:“狼大哥,你们莫要跟来。”但还回头一看,数道绿光已分散,似有围攻之意。 祥羽更是急跑,脚下突觉一空,啊的一声,身子推动平衡摔了下去,原来天太黑,没瞧清前面是一道斜坡,一脚踏空,从斜坡上滚了下来,幸亏不高,但还是摔的头破血流。身上浑身上下无不疼痛。但知现在处境,急爬了起来。七八道狼影从坡上冲了下来,将祥羽围在中间,似有忌惮,未敢上前。 祥羽从未遇到过这阵势,心直要跳出腔口,手足无措,只得紧握手中长剑,黯然道:“莫是今晚成了这狼中食物。” 狼群紧紧围住祥羽,渐渐逼近,紧促的兽息扑而来,正在此时,其中一头凶狠的恶狼倏地扑向祥羽,快捷无比,那狼比祥羽还大一倍,祥羽惊叫一声,自己未来得及反应,已被扑倒在地,一张血盘大口便向脖子咬去。 祥羽全身发抖,心跳仿佛要跳出来一样,自己未及思索,抬脚踢向那狼腹,祥羽只觉脖子一热,脖子一痛。 惊急之中,祥羽的脚不知觉已运上无极真灵决,踢向那狼腹,‘嗷’一声惨叫,那狼直被踢出七八丈,再也发不出任何生息地躺在地上。祥羽尚不知自己无极真灵决第一层已俱有如此威力。 身上一得松,心中恐惧万分,举剑便乱挥乱砍直砍向狼群,只想发出心中恐惧,嘶的一声,两头尚未反应过来的恶狼被斩成两断,一股鲜血直喷溅到祥羽脸上,周围几头恶狼急向后退去,但仍未退去紧围在其中,狼群虽死了三头,但仍有五头。 祥羽被鲜血溅到更是恐惧,发了疯一样一边挥剑一边倒退,只觉脱离狼群,才能脱离危险,寻天古剑锋利无比,地上乱石被削成一块块,剑过之处如豆腐一般。 但狼群向来凶残,同伴虽死,但对猎物更是坚韧不舍,但也生性多疑,一时未敢追上来,紧紧跟来,过了一会,祥羽已挥的手臂酸麻,头脑发热,只觉有点天旋地转,心中却知危险还在,但手上之剑已迟缓无力,连挥了几下,心道:这样下去非成被这恶狼吃了不可。 脚下又连退几步,突觉脚下一空,祥羽暗叫不好,但身子已收势不住,直往下坠下去,祥羽尖叫一声,反应过来已是落下几丈,但仍未到底,祥羽心中慌忙不知所惜,这样摔下去非摔死不可。心中突发奇想,在这电光火石之隙,举剑便朝石壁上刺去。 寻天古剑轻易便没入石壁中去,落势一缓,但仍往下落,寻天古剑实在太锋利,切入石中如无物,祥羽脑中急闪,急忙中倒转剑柄,身子一顿,双手使出全力紧紧握住剑柄,但如此高之地坠落,所有冲击力都集中在手上,一股巨力从手臂传来,只觉双手险此便脱臼,也幸亏祥羽刚练成无极真灵决第一层,内息强盛护体,若是常人恐怕双手早无。 祥羽亦不会运用柔劲化解,空有一身内息却一点也不懂运用,否则那数头狼亦不过是小菜一蝶。祥羽只觉挂在半空中,下方又看不见似深不见底,十分害怕。过了一小会,手臂发麻,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突然黑暗洞底下传来一阵怪桀极其难听地声音:“嘿嘿,好久没闻到如此嫩的小孩味,啧啧,香香。”语音锐耳难听,犹比鬼叫还难听。祥羽听了这怪声,吓的险些掉了下去。全身寒毛直竖,双手不自觉抓紧,心中暗自叫苦:“这才跑开狼嘴,现又不知落入什么怪洞。居然是个吃人怪物,先稳住脚再说。”慌忙双脚夫蹭石壁,想爬上寻天古剑上去,不知是内心太紧张?还是石壁太滑?双脚老定不住。 那怪声道:“小鬼快下来,让我尝尝味道怎么?” 祥羽心惊胆战,苦叫道:“我不好吃,我天天不洗澡,不洗漱,昨天还掉进茅坑。吃了你一定会吐的。” 那怪声道:“放心我这里有水,洗洗味道一样鲜。”祥羽只觉遇上吃人妖怪,不敢再答,在半空中一筹莫展,只想紧快离开这怪洞,但应该如何离开呢?目光不由望向四周,由于下落十几二十丈,根本看不清,伸手摸了摸四周,石壁甚是光滑,莫说爬上去,就是能攀住就算不错了。 过了半响,仍未见下面有所动静,仔细一听,黑洞只隐隐有水声,心想:“对了此处定然很高,对方上不来,所以才没动静,我只需不下去便会无事,可这也不是办法。” 那怪声道:“小鬼快下来,别让我老魔等着急了。”祥羽一想自己占了地势优势,不愠不急道:“你老魔要想吃嫩肉,痴人说梦,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有本事你上来,你奈我何。”那怪声阴笑道:“小鬼,你迟早都一死,何不痛快点,要是饿瘦了可不好吃了。” 祥羽黯然心伤:“难道自己当真命中注定要成为兽腹之物。”当即甩了甩头,低声安慰道:“我祥羽福大命大不会损在这。”侃侃而谈道:“你想地美,让我摔下去给你当现成肉饼,呸,我就是在这当腊肉也不给你吃,想我死没门。” 那怪声沉默了半响,道:“小鬼你所在之处不高,你先下来吧,我这有暗道可以通向上面。”语音尽显和蔼,但仍十二分难听,祥羽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告诉你我是混混小祖宗,想蒙我没门。”但心中不免一动,似看到一线生机,顿了一下道:“啊,对了,你定是从上面摔下来,摔不死但也摔残了,想来更是饿坏了吧,你真是不幸啊,不过还有更不幸的事,告诉你我刚刚吃饱,嘻嘻,看谁先饿死吧。” 祥羽此时反是看开了,反正迟早一死,倒不如先气死这妖怪。那怪声过了半响道:“是啊,我摔下来已经摔断了双脚,放心我不会害你,你那里的确不高,我这有条秘道,我脚不方便出不去,你先下来,然后你带我出去。”祥羽心中难免犹豫了,但又不敢真下去,突然外面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白光照进洞中,祥羽借光向下一望,果然高不过两米。 洞外紧接着一声雷鸣,眼见便要下雨了,心想:“既然对方连两米都上不来,我何惧他。先下去再说”打定主意,当下双手握剑,双脚用力一踏向石壁,躬腰双脚用力在石壁一蹭。 ‘哎哟’祥羽屁股狠狠地着地,摔的十分疼痛。黑洞中一片寂静,静地有些可怕,祥羽紧握剑,心中怦怦乱跳,突又一道闪电划下,洞中一亮,在那闪电间,前面不远一个满脸血红,蓬头乱发,面目狰狞,仿佛人间恶魔一般,身后数道铁链比手臂还粗,那双冰冷的红眼忽一下睁开。 祥羽‘啊’一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恐惧,洞中恢复了寂静,祥羽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实在不敢相信会有如此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急向石壁逃去,祥羽手足无措的在石壁一乱抓,石壁却十分光滑根本爬不上。 身后那怪阴笑道:“总算下来了,好久没闻到人味了,乖乖过来吧,别挣扎了。”祥羽此时心慌意乱,突这时身后传来一股极大的吸力,身子不由自主往后倒退,祥羽心中一惊,心中反应极快,寻天古剑用力往地上插去,直入一尺深,双手紧握,拼命使出全身力气。 后面那强大吸引,直把祥羽吸飞起来,手上更是用力握住剑,才稳住没被吸走。过了半响,身后吸力才止住,祥羽拼命大口喘气,心中心有余悸,心想:“这怪人如此了得,如何是好。”身后传来那怪人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才渐渐止息,那怪人道:“小鬼,原来你是修道中人,我倒看走了眼。” 祥羽转过身面对那怪人,但见那双血红眼睛,十分摄人心魂,心想:“这宝剑倒救了我好几回了,当真是件好宝贝。”手上更加攥紧,警惕道:“早知你不安好心,想来那密道也是假的吧。” 那怪人红眼目光一转,上下打量祥羽,忽瞧向怀中小天虎,眼光一亮,祥羽只觉像被一只怪兽盯着一般。那怪人道:“小鬼果然精明,但你迟早要成我腹中之物,最多三天你便会饿死,呵呵。”阴笑声十分刺耳。 第十一章 怪人 下 祥羽心中黯然,照这样下去不用说也知道。那怪人闭上眼睛道:“不过,如有我帮忙你或许可以逃出生天,否则只能成为我腹中之物。”祥羽心中一动,但随即一想此人如恶魔,心肠定然坏透了,不会安什么好心,我不能再为他所迷惑。 当下不搭理这怪人,一手抓剑,一手取出夜明珠,见一旁有块大石头,正是避难地方,忙躲在后面。时不时伸头看看那怪人。 许久,‘哗啦啦’声响,原来外面已下雨了,雨水从洞口流下,流向一旁小溪,黑洞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止息,雨水滴滴掉落下地面,仿佛有节奏一般。 祥羽细细听着这雨声,一时想到师父和小琼现在怎么样了,不知小琼是否得救,一时想那洞中仙女会不会知道自己遇上危险,能来救自己,一时烦闷不已叹道:“师父你老人家在哪,快来救救弟子吧。” 心中胡思乱想,听着雨水滴滴声,头脑竟昏昏沉沉,也忘记了害怕,祥羽终是个孩子,不久抱着小天虎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地下本阴寒,一阵凉意袭来,祥羽打了个冷战,便惊醒了过来。暗骂:“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幸好那怪人没动手,要不自己可能真成了大粪了。”四周一看,但见洞口照进一道阳光,洞中明亮了许多。 祥羽打量洞口处,那洞口宽有二丈,四面都十分光滑,自己是爬不去了,洞里只有这一块石头,旁边有条小溪,不知流向何处。 …奇…伸出头,但见那怪人坐在一石台上。脸色红如血,实在说不出的恐怖,奇异的是手脚都被手臂还大的铁链锁住,手腕的铁环中一枚手指般大的钉子直透过手腕,双脚亦是如此,后背背着两条大铁链。想来亦深入其肉内。应该是锁住琵琶骨。 …书…真不知这怪人得罪了何人竟受此折磨。 …网…石洞长宽约有百来平方,四周皆是石壁,光滑异常。那小溪浅的不到脚跟,只从一小孔流入,又从一小洞流出,只有自己掉下来那个出口,心想:“这怪人为何被锁在这,也不知是何人将他关在这。像受大刑一样锁住,想来这里也无密道,难道自己真要饿死在这。” 突那怪声又响起,道:“小鬼醒了,睡的怎么样?过来吧,你迟早一死,我会帮你逃出这洞中的。”祥羽心中惴测不安,不与答理,心中计量:在此不过等死,不如赌一把。 想了一会,救生之念战胜了恐惧,手提剑从大石头后走出,那怪人脸显喜色,祥羽寻思:“这恶人真会如此好吗?”脚下不由停了下来,两人相约还有不到五米,祥羽问道:“你先说,你怎么帮我。”那怪人道:“方法很简单,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祥羽沉吟了半响道:“什么事?你先说。”怪人道:“我这有一块令牌,你只需将它送到外面,你先在这令牌上面滴一滴血,写上升天山便可以。”祥羽忽觉事情未免太简单了吧,会不会有诈。问道:“就这么简单吗?”那怪人道:“没错,你还想复杂点啦。” 祥羽心想:“如此简单我便答应又何妨,反正也是能多活数日。”问道:“那我怎么上去。”那怪人脸现喜色,桀笑道:“你在洞口,我以体内存气,以你的修为应该可以轻身上一段,我运气送你一段,后一段应该已不高,你再以轻身之术,踏壁便可以上去。” 祥羽一愣道:“轻身之术我可不会。”祥羽确实不会轻身之术,其实真灵山轻身之术也只有天衣神步,玄空真人担忧祥羽学杂而不精。是以并未传授。那怪人不耐烦道:“你修为不低,怎么连这都不会,很简单气灌双脚,有多少便灌多少,越多越能跃高。” 祥羽依言,内息全灌入双脚,用尽全力一跃,身子如离弦之箭而起,直冲了上去,但石洞不过一丈多,眼见便要撞到石顶,祥羽危急中双手向上用力一撑,‘砰’的一声,祥羽只觉双手一麻,险些脑袋开花。被反弹在地,双手隐隐作痛。一旁怪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似犹豫了一下。 ‘哎哟’祥羽没站稳摔在地上,怀中小天虎紧咬住衣襟不放。祥羽暗骂道:“这怪人亦不说一下,用多少劲,险些自己又要成为别人的午饭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不满道:“令牌呢。”怪人道:“在我腰间。”祥羽道:“那你扔过来。”那怪人道:“我手脚俱废,全身已经不能动,你过来取吧。” 祥羽心想:“莫是此人还不忘吃我。”又一想:“算了,早晚都是死,早死也好,晚死也好。拼了。”缓缓走了过去。 目光注视向那怪人,但见那怪人面无表情,似并无恶意,可是越是这样祥羽越是迟疑,还是壮大胆走了几步,走近到三米处,忽有种来自本能的恐惧,胸口有股恶心欲吐的恶感,心跳大是起伏,体内内息忙自转起来,才觉心中平静。 祥羽心中一惊:“这人必是修炼魔道中人,师父曾言无极真灵决对邪气甚是敏感,但也未说过有这种现象。”转而一想:“那会不会是...这人修为岂不太恐怖了。可他明明已被禁固,应该修为全无,就算有也应大减,但气息仍此慑人心魂。” 想到此忙警惕停了下来,一望之下两人已不到二米,原来适才精神恍惚又走近一米。那怪人未知祥羽适才想法道:“快过来,怎么这般磨蹭。”祥羽心中打转道:“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那怪人冷哼一声道:“我有何阴谋,你适才分神时早已死了一百遍。” 祥羽一想也是,但还是停了下来道:“为了防止你不轨,我便用这剑挑令牌过来。” 那怪人面无表情道:”随你便。“祥心将剑缓缓递近,已挑到那令牌,心中突生一念头:“我若是一剑扫过去,这寻天古剑锋利无比,此人逃不及便将他斩成两断,可若是偷袭不成,此时又离如此之近,要是这怪人恼羞成怒,用他那怪气一吸,自己小命安在,而且要逃出此洞亦是难事。” 当下未敢动手,可留着这怪人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剑已将令牌系在腰间的线挑断,祥羽用剑一碰那令牌,剑中一股正气一颤,那令牌反弹飞到一旁。那怪人目光一闪赞道:“好剑,好法宝。”祥羽不知其意,这令牌怎么会自己弹出一旁,那令牌离那怪人也有一米多远了。 祥羽心中不及多想弯腰去捡起,刚到手,突从令牌传来一股邪气,祥羽全身一麻。正在这时,怪人口中飞出两点红光,鲜艳似血。 祥羽只觉眼前红光一闪,正想忙站直身子横剑挡住,但那红光来的速度极快,还没来及反应,只觉眉心正一凉。 祥羽慌忙扔令牌,用手擦拭,但眉心中已无任何东西,低头一看小天虎伸出来的脑袋眉心处有一红点,随即消失。急道:“你这是干什么。”那怪人道:“没什么只是怕你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不守信用,给你留个纪念,要是你不想立刻便死,捡起令牌送到天魔山去。” 祥羽急道:“放心东西我一定会送到,那你能不能先把这纪念给拿了。”那怪人此时似有持无恐道:“若不想现在便死,便别多问,到洞口处,我送你上去。”祥羽恍然大悟,这恶人处心积虑,便是要自己近前,偷袭自己好不卑鄙。但强势下不得不低头,心中一想:“师父修为高深,这小毒一定能解。”转一想天虎那一幕:“会不会这怪人也用这一招,我且忍一忍,先出去再说。” 祥羽强忍心中怒火,捡起令牌,令牌中那股邪气竟似想入侵自己经脉,祥羽慌忙运起无极真灵决才抵住,系在腰间,走到洞口下,道:“来吧。”当下气灌双脚,但见那怪人深吸了口气,胸口直涨,如充气的气球一样。 祥羽喝道:“上”双脚用力跋地而起,那怪人口中之气如洪水一般冲到祥羽脚下,祥羽脚下一股巨力冲来,身子快速上升,加上自己劲力,一升便上十几丈方停住,此时离洞口尚有五丈,祥羽双脚用力在石壁又一蹭,身子直冲出洞,但控制身法不好,并未落在洞边,而是直坠向洞中,祥羽应变极快,一剑插在石壁上,离洞口不过三尺,祥羽脚下一用力,踢向石壁斜飞而出。 终于踏上平地,祥羽这番死里逃生,当真惊险,惊魂未定打量四周,地上仍有一滩血渍,却早无狼影。心中挂念师父和方小琼,和自己身上是不是中毒,辩了辩方向,此时已会运用内息,一跨便是数丈,甚是轻快。 黑洞中那怪人自言自语道:“五十年了,我血魔总算有望重见天日,穹宇仙府,我又来了。我两个小血奴好好成长吧,以后还得靠你呢。呵呵。”那怪人仰天大笑,声回荡洞中。久久才散去。祥羽却不知今日之事,却是今生最大的隐患,一生之痛。 祥羽行在山中又饥又渴,肩上头破,脚流血,突听一旁传来淙淙潺潺流水声,走近一看,前方是条小溪,水流不缓不急顺着山道而下,溪水清澈见底,祥羽欢喜掬水解渴,顿觉一股清凉顺喉直下,精神大振,正想赶路。 正在这时,身后大喝一声“什么人,转过身来。”祥羽大吃一惊,刚出怪洞又遇恶人,慌忙中一回头,但见身后站着两黑衣人,不正是鬼神门衣饰又是谁?祥羽大惊,正想跑一紧张却摔到小溪中,祥羽赶紧把小天虎按在腹中不让它出来,刚爬起来那两人已到近,一把冰冷的剑已架在自己脖子上。 那二人上下打量祥羽,突一人似看到什么惊恐万状道:“血魔令。”另一人似未曾反应过来,细一想亦惊悸道:“血魔令,那是上任教主赐给四魔王之一令牌,见令如见教主,血魔王不是消失五十年未见踪迹吗,莫不是这人便是血魔王传人。”两人顿时胆怯万分,急忙跪下道:“参见护教长老。”祥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突一想腰间令牌,心中不由大定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那两人相视一眼,大有不解,道:“我们是奉鬼神王之命在此寻查,不知护教长老去哪。”祥羽一想:“不由大喜这不正好吗,自己也不用去天魔山了,正好也打听一下小琼的消息,自己还可救小琼顺路带回去,真是一件大好事。”道:“我也不是什么长老,这是我一位大恩人给我的,他让我去帮他做一件事,完成才给我当个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反正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着?” 两人欢喜道:“原来是这样,不知大人去做什么事?”祥羽神秘道:“这事可说不得。呆会你们抢了我功劳了,那我不是喝西北方去。”瞧了一眼二人道:“不过要是你们跟着我,我倒可以举荐一下你们。”那两人忙欢喜道:“多谢大人提拨。那大人现在去何处?” 祥羽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上下打量那二人,道:“我看你二人与我有缘,别怪我不提拔你们,跟着我走吃香喝辣的少不了你们,别问这么多,若知太多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二人连忙哈腰点头称是,自知魔教的长老们行事怪异,若是问多了一不小心自己脑袋便不保。 第十二章 回山 转眼又过了一天,祥羽和师父失散已经三天了,方小琼望着窗外,天空依然尉蓝,阳光照在小琼脸上,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上充满忧愁,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期望,街道依然人来人往。 玄空真人此时心中也甚是沮丧,祥羽或许已遭不测。走到到窗前道:“小琼,我们别等了,先回山吧。”方小琼望着窗外,双眼已不知不觉泪水盈现,呢喃道:“小羽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再等等吧。”玄空真人叹了口气,沉吟了半响,道:“放心小羽吉人天象,我们先回山,我再派其他的师兄们下来找,一定会找到的。”方小琼站在窗前,这数日,自己从未终断过,每日守在窗前守候那身影,直到累了睡着,醒了又守着。 不知为何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对祥羽产生一种亲切的感觉,方小琼眺望远方出了神,许久,突然一个弱小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衣衫褴褛,满脸污秽,背上多了一把剑,模样像极一个小乞丐,但方小琼还是第一眼便认出了他,那是一种感觉,方小琼心花怒放道:“是是是,小羽哥哥。” 玄空真人一愣,凝神望去果见是自己的弟子小羽。方小琼兴奋向下招手叫喊:“小羽哥哥。”那瘦小的身影正是祥羽,此时祥羽听到声音,抬头望去,面向自己招手的正是失散的师父,喜极而泣,叫道:“师父,小琼。”连施展轻身之术,直奔客栈。 方小琼与玄空真人愣在窗前,眼中充满惊讶,那瘦小的身影渐近,那道身影如燕子飞驰一般,其速度根本非常人所及,恍如在梦境一般,直到祥羽到了客栈门口,才回过神,打开房门,祥羽奔了进来,双膝跪地哭道:“师父,弟子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玄空真人道:“快起来吧。”一旁的方小琼却扑到祥羽怀中大哭起来,发泄连日焦虑。祥羽却觉得莫明其妙失踪多日的可是自己,该哭的应该是我,怎么你哭的比我还惨。安慰道:“小琼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方小琼反痛哭道:“小羽哥哥我好想你,真担心你会有事。”祥羽已知小琼性子,假装唔唔哭声,用手连擦眼泪。 方小琼忙止住哭声,关怀道:“小羽哥哥,你怎么了,别哭别哭。”祥羽见小计得程,乐道:“小琼不哭我自然也不哭了。”方小琼才知又上当了。玄空见自己弟子依然顽皮,生龙活虎,已知无大恙,心中虽有许多疑问,但也不急于一时,忙道:“小琼,先让小羽洗个澡换身衣服,吃个饭先,”方小琼这才想起祥羽一身脏土,又过了数日想必是饿坏了。 过了片刻,祥羽才洗完澡,一边吃着素斋,一边把自己历经几番生死奇遇说了一遍。至于那绝丽少女,祥羽只说成为了避难躲进一个古洞中,发现寻天古剑,至于重量却不敢说,那样更难圆谎了,最后说到祥羽把那两人骗的团团转。骗二人到百里镇外大吃大喝数顿,暗自打听一下知小琼已然得救,又带二人兜圈来到镇外,说任务已完成,两人自是奇怪,但祥羽只说要是能让你们知道那还叫秘密吗。最后将令牌交给他们,让他们去救那怪人,到时定然鸿运而来,这才回到镇中。 祥羽道:“师父,那怪人也不知下什么邪术在我身上。你帮我看看。”方小琼急道:“是啊,爷爷,你帮看看。”玄空真人点了点头,一股念力透入祥羽体内,运转全身,但未曾发现有半点阻塞,中毒之象,只觉祥羽体内正气浩然,甚是纯正,道:“奇怪,小羽体内正气怎么如此纯正,但并无任何异象。” 祥羽心中大是宽慰原来是虚惊一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龙灵玉和这剑传来的正气帮我打通全身经脉。”玄空真人虽有些疑虑,但徒儿能平安归来,想到天虎幼子在这,未免再多生事端。道:“这里应该到处都布满鬼神门的门人,不宜久留,我现在御剑带你们回山。”祥羽一听可以御剑回去,顿是欢喜。 上次逃命只觉高空万丈,后又有神兽追杀只觉害怕,未曾体验那行空之乐,这回可得好好体验。三人悄悄出了镇人,到荒无人烟处御剑而回。 高空万丈,云烟飞流一般倒驰而去,远方八座山峰巍峨耸立,云雾锁绕,深入云层,从上往下看,八峰之间相隔有数十里,形成一巨大圆形,圆形之内外无数小峰衬托,现出八峰的雄伟,气势磅礴,犹如八大巨人傲然屹立,祥羽早从师父那得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真灵山脉中八神奇阵,夺天地造化,暗存天地阴阳变化,集天地灵气,钟灵毓秀,聚合而成一奇阵,在此灵气纯厚之山,真乃天下修真宝地。 高空中,玄空真人缓缓降剑而下,落在东南方一座高峰,近一看,峰上几栋房舍林立,祥羽心中激动不已终于到了真灵山。 飞剑落地,山峰宁静安详,偶然数声鸟鸣在这谱写新的欢叫声,衬映着满山翠绿,让山更美。 一道观前,两青年模样弟子正在徐徐扫着落叶,忽见玄空真人落地,欢喜奔了过来,行礼道:“师父,你回来了,这两个是小师弟吗?” 玄空真人微笑点了点头道:“祥羽,见过二位师兄,这是大师兄祥虎,这是二师兄祥河。”祥羽打量两位师兄大师兄有点憨厚,二师有点较瘦,躬身道:“见过大师兄,二师兄。”祥羽心想:“不是吧,大师兄、二师兄都得扫地,那我这小师弟岂不是得扫厕所。” 祥虎二人大是欢喜道:“小师弟莫要客气。”祥羽道:“师父其他师兄呢。” 一旁的祥虎脸色尴尬道:“小师弟,师父没跟你说,我们这一脉只有我们二人吗?”祥羽大是惊讶的目瞪口呆,一路上祥羽自认师父如此了得,门下弟子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吧,心中便不想多问,一来怕记那么多名字,二来也未曾想到师父只收两个徒儿。知这事不好问,便不再多言。 玄空真人道:“祥虎你带先小羽去休息,祥河你去天通峰通知夕语峰桐惜师叔,说我带了一女弟子与她,她如有意便请人过来接送。”祥虎二人应道:“是,师父。” 方小琼一听要离开数日相陪的祥羽和玄空真人,心中早已产生依赖,急道:“爷爷,你便收我为徒吧。我不想和你们分开。”玄空真人眉头一皱,自己倒非不愿破例收小琼,只是连日观察,祥羽和方小琼神态亲呢,若让二人呆在一起势必会日久生情,到时必误了修行,实是不智之举,而且,一想到此事,玄空不得不狠下心肠,道:“小琼,你放心,那峰上有许多师姐,她们一样会对你很好的。” 方小琼眼中两行清泪流下,含情脉脉地望着祥羽,娇滴滴求道:“小羽哥哥,你求求师父收我为徒吧。”如此楚楚动人的请求如何能拒绝,加上心中对小琼感觉甚是亲切,忙道:“师父,你收下小琼,她也怪可怜的。” 玄空真人心中辗转,心中亦是大不忍,但修道注重心境,尚若二人久生情愫,必产生阻碍,对二人心性尚幼,必控制不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旁边祥河见如此可爱小师妹,想上前说上几句好话,但却被祥虎拉住,两人对望一眼,祥虎道:“小师妹,你放心,师父是怕你们玩过了头,所以你先到桐惜师叔那里修行,等你修为有成,又可以过来这里和小羽玩了。” 方小琼单手拂泪道:“那要多久?”祥河抢道:“很快的,只要你努力几年便可以了。”玄空真人道:“小琼听话,将来你常来玩就好,祥河你先去向桐惜师叔禀明一切,再回领人。祥羽你先跟大师兄熟悉一下环境,为师身子不适,如无事便不要打扰为师。” 四人应道:“是。”玄空真人走入观中,祥河道:“大师兄,要不咱们先换换你去天通峰请桐惜师叔。”祥虎咳嗽一声道:“师弟,师父之命不敢违,还是你自己去吧。” 祥河耸了耸肩道:“为什么坏事全让我干。小师弟你先玩会,师兄去去便回。”说着祭出飞剑,倏地一下跃起上飞剑,腾空飞去。 祥羽眼中大是羡慕的望着空中,忽有一疑问道:“师兄,师父不是八脉吗,怎么夕语峰悟惜师叔会在天通峰呢?”祥虎道:“两百年前浩劫后,我们真灵山实力大减,不少修真之门派便打我们主意,是以我们八脉便合在一起。” 祥羽好奇道:“那我们怎么不在一起。”祥虎脸上似有难色,道:“这可得问师父,小师弟,我先带你去了解观里,顺便给你安排好房间,房间好久都没人住了,得打扫打扫,小琼你也先跟来看看,以后常来玩。” 祥羽也不再多问,拉起小琼小手,这是两人见面到现在已成了习惯,道:“小琼,咱们一起去看看。”拉着小琼的手跟着祥虎走向道观旁的一拱门,祥虎当下将山中上布置说了一遍,适才落地处是本峰的道观,贡奉着本脉历代祖师爷,本脉师祖是真灵祖师座下第八位弟子,一直传到至今已第八代,道观后是师父住,道观两旁有两个拱门,两个拱门后各是一小院,左右两小院,左边小院是以前顶盛时,本脉精英弟子所住,可以自居一室的小房,右院则是寻常弟子合住之处,两院有一拱门相通,院中种了几棵桃树,甚是清雅,祥羽自是很荣幸被安排至左院。 左院一共十五间,左右五间,中间五间,左边前面两间各是祥虎祥河所住,中间两间却被改成厨房,本来厨房是在右院的,但两人嫌跑远见山中无人便改了,所以祥羽只能住第五间。 右院房子则大多,一屋能住十几人,地也宽多了,共十六间大房,住上百来人也不成问题,往后是一道场,青砖铺地,三百来平方,道场后有两条山道,一条是通往无极洞,是修为高深弟子闭关修行的山洞,洞中有五个石室。 而另外一条是通往本脉禁地,说到此祥虎慎重地对祥羽道:“小师弟,后山禁地你千万不可以去,知道吗?”祥羽心中一打转,好奇道:“师兄那里有什么?为什么不准去?”祥虎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师父一再强调不准去。好了山上也转的差不多,回去收拾好房间给你。” 三人回到左院收拾房间,不过房子实在太久没人住了,三人打扫了一个多时辰才打扫的差不多,房中甚是简单,一床一桌一柜数条板凳。 这时,祥河也回来了,在外面叫道:“师兄在哪呢,看我带谁来了。”祥羽三人走出一看,见祥河身后带着一位年青女子,相貌端正,五官清秀,祥虎迎上去挠了挠头道:“陈师妹,许久不见。这是我小师弟祥羽,这是陈雨雨陈师姐。”那青年女子微微一笑道:“祥虎师兄,许久不见,依然健壮如虎。”说着一瞪,目光转望向方小琼,赞道:“好美的小可人,来师姐这。” 方小琼害羞躲在祥羽背后,祥羽拉着方小琼的道:“来莫要害怕,见过陈师姐。”陈思雨‘咯咯’一笑道:“这小鬼,一看便知鬼精灵。”说着过去拉住方小琼道:“来莫要害怕。”方小琼羞怯怯靠了过去。陈思雨道:“两位师兄,玄空师伯安好,师妹在此待家师问好。”祥虎道:“陈师妹,家师有恙在身,不便相见。”陈思雨顿了一下道:“即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赶着回去禀报师父,有空再来拜访。” 祥虎道:“陈师妹即然有事先忙,小琼便交与你了。”陈思雨带着方小琼来到观前,祭起仙剑,方小琼回头向后望去,双目湿润,如玉的脸显出了焦虑,飞剑已缓缓腾空而起,方小琼回头大声道:“祥羽哥哥你一定要好好修练,你一定要来看我。好不好?”祥羽大声回道:“我一定会去看你。”三人目送远去,祥羽心中突有种失落的感觉。 这时,祥虎舒了口气,道:“总算走了。”祥河深有用意道:“啧啧,人家陈师妹可是向师父求着要来,却有人着急送人走,唉。”说着叹了一声。 祥虎向来不善言语,此时着急道:“真的吗?是陈师妹要来的。”祥羽好奇道:“师兄,人家要来你怎么如此着急。”祥河坏笑道:“大师兄似乎对人家有点那个。” 祥羽一听便明白,道:“大师兄怎么巴不得人家走呢。”祥河假装叹气道:“唉谁叫大师兄脸皮溥,一见人家心就扑通通跳到嗓子上,连个屁都不敢放。”祥羽看了一眼祥虎掩嘴偷笑,祥虎脸上一红‘咳’道:“师弟今天晚饭还没弄,是不是到你了。” 祥河平日最怕烧材煮饭了,急道:“大师兄,难道你不想听听陈师姐的事。” 祥虎却漠不关心抬头望天,祥河叹了口气道:“早知陈师妹问我时,我就把你贬个一文不值。” 祥虎耸容动色道:“陈师妹问什么了?” 祥河耸了耸肩道:“不说了,我还赶着做晚饭呢。”祥虎一脸着急道:“师弟先别着急,今晚晚饭我包了。” 祥河似有所思道:“今晚而已。”祥虎道:“明晚。” 祥河唉声叹气道:“唉,还是我自己做吧。” 祥虎甚是着急道:“那一个月。”祥河打蛇随棍上,手托下巴似在犹豫,祥虎狠下心道:“那三个月。”祥羽见大师兄憨厚,便想帮一把,拉着祥虎手道:“师兄,其实知道也没什么,而且还可能误了修行,我可要告诉师父说你私动凡心。”祥虎左右为难,便要下决心断了打听念头。 祥河急道:“那好吧,就三个月。”祥虎一喜道:“快说。” 祥河笑道:“陈师妹问我你大师兄那大木头脑袋好了没有。我便说我大师兄脑袋没事,便是一看到陈师妹你便满脑子歪想,可能想入非非了。”祥虎瞪大眼,惊慌失措道:“你…那…陈师妹说什么了?”祥河道:“陈师妹只是‘咯咯’笑了笑。” 祥虎拍了拍胸脯,转而对祥羽道:“小师弟,走我们去收拾房子。”祥河叫咉道:“大师兄,那晚饭呢。” 祥虎回过头脸上一笑,随即僵住道:“哦,对了师弟,记得把青菜洗干净,别让师父再吃到沙子。” 傍晚山中寂静无音,萧瑟的秋风刮落树叶,祥虎与祥羽走过厨房,厨房中窜出一条人影,‘咳咳’祥河灰头土脸的站在院中。 祥虎与祥羽一见呵呵大笑道:“二师弟,煮个饭你也不用钻进灶洞啊。”祥河哭丧着脸道:“大师兄你还好意思说,那破灶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平日我宁愿在房里打坐两三天,懒死也让你做。” 祥羽顿觉这二师兄性子倒与自己十分相似,又觉两位师兄和蔼可亲,道:“二师兄,小师弟才上山,你不会就把我饿的跳起来吧。” 祥河尴尬笑了笑道:“要是大师兄再不来,今晚你可得尝尝师兄手艺了,包你吃过后,一定会…”祥羽问道:“会怎么样。”祥虎接着道:“一定把他一脚踢出去。”三人哈哈一笑。 祥羽突见厨房隐有火光,道:“二师兄,你在厨房烧什么,怎么火挺大的。”祥河一愣尚没过神,祥虎适才没加注意,一看不对道:“着火了。” 祥河回头一看,气道:“这破灶,吹了半天都不着,这时又火烧厨房。”三人急冲进去,幸亏只烧到灶前,火势不大,一会便扑灭了。但锅里的东西全焦糊了。青菜成黄菜,米饭也变成了焦钣。祥虎给了祥河一个爆栗,道:“成事不足。”祥河已接道:“煮饭多余。”祥羽抱着肚子道:“饿死我了。” 祥虎道:“好了,别闹了,赶紧掏米做饭,要不真饿坏了小师弟了。”祥羽虽会煮饭,但技术只能跟二师兄一比,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一到一顿饭时间便做好了,山间简朴,三青菜一汤,而且全素。 祥羽端菜到厨房旁边的饭堂,祥河便去叫师父,夜晚饭堂中,师徒四人正欢快进用晚饭,晚饭后,玄空真人道:“小羽,明日你先跟大师兄好好学习,为师这几日需好好静养。” 祥羽应道:“是,师父。”玄空真人道:“小虎,你一定要好好教小羽,好了没事回房打坐练功吧。”众人各自回屋,祥虎与祥河回房打坐。 祥羽回到房中静坐其中,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陌生、兴奋,细听山间兽语,风声沙沙吹过,带着一片宁静,一切仿佛犹在梦境一般,不知不觉便已睡着了。 第十三章 血果 次日清晨,祥虎便过来‘砰砰’敲门,叫道:“小师弟起床了。”祥羽尚睡的朦胧,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打开房门道:“师兄早啊。”祥虎惊讶道:“小师弟你还未做功课啊。” 祥羽看了看外面天才刚亮道:“没有啊。”祥虎拍了拍脑袋道:“那明日早晨我来叫你。对了你先去厨房洗漱一下,吃点东西,我再开始传你道法。” 祥羽应了一声,回到屋中穿鞋,带着昨天扔在一旁的小天虎来到厨房,桌上已放着两碗,祥羽坐了下来,祥虎正在喝着粥,问道:“小师弟你跟师父学了多久?学了什么。我也好知道从哪里教起。”祥羽道:“学了三个多月,只学了无极真灵决第一层,威灵掌法这两样。” 祥虎点了点头道:“那无极真灵决第一层是否已打通手少阳三焦经。”祥羽耸了耸肩道:“师兄,我已修成第一层,须练到第二层,转气化元了。”祥虎大吃一惊,一口热滚滚的稀饭正在口中,吐也不是,急忙中吞了下去,烫的大叫起来,门外祥河刚好走进来,笑道:“大师兄,你一大早张大口做什么。啧啧,喝点稀饭都被烫着,看你那猴急的样。”便大大咧咧坐在祥虎对面,端起刚出锅的稀饭便喝。祥虎回过神来道:“小师弟说他三个月便练成无极真灵决第一层。” 祥河一听一口热滚滚的稀饭险些全吞了下去,烫的直跳起来:“哗哗,烫死我了。”祥虎若无其事道:“二师弟,喝点稀饭都能烫着,看你狗急的样,想跳墙了。”祥羽知师兄定是误会自己是靠自己修练的,想解释一下。祥河已抢道:“大师兄这可能吗?我学了四年才学成,师父已说我资质不错了。”祥虎道:“别提你,就你那资质还不错,怎么不突破第三层。”祥河道:“大师兄咱们彼此彼此。小师弟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啊。” 祥羽点了点头当下将自己山洞中得剑又说一遍。不过还是没说那少女,其中不名添油加醋,加上祥羽口齿伶俐,祥虎二人听的心驰神往,祥虎羡慕道:“也不知何时我们两才能下山历练。”祥羽奇道:“怎么两位师兄都没下过山吗?”祥虎摇头道:“唉师父老人家说我们二人修为尚浅,我和二师弟无极真灵决才第三层,下去遇上一般妖魔中人尚可应付,若遇上厉害角色,便只有让人宰割。” 祥河叹气道:“我们苦修了四十年,也在第三层无法再进,师父说若我们二人有一人能练到第四层便让我二人同时下山。”目光一闪望向祥羽,兴奋之极道:“小师弟,你可是我们的希望,只要你到第四层,到时我们三人便能一同下山历练。” 祥羽目瞪口呆道:“师兄,你们四十年都不行,我怎么可能行。”心中又一想,如自己四十年都下不了山,胖子和光头早就饿死了。 祥河解释道:“小师弟天资过人,或许几年便可以了,这第三层之后便是靠更天领悟了,所以说只要天资好领悟强就能突破。我和大师兄领悟能力不好,所以才停在第三层。” 祥羽点了点头,这时祥虎注意到小天虎无精打采地伏在桌上,问道:“小师弟你这小狗哪来的?是不是病了,怎么不喂点东西。”祥羽心道:“这小天虎是虎落平阳了,连犬都不如。”轻抚了一下小天虎道:“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小天虎也没吃到东西,不会生病。” 祥虎摸了摸小天虎肚皮,只觉如空气一般,道:“一定是饿坏了,小师弟你赶紧喂点东西,要不真的饿死了。”祥羽哪会照料小动物,这时才想起自从在洞中喂了点玉浆便没再给过东西它吃了,已近五六天了,会不会真饿坏了。 祥羽却不知如不是自己喂了那天丹给小天虎,恐怕早已气绝。祥河似想起什么喃喃道:“大师兄,小天虎这名挺熟的,好像在哪听过。”说着若有所思端起碗喝稀饭。 祥虎蓦然想起惊道:“百里外的天虎神兽。”正在喝稀饭的祥河‘哗’的一下把稀饭全喷到祥虎脸上,瞪大眼道:“神兽。”转而看到祥虎喷出大花脸,哈哈笑道:“师兄,对不住,师弟实在太激动了。”祥虎亦不戒意,用手擦了擦。 祥羽看二位师兄吃惊表情,解释道:“二位师兄,它虽是神兽,但还需一千年才能成长,而且先天不足,也不知是不是个蹩脚。“祥虎平复激动心情道:“小师弟,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神兽非同一般,纵使修为再高,想寻找一个亦是千辛万苦。据我所知天下门派亦只有我们真灵山的仙鹤,天理寺的玄武神兽,一奇兽一神兽,能为我们驱使,而且我看过的书说过如有可增长道行的天地奇宝让它们服下,成长期也会随即缩短,那时咱们真灵山又多了一只神兽。或许师弟天纵奇才又成为第二代真灵祖师。” 祥羽惊讶道:“师兄你未免想远了吧,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救救小天虎吧。”祥虎道:“最好是喂奶。”祥河调侃道:“师兄你有奶吗?” 祥虎呸了一声骂道:“你才有。”祥羽道:“那我们怎么办?”祥河灵光一闪,不怀好意望向祥虎道:“大师兄,既然我们都没那东西,便师弟我有个主意,就是让你牺牲一下。” 祥虎一看那眼神道:“你先说可以考虑。”祥河道:“大师兄师父不是给你三颗阴阳聚元丹吗,那东西养气回血,强身健体是没问题,而且香气诱人,咱们和点稀饭给它吃,我想以师兄你的天资是一百年也用不上,为了我们真灵山第二只神兽,你一定愿意。” 祥虎瞪了一眼祥河道:“师弟说的对,为了真灵山二师弟是不是也得献点心意,你那三颗以你的资质二百年或许也用不上吧。”祥河拍拍胸口道:“当然。”当下两人取出一小药瓶,祥虎道:“咱们先用半颗试一下。免得呆会浪费了。” 拌了半颗和半小碗稀饭给小天虎,小天虎果真如痴如醉喝了起来,待小天虎喝完,祥河提议道:“咱们给小天虎叫个名,不如叫祥大虎。” 祥虎道:“去你的,那还不如叫祥河虎。”祥河笑道:“那正好,是咱俩合成版。” 祥羽暗觉这两位师兄太逗人了,祥虎道:“小师弟,还是你自己给它取个名吧。” 祥羽一愣,想了想道:“那就叫它毛贼。”祥虎二人一愣,祥河道:“妙妙,正合我们清极…”欲言又止,祥虎道:“小师弟,我现在传你无极真灵决第二层和天衣神步,心法比第一层简要多了,只需运功之法有所改变,化气转元,讲究气定于心,而能安神,达到物和两忘,以气转变为真元,压缩于体内能存储更多灵气,等真元饱满时,便将真元化为念力,以念力驱使天地万物,那便是法术,也是无极真灵决第三层,念力便是一切道法的根源,之后每一层都以念力为主,越是往上越是困难。 天衣神步步法微妙无穷,源自天衣无缝,纵使敌人招式使得天衣无缝,仍可穿梭其中,亦可解释为步法天衣无缝,无隙可击,当然那是最高境界。天衣神步是当今修真炼道之中公认最为神妙的身法,天衣神步以一圆为基础,分八方位,合成一圆,踏一步便化一圆,一圆中有八步,步法在一圆中变化,连踏向前两步,便化作二圆,步法在两圆中变化如此类推,繁衍出无限圆。圆中方位分为乾、坤、坎、离、震、艮、兑、巽八卦方全,其中一圆方位口决,踏乾取坎,位坎化雷… 八位之中千变万化,当真奥妙无穷,单融会圆与方位已是难上加难,当中口决艰涩难懂,祥羽花了一个时辰才理解了一些皮毛,这真灵三大绝又岂是如此容易学到,真灵山中千百年来奇才无数,但往往都是只精其一,便足以傲视修真界,当然有些天纵奇才可以精其三样,但这种人实属不多。此时真灵山亦不过数人。 此时祥虎在地上画了几个圆,踏在圆正中,口中念道:“踏乾取离,乾离化坤,乾坤定坎,离坤转坎。左脚向上步取乾,右脚倒踏左边取坎位,身子不由一侧,便可向左避去,如敌人攻左,此时乾位化坤,左脚向下,便可向右避;如是攻右,则坎位化坤,而又多一变化须乾位化坎位…这是四正位变化,四偏位变是以四十五度斜身避过,如敌人攻势迅猛则以退二步以一圆化二圆,则为十六方位为变化… 这套步法虽神奇,却也十分难学,如学会踏一圆,再踏二圆,不但方位脚法一分都不能错,与人过招一但乱了自己阵脚那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说真灵山中以这步法最为难学。 转眼过了半年,山间生活清苦,天天青菜萝卜。祥羽原本满腹毅力也化成了寂寞,每日打坐修炼还是修炼。 玄空真人早在三个月就出关教导祥羽,祥羽修为虽是大进,已快突破第二层,就马上要进入第三层,也许是第一层根基好,但终日埋头苦练已经甚是无聊,幸亏祥羽对玄空真人的尊重才坚持了下来。 今天,两位师兄被师父下令到后山苦修一个月,师父则是督促二人,要中午方回,实在因自己进步太快,两位师兄比蜗牛还不如,几十年连动都没动过。本来师父交代了修习任务,但祥羽难得机会偷懒,带着小天虎在观中兜了一圈子,毛贼此时已生龙活虎,个头倒怎么也长不大,比原来就大上一点。 祥羽停了下来,实在无聊加郁闷,不知为何从回山不久,有时夜晚心口便会涌现出一种嗜血的念头,会做一个怪梦,一个全是血红地世界,充满了恐怖。每当如此便惊醒,自己不得不修习无极真灵决,这也是自己进步的一个原因。但醒来有时仍感恶心,平日又无什么异象。实在令人费解。 但小天虎近日却显得有些狂燥,时不时便张口乱叫乱咬。祥羽摆了摆头,不愿想这些,心想:“好不容易才能有这闲情,到什么地方玩呢?山上差不多都玩过了,现在没人陪玩。”心中忽一想:“山前算是踩遍了,后山禁地不知有什么,去看看。”山中修练实在把一向喜欢热闹的祥羽给闷坏了,便把师兄的警告给忘得一干二净,想到有好玩的便直冲向后山。 回头对毛贼道:“快跟上,丢了我可不管你。”兴冲冲奔向后山,到了道场旁,看到旁边禁地二字,祥羽心中有种怦怦心跳的感觉——刺激。 走上山道,山道陡峭,但这些阻碍,祥羽只需略施身法,走地轻快,身后毛贼亦紧紧跟随,神兽毕竟还是神兽,半年修养,加上两位师兄灵丹和那天丹发挥了作用,已日渐强壮,而且还通几分人性。 转眼便走到了尽头,祥羽不由大是失望,前方已是悬崖,右边也是悬崖,只有左边是一道峭壁,直上云霄,原来不过是道悬崖,祥羽向左边峭壁走去,心想:“玄机莫是在上面。好高啊。”手轻摸了一下,石壁常年经雨水清洗光滑无比,以祥羽修为自是登不上去。 祥羽不由大是失望,转身便想走,向后望了望,忽心生一个恶作剧的念头。走到悬崖边上,脱开裤往下便撒泡尿,心中歪想:“若下面有一樵夫见这热呼呼的甘泉,误以为天落仙水盛来喝。”想到此嘴差点没笑歪,欢快念道:“唯有真灵顶,一尿众山小。”这尿撒的痛快,拉起裤子转身正想走,忽毛贼目露凶光,对准祥羽裤腿便咬来。 祥羽大惊,忙向后一步,但却忘记身后便是万丈悬崖,脚下一空,祥羽暗呼‘不好’身子直坠了下去,头下脚上,这样摔下去非脑门开裂不可。祥羽慌忙在空中乱捉,心都快跳出来,想喊也喊不出,突脚夫被什么一绊,下坠之势大减,身子像被重重一拉。反弹向上去,祥羽急忙中抓住一东西,紧紧抱住,身子挂在了半空。 定神一看原来石壁上生出一古藤,这古藤蔓延面积甚广,盘结在石壁上,被自己这少说千斤坠下的力量一点也无松动,仔细一看,这古藤的根是黑红色,让人看了不免有得害怕,叶子却是绿,祥羽惊魂未定,骂道:“小毛贼,差点被你害死了,早知就把你扔了,回去非把你炖了,幸亏我福大命大。”向上一望原适才那几秒已落下百多丈,上去是无望了,向下看更是深不见底,挂在这不上不下,惶恐无计急叫道:“师父,救命啊。”忽一想:“师父去后山,与此相距好几里,叫了也是白叫,这样挂着也挂死了,先找个地方呆着。师父回来找不到我必然出来找我,我到时再叫也不迟。”但见下面不远有一块凸出的大石,刚好是这古藤的根部。 当下缓缓爬下,祥羽虽向来胆大,但在千丈高空爬行,心中还是颤抖不已,寒风吹来打了个冷战,实在没勇气往下看。 总算到了那石块上,突见古藤底有一小红果,形状如一滴血,鲜艳欲滴,香气扑面而来,旁边有两张叶子挡住,如不下来细看,根本没法发现,一阵清香传开,祥羽赞道:“好漂亮的小果。”咽了口唾沫,惴测道:“这会是什么果子,好香啊,味道一定不错。”伸手便想去摘来吃。转而一想:“会不会有毒,这是不是禁地所保护的东西,会不会是奇果,吃了修行倍增,祖师才保护想自己吃,最后没成熟便鹤驾西归,最后流传至今无人知饶,后辈们只是遵守师命,视此为禁地。”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师父来了再说。 等待实在是件痛苦的事,犹其在这千丈高峰上,不上不下,动也不敢动,祥羽只觉手脚开始发麻,此时已近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晒着,空谷时而传来阵阵兽叫。 山上依然安静,并未有任何声息,寂静的气氛,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祥羽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早上没人煮饭,祥羽便没吃到便溜出来玩了,此时又饥又渴,被晒的头脑有些眩晕,心想:“再这样下去非饿晕了,幸亏我聪明用藤绑住身子。”拍了拍心口,目光不由转向小红果,心想:“这果如此香馥,肯定是好果子。” 手上不由缓缓摘去,慢慢接近,五厘米,四厘米,…一厘米,入手一阵冰凉,轻轻一拌便断了下来。祥羽迫不及待地擦了两下,放到鼻孔嗅了两下,清香迷人。更加不犹豫‘咔’咬了一大口,入口清甜,清脆可口,几口便吃了下去。赞道:“好吃” 刚说完,忽觉腹中一股热气上涌,一种恐惧地感觉在祥羽脑海中亮起,那血的世界再次出现,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脑里心里全是血红色,心中恐惧万分,可是此时想叫又叫不出来。体内那股热气如排山倒海地冲击内腑,瞬间只觉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全身一阵痉挛,嘴角已流出一道血丝,此时祥羽已毫无知觉,只觉体内气血倒转,劲往腹中涌去。全身只有难受,体内无极真灵决被压制地无法动弹。 正在这时胸口处的龙灵玉闪起一道白光,光芒冲天而起,浩然正气澎湃而出,与体内无极真灵决融合在一起。 山中,毛贼在咬下祥羽不久后,又恢复了平日那可爱的模样,似乎不太记得适才发生过何事,摇着小尾巴,回到祥羽房中‘呼呼’睡了起来。 正午,玄空真人从后山回来,来到祥羽房中,但未见人,只见小天虎正伏在地而睡,平日玄空真人甚是疼爱祥羽,心想:‘定是小羽顽皮去哪里玩了。’连叫数声,仍未有人应。 突见后山禁地一道白光蕴含无比强大的浩然正气升起,一道血光中充满了极恶的煞气相涌现,如两道巨龙一般盘结在一起,周围灵气如急流一般汇聚向那道白光,白光大盛,完全压制住了那血光。 玄空真人惊讶道:“好强的正气和邪气,莫不是魔道来犯,与本派高手交手,可是谁有这份如此纯正的正气。“当下急施展轻身之术,快如闪电一般向后山奔去,如一道流光划过空间。但等玄空真人到了后山白光仿佛完全包容住那血光,瞬间便消失。 玄空真人此时已到禁地后的悬崖,以玄空真人目力早已断定那白光便在山崖下,但见适才那气息,敌方非同小可,祭起仙剑,小心向崖下面去,到了半空。 玄空真人惊吓了一跳,但见祥羽倒挂在半空,全身衣服变得血红,嘴角挂着一道血丝,玄空心头一颤过去一探脉搏,但见气脉微弱,显然像脱力,单掌运真元从后背而入,到了胸口膻中穴处,一股浩瀚的正气环绕,似凝留在那里。全身并无任何异象,实在费解。目光转向四周,但见石壁上古藤根枝已经枯萎。心想:“看来只有待小羽醒来再说。” 心中却不断思索,这后山禁地乃本脉祖师爷开山时便留了下来,每代峰主代代口述相传后山禁地秘密,寻常弟子根本无从得知,即使最亲近弟子亦无从得知。想到此玄空不由叹了口气,或许天意弄人,让祥羽顽皮到了后山。也不知道遇上什么事,或许世上也只有一人能知道。 玄空脑海中想起一人,一个待自己恩重如山,亦是不共戴天,一生永远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的人,愁肠百结念道:“师父”以玄空的修为心中早已心台明境,但此时却心潮澎湃。 玄空真人当下抱起祥羽,御剑而回,背影看去多了几分孤寂,融入了山中静悄悄地道观。仿佛山中的寂静便是如此来的。山依静,心却难平。 七天七日过去了,祥羽无力地睁开双眼,只觉口干舌燥,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轻轻转过头,但见祥虎双眼多了两个黑眼圈,支额瞌睡,祥羽坚难道:“师兄…水。” 祥虎跳醒过来,倒把祥羽吓了一跳,欢喜道:“小师弟,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了,大家都担心死了。”一拍自己脑袋道:“对了,师兄给你倒杯水。”手忙脚乱地拿起茶壶倒了碗热茶,轻喂了两口祥羽。 祥羽顿觉一道热线直下腹中,不由好多了,惊问道:“师兄,我怎么睡了那么久?”祥虎略带责备道:“小师弟,师兄不是说过不许去后山禁地,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去,你知不知道要是师父去晚点你便没命了。” 祥虎只是想吓一下祥羽,让他今后吃一堑长一智,不要再乱来,祥羽惴测不安道:“那师父有说些什么吗?”祥虎摇了摇头道:“师父倒没说,对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祥羽感受了一下道:“我的真元无法提起了,全身力气也使不出来,好累,好累的感觉,胸口处有些闷的慌。” 祥虎眉头一皱,沉吟了半响道:“师弟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慌,要冷静知道吗?” 祥羽目光望向祥虎心中有种不好预感,但仍点了点头,祥虎轻解开祥羽胸口衣衫,祥羽低头一看,惊叫一声“啊”但见胸口处,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旁边血肉凸现,细看之下,竟是龙灵玉,似与祥羽胸口镶嵌在一起。祥羽久久未回过神,心悸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语音带着低泣和害怕。祥虎疑惑道:“师弟这应该问你啊,师父也说他不知道,待你醒了再问你。” 祥羽心中一阵心悸,仔细想起悬崖那一幕,丝毫无头绪,祥虎见祥羽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关怀道:“师弟你先别多想了,等吃饱再说。” 门外祥河端着一小瓦锅进来,笑道:“师兄听到你叫声,知你饿坏了,便先到厨房端来这野味,香吧。”瓦锅里传出一阵肉香,引人垂涎三尺,本来师徒四人一向吃素,但玄空见祥羽实在虚弱,便令祥河捕了只野鸡来炖。 三人同时咽了口唾沫。祥虎忙道:“我去叫师父,小师弟你先吃。”说着走了出去。祥羽轻轻喝了一口,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停了下来。 祥河道:“小师弟香吧。”语气带着几分谄媚,祥羽已知这二师兄为人道:“二师兄你也喝点吧。”祥河不好意思道:“这是炖给小师弟你喝的,师兄怎么好意思喝。” 祥羽道:“想来二师兄你早就不客气了吧。”祥河干笑道:“知我者真是小师弟,那我就再尝尝。”挑起一块鸡肉慢慢嚼了起来。 祥羽一见二师兄那猴样,忍不住叫道:“师父。”祥河一听师父来了,此时才嚼一半,扔了怪可惜,吞又吞不下,情急之下,咔咔几声闷响,连骨带肉全吞了下去。 回头一看门外无人,笑骂道:“好啊,你敢耍二师兄。”抬手正要逗打,门外一声咳嗽,祥河急中生智,提起的改作扇,扇着鸡汤,轻声道:“小师弟,凉了快些喝吧。”忙回头一看,师父和祥虎从走廊旁走了进来。躬身道:“师父。” 玄空真人点了点头问道:“小羽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祥羽紧张道:“师父,好多了。”玄空真人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跑去后山了。” 祥羽低泣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一时贪玩到了后山,不料掉下悬崖。”玄空真人轻声道:“别急你先慢慢说。”祥羽当下把自己如何掉下悬崖,吃下那小红果说了一遍。 玄空真人眉头紧蹙,那血色果子会是什么,为什么龙灵玉会合入祥羽体内,那股血光邪气是那红色果子吗?这到底是福是祸。归根结底还是在祥羽身上,但此时并无任何有妥之处,一时也无从查起。 玄空真人道:“小羽你好好休息,待好些再看看有什么异处,小虎你二人也累了回房休息吧。”祥虎二人应了一声。各自回去休息了。 祥忽觉胸口一闷,低头一看,忽见胸口龙灵玉中一点血红色一闪一闪的,几下被白光掩没,消失一会,血红色小点又出现,又是闪了几闪消失不见,反反复复。 祥羽望的痴痴入神,心中充满了惊悸、恐惧、害怕、焦虑。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走上修真之道,从未想过会遇上如此多波折,每次都莫名其妙地死离逃生,逢凶化吉,但不知自己还有几次好运,修真之路却长途漫漫等着自己。 第十四章 下山 时间惶惶而去,转眼又三个秋,三年多过去了,祥羽也从一个小无懒变成了一个让凡间无数人羡慕地如神仙般地修真人;也从一个孩童长成了玉树临风地少年。 自从那血色小果后,祥羽修为大减,真元几近枯竭,花了近一年时间才恢复元气,又在半年后才达到了第三层,本来乃是真灵山修道中第一奇才,只需花一年半便达到第三层,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料出了意外,花了两年多时间,但亦是真灵山历代的佼佼者。 后一年半又学了数种道法,还有另一喜事,便是祥羽已达到第四层,伤势大好后,或许因为经历太多了,对天地领悟多了许多常人无法理解地玄奥吧。 那日,因小天虎害自己落崖,祥羽恼怒之下,灌下一颗天丹给毛贼,打算让它撑死算了,不料毛贼不死反把那疯证给治好了,但不知是不是先天不足,个子就是没法长大,身体只比三年前大一点,但却身体却强健,奔走如飞。 此时已近冬秋之季,天气寒冷,祥羽三师兄弟已请命师父准备下山历练,玄空本不想答应,毕竟祥羽天资过人,在山中只需静修一甲子,或许便能赶上自己,成为真灵山最杰出地弟子,但三人苦苦哀求,加上对祥羽甚是疼爱,便答应了。离春尚有三四个有余,三人早蠕蠕欲动。 这一日三人找来一理由,求师父让三人下山购置山中常用品,其实不久便是新年,玄空真人便答应了。但要求三人早去早回。 观前,祥河深深地吸了气,欢快道:“我就知道小师弟是我们的福星,你看看不到五年便能下山了。”祥羽此时已长的与二人一般高,只是脸上稚嫩了些,拍着祥河肩膀道:“二师兄,既然你那么赞我,回头把我那衣服洗了吧。” 祥河干咳一声,笑眯眯道:“小师弟,居功甚大,洗个衣服没问题,但你也知师兄向来不善洗衣做饭,咱们还是交给大师兄吧。” 祥虎‘嘿’一声道:“见过不要脸的。”祥河和祥羽异口同声道:“没见过我这贴砖的吧。” 祥虎无奈道:“走吧,咱们下山好好玩一天。”声音放的极低,三人倏地祭出飞剑,祥羽的法宝也只有寻天古剑,两位师兄的法宝都是师父练的,正在祥羽想跳上去时,裤腿一紧,回头一看正是毛贼道:“你也想去。”此时一人一兽早已合好,但祥羽仍对毛贼有几分芥蒂。 毛贼又通人性,嗷嗷点头,目光殷切。祥河道:“师弟带上毛贼吧,它也在山上待了许久了,让它也下去玩一下吧。”祥羽回头道:“看在我这新裤子上,上来吧。”紧接着惊叫道:“师父。” 祥虎二人一听惊:“快走。”两人如逃一般的飞走,毛贼嗷叫了一声,一跃而上,飞剑丝毫不动。祥虎两人见祥羽未来回头一看哪里有人。又是上了当。三人又是一番舌战。 古青城算得上真灵山百里内的一大镇,三人自是选人多之处,也比较繁荣,看着人来人往,三双眼睛睁地大大的。三人如脱笼中之鸟一般,祥羽看人来人往,仿佛又回到过去,在这小镇上自己曾经陪着那受惊地小女孩度过几天几夜,现在依然历历在目。 三人在镇上东走西逛,看着样样都新鲜,丝毫忘记了买东西,走着走着经过一条大街,被一声大喝‘大’给叫的怦然心动,前面一个斗大的‘赌’字印入眼前,祥羽忽有种久违的感觉,祥虎和祥河也停下脚步问道:“小师弟怎么了?” 祥羽赌瘾挠心,脑中一转,道:“二位师兄可想在酒楼喝顿好的。”祥河瞪大眼道:“自是想。”祥虎道:“可是师父吩咐我们买东西,只有五两银子,哪够吃喝。” 祥羽指了指赌房道:大师兄,你将五两银子给师弟做本,赢了咱们上酒楼去。“ 祥虎犹豫不决道:“可输了。”祥羽拍了拍胸口道:“师弟当年号称小赌神,哪有输的道理(只有输个精光的道理)。”祥虎二人不免心动,改善一下味口也不错。祥河道:“大师兄,小师弟都说了赌得赢,咱们下来没钱也不好玩,去搏一搏。”也不等祥虎答应,二人架着他便进赌房。 赌房中人山人海,祥羽已掏到那五两银子,来到赌桌,骰子摇动声,已让祥羽心血贲张,一口气下了二两银子卖大。祥虎拉了拉手道:“小师弟,下小点。”祥羽道:“放心包准能赢。”庄家一声开了大,祥羽欢喜道:“你看吧,我都中了。”祥羽又下了一盘三两,又是大。赢足了五两,翻了翻,三人欢喜不已,祥羽喜出望外,心想:“再来一盘就可以了。”当下将十两银子全压大。 祥虎惊道:“师弟,不可万一输了怎么办。”祥河道:“去去,师兄你这乌鸦嘴。”祥羽一想还是收一下好。庄家大喊道:“卖定离手,不可收回啦开了。”一句惊语响在三人心中‘小’ 祥羽瞪大眼道:“完了。”祥虎脸色发青道:“完了,我都说别卖那么多嘛。”祥羽一下也懵住了,许久未赌,一时赌兴大起,连本带利全输光了,神情恍惚道:“师兄怎么办。” 祥河颤抖道:“小师弟,你不是赌神吗?”祥羽尴尬道:“师兄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输多赢少的赌神。” 这时庄家狠狠道:“三位要是不赌便请出去,别妨碍大伙赌。”祥羽一听便火了,现在正觉憋闷,抬手运劲便向赌桌拍去,但手未放到桌已被祥虎二人架住,拉了出去,祥羽怒道:“师兄你们做什么?让我教训教训这家伙。”但二人抬到门外才放下。 祥虎严肃道:“师兄你难道忘了本门第五条吗。”祥羽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是修真之人,本门第五条规定凡本派弟子不许欺侮凡人,犯者严加处理。 祥羽气愤道:“这家伙狗眼看人低,真想教训他一下。”祥河一脸沮丧,叹气道:“小师弟,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找五两银子吧。”祥虎二人从未下过山,哪懂得去哪里弄银子。 祥羽虽说机灵但从前都是骗吃骗喝多,此地又不熟悉,又与两位师兄在一起,更何况自己已是修真正派弟子,自是不能使出以前那些太损的阴招。 三人低头丧气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已走到城门,忽见数人围着城墙似在看什么,其中一人身穿长袍,愤愤不平道:“这官府有什么用江洋大盗捉不着,花五百两银子,还请什么高人,简直是乱花百姓钱,自己却享福怕死。”另一人低声道:“小声,要让官爷听到,小心飞来横祸。” 祥羽三人一听大是欢喜,相视一笑,一江洋大盗还不是手到擒来。祥羽道:“师兄,咱们替天行道去,不算欺压平民,走。”公告:近日官道大行山处,一群穷凶极恶强盗,强横强夺无恶不作,缕犯来往官客,扰乱民生,数人因抗残遭杀害,此强盗恶行天地不容,官府数次围剿,但奈何强盗狡猾,无果而回,望天下侠义之士,行侠仗义,若擒得头领大黑豹者赏银五百两。 三人问明去路,欢快走在官道上,,这大行山离镇不过三十里,三人也不着急赶路,一边有说有笑,此时已近大长山,忽身后一阵马蹄声,身后两匹骏马急骋而来,转眼便到,三人顿觉眼前一亮,马上一对男女,男俊女美,但见那女子年约二十来岁,明媚动人,男子气宇轩昂,两匹快马奔过扬起一阵灰尘。‘咳咳’祥羽骂道:“有马坐了不起,呸,欺负俺们走路的。”这话还未说完,那二人已到十余丈外。 正在这时,树丛中窜出数十人,手持尖刀,刀光晃晃,快速将马上二人围住,一看似头领的人物,满脸虬须,马上二人,一提马缰,那两匹骏马吁的一声停住了脚,马上两人似大受惊吓。 祥羽看了大是欢喜,道:“二师兄,有句话说地好,这年头真是苍天显灵,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祥河调侃道:“叫恶有恶报,只是时辰已到。”三人不由起了看戏的念头。 那头领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所有钱财,便放你们过去。”说着色咪咪转看那女子:“除了你之外。”旁边一人一双尖眼望向祥羽道:“大哥,那后面三人呢?”那头领‘啪’地一拍那人头凶恶道:“鼠头,你听过覆巢有完卵吗?去把他们衣服全剥光了。” 鼠头谄媚道:“老大,连成语都用上了,真是妙。”转而厉声对身旁几人道:“你们几个上去,听到了吗?”数人急窜上去围住祥羽三人。 祥羽有点哭笑不得,这些小罗喽也敢上来。对祥河道:“二师兄,人家要扒你衣服,你怎么办。”祥河装作害怕的样子道:“师兄就这身衣服脱了回家可得光屁股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师弟你得帮帮师兄。”群盗一阵呵呵大笑,祥羽扬声道:“头领,你看我们三人穷的连衣服都没有了,你就道义点别抢我们了。”那头领顿了一下,道:“好吧,那把你们的剑留下,或许能卖点钱。”祥羽本不惧这些小喽罗,若有所思道:“这样啊,但剑是我师兄弟三人的命根子,更何况我们还要靠它赚五百两,还望首领赐几百银两,让我们回去好过日子。“ 那首领就算再蠢也听出三人在戏弄自己,天下哪有强盗不抢还反贴上本钱的(官府以外),喝道:“将三人不要命的给我拿下。” 围住祥羽的强盗一拥而上,祥羽道:“二师兄交给你了。”祥虎忙提醒道:“休伤人命。” “知道了”祥河应了一声,人影一动,手掌翻动,如柳般轻柔,脚下如风在祥羽二人周围转了一圈,虽远不如玄空,但对付这小喽喽绰绰有余,这招快捷无比,冲上来的八人尚未看清,只觉掌风到胸口,尖叫一声,便飞出一丈外,有一人飞出了三丈草丛中。 祥羽叹道:“师兄,衣服少了一套了。”祥河轻轻摆了摆手道:“唉,用劲太多了,一时控制不好。”这招讲究柔劲内刚,在碰到敌人那一瞬间发劲,祥河在这学掌法上也意淫了十几年。 旁边那群个个呆若木鸡,何时见过这等玄妙武功,个个都惊的下巴合不上,鼠头第一个反应过来道:“大哥逃吗?”那首领强盗回过神来道:“逃。” 转身便跑,这群强盗本是亡命之徒,但遇上这连眼珠都吓的凸出的武学,人人一听拔腿便跑。祥河急道:“别跑啊,我那五百两银子。”语气尽显大已是囊中之物。一边说着,一边施展轻身之术。 从众群盗头上踏过,几个起落便到那首领背后,左手由掌化爪,抓向那首领肩头,那首领大惊失色,回刀横扫。 祥河左手不放,右手运气道法,一层白光隐现,一挡来刀,‘铛’的一声,那首领只觉手上一麻,刀直飞了出去,紧接着右手又被捉住。祥河双手一用劲,那首领痛地软在地,求道:“大侠饶命,小的愿意奉上所有钱财。” 祥虎赶紧走了过来道:“师弟,先放了人家,咱们抓他去官府得了。”此时群盗惊恐万分,早已逃之夭夭,祥羽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戒条说不得欺压凡人,凡人舞刀弄枪对修真人来说就如刚出生的小孩一点反抗力都没有。 那首领自知难以逃脱,求道:“三位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放了我吧,我将我的财富全都献上。”祥河‘呸’道:“你当我们是谁,你是叫大黑豹是吧,我们今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送你去官府。” 大黑豹双眼一亮,但脸上依然装作哀求之色,心中却乐道:“又是一群自称大侠的傻子,官府是俺的亲爹还亲,送俺去不过是走走场子。”口中却道:“大侠千万不要啊,一入牢房深似海。” 此时骏马上一男一女走了过来,那男子行礼道:“多谢三位大侠相救,在下常满,这是小妹常盈,不知三位高姓大名。” 祥虎抱手道:“大名倒不敢,我们是师兄弟,在下道号上祥下虎,这是我二师弟祥河,这是我三师弟祥羽。”指了指二人,常满喜出望外,试探道:“我看三位身手不凡,可是修真之士。” 祥河刚想回答,却被祥虎拉住了,祥虎道:“我们并非什么修真之士,我们只是学了些寻常武功。”那少女常盈脸色本是欢喜,一听不由眉头紧蹙急道:“三位莫要骗我二人,你们三人步伐轻如燕,印堂饱满,气定神宁,显然已得道,我知三位定然法术高深,我与兄长实遇上不请之请,希望三位能侠义相助。”语间尽是哀求。 师兄弟三人一听这美貌姑娘一赞大是欢喜,祥河一高兴也忘了大师兄阻拦,道:“姑娘说的不错,我们乃是真灵山修真之士。” 常满大是惊讶道:“三位便是二百年前大名鼎鼎的真灵派中人。”师兄弟更是高兴,居然有人识得真灵山,齐声道:“不敢,不敢。”祥羽见自己三人即已承认,但对方看是什么来意,道:“姑娘你们发生了何事?”常盈道:“不瞒三位我兄妹二人跟我师父学习易经占卜。 昨日,我们正与家师吃饭时,突一阵东南风刮来,门外一颗桂枝应声而断,其兆大是不祥,紧接着师父便令我二人火速离开。我与兄长只学了家师不到三层占术,不明其意,但知师门有难,心中着急,不愿离去,但家师严厉喝令我二人如不离去便将我二人逐出师门,我们心中只有暗自着急,却无计可施。” 祥羽三人心中顿时明白,一般弟子被逐出师门视为奇耻大辱,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当时说法便是大大的不孝。 祥羽眉头一皱道:“那你师父真会有事吗?总不能一根桂枝断了我们便跟去吧。”常盈急道:“不不,我二人自是不会骗你们,我们苦苦挨求家师,家师只是长叹道:“命中难逃之劫,要来的迟早要来。” 祥羽心想:“这是人家恩仇我们本不应该理。”但祥羽向来便喜欢多事,加上年少心性,学了一身法术一直都未用上,又好强,心中不免跃跃欲试。问道:“你家师为何不逃。” 常盈道:“家师说敌人法力高深,如师父逃去,敌人势必将追来,连我二人到时也未必能幸免。” 一旁祥虎急道:“姑娘,我们虽是修真之人,但是我们….”祥河与祥羽赶紧捂住他的嘴,抬起走向一边,祥虎回头急道:“姑娘不是我们不想帮,是我们修为不高,只怕敌人多势众。”说着已被抬到不远处。 祥羽开导这位严谨的大师兄,道:“大师兄,你看这二人像坏人吗?”“不像” “那我们是不是正道之人。” “不是…是” 祥羽心中一乐,道:“既然我们是正道之人,师父也常教导我们锄强扶弱,这两位兄妹既然遇上不幸之事,我们应不应帮。”祥虎脱口而出道:“应该。”随即犹豫道:“可是…” 祥羽赶紧道:“师兄再过几个月我们便可以下山,到时如果你还如此婆婆妈妈,我和二师兄可不理你了。” 祥虎踌躇不已。正在这时身后一句清甜呼叫声:“前面三位师兄。”三人一怔回过头,见远处一人影,衣衫鹅黄,身姿婀娜,脸型依稀可见,祥虎目闪精光,道:“是陈师妹。”语音充满激动,来人正是夕语峰陈思雨。 祥羽瞥了一眼祥虎道:“师兄好眼力,这就认出来了。”祥河笑道:“能认不出吗?那可是大师兄朝思暮想,每日都对房空叹的美人。” 祥虎本老实,一听脸上一阵烧热,直上耳根,陈思雨已走到近处惊讶问道:“什么空房长叹?两位师兄在谈些什么呢,祥虎师兄你脸怎么红成这样?”祥虎脸上更加羞红,口齿不清道:“没有,哪有的事。” 陈思雨咯咯一笑道:“祥虎师兄还是老样子,这位小师弟是谁?”说着指了指祥羽,事隔三年多,祥羽已改变太多了,从前脸上总显现出不少**气,现在收敛多了,加上修炼无极真灵决气质也变了。当年也只是一面之缘,是以未认出。 祥羽抱拳笑道:“陈师姐,我是祥羽啊,当年我们见过。”陈思雨一愣道:“祥羽,你便是方小师妹常提起的当年那小家伙,长高了嘛师姐都快认不出来了。”祥羽一听方小琼经常提起自己,心中忽有甜甜的感觉,关切道:“小琼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思雨脸上大有羡慕不已道:“说起小琼可是我们夕语峰的宝贝,三年前得师父器重,收为关门弟子,修为突飞猛进,已修到第三层,乃百年来的奇才,而且人越长越漂亮,不久便要成为我们真灵山第一美人,可是无数师兄们心仪对象。” 祥羽一听倒实想不出当年那娇滴滴的小丫头变化如此之大,祥河咳嗽一声道:“陈师妹,要说奇才还属我们清极峰,不到四年便修成第四层的祥羽小师弟。”陈思雨大是惊讶,美目流转到祥羽身上,道:“祥羽师弟当真如此奇才。” 祥羽被说的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对了,陈师姐来此有何事?”陈思雨道:“我奉家师之命下山办法,听闻这道上闹强盗,便顺路而来,不料遇上你们。”经这一提醒,三人才想起此次目的,望向那首领早已不见人影,祥羽急道:“那五百两跑了。” 陈思雨疑惑道:“怎么了。”祥羽当下把适才事说了一遍。陈思雨望了望远处那兄妹,想来二人怕误会偷听,走到了远处。笑道:“咱们应该帮。”祥羽叹道:“可是大师兄他…” 祥虎忙道:“大师兄说见义勇为在所不措。”“卑鄙”“无耻”祥羽二人叫骂道 祥虎不以为然,若无其事道:“那我们走吧,晚了就迟了。”走过去对常满兄妹道:“经我们商量我们愿意,这是我们陈思雨师妹,我们还不知令师尊姓大名,身在何处?” 常盈拉了下常满衣角,跪下道:“多谢,四位大侠仁义,小女子永不敢忘恩。”祥虎忙扶起二人道:“不用,不用,两位先起来再说。” 常盈叩三个响头才起来道:“家师姓柳名道青,在此南方二百里的无忧谷。”陈思雨道:“那我们快起程吧,我带这小姑娘,祥虎师兄你带他如何?” 祥虎应道:“甚好。”四人祭起飞剑,扶二人上去朝南而去,高空万丈,飞速如光,无怪世人无羡慕,腾空御行,享数百年之寿。 第十五章 追踪 众人御剑飞行,由于祥虎和陈思雨带人,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到,在常满兄妹确认离谷五里远便落了下来,祥羽道:“敌明我暗,咱们先窥探一下再说,如敌的过便自行解决,如不行见机行事。”几人商议一翻,不知对方是修真高手,或是一般常人,不敢直飞进去,决定由常满兄妹带四人从小路而去,绕过前山,来到左侧山峰。 周围高峰耸立,一望无际的树木翠绿,左侧山有条小道,顺道而上,小山道崎岖难行,幸亏四人皆修真之人,倒未放在心上,常满兄妹想来也常来爬行,身手敏捷,爬上倒也不觉得艰难。 登上峰顶,向下一望,四人顿觉眼前一亮,谷中栽满鲜花异草,布局巧妙而不失优雅,从前山那道大山缝进来,左右两边种满了鲜艳的奇花,左右对称,左边不远有条小溪,波光粼粼闪烁。绕过长长的草坪后是一处小木屋,一共五间,从上望下去便如世外桃园。 四人无不羡慕不已,但见谷中似乎空无一人,寂静无声,祥羽道:“好像没人,你们先在这,我和大师兄先下去看看。”常盈甚是担心师父急道:“那我也跟你下去吧。” 祥河道:“不用,小师弟他们只是先下去探探,呆会便会回来。小师弟小心些。”祥羽点了点头,将怀中毛贼压回怀中,低声道:“不准出声。”毛贼‘嗷嗷’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祥羽二人施展轻身之术,顺着山道悄悄地走了下去,两人走到木屋百米处,但见木屋之门紧闭,祥羽轻轻拉住祥虎轻声道:“师兄,你感觉到了吗?”祥虎惊愣一下,缓缓运决于全身,忽觉屋中传来阵阵异常气息,极其微弱。细细一辨认。 按五气五色,血气腥,其身必含血腥,毒气药,必其身必含药味,尸气臭,其身必含腐臭气,鬼气寒,其身必含阴寒之鬼气,魔气恶,常人近之必恐惧,其气息最易辩也最难辩,气息强大者足以让人如蝼蚁瘫于地,当然这五色五气的魔道中自有各色各样隐藏自己的气息的办法。不让察觉。 此时无任何异味,但仍能感木屋中的阴寒气息,阴森袭人,无疑是鬼道中人,暗暗佩服小师弟,不愧领悟过人,连心思也如此细致,祥虎逼线传音道:“那我们怎么办。”这逼线传音是一门相互传音却不让别人听见小法术,用于隐藏最为有效。 祥羽一翻思考,逼线成音道:“屋中不知道有无活人,我修为不够感觉不出来,不过看来对方似乎只有一人,我们先走近再说。”两人轻手轻脚走到离木屋前不到十米远处,由于谷中花草茂盛高有一米,二人躲在其后,屋中那人似乎并未察觉,二人逼线成音商议一翻,已断定屋中无活人,只有一人似乎修为应该不是很高,毕竟二人能觉察。 当然玄空平日常说的有些修为高深,气息早已隐藏,但此时二人雄心勃勃,决定兵分两路,一前一后,祥羽当先冲了出去,祥虎绕到后面,祥羽大喝一声道:“屋中妖人,快出来投降吧”降字尚未说完。 一道黑光如闪电般从屋中破门而出,转眼便到眼前,祥羽大惊失色,从未想到对方如此快速反击来,危急中祥羽应变奇快,右脚后踏一步,提剑横挡,铛一声,祥羽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上之剑险些掉地,倒退一步,暗道对方修为不低,那黑光回转到屋中。 屋中闪出一人,惊咦道:“不错有些道行。”祥羽稳住脚提剑小心提防,但见来人身穿灰袍,枯瘦如材,鹤骨高凸,一脸腊黄,倒像个病鬼,一脸阴笑,手持一根古怪法宝,长约六尺,头似半月形尾却是一圆锤,如此一轻一重法宝全倒少见。 祥羽心中一惊暗想:“没想到真是修真之士,此人修为比自己高多了。”但祥羽向来便胆大,虽知是劲敌,却丝毫不惧,问道:“你是何人,此间主人在何处?”那人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哪里来的,你爷爷我叫孙哭通,想知道得先尝尝我手中这锤月镰再说。” 祥羽向来嘴皮子便不饶人笑道:“孙子,叫你爷爷尝锤子,你妈没教你吗?也太忤逆了,今天爷爷教训你这孙子。” 孙哭通脸怒色,喝道:“看招。”锤月镰化作流光,横扫祥羽腰间,祥羽自知自己修为稍逊一筹对方,不敢硬接,全神贯注目光极力注视来势,脚踏天衣神步,左脚坤,右脚震,身子一侧右反踏艮…脚下连五步,身如轻柳摆动,身子恰与那锤月镰擦身而过。 祥羽心怦怦心跳,这天衣神步虽神妙,但离对方之兵器也在近在咫尺,稍差一分便失了性命,堪堪避过,手上却不慢,祭起寻天剑,凌空斩去,剑一化二分左右斩去。念力控制心随意动,剑气逼人,这也是祥羽三年来苦而来的御空剑术第一要决利。 孙哭通自是没料到对方步法如此精妙,又如此进招,急招回锤月镰,眼见来剑斩来,那敢再敢,双手持镰一横,铛的一声,锤月镰应声而断。寻天之锋芒果然非同小可。 孙哭通心中一惊,急忙倒地一滚,狼狈万分的从地上一跃向旁边飞去,站直身警惕望向祥羽,一时大意险些便着了道,也料不到祥羽年纪轻轻道法已甚是了得,兵器更是天下奇宝,锋利世间无匹,自己这镰可是黑钢所练,坚硬无比,不料才轻轻挡一下就断了。 当然祥羽临敌经验不多,适才只需连绵不断使上两招杀招,对方再滚也滚不远,祥羽见对方一招便滚了一大圈,信心倍增,笑道:“孙子,怎么一见爷爷的剑便滚了,说出屋中主人在哪,便饶了你。” 孙哭通本来就气恼,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心想:“捉住这小子看与老东西有何关系,弄他个求生不得。”手挥那两截锤月镰,分左锤扫右镰割夹攻而来,两断兵刃隐隐散发黑气。 祥羽收起玩态之心,寻天剑凌空而去,一招后发至人,将对方逼在三尺之外,当头斩下,孙哭通挥舞那锤横打剑身来。 祥羽自知修为不如他,手上变招极快,寻天剑画作一弧形,如灵蛇转动,不斩从上而来,反横扫腰身,孙哭通右手半月镰反勾向剑身,寻天剑急倒退五寸,下坠五寸,剑尾一沉一招声东击西,剑直从下而上化作剑雨直刺而来。 孙哭通知这剑锋利无比,不敢硬接,急退向后,避过这一剑之锋。 此时孙哭通只守不攻,知攻也无处可攻,一锤半镰挥的虎虎生生,旁敲侧击,挡住了祥羽的攻势,渐有逼近,将祥羽招式全被封的死死,两人越离越近。祥羽心中却越是加着急,无论自己怎么攻都无法伤到对方,而且又敢不与对方相接,心存芥蒂,招法灵活自降了几分,而对方却在靠近,自己只学了御空剑术前三招。 祥羽毕竟临敌经验不富,久攻不下,不免心浮气躁,横剑直扫向对方。 孙哭通见祥羽招法颇有些凌乱,见机会难得,腋下卖了个破绽,祥羽求功急利,不疑有他急斩而去,这孙哭通早有防备,一个老驴打滚,避开那剑,回身反打向剑身,铛一声,祥羽这御空剑术剑意在于人剑合一,方能施展,此时剑身受到巨力,寻天铛啷落地,祥羽只觉右手一股巨力一拉,身子一趔趄险些扑倒在地,忽眼前黑光直奔而来,祥羽大惊失色,连忙就地滚去,慌忙中才避过那半锤,目光始终不离对方。 孙哭通适才一锤打落寻天剑,半锤便脱手飞出,紧接手持一镰扫来,眼见祥羽便要丧命这一镰之下。危急之中,一道人影冲出,一声大喝‘拿命来。’正是祥虎,原来适才二人商议,让祥羽引开孙哭通,祥虎进屋搜查,祥虎搜了遍,刚出来,便见祥羽倒地,那镰来速之快,已难救急,危急之中,手中之剑集聚一身修为急刺向对方后背。 孙哭通听身后有人偷袭,倘若伤了前面,自己身后便有开背之祸,不及思索,半月镰脱手飞出直击祥羽,身子急跃而起,向前跃去,但一时未查,后方来势太快,跃的慢了半分,一股冰凉已至后背,孙哭通大喝一声运功集于后背,‘嘶’后背被刺了一剑,身子从祥羽头顶直飞出一丈外,方站稳,后背之血涔涔流下。 一望之下,便见祥羽已站了起来,右手捂住左肩,原来适才祥羽听得大师兄来救,精神一振,单手运劲用力一撑,向右翻去,但那镰来的奇快,幸亏危急之中孙哭通祭出的准头亦不大准,但左肩仍未能幸免,深见骨,慢上半分一条手臂便没了,也幸亏祥虎及时起来,否则连命都丢了。 孙哭通一见祥虎年纪比祥羽还大,自是认为修为更高,对方两人,自己又受了伤,已生退意,大喝一声道:“看暗器。”几点灰光闪动,直奔向二人。 祥羽二人惊魂未定,未瞧清是何等暗器,急忙闪身避开,孙哭通趁隙转身逃去。祥羽二人避过暗器,那孙哭通早已奔出几丈外,仔细一看那暗器,原是几颗扣子。 山旁传来祥河之声:“哪里跑。”但见祥河正从山脚下窜出,正要追向那孙哭通,身后陈思雨三人亦跟了下来。祥虎喝道:“师弟莫追。”祥河一个收势,急冲之势才停了下来道:“为什么?咱们应该捉住他,问问情况才对。” 陈思雨解释道:“穷寇勿追,咱们现在不知对方敌人有多少,而且对方修为比你高,你去了能打的过吗?”祥河一时无语,陈思雨已走到祥羽面前道:“来,让我看看伤势。” 祥羽轻开手,伤口入目半寸多深,陈思雨从怀中取出金创药伏上,撕了块布包扎住伤口,这药一遇血即融,流血便止。甚是灵效。 祥羽受了点伤也不放在心上,问道:“大师兄里面可有什么发现?”祥虎摇了摇头道:“没有,常兄弟这房可有暗室之类。”常满道:“未曾听家师说过。”祥河道:“那咱们再搜上一搜,看有没有线索。”祥虎道:“甚好。” 众人分别进屋搜索,过了片刻,小厅中,祥羽静静站在一副画前,脸上忽一阵惊喜,忽一阵惊讶,目光始终不离那幅画,似在其中寻找些什么?此时其余又找了一遍房中,依然没有发现,常满走了来道:“祥羽小兄弟原来喜欢作画吗?” 祥羽回过神道:“我并不喜欢,只是觉得这幅画甚是古怪。”常满大是惊讶道:“这幅星月辰图我从小看到大,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祥羽道:“适才我也是这么想,可走到一旁无意之中斜看,便见这画中隐现北斗七星。你们看。”说着一指画中一处。 这画中是夜色穹苍,漆黑的夜空,点缀了成千上百颗白星,仿佛如一个缩小版的星空,栩栩如生。让人一看眼花缭乱的感觉,众人顺着手看下去,果是一组北斗七星,像个勺子。 又指一处又是北斗七星,众人细细看了下去,里面竟七组北斗七星,纵横并联,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每组都七颗,旁边之星陪衬,似毫无规律,却又似藕断丝连,如非祥羽提醒,根本看出其中玄奥。 常满意惊疑道:“我与这画相处十几年都瞧不出来,祥羽少侠却一眼便瞧出来了。”祥羽尴尬一笑,或许日有所思吧,眼见的东西往往便会往那处想,道:“我也是胡乱看看,对了我想这画应该有些玄机,常兄先收回去,莫叫贼人拿去。” 常满一想也是,将墙上好几幅画一并也收了起来,但心中不免担心起师父,脸显焦色,却又不好意思说。 祥羽看了一眼便知其意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去暗暗跟踪适才那人,希望能追上。” 常满喜形于色,适才见祥羽受了伤,自认为祥羽等人自是不愿再来理此事,道:“祥羽少侠,此时咱们怎么生追法,对方早已逃远了。” 祥羽一笑抱出小天虎道:“毛贼靠你了。”毛贼嗷嗷叫了几声,似在不满,走到外面,祥羽将那几颗扣子那断刃鲜血给毛贼嗅了嗅,毛贼在地上嗅了几下,嗷嗷向那孙哭通逃去那方向走去。 说来小天虎贵为神兽,鼻子自是十分灵敏,追踪自是小事,但堂堂神兽当犬用可谓大材小用。祥羽道:“陈师姐,你带上常姑娘,大师兄带上常兄,大家走快点别跟。”陈思雨好奇道:“祥羽师弟你这小狗行吗?”祥河乐道:“陈师姐放心,这小东西可是堂堂…”祥羽咳嗽一声打断道:“师姐放心,平日我们师兄弟三人到后山偷点腥,这小东西总能嗅着跟来,鼻子灵的很。”毛贼似听懂这句,回头嗷嗷两声,伸出舌头舔了一圈。祥羽笑道:“毛贼再不走我踢死你。 毛贼嗷嗷不平,但仍飞奔而去。陈思雨更加心疑,这小东西竟似听懂人语,道:“祥羽师弟这到底是何兽,不告诉我回头我可告诉玄空师伯你们偷腥。”祥羽师兄弟一脸尴尬,祥羽目光一瞥常满兄妹。陈思雨已明其意道:“回头再说。” 六人一阵急奔,祥虎与陈思雨御剑飞行带人,带半空飞行,祥羽和祥河在下面紧追,一路翻山越岭,也幸亏孙哭通没了法宝无法御空飞行,否则众人也无法追。在山间行了一个多时辰,一路南行,离真灵山少说也有三百多里了。 此时毛贼奔走一个多时辰丝毫无异状,突毛贼回头嗷嗷叫了几声, 祥羽知毛贼定有所发现,向半空招了招手。 祥虎落了下来,道:“找到了吗?”祥羽道:“应该已经很近,我们慢慢过去,别露了踪迹。众人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追踪 祥虎落了下来,道:“找到了吗?”祥羽道:“应该已经很近,我们慢慢过去,别露了踪迹。"众人点了点头。又行了五里地,忽见不远处,一片宝光不住闪动,竟似法宝之光,而且不下上百道,众人大是惊骇,何来如此之多法宝。 陈思雨修为颇高,平日常与师姐们下山游历,见识颇多,忽想起一事道:“此处似乎是千流谷的地方。”祥河不解道:“千流谷是什么地方。” 陈思雨解释道:“千流谷是修真门派中一个不小的门派,与我们真灵山算的上是近邻。”祥羽道:“既然这样,我们先去看看。” 六人悄悄走近躲藏在不远的一块巨石后,前方不远传来谈话之声,平地上,一大群人分作两派,左边是一群黑衣人,衣饰隐约像孙哭通,约三十来人,法宝多为黑色,古怪无比,以一身材高瘦老者为首。 右边衣饰各式各样,有道有俗,有男有女,法宝五彩缤纷。少说也有百来人,不用说右边那些定是千流谷中人。以一肥胖道人为首,那肥胖道人道:“我千流谷与你们鬼神门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那高瘦之人正是鬼见笑,鬼见笑道:“杜谷主只需将我需要的东西交出来便可。”那杜谷主双眼眯成一条线道:“不知鬼门主要何东西?”鬼见笑脸上阴笑道:“精魄珠。”语音尖刺入耳,杜谷主身子一颤,随即又恢复镇定。 说起这精魄珠,老一辈修真之士听到无不闻风丧胆,那可是天魔教的镇派之宝,邪力怪异无比,是件杀人不见血的法宝,专吸人之三魄,寻常人一碰即死,即使修为高深之人也不敢乱碰。两百年前在天魔教噬天魔祖手上大放光辉,不知有多少成名之士丧命于这法宝。后因噬天魔祖攻上真灵山丢失。自此魔道中人便不断明查暗访,这也是鬼见笑来此的目的。 杜谷主脑中闪过两百年前那场大战,当年自己年纪轻轻也参与在其中,师门受天下之邀上了真灵山,由于自己使了点小计留在了真灵山。当年魔教带人杀上真灵山大肆杀戮,那时自己心胆俱裂,躲到假山之中,逃过一劫,但也目睹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那精魄珠在噬天魔祖手上使出了无比强大的威力,天地都为之暗淡,精魄珠一出周围便显出道道波纹灰光,中者无不倒地。也正在真灵山存亡之隙,一蒙面道人,身穿黑袍出现。 那道人修为极高,阻挡了噬天魔祖,那道人一套剑术精妙绝伦,而且似乎丝毫不惧那精魄珠的邪力,与那噬天魔祖展开生死肉搏,这噬天魔祖手中盘**魄珠,竟以一双肉掌对上那把锋利无比的仙剑,与那道人竟不分上下,二人斗得生死相搏。 最后那道人仙剑指天,口中传来那句话依然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心罗万象’天地灵气仿佛如肉眼能见般凝聚而来,天现七道彩光,红黄绿蓝青紫棕,应合仙剑白光,八光在空中凝聚成一个黑色深洞,一股巨大吸力从深洞中传出。 噬天魔祖亦是大惊失色,看似极力抵抗,但身子仍缓缓被吸进去,地面的尸体如被飓风吹起,也被吸进去,连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也渐渐被吸进去,地面仿佛被那黑洞吸的山摇地晃,那仿佛吞噬着一切。 当时只觉吸力巨大,巨大的假山仿佛也要被吸起来一般,吓的自己急忙缩进去,全身发抖,想逃但双脚却丝毫使不出力。 忽听外面传来‘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久久才散去。不久吸力停止,山地不再动摇,自己这才敢出来逃跑,但见原本满是鲜血,尸体遍地的广场已人去楼空,地上只留下了满是血迹。仰空一望,天空不知为何已染成黑红色,与地面相印成了一个血红恐怖世界。突见血红后现出那黑洞,自己吓的瘫在地,急瞪那黑洞。但见那黑洞渐渐亦小,山峰一片寂静,天空中突一物掉落。 杜谷主一看正是那精魄珠,周围此时已无一人,寂静的山峰静的可怕,杜谷主转身便想走,但随即回头目光又转向那珠子。 此时鬼见笑冷声道:“交与不交。”杜谷主一阵犹豫道:“在下并未知其什么珠子,更别说有了。”鬼见笑转头道:“出来吧。”在众多黑衣人中让出一条道,走出一年约五十来岁的道士,虽穿鬼神门服饰,却头结道髻,依然有几分道家打扮。 千流谷那边不少人耸然动容,有些人惊叫鬼。祥羽等人在树上看的莫名其妙,但不敢作声,只好静观其变。但听那道士道:“年庄师弟你可识得我。”语音充满狠色。 杜年庄一见来人全身更是一颤,隐觉事情不妙,但仍强作笑容道:“陆非师兄,没想到是你。”数名弟子从千流谷人群中走出,跪在陆非面前道:“师父,当年你不是已摔崖而亡了吗?”陆非一脸怒容指向杜年庄道:“哼,这可得问问你们满口仁义的杜谷主了,当年在后山,你用那邪恶法宝施害于我,害得我装疯卖傻。” 杜年庄道:“陆师兄你不要含血喷人,当时是你先约我而去,又是你先出手,我不得不反手。”原来当年千流谷谷主与下任后备谷主均在浩劫中不幸遇难,门下众多师叔和下任弟子自是力争其位,相斗了十几年,大是伤原气,于是大伙决定立下规定斗法,谁法术强谁便是谷主,不许暗杀。 当时杜年庄年纪较轻,是以所有人都没注意杜年庄,十几年来都平安无事,到了比武时他却丝毫不费力便进了四强。陆非当时也进了四强,明日对手便是杜年庄,便约于后山。不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也是当年人人都知道的事。 当年两人一言不合便动手,陆非道法高强,原本必胜,二人交手数十招后,突杜年庄使出一小玉瓶打向胸口,陆非自是不以为然,本派道法了然于胸,手中法宝依然挥下,但那小玉瓶距自己尚有一尺,只觉一身修为被倒吸,神智一片恍惚,幸亏一身修为高强,用力一震,才使得脱,心惊胆战,一身修为已去五成,虽修为之中还有五层,却使不上三层,危急之中怕杜年庄下杀手,只得坠落山崖,后来幸亏有人及时到来才留住了性命,但修为大降,最后只得装疯卖傻,以保性命,而杜庄年也在不久登上了谷主之位。 陆非正气凛然道:“不错,这倒是师兄的不是,但你也不应用那邪恶法宝伤人,当年可有不少师兄弟伤在你手下。”这一事,正说中千流谷心病,当年与杜年庄过招后无不离奇死亡。曾引起众人警惕,但在他身上又查不到破绽。到后来当上谷主自是没人再敢查了,此事不了了之。 一时人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人心恐惶不安。杜年庄暗叫不好,但性子向来深沉。道:“安静,本座可以对天起誓精魄珠绝对不在我身上,若在我身上,或我他日碰到它便自行了断。”此言一出,大家不由猜测陆非之话。 陆非亦是一惊,自己逃出谷前已查看过杜年庄与人过招时,往往那小瓶一出,再加法宝一打,敌人便丧命。当时亦不知为何,后一入魔教,听人说起想起种种细节,又恰好近年被派来,不由揣测出那珠子。急道:“鬼门主,你莫要信他,你问问门中弟子,确实有不少人死的诡异,小人自不敢说谎骗你。” 鬼见笑脸上忽阴忽暗,几十年来明查暗访,一直未找到线索,现在有了些头绪,自是不会放过,道:“你上去试试看,如没有一剑杀了便算了。”陆非见鬼见笑说得如此轻松,但对方若是有,自己当年修为大减,近年虽修邪道,但未必能胜得了杜大庄,自己小命岂不丢了一半。但一想到鬼见笑残忍打了个寒战,道:“杜年庄即说没有。我先领教一下。” 杜年庄心中忐忑不安,对方当年修为便比自己高,全凭一时大意才得手,现在自己修为虽大进,但是...还有那鬼见笑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回头望向山谷,但见谷中奔出一名弟子,杜年庄喜出望外,抱拳道:“陆师兄,稍等片刻。” 那弟子走近杜年庄身旁在耳边低声数语,杜年庄顿时脸显喜色,似有所持,对陆非道:“陆师兄,请。”此时众人不由猜疑不定,不知这杜庄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人对立,双方所学差不多,两人一上来双手不断掐决,口念法咒,同时大喝一声‘火炎龙’杜年庄使一把仙剑,陆非使的是一把黑刀,刀剑‘轰’一声巨火燃起,千流谷法术一向以火为主,所练法宝也多含火,那两件法宝火焰升腾,将地面绿草烧的一片枯黄,一股炎热扑面而来,两把法宝便如两条活现的火龙一般,升腾吐吞。 但千流谷众人无不暗暗叫奇,陆非剑上之火焰乃火红中夹黑色,显然是近年将本门法术融入魔道邪法中,可是杜庄年手中仙剑之火,火红中夹白色,可千流谷这火炎龙以火红色为主,越是火红威力越大,难道这是最高境界不成。 两人同时闪动,轰的一声,两人一碰即退,陆非横刀扫去,适才两人试了试各自修为相差无几,陆非自是抢取先机。 杜年庄不愧为堂堂谷主,一招火焰行龙,竖剑一挡,剑如盘蛇一样顺势而上,果如龙行,直取对方胸口,陆非回剑一挡,不退反进,左手倏地一把短匕刺出,杜庄年反应极快,仙剑一分为二,左打匕右挡刀使的极快。 千流谷弟子无不仔细观模,这可是本派百年难见的高手斗法,不时似出喝彩声,两人火龙来往,火焰的热度越加逼人,两人一时斗的难解难分,本陆非在道法上逊上一筹,但危急中左手中一把小短剑往往使出险招,化险为夷。 杜年庄久攻不下,手中之剑连使几招极快攻势,陆非不由倒退数步,面对如此大好时机,杜年庄却退开数步,右手剑决,仙剑火焰一涨,凌空而去,陆非大是惊讶,心中暗道:“这是何招,本门可未曾有过。”但反应极快,手中之剑舞出一片剑影,护住周身,左手集聚真元,控匕直刺而出,匕首化作一道黑光,但见杜年庄手掐法决,仙剑当头斩来,如一道火龙一般,但脚下也丝毫不慢,左脚倒退一步,右脚斜退一步,身如轻柳,轻车熟路,只在不到二尺内便避过道黑光,。 远处,呆在树上的四人惊的目瞪口呆,这招式四人再熟悉不过,脑海中转过一个可怕念头:御空剑术,天衣神步。四人相视一眼,一个让人无法想像的念头在三人心升起,心怦怦乱跳:无极真灵决。这杜年庄明明是千流谷谷主身上为何会学得真灵山三大绝学。祥羽四人带着层层疑问望向草坪中。 此时草坪上亦是人声鼎沸,议论纷纷,显然也是惊讶杜年庄怎么会使如此玄妙的控剑之术。在千流谷众人心中杜年庄已百年不与人相斗,每日只在后山修练,谁亦不知他修为如何。 此时杜年庄凭借御空剑术,三招连环,招招逼人,犹如狂潮汹涌,陆非一来提防不及,二来对方剑式太快,灵利尽在其中,二招一过已狼狈不堪。 杜年庄手决一引,仙剑当头劈下,陆非急举刀一挡,但杜庄年仙剑中竟暗运一道剑气喷出撞陆非手上之刀,剑气刚吞,却又化作一道轻风一般,划成弧形,反斩右腰间,陆非大惊,左手匕首早已收回,左匕从右腋横铛,杜年庄仙剑倏地横退半尺,剑尾一沉,一招声东击西直上,陆非左右双手交叉难以还招,而且右手之上的剑气尚未消散。 陆非极力挡住头顶之剑气,急向后跃去,但对方剑实在太快,一片剑光刺来,待得站定,一把仙剑已挂在脖子上,火炎龙也随即消逝。 祥羽心中一惊暗道:“此人已融会第三要决‘圆’,修为早超我,剑术使得如此玄奥,比之自己不知强多少倍,原来真灵剑术可以使得如此巧妙,诱敌双手引交,再用声东击西,威力便全能发挥出来,将剑法运用的与手还灵活,而对方却攻不到自己,完全可以任自己蹂躏对方。”想到此心中对御空剑术运用又明白了几分,但内心不由担心起来,对方到底为何会真灵绝学,而且修为应该不下百年。 杜年庄拱手道:“承让。”鬼见笑哼了一声道:“杜谷主好剑术,本座领教领教。”杜年庄大惊道:“鬼门主且慢,请稍等片刻,在下有一事要与鬼门主说。”【﹕】 鬼见笑见了御空剑术本是一惊,又见对方现在似有持无恐,道:“多久。”杜年庄舒了口气道:“只消片刻。”果然过了片刻,从谷中又奔出一人,一身青袍,但看服饰不似千流谷中人。 那人走近拱手道:“鬼门主,近来可好,家师倒挂念着门主。”鬼见笑暗自打量对方,相貌年约五十,身材微胖,长须垂胸,却并未识得。但对方却似认识自己。鬼见笑向来阴沉,脸色不变道:“令师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郑书友,鬼门主贵人多忘事,家师名讳不便提起,但这块令牌想必门主必然识得吧,希望看在令牌主人面子上,此事就此作罢。”说着走近鬼见笑,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用袖挡住,轻送到鬼见笑手中。 祥羽等人目光集中在令牌上,但郑书友用袖挡住根本看不见,对方高手如云在此自是不敢动用道法。鬼见笑单手一翻,看了看,一脸惊疑道:“原来是他,不知令师可安好,在下得罪了。”郑书友道:“鬼门主说笑了,家师依然健在,这令牌主人欠家师一个恩情尚未还,鬼门主你看此事是否作罢。” 鬼见笑心中一沉,这老家伙在此,若说自己能讨到便宜,那是笑话,何不作个顺水人情扬声道:“既然是令师插手此事,本座就此别过。”声荡山谷,久久回荡,显然有意让那人听见。 众人不由坠入五里云雾,连鬼见笑都惧怕的人到底是何方高人。只凭几句话一个牌子反让名震修真界的鬼神门退去。鬼天迎了上来道:“可是,师父…”鬼见笑一抬手道:“走” 随手祭出法宝,不再多说,身形一动,踏上法宝划空而去,身后数十道身影紧随而去。 第十六章 血现 千流谷众人大是欢喜,暗想:那前辈莫是后山禁地那人。郑书友负手而立道:“石头后那几位小友是不是也该下来了。”祥羽等人一惊,自己等人早已屏住呼吸,但对方仍能察觉。难道此人修为高深,一想或是常满兄妹并未屏住气息,说不定对方早已发现。 但即被发现六人不得不下去,走近草坪,祥虎口直心快当头一句便喝道:“你为何会真灵绝学。”祥羽大惊想拉住祥虎衣角,但已来不及,对方即会肯定有不可告人之密。师兄这一问无疑招来横祸。 郑书友道:“原来是真灵高足。”语音充满苍桑之感,祥羽忙拱手道:“我等人无意中经过,实属冒昧,本想不辞而去,但有一事想请教不知杜谷主是哪位师叔弟子。”祥羽如此说便希望对方假说一个理由蒙骗自己也好,此时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一方人单势薄,唯今之计只有离开这里,才是上计。 郑书友似不关心这事,问道:“你们四人跟谁学道。”陈思雨为人较稳重,道:“家师夕语峰桐惜大师,这三位师兄清极峰玄空真人门下。”说到清极峰,郑书友全身一颤,脸上神色阴阳不定,旁边杜年庄担忧道:“尊者,这几人识得真灵剑术,不可放过,以免泄露今日之秘。” 郑书友似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你们几人要怪就怪今日不应该看到不能看的东西。”说着单手一挥,一股无形念力波及,祥羽等人早知对方不怀好意,提剑持护于胸,祥羽只觉一股奇异念力波及,全身一僵,突那股念力波及至寻天剑时,寻天剑内那股澎湃的浩然正气透剑而出,白光一现,全身一暖并无异状。 郑书友惊‘咦’一声望向祥羽,祥羽活动一下手脚,向旁看去,但见祥虎三人四肢已被定住,却只有脸部能动,目光惊异望向祥羽,常氏兄妹却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原来祥虎三人受白光之影响全身虽被封住,但头上受寻天剑的正气影响并未被定住。 郑书友拂须道:“没想到二代弟子中仍有人能接下我的定身术,我倒看到眼了。”祥羽心中暗自担忧,心想自己莫要命丧于此,这剑虽能护主,自己修为却低,道:“前辈法术高强,晚辈只是侥幸而已。” 郑书友不由起了好奇之心,道:“嗯,小家伙不但聪明伶俐,而且修为也不错,如此丧命便可惜了。这样吧,你在我手上走满三招,我便放了你。” 此话一出祥羽顿觉有还生之希望,道“那可否放过其他人。”郑书友毫无顾虑道:“自是可以,记住你可要尽全力。”祥羽道:“那是自然。请前辈赐招。”旁边的祥虎倘能言语,急道:“小师弟不要程强。” 祥羽知师兄关心自己,道:“师兄放心我会小心的,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祥羽走到师兄们的左边,正好是千流谷对面,以免到时伤师兄,身子一旋转,在地上画了一圆,道:“请前辈赐招。”口中已低念法决‘混圆护体现。’一道白色光柱围住祥羽。 郑书友脸上一惊,寻思:“这可不是真灵道法。”心中虽惊讶,手上丝毫不慢,人影一动,快的连眼睛都看不见,倏地一下便到眼前,祥羽大惊,郑书友的一掌已到白光中,只觉时间仿佛停顿一般,对方速度之快,就连眼睛都跟不上,莫说举剑挥下,连思考都来不及,手中只有紧掐法决,砰的一声,白光消散郑书友一掌拍在祥羽胸口,铛一声,郑书友只觉似拍到什么。 祥羽只胸口一闷,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冲击向胸口处,全身似要被震裂一般,身体倒飞而去,莫说的一招,半招也接不下,怪不得对方答应如此爽快。郑书友这一掌已用上三成功力,但拍到祥羽胸口时忽遇上一股正气回击,手上不由又加多二成功力,轰一声,祥羽直摔出七八丈外,整个人陷入地面。 杜年庄迎上来道:‘尊者好快的一掌。’郑书友眉头一皱想起适才那一掌似劈到什么,却又似无,便不多想道:“解决了他们。”杜年庄手一招,身后便有数名弟子走了出来。正要向前,突一阵血腥之味扑面而来,一股让人血液都为之一滞,产生一种莫名恐惧的邪恶气息传来。 众人目光皆集中在那坑上,一道血线从祥羽胸口流出,旁边白光环绕,那掌正好打在龙灵玉所在之处,白光渐渐消失,血线缓缓蔓延至全身,恐怖的血色染红了祥羽全身,周围形成一层血雾,祥羽身体凭空立了起来,身上再也找不到丝毫人气,血红的双眼突然睁开,犹如来自九幽恶魔一般,站立在那。 千流谷众弟子,只觉口干舌燥,心中莫明其妙的恐惧,此时血雾中白光亮起,正是寻天剑,但见血雾中祥羽面目狰狞,一脸痛苦,不知是中了郑书友一掌的痛苦,还是那血雾的痛苦。 ‘杀’这字从祥羽口中说出,嘶哑不成音,身形化作一道血光,提起寻天剑,一剑斩向那适才上来的七八人,铛铛铛铛数声脆响,绚丽多彩的法宝落地,寻天剑锋利无比,一瞬间直斩七八人,被斩之人断手缺臂,更有被直接斩成两断。 祥羽身上血光更盛,寻天剑白光已微弱,血雾‘嗤嗤’只听得数声残叫,那血雾竟如活物一般吞噬着那未死之人。 祥羽提剑扫向人群,千流谷弟子何时见过如此可怕诡异之事,一时人群乱窜,又是一斩而来,瞬间剑气纵横,血雨飞溅,千流谷数十人皆被斩成数断。那血雾似在不断吸收满地鲜血,地上不到一会便出现一具具白骨。祥虎等人目光看到这一切,心中震惊无比,目瞪口呆根本忘记了一切,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自己师弟怎么会变成杀人狂魔。 在祥羽劈来那一剑,郑书友和杜年庄便避到不远处,郑书友大惊失色,寻思:“这小子明明是正道之士,但身上为何魔血之气冲天,身上其怨念仿佛不似人间,其血煞之气纵然当今魔道也无几人相提并论,此人留不得。”心中虽作思考。 但手上已祭出背上一把紫色飞剑。人剑合一,此时祥羽后背大开,郑书友手中仙剑紫光大涨,大喝一声,一招千刺巨剑,一剑快如闪电直刺祥羽后背,这一剑威猛绝伦,若被刺中安有性命在。 祥羽此时神智虽失,但本能却也感到这一剑之危险,回身斩来,但奈何来剑之快,匪夷所思,嘶嘶嘶如裂帛之声,刺向祥羽胸口,但郑书友却面露惊色,只觉手中之剑斩向之处似潮水般向外排开,并无实物一般,紧接剑身传来一股邪力反震,自己这一招之后势竟被封住,那邪力反噬而来。 郑书友心中闪过一个可怕念头,修真界血魔王当年纵横天下的奇术‘血魔人’。’那是一种可怕的邪术,修练之人须亲手杀死一万人,将一万人之血汇聚在一血池,修练之人进入血池修练三百六十五天,将自己完全融入血池之中,血池即是自己,自己便是血池,汇聚其至邪至恶之气,达到不死之身,传言曾有无数人去尝试,但均被修练心法与血池相汇时那戾气反噬,前功尽弃,修炼者承受不了那股戾气,都爆体而亡,此法虽快捷却也是最危险,成功的几率几乎可是说是万中无一。 但三百年前魔道血魔王天赋过人,成功修成,一身修为超绝凡尘,便在这电光火石的一惊愣,祥羽一声不似人音的悲恸,回转一剑,寻天剑血光闪动。 郑书友心悸无比,但见祥羽眉心间看到一滴鲜艳欲滴的血色小红点,蓦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血奴。’是血魔王操纵奴才的一种邪法,那也是说眼前这小鬼是血魔王的小血奴却混进真灵山不成。 在这危急关头,郑书友也发挥出了丰富的临阵经验,脚下快捷无比向后跃去,身法快的时间仿佛停了一般,但仍慢了半分,剑扫之长过二尺,退到一尺九寸时,嘶的一声,腹间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郑书友倒飞三丈开外,右手提剑,左手撕下一块布正要包扎。 但祥羽却如发疯一般,寻天剑剑指上空,由上而下,一道血色红光汹涌而出,这道血光带着无比强大血煞之气,直激射向郑书友。郑书友大惊,寻思:“此人明明最多不过是一个血奴,其血煞之力似乎不应强盛至此,实在令人费解。” 手上也顾不得包扎,运起全身道,真元缓缓凝聚向仙剑,剑身散发层层紫光,将自己困困包住,血光转眼便到,郑书友被那血光层层围住,只觉那血光戾气冲天,锋利无比,碰到自己所结的紫心壁上,血光煞气竟渐渐吞噬着自己的紫心壁。 郑书友左手捂住腹伤,渐有透不过的感觉,但知一但放手,自己将有死无全尸之祸,竭尽全力提起一身修为,好不容易血光隐没,眼前突双一亮,又一道血光轰然而来,颜色更艳,地上白骨更多。轰地震碎紫心壁,那澎湃的邪力一震,郑书友只觉下盘不稳,倒退飞出一丈,才稳住,五脏一阵翻涌。 但郑书友还未得喘息,又一道血光迎面而来,郑书友大惊,再也顾不得腹伤,双手握剑,紫光大涨,在身前画出层层紫心壁,不住后退,但那血光煞气越来越强盛,越来越快速。 ‘砰砰砰砰砰’数声连响起,如玻璃破碎之声一般,转眼便近在眼前,但血光威力大减,红光淡下,郑书友应变极快,举剑发出一层更为浓厚的紫心壁,护在身前,碰一声,血光消失,紫心壁破碎,郑书友只觉那戾气顺着剑身传来,脚夫下不由倒退数步,喉咙一甜,哗一口鲜血喷在仙剑上。体内真元只觉得被戾气吞噬,一身修为大减,而对方却越加强盛,精神一阵恍惚,一道冲天戾气又现。 郑书友心扑扑的大跳,黯然寻思:“莫非今日此命休矣,这小子修为为什么会如此猛增。”心中虽知无望,但手中仍化起一层紫心壁,可是一切徒劳无功,轰又一声,紫心壁应声而破,郑书友被一震斜飞去一旁,此时内外之伤大作,一身修为再也提不起来。 眼见那血光戾气再现,那道血光比先前更加鲜艳,血煞之气更盛,又破空而来,郑书友此时已无再反抗,心中只能无耐的自嘲,但救生本能还是拼命向后跃去,但血光来的速度之快,根本躲避不及,眼见便要丧命。 便在此时,郑书友只觉一阵快如风吹来,一道身影现在眼前,一身黑袍袭身,只见来人一拂郑书友飞向一旁,单手却捉向那道血光煞气。 千流谷众人无不目瞪口呆,适才郑书友与祥羽大拼数招道法,兔起鹘落,电光火石般闪过,但亦知那血光煞气之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此人用手去捉岂不是白送了性命。 但让他们更吃惊地是,那人确确实实已用手捉向那血光煞气,不应该是用拍,只见那人的手掌泛起一层白光,直透入那道血光煞气之中,但见那道血光虽未止反却变得缓慢逼近,眼见便要斩向那人,离面门不过一线之差,左手看似轻柔无力轻飘飘的一掌拍在那道血光煞气上,右手一甩,那道血光煞气似失去了准头,倏地一下向旁斜劈而去去,刚好与那人擦肩而过。 那道血光煞气向下劈去,所过之处地上留下一道长数十米,一尺宽深不见底的沟壑。 在场所有人无不心跳加速,实在无法理解来人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说那道血光煞气威力不够,但那道深深地沟壑却说明了那煞气的威力。所有人只觉一切太不可思议,这真是修真界的实力吗? 单单出现一个血雾魔鬼已是惊世骇俗,现在又多了一个高深莫测的高人。一时草坪上寂静无声,只有一些粗重的呼吸声。 细看来人,但众人随即皆表情僵住,但见来人面貌实在可怖,那人右脸带着一铜面具,左脸黑气围绕,漆黑一片,根本无法看清面目。只露出一双眼睛,忽一声惊醒众人。 “师父。”正是郑书友叫出了来人来历,众人一阵惊愕,寻思:原来是郑书友师父怪不得道法如此神通。那人摆了摆手,目光如炬盯着祥羽道:“没想到居然有人服食天邪异果,居然能活了下来,有趣有趣。” 别人自是一脸迷茫,但郑书友却脸现惊色,想起师父曾说过天邪异果乃天下最邪最毒之果,纵然当年道法已通神的真灵祖师爷真灵神人用尽无数方法,也无法毁灭,更莫说服下。 血雾中不断喷吐,似显得焦虑不安,‘嗤’一道比之适才更加强盛的血光煞气渐渐凝聚在寻天剑上,犹如洪流崩堤般喷出。 那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直望向祥羽,于那血光煞气视而不见,在场众人已知那血光煞气威力虽大,却似伤不了那人。那人眼神似在思考,众人不由揣测,那怪人莫不是要如何戏弄对手一翻,或是想如何处死,对方可是伤了自己弟子的恶魔。 那血光煞气近了,那人亦动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如流星一般而去,接近红光,右手泛起白光,单手一拂那血光,那血光似失去方向,向一旁陷入地下去。 嗤嗤数道血光从寻天剑喷出,但见那人只单手的拂那血光便向一旁陷入地下去,地上只留下道道深壑,触目惊心,众人忽觉眼前一花,那人已跃起,脚上头下到了围绕祥羽的血雾之上,那白光的右掌势如破竹压向血雾,那血雾顿时向两边散去,那人一声长啸。 众人心怦怦直跳,看来这血魔在劫难逃,亦有人想:总算逃过一劫,适才那血雾实在太可怕了。但众人谁也没有开口,草坪上一片安静,人人目光无不注视那人与血雾。 可是不到片刻,众人惊‘咦’一声,语音尽是惊讶之意。不少人顿有摸不着头脑。 但见场中那怪人右掌顶住祥羽头顶,掌中白光闪烁,却如醺醐顶一般,白光缓缓压下,血雾渐渐向下,已能看到祥羽的脸部。 祥羽面色扭曲狰狞,似受着很痛苦之事,下面血雾如活物一般,化作一条条触手,从旁伸向那人,弯弯曲曲缠向那人,但见那人左掌漆黑如墨,反手便切向那血雾,嘶嘶,那人反手打出四四十六道黑光,每掌便凝出一道黑墙,那黑掌所散发之气却让人感到一阵恶心,一阵难受,极其诡异之极,但却将那血雾切断开,从三尺外切到方圆只有两人立足之地。 但却又未伤到祥羽一分。四面落下四四十六道黑如明境的气墙,那血雾被切断后便如死物一般,渐渐消失,那血雾一断,祥羽身上血气便如断了双翼之鸟,血气消散,胸口白光亮起,如海纳百川吸收周围白光血光,寻天剑那浩瀚的正气适才被压制住,现在一得机会便汹涌而去,只见那白光大盛,不时传来直阵阵骨骼声响,‘劈啪啪’ 渐渐白光包裹住祥羽。那怪人一声长啸,整个人如拔地之葱,冲入半空,直上十几丈,最后才飘落在郑书友身旁,此时那怪人胸口起伏不定,显然适才之举大费周张。 人人惊疑,这似乎并非杀人,反而是像救人。实想不出此人此举到底有何用,郑书友亦是不解师父有何用意道:“师父,此人甚是怪异,修为突飞猛进,若再让他稍有成长,却是大大祸害。” 那怪人逼音成线似不想让旁人听到,道:“这小子身怀天下异果,一身邪力非同小可,留下确实是个不小祸害,但亦不失为一颗好棋子,近日听闻血魔已复出,这小子身中血奴咒,不过最多是一个血奴而已,咱们向血魔王借来一用,为师心愿便有望完成。”郑书友一想:“对呀,剑是双面刃,这小子邪力虽可怕,但若为我们所用,岂非一招王牌。” 但又不由担忧传音道:“只是这血魔王向来狡猾,阴狠著称,只怕不易答应。”那怪人道:“此人不过区区血奴一个,虽说血奴来之不易,但料想一个血奴他亦会给我这个面子,更何况我们还有精魄珠在手。还怕他不答应。” 郑书友知这血奴咒成功机率不高,心中却担忧另一事道:“只是这小子真有那么大本事吗?咱们何不直接求魔教一助。”郑书友此刻心中尚未服,自己适才受了伤才落的如此狼狈。心想:这小子最多与我不分上下。那人道:“亏你学道多年,适才这小子吸收周围数十人道行,刺激他体内异果才得以发挥一部分邪力,若让他继续吸收下去。恐怕为师亦制止不住,他命中将成为天下第一杀器。”说着哈哈大笑,大有得意。 郑书友大是惊讶,师父少有赞赏他人,此时如此重视,可见势在必得,但又一想:“那小子体内异果如当真如此了得,师父可是修真界的泰山北斗,连师父都制止不了,还有谁有这能耐?” 那怪人笑声一止朗声道:“放了他们吧。”郑书友一脸惊骇道:“师父这小子我们不是要收为已用吗?…而且我们行踪不是暴露了吗。”一时实无法理解师父用意。 那人叹了口气道:“该来的迟早要来。”语音充满了哀愁之意。斜看了一眼祥羽道:“这小鬼体内异果极为霸道,若非他身上怀有奇特法宝,为师尚要大费周章,我也是暂时辅助法宝压住那邪力,若要封印起来,说不定耗上数十年修为,何不让真灵山那些侠义之士自己来,到必要之时,他才是我们手中王牌。” 郑书友转一想,道:“师父此计甚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当下走到祥虎身前不远,右手一挥,一道奇异的法力波过,祥虎众人惊醒,冲到祥羽身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郑书道:“没什么,家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放了你们。你们快走吧。” 祥虎适才之事全看在眼里,却不知二人商议了何事,心想:“对方这几句客套话,说的虽好听,但不知安了何鬼计。”郑书友狠狠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们快走,否则呆会说不定我又不想放了,对了你这位师弟身中邪咒,服食了你们后山的天下邪果。还得封印,否则性命难保。” 祥虎等人一怔,几人视一眼,众人点了点头,抱起祥羽,祭起仙剑,朝真灵山方向而去。 众人飞了十几里,见无人追来,常氏兄妹觉得此事都由自己二人而起,心中愧疚不已,道:“四位少侠侠义相助,我兄妹感激涕零,但见小兄弟弄得如此,我二人已无颜再见,就此告别。” 祥虎一想自己也不便带人回去,便留下两人。众人心情难平,一时想到回山挨训,一时担忧祥羽。 陈思雨道:“二位师兄,我看此事非同寻常,我先回山禀报家师,到时再到清极峰相见如何?”祥虎一想多一人多一份力,道:“只是麻烦了令师。”陈思雨道:“放心我们夕语峰与你们清极峰向来交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着手上剑决一掐,飞剑速度更快,急向真灵山而去。 第十七章离别 过了两个时辰,祥虎和祥河总算小心翼翼地护送着祥羽回到山中,此时祥羽生死未卜,尚未见醒过来,也不知情况如何,祥虎二人落下观前已焦急叫喊道:“师父,师父。” 原本在观中静修的玄空,听到祥虎的急叫声,站起身来走了出来道:“何事如此慌张?”但见祥虎正抱着祥羽快步走了进来,一看便觉得不对劲道:“小羽怎么了。”手已搭向祥羽脉搏,脸上现出惊疑,双手解开祥羽胸口衣衫,但见祥羽胸口有一团白光凝聚,白光之中隐有一小团红点隐隐透出,玄空真人面有焦色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羽身上怎么会有邪气。” 祥虎口才不好,结巴的说道:“师父,是这样,本来..."一想到赌钱之事应不应该说,顿时不知从何说起,一旁地祥河忙道:“本来我们下山,购买了东西后,却在城中听说附近有强人杀伤人命,我们商议一番决定去捉住那恶人...”当下把自己等人下山遇的事简说了一遍,一直遇上千流谷与那鬼神门争夺那什么精魄珠,双方大打出手,祥河道:“本来两伙人正在拼个你死我活,忽谷中走出一个名叫郑书友的道士,一说他师父,那鬼神门门主便吓的龟缩一般便走了。” 玄空真人喝道:“等一下。”祥虎二人见师父身子微颤了一下,脸上阴阳不定,似十分激动,口中呢喃道:“那个人真叫郑书友,在千流谷。”语气充满紧张兴奋。 祥河二人从未见师父如此失态过,木然点了点头。玄空真人内心如巨涛翻涌,双手攥紧,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年总算有线索了。千流谷对了,千流谷。”说着身形一动,人已出观外,右手一招仙剑灵光,一跃上了仙剑,倏地一下便直入高空,这几下兔起鹘落。 待祥虎二人反应,早已没入高空,二人惊恐万状的叫道:“师父,你去哪,小师弟受了重伤。” 但此时的玄空真人早已去远,对二人也不加理睬,仿佛中了邪一般,根本不知别的事,祥河害怕道:“师兄,师父怎么着了魔一样,是不是疯了。”祥虎喝道:“你才疯了,咱们先看看小师弟怎么样了。”祥河不由担忧道:“现在师父不在,我们有什么办法,有谁能救的小师弟,师门中那些师伯师叔对咱们都极为歧视,我们怎么办。” 祥虎眉头一蹙道:“但愿陈师妹能说服她师父来,否则咱们只有上天通峰看看了,可是小师弟身上有邪气,说不定那些师叔们诛杀小师弟已尽正道。” 若在平时祥河自会笑话祥虎一翻又在想陈师妹了。但此时二人均觉得心情沉重,想到去天通峰那些冷漠的眼光,和祥羽安危,两人对空长叹,静静地站在观前望着远方,似乎在寄托着什么,怔怔出神,迎着山中萧瑟的寒风,让它吹打。 高空万丈,一道身影如闪电划过天空,常人莫说看见,连影都见不着,仿佛如流星划过,一眨眼就消失了,那人正是玄空,巨风吹的衣服‘咧咧’作响,玄空却陷入了重重心事,已身为一代宗师的他,眼中竟似已含着泪水,心中一酸,往事如潮水涌来。 一个少年拜在一个道士面前连叫了三声师父,从此少年便跟道人学艺,道士倾囊相授,少年感恩图报,每日勤修苦练。一日少年修为已有小成,道人吩咐少年下山历练。 临别时那语重心肠的话依然绕在耳边:你为人太过正直,性子有些急躁,你这就下山好好磨性子,他日必成正道。 少年离开了山,下山闯荡,但是等到他赶回山之时,他却背上了一个罪名——叛徒。在众多师兄弟和前辈那冷视的眼神离开了大家,永远隐在了那个曾经自己快乐的清极峰。 奇)玄空真人直视前方,速度徒增。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前方,一道山缝出现在眼前,正是千流谷,临近地面,玄空轻轻一跃,落在地面,随手一招仙剑,人已如一阵风般进入谷中。 书)但见谷中房舍林立,一排排整齐陈列,但是此时地谷中却寂静无音,应该是空无一人的空谷,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玄空心中一沉,身子发了疯一样,一间一间地冲了进去,又一间又一间走了出来,直到他翻遍了整个山谷,但整个山谷却毫无人烟,千流谷的人仿佛一下全消失了。 网)玄空呆呆在谷中后山,一座木屋前,那木屋只有两间,此时玄空真人已平静多了,缓缓走近木屋,推开房门,但见屋中只有一木板床,一张桌椅,与真灵山的房舍布置一般简洁。玄空似发现了什么,走进桌旁,桌上赫然放着一张纸。 玄空真人轻轻拿了起来,呢喃道:“果然是他。”一声长啸“师父。”发泄了心中忧郁的心情。再细看纸上低声念:“十年之后再上真灵山,到时是敌是师均由你定。”书上无未留名,久久,玄空真人仰天大啸一声,道:“十年我一定等你。” 玄空这位修真高人不知不觉一滴泪水顺颊流下,沉迷于往事,木然在谷中走着。阵阵冷风吹来,神智渐渐清醒,一拍大腿道:“遭了,小羽。” 说着已祭起仙剑,一跃上仙剑又火速赶回山,这一来一回,到了真灵山附近,少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当真心急如焚到了观前,但见观内隐隐白光闪现。玄空真人一愣暗想:“这白光纯和无比,此人修为极高,会是谁呢?”但料来有此人在祥羽性命是保住了。 观中数人焦虑的站在那,祥虎师兄弟外还有两个女子,一个是陈思雨,另是一个绝丽少女。四人刚想开口说话,玄空真人抬手,向他们点了点头,便走进内堂。 但见祥羽正盘膝坐在床上,旁边一女子相貌年约四十左右年纪,身着鹅黄道袍,道姑打扮,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一点未显老态。此时额头汗水涔涔而下,显然极是吃力。 玄空已认出来人,身子一颤,正是夕语峰桐惜大师,玄空知桐惜大师正在全力施功,二话不多话,一掌按在祥羽胸口,桐惜大师适才全神贯注,是以未觉察玄空真人到来,突觉压力一减,抬头见玄空真人,微微一笑。 玄空真人点了点头,张口欲言又止,却不知说什么好,屋中寂静无音。 过了半个时辰,在两大高手帮助下,祥羽身上地一剑一玉白光大盛,照亮了整个观中。观外众人担忧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过了片刻,玄空真人和桐惜大师走了出来。先开口的却是另外那个绝丽少女,一脸着急道:“师父,玄空师伯,小羽哥哥怎么样了?”玄空真人依稀觉得熟悉,但适才心情大乱,一时却想不起来,问道:“这是?”桐惜大师道:“师兄你可忘了,这是小琼。” 玄空真人慈和道:“原来是小琼,已长这般大了,师伯都认不出来了,小羽现在暂时没事,对了祥河把后面的事再说一遍。”祥河当下把后面的事说了一遍。 适才桐惜大师已听了一遍,问道:“师兄,你决定怎么办?”玄空真人一脸迷茫,眉头一皱道:“桐惜师妹,咱们到后山再说吧。”说着已先踏步走了出去。 观中只留下四人一阵担忧。后山凛冽的山风袭来,二人衣裳咧咧作响。许久,桐惜大师打破沉默道:“师兄你决定怎么做。”“啊”玄空真人从沉思中回过神,自觉失态道:“对不住。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沉默,许久桐惜大师脸色似有担忧道:“师兄,你可曾见过那人。”玄空摇了摇头。桐惜大师紧接道:“他的应该修为已到了深不可测之地。”玄空真人身子一颤,道:“此话怎么讲?” 桐惜大师道:“从他施在你徒弟身上的那股无极真灵决,我们真灵山之中望尘莫及。”玄空真人可是知道桐惜大师修为不在自己之下,既然说出此话必有道理,沉吟了半响,从怀中取出那张字条递给了桐惜大师。 桐惜大师看了一眼,惊道:“他难道还不放过真灵山吗?难道真要亡了真灵山不可,师兄你决定怎么办。”玄空真人一脸果决,道:“势死抵抗。” 桐惜大师心中一宽,想起一事,问道:“那孩子你决定怎么办,他身上邪气十分厉害,若让其发展下去,必成祸害,适才你为何引我真元去封住他一身修为。” 玄空真人眉头一蹙,黯然道:“小羽已不适修道。” 桐惜大师脸色大变,道:“可是你让他去哪里,他身上有此邪咒若让他离山,生死将难测,而且你难道看不出小琼对他的情义吗?如不修道二人将难在一起。”玄空叹了口气道:“我亦不想,但若让他呆下去真灵山可能又要重蹈覆辙。” 桐惜大师一听这话,双眼幽恨,心中那久久的不快终于说出口:“二百年前你也是如此,难道真灵山真值得你如此守护?” 玄空似仿佛又回到那天,脱口而出道:“惜诗,咱们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桐惜大师身子一颤,往事依依在目,但越想越伤心,知道他依然如此坚决,噙着泪水道:“不要再说了。”说着拂袖面去。 玄空望着那背影心中一阵忧伤,那时也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人生总是在无奈中。 小屋中,祥羽这数日中,只觉自己仿佛要死了一样,中了那掌之后,脑海便陷入了一个血的世界,自己仿佛被恐怖的血吞噬一样,身子便失去了控制。 一股邪力如洪水般从胸口龙灵玉中冲出,突又一股暖和之气从胸口龙灵玉中流出,顺着经脉而流,一时五脏六腑如万刀割锯,全身痛苦不堪,一时温暖如水沐浴,//奇\书//网\整//理\一时如万刀割锯,反复无常,神智也昏昏沉沉,什么也不知道了,仿佛自己已不是自己,世间一切都已不存在了。 过了许久,又有一股祥和法力涌进入身体,神智恢复了几分,那股祥和的法力强行把那如洪流般的邪力压住,更是如万针刺入,那邪力仿佛已与自己相联在一起一样,却被强力拉开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像是被割了一层皮一样。 到最后那种痛苦才缓缓消失,但全身骨架都散了,便晕了过去,到后来又有一股十分相似的祥和法力,游走全身经脉,说不出的舒服,疼痛大减,最后胸口又一阵剧痛,便又晕了过去。 整天头脑都昏昏沉沉,身子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只要想动一下,全身如刀割,口干舌燥,说不出的难受。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喂药给自己,有时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昏迷中也辩不出所以然来。 这一日,如睡了一大觉醒来,用力睁开眼睛,但见屋中一片模糊,过了好一会才清晰,原来正是自己屋中,动了动手指,身上依然一阵酸痛。 目光望了一周房间,但见床边伏着一少女,身穿白色衣裙,坚难吐了三个字‘你是谁。’声音沙哑如蚊声,但那少女还是惊跳起来,一见祥羽正在凝视自己,脸上一阵羞红,祥羽一见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眸,清雅绝丽的容貌,道:“你是小琼?” 少女正是方小琼,方小琼心中一阵欢喜,见心上人居然隔了许久依然认得自己,羞涩点了点头,道:“对了小羽哥哥你一定是肚子饿了吧?”祥羽肚子不争气‘咕噜’叫了数声。 方小琼忙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碗汤,轻轻吹了一匙,喂给祥羽,祥羽从未得人如此服待,心中一乐,忽想起师兄安危,道:“我师兄们怎么样了。”方小琼道:“他们已安然无恙了,你放心好好养伤。” 说着举起调羹,又轻轻喂一口,祥羽关怀问道:“小琼这几年你怎么样了?”方小琼心中一暖含情脉脉望着祥羽,道:“很好,师父和师姐待我都很好。” 祥羽望着方小琼如花似玉的脸颊,心头一热,半玩笑道:“那你有没有想我?”方小琼一听脸上一热,害羞的低下头,欲言又止,低头看着手中的汤。祥羽一见以为小琼生气了。正想怎么讨好,会不会骂自己才醒就乱说话。 过了一会,方小琼才羞涩道:“想”细如蚊声,但祥羽还是听到了,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祥羽心中一阵愉快,脱口而出道:“真的吗?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方小琼目光直视祥羽,道:“小羽哥哥又开玩笑了。” 祥羽不由一阵不好意思,自己有时心中确实只是怀念一下,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现在才明白那是喜欢,本想说个谎,但被小琼直视的目光,在心爱人面前还是不忍,一时哑口无言。 方小琼举起匙来,道:“来再喝。”祥羽轻轻喝了一口,心中想起陈思雨的话,道:“小琼,放心以后我每天都会想你。你也要想我,你千万别要搭理其他师兄。” 方小琼一听情郎如此关怀,甜蜜道:“小羽哥哥,你先好好休息。”祥羽急道:“不行你得答应我。”方小琼低声道:“好我答应你。” 祥羽在小琼的细心照料下,总算把那大碗参汤给喝完,方小琼拿着块小手帕,轻轻帮祥羽擦着残汁。 祥羽只觉小手在自己脸上半痒半麻,此时两人离得又近,闻着少女幽香,望着那雪脂如玉的夹腮,一时心猿意马,忍不住轻抓住方小琼地手,方小琼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极其害羞道:“小羽哥哥你干嘛。” 祥羽忙清醒过来,艰难笑道:“对了,我以前记得你都是让我这样握着的。”方小琼陷入沉思中,似乎两人又回到那时,也任由祥羽握住。 祥羽见小琼不再挣扎,看着方小琼那身姿曼妙轻轻的搂入怀中,搂着如此貌似天仙的少女,身上传来那滑腻似酥,心中更是难以把持,在那白璧无暇的颊腮轻吻了一下。 本在怀中静躺的方小琼如受惊小鸟一样逃去祥羽怀中,此时方小琼脸上已是一阵羞红,嗔道:“小羽哥哥好坏,我不踩你了。”顿了一下,道:“师父说了如果两人想在一起,必须得修习到太虚境界,才不会妨碍修行。”说着脸上更是羞红,急急走出了房中。 祥羽一听如何不明小琼语中之意,心中更是欢愉不已。 到了傍晚,祥羽一日仍沉醉于那一吻之香中,但一天下来都未师兄们来看自己,心不免狐疑,这时小琼也刚好走进房中,也正好差开话题,免得她还生自己的气,不由担忧道:“小琼,师兄怎么都不见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方小琼含糊道:“我想他们应该是在修练吧,要不我去找他们来,你不用担心。”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祥羽心中隐隐不安,这一日下来似乎感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问及自己这伤是怎么来的,但小琼总是含糊不清,自己那两个师兄可是和自己是死党,怎么会不理自己呢。 过了一会,祥虎走了进来,脸上强作笑容道:“师弟,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祥羽一见祥虎神色便觉有事,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祥虎本不善说谎,安慰道:“师弟,你先好好养伤,改日再说。” 祥羽一听越是着急道:“师兄,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如何安心?”祥虎面作难色,沉思了半响道:“小师弟,师兄说了你可别激动。”祥羽心怦怦而跳,只觉事情不简单,但还是点了点头。 祥虎闭上双眼极为艰难的说出口道:“师父….”顿了一下道:“让你下山。”祥羽师兄弟平日常开玩笑,自是认为大师兄搞了半天在跟自己开玩笑,笑道:“大师兄,怎么不早说,是不是怕我先开溜。” 祥虎吸了口气道:“师弟,师父意思是说让你不再回来了。”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响在祥羽和方小琼心头,祥羽惊慌失措问道:“为什么要赶我下山?” 祥虎黯然道:“师弟你身上中有邪力,你不知道吗?是你当年贪玩掉在后山中吃的那果子,名叫天邪异果,其果蕴含无比强大的邪力,只是当年被龙灵玉封住师父才没能察觉到。”祥羽呆住了,方小琼当时听只是说变作血人伤了敌人,而且认为已经被师父和师伯治好了,此时怎么还是有邪力,当然这也是后来玄空仔细盘问祥虎二人才得的结论, 方小琼急道:“祥虎师兄你开玩笑吧。”祥虎木然摇头,道:“师弟你看你胸口。”说着解开祥羽胸口衣裳,但见祥羽胸口处龙灵玉还是原本的模样,但那时隐时现的小红点已化作小指那般大,而且已不再隐没,旁边绕着白气,祥羽蓦然想起后山那小红果,一时震惊无比。 方小琼得知心上人被逐出,又中邪咒,急得泪水涔涔而下道:“祥虎师兄,你怎么不去求求玄空师伯,师伯说不定会回心转意。” 祥虎无奈摇头道:“没用的,师父已意义已决。”方小琼一下如入冰窖一般,全身一颤,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原本的梦已破碎,转头对祥羽道:“你为什么这般不懂得珍惜自己,与魔人为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下三个为什么,祥羽一时哑口无言,都怪自己太贪玩惹了祸,可是自己没与魔人为伍。方小琼激动的噙着泪水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勤苦练为了就是早日和小羽哥哥你相见,你却这般配没出息,你你…” 祥羽原本口齿伶俐,但不知此时却结巴,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这一切真是自己愿意的吗?一切来的如此匆匆,自己尚懵懂未知。 屋中一片沉默,只有方小琼的哽咽声,方小琼忧伤寻思:“笨蛋你倒给我个解释啊,无论什么解释都好。”可是看到祥羽张口欲言却又止住,心中一伤,扭过头狠狠说了一句:“我恨你。”奔出了屋外。 空寂的房中,祥羽伸了伸手,却止住,心仿佛被撕扯开一样痛,良久才开口道:“师兄,这么怎么回事。”祥虎安慰道:“师弟休息吧,改日再说吧。” 祥羽在心爱的人离开,心乱如麻喝道:“不,你快说。”祥虎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会道:“小师弟你身上拥的邪力,已不适合再修练,师父已封住你的道行,从此你已不是再修真之人,对了,师父说你以后切记少杀生,那邪力便不会发作,你一定要记住,否则性命难保。” 祥羽听到自己已不是修真之人那句,只觉天眩地转,后面便模糊没听进去,陷入深痛,自己最敬爱的恩师将自己逐出了师门,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女孩离自己而去,心头一忧伤忽觉天地只剩下自己孤伶伶一人。 少年总是冲动的,祥羽只觉在这面对着每个人每件事心便不自觉一阵酸痛,黯然销伤心想: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里还剩下什么。 泪水已流出眼框,手上却已爬向床边,坚难的要爬起来,身上一阵剧痛,啊一声呻吟,只是身上的痛不过是心痛的陪衬。旁边的祥虎急扶了过来,道:“小师弟,你做什么,快休息休息。” 祥羽含着泪望着祥虎道:“大师兄,让我下山吧。”祥虎见祥羽连站都站不稳急道:“这怎么行。”祥羽求道:“师兄求你了,送我下山吧。”后面哽咽低求。 祥虎知道自己小师弟向来倔强,无奈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酒鬼 一道白光从清极峰飞起,如流星划过天空,它带走了祥羽,也代表了祥羽已不曾属于这里,山依然还是那么安静。 高空万丈,祥羽心头依然沉重,此时已远离开了真灵山,寒冷的冷风袭来,虚弱的身子轻轻一歪,祥虎眼疾手快,右手掐决,左手急扶住,心有余悸道:“师弟,小心点若是掉下去可危险了。”祥羽不答向下望去,黯然寻思若从这里下去真是一了百了。 祥羽心中一酸道:“师兄,你放我下去吧。”祥虎一呆,担忧道:“师弟,这荒无人烟,你下去不给狼吃了。” 祥羽哽咽道:“师兄。”语音带着恳求,祥虎心中一软,真怕师弟做出傻事,点头道:“你先等一下,前方不远有一山村,我送你到附近好吗?”祥羽不再访说话,一路沉默。 祥虎手掐剑决,从高空缓缓降下,不远处便是一山村,祥虎收回飞剑,安慰道:“师弟其实师父也是无奈,你千万别怪师父,你好好生活,说不定有一天你能重回真灵山。”祥羽此时只觉心如刀割,知道这一切已不能,叹了口气道:“师兄你走吧。”祥虎道:“师弟我先送你进村吧。” 祥羽摇了摇头,踏步上前,祥虎急拦住道:“师弟你拿上你的剑和毛贼吧,还有些银两,他们或许对你有用,对了你这剑好像比以前轻多了。” 祥羽看了看寻天剑,木然接了过来,道:“对了,我已不是你师弟了,以后不会再叫你师兄了,请你快走吧。”说着用剑当拐杖,每一步都极为坚难。 祥虎心中黯然神伤,不忍再看,泪水渐渐流下,离别是种伤痛,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狠下心祭起飞剑消失在高空远方。 祥羽缓缓转过头,望向远方那道身影,那云雾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远远的,小琼的身影依然在心中,黯然神伤道:“小琼再见了,从此你我分离两地,你做你的真灵女侠,我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道。” 久久祥羽才转过头,迈着脚步一步一步走向山村,毛贼安静的跟在他身后,留下两道孤独的背影,他的心碎了,一切来的真实却又似虚幻,一想门派第三条便是不许魔道勾结,自己已陷入其境,终身可能再难见小琼和师门,也知道师父是格外开恩,否则把自己当作魔教处理,自己小命也不知能否保住。 天已快黑了,昏昏沉沉似要下雨,走进村,祥羽心中极其忧郁,他看见了前面一个酒字,他走了进去,酒店中一个糟老头伏在掌柜台上昏睡,山村平日一般也没什么人会常来喝酒,是以生意清淡。 祥羽走到靠角的桌子敲了敲桌子,那糟老头惊醒,揉了揉眼睛,忙上前哈腰道:“客官,你要点什么时候?”祥羽道:“酒。” 糟老头道:“那还要点什么?”祥羽喝道:“你怎么那么多费话,把一两银子扔在桌上。”那糟老头见祥羽背剑,不敢多言,打了一斤白酒。 祥羽提起喝了一大口,这等下等酒,入口极苦,险些呛到,喝不到半斤便醺酊大醉,但仍不住往口里灌,地上也吐了一滩,糟老头一看只是不住摇头,那老头心地倒好倒也没赶出去。 祥羽在伏在桌上大睡,醒了又喝,喝了又睡,一直到了深夜,糟老头准备打洋,真怕祥羽喝死在店里,只好叫村里几个壮汉抬了出去。 祥羽迷糊睡在道上,一阵冰凉袭来,洒在脸上,他才清醒,只觉寒意袭人,旁边哗哗声响,原来已下雨了,雨水洒在脸上,爬了起来全身湿漉漉,沿着大道一路走出了村庄,孤独盲目地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遇见酒便喝,醉了又睡。整天迷迷糊糊,其实自己也不愿醒过来。这一日,到了一大镇,便摇摇晃晃进了一家酒楼,要了半斤,刚喝完,喊道:“酒。” 那店小二见祥羽满身污秽,身上早已破破烂烂,上了半斤酒已十二分不情愿了,冷声道:“客官你先付了钱吧,我再给你上。”祥羽一听大是火恼道:“上不上。” 店小二本极市侩,一听更是火恼,喝道:“你给不给。”祥羽喝道:“上不上。”旁边走来数人,问道:“怎么回事?”店小二道:“这人喝酒不给钱。”转头道:“你给不给”祥羽本心情不好,冷哼一声不作理会。 那几人上来便架起祥羽扔出店外,祥羽抱着寻天剑,那几人觉得祥羽重如巨石一般,但仍硬抬了出去。随手也将毛贼扔了出去产,毛贼嗷嗷叫了几声,店小二道:“给我狠狠打这吃白食的。”那几个狠狠地拳打脚踢,尽往祥羽身上招呼,每人打了十几拳。 祥羽身子本就虚弱,加上连日,日日大醉如泥,如此损耗身子此时一阵殴打,哗哗的狂喷了几口血。不少人正在围观,店小二见了有点害怕,本想把剑抢过来,但又怕闹出人命,狠狠道:“走,下次再吃白食非打断你狗腿不可。”祥羽坚难爬到一旁,在别人指指点点下躲到了个角落,一个堂堂修真高足轮落至此地步,也实足丢尽真灵山的脸。 此时祥羽只觉全身难受无比,但却不知如非自己平日服食那天丹强化了体质,若是常人经这么折腾早已丧命。 祥羽愣愣坐在地上,现在自己何去何从,银两现在全用完了,愣愣的望着人群一时突觉自己人生将在哪,茫然不知所措。 许久,酒楼门口又上演一幕,但见一酒鬼又被从酒楼中赶了出来,被几人拳打脚踢,祥羽暗笑:“不料还遇到同道中人,这酒楼还真是吃白食的好地方。” 那店小二几人狠狠打了一翻,那酒鬼被打了一顿四处一打量,爬到祥羽旁边,打了个酒隔,道:“真是好酒,喝美酒一杯,混身都爽。”说着望了一眼祥羽道:“兄弟,有什么伤心事吗?” 祥羽迷糊看了一眼那醉鬼,但见蓬头乱发遮住了脸,看不出面貌,全身污秽,满身的酒气,一双醉眼惺忪,与自己似同病相连,但此时心情不佳不想答他,那醉鬼道:“一看便知你是不是情场失意了吧。” 祥羽虚弱道:“谁说的?”那醉鬼道:“啧啧,一看你这落破像便知道了。”祥羽不服道:“看你这样,咱们彼此彼此。” 那醉鬼呵呵笑道:“正是,不知兄台咱们再去喝一杯,一醉解千愁,适才喝的不过瘾。”祥羽有气无力道:“你我都无银无两,去了少不了挨顿打,何必去受罪。” 那醉鬼道:“那你敢不敢去啊。”祥羽本就是混混乐道:“呵呵,我可不经挨打,去了怕是没命回来了。” 那酒鬼道:“天下只有怕没酒喝,哪有怕喝死人的。走吧。”说着过去扶起祥羽,两人坚难爬了起来,走到另一家楼,大大咧咧坐下,那醉鬼道:“来酒。” 店小二一看两人跟个乞丐一样,但看祥羽带剑,还是勉强上了半斤酒,那醉鬼道:“还不兄台叫什么?”祥羽道:“祥羽,你呢。”那醉鬼似若有所思一顿,道:“名字?你还是叫我酒鬼吧。来喝酒莫说其他事,一醉方休。” 祥羽亦不想多问,两人三两杯下肚,那半斤酒便空了,酒鬼咒骂道:“这小二忒也小气了,上这点酒还不够润喉呢。”转而朝店小二喝道:“小二再来三斤白酒。” 那店小二哈腰过来,好生好气道:“二位客官,要上酒得把前头的酒钱给付了,咱们才好上酒。” 酒鬼打了个酒隔,伸手摸了摸胸口,脸上大现惊讶,店小二一看知又可能是一个吃霸王餐的,道:“客官,如何?”酒鬼在怀中又摸了数下,道:“咦,没想到今天还记得带了银子。”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放在桌上。 店小二一看伸手便想来拿,酒鬼一拍店小二的手道:“天下哪有先收钱再上酒的,快上酒。”店小二一看银子便安心了。又给二人上了三斤。 祥羽很是好奇,低声问道:“酒兄既然有钱,为何还要挨人揍?”酒鬼警惕四周一打量低声道:“这你就不懂了,这五两银子可是我酒鬼的招牌,你瞧我们这模样,没有这招牌谁敢送酒上来,我也不能把招牌送了,以后我还不得喝西北风。” 祥羽一听便明其意乐道:“那咱们这一顿打还是少不了。”酒鬼将一大半酒倒入随身带的酒葫芦,道:“那是自然,只有委屈一下小兄弟了,咱们到城外再好好喝。” 祥羽道:“那咱们怎么出去?”酒鬼望了一眼祥羽道:“咱们当然是光明正大走出去。”祥羽道:“酒兄要不你先走吧。”酒鬼望了一眼祥羽道:“小兄弟你也太把我酒鬼小看了,要走一起走。”说着把酒壶里的酒一喝光,扶起祥羽便走向店门口。 店小二一见二人要离开,赶紧上前问道:“二位客官酒钱还没付呢。”酒鬼怒斥道:“老子阎王转世喝酒还从没付过钱呢。”祥羽心中暗笑:“这酒鬼说不定还真是喝酒从不给钱。” 店小二一看二人便是吃霸王餐了,转头叫道:“掌柜,这二人喝了酒不给钱。”掌柜朝厨房一叫道:“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厨房里火速冲出几个人,将祥羽二人围在酒楼门口。 店小二一见自己一方人多,气势汹汹道:“快给钱,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口。”酒鬼扶着祥羽醉步蹒跚继续向前,店小二一见着急道:“他身上有银子,咱们拿过来结账。”店里几个伙计上来将祥羽二人放倒,按在地强搜了起来。 酒鬼死死抱着酒葫芦,仿佛命根子一样,无论对方搔痒、狠踢狠打,就是不放,众人无可奈何的狂打起来。 突酒鬼大叫一声:“我要死了。”说着磕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再动,众人一见大是忙乱,全停下了手,掌柜很是不信定是这酒鬼懒死,上来的探鼻息,手上一触酒鬼只觉冰凉,果已断气,掌柜惊恐万状道:“快…快抬到一边扔了。”几个店小二见状真怕出了事,一时犹豫不决不敢向前。 祥羽一惊难道酒鬼真的一命呜呼了,爬过去一入手果然冰凉,急道:“酒兄,你没事吧。”突躺在地上的酒鬼倏地跳了起来,摸了摸头咒骂道:“该死的阎罗王,又叫我去喝酒。”说着望了望四周一脸迷茫道:“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做什么?你们看什么看?”对着人群大骂一声,说着摇了摇头挤出人群。似乎全不记得先前之事。 众人大是惊愣,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酒鬼定是撞邪了。祥羽回过神来,大声叫道:“酒兄,你不记得我了吗?等我啊。”急忙追了过去 此时掌柜也忘记了那顿钣钱,等到看到两人走远众人才回过神,却无人去追。几个店小二凑到掌柜身边,问道:“老板你刚才是不是摸错了,那人明明没死啊。” 掌柜一脸迷茫,转而喝道:“不可能,我会错,快干活去。” 祥羽追到不远追上了酒鬼,关怀道:“酒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酒鬼轻转过头,回头一望,见无人追人,拉着祥羽躲到一旁的小巷,道:“当然没事,要不这样咱们非被打死不可。” 祥羽的心才放下,笑道:“酒兄适才你装的真像,被你吓了一跳,我以为你真的不行了。”酒鬼道:“那是当然了,我酒鬼喝酒除了招牌外,自然也得有防身绝招。要不那天老天突然看不顺眼我,真把我给打死了怎么办。好了费话别说了,办正事要紧,咱们到城外再好好喝一顿。” 祥羽从一开始便对这酒鬼有种特殊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又有点神秘,心中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脑中不断思索,脚下紧跟了过去。 两人走到城外不远一坐山上,半山腰处有一座凉亭,从凉亭向下望正是那小镇,看着人来人往,却不闻其音,似在其中,又是在其外,却实是道不错的风景。 酒鬼走进凉亭解下酒葫芦,举起大饮一口,递给祥羽道:“给,一酒解千愁,再不快活的事也能忘记。”祥羽一听心一愁肠百结,举起酒芦大饮一口。 两人开怀大饮,这时酒鬼酒性大起,举头仰望天空,长叹一声吟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祥羽听出酒鬼语气中大有伤感,揣测这酒鬼定然也遇上伤心事,道:“酒兄,难不成你也有何难过之事,我听你语气似大有伤感之意。” 酒鬼似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我的事,谁也解不了,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哈哈,一切都是那么莫明其妙,小兄弟还是说说你的吧,说出来你会好受点的。” 祥羽此时已有七八分醉意,心中的苦恼大有一吐为快,当下把自己心中想说的全说了出来,从自己上山一直讲到被逐出师门,心中最敬重的师父,还有那个对自己痴情,那温柔细语依然绕耳,却离自己而去。 静静的晚风吹来,树叶‘沙沙’轻响,小镇不知什么时候已亮起了点点火光,凉亭中剩下了宁静,两人静静望着小镇,久久酒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望着祥羽脸上的寂寞神色,道:“小兄弟,你很在乎他们是吧。” 祥羽静静地望向遥远的星空,仿佛远方正有人等着自己,木然地点了点,酒鬼继续道:“那你认为你这样消沉他们能回来吗?即使你再伤心他们能看得到吗?” 祥羽脑中如晴天霹雳,脱口而出道:“那我应该怎么办?”酒鬼似有深意的长叹道:“去证明你在乎他们,无论用什么办法。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办法总是有的你自己想吧。”祥羽心中一亮犹如黑暗之中看到一线光明,似遥远又似很近,却无法抓住。 酒鬼紧接着道:“其实人只活在今天,明天永远是个未知数,但人却有许多美好的昨天,于是总是盼望明天会是那个美好的昨天,可或许明天你会消失在这世界也是有可能,所以做人得拿得起放得下来,不管昨天多痛苦,多美好,只能留在心里,因为那都已是过去,是不可重来,但只有你活着明天就会有希望,只要你努力一切相信是会有可能的。不过今日咱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明日的事明日说,都别说了咱们把酒全喝完。”说着又大饮一口。将酒葫芦递给祥羽,祥羽听了似懂非懂不过心情也放开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豪饮,不一会便把酒喝了个精光。 酒鬼赞道:“好酒,可惜少了点。”祥羽此时已头晕目眩,笑道:“小弟却已不胜酒量。”酒鬼拍了拍肚皮,提起酒葫芦道:“酒足饭饱我也该走了,咱们就此别过了,小兄弟好好保重吧。” 祥羽一怔,突觉与这酒鬼实乃一见如故,不料如此快就分离,关切道:“酒兄,你要去何处?我和你一起去如何?” 酒鬼微微一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更何况你不是要去找你的方师妹吗?岂能整天与我酒醉人生,我们有缘再见吧。” 酒鬼似醉眼惺忪站了起来,走出了凉亭,迈着大步向前而去,突转过身来,道:“这个送给你,相信你现在也需要。”说着从怀中取出那五两银子,随手扔了过去。 祥羽接过银子,道:“酒兄那可是你招牌送我,你怎么办?”酒鬼转过头,迈着醉步,摆了摆手,又打了个酒隔道:“我酒鬼招牌多如牛毛,你就放心好了,我得走了。” 祥羽喊道:“酒兄你住在何处?我有空再去看你啊。”酒鬼仰天大笑道:“我住在天下,天下便是我家,得有缘了自会再见。”说着一边走一边吟诵适才那首将酒进。消失在那黑夜中。 祥羽望着衣着破破烂烂的背影,带着几分萧洒,几分萧瑟,还有一点点的寂落,或许他也遇上了很不幸的事吧,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又去往何方,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仿佛未曾来过一般,但他却留下了一道痕迹。 待祥羽回过神,只能远远闻到那依然带着苍桑的诗声,最后一句似发泄心中感慨,‘天你究竟的何处,为何总是如此虚无缥缈。“响在了寂静的夜晚,渐渐地消失在远处浓墨般地黑夜。 夜见袭来,带着阵阵寒意,祥羽仰望星空,漆黑如墨的星空是如广阔,浩瀚无边无际,仿佛没有尽头一样,暗笑道:”天真的无处可寻吗?“最后只觉头越来越沉,眼皮都无法睁开,倒在凉亭在便睡着了。 次日,祥羽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全身酸痛无力,一摸额头滚烫烫的,想来是发起高烧了。定了定神,知自己连日暴饮,餐风宿露,加上前面内伤未愈,昨晚定是受了风寒,平日的修炼对身体对自然的体悟,告诉自己,这次真的是病定然不轻。 当下坚难爬起来,拼着最后一口气走到了镇上,找了大夫,找了家客栈,也多亏有酒鬼那五两银子救急,祥羽这一病一躺就是半个月,前面那几天手脚连动都动不了,吃喝全要店小二照顾,连自己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过了七八天才好一点,能下床走动,真是人想活,天都不如愿。 这一日,天空难得的见到了太阳,在这多雨的春季里带来了温暖,小镇上的人们正在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城门口,往来进镇的人络绎不绝,祥羽走出城门,抬头望着那远方的蓝天,辽阔的一望无际,碧蓝中带着纯净。 这十几天静静下来,祥羽想了许多。加上他本身便是个开朗的人。许多事也放开了。 酒鬼说的也不错自己就算再怎么痛,别人都听不到,看不到,与其伤心何不努力去证明一下,虽然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有点茫茫然。 但也决定不再坠落,决定重回自己的那小时候地故乡,寻找童年伙伴。虽然自己也想过回山,但自己或许还需要很大地勇气,而且那结果已是注定了。 祥羽背上那把寻天古剑,带着毛贼一起踏上了长途之旅,出了城门一路沿着官道向东而去。 全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