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前世之长生诀》来自www.aqbxs.com 《梦回前世之长生诀》全集 作者:有我无天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引子(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5-1515:47:54字数:2033 公元1222年9月,成吉思汗东掠印度后回到撒马尔干,向长春真人丘处机请教长生之法。这一年春天,丘处机才率领十八弟子抵达撒马尔干,负责留守的耶律阿海和耶律楚材对丘处机盛情接待。当时成吉思汗正驻军在阿姆河南的塔里寨山区。丘处机在千名护卫的护送下路经碣石城,越过铁门关,度过阿姆河,到达成吉思汗的行宫。 9月15日,成吉思汗设帐斋戒,召见丘处机。成吉思汗向丘处机询问养生和治国之道,丘处机道:“节欲保躬。天道好生恶杀,治尚无为清静治理。”耶律阿海用蒙语翻译,成吉思汗听得津津有味。 10月9日夜间和23日,成吉思汗又两次宣丘处机入帐,继续听其讲道。每次召见,成吉思汗都认真听取,命左右用维吾尔文记录,并让翻译成汉文,对左右说:“神仙说的养生之道我已铭记在心,你们都不得外传!” 最后一次会见,成吉思汗再三请教长生不老之术,丘处机道:“长生之术非是没有,只是代价极为庞大,怕陛下舍不得!”成吉思汗闻之大喜:“无论是何代价,只要能得长生,有何不可?道长只管开口便是!”丘处机摇了摇头:“陛下先看看便再说。”说罢,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递上。 成吉思汗启卷阅读,只见其封面上“《长生诀》”三个镏金的大字闪闪发亮,而翻开第一页,先是一段自白:“长生诀,顾名思义,长生的口诀是也!乃天降神符于玄龟之背,余无意间得之。此法夺天地之造化!修成之后可破碎虚空,白日飞升!然本人穷毕生之力钻研此法,却一直未窥门径,遗憾终生!为避免此法就此绝迹,余特翻译成书,留待有缘之人!——张子房谨记。” 成吉思汗继续向下翻阅,“古往今来,不论是道家还是佛家功法,其原理大同小异!皆是采集天地能量之法!以浩瀚的天地能量来锻造自身,最终打破‘肉身’这层桎梏,达至羽化成仙的地步!然众法纷纭,能至大成者屈指可数!此法之难度更是堪比登天!余总结之后,将此法分为三段!依次是:悟法、成法、破法。与别不同的是,此法最大的困难皆集中在第一段!只要悟法成,其它两段可说毫无阻挡,轻易便至大成之境!然余穷毕生之力,仍未悟法有成!惭愧之余,其难度也可想而知!闲言搁起,现将口诀记述在下:悟法,感悟宇宙本源之法!何为宇宙?宇宙乃万物之源!苍天、大地、星辰,我们目之所及,皆属于宇宙!宇宙是活的!也有脉动呼吸!是不断繁衍生息的!它的能量无处不在!就像一只鸡,不断的下蛋,蛋又会孵出无数只小鸡,如此往复循环,无有穷尽!宇宙的能量如同人之心脏,不断的发出脉动!只要能感受到这股脉动,便是掌握了宇宙本源之秘!成法,成就长生之法!悟法有成之后,将宇宙之本源脉动与自身融合!达至我即宇宙宇宙即我的终极境界!从而不死不灭,破除万法,逍遥于九天之外!”。 成吉思汗看至此处,心内感慨万千,语调颤巍的道:“世间竟有如此长生妙法,当真是天助我也!”。丘处机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老僧般对周遭的物事不闻不问。成吉思汗兴奋之余,见后面还有字,便继续阅读:“此法虽可获得长生不死,但其代价却也是极大的!且并非是肉身不毁,而是元神灵识不灭!法成后,人世间的一切不复拥有,管你是富甲一方,还是王侯将相,皆不可再享受为人之乐趣,只能孤寂的与苍天大地为伴!”。 成吉思汗怵然一惊,这最后的几句话直如雷贯耳!放弃一切?让自己半生的打拼化为流水?而且不再有天伦之乐,一个人寂然于世,与做鬼又有何异?如此便是自己一直追寻的长生么?正自魂断神伤,怔怔的不知所措,只听丘处机道:“陛下可愿长生?若是想通了,贫道即刻奉上下部之修行功法!” “我想仔细沉思一番再予道长答复。”面对长生的诱惑,成吉思汗一时难断,闭目沉思。丘处机不再言语,径自出房。 两个时辰后,成吉思汗再度召见丘处机,苦笑着说道:“如此长生,不要也罢!” “为人之乐既然如此重要,愿陛下能造福苍生,功德无量!”说罢,丘处机大袖飘飘而去。 成吉思汗伫立良久,神色方才渐渐回复正常,拿起桌上的半部《长生诀》,递向熊熊的烛火。 然变故陡升,金帐内所有灯烛忽然熄灭,黑暗中一股猛烈的掌风袭来,成吉思汗惊骇之下匆忙后退,“啪啪”两声,早被点中了穴道,随即一道破风之声后,再无任何声息。等到宫人们发现异常,烛火再次亮起之时,帐内一切如常,唯独那部《长生诀》精义却已消失不见。 “方才何人来过?”成吉思汗面色难看的问道。 “禀大汗,方才聂人王聂总管来过,说是担心大汗的安危,属下未敢阻拦。”一名内卫头领战战兢兢的应道。 “马上召他前来!”闻言,成吉思汗隐隐感觉到了不妙,只是尚需确认一下而已。不多时,那内卫头领匆匆回转。 “回大汗,聂总管现下未在府中,不知道了何处!”内卫头领擦着额头的冷汗,生怕忽然间祸从天。 “召集七大侍卫和一千铁骑,全力追捕聂人王,务必将其生擒活捉!”成吉思强自按捺下悸动的心情,勉强心平气和的说道。 “是!”内卫头领虽不明所以,那还敢问,没有突遭横祸已是万幸,当下急匆匆的去了。 七大侍卫在接到了命令后,率领着数千铁骑追捕了数日,却是毫无结果。无奈,成吉思汗权衡再三,只好将七大侍卫之四安排渗入江湖之中,暗中查访消息,以期能追回宝典。 第一章末路英豪(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5-1517:32:36字数:3451 天空不知已是何时的天空,乌云也不知何时已淤积的厚厚,伴随着偶尔划过天空的粗大闪电,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往日繁华喧嚷的大街上,行人渐稀,伴随着一阵狂风,更是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不对,还有一个!只见街口旁的一条小道上,一少年正不急不缓的走着,只见其面容憔悴,褴褛的衣衫随风飞扬,一双无神的双眼似乎蕴含着极深的忧伤!肌肉僵硬的脸庞上更是给人一种经历了无尽沧桑之感!是什么事,让一个正当花季的少年变得如此颓废呢? 少年的脚步缓缓停顿,失神的双眼望向前方。因为,有一个人正摇摇晃晃的走来,挡住了狭窄的过道。只见那人衫一样褴褛之极,与少年不同的是,衣衫上却多出了大片大片醒目的血迹!少年让了让,想让那人先过去,可那人到了近前却一头栽到了地上。 “救······救我······”那人抬了抬手,眼睛却是渐渐的闭合,显然不是死了便是昏迷。 少年木然地摇了摇头,世风日下,已无人愿意多管闲事,何况还有可能是个带来晦气的死人!少年对于晦气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那人受伤太重,根本就无法继续存活,管与不管实是一样!可是没走几步,豆大的雨点便劈面而来,少年踌躇了一下,还是顿下了脚步。因为,他不想让一个将死之人离开之前还要受尽风吹雨淋! 少年虽然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也不见得壮硕,但力气还真有一些,背着那人健步如飞!不一会便来到了自己栖身的破庙。抱了堆干柴点燃了,又将自己晌午剩下的米汤热了热,给那人一点一点的喂了下去。之所以如此做,是想让他多活一刻,想必,他还有许多放心不下的事! 做完这一切,少年眼中本来因那人而起的点点神采再次湮灭,呆呆的望着摇曳的火舌,陷入了深深的感伤之中。子仙就这样离开了自己,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和爱人!一年来,自己自暴自弃,醉生梦死,妄图磨灭掉这心灵深处的剜心之痛!可是,他发现自己不能!不仅不能,那道身影竟然越发的清晰!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将少年带回了现实世界,少年没有回头,目光转而望向瓢泼的大雨。 “谢······谢······你救了我······”那人将遮脸的长发拂开,露出了苍老的面容。 “我并没有救你!你依然会死!我想救也救不了你!”少年的声音含着几分冷酷。 “我······我也只是谢······你救了我一时而已!”老者咧嘴一笑,对这少年似乎很感兴趣,说话也稍微利索了点。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会受此重伤么?”老者回光返照之下,面色渐渐红润,见那少年不再言语,当即主动搭话说话,不过脸上却挂着一丝邪邪的笑意。 “那与我有何干系?我救你并不是图你任何东西!只是不想看你死的痛苦而已!”少年依旧背对老者坐着,声音比那门外的雨水还要冷! “哈哈!好!好!我喜欢!”老者缓缓起身,绕到火堆另一面,正对少年盘膝而坐,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沉声道:“我就喜欢有骨气的少年人!可是时间无多,有些话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我真名叫做薛福王,行事向来邪异无常,成名之后,江湖中人都叫我‘血蝠王’,前些时候,我年轻时结拜的兄弟聂人王找到了我,说是要暂避风头,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我保管。没想到未过几日,鞑靼的狗腿子便找上了我,要我交出东西,我受人所托,何况自视甚高,压根就不想交。他们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仗着人多势众,将我打得重伤,我一一路逃来,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再次追上,落得了现在的下场!我自知大限已至,别无他求,只求小兄弟让我死得瞑目!在我死后,将我的尸身焚化了,骨灰交给我唯一的女儿紫邪,若有能力,还请小兄弟多加照料,为表谢意,现将我毕生功力传授于你!”血蝠王知道少年不会答应,不等他开口,直接抓起他双手,潜运真气,施展传功大法。 少年本想出言拒绝,一来血蝠王动作太快,二来强大的真气袭来,浑身立即胀痛难忍,哪还有气力说话!过得盏茶时间,二人便被衣服上蒸腾而起的水汽覆盖,谁也瞧不清谁的面目。少年蒙蒙憧憧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得醒转,外面的大雨早已停歇,万籁俱寂。目光扫向血蝠王,只见其面带微笑,早已气绝多时。 少年摇头叹息,虽极不情愿,但一个老人临死前的遗愿,他始终不忍拒绝。何况,自己怎么说也受了人家功力,虽然身不由己,但受了就是受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恩报恩,为他做些事也是应该! 少年又寻了些干柴,奉外将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劈了,有将仅剩不多的灯油浇上,随即引燃了枯枝,熊熊的大火燃起,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等到火势熄灭,少年扒开灰烬,装了满满一坛骨灰,密封了,却发现地上还有一件长条形的残留物件未被烧毁,拾起来一看,似乎是把长剑,只是已经烧得发黑。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果然是把剑,却是把软剑,试着舞了两下,只觉得剑身柔软之极,一动间如银蛇乱舞,正待细看,破空之声传来。 “咦?是血蝠王的剑!”对面屋檐上两道人影坠下,人未到先行开口道。 “我的耳力怎么这么强了?如此远的距离便听到了来人的声息。”少年听到破风声当即转头,却发现那二人离此尚远,当下不由得大是惊讶。 “小子!你手上的剑从何而来?”来人正是成吉思汗派入江湖的四大侍卫之二,说话的乃是头领乌古拓,其身旁的妖艳妇人叫作“毒蝎”花三娘。 “这个啊,是门后的老者送给我的,说是让我拿着它跑。啊哟!我一时看得有趣,竟忘了跑了!”少年早就在打量二人,隐隐觉得形势不妙,此时对方一开口,更是不再怀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被这二人纠缠住了,自己“答应”他的事可就办不到了,心念电转间计上心来。 “不好,快追!”乌古拓一见少年,便没放在心上,此刻见他话语诚恳,更是不疑有诈。他武功极高,没感应到门后有何声息,以为血蝠王刚刚逃窜,急忙急急追去,“毒蝎”花三娘则是稍稍迟疑,看了眼地上的灰烬,还是跟着一起追出。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少年将骨灰坛觅地藏好,将那柄软在腰上一围,恋恋不舍的扫了眼栖身的大殿,随即向反方向拔足狂奔。 “老大,莫不是那少年撒谎?我总觉得那少年不对!”二人追出了一段距离不见踪影,花三娘疑惑地说道:“一个身受重伤之人,怎能跑的如此远而不被发现?” “不好!上了小杂种的当了!赶紧回去。”乌古拓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二人转身向来路狂掠。 少年一路奔出,怕被追到,不时左转右绕的转换路线。一个时辰后,自己也不辨东西南北,只觉得精力充沛,没有丝毫疲惫之感。少年不由得暗叹,这武功还真是好东西,接收了血蝠王的毕生功力,不仅耳力、体质大变,眼力更是在黑夜中辨物自如,因为,他远远的便已瞧见,一老一少迎面而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少年放缓了脚步,装作抹黑而行的样子。 三人交错而过,正当少年松了口气,却听那少女道:“爹!这个少年有些古怪,大半夜的一个人四处游荡。”“有甚古怪?我们还不是两人游荡?”老者随意的一瞥,也未在意。 少年这一路疾奔,憋了泡尿一直没来得及撒,此刻得出空闲,将腰间那柄软剑随手一扔,“哗哗”放起水来。少年这一扔不要紧,那少女本已去远,闻听“铛”的一声,好奇回头,登时看到了那柄软剑,不由得脸色大变。 “爹!是血蝠王的剑!”少女拉了拉老者的衣袖,指了指正放水的少年说道。 “恩?师弟的长剑?”老者一惊,急忙顺着少女的手指望过去,目光所及,也不由得脸色大变,“咦!果然是,师弟的长剑怎会出现此处?” “莫非,我这师叔已被鞑靼的爪牙杀掉了?”少女一边猜测,一边拉着老者的衣袖转身,快步向少年而来。 “恩,有可能!嘿嘿!若真如此,倒省了咱爷俩一番手脚!”老者邪邪的一笑,一个飞掠已拦住了少年。 “你是谁?为何要挡我去路?”少年眉头一皱,麻烦似乎又来了。 “哈!你拿着我师弟的长剑,却来问我是谁,当真好笑!”老者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起少年来。 “什么师弟?这剑是我捡来的,你要想要,我可以卖给你。”敌友未辨,少年可不会傻到不打自招。 “捡来的?从哪里捡的?”老者看着少年褴褛的衣衫,半信半疑的问道。 “喏!就在那边的破庙,有两个人打一个,单身的那人被打落了长剑,我觑准机会,便将这剑偷了出来。”说着,少年伸手一指长剑,面上神色之诚恳,几乎连自己也差点相信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破庙离这多远?”老者转了转眼珠,一时也分不清真假。 “大概十几里的路程吧,只是,那单身的现下怕是已被打死了!”少年清楚之前的两人和现在的两人,都是为了一人而来,但具体是为什么却不得而知。但为了摆脱眼下的二人,不得不在上面做些文章。 “谢谢你了小兄弟!一点小意思。”老者笑呵呵的说着,随手抛出了一锭碎银,又向那少女暗中打了个眼色,才急急忙忙离去。 少年望着远去的二人,松了口气,将软剑系回腰间,继续向前狂奔。就在少年刚刚离去,那少女却从旁闪了出来,在后紧紧跟随。原来那老者始终不敢全信少年所说的话,只身去其所说之地,却让那少女留下来暗中监视。 第二章南柯一梦(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5-1820:07:46字数:3172 少年越奔越快,只觉得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只想畅快的奔跑个够。细细想来,定是老者的真气逐渐的融入了自身,开始发挥作用所致。虽然想通了此点,但这真气操控之法却是一窍不通,只能在奔跑之时加一个意念上去,没想到仅凭此点却也能奔跑如飞!若是全部发挥,那该有多快?少年正想着,却是被突如其来的少女之声打断。 “喂!你跑什么啊?我还有些事要问你呢!”说话之人正是一直紧追在后的,邪异门门主厉啸天的女儿厉灵。 原来,厉啸天与血蝠王乃是同门师兄弟,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长生诀》功法被师弟得到,而且眼下师弟正被人追杀的伤痕累累,这种好机会怎能错过?厉啸天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对这个师弟下手!何况他本就与这个师弟一向不和,为人行事也比之更加得邪异无常,因此,有觊觎之心反倒不足为怪。 “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谈的?你不要再追了,再追我就不客气了啊!”少年嘴上说着话,脚下反倒加速行去。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再跑我可要放毒针了啊!”厉灵本就极其聪明,见那少年跑的虽快,但脚步左摇右晃,显然只懂些皮毛功夫。 “你射死了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个身无分文的小乞丐而已!”少年嘴上敷衍,脚上更加发狠。 “我也奇怪,你一个小乞丐别人又不图你什么,你跑什么?显然心中有鬼!莫非,东西在你身上?”厉灵几句话下来,发现这少年冷静聪明,实是狡狯之极,因此,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怀疑。 “什么东西?我就一把剑,你们又不要,干嘛还来缠我?”少年暗暗焦急,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心思如此细密,着实难以摆脱。 “好,那不要怪我无情了,看针!”厉灵小脚踢起块石子伸手接住,发力射向少年腿弯射去。 “哎哟!”少年右腿被击中,骨碌碌向前滚去,眼见厉灵已至近前,双手不断捡起地上的石子胡乱扔去,阻得一阻,便又爬起狂奔。厉灵气急,凌空一个翻身双脚连环踢出,“噗噗”接连两脚全部踢中少年背心。少年正自疾奔,接连受击,登时飞了出去。这一飞不要紧,却是久久未曾落地。 “怎么还不落地?莫非被这恶毒少女给踢死了?”少年久未触地,也是心里发慌,登时胡思乱想起来。 “怎么没影了?啊——”厉灵久不闻声音,生怕再被他跑了,急忙向前快奔几步,这一奔不要紧,却是一脚踩空,耳边劲风呼呼,吓得厉灵大声尖叫,危急之际,一只大手抓住了其后心,将其抛上崖顶。 厉灵半晌后惊魂方定,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厉啸天。原来厉啸天到达破庙,搜寻一圈无果后知是中计,忙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谁知恰巧在厉灵坠崖时赶到,无意间却是救了亲生女儿一命。 “爹!那少年被我踢下悬崖了!”厉灵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断崖,心有余悸的说道。 “哎!可惜了!这个少年肯定知道师弟的下落,说不定东西就在他身上!”厉啸天颇为惋惜的感叹道。 “都怪我一时心急!”厉灵气得跺脚道。 “既已事发,多说无益,走吧。”厉啸天拍了拍厉灵的肩膀大步而去。 传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做恶梦了,还是那个梦,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实!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又是凌晨三点,当真见鬼了,这梦经常做也就罢了,还老是同一个点!传风咒骂了一句,起来洗了个澡,才又沉沉睡去。 公园2009年某学校校园内,一浪荡青年正其乐融融的闲荡。嘴里哼着小调,左顾右盼之际,神气十足,一副标准不良少年的嘴脸。不错,此人正是我们的男主角,经常做同一个梦的传风是也。 此时碧绿的人工湖旁已积聚了不少同学,散步读书、运动锻炼,打情骂俏、埋头亲热的,总之是琳琅满目,干什么的都有! 传风眼睛一亮,“嗯?新来的同学?以前可没见过脸蛋这么精致的,嘿嘿…”话音一落,随即一脸坏笑的向那可怜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走去。 “嘿嘿~,还挺用功的!这年头用功读书的都是傻瓜,书读得越多脑袋越不灵光!那种死板的教育模式下教育出的天才,本少爷还没见过呢!哈哈!恩,不要太容易上手才好,那样就不好玩了!”传风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想着。 那女孩并没有因为有人走到面前而抬头,在她的记忆中,除了自己的爷爷,这个校园里可全是陌生人了! “恩!这样的女孩满脑子是书,应该怎样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呢?”传风一边接近一边暗暗的思索着。 “嘿嘿!先来绅士版的试试,彬彬有礼些,一般人可都不会拒绝的!”决定了行动方针,传风很有风度的向女孩走去。 “咳咳!”传风故意咳嗽两声,引的女孩抬起头望向他,然后再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本校学生会的干事,你是近期刚招的新生吧?” “是呀,我认识你么?”女孩长长的睫毛轻眨,疑惑地问道。 “呃!我们现在不是正在认识吗!嘿嘿!”传风干笑两声,心中暗忖:“怎么看起来不像书呆子?” “有什么事吗?”女孩警惕地问道。 “似乎被当成坏人了啊!”传风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神色,说道:“噢,我是受我们会长所托,关照一下新生,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凭这样的理由,套近乎成功应该不难吧?传风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噢,我能自理,谢谢!”女孩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看书。 传风那个郁闷,凭自己的手段和长相,不少班花和校草可都到手了,不想今天却碰到了个油盐不进的主! “即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你学习了,我去看一下别的同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随时找我!”为了留下个良好形象,传风继续保持绅士风度的说道。 “多谢学长!”女孩虽说得客气,却是连头也没抬。传风暗暗恼怒,揣摩着,得好生想个法子整她一整。 夜黑风高!校男生宿舍,一男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脸坏笑的酝酿着不良念头。整个宿舍楼就只有这间宿舍亮着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吃瘪受伤的传风。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安静,也记不清有多少天没上过晚自习了。看了下时间,刚过八点,随手拿起桌上的香烟走出了宿舍。 路过锅炉房,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旁边的热水间,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接着热水,怎么这么眼熟?传风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接水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的那个女孩。传风咧嘴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个点离下课可还有一段时间,老师们的宿舍楼离这边更是天差地远,眼看四下无人,一个邪恶的念头登时涌了上来。 飞速的奔回宿舍,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扯了条黑色的毛巾,用刀在上面戳了四个窟窿,围到脑后打个结,只露出了眼耳口鼻,传风对着镜子一照,跟cs里面的匪徒还真有的一拼!当下满意的一笑,立即飞奔下楼。 还好女孩没有走远,快速检查了下身上的装备,传风暗暗尾随而上。女孩何曾想到背后会跟着一贼,而且是一笨贼!轻推房门,提着热水瓶进了宿舍,随手将门一关,也没有上锁。 “嘿嘿!果然就她一人,当真是天助我也呀!”传风四下一望,这样的环境保证是神不知鬼不觉!上前一扭门锁,果然没锁,传风大喜之下快速的冲进房间,将门从内反锁了。女孩听见声响愕然回头,看见传风的样子,登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一时竟然忘了呼救,待得想到是坏人进房,刚要张口呼救,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脖子上。 “不要出声,刀子可是没长眼睛!”传风故意尖着嗓子叫道。 女孩俏脸煞白,一步步后退,后背贴上墙壁,冰凉的感觉让她清醒了些。 “你,你想干什么?”女孩颤声道。 “不,不想干什么。劫,劫个色呗!”传风装作口齿不清的结巴道。说完自己都差点笑出了声,这似乎跟某部电影的情节很像。 “你,你敢,我爷爷可是这里的校长!”女孩虽然聪明,可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关键时刻自然而然的搬出了自己的亲人。 “哦?是吗?我最恨这里的校长了!你不说倒还好,一说我就不打一处来气!”传风步步紧逼,直到两人已经呼吸可闻。女孩长发上的香味传来,传风用力的嗅了嗅,叫道;“嗯,好香!” 女孩吓得一声尖叫,“流氓,你干什么?” “嘿嘿!这样的电影情节你不会没看过吧?接下来······嗯!嗯!”传风鼻子里哼哼几声,发出几声猥亵的淫笑,恐吓道。 看着这野兽般的目光,女孩恐惧的眼眸中噙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哭了起来。传风一呆,他虽然喜欢恶作剧,可最看不得的就是女孩哭,何况,这哭声万一被人听见了可就完了! 当下恶狠狠的威胁道:“再哭,我可要亲你了!” 谁知这一吓,女孩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第三章疯狂少年行(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5-2019:34:42字数:3560 “你还哭,老子说到做到!”传风扳住女孩头颈,用力的向她孩唇上吻去,女孩无法闪避,只好紧闭双唇。传风一吻成功,登时些飘飘然。 正迷迷糊糊之际,忽觉嘴唇传来一下剧痛,忍不住一声惨呼,用手一摸,嘴唇早已血肉模糊一片。 找死啊你!”传风惊怒交集,一巴掌扇出,“啪”的一声,女孩半边脸上立刻留下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咬死你活该!”女孩手抚脸颊,停止了哭泣,目光冰冷的望着传风,隐隐有些快意。 “信不信老子强奸你?”传风最看得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一落下风,顿时恼羞成怒。 “不怕死你就干!”女孩恶狠狠的望着传风,面上的惊恐全被怒火所代替。 “老子就让你试试!”传风抓起女孩头发,发疯般在她脸上乱亲乱嗅。女孩既不反抗,也不躲闪,一动不动的任其恣意轻薄,只是闭着双眼默默忍受。 传风嘴上虽然如此说,心内却着实不敢,但为了面子,不得不装装样子,这是学校,若被人抓住了,如此恶劣的事件枪毙一万次也够了! “怎么?不敢了?胆小鬼!”见传风停止了动作,女孩不屑的一笑,目光中全是鄙夷。 “哼,嘴硬是吧?老子在校外守着你,除非你不出来!若被我抓住,保证如你所愿!”传风“呸”了一声,迅速的逃离了现场。 “就怕你没机会了!”就在传风离开不久,女孩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和某人留下的口水,快步向校长室行去。 “什么?有人竟敢欺负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校长室内,本校的校长,也就是女孩的爷爷王子善,听说孙女小美被人欺负,登时暴跳如雷。 “事情是这样的,······”小美梨花带雨的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王子善一拍桌子,怒吼道;“真是气死我了!这人竟然敢到校园中撒野,爷爷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找出来!”王子善直气得围着桌子不停的兜圈子。 “爷爷!不是的,这人不是校外人员,是校内的学生!”小美听爷爷会错了意,急忙纠正道。 “哦?有什么根据么?”王子善一听是校内人员,情绪立时安静了不少,因为若是校内人员所为,自己这气不仅能出,而且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这公道讨得也容易许多。 “那人是在我进入宿舍后,也随即进去的,所以,我敢说,之前打热水的时候他就盯上了我,不然哪有这么巧!”小美冷静的分析道。 “恩,有道理!你在学校中得罪了什么人没有?”王子善听后点了点头,继续寻找下一个突破口。 “没有啊,我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新生,能得罪什么人啊?”小美皱眉思索了一番,却是毫无所获,毫不怀疑之前传风的搭讪有什么问题。 “这样就有些难度了。”王子善又开始踱步,苦苦思索着有什么妥善的方法能将此人找出来。 “对了,那人······亲我的时候,被我咬伤了嘴,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小美眼睛一亮,随即扭捏的说道。 “哦?明显吗?”王子善一喜,只要有痕迹可寻,找到了就不怕他不认账。 “我当时挺用力的,应该血肉一片了吧,我一眼就能认出!”小美对自己当时能有这般杰作很是庆幸。 “杨主任,你过来一下!”王子善打开校长室的门,对旁边一间办公室叫道。 “王校长,有什么吩咐?”对于刚才这位老校长的大吼,杨主任可是听得清楚,一听他叫自己,便知将有大事发生,急忙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我孙女差点被人在校内糟蹋了!你去查查,今晚有多少学生未上晚自习,把他们全部叫到我办公室!”王子善拉着个脸沉声说道。 “啊!竟有这种事,我马上去查!”杨主任一惊,心中暗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刺头,竟然连校长的孙女也敢动,可有得瞧了,当即匆匆的调查去了。 而此刻的风大少,作案后心情舒爽,正在宿舍蒙头呼呼大睡呢。俗话说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经查,当晚全校没上晚自习的就传风一人!当即被请到了办公室,然后经小美辨认,其嘴唇上的伤口正是自己的杰作! “竟然是你!可怜我对你印象还不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美感慨之余,愤愤的一掌扇来,传风却是轻巧的避过了,得意地笑道:“怎么?还没玩够?本少爷随时奉陪哈!” 听了他的答话,再看那翘起的二郎腿,老校长登时怒火中烧!自己一把年纪了,竟然让一个后辈在面前如此神气活现,哪能再忍,当下上前揪住其衣领,挥手便一个耳光,“没家教的混账东西!” “过奖过奖,本少爷虽然没家教,却也敢作敢当,要杀要剐随便!只是,您这把老骨头,可别气散了啊!”传风摸着红肿的脸颊,嘻嘻笑道:“舒服,舒服之极!省了我不少锻炼的时间!” “王主任,通知他父母了吗?”王子善直气得浑身哆嗦。 “通知了,已在途中了。”王主任暗暗摇头,现在这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把他带走,一看见我就来气!他父母到达后,直接让其把人领走,手续的事你全权办理,不用再来请示了!”王子善喘了几口粗气,气呼呼地转身而去。 “王子美是吧?我记住你了!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哈!”临走之时,传风气定神闲之余,仍旧不忘威胁一下。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小美冷哼一声,言语上虽未示弱,但心中却是暗暗担忧,自己不可能天天不出校园,万一哪天······ “怎么了?”看到孙女几日来魂不守舍,王子善将其叫到办公室,奇怪的问道。 “爷爷,他···不会报复我吧?”小美神色担忧的说道。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会全权陪着你。”王子善想了想,觉得为了孙女的安全,有必要谨慎一些。 “那我去了,爷爷再见!”有了爷爷的保护,小美自是放心,当即点了点头,阔别几日的灿烂笑容再次爬上脸颊。 此事一出,传风父母颜面尽失之下,暴怒之余,硬是切断了传大少的一切经济来源,并将他逐出家门,让其自力更生。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有哪一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但为了能磨练孩子的心性,有时后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校外,已下学多日的传风,此刻正伙同一帮狐朋狗友,在校门口左看右瞧,到处寻找那女孩的踪迹。可一直没什么收获。跟众人商量了几次,大家一致认为,要想得到猎物就必须要有耐性!传风心里直嘀咕,这几个家伙,当初要不是自己死磨硬拽,可没一个愿来的!怎么现在一个个比自己还有耐心呢? 他怎知道,当初众人只是想敷衍一下了事,可一到学校,但见一个个性感美眉不时的从身边经过,登时满眼桃花乱窜!脚跟说什么也挪不动了,不由得大叹:“现在的学校啊,唉!真是生不逢时啊!” “呸!得了吧你!要让你逢了时,这一个个清纯的大学生,岂不全被你糟蹋了?”传风猛吸了几口烟,给这哥们一阵奚落。 “我那叫怜香惜玉好不?”那哥们抹了把口水,含情脉脉的说道。 “哇!这个这个,身材绝了啊!”不知谁吼了一嗓子,登时引得路人侧目,目光纷纷望向这群不良青年,更有一小女生直接去告诉了那位被称赞的美眉。 “咦?那个极品向我们走过来了啊!不会对我投怀送送抱吧?肯定是发现了哥哥我鹤立鸡群了!”一小子自我感觉良好的道。 “靠!还是先擦干净你的口水把!都流到我脸上了!”“瞧那眼神,肯定是看上我了!”正当众人在这争论不休呢,那美女已到了近前。 “小色狼们,姐姐美吗?”那美女摆了个非常诱惑的姿势,笑嘻嘻的问道。 “美死了!”众人登时双目放光,异口同声的道。 “喜欢姐姐吗?”美女继续卖弄风骚的甩了甩秀发。 “好喜欢哦!”这群猪哥一见这架势,登时忘了自己姓啥,一个个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呸!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一个个那衰样,看看我就想吐!还在这自我感觉良好,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美女笑容忽敛,大作干呕状,扮了个鬼脸,柔顺秀发一甩,冷哼一声袅袅婷婷的去了。 众人愕然,“我靠,现在的美女变脸比变天还快!” “有味道,老子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 传风丢掉手中的烟头,给众人一一来了个爆栗,“还看,我叫你们看!闪人了!” “不会吧,现在就闪?”其中的胖子很不过意的道。 “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传风恨恨地吐了口痰,随手招了辆出租。一行五人直奔郊外。 车子在一栋中式的古老建筑前停了下来,众人一一下车。看着门前狰狞的两个石狮子,胖子忍不住大赞:“好气派啊!风哥,你不会是带我们来旅游的吧?” “便宜你们了!这是我家祖传老宅,小时候来过几次,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到这种地方来?”传风说话间,将仅剩的一点钱付了车费,疼的直咬牙。 一旁的小高道:“气派是气派,不过,总觉得貌似有点阴森啊!今晚不会睡这吧?” 传风嘿嘿笑道:“让你给说中了,今晚还真就睡这了。” “不会吧,这里确实有些恐怖,咱们还是回去吧!”胆子最小的小文战战兢兢的道。 “瞧你那熊样,难难道还有鬼不成?”一直没开口的大个子大龙道。 “靠,里面住着我一个族叔!瞧你们一个个那样,以为让你们夜探鬼屋呢?这点小事就瞻前顾后,没一个成大事的料!”传风搔了搔头,心想,自己怎会跟这帮家伙搞在一起?关键时刻,没一个有魄力的。 传风抓起门环,用力的敲了几下,过了没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一个六七岁小童探出脑袋来,瞪眼瞧了一圈,见一个不识又要关门。 传风忙道:“生子,我是小风哥哥啊,不认识哥哥了吗?过年的时候,哥哥可给你买了不少糖果呢!” 小童思索了片刻,似乎认出了传风,怯生生的道:“你等等,我去叫爸爸。” 第四章笔仙附身之前世觉醒(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5-2322:40:40字数:2121 时候不大,一中年男子闻讯赶来,一看到传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意,“是小风啊,怎么有空到三叔这里来?而且还是这么晚?” “啊!好久没来,这不挺想您老人家的吗,尤其是生子,几天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啊!”传风讪讪的道。 “这些都是你朋友吧?”中年男子看有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拆穿传风的谎话,一一对他们点头示意。 “呃,是我同学,听说我们家有栋祖传老宅,羡慕得不得了!这不,今天非要过来看看,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说着,传风暗中一摆手。 “三叔好!”大家急忙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好!好!是这样啊!天色不早了,我先去给你们准备晚饭,就让让小风先陪你们转转吧!”说完,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径自去准备饭菜了。 看着三叔远去,传风兴奋的大喊一声,“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随即转身对那小童道:“生子,给哥哥找个大点的房间!” “哦,好的。”生子脆生生的应了一句,小腿迈开步子,引领众人在花园假山间左转右绕,来到了一间极大的厢房中。 “恩,不错!一会哥哥给你买糖。”传风摸了摸小童的脸蛋,满意的道。 夜,满天星斗,万里晴空。吃过饭后,厢房内,众人席地而坐围成了一圈。 “我最近老做同一个梦,从网上搜了下原因,据说是因为我的前世要传达一些信息给我!所以,我决定让你们中的某人,陪我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与我的前世交流交流!”传风清了清嗓子,等到众人的焦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嘿嘿笑道。 “陪你一起?还合作?你不会发烧了吧?那些鬼神之说全是没事拿来消遣的!你可别走火入魔了啊!”大龙自来大胆,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我也觉得不真,所以才决定亲自验证一下!每一条科学真理的诞生都要靠实践证明!所以,这个荣幸的任务······”传风目光扫向小高。 “靠,不要看我!要不是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我早就回到爸妈温暖的怀抱了!这个虽然不行!不过,营造一下气氛还是可以的!嘿嘿~”小高急忙摇头,这发神经的活说啥也不能干,因此,直接毫不留情的拒绝。 “瞧你那怂样!胖子,这个便宜又被你捡了!”传风咧嘴一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 “呃!这个任务,其实我是很想完成地!只是我心智不坚,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事,怕是心不诚不灵啊不是?”胖子满脸肥肉堆成一团,讪讪的笑道。 传风“呸”了一声,看了看小文,直接掠了过去,转而望着大龙:“看来只能靠咱兄弟俩了,怎么样兄弟?做个榜样出来给他们瞧瞧?” 大龙本就天不怕地不怕,闻言立即应道:“这个没的说,只是,最近兄弟手头挺紧,您救济救济?” “啊哈哈!这个好说,事成之后哥哥一定让你满意!”传风打个哈哈,先敷衍一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好,爽快!那接下来怎么做,你说吧!”大龙一向憨直,没几句话就掏了心窝子。 “这是具体的方法,你瞧仔细了。”传风将从网上打印出来的几张A4纸递给了大龙,大龙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随即做了个OK的手势。 “好,现在万事俱备,我宣布:传说中的笔仙召唤仪式正式开始!”说完,将早已准备好的木板支起,上面铺张白纸,拿出从生子那哄来的铅笔,这才盘膝而坐,各出一只手共同握住笔杆。然后向众人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如老僧入定般静待奇迹的出现。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一个时辰已过,却是毫无动静。现下虽然已是暑末,但天气还是有些后热,众人早就大汗淋漓。胖子更是昏昏欲睡,上眼皮打下眼皮。小高又强撑了半个时辰,实在是坐不住了,向一般心思的小文打个眼色,两人心照不宣,蹑手蹑脚的溜出了门。 传风大龙两人虽汗透重襟,却依旧强自忍耐,嘴上叽里咕噜的念着召唤的咒语。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停止了冒汗,面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宁静,仿佛真的进入了禅定境界。突然,吊在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忽闪了两下,紧跟着一阵风吹来,灯泡一阵剧烈摇晃,本就昏暗的室内,气氛立即显得阴森诡异起来!似乎真如传说中一样,阴魂附体之前,总会有种种异兆! 沉睡中的胖子突然醒了过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睡眼惺忪的道:“停电了么?怎么这么昏暗?”见无人回答,胖子游目四顾,但见传风和大龙依旧未动,其他人却已不见,不由得道:“这两个家伙太不讲义气了!出去也不叫上我!”“两位哥哥你们玩着,我也出去透透气!”说完,胖子转身就溜,刚要伸手拉门,一阵狂风袭来,将窗纸吹得猎猎作响,胖子登时浑身汗毛直竖,大叫一声“鬼呀”往桌子底下便钻,不料黑灯瞎火的没瞧清楚,一头撞在桌角上,登时不省人事。 此时,电灯早已熄灭,不知烧了还是咋的,又一阵呼啸声过后,房中突然窜起两点红芒,并逐渐扩大,如有人在就会发现,那红芒竟然是传风的眼睛!只见其茫然的扫视了一遍四周,张口大声狂啸,啸了几声后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声音悲怆凄厉,宛如厉鬼索命! 声音倏止,手中的铅笔接着运动起来,直划得木板“吱吱”作响,并发出阵阵烧焦的味道!细看那划痕,赫然便是:“我恨苍天”四字。又过了盏茶,笔势停止,红芒散去,代之而起又是一阵长啸!啸声绵延不绝,直达数里开外。将附近的住户全部吵醒,纷纷指责谁这么没公德心,大半夜鬼哭狼嚎的,更有好事者竟然组织人手搜索起来。 正吵得沸沸扬扬之际,啸声又止。原来传风此时已是声嘶力竭,嘴唇翕动却是再无声息。如此片刻,忽然两眼上翻,昏死过去。昏迷之中,一幅幅画面如同放电影一样进入传风的脑海,带他回到了那个虚无而又真实的世界。 第五章梦回前世(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6-123:13:03字数:3299 当少年再次醒来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己已达阴间,然而入目的情景,却让他有些迷惑!只见自己躺在一间木屋内的小床上,屋内桌椅俱全,透过支起的窗板,可以清楚的看到小屋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流水潺潺,成群的鱼儿游来游去,溪畔更是奇花苍翠郁郁葱葱,不知名的鸟儿在花丛中穿梭嬉戏,俨然便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哪有半点地府的阴森? 正感诧异间,脚步声传来,人未到香风先至。少年转头望去,只见一绝色少女袅袅婷婷而来,面上笑意盈盈,一袭朴素的白衣,虽不施任何脂粉,却予人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呵!你终于醒来了!”少女打量着少年,天籁般的声音中含着些许惊喜。少年一愣,这少女便是阴间的女鬼么?只是怎的如此美丽? “你是来拿我见阎罗王的吗?”少年揉了揉眼睛,总觉得不大真实,这拿人的女鬼长的如此好看,那阎罗王不知又长得啥样? “啊?”那少女微微一怔,旋即“扑哧”一声,掩嘴娇笑起来,少年虽觉不妥,却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怎么?很意外吗?这里的女鬼都很漂亮的!我们的阎罗王更是美得不得了!”少女见这少年信以为真,有趣之余,继续打趣起来。 “言儿不得胡闹!”少女声音甫落,一相貌清癯的老者含笑步入屋内,向着少年点了点头道:“小兄弟不要介意,这丫头就喜欢胡闹!” “啊?我还以为这位姑娘说的是真的呢!这么说我没死?”少年仔细观察着二人,见其有血有肉,又有影子,自是活人无疑。 “不仅没死,你可是近百年来,坠入我鬼谷后的第一个生还者!”说着,老者抓起少年手腕,把了把脉继续道:“脉象已经平稳,无甚大碍,只是尚有点虚弱,将养些时日便可生龙活虎了!” “多谢大叔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先施一礼!”说罢,少年深深一辑。 “是言儿救了你,要谢就谢这丫头吧!”老者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那个少女,笑呵呵的道。 “传风谢过姑娘救命之恩!”少年转而向那少女再一辑道。 “刚才你已经向我爹施过礼了,这第二个就不必了!”少女急忙跳开,面色含羞的说道。 “还未请教大叔高姓?”传风学着那些武林中人,抱了抱拳接着问道。 “老夫莫清高,这是小女莫言。小兄弟不必拘束,江湖中人哪有这么多繁文缛节!”莫清高久居深谷,行事作风随意惯了,一时客气起来立觉得有些缚手缚脚。 “既然这样,大家都不客要气了!您老叫我小风,我叫您大叔,您看如何?”传风虽然年少,却也不是那种啰嗦虚伪之人。 “好,那老夫就不再谦逊,以长辈自居了!”莫清高捻须微笑,心下暗暗欢喜,这个少年不骄不卑,若品行美好,实是一佳徒良婿。 “那个,大叔可有吃的东西?”传风说了这会话,早就饥肠辘辘,此时再也忍耐不住,红着脸开口讨要。 “我去拿!”一旁的莫言忙道。 “我一直不明白,小风是如何坠崖的?”见莫言去准备饭菜,趁这空隙,这一老一少又聊了起来。 “这个······”传风拍了拍额头,脑中却是昏昏沉沉的没半点记忆。 “若有不便,那就不要说了!”莫清高见传风迟疑,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叔误会了,不是小子不想说,实是小子对之前的事毫无记忆,想说也无从说起!”传风摇头苦笑道。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先吃东西吧!”正说着话,莫言匆匆走了进来,手中端个托盘,其上摆了四道精致的小菜,奉外还有一大壶酒。 “来,我们边吃边聊!”莫清高一见有酒,顿时兴味大佳,抢着便要倒酒。 “爹!你还喝?”莫言柳眉一蹙,就手抢过了酒壶。莫清高只能无奈苦笑。 “若没有大叔相陪,我一个人吃着也没味!”传风一看这架势,便知这老者极是爱酒,帮忙相劝。 “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喝好了!”说着,莫言满满的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颇有女中豪杰之风! “姑娘好酒量!”传风无奈,只得讪讪的的喝了。三人说说聊聊,气氛融洽之极,正聊着“鬼谷”的历史人情,一阵长笑声传来,一灰衣老者推门而入。 “老夫不请自来,不会扰了大家的雅兴吧?”灰衣老者手提一坛自酿老酒,笑呵呵的说道。 “古伯伯哪里话来,平时请您还请不到呢!”莫言急忙起身搬了张椅子。 “谷主今天能来,只怕也是为别事而来吧?我这小庙,您可好久没光顾了!”莫清高急忙接过那坛老酒,并为自己斟了一杯。 “哈哈!贤弟还是这么心直口快,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灰衣老者嘴上虽有气,面上却依旧笑容满面。 “小风,给你引见一下,这个老家伙便是我‘鬼谷’的现任谷主古清扬。古老头,这小子你早就见过了,不用我再介绍了吧?”莫清高连饮了三碗酒,才满意的介绍道。 “嘿嘿~,你这老小子!嘴上功夫倒是见长,只是不知腿脚咋样了?一会找可得你好好玩玩!”古清扬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这老家伙,我可不陪你胡闹!”莫清高讪讪的一笑,心虚的向传风打了个眼色,前者立即会意。 “晚辈多承众位前辈照料,在此敬各位一杯,先干为敬了。”传风急忙起身,暂时帮莫清高解了围。 “正好,老夫有许多话要请教。”说着,古清扬也一饮而尽。 “前辈有话尽管说,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传风急忙应道。 “小兄弟能说说,这身高深内力是如何来的么?”原来,古清扬在传风昏迷期间,来探视过几次,对其身体状况甚是清楚,方才有此一问。 “不瞒前辈,小子经此一劫,醒来后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自己姓甚名甚,也很好奇自己的过去经历了什么!”传风连饮数杯,对自己的失忆大感郁闷。 “恩,这也难怪!坠崖前,你后脑曾被人凌空击过一掌!不过,你这身内力太过奇特,江湖上却是极其少见!”古清扬感叹之余,话锋一转说道。 “前辈莫非知道什么?”传风一听这话,立时来了精神。而对此,莫清高之所以毫无疑问,乃是清楚‘鬼谷在江湖中的地位,凭鬼谷的耳目,知道些秘闻实属正常!因为,鬼谷的轻功天下第一!借此,消息的渠道也是数一数二的! “你这身内力极是邪异!据我所知,武林中只有两人拥有,一个是当今邪异门的门主厉啸天,另一个乃是其师弟血蝠王,这二人之中,必有一人与你大有渊源!”古清扬缓缓说道。 “前辈可知,这二人哪一个与我存在渊源的几率较大?”迷雾渐渐揭开,传风登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急急的问道。 “从江湖近日发生的一件大事上推知,血蝠王的可能性较大!”古清扬答道。 “什么大事?”莫言好奇地问道。 “据谷中派入江湖的‘鬼探’回报,被成吉思汗暗中派入江湖的几大侍卫,在你坠崖之前,曾追杀过血蝠王,但具体原因却无从知晓,依老夫推测,多半是为了当年那部无上宝典《长生诀》!而这本奇书,曾一度被传言流落江湖,但一直未见其踪,不料今天又露出了冰山一角!”说到此处,古清扬不由得目射奇光,对这传说中的惊世之作似乎颇为向往。 “《长生诀》?那是本什么样的奇书呢?”莫言越听越奇,对传风的身世也是越来越感兴趣,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竟然引出了无数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唉!此事就说来话长了!”古清扬呷了口茶,悠悠的说道:“据传,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之外,存在着另一处洞天福地!那便是神话传说中的仙境!而到达仙境之人,便可以获得永生。这个说法曾一直流传却未受关注,直到四大奇书的出现,世人才渐渐醒悟,明白眼前的世界只是一方梦境!想要超脱生死,到达彼岸的洞天福地,唯一的方法,便是依四大奇书之记载,修成绝世功法,破碎虚空脱茧而去!” 说着,古清扬起身走至窗边,双目望向深邃的夜空,续道:“四大奇书之三都曾出现,且被人修习过!而那些有缘修习之人,从此便销声匿迹!因此,世人纷纷猜测他们已成功到达洞天福地!于是疯狂的找寻四大奇书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年后消息传出,第四部奇书一直藏于全真教内。消息一散播开来,介于全真教的势力太过庞大,众多帮会门派不得不联合起来,并齐聚终南山,发出通告,限全真教于三日内交出奇书一观,声明大家看完后立马归还,以免伤和气。如此一来,全真教若不交书,便是与整个武林为敌。当时教主王重阳早离世多年,其门下七大弟子皆外出游历,群龙无首!无奈之下,便推说奇书之事,下层弟子从未听说,即便真有此书,也不知在那哪位真人手里。一众枭雄岂肯罢休,强行冲入教内四下搜索,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见书的影子。无奈之下,将教内弟子抓来一个一个拷问,有人熬不住酷刑,谎言书在长春真人丘处机手内,现正带往草原觐见成吉思汗,要以此书来换取天下太平。众枭雄听罢,急忙探问丘处机下落,那名弟子说丘处机早已出行月余,此刻怕是已将奇书献给了成吉思汗。众人无有他法,大感惋惜之余,未告几日便各自散去。” 第六章谷中日月(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6-522:12:55字数:3196 “即是谎言又何来后事?”听至此处,莫清高不禁疑惑连连。 “所谓世事难料莫过于此了!那名弟子为保全门派,自以为聪明的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殊不知,丘处机当时确实应了成吉思汗之邀请,带着宝典前去赴约。如此一来,方令宝典之消息得以现世!”古清扬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仿佛身临其境。 “江湖每逢有宝现世,总会酝酿一股血雨腥风,怎的我从未听说过?你这老小子莫不是瞎编吧?”莫清高对于《长生诀》一书,确曾耳闻,但其间具体的纠缠还是第一次听说,登时有些怀疑起来。 “你这老家伙,这其中的过程全属绝密,江湖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也是偶尔听上一任谷主说起过,才转述出来,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在这给你编故事呢?”古清扬一瞪眼,对于莫清高的怀疑很是不爽。 “哎呀,你这老小子还上火了?怎么,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莫清高一吹胡子,毫不相让。 “爹!古伯伯!这酒我先收起来了,等你们有时间再喝吧!”眼见这二人就要打起来,莫言只好用出了绝招,那就是以酒相挟!对于嗜酒如命的人而言,这一招可谓是百试百灵! “别,别,古伯伯可没空跟你爹瞎闹,还是喝酒的好!”一听要撤酒,古清扬顿时就蔫了,急忙将酒坛抱进了怀中。 “爹跟你古伯伯吵惯了,这不好久不见,一时有点忍不住么嘿嘿~”为了自己的口福,莫清高也只能委屈就全了。 “古伯伯!这么说,小子多半是那血蝠王的弟子了?”传风眉头微皱,虽不愿相信自己的身世与恶名昭著的血蝠王扯上关系,但见古清扬说得有根有据,心中明白,即便自己不是他的弟子,也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不然你这一甲子的功力如何解释?血蝠王能舍弃性命,将一身修为给了你,足见对你的信任和重视!此人行事虽邪异无常,却也未曾干过罪大恶极之事,你大可不必耿耿于怀。”古清扬活了这一把岁数,又怎会不明白传风心中所想,当即出言开解。 “老小子说得有理,就算他是你师父,那也代表不了你,何况你已经失忆,就当重获新生,从此在谷中住了下去,管他劳什子的鬼典妖书,天天陪我喝酒聊天,岂不大快特快?哈哈哈哈!”莫清高久居谷内,每日饮酒作乐,比神仙还逍遥,只是后来这酒,却被女儿管制的严格起来,想到这少年若能留下来,那自己喝酒肯定能喝的够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既然已经忘却,又何必再想那些烦恼之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这样一个机会,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莫言听父亲相劝,哪想到他打的如意算盘并不在此!想到江湖凶险异常之处,也忍不住出言相劝。 传风久久不语,心中一时没了主意。隐居桃源,每日醉酒当歌,何人不向往?但往往事不遂人愿,自己的出身来历,与血蝠王的关系,还有那本旷世奇典,自己一点都不好奇吗?众人见他陷入沉吟,打个眼色悄悄的散去了。传风行至窗边,夜空中圆月孤悬,虽然明亮,却是孤独一世!自己要做那圆月还是要追根寻底? 时光匆匆,转眼已两月有余,传风渐渐习惯了谷中的生活。“鬼谷”方圆奇大,有一千多人,四季温暖如春,家家日不拾遗夜不闭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传风每日随着谷内壮丁一起晨练,一起劳作,倒也逍遥自在。闲暇之余,跟莫言学些剑法轻功,他本就内力深厚,学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这一日,二人说说笑笑,不觉间已行至溪水源头的大瀑布。只见激流从崖顶泻下,撞入谷底的深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气势蔚为壮观,可惜谷内经常云雾缭绕,很难观看到足景。夹河两岸的桃花片片,香气夹杂着水汽扑鼻而来,着实清爽宜人。 数百名年轻男女沿河而来,一身劲装英姿勃发,手内各式武器银光闪闪。来至河边,一一施展轻功,落足河道内的木桩之上,开始了每天必须的晨练。传风看着一个个落水的弟子,大感有趣。 莫言嘴角含笑,欣然道:“要不要试试?” 传风微一沉吟,这段时间虽一直在练,但坠崖之时所受内伤一直未曾痊愈,又不想落了面子,只好笑道:“好啊,可有彩头么?” 莫言微微笑道:“只要你能赢,什么都好说!”说着,一个凌波飞渡,落足于深水之处的高桩上,长剑斜引,遥指传风。 “我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传风有样学样,摆了个相同的姿势。原来谷内为训练一众弟子的轻功,河道内的木桩特意制成尖锥形,只可单足踏上,且不能重量落实,提气轻身稍一疏忽,尖锥便会戳入脚掌,实是巧妙之极。 “呵呵!你这架势当真别出心裁!”莫言见他左支右绌,忍不住嬉笑出声。 “嘿嘿!师姐切莫得意,我这彩头可是别出心裁!”被这美人一笑,传风大窘之余,有些恼羞成怒,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捉弄道:“师姐输了,须自动献上香吻!”说罢,得意的坏笑起来。 “好啊,就看你的本事了!”莫言面色一红,随即柳眉一竖,长剑嗤嗤声中,一剑接一剑而来。传风软剑迎上,顿觉蹩手蹩脚,原来自从坠崖,这把剑便一直未曾使用,长久以来用的全是青钢剑,那些剑招一式也用不上,此时惹得莫言动怒,未及取剑,只得用上了这个老伙计,哪想到未上三招,便遇险三次。莫言斜刺里一剑,传风挺剑挡格,谁知剑身一软,径自拍向自己胸口。 就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传风一跤跌进河里,久久未曾露面。莫言初时格格娇笑,时间一久便觉不对。“喂,你怎么还不出来?”叫了几声无人回应,莫言登时大急,正待吩咐几人下去打捞,忽闻脚下“咔嚓”一声,木桩断裂,身体跟着下沉,危急之际,莫言反手向下拍出一掌,借力升起,本以为脱险,却见一只大手从水中伸出,抓紧了自己足踝,将自己拉入水中,直沉向河底。 “哈!我的小言儿,没想到吧?你要是认输了就眨眨眼!”传风将莫言一拖入水,便点了其穴道,将其揽在怀中,此时胜利在握,当时那个捉弄她的念头又浮了上来,不禁笑嘻嘻的说道。莫言想要张口,河水立即涌入,无奈,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我要让你心服口服!”传风为了不被众人寻得,抱着莫言从水底潜往远处,找了个隐秘处,仗着深厚的内力,就这样坐在水底,和她对峙起来。 时间过了几个时辰,莫言睫毛颤动,显是已至极限。传风眉毛一挑以示询问,莫言白了一眼仍不肯屈服。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传风见其身体颤动,双眼泛白,就要昏厥,急忙解开其穴道,但情况仍是不见好转,如此情况久了,定然有损大脑,顾不得许多,传风深提一口真气,与莫言口唇相接,给她渡了过去。过了片刻,莫言悠悠醒转,传风松了口气,正待移开嘴唇,剧痛传来,登时惨叫出声。 原来莫言甫一醒转便觉不对,知他占了自己便宜,一时无暇细想,狠狠咬了一口!待得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一口即已咬出,权当是对他轻薄的惩罚。 “师姐这一口亲的如此之重,是要记住此时此刻么?”传风摸了摸血肉模糊的嘴唇,虽仍在调笑,那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 “是啊!你也要认真记住,以后再有坏念头的时候就想想,免得重蹈覆辙!”莫言冷哼一声,拧了两把衣服上的水,气呼呼的踏步而去。 “嘿嘿!那是当然,以后每到此日,我还要把酒庆祝呢!纪念我们的初吻哈!”传风看着她衣服紧贴身体而露出的玲珑曲线,心思不禁又活络起来。 是夜,圆月再次高挂,传风独自漫步,不觉来至溪水源头坠崖之处,望着那朦胧的月光,心神有些恍惚,在谷中呆了数月,自己虽一直无牵无挂逍遥快活,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每天除了用练武来充实自己,便是对月饮酒,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可以真正的重生!可每次醉入梦乡,总有一道模糊的倩影,向自己诉说着什么,每次醒来,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充斥在胸间,挥之不去。 邪异门中,厉啸天从一只飞鸽的腿上取下了一张字条,展卷阅读;“爹!我总觉得那少年未必已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到那崖下一探究竟,爹若不放心,可派人在崖上接应。灵儿。” 看罢,厉啸天披了件披风,星夜赶往孤绝崖。而此刻,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顺着粗壮的麻绳,正从崖顶慢慢的滑下。双脚借着周围地势,不断借力保持平稳,这个黑影正是厉灵。 每下降数十丈,厉灵便会歇息片刻。如此下了数百丈,依旧望不到谷底。厉灵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咬牙继续向下。如此又下了数十丈,麻绳已尽,厉灵累的呼呼喘气,极目望向谷底,却依旧影影幢幢的瞧不清楚。忽见脚下十丈开外有个大石台,厉灵思索再三,决定先到石台歇息够了再作打算。 第七章飞来娇妻(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6-720:03:48字数:3048 厉灵下至突出的石台,在其上歇息的够了,开始打量起周遭地形来,只见向南的崖壁上,隔着一丈便钉着一枚铁钉,蜿蜒向下,不知通向哪里。厉灵心念一动,展开轻功,如蜻蜓点水般顺着蜿蜒的铁钉而下,累了便用匕首插入岩石歇歇,如此不久,果然离谷底越来越近。 话说传风这厢失眠,莫言也跟着失眠,起身坐了一会还是全无睡意,信步闲逛起来,走着走着,不觉间也来到了尽头的瀑布旁,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传风一人正傻傻的望着明月。莫言好笑之余,并未惊动他,而是饶有兴致的远远观看。 厉灵见谷底越来越近,不由得大喜,当即加快了速度向下掠去,刚转了一个弯,只见月下一人正呆呆的瞧着自己,厉灵一惊,险些摔了下去。正不知所措,却见那人茫然的摇了摇头,目光并未停留,似乎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厉灵大感镇定,仔细一瞧,不由得一声惊呼:“啊!这不就是那少年么?他果然没死!”思忖间,传风迈开步伐,就要远去。厉灵见左右无人,迅捷的掠向传风。 “你是谁?为何要拦住我去路?”传风见拦路的是一陌生女子,皱眉问道。 “你不认得我了?”厉灵本以为对方一看到自己定会大吃一惊,没想到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大惑不解。 “我们见过?哦,谷中弟子那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传风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眼熟,只是不知,这女弟子三更半夜的找自己何事。 “他失忆了?怪不得之前没有认出我!”厉灵思路百转,暗暗思索着对策,“若是这样,我又何必用强,不如将计就计······”主意拿定,厉灵真气上行,硬硬的逼出了一滴眼,顺着眼角划过脸颊。 “难道是我认错了?你叫什么?”厉灵装作可怜楚楚的抽泣道。 “我叫传风,只怕姑娘认错人了!”传风在谷中待得久了,感染了谷中人温柔善良的脾性,哪想到眼前此女不仅不是谷中之人,还是将自己打下悬崖的罪魁祸首!一时也未多想,直接了报出了姓名。厉灵心中暗喜,这个傻子,没想到这么好骗,一句话便自报家门,省了我许多功夫了。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相貌,我怎会认错?风郎,难道你已变了心?已忘了灵儿?忘了我们的约定呢?”厉灵不断的催运真气,刹那便泪如泉涌,神情悲痛的望着传风。 “灵儿?只怕你真的认错人了,这谷内中人我也是最近才识得些,又怎会···怎会···与你有什么瓜葛?”传风一愕,这名字确是有些耳熟,只是自己来自谷外,不可能认识此女。 “谷中人你不识得,那谷外的呢?你就没想到谷外那些牵挂、思念你的人?”厉灵很是心伤的说道。 “啊!你是从谷外而来?”传风狂震,被压在心底深处的身世之谜时涌了上来,终于有人认识自己了,不由的欣喜若狂:“你真的认识我?” “你···你···什么都忘了么?”厉灵装作摇摇欲倒,神色悲戚之极。 “我···我···坠崖后失忆了!”传风苦涩的说道。 “什么?”厉灵一呆,难以置信的失声道:“怎会如此?”传风正待答话,厉灵忽道:“啊!我想起来了,定是那两个狗贼!” “你···你···知道事情的经过?”身世即将揭晓,传风心内狂跳之余,说话也有些无措。 “岂止是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伤心绝望的夜晚!”厉灵身子轻颤,冰冷的眸子陷入回忆中,缓缓续道:“那是个极其美丽的夜晚,美丽的令人迷茫!月光轻柔,微风和煦,百虫欢快鸣叫,花草树木争香斗绿!看着这美丽的一切,我只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次日我们便要成亲了!” “什么?这个···那个我···”传风一时惊骇,本想说不可能,但瞧她神情极是真诚!一时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当时我们相偎在一起,正坐在房顶上赏月,那晚的月亮格外的美,就跟今晚的一样,我靠在你身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要不是你手脚不老实······”厉灵并未理会传风,继续说着,说到情浓处,羞得满面通红,虽然是假装,却装得极其传神。 “我···我···以前竟有那么不堪?”传风听她说得真切,虽不大相信,却也讪讪的红透了脸。 “哼!”厉灵白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我···被你弄醒了,刚想斥责,却见对面房顶上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男一女,那女的打扮得极是妖艳,笑吟吟的说道:‘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好一对风流眷侣!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说完,旁边那男的接口道:‘交出宝典,你们继续,若是不交,把这小娘子卖到窑子是小,哼哼!’说着,那男的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你忍不住出声喝骂:‘什么宝典天书,我压根就没听说过,如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女的娇媚的一笑道:‘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想试试!’你骂一声妖妇,抽出兵刃便冲了上去。” “谁知那女的功夫极是了得,我见你不敌,急忙上去帮忙,谁知被那一直未动的男子拦住,一番恶战,你我均受了伤,你说今天只怕凶多吉少,问我愿不愿意陪你一起死,我点头答应,你欣然笑了笑,说分头逃或有希望,我不同意,你硬是将我推了出去,说东西在你身上,若是伤了我便玉石俱焚!说完,你朝另一个方向逃窜,这二人交换了个眼神,齐齐向你追去。我一看他们不管我,蹑手蹑脚的跟去,谁知你逃至崖边,哈哈大笑数声,说要让这宝典给你陪葬,说完纵身跳了下去,谁知那女的歹毒之极,见你跳崖,还不忘向你脑后补了一掌!我一时着急,一口气没缓过来,晕倒在草丛中,醒来时那二人早不知去向。我觉得了无生趣,便想陪你一起死了!······” “千万不可,我···他···既然牺牲性命保全你,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传风一直聚精会神的听着,想到当时的凶险,竟忍不住出声阻止。 “我本想立时便陪你而去,可仔细一想,或许这崖并不深,说不定你还没死!于是,我准备了许久,才在今晚下崖,谁知一下崖就遇上了你,真是天可见怜!”说着,厉灵欢喜之极破涕为笑,用力的搂住了传风。 “我···我···不值得你这样的!”听其诉说,传风一直未敢深信,可当她说出自己后脑受击,不由得信了七分,这个结果,与古清扬他们说的一样,一时也没往“凶手”二字上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相信了! “风郎,我们走吧!”厉灵深恐久留生变,拉起传风便走。 “这个···我···想收拾一下,再说,也···得···跟那些救我的人告个别呀!”传风没走几步,便想起了莫言,想起了当日溪中的情景,这一走,只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莫非···你···你有了别的女人?”闻言,厉灵登时俏脸煞白,簌簌掉起泪来。 “我···哪有···只是想跟他们打个招呼而已!”传风苦涩的道。 “那你去吧!我自己走!”厉灵气呼呼的一甩手,匆匆急行。 “我···我···跟你走就是了!”传风虽极不情愿,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最终还是妥协了。 二人从见面到说话,再到一起离去,这整个过程全被莫言瞧在了眼里,她旁观者清,心下不禁疑惑,这个黑衣女子的出现以及言语,均存在着莫大的疑点!而这个呆子,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药,巴巴的跟着就走!想想就来气,但为了他不被奸人所惑,为今之计,只能悄悄地跟随,方可探明真相! 既然做了决定,莫言潜运指力,在崖壁上留了几句话,交代了自己的去向,便匆匆跟去。 传风与厉灵二人,顺着崖壁歇歇停停,等爬上崖顶,日头早升的老高。二人累得够呛,找了些野果垫了垫,便继续起行。未行多远,只见大批武林汉子,散坐在道旁,三五成群的大声说笑。见二人前来,登时起立。 “小姐!您终于安然归来了,我们在这等了好久了!”一领头模样的汉子急忙迎上,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爹呢?”厉灵轻点螓首,面无表情的问道。 “门主在那边的小山上,他说小姐知道地点。”汉子恭敬的答道。 “风郎!爹爹担心我安危,一直在此守候,我们过去见见他老人家?”厉灵眉目含情,温柔的说道。 “好啊,一切依你便是。”传风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中只是反复的想着自己的出身来历。 二人前脚刚走,一只信鸽随即飞向了前方的山头。 第八章踏上逃亡(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6-920:51:47字数:3028 二人踏上山间小道,一路蜿蜒直上,不久来到山顶,只见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疏落有致的掩映着几间茅屋,一条小溪从旁流过,哗哗的水声中荡起阵阵白雾,仿若世外桃源。 “爹!我回来了!”厉灵远远的叫道。 “啊!灵儿?怎么这么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吱呀一声,一老者满脸喜色的迎了出来,正是厉啸天。 “爹!我把风郎找回来了!”莫言怕爹爹露出破绽,急忙说道。 “啊!风儿?真是老天有眼,你果然没死!”厉啸天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只是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不过传风并未发现。暗中的莫言明眸闪烁,将这一切全部记在了心里。 “让老伯牵挂了!”迎着那灼热的目光,传风有些受宠若惊,总觉得不大真实,这一日的时间,不禁得知了坠崖经过,还凭空飞来个美娇娘,让人一时难以置信。 正自沉思呢,只听厉灵嗔道:“什么老伯?要叫爹!”说着白了传风一眼。 传风尴尬的挠了挠头,正不知如何作答,老者却毫不在意,哈哈笑道:“年轻人脸皮薄些,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说完,笑呵呵的挽着二人的手臂进了茅屋。 莫言隐身林中,一直远远的观察着这边的动静,见他们进屋,也轻手轻脚的绕到茅屋后面,收敛生息,将耳朵贴上墙壁,运足了功力偷听。偷听了大半个时辰,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失望之余,肚中饿得咕咕直叫,莫言飞身掠上一棵茂密的大树,斜靠着树干啃随手采摘的野果。 “老伯,小子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出身来历,还请老伯告知!”三人说了会闲话,传风再也忍耐不住,张口问出了困扰已久的疑问。 “唉!这个说来话长啊!”厉啸天装作沉吟,心中却是不停地想着合适的措辞。 “老伯说得越详细越好,小子洗耳恭听!”传风不明所以,还以为他嫌冗长。 “爹捡些重要的,那些旁枝末节有时间再说不迟!”厉灵生怕其父言多语失,急忙打了个眼色。 “此事牵涉太大,且咱们身在荒野,为防隔墙有耳,我尽量长话短说,小风以为如何?”厉啸天暗中向厉灵点了点头,表示全无问题。 “好吧,老伯请讲。”传风无奈,只能客随主便。 “说来,你叫我这声老伯原也应该!因为,你是我师弟‘血蝠王’的弟子!就在前不久,师弟发来求救信号,说被围困。我不明所以,以为师弟遇到了仇家,便急匆匆赶来,谁知见到师弟之时,他已深受重伤,命悬一线!临死前他详细的说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师弟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武林中盛传已久的无上宝典《长生诀》,被人一路追杀到此,眼看逃不出去,便将宝典给了你,助你脱出了重围,师弟临死,仍怕你逃不出去,让我赶紧去助你一臂之力,我一路寻来,等追至崖边,你已跳崖多时,本以为凶多吉少,没想到老天开眼,让老夫又看到了你!”厉啸天亦真亦假地说着,并装模作样的拭了拭眼角。 “对了,我们的婚事也是师叔定下的!”厉灵羞答答的补充道。 “我果真便是那‘血蝠王’的弟子!”传风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困扰多时的身世之谜终于揭晓,优的是若那宝典,当真如他们所说在自己身上,势必会引来无数纷争。 “灵儿,带小风下去歇着吧,你们这一路肯定是累坏了!”厉啸天眼见传风神情恍惚,急忙向女儿一努嘴。 “风郎!咱们出去说说话!”厉灵会意,挽了传风胳膊,拉着他向南边单独的茅屋行去。 来至茅屋,厉灵掩了房门,二人一起坐在床沿。“风郎!”厉灵托起传风刚毅的下巴,娇媚的道:“看着我的眼睛!”传风心神不宁,茫然的望向灵儿,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袭来,眼睛再也无法移开。 “你叫传风?”厉灵目光妖异,轻轻的问道。 “是。”传风无意识的答道。 “有一部叫做《长生诀》的书,你可知道?” “听说过。” “你可知道书的下落?” “不知道。” 厉灵眉头轻皱,沉吟不语。 “什么人?”门外突然传来厉啸天的呼喝声。 传风经这一喝,脑袋一晃,似欲醒转。厉灵一惊,急忙收摄心神,轻声道:“你很累,乖乖的睡一觉,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要疼她爱她!”说完,将传风轻轻的放倒床上,转身出去察看。 “厉啸天!邪异门的脸让你丢的差不多了吧?得了宝典便龟缩不出,连家门也不回了!嘿嘿~”一灰衣老者站在一棵树巅,阴森森的笑道。 厉啸天面色镇定,回应道:“阁下鬼鬼祟祟,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老朽行的正坐得直,何曾得过什么宝典?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阁下是何居心?” “好!好!”那人声音雄浑,尖声笑道:“不愧为邪异门门主!言辞处处锋利,不给人丝毫喘息之机!” 厉啸天冷哼一声,沉声道:“着实不敢当!阁下一上来便言辞犀利,咄咄逼人,一副道貌岸然的口吻,似乎有凭有据,不知阁下消息从何来?” “嘿嘿~,我想知道的事,只怕无人能瞒得住!”那人阴阴一笑,接着道:“‘血蝠王’遭遇大难,没有向你求援?” “你是朝廷的人?”厉啸天听对方如此说,心中隐隐猜出了些端倪。 “爹!何人捣乱?”厉灵赶过来问道。 厉啸天未及答话,只听那人说道:“你既已猜出,就乖乖的交出东西!不然,让你这邪异门从此在江湖上除名!” “东西我确实未曾见过,信不信由你!邪异门虽然势微,可也不是谁想捏就捏的!”厉啸天虽忌惮朝廷的势力,但见对方一人,也没太放在心上。 “哼!那就拳脚上见个真章!”灰衣老者冷笑一声,掣出一柄弯刀,欺身而来。 “灵儿伺机准备,今天务必将其留下,以免走漏风声!”厉啸天叮嘱一句,从茅屋中拖出一柄漆黑的长枪,气势汹汹的迎上。 灵儿则捏了一把淬毒飞针藏在袖中,伺机而动。厉啸天借着长兵器的优势,一开始还能战个旗鼓相当,可数十回合后,那灰衣老者弯刀脱手甩出,厉啸天用枪头一磕,本以为磕飞了弯刀,哪知那弯刀转了半个圈后,从背后袭来,待得察觉,已至近前,危急之际,厉啸天只得弃枪换掌,硬生生将弯刀拨离了方向。刚缓过一口气,灰衣老者已到,一掌袭来,厉啸天躲避不及,只得运气硬受了一掌,顿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断线风筝般抛飞。 厉灵一急,飞针没头没脑的甩出。不知从何处窜出一美妇,袍袖一拂,飞针被尽数击落。厉灵还想再发,美妇指了指旁边,原来厉啸天已被那灰衣老者制服。 这边大打出手之际,莫言如一片枯叶般,从窗口轻轻溜进了茅屋。见传风正自沉睡,叫了几声却怎么也叫不醒,知道是被厉灵做了手脚,只好将其背在背上,捡了条偏僻的路径,奔山后的茂密树林而去。 “厉啸天!为了你女儿,我劝你还是交出东西,免得人书两空!”那美妇纤手捏着厉灵脖颈,笑吟吟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东西我没见过!”厉啸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依旧心存侥幸。 “是么?”那灰衣老者一摆手,示意那美妇动手。美妇手上加劲,厉灵脖颈登时咔咔作响。 “我说可以,但你们必须先放灵儿离去!否则,我宁愿一死!”厉啸天深明眼下之处境,一个不小心,便立时被杀人灭口,只有用这个秘密作为要挟,方有一线活命之机。 “不愧是邪异门的门主!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要紧守这个秘密,若是泄漏的满城风雨,后果你应该清楚!”此时的境况,双方心知肚明!那灰衣老者思索再三,杀人灭口做不到了,那就只能让对方保守秘密! “这个自不必多说,我还没傻到要去跟朝廷作对!”厉啸天行事向来邪异,对这方面最是了解不过。 “放她走!”灰衣老者一摆手,那美妇立时便放了厉灵。厉灵二话不说,匆匆下山而去。直到信鸽传回信息,厉啸天才放心。 “东西的下落只有那少年知道,我也是才刚刚将他寻到,尚未来得及询问。”说着,厉啸天一指那间单独的茅屋。 “我去瞧瞧!”那美妇身形展动,径自掠向茅屋。片刻便回转。 “老大,人不在,炕头还有余温!”美妇回禀道。 “厉啸天!你不会耍我吧?”灰衣老者面色一沉,杀气陡然暴涨。 “我人在你手,有必要撒谎么?”厉啸天一阵苦笑。 “先追那小子!若敢骗我,回头再找你算账!”灰衣老者丢下一句,风驰电掣而去。 第九章身陷牢狱(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6-1219:47:37字数:3108 二人一路狂奔,直至后半夜,才暂时寻到一个安全所在。莫言早已是香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疲累欲死,喝了几口清水,躺倒便睡。传风迷迷糊糊的醒转,睁眼便是刺目的阳光,揉了揉眼睛,只见处身一个陌生之地,登时有些迷惑,自己怎会睡在这里? “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人,便是你最亲近之人,你要好好的保护她,信任她!”传风脑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正自不解,目光所及,只见旁边一美人玉体横陈,正自睡得香甜。仔细一瞧,正是自己一直放不下的莫言。这个突然冒起的念头也随即悄然实施,将她当做了最亲近之人!厉灵弄巧成拙,本是不怀好意,这一下反倒成全了别人,不知晓得后会作何感想! 林内潮湿,莫言就这么睡了一夜,浑身的露水,山风拂来,忍不住轻颤了几下。传风脱下外衣给她披上了,查看了一下周遭的地势,向一旁茂密的树林飞掠而去。不多时拎了两只野鸡而回,洗剥干净,就地取火,用树枝叉了烧烤起来。 不一会,阵阵浓香传出。莫言跑了一夜,肚中早就空空如也,一闻到香气,立马醒了过来。传风微微一笑道:“就快好了!” “你的气色倒是不错,这一觉算是睡够了!可怜我一个弱女子,背你跑了大半夜!累得浑身骨头都散了!”莫言伸了个懒腰,气鼓鼓的活动了几下。 “我正要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跟灵儿在一起的?”传风心内无数个疑问,经莫言一提,全引发了出来。 “还不是怪你!一言不发的就溜,本小姐心太善,怕你有危险就悄悄跟了出来,哪知你跟那小姑娘卿卿我我······”莫言冷哼一声,语气中颇有些酸意。 “啊!我们的说话你都听见了?”传风老脸一红,哪想到当时还有旁人。 “我什么也没听见,你爱干嘛干嘛,爱跟哪个姑娘就跟那个姑娘,与我何干?”莫言心中气苦,这个傻瓜还当那个厉灵是什么好人,一说到她,就脸红气喘的。 “那,那我又怎会到了这里?”传风尴尬的搔了搔头,听她如此说,自是全听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正是你那小美人害······”莫言本欲说出实情,可仔细一想,无凭无据的,说了他不信就算了,别再认为我另有居心那可不美了,思之再三,急忙刹住了话头。 “这个说来话长,你那美人儿父女遇到了厉害的对头,打不过人家,把你丢下就走了,还不是我巴巴的把你捡来,逃至此处!”莫言话锋一转,虽然一时无法揭露厉啸天父女的嘴脸,但也得适当的透漏一下。 “啊!不能吧?他们应该是意在引开敌人,让我逃命?”传风心中想的却是,一个是自己未婚妻,另一个是自己老丈人,按理说不能丢下自己,但此时那个“保护她信任她”的念头又涌了上来,本是肯定的语气也摇摆不定起来。 “你怎么想就怎么是了!那你一会是不是要去瞧瞧你那小娘子无恙否?”莫言越想越气,幸好没有说出实情,若说了,还指不定自己会落个什么结果呢! “这个······我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一时半刻只怕不大好找。”传风兀自听不出莫言话语中的怨气,还以为她也关心灵儿的安危。 莫言气急,一把抢过一只野鸡,也不管熟不熟烫不烫,撕下来便吃。传风不解,还以为她饿得狠了。二人吃饱喝足了,莫言气冲冲的急行。传风大步跟上,也隐隐看出了些不对,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么?不大像啊,左想右想也没弄明白。 “啊!”莫言惊呼一声。原来二人一路闷头向前走,一个心中有气,一个胡思乱想,谁也没有留意前方竟有一人拦住了去路,直至近处,莫言才发觉,急忙止住了脚步。传风不明所以,登时撞了个满怀,鼻中幽香涌入,正自神驰天外,被莫言狠狠掐了一把。 “两位急急忙忙的,想将东西带到哪里去呀?”拦路之人转身,目光灼灼地望来。正是当日与厉啸天父女大战的灰衣老者,莫言识得他,他却不识得莫言。 “什么东西?只怕前辈认错人了!”莫言眉头一皱,此人虽然追来,只怕不认得我二人是否是他要找之人,因此,来个一推二净,希望能侥幸混过了。殊不知,乌古拓在追杀“血蝠王”之际,早就与传风朝过相,此刻再见,更加确定东西在二人身上。 “哼哼!我乌古拓何人?岂能被你这小姑娘给骗了!”灰衣老者冷笑一声,气势攀升,步步紧逼而来。 “快走!”莫言自知不敌,早早就蓄势待发,此刻不走更待何时,拉起传风向来路飞逃。跑了几里地却不见有人追来,正自庆幸呢,一个娇媚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小兄弟走得这么急,敢情是要私奔吗?”一个美妇面带微笑,优雅从容的漫步而来,刚好封死了所有退路。 “你是谁?”传风隐隐觉得来者不善,但此时处境不妙,未免多树强敌,只能出言相询。 “他们都叫我花三娘,小兄弟叫我姐姐就好了,说不定···我们的关系还会更进一层呢!”美妇花三娘摆手弄姿,媚眼含笑的说道。传风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头脑一热,迷迷糊糊的迈步向其走去。 “你这呆子!她的媚术极强,不要看她的眼睛!”莫言见那花三娘眼神怪异,暗道不好的同时,一巴掌甩出,将传风惊醒了过来。 “啊!我说怎么忽然觉得好困。”传风手抚脸颊,心有余悸的连退三步。 “趁那老者追上来之前,速战速决!”莫言生怕传风清醒的不够,又用力捣了她一肘,才持剑攻上。 “小姑娘好大火气!”乌古拓竟然早已赶到,此时倏忽现身,五指贲张,如鹰爪般抓向莫言咽喉,其速度之快讯如电光火石。 莫言真气灌满长剑,刺出朵朵剑花,在身前交织出一片亮丽的光幕,攻中带守的洒向对方。乌古拓冷哼一声,双爪忽然化掌,迎向剑光最密集之处。“铮”的一声轻响,竟生生的夹住了这全力刺出一剑。莫言弃剑翻身,双脚连环踢出,想迫得乌古拓撤手自保。若乌古拓撒手,莫言不仅可取回长剑,无数后招更会源源不断而生! 身为成吉思汗座下护法长老,这乌古拓又岂是易于之辈,就在莫言双手撒剑,身未跃起之时,乌古拓双手骤然发力,“呛啷啷”声中,将莫言手中长剑绞得寸寸断裂!残片尚未落下,乌古拓闪电拍出数掌,“噗!噗!”几声闷响,莫言被力道强猛的残片击中,身子断线风筝般飞出,嘴角鲜血涌出,俏脸苍白的委顿在地。 而另一边的传风更加狼狈,本是弄了把青钢剑带在身边,可被莫言救出时丢弃了。无奈之际,只得再次掣出了那把“血蝠王”留下的宝刃,使将起来,虽比初次使用顺手了许多,可多的还是缚手缚脚,软绵绵的不受控制,剑锋每每划过,总与预料的轨道差了太多,引得花三娘咯咯娇笑。 “小兄弟对姐姐如此相让,姐姐欢喜得不得了!若不嫌弃,咱们结为夫妇岂不大美?”花三娘一对峨眉刺使得神出鬼没,虽在酣战,说话聊天却是游刃有余。 “你这荡妇不知廉耻,不知害了多少良家俊男,我今天就替他们讨回公道!”传风老脸羞红,心下着恼,软剑疯狂刺出。如此一来,登时迭遇险招,被花三娘一脚踢翻在地,本想再战,可一眼瞥见莫言受制,只得垂头丧气的罢手。 “小子,交出宝典,不然我立刻杀了这女娃娃!”乌古拓弯刀一晃,莫言颈边登时多了条血印子,血水顺着刀尖滴落。 “你敢伤她,永远也得不到宝典!”传风哪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眼见莫言受伤,登时目呲欲裂。 “这么说你是不肯交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乌古拓嘴上虽如此说,手上弯刀还是离开了少许,他也害怕传风狗急跳墙,弄个人财两空。 “她被你打成重伤,我现在没心情说话,你瞧着办吧!”此刻处境凶险,说出了秘密必将被灭口无疑,但若实说不知道他们也不会信,既然被误会,就以此相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通了此点,传风立时底气足了些。 “你······”这种话,一向是乌古拓跟别人说,此时被反客为主,登时凶相毕露,就要动手杀人,花三娘急忙伸手制止。 “为了宝典,暂且忍耐一下又何妨?等得到了东西再杀他们不迟!”花三娘打个眼色,传音入密道。 “那你说现下怎办?”乌古拓按捺住涌动的怒气,强自镇定的传音道。 “将他们带回去,慢慢想法不迟。”花三娘传音说道。乌古拓点了点头,脸色回复镇定。 “小子,就让你们多活些时日!”乌古拓倏忽数指,点了二人穴道,一手一个提起,向不远处的城池掠去。 第十章狱中潜规则(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6-150:53:11字数:3095 一行四人行至前方城门,乌古拓用蒙语跟那守卫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随后亮出了证明身份的特殊腰牌,守卫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赶去通报。 不大一会,,一个彪悍的中年汉子快步行上前来,恭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乌古拓神情冷漠,淡淡道:“去准备一辆马车和一匹快马,这里有两个要犯,需要即刻押往城主府!” “末将立刻去办!”中年汉子一声应喏,一溜小跑而去。 不多时一应事物俱全,那中年汉子亲自在前开路,花三娘打发了车夫,将传风二人塞入马车,驾着马车径奔城主府。乌古拓骑匹高头在后护卫。 一行人离城主府尚远,便见数十人迎面而来,当先领头者衣着光鲜,蒙人装扮,自是此处城主无疑!只是长相有些奸诈猥琐,一双小眼睛眯成了缝,满脸堆笑的道:“闻听大人驾临敝城,朵儿干不胜荣幸!” “城主大人不必客气!”乌古拓面色阴沉,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对吹牛拍马之辈却甚为不喜。 “这里有两个要犯,暂且收押在城主狱中,为防有变,还是先进城吧!”花三娘深悉乌古拓之性情,未免气氛尴尬,及时接过了话头。 “是,一切依大人吩咐,请!”朵儿干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眼角闪过一丝不悦,但级别使然,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小心应付。 “城主大人,那两个乃是朝廷要犯,我二人多日奔波才将其擒获,你可看管好了,出了事,谁也保你不得!”一进城主府,自有人将传风二人押往监区,一切安排妥当后,花三娘生怕再有闪失,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 “大人请放心,卑职已加派了护卫,绝对万无一失!”朵儿干面上唯唯诺诺,心中千百个不乐意,两个受了伤的囚犯,走路都困难,还能飞上天去? 防卫森严的监区内,传风与莫言二人双双被上了枷锁,分别押往不同的牢房,看守的兵力自是比平时多了数倍!阴暗的牢房,阵阵霉味让人欲呕。老鼠蟑螂窜进窜出,随处可见,忙得不亦乐乎。粗木围成的牢房一个接一个,怪叫怪嚷之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犯人双手从圆木间伸出,如厉鬼般乱抓乱扯。传风有些无奈,这种环境,不让人发疯才怪! 行至最后一间牢房,狱卒打开牢门,一脚将传风踹了进去,而后阴森森的笑道:“好好的享受吧!下次见面希望还有点人样!”传风不置可否,凝神打量四周。 黑暗中,四双冰冷的眸子冷冷地望来。其中三人靠墙盘膝而坐,正冷冷的扫视传风。另一人披头散发的蜷缩在墙角,身子瑟瑟地发着抖,看其体型单薄,似乎是位老者。传风找了个干燥点的地处坐下,将背靠在粗大的圆木上,闭目养神。浑厚的的内力缓缓地流向奇经八脉,满一周天后重新凝聚丹田,如此往复循环,没有丝毫特异之处。正是这样一个看似完美的流程,却只能发挥出七成的威力,传风郁闷之极! 心神继续深入,仔细感受着真气每一分的变化,越往气海的中心,真气便越厚实,且隐隐有结丹的迹象。平常人若是真气结丹,早已大喜若狂,传风却无丝毫欣喜,反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真气中似乎夹杂着些影响人情绪的东西!正集中心神沉凝其中,丹田之中突然炽热起来,将传风探入的一丝元神之力直接驱赶而出。 传风大惊,以为走火入魔,谁知那股燥热的真气却并没有不利的举动,而是顺着左臂经脉直达手腕,全部汇入到那只壁虎刺青中,鼓荡的真气直接令肌肉突起,如同心脏般突突跳个不停,仿佛真有只血色的壁虎跃跃欲动!传风大惑不解,愣愣的瞧着左手手腕。 正瞧得出神,眼前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传风下意识的抬头,映入眼睑的是两幅狰狞的面孔,嘴角含笑,正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看了看手脚上的锁链,传风有些无奈,早就听说过监狱的一些“潜规则”,不料这一进来便“幸运”的遇上了!当下故作迷茫的道:“两位···?” 其中一人双眼微眯,笑吟吟的打量着传风的刑具,戏谑的道:“上了锁链?似乎只有重刑犯才有这个待遇!看来是有些来头啊?不过,规矩还是得照旧!去拜见老大吧!” 传风伸展了下手脚,试验了下灵活程度,心中掂量,对付这几个人渣应该绰绰有余吧!当下缓缓的站起,斜睨了一下靠在墙上,似乎是“老大”的那位,微笑道:“老大么?似乎有些意思啊!” 另一人咧嘴笑道:“咦!不错嘛!看你挺识相啊,这顿下马威就免了,直接去见老大吧!”说完,两人如同拎小鸡般架起传风,直接将其扔向墙边。凭传风的身手自是摔不着,但为了跟他们玩玩,嘴中自是要大呼疼痛。靠墙的那位“老大”似乎已司空见惯,双手抱胸,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猫戏老鼠般欣赏着眼前的表演。 传风面带微笑,缓缓的站起身,淡定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在那人身旁,学着那位“老大”的样子,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对着他咧嘴一笑。 那人有些惊讶,狞笑道:“小子胆量不错嘛!敢跟老子平起平坐,活腻歪了吧?”传风摊了摊双手,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那位“老大”毫不动怒,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了呀···”向着传风身后的两人摆了摆手,然后将头转向一旁,似是不忍观看。传风摸了摸鼻梁,“······”还真是让人无语。 先前那两人摩拳擦掌,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步步重重地踏出,满眼戏谑的缓缓逼近。 传风微笑的观看着,心内有些好笑:“似乎要制造些气氛啊!” 看着传风那诡异的笑,那二人顿觉得被轻视了,怪啸一声,恶狠狠的冲向他们自以为是的绵羊。 “砰”“砰”,闷哼声响起,夹杂着几声惨嚎,随即便声息全无。 “这小子这么不经打?”那位“老大”睁开眼来,寻思,这次速度挺快啊!抬眼看去,就见一人双手铁链上下翻飞,正狠狠的踢打着自己的手下,不是那小子是谁?但见自己的两个打手早已是鼻青脸肿,眼耳口鼻且有鲜血不断溢出,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息,似乎被点了哑穴。这也太狠了吧?那位“老大”抹了抹额上的汗水,神情有些恍惚。 “嘿嘿~,你想怎么玩啊?”传风嘴上叼根稻草,笑嘻嘻的问道。 “大哥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得了!”那位“老大”双膝一软,磕头如捣蒜。 “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人如此没骨气,倒是让传风有些为难起来,“我得先暴打一顿出出气!”说着,腿脚齐施,直打的那位“老大”抱头鼠窜。 “爷爷饶命啊!再打···我···我就挂了!”那位“老大”连连摇手,护住头脸哀求道。 “我再打几下马上放你,你还差这几下么?”传风故作狰狞的一笑,对付这种人,他还没想过要手下留情,你不让他一次长够记性,他还会欺负别人。 “别···别···过来!”那位“老大”惊恐的不断后退,直至后背贴上粗如手臂的圆木。 “啧啧!味道不错啊!”看着手腕处铁链上的鲜血,传风嘴角轻笑,小指挑起一滴舔了舔,赞不绝口。那位“老大”看着不断逼近的传风,绝望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一咬牙,似是决定了什么。 传风正要上去一顿暴扁,惊愕的发现,那位“老大”将头狠狠的撞向了圆木,双眼一翻,登时晕去。“······”这样也行,传风彻底无语。 舒展了下筋骨,多日来的阴霾总算有所疏解,传风心情大畅,继续闭目养神。不知何时,蜷缩在墙角的那位老者已经坐起,双目精光闪闪的打量着传风。 传风眼睛眯开一条缝,偷偷回望,那果然是一位老者,长长的头发直垂至腰,遮住了大半边脸孔,瞧不清面貌,褴褛的衣衫空荡荡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干涩而毫无生气的紧贴着骨头。传风有种奇怪之极的感觉,眼前的老者,像一口深井,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正寻思该如何试探一下,只见那老者哈欠连连,倒头呼呼大睡起来。传风只得做罢,静坐一旁继续闭目养神。 城主府内的厢房,乌古拓与花三娘正秘密商议。其内容自然与宝典息息相关。只听花三娘说道:“事情宜早不宜迟,聂隐娘和也速干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们的动静,拖得久了,定然瞒不过他们!”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乌古拓素知花三娘机智多变,每逢紧要关头,总能想些出其不意的妙法,这也正是二人一直搭档的原因。 “我特意搜寻了些迷人心魄的药物,咱们今晚再去试试!”花三娘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二人计议已定,静待夜深入静之际动手。 第十一章无敌存在(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6-1621:49:01字数:3226 脚步声传来,传风睁开双目,只见乌古拓在前,其后是花三娘和莫言。狱卒打开牢门,三人鱼贯而入。莫言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显是重伤未愈又加失血过多所致。传风心生怜惜,打个眼色相询,莫言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看小兄弟如此镇定,莫非想出了皆大欢喜的法子?”花三娘瞧他依然盘膝坐地,浑没将己方二人放在眼中,登时心中有气。 传风双眼闭合,冷冷的道:“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们放了这位姑娘,一切好说,若不想,一切免谈!” “听你这意思,既然愿意交出宝典,何不现在交出,我放你二人一起离去岂不更好?”花三娘扫了一眼牢房中的其他几人,食指连弹,隔空点了他们的睡穴,这才放心的说道。 “嘿!岂止是更好,简直大好特好!我这东西一交,随后给你们杀人灭口,从此秘密保守,再也无人知道东西在你们手上,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忒精了!”传风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小杂种!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乌古拓面色阴毒,一把拽过莫言,威胁道:“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她?” 传风一震,嗖的立起,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乌古拓,怒声道:“你敢动她,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得不到东西!” “嘿嘿~,是吗?只怕不见得,老夫有个更妙、更简单的法子,一会就让你试试!如果马上说了,我心情一高兴,说不定会放了你的小相好!”乌古拓取出花三娘给的瓷瓶,倒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出来,阴阴笑道。 “这是什么药?你们好恶毒!”传风一惊,登时冷汗涔涔,看他们成竹在胸,定然寻到了些能使人透露心中秘密的邪恶药物,若强行喂自己服下,得知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一怒之下,定然立下杀手,自己死就死了,若连累了莫言,心中着实难安。 正苦思冥想,不是如何是好,就见花三娘接过了药丸,径直向自己行了过来。传风苦思良策,怎奈脑袋一片空白,实是半点主意也无。目光歉疚的望向莫言,只见其摇了摇头,嫣然一笑道:“人皆有一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既然天意如此,又何须自责!”传风闻之,心下更是难受,一时魂断神伤,怔怔无语。 “看你也有些年纪了,如此手段对付一个后辈,着实令人齿冷!”花三娘刚捏开传风嘴唇,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乌古拓双目锐利的扫向四周,竟不知声音从何而来。花三娘俏脸微变,此人能无声无息的欺近,武功得何等的恐怖?目光扫向地面,一一扫过地上昏迷的三人,最后停留在墙角蜷成一团的身影上,却是半点异状也没发现。 “想管闲事么?只怕你没那本事!”乌古拓左等右等,不闻回话,只好继续说话引那声音,好侦知对方的藏身之处。 “嘿嘿!好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夫这一生若不是自觉杀孽太重,你们还有机会在这里说话?”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真是大言不惭,若有真本事,何须藏头露尾?”乌古拓但觉那声音飘飘缈缈,始终无法分辨从何处发出,震惊之余,闪电飘前,迅速锁住了莫言喉头,隐含威胁之意。 “不自量力!”苍老的声音倏止,乌古拓顿觉后颈一凉,伸手一摸,全是鲜血。片刻间竟被人在颈中割了道口子,乌古拓登时魂飞魄散,脸色惨白的摸着后颈,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此刻只怕早已尸横就地。 “你···是人···是鬼?”乌古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一向都是凌驾于别人之上,掌管别人之生死,此刻角色互换,弱势一方的感受也纷沓而来。花三娘目光狐疑的望着墙角熟睡的身影,自己刚才似乎眼前一花,乌老大便着了道儿。 “留下这两个年轻人,我可放你们离去!”苍老的声音再次悠悠得说道。 “老大,关键时刻,若······”花三娘心有不甘,却被乌古拓挥手打断了话语。 “我自有分寸,走吧。”乌古拓对眼下的处境最是清楚不过,若不是迫不得已,到口的肥肉谁会不吃? “前辈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还请前辈现身相见!”待乌古拓二人离去,传风深深一辑,对着虚空说道。 “你不说,老夫也要见你的!只是小子早就见过了,不知有印象否?”苍老的声音虽说要现身,却迟迟不见踪影,似乎要故意考考传风。传风仔细的搜索着记忆,却是毫无头绪。 正感为难,目光扫过墙角蜷缩的老者,心念一动,传风喜道:“莫非···您···就是?” “哈哈!小子眼光不错!小福没收错徒儿!”说着,墙角的老者缓缓做起,目光慈蔼的笑道。 “前辈言辞深奥,小子不大明白!”传风讪讪的搔了搔头,这“小福”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血蝠王”身上。 “你是‘血蝠王’弟子,而我是他的师伯,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老者手抚长须,笑呵呵的说道。 “啊!你是我···师父···的师伯,那岂不是···我的···”传风一惊,登时有些语无伦次。 “我法名弑天,本是长生门的长老,唉!多说无益,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弑天一声长叹,似有无尽的唏嘘往事。 “这么说···我师父···也是长生门的?”传风虽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但对于‘血蝠王’的种种,却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错,我长生门传承千年,一向隐存于武林之中,历来择徒严格,宁缺毋滥!门下弟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只是后来师门生变,我和师弟逃过一劫,藏身江湖数十年!期间,师弟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你师父,另一个便邪异门的门主厉啸天。唉······”弑天娓娓道来,面上显露的全是沧桑无奈。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传风眼见这位师伯祖不停长叹,心下也不禁好奇,师伯祖武功之强,实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竟有人迫得他藏身牢狱之中,那得是何等样人?但见他两次欲言又止,自是不便说出,登时将下半截想问的话吞回了肚里。 “小福是如何被害的?”弑天话锋突转,转而它问道。 “啊!师伯祖如何知晓?”传风一惊,对这位师伯祖大加叹服。 “唉,他若好好的,这一身的功力又怎会传了给你?”弑天叹道。 “师伯祖明鉴,小子记忆全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不过,听大师伯说,师父是被仇家所害。”传风搔了搔头,这失忆当真害苦了自己。 “敌人就要到达,先办正事要紧!”弑天侧耳倾听,知道敌人不久即至,当下盘膝坐起,凝神运功。 传风一头雾水,正不解这位师伯祖话语何意,忽觉得身体一颤,被一股无形的大力吸得贴地滑行,抬眼望去,正是弑天师伯祖所为。 正待开口相询,只听弑天抢先道:“凝神聚气,不可说话!”说着双掌抵住传风后心,精纯浑厚的内力磅礴而出,将其体内的闭塞经脉尽数打通了,而后沿丹道周天的路线运行一周,去尽了一切杂气浊气,最后汇入到传风丹田,将其得自‘血蝠王’的内力凝练提纯了,方才缓缓罢手。 “小福历来行事邪异,功与人合,所修得的一身内力也带了些邪气,需得性格相合之人运使,才能发挥全力。你天性淳厚善良,与这路功法大相径庭,时间久了,性格亦会随之改变!现下我已帮你打通了全身经脉,并将之前的功力全部净化,若好好运用,今天的困境即使无我,也可轻易脱身!你好自为之吧。”弑天真气鼓荡,须发皆张,说不出的睥睨强势!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多谢师伯祖!”传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敌人已至,去吧。”弑天大袖一挥,“轰隆”一声,身后的石墙登时倒塌,石屑纷飞。 “师伯祖保重!”传风拉起莫言,从破洞中钻出,墙外依旧是牢房,只是依然塌了一大片,传风继续穿出,接连穿过了三个大洞,才走出大牢!心下不禁骇然,师伯祖随手一击便有如此威力!自己何时也能击出这霸天绝地的一掌? 此时天尚未亮,城门上早得了消息,把守得铁桶相似。此时若不出城,待得天亮,官兵必将逐寸逐寸的搜查,那时更是插翅难飞!二人之中,莫言又重伤未愈,传风虽功力大进,但要分心照看莫言,思之再三,只能将其用绸缎缚住了背在背上,硬着头皮强行闯关。 “大胆反贼!竟敢越狱逃脱!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守城的卫兵远远的瞧见有人飞奔而来,知道多半便是上头所说的反贼,登时弯弓搭箭,箭如雨下。 传风软剑护身,另一只手顺势抓了许多箭支夹在腋下,待得近了,双手接连甩出,惨呼声中,射倒了十几人,其他人见状,纷纷用盾牌抵挡,传风踏足城头,软剑使开,说也奇怪,此时竟是无比的顺手,招招见血。 战了一会,传风心下大慰,敌人虽众,却并无出众的高手。原来,朵儿干受了乌古拓的气,无从宣泄,便在增兵上做了手脚,加派的全是些庸手平兵,不料,正是这样才使传风逃过了一劫。 第十二章迷失狼巢(全新修订版) 更新时间:2010-6-1910:34:26字数:2961 二人一路奔逃,不敢停留,生怕再次落入乌古拓之手。直至东方现出一抹鱼肚白,方才停下来歇口气。只见处身一片小山岗之上,四野荒无人烟,极目远眺,后方一片空荡荡的,追兵早已被甩的毫无踪影。传风伸了伸懒腰,奔逃了大半夜,心脾力竭昏昏欲。莫言纤手搭在身旁一根横伸出来的树干上,虚弱的身子勉强站稳了。 “你在这歇会,我去找些吃的。”传风扶着莫言背靠树干坐下,打量了下地形,向一片矮树林行去。谁知搜寻了一阵毫无所获,传风不甘,继续往前搜寻,不知不觉竟离得远了。莫言久等不见,颠簸了一路本就疲累欲死,斜靠着树干躺了一会便沉沉睡去。 数里外的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上,一人正手打眼罩,不住向这窥探。那人窥视良久,一个翻身消失不见。片刻之后,一道人影迅速的穿林而出,立身于高岗之上,双目精光闪闪的打量着熟睡的莫言。见其孤身一人睡得深沉,登时大喜。对着林内唿哨一声,但听脚步声大作,不多会,数十个大汉雄赳赳的鱼贯而出,手中兵器千奇百怪,皆一身黑衣劲装。当先一人排众而出,清秀如女人般的面孔带着淡淡的笑意,仔细打量着熟睡的莫言。 但见其黛眉弯弯,五官如画,玉玉颈细腻粉嫩,饱满的酥胸起伏有致,慵懒的睡姿将那玲珑的曲线尽显无疑。那人久处荒山打家劫舍,掠来的村妇多是些庸脂俗粉,何曾见过如此美人?当下暗赞一声,不由得色心大动。 “老大,是个美娇娘!您要是满意,嘿嘿~”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淫笑道。 “恩,你小子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这个小美人做我的压寨夫人再合适不过了!哈哈!哈哈!”那位“清秀”的老大舔了舔嘴唇,满意的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 “来呀,把这小妞捆了,弄回去给大当家做压寨夫人!”那汉子见讨得大当家欢心,登时来了精神,一挥手,命人上前动手。 “哎,怎可惊扰了美人安睡,抬我的轿子过来,我要与美人共乘。”“清秀”的大当家摆手阻止,亲自抱了莫言,坐入自己的专座。而其口中所谓的轿子,只不过是两根杠子上穿了把椅子而已。可怜的莫言依旧沉睡不知,被那“清秀”的大当家揽入怀中,占些便宜自是免不了。此人虽然淫邪,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做的太过。一路穿林过山,来到了一座木制的大寨。守门的喽啰开了寨门放众强盗进去,只见寨内空间极大,屋舍大都是木制的,里里外外约莫有数百名强盗。 “吩咐下去,摆酒庆贺,迎接新夫人。”“清秀”的大当家吩咐了一句,随即将莫言抱向后堂,一众仆妇杂役接过了,立时忙活起来,为新夫人烧水沐浴,化妆更衣,打扮的喜气洋洋。一众喽啰张灯结彩,将一个强盗山寨整的那叫一个热闹。莫言此时虽已醒转,知道落入歹人之手,却是别无他法,胸口的伤处兀自未好,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任人施为。 聚义厅内,“清秀”的大当家一身锦衣,正悠哉悠哉品着香茗。一虬髯汉子匆匆地奔进,笑容满面的说道:“大当家,所有东西皆已齐备,现在摆酒开席?” “哦?这么快?老二办事当真是越来越利索了呀!”“清秀”的大当家惊讶之余,大为满意的说道。 “大当家过奖了!”虬髯汉子嘿笑着搓了搓手,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来,邪邪的笑道:“奉外,兄弟还给哥哥备了样增加情趣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大当家颇感意外的说道。 “这可是兄弟跑了好几家药铺,才配到的极品春药!只要一丁点啊,包保那小美人自动献身,且主动迎合,让大当家直达极乐之巅峰!嘿嘿嘿嘿~”虬髯汉子一边淫笑,一边将东西塞到了大当家手中。 大当家一脸惊喜:“竟有此奇效?” 虬髯汉子拍胸保证道:“若不能让大当家满意,兄弟任凭大当家处置!” 大当家登时离座起身,兴奋的连连搓手,搂着虬髯汉子肩膊道:“老二真是越来越知我心意啊!看来,我这位子得提早让给你呀!” 虬髯汉子心下大喜,嘴上却道:“大当家正当盛年,岂能如此之早的退出!不知还有多少美人哭着喊着要大当家的润泽呢!嘿嘿~” 大当家对这种特殊的奉承似乎极其受用,直接乐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嘿嘿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开席,让兄弟们尽情享乐,不醉不归。” “这个自然!大当家只管擎好,专等着入洞房就行了!”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嘿嘿淫笑起来。 虬髯汉子直奔后进而来,对着一名侍女耳语了几句,掏出怀内的药包交了给她。那侍女点了点头,径奔莫言而去。虬髯汉子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凤冠霞帔的新娘,登时满眼炽热,舔了舔嘴唇,极为不舍的转身而去。 “夫人请喝水。”那侍女用清水将药化开了,端向莫言道。 “我不喝!”莫言虽不明就里,但眼下哪有心情喝水,当即摆手拒绝。 “夫人要不喝,奴婢们可无法交代了。”说着向另一名侍女打了个眼色,那侍女点点头,如恶狗扑食般,七强行撬开莫言的樱唇,硬是灌了下去。丸药入喉,登时泛起一股奇怪的味道,莫言醒觉不对,急忙用手抠舌根,想要将药水吐出来,那灌药的侍女急忙拉住她手。 另一名侍女幸灾乐祸的笑道:“夫人不必担心,这药无毒,吃了只会让人飘飘欲仙!”说完吃吃娇笑起来。 莫言又惊又怒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一会你就能感受到了!”二女齐声大笑。 莫言不敢去猜,心中隐隐期盼着传风来救自己!但久不见其踪影,心中又自嘲起来,他现怕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救我?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想想以前,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自以为天赋了得,练功时总是不肯尽心,现在沦落奸人之手,端的一点办法也无,心中自怨自艾,只是不住垂泪。 这边厢,传风跑出老远才捉到了一只瘦骨嶙峋的老兔,闷闷不乐的往回赶,老远就眺望莫言的踪迹,扫了一圈没有发现,还以为她忍不住饥饿自己去找东西了呢。等掠上大树四处一看,这才隐隐觉得不对,扯着嗓子喊了一通,只有自己的回声不断荡漾,哪有半个人影? 传风心下着慌,在周围的山头疯狂找寻起来,忙活至傍晚,也没寻到些许线索,万分沮丧之际,就见一樵夫背着半捆柴一瘸一拐的走来。原来他打柴不小心伤了脚,这才耽搁了回家的时间,亏得传风遇上了他,不然莫言定然难逃一劫了。 “大叔,你可曾看到一个受伤的姑娘在此出没?”传风焦急的问道。 “姑娘?姑娘也敢到这种地方来?这四周全是山贼强盗,只怕是给人掳走了!”那樵夫天天以打柴为生,对此处的地形最是熟悉不过。 “啊!山贼?”传风一惊,登时醒觉,暗骂自己糊涂,莫言如此美貌,定是被山贼看中掳去了。 “喏!这边,那边,还有南面,各有一伙山贼占山为王。小伙子呀,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这伙强盗杀人不眨眼,你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要枉送了性命呀!”樵夫指了几个方向,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谢谢大叔,您老快回家吧,小子自有······”传风心急如焚,口中说着话,身体早就掠出了老远。 “妈呀!山鬼呀!”那樵夫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小伙便不见了踪影,登时疑心生暗鬼,没命价的飞逃而去。 传风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寻来,仗着深厚的内力和“鬼谷”无双的轻功,出入各盗寨竟然无人察觉。查了两个最近的山寨毫无所获,传风沮丧之余,大骂自己糊涂,将莫言一人留在荒野,以至于失却其踪影,此刻想起这些事,方察觉自己内心深处竟然如此的在乎她,隐隐已将她当做了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时刻牵记着她,挂念着她,这就是情愫暗生吗? 传风胡思乱想的走着,不知不觉已走近了最后的一所大寨,远远的便见寨门之上大红灯笼高挂,斗大的喜字闪闪生辉,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传风正待上前,左手手腕上的壁虎刺青再次突突的跳了起来,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与其相吸!第一次遇见弑天师伯祖便是如此,此刻又这般如此,莫非弑天师祖也在近处?正自不解,一道紫色的身影忽然拦住了去路。 第十三章干柴烈火销魂蚀骨(精华篇) 更新时间:2010-6-2123:07:15字数:3056 “你是谁?怎会有我派之联系手法?”那紫色的身影手腕一抖,一柄同样是紫色的软剑,如毒蛇吐信般乱颤,封死了传风的前进之路。 “你又是谁?拦住我的去路意欲何为?”传风目光一瞟,瞧那紫衣之人,竟是个少女,看着有些面熟,与自己年纪相仿,正冷冷的望着自己。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本姑娘满意了,会考虑一下是否要告诉你!”紫衣少女面色一沉,软剑“铮铮”有声,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之意。 “我没空陪你在这胡闹!”传风担忧莫言安危,身形晃动,一刹间便脱离了少女剑势笼罩的范围。 “你哪里走!”紫衣少女冷哼一声,持剑追来。但传风轻功得自鬼谷,她又怎追的上? “什么人?老子今天不打劫,快快滚开!”守门的喽啰见有人靠近,醉醺醺的喝问道。 “你不打劫,老子打劫!”传风本想暗中查探,但想到后面跟了一人,迟早要暴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软剑挥出,登时放倒了守门的两人,接着一脚踹开了寨门。群盗见状,纷纷持刃迎上,一时“哎唷!”“妈呀!”“快叫人!”之声大作。 “说,这里是不是掳来了一个姑娘?不说立时杀了你!”传风抓住一人,持剑恐吓道。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确实掳来一个姑娘。”这些小喽啰虽然经常杀人,但到了自己性命交关,一样的贪生怕死。 “人在哪?”传风想起门口那些大红灯笼,登时大感不详。 “就在后进大当家的住处,此刻怕是早已入了洞房。”生死一线间,那喽啰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的答道。传风一记手刀将其击晕,快速的掠向后进。不料一众强盗早得了通报,知道有强敌入侵,集齐了人手,浩浩荡荡而来。传风虽然勇武,一时却也脱身不得,何况偌大的寨中,也着实有几个好手。 传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苦思脱身之计。就见得后方喊杀连天,一众强盗围住了那紫衣少女,显然将其当做了自己的同伙。传风心念一动,向那边靠拢。 “这敌人太多,在下一时杀不尽,又不能长久的耽在这里,请姑娘仗义援手,有什么问题,一会后小可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姑娘若是同意就点点头。”传风内力深厚,早就学会了传音入密的功夫,此时再次用起,更是得心应手。 那紫衣少女微微一想,这人武功高强,若然要走,谁也拦不住!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当即点头应允。 “点子太硬,我先撤了!”传风大喊一声,轻功展至极限,眨眼消失在寨门外。围拢传风的一众强盗失了目标,立时全部涌向那紫衣少女。 传风飞掠之中,顺手抓过一个喽啰打晕了,来至寨门外,将其衣衫剥下来换上,重新奔回了寨中。你道传风为何要反方向而去?自然是为了转移群盗的注意力,另身旁别无羁绊,好全心全意的下手解救莫言。 一路摸到后进,竟无一人怀疑阻拦。传风脱下了外层的强盗装,软剑入手,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 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欲发狂!只见那位“清秀”的大当家浑身赤条条的伏在莫言身上,正抻着长长的舌头在莫言粉颈上不断舔舐,嘴里发出“嗷嗷”如野兽般的满足**。而其身下莫言媚眼如丝,竟然娇吟不断的迎合着。传风脑袋嗡的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谁?”那位大当家正在卖力地忙活着,忽见一条影子映到了墙上,登时惊觉,抓起一旁的鬼头刀,一个翻身跃下了床铺。 “你给她吃了什么?”看着赤身露体的莫言依旧抓着那位“清秀”的大当家不放,传风目呲欲裂,满腔怒火立时便要发作。 “小子坏了我的好事,我要生吃了你的肉!”“清秀”的大当家在兴头上被打断了,登时怒火中烧,一式飞龙在天,凌空跃起狠狠的劈来。 “铮铮”之声不绝于耳,软剑讲究轻灵飘忽,以其轻灵柔韧的特性制敌取胜。而此时的传风却弃其优点不用,纯粹以硬碰硬的打法,,每一剑都灌满了深厚的内力,只求速战速决!而那位大当家也正有此意,浑不将传风放在眼内,一刀接一刀的猛劈。 又是“铛铛”数声,“清秀”的大当家蹭蹭后退,虎口已然爆裂出血,却依然咬牙强撑。传风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一剑快过一剑。又是数十下清响,大当家终于支撑不住,鬼头刀脱手飞出,钉入背后的墙壁,而刀刃之上无数个细小的缺口清晰可见!紧接着,传风双脚挟着狂猛的劲气连环踢出,大当家架起双臂挡格。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大当家如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噗”的一声闷响,刀柄从后背贯入,露出一个狰狞的骷髅,大当家难以置信的望着穿胸而过的刀柄,这不是自己的刀么?它竟然穿过了自己的胸膛?带着深深的不甘和不解,这位蹂躏了无数良家妇女的大当家,最终还是因女人而死! 传风收起软剑,急向莫言奔去。只见她浑身赤红如血,嘴中呢喃有声,一双美眸迷离惑人,檀口微张,不停的抽搐着。传风曾瞥见大当家动手之前点了她的穴道,此可见其难受,不及细想,伸手便忙其解了开来。不料莫言穴道一解,双手登时将传风拉了过来,丁香小舌一吐,恰巧伸进他干裂的嘴唇。 传风只觉得一股清甜进了嘴里,下意识的一吸,莫言“唔”的一声,娇躯毫无保留的迎向传风。一阵眩晕袭来,传风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小腹蹿起了一股孽火,他正当年少,睡觉时虽曾做过这种绮梦,但真正遇上了却又是两码,虽觉得不妥,内心深处却有种好奇和渴望。 正胡思乱想,脑袋乱成一团,忽觉得一团柔腻贴了上来。原来初时莫言身上有一层床单隔着,此时情难自禁,早除去了床单。肌肤相触,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来,传风浑浑噩噩,热情的回应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莫言药力散尽,头脑渐渐清醒,想起之前所做的一切,“啊!”的一声惊叫。传风迷迷糊糊间被这一声惊醒,与怀中的玉人四目交投,二人大叫一声,吓得背转了身子,一时尴尬的不知所对。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二人这边厢一个羞愤交集,一个内心愧疚,谁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呢,一个少女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传风转头望去,正是那个紫衣少女,被她一骂,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原来她击杀了众盗,一路寻来,正巧撞见了二人的好事,一时羞愤难抑,忍不住骂了一句。传风想到她有事问自己,正好借这个由头暂避尴尬,急急忙忙的穿了衣服,提着鞋子便奔了出去。那少女果然还没走,正在前方等着自己。 “姑娘不要误会,我······”传风本想解释一番,一开口方觉得有苦难言。 “真虚伪!做了坏事还不想认!”紫衣少女冷哼一声,但想到与自己无关,也不便多管闲事。 “随你怎么想吧,你不是有事要问我么?”传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解释反而成了掩饰。 “哼!你怎会有我派的内力功夫?”紫衣少女冷哼一声,不再纠缠,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你派?你是何门何派的?”传风皱了皱眉,这个紫衣少女看起来的确有些面熟。 紫衣少女并不答话,而是闭上眼睛默运玄功,片刻睁眼道:“现在知道了吧?” 传风在这片刻间,忽觉得左腕上的刺青又活了过来,突突跳个不住,登时恍然道:“你也有刺青?” 紫衣少女脸色一红,背转了身子,徐徐的褪下了上衣。传风心脏砰砰乱跳,龌龊的想着:“莫非她也想······”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其背部显出了一只巨大狰狞的紫色蝙蝠,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明白了吗?这是我派特殊内功所致,每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刺青,它不仅是本门的标志,也是本门特有的联络之法。”紫衣少女迅速的穿上衣服说道。 “那你是······?”传风隐隐想起一人,却一时不敢确定。 “‘血蝠王’是我爹,我叫薛紫邪,你叫我紫邪就行。”紫衣少女肯定他是本门中人,也就无需隐瞒。 “啊!你···你是···我师父的女儿?”传风一惊,怪不得看着眼熟,自己虽然失忆,但看到以前熟悉的事物,依然会感到面熟,似曾相识,虽没见过紫邪,但其面貌定然像极了“血蝠王”,才会令自己感到熟悉。 “啊!你是我爹新收的弟子?那···那···我爹呢?”紫邪一直在找寻父亲的下落,苦于没有任何线索。虽隐隐觉得不详,但没亲口听到父亲的死讯,总抱着些侥幸,此时见到了父亲的弟子,这仅有的侥幸即将逝去,怎能不让她激动? 第十四章此情迷离(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6-2622:21:08字数:3087 “他···他···老人家已仙去······”传风本不想说,但想到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还不如现在说出,让她早痛了早醒。 “······”紫邪张了张口,却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两行热泪划过脸颊,身子颤了几颤便欲软倒,传风急忙扶住了。 “师妹保重身体要紧,切不可悲伤过度,师父他老人家有灵,定然不希望看到师妹为他而有所损伤。”传风失忆之后从未劝慰过人,也不知从何劝起,生怕她做出什么什么傻事,扶她之余,硬是抱住了不敢放手。紫邪任由他抱着,眼泪簌簌流个不住,双目空洞的凝望着夜空。 “我没事,大仇未报,我不会想不开。”良久,紫邪拭干了眼泪,从传风怀中挣脱,说道:“师兄保重······”头也不回便奔。 “你去哪里?不如···跟我···一起吧。”传风瞧她初始一直伤心欲绝,后来面色突然刚毅起来,似乎决定了什么,仔细一想,她此番多半要去报仇,想去追,莫言还在这里,无奈之下只能出声挽留。 “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不给他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声音远远的传来,其芳影早消失在夜色之中。 传风怔怔半晌,想起莫言,心中有一丝兴奋,又有些彷徨,多的还是忐忑!思之再三,总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正自踌躇,破空声响起,传风凝眸望去,却是紫邪去而复返。 “这就对了,师妹终于想通了,报仇之事不可急在一时,等我处理完了······身边之事,陪你一起去,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见紫邪又回转,传风以为她想通了,决定跟自己一起,登时欣喜地说道。 “师兄好意,小妹心中感激,只是小妹既已决定之事,就不会改变,此番回来,实有别事。”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布包裹。 “这个······只怕我保管不力。”传风见那物虽隔着油布,却能明显看出是一书本样的东西,《长生诀》三个字登时浮现脑海,心头不由得狂跳起来。 “这是家父生前所留,小妹现下决定以身犯险,不宜带在身边,就请师兄暂为保管。”顿了顿,又补充道:“此物关联甚大,师兄切勿让信不过之人观看,以免遗祸自身。” “就怕我本领低微,被恶人抢了去。”传风内心实不愿这个新认的小师妹前去犯险,言语之中自是诸般推脱。 “这个我早就想过了,师兄可以背下上面的内容,而后将原本销毁,令那些奸徒无迹可寻。”紫邪径自将包裹塞入传风手中,郁郁而去。 传风黯然的摇了摇头,打开包裹一看,入目的却是一本《吟龙剑经》,翻开首页,其上是一段自白,说明了剑经的来历,以及与其配套的宝剑来历,传风以为并不重要,匆匆掠过,底下的署名却是让他一惊,竟然是“血蝠王”!惊讶之余再从头细看,渐渐明了,原来这剑经以及现下在自己身上的那把“吟龙”剑乃“血蝠王”早年所得,并仗以成名的利器!传风虽有宝刃在手,却一直蹩手蹩脚,使不出半点威力,此刻得了与之配套的剑经,登时欣喜的仔细研读起来。 “怪不得紫邪用的也是软剑。”传风点头自语,越看越是惊喜,但觉得突破在即,正看到兴头上,《长生诀》三个亮闪闪的金字映入眼帘,这内容不觉间竟已转变,传风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得细看,心下立时狂震!呆愕半晌,才颤抖着继续翻看。 读罢这《长生诀》的内容,传风只觉得眼前突然开了扇天窗,人们每每谈论不休的那些神仙圣人,忽然变得近在咫尺,只要自己跨出这一步,便也能荣登圣殿,踏入长生之列!只是这代价也着实太大!大多数人毕生为了金钱荣誉而活,你让他放弃却是何等之难!而一些不明就里之人,将这长生想象的极之美好,殊不知,世间万物无不是有舍才有得!越难得到的,所付代价必定越大! 传风伫立良久,才继续往下翻,其后之内容却又叉回了剑。经其实这《长生诀》武林中仅只流传出了上半部而已,内容并不多,只写了些精义,而具体的修炼之法全在下部!待得全部看完,已耽搁了不少时间。 传风用油布重新包好,不由得心下感叹:“小师妹心思缜密,将这宝典夹藏于剑经之中,不明就里之人,就算得去了一时也难以发现端倪。”待得一切收拾妥当,“啊哟”一声,传风想起莫言,登时慌忙去寻。 而这边厢,莫言待传风走后,想起之前的种种,虽不是情愿主动,却也懊恼欲死,直觉得无脸见人了!但细细一想,自己的心内还是有他的,虽然最终也会发展到这一步,但在这种过程,这种境遇下发生,实非自己内心所望!但事实既出,一时半会也无颜再见他,匆匆穿了衣服,捡了条小道便奔。 传风急慌慌的赶回木屋,却哪还有莫言的影子?屋内一切仍如自己离开时一般,显然并无歹人来过,一摸被窝,尚有余温,只是床单却不见了踪影。 “是了,她久等我不回,气愤之余,定然先行离去了。”说着拔步便追,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对,她···她···不愿见我,定是怪我···那···个,自然不希望我找到她!只怕这辈子也不会见我了!” 传风怅然若失,怔怔的不知所措,只觉得天地之大,再无容身之处,脚步走来,漫无方向的四处游荡,饿了吃些野味野果,渴了饮些山泉水,累了躺下便睡,闲暇之余,也研究下剑经和《长生诀》,如此月余,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市镇。 只见大街之上来人往,叫卖吆喝之声此起彼伏,酒楼饭馆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繁华。时间已近晌午,传风摸了摸腰包,尚有些碎银子,便举步向最近的一家“念旧”斋行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要了两碟菜一大坛酒,自斟自饮起来。 刚喝了几口,只见一白眉长须的老者提着一大捆药草径直走向柜台,店家急忙满脸堆笑的说道:“您老今次要换多少酒?” 老者显然是个老主顾,瞟了一眼传风所坐的位置,无奈坐在了传风对面的一张桌子上,说道:“好酒贵精不贵多,还是两坛,以后我老人家一来,你只管上便了,无需多问。” “哎,好来,您稍等,马上就来!”店家见小二忙不过来,亲自到里进取酒。 老者一坐下,手指便不停的敲着桌面,面上神色悠闲之极。传风仰头狂饮,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老者身上掠过,感受着其沉凝的气势,心中有些惊讶。而老者目光扫过传风嘴角流下的酒线,白眉皱了皱,惋惜的摇了摇头,那意思明显是说,如此饮酒太过浪费。 传风也不以为意,依旧大口狂饮。两坛下肚,仍觉得不够爽快,向店家再要了三坛。老者酒菜上齐,却是小口小口慢尝细品,那种享受的模样,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琼浆玉液来着。传风学着那老者,也摇了摇头,意思自然是大不赞同他的饮酒方式!老者哼了一声,照旧自顾自的慢品。这一老一少举手投足间,目光不时相交,面上神色皆是不以为然,气氛颇为怪异。店家目光在两人身上滚来滚去,大感有趣的瞧着二人,神色间颇感好笑。 不知何时天色转暗,狂风骤起,更有道道雷电不时的划过天边,一场暴风雨显然是在所难免。老者无奈的咋了咂嘴,似乎未能尽兴,向店家又要了一坛,起身向门外行去。店家笑吟吟的送至门外,翘首眺望了半天,才摇头晃脑的转身嘀咕道:“这怪老头,每次来都懒得说话,当自己是金口玉言么?不过,这换酒的药材倒是不错!” 传风瞟了瞟店家,随意的问道:“那老头经常来此么?”店家点头道:“似乎有几个月了,每隔数天便来一次,从不间断!只喝酒,话从不多说,喝完便走,真是个怪人!” “这老头可是住在附近?”传风有一句没一句搭话道。 “好像住在什么山谷,有人曾见他从山上下来过,不过···”店家搔了搔头,“不过,这附近的山谷我都熟,可从没听说有这么个人,真是奇怪!” 传风也未在意,酒足饭饱便即离去,谁知没走几步,哗哗的大雨便下了起来,遍看四周,不是酒楼饭馆便是些风月场所,连个避雨的去处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发足狂奔,希望前面能有个破庙之类的去处。 掠出里许,便见之前饭馆中遇到的老者,抱着坛酒正匆匆而行。传风心想,与这老者虽只一面之缘,却也算认识了,到其家中避避风雨,应该不会被拒绝。想到此处,便欲上前,但转念一想,此刻出去,只怕被误以为不怀好意有什不良企图,不如一直跟着,等他到了家,再装作路过寻避雨之处,那时他便无话可说了。 第十五章身世隐秘(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6-291:20:01字数:3147 传风不敢暴露身形,远远的跟着,不多会便出了市镇。地势渐高,那老者四下一瞥,见荒野之中再无一人,当即展开身形极速掠去。二人一前一后,顺着蜿蜒的小道掠上峰顶,老者脚步不停,接连穿过了三座险峰,在一处断崖旁停住了脚步。 传风大为不解,凝目注视。只见老者笔直向前迈了数步,直至断崖边缘,然后左转行了九步,贴着边沿转了一圈,继而又向前连跨三步,身形突然消失不见!传风大吃一惊,以为老者使了什么障眼法,等了片刻,仍是不见有任何动静,也顾不得暴露行迹了,闪身掠至崖边,向下望去,只见崖下全是浓雾,什么也看不到。 传风皱眉沉思,观察了良久,一切全是那么正常,周围也没有任何机关陷阱,着实令人不解!仔细回忆,那老者步法怪异,似乎并非乱走,而是按照一定的轨迹而行!当下按照记忆,以相同的步幅试着走了几遍,却依旧正常。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现在已基本可以断定,有人以奇门遁甲之术,夺天之力,在此布下了一个绝世大阵!传风仔细的推敲着每一个细节,老者那九步瞧得真切,自是不会错,问题必然出在其他的步骤上!想通了此点,便不断调整着其他步骤的步数和方向,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时辰后,传风终于成功,倏忽间消失不见。 眼前景物突变,瓢泼的大雨消失不见,忽然立身于一个神奇的世界。只见一条羊肠小径从脚下蜿蜒而出,两旁奇花异树琳琅满目,无数房舍掩映在苍翠的数木间,一抹残阳兀自高挂晴空。虽然猜到有人在此布了阵法,但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心神震撼! 传风愣愣的望着晴朗的天空,这阵法竟能影响到天气?外面的世界苦雨飘摇,而此处却是鸟语花香,俨然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难道这是另一个世界?传风揉了揉太阳穴,“不可能!”用力的拧了下胳膊,剧痛传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回头往来路瞧去,哪有什么断崖?“这阵法也太逆天了吧!”传风总有些难以置信。定了定神,顺着蜿蜒的小径向内行去,转了一个圈,一座石质的拱桥横亘前方,清澈的溪水缓缓地从其下流过。两个小童在拱桥上跑来跑去,高兴地玩耍着,明亮的大眼睛在传风身上稍稍停留,便继续嬉戏,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之色。 传风颇感奇怪,向其中一个小童招了招手,那个小童蹦蹦跳跳的过来,甜甜地叫道:“大哥哥,你回来了!”“咦?你说什么?”小童那一句‘你回来了’,传风还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谁知那小童又道:“大哥哥这么久才回来,外面很好玩么?” “啊!你认得我?”传风当即傻了眼,这个小童竟然认得自己? “大哥哥记性真差,不跟你说了。”小童红艳艳的小嘴一噘,气鼓鼓的转身就跑,传风听他说的煞有其事,似乎真的认识自己,哪能让他走了? “小弟弟,你等等,哥哥还有话问你呢。”拔足便追。 “哪里来的野人?胆敢闯我独谷!”一声叱呵传来,一白眉长须的老者衣衫划过虚空,拦住了传风的去路。 “你好啊前辈,咱们又见面了。”传风一看那老者,正是带自己进来,酒馆中遇到的那位。 “咦?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老者也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喝酒时坐在自己对面,喝一半洒一半的家伙。 “啊?恩,这是我家,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传风打个哈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你家?有何凭证?再说,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老者狐疑的打量着传风,自是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那两个小童便是凭证!不信,你可尽管问他们。”传风微微一笑,装作气定神闲的说道。 老者微一愕,向先前与传风说话的小童招了招手,说道:“平儿,你可认得他?”向传风指了指。 那小童点了点头,说道:“大哥哥一直住在这里的,漂亮姐姐走了,大哥哥也走了!” “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传风脸上笑着,心中却是激动万分,无意间来到这么一个地方,竟然有人认得自己!而且,小童口中的漂亮姐姐又是谁?难道,自己便是从这里踏入江湖的? 老者一呆,一时无话可说,冷哼一声,大脑飞快的处理着从小童嘴里得来的讯息。 传风蹲下身来,摸了摸小童的头,微笑道:“平儿,带哥哥回家好么?” 小童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还要在这玩呢,喏,你去找我爹爹吧!”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竹屋。 “前辈先忙,我要回家了。”传风向老者一抱拳,向小童所说的屋子行去。 “你的身份还有待确定,怎少得了我!”老者边说,脚步飞快的跟了上来。传风摇了摇头,也不管他。 “故人来访,屋内可是有人?”传风吐气开声,声音以内力送进了屋内。 “谁呀?”吱呀一声门开,一中年汉子探身而出,见到那白须老者,点了点头,笑道:“酒老难得清醒啊?”“咦?这位?”目光转向传风,一时未认得出来,再仔细一看,“啊!小风?你是小风?”中年汉子激动地握住传风的手,脸上全是真诚的笑意。 “呃,您···确定···认得我?”传风脑袋一晕,听他叫出“小风”就已经相信了,只是仍不敢接受这现实。 “你怎么了小风?我是你铁大哥铁风啊,咱们还是因为这名字结识的呢,你忘了?”中年汉子铁风搔了搔头,一头雾水的说道。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传风也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 “不急,我这有酒有菜,咱们坐下慢慢说。”铁风拉着传风的手,就要进屋,猛听得一声咳嗽传来,登时醒觉,不好意思的转头道:“把您老给忘了,您老还能喝么?” “哼,就冲你小子这话,老头我撑死了也得喝。”酒老说着话,老实不客气的跟进屋来。 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传风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兄弟早已失忆多时,以前的事全都忘了,还得麻烦哥哥不厌其烦的跟我说说。” “啊!竟有这等事?兄弟是如何失忆的?”铁风醉醺醺的双眼一凝,惊讶的问道。 “唉,此事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时,我······”传风娓娓道来,从头至尾的细说了一遍。 “没想到兄弟一离开‘独谷’,便遭遇了诸般磨难!”言下之意不胜感慨。 “老头听你小子说话,舌头都长了。这故事你也听得差不多了,也该说说小风的事了,我怕你再不说,一会就不省人事了!”酒老不愧为“酒老”,喝酒从没间断,意识依旧清醒自若,当下推了铁风一把说道。 “晚辈的酒量虽然比不上您老,可清醒着呢!兄弟,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铁风醉眼朦胧的说着,又要举杯,传风急忙拦下了,说道:“兄弟想知道以前在谷中生活所有的一切,越详尽越好。” “兄弟还是那脾气,你不用拦我,哥哥没醉,我这就说给你听,那时候呀,你······”铁风揉了揉眼睛,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原来,传风并不是自小便住在谷中,而是在八九岁的时候被人送进来的,当时有个叫“子仙”的小姑娘一同而来。两人衣食住行,每天都在一起,从不相离半步。这样一直生活了九年,二人都已长大,男的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女的端庄秀丽,风姿绰约。 十八岁那年,二人在铁风的撮合下,准备成亲。不料就在当晚,子仙突然得了疾病,未及天明便香消玉殒!传风伤心欲绝,当场便要殉情,被众人苦苦劝说,方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从此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如同行尸走肉!有一天外出后,再也没有回来。 传风怔怔的听着,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多磨!如此坎坷!如此令人魂断神伤!天亮了,传风怀着无比的伤痛,向着山后的墓地行去,那里有他的至爱和至痛! 坟头久未修缮,不仅矮了许多,还长满了杂草,墓碑也摇摇欲坠。传风擦净了墓碑上的附土,“爱妻子仙之墓,传风谨立!”一行石刻字迹映入眼帘,传风心内一痛,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滑出,这个可怜的女孩,幸福离她那样的近,却是怎么抓也抓不着。 许久,传风擦干了眼角的泪,拔出了倾斜的石碑,想要重新立正,谁知一清底下的泥土,竟然露出了一角棺材,而且棺盖滑在一旁,并没有盖严!传风皱了皱眉,当时自己也太粗心了,连棺盖也不曾盖严,若是让什么蛇虫鼠蚁钻了进去······ 想到这里,传风将棺材上的泥土全都扒开了,准备重新盖一下棺盖。谁知棺盖一开起,入目的情景让他有些懵了!里面什么也没有,空空如也!莫非是弄错了?疑惑之余,向棺内多看了几眼,只见一角有个白色的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一块小小的玉牌,其上刻着“凌天堡”三个字。 第十六章伊人芳踪(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10-1523:12:02字数:3163 玉牌入手奇寒无比,传风反复的摩挲了几遍,除了背面雕刻有一个堡垒外,再没有其它特异之处。带着满腹疑问,传风一路不断思索,不知不觉溜过了石桥兀自未觉,直到酒老叫了数声才醒觉。 “喂!你小子着魔了?”此时正值清晨,铁风早就醉得人事不知,酒老刚溜出来就瞧见了传风,当即出声叫住了他,“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 “您老先看看这个,可曾在哪见过?”传风递过手上的玉牌说道。 “咦!极北之地的寒冰玉,你从哪里弄来的?”一股奇寒入手,酒老惊诧之余,立时说出了玉料的出处。 “这是在子仙墓中找到的,棺中除了这个,别的什么也没有!”传风毫不隐瞒的说道。 “没有尸骨?怎么会没有尸骨?除非她没死,亦或是尸体被人挪走了。”酒老推测道。 “挪走的可能性不大,子仙在谷中相熟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一直陪伴她的凌老。”铁风昨夜所说的每一个细节,传风都用心的记了下来,此刻说起来自是如数家珍。 “你的意思是,她很可能没死?”后一种可能被否定了,酒老自然而然的提到了前一种。 “唉!我也不敢肯定,只能从这块玉派上入手了。”传风叹了口气,想到子仙很可能还在世,便有种莫名的情绪,她若是没死,为什么不来寻自己?她有什么苦衷?还是身不由己?亦或这一切根本便是一场戏,一场演给自己的戏!千万种思绪接踵而来,传风一时心乱如麻。 “这个,你不妨借助风媒的势力,他们或许会查到些线索!”酒老点了点头说道。 “风媒?那是什么势力?”闻言,传风疑惑地问道。 “这是一个近几年才兴起的势力,他们的耳目遍及天下各行各业,以出卖消息来赚取佣金。若能通过他们,或许会查到些线索!”酒老沉吟道。 “那他们的总舵在哪?”传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只怕无人知道,他们谈价交易一般都在‘千金茶馆’,并不是在总舵之中。”酒老说道。 “‘千金茶馆’?在哪里可以找到?”传风急急的问道。 “一些大的市镇上都有他们的分号,前方的重华镇上就有,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酒老见他那着急的模样,摇了摇头说道。 “您老忙吧,那我去试试,大哥醒了你转告他一声,说我速去速回。”一句话没说完,传风急急的飞奔而去。 “哎,你这小子!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从‘念旧斋’给我捎壶好酒!”酒老急忙传音道。 传风提气疾奔,来到镇上,问明了重华镇的所在,继续马不停蹄的赶路。几个时辰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找到了“千金茶馆”。 “客官,您是喝茶还是买信?”一进门,小二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想打探点消息!”传风瞧着寥寥的茶客说道。 “您要普通渠道还是保密渠道?”小二继续问道。 “保密渠道。”传风想了想说道。 “好哩!客官稍等,咱这有专人为您服务。”说完,小二一溜小跑的去了。 原来这消息分普通消息和保密消息。普通消息无需保密,时间也不会太长,一般当天就能给出结果。而加密消息,则是有专门的通信渠道,由专人负责打探,消息只限几人知道,一般需要三五天才能给出结果,特殊情况下时间还会延长。 不多时,一颇有姿色的女子袅袅婷婷而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向传风打量了片刻,才慵懒的坐在了对面。 “怎么,这打探消息还得看人?”传风颇为不爽的说道。 “公子不必生气,最近行里经常来些没钱瞎捣乱的,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女子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 “小姐看了这半天,不知小可是属于哪一种?”传风讥讽的笑道。 女子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保密渠道的消息,需要先交一万两定金,事成后付清另外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你不如直接去抢好了!”传风一听,直接跳了起来。 “公子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事情若是没有办成,也需要交纳两千两的服务和保密费!”女子一见传风的样子,便知他囊中羞涩,脸色登时拉了下来。 “哼,你们这狮子口也开得太大了吧?一条消息,简直是价比黄金了!”传风脸色铁青的说道。 “门口那招牌上写得清楚,您进门之前没瞧见么?”女子翻了翻白眼,冷冷的说道。 “老子钱不缺,只是觉得价钱开的高了些,不就两万两么,老子明天这个时候准时送到,哼!”传风肺都要气炸了,怎奈确实囊中羞涩,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撑到底了。 “公子慢走,不送了。”女子柳腰一扭,袅袅婷婷的去了。 传风气哼哼的出了茶馆,心中暗骂:“狗眼看人低,这贱货,摆明了不相信老子有钱,老子明天偏偏要来,这口鸟气怎么也得出出!”脑中思索着如何集齐银两,脚步不由得已转过街角,只见大批人议论纷纷的涌向前方。传风好奇心起,随着人流来到前方,只见墙上贴着张大红榜文,内容是某某城主要摆擂为女儿招亲。传风兴味索然,当即踏上归程。 一路不停的琢磨着银两的事,不觉间已至重华镇外的官道上。只见数十个持刀的大汉,围拢着两辆华丽的马车浩浩荡荡二来,远远的便呼喝着传风让路。传风只当不见,故意往中间靠了靠。 “你小子找死么?”一大汉拔出钢刀兜头向传风砍去。传风皱了皱眉,没想到这汉子行事如此狠辣,一上来便要人性命,不由得心中有气,当下斜身避开了,狠狠一脚踢向汉子的下阴。那汉子见传风年纪不大,又赤手空拳的,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少年,哪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刚生起躲得念头,便“呼”的一声飞了出去,在空中尚未着地就杀猪般惨呼起来,待得落地早就痛得晕了过去。 “吁!吁!大家保护好马车和小姐!”一身披黑色披风的大汉见传风举手投足间便放倒了一人,当即止住了众人前行,指挥大家向马车靠拢。 “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本来毫不相干,是你们先找事,不要怪我辣手无情!”传风见之前被打倒的大汉行事乖张,依此类推,只怕这群人也莫衷一是,当下语气冰冷的说道。 “金三,怎么回事?连一个小子也拿不下?”众人僵持之际,马车内忽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 “小姐,老爷让咱们天黑前必须到达大都,为保险起见,实不宜多生事端。”身披黑色披风,被称作金三的汉子谨慎的说道。 “现在都被人打上来了,还保险什么?你想让我亲自动手么?”女子冷哼一声,语气十分不满。金三无奈,向众人打个动手的手势,“铿锵”声中,一把把明晃晃的钢刀将传风围了起来。 “好一个刁蛮无礼的女子,这人命在你眼中,只怕是连草芥也不如!如此没有人性的孽畜,人人得而诛之!”一股杀意陡然充斥胸间,传风内心突然升起一种极度嗜血的冲动,只想放手杀个痛快!悲惨的命运,坎坷的经历,彻底的激发了他内心深处一直潜藏的血性!一种对生命不满的释放! 传风长啸一声,吟龙剑如一条蛟龙,挟着凌厉无匹的杀气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只杀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顷刻间便只剩下满是惊恐的金三和两辆华丽的马车,当然,还有车中的女子。一股前所未有的剑意充斥在心间,传风闭目凝神,仔细的体会着这股“剑之意境”,一时间忘了自我,忘了一切。 “金三,情况如何?我听着怎么不大对劲?”车中的女子颇为疑惑地问道。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听到兵刃相击的声音,可过了一会,除了“嗤嗤”之声,便是“噗噗”的闷哼声,再过一会,便什么声息也没有了,女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 “太···太···可怕了,那人顷刻间,杀···杀光了···所有的弟兄!”金三颤抖着说道。 “你···你说什么?什么···杀光了所有人?”似乎是受了金三感染,女子声音也有些发颤。 “小···小姐,那人的剑好···好快,没有···呻吟,也···没有惨叫,所有的···弟兄···全部倒下了!”金三用衣袖不停地擦着汗水,目光极端恐惧的望着突然静坐不动的传风。 “那人竟···竟···如此厉害?怎么没了声息?”女子忐忑的问道。 “他···他突然不···不动了。”金三握刀的手不停地发颤,紧张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逃?”女子一喜,说话也不再发颤。 “啊!对呀,我···我怎···的没想到,架!架!”金三一愣,登时缓过神来,急忙驱赶马匹。 “哎唷,这两辆马车,可如何赶得过来?”金三赶着马车就走,一想还有一辆,立时有些不知所措。 “笨那你,我也坐你那辆不就行了?这嫁妆可不能丢了!”说着,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另一辆马车中跃出,矫捷的钻入了金三所驾驭的那辆。 第十七章抢嫁妆(精华篇) 更新时间:2010-10-181:20:50字数:3122 当马车经过传风身旁,“嗤”的一声,一柄蓝汪汪的匕首从遮帘掀起的一角,飞速的射向传风。此刻的传风心神刚刚回归,终于融会贯通了剑经内所载的大部分东西,让他忍不住有些惊喜,刚刚睁开眼睛,便发现一点寒光射至近前,眼看避无可避,危急之际脸孔稍稍一侧,本是射向面门的匕首成了射向嘴巴,传风看得精确,上下齿急忙合拢,身子紧跟着凌空后翻,堪堪咬住了射来的匕首,并成功化解了其强劲的后力。 传风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牙齿无比的疼痛,吐出匕首,用手一摸,牙龈上全是鲜血,没有掉落已是万幸!传风怒火中烧,提气急追。 “金三,你···回头瞧瞧···那人追来没有。”女子拍了拍起伏的酥胸,掀开车帘紧张的说道。 “幸好那人尚未发现我们已经离去。”金三侧头向后张望了半天,方才舒了口长气,庆幸地说道。 “哈!幸好本小姐艺高人胆大,一刀射死了他!”闻言,女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得意的一笑,舒服的躺在了车厢里。 “啊!你怎的···呃···”女子正自高兴呢,突然听到金三惊呼一声,随后便没了声息。 “金三,你怎么了?”女子神色一紧,将一柄蓝汪汪的长剑抓在手中,剑尖向外对准了布帘,若有人冲进来,保准一下便被剑尖戳中,不死也得重伤。 原来传风早就追了上来,一直隐身车底,对二人的对答听得清清,直至二人放松了警惕,才骤然冲出,金三一看到他立时着慌,刚惊呼了半句,喉咙已多了个透明的窟窿,登时毙命。传风知道车内之人必然已惊觉,当下挥剑斩断了缰绳,马儿兀自前奔,马车却已倾侧路旁,车内女子惊呼一声,以剑护身从车中滚了出来。传风软剑抖动,迅捷无伦的抵在了女子咽喉。 “你···你···别杀我,车内的金银首饰都给你好了。”冰冷的剑尖紧触皮肤,女子登时俏脸煞白,呼吸急促的说道。 “你杀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也有这一天?”传风冷哼一声,而后咧嘴笑道:“我不会杀你,只会废了你的武功,让你尝尝受尽欺凌的感觉!”说着举起手掌便要拍下,谁知牙龈忽然传来一阵剧痛,还带点麻痒,紧接着一阵晕眩袭来,传风勉强站稳了,张口一吐,吐出来的全是腥臭的黑血,知道是中了匕首上的剧毒。 “拿···拿···解药来!”传风满口麻痒,说话也变得有些口齿不清起来。 “什么解药?”女子茫然不解的问道。 “少跟我装傻充愣,你拿不拿?”又一阵晕眩传来,毒气迅速蔓延,传风知道时间宝贵,再拖得片刻只怕性命不保,当即凶神恶煞般的说道。 “什么解药啊,我真的没有。”女子眼角闪过一丝狡黠,而后一脸的委屈,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传风忍无可忍,左手捏住她下颌,张嘴便封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那女子“唔”的一声,正懵懵的,忽觉唇上一阵剧痛,登时醒悟过来。 “你···你···个淫贼好卑鄙!”女子手捂嘴唇,痛的眼泪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嘿嘿!跟你比起来可差远了,你大巫我小巫而已!”传风笑嘻嘻的舔了舔嘴唇,似是回味方才那美妙的感觉。 “你···你···个淫贼,我早晚要杀了你!”女子银牙咬的格格作响,气得浑身哆嗦。 “现在你我半斤八两,都身中剧毒,你是选择交出解药呢,还是选择给我陪葬?”成功的将剧毒以特殊的方式传给了她,传风心中大定,笑吟吟的收起了软剑,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看着这张可恶的嘴脸,再想想被其占了便宜的样子,女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千金之躯,从小锦衣玉食,人人都对自己恭敬客气,何曾被人如此欺凌过?倔强的脾气一上来,外加头脑一热,便想跟传风同归于尽。 “嘿嘿!你个丫头挺有骨气呢,非让我做鬼也风流不可!只是,老子活着之际,也想风流风流!”传风双目一凝,对付这种从小被惯着长起来的无知少女,你不走点偏锋,她永远也不知道害怕是什么,不知道天地到底有多高多厚! “你···你···想干什么?”看着眼前人那狰狞如狼的目光,女子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啧啧!刚才那种如兰似麝的唇香挺让我回味啊!不知道再进一步又会如何呢?会不会使人飘飘欲仙呢?”传风目光猥琐的欣赏着女子那起伏有致的酥胸,淫笑着说道。 “你···你敢···”女子惊恐的往后退了退,声音发颤的说道。 “嘿嘿!说白了,我这是在帮你!你现在成了我的人,一会死后便不是孤魂野鬼,有个归宿多好?何乐而不为呢?”说着,传风双指疾点,接连封了女子数处大穴,而后欺身直进,嘴唇贴上了女子脖颈,用力的允吸起来。 “别···别···弄了,解药在我怀中。”一种酥麻的感觉袭来,女子登时脸红心跳的慌了神,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想要拒绝又不忍,若这么下去似乎又大为不妥,一咬舌尖,登时清醒过来,当即出言制止。 “呸!明明是妓女,还想立贞洁牌坊,羞也不羞?”传风嘴上虽如此骂着,心中却有些怀念方才那种感觉,与莫言虽有肌肤之亲,但当时情况特殊,迷迷糊糊的就过去了,哪有现下如此香艳刺激?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有莫言一个就够了,自己可不是那种沾花惹草之人。 “······”女子对于传风的讥讽自是听得清楚,但想想刚才自己的表现就无地自容,哪还有底气反驳! 传风伸手在女子怀中一阵掏摸,立时摸到了几个小瓶,但同时也碰到了一团柔腻,恶作剧的捏了几下,才慢悠悠的抽出了手掌。女子眼泪汪汪的瞪着传风,硬是一句话也没说。 “哪一瓶是解药?”传风左看右看,但见几个小瓶一模一样,着实无法分辨,只好出声询问。 “香气特别浓郁的那瓶便是。”女子几番害人受挫,说话也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传风辨明了解药,为安全起见,先给那女子服了一粒,见其果然好转,方才自己也服了。 “多谢你的厚赠了哈!本少爷就欠这点东风了。”传风揭起车帘一看,满车的金银珠玉,两万两绰绰有余,登时心情大悦,专拣那值钱的包了两大包。 “再见了小妞!”传风兴奋之余,跟那女子来了个吻别,方才施施然离去。 “本小姐早晚会杀了你!”女子恨恨的跺了跺脚,长剑疯狂的砍着马车。 传风得了财务,便打消了回独谷的念头,绕了个圈避开了官道,从另一条路上回了重华镇,找了家客栈睡了一夜,翌日下午,趾高气昂的步入了“千金茶馆”,小二一见,立时直奔后台去了。不多时,上次那个女子袅袅婷婷的再次出现。 “看不出,公子还挺准时的!”女子一改昨日的锋芒毕露,满脸笑意盎然的道。 “今日这手续是不是也不大好办呀?”传风冷哼一声,非常不爽的道。 “行有行规,昨日的事还请公子不要介意!既然公子带齐了银两,手续的事自是毫无问题!”女子对于传风的冷淡毫不在意,依然笑吟吟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废话了,本公子可没有闲情在这闲聊!”传风也懒得跟她计较了,掏出大叠兑换好了的银票抛在桌上,淡淡的说道。 “好哩,公子稍等,手续马上就好!”女子见传风面色阴沉,当下也不再多说,吩咐小二取过登记册,为传风做了登记,而后盖好了大印,将一张单子递给了传风。 “九五二七?”传风接过单子,见上面写了几个数字,登时有些大惑不解。 “这是公子的消息编号,三天以后您再来,只要报出这个编号就行了。”说完,女子便袅袅婷婷的去了。传风无聊的坐了一会,便起身回了独谷。 三日后,传风再次到“千金茶馆”听取结果,负责接待的依然是那位令人不爽的女风媒。 “呵呵,恭喜公子了!不负所托,我们有幸得到了玉牌的一点消息!”女子颇为自傲的说道。 “哦?可曾探得玉牌的确切来历?”传风一听有门,登时精神一振。 “具体来历虽然无法知晓,但据我们的探子回报,遁地城的城主,拥有一幅盖有‘凌天堡’字样印章的画,其具体来历,只怕要问本人了!”女子缓缓说道。 “遁地城?那是什么所在?”传风不解地问道。 “为表初次合作愉快,我们再免费赠送一条消息:遁地成的城主在大都摆了擂台,要为女儿比武招亲。公子不妨去看看呵!”女子笑吟吟的说道。 “恩,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这是剩下的一万两,你点点。”传风木无表情的说道。 “点就不必了,我相信公子。若公子想打听别的消息,可随时再来找我!”女子嫣然一笑,又袅袅婷婷的去了。 第十八章比武招亲(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10-200:48:10字数:3085 传风出了重华镇,左思右想,觉得有必要到大都一行,何况重华镇离大都不过几日路程,快马加鞭用不了三日便可抵达,当下以重金买了匹黄骠马,火急火燎的赶往大都。 第三日下午,传风终于抵达了繁华的元大都。只见宽阔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流往来穿息不绝,尤为扎眼的是其中夹杂了许多胡族男女,奇装异服层出不穷,胡风本来就开放,有些男女穿的更是大胆直接,除了紧要部位,臂膀腰腿全都暴露在外,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传风也觉大开眼界,新鲜之余,一双贼眼也学着大街上一些猥琐的男子,不断在那些雪白的大腿上瞟来瞟去。一胡女见传风长得秀气,更是大胆挑逗,故意将大腿摆来摆去,并不断的抛来媚眼,直搞得传风面色大窘,才格格娇笑着离去。 传风大开眼界之余,也没忘了正事,一路不断打听,终于得知了遁地城摆擂的地点。待得赶到之时,只见巨大的广场之上人山人海,擂台四周戒备森严,大批护卫将人流全部拒在木栅十丈开外,一个个单刀出鞘,杀气腾腾的盯着躁动的人群,若有异动着立即大开杀戒!奉外擂台之上也站了八名气势沉凝的大汉,在中间那张太师椅的两侧一字排开,一边各四人,人人表情冷峻的负手而立,看这架势,无疑皆是一流高手! 人流越聚越多,直至广场外的街道上也站满了人,擂台之后方才走出一位满面红光的老者,在中间那张太师椅上落座。随后目光扫向人群,满意的点了点头,洪钟般的声音开口道:“老夫遁地城城主金正南,在此有礼了!承蒙众位英雄豪杰捧场!”声音甫落,老者紧跟着起身,向攒动的人群抱拳施礼。 宏大的声音直震人耳鼓,躁动声渐渐平歇,所有人目光集中台上,静待老者下文。 “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老夫在此摆下擂台,不为别事,小女已年方二九,生性高傲,阅遍世家名宿子弟,无一满意者。老夫无奈,只好沿用此法试试,特在此昭告天下,若有能赢取芳心者,不仅可随时完婚,我遁地城的偌大基业,亦可顺理成章的继承!望广大有志的青年才俊踊跃参加,明日起便正式开擂!”说罢,老者四下抱了抱拳。 人群再次大躁,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老者也趁此机会重回椅内,轻呷着香茗,静待着气氛攀至顶点。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管家模样的老者步上擂台,高声说道:“今日大家可先报名,然后参加试选,只要能打败城主身边的八大侍卫之一,便可获得正式的参赛资格,再以抽签的形式选择对手,层层淘汰后,最后胜出的冠军再由小姐亲自考证,若成功应选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是我遁地成的‘少主’!此次共设七日擂台,七日内报名时间不限,随时报名随时上擂。关于具体的规则要求以及年龄限制,大家可从墙上的告示得知。”说完,老者一摆手,登时有人将大批的告示贴在广场四周的墙上。 金正南遍阅众人表情,见仍有不少有异议者,当即再次起身,朗声道:“老夫方才发现人群中仍有不少有疑议着,仔细一想,无非是担心小女相貌丑陋,入不得众位法眼!既然如此,便请小女亲自释疑!”说完,向擂台后搭起的临时房间一摆手,立时有两个大汉拉开了遮掩的布幕。 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含羞带笑的盈盈一个万福,说道:“小女子金喜善多谢各位捧场!”沉鱼落雁之容昙花一现间,布幕迅速的拉合,可谓是惊鸿一瞥。 “小女的面容,虽只是昙花一现,我想各位大都瞧见了,心中也有了决定,那还等什么?”金正南笑呵呵的说完,兀自下台去了。人群中先是一静,而后登时炸了锅,你推我挤的争相报名。 而当金正南说道要让他女儿亲自释疑的时候,传风一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凝神望去。不料一看之下,登时傻了眼!这不正是那天惹恼了自己,而后被自己劫财又劫了色的,刁蛮无理、任性妄为的少女么?乖乖,这可如何是好? 传风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她既然认得自己,这冠军之位只怕无论如何与自己也是无缘了!怎生才能不被认出来呢? “易容术!”传风一拍脑袋,“只要手段高明,只怕最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惊喜之余,却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人皮面具要到哪里去寻呢?”一边想一边出了广场,只想得头晕脑胀,也没想到一条可行的。 “千金茶馆?”传风一抬头间,赫然发现了金闪闪的四个大字,“没想到这广场旁竟然也有一家。恩?”传风自言自语的同时,心念不由得一动,当即一脸喜色的踏步而进。 “哟!客官,您有什么吩咐?”一小儿见生意上门,急忙满脸堆笑的迎上。 “我想打探一条普通消息。”时间紧迫,传风直接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普通消息您找我就行,客官但说无妨。”小二听说是普通消息,登时来了精神。 “我想问问,哪里出售人皮面具?”传风说道。 “这个您问我,还真是找对人了!就在前几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面老人’来到了大都,并一直住在‘同福客栈’,您可直接找他去买,这老儿口碑不错,从来不问主顾的来历以及买来面具的用处,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买,公子真是幸运啊,让您给赶上了!”小二口沫横飞的说道。 “哦?这消息可靠谱?”传风见这普通服务没有专人,便有些泄气,此刻更是忍不住的提出了质疑。 “客官放心,这‘千金茶馆’的名气可不是吹出来的!”小二急忙拍胸保证道。 “给你多少银子?”传风问道, “您给五十两得了。”小二双眼放光的说道。 “这条消息,二十两足够了。”传风说完,径自抛下了二十两,不是他不想给,而是怕一会买面具不够用,到时再来一次抢劫可就不大妙了。 “这个······”小二初始大作为难状,但随即一咬牙说道:“为了咱们的下次合作,成交了!” 当传风来到“同福客栈”,所谓的“千面老人”并不在,负责接待的是他的徒弟,谈好了价格,传风付了一万两的银票便即离去。此事咱们就此搁起,暂且不提。 话说比赛,毫无障碍的在翌日开擂。广场之上早早便已人头攒动,不过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以及不停兜售各色饮食的小贩。擂台后护卫森严的雅座上,金正南父女口品香茗,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场中的比斗。金喜善一双美眸更是不时的扫过人群,暗暗寻觅着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时间飞快,转眼午时已过。上午的五场比赛中,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如预料般皆是为高手铺路的踏脚石。下午第一场比赛便引起了传风的注意,上午的冠军在一招之间便被一名容貌异常俊秀的黑衣男子击下台去,引得众皆哗然。后台的金正南,老辣的目光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黑衣男子的不同之处,俊秀的容貌略过不提,一身黑色的劲装裁剪的恰到好处,将男子轻灵飘逸的灵活身段彰显无遗,配上后背那柄弯窄细长的东瀛忍刀,以及那冷静沉凝的气势,让人联想到那风驰电掣刺来的一刀,是如何的难以招架。雅座上的金喜善也不由得凤目一亮,盯着黑衣男子的目光久久不能离开。 一直隐身于人群中的传风也是微微一惊,帝都果然不同于普通的城市,不过开擂半天时间,便有高手登台。一时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意气风发之余,先是潇洒的一笑,而后向躁动的人群摆出一个安静的手势。 “晚生梁开友,愿赤手空拳向各位同仁讨教!”黑衣男子傲然的解下背后长刀,狭长的眸子扫过后台,停留在正口呷香茗的金喜善身上,眼中笑意盈盈,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小子休要张狂,我王强来会会你。”一形貌粗犷的大汉矫健的跳上擂台,戳指骂道。 “就你?我先让你三招,三招过后,一招打你下台!”梁开友冷笑一声,自负的说道。 “好狂妄的小子,咱们功夫之上见真章!”王强一句话没说完,开山大斧已抡起,没头没脸的向着梁开友劈去。 “来得好!”梁开友面带微笑的负手而立,直至开山斧离身一寸左右,才不慌不忙的倏然后退,只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王强一惊,好快的身法!此人虽狂傲,却的确有狂傲的本钱。事到如今,只有尽力而为!王强奋起余力,将一柄斧头挥舞得呼呼生风,气势强盛有余,可每次劈过,却总是被梁开友堪堪的躲了过去。三招一过,王强知道对刚即将展开反攻,当即迅速后退,将开山大斧舞的风雨不透,护住了全身要害,想以严密的防守来打破梁开友一招败敌的狂言。 第十九章成功晋级(全新修订) 更新时间:2010-11-910:42:02字数:3231 见王强全力防守,梁开友依旧面带微笑,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神态从容的缓缓踱步而前,直至身体贴上斧影,才优雅的停下脚步,目光盯着斧影后的王强,毫无出手的意思。 台下的观众全都大惑不解,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台上的王强虽也疑惑,却是丝毫不敢放松,护住全身要害的同时,将大斧舞得风雨不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传风也被勾起了满腹的好奇,这梁开友武功虽高,但依然停留在一流高手的境界,想要一招击败一个专心防守的二流高手,恐怕只有拼着受伤方能办到!但眼下的梁开友显然并无此意,看那悠闲地架势,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擂台后的金喜善此时一双美眸亦是布满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神色中隐隐有些期待之外,竟还有些许娇羞,显然心内已有些蠢蠢欲动!传风摇了摇头,这妮子,这么快便动了春心。 梁开友斜睨台下,吊足了观众的胃口,这才收敛笑容,围着王强缓缓地转起了圈子。王强不敢怠慢,脚步跟上梁开友,依旧保持正面对敌的姿势。梁开友却是越转越快,身影逐渐变得朦胧难辨。这可苦了王强,本身修炼的是刚猛的外家功夫,擅长以硬碰硬的打法,突然弃却本身优点不用,以己之短对敌之长,结果可想而知。没转几圈便晕头转向,步伐逐渐散乱,大斧本就极重,颇耗内力,再加上分心保持身体平衡,气力登时大感不济,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未上片刻便气喘如牛。反观梁开友,保持微笑的同时,身形依旧不断加速,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此时的王强实已油尽灯枯,全凭强横的意志苦撑着。只见急速转圈的梁开友身形倏停,如生了根般突然立定,一指戳向身形不及停止的王强。王强还没法应过来便已中招,“轰隆”一声,偌大的身躯掼下擂台,狠狠的砸在地上,直溅得起尘土飞扬,爬了几爬硬是没爬起来。台下观众登时热血沸腾,起哄声久久不停。看着这漂亮的一幕,传风的心神亦随之一震,此人诡异的武功配合冷静沉着的心智,实是一强大的劲敌。 “还有哪位朋友不吝赐教?”梁开友气定神闲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吟吟的望向人群。等了半晌,竟无一人上台。 “既无人应擂,梁公子可到后台暂歇。”金正南远远地传音道。 “承蒙前辈相邀,晚辈就不客气了。”在金正南面前,梁开友并没有卖弄身手,反而气度娴雅的缓步而行。直看得金正南暗暗点头,示意梁开友坐在金喜善旁侧,用意不言而喻。梁开友婉拒一番,才施施然落座。台下的传风,将擂台上的情景尽数收入眼底,同时对梁开友的危险程度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 整整一个下午,竟然再无一人上台,梁开友得意之余,信心大增。次日一开擂,立即有人登台挑战,虽毫无疑问的败北,却是勇气可嘉。经这一带头,陆续有人上台挑战,但却无一出众高手,又败两场后,再也无人上台,气氛变得无比沉闷。 直至第四日开擂,人群才再次沸腾起来。一些处于观摩状态的高手终于沉不住气,一一登台献艺,虽仍以失败收场,但上台的全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可以说是以后武林的核心人物!原因无他,只因大赛对参赛者年龄的限制较大,二十五岁以下,能有多少高手?一些真正的高手大都过了这个年龄,由此可知,梁开友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后起之秀中,说是巅峰的领军人物亦不为过。 由于报名者必须要先经过试选,方能获得参赛资格,因此,就滤过了一些滥竽充数,毫无真才实学之辈,无形中已提高了参赛者的素质!以至于擂台后几日渐趋冷清,虽陆续有一流高手等台,却再无梁开友般天赋超强者。第五日和第六日,虽出现了几个绝顶高手,逼得梁开友用出了兵刃,却依旧是差了一筹,最终败北! 金正南数日来笑容不断,目光偶尔瞟向台上的梁开友,毫不掩饰赞许之意,隐隐已内定了这位后起之秀为自己的未来女婿!直至第七日黄昏,金正南准备宣布最终结果时,传风才戴好了人皮面具,施施然的登台,佯装醉酒的向梁开友挑战。 梁开友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阴冷,美事即成的当口,竟然被一醉鬼搅了好事,怎能让他不怒?收起淡定的笑容,慢慢的抽出了背后的窄长弯刀。 “刀剑无眼,阁下要小心了!”梁开友用出兵刃,并不是发现了传风有不凡之处,而是想速战速决,早日抱得美人归! “小子···尽管···放马过来,大爷···我···一定剑下留情!”传风虽脚步虚浮,摇摇欲倒,心内却是一片澄明,之前的梁开友并没有尽全力,一直还有所保留,眼下只有激怒了他,方能在短时间内出其不意的制敌获胜。 “跳梁小丑!”梁开友冷哼一声,无疑动了真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一刀劈来。传风不敢大意,掣出腰间的吟龙宝剑,以同样迅捷的身法迎向劈来的长刀。刀剑相交之际,传风身体一侧,剑身跟着一翻,贴着梁开友刀身划过,削向他手腕。梁开友一惊,终究躲的慢了点,手腕被划了条口子,自己凌厉的一刀却被对手轻易的避过了。传风这一招以快打快,之前做足了功夫,使对手粗心大意,此刻一招奏效,精神为之一振。 “卑鄙小贼,竟敢阴我,定叫你不得好死!”梁开友舔了舔手上的鲜血,恶狠狠的说道。 “我卑鄙,只怕你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传风酒意全无,微笑着讥讽道。 台上这二人瞬间过招,瞬间对答,台下众人虽看得真切,却听不到半点声息。 “爹!新上来这人功夫既高,相貌也不差,你说梁开友能胜么?”台后的金喜善美目一亮,细细的打量着传风,觉得那柄软剑有些眼熟,只是想到天下用这种兵器之人甚多,也就没在意。 “那你是想哪个赢呢?”金正南押了口茶,笑吟吟的说道。金喜善脸色一红,正待答话,那天在台上讲话的管家模样的老者走了上来,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金喜善惊诧的点了点头,望向传风的目光中立时便多了些异样。 “你剑法的确高明,但内力只怕不过尔尔,可敢硬拼么?”梁开友目光中闪过一丝狡狯,又是一刀直劈而来。 “哦?那倒要领教了。”传风心内暗喜,自己内力得自“血蝠王”,少说也得数十年功力,这梁开友要比拼内力,正中下怀,当下内力一震,软剑挺直,与梁开友劈来的长刀磕在一起。 二人内力相交,传风只觉得梁开友内力极之怪异,竟然生出一种极强的吸力,牢牢吸住了自己的软剑,这种硬拼内力的法子最是凶险,除非双方同时收手,不然只能生死相拼,直至一方内力耗尽而亡。此时梁开友以内力故意吸牢了自己,其意不问可知! 传风催运内力,渐占上风,正想着要不要取他性命,忽见梁开友诡异的一笑,面上掠过一丝怜悯,又有些同情。传风蓦然一惊,此人心机深沉,武功擅走轻灵,怎会以己之短对人之长?正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就见梁开友握刀的双手一搓,长刀竟然一分为二。 怎么会变成了两把?传风疑惑得同时,心道:“我命休矣!”苦于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刺来。若是强行撤力,立马重伤不说,对方的攻击亦会水银泻地般跟进,结局仍是一死,但对方想要发刀,不免就要撤力,如此一来岂不也得重伤?也得面对自己无尽的后招?但转念一想,对方内力怪异,既然敢如此做,必然有两全的法子。 看台上的金喜善也惊呼一声,掩口站了起来。台下此时更是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的看着这一幕。 长刀毫无阻碍的刺入胸膛,却并未穿胸而过,而是将传风震得倒飞而出,飞出的刹那,软剑全力掷出,“噗”的一声穿入梁开友胸膛。 “你···你···”梁开友百试不爽的致命一击发出,哪想到对方不仅没死,还反击一招,再想躲避已是不及,何况他每次施此绝招后,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毙命,哪曾想过要躲避,至于对方为什么没死,却是再也看不到了! 要死了么?传风惊慌地望向胸口,却见那刀身极薄,并未深入胸膛,只轻微的渗出些许鲜血,一块微微晃动的玉牌在破衣洞中显现,登时恍然,是子仙留下的那块玉牌救了自己,消掉了大部分的力道。幸好当时怕丢失了戴在颈中,不然今天必是凶多吉少! 结果逆转,人群中登时沸腾起来,喝彩、惋惜、怒骂之声响成一片,金正南急忙上台制止了骚乱,沉声道:“几日来承蒙众位捧场,现在结果既出,我宣布:此次大赛的冠军便是眼前的小兄弟!至于,接下来能不能顺利的通过小女的考验,就看他有没有这福分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夫已在广场旁的酒家定了饭菜,各位英雄豪杰若肯赏光,大可尽情享用。”说完,径自下台去了。 七日擂台结束,冠军既出,人群纷纷散去。两个颇为娇俏的侍女走上台来,扶起一脸痛苦之色的传风,缓缓向台后而去。 第一章洞房之夜 更新时间:2011-5-189:32:37字数:3039 同福客栈,一间颇为宽敞的雅间内,一女子正婷婷立于床边,手捧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满面关切的注视着床上颇为不好意思的男子。 “公子,良药苦口,你还是喝了吧。”金喜善不待传风答应,纤手舀起满满一汤匙,强行灌入他嘴内,苦涩的药味散开,传风登时一脸苦涩的皱起了眉头。 “呃···,我自己来就行了。”满满的一勺又至唇边,传风苦笑着一饮而尽,而后接过剩下的大半碗,一手捏住鼻子,咕嘟咕嘟喝得一滴不剩。 “看你在擂台上那霸道凌厉的气势,没想到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金喜善掩口轻笑道。 “表面愈坚强的人,其实内心愈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传风颇有感慨的说道。 “听来似乎有弦外之音哦!说来听听呗。”金喜善拉过桌凳,优雅的双手支颐而坐,一副听故事的俏皮可爱表情。 “你看我像有故事的人吗?”传风摊了摊手,心想:“这少女平常虽然娇蛮无礼,却也有美丽可爱的一面。” “你不想说人家也不会逼你,但你的来历、师承,总得透露一些吧?”金喜善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将美女强大的征服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个···”传风微一思索,而后顺口胡诌道:“我师父隐居多年,说出来只怕无人知晓。”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传风甩了甩头,若不是亲身经历,实在难与那个手段毒辣的歹毒少女联系到一起。 “神神秘秘的!你准备何时过这最后一关啊?”金喜善白了一眼,对传风的表现颇为不满,撅着小嘴气哼哼的说道。 “这个···”传风心道:“就等你这句话呢!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表面却佯作沉吟,肃然道:“为免耽误了小姐的大好青春,最好是现在就开始考核。” “是么?不会是你等不及了吧?看你的样子,似乎挺有把握的呢!”金喜善心思敏捷,想到对方话中隐藏的暗意,面上登时犹如火烧,连耳根子也红透了。 “啊!嘿!面对你这样的美人儿,谁不想···早点···拥入怀抱啊!”被戳穿了心事,传风当即打个哈哈,运起厚脸功,讪讪的说道。 “一点···也不···懂的含蓄!”金喜善一怔,哪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娇羞之余,心中竟夹杂着一丝窃喜。 “若是没啥问题,咱们···现在···开始?”传风面上佯作不好意思,心中却不由得暗笑。 “好啊,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出题了!第一个问题:你老婆和你娘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一个?”金喜善似笑非笑的望着传风,狡黠的说道。 “这个···”传风面色一黑,心中暗道:“本以为这个小妞被娇纵坏了,就知道刁蛮任性,没想到聪明才智竟也不弱!”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答哪个,只好模棱两可的说道:“自然是两个一起救。” “若只能救一个呢?”金喜善步步紧逼的问道。 “自然是先救···”传风蓦地住嘴,差点说就漏了!仔细一斟酌,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自然乐意听到先救自己!若然如此,答案岂不是呼之欲出?这未免也太简单了吧?这甜言蜜语,也得分时候,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若是自己,喜欢听到什么样的答案?自然是实话!传风一拍大腿,登时欣喜若狂。 “你干么一惊一乍的?”金喜善皱了皱眉,狐疑地问道。 “啊!没事,我拍蚊子呢!”传风急忙掩饰道。 “哼!你救哪一个?”金喜善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冷哼一声表示抗议。 “这个···”传风故作为难状,说道:“如果仅仅为了得到你而说出违心之言,良心上似乎很难过得去耶!所以,不管结果怎样,我还是实话实说!我会先救老娘!因为,娘亲永远只有一个!而老婆没了可以再娶!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传风嘴上说着,脸上也随之变得颓丧失望,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当然,一切全是假装的! “嗯,算勉强过关吧。第二个问题:若你老婆杀了你亲近的人,你会怎样?”金喜善表情显得很失望,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喜,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这一切,自然也逃不过传风的眼睛。 “呃,这个恐怕不会发生吧。”传风一听,面上登时再添猪肝色,只好推三阻四的敷衍。 “万一真的发生呢?”金喜善不舍的追问道。 “这个···”传风叹了口气道:“我可以不答么?” “很难吗?”金喜善不解的凝视着传风。 “有些事情,若没有发生,实是猜测不来的。所以,我不想骗你!”传风硬着头皮说道。 “那这个就先略过吧!第三个问题:对你的结发妻子,你会忠贞到底么?”金喜善皱眉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这个······”面对着穿透力极强的眼神,想说谎却是难以启齿,传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好闷声发大财。 “这个,必须回答!”金喜善一字一字,斩钉截铁的说道。 “何谓忠贞?爱她,我自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但其她对我一样情深义重的的女子,我能熟视无睹么?”传风咬了咬牙,想要蒙混过关,却又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谎言,且自问做不到心平气静!万般无奈,只好将眼下的处境说了出来,这也是自己面临的真实写照,当然,前提是能成功抱得美人归! “唉······”金喜善轻叹一声,说道:“大傻瓜!静候佳音吧。”然后愁肠百结的黯然而去。 时间飞快,传风卧床躺了七日,伤口已然愈合,却一直未曾再见金喜善,只道已没希望,便收拾了下,决定暂时先离开,再想别法!那幅画无论如何也是要看得!刚打开房门,只见日常服饰自己的两个小婢满脸喜色的推门而进,双手捧着大红的喜衣。 “这是······”传风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恭喜公子,三日后便是遁地城的姑爷了!赶紧试试这喜衣合不合身。”两个小婢大声报喜的同时,手脚麻利的除去传风身上的旧衣,将喜衣套了上去。 “啊!你们小姐答应了么?”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传风有些心神恍惚。 “小姐不答应,谁敢拿这喜衣给你穿?恩,挺合身的,小姐的手艺还真不错。”一个小婢说话如爆豆,望着铜镜里的身影叽叽喳喳的说道。 “公子和我家小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瞧这英气勃勃的样子,老爷见了肯定不再反对了!”另一个小婢异彩连连的说道。 “你们老爷不同意么?”听到金正南反对,传风有些意外。 “公子不知道么?老爷一直都是反对的!只是我家小姐死活不依,才勉强答应了下来。”那个快言快语的小婢说道。 “······”传风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对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突然之间将之抛弃,似乎有些于心不安! 三日之期转眼而过,遁地城虽不属于本地势力,但其圆融的手段已深入江湖,各地有头有脸的大势力无不对其礼让三分,致使其能顺利开擂招亲之外,婚礼亦举办的有声有色。 金正南虽未相中这个女婿,但为了面子,不得不施展豪放手段,大洒重金,除贵宾席、普通席外,另设大众席位,允许平民百姓进入助兴。一时人山人海,锣鼓震天,好不热闹。 一对新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豪华的礼堂,在婚礼主持的大声吆喝下,一拜再拜。金正南身穿锦衣,坐在上首的太师椅内,眼见一对璧人倒也般配,随即释然!面上笑容不断的接受着众人的一一道贺。一番客套之后,金正南拉起传风的手,亲热的将这位佳婿介绍给各方的大势力。 待所有宾客全部散去,传风早已是醉眼朦胧,脚步虚浮。此等江湖敬酒,不同于寻常小宴,为了以后的生意,以及进一步的深交,除表现的豪放不羁、平易近人外,更要引起对方的好感及关注。因此,虽可用内力将酒精逼出,金正南依然用眼神阻止了传风,若被这些人老成精的老江湖发现,不仅前功尽弃,更是直接影响了遁地城的经济利益。 传风摇摇晃晃的步进洞房,大红的“喜”字入目,竟想起了山寨中那个深黑的夜晚,与莫言所做下的风流事。带点讽刺的是:这亦是一个荒唐的夜晚!不过却大不相同,上次除去情况特殊外,自己内心深处实是喜欢莫言的!而此次,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演的一场闹剧而已,情非得已,实非本心所愿! 烛光摇曳,佳人迷离!如此美景,无疑是令人怦然心动的!谁能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传风不仅心动,且一直有个很坏的想法!那便是鱼与熊掌兼得,而后再毫不留情的将之抛弃,算是对她以剧毒匕首暗害自己的代价! — 第二章旖旎惊情(精华篇) 更新时间:2011-5-1912:23:42字数:3215 “你···你···怎么还不过来?”金喜善明明听得传风开门进房,偏偏半晌再无动静,当下忍不住催促道。 传风甩了甩头,莫言苍白嗔怨的俏脸总是挥之不去,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孽债如何能还得清?目光掠过锦绣的床榻,苦涩的摇了摇头,现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子仙,为了自己,只能硬挺到底!何况,这白捡的便宜,谁不想占? 传风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揭开了大红的盖头。金喜善羞答答的拉起他的手,一起行至桌边,斟了满满的两杯。 “这交杯酒,咱们···喝了吧···”金喜善声音微闻的说道。传风也不答话,端起来一饮而尽。 “有你这样喝的吗?”金喜善俏脸一沉,怒道。 “你我夫妻同体,又何必在意这些寻常礼节。”传风目光躲闪的违心道。 “你懂什么!本小姐一生可就这一次,自然要将每一个细节好好的走全了!”金喜善嗔怒的白了他一眼,又满满的斟了两盅,端起一盅径自穿过他臂弯,示意他照着做。传风无奈,只得依样饮了。 “夜了,咱们···休息吧···”金喜善别转娇躯,娇羞的蚊呐道。 “嗯!你先睡吧,我再喝点酒。”不知是否因为心虚,传风抓酒壶的掌心不由得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那我也要喝!”金喜善回转娇躯,一把抢过桌上的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一半,将剩下的递给传风,说道:“你既然说咱们夫妻同体,自然是一人一半,共同承担所有的一切!”顿了顿,又道:“以后不许你有事瞒着我!” “······”刹那间,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流,传风急忙接过酒壶狂饮,以掩饰心中的失神。 “你没什么要说的么?”金喜善似有深意的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传风莫名其妙的问道。 “比如···相貌什么的···”金喜善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传风说道。 传风心中一凛:“莫非她看出了什么?”“不可能,我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啊哈!我知道了!莫非,你是看中了为夫相貌英俊,才决定嫁我的?”传风打个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嘻嘻!美得你!”金喜善吃吃笑着,娇躯坐入传风怀中,红唇径吻他头颈。 “你个小骚蹄子,这么主动······”传风满脸通红,心脏不争气的忐忑狂跳起来。正自心神慌乱,忽觉脸皮撕痛,初时不明所以,等一张人皮面具撕下了一半,登时醒觉,但为时已晚! “是···你···!”金喜善用牙咬下面具,立时瞧见了传风真实面貌,惊怒之余急忙后退。 “你怎么知道我戴了面具?”传风揉了揉僵硬的肌肉,镇定如斯的问道。 “哼!你去买面具之前,不知道卖家的身份么?”金喜善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千面老人’就是我家的管家,这下明白了吧?你个淫贼,还有什么话好说?” “唉······!”传风长叹一声,而后故作深沉的说道:“虽然我说的话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 “你说!你就说的天花乱坠,我一样杀你!”金喜善银牙要的格格作响,说道。 “自从上次一别,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你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时刻萦绕在脑海,我清楚自己已坠入情网,怎奈茫茫人海无从找寻,想见你一面都难,何况他想?我茶饭不思,每日魂不守舍的四处游荡,无意间闯入人山人海擂台广场,恰巧那时你揭帘而现,我一瞥之下,登时喜若狂!心中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赢得冠军娶你为妻!以慰相思之苦!但想到那时我曾对你无礼,你一定恨极了我,又怎会愿意嫁我,想来想去,最终想到了易容的法门,谁知最后一刻还是功亏一篑,被你认了出来,唉······!”传风一会自怜自艾,一会长吁短叹,说得情真意切,说到最后,竟连自己也深信不疑,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你···你···这话拿来骗骗无知小儿尚可,想骗本小姐,鬼才会相信!”金喜善虽见他说得真切,不像是说谎,但此事关乎终身大事,终究不敢放松。 “我早知道你不会相信,只是这话一直憋在心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现下既已说完,我心无牵挂,你动手吧!”传风苦涩的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说过杀你,自然不会放了你!”说着,金喜善从床下抽出那柄喂毒的蓝色长剑,一剑刺向传风小腹。后者不闪不避,“噗”的一声,长剑轻易地刺了进去。 “你···你···怎么不闪?”金喜善深信他说谎,这一剑只不过是随手试探,哪想到他竟然不闪不避。 “心已死,留这身何用?去受那相思煎熬之苦么?”传风微微一笑,小腹一挺,长剑登时又深进了半寸。 “啊!”金喜善惊呼一声,吓得松开了手中长剑,嗫嚅道:“你···你···又何苦,天下间···美貌姑娘着实···着实不少······” “我情根既已深种你身,其她的女子就算美若天仙,我也···是···一眼不瞧的······”传风受伤本就颇重,剑刃上的毒气亦开始迅速蔓延,气息登时大感不畅。 “你···你先···吃了解药。”金喜善生在富贵之家,虽然自幼刁蛮任性,但其本质并不坏,一旦接受了某些事物,便会好好的对待。从她取出解药的举动上,便可发现,她此刻心中,实已相信了传风。 “咳···咳咳···我···既已决定···以身殉情,自然···不···会再活,除非···除非···你答应了我!”传风手抚胸口,艰难的说道。 “你先吃了解药,其它的···以后再说···”金喜善将解药送至传风唇边,想给他喂下,却被她抓住了手。 “你···不答应···我···活着···也没意思······”传风毒气上行,昏昏欲睡,知道成败在此一刻,强撑着说道。 “我···我···”金喜善张了张口,觉得难以启齿,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传风一喜之下,登时晕去。 次日醒来,小腹伤口一点也不再疼痛,知是伤口已被敷了伤药包扎妥当。一股幽香冲入鼻端,传风侧头一看,一清丽绝俗的美人,正呼吸匀称的睡在一旁,不是金喜善是谁? 传风见她睡得香甜,也闭了眼睛,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熟睡的金喜善翻了一个身,胳膊一伸,搂在了传风腰间,螓首顺势埋在他颈间,粉脸之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知做了什么好梦。传风愁思百转,只觉得如此抛弃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良心着实难安,心下歉然之余,左手不由得搂紧了她。 “风郎!你醒了么?”传风用力一楼,金喜善登时便醒转,心下只觉得甜蜜无比!当即轻声的问道。 “恩,你怎么也醒了?”传风向后仰了仰头,躲开她撩人的秀发,说道。 “或许···是咱们···心有灵犀吧!”金喜善俏脸一红,续道:“我和爹爹说你伤口复发,需要再休息几日,暂时就不去拜见他老人家了。” “你待我如此好,我拿什么报答你?”传风悠悠一叹,一时心中思绪万千。 “我是你妻子,要你报答什么?”说着,金喜善轻轻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你垂青!”想到不几日便要去偷东西,然后溜之大吉,传风心中总是歉疚难释。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金喜善掩住了他口,说道:“时间尚早,咱们再睡会。”说罢闭上了眼睛,传风迷迷糊糊也跟着睡去。 数日无话,传风伤口渐渐好转。是夜,金喜善上得床来,径自抱住了传风,吃吃道:“你伤口已不碍事,咱们···咱们···圆房吧!”说完,立时羞得无地自容。 “啊!”传风惊愕之余,心头如有小鹿乱撞,气息登时粗了起来,急忙收摄心神,用力咬了咬舌尖,说道:“这个···这个···”一时言语错乱,支支吾吾说不成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金喜善一个翻身压住了他,用力往他唇上吻去。四片温软的唇瓣交织在一起,传风登时有些飘飘然,想要将她推开,不料推在了她胸口,金喜善“唔”的一声,更是疯狂的回应。传风气喘如牛,孽火生起,知道按捺不住,索性什么也不管了,尽情的享受起来。 次日,太阳已升的老高,二人兀自酣睡。小婢怕金正南等得急了,只得上前敲门。 “姑爷小姐!老爷叫你们一起用膳。”小婢一边敲一边说完了,静待回音。不料却听到了别的异声。 “不急!咱们再睡会!”“唔!天亮了,别胡······”声音戛然而止。小婢以为声音说的小了屋中人没听见,大声叫道:“小姐姑爷!老爷叫你们一起用膳。” “唔!知道了,你就说我们马上就到。”金喜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禀告老爷。”房内忽然传出呻吟之声,小婢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问道。 “没···没···事,你去吧,我随后就到。唔······!”房内异声不断,小婢不解的摇了摇头,满腹疑问的转身而去。 — 第三章踏上征程 更新时间:2011-5-2012:02:34字数:3065 金喜善挟着传风臂膀,满面喜色的穿堂过室,直奔正堂而来。或许是做贼心虚,传风用尽了浑身解数,然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夹杂着些许勉强之意。步入正堂,一双玉人齐齐向着二老请安问好,金正南面色稍稍有点不自然,内心之中总是隐隐有些排斥眼前已是自己半个儿子的女婿,但碍于女儿的情面,场面还是要做足了。 早膳用过,金喜善拉着传风衣袖告辞离去,可拉了几下,后者却是一动不动,原因无他,只因传风一进门的时候便发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那幅字画就挂在墙上,自是要好好端详一番。 “岳父大人!小婿自幼喜欢绘画,对人物类的精品尤为喜好,这几幅,小婿可否一观?”传风从打擂到胜出,这一切的前奏,无不是为了眼前之画,此刻虽在请示,目光却怎的也离不开墙上的画。 “呵呵!不用拘礼,贤婿只管自便!”金正南心中暗暗恼怒,对这个女婿印象本就不佳,此刻他跟自己说话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端的是没将自己放在眼内,虽然有气,但碍于女儿情面,依旧铆足了笑脸。 “咦?这是哪位名家的作品?恕小婿眼拙了,还请岳父大人指点!”传风走到那幅画前,见其右下角果然有“凌天堡”的字样,笔法与玉牌上的三字完全吻合,显然出自一人之手,惊喜之余,装模作样的沉吟思索一番,而后又故作惊讶不解的问道。 “哦?这幅啊,说来也算偶然,当年无意间救了一重伤垂死之人,那人苏醒后无以答谢,便画了此画聊表谢意。”金正南以为他真是爱画之人,也未怀疑,当即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几幅破画而已,有什么好看的!”金喜善不满的哼了一声,拉了张椅子静坐一旁。 “这画中内容,就是当年事情的经过吗?”传风也不理会,似是随意的继续问道。 “不错,此人画功高超,这内容与真实场景实无多大差别!”金正南面上忽然涌起一股崇敬之色,但随即一闪而逝,传风只知看画,并未察觉。 “看这意境,似乎颇为寒冷!”传风语音平淡,手心中却已渗出汗珠,忐忑不安的静待着答案揭晓。 “极北之地自是寒冷!呵呵!贤婿有善儿陪着,老夫多留无益,就先走一步。”金正南心中不耐,这女婿话也太多,当即找个借口,快步而去。 “岳父大人慢走。”传风躬身一礼,心中却已有了计较:“这画既与实际地形相差无几,若以此为引导,找到这‘凌天堡’自是不难!恩,须得如此···如此···” “相公,你呆头呆脑的嘀咕什么呢?敢是这画有什么稀奇?”金喜善见他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咱们也去吧。”当下拉起她手转身离去。 夜,既黑且静,虽无风,但对于一些一流高手,如此便足以!轻轻推开身旁的玉人,顺手点了她睡穴,一身黑衣穿扎妥当,传风轻巧的一个旋身,如一只灵猫般轻巧地跃出窗外,双脚在地面轻点,身体继续飞掠向屋顶,无声无息地向着正堂迅速接近。 传风轻功展至极限,落地无声,缓缓揭起一页瓦,将耳朵贴于其下的空隙,倾听了片刻,身体如蝙蝠般滑向紧闭的房门。又侧耳倾听片刻,确定没有声息,方才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快速闪身而进,检视了一遍墙上的画,确定没有问题,将其小心翼翼的卷起揣入怀中,稍稍定了定神,而后四下探明了路径,没命价地飞逃而去。 翌日,金喜善一觉醒来,不见了传风,用手一探被窝,只觉触手冰凉,心中一惊,当即匆匆起身,披头散发的径奔正堂。 “爹!娘!风郎呢?”金喜善一进门,便急惶惶的问道。 “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你是他的娘子,倒问起为娘的了!”金母见女儿衣衫不整,皱眉轻斥之余,忍不住打趣道。 “奇怪!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金喜善眉头轻蹙,闷闷不乐的说道。 “不好,这小子跑了!”金正南目光掠向墙上,骤然不见了那幅画,登时又惊又怒的叫了出来。 “爹!你说什么呢?”金喜善一怔,联想到冰冷的被窝,脸上登时血色褪尽,但兀自不愿相信。 “一直我就觉得不对,没想到这个小混蛋果然是别有目的,竟然骗到老夫头上了!让我抓住,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金正南一拍桌子,气急败坏的吼道:“秘卫听令:发动所有耳目打听姑爷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回报!” “是!”无数黑影单膝跪地,突然显现在门外,异口同声的答应一声,随即消失不见。 “爹!你···要···干什么?他···他···不可能骗我。”见金正南动用了秘卫,金喜善脸色微变的问道。 “唉!你个傻丫头!到现在还不明白?你那如意郎君是冲着那幅画来的!”金正南摇头一叹,手指指向空出的墙壁,气呼呼的说道。 “不可能!风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做这种事的!”金喜善目光滑过洁白的墙壁,头脑一阵晕眩,但想到之前的种种柔情蜜意,虽隐隐觉出了不对,仍旧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个死丫头!等我抓住了那个小混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金正南愤愤的丢下了一句,直接拂袖而去。 “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风郎会骗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两行清泪滑过面颊,金喜善手抚胸口,心脏似乎被尖刀狠狠地刮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失去了理智,眼神空洞的嘶喊道。 “善儿!娘相信风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出了事,不要伤心,你爹爹一定会把他带到你面前!”眼见女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面前的慈祥老人,亦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林间的空隙,其内的人影亦是停住了脚步,直接一头栽倒在满是枯叶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善儿,你是个好姑娘!希望我的离开,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二人相处时日虽然不多,但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传风毕竟夺了人家的红丸,此刻心存歉疚亦是常情。 待气息稍稳,传风咬了咬牙,强行拖起疲累的身体,再次展开身形,一直向北狂掠而去。如此月余,每经过一处市镇,都是匆匆吃些东西便即上路。这一日吃过了东西,尚未走出多远,便见前方车水马龙,行人渐多。又行了数里,一条大江横亘前方,拦住了去路。只见江水平滑如镜,往来画舫穿息不绝,两岸的垂柳迎风飘扬,一只只白鹤盘旋飞舞追逐嬉戏,此情此景,颇有些秦淮风情。 传风目光四扫,并无其它道路可绕江而过,只能选择渡江一途,无奈向江边行去。远远地,一头戴竹笠的老翁迎了上来。 “客官!要渡江么?船在这边。”老翁扬起被江风侵蚀的满是皱纹的脸,笑容可掬的说道。 “呃,的确要渡江。”被老翁拦住,传风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客官,坐我的船吧!我家有病人急需用钱,您一定要照顾一下小老儿啊!”传风刚欲抬脚,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是突然的传了过来。 “死老七,这位客官答应了做我的船!怎么?想抢我的生意?”头戴竹笠的老翁目光扫见说话的老者,登时不遑多让的呵斥起来。 “老牛头,上次你不正是这样抢我生意的么?怎么?兴你抢别人,就不许别人抢你?”后者冷哼一声,亦是不愿让步。 “两位老丈!我还是乘那艘吧。”传风皱了皱眉,径直向前走去,直接将两人晾在了原地。 “你这老家伙搅了我的生意,我跟你没完!”“你能怎的?”二老依然喋喋不休。传风摇了摇头,向一艘破旧的渔船行去。 “船家,这船可渡人?”传风目光扫去,见一同样戴着竹笠的驼背老者正在修理渔船,当即开口问道。 “刚才不渡,现在渡了。”驼背老者收拾了下工具,跳下渔船,声音沙哑地说道。 “老人家,尽快将我渡到对岸,我有急事。”传风急忙说道。 “好哩!客官请上船,这就开船。”驼背老者长长的竹竿一撑,小船迅速地划离岸边驶向江中。 这撑船的老翁背虽有些陀,却一点也不影响灵活,每一杆撑出,破旧的渡船便是飞速的飙出数丈,速度刚缓,第二杆便已撑出,这身手,纵使一个壮汉,也犹为不及!似乎,这撑船的比那渡江的还急!当传风虽有疑惑,但想到此人常年撑船,所谓熟能生巧,也没什么大不了。待得发现不对的时候,船已离岸甚远,就算是鬼谷的绝世轻功,想要无所凭借的飞抵对岸,亦是无法办到。 (各位大大,您觉得有看头么?有看头的话投下推荐,感激不尽啊~~~~) — 第四章江中遇险 更新时间:2011-5-2111:36:09字数:3131 “老丈处心积虑的将在下渡至江心,不知所为何事?”眼见老者将船撑至江心,随后立掌成刀,将撑船的竹竿劈成数段,传风已知对方不怀好意,当下神色自若的问道。 “嘿嘿,当然是为了你身上的宝贝而来,乖乖的交出,可饶你一条小命!”老翁斗笠压得极低,像是担心被人瞧见相貌,操着沙哑的声音怪笑道。 “什么宝贝?老丈怕是认错人了吧?”传风目光锐利的打量着老者,记忆中并没有搜到这号人物,知道自己行踪的,虽说不在少数,可这些老狐狸们为独吞宝典,岂会轻易泄露而至多添竞争对手? “嘿嘿,小子还要嘴硬,老夫一路暗中跟随,对你的一言一动了若指掌,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江中的鱼儿可好久没吃到新鲜肥料了!”老者冷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寒,衣衫中灌满了真气,大有一言不合,便即刀兵相向的架势。 “宝典虽好,可也不是谁想拿就拿的!”对方既能在此截住自己,自然有广阔的消息渠道,传风索性不再否认,针锋相对的说道。 “嘿嘿,好,不愧是血蝠王的弟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老者话音未落,身体已极速掠出,五指锐利如钩,挟着呼呼的劲风抓来。那速度,竟是不亚于已得鬼谷轻功真传的传风,甚至,还犹有过之。 传风面容一凝:“此老武功之强,只怕不在古清扬之下!想要走脱,难度着实不小。”思忖间,那佝偻身影已至近前,传风气贯双掌,瞬间便接了数十爪。 两人皆是以快打快,身影狭窄的空间内上蹿下跳,劲气激荡间,小船剧烈摇晃不止,似乎随时都会沉没。一艘豪华的画舫随波漂流而来,小船上的战斗登时引起了画舫中人的注意,纷纷好奇的翘首望来。 激战的两人只若未见,依旧酣战不休。传风融会贯通了剑经所载内容之后,剑法上的造诣已是今非昔比,可说真正步入了顶尖高手的殿堂。驼背老者久战不下,焦躁之余,亦变招化掌,凝起全身内力,以硬碰硬,想以远较传风深厚的内力速战速决。 画舫交错而过,渐渐远去。二人连对数掌,“嗤拉”一声响,本就破旧的小船,再也承受不住强横的劲气冲击,从中撕裂成两半。二人倏然后退,各自踩着半片船身,遥遥对峙。 传风目光扫过远去的画舫,心中一动,双脚一错,残片登时又断成数节,紧接着一夹一踢,残片挟着饱含劲力的水珠暴射而去。驼背老者冷哼一声,凌空跃起,一脚狠狠踏出,将袭来的木片踏的木屑纷飞之余,顺势一借力,直逼而来。 传风趁他跃起的刹那,向其脚下连发数掌,击碎了所有船身残片,而后又捞起了周身散落的所有破木片。这时老者已到,传风双掌乱拍,只以劲风袭敌,并不与其接掌。老者不明所以,狠狠拍出数掌,只想将对手打落水中。 “多谢老丈东风之力!”传风哈哈一笑,借力飘出,手中木片随即向画舫离去的方向掷出,以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之法,每逢坠落,便再抛出一块木片,几次借力,离画舫已只数丈距离。而驼背老者一口气尽,想要借力,怎奈脚下残片早被传风以掌力尽数震碎,苦无落脚之处,只能狼狈的坠入水中。 “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下次若让老夫擒住,非叫你吃尽苦头不可!”老者气得一咬牙,不甘的咆哮道。 “下次么,只怕老丈也没这般机会了,哈哈······”传风大笑之余,暗中却是抹了把冷汗,此番能脱险,纯粹是侥幸。 “奴家苦候多时,终于得见公子大驾,还不进来陪人家喝杯酒水?”传风望向驼背老者的目光刚刚收回,船舱内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忽然说道。 传风吃了一惊,心中咱叫糟糕:“刚脱险境,竟又上了另一艘一贼船!”打眼向周遭一看,只见那些水手艄公动作笨拙,显然不会武功,心中稍稍放心,但对于舱内的情形并不了解,依旧不敢大意。 “姑娘认得我?”传风浑身蓄满了真气,防备着有人偷袭,不过面上却是一脸微笑,从容自若的揭帘而进。 “相逢即是缘,喝杯酒水而已,难道非要认识方可?”豪华的舱内只有一张小几,其上摆了四道小菜外加两壶酒两只大海碗,小几后的女子明眸皓齿,正笑吟吟的斟着酒水,见传风进来,一双灵动的眸子闪起一丝异彩,温柔可人的说道。 “说的在理,倒是小可肤浅了,应当罚酒。”传风微微一笑,见偌大的舱内就一女子,心中登时大定,端起刚斟满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你不怕酒里有毒么?”女子再次为传风斟满酒水,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传风,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小姐害我,总要有个理由吧?”传风并不是没想过此节,但想到对方孤身一人,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自然是有勇有谋之辈,不可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杯毒酒之上。因此,这些寻常的江湖手段反倒不必担心。 “你这么相信奴家,奴家反倒不忍心了。”闻听此话,女子立时笑靥如花,身子再往前倾,粉脸几乎与传风侧脸想贴,而后向他耳垂轻呵了口气说道。 “这么说,你确有害我之意?”传风见她媚眼如丝,每一个动作都暗含挑逗之意,也不客气,趁势在她粉颊上一吻,而后神色自若的说道。 “这世上之人,哪一个不想长生?唉!奴家又怎会例外?”女子面色一红,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而后喝干了碗中酒水说道。 “既然如此,之前你若下了毒,此刻岂不是早就得手?”传风一直在隐隐猜测着女子的真实目的,没承想她竟然如此坦白,却是始料不及,当下不由得多添了一分谨慎。 “我有三个不下毒的理由,想听的话就喝了这碗酒。”女子从头至尾,每句话都是温言软语,不含半点杀气,犹如情人间的缠绵细语,令人不加提防。 “一杯哪够,既是三个理由,自然要喝三杯。”说着,传风喝了一碗,又连斟了两碗一一喝了。 “好!奴家果然未看错人!这第一个理由很简单:下毒自虽易,但你不喝的几率亦是大大存在。第二:就算下毒成功,只怕你也不见得便会说出宝典的下落。这第三么,你倒是来猜上一猜,若猜对了,奴家一欢喜,嘻嘻!说不定······”女子说到后来,却是突然住口不言,面色潮红的吃吃笑了起来。 “这第三,不会是你这小妞思春了,对小可很感兴趣吧?”传风从头至尾,一直摸不透此女,听她言语暧昧,只当她又转着什么别的念头,当下亦是插科打诨,笑嘻嘻的戏谑道。 “咦?你怎能猜到?奴家当初只是好奇,想看看什么人会得到了这传说中的宝贝。现在么,当真对你生了些兴趣!”女子惊诧之余,美眸异彩连连说道。 “这一点点兴趣,不知能否让小可度过这一劫?”传风不为所动的说道。 “岂止!你若肯将宝典给我,说不定奴家一欢喜,或许嫁了你亦有可能啊!那样,我们两夫妻一起修行一起长生,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是更好?”女子说到情浓处,感情神态自然流露,不含丝毫矫作,令人难辨真假。 “这个主意不错,姑娘既有此意,何不去掉那个或许?这鱼与熊掌兼得之事,只怕这天下还没人会拒绝!”传风心中一凛,此女媚术之高超,只怕比花三娘还要强!急忙意守灵台,再也不敢瞧她神色。 “好啊,拿来!”女子洁白娇嫩的玉手从短袖中探出,仰起明媚的俏脸,虽面带微笑,神情极之认真的说道。 传风一愕,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朗,呐呐的道:“你应该将耳朵凑过来才对。” “为什么?”女子眉头轻蹙,不解的问道。 “因为,宝典全部装在了这颗脑袋中。你若不想别人听到,便乖乖的凑过来吧。”传风好整以暇的道。 “说吧。”女子点了点头,竟是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将耳朵凑了过来,反而让得传风一愣。 “宝典的内容是······”传风深知,这《长生诀》只是上半部,其中只详述了精义,却无修炼之法,当即说了一半出来,谁知二人靠得近了,她身上如兰的幽香扑鼻而来,传风一荡之余,忍不住轻咬她耳珠。 “你这人当真坏得紧,占了人家便宜,却只说了一段。”女子立时羞得满面通红,不悦的嗔道。 “唉······!”传风轻叹一声,续道:“你又怎知,这一段正是整部宝典的精华所在!只要悟法成,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既是宝典,容易修成反倒怪了!另一半呢,快说!”闻言,女子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忍不住催促道。 “嘿嘿!我又何尝不想说,只是,这秘密一旦说全了,我这条小命也就没了护身符!”传风苦笑着说道。 (各位大大,您觉得有看头么?有看头的话投下推荐,感激不尽啊~~~~) — 第五章观音雪现世 更新时间:2011-5-2211:48:51字数:3226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会放过你么?”女子神态依旧优雅之极,美眸之中却是掠起了一丝冰冷的杀机。话音一落,一道寒光已然袭来。 “怎么,想要谋杀亲夫么?”传风早就暗暗防备,见她骤起发难,冷笑一声,飘开数步,堪堪避开那无声无息的一剑。 “哼!想做奴家夫君,自然要先胜过了奴家!”女子兵刃邪引,淡淡的说道。 传风目光一凝,这女子的兵器竟然也是把软剑,当下不由得嘿嘿一笑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夫唱妇随,娘子这兵器,跟为夫的简直一模一样啊!”说完,吟龙剑也跟着掣出。 “呵呵!是么,就是不知孰高孰低?若郎君胜了奴家,奴家甘愿献身!”女子轻声浅笑,娇媚的容颜又添戏谑。 “好啊,那就一言为定,为夫领教娘子高招!”传风食指连弹,剑作龙吟,凝神接战。 “奴家既已出了彩头,风郎不出点什么,只怕有点说不过去呀!”女子美目一亮,目光停留在吟龙剑上再也不能挪开。 传风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说道:“所话说人在剑在,剑忘人亡,这人已不在,要剑还何用?依你便是。” “好!那风郎小心了!”银光暴起,女子软剑挽出朵朵剑花,,虚实相间的刺来。 “好剑法!”传风自从失忆一来,从未见过运使软剑之人,此刻见她不仅会使,且剑法精奇,登时忍不住脱口称赞。不过手上却丝毫不慢,将从剑经中领略而来的妙招发挥的淋漓尽致。 舱内一时间人影翻飞,剑气纵横。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传风暗叫惭愧,初时看她孤身一人,并未将之放在眼内,此刻见她机智武功皆高人一等,之前因武功突飞猛进而极度膨胀的自信心登时化为乌有!那女子剑法简洁狠辣,毫不拖泥带水,一会平平无奇,一会奇诡难测,令人防不胜防。 蓦地,嗤的一声轻响,传风踉跄后退,冷不丁中了一剑,肩膀被划了道口子,急忙舞起一团光幕护住了周身,防止女子进击。 “试剑完毕,我可要出全力了。”女子并不追击,嫣然一笑,闭起了双目,手中软剑不断摇摆轻颤,如同毒蛇探路。 “咦?是心神外放?”传风一愕,旋即想起剑经最后几页,“血蝠王法”亲手所留的本派功法,其中有一项便是心神外放,需要以精纯深厚的内力为底方可修习。“血蝠王”脾性邪异,功法亦走了邪道,常为不能练此功法而嗟叹。传风一直没时间休息,此刻初见她人使用,一时也不敢确定,只是静静的瞧着她。 女子就这样闭着眼,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御剑而来。传风施尽了全力应付,刚开始还能应对自如,可盏茶之后,顿觉得蹩手蹩脚,每一招施出,对方似有先见之明,破解的毫不费力,紧跟着还回的一招,却是精妙难解,附加着无数厉害的后招。 传风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自己虽有深厚内力,却苦无施展之地。此女对自己的情况似乎极为熟悉,剑走轻灵之余,不给自己丝毫喘息之机。 眼见情势不利,再拖得片刻只怕身首异处,传风急中生智,大声叫道:“娘子剑法高超,为夫自知不敌,这把剑便送给你吧!”说着用劲一拨剑柄,吟龙剑翻转着射出,如此大的范围料她也难以躲避。当即双脚使力一跺,船底登时破了个大洞,身体一矮,想要由此遁入下层仓房,不料脖间一凉,已给剑尖抵住。 “唉,娘子神技令人叹为观止!为夫甘拜下风!”传风苦笑一声,本想这一掷能拦得对方片刻,哪想到对方竟然丝毫未曾受阻,对其大为钦佩之余,亦是心悦诚服。 “嘻嘻······”女子银铃般的笑道:“我的好郎君,你回过头来瞧瞧。”语声中含着些许调皮。 传风听她话音有异,缓缓转头,入目的情景登时令他一怔,抵住自己的只有一把剑,一把悬在半空的软剑!那女子的身形却是在数丈开外。 “隔空御物!”传风脑海中涌起四个字,此乃心神外方达到一定境界后,所衍生的以意控物的异能。乃长生门的顶级功法! “你···怎会···我派功法?”传风震惊之余,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派功法?你是何门何派?天下武功门派颇众,你又怎晓得这是你家功法?”女子冷笑一声,话锋一转道:“说出下半部宝典,奴家放你走人,不然······” “小可之前说过,这是我的保命王牌!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传风亦是冷笑一声,针锋相对的说道。 “那就不要怪我狠心······”女子玉掌轻抬,话语一落当即拍下。传风闷哼一声,身体从破洞中坠下,接着撞破了底层舱板,“咕咚”一声坠入江中。 “奴家芳名聂隐娘,郎君做了厉鬼,可别找错了人哦!呵呵!”意识消失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我这追踪掌,暗蕴至阴掌力,希望不会被他发觉。”聂隐收起娇媚的神色,娘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隐入画舫。 极北之地,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个不停,茫茫雪峰之巅上的一座巍峨大殿中,数十个身穿狐裘的老者分坐两旁,正中高台之上的紫檀木椅中,一气度不凡的中年大汉正坐于其上,双目精光闪闪的注视着台下左首第一个位子上的老者。 “齐长老,‘观音雪’的事如何了?”中年大汉轻抿了口热茶,双眉一扬道。 “禀堡主,刚接收到的飞鸽传书,‘观音雪’的消息已泄,江湖中一些大势力都已派出了人手,此刻怕是有些已忍不住出手了!”被称作齐长老的老者急忙起身道。 “那负责押送的镖局实力如何?”中年大汉神色古井不波的继续问道。 “虽有几个好手,只怕撑不了一时半刻!雪卫一时怕是鞭长莫及。”齐长老面带忧色的说道。 中年汉子微一沉吟,说道:“从其中挑选一些好手,尽量快赶,务必先拦得一拦,即使拦不住,也要紧蹑着宝贝的下落,待援手到达,再行抢夺!” “是!属下即刻去办。”老者拱了拱手,快速的转身而去。 沿江一岸的树林中,近百人组成的长队,借着月色,悄无声息的在林间穿行。为避免发出声响,马的四肢全被包上了数层厚厚的布,嘴巴亦被套上了铁套。但见人人兵刃出鞘,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长队中央,一辆马车被护在其中。 天色渐亮,湿润的树林被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着。车队行至一片疏林地带,身披黑色披风的领头汉子,飞身跃上一棵高树,鹰隼般的眼神四下一扫,方圆数百米以内的景物尽收眼底,片刻之后如一只灵猫般飘落地上,向着身后的车队一摆手,百人长队齐齐止步,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此阵仗,自然非江湖第一镖局天远镖局莫属。 “大家便在此用饭歇脚,两个时辰后继续赶路!”天远镖局的总镖头齐天远沉声说道。 此次所押之物非同寻常,虽然这百人全是局中一等一的精锐,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观音雪”乃武林重宝,数十年前显露过一次,但随即销声匿迹,此次重现于世,定然瞒不过一些手眼通天之辈,因此,齐天远不得不谨慎行事。 虽是吃饭,可一众人等武器皆不敢离身。这百来号人,无一不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之辈,自是明白这吃饭的当口,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呜呜······”一众人等刚吃了没几口,一股刺人耳膜的尖锐啸音突兀的响起,众人慌忙起身,兵器纷纷出鞘,紧张的注视着四周。然而等待了片刻,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齐天远派了几个好手去查探,回报结果全是不见异常。如此又警戒了半个时辰,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再次席地歇息。 “呜呜······”啸音再次响起,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摆好了阵形,等了片刻,却依旧未见任何异常,登时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齐天远跃上高处亲自查看,仍是无果之下,只得安排了人手在四周放哨。 “呜呜······”啸声又响了起来,因有人放哨,此次所有人并未起身,依然各自进食。 “啊!···啊!···”林间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众人大惊,纷纷抛掉手中的食物,瞪大了眼睛瞧着四周。 “王二,赵六!你们带几人过去查探,其他人原地保护镖物!”齐天远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是!”人群中走出十几个大汉,小心翼翼的向林中探去。齐天远等一干人等,全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仔细的观察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片刻之后,王二等人抬着四具尸体,面色难看的回转。 “全是中了剧毒,看来咱们遇到高人了。”眼见一具具尸体七窍中流出黑血,齐天远面色大变,这四人身手一流,却同时毙命,若不是对方人多,便是遇到了绝顶高手。 “不知何方高人在此?我天远镖局路过贵境,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高人言明!若确是我方的不是,他日家师必当登门谢罪!”这番话语说来不卑不亢,挑明己方身份的同时,亦暗藏机锋,折射出了天远镖局亦不好惹。料来对方即使不现身,也必然回话。谁知等了半天,除了风吹草叶的沙沙声,再无其它声响。 — 第六章你争我夺 更新时间:2011-5-2311:51:31字数:3017 “提高警戒继续前进。”齐天远思忖半晌,对方既不敢现身,多半也是心存忌惮,此处林深树茂,不宜久留,须到平缓处再作计较。当即打个手势,率先在前引路。一众人等硬是压下疲惫,空着肚子继续上路。 行了七八里,前方地势突变,参天大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绵延无尽的杂草以及陡峭的山峰峡谷。目光所及,一条窄道夹在两座山峰之间,横亘在前方,堵塞了去路。 齐天远眉头深锁,自从镖队失去了四个好手,便是突然风平浪静,一路之上再无意外,心中一直不解,直至眼下的险要地势出现,方才恍然。敌人前番出手只是试探,待了解了己方实力后,再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只怕这镖队大半人都不会活着走出峡谷。 “这群混蛋,果然是有备而来!”齐天远怒斥一生,将手中地图撮得粉碎!这方圆百里之内虽有无数道路,却需要绕一个大圈才能通过此地,这样,不仅耽搁了交镖时间,时间拖得愈久,只怕变数亦会相应增加。如果不绕,便只能行此险道,现下境况实是进退两难。 “原地扎营,明日再行穿越峡谷。”齐天远久经战阵,临敌经验丰富之极,眼见这暗中的敌人天时、地利、人和占尽,镖队实已陷入万分凶险之境,随时都可能全军覆没,只得先作停留,思索万全之策。 待众人收拾妥当,又叮嘱道:“所有人不论有何事,皆不能少于三人,给敌人可乘之机,明白么?” “齐头放心,众兄弟明白眼下的处境,没人嫌自己命长!”众人正相应道。齐天远不再多言,挑了几个轻功好手,亲自带队掠向峡谷,准备探查清楚周遭地势和敌人的蛛丝马迹。 篝火熊熊,饿了整天的众人围着火堆,终于有机会连午时欠下的伙食一块补齐。随着食物的摄入,惊弓之鸟般的心情亦随之舒展了不少。一众粗豪汉子大声谈笑之余,白天的惨事,早就抛到脑后,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他们并非初次尝试,早已习惯成自然,能够成为精锐,自然都经过了血的洗礼! 夜已渐深,崩了一整天的神经,再也经不住睡魔的诱惑,众人互相依偎,鼻息渐重。 “呜···呜呜···”令人牙酸的尖啸声再次响起,刚入梦乡的人马立即惊醒,手忙脚乱的拿起兵刃,目光四掠,此刻少了高大树木的遮挡,虽无月光,但众人皆是一流好手,目力所及,都能看到数十米之外。山风拂过,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鸟叫,再无其它异动。 “大家不必理会,敌人的目的只是扰乱我们休息,除了守夜的兄弟,大家继续睡。”齐天远率领着众人突然现身,远远的说道。原来,他已遍查峡谷两侧的高峰和中间的狭窄驿道,并没发现什么机关陷阱,无奈之下率众折返,恰巧遇到啸声再起,当即出声喝止。 “呜呜······”啸音每隔大半个时辰,在众人渐入梦乡之际,便会突兀的响起。如此折腾了大半夜,众人再也难以入睡。翌日天亮,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全都成了大熊猫。一众人等无精打采的吃了些东西,车队继续起行。 “前方峡谷地势险要,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防不可预料的变化!”天亮前,齐天远再次探查了峡谷,依旧没有发现滚石擂木等,此种地势下袭敌必备之物,正因如此,才不得不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 众人将马车拥在中间,缓缓的进入小道,人人瞪大了眼睛瞧着两侧的峭壁,若有人突袭,自是非从两侧下手不可。可当车队深入了一半,也没什么异常发生。 “呜呜···”正当众人暗叹多心之时,啸音再次响起,两侧的峭壁上登时现出了无数头扎红巾的盗匪,人人手中拿着一根撬杠,虎视眈眈的盯着下方的车队。 众人大感不妙之际,驿道两侧呐喊声起,无数手持强弓的贼盗纷纷涌入,将车队困死在中间。 “这些贼子箭上有毒,大家小心在意!”太阳升起,齐天远见对方弓箭上时而折射出蓝幽幽的光芒,知道其上淬了剧毒,当即大声提醒道。 “齐镖头是聪明之人,不用我多说,也该明白现下处境,只要留下东西,我保证这百十号人全都平平安安的走出此地,否则······”就在众人凝神备战时,强盗堆中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忽然说道。 “我天远镖局能有今天的名声,可不是虚来的!奉上镖物,我这镖局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齐天远凝目望去,见说话之人黑巾蒙面,一身劲装黑衣,显然怕暴露了身份,当下不由得冷笑一声,嘿嘿说道。 “这么说,你宁愿看着这么多兄弟陪你葬身此地?”蒙面女子冷然道。 “阁下既然敢动天远镖局的东西,想必有些真本事,在下不才,倒要领教了!”齐天远双刀入手,目光凌厉的回道。 “哼!不自量力!别怪本小姐心狠手辣!”说着,蒙面女子一摆手,两侧山峰上的大汉登时撬杠飞动,“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块块巨石顺着陡峭的山壁滚滚而来。齐天远一惊,这两侧峭壁自己明明查探的清楚,怎会暗中藏着巨石? 原来,这批盗匪并非普通盗众,而是由江湖中的势力假扮,目的是为了得道“观音雪”后,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得到消息后,便探明了峡谷两侧的具体情况,搜罗了些能工巧匠,将庞大的峭壁切割成块块上宽下尖的巨石,割下后仍暂时嵌在原处,只将四下的缝隙略作掩饰,防人发现,使用时只需以撬杠轻轻拨动,巨石便会滚下,这也正是那些大汉人人不拿兵器,却手拿一根撬杠的原因。 “大家小心,哎唷!”齐天远眼见形势危急,待要提醒,一块巨石已然袭到,急忙向旁跳开,但听得身后一声惨呼,自己躲开了,却砸中了身后的一名弟兄,当下不由得惊怒交集。 “哎唷!”“妈呀!”“我草你奶奶!”一时惊叫、怒骂、惨呼之声响成一片,“两头没有大石,大家往两头冲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鸡飞狗走的众人也来不及细想,纷纷向两头冲去。 “哎唷!这帮狗娘养的放毒箭!”“他妈的,你挡住我了,快快闪开!”人都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随大流,中间的见外面的向两头逃,也急惶惶的跟进,不料人人胸背相贴手脚互推之下,射来的毒箭登时无法躲闪,纷纷中箭倒地,片刻间百十号人就剩下了十几人。 “兄弟们!镖局存亡在即,大家左右是死,拼得一个是一个!”这时巨石落尽,齐天远望着满地的尸首,悲从中来,怒喝一声,一刀斩断了马车缰绳,率先冲向敌阵。 “那姓齐交给我,其他的格杀勿论!”蒙面女子吩咐一声,毒箭登时避开了齐天远,向他人招呼。 齐天远置身死地,心境大变之下,武功竟然再做突破,与那蒙面女子战了百余合后,渐占上风。 “小子休伤我儿!”那蒙面女子迭遇险招之际,一道黑影从旁窜出,长枪如火燎原,接连递出了四十九枪,齐天远招架不来,胸口连中两枪,若不是对方留手,只怕早已毙命。 “你是邪异······”齐天远受创之余,只觉得此人枪法熟悉,脑中立时想起了一人,脱口说了一半,早被点了穴道。 “爹!我去取东西。”蒙面女子对那使枪之人丢下一句,便向那马车行去。纤手刚搭上车帘,破风声响起,一道寒光快速的袭来,蒙面女子急忙缩手,嗤的一声,车帘被削下了一片,抬目望去,原来是一柄单刀上系了条铁链,铁链的尽头握在一同样遮住了面貌之人手中。 “你是何人?胆敢管我邪异···邪异···小姐之事?”蒙面女子一手掩口,似是说漏了嘴,急忙修正道。 “嘿嘿!这‘观音雪’既出自武林,自是有能者居之,何来敢于不敢?”那人一开口,便是一副苍老的口吻,显然是一老者。 “孩儿,我来拦住这老儿,速取东西!”那使枪之人说话间早已掠至,挺枪迎上。 “嘿嘿!这宝物只怕没人敢独吞!”一声冷笑,峭壁之后又转出三人,其中一人撮唇唿哨几声,峡谷两头入口处立时涌出了大批人众。 正当场面混乱之际,使枪那人向之前那蒙面女子打个眼色,燎原枪法再度展开,迎向那使链子刀的老者。蒙面女子趁机抢入车内,抱起车中的锦盒便走。不料灰影一闪,一头戴竹笠的驼背老者斜刺里冲来,老远便五指齐张,一股极强的吸力涌出,登时将锦盒吸了过来,老者脚步不停,一瞬间已掠出数十丈,轻功之高,实是匪夷所思。 — 第七章大混战 更新时间:2011-5-2411:12:29字数:3100 “拦住他!”呼喝声中,驼背老者如一溜青烟,眨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正当他暗暗欣喜之际,道旁蓦地蹿出了七八个白衣人,将驼背老者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驼背老者目光一凝,这些白衣人一个个气度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无一庸手。 “凌天堡看重的东西,还没有人能抢得走!”一胸前绣着七朵雪花的老者淡淡的说道。 “凌天堡?百年之前,你们不是就已经退出江湖了么?”驼背老者一愕,颇感意外的说道。 “咦?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些陈年旧事!那些长生门的余孽,虽阻碍了我族近百年一统江湖的时间,却是让我们因此而准备得更加充分,此次卷土重来,我倒要看看,还有何人还能阻我脚步!弑天那个老家伙,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吧?哈哈······”老者双目放光,纵声狂笑起来。 “一统江湖?嘿嘿!好大的口气!”驼背老者冷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 “少废话,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放下东西离开,二是和东西一起留下!”绣着七朵雪花的老者双目涌起一股戾色,冷冷的说道。 “你以为老夫是软柿子,想捏就捏?”驼背老者舔了舔嘴角,将锦盒用力抛向高空,随后五指成钩暴射向胸绣雪花的老者。后者冷哼一声,一摆手,七八个人齐拥而上。 话说传风被聂隐娘一掌拍入江中,生怕她继续追击,急忙屏息静气,改为体呼吸,全身毛孔张开,从水中吸取足够的氧气之余,迅速的在水底潜行。 江深水阔,也不知在视野昏暗的江底潜行了多久,传风只觉得浑身难受之极,借着透进水中的微光,隐约能够发现,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自己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白、水肿,知道不能再在水底多耽,但眼下体力消耗过多,出去无疑是送死,无奈使个千斤坠,盘膝坐在水底,闭目打坐起来。 时间飞逝,传风逐渐进入忘我的深度入定状态,身体所有的感知消失,脑海中升起一团灵光,载浮载沉中,犹如水中的一叶扁舟,依着剑经所载之法,试着将心神沉入其中,谁知那光团似有灵性,左躲右闪就是不让靠近。传风无奈,只好暂时放弃,意念重归寂静,依着《长生诀》上所说,试着感应宇宙的脉动。 可试了许久,什么也感觉不到,传风待要退出这种禅定境界之时,却是惊愕的发现,不知何时,那团灵光竟然自己飘到了元神旁边,只差半寸便融合在一起。传风心有所悟,急忙放弃所有意念,继续进入那种无知无识的胎息状态。 当思感再次回归时,不出所料,传风惊喜的发现,那团灵光已与元神合而为一!兴奋之余,急忙试着思感外放,千万条意念,如蛛网般四下探出,登时发现,距离自己不远的江面上,正有一艘画舫缓缓飘来,传风一声欢呼,缓缓向水面升去,离水面一丈左右时顿住,谨慎的观察了半晌,方才小心翼翼的附在船底。 女子妩媚娇笑的声音传来,果然是风月场所。传风不再迟疑,单掌在船舷上轻轻一拍,顺利的跃入画舫底层,这底层一般是杂役船夫居住的场所,上面两层才是风月场所。 “当真是天助我也!”传风游目四顾,不见一个人影,连舵手亦不在,整艘画舫随水流而动。随便找了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掩住房门,清理出了一个角落,运功蒸干了衣服中的水分,头一歪,传风便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清晨,传风伸了伸懒腰,皮肤颜色已恢复了正常,只是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当下大摇大摆的步出杂物间,几名水手目光讶异的望了过来,传风微微一笑,径自踏着楼梯上了二楼,只弄得一干杂役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哟!客官,快里面请。”老鸨见有人上楼,登时一愕,随即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啊哈!赶紧找个漂亮的姐儿,大爷憋得可也太久了!”传风打个哈哈,入乡随俗,自然要装的像些。 “我说这船没靠岸,咋这么早便来了客人呢,原来是客官···嘻嘻···”老鸨子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而后压低声音,“我们这刚来一个雏,长得那个标志,以前可从没碰过那男人,客官试试?” “哦?嘿嘿!那就劳烦妈妈了,不过,先来桌酒菜,大爷吃饱了才能尽兴!”眼下填饱肚子才是关键,传风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哩!客官稍等,人、菜立马齐到。”老鸨轻摇纸扇,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那意思敢情是抓到了一个羊牯。 一共八碟大菜,全部见了底,传风拍了拍肚子,总算是酒足饭饱了,当下告了个要去趟茅厕,见左右无人,一头扎进江中消失不见,直气的老鸨子顿足嗟骂。 江畔树林,传风检视了下那副从老丈人家中弄来的画,随后辨明了方向,径自向北进发。行至午时,随便吃了些东西坐下歇脚,只见一匹孤马远远的奔来,兴许是跑得累了,在小溪中喝饱了水,四蹄扑地,说啥也不走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传风见一直无人认领,知是无主之物,当即牵过了缰绳飞身而上,一声呵斥,那么倒也乖巧,扬起四蹄飞奔起来。 “那匹是不?”“咦?瞧着挺像!”“什么像,多半就是!”“兀那小子,快快停下,大爷的坐骑也敢抢!”还没跑出多远,一大批黑衣人蒙面而来,看到传风坐下马匹,登时吵嚷起来。传风好不容易得了匹脚力,见这群人行事乖张,显然不是什么好鸟,也不理会,只一个劲的催马快行。一群黑衣人见状,破口大骂之余,赤手空拳的在后追赶。 那马越跑越快,竟然极是神骏,片刻便远远地甩开了众人。传风刚松了口气,只见前方又出现了大批白衣人,隐隐有拦路的势头。 “小子留下马儿!”还未到近前,一胸口绣着七朵雪花的老者大声喝道。 “老丈说笑了,这马是在下花银子买的,怎能因你一句话便舍却不要了?”传风眉头微皱,这群白衣客气势沉凝,太阳穴高高鼓起,无一不是高手,硬闯只怕难以过关,只好得先以言语试探。 “我给你十倍价钱!”老者一摆手,一汉子接过了缰绳,顺手抛给了传风一大锭金子。传风不明所以,本就是捡来的,卖就卖了,当下也不多说,拿了金子正要走人,之前追自己的那批黑衣人已经赶了上来,见马儿已被白衣人得手,急忙向天空发出了报讯烟花。白衣人待要阻止已是不及。 “在那边,大家快去!”“咦?有人发讯号,去看看!”“有情况!”只片刻功夫,四周立时全是人声,传风暗感好奇,驻足观看,只见四面人影纷纷,涌出了无数各式打扮的汉子。 “凌天堡想要独吞宝贝,只怕没那么容易!”传风侧眼望向发话之人,一看登时一惊!说话之人,竟然便是在江中追杀自己的神秘驼背老者。 “不错,凌天堡野心勃勃,想要独肥,须得问过了大伙儿!”“就是!就是!你凌天堡虽然势大,可咱们这江湖联盟也不弱!”驼背老者一句话,立时引得人群纷纷附和。 原来,当时一战,驼背老者眼见不敌,晓得夺宝无望,但心中着实不甘!左思右想,一咬牙,决定毁掉宝贝,弄个四大皆空!谁知一掌拍出,嗤拉一声,锦盒撕裂,内中却空无一物,众人一愣,不约而同的住手察看。一看之下,立知上了当,当即折返峡谷,四下搜索。东西既无,一众武林群豪失了争夺目标,纷纷罢手停战,跟着四处寻找起来。 直将峡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此时方才想起了齐天远,拉出来一通逼问,他死活不说。彷徨无措之际,一个小喽啰无意间说出,之前齐天远曾砍断了马车缰绳,放马儿离去。众人一凛,晓得那马儿必有古怪,登时就要四散寻马,却被人拦住了,你道是谁?正是那驼背老者!原来他仔细思索一番,晓得这些乌合之众各自为战,就算寻得了马儿,也必然会被实力强横的凌天堡抢走,自己那时可说是再无机会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凌天堡的来龙去脉以及勃勃野心,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并说其势大,大伙儿须得组成联盟方能匹敌,于是乎,便出现了之前的一幕,一众人等暂时组成了联盟。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凌天堡既然敢重出江湖,自然实力已游刃有余!”胸绣雪花的老者食指扣在唇上,鼓气一吹,尖锐的哨声想过,四野立时又涌出了无数的白影,加上现场的数十人,竟然达三百之众。 “不好,他们的援兵已到,大家小心!”驼背老者见势不妙,又补充道:“一会开战,大家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什么毒蛇毒虫的尽量招呼,越多越好!” “给我杀!”胸绣雪花的老者眼角掠过一抹凶芒,一摆手,凌天堡的人众登时蜂拥而上。 — 第八章趁乱打劫 更新时间:2011-5-2511:03:01字数:3109 一时喊杀声震天,双方人马直杀得尘土飞扬,血溅四野。胸绣雪花的老者目光扫过战场,见己方人多势众,两三个打一个,已稳稳的控制了战场,一众江湖群豪无力他顾,登时面露微笑,在十多人护卫下,悄悄的撤出战场,径自向北而去。 这边厢驼背老者虽在酣战,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凌天堡未参战的十几人,见他们离去,急忙一通猛攻狠打,摆脱了对手迅速追蹑而去。传风当时本是抱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但双方一交火,不断有人将之当作了对头,纷纷前来骚扰,无奈之下,只好暂时退出了战场,跃身于一棵高树之上,倚着树干看起了好戏。但见一群白衣人离去,初时并不想追赶,可一看到驼背老者也追了过去,只好也暗中跟随而去。原因无它,一是想看看驼背老者的真实身份,此人熟知自己行踪,声音面貌又故意做了遮掩,实是可疑之极。二来则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究竟是何物能引发如此血腥大战。至于觊觎宝物之心,倒从未有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成为众矢之的。 十几个白衣人一路疾奔,已脱离了战场极远。胸绣雪花的老者刚欲松口气,却是陡然发现,前方大批人众拦住了去路,为首的二人虽蒙着面,却不难发现,乃是一女一男,看其装扮,显然便是之前峡谷中擒住齐天远的一众人等。 “嘿嘿!没想到吧,凌天堡的长老大人!”手握丈二长枪的蒙面老者阴阴一笑,得意的说道。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暗中的传风大感奇怪之余,目光扫向老者的长枪,一看之下,脑海中立时升起了两个熟悉的面孔:“是大师伯和灵儿!他们怎会在此?” 不错,这二人正是厉啸天父女,他二人本是一路追寻传风而来,不料在途中意外得知了天远镖局所押镖物的讯息,于是暂且将传风的事搁在一边,迅速召集了门人弟子,想来个浑水摸鱼!但又怕得手之后怕被人认出,成了众矢之的,于是便打扮成了现在的模样,巧施妙招屠尽了齐天远一干人众,谁知事情急转而下,厉啸天眼见得宝无望,便率领一干徒众暂时隐蔽静观其变,直至手下探子来报,一群数量不多的白衣人悄悄离开了战场,才施施然重新露面,妄图一举夺得宝物。 “哼!一群邪魔外道也敢来挑衅!如果我没猜错,你便是那邪异门的门主厉啸天吧?”那位胸绣七朵雪花的凌天堡长老闻言,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你···你···是如何得知?”厉啸天心中一惊,不知何处露出了破绽,身份既已被揭穿,之前的计划也得随之调整,心念电转间,一个大胆的计划冒了出来。 “我凌天堡一统江湖在即,对武林中的事自然要知己知彼,区区的一个邪异门,又何足道哉!”胸绣雪花的老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蔑地说道。 “你个老家伙,这是在逼我灭口啊!老夫就如你所愿,门下弟子听令:将这十余人尽数诛杀!”厉啸天面色一寒,冰冷的杀气涌遍全身,长枪一抖,率先出手。 “大家不必惊慌!只要拖得一时片刻,援手便至!只管放手一搏!”老者稳定人心的同时,双手一翻,一对判官笔跃然而出,欺身迎向丈二长枪。 传风目光掠向暗中的驼背老者,只见后者摩拳擦掌,显然是要趁乱打劫,心中暗思对策。 “不好!马匹被人抢走了!”“快,截住她!”看守马匹的邪异门帮众,忽然纷纷吵嚷起来。传风与驼背老者同时一惊,目光掠处,只见一白衣女子骑着那马飞驰而去。驼背老者当下也顾不得暴露身形了,一个凌空翻身,化作一溜青烟急追而去。传风微一迟疑,还是忍不住跟随而去。 “先追东西要紧!”厉啸天一声大喝,制止了兀自酣战不休的帮众,展开身形,挟着厉灵追去。凌天堡的众人在听得喊声之时便欲罢手去追,只是被邪异门众绊住了手脚,此时休战,竟赶在厉啸天父女之前追出。 那马虽然不凡,却也不是神驹,跑着跑着,与身后众人的距离越拉越近。传风凝目望去,只觉得马上乘者的背影熟悉之极,似曾相识。再望向驼背老者,只见其身法轻盈,快逾闪电,轻功之高,绝不逊于鬼谷! 马上乘者虽未回头,似乎也感到了距离的不断拉近,纤手忽作龙爪,狠狠的戳入马腹,不知掏了什么东西出来,随即一踏马背,借势跃向茂密的树林,速度之快,竟然还在驼背老者之上!驼背老者见状,冷哼一声,速度再做突破,紧追不舍。 “这两个变态!”传风暗叹一声,颓然止步。他内力虽然深厚,但轻功上的造诣,却远未登峰造极,因此,片刻间便失了二人的踪影,无奈之下,只好略做休整,等会再碰碰运气。这段时间,邪异门和凌天堡的几拨人也追了上来,传风本想上前搭话,等了许久,却不见厉啸天父女现身,只得做罢。 稍稍停留,传风再次展开身法,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找寻起来。如此找寻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林间的一块平地上找到了二人。 传风目光一凝,只见二人身隔数丈,各出一掌,掌心吸力狂涌,正在抢夺夹在二人掌间的一个鲜红的玉瓶。玉瓶本是洁白无瑕,之所以鲜红,乃是沾染了马血所致。而这个玉瓶,正是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无上圣物“观音雪”! 原来,齐天远深知此镖凶险,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法子,那便是将宝物让马儿吞下,藏在其腹之中,然后再弄个假的放于华丽的马车,以引人耳目,谁知天意难料,全军覆没之际割断缰绳的举动竟被敌人发现,以至于功败垂成。 玉瓶时而靠向驼背老者,时而靠向那女子,每次波动,都以空闲的另一只手掌相击,二人功力相若,一时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还不···过来···帮忙!”传风凝神观看那玉瓶,那女子的声音却是突然将之打断。 “咦?是你!”传风一时好奇,一上来便只顾看那玉瓶,对二人的战况只是从匆匆一瞥,并未仔细察看二人的容貌,此刻听到女子说话,方才凝神打量,一看之下,登时惊呼了出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将他打入江中的自称叫作聂隐娘的女子。 “你···还不快来···”聂隐娘全力比拼内力,说话也有些艰难。 “我凭什么帮你?”传风眉头一皱,这小妞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差点一掌拍死自己,竟然还有脸开口! “你···你个笨蛋···凭我的功力,那一掌会要不了你的小命么?”聂隐娘眉头一蹙,心下暗暗焦急,拖得久了,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寻来。 “你······”传风仔细一想,觉得似有些道理,但又大大的说不通,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若是···信我,等此间事了,我会···详详细细的告诉你!若是···不信,爱怎样便怎样!”聂隐娘说到后来,心中有气,一转头,再也不搭理他。 “那我就信你一次,只是···这个如何帮法?”传风细想前事,觉得她所说不假,她武功远较自己为强,这一掌又在自己毫无抵抗之下所发,怎会打不死自己?定然是她手下留情。想通了前因后果,传风登时决定相助,但又不知从何下手,只好尴尬地挠起了头皮。 “你···双掌贴···在我背心,将···功力暂借于我就行了···”聂隐娘光洁的额头上香汗淋漓,艰难的说道。 “小子!你千万不可帮她,她一得了宝物便会杀你灭口!”驼背老者眼见传风就要上前,急忙从中挑拨道。 “要我不帮也可以,你须得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传风眼珠一转,微笑着说道。 “这个······”驼背老者迟疑片刻,随即一咬牙,说道:“好吧,你自己过来看。” “不要···去,他···会杀了你!”传风得意的一笑,自忖得计,正要上前。却是忽然被聂隐娘阻拦道。 “哎哟!差点中了计!此人奸诈阴险,见我和这小妞相识,故意骗我上前,然后拼着受伤将我制住,再来要挟小妞交出宝物,到时可就糟糕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传风暗忖:“这小妞心思缜密,竟然提前想到了此点,既能出声阻止,自然是友非敌,须得帮她一帮。” 当下做好了决定,不再迟疑,径自转到聂隐娘背后,双掌齐出,抵在她背心,磅礴的掌力喷涌而出。聂隐娘一得了助力,登时精神大振,纤掌一震,比之前狂猛数倍的内力涌出,玉瓶立时迅速的靠拢而来。驼背老者面庞一抽,急忙催运掌力,可杯水车薪,根本难以济事,眼见宝物就要落入聂隐娘掌心,狠狠的一咬牙,食指一弹,一粒极小的石子从指甲盖中飞出,无声无息的射向玉瓶。 — 第九章意料之外的结果 更新时间:2011-5-2612:30:28字数:3059 聂隐娘得了助力,眼见玉瓶就要得手,欣喜之余,也随之放松了警惕,对驼背老者的小动作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的催运内力。砰地一声,如瓷器破碎般的声音传来,聂隐娘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玉瓶中的汁液随着掌风的吸引,已然溅了她满身,而传风当处在其身后,并未受到波及。 “唉!老夫得不到的东西,别人想要染指,门都没有!”驼背老者轻叹一声,亲手毁了这传说中的圣物,虽觉得惋惜,但总好过眼睁睁的看着落入别人手中来的划算! “你···你···竟然毁了这玉瓶,我杀了你!”聂隐娘稍稍一愣神,登时便缓了过来,眼见到手的宝贝倏忽见被损毁,立时怒不可抑,软剑入手,杀招接连递出。驼背老者从腰间扯出一条黑索,见招拆招。 “嘿嘿!都自身难保了,还不知死活!”驼背老者一边应对,一边揶揄的说道。 “只怕自身难保的是你,还不上来帮忙!”聂隐娘怒气冲冲的反驳一句,后一句话却是对传风所说。 “送佛送到西,你不开口我也会出手,这叫做有始有终。”传风话音未落,就已经加入了战圈。 驼背老者压力陡增之下,虽极力避免与对方硬碰,但依旧应付得颇为艰难,盏茶时间便已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就在这紧要当口,奋战中的聂隐娘却是叮咛一声,剑法忽然散乱起来,未上几合便是脚步踉跄,仆倒在地。传风一惊,顾不得再战,急忙上前查看。 “你怎么样?”传风扶起聂隐娘,关心的问道。 “我···浑身好热,五脏六腑···好像要融化一样······”聂隐娘双手不断地抓着皮肤,艰难的说道。 “哈哈!终于发作了吗?真是天助我也!哈哈······”驼背老者眼眸扫过聂隐娘的状态,得意之余,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 “什么发作?是你做的手脚?”传风见聂隐娘头脸手脚,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变得殷红如血,正痛苦的咬牙硬撑,以为是驼背老者暗中下了毒药所致,当即又惊又怒的问道。 “嘿嘿!告诉你也无妨,所谓‘观音雪’,顾名思义,自然与观世音菩萨息息相关!据传乃是由其手中洒落的圣水所化,其内蕴藏着惊人的能量,服用后可令人白日飞升,到达传说中的神界!这功效,是不是很神奇?哈哈!”驼背老者说至此处,忽然望定了地上的聂隐娘,奸诈的笑道。 “这个与她中毒有什么关系?”传风眉头微皱,不解地说道。 “自然是大有关系!这东西效果虽然强大至斯,却不能口服或是沾身,一旦触发了其内部蕴藏的强大能量,顷刻便会被其灼为灰烬!”驼背老者煞有介事的说道。 “哼哼!若然如你所说,这宝物岂不成了害人的毒物?”传风冷笑一声,不予置信的说道。 “嘿嘿!宝物用之不当,称之毒物亦无不可!这‘观音雪’非比寻常,自然需要极特殊的法子才能使用。”驼背老者认真的说道。 “这不还是风马牛不相及么?”传风压根就不相信老者所说的话,以至于一时没想到聂隐娘身上。 “嘿嘿!傻小子!还不明白么?此女浑身沾满了观音雪,已触发了其中的能量,只怕命在顷刻!”驼背老者阴笑道。 “啊!”传风一惊,隐隐觉得老者所说不假,聂隐娘现下已缩成一团,牙关紧咬,额头冷汗簌簌而落,想来是以坚强的意志硬撑着没有呻吟出声。 “不好!这个老东西只怕要下手!”传风心念电转间,目光随即投射向驼背老者,只见后者嘴角挂着一丝狞笑,正缓缓的迈步而来。传风瞧了眼聂隐娘,见其双目紧闭,神智已然陷入昏迷,无奈的摇了摇头,吟龙剑入手,准备做最后一搏。 “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长生诀》,老夫保证放你们安全离去!”驼背老者胜券在握,又抛出了诱惑的橄榄枝。 “《长生诀》的确是有,不过,就算我交了出去,也不见得就能安全离去吧?以您老的性格,还不来个咔嚓封口!”传风眉毛一扬,不屑地说道。 “嘿嘿!好小子,老夫早就料到你会如此说,协议不成,那咱们就拳脚上见真章!”黑索一抖,“啪啪”声中,驼背老者抖出了无数个圆圈,大圆套小圆,虚虚实实的罩向传风。 就在老者身形甫动的刹那,传风却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目,思感随之蔓延而出,敌人的一举一动清晰地反映在脑海之中,一剑挑出,正中老者索稍,所有与圆圈立马消失。老者惊咦一声,对前者能瞬间辨清长索的虚实颇感惊讶。传风一击奏效,心下大喜,也不睁眼,继续在实战中领略这门奇异的功法。 “咦!那边有打斗,过去瞧瞧!”“人在这里,速速调集人手!”一众武林群豪,在经过大范围的搜索后,终于是发现了激战中的二人,纷纷呼喝着赶来。 “这帮蠢驴!小子,今天算你走运,老夫可不会轻易放弃,你好自为之吧!”驼背老者眼见大批武林人士赶到,只得不甘的停手,若逼急了这小子,事情暴露,消息流传出去,人人大起觊觎之心,凭空添了无数劲敌不说,再想得到宝典就难了! “嘿嘿!小可随时恭候大驾!”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传风冷笑一声,目光转向来众,蛊惑道:“此人得了宝物,想杀在下灭口,幸亏各位来得及时,在下就此谢过!”说完向群豪抱了抱拳。 “啊!这个老家伙得了宝物?那可不能让让他走脱了!”“就是,快快拦住了他!”众人七嘴八舌吵嚷之际,有些性急之人急忙前去阻拦,有些却是半信半疑兀自未动,还有甚者怀疑传风转移视线,不动声色的将其围了起来。 “各位无故拦住老夫,是何用意?”驼背老者没走出多远,忽被一众群豪吆五喝六的包围,心中颇为恼怒的说道。 “你这老家伙好奸诈,得了宝贝便想溜之大吉!幸亏大火机灵。”“就是,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先交出了东西再说!”“快交,快交!”这群人本就出自不同门派帮寨,性格更是迥然有异,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个不休。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可没空陪你们瞎闹!”驼背老者袍袖一拂,迈步并行。 “老家伙想惹众怒么?我劝你还是交出东西为妙!”凌天堡那位胸绣雪花的长老森然说道。 “什么东西?那瓶观音雪是假的,已被老夫击碎,大家不信可到那边看看!”驼背老者初时一愕,但随即便反应过来,为了尽快摆脱纠缠,随口扯了个谎道。 “啊!假的?那真的在哪?”“不可能,定是这老家伙说谎!”“莫非,是天远镖局搞的鬼?”现场又陷入一片喧嚣之中。 “大伙若是不信,可随时搜身查验!”驼背老者拍了拍空荡荡的衣衫,让众人瞧清了身上并未藏物。 “大伙先过去瞧瞧再说!”“就是,等澄清了再放他不迟。”一众人等又浩浩荡荡地折回,察看了玉瓶碎片,已信了五成,又重新质去质问传风。 传风见诬陷不成,为避免麻烦,只得无奈的附和驼背老者。而事情在澄清之后,驼背老者狠狠得瞪了他一眼,方才闷闷的离去。宝贝既是假的,一众群豪多留无益,纷纷又将矛头转移到了天远镖局,浩浩荡荡寻他晦气去了。 传风摸了摸聂隐娘额头,触手奇寒无比,不由得惊咦一声,这“观音雪”果然神奇,竟然同时蕴含着两种极端的能量,怪不得被尊为圣物。眼见天色将晚,此地不便露宿,只得抱了聂隐娘去寻客栈。 谁知走了没多远,聂隐娘似是好受了些,叮咛一声张开了双目,发现置身于别人怀中,脸庞之上登时爬上了些许羞红。 “那个老头呢?咱们要去哪?”见抱自己的人是传风,聂隐娘心宽之余,忍不住问道。 “废话!自然是被本少爷打跑了,要不然你能如此舒适的躺在本人怀抱?”传风促狭的答道。 “嘁!就你那两下子,少在本小姐面前胡吹大气!”聂隐娘伸了伸懒腰,玲珑妩媚的身段尽显无疑。 “你能不能老实些?本公子年轻气盛,本就憋了一把火,你这么蹭来蹭去的,出了啥事我可不负责!”传风双眼放光的在那娇躯上游来游去,色色的说道。 聂隐娘噗嗤一声娇笑,斜了他一眼,说道:“咱们郎情妾意的,搂搂抱抱又算得什么!”说完,一双莲藕般的玉臂吊在了他颈中。 “你这些鬼话留着去骗那些雏吧!我看你这会挺精神的,还赖在本少爷身上干嘛?敢情是这汗味没闻够?”传风这话一说完,立时撒手不管。 “嘁!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真不解风情!”聂隐娘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小蛮腰一挺,登时站直了娇躯。 — 第十章郎情妾意(精华篇) 更新时间:2011-5-2711:23:51字数:3014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传风见她状态好转,憋在心头的疑问终于有机会提了出来。 “什么答案?”聂隐娘一呆,茫然不解地问道。 “这美女的忘性都是这么大么?”传风翻了翻眼睛,非常不爽的说道。 “本小姐身体不舒服,现下不想谈这个!”聂隐娘皱了皱眉,额头鼻尖上又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怎么,又发作了么?”传风见她俏脸瞬间又变得苍白,明显是“观音雪”的药力又开始作祟了。 “抱着我!”聂隐娘先是无声的点了点头,而后双臂一张,低头呐呐的说道。 传风见她一脸痛楚,这点要求也不好拒绝,何况之前已经抱过了,再抱一次又有何妨,当下拦腰将她抱起,迤逦而行。 聂隐娘身体忽冷忽热,神智本已渐渐模糊,但被抱起没多久,痛苦竟然酌减,眼角眉梢又渐渐回复了笑意。 “你不会是假装的吧?”虽然温香在怀,但时间一久,着实也挺累人的,传风见她一上来就恢复了正常,心中不由得有些狐疑。 “嘁!你有那么大魅力么,本小姐要巴巴的赶着送怀?”聂隐娘翻了翻白眼,小嘴一撇,不屑地说道。 “正好,这市镇也到了,你还是自己走着比较妥当。不然,别人还以为本公子是采花贼呢!”传风哼了一声,撒手便将这美女丢了出去。“扑通”一声闷响,聂隐娘摔了个实的,直痛得呲牙咧嘴,眼泪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 “不会吧?你怎么不用真气?”看到这一幕,传风愕然地张大了口,这小妞也太能搞了吧?莫非玩苦肉加美人计? “我要是提得上来,还用你说?还不快拉我起来!”聂隐娘小口吸着凉气,楚楚可怜的说道。传风急忙将她扶起。 “我骨头都让你摔断了,还怎么走路?”聂隐娘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传风怀中。 “你是不是赖上我了?”传风无奈的将其抱起,不满的说道。 “嘁!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本小姐可是黄花大闺女呢!” “嘁!本公子还是雏呢!”传风嘘了一声,不爽的反驳道。 “不信你试试!”聂隐娘恼怒地说道。 “好啊,现在就去开房!”说完,传风径奔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抱着聂隐娘上了楼,将她放在了床上。 “咱们开始?”传风色色的笑道。 “你要有胆就来吧!”聂隐娘哼了一声说道。 “嘁!不要自我感觉良好,本公子对你可没兴趣!”传风收起嬉皮笑脸,不进反退。 “等等!”聂隐娘忽然叫道。 “你不会要自动现身吧?”传风擦了擦汗,转身问道。 聂隐娘“噗嗤”一声笑道:“美得你!我只是想说声谢谢而已。” “完了?”传风搔了搔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你还想干嘛?”聂隐娘掩口笑道。 “······”传风无语迈步。 “等等!”聂隐娘再次叫道。 “又怎么了?”传风有些郁闷的问道。 聂隐娘也不答话,一双玉手再次吊上他脖颈,有点娇羞地说道:“送你一个香吻以表谢意!”说着,蜻蜓点水的向传风唇上吻去,可一点却是点个不住,原因无它,只因传风用力吸住了她樱唇,不叫她松口。 “唔!”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袭来,聂隐娘微微有些失神之际,忽觉渗入体内的“观音雪”躁动起来,缓缓的流动,顺着口唇泄出,正敢不解,传风却是脸红气粗的移开了嘴唇。 “总算讨回了些利息,再继续下去可就失守了!”传风定了定神,讪讪的说完,飞也似的逃窜。聂隐娘哑然失笑之余,皱眉沉思方才的异事。传风下楼要了酒菜,亲自端了回到房中。 “你这人还算细心!”聂隐娘见状调侃道。 “嘁!这算什么,你要是我老婆,更细心!”虽然相处时日不长,传风已渐渐摸清了这小妞的脾气,表里不一,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两样!所以,说话之余,直接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啧啧!你这是在变相向我求亲么?”聂隐娘笑嘻嘻的说道。 “嘁!美得你,赶紧吃东西吧!”传风食指点出,给这小妞来了个爆栗。 “我要怒了啊!你这人也忒坏了,老是动手动脚的。”聂隐娘嗔怒的揉了揉额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才气鼓鼓的扒饭。 “我···又来了···”聂隐娘刚吃了小半碗饭,面色又开始忽红忽白。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传风皱眉凝思,脑中却是一条可用之法也欠。 “抱着我······”聂隐娘径自行至传风跟前,张开了双臂,那慵懒的姿势,仿佛一个撒娇的小娘子。 “······”此刻传风却是无心欣赏,无语的将她抱了起来。 “你···的怀抱好像有魔力一样,一上来立马舒服多了!”聂隐娘直接将他当做了大床,躺在其怀中很诱惑的说道。 “嘁!你要是思春了就直说,我直接替你解决就是,用不着给本公子灌迷汤!”传风撇了撇嘴,嗤之以鼻的说道。 “你这人外表风度翩翩的,内心咋这么猥琐!”聂隐娘媚眼一翻,在他胸膛捶了数拳说道。 “嘁!也不脸红,你不是刚好相反?咱夫妻二人天生一对,谁也不用说谁!”传风拿自家不当外人的说道。 “啊!又来了······”聂隐娘本欲羞他几句,可忽然一声惊叫,随即双臂抱紧了传风,痛苦的呻吟起来。 “怎么,这次更加凶猛了么?”传风抱着她身子,只觉得情形大变,以前是时冷时热,现在却是冷热间半,且颤抖不断,似乎是病情加剧了,传风担忧的问道。 “啊!好难受,这次只怕不成了,我要死了!”聂隐娘尖叫一声,竟然痛苦地打起滚来。 “这可怎生是好······”传风知她一向要强,之前便是默不作声的咬牙苦忍,现下又叫又滚的,定然是“观音雪”的能量大范围爆发所致,空有万分焦急,却是无能为力。 “亲···亲···我······”聂隐娘痛苦已极,想到之前的接吻能卸掉能量,便想一试,但着实难于启齿,直忍耐至现在,实在忍无可忍,也顾不得女孩儿家的尊严,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啥?我没听错吧,都这时候了······”闻言,传风面色登时有些古怪,这个时候献身么?不是烧糊涂了吧? “这个方法···或许···能救我,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聂隐娘痛苦的死去活来,哪还能静心解释,只一味的让他去做。 “这个···真管用么?”传风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精虫上脑那种人,只觉得荒唐之极,一时踌躇难断。 “你···你还不来?”聂隐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哦!那我来了,这可是你自己非要这样的,事后可不能要打要杀的!”聂隐娘让他“吻’,这种状态下也没说清楚,传风却是以为她要“献身”!虽觉得此情此景有点别扭,但她说能“救她”,也只得勉为其难了。 传风定了定神,寻到她樱唇,用力吻了上去。聂隐娘“唔!”的一声,双唇相接,只觉得体内躁动的能量先是一静,而后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缓缓的向外泄出。传风则是觉得丹田中一热,不知从何处蹿出一股至阴真气,与自己的至阳真气相交,相互缠绕,而后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周而复始的流转不息,俨然便是一副八卦图。八卦图缓缓旋转,缓缓吸收着聂隐娘渡过来的“观音雪”之力。 原来,这“观音雪”凝日月之精华,夺天地之造化,为最精纯的阴阳之力,虽装在瓶中,亦是阴阳各半,互不相犯。想要使用,必须同样以阴阳互济之力引动方可,不然,此物不仅不能尽用,还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反噬效果!这也正是武林中一直无人能将之收为己用的原因。传风机缘巧合之下,被聂隐娘在丹田中注入了一股至阴之气,方才有此福缘。 “咦?这是怎么回事?”传风虽清楚的察觉到了异状,却是来不及细想,便融化在了聂隐娘的热情之中,飘飘缈缈间,再也不闻不问周遭事,专心一意的沉浸在这美好时刻中······ “啊!”下身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聂隐娘一惊,登时清醒了几分,急忙推开了传风。 “你发什么疯?”聂隐娘泄出了不少“观音雪”,内息已恢复了大半,无意间便用上了力,传风呼的一声被推落床下,摔了个嘴啃泥,立时就火了。 “我···我们···怎么会······”聂隐娘自幼便修习高深的媚术,虽形骸放荡,却一直不曾破身,方才太过投入以至于破了红丸方才惊醒,此时想来,直是懊恼欲死。 — 第十一章情丝纠结(精华篇) 更新时间:2011-5-2813:54:36字数:3251 “这个,似乎要问你吧?”不做则已,既然做了,关键时刻被打断,任谁的心情也不好!传风郁闷的说道。 “我···我只是让你亲我,又没说过别的···”聂隐娘想了想,刚才自己不配合,又怎会发展出下一步?但出了这种事情,总觉得有些吃亏,言语之上自是要小小表现一下,这或许是大多数女人初次时的想法。 “你是不是又赖上我了?”传风抹了把汗,这小妞也太善变了吧?一会使劲勾引,一会拒人千里的,莫名其妙。 “你是男人么?做下了这种事就不应该负点责任?”聂隐娘柳眉一竖,颇为恼怒的说道。 “······”传风无语之际,不由得想起了莫言,她为什么不要我负责任?是根本瞧我不上还是说不出口?从她的一颦一笑上,可以看出她不讨厌我,可也不见得喜欢我,在她心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你怎么不说话?”聂隐娘见他神色变幻不定,还以为他犹豫难决,心中没来由的一气,自己一向自负容貌才智不俗,他竟然是半点也没瞧上!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话,现在还真想要求点什么!她又怎会想到传风神驰别处,根本没往这上面想。 “你说什么?哦,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传风回过神来,想起之前的谈话,立时满口答应!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前面已娶了一个,有了前车之鉴,后面这个一样应付就是了。 “你···你···太过分了!”聂隐娘见他回答得如此爽快,显然是抱定了敷衍了事的心态,不由得怒火更炽!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非把一些事情极端化了,你好说歹说全都无用! “······”传风搔了搔头,这唱的是哪一出?不是要自己负责任么?自己大包大揽了,她应该满意才是,怎么反而怒气冲冲?莫名其妙!不可理喻!莫名其妙之至! 气氛陷入尴尬,一时间两人谁也不理谁。但没多久,聂隐娘一声呻吟,又开始发作起来,而且趋势愈演愈烈,整个人从床上翻滚到了地下,蜷起赤裸的娇躯痛苦的大叫。本来狂暴的能量渐渐地泄出,情况逐渐好转,但二人忽然分开,被诱发的能量无处可去,只能在各处经脉中越积越多,痛苦也随之加剧。 “我···我···受不了了,你快···快···杀了我!”方才二人已经闹僵,聂隐娘想想就有气,此时若再开口相求,将置自己的颜面于何地?那是宁愿一死了之也不做的! “杀你我做不到,反正都那样了,你···还是让我救吧···”传风感同身受,知她已忍耐到了极限,之所以不愿开口求自己,可能是刚才惹她生气所致。想通了此点,既不能看着她死,就只有主动开口了,何况,这种现成的便宜,自己内心深处可不曾排斥过。 “我···不要你救!你不是瞧···不上···我么,干···嘛还救我?”聂隐娘耳朵鼻孔中已渗出了血丝,却依旧气愤难平。 “什么瞧上瞧不上的,这都哪跟哪呀?我不是说过要负责了么?”传风一头雾水的说道。 “你不是···真心的!我···不要你假···惺惺的负责,你···既然瞧···我不上,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聂隐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把他轰走,可浑身没一点力气,接着又软倒在地。 “什么瞧上不上上的,我几时说过?”传风搔了搔头,这小妞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还···狡辩!你嘴上是没说,可···你心里是这么想的!”聂隐娘兀自不放的说道。 “你也太逗了吧?我心里是何想法,你又如何而知?”传风听到这里,不由得失笑道。 “既···然这样,那我在···你心中是何印象?”聂隐娘仍不甘心的问道。 “聪明美貌,武功高强,只是行事作风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传风想了想,说道。 “那你喜不喜欢我?”聂隐娘听他如此说,心头一喜,说话也顺畅了许多。 “喜欢倒谈不上,不过好感却是有的。”传风如实答道。 “我这么好,那你为何不喜欢?”聂隐娘紧皱眉头,不解的问道。 “不瞒你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传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会轮到聂隐娘无语了。 “啊!你的鼻孔耳朵里全都渗出了血丝,只怕不能耽搁了!”传风目光所及,惊叫一声说道。 “······”聂隐娘虽未答话,却是娇躯一横,张开了双臂。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二人先后醒来。聂隐娘伸了伸懒腰,力气尽复,除了下身有点疼痛之外,其她的感觉正常。 “你个小色狼,当初我只是让你亲我,你怎的···怎的···继续不老实了呢?”聂隐娘轻咬他耳珠,吃吃的说道。 “什么呀?是你恬不知耻,说那个能救你,非要让我做的,怎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传风大呼冤枉的说道。 “啊!我说的那个不是这样的,是你歪解了!不过,貌似我也没说清楚···”聂隐娘仔细一想,顿时惊呼出声,这乌龙事件搞得,成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在江中为何没杀我?莫非······”传风话语一转,又问出了心中一直不解的疑问,但一想到那酷似精神外放的功法,心中隐隐觉得聂隐娘与长生门之间必有瓜葛,但又不敢确定。 “不错,我也是长生门的一份子!说起来,你还要叫我师叔呢,嘻嘻···”聂隐娘冰雪聪明,一听那“莫非”便即会意,当下也是毫不隐瞒的答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弑天师伯祖说过?”传风当时虽已经怀疑她是本门弟子,但现在听她亲口承认了,反倒不敢相信了。 “这个,好像是师父怕暴露我的身份会引来一些麻烦吧。”聂隐娘想了想说道。 “身份?你还有别的身份?”传风听他敲钉转脚,心下不禁大是好奇。 “嘻嘻!说出来只怕吓你一跳!我的另一个身份,乃是成吉思汗派入江湖的的四大侍卫之一!”聂隐娘眼波流转,笑吟吟的说道。 “什么?真的假的?那四大侍卫不全是老家伙么,何时多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小妞给人的一个震撼还没完,紧接又是一个,传风登时有些应接不暇,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老家伙是不假,可老死了两个,大汗就我就顶上来了。”聂隐娘淡淡的说道。 “这样啊,那你是如何进入师门的?”传风点了点头,转而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说来话长,简单点说,我爹与‘血蝠王’是结拜兄弟,曾在他那里避祸了一段时间,那时我经常去,无意间碰到了我师父,也就是你口中的弑天师伯祖,他见我根骨极佳,又聪明伶俐,硬是收了我作关门弟子,事情就是这样的,明白了么,师侄?”聂隐娘说到后来,直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只是,我冒渎了师叔,有点说不过去啊!”见她那得意的样子,传风也不由得跟着插科打诨起来。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啊!以后若是惹恼了我,本小姐定当禀明师父,让他老人家废了你武功,然后再将你逐出门墙!嘻嘻······”说着,聂隐娘忍不住吃吃娇笑起来。 “嘁!是你先勾引我的好不?就是开革,也得先开你这个小骚蹄子!”说着,传风食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而后忽又说道:“对了,你在江中拦我,可是另有用意?” “当然是另有用意,你若能猜得出来,做我郎君勉强能合格了!”聂隐娘凤眼眯成了一条缝,狡狯的说道。 “这个,若我猜得不错,定是弑天师伯祖嘱你暗中照应,而你却自作主张,故意要试我一试,对也不对?”传风成竹在胸的说道。 “恩,这一点算你猜对了,那我打你那一掌,你可知是何用意?”聂隐娘继续问道。 “这个······”传风苦思冥想,却是毫无头绪。 “嘁!知道你也想不出来,这个是我怕你出事,特意借这一掌,将一股追踪真气注入你体内,好随时侦测你的行踪,以便及时相助,明白了么师侄?”聂隐娘得意洋洋的说道。 “嘁!那你知道这股至阴真气还起了什么作用?”传风见她趾高气昂样子,立时想杀杀她的锐气。 “这······”聂隐娘俏脸一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嘁!看你挺自负,也不过如此么,要说这股真气的功劳可大了!正是它与我的至阳真气相合,阴阳相济,方才化解了‘观音雪’雄浑的能量,这也正是吸收‘观音雪’唯一的正确方法!明白了么我的聪明师叔?”传风也学着她那样,高高在上的说道。 “哼!对了,你说有喜欢的人了,她比我好在哪里?”聂隐娘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的凝视着传风,忽然说道。 “呃,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只怕说不清楚···”传风目光一闪,推脱的说道。 “哼!不说拉倒,说不定啥时就能见到了!”聂隐娘冷哼一声,见他那窘样也不追问,意有所指的丢下了一句,转过头不再理他。 “肚子好饿,我去弄些吃的。”传风一骨碌爬起,衣服未穿好,便逃也似的下了楼。 — 第十二章旧情难弃 更新时间:2011-5-2910:51:10字数:3059 谁知刚转过楼角,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店家,你可曾见过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来过?”柜台旁,一蓝衣女子俏然而立,纤手掏出一张画像递给了掌柜的。 “咦?看起来挺眼熟的,在哪见过呢···”店家拍了拍额头,陷入回忆中。 传风见势不妙,缓缓的转过身,准备溜之大吉。不料这一动,店家目光一闪,无意间扫来,一拍脑门,欣喜地说道:“瞧我这脑子,客官,这位小姐找的不就是您么?” 蓝衣女子一惊,目光随之转移向楼梯,扫过那道熟悉的背影,一时感慨万千,眼泪汪汪的说不出话来。店家那一叫,直如雷贯耳,传风一听,立知要遭,急忙拔腿飞逃。 “你给我站住!”蓝衣女子娇叱一声,提剑直追上楼。这位蓝衣女子,便是与传风拜过堂,既有名又有实的遁地城城主的女儿金喜善是也。原来,自从那夜传风挟画逃离后,金喜善便茶饭不思,每日只是以泪洗面,谁劝也不管用,总是割舍不下这份感情,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找到传风问个清楚,于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从府中偷偷跑了出来,想到那幅画是出自极北之地,于是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思,一路向北而来。每遇客栈酒楼,逢人便问,果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最终在这个小镇上找到了他。 聂隐娘在传风下楼后,随即也起床,看到那张带血的床单,刚欲折叠收起,房门“砰”一声打开,传风火急火燎的奔了进来。聂隐娘面色一红,又用被子将之盖了起来。 “你急匆匆的跑什么呢?”聂隐娘见他上了门闩,狐疑地问道。 “有个仇家杀上来了,一会若是寻来,你千万不可开门!靠你了娘子!”说完,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躲在了床与墙间的夹缝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聂隐娘小嘴一撇,嘟囔道。 金喜善追上楼来,却是不见了传风的踪影,四处查看了下,别无去路,唯一的可能便是进了其中一间房,于是从头开始,能敲开的便敲,敲不开的硬闯,一间间查将过来,不一会便查到了传风那间。 “谁啊?有事么?”敲门声响起,聂隐娘暗道一声来了,装作不知的询问道。 “我是本店的老板娘,是这样的,上任住客找了回来,说有重要的东西落在了房中,让我特来查看一下。”金喜善随口编了个理由说道。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聂隐娘一呆,这仇家怎会是个妙龄少女?向床底望了一眼,传风正向她打手势,意思是千万不可放他进来,聂隐娘一阵狐疑,暗忖:“莫不是这小子也夺了人家红丸吧?” “我看就不用查了吧,这房间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思索无果,只好先应付眼前的局面。 “这住客在一旁看着呢,不查可说不过去。”金喜善黛眉一蹙,继续扯谎道。 “那好吧,你等等,我穿上衣服就开门。”聂隐娘说完,径自来到床前,一把将传风从夹缝中拽了出来,随后揪住了其耳朵道:“这小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如实招来!” “你小声点我的姑奶奶!此中内情说来话长,你先应付着,等她走了我再详细的告诉你!”说完,传风挪开了她手臂,用壁虎游墙功重新贴到了夹缝中,并用床单遮了遮。 “哼!等会不准推诿!”说完,聂隐娘精神外放,思感蔓延到门外,一番查察后,方才放心的开门。 “咦?你就是老板娘?出落得可真漂亮啊!只是······”聂隐娘开门便是一愣,只见眼前的女子容貌绝不逊于自己,手提一把幽蓝长剑,显得格外英姿飒爽,心内隐隐觉得此女与传风关系不简单,不由得有些嫉妒!说话只见也随即带上了敌意。 “只是什么?”金喜善听她说了一半忽然闭口,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只是,怎么嫁了个又老又丑的丈夫?”聂隐娘笑吟吟的说道。 “要你多管闲!让开!”金喜善一听“丈夫”二字,心中一阵悲苦,立时便怒气填膺,长剑对准了聂隐娘,看这架势,只要一受阻拦便大开杀戒。 “真不明白,这样的气量,你丈夫是如何忍受的!若是我,早就一封休书修了。”聂隐娘款款而言,唇枪利剑直是杀人不见血。 “你···你说什么!我要杀了你!”金喜善闻言直气得浑身颤抖,长剑刷刷接连刺出。 “提醒一下,还是正事要紧!”聂隐娘不愠不怒,飘身退开几步,很是闲雅温柔的说道。 “哼!”金喜善本想继续进招,听她说得有道理,只得怏怏的收回了长剑,快步进入房内,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有些人呀物的经常藏在床底下,你要不要爬进去看看呀?”聂隐娘有意无意的说道, “这小妞真是什么话也敢说!”闻言,传风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差点跳出了腔子。 “哼!要不是本小姐有急事,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金喜善搜寻无果,只想杀人,但又不敢耽搁时间,一跺脚,气呼呼的出了房间。 “被你吓死了!”传风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食指一扣,给聂隐娘来了个爆栗。 “啊!你个白眼狼!”聂隐娘吃痛,立即在他腰间狠狠的回掐了一把,然后问道:“从实招来,你和她什么关系?” “唉!我说她是我老婆,你信么?”传风轻叹一声,苦笑着说道。 “你老婆?你···早就成亲了?”闻言,聂隐娘柳眉一蹙,心中酸酸的不是滋味。 “恩,不过却是骗婚,你看她那样子也看出来了。”传风点了点头,心中对金喜善的执着不禁有些汗颜。 “骗婚?我没听错吧?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不会连我也骗了吧?”闻言,聂隐娘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鄙夷的白了他一眼,但旋即又一声惊呼,脸色微变的问道。 “这个也说不定,你自己觉得呢?”传风表面上镇静,心中却不由得有些心虚,当时确实冒出过这个想法,不过前提是在她纠缠不休的情况下。并不是传风薄情寡义,而是现下实无时间处理这些感情上的事。这聂隐娘媚术高深,极擅读人心语,一瞬间便联想到了自身处境。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聂隐娘美眸凝注,见他毫不闪躲的与己对视,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心,只好怏怏的骂了一句。 “······”传风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你是怎么骗得,说来听听。”想起那女子的刚烈样,一般手段指定是打动不了她,想至此处,聂隐娘不禁颇为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个,我当时年少气盛,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思,却不想无意间竟成了此事······”当下将参擂的情形一一说了,却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倒不是怕别的什么,而是传风认为,那是只属于他和子仙两个人之间的事!何况说了还指不定引来什么后果!当下略加改动,说成是自己好奇男女之事,普通货色看不上,才有了这个主意,料想女人脸皮薄,这种话题一般不会继续纠缠。 “呸!好不要脸,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猥琐?”聂隐娘面色一红,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嘁!这都人之常情好不?你就没往这方面想过?”见她果然不再纠缠,传风嘘了一声,胡诌八扯起来。 “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下流?不过,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对你倒是痴情,这种主可不好摆脱,我看你怎么善后!”闻言,聂隐娘面如火烧,急忙岔开了话题。 “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次轻叹一声,传风郁闷的说道。 二人这边厢喋喋不休暂且不提。话说金喜善出了房门,又挨个的查将过去,直至查完依旧毫无所获,眉头大皱之余,细细回想遗漏的细节。 “小姑娘,你可是在找一个叫作传风的年轻人?”踌躇间,一道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 “咦?你怎么知道?”金喜善大感惊讶,蓦然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之前查过的那间房中的女客,是一位中年美妇。 “你之前敲门,只说要找东西,也没说找人,我要知道你找他,早就告诉你了。”中年美妇微笑着说道。 “你知道他在哪?”金喜善心头一喜,急急的问道。 “此处说话不便,你到我房中来吧!”中年美妇招了招手,径自进了里进的一间房。 “你快告诉我他在哪?”一进房间,金喜善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么,你就要问这位乌先生了。”中间美妇说完,指了指旁边的灰衣老者。 金喜善一愣,一想到传风,脑中便再也装不下它物,经那美妇一说,才赫然发现屋内还有一位老者。 (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啊!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一定继续努力,请大家投点推荐票继续鼓励下,感激不尽啊!!!) — 第十三章要挟 更新时间:2011-5-3013:37:14字数:3101 “乌先生,小女子这厢有礼了!”金喜善平常虽然颐指气使,高傲的惯了,但现下有求于人,只得收起了刁蛮脾气,盈盈一礼,倒也像模像样,还真有些窈窕淑女的风范。 “呵呵!小姑娘不必客气,老夫也是风小友的朋友!”老者手捋胡须,和蔼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总有些古怪,像是硬挺起来的,金喜善心系爱郎,却是没有在意。 “啊!是么!那你告诉我他在哪?”金喜善一听这老者和爱郎是朋友,登时大喜,心道:“只要用心抓住了这老者,还愁找不找人么?” “哦,刚才我碰到他跟他打招呼,他说现在有急事要办,让我晚上到镇边树林内等她。”老者眼角闪过一丝精光,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这样啊,那我晚上跟你一起去行不?”金喜善不疑有它,兴冲冲地说道。 “这个啊···”老者很是难为的样子,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这个,不瞒你说,我是他妻子,我们闹了点矛盾,他就离家出走了。”金喜善面色一红,略一凝思,亦真亦假的说道。 “哦,哦,原来如此!你们年轻人啊脾气就是大,夫妻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啊!”闻言,老者双目一亮,连连点头之际,不着痕迹的向那美妇打了个眼色,随即,似乎颇有感触的劝说道。 “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和他谈谈,劝他回家的。”金喜眼角一红,这番话倒是说的很真诚。 “这样啊!呵呵!那我小老头就做一回成人之美之事,让你们小两口重归于好!”老者双目中闪过一丝异彩,很是热心肠的说道。 “那小女子在此谢过乌老先生了!”说着,金喜善又是盈盈一礼,眉梢眼角充满了笑意,仿佛幸福就要降临似的。 “小姑娘老是这么客气,都弄得老头子不好意思了!”老者笑容可掬的摆了摆手,说道。 “那我先告辞,晚上在树林等你!”说完,金喜善再次盈盈一礼,喜孜孜的去了。 “嘿嘿!本以为这小丫头是那小子的朋友,没想到竟是他媳妇,真是出乎意料了!”金喜善走后,那老者兴奋的说道。 “恩,这样咱们的计划便有百分把握了!”美妇手抚长发,眼波流转之际,媚态毕露。 “聂隐娘还没走么?”老者微一沉吟,问道。 “应该快了吧,破绽已给扎吉留下多时,他应该通知她了吧。”美妇答道。 “聂隐娘太精明,不知会否上当离开!”老者担忧的说道。 “我这破绽专门为她而设,应该不会出差错!”美妇自信的说道。 “恩,只能静待消息了!”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什么事?”老者并未开门,直接隔着门问道。 “禀长老,聂总管已经离开了!”门外之人说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三娘,事不宜迟,马上行动!”闻言,老者大喜,向一旁的美妇丢下一句便疾掠而出。 聂隐娘身为四大侍卫之一,平常自是有不少事要处理,刚刚接到了也是四大侍卫之一的搭档扎吉的紧急见面信号,只得与传风匆匆而别。 传风吃了些东东西,收拾行装准备继续北上。刚要出门,“嗤”的一声,一物穿过窗纸飞速射来。传风怕做了手脚,不敢硬接,闪身一避,那物射入身后的墙壁,原来是一柄飞刀,其下钉了一张字条,取下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已入我手,想要她活命,带上《长生诀》晚上镇边树林相见。只许你一人前来,若暗邀帮手,立马撕票!” 传风一惊,皱眉思索:“这金小妞竟给人捉住了?那会是谁?”使劲搜索了一圈,却是毫无头绪,不禁胡加猜测:“莫非是金小妞耍得计策?” “不可能啊!”传风摇了摇头,“这金小妞虽然聪明,却不善使计,且并不知道我身怀宝典,又怎会提出这个要求?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传风只好收起思绪,盘膝而坐,很快又进入了深度入定的状态。开始体悟宇宙的呼吸和脉动。转眼间傍晚临近,传风精神奕奕的从入定状态中醒来,随便吃了些东西,准备向树林进发。而咱们的金大美人儿,心系爱郎,只等得心急如焚,这半日的时间便如等了一年之久,好不容易撑到上了黑影,东西也不吃便匆匆而来。 “姑娘来得这么早,只怕是等得心焦了吧?”金喜善刚到,背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怕错过了,就提早了些,乌老先生怎也来的这么早?”金喜善望向发音处,说话的正是白天那位乌老先生,当下急忙应道。 “呵呵!不瞒你说,我老头子也是等得心焦了啊!”老者笑容有些古怪的说道。 “他什么时候能来?”金喜善皱了皱眉,她也发现这位乌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 “呵呵!不用着急,应该马上就到了,让三娘在这陪着你,老头子去看看!”说完,老者径自走向林外。眼前一花,只觉得有个东西划过,那位美妇已笑吟吟的出现在面前。 “我也到外面看看。”金喜善等得心焦,对那美妇微微一笑,想出去看看,不料却被其伸手拦住。 “啧啧!这大半日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一刻么?外面有乌先生守着,咱们还是在这等等吧!”美妇温柔款款的说道。 “我还是想出去看看。”说着,金喜善绕过了她,快步往外行去。可走了没几步,腰间一麻,已被点住了穴道。 “你···你干什么?”金喜善心中一凛,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 “我帮你呀!对男人,你要若即若离才行,要时而让他甜蜜无比,有时而让他怅然若失,这样他才会放不下你,你好好想想是也不是。”美妇轻握她玉手,很是温暖贴心的说道。 “你解开我穴道,我不去便是。”金喜善试探地说道。 “你好好想想,一会你的小情郎自然便会给你解开。”美妇依旧笑靥如花,神色间瞧不出丝毫异样。 金喜善心中一沉,她虽然江湖经验浅薄,却不是傻子,对方主动找上自己,这第一步便极为可疑,只可惜当时自己一刻心全部系在爱郎身上,没能细想。现在想来,这似乎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何况他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却为什么限制了自己行的动?再联想到那老者诡异的笑容,以及话语,一个不祥的念头立时浮了上来。 “你们···是不是另有目的?”金喜善惴惴不安的问道。 “咦!小姑娘果然聪明,竟然被你瞧出了端倪!”美妇满脸惊讶之色,并不否认别有目的,惊讶过后,继续说道:“想知道什么,一会只需睁大两眼看就行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瞎扯了!”说着又伸指点了她哑穴。 传风在离树林数十丈远便即止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片刻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转而盘膝坐定,思感如千万条蛛网般延伸向树林。 “咦!是乌古拓和花三娘!”传风惊讶的张开了眼睛,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怎晓得金小妞是我老婆?” 原来,这二人一直在搜寻传风的下落,只是没什么结果,后来听说“观音雪”现世,便决定去凑凑热闹,关键时刻来个浑水摸鱼,可行至这个小镇,消息传来说东西是假的,一时进退难决,就先住了下来。 这一日乌古拓出去搜集消息,花三娘百无聊赖,也准备出去走走,刚要出门,一个小姑娘就敲门说要找东西。这个小姑娘自然便是金喜善,花三娘不认得她,也没在意,等她查完了便紧跟着出了门,刚要下楼,小姑娘的声音从旁边一间房中传来,显然她还在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可与她对答的女人却引起了花三娘的注意! 因为,听这声音,正是自己的老对头聂隐娘,她与另外一大侍卫扎吉,一向与己方二人不和,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花三娘怕她在此出现乃是针对己方二人,不由得隐在房外偷听起来,可听了一会全是无关话题,那小姑娘也紧接着也出来了。花三娘不放心,又耐着性子偷听了起来,这一听登时心花怒放,因为房中的另一个人,正是己方二人苦寻不获的主,听他说那小姑娘是他老婆,一个以此要挟的法子随即产生,恰逢乌古拓在此时也赶了回来,二人一合计,觉得此法大为可行,于是计议定了,当即便开始实施,也就出现了后来主动搭讪金喜善的那一幕。 “他们人质在手,正常的方法定然难以善了,何况我孤身一人,也不是他们对手,须得出奇制胜!”传风沉思着具体的营救计划,“唉!若是这‘观音雪’的药力全部炼化了,又何惧他二人?” 原来,当日从聂隐娘体内渡来的能量极是精纯庞大,需要将之炼化了方能应用,可传风一直没抽出空来,只是将之全部存在丹田中,希望空闲时再加以炼化,不成想此刻出了这种事,再想炼化也已不及,自不免一番嗟叹。 — 第十四章真情难拒 更新时间:2011-5-3115:57:10字数:3078 林中的情形清晰的反映在传风脑海中,乌古拓与花三娘隔了数十丈,若以高明的轻功潜至近前,对花三娘施以突袭,饶是乌古拓武功了得,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一时也来不及救援。但前提是武功要高出花三娘才能成功,不然等于自投罗网! 传风前思后想,只有这一种方法有成功的希望!虽然自知不敌,但也要试它一试,起码自己尽力了!计议已定,当下屏息静气,蹑足潜踪的靠向花三娘。待距离五六丈,便再也不敢向前,双目透过杂草树木,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静待机会的来临。 花三娘初时静坐一旁等候消息,但久久不闻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起身踱起步来。传风直盯得眼睛生疼,也没有找到任何机会,心中暗暗焦急,却是苦无他法。然这个时候,被点了穴道的金喜善,眼睛却是忽然大转起来,面色憋得通红,看其模样,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花三娘给她解了哑穴,纤掌扬起,对准了她脑门,这意思,只要她一大声呼叫,这一掌便立刻拍下。 “我···我想解手!”金喜善羞答答的说道。 “是么?若要耍什么诡计,一会便让你的爱郎给你收尸吧!”花三娘冷哼一声,警告道。 “你放心吧,不见他面,我是不会逃走的。”金喜善眸光一闪,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地解决吧!”花三娘沉声道。 “我怕乌先生突然过来了,还是往前一点吧。”说着,金喜善也不等她同意,径直走到灌木丛后,蹲下了身子。 “咦!这小妞有时候也不笨嘛!”传风虽在暗处,却在灌木丛的另一侧,刚好能瞧见金喜善的所有动作,就见她褪下罗裙后,雪白的大腿两侧寒光闪闪,竟然贴身藏着两把短匕!小解的同时,纤手分别握了两把隐藏在袖中。灌木丛正对花三娘,刚巧遮住了金喜善下半身,花三娘视线受阻,并未发觉她下面做的小动作。 “啊!我的裤带断了!你能···帮我找一条么?”金喜善惊呼一声,慌乱的说道。 “有这么巧?”花三娘皱起眉头,狐疑地说道:“你站起来让我瞧瞧!”说着,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警惕的向前走去。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传风心念一动,此时花三娘全副心神关注在金喜善身上,自己从后偷袭,多半能够成功!刚欲行动,又觉得不妥,万一花三娘拼着重伤,一心袭杀金喜善,那就弄巧成拙了!一时踌躇难绝,目光望向乌古拓所在的方向。 “啊!”灵光闪现,一个大胆的想法升起,传风不敢多耽,屏息静气的绕到花三娘正背后,定了定神,大摇大摆的向其走去。 脚步声传来,花三娘并未起疑,以为是乌古拓回转,想回过头问问他情况,但又怕金喜善突然发难,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话也是如此姿势。金喜善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但中间隔着花三娘,视线完全受阻,具体情形也瞧不见,只是很自然的认为来者是那位乌先生,心中暗道可惜的同时,匕首重新插入大腿两侧的牛皮鞘中。 “他还没来么?”花三娘问了一句,摆手示意金喜善起身。 金喜善藏好匕首,怏怏地站起身来。花三娘倏忽数指,又点了她穴道,正要转身,只觉得颈中肋下一麻,已着了道。 “你干嘛点我穴道?”花三娘虽然受制,一时却也怀疑不到他处,因为若是外间之人,不可能知道她的位置而绕过守在林外的乌古拓! “哈!这话问的,自然是救人!不然我没事吃饱了撑的?”话音刚落,传风已笑嘻嘻的转到了花三娘前面,目光凝视着她,戏谑地说道。 “是···你!”花三娘一愕,面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郁闷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问的,自然是踩着乌古拓的尸体而来,要不然你以为我是飞进来的?”传风撇了撇嘴,趾高气昂的说道。 金喜善一阵眩晕,曾几何时,这话音是多么的熟悉!现下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对于二人的对答听得格外的清晰,这说话之人,不是那个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传风是谁?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感动,眼泪簌簌而落。 “小子休要胡说八道!”一声暴喝传来,乌古拓飘然而至。 “你这老家伙来得倒是挺快啊!”传风微微一笑,现在有皇牌在手,可不怕他翻脸!当下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这小子当真狡猾得紧,竟然瞒过了老夫!”乌古拓阴沉的面色直欲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比起你老人家可差远了了!你是打算放我们离去呢?还是打算牺牲你的得力助臂留下我们?”传风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嘿嘿!这么多年,能威胁到老夫头上的,还是第一人,你觉得我会如何选择?”乌古拓阴阴一笑,让他放了传风,实在难以甘心,若不放,又苦无良策,左思右想,决定先拖他一拖,慢慢的想法子。 “嘿嘿!我觉得你会放了我,不信,咱们试试?”说着,传风解了金喜善穴道,拖着花三娘像外行去。 “你···!”乌古拓直瞪的双目喷火,却是无奈的看着他们出了树林。 “你不可追来,若是被我发现,立马撕票!”传风跑出里许,不大放心,又远远的传音道。 “放心吧,老大决定的事决不会更改。”花三娘插嘴道。 “这个骚货可怎生处置?”传风一边想着逃跑路线,一边寻思着如何善后。 “你站住,我有话跟你说!”三人一路逃来,金喜善眼睛从未离开过传风,见他直到此刻仍不理自己,不由得心头火起。 传风一呆,这才想起金喜善,不由大感歉疚,嗫嚅道:“怎···怎么了···” “你这个狠心短命的小冤家,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有多苦么?我恨死你了,你个薄情寡义的负心郎,我杀了你···”金喜善一路上早就想好了许多问题,就等着他来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一股脑的问出,可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忍不住主动开口,谁知那熟悉的身影一入眼帘,到口的问题不翼而飞,脑袋一片空白,满腹的辛酸委屈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双粉拳不停的击打着传风胸膛。 传风一阵感动,眼前的女子对自己种情之深,实是无以复加,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歉疚,等她打得够了,长叹一声,说道:“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也别无他法,现下身处险境,等到达安全之所,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好吗?” “你···没骗我?”金喜善瞪着哭红的美眸,泪眼婆娑的问道。 “你说呢?”传风深情的与她对视一眼,反问道。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你若是再骗我,哼哼······”金喜善喜孜孜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传风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放心吧,以后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呢!”说着,传风拍了拍她脸蛋,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而后拖着花三娘继续前行。 金喜善脸若桃花,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与之前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不得不令人感叹爱情之强大! “现在应该安全了,我们放她回去?”当行至一个三岔路口,传风指了指花三娘,对金喜善说道。 “恩,你做决定就是了,要不要给她吃点药?”见传风询问自己,金喜善心下说不出的受用,一脸的幸福之色。 “药?什么药?”传风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种令人提不起内力的药,我担心咱们放了她,她叫人帮忙解开了穴道又追上来,那样,我们岂不是白跑这么远了?”金喜善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分析道。 “啊!我一直想不到妥善的法子,没想到被你给解决了!来,亲一个!”传风惊喜之余,拽过金喜善便往她唇上吻去。后者含羞带笑的回应着,一颗心几乎跳出了腔子。 良久,唇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传风说道。 金喜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绿色的药丸出来,传风接过,给花三娘服下了,又用布条蒙了她眼睛,用藤蔓将她绑在了一棵大树上,随后才携着金喜善捡了条向北的岔道行去。 “你爱我么?”二人正走着,金喜善突然问道。 “当然爱!怎么这么问?”这倒也不是违心之言,之前确实欺骗的成分居多,但此次见面,传风从心底里对她改变了印象,她一面虽然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但另一面却是痴心执着敢爱敢恨,这样一个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的女子,本身便已可爱之极!又遑论别的? “那结果显示的却是,你为画而来!”想起前事,金喜善心下一黯,酸酸的说道。 “唉!你要听真话么?”传风一声轻叹,心中却是暗暗编辑着合适的理由。 “你说呢?”金喜善心中一气,学着他那语气反问道。 第十五章被迫返程 更新时间:2011-6-120:28:39字数:3128 “不错!我承认那时确实是为画而来!因为那关乎到我的身世!我从一开始的本意便是拿了画走人!从没想过要顾及你的感受!”传风本已想好了一大堆谎话,但想到一路而来所遇到的凌天堡人众,不仅行事乖张,且野心勃勃,没有半点正派风范,此番前去吉凶未卜,实不宜带她一起!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将之前的谎话全部吞回肚里,改成了实话实说。 “这么说,那晚你所说的甜言蜜语,所谓的以身殉情,全都是演给我看的?”金喜善面色惨白的说道。 “······”传风无力否认,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虽很想挽回这段情,但想到一旦和好,凭她的性子,肯定死活都要跟着自己,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便枉送了她一条性命!所以,不得不忍痛割爱,逼她离开自己。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要救我?你完全可以不理我,他们杀了我,于你根本没任何影响啊?”金喜善虽然倍受打击,但理性尚存,依旧分析的头头是道。 “唉!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我又怎能忍心让你无辜丧命!”传风吁了口气,颇为苦涩的说道。 “我···明白了···”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金喜善神色惨然的说道:“这···一切全是···骗局!那你刚才干嘛还亲我抱我?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想占些便宜而已!” “······”很多女人悲伤至极点,就会陷入一种极度冷静的状态!现下的金喜善便是如此,冷静的让传风无言可对。 “你心内其实还是有些喜欢我的,是不是?”金喜善见他久久不语,心中不自禁的又升起一团希望。 “我想,不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应该都喜欢漂亮美貌的女子吧!”传风想了想,既然决定要割舍这份情,就要做得彻底点,直接将答案归之于肉欲上。 “哈哈!好,好!果然如爹爹所料!天下间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还有何颜面回去见他老人家,我要杀了你个负心薄幸的淫贼!”金喜善大笑数声,踉跄后退几步,情绪失控的拔出长剑,疯狂的刺向传风。 传风见她只攻不防,刺出去的剑招又无章法可言,实是伤心到了极点,不由得心下又是歉疚,又是心疼,只顾躲闪,也不还招,任凭她发泄个够。谁知金喜善久刺不中,心下更是气恼,想到今后活着再了无生趣,不由得萌生死志,刺到半途的一剑硬生生的收回,向自己脖颈上抹去。 传风大惊,急忙伸手去夺,但终究慢了一分,长剑在她颈中划了道大口子,血如泉涌。而剑上的剧毒也随即顺着创口上行。 “哪一瓶是解药?”传风急忙点了她几处穴道,随后从她怀中掏出了五六个瓷瓶,焦急的问道。 “我心已死,你救了我身又有何用?那瓶红塞的!”金喜善微微一笑,目光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传风,幽幽的说道。 闻言,传风急忙打开那个红塞的瓷瓶,倒了一粒同样是红色的药丸送至她唇边,但见她嘴角一牵,古怪的笑了笑,随即张开了樱桃小口。 “她怎么笑得这么古怪?”传风搔了搔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眼见那鲜红的解药离他嘴唇越来越近,心中却是忽然泛起一个大大的疑窦:“她既然一心求死,怎会如此爽快的吃下解药?”再想想之前曾中过同一把剑上的剧毒,但当时服的解药却是绿色的!想到此处,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唉!你···不要做傻事好么?”传风将那枚红色的药丸收回,叹息一声,黯然的说道。 “那你说,你到底爱过我吗?”金喜善见他突然收回解药,知道事情败露,求死无望,冷静之余,心内那团不甘的爱火又重新燃烧起来。 “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传风避开她那灼热的眼神,取出一枚绿色的药丸递到她唇边,底气不足的说道。 “我明白了,那你再亲我一下,咱们从此一刀两断!好吗?”说着,金喜善吞下了那枚解药,然后仰起俏脸,闭上眼睛,静待这最后的一吻。 传风略一迟疑,还是用力的吻了上去。金喜善“唔!”的一声,热烈的回应起来。正迷迷糊糊间,忽觉得胸前一麻,传风一惊,急忙用力一推,谁知手掌刚刚抬起便后力不继,软软地垂了下来。 “你···干嘛点我穴道?”传风知是无意中已着了她道,想到她性情难测,说不定会拉自己“以身殉情”,面上登时血色褪尽。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就在刚才,看到你为我着急担心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好幸福!爹爹从小就教我,任何事物都要靠自己亲手去争取!哪怕你争取不到,起码你尽心了,虽败无憾!···”说至此处,金喜善突然顿住,眸泛异彩的紧盯着传风。 “所以,你打算争取一下?但也不必封住我的穴道呀?”传风又怎会不懂她意思,当下苦笑着接口道。 “我不这样做,你会愿意跟我回去吗?”金喜善幽怨的说道。 “回去?回哪?遁地城?不成的,我不能回去!”传风先是一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急忙拒绝道。 “为什么?你怕爹爹不喜欢你么?”金喜善眉头一蹙,想起爹爹的脾气,心下也有些担心。 “不是,之前跟你说过了,为了揭开我的身世之谜,必须要到极北之地一行,现在已过了大半路程,我不可能半途而废!”传风一字一句,坚决地说道。 “什么身世之谜这么重要?你不会又在骗我吧?”金喜善撅着小嘴,狐疑地说道。 “真的,我若骗你,天打······”传风说谎说惯了,一时没收住嘴,直至毒誓发了一半才猛然醒起,当即讪讪的住了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发了?你···果然是骗我的,我才不会再信你!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吧。”金喜善本就聪明伶俐,见他突然住口,登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当即黑着个小脸说道。 “别呀,我带着你一去还不行么?”传风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直想扇自己几巴掌。 “哼!你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让我给你解开穴道!戛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我现在就给你解了!”金喜善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温柔的说道。 “真的?啊!······”传风一阵激动,欣喜之余,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白色粉末,大叫一声,险些吐血! “别,别!乖老婆!好老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还是给我封着穴道吧!千万别给我吃那个!”传风苦着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哼!你老骗我,还是这个保险!”不论他怎么说,金喜善只是不理,笑嘻嘻掰开他嘴巴,将一蓬白色的粉末尽数倒入他口中,又以口衔水,给他喂下了,才高高兴兴的拍了拍手,眉开眼笑的给他解开了穴道。 “我这内力被封,万一遇上厉害的坏人,你能应付得来吗?”传风提了提内力,一点反应也没有,心情那个郁闷,说话自是没好气。 “嘁!你又不是什么稀罕宝贝,谁没事来抢你?何况本娘子可不是吃素的!嘻嘻···”说到兴奋处,金喜善捏住他下颌,在他唇上深深一吻,直乐得格格娇笑。 “大白日的,你收敛下好不?”传风擦了擦嘴,看看现在这窝囊样,真有种想自杀的冲动! “走了,咱们回家!”金喜善蹦蹦跳跳的挽起他胳膊,兴高采烈的向着最近的小镇行去。 到了镇上,先填饱了肚子,然后雇了辆大车,直奔遁地城。一路走走停停,遇到风景漂亮的地儿,便停下逗留几日,玩够了再赶路。 传风初时闷闷不乐,待得几日过去,知道脱身无望,也就慢慢的接受了这种日子,每天喝喝酒看看景,有佳人陪着聊天解闷,倒也逍遥快活!闲来之余,琢磨琢磨《长生诀》的精义,竟也大有收获!那是一个皎洁的月夜,传风睡又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手上被绑了条细线,稍稍一动,身旁的佳人便会警觉,然后给他来几指,那时连动也动不了,直是欲哭无泪! 传风满满的坐起身来,望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想起自己失忆后的经历,简直像做梦一样,只是这个梦一直不醒,似乎一直在沿着一定的路线发展,自己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无声的妥协,这就是命运之局么?一个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想要放手,却总有一根线暗中牵引,任谁也无力抗拒。 “唉···!”传风长叹一声,想起了许多许多,想得累了,意守灵台一点清明,精神不觉间自然外放,天地间浩瀚的能量流动分布情况清晰地反映在脑海中,一股如同心脏般的律动,悄然在心间响起,仿佛是寺庙的铜钟,警人心神,传风不由自主的跟随其脉动,一呼一吸间,只觉得丹田中涌入一些细微而又庞大的能量,正悄悄改变着自己的真气和得自“观音雪”未及炼化的能量。 — 第十六章遭遇“前情” 更新时间:2011-6-212:53:03字数:3075 “你干嘛呢?”耳边传来一声慵懒的娇唤,传风蓦然惊醒,睁目一看,天已大亮。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夜,活动了下筋骨,只觉得丹田中内力充沛,那种阻滞内力的药已隐隐有些压制不住,“观音雪”的精纯能量一夜之间也被炼化了少许,传风有些愕然,莫非自己悟法成功了? “你呆呆得想什么呢?”金喜善伸了个懒腰,呵欠连连的说道。 “没什么,晚上没睡好,精神有些恍惚。”传风说话间,试着运了下气,竟有一股细小的内力摆脱了束缚冲出丹田,“啪”的一声,手腕上的天蚕线被生生绷断。金喜善“啊哟!”一声,出指如风,急忙点了传风穴道。 “原来你这一晚都在化解药力,险些被你走脱了!”金喜善拍了拍胸脯,急忙取出怀中的瓷瓶,又倒了大蓬白色的粉末,强行给传风服下了,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对我可真够用心的了。”传风苦笑着说道。 “哼!你要是好好对我,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金喜善小嘴一撇,气鼓鼓的说道。 “这下完了!”传风心中叫暗暗叫苦,这刚吃进去的药,其药劲一散开,登时全面压制住了自己的内息。 “我的好郎君,娘子帮你穿衣洗漱!”金喜善喜孜孜的给他穿戴整齐了,又买了些吃食,二人登了马车,继续赶路。 如此三日风平浪静,第四日午时,马车行至一处窄道,前方数十人迎面而来,个个奇装异服,身携兵器,不像善类。车夫久走江湖,对这方面的事颇为熟悉,当下勒停了马车,想让他们先过去。 “怎么停了?”金喜善不悦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前面一群人挡住了去路,我让他们先过去。”车夫答道。 “车道这么宽,他走他们的,咱们行咱们的,有什么相干?”金喜善冷冷的说道。 “这个···”车夫为难起来,这些人若是通情达理那还好说,若蛮不讲理,动起手来,弄不好把一条小命丢在这里,那可乖乖不得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出了事情本小姐给你扛着!”说着,金喜善从车厢中抛出了一锭金子。 “好吧。”车夫一看那金子,买十辆马车也够了,当下不再犹豫,硬着头皮继续赶车,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群人,若事情不妙,好在第一时间溜之大吉。 “你这车夫瞎了眼睛?路这么窄还往前挤?”当先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持刀遥指道。 “这个,小姐你看?”车夫心里发慌,又向车内请示。 “你只管前去,到时本小姐自会处理!”金喜善纤手握上剑柄,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杀人之意。传风皱了皱眉,却没有做声,虽看不惯她的脾气,但此刻被困,巴不得她跟人打了起来,好浑水摸鱼逃之夭夭! “······”车夫一阵苦笑,目光瞟向另一侧,作势欲逃。 “哥几个把这马车劈了当柴烧!”几个大汉见那马车还在向前,招呼一声便齐齐围拢了过来。 “妈呀!”车夫吓得一声尖叫,没命价的跳车而去。 “找死!”金喜善透过帘隙,见那几个大汉举刀要杀马,登时大怒,纤手一扬,几枚飞针甩出,那几个大汉哼也没哼一声便即软倒。 “灵儿,这小姑娘的手段倒跟你有些类似啊!呵呵!”人群中一老者忽然笑道。 “是么?那就有点意思了,我倒要瞧瞧孰强孰弱。”一个少女的声音应道。 “啊!是灵儿和师伯!”传风一阵欣喜,这下有救了,忍不住叫道:“灵儿,是你么?” “咦?你是谁?”厉灵一声讶异,只觉得这声音极是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厉啸天也暗感奇怪,二人对望一眼,皆是有些好奇。 “你···我不许你说话!”金喜善见他一脸欣喜,叫得好不亲热,又听外面那少女声音悦耳动听,一时醋意大盛,倏忽间点了他七八处穴道。 “外面那个,是不是你小相好的,从实招来!”金喜善越想越气,忍不住揪住了他耳朵问道。传风想要答话,怎奈哑穴被封,只是一个劲的转动眼珠。 “哼!等我收拾了这群蛮子再来问你!”金喜善也是想到了他哑穴被封,话锋一转,气呼呼地说道。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了话声。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厉灵又等了一会不闻回音,揉了揉耳朵,自语道:“莫非我听错了?” “是不是听错,拆开马车瞧瞧不就知道了!”厉啸天适时地说道。 “马车里的人快快下车,不然本小姐一把火将你们烧出来!”闻言,厉灵点了点头,直接向马车喊话道。 “啊哟!可不能让她烧了车!”金喜善一惊,急忙掀开帘子走出。但出来之时却是用身体挡住了传风。 “你们拦我的马车意欲何为?”金喜善目光扫向人群,直接锁定在了一名俏丽的少女身上,看着她那不在自己之下的风姿,心中怒意上涌,暗恨传风瞒骗自己,长剑一振,便欲杀人泄愤。 “笑话,明明是你先杀了我的人,却恶人先告状,好不要脸!”厉灵见她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心中也是怒意涌动。 “就是,就是!你个恶婆娘杀了我们的弟兄倒有理了?”“你以为邪异门是那么好惹的么?”“我们不去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竟然有人来找我们麻烦,简直活得不耐烦了!”一群大汉登时七嘴八舌的附和。 “哼!杀也杀了,你们要是不忿,尽管上来,老娘一一接着!”金喜善自幼少出遁地城,根本没听过邪异门得名字,又自恃身手不弱,一点也没将这群人放在眼中。 “好大的口气!姐姐就来会会你!”厉灵一摆手,制止了骚动,取出一柄蓝汪汪的长剑,遥指金喜善。 “呸!连剑也模仿老娘的,你才好不要脸!”金喜善长剑一抖,不遑多让的说道。 “多说无益,咱们功夫上见真章!”说着,厉灵施展飘逸的身法,围着金喜善不停的转起圈来,长剑每每刺出,总是不等剑招用老便即收回。金喜善却是每一招皆凶悍狠辣,只是对方身法轻灵,一沾即走,一时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转眼过了百招,金喜善摇摇晃晃,步履竟然逐渐散乱,额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厉灵觑准机会,一剑刺伤了她肩头,随即退了开去。 “不中用的小丫头,这就不行了?”厉灵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使毒,卑鄙!”金喜善捂着肩头,伤口上已渗出了黑血,这还不是关键所在,关键的是,在衣服上发现了些蓝色的粉尘,仔细一回忆,这些正是交战时从对方剑上洒落的,当时也没在意,现在想来,真正致败的原因正是这些粉尘。 “你不卑鄙,干嘛长剑上也涂了剧毒?”厉灵冷哼一声,取出一个包裹打了开来,从里面倒出些蓝色粉末,取过刚才使用的那柄蓝汪汪的长剑,用一个中空的尖锥样的器具插在剑尖上,将那些蓝色的粉末倒入其中,那些粉末通过中空的尖锥全部滑进了剑身中。 “这···把剑是中空的?”金喜善看到她一系列的动作,登时恍然,这把剑故意制成剑身中空,然后在剑尖上留个小孔,为的便是储存毒粉,对敌时一番晃动,其内的粉尘便会飘出,伤人于无形中,可谓极尽巧思。 “现在看出来了?只是有些晚了,咯咯咯咯···”厉灵得意的娇笑道。 “去查看下马车!”这时候,一旁的厉啸天对着身边的二人说道。 “是!”那二人点了点头,径自过去掀开了车帘,“禀门主,里面有个男子,好像被人点了穴道。” “哦?”这时候厉灵也走了过来,父女对望一眼,齐齐掠向马车。 “咦?怎会是你?”“啊!风郎!”这二人一见车中人,同时一愕,随即大喜,当即给传风解了穴道。 “师伯!灵儿!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你们。”传风脱了束缚,欣喜地说道。 “是啊!你怎会在马车中?又被人点了穴道?”厉灵疑惑的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刚才那位···姑娘呢?”传风虽内力受制,但隔得极近,对于二女的对答听得清楚,生怕金喜善中毒深了一命呜呼,急忙问道。 “在那边,被我打伤了。不是她点得你吗?”厉灵讶异的问道。 传风不及答话,急忙奔过去查看,见金喜善面色苍白,肩膀紫黑高肿,担忧的道:“你没事吧?” “算你还有点良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金喜善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灵儿,解药呢?”传风转身问道。 “她是你什么人?要你这样关心···”厉灵眸光一闪,一副很是吃醋的样子说道。 “这个,容后再说,还是先给她解毒吧。”传风心想,这二女没一个善茬,此刻实不宜多说,只得先拖拖再作理会。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什么不能说的?”金喜善见传风言辞闪烁,与那女子又不清不楚的,登时怒气冲冲的说道。 — 第十七章谋害不成反失身(精华篇) 更新时间:2011-6-315:30:12字数:3565 “什么明媒正娶的老婆?她说的可是真的?”厉灵眉心打结,瞪着传风问道。 “这个一言难尽,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传风传风搔了搔头,“对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呀?”讪讪的转移话题道。 厉灵眼珠一转,说道:“听说近期将在极北之地举行一场武林大会,路途遥远,我和爹爹商量了下,便提前赶开了路。” “呵呵!有什么话还是到前面镇上,安顿下来再说不迟!”厉啸天背着传风向厉灵打个眼色说道。 “恩,走吧,到前面再说。”顿了顿,厉灵白了传风一眼,又道:“你那老婆怎么处理?” “呃,这个,她受伤不轻,中了毒后身子又虚,我觉得还是先带着,等她好点再让她离去便了,你觉得呢?”传风尴尬的说道。 “哼!你倒是挺懂得怜香惜玉啊!你既然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厉灵长袖一甩,气呼呼的向前急赶。 传风苦笑着摇了摇头,扶起受伤的金喜善,一行人等向北进发。在前方镇上安顿下了,已是午时,众人行程劳累,匆匆吃了些东西,纷纷回到房中休息。传风刚躺下,房门便被推了开来,来着正是厉灵。 “咦?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怎么没去陪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厉灵捋了捋秀发,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既已安排了人照顾,我再去岂不是画蛇添足了。”传风摊了摊手说道。 “哼!我不安排你是不是就去了?”厉灵小嘴一撅道。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去探探她伤势也是应该的。”传风苦笑着说道。 “你不提我倒忘了,你说,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厉灵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嗔道。 “这个,说来话长,只怕你听得烦了!”传风看了看天色,说不了几句便要起行,还不如不说。 “没事,我有的时间!爹爹说了,今天下午休整,明天再起行。你就从我们分手说起吧,我当时没找到你,担心死了,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厉灵说着眼圈一红,很是情真意切的说道。 “那时我也是糊里糊涂的就被言儿背了出来,事后才知道你跟厉师伯遇到了仇家,说来没能帮上什么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你不会怪我吧?”传风如实描述道。 “言儿是谁?”厉灵眉头一蹙,心中暗惊:“当时竟还有别人在场,不会···被她全瞧见了吧?” “她是我坠崖后认识的···朋友,因担心我安危,才暗中跟随,直至我遇上危险才挺身而出。”传风解释道。 “那么,我们遇上仇家的事,全是她告诉你的?”厉灵心念电转,一时也想不透“秘密”是否已被揭破。 “恩,她说当时情况凶险,本想先救了我,再设法救你们,谁知回去的时候一个人也没了。”传风将从莫言处得来的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位姐姐倒是个好人,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认识!”厉灵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大为疑惑:“听这傻瓜说的情形,那人似乎已知晓了全部,但她又为何帮忙掩饰呢?”殊不知,非是莫言有心掩饰,而是当时无凭无据,传风又先入为主,对厉灵又信任有加,若扳不倒他们,说不定会引来相反的效果!思之再三,最终没有说出实情,希望传风能自己发现。 “呃,等有机会再说吧···”擦了擦汗,传风续道:“当时我本想回来找你的,谁知又生了变故,······” 传风从当时如何被追杀,如何一路奔逃,一直说来,说到与莫言的那段情事,自然而然的隐瞒过了,而后又说到那枚玉牌,省去了独谷以及子仙的事,倒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传风认为,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只属于她和子仙所拥有!正是因此,之前也没有告诉金喜善。此刻再次说来,只说那玉牌是自己贴身所戴,从其上雕刻的字迹追查下去,才有了“老婆”那一幕。二人这么一说一听,直至天色昏暗,才勉强说完。 “这么说,紫邪师妹已···将那部《长生诀》交了···给你?”厉灵沉吟良久,忽然问道。 传风一呆,本以为她会抓住金小妞的事不放,没想到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当即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说道:“不知紫邪妹子报了仇没有,希望她能够平安归来吧!” 厉灵却是不置可否,面上神色变幻不定,久久不语。 “你在想什么呢?”传风本以为她也是沉吟紫邪安危,但见她眉头渐渐舒展,一片喜气洋洋之色,不由得讶道。 “没,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人人梦寐以求的宝典是何样子的而已。”厉灵眸中闪过一丝异彩,似是很随意的说道。 传风摇了摇头,说道:“看了只怕会令你失望!”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吟龙剑经》”递向厉灵。 “风郎!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厉灵伸手接过,并未观看,而是伸手搂住了传风脖颈,满面羞红的献上了香吻。 “唔···”传风心中苦笑,这一个个的咋都会这招?念头还没转完,只觉得肋下一麻,登时动弹不得。 “怎么?很惊愕吧?你这傻傻的样子好可爱!哈哈!”厉灵见他着了道还不解,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 “不要···闹了,这种游戏可不好玩。”见她神色忽异,传风心中一震,隐隐觉得上了一个大当。 “嘁!你以为本小姐愿意陪你玩?若不是为了宝典,我才懒得理你!每天陪你卿卿我我的,恶都恶心死了!”厉灵小嘴一撇,不屑地说道。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传风颇为苦涩的说道。 “不错,从在崖下找到你开始,一直到现在!还有,你可能不知道,将你打下悬崖的也是我!嘻嘻···”厉灵越想越是兴奋,又忍不住娇笑起来。 “什···什么?是···是你?”传风有些难以置信。 “不错,就是我!正是本小姐天资聪颖,才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哈哈!你的言儿从那时便一起跟随而来,她没告诉你真相么?”厉灵优雅的抿了口茶,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只是这瓷瓶有些熟悉。 “唉···!”传风一声长叹,想起莫言对自己种种的好,心头又是温暖又是歉疚。 “来,吃了这个!”厉灵拔掉塞子,强行将瓷瓶中的药粉倒入了传风口中,然后取过茶水给他冲了冲。 “这是毒药么?”传风任凭她施为,没有半点畏怯之意。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让你痛苦的死掉!这是从你那小娘子身边取来的,可令人提不起功力的药物,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厉灵讥讽的笑道。 “你想怎么样?”传风一时想不通她的用意,心中暗感不安。 “嘻嘻!看到这药丸了吗?这叫‘醉生梦死’,是一种极厉害的春药,服用者会沉浸在淫乐中,直至精枯血竭而亡!”厉灵俏脸上掠过一丝邪笑,一字一字的说道。 “啊!你···你···好恶毒!”传风一惊,想到那种惨状,登时说话也有些颤抖起来。 “哈哈!这么快乐的死法,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说着,厉灵捏起他下颌,将那药丸塞入他口中,两指在他喉间一捋,药丸登时入腹。 “你···你个歹毒的婆娘,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传风无力反抗,只能不甘的吼叫。 “哈哈!好好享受吧···”说完,厉灵拍开他穴道,径自出房去了。 来至厉啸天房中,厉灵递上那本《长生诀》,又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既然宝典已到手,咱们还是速速离开为妙。”厉啸天得意之余,确认了下剑经的真伪,而后沉吟道。 “恩,我去把那个女的放进房中,咱们马上撤离。”厉灵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出房。谁知刚转过身,便“啊!”的一声尖叫起来。厉啸天一惊,瞠目望去,只见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长发遮面,宽袍大袖,衣衫飘荡间,如同鬼魅! “你是何人?”厉啸天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潜进房中,若不是对方武功太强,便是遇见了鬼。 “哼哼!你这孽障!怎么?开宗立派之后,连师门也忘了?”那人鼻中冷哼几声,长发忽的飘开,露出了一张苍老如树皮般的面容。 “啊!是你!你···你···”厉啸天一见那张脸,登时骇得连连后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背叛师门,自立门户的事,老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不知悔改,反倒变本加厉,连戕害同门的事也做得出来,老夫再要不管,将置身于何地?”老者面容古井不波,话语却是铿锵有声。 “我···一时糊涂,请师伯原谅!我保证从此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师伯慈悲!”厉啸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直看得厉灵目瞪口呆。 “你若是真心悔过,我可以饶你一命!”老者目光炯炯的望着厉啸天,沉声道。 “师伯明鉴,弟子可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即刻便五雷轰顶身遭天谴!”厉啸天直磕得头破血流,兀自不止。 “罢了!虽命可留,但这一身功力,老夫却要代你师父收回!”老者摇了摇头,右手五指齐张,已然罩在了厉啸天头上。后者脸现痛苦之色,挣扎几下便即不动。 厉灵看得真切,双手一甩,无数根毒针疾射而来。老者宽松的左袖一拂,毒针全部被卷向一旁,尽数射在墙壁之上。厉灵双掌齐出,“波”的一声拍中老者后背,还未来得及欣喜,只觉得内力急速涌出,大骇之下急忙收掌,却哪里还收得动?半晌之后,二人头顶上皆升起了阵阵白烟。又过得片刻,白烟消散,二人委顿在地。 “唉!老夫本不欲消你内力,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须怪不得老夫了!”老者轻叹一声,抓起厉灵,飘身来到一间房外,将其扔了进去。 传风药力发作,下身胀得难受,正有些昏昏沉沉,忽觉一个柔软的身子靠了上来,鼻中紧接着闻到一股幽香,哪还能忍得住!翻身将之压住,伸手扯她衣扣,片刻便赤条条的剥了个精光,看着那白花花的娇躯,喉间“咕”的一声,传风如一头饿狼般直扑而上。 (各位读友,精华又来了呀!还等什么,赶紧推荐吧!!!) — 第十八章因祸得福 更新时间:2011-6-415:25:27字数:3133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顿,房内一直在上映着同一出戏。两人四肢交缠,无休止的索取着对方,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便是令人面红心跳的呻吟声。随着一次次的释放,传风神智已经渐清,当看清眼前的玉人时,不由得有些愕然! “怎···怎会是你?”传风挪开身子,望着那满脸怨毒之色的厉灵说道。 “当然是我,我要亲眼看着你痛苦的死去!哈哈···”厉灵纵声尖笑起来,不过那笑容却是夹杂着泪水,比哭还难看。 “······”传风搔了搔头,有些无语,这小妞也太疯狂了,比其父简直不遑多让! “药力已催发至顶点,你是不是越来越兴奋了?哈哈!让我好好再伺候伺候你!”厉灵眸中闪过一丝凶戾,一个翻身将传风压住,伸出丁香小舌舔向他脖颈,口中呢喃有声:“来啊,咱们继续呀!” 异样的感觉袭来,小腹腾地一下邪火又起,传风心叫“拼了!”,闭眼迎上。虽明知每释放一次,生机便流逝一分,但苦于无法可抑,只能身不由己的做个“风流鬼”。 二人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分开交缠的四肢,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适时得想起:“药力已全部催发,小子速速出来,老夫帮你清除余毒!再沉沦下去,丧命便在顷刻!” “啊!弑天师伯祖?”传风一个激灵翻身爬起,匆匆穿上衣服,还未下得床来,双腿已被厉灵紧紧抱住,紧跟着身体翻倒,一双温软的唇瓣封了上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一定要让你精枯血竭而亡!”厉灵死命的压住了他,也顾不得羞耻,伸手握住他**,往自己下身送来。药力正值顶峰,本已极难抗拒,那还能再经挑逗,传风只觉得一股快感袭来,已然坚挺而入,大脑随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孽障!”弑天内力高绝,虽看不到屋中具体情形,但听得真切,知是厉灵横加阻拦,当下怒斥一声,右掌穿破房门,隔空一吸,传风偌大的身子便是直飞而来。弑天急忙接住,提着他径自来到另一间房中。 “师伯祖!我···我···”瞧着自己赤身露体的囧样,传风登时面红过耳,想要解释几句,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子不必多说,具体细节我都清楚!这厉灵也是我放进去的!”弑天盘膝而坐道。 “啊!这···这···”闻言传风一惊,不知他是何意。 “厉啸天背叛师门自立门户,已然犯了本门大戒,如今又差点做出戕害同门,这种令人发指的罪行,若不是我一直无暇他顾,早就将他料理了!如今只废去他武功,可说是便宜了他!”弑天不忿的说道。 “啊!师伯祖已废去了他武功?那他···以后···”传风一惊未完又是一惊,立时有些言语无措。 “有时候做个凡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事不宜迟,还是先帮你驱除药力吧!”说着,弑天双掌抵在他后心,磅礴的内力已喷吐而出。传风急忙收摄心神,配合施法。 “成了!”良久之后,弑天收回双掌,微微点头道。 传风活动了下筋骨,只觉得浑身舒泰,内力比以前不知强了多少!不由得讶道:“这内力怎么更加深厚了?” “呵呵!我将从他父女二人身上所得之功力已悉数传了给你!”弑天捋须微笑道。 “啊!这个,只怕我承受不了···”想到“观音雪”的精纯能量尚未炼化,如今又多了两人的功力,传风登时有些担忧起来。 “放心吧!方才传功之时,我察觉到你体内有一丝宇宙本源之力,虽然细微,却足以压制再庞大不过的力量!若我猜得不错,小子已经悟法有成了吧?”弑天目光敏锐的盯视着传风,嘿嘿笑道。 “这个,小子也是误打误撞···”传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谦虚,我这功力传给你也不是白传的,到时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弑天忽然肃容道。 “师伯祖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小子办得到,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师伯祖武功高绝,还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您老人家?”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怕他的武功早已超过了我!”弑天一声轻叹,言下之意颇有些黯然无奈。 “啊!这世上竟还有比师伯祖武功更高之人?那得是何等的存在?”传风吸了口凉气,心内如翻江倒海,想到《长生诀》中所载纳天地之力为己用的境界,不由得热血沸腾。 “此事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眼下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办理!”说着,弑天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传风,吩咐道:“你持此信前往慈航静斋,交给静斋的掌门静一师太。看信后,她会给你指示。这是前往静斋的路线图和一些本门功法,你现在功力大进,应当能够用上了。”说完,弑天又将一本小册子外带从厉啸天那里得回的《长生诀》一起递给了传风。 “那小子天一亮就起程?”对于慈航静斋的盛名,传风却是未听过,一来其早就退隐多年,二来自己初涉江湖便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理会这些武林隐秘。 “恩,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去不迟。”弑天点了点头,随即又意有所指的说道。 “弟子告辞。”传风尴尬的搔了搔头,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传风敲响了金喜善的房门,等了半天却是没有动静。心中纳闷,这小妞咋睡得这么沉? “老婆开门!是我!”又用力敲了几下,传风紧接着开口叫道。屋内依旧毫无动静,传风惊讶之余,精神外放,思感蔓延开来,屋内的情形登时显现在脑海中。 “果然出了意外!”传风眸中寒光一闪,吟龙剑无声无息的来到手中,轻轻地向左走了几步,长剑忽的刺出,“嗤”的一声,剑身穿墙而进。“啊!”的一声惨呼,长剑拔出时已沾染了血迹。传风紧接着踢开房门,持剑抢入,黑暗中风声袭来,急忙躲过又还了一剑。那人迅速后退,一个倒空翻撞开窗户,从二楼跃向客栈后院。传风查看了下床上的金喜善,见她呼吸正常,只是被点了睡穴,当即凌空一个翻身追出窗外。 那人落地后一个踉跄,显然伤势不轻,急忙封了周围穴道,草草的包扎了下,目光掠向身后。不远处传风卓然而立,正冷冷的望来。 “老夫一时大意,竟被你偷袭成功!不过,那又如何,老夫拿下你照样轻松自如!”那人压了压斗笠说道。 “又是你这个老家伙!这次再让你走脱,那可说不过去了。”传风目光一凝,动了真怒,自忖现下功力大进,又提前刺伤了他,应该能够轻松将之拿下!当下不再废话,长剑一振,率先攻去。 驼背老者冷笑一声,鞅恋帽手保谷坏弊鲆惶醭す魇褂茫9飨嘟唬索忽的一软,如一条蛇般盘旋而上,将软剑紧紧缠住,露出的索稍“嘭”的一声爆裂而开,化成无数钢针疾射而来。传风没料到他有此奇招,眼见软剑抽不回来,急提一口真气,于撒手前堪堪注进了剑身。做完了这些,钢针已然袭到,传风气贯前胸,一个后空翻避开了大多数钢针,不过仍有少数射进了前胸,好在无毒,若不是新吸纳了不少的功力,这些钢针刹那间已穿体而过! 传风抹了把冷汗,望向驼背老者,只见他长索向旁一甩,缠在其上的吟龙剑“铮”的一声钉入其身后不远处的墙上。 “小子,失了兵器,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哈哈!”驼背老者得意的笑道。 “嘿嘿!小可就是空手,照样能拿下你个老东西!”传风说话之际,暗运真气,仔细感应着吟龙剑中,自己撒手时注入的宇宙本源之力,若能感应成功,便可如聂隐娘般隔空御物,伤人于不觉中! “小子,老夫没空陪你玩了!”驼背老者长索一抖,再次欺身而来,传风一边躲闪,一边暗暗的感应着。如此分心二用,一时间登时狼狈无比。 两人这边厢打得火热,却是惊动了一些住在客栈中的江湖中人,这些老江湖只是开窗看了看,见打斗之人不识,也就懒得多管闲事。不过有一间房的窗子却是一直未曾关闭,其内隐隐有对话声传出。 “爹,那个戴斗笠的老者,武功和身法怎的看着如此面熟?”房间中一女子望着下方的打斗说道。 “你这丫头,莫不是看眼花了吧?这又不是‘鬼谷’,哪来的熟人?”房中的老者点着了烟斗,吧嗒吧嗒吸了几口,吞云吐雾的说道。 “爹!你过来看看,真的很眼熟!”女子连拉带拽的将老者拖至窗边,指着下方酣战的驼背老者说道。 “我瞧瞧!”老者没法,无奈的望将下去,不料这一望,立时“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人是谁?怎会我鬼谷中的功夫?” “你看这人故意用斗笠遮住了脸,显然是怕被认出来!”女子若水的眸子轻眨,分析道。 “恩,不错,只怕这驼背八成也是假的!看来此人与我‘鬼谷’必然有所牵连!”老者点了点头沉吟道。 — 第十九章重伤 更新时间:2011-6-516:14:20字数:3058 “咦?那个驼背老者不敌,要逃!”女子话音甫落,果然见到打斗的二人一前一后掠向远处。 “走,跟上去瞧瞧!”老者收起烟斗,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女子随后跟上。 原来二人斗到凶险处,传风双目一闭,用心召唤召唤吟龙剑。驼背老者以为他自知不敌闭目待死,一索击向他小腹,想要打散了其真气,然后再慢慢逼问宝典的下落,谁知功成之际,眼前一道白光划过,紧接着手指忽的一痛,鞅闫肓朔较颍牌溲炕@险吲麓绯没垂ィ泵蟪罚抗馍ü创Γ惶跣≈妇挂巡灰矶桑〔挥傻么蠛В?br/> 原来传风初次使用这隔空御物,关键时刻冒险一搏,能成功已极为不易,准头却是没顾及到,本是刺向其后心的一剑成了刺向其手指。驼背老者则是暗暗心惊,士别三日,这小子武功怎的如此高了?眼见势头不对,转身便溜!只是没跑多远,距离越拉越近,不由得暗暗焦急。传风则是功夫有成春风得意,越跑越是舒畅,只觉得真气充足,源源不息,忍不住长啸一声,深夜之中,直震得鸡鸣犬吠。 “小子!你非要赶尽杀绝,只怕也讨不到好去!”驼背老者眼见逃跑无望,一咬牙,转身继续迎战。传风见他面色狰狞,只攻不防,招招皆是同归于尽的招数,晓得是狗急跳墙,打算拼死一搏!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应付着。 驼背老者肋下受伤,本已包扎妥当,此刻生死相博,伤口再次迸裂,鲜血沾染了大片衣襟,只觉得右臂渐渐乏力,灵动大大下降。传风觑准空隙,一剑挑向他斗笠,“嗤”的一声,斗笠应声而落,驼背老者一惊,急忙后退,条件发射的想要遮掩容貌,但想到眼下处境实已濒临生死边缘,当下也就不再掩饰。 “啊!怎会是你?”传风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孔。 “啊!竟然是古伯伯!”“咦?怎么是这老小子?”与此同时,从后紧追而来的老者和其女儿也是突然得停住了脚步,被这一幕惊的直叫了出来。 “言儿!莫老!你们怎么也来了?”传风忽听得尚有别人说话,急忙转头望向发声处,这一望,登时又是一阵惊讶。 “这个容后再说,你先告诉我这个老小子怎会和你打起来?”来者正是莫清高和莫言父女,他们也是听说近期在极北之地将会举办一场武林大会,在谷中闲得无聊,便想去凑凑热闹,谁料却赶上了这么一幕。当时二人只注意驼背老者了,并没认出传风。此刻见他灼灼的盯着自己,莫言面色一阵红晕,想想前事就无地自容,急忙别过了头,心头如有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 “说来话长,小子自出鬼谷,他便一直紧紧相随,有三番四次皆差点命丧其手,没想到今夜又在客栈中遇上了,打着打着就到了此处。”传风望着古清扬,这个鬼谷的谷主,再想想同样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厉啸天,不由得感慨良多! “他追你,就是为了那部《长生诀》?”莫清高稍一思索,便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传风点了点头,却是又想到了一个难题,皱眉道:“这事小子该如何处理才妥当?” “这个,倒是有些为难!他自从当上这个谷主,着实做了不少实事,一直备受尊崇,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了贪念之上!唉···”莫清高一直与其交好,唏嘘之余,也不便表态。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想古伯伯也是一时糊涂,若咱们揭露了这件事,只怕谷中又陷入了谷主争夺的混乱中!依我看,只要古伯伯愿改过自新,咱们便瞒下了这件事,若他继续向恶,咱们再揭露也不晚呀!你说呢?”这个时候,莫言明媚的俏脸望着传风,忽然插口道。 “嗯!言儿心思细密,分析的极是!只是,咱们还需听听他的意思!”说着,传风目光转向了古清扬。只见后者热泪盈眶,显然对众人的对话听得明白。 “老夫何德何能,蒙众位如此看重!”古清扬涕零之余,双膝跪倒,分别向众人磕了三个响头。 “古伯伯不可如此!”传风与莫清高倒是没怎么表示,轮到莫言时,她却慌了手脚,急忙跳开不说,还巴巴的前去扶他。 “言儿这心地也太善良了!”传风摇了摇头,还没感叹完呢,便是陡然听到了一声惊呼!急忙凝目望去,只见古清扬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了莫言粉颈之上,眼中充满了戏谑的笑意。 “你个老混蛋快放开我女儿!”莫清高哪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是一副决心悔过的样子,刹那间便狰狞可恶之极! “你这出戏演得可真是用心呀!大家都被你骗过了!”传风本不想放过他,可听了莫言一席话,只好临时改变了主意,一来是爱屋及乌,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子难堪!二来则是为了鬼谷这块净土不被外间的丑恶所感染! “嘿嘿!若不是为了那部《长生诀》,我怎会沦落到这地步!与其被你们拿着痛脚威胁一世,还不如搏得一搏,只要能得到宝典,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古清扬面庞上掠过一丝狠戾,冷笑着说道。 “你放了言儿,我把东西给你!”传风清楚这个老家伙的脾性,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确保莫言的安全,只能主动的交出宝典。 “不要!”莫言见传风为了自己,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古清扬的条件,心中虽然感动,却不愿因此而失了宝典。 “你给我住嘴!嘿嘿!你以为我傻么?放了她,老夫这受伤之体岂是你们的对手?”古清扬一指点了莫言哑穴,而后眼珠一转,暗暗寻思着,最好是既拿了东西又灭了口,那才万无一失! “我们说到做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背信弃义么?”莫清高担心女儿安危,没破口大骂已是极难忍耐,讽刺几句自是不在话下。 “废话少说,你把东西亲自拿过来,该放人时我自然会放!”古清扬望向传风,目光中掠过一丝杀机,已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传风依言掏出《长生诀》,缓缓的走了过去。“站住!把你的剑丢过来!”到得近前,古清扬却是突然喝道。 “好吧!”传风解下软剑扔了过来,古清扬伸左手接住,而后又道:“把宝典扔过来!” 传风不敢违拗,一扬手便扔了出去,谁知宝典扔出的刹那,古清扬挟着莫言突然向前一欺,左手软剑递出,狠狠的刺向传风胸口。传风知他素来奸诈,一直就在防备,见他突然发难,本有机会避过,但见目下无疑也是一个救人的好机会,若是错过了,只怕又会横生变故!权衡再三,决定硬受这一剑!真气涌向胸口的当口,右手弹出一缕指风直击古清扬右手手腕,左手准备拉出莫言。 “噗”的一声,剑身直刺入胸口数寸,好在古清扬受伤在先,提不起多少内力,不然这一剑必然穿胸而过!剑身入体的瞬间,传风指风也已袭到,古清扬手腕一麻,忍不住松脱了短匕,莫言看得真切,趁机摆脱了束缚,传风本去拉她的手掌成了拍向敌人。古清扬察觉到异变之时,传风左手已然拍中他胸口,只是这一掌不含半分力道!正纳闷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来,体内的真气不由自主的狂泻而出!古清扬大骇,急忙挣扎,可内力全然不受控制,只是不断地向外流去。 “你个卑鄙无耻的老混账!”这个时候莫清高才反应过来,怒骂一声,提刀而上,可到了近前,发现古清扬神情委顿,面现痛苦之色,本已劈出的一刀,硬生生收回,惊诧地望着眼前的一幕。莫言对此也是愕然不解,爷俩对望一眼,一时未敢轻举妄动。 原来,那剑经所载内容中,有一篇便是吸人内力之法,其法并不难学,只是有个前提,施术者内力必须要高过了对方!这样,施术时对方就算反抗,内力也不受控制!若内力不如对方,情况则刚好相反,对方内力入体的刹那若是忽然反抗,轻则筋脉俱废,重则经脉全断! 传风虽记得此法,却一直没机会使用,直至今夜新得了厉啸天父女功力,临敌之际才灵机一动,试着应用。不成想一吸奏效,虽然欣喜,但左胸口穿心之痛袭来,只觉得浑身渐软,料想生机渐渐离去,兀自不肯松掌,只想临死时务必除了这个大患。 “爹!小风好像撑不住了!你快想想办法!”莫言见他面色惨白,额头不断冒汗,登时满心焦急。 “这个,我也得知道从何入手才行啊···”莫清高虽也着急,但见二人情况特殊,一时也不知所错。 二人这边厢心急如焚,古清扬却是欲哭无泪,看着头上袅袅升起的白气,知道毕生功力已尽数被这小子吸走,一时间又是惊怒又是害怕。 — 第二十章静斋风波 更新时间:2011-6-614:35:10字数:3074 二人这边厢手足无措,传风却已将古清扬内力吸得差不多了,一阵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眼皮渐渐沉重,又过得片刻,二人终于是缓缓软倒。莫清高一惊,急忙探他鼻息,只觉得他呼吸细慢悠长,虽身受重伤,性命却是无碍,心下稍慰。 “傻丫头!他没事,不用哭哭啼啼的!”莫清高见莫言珠泪滚滚,一脸悲戚之色,摇了摇头,叹道。 “你不用安慰我,他···他被一剑穿心,怎会没事?是···我害了他···”想到他为救自己,不惜以人人梦寐以求的宝典作交换,而且关键时刻更是舍命相救,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实是用情至深已极!自己并非草木,又怎会不懂得珍惜,可恨为时已晚,想要回报,也没机会了!想至此处,不由得黯然神伤,心情大恸。 “傻丫头,你自己过来试试。”摸清高抓起她手放在传风人中,细微的呼气掠过汗毛,莫言登时破涕为笑:“他果然没死,那咱们快救他!”说着便要去背。 “我来吧。”莫清高摆了摆手,背起传风转身便行。 “爹!古伯···他怎么办?”莫言指了指古清扬说道。 “不杀他就不错了,还能救他怎的?”摸清高头也不回的道。 “哦!”莫言伸了伸舌头,急忙跟上。 回到镇上找个老先生看了下,老先生说传风天生异相,心脏生的偏了,堪堪躲过一劫,只要将养些时日也就无甚大碍了。莫清高父女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照顾其好起来。传风本身得自“血蝠王”毕生的内力已极为深厚,近日来又先后吸收了三人的功力,内力之深,已处于武道巅峰的境界,只是一直来不及炼化,内力颇为斑驳混杂,此刻伤重在床,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只需意念到处,融身于宇宙脉动中,吸收其本源之力便可事半功倍。 如此将养得数日,传风已然活动自如,只是运使真气内力方面还有些阻滞。不过身手照样能达一流高手之境,自保已经绰绰有余。这几日间,与莫言的关系亦今非昔比,两人抛却了羞怯,互诉衷肠,一番感情立即升温。只是传风受弑天所托,生怕耽搁了大事,不敢将养的久了,只能不舍的与二人告别,约好了武林大会再见。 传风依着路线所示,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原始森林,举目望去,绿洋无际,哪有半点房舍的踪迹?仔细看了看地图,没错呀,奇怪!正摸不着头脑,一阵风吹来,竟然夹杂着细微的人声。传风急忙潜运功力,侧耳倾听,片刻后,终于捕捉到了声音传出的方向,当下一闪身,快速掠去。 可掠出了数百米,仍不见有人,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听得清晰。心下略加思索,已明其理,一切皆因自己内力深厚所致,普通人顶多听个十几米远,一流高手大致能听百米,而自己集四人功力外加宇宙本源之力,竟然能听到数里之外,当真是匪夷所思!惊诧之余,已离声音源处越来越近,远远的,只见数十个女子围在了树林中央的一片空地上,不知为了何事正争吵不休。传风见她们身携长剑,又全是女子,多半便是静斋的弟子,但为免认错,也不着急现身,飞身掠上一棵大树的树冠,暗暗监听她们的言行举措。 “小师妹,你下毒害死了师父,宝经也已拿到手,竟然还有胆子留在这里,欺我门中无人了么?”人群中央,一蓝衣女子对着一满脸泪痕的白衣少女说道。 “二师姐,我真的没有下毒,师父不是我害的!宝经我也没偷!小妹可对天发誓:若香吟所说有半句虚言,定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白衣少女泪水盈盈的辩白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各位师妹,速速将她拿下!”蓝衣女子冷哼一声,声色俱厉的说道。 “二师妹,小吟从小便身入宗门,跟在师父身边多年,一直都是秉性善良,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来!只怕其中尚有隐情,为免冤枉了好人,股息了奸佞!此事还需仔细斟酌,方能定论!”一名年龄颇大的蓝衣女子忽然解围道。 “大师姐说得有理,小师妹一直谨言慎行,错事也不曾做得一件,又怎会去害师父?其中当如大师姐所说,定有隐情不假!现在下定论,着实有些草率了!”又一蓝衣女子帮腔道。 “大师姐!三师妹!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怀疑的?莫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吧!”先前说话的那位被称之为二师姐的女子冷笑一声,对二人的帮腔颇为不忿的指责道。 “二师妹,请你自重!这脏水可不能乱泼,需要拿出真凭实据来!”那位年龄最大的大师姐面色一沉,非常不悦的说道。 “二师姐说这话,想必有真情实据,一块把我们拿下算了!”之前与那大师姐站在同一阵线的三师妹讥讽道。 “大师姐与三师妹,可否借一步说话?”对于二人不客气的说话,排行第二的蓝衣女子仿若未闻,而是话锋一转转忽然说道。 “师妹但有何话,直说无妨,眼下并没有外人。”年龄最大的大师姐皱眉道。 “大师姐不想听那就算了!三师妹也不想听么?”排行第二的蓝衣女子转向其三师妹道。 “大师姐,咱们听听又有何妨!”三师妹望向大师姐道。 “好吧。”大师姐微一沉吟,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师姐妹三人转过一片树林,等视线脱离了众人方才站定。 “二师姐,说几句话用不着走这么远吧?”这三师妹一向最看不惯这二师姐的作风,当下毫不留情的责问道。 “事情太过重大,为防隔墙有耳,当然要小心谨慎些!大师姐都没说什么,你倒不乐意了!”二师姐眸中寒光一闪,毫不相让的反驳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正事要紧!”大师姐眼见三师妹又要开口,当即阻住了二人。 “大师姐,小师妹···”蓝衣女子压低声音,嘴唇蠕动着却无声息,二人以为离得远了,又向前靠了靠,依然未闻声息,正感不解,忽觉胸前几处要穴同时一麻,紧接着便身体僵硬的动弹不得。两人脸色大变,想要叫喊,怎奈哑穴随即受制,无法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瞪着这位心机深沉的同门师姐妹。 “大师姐,恕小妹无礼了!师父之仇不共戴天,小师妹必须得杀,还请大师姐恕过小妹冒犯之罪!”说完,这位二师姐飞快的往回掠去。 “咦?情况不大对头,这当师妹的不仅不听大师姐的号令,竟敢擅自做主杀人,有违常情,只怕有些猫腻!我须得解了这二人的穴道。”大树之上的传风既瞧得清楚,又听得真切,略一思索,决定先解了这二人的禁制。 “各位师妹,大师姐已同意了手刃叛徒,大家动手吧!”二师姐一回到人群,随即便发布了号令。 “不等大师姐了吗?”人群中一女子犹豫道。 “大师姐顾念旧情,不忍看到小师妹身死眼前,让我们自行处置,等一切尘埃落定,她自会出来!”蓝衣女子不动声色的应道。 “小师妹,对不起了!虽然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但你害了师父,法不容情,大家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不要怪大伙儿!”先前发问的女子点了点头,随即脸色一黯,对着白衣少女歉然道。 “各位师姐妹不必自责!小妹蒙此不白之冤,纵然活着亦是受人白眼,还不如以死以证清白!”那位叫作香吟的白衣少女神色悲戚的泣道。 “她既然甘愿求死,大家还等什么!”二师姐一声清叱,第一个先出手。白衣少女香吟,水汪汪的眸子掠过众人,随即惨然一笑,缓缓的闭上眼睛,竟是一动不动的任人宰割!二师姐这一剑势道凌厉,眼见就要刺穿少女的身体,众人不忍去看这血腥的一幕,都不约而同的别转了身子。 就听得“铿”的一声轻响,斜刺里一剑挑来,正好架住了这必杀的一剑。众女闻听声音有异,凝目一瞧,只见一陌生男子阻下了这一剑,面庞之上都有些惊诧。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传风。二师姐迅速的后退几步,目光怨毒的扫向来人。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令白衣少女有所察觉,秀美的眸子中精光一闪,好奇的打量着传风。 “你是何人?竟敢管我慈航静斋之事!”二师姐长剑遥指,充满敌意的打量着传风,二其后的一众师妹不知眼前之人是敌是友,亦同时将剑指向了传风。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杀错了人。”传风微微一笑,吟龙剑垂于背后,虽在众女剑拔弩张的包围之下,依旧镇定自若的说道。 “我静斋之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定!速速退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二师姐眸中掠过一丝杀机,冷冷的说道。 “外人不行,若斋内之人呢?”传风对其威胁视若不见,依旧面含微笑的淡淡道。 第一章内乱暂息 更新时间:2011-6-714:30:28字数:3031 “静斋之中,从来不收男子,阁下何时入我宗内?当真奇怪之极!”二师姐冷笑一声,言语咄咄逼人。 “在下的确不是,不过有两个朋友倒是,而且说话也大有分量,若将她们请出来,不知可行否?”传风轻松的踱了几步,悠然的说道。 二师姐心中一惊,隐隐觉得不妙,冷然道:“阁下管我宗内之事已属不该,现下又妖言惑众,实乃当诛!看剑!” 长剑迅捷凌厉的直取传风心脏。传风眼眸微闭,并未有任何动作,仿佛眼前致命的一击并不是刺向自己。白衣少女见此情状,俏脸煞白,一双纤手遮住了双眼,似是不忍看那血溅三尺的一幕。 “铛”的一声,斜刺里又掠来一剑,不仅挡开了这致命的一击,还反击了几剑,逼得二师姐连退了数步。 “白新月,我静斋生变,尚有大师姐主持一切事宜,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挡下这一剑的正是白衣少女,香吟的三师姐,而在其后则是一脸怒容的大师姐秦微。 “祁师妹此言差矣!此人既不是静斋的客卿,亦与静斋无旧,竟敢擅自插手我宗内之事,之前依着规矩已警告过,但其依旧我行我素,身为静斋的弟子,人人都可出手教训!这有什么不对的?”对于二人的出现,这位二师姐白新月不仅未有任何惊讶,反而振振有词。 “教训也用不着一上来便下杀手!你偷袭同门师姐妹已然不该,又擅自做主格杀小师妹,如此无视宗内戒律,理应受到重罚!你还有何话说?”大师姐秦微一向刚正不阿,历来备受同门师姐妹的尊敬,见白心月依旧执迷不悟,不由得怒气填膺。 “我···我只是着急给师父报仇,你不用拿大师姐的威严来压我!”白新月虽见势不妙,兀自不肯服软。 “给我拿下!”秦微一声令下,早有四名蓝衣一女子拥上前去,将其摁倒跪地。 “各位师姐妹,师父身死,作为弟子,自然是要为她老人家报仇!我白新月要手刃奸人,有什么错?咱们的大师姐横加阻拦不说,还帮着外人教训起了本门弟子,大家说说,这是什么道理?”白新月一番挣扎不遂,眼圈一红,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竟然轻声啜泣起来。传风一怔,这女人心机之深,着实令人不敢小觑! “你···!押下去!”秦微见这个师妹到此地步仍旧不忘挑拨离间,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且慢!就这样将这位师姐押下去,想必她心中不服,小弟就让她心服口服!”传风适时的发言道。 “哦?少侠有何话说?”秦微一怔,问道。 “在下之所以插手贵斋之事,正如这位师姐所说,我既与贵斋有旧,又是静斋的朋友!”传风故意对着白新月说道。 “有何凭证?”白新月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所说。 “大师姐请看!”传风取出那封弑天亲笔所书的信递给了秦微。 “哦!师弟原来是长生门下弟子,失敬失敬!”秦微一看信封的署名,登时恍然,将信随即又递给了三师妹祁清芳传阅,一众核心弟子一一看过了信封,将信又传回了秦微。 “师姐客气了!静一师太不幸遭奸人所害,现下既已大师姐为尊,还请大师姐拆阅了信件,小弟好回去复命!”传风见这静斋中全是女子,又遭逢大难,一众弟子还在这勾心斗角,委实不愿久留。 “这个,师弟有所不知,老身虽为长徒,但并非掌门,无权拆阅,需等此间事了,选出了新掌门,方能拆阅信件,而后再回复师弟!师弟不妨在静斋中暂住几日等候消息。”秦微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而后解释道。 “这个······”传风一时也感难以决策。 “二师姐,你还有何话说?”这个时候,祁清芳突然对着白新月说道。 “哼!”白新月冷哼一声,却是没有答话。秦微摆了摆手,四个蓝衣女子押着白新月去了。 “静斋近日遭逢大变,衍生了一些事端。让师弟见笑了!师弟请!”秦微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姐哪里话来!小弟仰慕还来不及呢!还是师姐先请,小弟可不识得路。”传风老微微一笑,谦让道。 “那好,师弟随我来。”秦微点了点头,不再推辞,转身在前引路。 原来,慈航静斋虽已隐退江湖多年,但其门下弟子依旧众多,并未停止授业。谁知在几天前,宗内发生了一件大事,现任斋主静一师太,突然对门下弟子宣布要重出江湖。然未过几天,便有人下毒害死了静一师太。一众弟子悲愤之余,彻查了一圈,目标径指香吟小师妹,但又无确凿证据!无奈之下,众弟子只好先将静一师太下葬,然后回归途中便发生了之前的事,恰被前来送信的传风遇见。 一行人在树林中穿行半晌,前方地势逐渐开阔,树木不再密,却是又粗又大,虽每隔数丈才有一棵,但每一棵皆需数人才能合抱!如此又穿行了一段时间,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尽头同样是数人合抱的大树,不过却摆成一种特殊的阵型。 “师弟紧跟在我身后,切不可随意乱走,此处在我静斋初建之时,便布下了一个夺天大阵!后经无数先辈改造,此阵更是机关陷阱密布,走错一步便粉身碎骨!”行至近前,秦微面色肃然的嘱咐道。 “秦师姐放心,小弟还未嫌命长!”传风微微一笑,感激的拱了拱手。 秦微点点头,不再啰嗦,步伐奇异地左穿右插,或是前行,或是后退,众人紧紧跟随。片刻之后,一座近乎垂直的峭壁出现在前方,离地百米高的壁上,全是影影幢幢的木结构建筑,其上白雾缭绕,犹如仙境。传风一声喝彩,心中感叹,这慈航静斋,不愧被誉为武林第一圣地。 “我静斋为督促门下弟子练功,于建斋之初,特意请能工巧匠将房屋居所置于绝壁之上,其下更是不设悬梯等攀崖之物,要想进入圣地,全凭自己的真本事!”祁清芳微微一笑,开口讲解道。 “武林第一圣地,果然是别出心裁!”传风点了点头,由衷的赞叹道。 二人说话间,众人已来至崖下,秦微向传风点了点头,随即轻轻一跃,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拔升了数十米,而后脚尖在崖壁一点,再次跃高数十米。如此几个纵跃,便已落足在一个木质凉亭中,向下面的众人摆手示意。 “静斋轻功之高,只怕不在鬼谷之下!”传风心中一惊,这秦微一路直上凉亭,直至最后落足,连大气也未喘一口,显然并未如何使力!以此推测,那静一师太的功夫,只怕不在弑天师伯祖之下!不多会功夫,一众弟子纷纷跃上了凉亭,就剩下自己和那白衣少女香吟两人。那白衣少女轻咬嘴唇,明亮的目光投射向传风。 “谢谢你···救了我!”香吟嫣然一笑,俏脸微红的说道。 “呵呵!你现在仍旧处在危险之中!她们查不到真凶,还会找到你头上来,我可不敢居功。”传风搔了搔头,也报以微笑的说道。 “救了便是救了,香吟铭记在心!”说完,香吟盈盈一礼,飞身掠上崖壁。不过却是颇显吃力,只怕是众人中轻功最差的一个。 传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随即而上。当落足凉亭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秦微之后唯一一个脸不红气不喘的!心头不由得暗暗兴奋:“这功力,应该与弑天师伯祖差不了多少吧?”自我感觉良好的估计了一番,目光随即向前掠去,只见这片建筑群之大,只怕容纳千人也戳戳有余!其中还不包括那些特殊用途的建筑。 一行人顺着木质小道行至一座大殿之前,在广场上练剑的大批女弟子立即纷纷收起兵刃,向大师姐秦微行礼。秦微点了点头,并未发话,穿过大殿继续前行。 “斋内事务繁多,近几年来又从未接待过男客,就委屈师弟暂居于旁侧的厢房,与众师妹隔邻。”行至一处偏殿,秦微指着东侧的一间厢房说道。 “秦师姐客气了,与众师姐妹隔邻再好不过,大家可相互照应。”传风急忙应道。 “那师弟请自便,有什么事可尽管吩咐便可,老身就先去处理别的事宜了!”秦微施了一礼,转身而去。传风急忙恭敬相送。 “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师兄···可尽管叫我!”秦微刚走,香吟便面色微红的低头说道。 “别师兄师弟的这么客气,听着别扭!我叫传风,你直呼我名字就行了!”见祁清芳等人也随即各自散去,传风大感轻松之余,很是随意和蔼的说道。 “那我叫你···风大哥!你叫我香吟就好,有什么事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说着,香吟又是盈盈一礼,说完径直进了房间。传风摇了摇头,亦转身步入自己的房间。 — 第二章毒踪再现 更新时间:2011-6-823:03:16字数:3007 夜,无声无息的降临,一轮明月高挂晴空。传风推开房门,信步向外行去。夜间的静斋照旧人来人往,各个大殿之中,皆有守夜的弟子,四周不断有人巡查而过。一路走来,光暗哨就发现了十余处!不知不觉来至日间的凉亭中,倚栏眺望,黑漆漆的树影不见尽头,清风拂来,说不出的惬意舒爽。 “言儿,你是否还在鬼谷?紫邪,大仇是否得报?善儿,伊人芳踪何处呢?还有子仙,你究竟是生是死?”一个个的思绪接踵而来,传风精神有些恍惚。正自心事重重,一道白影掠过眼角,在林间一闪而没。 传风收摄心神,目光下意识的扫向悬崖下的树林,微风拂来,林涛阵阵,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自然,没有丝毫可疑之处!传风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内力日深,精神外放亦随之大成,每每皆在周身自动形成一个防御罩,一有危险临近,如万千条蛛网般散布四周的思感线会马上将信息反馈给大脑。因此,刚才的灵觉绝对没错! 传风提气凝神,如一片落叶般落足崖底。借着树阴的遮挡,越过林旁的小溪,抵达了静斋唯一的出路“黑妖林”。若那人还在斋内,必然藏身于林中。强大的思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进林内,随即察觉到五道强横的气息,成一个半圆形隐藏在四周,似乎正潜心等待猎物。 “看这五人隐藏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人入瓮,会是谁呢?”传风暗暗纳闷,思索了一圈也没有结果。当即决定以身犯险,纵身跃上树巅,就这样一棵接一棵纵跃,接连越过十数棵树后,终于靠近了离自己距离最短的一人,并成功藏身于那人隐身的树顶之上。思感再次蔓延而出,其余四人依旧姿势不变的隐身树后,传风心中暗喜,要迅速的制服一人,凭自己如今的身手,可说容易之极!尽管对方是一流高手。 展开壁虎游墙功,传风四肢紧贴树干,屏住呼吸,缓缓的从那人看不到的一面游下。思感探出,那人依旧茫然无觉。传风长剑倏的递出,剑身弯成弧形,如一条毒蛇般从树后蹿出,那人只觉得白光一闪,胸口一麻,身体便僵硬不动,传风又迅速之极的点了哑穴,而后将其拖往树后,长剑抵住了其咽喉。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声张,这剑会立马刺穿你的咽喉,明白?”传风解了其哑穴,微一用力,剑尖便在那人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那人大骇之下急忙点头。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传风问道。 “我不能说,说了我的家人会没命的!”那人摇了摇头,面上掠过一丝恐惧,并不回答问题。 “回答我的问题!”传风挺了挺长剑,威胁道。 “他在这里!”那人忽然张口疾呼道。 “自己求死!”传风长剑轻轻一送,已结束了那人性命。破风声响起,其余的四人已先后抵达,而后极有默契地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传风围在垓心。 “好小子,老夫倒是低估了你,竟让你偷偷潜了进来。不过,来了更好,省了我一番寻找功夫了!”其中一须发皆白似是领头的老者,眼眸微眯的打量着传风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传风素知静斋中全是女子,因此一上来便决定探探敌人的底细。 “等你尚余有一口气的时候,老夫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嘿嘿!”那老者阴阴一笑,手中青钢剑已迅捷的递出。传风提起之前那人尸体掷了过去,“嗤”的一声,剑透尸体而过,传风趁这一阻的时间,已反客为主,吟龙剑刷刷直取对方要害。 “咦!果然有些本事!怪不得那小妮子会觉得你可能扰乱我们的计划!”老者嘴上说着,手脚却是极为的干净利索,招招刁钻狠辣。 “嘿嘿!就你们四个虾兵蟹将,本少爷还没看在眼里!”传风冷笑一声,闭着眼睛对招拆招,浑不将几人放在眼内!当然,现在的他也确实具备狂傲的本钱!剑随意转,只觉得越使越顺手,将老者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风雪伏魔,速战速决!”老者眼见不敌,急忙对着其他三人大声喝道。 “哼!糟糕···”传风冷哼一声,正欲讥讽几句,忽觉得胸口一痛,气息随即一滞,那老者刺来的一剑竟是躲避不过,“嗤”的一声刺入左臂,传风踉跄后退,老者急忙跟进,一剑直取传风咽喉。 “我命休矣!”传风旧伤复发,顷刻间真气涣散,内力说什么也提不起来!只能心有不甘的闭目待死。 “铿···”兵刃相交之声连绵不绝,传风愕然睁眼,只见一团白影与那老者战成一团,此时其余三人也加入了战场,那白影以一敌四,竟然稳占上风! “慈航静斋的剑法果然了得!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他日必当双倍奉还!”老者眼见己方以四打一仍讨不到好,双目凶光闪过,急忙飞退丈余,恨恨的一挥手,其余三人亦急忙后退,四人一起消失远去。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传风一拱手,远远的说道。那白影见四人退走,竟是头也不回,直接向另一个方向飞掠。 “恩公留步!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传风一呆,急忙高声叫道。 “我的姓名早就告诉你了!”白影远去,一道悦耳的女声遥遥传来。 “咦!竟是一女子?莫非是斋内的弟子?姓名早就告诉我了,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已见过面了么?这人武功如此之高,莫非是秦微大师姐?不对呀,秦微大师姐的声音可没这么好听!”传风搔了搔头,越想越迷糊。 “当才那几位,看他们的身手,显然不是斋内中人!何况斋内从无男弟子!那他们是如何进入静斋的?莫非有斋内之人接应?”无数个疑问纷沓而来,传风隐隐觉得静斋还会有大事发生! “别动!丢下兵器束手就擒!”传风刚出树林,便是被十数个红衣女子长剑加身。 “我是斋内的客卿,大家不记得了么?”对于眼前的一幕,传风有些不解,自己貌似被当成奸细了。 “客卿又怎样,大师姐遇害,所有人都有嫌疑!二师姐有命,请公子先到圣殿。”其中一面容冷峻的女子冷冷的说道。 “什么?大师姐遇害?哪个大师姐?”传风一惊,一时不明所以。 “自然是秦微大师姐,难道还有别的大师姐么?公子还是请吧!”那女子长剑一递,硬迫着传风向前走去。 “秦师姐是怎么死的?”传风隐隐觉得被人算计了,自己刚离开一会,大师姐就遇害,这一切好像早就安排好的一样。 “跟师父一样,是中毒死的!”那女子神色一黯,悲愤之余,又有些惊恐。 “中毒?跟你师父中的毒一样么?”传风一震,这秦微一死,白新月上台,形式必将大变,香吟也只怕难逃厄运。 “这些问题,我一个外围弟子怎能知道?”对于传风的多话,那女子表情颇为不耐,当下没好气的回道。 众人一路行来,四周灯火通明,所有的照明设施全部亮起,而静斋内的所有弟子亦纷纷涌向圣殿。大殿之中,白新月与祁清芳二人正针锋相对的争吵不停,一众弟子全都肃立无声。 “三师妹,听你的话音,好像大师姐是我害死的?”白新月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道。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你屡次想要杀了小师妹,都被大师姐拦下,心中气愤难平,对大师姐怀恨在心亦属正常,杀她更在情理之中!不让人怀疑才怪!”祁清芳言之凿凿,判定了白新月便是凶手。 “你···!”白新月直气得说不出话来。 “两位师姐,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追查凶手才是最要紧的!”传风适时赶到,暗暗摇头之余,当即插言道。 “唉!若是有线索,谁还会在这呆着!为了防止凶手逃脱,我只能将大家暂时集中起来。”白新月轻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传风点了点头,默然半晌,忽然向二女征求道:“小弟想到现场看看,两位师姐可同意?” “传师弟既是静斋的客卿,自有一席发言之地,去看看现场,帮静斋出出主意最好不过,你说呢三师妹?”白新月刚被放了出来,正缺少支持者,此时自不会放过笼络传风的机会。 “我正有此意!”祁清芳冷哼一声,目光望也不望前者。 “既然如此,还请两位师姐在前引路。”传风拱拱手说道。 白新月点了点头,招过来四名弟子,说道:“其她人原地待命!”当先在前引路,祁清芳紧跟其后,香吟一从后跟上。 秦微一向喜静,居所位于一间单独的小院中,就一间禅室和一间卧室。而她大部分时间也都在禅室之静坐修炼,此次中毒,亦是丧生在此。 — 第三章扑朔迷离 更新时间:2011-6-1014:15:36字数:3073 房门开启,一种似檀非檀的浓郁香气冲入鼻端,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微的背影,只见其背对门口,面向房中的大佛盘膝而坐,仅从外表观察,根本看不出人已死亡,倒像是深度入定一般。房内异常洁净,纤尘不染,所有的用具错落有致,没有半点凌乱,显然不曾发生过打斗,亦或是被人重新整理过。 “祁师姐,是何人先发现大师姐中毒身亡的?”传风观察了一圈,也没发现可疑之处,只好先从别处入手。 “是一名普通弟子,白新月吩咐她请大师姐前去商议小师妹之事。喏!就是她。”祁清芳指了指旁边一圆脸的少女道。 “当时的情形如何,你详细说来。”传风向那少女点了点头,以示鼓励的说道。 “当时我照二师姐的吩咐,请大师姐前去议事殿。谁知叫了几声无人回应,我用力去敲门,哪知那房门竟应手而开,我见大师姐盘膝静坐在佛像前,又叫了几声,可大师姐还是一动不动。我···觉得有些奇怪,就上前察看,然后···就发现大师姐面色漆黑,嘴角亦挂着漆黑的血迹,我立时吓的魂飞魄散,没命价的跑了出来,要不是三师姐拦住了我···”回忆起之前所见情形,少女似乎犹有余悸,双目之中惊恐之色兀自不散。 “当时房间中有就没什么异常?”传风紧盯着少女的神情,确定了她不是编造谎言,而后继续问道。 “我···一时慌乱,没来得及细看···。”少女闻言一怔,不好意思的答道。 “那就有些棘手了!”传风埋首思索,却是整不出半点头绪。 “哦,对了,有个小婢在事发之前,曾给大师姐送了一碗粥,这个应该不算异常吧?”正当事态陷入僵局之际,祁清芳突然开口道。 “哦?怎不见粥碗?”听完前者的话,传风下意识的扫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什么碗筷之类的东西,当下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碗被我收起来了,大师姐喝完就让我拿了出来。”见传风发问,那个小婢急忙答道。 “那碗呢?”秦微的死亡时间正是在小婢送粥之后,那问题很可能就出在上面,想到此点,传风急忙问道。 “我···放在了厨房,还没来得及洗···”小婢战战兢兢的答道。 “幸好没洗,各位师姐妹,咱们到厨房瞧瞧?”听了小婢的回答,传风暗暗松了口气,若是碗被清洗过了,那可真就没什么线索了。 “一切全凭师弟吩咐,我无条件的配合。”白新月点了点头,秦微身死,她居上,自然而然的便拿出了大师姐的派头。祁清芳哼了一声,并未答话,率先领头而行。 一行人等来到厨房,之前的那个小婢,从满是碗筷的大盆之内捡出了一只青花瓷碗,本欲交给白新月,见她向旁示意,转而交给了传风。传风观察了下,很普通的一只碗,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碗底剩余的残粥也没什么特别的颜色。 “香吟师妹,可否借你一样东西?”传风目光一转,突然对着人群最后的白衣少女说道。本来这个小师妹是嫌疑最大的,一直被软禁在房中,但此时变故又发,其嫌疑不攻自破,也随之恢复了自由。 “只要···我能拿出的,师兄···尽管开口。”香吟先是一怔,随即面色一红,低头小声的回应道。 “我既然管你借,自然是你能拿得出的东西。”得到了香吟的应允,传风对其微微的点头以示感谢,然后径直走到其身前,将其发髻上的银钗取了下来。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香吟面红至颈,一颗心不停的狂跳起来,不知怎的,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师兄”,总有些奇异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传风将银钗插入碗底的残粥中,停留片刻,取出一看,银钗颜色如常。 “结果怎样?”白新月见传风试过后久久不语,忍不住的问道。 “奇怪!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传风目光迎向白新月,答非所问的自语道。 “粥里没毒,那可就蹊跷了!”听了传风的话,祁清芳已知粥中无毒,当下亦皱眉思索起来。 “传师弟,那接下来?”以往斋中有事,只要不是特别重大,都是由大师姐秦微直接做主,此刻白新月新升一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斋内接连生变,不免人心惶惶,肯定有许多事要处理,两位师姐尽管自便,不用理会小弟。我想自己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传风名义上虽是静斋的朋友,实际仍是个外人,见白新月询问自己,为顾全二人的颜面,回话时目光却是望着两人。之所以在意这种小细节,自然是为静斋的平静着想。 “我也正是此意,不知祁师妹可愿助我整顿静斋?”白新月本就工于心计,此刻体会到上位者的乐趣,心境亦随之大变,为了保住自己一姐的位置,自是不能再任意施为。何况这个祁师妹的人缘一直不错,支持者众多,明着与其闹翻了,对自己诸有不便, “以白师姐的能力,相助就不必了,有什么只管吩咐便了,师妹自当尽力。”祁清芳不是傻子,对眼下的微妙形势也是极为清楚,虽极其讨厌白新月,但一码归一码,对方和颜悦色,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当然也要敷衍一下。 “既然如此,传师弟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会让斋内弟子全力配合。”白新月对着传风拱手一礼,转身而去。 “我也不留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祁清芳见白新月离开,自己也不好久留,当即丢下了一句后,也随后而去。 “风···大哥,有什么事叫我。”眼见两个师姐都走了,香吟一个人留下更是不妥,之前人多,只能叫师兄,此刻众皆散去,也就不再拘谨,用起了之前的称呼,不过说来仍是脸上发烧。 “好呀,有事我肯定不会客气!你去吧,我自己转转。”传风对于这个青涩的小师妹,打心底里有种疼爱怜惜之情,宛如邻家小妹那种感觉。 当院落重归寂静,传风甩了甩头,静心细想了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又询问了负责静斋伙食的老王头父子,无果后,只得放弃了问题出在厨房的想法。 “伙食是一个锅出来的,也就说大家吃的东西全都一样,问题既不在这,会在哪呢?”传风边走边想,不断调整着思路,“期间祁清芳曾遇见送粥的小婢,还说了几句话,那她当时怎么没提呢?” “不对,不可能是她,粥是没毒的。”传风拍了拍额头,收起纷乱的思绪,心平气静的推开了秦微静室的木门。 那股似檀非檀的香味再次冲入鼻端,传风呼吸了几口,没什么不适也就没有在意,目光重新打量起四周来。秦微的尸体宛如一座雕塑,姿势依旧不变,仿佛顿悟圆寂的高僧,只是面色漆黑异常,显示所中之毒的歹戾。大半个时辰下来,再无新发现,天色渐暗,传风不得不暂时放弃,闷闷的回到了住处。见桌上摆着丰盛的食物,当即大嚼了起来。 烛光摇曳,传风躺在床上,不停地推敲着每一个细节,想得入神,连敲门声都没有察觉。本来就要错过了,传风一时内急,急急忙忙的拽开门便往外冲,“砰”的一声撞了个实的,紧接着听到“啊!”的一声惊呼,身体已然仆倒,一股奇异的幽香冲入鼻端,传风下意识的望向怀中,怀中之人此刻亦是抬头想要起来,二人这一下对撞,嘴唇恰巧对了嘴唇,触电般的感觉袭来,香吟“叮咛”一声,大羞之下,急忙偏过了头,不料这一扭头,传风嘴唇顺势划过,又贴上了其耳垂,这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倒像配合默契一般,这姿势别提有多暧昧了。 “咳咳!香吟师妹,你怎么会在我房外?”传风匆忙起身,尴尬的搔头道。 “我···我敲了半天门不闻回应,以为你不在,刚要转身离去,谁知你风风火火的忽然冲了出来···”香吟俏脸羞得如同红透的苹果,慌乱的整理着衣衫,目光躲闪的说道。 “呃!我一直在想事情,可能没听见,有什么事么?”传风一个劲的搔着头,亦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你···就让我站在门外说么?”香吟调整好了情绪,有些嗔怪的说道。 “啊!这个,赶紧进屋。”传风一时窘迫已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事情有进展了吗?”坐定后,香吟收起小女孩的娇羞,首次正色的说道。 “唉!刚才我就是在思索这个问题,只可惜一直没找到突破口。”传风叹了口气,沮丧的道。 “我找你也是为了此事,有个小细节,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香吟眸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而后似是无心的说道。 “你说,什么细节?”传风精神一振,急忙竖起了耳朵聆听,对之前香吟目中的异常,倒是未曾发现。 — 第四章锁定真凶 更新时间:2011-6-1123:56:51字数:3139 “这个,其实是小如,哦,也就是大师姐的那个贴身小婢,她无意中告诉我的。因为是那天发生的,所以我才留意了一下,不知对你有没有帮助。”顿了顿,香吟续道:“小如说,她进去的时候,房间内有种很奇特很浓郁的香味,当时还暗暗奇怪,大师姐怎会用这种香料,但随后的事情让小如陷入一片慌乱中,也就随之忘掉了这件事,直至现在才回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香吟每一句话都加重了语气。 “啊!秦师姐从来不用这种香料的么?”传风曾几度闻到这种香气,当时以为是香炉中点的特制香,也没在意,现在想来,这内中着实有些不大对头!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里,传风一拍桌子,兴奋地跳了起来,忍不住的问道。 “是啊,大师姐一向只用檀香的。”香吟点了点头,答道。 “可这香味我也闻过,没什么问题的!”传风一阵沮丧,虽察觉到香气不大正常,但具体的问题却始终未能找出。 “那个,我以前听师父说,武林中有种混毒之法,很是厉害,令人防不胜防,不知师父有没可能···”香吟眼波流转,很是随意的揣测道。 “啊!很有可能,说不定突破口就在这里。”传风一震,脑际闪过一丝灵光,一扫之前的郁闷,兴奋的叫道。 “我也只是猜测。”香吟眸中泛过一丝异彩,急忙解释道。 “谢谢你了香吟!”传风兴奋之余,连连称谢。 “谢我什么啊,我可啥都没说!”对于眼前的柳暗花明,香吟依旧镇定如常,不免令人奇怪,只是传风一时乐得够呛,没注意到这点小小的细节。 “······”传风想了想,还的确如此,香吟的话一直都是在催发,一些话都是自己说出来的,不过,怎么感觉是在诱导呢?管她呢,兴奋之余,将这个小插曲也就随之放过了。 “噗!你好久没洗头了么?”见传风一个劲的搔头,香吟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呃···”传风尴尬的继续搔头,但随即看到眼前的美景,眼睛便有些发直,这个慈航静斋的小师妹,怎么还有这么美的一面?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见传风呆呆地瞧着自己,香吟俏脸一红,娇羞的丢下一句,便是快步的走了出去。 “呃!慢走啊···”直到人家走没了影,传风才缓过神来,傻傻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此刻,传风的心情无疑是激动而又兴奋的,找到了正确的突破口,真相浮出水面之日便不会太远。为了更深入的思考每一个细节,强行按捺下澎湃的心情,传风盘膝静坐,直到心湖平静的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才将整件事的所有细节,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随即一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传风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随即换了身夜行衣,蒙住了口鼻,如一溜轻烟般穿出窗外。 翌日清晨,传风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住处,刚刚坐定,便传来了敲门声。调整了下状态,传风假装睡眼惺忪的打开了房门。 “咦!祁师姐?起这么早?”门外之人正是祁清芳,传风故作惊讶的说道。 “唉!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是通知师弟,天气炎热,为防尸体腐败,经斋内协商决定,于今日下葬大师姐。”祁清芳神色悲戚的轻叹一声,颇为感伤的说道。 “祁师姐节哀,大师姐在天有灵,一定会指出行凶之人,还静斋一片清宁!”一股熟悉的香气涌入鼻端,虽然很淡,传风还是能够分辨出,这正是秦微静室内的那种奇异的香气,当日遇见她时曾闻到过,只是那时思绪紊乱,没想这么多。现下又在她身上闻到这种香味,心中仅存的一丝疑惑,瞬间荡然无存。 “唉!但愿吧!”祁清芳摇了摇头,黯然转身而去。 “这女人!若不是证据确凿,只怕谁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看着远去的祁清芳,传风喃喃自语的同时,大叹世态炎凉,人心险恶。殊不知,有一个人早就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无法暴露身份而已。 朝阳升起,慈航静斋后山的一片树林内,数百名弟子鸦雀无声,齐刷刷的注视着前方正在举行的吊唁仪式,等一众弟子行礼完毕,便要举行下葬的仪式。见时机已到,传风径自走上灵台,向台下四周抱了抱拳。 “各位师姐妹,静斋接连生变,人人心中悲愤,却苦无线索,一直寻不出真凶,为静一师太和秦微大师姐报仇。然天可怜见,死者有灵,让小弟机缘巧合之下知悉了事情的真相,为了让凶手不再逍遥法外,值此关键时刻,小弟特在两位灵前披露真相!”传风义正词严的娓娓道来,登时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而一旁的白新月明显的一愕,不明白这个传师弟怎会毫无征兆的来此一举?而祁清芳则是心中一紧,目光中掠过一丝不安,但随后便被嘲弄所代替,她可不认为这个一脸傻相的俊俏师弟能掀起什么风浪。 “传师弟说这话,莫非是有了什么进展?”一旁的白新月在短暂的失神后,瞬间便回复了镇定,疑惑地问道。 “当然有进展,而且有些出乎意料!只是,这事情涉及到斋内的弟子,不知白师姐能否秉公执法?”如此说的原因,乃是因为白新月的表现,一直都是极其工于心计,虽然目下要揭露的事并没有涉及此人,但传风一直都不敢相信她,因此,为防她与人勾结,必须要讨一个承诺,让她无法置身事外。 “啊!当真是斋内弟子所为?我也一直怀疑静斋内有人通外,只是一直苦无头绪,只要证据确凿,我可在师父灵前发誓,就算丢却性命不要,也要手刃恶人,还她老人家一个公道!”白新月先是一阵惊讶,随即指天罚誓,颇为大义凛然的怒喝道。 “好!有白师姐这句话,小弟就可放手而为了!”传风表面上虽一副吃了定心丸的样子,但当目光掠向凶手,心中却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起来,这种事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若事情功败垂成,被整成个妖言惑众,也不是没有可能。 “执法弟子四面戒备,以防奸人逃脱。”白新月见传风准备指证凶手,又急忙吩咐道。 “下毒之人便是···”传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一人身上,朗声道:“咱们的祁清芳,祁师姐!”此言一出,台下顿时骚动起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祁清芳身上。 “什么?祁师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祁师妹的关系虽然不大和谐,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何况,她与大师姐的关系一直不错,有什么理由要毒害她呢?”听了传风的话,白新月惊讶的面容上全是难以置信,但惊讶之余,双目之中却是闪过了一丝很难察觉的寒光,而这丝寒光,随即被香吟捕获,其目中,也是紧跟着掠起了一道精光。 “我?哈哈!传师弟不会睡糊涂了吧?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大师姐待我情同姐妹,我有什么理由要毒害她们?”祁清芳冷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我想大家也都很想知道答案!”传风却是淡定的将话题踢了回来。 “好啊!只要传师弟能拿出证据,我祁清芳任凭大家处置!如若不然,这件事可不会轻易接过!”祁清芳神色渐渐冰冷,话语中明显透露出了浓重的杀机。 “哈!小弟既然如此说,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还用得着你来提醒?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传风微微一笑,取出了一只青花瓷碗,道:“祁师姐,你可认识这碗?” “不就是昨天那只碗么,有什么问题?”祁清芳一见那只碗,表情明显的一滞,但随即便恢复了镇定。 “好,白师姐看看,这是不是昨天那只。”传风将碗拿到白新月面前,让她确认。 “不错,正是昨天那只,不是已经测过了么?有什么问题?”白新月一眼就认出,正是昨天那只,当下不解地问道。 “这个暂且搁下,一会自有分晓!小如,你送粥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这位祁师姐?”传风话锋一转,目光突然顿在了香吟身后的小婢身上。 “啊!这个,祁师姐确实经过,可并没有碰我手中的粥碗啊?”小如一直纳闷,怎么香吟师姐让自己站在了这里,此时听到问话,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是被这么多人盯着,难免有些忐忑。 “传师弟,这似乎证明不了什么吧?”一旁的白新月眉头一皱,不明所以的说道。 “师姐稍安勿躁!大家可曾听说,武林中有种混毒之法,不仅手法新颖,而且让人防不胜防,不知不觉间便着了道!这种毒,非常特殊,需要几种东西合在一起方可致命,单一的一种并不具备毒素!而秦微大师姐,正是中了这种毒!”传风话一说完,数百名弟子登时躁动起来,愤怒、鄙夷、仇视、同情,各种表情纷沓而来,人人望着祁清芳,想听听她有什么话说说。 — 第五章幕后黑手 更新时间:2011-6-1323:23:41字数:3093 “那这毒,祁师妹是如何下的呢?”白新月面色凝重的问道。 “混毒比较特殊,这第一种必须要下在受害者身上,而祁师姐正是将这第一种毒下在了粥中。这个,厨房的老王父子可以证明,祁清芳那天曾以视察卫生为借口,到过厨房,并且翻动过做粥的小米。”说着,传风目光转向了老王父子。 “是的,这位公子说的都属实,那天祁姑娘确实来过,并翻动了小米,但里面···放没放东西,小老儿就不晓得了···”说着,老王头偷眼瞧了瞧祁清芳,见她没有动怒,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果真如此?”白新月目光也望向了祁清芳。 “近日斋内有不少弟子闹肚子,我去厨房瞧瞧又有什么不妥?”祁清芳冷冷的反问道。 “表面看确实没什么不妥,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祁师姐假装无意间遇上小如,于攀谈之际,将第二种毒混在了粥中,然后施施然离去。小如则是毫无所觉的将粥送进了秦师姐的房间,这时,最后一种混毒已然于无形中被诱发,唉!可怜秦师姐在不知不觉中便死于非命!”传风摇头叹息道。 “你说来说去,这后两种毒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下的?我想大家都没听明白。”白新月一说完,一众弟子纷纷起哄询问。 “这后两种毒有些特殊,尤其是第二中,是海外产的一种特殊香料,香气浓郁而久久不散。我想,一些嗅觉灵敏的师姐妹可能在咱们的齐师姐身上闻到过!”说着,传风转头望向人群,果然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的对祁清芳指指点点。 “这第三种,便是大家熟知的檀香!”看着面色逐渐惨白的祁清芳,传风满意地续道。 这一席话说完,数百名弟子登时大哗,此刻虽还没有看到确凿的证据,但已有八成的弟子深信不疑,纷纷指责怒骂祁清芳,更有甚者抽出兵器便要冲上。 “大家稍安勿躁,最后结果尚未出来之前,一切判断都还太早!”白新月见势头不对,急忙出声喝止了人群。 “请传师弟继续。”祁清芳随即转向传风道。 传风点了点头,转向祁清芳道:“祁师姐可认得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 “啊!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好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我真是一只小看你了小师妹!”一见这小盒,祁清芳终于失去了镇定,恶狠狠的盯着香吟道。 “大家请看,这小盒中,装得正是第二种诱发毒物!乃是昨夜小弟和香吟师妹从祁清芳祁师姐处所得!事情到此,我想整个真相,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传风一字一句的对着人群说道。 “好歹毒的恶妇!”“应当千刀万剐!”“对!杀了她为师父和大师姐报仇!”人群前所未有的暴动起来。 “去厨房、遇到小如,这几件事祁师妹确实做过,但谁又能确定这几样东西混在一起是否会致人死命?”在人群纷乱之际,白新月忽然再次提出质疑道。 “问得好!小弟也正想问问祁师姐,这三样混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致人死命?”说着,传风目光转向祁清芳,冷笑道。 “几种香料可致人死命?哈哈!简直太好笑了!你们谁会相信?”事到临头,祁清芳依旧强自嘴硬。 “事到如今,祁师姐还不承认下毒?”传风早就料到祁清芳会死不承认,所以,每一个看似很随意的问题,实则是花了一夜的功夫早就策划好了的。 “我本就没有下毒,如何承认?”祁清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咬紧了牙就是不松口。 “这样啊!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祁师姐觉得冤枉,不妨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尝试一下,这样一来,是非曲直,大家都瞧得清楚,可谓是上上之策!”“就是,就是!”传风话音一落,数百名弟子登时异口同声得附和起来。当然,其中肯定不乏一些别有居心者,大门派中,本来就不乏潜流暗涌。 “我才没那么无聊!”祁清芳哼了一声,厚着脸皮死撑到底。 “祁师妹,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试一下又有何妨?”白新月前行几步,近距离的跟祁清芳说道。 “我···”“好啊,我本来就没做,有什么好担心的!”祁清芳本是面色铁青的想要拒绝,可当目光与白新月对接,却是突然地改口道。 “恩?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祁清芳改口之际,香吟恰巧捕捉到了白新月一个特殊的眼色,心中对之前只是祁清芳一人涉案的推测重新做了更正。 “好!那就请祁师姐喝下这碗中的残粥。”对于祁清芳的突然转变,传风也暗中纳闷,只是,值此关键时刻实无暇细想,何况,昨夜和香吟早就试过了,这三种东西混在一起端的是剧毒无比。 祁清芳有了与白新月的眼神接触,动作竟然出奇的利落起来,端起碗来便吃光了剩下的粥底子。台下的弟子不禁再次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亦或这三样混在一起根本没毒。而传风虽然疑惑,却不得不继续下去,将小盒递到祁清芳鼻端,亲眼瞧着她吸了几口,才转身向白新月而去。 “白师姐,请你命人取些檀香过来,这最后一样东西,小弟可不曾备得。”传风拱了拱手,微笑道。 “檀香么,我正好身边带得一块。只是,这最后一步,我可否代劳?”白新月点了点头,却是随手掏出了一块檀香来。 “那就有劳师姐了。”台下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传风可不相信白新月敢弄鬼,何况,她手中那块,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檀香,因此,也就放心的让她去进行最后一步。 白新月将手中的檀香,毫不拖泥带水的凑到了祁清芳的鼻端。传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本以为白新月又要找什么借口推三阻四,没想到此次如此的爽快。可就在这紧要时刻,一道清影飞速的从旁蹿出,将白新月撞了个趔趄,并打掉了其手中的檀香。 “小师妹?你干什么这样没规没矩的?”在看清来人后,白新月非常恼怒地说道。 “我,我只是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说着,香吟从地上捡起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并放在鼻前嗅了嗅,“这个好像是跟檀香一块坠落的,不会是解药吧白师姐?” “你···说什么?什···什么解药?”白新月面色一变,有些慌乱地说道。 “嘻嘻!开个玩笑,师姐继续吧!”香吟收起了黑色的药丸,捡起檀香交还给了白新月,而后人畜无害的笑道。 “啊!不好,之前似乎估计错误了···”对于香吟一系列的动作,传风自是瞧得清楚,再联想起之前袭击自己的那些人,顿时觉得大为不妥。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白新月声音轻颤地说道。 “师姐继续吧,小妹不打扰了。”香吟向传风狡狯的眨了眨眼,而后闪身一旁静待下文。 白新月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而后颤抖着将檀香递向祁清芳鼻端。 “你,你走开!”祁清芳倏然后退几步,声音尖锐的叫道。 “怎么?害怕了?不做亏心事,又何怕鬼敲门!”传风冷笑一声,大为痛快的讥讽道。 “啊哟!我头好晕···”“怎么浑身软绵绵的···”“不好,似乎被人下毒了···”“妈呀!不会是被下了混毒吧···”这最后一步即将完成之际,偌大的人群忽然骚乱起来。 传风一惊,目光扫向白新月和祁清芳,这师姐妹二人狼狈为奸,此刻之事,肯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传师弟?”见现场大乱,白新月初时也手足无措,但一会之后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起来,目光毫不退缩的与传风对视,隐隐有浓重的杀意在其内跳动。 “白师姐,这一幕不会与你有关吧?”事情发展至此,传风也不再有什么忌惮,直接露骨的说道。 “是又怎样?你不觉得知道的太多么?”看着不断倒下的弟子,白新月面上登时泛起了笑意,冷冷的说道。 “你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得到静斋?”人影一闪,香吟掠到了传风身边,亦是冷冷的说道。 “咦?小师妹?你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白新月一阵惊讶,这个温柔乖巧的小师妹竟然也有如此盛气凌人的时候! “为了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说出来也无妨,得到静斋只是我的第一步而已,我的目的是整个武林,一个小小的静斋算得什么!”白新月趾高气昂,颇为自负的说道。 “哈!就凭你?”香吟轻笑一声,直接给她蔑视到底。 “不够么?那加上我们如何?”一群黑衣人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为首的老者排众而出,嘿嘿一笑说道。 “是你!我早就该想到的。”传风乍听这声音,只觉得无比耳熟,转头一望,当即认出,那为首的老者正是那晚林中袭击自己的家伙,不由得有些戾气上涌。 — 第六章携美出逃 更新时间:2011-6-159:54:57字数:3220 “啧啧!小子恢复能力不错啊!这么快就活动自如了!”老者眯起眼睛,打量着传风的左臂那自己的杰作,笑呵呵的说道。 “你这老家伙除了靠群殴,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吧?”传风一阵窝火,要不是旧伤不愈新伤又来,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怎么?小子还不服气?你的意思,要跟老夫单挑不是?”老者悠闲地踱着碎步,老脸上满是鄙夷之色,那情状,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 “有种么?有种就来!”看着老家伙趾高气昂的样子,传风怒火前所未有的旺盛,若不是最近伤体欠佳,早就将其吸成干尸,然后再曝尸荒野,任凭自然风化殆尽! “凌老,别跟他废话,直接拿下得了!”白新月唯恐久拖生变,急忙出言提醒道。 “不,为了让这小子死的甘心,老夫就陪他玩玩又有何妨!”老者一摆手,直接给白新月禁言,然后对传风道:“小崽子!老夫一会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家伙,别忙动手,我还有个条件呢!”传风摇了摇手,不紧不慢的道。 “怎么?还有遗言要交代么?”老者嘿嘿一笑,一众手下也跟着起哄起来。 “妈的,在你眼中老子就指定是输料了?万一要赢了呢?”传风对老者的嚣张样忍无可忍,直接爆了粗口。 “小杂种口气不小,老夫就算答应你,只怕你也没机会提了!哈!还是不要费事了吧!”老者眼睛半睁半闭,斜睨着传风道。 “那个就不用你来担心了,若我赢了,只要你放了这位小姑娘就行了。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说着,传风向一旁的香吟指了指,而后者则是一呆,听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师兄所提的条件竟然是自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对我这样好,那是为什么? “就这事?没问题!只要你能胜了老夫,我即刻命人放了你的小相好。”老者瞥了一眼香吟,见其是一娇滴滴的小姑娘,也没放在心上,直接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闻听此言,香吟张了张口,硬是羞赧的没说出话来。 “凌老,这个小妮子放不得!”白新月一听老者的话,立时就急了,若是以前,放了就放了,可就在今夜,这个一直毕恭毕敬的小师妹竟然一反常态,公然破坏自己的好事,这份胆量,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培养出来的!这样的潜在威胁,岂能让她继续存在! “哼!你的意思是,老夫赢不了他?”听了白新月的话,老者一张马脸再次加长了几分。 “不是的,我···我···”白新月气得跺了跺脚,心中一通怒骂,若不是还没有上位,真想掐死这个老东西! “小子,可以开始了!”老者一摆手,人群呼啦一声散开一片空场,将二人围了进去。 “一会想办法逃命,一定要活着离开!”传风捏了捏香吟柔若无骨的小手,以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夫说道。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看着那真挚的表情,香吟感动之余,直接忍不住问了出来。 “傻丫头,静斋还等着你去复兴呢!”传风拍了拍她脸蛋,有些答非所问地说道。 “就这些么?”香吟有些失望的道。 “这些不够么?”传风有些莫名其妙,女人处于险境中,总喜欢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明白了···”香吟一阵失落,“在他心中,我只是一个邻家小妹而已···” “小子,你啰嗦什么呢?”老者见二人在那眉来眼去的,登时不耐烦的喝道。 “来了,不用赶着去投胎吧?”传风答应一声,对香吟点了点头,缓步踏入战圈,向老者戏谑道。 “你个小杂种,老夫让你死得痛快些!”老者一声怒吼,一剑凌空刺来。传风吟龙剑一啸,凌厉的反击。二人你来我往,战成了一团。百招以后,传风渐占上风,精神大振之下急忙加紧了攻势。老者左支右绌,俨然已呈败相,眼见一剑再也躲不开,心慌意乱下本能的拔腿便逃。“嗤”的一声,后心一凉,一阵剧痛袭来,老者“啊哟”一声扑跌在地。传风急忙上前,想要再补上一剑,一阵虚弱袭来,握剑的手腕一抖,“呛啷”一声,吟龙剑坠落地上。 “咦?”老者目光一凝,这种好机会怎能错过,翻身跃起,一剑刺向传风左胸,眼见就要得手,危急之际白芒一闪,竟然有一柄剑后发先至,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刺向老者咽喉,“噗”的一声闷响,紧接着“荷荷”几声,老者艰难的转过头,目光望向出剑之人,只见那人一身白衣胜雪,正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啊!凌老被杀了!大家快将他拿下!”白新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惊变一出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急忙吩咐拿人。 “他要是反抗,大家就地格杀!还有那个小姑娘,更不能放过了!”顿了顿,白新月又续道。 “长老出事了,大家杀了这小子!”听了白新月的话,一群傻掉的白衣人登时缓过了神来,一声呐喊,黑压压的蜂拥而来。 “快走!”见势不妙,香吟一手搂腰一手拽臂,背着传风凌空飞上树梢,蜻蜓点水般疾掠向远方。 “这个小妮子,轻功啥时候变高了?”白新月一愣,急忙揉了揉眼,还以为看错了呢,再睁开眼的时候,人都没影了。 “这个小贱人,果然是扮得猪吃老虎!”白新月气得一一咬牙,急忙飞身追去。 “恩?你这小妮子,轻功怎变得如此高强了?”眨眼间就上了半空,传风缓气来,登时惊讶地瞪大了眼。 “嘻嘻!各有所长吗,我武功不行,老天爷自然要在轻功上补偿一下了!”闻言,香吟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道。 “嘿嘿!恐怕不止吧?你之前的表现,可神勇得很呢!”传风咧嘴一笑,一副尽在掌握的口吻道。 “唉!”香吟神色一黯,伤感的道:“静斋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静谧的世外桃源了!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及顺利的完成师父的遗命,只有隐藏实力才能利于行事。” “遗命?什么遗命?”传风好奇的问道。 “师父她老人家早就察觉到静斋中渗入了不良因素,一直不动声色的暗中查察,谁知刚寻到些线索,便遭了毒手,临终之际,嘱托我肃清内奸,重振静斋!只是我才学疏浅,一直不能完成···”香吟幽幽的说道。 “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静一师太泉下有知,一定非常欣慰!”无意间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传风有些歉然的劝说道。 “希望如此吧···”香吟点了点头,暂时也无法摆脱这沉重的气氛。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在两人即将陷入沉默之际,传风突然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静斋怕是回不去了···”香吟一呆,一直没空想别的,经此一提,登时有些茫然的说道。 “······”传风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有了话题,四下查看起周遭地势来。 “风大哥,你要去哪?”香吟见传风四下张望,还以为他有确切的去处,急忙问道。 “我要去极北之地,咱们现在应该正是向北吧?”对于香吟,传风倒不会隐瞒什么。 “恩,你去那里做什么?”香吟回头看了看,没有发现追兵,缓缓降下地面。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想去那里寻些线索。”二人落在一条小溪旁,传风喝了几口水答道。 “哦,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怕是不行了。”香吟螓首轻点,关心的说道。 “只能慢慢走了。”传风查看了下依旧需要些时日方能恢复的伤口,苦笑着说道。 “行了这么久,肚子好饿,我去找些吃的,你在这歇会。”二人一喝清水,肚子顿时一通乱叫,香吟尴尬之余,急忙自告奋勇的说道。 “恩,小心些!”传风点了点头,这种时刻,自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香吟不再言语,起身去找吃的了。传风靠在树身之上,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直接将传风从睡梦中唤醒。 “你醒了呀,马上就好了。”香吟微微一笑,手忙脚乱地翻弄着树枝上穿烤的野味道说道。 “这一觉睡得!”传风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纳闷咋睡得跟死猪一样。 “还说,我一回来就见你睡得一塌糊涂,也没敢打扰你,这东西快熟了,你倒是乖巧,不用叫就醒了!”香吟抿嘴揶揄道。 “呃,这个,似乎是巧合吧···”传风尴尬的搔了搔头,在这个小妹妹面前,咋老是出丑? “赶紧去洗手吧。”香吟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 “没看出来,你这小妮子挺有贤妻良母的气质啊!”看着她温柔款款的样子,传风忍不住打趣道。 “嘁!本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伺候你这种小角色自是不在话下!啊!”香吟小嘴一撅,毫不谦虚的说着,可说到后来,忽觉得有些暧昧,登时惊呼一声,满面羞红的不知所措错。 “哈哈!你要是嫁了哥哥那也不错!”传风爽朗的一笑,继续打趣之余,取过一只浓香四溢的野雉大嚼起来。 “人家辛辛苦苦的,一点也不懂得礼让!”香吟郁闷的嘟囔了一句,也取过另一只细嚼慢咽起来。 二人有说有笑间,距离也在无形中拉近了不少,吃饱喝足了,靠着火堆相偎而眠。 — 第七章故人依稀 更新时间:2011-6-1713:13:31字数:3246 后半夜,空气开始潮湿起来,树叶草跟上早早的便出现了露水,湿润的雾气浸在身上凉嗖嗖的。篝火不知何时也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点火星,风一吹,发出微弱的红光,给这清凉的夜添了份迷离。 香吟无奈的睁开秀眸,内力虽然可以御寒,前提却是在有意识的状态下才能发挥效用。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师父被害后,已经久违了这种温馨宁静的感觉,此际回味起来,内中别有一番情愫,是因为他吗? “唉!”香吟幽幽一叹,收起了复杂的心情,目光扫向红红的木炭,夜深了,再添些柴吧! “啊!”香吟拿着枯枝的双手停在半空,火堆的对面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正灼灼的望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香吟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大意,竟让人无声无息欺得如此之近。当下稳定心神之后,沉声问道。 “你就是香吟?”蒙面人一开口便是悦耳的声音,竟是个女子。 “你也是他们一伙的?”香吟眉头一皱,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师门中人和那些祸乱静斋的黑衣人,眼前之人既不是自己同门师姐妹,自然便是黑衣人一路的。 “好一个聪明的妹妹,竟然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我想,凌老之死应该与你有关吧?”蒙面女子点头默认了自己的身份,而后目泛异彩的说道。 “姐姐好聪明!光听别人的描述,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大概,这份才智,那些所谓的新一代武林新秀,只怕少有人及!”虽然来人是敌非友,香吟却是由衷的佩服。 “妹妹临危不惧,遇事冷静沉凝,巾帼犹胜须眉,比姐姐可强多了!唉!只是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要拿下静斋!只要妹妹愿意退出静斋,从此不再插手其中的任何事,我们便不用兵戎相见,而且还有可能成为最好的姐妹!”蒙面女子幽幽的一叹,语气之中泛起深深的感伤。 “姐姐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静斋乃生我养我的地方,小妹若坐视不管,不仅天下人不齿,以后也无颜苟活于世了!”对于蒙面女子的劝说,香吟倒并未怀疑什么,人家既能无声无息的欺近,要想杀了自己,早就得手了,还用得着在这废话连篇么! “唉!我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蒙面女子摇了摇头,语气中蕴涵着些许无奈和自嘲。 “姐姐稍等,我去去就来。”香吟盈盈一礼,转身来到传风身畔,轻手轻脚的取下了其腰间的吟龙剑。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蒙面女子缓缓起身,颇为惋惜地说道。 “姐姐请了!不管胜负,都与旁人无干,姐姐应该不会伤害无辜吧?”说着,香吟长剑斜引,遥指蒙面女子,满含情意的瞟了一眼熟睡中的传风道。 “这个恕姐姐不能答应了!此人不仅杀了我手下的长老,还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就算我不杀他,一样会有别人杀他。”蒙面女子摇了摇头,歉意的说道。 “既然这样,小妹讨教了!”事情既无转圜的余地,香吟也就不再多说,软剑一振,迅速的刺出。 蒙面女子展开身法,手中并无兵器,却非常的气定神闲。躲闪之余,也不还击,只是定定的望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在寻找一击制敌的破绽。二人你来我往,约莫过了百余招,蒙面女子倏然后退,纤手一抖,立即多了把奇异的兵器,似剑非剑,比平常用的长剑要窄许多,剑身宽度只有半寸左右,比平常的剑又长出一些,在朦胧的月光映射下,其上隐隐有七彩光华流转,显非凡品。 “妹妹隐藏的好深!这静斋之内,只怕无人是你对手吧?”蒙面女子独门兵器划出朵朵剑花,既漂亮好看又招招凌厉。 “这点道行,只怕还入不了姐姐的法眼!姐姐言谈随意间便已轻易化解,这份武功,年轻一辈中只怕无人能及,小妹真的很好奇姐姐的来历。”交手至现在,对方方开始凌厉反攻,之前显然是在试探自己,香吟想通了此点,好胜之心不由得大盛,连师父最后都是输给了自己半招,今天还拿不下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了?当下剑势一变,改走轻灵飘逸的路子。 “咦!渡情剑?没想到静一师太早就将你定为了下代掌门!一直没让你崭露头角的原因,怕是早就发现了斋内的不妥!”蒙面女子一剑对方剑势,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这个静斋中最不起眼的小师妹,方才是最大的隐患!看其气势沉凝,一举一动皆是自然而发,只怕已达宗师之境! “不错,师父虽然有所发现,但还是未能逃过毒手,弟子今天就替她老人家争回口气!”香吟剑势再变,意到剑到,每一招并无甚花俏,看似平平无奇,却隐含着极大的威力,一时间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咦?”传风暗中惊叫一声,对香吟的表现大是惊讶,之前虽猜到这个小师妹有所隐藏,却没想到隐藏得如此之深!看这情况,只怕那晚遇险时救自己的女子,多半便是香吟了!原来,传风虽然受伤,但毕竟内力深厚已极,灵觉依旧远超常人,在二人初始交手便已惊醒,只是一直没做声,仍然假装熟睡,双眸睁开一条缝静静的观察着发生的一切。直至此刻,方才忍不住惊叫出声。 “妹妹功夫好生了得!姐姐也要尽全力了,小心了!”蒙面女子猛然后退几步,将手中奇门兵器抛至半空,而后双掌合什,口中喃喃有声的念叨起来。香吟正大感不解,眼睛一花,只见那蒙面女子如同施了分身术般,由一变二,再由二变四,一刹间便分裂出无数道黑影,每一道皆绕着自己疾走起来,仔细一看,一共十道黑影,全然一模一样,挺“剑”向自己疾刺而来。 “好诡异的功夫!”香吟一凛,心中暗叫糟糕,这么多黑影究竟如何分辨?看着围拢而来的十道黑影,香吟急的香汗淋漓,却是苦无它法,自己虽能躲开几道,但其他仍旧难以幸免,彷徨无计,只好闭目待死。 “乒乒乓乓”一阵急响,香吟愕然睁眼,只见一人正赤手空拳的与蒙面女子战成一团,身上全是血污,不是传风是谁? “还不快走!等菜呢?”传风向发傻的香吟一声暴喝,方才见事态紧急,提起全部功力凝聚在双手之上,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硬破了这一招,现下身疲力竭,自知无幸,但逃得一个是一个,方才出言提醒。 “那你怎办?”一丝温暖流过心间,香吟伤感的问道。 “我自有办法,你先走!”传风有些气急败坏,自己马上玩完了,这妮子还在这磨叽。 “要死咱们一起死!”香吟一咬牙,师父的遗言也不管了,挺剑继续迎上。 “唉!只怕你们谁也走不了了!”就在二人说话分神间,蒙面女子趁隙已将长“剑”已架在传风脖子上,幽幽的叹道。 “放了他,我愿退出静斋!”见传风遇险,危急之际,香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哦?此话当真?为了他,你真的愿意?”蒙面女子一愣,首次正眼打量起传风来,但一望之下登时一个趔趄,兵器险些坠地,“是···他?”蒙面女子难以置信的自语道。 香吟却并没发觉蒙面女子的异状,刚才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此刻细细一想,只觉得愧对了师父,愧对了静斋,但眼前的男子肯自己抛却性命,自己怎能看他死于非命?一时忠孝不能两全,着实难以决断。 “静斋不是没有男子的么?你跟他怎么会······”就在此刻,蒙面女子眉头一皱,却是突然转换话题道。 “傻丫头!千万不要做傻事!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死则死耳,你任艰务重,切不可因小失大!”香吟的话传风听的清楚,但见眼下之势绝不可能善了,急忙提醒道。 “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了!”香吟一阵惭愧,自己再犹豫不决,可真就无地自容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蒙面女子眉头紧蹙,突然打断二人道。 “这个,似乎跟你无关吧?”香吟眉头也是一皱,对这女子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你叫什么?”蒙面女子一愕,似乎也感到问得不妥,稍稍迟疑,而后目光转向传风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问姓名作甚?”传风一阵狐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不说我杀了你!”蒙面女子长“剑”稍一加劲,传风脖子上登时多了条血痕。 “当啷”一声,一物掉在了地下,三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往地面,只见坠落之物乃是一块方形玉牌,香吟没见过,不明所以;传风则是恍然,这正是子仙棺中的那块玉牌,自己怕遗失了,便穿了条红线系在了颈中,可能方才被那女子割断了红绳,这才坠落;蒙面女子则是一阵失神,怔怔地望着玉牌一动不动。 “这玉佩,你···从何处所得?”半晌后,蒙面女子突然问道。 “这是我老婆的东西,与你有关系么?”传风搔了搔头,这人莫非见过这种玉佩? “啊!”两道惊呼异口同声的响起,传风一愣,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明白这两人唱的哪一出? 二女心中则是各有所感,香吟惊呼,是因为出乎意料,怎也想不到这个与己差不多大的师兄竟已成婚!蒙面女子则是目光复杂,心绪万千,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自己应该怎办? — 第八章途中变故 更新时间:2011-6-2417:54:22字数:3029 “你们走吧!”蒙面女子怔怔的半晌,目光复杂的望了传风一眼,幽幽的说道。 “啥?我没听错吧?”传风见蒙面女子当真收起了“长剑”,甩了甩头上的雾水,难以置信的道。 “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消失!”蒙面女子别传了娇躯,背着传风冷冷的说道。 “还不快走!”香吟在传风腰上推了一把,只将他推出了十几丈开外,而后目泛奇光的盯着蒙面女子。 “你···看什么?”蒙面女子有所察觉,登时不悦的说道。 “你们认识?”香吟目光灼灼的盯视着蒙面女子的眼睛,奇峰突出的说道。 “啊!你······”蒙面女子身形一震,极为慌乱的说不出话来。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我真好奇你们的关系。”香吟虽然猜到了二人可能相识,但对于二人之间的具体关系却不好敢妄下定论。 “你怎么还不来?”蒙面女子正要回话,却被传风的催促声打断。 “哦,来了。”香吟瞥了蒙面女子一眼,匆匆的擦身而过。 “你跟她说什么呢?她怎会突发善心将我们放了?”传风武功大进,眼力耳力也随之大涨,对于二人的情景瞧得甚是清楚。 “啊!我们正说这个呢,我说我认识她郎君!”香吟眼珠一转,信口胡诌道。 “······”传风一阵无语,虽然有点不大相信,但想不到别的原因,也就姑且一信了。 “那晚在林中遇袭,救我应该是你吧?”此时抽出空来,传风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呃,你怎么知道?”香吟一呆,随即讶异的问道。 “这个任谁随便一想都能想到了,不过,似乎当时我是多此一举了啊!”现在想来,凭香吟的身手,当时有何人能困得住她?自己的举动实是有些画蛇添足的味道。 “谁说的,要不是你,我不仅无法再隐藏下去,师父的锄奸计划只怕也无法执行了。”皱了皱挺翘的琼鼻,香吟认真的说道。 “这么说,你谢我是应该的了?”传风摇了摇头,这妮子,怪不得能独得静一师太的垂青。 “你说呢?”香吟翻了翻白眼,辨认了下方向,随即问道:“咱们要去极北之地么?” “恩,都到这里了,先办完了这件事再说吧。”传风点了点头道。 “那咱们先去吃点东西?”香吟亦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抚着肚子道。 “好啊,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二人转入官道,向邻近的小镇行去。 在小镇中用过了饭菜,二人略做休整,继续踏上征程。一路穿山过林,行了二十余日,气候已是渐渐转寒,显然离目的地已越来越近。这一日午时,二人吃了些干粮,刚欲起行,却是忽然传来了几声叱喝,止住了二人的身形。 “怎么了?”香吟见传风侧耳倾听,也听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听到,当即疑惑地问道。 “有打斗声,应该是这个方向。”传风指了指远处的一片树林道。 “这个,跟我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香吟眉头一蹙,不解地说道。 “有没有关系,只有去看看才知道。”传风眉头也是一皱,刚才隐隐听到的叱喝声竟然有些耳熟。 “有必要吗?”香吟对传风的异行满头雾水。 “若我没有听错,其中应该有我认识的人。”传风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香吟点了点头,率先向着树林掠去。随着二人的接近,打斗的声音亦是越来越清晰,此时的香吟不由得有些骇然,这么远的距离,得何等的功力才能听到? “那晚我救你,似乎也是多此一举啊!”香吟学着传风的语气,不爽的说道。 “大姐,那时我重伤在身好不好,可不是有意瞒你的!”传风挠了挠头,这妮子,似乎很要强啊! “等会咱们切磋下!”香吟轻哼一声,败给那个蒙面女子也就罢了,若再败给他,这唯一的优越感也没了,还谈什么别的! “这个,你何时这么争强好胜了?”继续挠了挠头,传风尴尬的说道。 “怎么,你不敢么?”香吟柳眉一扬,挑衅的说道。 “我认输还不行么···”传风摇了摇头,这女人心当真如海底针啊!教人永远捉摸不透! “这样还差不多!”优越感重新找回,香吟双眼一眯,非常受用的说道。 “到了。”转过一排杉树,传风双目一凝,三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其中正有两道战在一起,另一道双手抱胸,正伫立一旁悠闲地观看着,此人正是久违的乌古拓,而大战不休的则是花三娘与紫邪二人。 “唉!紫邪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人孤身犯险···”传风轻叹一声,陡然间,目光却是一缩,“受了重伤么?这两个老混蛋,看来要彻底的杜绝后患了!” “上去帮忙?”从传风的话语中,香吟已听出了些许端倪,当下适时出声道。然则传风刚欲点头,一声惨呼传来,只见紫邪口喷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 “住手!”传风一声暴喝,“再不停手,此处便是你二人的埋骨之地!”紧接着身形展动,急速向前掠去。 “恩?”乌古拓一转头,看见传风登时大喜,“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哼!自身难保,还在这大言不惭,我先收拾了这小丫头,再好好伺候你!”喝声传来,花三娘先是一呆,待目光掠向声音源处,也是随即一脸笑容,不过,身体确实陡然一个加速,五指贲张的抓向紫邪咽喉。 “你敢!”传风目呲欲裂,眼见救援不及,危急之际,双掌齐出,内力倒运,一股狂猛的吸力立即疯狂撕扯而出,竟然隔着数丈距离,便是生生的将紫邪吸啜而来。但花三娘的必杀一击也紧跟而来,为保紫邪,传风毅然将其搂入怀中,转身挺起后背,硬受这一记。 “噗!”的一声闷响,花三娘临时变掌,一掌狠狠的拍中传风后心,但随即“喀喇”一声,手腕一阵剧痛,强猛的力道反弹而来,不仅震断了花三娘手腕,更是将其震得倒飞而出,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亦是忍不住地喷将而出! 传风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预料中的严重内伤却并未出现,尚未来得及欣喜,后脑劲风袭来,急忙一偏头,但还是未能躲过,一阵晕眩袭来,就此软软倒地。 “啊!”香吟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直欲晕去!只因脚力慢了一点,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古拓偷袭得手。 “嘿嘿!放心,东西没到手,我可舍不得杀了这小子!”乌古拓阴阴一笑,对眼前的结果相当满意。向花三娘打个眼色,一人一个,便欲上前接手传风与紫邪二人。 “留下人来!”一声娇叱传来,就在乌古拓二人即将得手之际,两道寒光倏忽间袭到,功亏一篑,乌古拓面色一沉,强抑怒火,弯刀入手,狠辣之极的迎向来者。此时香吟方才到达现场,美眸凝视,只见突然出现的二人,一男一女,女的秀美,男的粗犷,一个也不识,但想来定是传风的朋友。 “聂隐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数十招瞬间交过,乌古拓暗惊来人身手了得之时,目光瞥向对手面貌,登时认出了来者。 “扎吉?你这是何意?敌人似乎在对面吧?”与此同时,花三娘亦是认出了对手,当下亦是面色微沉地说道。 “哼!你二人独吞宝典的私心已人尽皆知!我二人奉大汗钦令,特来擒拿你们回去!”聂隐娘见乌古拓停手,亦是收回软剑,冷冷的说道。 “是么?那令牌呢?”乌古拓面色一惊,正不知所措,花三娘突然接口道。 “等擒下了你们,自有大汗亲自接见!又何用令牌?你们是束手就擒呢,还是抗命不遵?”聂隐娘面色自然,优雅从容地说道。 “我蒙人历来的规矩,不论调兵还是拿人,都需要出示相应的令牌!没有令牌,不会是你假传圣旨吧?”虽从对方神色中没有发现破绽,但花三娘狡狯多智,又怎会轻易相信。 “这么说,你们是要抗命了?”聂隐娘面色一寒,软剑一震,气势暴涨的说道。 “扎吉,你可敢以长生天发誓,这确是大汗的命令?”花三娘眼珠一转,却是突然转头对这一旁一直未曾做声的粗犷汉子说道。 “······”叫做扎吉的大汉目光望了望聂隐娘,却依旧未曾说话。 “果然有猫腻!你们二人这么做,只怕才真有私心!如若不然,便是与这人有什么瓜葛!”花三娘冷笑一声,登时反客为主。 “我以长生天发誓,我们绝没有私心!”花三娘话音一落,一直未曾做声的扎吉忽然说道。 “哦?这么说,那就是与这人有什么瓜葛了?你们这么做,可知犯了灭族大罪?”这段时间的缓冲,乌古拓终于是缓过了神来,当下阴恻恻的说道。 — 第九章遭受重创 更新时间:2011-7-3118:04:45字数:3188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你巴巴的赶来救他?”闻听乌古拓的话语,扎吉眉毛一掀,望向传风的目光蕴含着强烈的敌意,不过,却是一种情敌间的敌意! 聂隐娘眉头一蹙,这个扎吉,粗犷憨厚胸无城府,几句话间不仅被人探出了底细,连妒火亦被引得大炽,这样发展下去,弄不好只怕临阵反戈也有可能!当下微微沉吟,道:“我跟你怎么就说不明白?大汗一直要我们抓活的,他要出了什么问题,东西不仅得不回来,我二人只怕到时也讨不了好!现下紧要之事是先将他带回去再说,孰轻孰重你该当清楚才是!” “这个···”扎吉搔了搔头,一时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有些事到现在你还想瞒着扎吉兄弟?骗了人家还不算,还想让人给你出大力,你良心上还真过得去!”就在此刻,花三娘眼珠一转,又适时地发话道。 “你个无耻荡妇,脏水休要乱泼!”聂隐娘面目一寒,这女人极其工于心计,经她一通乱说,这没脑子的扎吉说不定还真信了,当下软剑一振,只要她再往下说,直接给她来个一剑封喉! “这个,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扎吉兄弟,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在你心目中的女神,究竟做了些什么?”花三娘信步走了一匝,脚步一顿,定定的望着扎吉道。 “还是不要说得好,只怕你一开口便有人沉不住气了!”乌古拓对于聂隐娘的一举一动瞧得甚是清楚,见她衣衫内真气鼓荡,当下阴阴一笑,添油加醋地说道。 “扎吉,这二人的秉性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跟他们在这罗罗嗦嗦实是毫无意义,你要不愿动手就算了,我可忍不了了!”聂隐娘一声怒斥,挺剑扑向花三娘。 “扎吉兄弟,你仔细瞧瞧她的手臂,那守宫砂可还在?而与其有染之人,你已经看到了!”花三娘一边闪躲,一边气定神闲的说着,虽然她功夫不及聂隐娘,但一时半会也不会落败,此番话语,纯粹是她自编自导,但无巧不成书!这番编造倒与真实情况相差无几。 “啊!”扎吉极目望去,发现情况与花三娘所说确实吻合之后,当即忍不住的惊叫了出来,再联想到那句“你已经看到了!”当下面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望向昏迷的传风,目光悄然间掠上一丝敌意。 “扎吉兄弟,此人既是朝廷钦犯又是你的情敌,实是死不足惜,只要你迷途知返将功赎罪,不仅叛逆之罪尽去,待我二人擒住聂隐娘,就此成全了你,岂不是美?”扎吉一直迷恋聂隐娘,此事路人皆知,乌古拓眼珠一转,登时计上心来,欲以此策反其人,到时聂隐娘再如何了得,亦难逃落败殒命之结局。 “扎吉,莫中了他二人的离间之计!”聂隐娘冷眼旁观,见扎吉面现踌躇,已隐隐有些异动,当即出声棒喝道。 “扎吉!此人是朝廷钦犯乃不争的事实,你若不动手,便是对大汗不忠!叛族之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那时千百族人被诛,你既不忠又不孝,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乌古拓眼见花三娘落入下风,若再不出手任其落败,等其腾出手来,自己定然也没有好下场,焦急之余,当即厉声大喝。 “隐娘,对不住了,此人乃朝廷要犯,扎吉身为蒙人,自然是效忠大汗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将其拿下,除了这件事,扎吉什么都答应你!请你原谅!”扎吉心内挣扎了片刻后,终于是咬了咬牙做了决定,抡起弯刀,直奔昏迷的传风而来。 “你个呆子,被人当枪使了!”聂隐娘眉头打结,有心相阻却是腾不出身来。 “想动他,需要先过我这一关!”香吟眼见事情不妙,长剑一横,拦住了扎吉的去路。 “我虽然从不和女孩子打架,但此人特殊,你一定要护他,我也只能破例了!”扎吉人虽然憨厚,但武功确着实不低,话音一落,弯刀带着破风之声迅捷的袭来。 “扎吉一身横练功夫已炉火纯青,切不可与其应碰,需以柔克刚!”聂隐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为今之计,只能如此提醒一下,希望能起到些帮助。 “扎吉兄弟,我来助你。”闻言,乌古拓冷笑一声,身形一动,双战香吟。 香吟越战越是心惊,没想到这个有点呆傻的大汉武功恁的了得,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但随着乌古拓的凭空加入,僵局渐渐打破,百合之后,香吟已无还手之力,只能全采守势苦苦支撑。聂隐娘看得真切,急忙加紧攻势,希望速战速决,然后前去救援。谁知花三娘狡狯如狐,硬是以游击战术将她缠得死死的无法分身。 “啊!快救风大哥!”久战不下,香吟气力周转不济,身体稍稍一滞,乌古拓觑准空隙,一掌拍中其肩头,扎吉紧接着又补了一指,香吟抛飞之余,以余力嘶喊道。 “扎吉,你要是敢动他,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睬你!”聂隐娘接连冲刺数次,始终无法摆脱纠缠,焦急之余,急忙大喊道。 “唉!你果然和他有关系,他真有这么好么,让你值得这样对他?”扎吉闻言一呆,随即轻叹一声,颇为苦涩地笑道。 “这个,或许便是天意吧!小心!”聂隐娘摇了摇头,心下亦是有些歉然,螓首一转,想要瞧瞧传风的安危,不料却是看到乌古拓手持弯刀,恶狠狠的袭向扎吉后心,吃惊之余,急忙大声提醒道。 扎吉正暗自神伤,哪还有心情注意别事,待得反应过来,弯刀已然“噗”的一声刺入后背。 “呃···为什么?”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扎吉惊愕之余,艰难的转过身体,当看清偷袭之人后,又是震怒又是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哈哈!当真好笑!咱们四人一向不和,明面上虽然过得去,但早就势成水火,一山容不得二虎,早解决不是更好!”乌古拓话音一落,弯刀随即抽出,一股血箭狂喷而出,扎吉喉头荷荷数声,目光逐渐暗淡,至死也没有瞑目。 “扎吉!你一定要挺住!”就在乌古拓偷袭得手之际,花三娘倏然后退,不再纠缠聂隐娘,而后者急忙掠来,人未到声先至。 “挺不住也没关系,我可以送你去跟他团聚的,哈哈哈哈!”乌古拓舔了舔刀上的鲜血,眼眸一缩,望着疾掠而来的聂隐娘得意的笑道。 “卑鄙之徒,我要让你血债血偿!”聂隐娘掠至近处,已然发现扎吉气绝身亡,当下一声怒吼,悲愤的杀向乌古拓。 “臭婊子!都已自身难保,还在这里叫嚣!今天就让我们之间的恩怨彻底了结吧!”事到如今,对方依旧趾高气昂,乌古拓本就心胸狭窄,此刻更是忍不住恼羞成怒,拾起地上扎吉的弯刀,双手双刀恶狠狠的迎向聂隐娘。花三娘见二人战成一团,唯恐乌古拓不敌,双刺一挺,急忙加入了战圈。 三人刀来剑往,转眼间已过了数百回合,聂隐娘渐感不支,心知今日恐无善果,一咬牙,躲过花三娘刺来的双刺,一剑挑开乌古拓右手弯刀,对于斜刺里而来的左手刀却是不闪不避,一掌拍向对方胸口,竟是要同归于尽!乌古拓冷哼一声,不及变招之下,身体硬生生向左一移,避开了心脏要害,左手弯刀凶狠得削向聂隐娘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惨况即将发生,尖锐的啸音响起,“铛”的一声,乌古拓忽觉一股大力袭来,左手虎口已然爆裂,鲜血飞溅之余,手中刀也甩手飞出,本是致命的一击瞬间冰消瓦解,而对方掌已临身。 “噗!”,乌古拓口喷鲜血往后倒飞,接连撞断了几棵大树才止住了身形,如此伤上加伤,已然奄奄一息。 “唉!罪过,罪过!”乌古拓坠地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苍老之声响起,紧接着一长发披散的枯瘦老者已落足场中,正是弑天。 “老大!你没事吧?”花三娘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其他了,急忙飞掠去查看乌古拓的伤势了。 “咳咳!多谢前辈相救!”本是必死之局,突然间反客为主大获全胜,聂隐娘亦是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忙对着老者行礼道。 “不必多礼,先救人要紧!”弑天对前者点了点头,说话之余,身体一闪,已来到了传风身畔,手掌搭在了后者的腕脉上。 “前辈,他没事吧?”盏茶时间,老者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掌,伫立不语,聂隐娘焦急难耐,忍不住出声问道。 “唉!脑部受创,可大可小!”弑天沉吟片刻,皱眉道。 “前辈可否细说,晚辈有些不大明白。”闻言,聂隐娘蹙起了眉头,隐隐觉得情形有些不大好。 “脑部乃是人体最为神秘的所在,其中经络血管密集而脆弱,一旦受创极难康复,可说任何情形都能出现!”弑天面色凝重的说道。 “那他的情形岂不是极糟?”闻言,聂隐娘一颗心直往下沉,虽早已感觉到不妙,但经人亲口说出,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唉!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我能做的,也仅仅是以真气帮其疏通修复受创之处。”弑天点了点头,随即盘膝而坐,将传风弄成同样姿势,气凝剑指,抵在了传风眉心灵台,浩瀚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出,缓慢的修复着其创伤之处。 — 第十章阴谋浮现 更新时间:2011-8-1616:34:39字数:3189 然而,弑天刚运功没多久,便是面色难看的停了下来,聂隐娘与香吟心中同时咯噔一下,目光询问的注视着前者。 “此法虽然可行,但前提条件却是需要足够的真气方可为之!老朽功力虽然高绝,但真气也仅只数十年的积累而已,救人依然是远远不够,唉···”弑天摇了摇头,面上尽是失望惋惜之色。 “用我的吧!”二女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弑天微一沉吟,刚欲点头答应,目光却是突然转向林中,那里,花三娘正搀着乌古拓轻手轻脚的潜行,眼见便要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还有用得着二位的地方,要走,还是等此间事了吧!”弑天右手一扬,一股吸力暴涌而出,花三娘与乌古拓虽是竭力抵抗,但依旧被强行吸扯过来。 “既然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便!”眼见逃生无望,花三娘自知近日难以善了,当下冷冷的说道。 “杀你们污了我的手!等这小子醒来,让他处理你们!老夫么,乃是向你们借点东西!”弑天眸中精光一闪,枯槁的面容从现身后首次露出笑容来,只是,这笑容却显得有点怪。 “什···什么东西?”闻听对方不杀自己,花三娘先是一呆,随即心头一喜,只要不死,总能找个机会逃出去!但对方下面的话却是让她没来由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借用一下你的真气。”弑天话音一落,双手连施,“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已封锁了花三娘几个特殊的穴位,而后双掌对上前者双掌,狂猛的吸力再次涌出,花三娘只觉得心头一阵烦恶,苦修数十年的真气顷刻间便滚滚涌出,心中惊怒交加,想要怒骂却是连开口的力气也没了。 真气一物颇为奇异,随内力而生,既可延寿抗衰,又能在身体遭受重创的时候迅速的修复创处,可以说是习武之人的第二条生命,一旦失去,不仅功力会逐渐下降,身体各项机能也会随之减弱,时间一久,便会沦为一介普通人。 所以,在花三娘快要被吸尽真气时,乌古拓眼眸一寒,毅然决定咬舌自尽,谁知香吟一直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有异动,急忙点中了他的穴道。 “想要自尽,等老夫借你真气之后自当如你所愿!”弑天虽一直在埋头工作,但对方这点小动作又怎能瞒过功力高绝的他。“前辈!现在真气应该足够了吧?不够的话···”就在弑天一手甩开半死不活的乌古拓,刚刚收功之际,香吟迫不及待的道。 “恩,等我先试试。”弑天虽觉得体内真气奔腾,前所未有的充沛,但也不敢打包票,当下略一沉吟道。二女点了点头不再打扰,美眸紧紧地盯视着双目紧闭的传风,静待着奇迹的发生,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吸收来的真气已尽数送进他体内,可依旧不见醒转的迹象,看来,还是不够啊!”良久之后,弑天收回双掌,抹了把汗水叹道。 “那用我的吧!”“用我的!”香吟与聂隐娘毫不犹豫的争相开口道。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真气一失,基本与废人无异了!”弑天点了点头,肃容道。二女对望一眼,皆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先吸取一人的,若是够用,便可保全一人。”弑天见二女主意坚定,也就不再多说,略一调整气息,准备继续动手。 “咳咳!师兄···受此重创,皆···因救我而起,理应先用我的。”就在弑天准备动手之际,重伤昏迷的紫邪不知何时醒转,突然艰难的说道。 “你醒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动了!”二女闻言转头,只见紫邪正要起身,急忙上前将其搀扶住了。 “师伯祖!你先用我的吧,不够再用二位姐姐的不迟。”紫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状态略微好转了些。 “你有伤在身,失了真气对身体大为不宜,就不要再争了,我二人的若是不够,你不说也得用你的。”聂隐娘在三人中年龄最长,这种劝说的事情自然便落在了她身上,当下柔和地笑道。 “姐姐不必劝我,我欠师兄的太多,这点付出就当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紫邪行事本来就不拘常理,一旦做了那是谁也撼动不了,就像当初传风劝她报仇之事,她便听不进去。 “妹妹如此坚决,姐姐也不好多说了···”聂隐娘见她比己还要坚决,也就不再劝说,与香吟退往一旁,待弑天运功施法。 随着紫邪逐渐苍白的面色,最后一丝真气终于被抽离而去,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就此晕厥。弑天摇了摇头,也不歇息,转而继续为传风输送真气。时间不断流逝,苍白的面色渐渐红润,就在弑天暗暗担忧仅剩的一点真气时,传风睫毛轻颤了几下,终于是悠悠醒转。 “呵!终于醒来了啊!”二女一阵欣喜,同时围到了传风身边。 “你们···没事?”传风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的问道。 “是这位前辈救了我们!”香吟向旁一闪,让传风清楚地看到了弑天。 “师伯祖!又是您老人家救了我···”传风一愕,有点感慨的说道。 “你觉得怎样?”弑天见他醒转,欣慰之余,不放心的问道。“只觉得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充沛,奉外,似乎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传风伸了伸懒腰,随即搔了搔头说道。 “啊!难道这一下重击让你恢复记忆了?”香吟檀口轻掩,惊诧地说道。 “恢复了一半吧!似乎只记起了一些比较深刻的东西···”传风脑海中再次闪过昏迷中出现的一些片段,几乎全都是与子仙在一起的丝丝点点,再就是被追杀至坠崖的片段,尤其是击在脑后那一掌的主人。 “咳!时间紧迫,有什么话还是边走边聊吧!”弑天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对话道。 “师伯祖!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传风与二女目光一致的询问道。 “唉!拖延了数十年不愿看到的结果最终还是出现了!”弑天长叹一声,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莫非是凌天堡?”传风略一沉吟,这个印象深刻的名字自然而然的浮上了脑海。 “不错!他们野心极大!一直想统一整个武林,进而继续争夺江山!但一直未敢造次,只是不动声色的休养生息。而就在你前往静斋的当口,江湖上有不少门派同时遭遇大变,掌门人不是失踪便是离奇暴毙,看来,他们羽翼已丰,已经暗中出手了!”弑天点了点头,一直古井不波的面容首次涌上了浓重的担忧。 “啊!他们竟有如此雄厚的实力?竟能同时对多个门派出手?”聂隐娘长期在朝廷任职,通过庞大的情报网络,可说对各家各派的情况了若指掌,竟有人在同一时间对多个门派发动颠覆阴谋,这份实力怎不叫她震惊! “岂止如此,恐怕那凌天堡主已到了天人一线的境界,只怕已无人能治!唉!”弑天目光掠过传风,随即苦涩的摇了摇头,他之所以一直对传风如此青睐有加,除了其根骨绝佳外,真正的意图乃是暗中培养一个可与凌天堡主抗衡的高手,关键时刻以收奇效,但从情况看来,这凌天堡主实已到了那最后一道壁障,只要突破了,便可长生永存!想到此处,不免英雄气短。 殊不知,传风天纵奇才,早已勘透了突破的秘密,只是一直没时间吸取宇宙的本源之力,何况其生性淡泊,压根就没想过要长生!这也正是其能成功的原因!纵观源远流长的武林长河,惊才绝艳之辈无数,奈何无成功者?皆因太过于执着!佛法经常讲到放下执着,所谓欲速则不达正是此意,既有舍才有得,这因果关系确是微妙异常! “所以,我们要借此武林大会,联络同道义士,共商对付之法!”顿了顿,弑天续道。 “这武林大会,会不会也与凌天堡有关?”一直没做声的香吟,美眸掠过一丝精光,揣测的说道。 “啊!”弑天一震,面色大变道:“我怎没想到这问题,这时间拿捏得如此精确,正是凌天堡主一向惯用的手段!如此,这事情只怕更要棘手了!” “看情况,这凌天堡实已控制了大部分的门派!若我没有猜错,首当其冲的便是天山派!近年来天山派实力不断膨胀,隐隐已盖过了少林,凌天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然会先拿下天山派!而后再以其名义广散英雄帖,邀天下群雄前来赴会,届时一网打尽!”香吟黛眉轻蹙,头头是道的分析道。 “香吟妹子分析得不错,这凌天堡着实费尽心机,以此毒计聚拢天下群豪,不仅省去了四处奔波,而且兵分两路,一路走正,那些生变的门派,早就被他们换上了自己的人,届时自会拥戴他们早就拟定好的人员,若此路子失败,便会不择手段的施展第二条‘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铁血手段,可谓是双重保险。”聂隐娘虽年纪不大,但在朝廷摸爬滚打了多年,对于这些阴谋手段最清楚不过,不仅认同了香吟的分析,更是指出了其中精微的细节变化!听得弑天传风二人瞠目结舌!当然,并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一个常年不问世事,一个失忆多时,一时半会想不到这么多而已。 — 第十一章暴雨前夕 更新时间:2011-11-1016:11:02字数:3076 众人不顾疲累,一路向北疾行,直至天色渐暗才寻了个荒废的破庙,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传风也缓过了把劲,将一直昏迷不醒的紫邪放在了一张破木板上,随即跟弑天打了个招呼,准备给紫邪弄些滋补的东西,毕竟,这个倔强的师妹全因自己而受伤。 “咳···咳咳···”传风前脚刚走,紫邪呻吟一声,竟然在这当口醒了过来。 “唉!总算是醒过来了···”一直闭目静坐的弑天,一声叹息,暗暗吁了口长气,此女若是再不醒转,亏损过重的元气,很可能会影响她的寿命,以至于发生那种红颜薄命的悲剧! “师伯祖,您就当什么也没瞧见!”紫邪银牙轻咬,摇摇晃晃的爬起身来,丢下了一句便是向外而去。 “丫头!你···”弑天长身而起,刚欲阻拦,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开来。 “师伯祖,我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决定了的事,您何时见我回头过?何况,我现在已是废人一个,留下来亦只会拖累大家!”紫邪虽在说话,却是头也未回,脚步一直不停,话音一落,人也已远去。 “师伯祖,发生了什么事?”香吟端了一大盆热腾腾的稀饭,刚转出来,便看到弑天摇头唏嘘,不由的好奇道。 “唉!你这小丫头怎么现在才出来?若早得一会,也可以阻拦一下了!”弑天再次摇了摇头,暗叹天不留人,事情恰巧赶在大家都不在的时候。 “拦谁?紫邪妹子么?她不是一直都由小风照看着吗?”脚步声响起,聂隐娘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小炒一出来,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讶异的接口道。 “除了这丫头还能有谁,她自幼性子倔强,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因此,我也只能看着她就此远去。”弑天苦笑着说道。 “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所···”紫邪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却是突然愣住了,脚下千万条路,却没有一道是属于自己走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爹爹的坟前祭拜一下。 “哇!好香的饭菜!你们在等我吗?”传风提了只老母鸡,风一般的飘了进来,顿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当下馋兮兮的说道。 “哎呀!你怎么才回来?紫邪妹子都没影了!”一见传风回来,聂隐娘立马焦急地说道。 “师妹?她走了?”传风一惊,往里屋一看,空空如也,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二话不说,一溜烟的追了出去。 四野茫茫,除了虫鸣鸟叫的声音,根本就毫无线索可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对于这个小师妹的脾性,传风也基本上摸清了,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当下急忙追去。 紫邪一路狂奔,生怕被追上了,怎奈功力全失后,身手都不及一普通壮丁,加上元气流失过巨,一口气接济不上来,竟尔晕了过去,这一切恰巧被两个游手好闲的流浪汉瞧在眼里,二话不说,抱起紫邪找了个背风的矮坡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且说传风全速追了数十里,问了几个路人,皆说未曾遇见,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思索了一番,元神外放,思感蛛网般的延伸开去,能探多远就探多远,幸好那两个流浪汉急色难耐,未曾走远,就在传风准备放弃时,堪堪发现了端倪,入目的情景顿时让他怒气填膺。! “好贼子!天堂有路不走,偏偏要闯地狱之门!”传风功聚双目,百丈开外就已经看清了事情的经,顿时一声霹雳大吼,隔空御剑,“吟龙”长啸一声,风驰电掣而去。 “哎哟!大事不妙!”一个正将头埋在紫邪颈项的汉子突闻怒吼,激灵灵一个冷战,目光四掠,立时就隐隐约约瞧见了远处不断飞速接近的人影,暗感不妙,就要逃之夭夭,孰料刚跨出几步,“嗤嗤”两声轻响,两颗头颅立马飞上了半空,剩下的身子又跨出了几步才颈血狂喷的倒地。 “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多少······”这一切,都被刚刚缓过口气的紫邪瞧在了眼里,内心深处一丝温暖默默升起,同时,在眸中一直打转的晶莹泪珠,终于缓缓滑落,似乎是找到了它的归宿······ “你怎么如此傻?若我再晚来片刻······”传风责怪的目光一触碰到那泪痕尤显的俏面,顿时一滞,未说出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我父仇得报,已了无牵挂,纵然身死亦无憾了······”紫邪衣袖轻拭眼角残留的泪水,幽幽的叹道。 “你这样倒是无憾了,可师父呢?他老人家临死之际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若是也随他去了,只怕他老人家再死一次的冲动也有了!”传风一副大师兄的口吻教训道。 “人哪还能再死······”紫邪翻了翻白眼,眼前又浮现了父亲往日的音容笑貌。 “走吧,大家还等着你一起吃饭呢!”传风见她虽然依旧悲伤,但心内已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欣慰之余,揽起她纤细的腰肢,飞掠而回。 二人刚刚回转,二女便围了上来,先是一番责怪,随即一番循循劝导,紫邪感受着众人诚挚的热情,自我封闭的心扉渐渐敞开,一向冰冷拒人的外表,终于是笑逐颜开,不多时便融入了热烈的气氛中······ 天蒙蒙亮,一行人等便早早的来到了就近的一个小镇,买了几匹健马啊,风驰电掣般向北急行,如此月余,终于抵达了此次召开大会的目的地,只见天山城中人山人海,大街小巷充满了江湖群豪,喧嚣声震耳欲聋,众人一致的谈论对象皆是此次的武林群英会。 “此次大会只怕有些看头了,据说,此次天山派联络了诸多门派,企图来个大清洗,将武林盟主的宝座收入囊中!不知消息是真是假?”一相貌粗犷的汉子对同行的几人说道。 “无风不起浪!兄弟我一路行来,遇到了不少武林大豪,据他们说,近半年来,一些源远流长的门派不是莫名解散,便是销声匿迹,更有甚者,竟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你说奇怪不奇怪?”一精瘦的汉子瞧了瞧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大消息,真正的大消息只怕我一说出来,你们几个全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哈哈!”一样貌奇特的胡族大汉眼珠一转,胸有成竹地说道。 “哦?有这等事?那兄弟还不一吐为快?感情是要吊我们的胃口么”跟在最后一直未曾说话的一老者闻言一震,拦住那说话的汉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哪里哪里,不是兄弟不想说,只是,这消息乃是兄弟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这个···这个···”那胡族汉子抓耳挠腮的陪笑道。 “你这狼崽子!拿去,赶紧说!”那老者一怔,随即踢了那汉子一脚,顺带抛出了一锭银子,而后催促道。 “你们几个凑过来,小心隔墙有耳!”胡族大汉招了招手,几人远离了人群,方才神色肃然的说道:“兄弟我得来的可靠消息,天山派不知联络了什么神秘势力,已将武林中大多数的门派并入了麾下,其中,更是包括了武林泰斗少林派!这消息千真万确!”说完,胡族大汉瞧了瞧四周,确定无人窃听,方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啊!竟有这等事?那天山派实力何时变得如此之强了?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阴······”那相貌粗犷的汉子闻言直惊得呆了!半晌后,一缓过神来便呼吸粗重的吼了起来,一句没完便“啪”的一声被那老者一巴掌扇飞了。 “你···你···干吗打我?”那汉子捂着半边肿起的脸颊怒道。 “打你?我还想杀你呢!**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垫背!”老者看着四周不断射来的疑惑目光,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一想到罪魁祸首,立马恶狠狠的说道。 “是我该死,是我该死!不该私自独吞,该打,该打!”那汉子这会亦是看清了形式,脸色一变,急忙改口,自己扇起了自己。 “暴雨欲来风满楼!这些江湖门派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啊!”路旁酒楼二层,靠窗而坐的五人自是毫无遗漏的将这些信息收入了耳中,当下传风满怀希望的说道。 “暴雨强势来袭,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无非是两条路,一是远远的躲避保存实力,苟延残喘。另外便是化身风雨融入其中,既保全了自己,又能从中取得不少得好处。这事就是让傻子来选,也该知晓应选什么!”聂隐娘轻摇螓首,无奈的叹道。 “不错,这么优厚的条件,谁会拒绝呢?”香吟同样满面忧色的点头道。 “这个,事情不会这么严重吧?”看着二女双目中不断闪耀的智慧光芒,传风惭愧之余,狠狠地拍了拍脑袋道。 “哎!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的多!”弑天手抚长须,一向山崩亦不改色的面庞再次前所未有的凝重。 — 第十二章大战在即 更新时间:2011-11-2018:51:36字数:3155 “师伯祖!那我们就接下来······?”众人一语不发,各自皱眉思索,传风坐立不安,实在忍耐不住,出声问道。 “我自有分寸,你们吃完了么?吃完了各自回房休息,今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弑天摆了摆手,随即双眼微闭,一副入定状。传风一头雾水,待要再问,聂隐娘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香吟微微一笑,像一个大姐姐般,拽着他手,硬生生将其拉了出来。 “你们一个个咋这么轻松自在?我都快急死了!”传风见香吟笑意盈盈,毫不着急,一时有气,大手使坏的拦住她小蛮腰,一阵呵痒,直弄得香吟咯咯娇笑,但又怕打断了弑天的思绪,硬是吞下了声音,直憋得俏脸通红。 “不行了,隐娘姐、紫邪妹子,你们就好意思看吧!”香吟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只好搬救兵。 “好了小风,你还想不想知道大家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聂隐娘正是要等这个要强的妹子开口,既然计较得逞,立马摆出了一副大姐大的派头。 “哦?大娘知道?不会是你串通了大家故意瞒我一个吧?”传风放开了香吟,一手毫不客气的攀上了聂隐娘肩头,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要不想听,那脏手尽管动!”聂隐娘翻了翻白眼,镇定如斯的说道。 “呃!为夫只是怜惜娘子而已,大庭广众,娘子既然怕羞,为夫自然要体谅!”传风打个哈哈,不着痕迹的收回双手,而后颇为风度翩翩的说道。 “扑哧!”,紫邪终于忍耐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对一双恶狠狠的目光视若无睹,拉着香吟一溜烟的去了。聂隐娘亦忍不住掩口而笑,那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优雅迷人,传风盯着那优美的侧脸,直看得呆了。 “怎么了?”聂隐娘讶道。“我死了······”传风一副沉醉的表情,含情脉脉之余,撅着大嘴便吻了过去。 “不要闹了,还是养足精神准备完成拯救武林的大任务吧!消息应该差不多到了!”聂隐娘纤手一挡,没让他吻到,但又自动在他额上香了一口,她明白,这家伙若是占不到便宜还指不定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 “等消息?什么消息?”传风一愕,一时间满头雾水。 “你这冤家,没认识你之前感觉你挺聪明一佳佳公子,这才多久,这么快就退化成一愣头青?”聂隐娘食指点出,在传风额头上狠狠戳了一指。 “戳的好!娘子真是一指戳醒梦中人!为夫跟你们腻得久了,温柔乡里乐得清闲,这脑筋着实有些生锈了!我就说,师伯祖一直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尚有外援,你可知这些人的身份?”传风用力一拍脑壳,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聂隐娘摇了摇头,她虽聪明,却也猜不出弑天的具体计划以及同盟的人员身份。 “我要回去准备了,你不许跟着人家!”聂隐娘拍了拍传风脸蛋,只留下一股香风久久不散。 传风脸容一肃,他虽一直让人觉得玩世不恭,但内心之中从未停止算计,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深明其理,之所以每天逍遥快活、天塌不管,那是因为他真正走出了自己以前那个孤独封闭的世界,习惯并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世界,尤其是身边的这些女子,带给了他太多太多······ “老友别来无恙否?”就在天色要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时,弑天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望向楼梯口。 那里,一身穿黑色袈裟的老僧面带微笑,仿佛身不沾地的缓缓而来。店家揉了揉眼睛,也为眼前突然多了一人而大感惊讶。 “哈哈!托你这老家伙的福,老衲走路的力气倒还有点。”灰衣老僧长至脸颊的眉毛抖了抖,开怀大笑道。 “你我也有数十年不见了吧?”弑天为那老僧斟了杯茶,感慨的叹道。 “要不是这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爆发,只怕你我这辈子要无缘相见了!”那灰衣老僧摇了摇头,亦感叹岁月的无情催人老。 “就算它不爆发,老朽也要寻上门去,了结这笔旧账!”弑天仰头饮干了杯中茶水,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么多年过去,岁月的力量虽巨,但依旧不曾磨灭老友的执着!”灰衣老僧口宣佛号,对于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颇感无奈。 “哼!他杀了我妻儿老小,如此血债,倾尽黄河之水亦无法洗刷!老朽苟活于世数十年,便是为了今天!可恨那凌迟天纵之才,老朽报仇亦要借助他人之手,可悲可叹!”弑天须发皆张,怒气冲天,这压抑了数十年之久的伤痛终于全面爆发! “种何因得何果!就算没有老友这层因果牵涉其中,他依然难逃一样的下场······”灰衣老僧双手合什道。 “唉!这些事暂且休提!岁月如梭,了然禅主可还健硕?”弑天话题一转道。 “禅主潜修多年,已达无垢无病之无上境界!若不是武林动荡生变,浩劫降至,想必他已经开始冲击最后那道桎梏了!唉······!”灰衣老僧嗟叹蹉跎道。 “凌天堡酝酿多年,这一次卷土重来,不达目的只怕难以罢休!武林经此浩劫,轻则元气大伤,重则全军覆没!令人担忧!”旧事揭过,弑天情绪也已恢复,当下不掩忧色的沉吟道。 “全军覆没?老友何出此言?”灰衣老僧一呆,略感讶异的问道。“中原武林虽然一直频乱不定,但一直都有少林派作为主心骨!朝廷虽虎视眈眈,却未敢有异动!此次少林失足,其他的门派望风使舵,大多数会选择妥协!如此一来,凌天堡的势力猛增,基本已与我等持平,胜负五五之数,两败俱伤之下,朝廷焉能无所动作?只怕,这个渔翁毫不费力便可坐享其成!可恨那凌迟自负聪颖一世,这一点却不曾想到!”弑天一番话说来,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塞胸口,无从发泄,一掌拍在桌上,生生将一对肉掌拍进了桌内!这还只用了半分力道而已······ “这个,老僧却是未曾想到,听老友一番分析,事情果然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灰衣老僧沉吟片刻,脸色亦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雪山之巅的鎏金大殿中,凌天堡一众有身份的长老全都齐聚一堂,亦在商量着同一件事情。 “堡主!老夫从您登位之始便跟随至今,对您的任何决定一向都无疑意的支持,但此次事关我凌天堡的生死存亡!还请堡主将具体的应对事宜说与大家知晓,以去我等后顾之忧!”一胸口绣着九朵雪花的长老对着玉座之上的凌天堡主凌迟说道。 “天尚长老,你这么问可是代表了大家的意思?”凌迟眉毛一掀,目光炯炯的扫过在场的众人,除了这位发话的天尚长老外,其余全都畏惧的低下了头,他们深知这位貌似平易近人的堡主,那不容冒犯的铁血手段! “这个···与大家无关,是老夫自己的意思!”天尚长老老脸一红,恼怒这些临阵退缩,不争气的家伙的同时,只好无奈得自己扛了下来。 “本尊说过,早就定下了对付朝廷的妙计,那自然不会有假!之所以不说与众位长老,只因堡内混入了敌人的奸细,以防走漏风声而已!天尚长老屡次逼迫本尊,除了不相信本尊外,可是另有居心?”凌迟目光凌厉的说道。 “老夫跟随堡主多年,如果别有居心,早就发作了!何必要隐忍到此时?忠言逆耳利于行!堡主如果想要栽赃给老夫什么罪名,老夫无话可说!”天尚心中一惊,自己何时露出了破绽?莫非他故意诈我? “哼!本尊高高在上,岂会栽赃你一个长老!念你效命多年,劳苦功高,此事就此揭过!若再犯,别怪本尊不留情面!”天尚心内疑虑间,凌迟冰冷的话语再次传了过来。 “唉!这最关键的情报只怕无法到手了!希望了然禅主不要怪我······”天尚心中暗叹的同时,对于这位堡主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低头不再言语。 雪山之上争论不休,灰衣老僧与弑天亦在讨论不绝。而传风也没闲着,一回房间,便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入定状态,熟悉的波动响彻心间,感受着宇宙的脉动,传风不断得调整着呼吸体能,逐渐得与其吻合,片刻后,终于是再次步入了“忘我无我,我即永恒!”的终极状态。 经过近来这段时间不断的修炼,传风对于这种状态已是极为熟悉。这种状态,正是突破至“长生境”的最后一层壁障,只要浑身的真气内力全部转化成宇宙本源状的脉动,就可以破灭肉身,灵识飞升,达至生命之外的另一种形态! 若是常人,对于此刻的状态定会欣喜若狂!因为,这最后一步一迈出,可说已然成仙成圣!这是人人梦寐以求、辈辈难以磨灭的愿望憧憬!但对于传风来说,没半点吸引力!那种海枯石烂的孤独,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佳人相伴,游于山野之间,渴饮山泉水,累卧温柔乡,若是腻了,由出世再入世,感受人世间的种种,何其美哉? — 第十三章行动开始 更新时间:2011-11-2316:59:25字数:3058 时至夜半,传风刚刚行功完毕,手腕上那只血色壁虎一热,一道意念便进入了脑海。 “大概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们一起出来吧!”弑天苍老的声音传进耳内,传风回了一句,便是精神抖擞的跳下床来,蹑手蹑脚的向隔壁摸去。 来至门前,侧耳倾听,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收入耳中。传风大喜,手掌轻推房门,谁知却纹丝不动,知道上了门闩,本想以暗劲将之震断,但想到聂隐娘吸收了“观音雪”的药力后功夫大进,定然瞒不过其耳目,只得悻悻的作罢。 “娘子,师伯祖叫我们出去。”踌躇半晌,传风敲了敲门,只好无奈的再做绅士之举。 “唔!知道了,就来。”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传风苦笑一声,转身又去敲香吟的房门。 “师伯祖发话了?走吧。”传风正要敲门,没想到香吟根本就没睡,说话的同时,拉开门便走了出来。传风摇了摇头,暗叹这艳福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般令人羡煞! “摇头晃脑的,你面色怎么那么古怪?”香吟目光瞟来,细心的她立刻便觉出了异样。 “呃!没什么,我只是担心紫邪而已······”传风搔了搔头,勉强的压下尴尬之色,道貌岸然的说道。 “是么?不会是你想干什么坏事没得逞吧?紫邪妹子你不用担心的,隐姐已点了她睡穴,等她醒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香吟有些怀疑的盯着传风道。 “哪有呀!你们一个个什么人啊,把本少爷想得如此不堪。”传风暗暗捏了把汗,首次觉得“伴美人如伴虎”。 “没有就没有呗,瞧你激动的,咋还冒汗了?”香吟看着传风额头上突然冒出的汗珠,奇怪的道。 “你们俩说什么情话说的这样耳鬓厮磨?”传风正尴尬不知所措呢,聂隐娘步出房门,一眼便望见了靠得极近的二人,当下笑嘻嘻的说道。 “想知道啊?那小妹就不吝告诉你了。”香吟狡黠的一笑,将嘴附在其耳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二女直笑得前仰后合,不时的瞄传风几眼,随即手挽手嘻嘻哈哈的去了,只留下一脸漆黑的传风呆立无语。 “师伯祖!”二女异口同声的道。 “小风呢?”弑天讶道。 二女笑而不答,弑天一脸疑窦,就在这时,传风终于姗姗抵达:“师伯祖!” “恩!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净念禅宗的了尘大师!此次所有的敌对情报,都是由他为我们提供,包括此次关押人质的地点以及敌方势力分布情况,以及联络慈航静斋内宗等等······”弑天指了指身旁的灰衣老僧,如数家珍的说道。 “见过大师!”三人当即恭敬地行礼道。 “不必多礼,呵呵!果然是英雄不在年少!”灰衣僧了尘微微点头,目光一一掠过三人,对三人的修为气质似是颇感惊讶。 “大师过誉了!英雄二字可不敢当!敢问大师,您可是那数百年前与慈航静斋并驾齐驱,同时名誉武林的两大圣地之一,净念禅宗之人?”聂隐娘虽然心思细密,料到弑天必然有隐藏的杀手锏,但当底牌揭晓的时候,却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净念禅宗,一个源远流长的无上大派,历代能人辈出,被武林誉为圣地,但数百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从此武林中人渐渐将其遗忘,没相当这风雨飘摇的当口,竟重新现世。 “不错,净念禅宗一向不问世事,本欲就这样一直下去,怎奈天不遂人愿······”了尘含笑点头道。 “大师!静斋···静斋不是已经毁了么?怎么又出来一个什么内宗?”对于静斋的情况,香吟亲身经历,再清楚不过,一想起了来便觉得愧对死去的恩师!此人突闻静斋尚在,自是讶异无比。 “慈航静斋与我净念禅宗齐名,底蕴何等丰厚?岂是说毁便毁的?而所谓的内宗,乃是由无数退下来的长老组成,她们有的是生性喜静,有的是厌倦了世俗之争,于是觅地隐居,久而久之,人数越聚越多,便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内宗之名也因此而来。想来,你师父也不曾提起过吧?”了尘娓娓说道。 “那现下的静斋······”师门尚在,香吟稍稍安慰了些,旋即更想知道静斋现下的情况。 “内外宗已然合并,姑娘那些师姐妹大部分都安然无恙,而上一代掌门,也就是姑娘的太师父,已公然指定你为掌门人,望你在此次大劫中率领门中弟子,重拾静斋昔日之风采!这也是绝生神尼让老僧转告你的······”了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 “师父泉下有知,弟子定然不负所托!”这一个个的消息,让香吟有些应接不暇,而随即而来的重担,更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不过,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接下了这个重担!因为,这是对师父最好的交代······ “大师的意思,是各大门派的一些重要人物全被捉去做了人质?”二女说完,传风终于有机会发话了。 “不错,要不然怎会连少林也要妥协?我们今晚的任务,便是将这些人质全部救出,让后一举拿下明日的武林大会,号召所有的英雄豪杰,共同讨伐凌天堡!”了尘慷慨激昂的说道。 “所以,今晚的任务将特别凶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弑天袍袖一拂,率先而行。 一出客栈,凛冽的劲风吹来,众人登时精神一振。四周一片寂静,星月暗淡无光,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今晚的行动铺垫好的······ 众人一路抵达城门,只见城楼上的蛮兵东倒西歪,睡得比猪还死!了尘扫视了一圈,双手互握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随即贴唇轻吹,一股奇异的波动蔓延开来,虽无声音,却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皮肤,就像被蚊虫叮咬了一样。传风正自不解,一股波动袭来,城外竟然有人以同样的手法应答,显然是某种同门间通讯的法门,随即释然。 “这是禅宗内独门通讯手法,不经传授是无法复制的,走吧,应该没什么问题!”众人虽然都已明白过来,了尘还是含笑解释了一遍。 众人如蝙蝠般划过城墙,在数十里外的一片光杆树林中停了下来。刚停下,便有几只火把亮了起来,就着火光,林中全是黑压压的人影,恐怕不下千人之数!人虽众,却没有半点骚乱,毫无疑问,这些全是各大门派中的精锐。 “了尘大师,多年不见,向来可好?”一中年相貌的女尼单掌合什,迎上前道。“呵呵!原来是枯木神尼,托诸位之福,老僧尚还健在。小妮子,还不来拜见太师叔!”了尘瞧清来人,点头应答之余,转头望向了身侧的香吟。 “啊!弟子香吟,见过太师叔!”香吟一呆,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应道。 “恩!不错,你师父没看错人!”那女尼含笑点头,言下之意,已经认可了香吟掌门的身份。 “各位同道,我净念禅宗承蒙众位推举,有幸率领诸位共抗此次大劫,事不宜迟,大家赶紧行动,等事成之后再来叙旧不迟!”了尘深知事态紧急,也不啰嗦,吐气开声,声音虽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所有人耳中。 “谨遵大师吩咐!”千百号人齐齐应诺,当然,声音是经过了可以压制的,要不然定会惊动了附近的高手。 “此次关押人质的地点甚远,且距离凌天堡的大本营极近,各位行事务须小心在意,不要提前暴露!事不宜迟,大家全速行进!”了尘再次叮嘱一声,展开身法,领头羊的地位责无旁贷。 “前方便是无风峡了,峡谷只有一个入口,敌人数量虽较我们为少,但同样全是好手!不过,我们依然占有压倒性的优势,所以,大家也不用讲究什么策略,直接一拥而入奋力杀敌便是!而救人的之事,我会率领事先挑选好的百位好手亲自出手!不过,大家不用死磕,只要牵引住敌方大部分人马便可,事成之后,鸣金为号!如果大家没什么问题,马上行动!”在距目的地十里开外,了尘摆手示意众人歇息,而后有条不紊的说道。 “检查兵器,出发!”每个小队的队长在检视了下人员后,沉声一喝,人人罩上一块黑色面巾,刀剑出鞘,杀气腾腾的直奔峡谷而去。 “什么人敢夜闯无风峡?”守谷口的一众护卫在见到无数黑衣人涌来时,纷纷大喝出声,但随着前方不断有人傪嘶倒下,登时明白了过来。 “不好,有人劫囚!快去通知诸位长老,同时拉响警铃!”一护卫长在看清形势后,对手下吩咐了一声,随即亲手敲响了警钟。 “铛铛”的声音不断传开,无数的白衣人闻讯增援而来,厮杀逐渐变得惨烈起来,凌天堡的一众长老也倾巢而出,拼命阻拦着不断推进的圣地人马。 — 第十四章歹毒陷阱 更新时间:2011-12-816:43:38字数:3072 战事一起,随着不断地杀戮深入,传风与二女所组成的小团队亦被凶悍的人流冲散。 “奇怪,这些人怎么全是凌天堡的人众?按理说,冲在前面的应该那些被招揽的门派才是······?”聂隐娘一直在不停的杀戮,几乎每一次出手都要见血!但紧接着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手底下溅血的全是清一色的白衣,都是凌天堡的,眼下没一个其他门派的。 “隐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些人的功夫怎么如此差劲?与咱们以前遇到的可差远了!难道就仗着人多?”没多久,香吟也是发觉了异常,当下在人群中一扫,便看到了眉头紧皱的聂隐娘,立即飞身与其会合。 “不错,我也正觉得奇怪!事不宜迟,咱们分头去找了尘大师!”说罢,二人再次杀入人群中。而此时,传风早就在寻找弑天等人了!自从破析了《长生诀》的精义后,传风一直不曾懈怠,除了闲暇时间,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在练功!也正是如此,这功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运用自如的境界!每一个呼吸吐纳都能与宇宙最本源的脉动深深契合!而其磅礴的能量亦不间断的灌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都有些气力不济,而传风恰恰相反,气势不减反增!举手投足间,全是一面倒的单向屠杀! 正在此时,弑天苍老的声音传入耳内。 “小风,你和大伙且占且退,尽量拖延时间,我和了尘去就各大门派的人质!”弑天功力高绝,虽奋力杀敌,仍能分心他用。 “师伯祖,情况有些不大对头······”传风传音入密,方待解释,弑天的话语再次将其打断:“我和了尘早就合计过了,不管对方想要干什么,但各派重要人物被关押在此处,却是不争的事实!兵来将挡,你只管拖住他们便是!”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心灵之中依旧有种危险的信号萦绕不散!传风虽然担忧,也只能强自压下!因为,只有解救了各大门派的领头羊,这场浩劫才有可能化解。 敌人虽然势众,但杀伤力却是极其“低下”!可说与凌天堡一贯表现出来的实力大相径庭!即便如此,众人直杀得手臂酸麻。 “再坚持一会,师伯祖他们应该马上就要出来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体力下降极快,唯独传风这个另类依旧精神抖擞!但二女的安危亦让他有些牵挂起来。思感蛛网般延伸开去,整个谷内的情景全部清晰地映入脑海,当即锁定了二女的方向,并同时感受到了山腹内涌出的大批人手,很明显,营救行动已告成功!欣慰之余,与二女迅速会合,并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正背靠背苦战的二人。 “这些人虽然武功低下,但人数汹涌,幸好你来得及时!”香吟气喘吁吁,见援兵来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了开来。 “剩下的交给为夫了!”传风一声长啸,如一股飓风般撞入人群,凭着深厚的内力,野蛮冲撞之下,竟无一合之将!即使刀剑加身,不仅刺不进去,反倒是内力反弹,将出手之人崩得骨断筋折!伴随着一轮轮的“铮铮”之声,一时间刀剑满天飞,直看得二女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人群突然骚乱起来。 “咦?那是······?”“不好,敌人的援兵到了!”“大家速战速决,待敌人合围以前杀出去!” “怎么回事······?”传风正杀得起劲,只见己方人马忽然骚乱起来,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看!”香吟指着山谷四周的崖壁之上,只见一圈全是白衣人。 “是凌天堡的援军,这下麻烦大了!”聂隐娘一向心思缜密,冷静智慧,此时也没了主意。 “师伯祖他们出来了!走,先去汇合再说。”传风携起二女之手,跃上半空,来了个凌空飞渡。 地牢入口,无数人马先后涌出,为首的正是了尘、弑天、枯木神尼等人,其后全是刚脱困出来的各派掌门或独揽大权的重要人物。 “他奶奶的,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呢这帮孙子就来了!看老子杀他个片甲不留!”一蓬头垢面的络腮汉子一出来便看到了崖壁之上凌天堡的一众援手,当即恶狠狠的说道。 “咦?人数怎如此之少?”待崖壁之上不再有人出现,了尘掐指一算,顿时有些讶异。 “他们想干什么?想凭这么少的人将我们拿下······?”弑天也一脸的问号。 “别管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先脱身为妙!”枯木神尼见众人身处险地还在那叨叨不休,立时为众人提醒道。 “对,咱们先出去再说!”了尘口宣佛号:“事不宜迟,众位努力脱身!”身先士卒向外冲去。 千多号人厮杀了数个时辰,谷内原本五千余人的守谷军队,已剩下不足千人!而几方人马只损失了数百,可说是奇迹中的奇迹,只怕,古往今来都排上号了! 正当众人卯足了劲,准备来个大丰收时,“轰轰”的响声突兀的响起,直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鸣。 “哎呦!是雪崩!这帮龟孙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登时炸开了锅,举目望向崖壁,只见白茫茫的一片,耀得人眼花缭乱。 “大家速速撤回山腹!”了尘见势不妙,卯足了内力,大吼一声,率先往回撤退。但此时人群已乱,互相冲撞之下,哪还找的着去路,白花花的雪潮砸下,登时将众人淹没。 “闭气!我带你们出去!”传风《长生诀》大成,武功可说已稳居武林第一!甚至,现在飞升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而已。此刻大难来临,武功高强的好处也就显了出来!传风一手搂住一个,在周身布了层厚厚的罡气,“野蛮冲撞”再次展开,也不管敌友了,一路冲撞,凭着精妙的思感定位,竟然安全的抵达了山腹中关押众人的隧洞。 “好歹毒的计策!这凌天堡主心计之毒辣,都赶上女人了!”一落地,聂隐娘便忍不住的说道。 “这人好可怕!竟然设此巧局要将大家一锅端了,真想象不出,这人要是得了天下······”香吟一个激灵,只觉得此如此工于心计,已到了令人发寒的地步。 “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可没那么容易!师伯祖他们正向这边赶来,而且,我感觉到大家都没事!”传风收回思感,呼了口气说道。 “没那么容易也差不多!凌天堡主一向精于算计,又怎会允许功亏一篑的事情发生!”了尘口宣佛号步入了隧道,其后是弑天、枯木等数十号人物。 “大家既然没事,他还能有什么招?”众人无恙,传风欣慰之余,一时也没有往深处想。 “众人深谙武功,暂时确实没事了,但此谷已被堆积了数十年的积雪淹没填死,雪厚数十丈,谁能脱身出去?何况空气也仅仅只有隧洞中存储的这些,如何供千号人呼吸?”了尘双眉低垂,说完又宣起了佛号。 “啊!他···他···岂止是要将我们全歼,而是要我们饱尝死亡的恐惧,而后互相残杀,直至全军覆没!好···好···歹毒······”经了尘一分析,逐渐定下神来的聂隐娘顿时想通了所有细节,额头上立时冷汗涔涔,身子亦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我们虽然出不去,但怎会自相残杀?一派胡言!”那蓬头垢面的络腮大汉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见说话的是一标致的小姑娘,但说出来的话却如此唬人,登时忍不住怒斥。 “屠虎兄稍安勿躁,这小姑娘说的确是事实!当人人清楚现下的境况后,刚开始或没什么,但当空气越来越稀薄,环境变得无比压抑、死亡越来越近时,巨大的压力便会激发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为了多活一会,杀人便成了最好的方法!或许那时我也会忍不住出手······”一鹤发童颜留着长须的老道面无表情的说道。 “啊!清水老道,连你也这么说,难道···事情真的···没有解救之法了?”似乎这老道在武林中很有地位,这番话一说完,那叫屠虎的络腮汉子登时面如土色。 “当然有!那便是大家集体自杀!不过,这种壮观的情景只怕不会出现了······!”那被称作清水的老道面容古井不波,说出来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正说着,洞口火光亮起,又有大批人马涌了进来,大家一见面,顿时一通热情攀谈,庆祝劫后余生,但随着气氛的不断僵硬,这些人也觉察出了苗头不对,等到明白了现下处境,一个个立马脸如死灰,就差没哭出来了。 “事情···或许···尚有转机!”就在隧道内陷入一片死寂,进来后便没说过一句话的弑天,突然开口沉吟道。 “啊!此话···当真?”一些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家伙,闻听有生还之希望,顿时纷纷跳起,激动地问道。 — 第十五章绝处逢生 更新时间:2011-12-919:20:38字数:3111 弑天从一进入隧洞便一句话也没说,此刻语出惊人,顿时引起了骚动,群雄纷纷围拢询问下文。 “大家稍安勿躁,事情过去多年,秘道也指不定还在不在!”看着热血澎湃的人群,弑天摇了摇头,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秘道?老友的意思···莫非是当年···”了尘一呆,顿时想起了当年的一桩旧事。 当年长生门(凌天堡堡主凌迟未自立门户前,也是长生门的一份子。)生变,老掌门驾鹤西去,在新任门主的就职仪式上,凌迟突然叛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了新任掌门传刑,而后围困了长生殿,当时殿内几乎聚集了长生门所有的长老,正当众人要奋起反抗之时,忽觉得浑身软绵无力,纷纷软倒在地。凌迟微微一笑,拔出了一把短匕,不由分说一刀一个,竟然要杀害所有的长老。 当时弑天是唯一一个没有着道的,原因是他之前在玄冰寒玉台上练功,稍稍一个走神,险些走火入魔,虽然侥幸的避免了,但玄冰寒玉台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弑天内息一乱,这些寒气便趁隙而入,虽说没有大害,但却需要时间驱除,因此导致了其连续数日不断的闹肚子,滴水未进。也正因如此而躲过了中毒之祸,并通过小时候自己玩耍时,无意中在长生殿内发现的一条秘道而逃生,至此开始了数十年的逃亡生涯。要说那凌迟为何成功的如此顺利,只因长生门的上一任掌门凌真,正是其亲生父亲!而此次新任的掌门传刑亦是其结拜兄弟,所以,没有人能想到他会来此一手,并且是毫无征兆。 “不错,正是当年救了我一命的那条秘道!”弑天点了点头,收回了那久远的回忆。 “你的意思···那条秘道很可能还在?”了尘一代高僧智慧无边,立时就掌握了所有重点。 “在不在,只能姑且一试了······”虽说有了新的希望,但弑天依旧不大乐观。 “老友可是估出了大体的方向和距离?”了尘继续问道。 “恩,让大家从东北方开凿,打一条斜斜向上的通道,每五十丈换一次方向,依次向北挪,直至打通为止!”其实在入谷之前,弑天便曾观察过谷中的地势情况,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头头是道。 “五十丈?也太远了吧?那咱们还不如从积雪中挖一条通向谷口的通道,这边虽远,但总比这坚硬如铁的黑石头强!”那络腮汉子屠虎又忍不住发话了。 “你这愣头汉子,到那边有五百丈的距离,且不说人家早将谷口炸塌了封死了去路,就算你能打到那,也是十天半月后的事了,这期间你吃什么喝什么?就算你侥幸挖了出去,但谷外的情况谁又能知晓?说不定那帮狗崽子正守株待兔呢,出来一个杀一个,出来两个杀一双!你浑身无力又累又饿,拿什么跟人家拼?”之前说话的清水老道反驳道。 “咱们被大雪压在底下,不是也自己挖洞跑进来了么?”屠虎挠了挠头,仍不以为然的道。 “你这傻大个!我问你,当时你离这洞多远?”清水老道不急不火的问道。 “这个···大概二十丈吧···”屠虎略一沉吟道。 “这就对了!你看看这洞里的人,有几个是从谷口那挖进来的?”清水老道指了指剩下的,约莫三百号人说道。 “不错,我们能逃生,全是因为离这隧洞较近!其他的兄弟只怕多数已经遇难······”人群中又有人发话道。 传风点了点头,目光掠过人群,这剩下来的基本上全是精英中的精英!凭着深厚的武功修为,这二三十丈的距离或许能自力逃生,但距离一远,一样无能为力,所以,那些武功不怎么样的也只能自怨命薄了······ “事不宜迟,大家轮流动手,以掌力或刀剑挖掘,不要挖的太宽,一人能过去就行,马上开始!”了尘指挥安排之余,第一个上阵。 “唉!希望十日内能挖到秘道······”弑天轻叹一声,颇有些英雄气短。 凌天堡,一座议事大殿之内,无数长老正争相赞叹堡主算无遗策,未卜先知,乃诸葛转世等等等等,阿谀之言满天飞,而高座上的凌迟似乎颇为享受,笑眯眯的接受着众人的奉承。 就在此时,一名长老匆匆跑进了大殿,人未到声音先至:“堡主,大事不好了!蛮狗主子(当今皇上)派了一个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到了山下,说是要传什么圣旨······”那长老气喘吁吁的说道。 “哦?来的这么快?先迎进来!”凌迟眉头一皱,脸上表情颇为古怪,随即嘀咕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我拿下了武林再要你好看······”后面这一句声音颇小,近乎于自言自语,所以,在场之众长老没一人能听完整了,就算听完整了,只怕也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一会便进来了十几号人,其中几个职司高的公公直奔殿上主位,凌迟虽然野心极大,但此刻气候未成,只得规规矩矩的跪下接旨,而殿上一众人等也跟着跪地。那走在最前面的公公点了点头,才扯着纤细的嗓音道:“圣上有旨,此乃机密书信,只许凌迟堡主一人观看!”说完,将圣旨递给了凌迟。 “公公任务完毕,可在此攀援数日,在下也好尽尽地主之谊!”说着,将一块上好的寒冰玉暗暗塞进了那宣旨的公公手中。 “堡主美意,老臣还要侍奉圣上,就不久留了,告辞!”那公公学着江湖中人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请公公转告皇上,少则三日,多则七日,凌迟必当前去见驾!”凌迟送走了这所谓的宣旨队伍,回到殿后,随手便将那圣旨撕了个粉碎。 “堡主···的意思···”那位敢于直言的天尚长老不解的道。 “现在大功告成,已用不着虚与委蛇!所以,这圣旨已没看的必要了!”凌迟霸气十足的说道。 “不知堡主所用何计?竟能另朝廷不敢有丝毫异动。”天尚再次问出了这个上次便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 “这个大家不必好奇,等我们彻底的掌握了整个武林,届时,所有的一切大家都会知晓!”凌迟还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慑人表情。 “那眼下······”有了上次的教训,天尚也不敢步步紧逼了,当下只得转移话题。 “净念禅宗、慈航静斋,以及那些不知好歹的各门派所谓精英,已尽数被我等消灭!接下来,自然是收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了!即刻派出所有弟子,去接掌所有的门派,胆敢抵抗者,一律格杀!哈哈···”凌迟嘴角一撇,残忍地笑了起来。 “那属下即刻去办!”天尚面皮抖了抖,隐隐觉得,这位堡主已渐趋疯狂······ 无风峡内,众人渴了喝点雪水,饿了吃点白雪团子,夜以继日的开凿着隧道。空气已经越来越稀薄,最多还能坚持个几日,若再连接不上秘道,几百号人只怕要浩浩荡荡的杀向地府了······ 第六日,随着一条五十丈的隧道再次废弃,大部分人的生还之梦逐渐破灭,新换上来的几个小队得知又废了一条道,顿时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是懒得动弹了。传风见状,当即自告奋勇,说接下来的工作自己全包了。弑天点了点头,也未在意,只当是鼓励大家的话,但当传风不间断开凿了十几个时辰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众人都是越干越萎靡,而传风恰恰相反,怎不叫他们吃惊? “小风,你···可是修成了《长生诀》?”第七日午时,弑天终于也觉察出了异常,因为,就算自己亲自动手,如此坚硬的岩石,顶多也就坚持个一天一夜多点就得力竭,而传风都干了一天半了,还没有歇手的打算,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这个···应该是吧,我一直没确定,所以也没告诉您老人家!”传风挠了挠头,这个师伯祖爬了几十丈隧道找到自己,就为了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好!好!终于有一个能活着出去的了!而且,可以稳稳的拿下凌天堡!小风,你一定要毁了凌天堡,为你爹,为所有的人报仇!”弑天连连叫好,情绪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以至于说话之余,身体亦有些发抖。 “什···什么?我···爹?”传风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没什么,我去安排人来替你。”弑天一愕,登时醒起说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丢下一句便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难道是我听错了?”传风摇了摇头,也没往深处想,在他记忆中,自己可一直是个孤儿······ 弑天掠出了十数丈,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用肥大的袖子擦了把汗,刚要松一口气,只听隧道里头又喊了起来。 “通了!通了!师伯祖通了!我打通了!”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一人多高、一丈多宽的隧道,传风登时兴奋的大叫大嚷起来。 — 第十六章意外发现 更新时间:2011-12-1213:41:51字数:3162 “啊!果然还在,当真是天助我也!”弑天方要步出洞口,闻言顿时如同兔子般蹿了回去,那速度连传风都自愧不如。 “不错,这正是我小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那一条,这么多年竟然还在!”弑天跨进秘道,四处打量了下,登时欣喜的说道。 “这霉味,要不要等下?”传风用力嗅了一下,显然,长久以来,这条密道一直处于封闭状态。 “凭咱们的功力,憋个几天不成问题,何况,这条密道也没那么长。”说罢,弑天闭住呼吸,率先掠向深处,传风紧随其后。二人顺着弯弯曲曲的秘道行进了约莫百丈,一条岔道出现在了前方。 “师伯祖,哪条是···?”传风见弑天顿住了脚步,也停下来问道。 “若我没记错,应该是左边这条。”说着,弑天指着石壁上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小箭头说道:“我怕以后还用得着这条道,就做了记号,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走,出口不远了。”二人一溜烟的掠进了左边的岔道。果然,又行进了五六十丈,前方的秘道逐渐变窄,最后仅能容一人通过,且没多远前面就到头了。二人一前一后,将呼吸脉搏调整到一刻钟一下若有若无的程度,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到了上面的石壁上。 “殿内应该没人!”弑天收回思感,面色不觉间亦凝重了许多,这可是凌天堡的老巢,一不小心很可能再次面临全军覆没的困境!也正因如此,方才的精神外放并未放出多远,只是扫描了下殿中的情况,若探得远了,万一有绝顶高手在附近,很可能会被发现!并且,这绝技凌迟也会!长生门的所有功夫,没有比凌迟更清楚的了! “我先上去,您老人家见机行事!”传风丢下了一句,稍一用力,便托起了头上的偌大石板,然后轻飘飘的掠了上去。入目的是一座浩气恢宏的大殿,雕梁画栋,飞檐斗拱,一人抱不过来的石柱,粗略的一扫,地道正是在角落一根石柱的后面,可说极其隐秘,想来那凌迟当年未曾封死地道,只怕也是预备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用得上! “您老可以上来了。”传风确定了这数百丈长的大殿空无一人,立即传音道。 “咦?这凌天堡的人都哪去了?”弑天一上来便掠向殿口,目光扫过向相连的几座大殿,只见各个大殿守卫寥寥,而眼下身处的长生殿更是连个守卫也没有,虽然说这只是个有大事才召集所有弟子议事的地方。 “江湖虽然被他们成功拿下,但一时半刻只怕难以平静,莫非,他们去接手各大门派的势力了?”传风开动脑筋猜测道。 “恩,有可能!先不管他,回去通知大家伙再说。”说着,这一老一少将石板盖好了又沿路返回。 “你在这主意动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来到岔路口,弑天忽然说道。 “哦!那您老去吧。”传风答应一声,刚要再返回去,心中一动,向着右边的岔道掠去。这条岔道明显比左边的长,大概长了数十丈,尽头跟左边道的布置相差无几,都是以大石板封口。倾听片刻,这边似乎比长生殿静的多,推开石板,四周雪花哗哗的往下落,传风探出头来看了一下,入目的处了皑皑白雪,还有一面石墙正好挡住了视线。 纵身跃出洞口,回头一望,传风当即惊“咦”一声,入目的竟然是一幢茅草屋,两扇木门仅仅的闭着,一条小道从院内延伸向远处的宫殿群。 “这是何地?”传风好奇之余,推开了木门,房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外加一个梳妆台。 “这···莫非是子仙住的地方?”看着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传风不禁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怪了,她怎么会一个人独居?”奇怪之余,信手拉开了梳妆台上的小抽屉,其内是一副耳坠,一把造型典雅的木梳和一本摆放整齐的小册子。 翻开小册子,娟秀的字迹登时映入了眼帘:“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你俊朗的外表、放荡不羁的性格,以及对女人特有的细心立即就吸引了我,于是,从那刻起,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那样的可爱!可是,老天却很少给我们见面的机会,我见你一面是多么的辛苦你知道么?从那时起,我便自己制造机会,绞尽脑汁的制造与你相处的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计策不断奏效的同时,你的脚步也逐渐向我靠拢······”传风直看得头大,直接翻过了这一页。 下一页:“人算不如天算!本想到从此我会快乐的过一生,但她的出现改变了你!你一有机会便向她献殷勤,给她买这买那,逐渐找借口来摆脱我,我恨!我好恨!她有什么好?武功不如我,饭也不会做,你到底喜欢她哪里?”这都哪跟哪?传风郁闷的翻过了好几页。 又一页:“最不能让我忍受的事终于发生了!你··竟然跟她···上了床!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么?我故意装作没事的问你,没想到你不仅不哄我,还说跟我不合适,要跟我···分手!我实在不能忍受了,我得不到你谁也休想得到你!我要杀了那个贱人,彻底的将你夺回来!”这可不是子仙,传风摇了摇头,直接翻向了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那一天,我期待已久机会终于来了!那个贱人分娩,她要给你生孩子!我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我杀了那个接生的老婆子,自己化妆成了她的样子来到你面前,你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出来,也不知是我家传的易容术太高明了,还是你担心那个贱人担心的心神失守了!我成功的接触到了她,看着她无比痛苦的样子,我心中竟然有说不出的快意!她似乎察觉到了异样,问我是谁,眼神怎么那么眼熟,我怕她喊叫,迅速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揭下了人皮面具······” “她双眼立刻就涌现出了惊恐,我高兴的笑了,感觉到幸福离我又近了!我怕时间久了,被你察觉到一样,只在她身上割了七十几刀,就匆匆的从后门逃走了。后来听说你发现她死后,要为她殉情!我气愤之余,找到神医胡林,问他有没有让人迷失心智的药,他说没有,就算有也不配。我用他老婆孩子的性命威胁她,他这才帮我配了药。回来后,恰逢新掌门登基大典,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但没想到你最好的兄弟竟然亲手害死了你!” “你就算要死,也只能让我一个人杀!决不允许有别人伤害你一根毫毛!我正想办法怎么替你报仇,他竟然自己找上了门来,说现在他是掌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希望我可以嫁给他!我问他为什么杀人,他竟然无耻的说全是为了我!我心中一动,想将那包药粉给他喝了,没想到他喝下去不仅没什么事,要我也喝一杯,我怕他怀疑只得喝了······” “谁知一喝下那茶,便觉得天旋地转,没一会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而他就在身边躺着,我心中又恨又气,只想马上杀了他!没想到他起来后便掏出了一包药粉,和水让我服了,内力登时就全消失了,我以为那是化功散,没想到一年后,就在我为他生了个女儿后,他说现在孩子也有了,不相信我会离开他了,于是给我服了解药,休养了七八天内力就完全恢复了。我很庆幸他不了解我!因为,就算有了女儿我也不会爱他!我一样会杀了他!” 到此便没了下文,传风直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人也太狠了!说杀就杀,跟那凌天堡主只怕有的一拼了。想到凌天堡主,传风心中一动:“莫非···这女人就是凌迟的情妇?杀他不成反被杀了?” 这已是最后一页,传风随手翻过,准备将小册子放回去,但这底下的硬皮却吸引了他,而且让他有些茫然失措!只见上面画了一幅肖像,而所画之人的面容竟然跟自己有八分相像! “这谁啊?不会···是我吧?我不记得在这冰天雪地有什么红颜知己呀?”传风怔怔的良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哎唷!耽误正事了!”传风呆愣之际,登时醒起了现下的处境,急忙将东西放回原处,以最大的速度向秘道飞掠。 “你小子哪去了?大家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一见面弑天便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趁这功夫,我去看了看另外那条秘道通向哪里···”传风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可查清了?”了尘眉毛一掀,似乎有些特殊含义的问道。 “恩,这条道通向另一个方向,看样子已经出了凌天堡,但···似乎是片禁地···”这禁地一说,是传风猜的,不过还真让他猜对了。 “这样呀,弑天老友,你说咱们兵分两路如何?”了尘沉吟道。 “不错,内外夹攻,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不过,这条道在凌天堡外面,只派少量人手制造声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便可,大队人马再从内杀他个出其不意!”弑天立时就明白了了尘的声东击西之计。 — 第十七章兵临城下 更新时间:2011-12-1316:15:53字数:3158 众人在隧道中没日没夜的埋头苦干了六七天,除了喝水之外,啥东西没吃过,虽说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辟谷几天不成问题,但眼下面临的又是一场生死大战,这点体力就有点不够用了。所以,众人商量的一致结果,就是在天黑后派出一批顶尖的高手偷出地道,弄到足够的食物,大家吃饱喝足后,再集体夜袭凌天堡,争取一锅端了! “小风,一会趁夜你率领百人队伍从,从堡外施袭,尽量制造声势,牵制住他们的主力,然后我等从内部蚕食。需要注意的是,大家一开始尽量不要暴露行踪,能杀多少是多少,被发现后再采取拖延的计策。”派出去的高手一个不落的顺利回转,众人酒足饭饱后,弑天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师伯祖,她···二人可否···跟着您?”传风指了指聂隐娘和香吟二女,他的意思,弑天、了尘以及枯木神尼等人哪个不是绝顶高手?二女跟着他们安全便有了保障,自己可以毫无忌惮的施展杀手。 “正因如此,我才让她们跟着你,你才是主心骨,这最后赢家指不定还要你来揭晓!”弑天目含深意的望着传风,在他的预料中,己方虽然高手如云,但只怕依旧不是那凌迟的对手!不过,他也好过不了,到那时,再有一个最终压阵的人物出场来收拾残局,那才叫完胜,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挫败凌迟,在他内心深处种植下失败的种子,即使他能逃过此劫,锐气已失,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所以,想来想去,最佳人选便是传风了。 “师伯祖、大师,以及诸位保重了,小子去了,咱们聚义殿中再会!”说罢,传风携同二女,以及百人小队,从另一条秘道出发,而弑天等人的大部队摩拳擦掌,静待着传风等人制造出动静,然后一举冲出。 一出秘道,看见眼前的茅草屋,二女便忍不住的一阵惊讶,等看到那本小册子,更是震惊的连嘴也合不拢了。 “这女的好痴情···好傻···好狠的心···”聂隐娘合上小册子,脸色竟然说不出的古怪,像是同情,又像是惋惜,又有点怀疑,一时间表情丰富极了。 “不过,若换成是我,或许···我也会这么做的···”香吟目含深意的盯着传风道。 “呃!你干嘛···这样看我?我有了你们几个就已···知足,哪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传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既有点心虚,还想大义凛然的澄清一下,那表情跟聂隐娘相比,倒是不遑多让了。 “但愿如此!”这一句话二女竟然不谋而合,异口同声之余,对望一眼,皆是抿嘴一笑。 “呃!正事要紧···别耽误了时机···”传风一摆手,示意众人紧跟自己,然后顺着羊肠小径掠向夜色中的凌天堡。到了近前,传风一阵郁闷,这根本不是凌天堡的正门,看样子,似乎是个无足轻重的偏殿,就好比现在的杂物间一样。 “怪了,这是到哪了?似乎没人啊?”传风一推紧闭的两扇小木门,“吱呀”一声应手而开,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眼前。 “真奇怪,这里好像一直没什么人······”聂隐娘看着地上堆积的厚厚尘土,皱眉说道。 “可是···那茅草屋里一尘不染,应该有人经常来才对······”香吟也蹙眉思索着其中的原因。 “很可能这是个禁地,而这地上的灰尘又厚又软,只怕是为了观察有没有人擅闯······”传风揣测道。 “这人究竟是谁?而且神神秘秘的,凌天堡又怎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聂隐娘想起小册子底板上的那幅肖像画,再结合这日记的主人,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没什么证据,也不敢随便就说出来。 “管他呢,先拿下凌天堡再说。”传风踩着“噗噗”作响的灰尘,飞速掠向深处,众人一一跟随,如此左穿右绕转了半天,一个广阔的广场出现在眼前,只不过这广场上满是一人高的石柱,石柱尽头是又是一扇木门。 “这些石柱···排列的有些怪···”香吟首先发觉了广场的异常之处。 “兵来将挡!”时间紧迫,传风不及细看,一脚迈便入了广场,但随即怪事发生了,身后的人全不见了踪影,石柱、木门依然在望,就是不见了其他人。 “坏了,莫非···又进入了什么阵法中?”一想到以前进入独谷的情况,传风额头上立即就渗出了汗珠,这阵法一道,自己可是一窍不通······ “咦?人呢?”聂隐娘等人也是眼睁睁的看着传风进入广场,但随即便凭空消失,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唉!要是枯木祖师在这就好了,这里明显被人布置下了大阵,以我所知所学,要破此阵,只怕会费些时间,那时,就怕误了大事!”香吟轻叹一声,沉吟道。 “这么复杂?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咱们先跟风郎汇合再说!”说着,聂隐娘一脚也迈入了广场,香吟无奈,只得跟上。而当众人全部进入阵中,又傻了,每个人都被独立了,谁也看不见谁······ 而地道中的两百来号人却是等不住了,迟迟不闻喊杀声,也不知发生了啥事。 “不等了,大家出发!”又等了片刻,仍没什么动静。弑天与了尘对望一眼,一摆手出了密道。 偌大的长生殿杳无灯火,众人屏息静气的掠出长生殿,只见一支巡逻的小队举着火把正迎面而来。长生殿内火光一闪。 “咦?那是什么?”领队的小队长一惊,长剑出鞘,十几人陆续进入长生殿。“噗噗”几声闷响,那小队长回头一看,就剩自己一个站着的了,刚要喊,冰冷的刀刃抵住了脖子:“不要小命了你就喊吧!” “你···你们是···什么人?”小队长早就吓得冷汗淋漓了。 “说,堡内现在有多少人吗?凌迟又在何处?”络腮汉子屠虎问道。 “这个···具体多少人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部分人马都不在堡内,至于堡主···我一个小虾米又怎知道他老人家的行踪,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千万别杀我···”小队长战战兢兢的都吓得尿裤子了。 “睡一会吧!”屠虎一个手刀将那小队长劈晕了。 “老友,依你之见,那凌迟会在哪个殿中?”这凌天堡本是长生门的山门,弑天自然是最熟悉不过,当下了尘问道。 “此人奸狡阴险,贪生怕死,应该是在最后面的清静殿,那里是最安全的所在,其后是悬崖断壁,要抵达那里,必须要穿过前面的六个大殿,所以,我们只能一重重的清洗了!”弑天说出这番话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传刑与其妻所住过的清静殿之后,靠近崖壁的那件茅草屋,传风正是在那里诞生,而自己自从第一次见到这小子,便猜出了他的身世,只是往事已渺,凌迟罪大恶极,有死无活,也就没告诉他真相,何况,快快乐乐的活着岂不是很好? “好,那我们就过关斩将。”了尘一摆手,众人隐匿身形,向第一座问鼎殿摸去。一切都出奇的顺利,六十人的守卫全被悄无声息的放倒,而接下来的第二座殿也被轻松地拿下。此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就在众人潜入第三座殿的时候,一朵艳丽的烟花从殿前广场上升起,在空中爆出了“凌天”两个艳丽的大字,紧接着其后的大殿上空也爆出了同样的烟花。众人不明所以,急忙将身形暂时隐藏起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吵嚷声传来,只见殿门大开,无数白衣弟子手持火把蜂拥而出,在四周排开,其后十几位长老匆匆而来,人人面色凝重。 “众弟子听命,眼下有敌入侵,除了紧要之地的守卫,其他的全部随我等迎敌!”那说话的长老一挥手,一众弟子刀剑出鞘,杀气腾腾而来。 “现下怎办?明拼?”清水老道见这大批人马不断靠近,就要暴露身形,急声询问道。 “只怕无法潜袭了,刚才的烟花乃是通报平安的,每隔半个时辰放一次,只要是平安的大殿都会响应,我们这边一直没动静,他们自是知道出了事。”弑天暗叹一声,本想尽量的减少人员伤亡,眼下只怕没法了。 “你怎不早说?早知道,俺们给他代放一下不就行了?”清水老道郁闷道。 “这是以前长生门用的法子,我也不知道他们沿用了下来······”弑天也有些不好意思。 “只能正面硬拼了!”了尘打个手势,早就蓄势待发的二百来号人顿时如洪水般狂涌而来,凌天堡的人马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就被撂倒了一大片。 “他们人不多,大家镇定,援军马上就到!”一长老见人群溃散,急忙大吼一声,稳定人心的同时,奋不顾身的杀入盟军内部。一众弟子见状士气大振,纷纷红着眼睛拼命砍杀。 此时,清静殿内,一座金光灿灿的龙椅上,凌迟抚摸着两侧龙头之时,口中亦喃喃自语:“我终于感受到了那一代女皇武则天的情怀,只要到了那个高度,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要拜在我的脚下!哈哈······” — 第十八章殊死搏斗 更新时间:2011-12-1416:05:53字数:3025 “报!”正当凌迟端坐在龙座之上,沾沾自喜的时候,一道极不和谐的报讯声打断了他的美好憧憬。 “什么事?”凌迟面色登时就罩上了一层寒霜,吩咐了不许打扰,竟还有人顶风上,手掌一握,就要下杀手,但转念一想,若不是有大事发生,他们又怎敢坏了规矩,当即强行压下了怒火,冷冷的问道。 “禀···堡主,堡内忽然冒出了大批人马,正不断深入,已杀到了重华殿······”报讯的汉子擦了擦额上不断滴落的汗珠,这凛冽的杀气让他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胆!我凌天堡不杀他们,他们倒欺到头上来了,不管来的什么人,一律格杀!”凌迟一掌拍在扶手上,随即身体漂浮而起,如一股飓风般掠了出去。 此时的战场已经白热化,二百来人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奉外凌天堡的精英大部分都已经下放到了江湖中,留守的虽也有三百来人,跟联盟的人差不多,但质量上明显就差了不少!联盟方的三百号人可是从一千多号人里边存活下来的,若没有两把刷子,光是那厚厚的积雪也要了他们的命了。 “我以为是哪里来的毛贼,原来是你个老不死的!躲藏了这么多年,翅膀硬了?竟然还敢来送死?”宏大的声音传来,众人只觉得耳鼓发麻,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战斗,纷纷后退。 “他果然在堡中···这血债终于要了解了···”弑天目光掠向远方的天际,那里,一道黑影正如苍鹰般缓缓飞来。 “如此远的距离还能震得人耳鼓生疼···好深厚的内力!”了尘也暗暗计算着凌迟的实力。 “哼!凌迟,你野心勃勃,早已是众矢之的,就算今天我栽在你手中,你也不会活着离去!”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本以为数十年的潜修可以完全压倒对手,就算不敌也能平分秋色,没想到再次见到其人,不仅没半点把握,而对手散发出来的气势似乎比以前更强了!因此,弑天背在后面的双手手心已满是汗水。 “众矢之的?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凌迟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围着众人踱了两圈,非常不屑的说道。 “久闻凌天堡主大名,老衲来领教下高招!”了尘喧一声佛号,就要上前迎敌。 “老友好意,弑天心领之!等我败了,老友再替我找回场子不迟!”弑天这份血仇了尘最清楚不过,之所以挑战,乃是为了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其看清凌迟的底细,但弑天数十年来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份血仇,又怎会假手于人?所以,在了尘甫动的刹那便袍袖一挥,以劲风阻住了了尘,先他一步来到了凌迟对面。 “老贼秃不用着急,本尊解决了这个老不死的,再送你跟他会合!”凌迟面带微笑,目光轻蔑的望着弑天:“让你三招!” “大言不惭!”弑天冷哼一声,也不啰嗦,五指贲张,如猛禽般抓向凌迟,那劲风直吹得凌迟长发飞扬。 “这么多年也没算白活!不过,这点本事还不够看!”说着,凌迟同样五指贲张,以相同的姿势迎上,竟然要以爪破爪。 “堡主旗开得胜!所向无敌!”这时候,一众弟子也适时的起哄起来。 “铿锵”,两人四手相碰,竟然发出了如同金属般的声响。弑天面色凝重,一双肉掌大开大合,一会如细雨般绵密,令人手忙脚乱。一会又如流星划过,让人无迹可寻防不胜防。 “好爪法!”大日鹰爪门的掌门看见二人凌厉的爪法登时自叹不如。 “老东西,有什么绝招赶紧使出来,这可奈何不了我!”凌迟于交手之际仍然说话自如,显然犹有余力。而反观弑天,虽一言未发,但爪法变换,已然换成了擒拿手。但紧接着凌迟也换成了擒拿,依旧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人一会贴身肉搏,一会又以强横的内力隔空对轰,十八般武艺使下来,只看得众人大开眼界,纷纷自叹不如。 “说让你三招,若我没记错,已经让了你十招!可还是没看到能让我眼睛一亮的东西,太没意思了!给我死来吧!”凌迟目光一寒,气势瞬间再次攀升,紧随而来的劲风直逼得众人纷纷后退。 “好功夫,老衲也来凑凑热闹!”了尘一见这架势,心知要糟,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直接双战凌迟。 “你们不是自诩正道么,怎么?想以多欺少?”那天尚长老虽一直跟凌迟唱反调,但此刻也坐不住了,怒斥的同时,就要加入战圈。 “天尚,这里用不着你!趁这时间,你去灭了那帮喽啰。”凌迟也不知是自大还是一直隐藏很深,浑没将这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两位绝顶高手看在眼里。 “他奶奶的,也正想去找你们这帮小崽子呢!”屠虎一听那凌迟命天尚来这边,登时大吼一声,一对大如灯笼的铜锤挥舞开来,直砸得人仰马翻。 “老友小心!”了尘加入战圈后,本以为以二敌一可稳操胜券,没想到那凌迟亦将计就计,装作应付吃力,然后卖了一个非常高明的破绽:借力打力!了尘不明所以,一掌拍向凌迟故意敞开的后背,“波”的一声,拍了个实落,心下大喜,看来这凌迟也不过如此,谁想还没高兴起来,便看到那凌迟以奇快无比的速度贴到了弑天侧面,一掌拍向其肋下,了尘大骇,急忙出声提醒,但为时已晚。 间不容发之际,弑天硬生生得挪移半尺,以肩膀硬抗这一掌。只听“砰”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弑天口喷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把正在交锋的双方人马撞飞了一大片。 “大家一起杀了这孽障!”枯木神尼见势不妙,与清水老道等人对望一眼,纷纷加入战圈,向凌迟扑去。 却说传风一入阵中,便如没头苍蝇般乱闯乱撞,直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走出去,而那扇紧闭的木门依然伫立前方,虽近在咫尺却总是难以企及。 “完了,这阵好复杂,等成功破除,起码得过去三四个时辰了!怎办才好···”进入阵中后,香吟才发现远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庆幸的是里面没什么机关,似乎只是为了防止人闯入而已,要不然只怕大家被这广场弄个全军覆没也不稀奇。 “他娘的,我还不信邪了!”此时传风也急了,破口大骂的同时,卯足了劲对着四面狂轰乱炸,狂猛的掌力直轰得飞沙走石,狼籍一片。 “恩?还那样?”狂轰了半个时辰,直弄得双掌生疼才停了下来,但眼前的景象还是那样,一点损坏的迹象都没有。 “一点没坏?那四处乱飞的碎屑是哪来的?你娘的,跟你耗上了!”再次大骂一通,传风拉开架势,继续狂轰乱炸。这活幸好是传风干,一来其内力深厚,二来掌力不竭,更不会威力减弱,所以,此强彼弱之下,竟然让其以最蛮横的方式将阵破掉。 “砰砰······”一通爆响,广场上的石柱纷纷齐根炸裂,到处都是飘散的碎石屑。 “咦?这阵怎么自行破了?”被飘扬的粉末阻住了视线,香吟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啊!这是···你的杰作?”等到尘屑散尽,只见偌大广场上多了一个方圆十数丈的大坑,深入地下一丈有余,坑边上还站了个白花花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自己那宝贝郎君,聂隐娘立时就惊了。 “应该···是吧,这该死的鬼阵激怒了我。”传风挠了挠头,被大家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咱们快走,师伯祖他们只怕已经跟那凌迟交上手了!”聂隐娘面色一变,登时醒起了正式。 “我脚程快,先去帮把手,你们尽量赶来。”经这一提,传风面色一凝,立时以最快速度向内掠去。 “没人?”瞟了一眼清静殿,传风脚步不停,继续穿过了定鼎殿,到达了中央的群策殿后,已经能隐隐听到喊杀声了。 “砰!噗!······”凌迟来者不拒,同样以最蛮横的方式以硬碰硬,以一己之力接众高手之掌力,每一掌都会带出一声闷哼,然后便会见到一人喷血狂飞。没多久,这联盟的主力人员便没一个能站起来的了,而酣战不休的屠虎等人也目瞪口呆的停了下来,如同见鬼一样盯着正以舌头舔着嘴角血迹的凌迟。 “斩草要除根,弑天,我就先送你和这个老贼秃上路!”凌迟对屠虎等人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对着弑天和了尘走去。眼睁睁的看着凌迟抬起了掌,二人对望一眼,微微一笑,准备施展最后一招拼命一击。 “死吧!”凌迟双掌扬起,以其掌心为中心,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白色能量缓缓凝聚,竟然凝聚成了一条苍龙之形,然后以旋涡状对着二人暴射而去。 — 第十九章陈年隐秘(大结局) 更新时间:2011-12-1513:22:50字数:3086 “死也要拉你垫背!”值此时刻,弑天面容前所未有的狰狞。反而了尘面带微笑,似乎是那顿悟而勘破大道的高僧一般,二人对望一眼,微微点头,然后同时打出了奇怪的印结。印结一完成,一股同样浩瀚的力量以两人为中心缓缓凝聚,一声暴喝,二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但紧接着便打出了这凝聚他们毕生功力,外加以性命为代价换取的磅礴外力,两两叠加,这最后一击简直惊天动地! “噗!”,一声细微的闷响,与其浩瀚无匹的能量简直不成对比。人人睁大了眼睛,想要得知这最后的结果,但紧接着一股狂猛无伦的风暴以三人为中心席卷了整个大殿,随着一道道惊呼以及闷哼声,广场上所有的人以及一些桌椅刀剑全都飞上了天,且被掀出了数十丈以外! 这威力,让刚刚赶到的传风都震撼的目瞪口呆。 “那白色的能量···貌似宇宙最本源的力量,难道···这凌迟也练成了《长生诀》?”传风眨也不眨的盯着场中,对于这宇宙本源之力,他是最熟悉不过,若真是这样,情况不仅不容乐观,还要相当得棘手! 风暴散去,只见场中三人相对而立,似乎从来就没交过手。传风看着面无表情的弑天与了尘二人,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果然,寂静持续了片刻,一股诡异的瓷器碎裂声响起,弑天与了尘挺拔的身躯,竟然不断的碎裂剥落,仿佛玻璃被打碎了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没人能胜得了我···”凌迟僵硬的脸庞一扭,咧嘴一笑,一句话没说完,张口便鲜血狂喷。而传风双目凝视,看到弑天了尘化为飞灰的刹那,早就是目呲欲裂,暴吼一声,凝聚全身功力,如一头发了狂的恶狼狠狠的扑向因为口吐鲜血而气势上露出破绽的凌迟。 “找死!”凌迟何等身手,虽未转身,但身后的一举一动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当下冷哼一声,强行压下伤势,再次凝聚宇宙本源之力,回身狠狠地拍出。 “波”的一声,凌迟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去,直撞塌了一根粗大的石柱才停下,但紧接着又喷出了数口鲜血。 “好···贼子···竟能挡我无上一击···”凌迟擦了擦嘴角,满是惊讶的望向出手之人:“若我没猜错,你也到达了跟我一样的境界···” “啊···你···怎么···是你?你···你···没死?那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凌迟目光锁定传风的刹那,陡然一愕,身体竟然颤抖起来,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 “你···胡说什么?”传风眉头一皱,也被这莫名的一幕搞晕了。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恨我杀了那个贱人!她···死了还值得你这样牵挂,她···有什么好的?我···不明白···”说着,凌迟又吐了几口血,也不知是受伤过重还是怎的,声音竟然逐渐变化,这最后一句说出的时候,那声音简直就是一个妙龄女子发出来的。 “你···你的声音怎···变了?”这声音由一个大老爷们突然变成了个妙龄女子,传风也吃了一惊。 “你···怎么不认···我?哦···对了,我戴了那死鬼的人皮面具,你···认不出我了···”说着,凌迟伸手在脸颊旁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被撕了下来,但接着现出来的真面目,让传风彻底傻眼。只见一个妙龄少女的面容浮现眼前,那长长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翘的琼鼻,以及那微张的檀口,勾画出了一张绝美无暇的容颜!若不是她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染血的男装,打死传风也不相信,这人就是叱咤风云的凌天堡堡主凌迟。 “你···你不是凌迟?”传风首先想到的便是凌迟不在堡中,随便找了个人易容冒充自己。 “这个···”那少女竟然脸色一红,随即愤怒的说道:“当年他谋害你之后···就用计强奸了我,那时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虽将他杀了给你报仇···”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为什么要假扮凌迟?”传风否定了自己的身份,随即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而此时,聂隐娘香吟二女等人也已纷纷赶到,首先也是被这狼藉的现场震惊了,但随即也发现了场中的异常,一摆手,百十号人屏息静气,竟没一个乱说话的,人人注视着场中问答的一男一女。 “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负心薄幸,抛弃了我,我又怎会沦落到今天这般下场?我恨透了天下所有的男人!我要做第二个武则天,让天底下所有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少女怔怔的盯着传风,眼神一会柔情似水,一会怨气滔天,直盯的传风身体发麻。 “那···这么说,朝廷之所以没有趁火打劫,也是因为你?”传风看着眼前美艳不可方物的玉人,隐隐猜测到了“美人计”! “那个昏君,我只佯装说要进宫,便信以为真,并许诺我要废了当今的皇后改而立我,真是好笑!你···可别想歪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要不信,我可对天发誓!”说着,这女子当真发起了毒誓。 “原来如此!”传风点了点头,所有的疑问基本都有了答案。 “那···你究竟是谁?那茅屋中的小册子可是你写的?”搞了半天,也不知这女子是谁,传风现下才想起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你···怎么了?你···你还不认我?”女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杀了我师伯祖和了尘大师,我要杀了你为他们报仇!”传风见这女子又夹缠不清,也不跟她废话了,反正想知道的已经清楚明了,眼下也该是讨债的时候了。 “你···要为那个贱人报仇么?好啊···那是我欠你的,就还给你···”女子惨然一笑,闭起了双目。 “你杀了这么多人,我可不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不反抗我照杀不误!”虽说杀这女子理所当然,但传风对于其不加反抗,还是有些难以下手,因此,言语上便想要激她动手。 女子依旧闭着眼睛,面容恬淡,对自己的结局似乎早有预料。传风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现下可是要杀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聂隐娘香吟二女都有些不忍,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不想看这溅血的一幕。 “不要!你要杀就先杀我!”就在传风提起手掌,闭着眼睛准备一掌拍下的时候,一道焦急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传风就要拍下的手掌。 “子仙?你···你怎会在这里?”传风一愕,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初恋。 “她···是我娘!你···要杀就杀我吧,我替她···”子仙咬着嘴唇,目光始终不与传风相接。 “死···丫头!我不用你替!你怎知···我是你娘?”此刻那女子也睁开了眼睛,先是一阵恼怒,随即惊讶的问道。 “女人天生爱美,你虽然一直易容成我爹的样子,但身上那股女人特有的香味又怎能瞒过女儿?”子仙幽幽的说道。 “那···你不恨我?”那女子点了点头,继而目光凌厉的问道。 “曾经恨过,那是我刚知道爹爹是被你害死的时候,但后来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发现你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所以,那恨也就渐渐的消失了···”子仙轻叹一声,颇有些无奈的味道。 “这···一切是谁告诉你的?”这母女二人直接将传风晾在了一边,有问有答地说了起来。 “那本···小册子我也看过···”那女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而子仙目光首次与传风正面相接:“风哥哥,我知道不可能阻挡你报杀父杀母的大仇!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能替我娘换这份债,可以么···?” “什···什么大仇?我从小就是孤儿,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怎么···?”传风心中咯噔一下,本来就怀疑那女子形容之人怎会跟自己如此相像?现下陡闻噩耗,登时就打消了巧合的怀疑。 “你···还不明白?我娘所痴情的男子就是你爹!你娘也是死于我娘之手,而你爹是被我爹杀的!”子仙盯着传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传风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一个声音不停的呼喊:“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一切全是假的!这只是敌人为了乱人耳目!” “啊···!”传风仰天长啸,声音之大,直接将一些内力浅薄的震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他不是刑郎?是···那贱人的儿子?”而此时那女子浑身一震,脑子似乎清醒了不少,目光仔细的观察者传风的面庞,果然发现了异样,登时就发出了质疑。子仙虽未说话,但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 第二十章舍身成爱(完结章) 更新时间:2011-12-1616:31:47字数:4828 “我要杀了那贱人的野种!”就在此时,那女子突然面目狰狞,紧接着双掌推出,说时迟那时快,传风心神失守,这一掌竟被结结实实的拍了个实落。 “风!”“风大哥!”聂隐娘与香吟惊呼一声,一起掠出接住了传风抛飞的身体。 “娘,你干什么?”子仙也是一愣,当即死死拽住了要下死手的母亲。 “不识好歹!”聂隐娘娇叱一声,抽出传风腰间吟龙剑,风驰电掣般刺向子仙的娘亲。 “闪开,我一定要杀了那贱人的野种!”那女子挣脱了子仙,与聂隐娘交上了手。 “我来助你!”香吟怕聂隐娘再有闪失,捡了把长剑也加入了战局。 那女子虽然勇猛,但连连受创,一身功力还剩个两三成,应付一人就吃力,何况两人?未上几合变迭遇险招。 “今天你们人多,暂且放过你们。”那女子没想到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此了得,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了,觑准空隙掠出战场,随即一个加速便出了广场,往下山的方向而去。 “觉得怎样?”二女扶起了受伤的传风,为其擦拭了下嘴角仍不断淌下的鲜血,担忧的问道。 “让她···逃走了?”传风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随即试着运了下气,幸好那女子接连受了两次重伤,不然这一击可真要了命了。 “你···没事吧?”母亲如此得执迷不悟,子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脸歉意的问道。 “我···没事···”再次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传风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想到我娘···你放心,这一切我会替她偿还!”子仙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无益,只是不断表露自己诚挚赎罪的心。 “她杀过的人有多少你知道么?你一条命能抵多少?”见传风面对初恋颇有些无措,聂隐娘登时就看不下去了,冷冷的说道。 “我···我···”子仙俏脸憋得通红,却是无从反驳。 “若是你娘亲真心悔改,亲自向大家赎罪,并且将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的家眷安顿得一世无忧,或许大家伙还能考虑,但这可能么?”香吟也颇为不悦的说道。 “我···我知道她罪孽深重,如果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劝她亲自向大家来赎罪,然后与她一起还债···”子仙咬着嘴唇,坚定地说道。 “我···相信你!”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传风心里如有针扎,就差拉起她一起私奔了。这话一出口,登时换来了身侧二女的白眼,传风一阵尴尬,讪讪的不知所措。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在我身上用些手段···若是三天之内我还没回来,你们可以发动手段要了我的命···”说着,子仙从怀中取出了一包东西,然后尽数抖进了嘴里。 “你···不必这样···”传风登时就急了,但想到自己无甚名望,说出的话也没有分量,只好吞下了后半句。 “我去找我娘,希望大家能在山下的凌天楼等我三天···”说完,子仙头也不回地直奔山下。 “是不是很恋恋不舍?”看着传风恨不得要追出去的样子,聂隐娘刮刮他鼻子羞道。 “哪···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物是人非···”传风轻叹一声,颇为感慨的说道。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香吟接口道。 “咱们还是商量下善后事宜吧···”这女人要是计较一个话题,可不会轻易放过,传风深明其理,忙不迭的转移话题。 “恩,等一切处理妥当了,三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赶到山下正是时候。”聂隐娘略一沉吟道。 接下来的事宜,自是那些处理尸体以及伤员,凌天堡的归属等情况。这些传风可不在行,而聂隐娘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对这些琐碎事宜也不热心。因此,这任务便托付给了枯木神尼清水老道等人,而他们虽然都受了伤,但行动却是无碍。 第三日午后,在留了一部分人留守继续善后之后,百十号人陆续下山,在一座酒楼中吃了一餐告别饭,群豪唏嘘感慨之余,互道珍重之后相继离去。也正是在此时,传风等人刚出店门便遇到了莫清高与莫言父女,一番重逢热情之后,队伍随之壮大,而莫清高一向以桃源中人自居,不参加这种掉脑袋的大事也是理所当然,随后传风也简要的说明了此次会战的经过,一行人等向那所谓的凌天楼行进。 “大爷,行行好,给点钱吧!”路旁,一蓬头垢面的女子拿着个破碗正在乞讨,在她身后,还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老者。 “姑娘,拿着!跟你爹做些小生意!”传风深有感触,想起当年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恻隐心起,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掏了出来。 “谢谢大爷!”那女子就要磕头,传风急忙拦住:“是你?!” 无意间扫向对方面容,传风登时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厉灵!而那老者正是厉啸天! “啊!怎么是你?!”厉灵一呆,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银子,我还是收回吧!”传风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伸手就要拿回银子。 “她···有了身孕,是你的!”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厉啸天突然插口道。 “什···什么?”传风彻底愣住。 “爹!我不是不让你说的!”厉灵气得一跺脚,转身不敢面对传风。 “妹子,这些你拿着!”这会功夫,聂隐娘已将众人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拿了过来,在两人陷入尴尬之时,才出来打圆场。 “我···我···”厉灵手忙脚乱不知说什么好。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道静斋找我。”聂隐娘想到香吟以后很可能还会主持静斋,就随口说了出来。 “先办正事要紧,等你想明白了一切,大家再陪你去找她!”聂隐娘硬拉着传风离开,等走出很远后说道。 传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而等到了那凌天楼,传风立时有些傻眼,只见空空的大厅内坐了两个女子,正有说有笑的谈天说地。 “风郎!”其中一女子首先发现了传风,当即欣喜地叫了出来。 “风大哥!”另一女子也随即叫道。 “呃!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传风不着痕迹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偷眼瞧了瞧莫言、聂隐娘和香吟三女,见她们表情正常,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个说来话长,还是先陪你办正事吧!”金喜善竟然前所未有的知书达理,嫣然一笑后,一副夫唱妇随的架势。 “这就是喜善妹子吧?这精致的脸蛋!”聂隐娘微微一笑,此时竟然拿出了大姐大的派头。 “姐姐更漂亮!”这金喜善不知怎的,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仅说话得体,还一一与众人见礼,直看得传风目瞪口呆。在其后,紫邪也一一跟众人见过。 原来,紫邪醒来后知道大家是为了自己好,于是,耐心的等待大家的消息,可等了几日就等不住了,一个人孤身前去寻找,谁知半路上遇到几个地痞流氓,看她姿色不错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危急时刻,被同样找寻传风的金喜善救下,一番交谈,便结伴同行,到了目的地便分开了,谁知最后又在凌天楼中相遇,这时候才知道二人找的是同一个人,正说着,传风等人就来了。 “这么说,你们打听到了凌天堡中发生的事?”传风目光灼灼的望着金喜善,首次觉得她如此可爱。 “所以,我们就在这等你了。”金喜善娇羞的点了点头说道。 “谁是传风大哥哥?”正说着,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进来,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小妹妹,什么事?”传风拍了拍小女孩可爱的脸蛋,亲切的问道。 “漂亮姐姐让你街角去找她!”说着,小女孩向远处的一条街指了指。传风举目望去,子仙正站在街角招手,样子好像很焦急。 “大家在这等我,我去看看!”说着,传风一溜烟掠了出去。 “喂,等等我!”金喜善就要跟上,被聂隐娘拦了下来。 “凭小风的本事,这个世界上只怕没人能奈何的了他!”聂隐娘对前者点了点头道。 却说传风一路追赶,无论怎么加速,就是追不上前面的子仙,心下虽然纳闷,但自信什么场面也能够应付下来,于是一路追赶,谁料追到一个光秃秃的树林,子仙突然失去了踪影。又找了片刻没什么发现,传风准备原路返回,谁知在这树林中左转右转,就是出不来。 “不好,是调虎离山!”传风心中一动,一个不详的猜测冒了出来。 话说传风离去之后,众人在凌天楼中歇息等待,刚坐下不久,一个人便闪了进来。 “人呢?”聂隐娘见来人正是传风,当即开口问道。传风面无表情,并未答话,而是将嘴唇凑向了前者耳旁。聂隐娘正讶异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只觉得腰间一麻,已然动弹不了,想要呼喊,随即哑穴受制。紧接着传风向香吟走去。 “你不是风大哥···”到了近前,香吟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登时察觉出了不对,但一句话没完已被治住。 “哈哈!你这丫头倒也聪明!”说着,传风在脸颊上一撕,一张姣美的脸庞再次显现。 “啊!是你!”香吟惊呼一声,来者正是子仙的娘亲。 “不错,正是我于姬!”说着,假传风接连出手,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莫言等人一一制住,然后雇了辆大车,将莫清高留下,其她五女全被弄上了车,然后向凌天堡进发,此时天色已全黑,到了山下,于姬二话不说,一手一个携起二人便向山巅飞掠,如此数趟,将五女全部弄到了一面绝壁上的平台,而那里,早就有一个人,正是子仙,看样子也被点了穴道。 等传风再次以蛮横的手段破除了树林中的阵法,回到凌天楼,只看到莫清高一人便知道坏了事,一问之下果不其然。 “你等等我呀!”莫清高拼了命的狂奔,可最后连传风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传风赶到山顶之时,于姬刚解了众女的哑穴,将她们在崖边上排成了一排。 “有什么冲我来!你放了她们!”传风面色铁青,恼恨自己当时没一剑杀了她。 “放了她们当然可以,不过前提是你要让我看着自裁!”于姬嘻嘻一笑,似乎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你···”传风深知眼前的女人难以捉摸,什么事也不能轻易答应。 “风哥哥,你别听我娘的,就算你死了,她一样会杀光我们!”这时,子仙忽然焦急地说道。 “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本想最后一个杀你,看来要把你放在第一个了!”于姬狠狠得扇了子仙一巴掌,随即一把将其扯过,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抵在了她颈项。 “冷静点,什么事都好商量!”传风生怕她来真的,急忙出声制止。 “你不自裁也可以,那就看着你心爱的女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我可是说到做到!”于姬声色俱厉的说着,随即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若我自裁了你照样杀她们怎办?”传风嘴上拖延着时间,脑中却是不断搜索着可行的方案。 “放心吧,你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我只杀你,别人我没兴趣!”于姬邪邪的笑道。 “难道···只能用那方法?为什么?老天为什么如此残忍?”传风额上冷汗淋漓,想到了唯一一个可以救下众女的法子。 “怕了?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子!”传风的状态自是瞒不过于姬,看到他满脸是汗,她竟然不再焦急,而是饶有兴致的观看着,似乎很享受折磨人的乐趣。 “隐娘,我们有缘无分···”传风望着聂隐娘,传音道。聂隐娘正不明所以,传风已转向了香吟:“好妹子!哥哥好想再看到你智珠在握的可爱表情···” 香吟一股热泪涌出眼眶,刚要说话,传风已转向了莫言:“言儿,我知道你已暗中原谅了我,可我依然感到很内疚!只是没机会弥补了···” 莫言泪水滚滚,拼命地摇头。传风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打转的滚滚热泪,朦胧的目光望向金喜善:“善儿,你是个好姑娘,我以前瞎了眼···” 看着前面的姐妹一个个泪水长流,金喜善再傻也明白了过来,随即忍不住得啜泣出声。 “紫邪妹子,好好活下去!这世界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不要!为什么!?···”紫邪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子仙,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只可惜,老天爷故意将我们放在了这样的位置···”传风抹去脸上的泪水,望向了天空中圆圆的月亮。 “遗言说完了?那还不动手?”于姬嘿嘿一笑,一脸的快意。 “老天无眼!!!”传风长啸不绝,身体中突然蹿出了腾腾的白色火苗,火苗将他整个人完全包裹,无声的燃烧着··· 长啸断绝,火苗消失,随即而来的是一声惨嘶。只见于姬七窍流血,满眼的不甘之色,但随即一头栽落了悬崖。 原来传风修炼的宇宙本源之力已经圆满,随时可以破灭肉身凌空飞升,只是他压根就没想过长生,不过,为了救下众女的生命,他毅然选择了这条路,在肉身破灭的刹那,以强大的灵识冲垮了于姬的灵识··· “飞絮匆匆经过想你留下悲欢离合情谊何必使我牵挂昨夜梦回相聚又去问世间几许风雨花落凋零抬头望你是我的柔弱坚强无语的同路人无言无语的爱才是真情的爱真爱根本不必多语爱河毕竟牵手走过··· 不知何时,凄婉的歌声悠悠响起,唱的人心酸肠断······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医院中,昏迷三月有余的传风终于喊叫着醒了过来,其父母欣喜之余急忙询问,但传风只目光凌厉的吐出了一句:“我要完成心中的遗憾!” (故事告一段落,其实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幕!至此,我这个吊儿郎当的作者也算是对读者有了一个交代,喜欢本人作品的可以继续关注,我想说的是:故事会写的越来越好!我也会达到心中理想的高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