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十代想向我告白》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彭格列十代想向我告白》 作者:北朝 文案: 转入并盛中学的14岁少女麻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男生。 他是班里当之无愧的废柴,跑步会摔跤,考试不及格,还被小混混围在墙角抢劫。 明明很受伤,为什么他还能对她露出那般纯净的笑容呢? 当她进入心灵的世界,和头顶有橙色火焰、不苟言笑的他相遇时, 她才明白, 原来阿纲和她一样,都是被另一个自己保护的人呢。 * 无论心有多痛,我们也不会因此受伤。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另一个自己。为了保护心痛的自己,一直一直在战斗 * 高亮排雷: 1.CP麻陶X27 2.本文写于2014年 3.本文下部《彭格列十代想带我回家》,已完结见专栏 另有完结文:彭格列岚守想让我告白 内容标签: 综漫 异想天开 搜索关键字:主角:麻陶,纲吉 ┃ 配角:彭格列,黑岩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治愈系相爱,面瘫的相杀 立意:相信自己,勇往直前 第1章 chapter0 无论心觉得有多痛,我们也不会因此真的受伤。 那是因为,总会有人去代替我们承受这份痛楚与伤害。 “那是存在于我们心中的,另一个自己。”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写于14年,及其中二,谨慎入坑 正在更新:《5t5集齐七灵珠后我失忆了》 正在更新:《退休魔法少女在线掉头》cp虎子 预收《我,哈雷彗星,打钱》男主哈雷彗星 预收:《拯救纲吉99次以后》 求收藏 第2章 chapter 1 初夏的阳光暖暖的洒落在满地的树影间,清风拂过,树叶发出窸窸窣窣的碎响,让听见的人打从心底感到平静。 黑发少女背对着座位,青葱的手指执着一根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黑衣麻陶 她梳着两个短短的黑色马尾,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而可爱的晃动着。 “大家好,我叫黑衣麻陶,因为一些原因转来并盛中学。喜欢小鸟,还有各种各样的颜色。请大家多多指教。” 她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可爱而阳光。 教室里响起热烈而友好的掌声,老师满意地环视教室,微笑着开口: “好了,大家以后一定要和黑衣同学好好相处哦。——黑衣同学,你坐那个位置吧。” “嗨。”她向老师鞠了一躬,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靠窗的第二个位置走去。拉开板凳,放下书包,她坐到那个洒了一半阳光的座位上。 后桌是一个男生,正趴在桌上望着窗外,棕发在阳光下很柔软的样子,似乎正在出神,并没有注意到她。 老师已经开始上课,麻陶拿出课本,翻到正在讲的那一页,视线却也不自觉地往窗外看去。 铺满了阳光的世界。 ——笑容的橙色。 下课的时候,大家便好奇地围到了她这个新同学的身边,友好的交谈着。 让麻陶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叫笹川京子的橘色短发的女孩,她的笑容非常的好看,让人发自内心感到温暖。 等大家都走了,她才站起来,冲那个一直在望着窗外的少年伸出手。 “阿诺——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是黑衣麻陶,现在是你的前桌。” 少年愣了一下,似乎才注意到自己前面那个空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孩。他回过头来,麻陶看见了他那双纯净的棕色眼眸。 感觉很漂亮呢。 “诶?我、我叫泽田纲吉,请多指教。”他伸出右手和少女礼节性的握了握。 她坐回座位上,似乎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似的,泽田挠挠脸颊,开始了他明显不太擅长的对话。 “阿诺,黑衣、黑衣同学不是并盛的居民吗?” “嗯,是的。最近才搬来这个镇的呢。” “在家乡呆了那么多年,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很不习惯吧。”泽田少年的语气里有一点同情。 “诶?还好啦。”麻陶看向窗外,并盛的天空也是一样的蔚蓝,让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因为有人永远陪着自己呢。” * 午饭的时候,她带着便当盒,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拿着手机发短信。 “黄泉,我在这里很好,邻居和同学都很友好,只是我有点想你们了。” 蓝色的瞳孔中映出手机屏幕的亮色。 确认发送。 她收起手机,拿起便当盒,正准备打开。一片粉色的樱花瓣翩然落在盒盖上。麻陶愣了一下,抬头。 清风拂过她的黑色发丝,也拂过那温柔的樱花树。樱花瓣旋转着,在风中舞蹈着,落在她的身旁。 ——清风的粉色 * 转校第一天过得十分平静,让她的整个心也安静下来。 踏着温暖的黄昏的光,麻陶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中传来熟悉的属于她朋友小鸟游黄泉的声音。 “真的?!”麻陶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满的嘟起嘴,“可恶,我都没有吃到!” 电话那边传来黄泉的轻笑声。 “谁叫你跑那么远~” “啊啊~”麻陶虽抱怨着,眼睛却闪耀着开心的光芒,“等下次我回去的时候,要让镜里把那些都给我补上啊。” “话说,镜里真的是太厉害了呢,做的饼干什么的都越来越好吃了呢~” 一边开心的聊着天一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麻陶拐过一个小巷口,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前方角落传来。 “什么啊!——今天就只有这么一点钱吗?”不善的声音在角落回荡。 “那、那是我这一周的零花钱!请、请还给我——”这是一个懦弱的少年的声音。 麻陶停下脚步,把自己隐在墙角,探出一个头好奇地向那边看去。 诶,那个不是她的后桌泽田同学吗?她的瞳孔微微收缩。 三个不善的高年级学生把瘦弱的泽田纲吉堵在角落,书包里的课本掉了一地。一个男生把翻遍了的书包扔到地上,另一个男生一把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把他半提了起来。 “喂!你这废柴纲,是不是把钱藏到其他地方去了?!上次可没有这么少——” “还、还给我——”被提起来的少年整张脸都难受的皱着。 砰—— 他被狠狠地揍了一拳,整个脸都变形了,头向另一边歪去。 麻陶瞳孔紧缩,吓得呆呆站在原地,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麻陶?麻陶?怎么不说话,你有在听吗?” “诶?”瞬间回神,她捂住手机,退在墙角边,压低声音,“黄泉,等等,我待会打给你。” “出了什么事吗?麻陶?”黄泉的声音有些担心。 “不,没有,不用担心,只是稍微有点事。那我先挂了啊。” “好吧,你小心一点哦。” “嗯,拜拜。” 合上手机盖,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探出头。 ——那几个男生已经离开了。 泽田纲吉整个人颓然的靠坐在墙角的阴暗处,衬衫被扯得乱成一团,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他低着头,棕色的头发刚好挡住了脸,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半晌,他抬起右手,擦了擦自己染血的唇角,麻陶这才看见他青紫的唇角和半边脸。 ——依旧看不见表情。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捡起书包,把地上的课本一股脑的塞进去。整理整理自己的衬衫,然后再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麻陶望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也没有马上追上去。 刚刚看到他被人欺负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吧。男生都是极其好面子的呢,冒冒然然上去,只会让他尴尬呢。 不过刚好自己的家和泽田纲吉走的方向是一样的,麻陶在后面跟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喂——泽田同学——” 她装作巧遇的样子在离他几十步远处冲他挥手,看见那个少年停了下来,她才跑上前去。 “好巧啊,泽田同学也是从这里回家吗?” “啊,黑衣同学?”他有些惊讶,然后也冲她露出一个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真巧呢。” 看着他青紫的脸和那个笑容,她的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股悚然的感觉从脊椎升起。 为什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或许是注意到麻陶的目光,泽田纲吉顿时反应过来,有些局促的撇过脸,讪讪的说道:“阿诺,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得这么厉害呢,”麻陶也顺着他说下去,有些担心的蹙眉,“泽田君应该小心点呢。” “哈哈,没事。”他笑着挠挠自己乱糟糟的棕发,“已经习惯了呢。” 习惯吗? 麻陶抿唇,恍惚了一下。 夕阳把两人的背影拉得修长。 一路上两人都进行着不痛不痒的对话,直到麻陶看见了一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 “啊,泽田君,我到家了呢!” “恩,明天见。”泽田冲她挥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麻陶站在家门口,看着他单薄瘦弱的背影,忍不住叫住他:“泽田君!——” “嗯?”他诧异的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少年棕色的身影被包裹在温柔的昏黄夕阳下。 麻陶有些局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叫住他,感觉自己脑袋一发热就说出来了呢。 “泽田君要来我家处理一下摔伤的伤口吗,这样回家的话,伯母会很担心吧。” “不用了,谢谢。”泽田纲吉放松了紧皱的眉头,然后露出明媚的笑容,“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呢。” “嗯,那好吧,再见!” 一直到晚上睡觉时,麻陶的眼前都还浮现着那个少年青紫的脸庞和明媚的笑容。 她望向窗外的天空,是暗蓝色的。 ——泪水的蔚蓝。 第3章 chapter 2 视线再次聚焦时,天空变成了一片灰白。 灰白的天空,灰白的世界。 她愣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陌生又熟悉的白色荒原中,一阵风吹过,四周光秃秃的视野让她的头脑清晰了一些。 是梦。 真是的,自从她打破心灵世界的枷锁之后,她就很少再做这个梦了。 ——这种,连接上另一个自己的梦。 * 依然是这样,只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这里,自己并不能参与其中。 她的视线不断搜寻,终于在一块高高的岩块上,找到了她想见的那个人。 她有着一长一短的黑色双马尾,蓝色的透亮的瞳孔,和麻陶一样的脸但却面无表情。黑色的带帽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背后那个显眼的五芒星随之舞动。 ——Black Rock Shooter(黑岩射手) 她眺望着远方,在灰白的荒原中看见一抹奇怪的橙色和一片黑色的小点。黑岩伸手将帽子戴上,站起身,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以各种各样的岩石为借力点,她用难以置信的速度飞速前进着,压低身体以降低重心,浑身都裹在黑色的披风中,就像暗夜中潜行的鬼魅。 几个瞬间后,她笔直的站在灰白岩山凸出的岩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山下的那个场景。 那是一个纤细的少年,有着棕色的发,额上燃烧着橙色的火焰,穿着白色的衬衫,松松垮垮的系着黑色的领带,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下撇的唇角。 他被一群奇奇怪怪的黑色人偶包围在其中。被他的双拳狠狠击倒的人偶化作烟尘消失,但对方人数众多,他仍不小心被对方的匕首击中,腰间喷涌出血橙色的液体,跌坐在地。 她看着那个少年和黑色的人偶群,面无表情的伸出左手,洁白的手臂上响起一阵机械重组的声音,左手化作巨大的黑色圆形机枪,咔嗒上膛。 那个瞬间,机枪轰隆旋转,子弹携着强劲的力道破风袭去,轰炸在那群人偶中间,炸起巨大的烟尘,无数人偶在弹雨中一分为二。数不清的黑色弹壳从枪后喷出。 在巨大的烟尘和疯狂的轰炸中,少女纹丝不动。她的帽子滑落,露出长短不一的黑马尾在风中疯狂飞舞。 仍坐在地上的少年抬起头,视线穿透了弥漫在他四周的烟尘,橙色的瞳孔中映出少女黑色的身影。 一轮轰炸结束,巨大的烟尘慢慢散去,露出被弹雨袭击得凹凸不平的地面和满地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她半蹲下,然后右脚发力,纵身跳下,左手机枪在空中伸缩变形消失,恢复她原本的手臂,她半蹲着稳稳落地在少年跟前。 然后站起来,微微弯腰,向还坐在地上的少年伸出右手。 披风少女和衬衫少年面无表情的对视,风中,橙色的火焰和黑色的发尾舞动着。 半晌,少年终于动了,他右拳擦过少女的披风,狠狠落在她身后不知何时站起的唯一一个人偶上。 人偶被击飞,身体破碎着消失在空中。 他面无表情的站直身,眉头还是那样皱着,下撇着唇与少女擦身而过。 黑岩也收回动作,转身向少年离开的地方望去。少年柔软的发和纤弱而倔强的背影映在她的眼中。 世界归于灰色的风沙。 * 麻陶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自己卧室蓝色的天花板。窗外响起清脆的鸟叫声,粉蓝色的窗帘上还挂着她最喜欢的小鸟的挂坠。 她愣了好一会,头脑才慢慢的恢复清明。舒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麻陶揉揉惺忪的黑色眼眸,一鼓作气的坐了起来。 “啊啊,已经是早上了呢,该起床了啊。” 那个梦中的景象突然在眼前浮现,她又愣了一下,望向窗外,似迷茫般喃喃自语。 “橙色,不应该是笑容的颜色吗...” ...... “姐姐~快起床啦,你今天又要迟到啦!姐姐——”软软糯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麻陶的神游。 小小的黑衣宏在自家老姐门外敲了一会,用包子脸盯着那道门,后退两步抱怨道。 “真是的,自己都读国中了还要读小学的弟弟来叫你起床,姐姐真是一点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果不其然,卧室内传来一声惨叫,然后黑衣宏便无语的看着自家姐姐手忙脚乱的打开门冲进了卫生间。 “啊啊啊要迟到了怎么办啊听他们说在并盛绝对不能迟到否则会被惩罚的啊!!——” “真是的,还以为姐姐你习惯了迟到的日子呢。”走回客厅开始吃早饭的宏默默吐槽。 “果然是因为到了新学校所以想给同学们留下个好印象吧,”妈妈无奈的看着飞速洗漱完毕的麻陶冲进客厅,“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就自己早点起床啊。” “好啦,明天一定早点嘛。”她背好书包,一口气喝光一大杯牛奶,随手拿起一块面包,“我先走了,妈妈!” “路上小心哦。” “嗯!” 飞速把面包解决掉,麻陶发挥自己曾经篮球队主力的运动神经,向学校冲去,刚刚踩着上课铃的声音进了校门——还好家离学校并不远。 并盛中学校门口站着好几个戴着红色袖章的飞机头少年,似乎是考勤的,麻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注意到他们严厉的目光又忙不迭的收回视线,向班级跑去。 到班里的时候老师还没进教室,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才发现自己后桌泽田纲吉的位置还是空着的。 竟然还有比自己更晚的啊,麻陶拿出这节课要用的课本,默默的想。 没过多久老师就来了,可是她后桌的少年还是没有到。一直到这节课都开始了十分钟,教室的前门才被刷的一声打开。 “报、报告——” 泽田纲吉气喘吁吁的站在教室门口,一头棕发乱糟糟的,校服外套和衬衫又是像被谁扯了两下一般,满是褶皱。他脸上昨天受伤的地方贴了两个创可贴,看起来整个人糟糕极了。 “泽田纲吉!!你又给我迟到!”班主任老师气得捏断了手中的粉笔,“给我去门外站着!下课来我办公室——”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同学们完全不在乎的议论着。 “哈哈哈,真不愧是废柴纲呢!又迟到了!” “看他这样子,肯定又被风纪委员收拾了一顿吧。” “一个人废柴到这种程度也真是无药可救了,我在老师办公室看见了昨天的数学试卷啦,他又是最后一名啊哈哈!” “嘿嘿,要是我是他这种废柴的话,早就去死啦,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啊。” “......” 麻陶合上课本,皱眉看着那个少年。 他似乎没有听到那些嘲笑声,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挠挠头发,习以为常的抱著书包站到了教室外面去。 “好了同学们,不要再议论了,我们开始讲课。” 总感觉,有点过分。 之后老师讲了什么,她却没有再听清。满脑子都是那个少年狼狈的身影和同学们毫不留情的讽刺和嘲笑,一直到下课班长过来让她填社团申请表。 毫不犹豫地在女子篮球社后面画了个勾,她抬头向班长小泽美惠问道。 “那个,小泽桑,为什么大家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泽田同学呢?” “诶?”小泽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麻陶背后泽田纲吉的座位,想起来他因为迟到被老师叫过去了,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泽田那个家伙,我本身对他也没什么感觉啦,无所谓讨厌或是喜欢,但那种男生是怎样也没办法抱有好感的啊。” “为什么?”麻陶睁大了眼睛。 “让我想想怎么说,”她用手托着下巴,一副回忆的样子,“他本人也是不坏啦,应该说是有些老好人,就是性格太软弱了,而且别人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拒绝——特别是当班上其他男生威胁他的时候啦。” 她脑海中浮现出少年颓然坐在墙角的情景,感觉呼吸一窒。 “而且他一个男生,真是比一般的女生还要弱,体育成绩差到不行,跑两步就喘,成绩也是班上垫底的,不管什么事拿到他手里都会被他弄得一团糟,所以大家都叫他废柴纲。” 小泽看着若有所思的麻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过来干嘛的:“——诶,对了,申请表填好了吗?” “嗯。”麻陶回过神来,把手中的表格交给她。 小泽接过,随意的扫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诶?!!你要加入女子篮球社?真的假的,黑衣桑你以前打过篮球吗?” 麻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嗯,在以前的学校也是参加的篮球社呢。” “看你瘦瘦小小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小泽美惠爽朗的笑着,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重重的拍了拍麻陶的肩膀,“其实我就是女子篮球社的社长呢,以后就多多指教了啊,黑衣桑。” “嗯,多多指教!叫我麻陶就行了。”她也开心的笑了起来,伸出手和未来的社长相握。 第4章 chapter 3 小泽的速度很快,中午的时候麻陶就收到了女子篮球社的通知,让她放学之后去学校体育馆,要想正式入社,还要让其他队员心服口服才行。 毕竟女子篮球社不是那种随便玩的社团,她们是一个真正的篮球训练组织,可没空招收那些对篮球一窍不通的妹子。 趁着课间休息,麻陶拿出手机给黄泉发了个短信。 “我加入女子篮球社啦,好开心~” 想了想,她还加了个笑脸在后面。 下午第一节 是数学课,老师只是发了试卷并没有念分数,这让差两分及格的麻陶松了一口气。 话说她昨天早上转来这个班下午就考数学什么的,运气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麻陶干脆把自己整个脸都贴到了桌面上去。 好困。 正当她昏昏欲睡快要闭上眼时,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穿着校服短裙的女生身影。 “麻陶,你睡了吗?” ——是笹川京子。 “没呢,”麻陶只好睁开眼睛,“怎么了?”她也没在意这个可爱的少女直接叫她名字什么的,只顿时觉得更亲切了些。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你今天放学后有时间吗?我们可以带你好好逛逛并盛,正好可以去那家新开的蛋糕店。” 橘色短发少女温柔而可爱的睁大了她的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啊,虽然我也很想去,但是今天好像不行呢,”麻陶想了想,抱歉的说道,“我今天放学后要去篮球社,抱歉呢,京子。” “真是可惜,”京子有些失望,转眼又露出笑颜,“那等下次麻陶有空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去吧。” “嗯,一定。” 京子离开之后,麻陶身后又传来泽田纲吉有些难以置信的声音。 “黑、黑衣桑,你加入了篮球社?” 沉默了一上午的后桌少年终于开口,麻陶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向后看去:“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不,”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感觉很惊讶啊,黑衣桑这种 娇小的女生会喜欢打篮球什么的......” 少年的半边脸还没有消肿,看起来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麻陶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然后便转移视线,傻笑。 “其实也没什么呢,除了体育,我根本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呢哈哈。” “看吧,”她把自己的数学试卷摊开,笑得无奈而可爱,“都没及格。” 少年看了看她的分数,然后自嘲似得拿出自己的试卷:“不,你看我的分数。” “诶?!”麻陶瞪大了眼睛,语调不自觉地上扬,身体向试卷的方向倾斜过去,“27分?!好厉害!!” “其实也没什么啦哈哈。”泽田纲吉傻笑着挠挠头。 小泽美惠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两个傻瓜在互相称赞对方不及格的分数的场景,额角顿时爆起青筋。 “我说你们两个,不及格是这么自豪的事吗?!”她伸手把两个笨蛋的脑袋按到桌上。 “啊啊啊好痛!”这是再次撞到伤口的泽田纲吉,整个脸都快抽筋了。 “啊,抱歉。”没有丝毫道歉意思的放开手,不去管泽田少年的哀嚎,美惠转头对麻陶露出微笑,“马上就是家政课了,我们一组吧,麻陶?” 麻陶理理有点歪掉的马尾:“嗯,好啊。” 家政课是属于女孩子的课堂,也是男生最喜欢的课之一。女孩子会倾向于把自己的成品给倾心的男生,而男生也热衷于吃自己有好感的女生的成品。 不过对于麻陶来说,她并不太喜欢这个课程。 因为她真的只有体育才拿手。虽然每次都做得很认真,但做出来的菜肴都不怎么样。 比如现在她手上那个黑乎乎的松饼。 “啊,又变成这样了呢,失败。”麻陶看看自己的成品,再看看美惠的,沮丧的撅起了嘴。 “真是搞不懂你,”小泽美惠无奈的拍拍麻陶的肩膀,“明明过程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做出来的差别却这么大呢?” 果然,试吃的时候,都没有男生过来试吃麻陶黑乎乎的松饼,这让她大受打击。 “京子酱真厉害呢,”麻陶看着被一群男生围着试吃的世川京子,露出羡慕的神情,“她做的蛋糕好好吃的样子,怎么办美惠,我也好想吃。” 小泽目测了一下那个人数和蛋糕的剩余量:“不用想了,应该没有你的份啦。这群男生还真是恐怖。” “......” 麻陶看了看教室,发现泽田后桌正站在试吃的包围圈外,冲那些好吃的露出艳羡的神情。 麻陶看了他孤单的身影一会,想了想,从自己的松饼盘子里找出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然后向他走了过去。 “泽田君,抱歉,请问你能试一下我的松饼吗?”她把小盘子递到他面前,真诚的说到,“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但还是能吃的。” “诶?”泽田纲吉惊讶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向少女手中的盘子,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麻陶自己认为的最好的成品,也是一个歪歪扭扭难看极了的饼子。 “这是,松饼吗?”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诶!你认出来了,好厉害!”麻陶的蓝色眼眸顿时闪亮了起来,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托着盘子的手又往前送了送。 这是要多厉害才能把松饼做成这个样子啊,泽田看看少女期待的目光,把吐槽默默咽下肚子,伸出手拿起那块不成样的松饼。 麻陶紧紧盯着泽田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嗯,”他咽下一小口柔软的松饼,紧皱的眉头松开,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露出释然的笑容,“很好吃呢。吃的出来,黑衣桑做得很认真呢。”他又咬了一口。 “诶?真的?!”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麻陶整个人差点从原地跳了起来,两个短短的马尾在脑后晃啊晃,“太好了!谢谢你,泽田君!” “不,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泽田纲吉挠挠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 女子篮球社的面试非常顺利,不只是小泽美惠社长,其他的队员也对麻陶的球技表示认同。特别是她阳光乐观有礼貌的可爱的样子,让大家都十分喜欢她。 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的书包还在教室里没有拿出来。 “诶,黑衣桑,你去哪里呀?”一个社的女孩奇怪的问她。 “我把书包忘在教室里啦,”麻陶冲她们挥挥手,“我回去拿一下,你们先回家吧!” “体力真好呢,”细川绫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转眼就跑了那么远啊。” 小泽也无奈的笑了笑,还带着些莫名其妙的自豪:“麻陶这家伙,就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呢。” 原本以为教室门已经关了,准备翻窗进去的麻陶惊讶的发现教室门还开着。 夕阳的余晖温柔的铺满了大半个教室,把少年的头发都染成了橙色。麻陶只觉得眼前一晃,眼前的身影仿佛和梦中重合。 好眼熟。 她默默的想。 “泽田君?”她疑惑的叫住正在做值日的少年。 少年回过头来,一瞬间她甚至以为他的额上有一抹燃烧着的火焰,但只是一瞬间,因为少年脸上总是情不自禁带上的软弱表情打碎了她的神游。 果然是看错了吧? “诶,今天是你值日吗?”她条件反射的向黑板上看去,看见上面的那个名字愣了一下。 “不,”他露出一贯的笑容,但麻陶却在其中看见了一丝沮丧,“他们有事,于是就拜托我帮他们做一下值日啦。” 麻陶难得的沉默了一下,结合一下自己对后桌泽田少年处境的认识,不难猜出这种“拜托”是什么意思。 她转身去收拾书包,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惊讶的抬起头来,发现是泽田纲吉打扫的时候被桌腿绊倒了。 “啊啊好痛!——”少年狼狈地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腿,疼得脸皱成了一团。 “泽田君?”麻陶吓了一大跳,看见少年因为腿的缘故撑了两下都没能站起来,连忙跑了过去,向他伸出右手。 一阵风吹过,吹动少年少女的发丝,棕色的眼眸中映出少女蓝色的眼眸,这个熟悉的场景让麻陶愣了一下。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次没等泽田纲吉自己把手搭过来,麻陶便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 “啊,谢谢。”不知道为什么发愣的泽田纲吉这才恢复神智,感激又有些局促的笑着,“都是我太没用了,又摔了哈哈。” 麻陶看着少年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想了一下终于开口。 “泽田君——你昨天晚上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吗?” “梦?”他愣了一下,“我从来都记不住自己做的梦呢。怎么了?” “不,没什么。”麻陶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样,她转身背起自己的书包,“你做完值日了吗,我们顺路一起回家吧。” “诶?好吧。说起来,黑衣桑怎么也这么晚才回去呢?” “去篮球社训练了,刚刚才结束呢。” “好厉害!原来你真的会打篮球啊!” “嘿嘿,我只是会一点罢了,社长她们才是厉害呢。” ...... 夕阳在少年少女的身后拉下长长的黑影,风吹拂着他们的发丝,给他们的轮廓镀上温暖的色彩。 第5章 chapter 4 那是一座黑色的高塔。 纯黑的似乎是钢铁铸造的高塔,破败而颓圮,仿佛染尽了世间的恶意。在灰白的荒原中,如一根钢针,狠狠地插在了世界的心脏。 细圆锥形的黑色塔顶,坐着一位少年。 他坐在狭小的圆台上,圆锥形的塔顶在他身后延伸。顶端反射着尖锐而冰冷的光泽。 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宽松系着的黑色领带随风而动,左脚垂在空中,右腿屈膝,右手臂懒懒的搭在膝盖上。 他仰着头,橙色的瞳孔中映照出灰白的虚无的天空,额顶的橙色火焰灼灼燃烧。眉梢微微皱起,唇角下撇。 他纤细却坚毅的身影与这个世界几乎融为一体。 与此相反,塔的底部,被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偶所包围。它们发出吱吱呀呀仿佛锈铁一般的叫声,表情空洞僵硬,每个人偶的手中都攥着匕首。他们争先恐后的往上爬,连把自己的同伴踩在脚下也毫不自知。 整个塔的底部被这群蚂蚁一般的人偶所包裹。 少女站在对面的悬崖,一长一短的双马尾在风中舞动。她微微屈身,然后,纵身跃下。 剧烈的气流顿时包裹了整个身体,掀开她黑色的披风。少女的身体白皙而纤细,瘦弱的躯体中却隐藏着强大的爆发力。她只穿着便于行动的黑色内衣和系着银白皮带的黑色短裤,黑色的长靴包裹住她纤细的小腿。 右手在身后,响起巨大的机械声,重组变形。黑岩半蹲着重重落地,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埃。巨大的圆形炮口对准不远处的人偶群。一股蓝色的光芒旋转着包裹炮身,光芒被吸收的那个瞬间,岩弹以每秒20发的速度轰炸而去。 人偶群被整个炸开,无数的黑色身体被撕碎。巨大的烟雾霎时蔓延了整个塔底。一轮轰炸结束,她收回左手,飞速向那堆黑色冲去。 人偶群从中间掀开,在她的身边,右□□炮重重的击飞数不清的身体,她借着冲力直直踏上塔身,灵巧地躲过匕首的攻击。 黑岩借着塔身一个后空翻,马尾和披风随着她的动作剧烈舞动,冰蓝的瞳孔像看待死物一般,映照出人偶群再次被岩弹炸开的情景。 疯狂扫射! 她战斗的身影像灵魂的舞者,让人窒息的美丽中绽放着死亡的花朵。 似乎终于感受到了下方的骚动,塔顶的少年收回视线,垂下头。橙色的火焰在风中摇曳,他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战斗。 他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上突然燃起熊熊的橙色火焰! 身下的高塔突然发出破碎的吱呀声,无数的裂缝横亘延伸期间,随即开始崩塌。随着高塔的倾斜,巨大的钢铁裂开坠落,深深的陷在岩地上。 冰蓝的瞳孔捕捉到上方无数的急速坠落的重物,少女收回轰炸的枪炮,身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后跳跃,灵敏的躲开。而那些黑色人偶在巨大的重物下,来不及有多余的动作便被压碎其下。 支离破碎的下坠物中,白衬衫的少年迅捷的跳跃着,以无数下落的重物为落脚点,几个瞬间便从其中跃出。 双拳的火焰还在灼灼燃烧,他站直身体,抬眼直视几步远的那个黑衣少女。 一阵风沙刮过,扬起少女的马尾和披风,摇曳少年的领带和火焰。而始终不为所动的,是少年少女对视的不含温度的目光。 * 明朗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操场,沿路的樱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洒,沁人心脾的芬芳弥漫了整个世界。 本来只是路过的麻陶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被樱花渲染成粉色的天空,露出憧憬的微笑。 “天空,好厉害啊。”她喃喃自语。 不管是这粉色的清风,还是那蓝色的泪雨,亦或是橙色的阳光,好像都能被天空无条件的包容呢。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些无头无尾的遐思,怀中还抱着待会上课要用的课本,麻陶静静地站在那,任一瓣又一瓣的花瓣落在她的头顶和肩上。 “泽田,说了这么次,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熟悉的训诫声由远及近,把麻陶从静谧的氛围中拉了出来。她回头,看见数学老师北条秋子踩着高跟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耷拉的脑袋的泽田纲吉。 北条老师是一位时髦而严厉的教师,她对自己的工作和学生非常负责。像泽田纲吉这种拉后腿的学生,她也没有放弃。隔三差五就要把泽田叫到办公室教育一番,上课也是经常抽差生起来回答问题。 麻陶对此深有感触,从此以后上数学课,她再也不敢随便开小差了。 看见少年手中拿着的试卷,麻陶心下了然。看来北条老师又要给泽田少年一通教育加讲题了,虽然通常会被气得更惨。嘛,毕竟一问三不知啊。 不过麻陶自己也是半斤八两罢了。 看着老师越走越近,麻陶紧了紧怀中的课本,乖巧的开口:“北条老师好。” 北条秋子闻声看过来,紧皱的眉稍稍舒展开来,她冲麻陶露出一个微笑:“嗯,是黑衣同学啊。这次考试你有很大进步呢,以后要更加加油哦。” “嗯,谢谢老师,我会加油的。” 这次68分的麻陶,的确是比前两周刚来的时候拿的58分好多了。 棕发的少年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师身后,他看向一边,与麻陶的目光相对。 麻陶也看着少年,笑容可爱阳光,她无声的开口:阿纲,加油哦。 看懂了唇语的泽田纲吉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得猛然站直身体,他抓抓乱糟糟的棕发,顿时绽放出傻里傻气的笑容。别过去的脸颊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麻陶毫无所觉,她看了两人的背影两秒,然后转过身,向教室走去。 或许是因为第一印象太过深刻,这些日子麻陶对泽田纲吉都十分自然而友好,跟一般同学对他不闻不问的疏离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泽田纲吉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废柴,但明显笑容也开始多了起来,比起最开始时颓废的感觉,已经开朗了不少。 而两人对对方的称呼,也上升到了麻陶(Mato)和阿纲(Tsunakun)。 当当当当—— 上课铃声突然回荡在整个学校,麻陶一愣,然后露出惊慌的表情。 “诶?已经上课了?糟糕!——” 她连忙向教室跑去,黑色的短马尾在脑后晃啊晃。 * 最近一段时间,麻陶老是做梦,梦见那个额上有橙色火焰的少年。 和篮球社的队员们再见,麻陶拉拉书包的带子,看着天边的晚霞,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想了又想,她还是拿出手机。瞳孔中映照出亮白的手机屏幕,她拨通了小沙耶老师的电话。 沙耶是她原本学校的心理老师,是个温柔善良的老师,也是她的朋友由宇的监护人。嘛,虽然那阵子发生了很多事,但小沙耶的出发点总是好的。 “麻陶?难得你给老师我打电话来啊,”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麻陶不难听出她的好心情,“在并盛过得怎么样?” “嗯,很不错呢。”麻陶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老师呢?由宇和黄泉她们最近还好吗?” “虽然那几个孩子总是不说,但我还是感觉得出来她们很想你呢。你有时间还是回学校来看看吧。” 电话那边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转眼又调笑起来:“麻陶你可别在那边交了新朋友就把她们忘掉了哦,女孩子的心可是很脆弱的呢。” “嗯,放心吧,我和黄泉约好了,这周六就回学校玩啦。” “这还差不多。”沙耶笑了一阵,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好了,说正事吧,你遇到了什么烦恼吗?” “小沙耶你怎么会知道啊,是有些很疑惑的事没错啦。” 她把这阵子自己做过的梦大概的讲了一遍,那边的女人认真听完后,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原来是一个小男生啊,麻陶也长大了呢~” “小沙耶!”麻陶的脸有些微红。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麻陶我说过吧,平时亲密的人会在梦中建立联系,而身为Black Rock Shooter(黑岩射手)的你会斩断的也只有你自己或者别人的烦恼,看梦境的样子,应该是一个特别多烦恼和心事的少年吧。” “这样啊......”麻陶似懂非懂 “黑□□溃的寓意,大概就是那个少年对你卸下了心防,真正的把你当做了朋友吧。” ...... 打开卧室的门,麻陶把书包扔在桌上,看着自己的满满的书架,微微有些发愣,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小沙耶老师说的话。 半晌,她抽出书架上小鸟的绘本,坐到软软的床上,翻开一页。 ——笑容的橙色。 她会心的微笑起来,眼中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真正的把她当做朋友吗?真不错呢。 第6章 chapter 5 加入女子篮球社一个月后,麻陶基本上和篮球社的妹子们打成了一片,她不错的球技也让她成为了球队的正式队员。 天还蒙蒙亮,麻陶就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洗漱,准备出门。 “姐姐,你这么早出去干什么啊?” 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的黑衣宏打开自己的卧室门,揉揉迷茫的睡眼看向在玄关口换鞋的自家姐姐,疑惑的开口。 “出去晨练啊。”麻陶系好鞋带,回头看了一眼弟弟,“你才是这么早出来干嘛,小孩子要睡多一点才能长高哦。” “只是出来上个厕所而已嘛,再说奇怪的是姐姐你诶,平时都是擦着迟到线起床的,谁知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宏不满的撅了撅嘴。 “好啦好啦,快回去睡啦,我先走了,晨跑完了再回来吃早饭啦~”她冲弟弟挥挥手,关上家门。 黑衣宏看着紧闭的房门,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黑色的圆圆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层水雾:“姐姐真是的。” 初夏的清晨还是比较冷的,只穿了白色短袖运动衫和黑色运动裤的麻陶一出门就打了一个喷嚏,鼻尖有些微红。 “好冷啊,是不是起的太早了,多跑一会应该就会暖和起来了吧。” 也不怪小宏会觉得奇怪,毕竟能这么早起床连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果然有了动力就是不一样啊! 全国女子篮球赛将在下个月月底举行,她们女子篮球社将代表并盛中学参加,身为篮球队正式的一员,麻陶也被队长兼班长小泽美惠勒令加强训练。 其实今天早上就是被美惠的电话吵醒的,还是别想着偷懒了,老老实实锻炼吧。想起美惠难得的严厉口气,麻陶边跑边叹了口气。 说起来,家附近那条街,她还没有好好逛过呢,就趁着晨跑看看附近都有哪些邻居好了。 跑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她注意到,不远处某家人的围墙上,有一抹奇怪的黑色身影。 “诶?”麻陶睁大了她黑色的眼睛,随着跑步的动作离那个黑色的东西越来越近,“那是什么啊?” 似乎是一个小婴儿,穿着剪裁合适的黑西装,头戴一顶大大的礼帽,不快不慢的走在这家人的围墙上。 好奇怪啊,是哪家调皮的小孩子偷跑出来玩了吗,不过看着他的动作,感觉好可爱! 她正准备上前去告诉那个小孩不要在那么高的围墙上玩,否则会摔倒的,就发现眨眼间那个小婴儿就从围墙上跳了下去,把她吓了一大跳。 是摔进这家人的院子里了吗? 她着急的冲了过去,这么小的孩子从围墙上掉下去肯定会受伤的! 麻陶跑到了这家人的院门口,焦急的探出头来,视线在围墙周围扫视着。 “奇怪,去哪了?” 她困惑的抬起头来,才发现那个她以为摔下去了的小婴儿正站在这栋房屋的门口,仰头看着那个高高的邮箱,手中还拿了一封信。 结果,竟然是这个小婴儿是在玩送信的游戏吗? 麻陶想了想,然后还是推开院子的木门走了进去。 “小朋友,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你是这家人的孩子吗?离家出走可不太好哦。”她冲那个小婴儿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一瞬间麻陶便脑补出了小婴儿和家人赌气然后偷跑出去又恶作剧地给家里人寄恐吓信的场景。 不过明显麻陶没有过多的思索为什么一个小婴儿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从围墙上跳下来)以及那封“恐吓信”是谁写的这种问题。 小婴儿转过身,向她的方向看过来。他有一双黑洞洞的大眼,耳旁卷曲着可爱的鬓毛,帽檐上还有一只绿色的玩具(?)蜥蜴,一张小脸可爱极了。 “ciaos~”声音也好可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麻陶的眼睛晶晶亮,在可爱的生物面前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她蹲下与可爱的小婴儿视线平齐: “你是要把这封信投进信箱吗?我来帮你吧。” 她接过那封信,站起来将它投入绿色的信箱口:“这么早,小朋友你一个人很危险的哦——” 微笑着低下头,却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旁的小婴儿已经不在原地了。 “啊咧?人呢?”她讶异地左顾右盼,院子里真的已经没有了那个黑色的小身影,走出院子,就连街上也没有。 “奇怪了,按理说不应该跑得这么快的啊。” 麻陶用食指蹭蹭自己的脸颊,迷惑的在街道上站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始晨跑了起来。 跑着跑着,在一个交叉路口,麻陶又碰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一个白色短发的少年,穿着一身运动装,额角有一道伤疤,边跑还边不断的出着拳,虽然看起来没受伤但是手上却缠着白色的绷带。 注意到麻陶的目光,少年向她看了过来,脸上笑容灿烂得就像阳光一样,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 “哟!!——极限的早上好啊!” “......”这个人她认识吗。 两个人并肩跑着交谈,麻陶这才知道这个少年叫做笹川了平,是并盛中学拳击部的部长。 “笹川前辈,”麻陶突然灵光一闪,“你和京子酱......” “诶?你认识京子啊!她是我的妹妹。” “原来如此啊,前辈,”她笑得眉眼弯弯,“我和京子酱是同班同学,上次我们还一起去逛了街呢。” 晨跑的时候有个人一起聊天也不错,麻陶甚至觉得没有那么累了。 绕并盛跑完一圈,天已经完全亮了,麻陶和还要继续跑步的笹川前辈再见,回家吃早饭,换上校服去上学。 “要是以后都这么早起床的话妈妈可真是松了一大口气呢。”妈妈欣慰的看着她。 “谁知道姐姐会坚持多久呢。”宏嘴里塞着一大块面包,毫不留情的吐槽。 急着去上学的麻陶不满的瞪了自家弟弟一眼,然后拿上书包,换鞋出门。 “嗨嗨,妈妈我去上学了!”依然是属于黑衣麻陶的元气满满的声音。 * “麻陶!——”橘发少女在不远处的拐角向她挥手。 “京子,早上好!”麻陶眼眸一亮。 感觉今天早上碰见了好多人啊,她默默的想。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学校走去。 “诶,说起来,今天早上我看见了泽田同学家的小孩呢,”京子拉着麻陶的手腕,橘色的眼眸闪着动人的光彩,“真的很可爱呢!” “阿纲家的小孩?”麻陶疑惑的反问,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小婴儿的情景。 “恩恩,还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声音也好可爱!” 原来是阿纲家的小孩啊,那今天早上递信的那儿,应该就是阿纲的家了吧。 正这样想着,身旁却突然刮过一阵巨大的风,卷起浓浓的尘埃,麻陶的刘海顿时疯狂舞动,挡住了她的眼。 她在烟雾中艰难地睁开眼睛,只捕捉到一抹......火焰? “咳咳——刚刚那个是什么啊?”京子一首掩嘴,一手按住自己飞扬的裙角。 “不知道,”麻陶咬咬唇,胸腔涌起一股奇怪的感受,酸酸涩涩的。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黑色短马尾少女突然停住脚步,呆呆的看着地面。 “麻陶?怎么了?”京子注意到毫无征兆就停下的麻陶,皱眉有些担心的问道。 少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垂着头,长长的黑色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京子只能看到她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几个呼吸后,沉默的少女开口,声音轻柔飘渺。 “有什么过来了。” “诶?”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眼眸像弥漫了一层雾气,直直看向她的后方。 一个少年正往这边疯狂的飞速奔跑,身后跟着滚滚的烟尘。他的速度快得令人感到讶异,她却在看清楚少年的那一瞬间瞳孔紧缩。 那个少年满脸狰狞的坚毅,原本棕色柔软的头发在气流中狂舞,额上燃着橙色的火焰,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四角裤衩。 她呆呆的看向前方,眼眸中只剩下那抹橙色的火焰,全身上下的血液惊骇得一片冰冷。 少年冲到她面前直直停下,随即他伸出右手,冲着麻陶大喊道: “麻陶,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她愣愣看着少年额顶的火焰,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不像话: “Tsuna?” 她没有听见少年对他说了些什么,哪怕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她也只看到少年的嘴唇在动。 她的世界瞬间无声了,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视线中那橙色的,灼灼燃烧的火焰。 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那个白色衬衣黑色领带的橙眸少年,正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世界仿佛在离她远去,她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橙色的......橙色的火焰...... ------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纲吉君的告白就这样被忽略了,默默的点根蜡 reborn:阿纲你喜欢那个叫京子的女生吗? 阿纲:不不不!才不是!我、我—— reborn:好吧,那就抱着拼死的信念去表白吧。 恩,过程就是这样的。 第7章 chapter 6 双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橙眸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天空,额顶的火焰与柔软发丝一起在风中摇曳。 灰白的荒原上风沙滚滚袭来,瞬间天地变色。天空被黑红的云层所覆盖,渐渐地,席卷成一个漩涡。 荒原上所有的战斗都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红与黑交织的漩涡天空上。 冰蓝的瞳孔映出黑红的色彩,长长的刘海扫过眼眸。 她坐在巨大的岩块上,戴着黑色长手套的右手随意的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印有五芒星的风衣在身后延伸,一长一短似刀一般利落的黑色马尾在风中摇曳。 左眼腾地燃起冰蓝色的火焰,她站起身,伸出右手。 整个右手臂被蓝色的光块旋转包围,机械组装的声音随即响起,刹那间化作黑色岩石构成的巨炮。 ——BLACK★ROCK CANNON * 当当当当—— 熟悉的上课铃在耳旁响起,让她一片混乱呈放空状态的大脑出现一丝清明。 发生什么了? 麻陶眨了眨惺忪迷茫的睡眼,眼前的视野模糊了两下才恢复正常,她发现自己正趴在课桌上。 “唔,上课了吗。” 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的,额前的还有一根呆毛晃来晃去,她迷迷糊糊的拿出课本,左颊上印有粉红色的痕迹,是刚刚睡觉留下的。 麻陶用右手支着下巴,带着水雾的眼眸看向窗外的蔚蓝的天空,老师的声音就好像风一样,轻飘飘的就从耳边飞走了。 说起来,刚刚竟然睡着了,又做了梦呢。 眼前浮现出橙眸少年面无表情仰头看天的面容,麻陶突然觉得奇怪,那么大的风,为什么那个少年头顶的火焰还是那么旺盛呢? ——等等,火焰? 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她浑身一个震颤,那一瞬间仿佛灵魂都要脱离身体般,暂时被遗忘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那种深入灵魂的震撼还在心底回荡。 少年向她伸出手的模样和梦中少年面无表情的身影不断地在眼前闪现,额顶都拥有的火焰渐渐重叠。 ——为什么,阿纲他,会有和梦中一样的火焰? “黑衣麻陶,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数学老师北条秋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红色方框眼镜,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坐在窗边光明正大走神的黑发少女。 少女一动不动。 “Kuroi Mato!——”老师提高了音调。 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少女正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桌上的书本,一动不动。 ——如果忽略北条老师那发青的脸的话,这个场景应该非常和谐。 台下的同学开始嘈杂了起来,处在视线中心的麻陶少女却依然毫无所觉。 后桌的棕发少年为难的咬了咬下唇,他棕色的瞳孔中映照出少女单薄的背影,然后下定决心似的,伸出手戳了戳前桌少女的背,低声提醒道。 “麻陶。” 谁料,前桌神游的少女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一颤,她猛地站了起来,铁制座椅发出刺耳的哀鸣。她回头看向出声叫她的少年,瞳孔似恐惧一般紧缩。 泽田纲吉看着她的动作,愣了两秒才讪讪地收回手,然后眼眸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暗棕色的瞳孔深处,仿佛酝酿着寂寞的风暴。 * 红与黑的巨大漩涡在天空中疯狂的旋转,整个世界被巨大的风暴所席卷,许多巨大的岩块受不了这恐怖的袭击,整个断裂开来。 高山之巅,有一个少年,站在正对着漩涡中心的地方,仰望着天空。在席卷了整个世界的风暴中,他的火焰与衣角疯狂的颤动,而他的身影却岿然不动。 灰白的荒原被天空映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似乎是发觉了什么,黑岩从她所站的山上直直跃下,发尾和风衣在气流中疯狂的舞动。 稳稳的落地,她躬身急速向着漩涡的方向奔跑,左眼上蓝色的火焰在气流中掠过长长的冰蓝色的痕迹。 * 理所当然的被叫去好好地训了一顿,一直到该吃中午饭的点了,麻陶才垂头丧气的从办公室出来。 “为什么今天这么多事啊。”她用食指蹭蹭自己的脸颊,眼中一片迷茫。 难得的打不起精神,麻陶垂着头,回教室拿了自己的便当盒,默默地往操场外走去。 她当然没有注意到,教室最后,与她擦肩而过的泽田纲吉。 棕发的柔弱少年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了视野中,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有些暗淡的目光。 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便当,坐在操场边长椅上的麻陶心不在焉的看着不远处的樱花树,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他会有梦中的火焰。 “麻陶?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 右肩微微一沉,她条件反射的抬头,就看见小泽略带担心的面容。 “美惠。” 蓝色迷茫的瞳孔直直的看进小泽的眼眸,她叹了一口气,坐到麻陶的身边。 “怎么了,被今天早上的事情吓到了?” 麻陶低着头沉默不语。 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麻陶的脑袋,小泽想起一个早上就传遍了整个并盛中学的告白事件,有点好笑的开口: “好了,没什么事嘛,不用担心。看起来你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既然不喜欢人家拒绝就是了,虽然你们之前挺好的样子,” 麻陶讶异的抬头看她。 “好吧,在担心连朋友都做不了?”她再次拍了拍麻陶的头,“真的不用想太多,没事的,话说虽然之前我早就看出来了有问题,但是没想到那家伙速度会这么快,” 被拍了两次头的麻陶少女疑惑的45度仰望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少女,无辜的眨眨眼,终于忍不住弱弱的开口。 “那个,美惠,你在说什么啊?” “?” 还准备继续安慰下去的小泽美惠霎时所有的话都胎死腹中。 她拿开放在麻陶头顶的手,以便更好的观察她的表情,然后发现这孩子一脸天真无辜,瞬间嘴角就抽搐了。 “你不是在为泽田的要求苦恼吗?” “诶?”麻陶瞪大了圆圆的眼睛,语调不自觉地扬起,“要求?什么要求?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他今天早上跟你说的话啊!——” 小泽也拔高语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阵一阵突突的疼。 “啊咧?!” 麻陶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挺直腰,伸出食指点点自己的下巴,努力的回想:“阿纲有跟我说什么吗?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泽美惠:“......” 卧槽泽田纲吉是有多倒霉啊不仅告白完全被忽略而且今天下午还要被京子的追求者那啥啥在体育馆挑战,虽然说她也很想问明明女主角是麻陶怎么又扯到全校偶像笹川京子上了,但是现在的重点是身为绯闻事件女.主.角的某个麻陶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所以说那个没搞清楚状况的家伙今天数学课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小泽美惠的脸黑成了锅底。 绞尽脑汁的回想早上的情景,麻陶也没能想起来泽田少年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好求助的看向身边的少女: “美惠,阿纲到底说了什么啊?是很重要的事吗?” 小泽美惠站起身,一把将麻陶的头按了下去,气冲冲的走开。 “自己去问他!” 揉揉被弄乱的头发,麻陶疑惑的噘着嘴,黑色眼眸中的迷惑更深了。 疑惑的麻陶少女回教室的时候就问了两个同学,结果他们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然后什么也没打听到。 麻陶无奈的趴在桌上,心中名为迷惑和好奇的那个球越滚越大。 早上看到那个火焰的时候,她的确是被吓到了,导致一个早上都心不在焉。但刚刚和小泽聊了一会后(虽然牛头不对马嘴),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多了。 再想起那个奇怪的火焰时,她感觉到了一丝难耐的兴奋。 好厉害,真想问问阿纲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当她恢复正常状态时,才发现后桌少年陷入了奇怪的低气压。而诡异的是麻陶这次一点都不想上去和他说话, 或者说是,被旁边同学的眼神看得怪尴尬的。 于是这对前桌后桌就诡异的沉默了一天。 放学的时候,一个球队的细川绫告诉她,今天体育馆被人包场了,好像是要进行什么挑战之类的。 总而言之,今天不能训练了。 唔,那正好早点回家好了,挑战什么的反正与她无关。 ------ 作者有话要说: 纲吉:麻陶,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麻陶:...... 纲吉: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麻陶:...... 【京子反应过来,尖叫着拉着吓傻(?)的麻陶跑掉了】 纲吉:...... 某前辈:卧槽你个变态竟然把京子吓成这样,我要和你决斗! 纲吉:......诶诶诶诶? ╮(╯_╰)╭恩过程就是这样 第8章 chapter 7 篮球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音,黑发的少女微微的喘着气,额角的刘海早就被汗水濡湿,一双眼眸眸却格外的清亮,散发着闪亮的光芒。 她熟练的运着球,灵活地穿梭在球员之间。球鞋在地板上摩擦出有些刺耳的杂音,她已经冲到篮框下,跳跃,投球。 篮球在框上转了两下,最终还是落了进去。 场外传来一阵掌声。麻陶向球场外看去,黑色长发戴黑框眼镜的少女正向她露出由衷的笑容。 麻陶挠挠头,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上午的训练已经结束,小泽队长非常赞赏麻陶的能力,还想和她多交流一下经验,差点就拉着她不想让她走了。麻陶只好无奈的告诉她自己有朋友来了。 “哎,有朋友来找你吗?”美惠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在球场外等了一上午的女生是找你的啊。那好吧,反正训练已经结束了,你就好好的去玩吧。” “恩恩,那我先走了啊,美惠。” 麻陶还没跑出球场,长发的少女就迎了上来,递给她毛巾和水。 “yomi(黄泉),抱歉,让你久等了,没想到星期六都还要训练。”她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道歉。 “没事哦。”黄泉微笑着看着她,“你们这么着急的训练是要比赛了吗?” “恩恩,”麻陶有些抱怨的戳了戳脸颊,“要参加什么全国女子篮球赛,我们队要代表学校去比赛呢,真是的,害我现在少了好多课余时间呢!” 黄泉看着好友可爱的表情,听着她的抱怨,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你很乐在其中吧。” “诶?”麻陶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呢。” 两人并肩往篮球社专用的休息室走去。一路上麻陶都在跟自己的好友分享这一个月在并盛的回忆与趣事,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走廊。 虽然上个星期六麻陶回了一趟原来的学校,但是是叫上由宇和镜里一起的,两个好朋友这样单独相处,倒是很久没有了。 “真的!”麻陶义正言辞的伸出食指,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然后我就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啦,真是的,一来学校就考了个不及格,” 黄泉微笑着看着眉飞色舞的麻陶的侧脸,眼眸里满是喜悦与宠溺。 “啊,到了,等我换好衣服,就带黄泉去街上逛逛,上次京子带我去的那家蛋糕店真的是超级棒的!” 麻陶一边向好友说着自己的打算一边打开自己的储物柜,然后动作就顿住了。 “啊咧?”黄泉听见她小小的惊呼声。 “怎么了?”她疑惑的上前。 麻陶转过身来,黑色的短马尾在脑后晃啊晃。她手上拿着一张粉黄色的纸条,满脸疑惑和不解。 黄泉接过纸条,发现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她愣了一下,轻轻的念了出来: “对,不,起?” 没有署名,没有任何可以判定是什么人写的线索,只有这几个黑色的歪歪扭扭的字。好像是什么人匆忙之中写上去的一样。 麻陶疑惑的皱起了眉:“好奇怪啊,这会是谁给我的呢?” “你最近跟什么人闹矛盾了吗?” “没有吧,让我想想。” 一直到换好衣服走在了并盛的街道上,麻陶还是没有想出任何有关的线索,她苦恼的攥着粉黄色的纸条,想了想又说道: “我好像没跟谁闹矛盾啊,不过最近几天发生的奇怪的事倒是很多。” 两人在路边买了两个冰淇淋,麻陶伸出舌头舔了舔,感觉甜丝丝冰凉凉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味蕾,才慢吞吞的开口。 “昨天班上又来了一个转校生,是个意大利的男生,感觉超级拽的。一来就把阿纲的书桌踢倒了什么的,” 说到这里,麻陶的声音倏地停住了。 黄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Tsuna?那是谁?” 麻陶的舌头都快被冰淇淋冻得没有知觉了,她沉默着掏出放在口袋里的纸条,看了两秒才终于开口。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写的了,这两天,也只有他最不对劲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闷闷的。 黄泉有些惊讶的看着呆站在那的少女,短发少女的唇倔强的抿成了一条线,带着黄泉看不懂的心情。 不知为何,她的心一下子灰暗了起来。 * 名为BLACK★ROCK SHOOTER的少女赶到位于漩涡正下方的那座山时,正好目睹了那个场景。 黑与红的漩涡像一个巨大的龙卷风,瞬间吞噬了山顶上少年的身影。 她停了下来,冰蓝色的瞳孔看向发生异变的天空。漩涡开始不稳定的震动,无数的火焰像流星一般,从中喷涌而出。 凭借着矫健的身手,黑岩毫不费力的躲开这些奇怪的火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山顶上黑红的龙卷风,贴近面颊的黑色发丝疯狂的舞动,她微微敛眸。 整个世界都被这火雨映衬成诡异的颜色。 随着龙卷风消散,渐渐露出那个少年被火星包围的身影。 只是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橙色的火焰在黑红的世界中璀璨得耀眼,整个眼底都被映成了金色,随风而动的棕色发丝此刻却有些凌厉,脸颊上的白色创可贴让他的表情更加肃杀。 他穿着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的黑色薄外套在风中扬起,双手交叉在前,金属质感的手套背后亮着莹蓝色的光,手套下延伸出一圈一圈的白色绷带,直至手臂。 右手臂上,清晰地文着红色的纹身,凌厉鲜红的笔法—— X Vongola ——觉醒 * 好好的玩了一天,麻陶把黄泉送上了回家的车,就一个人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笑闹过后,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麻陶的心情突然有些莫名的伤感。她沉默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黑色的眼眸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边橙红的晚霞,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做。 怎么黄泉走了之后,突然感觉这么寂寞啊, 之前一直对寂寞这种感情没有什么切实的体会,因为她总是能微笑着面对所有的事情。 这次搬家也是,妈妈根本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他们要搬到这里,也没有告诉她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默默的接受了一切。就这样淡淡的离开了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家乡,离开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从来不是一个依赖朋友的人,但黄泉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那个温柔的少女,拥有非常细腻敏感的心思,喜欢画画,喜欢小鸟绘本。而她,平时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喜欢运动喜欢各种各样的颜色。 她们是不一样的光,互相被对方所吸引,然后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的为对方所蜕变。 正因为不同,或者说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光芒,才那么的喜欢对方。 可是现在她离开了,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两个人的学校之间隔着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远远不止那两个小时的时间。 她们的生活,被分割开了、 直到刚刚看着她踏上公交车离开的背影,看着那夕阳下长长的影子,还有她回过头来对她露出的离别的微笑。她才感受到了迟来的离别的悲伤。 ——Yomi那么敏感的一个人,一定早就很难过了吧,才不会像我这么差劲,现在才想起自己的朋友。 她垂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裙摆,任长长的刘海挡住自己蒙了一层水雾的黑眸,抿着唇,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等等,手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 她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松开左手。 粉黄色的纸条被揉成了一团,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她怔怔的展开早已被汗水濡湿的纸条,里面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但她还清晰的记得那几个字,因为今天她翻来覆去的把它看了好几遍。 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沙哑: “为什么,要道歉?” 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好吗, 她想起这两天两人之间那种奇怪的氛围,心中又被另外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所替代。 ,酸酸涩涩的,不知道为什么。 “ciaos~” 麻陶惊讶的抬头,循声望去,发现自己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摊子。那个摆摊的老板奇怪的特别矮小。 好奇怪啊,明明刚刚还没有的, 摆摊的老板有着长长的白胡须,穿着灰白色道袍,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囧囧有神地看着她。 “你好啊小姑娘,”老头微笑着捋胡须,声音却诡异的有些稚嫩,“老朽看你骨骼惊奇,极有慧根,能看见老朽也是一种缘分。” 麻陶惊讶的瞪大了黑色的眼睛,向那个奇怪的老板走了过去。 ,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姑娘可是有什么烦恼?不知愿不愿意让老朽给您算一卦?” 第9章 chapter 8 麻陶疑惑的盯着面前的小老头看了好一会,怎么看都觉得奇怪,但要具体说哪里奇怪,她还真说不出来, 对了,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人。 看面前的小姑娘戒备又疑惑的模样,老人轻咳了一声:“小姑娘你不必担心,老夫从□□而来,只为寻找有缘人。给你算一卦,不收钱的。” 唔,更像骗子了。 麻陶直起身,用豆豆眼怀疑地看着他。 “不知你是否在为自己的人际交往问题而苦恼啊?”小老头闭着眼捋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恩,跟你的朋友有关吧?你有一个朋友,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和你冷战了是吗?” “诶?!”麻陶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激动地看着他,短马尾随着动作晃了两下,“你怎么知道?好厉害!” “哼,”小老头睁开一只眼睛,嘴角微微的勾起,“我可是半仙,当然知道了。” “要是想和你的朋友和好的话,就要多交流才行啊。” 麻陶的脑袋耷拉了下来,声音也闷闷的: “可是他都不跟我说话,就好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让他误会我了,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也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的声音有些难过,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看着少女的反应,小老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声音依然是沧桑中带着奇怪的稚嫩。 “我知道原因哦。” 麻陶愣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眼睛顿时变得闪亮:“真的?!大师连这个都能知道?” “当然,我是半仙嘛。”他第二次强调这句话了,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一样,“那个孩子是在害羞啊。” “害羞?” “对啊,”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你亲眼见到了那个孩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吧,他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你呢。” 不知不觉就被对方思路带着走了,麻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少年面无表情的画面。 ,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阿纲他知道了?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直以来,她所遇见的人中,能够意识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的人,根本寥寥无几, 就连和黑岩射手交手了好久的身为DeadMaster的黄泉都不知道,她上次也问过阿纲了,他说他根本就记不得自己所做的梦。 她脑海中闪过的万千思绪对面的小老头当然无从得知,他勾着嘴角,促狭的表情一闪而过。 “当然,被自己的好朋友发现了自己是个喜欢裸奔的变态,他当然会羞愧得无地自容不愿意见你的。” ...... “诶诶诶诶裸奔?!——”麻陶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仔细想想,好像那个时候阿纲的确是只穿着一条四角裤衩来着,不过她注意力都放在火焰上了,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回想到这里,麻陶的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阿纲原来有这么,咳,奇怪的癖好啊, 她叹了口气,心中百味陈杂。 原来是因为这个,阿纲被全校的同学都当成变态了吗?难怪那些同学的脸色都那么奇怪,她当时的反应也被他当做讨厌他了吧,真是的。 看着眼前的少女终于被自己的回答拉入了奇怪的思维圈,小老头露出欣慰的表情:“看来你明白了呢,现在有什么打算?” 她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但仍坚定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都算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因为这些,咳,不良嗜好而放弃这个朋友的。我会劝诫她,帮助他建立其他的兴趣爱好,远离这种危险的举动。” 半仙小老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欣慰的看着她。 ...... 于是我们可爱的纲吉少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被麻陶少女用诡异眼神看着。 这种眼神让他后背都发毛了,但不管他怎么问,少女总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泽田少年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的棕发少年,还无精打采的趴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上,暗淡的棕眸看着自己的课本,瞳孔却没有焦距。 * 世界被黑红的硝烟笼罩,每一片被橙红火雨袭击的土地,都开始蠢蠢欲动。隐藏在阴影之下的黑暗生物,从地下钻了出来。 黑红的骷髅骨架,穿着不知道哪个时代的古代兵甲,头骨中空洞的眼眶冒出橙红的火焰。它们发出吱吱呀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歪扭着身上的关节。 黑色风衣少女环视四周,整个荒原都覆盖了密密麻麻的骷髅兵团,它们燃烧着火焰的眼框就像鬼火一般,燃烧了整片大地。 整个眼眸都被额上的火焰映成金色的少年仍站在山顶上,风扬起他黑色的衣角,他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骷髅包围的黑衣少女。 没有温度的视线相对,冰蓝色瞳孔的少女凛眸,随即收回视线。她扫了一眼不断逼近的骷髅群,抬起右手,岩弹伴随着蓝色的光芒轰炸而去,立刻轰出一道直线。 她毫不犹豫地飞速冲去,然而后面的骷髅迅速填补上来,刚打开的道路又立即被封锁了。 又是一轮疯狂的扫射,蓝色的光芒不断在越来越密的骷髅群中闪现,山顶的少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黑色双马尾的少女左眼的火焰更盛,她咬咬牙,在无穷无尽的碎骨中被逼向山脚。抬眼一看,正对着她上方的是凸起的岩石。 抬手,炮口朝天,轰炸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岩块坠落,她趁着巨大的烟雾和岩石的坠落踢开附近的几个骷髅,踏着他们的脑袋跃上了高高的山。 右手巨炮再次朝天举起,炮口喀拉裂开拉下,伸缩重组,旋转变形,三秒后重新组装为巨型机关枪。枪口飞速旋转,无数子弹在向山上爬的骷髅群中炸开。但仿佛没有感觉到危险似得,它们仍旧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看着少女的行为,金眸的少年伸出双手,黑色的手套上腾地燃烧起橙红的火焰。 他的眉梢还是还是那样皱着,唇角下撇,金眸中却映照出不一样的光彩。 那是只有在漩涡正下方的他才听得见的,灵魂的悲鸣。 “对不起,对不起,mato,不要不理我好吗?” 少年的声音脆弱而飘渺,暗淡的棕色眼眸凝上了一层雾气,整个心脏都抽搐着痛,胸腔那里空荡荡的,仿佛掏空了所有。 “对不起,不该那样说的,是我吓到你了吗,” “对不起,mato,我们重新做朋友好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耳朵旁仍回响着那烦人的话语,金眸的少年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手上的火焰更盛,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少女,向前迈了一步。 然后飞上天空! 缠着绷带的右手臂还画着血一般的X Vongola的字样,三抹橙色的火焰划过天空,直直向背对着他扫射的风衣少女冲去。 ——让你烦恼的家伙,杀掉就好了。 杀气铺天盖地袭来! 瞳孔骤然紧缩,右边的长马尾在空气中飞速扫过,当的一声,巨大的气流以两人为圆心炸开。少女紧咬着牙,左眼的冰蓝火焰疯狂燃烧,直视着少年近在只咫的金眸。 下一瞬间,她被狠狠的击飞! 背后的岩石因为她的撞击龟裂开来,她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然后落到地上。 她站起身,嘴角流出莹蓝的血液,右手的黑色机关枪碎裂在地,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擦了擦嘴角,瞬间重组为黑色岩炮。 携着蓝色光芒的岩弹毫不犹豫的轰炸而去,橙色火焰的少年瞬间飞上空中。她便不断调整角度接连不断的开炮,少年则以各种各样刁钻的角度险险的避开。 他躲开一发擦着他的衣角射过去的岩弹,飞到旁边的岩石上,金色眸底一片肃然的冰冷。脚下发力,右拳在前,再次直直冲了过来! 黑岩微微凛眸,躬身上前,下个瞬间左手突然出现的黑剑当的一声挡住了少年的右拳。 右脚狠狠踹在他的腹部,少年向后踉跄了两步,黑色的炮口对准他,每秒20发的巨型岩弹轰然射出。 少年迅捷的向天空飞去,但还是被好几枚岩弹击中,差点稳不住在空中的身形。纯白的衣服上沾染了橙红的血液,他趁着黑岩填充炸弹的两秒稍作休整,然后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 “不!——” 麻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黑色的瞳孔紧缩,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发丝。 她愣了好一会,心有余悸的恐怖感还萦绕在心底,战斗时那种兵刃相交的声音甚至都还在耳边回响。 窗外天刚蒙蒙亮。 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不禁蜷缩成一团,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心脏疯狂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战斗呢? 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遇见黄泉的时候。 Black Rock Shooter 救出了被锁链绑住的DeadMaster,然而在之后,那个被她救出的少女却封闭了自己的心灵,然后她们开始战斗。 她还清晰的记得那个场景,视角突然回到了黑岩射手的身上,她看着那个和黄泉一模一样的少女从她手中的剑上一点一点的滑落。 绿色的血液顺着剑刃滴下,她愣愣的看着少女颓然倒下,眼底再次失去了光彩。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我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啊啊啊啊啊 疯狂循环的心音充斥了整个脑海,整个世界濒临崩溃。 ——不行!不能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她猛地抬起头,掀开裹在身上的被子,疯狂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然后冲出门。 少女紧咬着嘴唇,黑色的眼底满是决绝和坚毅。 这一次,决不能让你再斩断我的羁绊! ——BLACK★ROCK SHOOTER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chapter 9 昨晚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的雨,街道上还有些积水,空气中溢满了泥土和绿叶的芬芳。 少女急匆匆的奔跑在街道上,水花随着她的步伐四溅,她微喘着气,凭着不多的记忆来到上次碰见那个黑西装小婴儿的屋外。 果然,院外的门牌上写着大大的“泽田”两个字,她停在门口喘了会儿气,看着那扇可以轻易推开的院门,突然心中有些忐忑。 虽然是这么想没错,但是待会的话,要怎么说呢, 大概是因为急速奔跑的缘故,麻陶的心跳得有点快。她想按门铃的右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收了回来抵在胸口。 这样贸然的过来,果然还是有些不好的吧,万一阿纲他不想见到她怎么办? 脑海中闪过那个和阿纲长得一样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有那历历在目的激战的场景,麻陶的呼吸又是微微一滞。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的唇抿成一条线,再次坚定的伸出手,真正的按响了门铃。 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朋友之间好好交流倾诉一下就会好了,要是再晚一些去的话,那两个人还会继续打下去, 那样的话,结果会是友谊的破裂吧,她才不要! 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了,棕色齐肩短发的女人打开门,疑惑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女孩:“阿拉?” “阿姨好,”黑色短马尾的可爱少女鞠躬,“我是黑衣麻陶,阿纲的朋友,请问他在家吗?” “是阿纲的朋友啊,”泽田奈奈带着温柔笑意的开了门,“他现在还在睡觉呢,你进来等等他吧。” “谢谢阿姨,打扰了!” 麻陶和温柔的泽田妈妈聊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便向她问了阿纲的卧室在哪里,道了谢就咚咚的上楼了。 在二楼阿纲的门前敲了一会,里面也没有任何回应。麻陶犹豫了一下,开口喊道: “Tsunakun?你醒了吗?我是Mato——” 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声音,麻陶咬咬唇,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偷偷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感觉好奇怪啊,这样很没有礼貌吧,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继续小心地拉开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要不是的确事情紧急,她真的不会这样选择的, 第一次进男孩子的房间,真的是,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啊。 麻陶用可爱的豆豆眼鄙视的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袜子门口一只,床脚一只,游戏光盘在电视机旁杂乱的放着,地板上丢着几本书,25分的试卷被揉成团扔在书桌上。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那张试卷只有25分。 被子被某个少年踢到了床下,在这种温度不高的早晨,床上的少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 还真是睡得下去,麻陶脑后挂下一大滴汗。 但仔细一看的话,她就发现泽田少年其实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的, 麻陶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好心的在地上捡起被子,盖到了少年的身上。真正见到了,她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应该说是完全无语了吧,而且她还真看不出来少年有不高兴的样子,好吧睡着了怎么样都看不出来。 她突然有些不想叫醒他了,要是他醒了要说些什么? “阿纲早上好啊,我们和好吧?”——不,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阿纲你生气了吗,我不该因为你喜欢裸奔疏远你的!”——等等,这种事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吧否则他会很尴尬的!“阿纲你放心,我们还是好朋友哈哈,我会支持你的个人爱好的!”——诶诶诶不是应该劝他放弃这种不良嗜好吗? 清晨的日光从窗户里洒了进来,黑色短马尾的可爱少女就鼓着腮帮一脸纠结站在那儿,紧紧盯着熟睡中的少年,食指无意识的轻点着下巴。 唔~好困难啊,究竟要怎么说才好呢. 突然,她好像看见了什么,有些惊讶的微微前倾,少年不安的睡颜顿时在她的眼眸中放大。 少年的脸有些不健康的惨白,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眉头紧皱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阿纲......少女垂下眼眸。 ——果然是感冒了吗,她就说这种天气不盖被子会冷的吧。 麻陶少女果断的得出结论,一双黑眸囧囧有神,默默为自己给少年盖上被子的行为点了个赞。 ...... “ciaos~” 耳边传来稚嫩的童声,麻陶惊讶的回头,发现那个穿黑西装的小婴儿正站在阿纲的书桌上,冲她露出可爱的笑容,耳边卷卷的鬓毛萌死了。 “诶?你好!” 麻陶眼睛倏地一亮,她伸出一根食指和小婴儿软软的小手握了握:“你是阿纲家的小孩吗?好可爱~” “不,我是蠢纲的家庭教师,我叫做Reborn。”小婴儿压了压自己的黑礼帽,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家庭教师?”麻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小家庭教师你好,我是黑衣麻陶。你可以叫我麻陶姐姐哦~” 小婴儿用黑洞洞的大眼看了她一秒,然后勾起唇角。 “你想去三途川游泳吗?” “......”忽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的无知少女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灿烂了,“游泳?我不太擅长呢。” ...... Reborn决定不和这个逗比继续这个话题。他可是意大利的绅士,要对女人有风度,这种小女孩,实在是不值一提。 再看看黑衣麻陶那个闪亮亮的傻笑,他顿时觉得头有点疼。真不愧是蠢纲会喜欢的人,和他一样的蠢。 他压压帽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后直接向躺在床上的少年跳了过去。 “蠢纲,别装了,快给我起床!” 麻陶只看见一个黑影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重重砸去,然后某个她认为一直睡着的人就惨叫着挺尸了。 “啊啊啊啊Reborn!!——” 泽田纲吉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结果一看到麻陶黑亮亮的眼眸就一个激灵连着被子咚的一声滚到了床下。 少女把泽田少年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的时候,默默的感觉到了一些心塞,然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痛痛痛——” 泽田纲吉皱着眉哀嚎了两下,看着少女专心给他擦酒精的侧脸又忍不住红了耳根。然后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Reborn在一旁喝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咖啡,黑洞洞的大眼睛露出毫不遮掩的嘲笑。 “好了!”给撞出血的额角贴上一块创可贴,麻陶少女站直身,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眉眼弯弯,“注意不要碰到水哦,不然会化脓的呢。” “嗨!”还穿着蓝色睡衣的少年挠挠棕发,露出大大的笑脸。 “这种伤口而已,蠢纲你还大惊小怪的,真是太没用了。”感觉到蠢徒弟背后冒出的粉色泡泡的小婴儿冷笑了一声,“果然还是训练的太少了么。” “诶诶诶诶?!”泽田纲吉惊慌失措的惊叫了起来。 麻陶看着一少年一婴儿之间的诡异相处模式,顿时有些疑惑。 “原来Reborn酱真的是阿纲的家庭教师啊,那都教一些什么呢?” “嗯,一些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Mafia BOSS的必要训练什么的。”他抿了一口醇香的咖啡,勾着嘴角说道。 “Reborn!!——” 泽田纲吉睁大了眼睛,着急的看看一脸感兴趣的麻陶少女,慌张地想制止小婴儿的话。 “是黑手党游戏吗?真好玩的感觉呢!” 看着黑发少女的反应,泽田纲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脑后却止不住的挂下一大滴汗。 这种熟悉的反应真是让人无力啊, “恩,很好玩呢,你要参加吗?”Reborn萌萌哒的看着她。 “Reborn!!!——”泽田纲吉再次提高了声音,用麻陶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看着那个小婴儿。 某婴儿似笑非笑。 “阿纲,”麻陶抱起小婴儿,一脸不赞同的回头瞪了一眼少年,“Reborn酱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这么凶。” “额,”纲吉抽了抽嘴角,然后有些僵硬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和他开玩笑的呢,麻陶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要换衣服哈哈。” 虽然对阿纲吼小孩子的行为有些不赞同,但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 开门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脚下一闪而过,麻陶疑惑的回头,只瞥到了一抹黑色,然后视线就消失在了关闭的房门那儿。 诶,那是什么?花椰菜妖怪? 第11章 chapter 10 在厨房里帮泽田妈妈洗水果的某少女,一边开心的和阿姨聊天一边默默的想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完全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麻陶感觉略微有些心塞。 哼着歌洗菜的泽田奈奈微笑着看了一眼少女的侧影,看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麻陶酱,给阿纲还有reborn酱送些水果上去好吗?阿姨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哦。” 黑发的可爱少女一下子反应过来,接过阿姨手中的水果盘,露出可爱的笑颜:“好的,乐意效劳。” 想想看,过了这么一会了,阿纲应该已经收拾好了吧。果然还是有些在意那个叫Reborn的小婴儿呢,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啊。 麻陶有些走神的端着果盘上楼,刚走到楼梯中央就听见一阵奇怪的撞击声,把神游中的她吓了一大跳,脚下一个踉跄,盘子里的苹果就掉了下去。 “诶诶!”麻陶惊讶的瞪大眼睛,忙弯下腰去捡,结果那个调皮的苹果就跟跟她作对似得,轱辘轱辘就滚下了楼。 麻陶叹了口气,只好下楼去了。 “唔啊啊啊来自意大利波维诺家族的杀手,五岁的蓝波大人好像撞到什么了!喜欢的食物是葡萄和甜食——” 等等——难道阿纲在欺负小孩子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麻陶便着急了起来。她捡起苹果咚咚的跑上楼,一把拉开少年卧室的门。 “阿纲——” 棕发少年正盘腿坐在书桌前,对面的黑西装小婴儿手里拿着本书,囧囧有神的开口:“用刚刚的公式解一下这道题试试。” 看见这个和谐无比的场景,麻陶愣住了:“刚刚我听见——” 泽田少年回头讪讪的冲她笑,额角不知为何还有冷汗划过。 “嘭!!!——” 巨大的爆炸声在窗外响起,强烈的光线顿时炸开来,麻陶后退一步,只感觉整个世界都震动了一下,耳朵还嗡嗡作响。 心脏被着巨大的声音吓得几乎有一瞬间的停滞,等爆炸的余韵都过去了,她才拿开挡住眼睛的手,惊愕的看向窗外: “——怎么了?!这是什么?” “不用担心,附近有个建筑正在爆破拆迁,”里包恩丝毫没有被刚刚的爆炸影响,面不改色的用稚嫩的童音说道,“要习惯才好啊。” “......哦。” 经过这么一出,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刚刚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跑进来了。把果盘放到书桌上,麻陶坐下和阿纲一起做数学题。 “这个公式在这里要怎么用?” “唔。” 黑发少女和棕发少年鼓着腮帮子,一脸纠结的看着眼前的草稿本,四只眼睛都变成了蚊香眼。 Reborn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个白痴,面无表情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大锤子,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 “砰!——”泽田纲吉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 “啊我知道了!——”麻陶瞬间眼前一亮,完全忽略旁边的惨状,眼睛亮亮的举手,然后提起笔在草稿本上提起笔沙沙的演算起来。 “痛痛痛!——reborn!”少年捂着受伤的地方一阵哀嚎,“不要打头好吗,本来就够笨了!” 小婴儿收回大锤,冲少年露出无辜的笑脸:“敲一敲说不定会聪明一点哦~” “......” “好了!”麻陶放下笔,兴高采烈地把演算本推到小婴儿面前,两眼闪亮闪亮的期待的看着他。 里包恩扫了一眼上面乱七八糟的运算,沉默了一秒。 “一个都没对。” “诶?!”麻陶低下头,马尾都失望的耷拉了下来。 看见少女无精打采的样子,棕发少年愣了一下然后安慰道:“没关系啦麻陶,你好歹还是做了嘛,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呢。” “说得也是呢。”少年自我贬低的安慰明显起到了效果,麻陶打起了精神,冲阿纲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加油吧。” 被少女的笑容闪到的纲吉愣了一下,也傻笑起来:“嗯!” 被忽略的小婴儿默默地饮了一口咖啡,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 从阿纲家出来的时候,麻陶愉快的哼着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阳光温柔的洒满了大地,早上的积水早已蒸发。 “唔啊啊——要忍耐——” 旁边的小树丛中传来小孩的哭声,麻陶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穿着奶牛装的小孩子,黑色的头发又蓬又乱,他身上脏兮兮的,一张小脸都哭花了。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这么可怜,麻陶微微皱了下眉,弯腰小心的抱起那个小孩。 “小朋友,你怎么哭了呀?是在找妈妈吗?” 怀中的小孩子抬起脏兮兮的小脸看了看温柔的少女,抽噎着吸了吸鼻涕,含含糊糊的说道:“唔,唔,欺负蓝波大人,” “别哭啦,”麻陶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你的家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去吧。” 听到要送他回去,怀中的小孩子顿时挣扎和哭闹了起来:“唔啊啊啊蓝波大人才不要回去——” “诶诶诶别哭啊——”少女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咕噜噜——”声音从小奶牛的肚子里传来,哭闹中的小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瘫了下来。 麻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小牛举高,眉眼弯弯:“饿了吗?要去姐姐家吃东西吗?” 满脸是泪的小孩子立即兴高采烈地举手:“蓝波大人要吃蛋糕和葡萄~” “嗨嗨~” * “姐姐!” 黑衣宏小朋友看到自家姐姐抱了只脏兮兮的小奶牛回来时,脸上的鄙视毫不遮掩:“你从哪里拐卖过来的脏小孩啊?” 他双手叉腰,鼓着脸。哼,才不是因为姐姐好久都没这样抱过他呢! 麻陶给自称蓝波的奶牛小孩擦脸擦手,回过头看了一眼不高兴的弟弟:“小宏,把你的蛋糕拿出来给蓝波吃吧。” “才不要!为什么要给他啊——那是妈妈买给我的!” 蓝波睁着无辜的黑眼,从麻陶的怀里看了看面前的小哥哥,然后无知无畏的使唤道: “哈哈蠢宏给蓝波大人拿蛋糕来!” “咕噜噜~”更大的声音从小牛的肚子里传来。 黑衣宏愣了一下,蹬着脚离开了,不一会还是拿了块蛋糕过来,脸上还有莫名的红晕。 似乎是憋笑憋出来的, 蓝波一看到蛋糕就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眼前这个男孩嘲笑,大口大口的就往自己嘴里塞。 麻陶好笑的拍了拍贪吃小牛的蓬蓬头,把他抱到了自己房间里,让他自己好好玩,然后就出去了。 她看了看自家弟弟,本来还以为这个小孩子不高兴,结果发现他躲在房间里偷笑。 她哑然失笑,摸摸了他的头。 结果那孩子竟然在床上打起滚来,一边滚还一边捂着肚子大笑:“哈哈哈那个小孩太傻了哈哈哈姐姐你从哪里捡回来的啊——” “......” 麻陶少女无奈的看着自家弟弟:“蓝波在路边上迷路了,我打算明天去问问,” 正说着,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呜哇哇哇哇哇——” “蓝波!——”少女瞳孔一缩,急忙拉开门冲了出去。 入目是粉红色的烟雾,麻陶疑惑又着急的四处摸索:“蓝波?你没事吧——” 脚下被床脚绊了一下,她惊叫着向前倒了下去,正以为自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时,却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啊咧?” 慵懒的男声在极近处响起,粉红色的烟雾渐渐散去,麻陶惊讶的抬头,清秀的少年的侧脸近在咫尺。 那是一个有着微卷黑色短发的少年,穿着黑白斑点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外套。他坐在地上,跪坐在地上的少女被他的左手环在怀里,少女一抬头就看见了他眼角的泪痣。 “你没事吧?”声音是少年的磁性。 “没事,”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麻陶白皙的脸颊染上粉色,她挣扎了一下站起来,双手紧攥着裙角局促的别开眼。 “呀咧呀咧,又来到十年前了,”少年挠挠头喃喃自语,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有听见少年的自言自语,麻陶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转过身仰头看着他:“阿诺,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孩子,大概这么高,还穿着一身奶牛装。” 麻陶边说还边比划着,少年闻言一愣,然后无辜的笑了起来。 “抱歉,我没看见哈哈。” “好吧,”少女失望的低下头,想起刚刚的糗事又有点脸红,“那你要吃点东西吗?” “诶,好啊。”少年闻言眼前一亮。 她神游着回到客厅,打开冰箱,扑面而来的冷气突然让她冷静了下来。 等等——这不是在她家吗?那个少年是从哪里进来的? 心不在焉的将橙汁倒入杯子,麻陶打开卧室门,视线内却没有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那个害她担心的小牛正坐在地上扯着原本放在床上的小熊娃娃,见她进来,兴高采烈地就扑了过来。 “哈哈!——蓝波sama要喝橙汁!——”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少女失落的垂下眼。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你们是在太甜了怎么会猜情敌是什么云雀迪诺山本啊哈哈 实际上是情敌是大人蓝波哈哈哈哈 好吧这货根本不能算情敌因为年龄差距太大了23333 前面铺垫那么多都是为了那个场景哈哈哈 怀中抱妹什么的,好感度刷满哈~ 第12章 chapter 11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睁开眼,入目是漫天的雨帘。 黑红的颜色在雨水的冲刷下褪去,天空渐渐恢复原本的灰白。眼眶中的火焰熄灭,随着雨声,躺了一个荒原的黑色的骷髅骨架与地面融为一体,消失殆尽。 漩涡早已消失,天地间归于一片雨的宁静。 少女垂下黑色巨炮的左手,仰头看着雨的天空,任冰凉的雨滴滴落在满是伤痕和血迹的身体上。 雨滴顺着双马尾的弧度坠落,她抬起带着伤痕的脸,左眼的火焰渐渐消散,冰蓝的眼眸映出灰白的天空。 纤瘦白皙的身体上带着数不清的伤痕,左肩上撕裂的伤口淌着莹蓝的血液。印有五芒星的黑色风衣静静垂在身后,断成一半的黑剑插-在她身后的地面。 不远处的少年微微垂下金橙色的眼眸,双拳的火焰渐渐熄灭。唇线微微下撇,他面无表情的抬起眼,瞳孔映出漫天透明的雨滴。 右肩至左腹横亘了一道凝固的剑伤,被划破的白色T恤染成了血橙色。黑色的敞开的领口在雨中晃了晃,露出精致的锁骨。他依旧微皱着眉,似乎没有在意身上的伤口。 在漫天的雨帘中,两人几乎是同时低下头来,橙金与冰蓝的视线相对,瞳孔中映出对方的身影。 两秒后,两人收回视线。转身,黑色的披风和黑色的衣角在空气中划过相同的弧线,背道离去。 ——镇魂的雨 他们之间,或许是因为太过相似。 不管是这背道而驰的面无表情的少年少女,还是另一个世界中有着柔软发丝和灿烂笑容的另一个自己。 冲刷了整个世界的雨渐渐停歇,每一寸的地面都反射晶莹的光亮。 天放晴了,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阳光。 在渐渐模糊消散的灰白视野中,少女终于想起了,自己昨天一直认为的遗忘的事情是什么。 ——她还没有亲自对他说抱歉,还没有把那句我们和好吧说出口。 不过已经没有必要了,对于他们来说,真挚的笑容和关心,足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场战斗,终于拉下帷幕。 * “哈哈麻陶起床啦起床啦!——” 吵吵闹闹的小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裹在被窝里的少女无意识的皱眉,一把扯住被角,把自己整个人盖在里面。 “麻陶是大懒虫~”那个声音更吵了,“快起床啦蓝波大人要吃蛋糕和葡萄!” 被子被一把拉开,露出黑发少女鼓着腮帮子的睡颜。她皱着眉,艰难的睁开迷茫的睡眼,小孩子蓬松的爆炸头和流着鼻涕的小脸便映入视线。 “蓝波?” 她嘟囔着揉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了,她想起来了,昨天在路边捡到一个奶牛装的小孩,今天还准备将他送回家来着。 唔,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啊, 洗漱完吃完早饭后,麻陶抱着蓝波和妈妈还有弟弟一起上街。 “啊!蓝波大人要吃这个!——”蓝波一看到好吃的就跳了出去,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蓝波,不要随便乱跑啊——”麻陶连忙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在蛋糕店门口的身影,黑衣美呋露出愉悦的笑意。她低头看向拉着自己明显有些焦躁不安的儿子黑衣宏,好笑的说道: “小宏也想吃吗?” “才没有!” 宏圆圆的小脸正傻傻的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糕点,努力想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咽口水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要是想吃的话,就和姐姐还有蓝波一起去吧。” 小小的包子脸出现了一丝动摇。 “小宏!”麻陶在蛋糕店门口向他挥手,“快过来——” 黑衣宏眼睛一亮,颠颠的跑了过去。 美呋不禁噗嗤一笑,眉眼弯弯,看着三个孩子的表情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温柔。 “ciaos~” 稚嫩的童音在身旁响起,黑衣美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一下,她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小婴儿站在一旁的围墙上,黑洞洞的大眼直直望着她。 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女人和小婴儿诡异的严肃对视。几秒过后,她才开口。 “Reborn先生。” 似乎是对女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他勾起一抹笑容,耳边的鬓毛卷卷的:“在这里还过的好吗?” “嗯。”女人敛眸,遮住眼中的光彩,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蛋糕店里的三个开心的孩子,“承蒙照顾。” “当然,你们是他的家属,彭格列有义务为他守护。”提到那个人,他也收回自己可爱的笑容,面无表情中带着些敬佩的说道。 “他是彭格列的英雄。” 女人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英雄?他眼中只有家族,把我们妻儿置于何地?” “但你们还是来并盛了不是吗?”他反问道,“并盛在彭格列的保护下,是目前对于你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们才不会愿意离开那儿。” 毕竟那个家,可是包含了所有的记忆,无论是快乐幸福还是痛苦绝望, 女人的嘴角有一些苦涩,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黑色短发少女的背影:“和介走的时候,麻陶她还小,所以没有什么痛苦的记忆,她现在长大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希望她跟黑手党有任何的接触。” “这恐怕不能由你决定,”小婴儿压了压帽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们会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要是她选择彭格列的话,你也不能干涉她的决定。” “这是彭格列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她拥有的潜力将有无限的希望,对彭格列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人才。” 闻言,女人的皱起眉,激动的说道:“她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彭格列就这么缺人吗?!” 黑衣美呋紧攥着拳,指甲嵌入皮肤,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断断续续的:“黑手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种充满了鲜血和危险的地方——我真的看不下去——那么天真纯白的麻陶——”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遗体被送回来的情境,她的脸一片惨白,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彭格列不只是有黑暗和血腥而已,”小婴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也知道的吧,美呋,它所代表的情谊和荣耀。” “啊。”低垂着头的女人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开口。 “而且,”似是想到了什么,Reborn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我想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问题,因为有一个人,有和你一样的想法。” “谁?“她惊讶的抬起眼。 他压压帽檐,愉快的看向那个少女的方向。 “彭格列十代目继承者——泽田纲吉,同时,也是她的同学——不,应该说是朋友才对。” * “诶?”麻陶惊讶的睁大眼睛,“蓝波酱也是阿纲家的小孩吗?” “恩,是啊。” 切菜的女人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有转头只是笑着回答道。 上了个厕所出来就发现蓝波已经被家长接走什么的,好心塞啊。 麻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闻言满脸都是失望,耷拉着个脑袋就回卧室去了。 在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之后,女人切菜的动作倏地一滞。她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唇角抿成一条线,看不清表情。 半晌,有什么东西,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滑落,坠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 “叮咚——叮咚——” 门铃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麻陶少女急急忙忙的从卧室里出来,打开家门。 “谁啊——啊咧?” 少女看着空无一人的视野,略微讶异的睁大了眼。她探出身子四处看了看,除了围墙上悠闲走过的流浪猫,什么也没看见。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向下移,在自家门槛旁,发现了一个粉色的箱子。 “啊咧?是谁送来的吗?” 上面还有一张白色的纸条,她弯腰捡起来展开,有些讶异的念了出来: “——感谢您对蓝波的照顾,请收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念完后,她觉得更加奇怪了,难道是蓝波的家人送来的?说起来蓝波也只是在阿纲家借住而已,她顿时对着里面的东西充满了浓浓的好奇之情。 她四下看了看,还是把它搬进了自己的房间。好重啊,少女吃力的咬紧牙关。这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啊, 少女吃力的把它小心的放到书桌上,满腹疑惑的打开,里面一排排的粉红色圆状物体让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这是,炸弹?!!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额角因为紧张浸出汗来,身体止不住的向后退了两步,心脏甚至有一秒的停滞。 诶诶诶诶诶?! 麻陶直直盯着那两排粉红色的小型炸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哪有用这种东西做礼物的啊,这绝对是玩具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天真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麻陶酱是无缘无故的跑到并盛来的么 一打开评论就看见一堆说大人蓝波作死的我也是醉了 我原本设定他就是打个酱油的,结果看你们这么想看他被270整的样子...我就给他加戏份好了!【喂 本来想最后让纲吉出来打个招呼什么的...发现还是没做到哈哈哈 第13章 chapter 12 寂静的黑夜中,少女的心脏疯狂跳动。麻陶睁着眼,无意识的望着某个虚空,呼吸不知因为恐惧还是激动而有些急促。 一想到自己的床底下还藏着一箱危险系数不明的疑似炸弹类不明物体,麻陶就根本睡不着了。耳朵贴着枕头,心脏砰砰的声音充斥了整个世界,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思绪像一团乱麻缠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的打开床头的小台灯。确定外面客厅里没有声音,她才小心翼翼的从床下拖出箱子。 粉红色的一排排小型炸弹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别样诱人的光彩,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拿出其中一个捧在手心。 这样拿着的话,的确不是很重啊,感觉就像玩具一样诶, 少女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亮光,她把手中的东西捧到自己面前,仔细的看过来看过去。 既然是礼物的话,再怎么说也不该是危险物品吧, 天真的少女如是想到,但却始终没胆试试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麻陶叹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正准备将它放回去,客厅里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麻陶吓得手一抖,只觉得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 她浑身僵硬的回头,手中的东西没有了, 诶诶诶诶诶?!! 预想中震耳欲聋的声音没有传来,她只感觉到一股粉红色的烟雾瞬间包围了自己,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 等烟雾消散的时候,麻陶不安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周围完全变了个样。 诶?这里是哪里啊? 她惊讶的瞪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站了起来,环视四周。在她面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映出身上还穿着蓝色的睡衣,及肩的黑发披在肩头的迷茫少女。 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低调奢华的装修。麻陶不敢细看,生怕自己被房间主人抓到,便小心翼翼的拉开门跑了出去。 赤着脚走在走廊上,墙面上还挂着很多看起来各种高大上的油画,麻陶少女表示很惊奇,想仔细看看但又怕被抓到,只好又不安又激动地继续往前走。 这里到底是哪里呀,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突然,她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往前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右手不安的抵在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前方。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少年。 微有些卷曲的黑色短发,黑色的西装外套,黑白斑点的衬衣。少年慵懒的打了个大大的哈切,原本只是从这里路过而已,却注意到奇怪的人影而转过头来。 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相对,沉默。 看清楚少年的面容时,麻陶蓝色的眼眸顿时闪亮了起来,她往前走了两步:“你是——今天上午的那个人!” “嗯?” 少年闻言一愣,睁大了他懒懒散散的眼睛,仔细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和这个地方充满各种违和感的睡衣少女,愣了一下,向她走过去。 “我们认识吗?” “就是今天上午啊,”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带上粉色,身体微微前倾,“那时你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我还向你问一个小孩子去哪了呢。” “这样吗,抱歉我没有印象呢,”少年想了一下,向她走过来,“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里不是你该待的,” 麻陶有些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有些怯怯的抬起眼看着他。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少年比起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她感觉安心一些。 黑发少年向她走近,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让她的心跳的有些快。 等等,大理石?从脚底传至心脏的冰凉让她突然醒悟过来。她就说为什么这么冷来着,原来是自己还光着脚呢。 麻陶止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她立马捂住口鼻,有些尴尬的别过眼。 什么东西递到了她面前,她惊讶的抬眼一看,是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身着黑白相间斑点衬衣的清秀少年挠挠头,懒懒散散的闭着一只眼:“你看起来很冷呢,需要吗?” “谢谢。” 她微红着脸接过少年手中的外套,披在肩上。外套还带着少年的体温,和淡淡的糖果和牛奶的味道,让她的脸更红了。 这个人,真是很绅士呢, 另一阵脚步声突兀的从背后传来,麻陶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向少年身后躲去,怯怯的向那边探出脑袋。 “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在宴会上多呆一会?”是一个有着温暖声线的男声。 那是一个棕发的男人,微长的细碎的柔软棕发,俊逸的脸部弧度,脸上还挂着从容温暖的笑容,一瞬间就让麻陶放下了紧绷的神经。 感觉,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啊,在路上碰见了一只迷路的小猫,”少年侧了侧身,将他身后的少女暴露出来,“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不过不像是有威胁的人。” 男人棕色的眼眸与少女蓝色的瞳孔对视,麻陶好奇地看着他,发现那双棕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与,戏谑? 这个人,认识她吗? “我还在找你呢,原来躲在这吗?”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如大提琴一般低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棕色的眼眸闪着流离的色彩,让她看呆了。 “原来是彭格列你认识的人啊。” 少年无所谓的耸耸肩,让开身,懒懒的看着男人走到他面前一把拉过少女的手腕,向走廊另一边的房间走去。 “诶?”麻陶有些惊慌失措的看了看被抓住的左手腕,被迫的跟上他的步伐。她求助似得看向一旁的少年,却发现他只是看着两人,没有任何动作,顿时浓浓的失望之情涌上心头。 “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惊讶吧,你待会就可以回去了。”男人愉悦的笑着,回过头一看,却发现少女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少年,危险的挑了挑眉。 “原来如此。” 诶?麻陶疑惑的回头,蓝色的大眼迷茫的看向拉着她的男人,虽然这个人的行为很莫名其妙,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反感。 而且,这个人给了她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拉着她拐过拐角,那个少年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她看着男人棕色柔软的发丝,有些疑惑的问道: “请问你是?” 话刚说到一半,她的身体就被粉红色的烟雾所包围了,熟悉的晕眩感袭来。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粉红色的箱子还躺在自己脚边,床头昏黄的温暖的台灯还默默的照亮了小半个房间,她愣愣的坐到自己的床上。 要不是手腕上还残存着那个人的温度,肩上还披着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她还真会以为这一切是一场梦。 “好神奇啊、”她的蓝色眼眸在灯光下闪亮着,望着虚空露出微笑。 是这个炮弹的效果吗?她看向那个箱子,想起来上次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也是有一阵粉红色的烟雾,难道也是用了它? 恩?箱子里多了一张纸条? 麻陶惊讶的拿起那张纸条,借着台灯的光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请,小心,使用?” 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这房间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一股毛骨悚然的阴森感从脊梁爬上,麻陶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连忙把纸条扔进箱子,飞快的关上它藏进了床底下。 不不不这肯定是一直都在箱子里的只是之前没有看见而已哈哈哈哈 哆嗦着裹紧被子,少女只露出一双眼眸在外面。 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被她放到了枕头旁边,糖果和牛奶的香味让她感到一阵安心,呼吸也渐渐平静下来。 真想知道啊,那个少年,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看着那件外套傻傻的偷笑了一下,才满足的闭上眼睛。 一夜好梦。 **** 棕发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粉色烟雾,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没等烟雾消散,他就欺身上前,准确地把女人环在墙壁和自己的怀抱之间。 渐渐清晰的视野中,显现出她修长的身体。黑色的长长的双马尾垂在脑后,透蓝的眼眸略无奈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她穿着黑色利落的风衣,踏着黑色的长筒靴,姣好的身材裹在其中。 ——如果脸再是面无表情的话,就几乎与黑岩射手一模一样了。 “啊咧,回来了?”她抬眼看向男人似笑非笑的棕色眼眸,顿时有些心虚,“总觉得这个十年火箭炮不止五分钟啊,是新品种吗?” “嗯?”男人向她挑挑眉,更加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额角,“这个问题,你最清楚不是吗?” “......” 见她哑口无言的样子,泽田纲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把下巴放在搁在她的,动作暧昧至极,让她的耳根一阵发红。 “不是说过不要穿这件衣服吗,你又穿着它跑哪里去了?宴会都没来。”男人扫了一眼她的着装,低声抱怨着,语句中却隐藏着危险。 她不满的噘嘴,表情一如十年前的可爱:“只是突然很怀念而已,所以就穿着它出去玩了一圈。” “好吧,下不为例。” 泽田纲吉无奈的说道,半晌又笑了起来。麻陶都感觉得到他胸腔的震动,不满的说道:“笑什么呢?” “在笑你一直瞒着我的‘初恋’啊。” 怀中的身体骤然一僵,泽田纲吉把手掌放在她头顶,感受着柔软的温度,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你——你都知道了?” “看十年前的你的反应就知道了啊,十年前的我真是,原来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过吗?” 看男人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略微不满的抱怨道:“本来也是,真是笨死了。” 那是一场无始无终的单恋啊,偏偏对象还跟她不在一个时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回抱住男人,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温暖和安心的感觉顿时充斥了全身。 “诶,对了,你可别欺负蓝波啊,他可是无辜的。” “嗯?”男人的语调危险的上扬。 “......” 第14章 chapter 13 和阿纲和好后的一个星期麻陶都忙着训练,全国女子篮球赛迫在眉睫。但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后桌身边多出来了好大一圈莫名其妙的人。 和往常一样,麻陶抱着自己的便当盒,和小泽美惠一起坐在平时的长椅上吃便当。 “诶,麻陶,你看那不是泽田纲吉和那个新来的转校生吗?对了,还有我们班的山本武。”小泽挑了挑眉,兴味的开口。 麻陶闻言,略微惊讶的往小泽看的地方望去。三个少年嘻嘻哈哈的拿着便当盒从不远处经过,爽朗的山本武,一脸不情愿的瞪着山本的狱寺隼人,还有在两人中间无奈笑着的泽田纲吉。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小泽疑惑的说出了麻陶的心声,“还有那个意大利转校生——来的时候不是还一副跟泽田那家伙有仇的感觉吗?” 注意到银发少年对泽田纲吉那讨好的笑容,小泽抽了抽嘴角。 “麻陶?”发觉身边的少女一句话都没有说,小泽回头向她看去。 黑发少女蓝色的眼眸中映出渐渐远去的欢笑着的身影,白皙的小脸有些呆呆的,让小泽看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她看见眼前少女这样迷茫的神情,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两个傻瓜, “呐,美惠,”麻陶转过头来,蓝色的迷茫的眼眸直直望向酒红长发的少女,声音轻轻地,“好奇怪啊,美惠,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啊,” “怎么了?” “阿纲有了新朋友,我不是该替他高兴吗?”少女垂下头,抿抿唇,捧着便当盒的指节有些发白,“为什么......” “为什么,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呢?” 原本以为两人和好后就能回到以前那样,但他身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大堆伙伴。他们谈论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题,放学的时候也再也不是和她一起了。 那个少年在那些人面前,虽然笑得无奈,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很开心,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知道冷战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完全被排斥出了他的世界。 胸口闷闷的,麻陶毫无焦距的看着自己没有动过的便当盒,已经长长了很多的双马尾静静地耷拉在脑后。小泽叹了口气,无奈的拍拍她的脑袋。 “没关系的,不要想太多啦,你们不是才和好没多久吗?要相信自己的朋友啊。你不是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吗,那泽田有自己的别的朋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她弱弱的开口。 “不用担心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小泽美惠无奈又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要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话,就融入他的朋友圈啊。我想他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啊。” 那个家伙当然会很开心,而且会开心的一脸傻样,小泽在心底默默的吐槽。 “而且,这样颓废的看着朋友离开的你,可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啊。” 麻陶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少女。 她一只手还放在她的头顶,面前少女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微笑着温柔的看着自己,黑色眼眸中波光潋滟。 不知不觉中,自己也交到了这样的朋友啊,能够说出‘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这种话的朋友, ,不过,说的也是呢。 那个时候,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挽回和黄泉的友谊,不管受了多少的伤流了多少泪也要微笑着看着她不放弃。 眼前又闪过刚刚见到他的那天,那少年青紫的嘴角和颓然孤独的背影。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才让那个少年用温暖而真挚的笑容看着她, ——怎么,能够因为这种事轻言放弃! 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她看着面前给予她鼓励的的队长,阴郁的表情一扫而光。 “谢谢你,美惠!” “嗯,那就好~” 两个少女对视,默契的冲对方露出相差无几的灿烂笑容。 *** “ciaos~” 麻陶吃完午饭,刚回到教室就发现阿纲家的小婴儿正坐在她的书桌上,后桌的泽田纲吉还没有回来。 “诶,Reborn酱,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空,彭格列明天要去动物园游玩,要是你能一起去的话,我想蠢纲会很高兴的。” 黑西装的小婴儿用黑洞洞的大眼看着她,帽檐上的绿色蜥蜴也睁着圆鼓鼓的大眼。 “那是什么?蛤蜊?”麻陶听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好奇的问道。 “是黑手党,阿纲是首领。” “诶,黑手党游戏吗,就是阿纲和狱寺同学还有山本同学一直都在玩的那个?”少女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小婴儿。 “不只是他们哦,”他勾起嘴角,压压帽檐,“拳击部的部长笹川了平和蓝波也在。” “诶,笹川前辈和蓝波酱都在?我也要加入这个游戏!”惊讶过后,麻陶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为什么在玩好玩的游戏也不告诉我,阿纲真是的!” 看着少女有些气愤的脸颊,reborn勾着唇角用萌萌的声音再次黑了自家徒弟一记:“对啊,阿纲他真是小心眼,我每次提议让你加入,他都很生气呢。” 想起上次去他家里少年吼reborn酱的情景,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麻陶鼓起可爱的包子脸。 压压帽檐,隐藏住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自家蠢徒弟为了不让眼前这个女孩子受牵连,跟自己吵了好几次。虽然最后自己是答应了他不干涉这件事情,但不代表这个跟他要好的女孩子会甘心被排除在他之外啊。 这个可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不是他的错哦~ 想到这里,里包恩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 于是,第二天泽田纲吉兴奋地赶到动物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麻陶少女一手抱着吃棒棒糖的小牛蓝波,侧过头开心的和山本武聊天的场景。 动物园外站着狱寺山本了平麻陶京子小春碧洋琪里包恩,外加两只蓝波一平。 (ノ‘Д)ノ说好的两个人的约会呢!!Reborn你又骗我! “十代目,这里——” 自称彭格列十代目左右手的狱寺隼人上一秒还在和山本武各种不对盘,下一秒就仿佛安装了雷达一样在茫茫人海中锁定了自家十代目。 堪比泽田少年在人群中看到麻陶少女的速度。 “麻陶,你今天真好看哈哈。” 看着眼前冲自己微笑的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黑发少女,泽田纲吉傻笑着,有些脸红。 “嗯,谢谢。”没想到少年上来第一句话是这个,麻陶愣了一下,一下子感觉自己的脸也有些火辣辣的。 “十代目!——”眼里只有自家十代目的狱寺隼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出现在的气氛,闪亮着眼睛凑上前去,“能被十代目邀请来一同参观动物园,属下万分荣幸!” 他有邀请吗,绝对是reborn干的好事吧! 视线被挡了的泽田少年抽了抽嘴角,看着狱寺亮晶晶的眼眸,只好勉强又无奈的笑。 “既然阿纲已经到了,我们就开始玩吧。”橘发女神笹川京子微笑着建议。 “嗨嗨~小春已经等不及了呢~”元气少女三浦春兴奋地挥手。 “唔哈哈哈蓝波大人要吃章鱼烧,要看大老虎!”小牛蓝波跳出麻陶的怀抱,扭扭屁股跑了出去。 “蓝波,等等!”一平皱着眉头,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小孩蹦蹦跳跳的,马上就消失了踪影。 “蓝波!”一直在照顾蓝波的麻陶有些无措,也马上朝着两个小孩子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是已经呈_这种状态的彭格列十代目少年。 他有这种预感,今天的游玩会变得一片混乱。 这种预感在不到十分钟后成真了, 大象的长鼻子一把撞飞了一个行人,猴子上蹿下跳的跑遍了整个游乐园,长颈鹿慢悠悠的走出笼子,游客们尖叫着四散逃跑。 整个动物园糟糕得一塌糊涂,阿纲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撞得头晕眼花,但仍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没有像他们一样从这里逃出去。 还没有找到,麻陶和蓝波, 刚刚开始骚动时,他和山本就碰到了惊慌的京子和小春。山本护送她们两个出去了,而两个女孩子也不知道,去找蓝波的黑衣麻陶去了哪里。 “麻陶——蓝波——”他无措又紧张的睁大自己棕色的眼眸,匆忙的在人群和动物中间搜寻着两个人。 “唔啊啊啊啊!——” 熟悉的哭声让泽田纲吉瞳孔一缩,他毫不犹豫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是蓝波! 转过拐角,哭声越来越清晰,游客早已跑光,眼前的情景一览无余。 白裙的少女颤抖着身体,紧紧抱着恐惧得眼泪鼻涕一起狂飙的小牛,她背对着少年的视角,几步远的棕毛的狮子正对着他们,喉咙里冒出危险的低吼。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啊啊 泽田纲吉当即僵硬在原地。 蓝波的哭声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哭声实在太吵,对峙着的狮子低吼着,又往前走了两步。少女惨白着脸,颤抖着后退。 不行,一定要做些什么——纲吉就算浑身都在颤抖,也仍努力的向前迈步, ——不能让麻陶和蓝波受伤,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的循环。 对了,如果是Reborn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有死气弹——他突然醒悟过来,果然,在一旁的电线杆上,他看见了熟悉的黑色身影。 果然是想考察他才这样做的吗,看见自家家庭教师的那一瞬间,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小婴儿勾着唇角,手中的狙击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等等,他在瞄准哪里?自己不是在这里吗?泽田少年瞳孔顿时紧缩。 圆形的瞄准器中映出黑发少女光洁的额头,小婴儿嘴角的弧度扩大,下一瞬间,扣动扳机。 黑色的子弹咻的一声划破空气袭去,在半空中弹壳破开,红色的光射进少女的额头。 她瞳孔瞬间涣散,直直向后倒去,白色的裙角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怀中的蓝波毫无所觉的滚落了出去。 “麻陶!——”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家庭教师真是该去死一死# #死气弹用在女生身上会发生什么# hhhhhhhhhh终于要到我最想写的情节了哈哈哈哈哈 第15章 chapter 14 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暗蓝色的眼眸涣散开来。对峙着的狮子也因为这突来的变故后退了一步。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空气中凝滞着诡异的平静。 下一瞬间,棕毛的狮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事物,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喉咙中滚动着威胁的低吼,表情狰狞。 黑西装的小婴儿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他收回狙击枪,枪化为绿色的蜥蜴,安静的停在他的手上。 暗蓝色的涣散眼眸渐渐化为毫无感情的冰蓝,原本倒下的少女像提线木偶一般直直站了起来,及膝百褶裙噌的化作随风飘散的白色布料,露出她白色的吊带和白色的四角保险短裤。 白皙的小脸面无表情,冰蓝色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感情,她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面前那只狰狞低吼的狮子。 唇角是冰冷的弧度,黑色的刘海扫过冰蓝的眼眸,瞳孔中映出眼前的光景,左眼上腾地生起蓝色的火焰,薄唇低低吐出几个字眼。 “复活,抹杀。” 蓝色的光芒霎时环绕了白皙的右手臂,刹那间化作黑色的巨炮,咔嗒上膛。少女微侧着身,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面前的猛兽。 一切都在一瞬间。 蓝色的岩弹轰隆袭去,泽田纲吉呆站在她的后方,棕色的瞳孔中映照出漫天的烟尘中少女的背影。 骗人的吧, 不长的黑色双马尾在巨大的气流中疯狂的飞舞,狮子怒吼着,张开血盆大口,冲破烟雾向她直直冲了过来。她利落的闪避着,炮口毫不留情的再次对准了眼前的猛兽。 巨大的轰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被扔在一边吓傻了的小牛蓝波终于反应过来,浑身哆嗦着嚎啕大哭。 “唔啊啊啊啊啊——有、有怪兽——妈妈!” 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呆站在原地的泽田纲吉被哭声唤起了一点点的理智,眼前的战斗波及得越来越大,好多破碎的岩块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这边砸来。他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拽上哭泣的小牛疯狂的往后逃开。 骗人的吧!那个人——那个人真的是麻陶吗?! 血盆大口咬住了炮身,冰蓝色的眼眸微凛,左眼火焰依旧,映出伤痕累累的雄狮。她定住右脚,左脚带着强劲的气流踹了上去。被击中的地方狠狠地瘪下,它的眼睛骤的暴起,轰的一声飞了出去。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吓呆了的泽田少年和蓝波小牛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暴力行为。 烟尘渐渐散去,在不到两分钟之内解决掉这件事的少女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泽田纲吉一颗疯狂跳动的心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大大的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那只狮子不会死掉了吧, 上次reborn给了平大哥射死气弹的时候明明什么反应都没有,为什么麻陶的变化会那么大, ——还有手上的那个巨炮,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啊喂!一点都不科学好吗! 不过死气弹这种东西本身就一点都不科学。 抱着受了巨大惊吓已经睡着的蓝波,还坐在地上的泽田少年突然觉得,嗯,有点冷。 他惊讶的抬头,那个只穿着贴身衣物的少女正冷冷的看着他,冰蓝的眼眸中什么都没有。下一秒,她对他举起右手。 ,喂喂喂!!!!—— 少年瞳孔一缩,抱着蓝波一个侧滚,恐怖的岩弹在他待过的地方接连不断的炸开,棕发在巨大的气流中疯狂的飞扬。他尖叫着躲开少女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Reborn!!这是怎么回事啊啊——” “应该是力量暴走了,”里包恩的脸也沉了下来,从被波及的电线杆上跳了下来,看着疯狂轰炸和疯狂逃窜的两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五分钟应该快到了。” 在最开始就把蓝波扔进树丛的泽田纲吉闻言,差点飙泪:“我在那之前就会被解决掉吧!Reborn!——” 帽檐上的蜥蜴化作□□,小婴儿勾起嘴角,一发子弹直直向少年的额头射去。 “复活!!拼死制止麻陶!” 身上的衣服爆炸开来,只剩下一条蓝色的四角裤衩,少年顶着额上的橙焰,一脸狰狞的迎了上去。 “嗯,很不错呢。”他嘴角的弧度扩大,压压帽檐。 应该是受本身身体素质的制约,力量发不出来,动作比起已经接受过一段时间训练的阿纲还有些停滞。不过那恐怖的破坏力,加以好好训练,必然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战力。 ——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后代。 死气状态的泽田纲吉动作比少女目前的瞄准速度快一些,岩弹几乎派不上用场,少年转眼之间就冲到她跟前。她微微凛眸,险险躲开少年的拳头,右手巨炮毫不留情的向他砸去。 泽田纲吉被狠狠的击飞。 向少年坠落的方向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冰蓝的眼眸中毫无生气。她的身体突然震颤了一下,左眼的火焰渐渐熄灭,她晃了晃,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直倒了下去。 五分钟到了。 右手的黑色巨炮化作蓝色的光芒消失,冰蓝的眼眸渐渐闭上,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发生了,什么? 少女想睁开眼,浑身却虚脱得一丝力气都用不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她只看到了少年模糊的面容的橙色的火焰。 下一秒,就像沉入了深深的黑色海洋,意识也迷糊了起来。 她不太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很难受,很难受,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从身体里出来,她拼命的想压制它,却感觉特别的烦躁,最后连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是黑夜。 “诶?”麻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迷茫的揉揉惺松的睡眼,“这是,我的房间?”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少女掀开被子,打开了柜子上的台灯。昏黄柔软的灯光照亮了她暗蓝色的眼眸,她有些弄不清楚状况的呆坐在床沿上。 明明先前还记得自己不是在动物园吗,怎么一下子就回家了?而且现在还是晚上。 黑色的刘海扫过眼眸,她呆呆看着虚空,眼神没有焦距。 许多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渐渐拼凑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她微微皱着眉头,努力将它们凑成连贯的事件。 还记得今天早上高兴的换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出门,和阿纲的朋友他们碰面,然后阿纲来了,去追蓝波,然后......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动物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笼子都被打开了,刚好那个地方又关着一只狮子,她就和蓝波在那吓着动都不敢动了...... ——然后呢? 她的头又有点发胀,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破碎的不成样子,她泄气的倒在床上,一把抓过自己的被子,盖住头。 黑暗中只听得见她略微沉重的呼吸,无意识的闭上眼,一抹蓝色突然从脑海中闪过,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破碎的画面渐渐连接起来。 那种叫嚣着狂躁的怒气,身体里四处乱窜的力量,大脑一片空白,右手举起的,黑色巨炮?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个出现在她身上的,不是Black Rock Shooter的武器吗? 思绪乱成一团乱麻,她把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太阳穴有些发胀,她就在莫名其妙的状态中渐渐沉沉睡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好累。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这里是八年后的某天,做完任务回来的十代目夫人风尘仆仆的往彭格列十代目的办公室去。在路上碰见了一个奇怪的少年,诡异的有点眼熟。 麻陶:喂——你是? 少年:呀咧呀咧,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啊,麻陶姐,好久不见。 麻陶:等等我们认识吗?还有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眼熟? 少年慵懒的挠挠头:我这几年去黑手党学校学习,回彭格列的时间很少,的确没怎么见到麻陶姐,你是去做什么任务了吗? 一头长及腰际的黑色双马尾的女人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多年前的稚嫩和可爱,她鼓起脸端详了面前的少年半晌,突然豁然开朗,脸也慢慢的红了。 “是你!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你,”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蓝色的眼眸也黯淡了下去,“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变,” 黑白斑点衬衣的少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麻陶,你回来了?”棕发的男人听见外面熟悉的声音,打开门走了出来,迎面就看见某个女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别的男人(?)的情景。 已成为黑手党教父的泽田纲吉顿时露出一个温柔得百花绽放的笑容。 “麻陶,蓝波,你们在干嘛?” “诶诶诶诶蓝波?!!——”女人瞪大了眼睛,一脸‘这不科学’的瞪着眼前的少年。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泽田纲吉微笑着把她拉了过来,一边拽着还在震惊中的女人向办公室走一边冲少年露出一个笑容。 “蓝波,reborn让我告诉你,你回来了就去他那里一下呢。” 听见这个名字,蓝波少年倏地精神了起来:“哈哈,reborn那家伙一定是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于是,一个小时后,不知天高地厚的某个少年就鼻青脸肿的被揍了出来。 “呜呜呜,要·忍·耐!” 第16章 chapter 15 自从发生了那一件奇怪的事开始,麻陶就很害怕再碰见阿纲和他的朋友们,其实也不算害怕吧,只是觉得很尴尬。 少女看着车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玻璃窗上浅浅的映出她的轮廓。 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奇怪的事,一向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中学生的黑衣麻陶只是鸵鸟心态的不再去想这件事。 反正现在要在东京待一个星期,很长时间都会见不到阿纲他们的。 没错,这个星期她们将会在东京进行第一轮海选赛,虽然小泽队长信心满满,但是他们并盛中学从来没有赢过海选赛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吗, 黑发少女叹了口气,看着在车上发表元气满满的演讲的小泽队长,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管怎么说,有这种经历总是好的啊,就当跟大家出来旅游一次吧。 “哟,麻陶,看起来你对我的看法很赞成呢!上来发表一下看法吧!”酒红色长发的少女眼睛一亮,冲她兴奋地挥手。 “诶?”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霎时就僵住了,一脸迷茫和疑惑的向四周看去。发现全车的女生都往她的方向看来,眼部的阴影统一的阴森森的看着她。 麻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刚刚美惠到底说了什么啊啊啊啊为什么大家都是这种惊悚的表情啊啊啊! 再看看小泽美惠那一脸闪亮的笑容还有那充满了‘有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太好了’类似想法的眼睛,黑发少女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 “哈哈,那个,我觉得还是要再好好讨论一下吧,要结合大家的意见是吧?” 虽然完全不知道大家究竟在讨论些什么,但女生们的表情顿时多云转晴,小泽愣了一下:“这样啊,那大家都有些什么看法呢?” 大家立马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趁着局面有些混乱,麻陶向旁边女生的方向蹭了蹭,压低声音问道: “那个,细川桑,大家到底在讨论些什么啊?” 细川绫惊讶的看了看麻陶满脸的疑惑,嘴角不禁抽了抽:“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刚刚还说得有模有样的......” 麻陶睁着无辜的蓝色眼眸,表示自己只是无辜躺枪的那一个。 “好吧,”细川绫扶额,有些无语但还是向她解释道,“刚刚队长提议的,想借这次篮球赛的机会去我们的对手学校之一的青春学园参观一下。” “哦,”她疑惑的眨眨眼,“那就去参观一下好了——这有什么值得好讨论的吗?” “不管怎么说,因为时间问题,我们这次能去参观的学校都只能有一个,”小泽清清嗓子,吸引了麻陶的注意,“我还是提议去青春学园,虽然他们的女子篮球队并不像冰帝和立海大的那么出名,但也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似乎看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小泽美惠脸红了。 “队长~去冰帝嘛!很早以前就想好好看看传说中的贵族学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听说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超级帅的!” “等等我们不是篮球部的吗,为什么讨论人家网球部啊!——另外我个人比较喜欢立海大的女神幸村精市。” “冰帝的忍足才是帅好吗?!” ....... 黑发少女看着眼前这热闹讨论的情景,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所以说大家到底是来干嘛的啊,不是应该好好训练吗?为什么讨论的全是帅哥啊?!而且还不是篮球部的全是网球部的, 虽然早就知道现在全球最受欢迎的运动是网球但依然喜欢篮球的麻陶妹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细川绫拍拍她的肩膀:“没办法啊,我们虽然训练很努力,但是怎么比得上那些有专门教练的球队呢?所以大家都差不多把这次出行当做游玩啦。” 麻陶闻言,无奈的笑着,眉头却微微皱起。 大家,其实并不甘心吧,毕竟努力的训练了这么久, “其实主要还是想去看帅哥啦~”细川补上一句,捂着自己的脸羞涩的开口,“大家都期待了好久——那些被称为网球王子的帅哥真是远近闻名啊——” 麻陶:...... “麻陶,你不去吗?”细川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恩,我有些累了,就不去了吧。”麻陶握着手机微笑着拒绝。 知道她们的目标只是那些帅哥之后,她便对这些去参观的事毫无兴趣,好吧其实也并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现在有更让她担心的事, ——刚刚妈妈给她发来短信,小宏出事了。 “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宏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女人声线颤抖着,努力维持着平静。她一边安慰着女人一边压住自己的担心仔细分析着情况。 今天下午她去接他的时候就没有找到人,问了一个班的小孩子,他们都说他一下课就跑了出去没有见到人,现在已经下午六点了都还没回来, 整个家都是妈妈一个人撑着,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这种情况,女人一下子就慌了神。 “为什么不报警呢?妈妈?” 那边的女人愣了一下:“报警?,并盛的警察已经忙不过来了——对了,还好你走了,并盛中的很多学生都被袭击了,医院都忙不过来了,更别说警察了,” “——袭击?!”她惊愕的睁大双眼。 如果是平时的话,小宏晚点回来不会这么担心的,但是再加上发生了这种事......为什么她这一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正想再向妈妈问问详细情况,那边突然传来女人惊喜的叫声: “小宏!——” 她默默把要问的话咽回去,一头黑线的听着那边断断续续的声音。 黑衣宏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那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麻陶想可能是妈妈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她也不着急挂电话,耐心的等着。果然,过了两分钟,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小孩声音,她疯狂跳动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下来。 “姐姐——” “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学校等着妈妈来接你?” “还不是姐姐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小鬼啊。”那边的声音不满极了。 “蓝波?” “我在校门口看见他,一个人在围墙上跳来跳去,我让他下来,他还——”说到这里的黑衣宏噎了一下,今天下午的回忆又浮现在脑海里。 ,,,,,,,. “唔哈哈哈蠢宏大笨蛋~” 身穿奶牛装顶着花椰菜爆炸头带着牛角的某熊孩子站在围墙上扭过来扭过去,屁股上的牛尾巴调皮的晃动着。 “你!”黑衣宏小脸涨得通红,“不要——不要以为我姐姐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 他还记得这家伙在他家的那个晚上整整吃掉了他一个大蛋糕!那还是他求了妈妈好久才答应买的——而且那天晚上他所有玩具都被霸占了,就连最心爱的变形金刚都被扯坏了一只手臂, 一直被姐姐和妈妈说要让着小孩子的黑衣宏觉得特别的委屈,那天晚上收拾自己的玩具的时候差一点就哭鼻子了。 还好没哭,小宏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说好了要保护妈妈和姐姐的——才不会被一只花椰菜妖怪打倒! 他冷哼一声,准备无视这个家伙。结果一抬脚,就发现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啊呐,蠢宏你其实很想和蓝波大人玩的吧?”熊孩子一手扯住他的裤脚,一手挖鼻孔,脸上挂着蠢蠢的笑容,“刚好蓝波大人有空,就勉强陪你玩一会好啦!” 明明是他自己想找个人玩吧啊喂! 于是他无视那只手直接抬脚走人,结果就听见刺啦一声脆响,他僵硬的回头一看,那只小牛还得意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攥着自己裤脚的一部分, “——你这家伙!我绝对饶不了你!!——” 气愤之极的黑衣宏完全忘记了妈妈放学不要乱跑的叮嘱,想一把揪住这个调皮的小孩子好好教训他一顿,结果这孩子就像脚底抹了油一般逃得飞快,他气愤的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看着在围墙上越跳越远还有空冲他做鬼脸的熊孩子,黑衣宏小朋友上气不接下气的狂追着,而蓝波还是离他越来越远, “呼,呼。” 他停了下来,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抬头一看,蓝波那个家伙已经跑得没影了, ——明明就那么小一只,他是怎么跑的那么快的啊?!还有在围墙上跑来跳去又不会摔倒的样子。 真是不像个普通的五岁小孩子,他五岁的时候,还老摔倒呢, “啊咧?”他睁着无辜的黑眼,惊讶的打量着四周,“这里是哪?” 他正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其实也不算太陌生,因为上个星期妈妈还带着他来逛了街,可是没来过两次的他怎么可能会记得回去的路啊! “可恶。” 黑衣宏鼓着包子脸,右边的裤脚还缺了一块,他踢开路上的小石子,自言自语:“要是下次再碰见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就在他打算找个店家问问路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奇怪的撞击声,还伴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爆炸声。 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向声音的方向跑去,然后在围墙口偷偷冒出一个头。 那里有三个大哥哥,一个棕色头发看起来很软弱的大哥哥正着急的喊着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个白色头发的人,还有一个拿着棒球棒的人站在旁边。 唔,看起来有点眼熟呢。特别是中间那个棕色头发的,看起来好讨厌。 始终没想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几个人,更为自己心中莫名其妙冒出的讨厌的感觉而奇怪,黑衣宏再仔细盯着这几个人看了一会,最终无果。 ,,,,,.. “小宏?——怎么不说话了?你和蓝波怎么了?”手机那边自家姐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不,没什么。”他马上接过话,“就是那个小孩把我的裤脚扯破了——我很生气,就追着他跑了出去,然后就迷路啦,直到好心的叔叔把我送回来了。” “就这样?” “对啊,姐姐~那个小孩真的好讨厌,那条裤子还是妈妈新给我买的,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好吧,你没事就好,听妈妈说最近并盛很乱呢,你们要小心点哦。” “恩,知道啦~” 黑色的大眼中映出手机的屏幕,黑衣宏关上手机,把它还给在一旁听了半会的妈妈。 嗯,果然还是不想告诉姐姐那个棕发大哥哥的事呢,虽然那个人还送他回家了,但果然还是好讨厌!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十年前# 麻陶:阿纲你知道那个穿黑白斑点衬衣的男生是谁吗? 纲吉(泪眼):...麻陶...你没有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麻陶:咦咦他向我这边看过来了怎么办?好帅—— 纲吉:...呜呜呜呜... #十年后# 麻陶:阿纲你知道那个穿黑白斑点衬衣的男生是谁吗? 纲吉(笑):麻陶,跟我说话要专心哦。 麻陶:咦咦他向我这边看过来了唔唔唔—— ...... ╮(╯▽╰)╭以下请自行想象~ 表示网球王子只是打酱油的,本文没他们什么事哈 第17章 chapter 16 她们毫无悬念的输了,输给山吹的篮球队,输得很惨。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濡湿了发丝,一滴一滴顺着额角滑下来。脱力的跪坐在球场地面上,暗蓝色的眼眸毫无焦距的看着眼前的地面。 山吹拉拉队的声音冲天响起,似整个世界嘲讽的剪影。 脸色一片惨白,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右手攥着自己正在淌血的左手臂,蓝色的球服上印下了深红的血迹。 “——麻陶?!你流血了?” 小泽美惠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愣愣的回头,看那个少女着急的把她扶起来,声线微微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严重啊,”酒红色单马尾的少女带着哭腔,“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 少女扶着她和大家回到自己的休息区,路上能听见女孩们隐隐的啜泣声,她无神的眼眸才恢复一些色彩。 “没关系的,美惠。”她尝试着挣脱少女的手,“下午还有和青学的比赛呢,你还是去安慰一下她们吧——” 手腕上的力度骤然加大,小泽美惠强制性的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难道还想上场吗?——我去拿绷带和碘酒,你先休息一下。” 她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抬起自己的左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她是球队的小前锋,进攻的时候被对方阻挡的球员撞倒,慌乱之中只感受到左手一阵剧痛,但她没有仔细查看,结果没想到这么严重, 这伤让她的左手根本抬不起来,简单包扎后就被美惠强制性的遣送回旅店的房间。身为队长的小泽还有很多事要做,她也只是匆匆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左手的伤口已缠上了绷带,黑发少女坐在床沿,低垂着头,紧抿着唇,暗蓝的眼眸映出窗外洒进的阳光,发丝随着窗外钻进来的风轻轻扫着眼角,有些发痒。 她就这样坐着一直到下午,直到细川绫打电话过来说她们又输了。 听着电话那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她沉默了好一会。 窗外的桦树在风中哗哗作响,印在地板上的剪影支离破碎。 “......啊。” 第二天坐车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特别是队长小泽,路程进行到一半就疲惫的睡着了。 少女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和玻璃窗上自己面无表情的轮廓,一路无言。 右手不自觉的抚上缠着绷带的左手臂,心中涌起的纷繁复杂的感情让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仿佛没有感觉到痛楚似得,指节不自觉的收紧。 ——悔しい(不甘心) ——强くなりたい(想要,变得更强) 暗蓝的眼眸深处,涌动着深渊般的海洋。 ***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今天是周三,小宏在学校,妈妈也出门了。 麻陶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中,她穿着白色的短袖,露出上面一圈圈的绷带,黑色的发铺洒在脑后。 待会还是换成长袖吧,她不想让妈妈看到自己的伤,妈妈会难过的。 前一段时间一直在进行紧张的训练,现在一下子闲下来,麻陶还真不知道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做些什么。毕竟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最终还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嘈杂的声音和混乱的画面就会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球鞋在木制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不断摇晃的视野,白色的球服衣角,队友们隐忍的哭泣声。 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坐了好一会。半晌,她突然站了起来,弯下腰,从床底拉出那个粉红色的密码箱。 手中的粉红色炸弹有些冰冷,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炸弹掷向身旁的地面。 这个东西没有危险,能够带她去不同的地方,说不定能碰见那个人。 熟悉的粉红色烟雾笼罩了她,麻陶这次无比镇定的等着烟雾消失。她发现自己坐在床沿上,面前是那个熟悉的房间——上次她就是从这里出现的。 一阵脚步声在身旁响起,她的心跳骤然加快,侧头一看,是那个棕发的男人。 ——少女原本期待的表情顿时有些失望。 “——抱歉,”麻陶不安的咬了咬唇,视线有些漂移,似乎是不敢直视他,“突然出现在您的房间里真的很抱歉,我会马上离开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她的身体却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麻陶已经做好了被这个人盘问的准备,耳边却传来一阵温暖的轻笑声。她有些讶异的回头,看见男人站在大大的落地窗旁的画面,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 “真的是很怀念啊,这样子的麻陶。”嗓音低沉温暖,让她恍惚了一下。 橙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光晕。有着棕色柔软发丝的男人穿着一身帅气的黑西装,嘴角噙着温暖的笑容,棕眸中的感情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个人,认识她? 少女呆呆的坐在床边,傻傻的样子又引得男人一阵轻笑。 他走到少女跟前,单膝跪地着蹲下身子,麻陶这就近距离的看见了他俊逸又温柔的五官,还有那头毛茸茸的棕发。 凑到她面前的男人却突然脸色一变,他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视线凝固到她的手臂上,眼眸瞬间低沉了下来:“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陌生的碰触和关心的话语让麻陶不自觉得往后缩了缩,但手腕还被男人不轻不重的握住,她根本退无可退,只好别过脸: “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面前的男人依旧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麻陶微微有些不安,局促的瞥了一眼他的棕发和看不清表情的脸,还是小声的加了一句。 “以后,会小心一点的。” 麻陶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她的心情,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很舒服,明明是第二次见面,却像相处了很久似得,她对他一点都防备不起来, 男人的眸光幽暗,指尖轻轻扫过白色的绷带,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背落在她的头顶。 麻陶惊呼一声,撞进男人温暖的怀抱,蓝色的眼眸惊讶的睁大,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一片黑色。她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完全挣脱不开,只得僵硬着身子任对方抱住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人,在干什么啊, 她的耳根有些发红,耳边是心脏的跳动声,她甚至不知道是这个人的还是自己的。 不过,好温暖啊。 “要好好保护自己啊,麻陶。”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用下巴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额角,“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痛的。” 麻陶整个纤细的身体都被包裹在他的怀抱中,头顶上的大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感觉微妙极了。鼻尖全是温暖的阳光般的味道,心中的阴郁一下子被暖意冲散。 她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静静地贴在他的胸口,不自觉得像小猫般蹭了蹭。绷紧的身体和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就袭上一阵困意。 突然,好想睡觉, 粉红色的烟雾突然再次在身边升起,她迷迷糊糊的微睁着双眼,感觉那温暖一点点与自己离去。 怀中被塞上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抱紧,就听见那个人最后的话语。 “不想受伤的话,就变强吧。” 烟雾慢慢消失,她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坐在床沿上愣了一会,麻陶打了个哈欠,把怀中最后被塞过来的白色礼物盒放到一旁。现在满心都是困意的少女钻进被窝,身上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她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麻陶揉揉眼睛,起床换上一件宽松的外套,遮住自己受伤的手臂。梳好头发,黑色的马尾最近长长了不少,发梢都已经快及肩了。 她拍拍自己恢复了一些血色的小脸,冲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麻陶!加油哦!” ——不能让失败打败自己,我要变得更强。 她的蓝色的眼眸闪着动人的光彩。 “诶,那个是——那个人给我的东西?” 她有些惊讶的拿起放在床边的大大的白色礼盒,上面扎着个蓝色蝴蝶结,礼盒背面是一颗蓝色的五芒星。 解开蝴蝶结,打开盒盖,里面似乎是折叠好的衣服和一个白色的玻璃瓶,瓶中有很多小小的蓝色药丸。 把玻璃瓶放回去,她展开那黑色的衣服,麻陶的瞳孔顿时一缩。那是一件黑色的风衣,背后印有大大的蓝色五角星。 心脏突然跳得飞快,她放下手中的风衣,礼盒里面果然还有其他的东西。黑色的短裤,黑色的露脐上衣,还有黑色的长靴。 ——除了那件上衣之外,其余的都和梦中的另一个自己一模一样。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手中真实的触感提醒她,这是真的。 ——BLACK★ ROCK SHOOTER “麻陶——起床了吗?” 妈妈的喊声让她瞬间回神,她手忙脚乱的把衣服折叠好和礼盒一起塞进柜子里,心虚的打开门。 “嗯,起来了。” 门口站着穿着围裙的妈妈,她刚准备打开门自家女儿就出来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叮嘱了几句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就下去继续做饭了。 黑衣宏正窝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也很奇怪的没有出来。麻陶准备不去打扰他,刚走下楼就听见门铃的声音。 “来了来了——”她跑了两步,打开门,看见来人微微愣了一下。 棕发的少年穿着休闲的蓝色外套和白色的T恤,站在门口冲她露出温暖又有些羞涩的笑容,他的背后洒满了半边天的橙色落日的余光。 “麻陶,晚上有聚会,要一起去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chapter 17 “姐姐~” 黑衣宏微眯着自己黑色的眼睛,拖长了声音叫着自家姐姐,面无表情的和麻陶大眼瞪小眼。 “姐姐要去哪里,小宏也要去——” “诶?”麻陶微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换鞋的动作一顿,“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嗯,姐姐是要去聚餐吧,我也要去~” “那个,”麻陶有些为难的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外面等着的泽田纲吉,征求似得看着他。 “嗯,当然可以啊,”泽田纲吉笑着挠挠头,右颊上还贴着块创可贴,“小宏能来的话,大家都会很欢迎的。” 麻陶听见他这样说,明显放下心来,转过身冲自家弟弟说道:“那小宏要去的话,去换件外套吧。” 黑衣宏用豆豆眼意味不明的瞥了眼外面的大哥哥,冷哼一声迈着小短腿进屋去了。 泽田纲吉露出无奈的讪笑。 注意到自家弟弟和阿纲奇怪的氛围,麻陶有些疑惑,蓝色的眼睛向泽田少年看去:“啊咧?小宏和阿纲认识吗?” 少年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奇怪,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又恢复自然:“不,没有啊。” 麻陶疑惑的眨了眨眼。 *** 山本武的爸爸开了一家竹寿司店,他们去的地方就是那儿。掀开挂着暂停营业的帘子,迎面而来的温暖的灯光,还有一片热闹的场景。 “ciaos~” 依旧黑西装的reborn正被粉发美人碧洋琪抱在怀里喂食,向他们露出萌哒哒的笑容。泽田纲吉见状抽了抽嘴角,一回头果然看见墙角躺着自称左右手的狱寺隼人。 依旧是令人纠结的日常。 “哈哈哈,黑衣桑和阿纲来了啊,”山本少年端着一大盘寿司从厨房出来,看见麻陶旁边的小家伙时眼睛一亮,“哦,这个小家伙也来了啊,欢迎~” 看这样子,他们两个认识吗? 黑衣宏鼓着腮帮子,没有理山本少年的搭话,两眼发光的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期待的等着开动。 一起聚餐的有永远笑呵呵的山本武、碧洋琪和reborn、拳击部部长世川了平、吃个饭都要玩闹的熊孩子蓝波和一平。说起来,麻陶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来着,就是最近经常跟着阿纲的那个叫狱寺的少年,很奇怪的竟然不在。 “说起来,狱寺同学的姐姐好像很喜欢reborn酱呢。”麻陶微微仰头,看向坐在她左边的少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暖橙的灯光静静地铺洒在少年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温暖的轮廓,这样侧头看着他的麻陶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下午的那个温暖的场景一样。 说起来,那个人也有和阿纲一样颜色的头发呢,就连瞳孔颜色都是一样的, 闻言的纲吉少年嘴角不知怎的又是一抽,他看了一眼对面粉发女人深情望着自家家庭教师的场景,讪笑着别过眼:“哈哈,说的也是呢。——唔,麻陶你看那个鳗鱼卷,要吃吗?” 话题转移的好明显啊, 麻陶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少年已经自顾自的夹了一块到她的碗里。黑发的少女愣了愣,看着碗里的鳗鱼卷呆呆的道谢。 “哦,阿纲,谢谢。” “唔哈哈哈这些好吃的都是蓝波大人的!” 头戴牛角的蓝波大笑着跳到桌上,小小的身体一晃,黑衣宏面前的寿司盘就没有了。 黑衣宏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木质桌面,额角暴起好几个十字路口:“你这只蠢牛快把我的寿司还给我!!——” “哈哈哈蠢宏过来抢啊~蓝波大人才不会给你呢~唔唔唔真好吃——” “可恶——被我抓到绝对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哈哈两个小孩子的感情真好呢。”天然的山本看着那边打闹得厉害的两个小孩子,爽朗的笑了起来。 “谁跟他感情好了,可恶!——” “喔,黑衣的弟弟也跟黑衣一样的极限呢哈哈!” 难得看见弟弟打闹,麻陶也没去管他。满足的把最后一口鳗鱼卷吞进肚子,她又夹了一个寿司:“说起来,今天大家是在庆祝什么呢?” 身边少年明显一僵。 灌下了一大口果汁的了平大哥哈哈大笑道:“是庆祝赢得了黑——” 山本武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笑得一脸阳光天然:“是庆祝相扑大赛的事呢,阿纲还是冠军呢,是吧阿纲。” 被拉到话题中心的泽田纲吉愣住了,回头看身边少女疑惑又期待的目光,挠挠头傻笑起来,脑后却挂下三根黑线:“恩恩,是呢。” “诶?相扑?!”麻陶少女蓝色的眼睛一亮,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白皙的小脸带上激动的粉色,“好厉害!——” 泽田纲吉有些飘飘然的傻笑了起来,挠挠自己的棕发微红着脸直视仰头看着自己的少女。 对面的reborn冷哼一声,勾着嘴角,难得的没有给自家徒弟泼冷水。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呢,”蓝色的眼眸亮晶晶的,下一秒,又带了些关心的颜色,“不过肯定也很危险吧?脸上的那个伤口,是在比赛中受的伤吗?” “嗯,没什么的,”阿纲有些不自然的用指腹蹭了蹭脸颊上的创可贴,“不过话说回来,麻陶这次离开并盛是去参加篮球比赛了吧,结果怎么样?” “恩恩,”山本武也一脸感兴趣的看过来,“怎么样?” “一定极限的赢得了比赛了吧!” 少女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她攥住筷子的指节苍白的收紧,然后又勉强地笑开来:“不,输了呢。” 整个房间内,除了两个小孩子依旧吵个不停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嫌弃伯伯我做的寿司吗?”竹帘再次被掀开,拿着一个大盘子的山本爸爸笑眯眯的走进来。 “不,伯伯家的寿司真的是很好吃!——” “诶,老爸,不用再做了,快点过来吃吧。” “臭小子,你是在嫌弃你爸爸老了吗?” “没有没有——”山本武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无奈的笑道,“老爸还可以再做几十年的寿司呢,快过来吃吧。” “还有一道菜,马上就好了,你们慢慢吃啊。”山本爸爸笑着掀开帘子离开了。 气氛因为山本爸爸的话又开始活跃起来,泽田纲吉担心的看了看身边沉默下来的少女,想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麻陶......” 正在这个时候,蓝波的哭声顿时响了起来,大家惊讶的回头,看见被板凳砸到了的蓝波正趴在地上大哭,黑衣宏小朋友抬着下巴冷哼一声得意地看着他。 “小宏,不要欺负蓝波啊,他还是个小孩子呢。”麻陶站起身向那边走去,有些责怪的看着弟弟。 “可是,明明是他先抢我的寿司的——”黑衣宏没想到姐姐还是护着那只蠢牛,委屈的红了眼眶。 “唔啊啊啊啊啊蓝波、蓝波大人的头好痛——”蓝波大哭着捂住自己的爆炸头,在里面掏啊掏,拉出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火箭炮,“唔啊啊啊蠢宏去死吧!——” “啊啊啊蓝波!”泽田纲吉惊恐地抱头。 黑衣宏根本避无可避,只得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硕大的火箭筒咻的一声朝自己飞了过来。 “小宏!!——” 麻陶的瞳孔骤然紧缩,黑色的发丝在爆炸引起的气流中狂舞,粉色的烟雾弥漫了她的视野,她右手握拳抵在胸口,不安的看着四周。 说起来,这个烟雾好眼熟啊, 高挑的身影在渐渐消散的烟雾中显现,那似乎是一个少年。不过,麻陶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那个少年的身上,有奇怪的东西? “嗯?”少年环视四周,语气中颇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那家伙,算他走运,” 一阵机械组装的声音响起,烟雾终于完全消散,露出少年瘦削高挑的身影。他有着细碎的黑发,黑亮亮的大眼,棱角分明的轮廓,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过,西装外套的袖口破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 啊咧?这个人是谁?少女眨了眨自己蓝色的眼睛,疑惑的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少年。 “——十年后的小宏?!”泽田纲吉惊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十年后? 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用不过来了,只得傻傻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啊咧,姐姐?”少年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的少女,有些呆呆的开口,“说起来姐姐的头发怎么变得这么短,” 两双眼眸的视线相对,麻陶有些不确定的盯着少年看了好久,才有些不确定的歪了歪头: “......小宏?” *** 影子在路灯的牵扯下渐渐拉长,小男孩闭着双眼,趴在棕发少年的背上沉沉的睡着。纲吉有些不安的垂着头,看了看身边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少女,犹豫着开口。 “麻陶。” 黑色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少年只看得见她的紧抿着唇的侧脸,被昏黄的路灯印上了温暖的颜色。 “现在阿纲该告诉我了吧。” 少女的声音,软糯中带着奇怪的空灵感,纲吉愣了一下,也别过头去,棕色的眼眸看着被光照亮的路面。 “蓝波那个火箭炮啊,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它装进蓝波的头发里的,不过被那个火箭炮打中的人,会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时限只有五分钟,就像今天小宏那样。” 少年已经做好了她会非常惊讶甚至完全不相信的准备,结果旁边的少女还是淡定的低头往前走,他忐忑的等了好一会,才听见少女的声音。 “哦。” ......哦? “等等麻陶,你就这样接受了?”棕发少年脚步一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个时候不是该说什么‘怎么可能啊’、‘你在骗我吧’之类的话吗?!” 少女与少年视线相对,蓝色与棕色的眼眸中映出对方的面容。 空气一下子凝滞下来,一阵夜风拂过,发丝在风中拂过脸颊,树叶哗哗作响,在灯光下只剩下稀薄的剪影。 突然,蓝色眼眸的少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她右手握拳抵在唇边,眉眼弯弯。 “阿纲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傻啊~” “诶?”纲吉少年愣了愣,傻傻的看着少女的笑颜。 她抬头望向前方,脸上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双手交叉在身后往前迈步:“为什么不相信呢?明明已经亲眼见证过了不是吗?” “但是这么平静的相信了,还真是,”少年叹了口气,跟上她的步伐往前走,然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是阿纲说的嘛,”黑色及肩双马尾的少女突然回头,可爱的看着他,“阿纲不会骗我的,对吧?” 少年的脸颊微微发红,想伸出手挠挠脸颊却发现自己腾不出手来,只好稍稍别过脸,错开她的目光。 这样说还真是...... 犯规呢。 路灯在身后拉下一片渐渐重叠的剪影,少女和少年肩并着肩,向夜的另一边前进。 ------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啦,纲吉不会一直单箭头下去的,麻陶对阿纲也很有好感啊,信任又依赖,只是她自己没遇见过这种事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_(:зゝ∠)_ 本章也是暖暖的啦~ 大家有木有发现隐藏在温暖日常中的奇怪的地方_(:зゝ∠)_好想有人注意到几个字带过去的重要情节【喂 #论纲吉恋爱的阻力# ①大人蓝波②言纲③270④黄泉以及其他女生⑤黑衣宏 纲吉:所以说其中两个都是自己这要怎么破啊! 第19章 chapter 18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麻陶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非常倒霉。 早上和京子一起上学,路过一栋楼房时却从二楼掉下一个花盆,麻陶眼疾手快的推开了身旁的京子,自己却被花盆砸中了肩膀,被迫进了医院。 可恶,少女疼的眼泪汪汪,本来左手臂的伤都快好了,现在整只手都缠上绷带了! 还好不是右手,不然怎么上课啊,麻陶这样安慰自己。 在医院耽搁了半个上午,麻陶才和陪自己去医院的京子一起到了学校,递交了医生开的证明后风纪委员也没有怎么为难,就让她们进了教室。 到了教室发现是数学课。原本担任他们数学老师的北条老师因为某些原因转去东京的学校了,现在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叫根津的秃了半边头的大叔,极其看不起差生,脾气也超级坏。 “泽田纲吉,山本武,黑衣麻陶!!——你们三个倒数的,给我去教室外面站着!” 于是刚刚才坐下的麻陶只好拿上自己三十几分的数学试卷,和只考了17分的泽田纲吉一起垂头丧气的出去了。只有山本武还是无所谓的笑着,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根津老师一脸扭曲的强忍住糊他一脸粉笔灰的冲动,看着三人慢吞吞的出了教室。 “看什么看?快回神!我们开始上课!” 说起来,根津老师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之前还会体罚学生勒令退学什么的,但自从上次体罚了什么学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做了。 “好像是呢,”山本武双手枕在脑后,靠着墙壁笑得一脸天然阳光,“不过是怎么回事呢哈哈~” 另一边的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颓然的身体骤然一僵。 ——骗人!山本你明明是和他一起去挖那个时间胶囊的,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的啊!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麻陶知道比较好,他垂下眼。 话说回来,今天的麻陶才是有些不对劲啊,泽田纲吉疑惑的看着身边少女惨白如纸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嘴唇,担心的皱起了眉。 “麻陶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诶真的,黑衣你的脸色很不对劲啊。”山本武也关心的问道。 “诶?”原本倚着墙壁发愣的少女呆呆的回了一声,右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自己左手手腕,反应过来后勉强的笑了笑。 “没事。我只有些感冒,多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她错开他担心的视线,将自己的眸光隐藏在长长的睫毛和刘海之下。被绷带包裹着隐藏在校服之下的左手还痛得不行,她只是有些僵硬的笑着,丝毫不说自己的情况。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跟阿纲说了吧。他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被他知道会很担心的。 “这样啊,那麻陶要好好休息啊,吃了药没?”泽田纲吉笑着,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虽然知道她的情况应该不止如此,他也没有戳破这个蹩脚的谎言。 “嗯,已经吃了,好多了,不用担心。” 两人都不再直视对方,躲避什么似得看向远方的天空。 ——都有很多事瞒着对方呢,所以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和要求彼此啊。 最近阿纲是真的很忙吧,他总是一身疲惫的来上课,脸上手上多了好多创可贴,经常在上课睡着,虽然仔细想想不太相信他说的相扑大赛的事,但既然他这样跟我说,做为朋友的我也只有相信和支持了。而我能做到的,就是默默为他加油,并且不让他担心罢了。 ——Mato 啊啊啊,说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当那什么黑手党啊!现在连自家人都叛变了,最近忙着训练,reborn那家伙的训练还是那么变态啊!——不过要是我们这边不能赢的话,肯定会被那个暗杀部队杀掉的——至少不能连累麻陶,最近还是不要走得太近好了。 ——Tsuna 棕色与蓝色的眼眸中掩去同样的担心的色彩,一阵风吹过,贴近面颊的发丝拂动着,两人沉默不语,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诶,对了。”发呆的少女突然醒悟过来,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啊掏,“阿纲,我有东西要给你。” “诶?”泽田纲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向身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女。 麻陶向他摊开手掌,苍白的脸颊因为真挚的笑容而重新变得生动起来,蓝色的眼眸亮晶晶,映出少年的面容,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她的手心,静静地躺着一枚蓝色的御守,上面用金色的线缝着大大的五芒星。 “这是给我的?”阿纲眼睛一亮,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了那枚御守,脸上的笑容顿时又变得有些傻傻的。 “嗯,我之前就缝好了的,一直忘记了给你呢。”麻陶笑得眉眼弯弯,然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不过我实在太笨拙了,感觉缝得不太好呢,要是阿纲不喜欢的话......” “不,我很喜欢。”棕发的少年开心的挠挠头,小心翼翼的将御守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我会好好保存它的,谢谢你,麻陶。” 他认真的看着仰着头望着他的少女,棕色的眼眸深深地印出她的面容,像发誓一般的攥紧了胸前的衣服。 看见少年小心翼翼的动作和坚定的眼神,麻陶微微有些脸红。她别过眼,掩过眼中的局促,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 下午的时候,她后桌的少年就不见了。同班的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也是,整个座位都空了下来。 麻陶呆呆的站在自己的座位旁,看着后桌那空荡荡的木质桌椅,低垂着头,任夕阳的余辉洒在自己的身上。 “诶,好奇怪啊,泽田他们去哪了?” “嘿,你不知道吧,我刚刚在办公室听见了,他们几个请了整整两个星期的假呢~” “骗人的吧,请假不是都要经过风纪委员同意吗,两个星期无缘无故的假怎么可能批的下来?” “谁知道呢。” 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麻陶在那里呆站着,蓝色的眼眸中是不知名的色彩,唇线静静地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慢吞吞的收拾好书包,踏着夕阳漫步回家。 果然,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为什么不愿意让她知道呢? 麻陶有些不爽的撅起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黑色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她抬头看向被夕阳渲染成暖橙的天空,蓝色的眼眸闪动着流光。 下一秒,她的右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少女没掌握好平衡,惊叫着向地面扑了过去。 “诶诶诶诶?!——好痛!!” 麻陶跌坐在地,膝盖蹭破了皮,冒出红色的血丝。左手因为条件反射的动作而牵动了伤口,现在一阵一阵钻心的痛。 “——为什么马路上都能摔啊,好痛,真是的,怎么这么倒霉,” 她用右手撑在地上勉强的站了起来,右脚膝盖已经肿起来了,不过还好并没有崴脚。麻陶看看四周,始终也没有发现刚刚究竟是什么东西绊倒了自己。 难道是自己绊倒了自己?! ——唔,好丢脸,麻陶就差捂住自己的脸了,连这种左脚绊右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今天的幸运值是彻底降为E了吗, 路边摆摊卖包子的大叔的视线似乎正透过墨镜往这边看过来,麻陶脸顿时一红,忙不好意思的拖着伤脚伤手离开,外加时不时的单脚蹦两下。 加油麻陶!她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的坚强点了个赞,虽然脚上和手上的疼痛让她眼眶有微微的酸涩感,但少女努力的睁大眼睛,冲着天空露出坚强的微笑。 没关系的,这些都没关系的。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会受伤,会感觉到疼痛,都是因为她不够强大,还不能好好保护自己。 ——“要好好保护自己啊,麻陶。你受伤了,我会很心痛的。” ——“不想受伤的话,就变强吧。” 脑海中突然冒出那个棕发男人温柔的声音,那些嘱咐还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麻陶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阿纲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不愿意把她拉入危险的境地吧。 因为她太弱了,根本不能好好保护自己。要是她更加强大的话,就不会,像这样,被丢在他们的身后了。 ——要是变强的话,就可以和他们一起前进了。 右手紧紧地攥成拳,麻陶低垂着头缓缓往前迈步,黑色刘海轻轻晃动,眼眸隐藏在发丝下面看不真切。 包子铺的大叔淡淡的看着少女缓缓离开的身影,下一秒,一个包子飞了出去,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砸在少女的背上。 两分钟前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女再次悲催的扑街。 “啊!!——好痛!!——” 她眼泪汪汪的艰难抬头,一个扁扁的包子滚到她的面前,脸上突然洒下一片阴影,视线模糊中,她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第20章 chapter 19 身穿红色唐装的小婴儿,身为阿尔克巴雷诺之一的来自中国的风,一脸复杂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 她浑身上下多处擦伤,校服也弄得脏兮兮的。咬牙忍痛着抬起头来,少女蓝色的眼眸中蓄满了泪水。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但还是远远不够啊。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风微微垂眼。 彭格列继承人的事他也听里包恩说了,但身为彩虹之子之一的他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去介入这件事。不过受里包恩的拜托,他过来为这个孩子提供一些建议和指教。 这让他又想起了上午Reborn找他帮忙时的情景。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黑西装的小婴儿用黑洞洞的的大眼睛看着楼下经过的两个少女,伸手将花盆推下,“我希望你能给她一些指引,风。” 风看着黑色双马尾的女孩惊慌的推开自己的朋友,自己却被花盆砸中的情景,淡定如他也皱起了眉。 “Reborn,你这样不太好吧。” “我的教育方式和你的一向不同,”里包恩看着两个少女搀扶着离开的背影勾起嘴角,“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她适合哪一种训练方式,但现在我再给阿纲进行特训,没时间训练她。” “既然你说她是那个人的孩子的话,我觉得可乐尼洛可能会比较合适。”他想了想说道。 “可乐在训练了平,守护者的特训当然要放在首位。”里包恩拉拉帽檐看着他。 潜台词就是,能帮忙的就只有他还闲着了吗, 风叹了口气,还是答应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不一定会给她训练,毕竟她现在还受着伤。” 回忆到此结束,风看着面前的少女揉揉自己的泪眼,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样子,内心突然升起一股罪恶感。 毕竟是他为了测测她的反应能力害她这样的, “好痛唔,咦,小婴儿?” 红色唐装的小婴儿抬起头来看着她,黑色的凤眸波光潋滟: “你好,我是风。” *** 看到那个奇怪的小婴儿的时候,不知怎的,麻陶就想到了阿纲家早熟的reborn酱。 “你好,我是黑衣麻陶。” 她睁着蓝色的大眼愣愣的看着红色唐装的小婴儿,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一下子就凝滞了。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哈,” 少女干笑着挠挠头,打破这份奇怪的沉默,嘴角略微有些抽搐的绕过脚边的小孩,一瘸一拐的走开。 长长黑色马尾辫垂在身后,碎发下黑色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少女的背影,下一秒,他跟了上去。 “说起来,今天还净是些奇怪的事啊,”麻陶小声嘟囔着,苍白的脸颊鼓成了包子脸,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努力装作正常的走了进去。 “妈妈我回来了~我先写作业了啊——” 关上自己卧室的木门,黑色双马尾的女孩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蓝色的眼眸隐在细碎的发丝之下,身体似脱力一般顺着木门滑了下去,直至抱着膝盖蜷缩在地。 这样的动作牵动了蹭破皮的膝盖,麻陶感受着皮肤灼热的刺痛感,愣了好一会,才站起来准备处理一下伤口。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白色窗帘随之舞动。少女浑身颤了颤,慢慢向打开的窗户走了过去。 “诶,好冷啊,我明明记得今天早上把窗户关了的啊,” 视野中映出一抹红色,她有些奇怪的凛了凛眸,发现有什么东西静静地躺在自家的窗台上。 “啊咧?这是什么?” 她好奇的拿起这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便一股清香的药味扑面而来,红色的小盒子里面是白色的凝脂,一看就知道是外用药, 有谁来过吗?还放在窗台上,麻陶条件反射的往窗外望了望,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她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禁笑着挠了挠头。 “真是的,怎么可能会有人跳到二楼来放这个东西啊,” 玻璃窗被她关上,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窗口。 天边昏黄的晚霞也渐渐消散,夜风穿梭在树叶间哗哗作响。黑色柔软的碎发在风中吹动,红色唐装的小婴儿静静地坐在屋顶上,黑色的凤眸淡淡的看着渐沉的夜色。 天地间归于夜风一般的静谧。 *** 手臂受伤的事结果还是被妈妈发现了,一向温柔的妈妈难得严厉的说了她一顿,而黑衣宏就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两个人。 “有什么好笑的啊!”麻陶脸一红,瞪了一眼自家弟弟,“你忘记了上次你跟隔壁家的森川打架哭着回来的事了?” 小小的黑衣宏轻哼一声,双手环胸别过脸,黑色的眼眸里全是鄙视:“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比,欧内酱你还真是小孩子气~” 麻陶:...... 最后还是在妈妈的要求下向老师请了一天的病假,最近老是受伤的麻陶略微有些心塞。 好不容易在家里休息一天,但麻陶却找不到什么事做,一个人在家里闲的发慌。妈妈在一家便利店打工,弟弟又去上学了。百般无聊的她便带着自己的零花钱上街去了。 “好,趁着这个机会,去蛋糕店买新出的蛋糕吃吧~” 少女坐在蛋糕店挨着玻璃橱窗的座位上,满足的吃着蛋糕,整颗心似乎都要被这甜丝丝冰凉的感觉融化了。腮边不小心蹭上了白色的奶油,蓝色的眼眸似流光般闪亮。 本来有些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麻陶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眼前的蛋糕,直到一抹红色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你好,介意我坐这里吗?”温柔而稚嫩的声线,红色唐装的小婴儿睁着黑色的眼眸看着她。 “诶?——风?”麻陶低下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认出是昨天在路上碰见的小孩,笑道,“当然可以,你要来点蛋糕吗?” “不用,谢谢。” 风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原本淡淡的脸色也看起来平易近人了很多,他端起古朴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比起蛋糕和咖啡,我更喜欢这家店的乌龙茶。” “乌龙茶?”这个不熟悉的词汇让麻陶疑惑的反问了出来。 “是中国的一种茶。” 麻陶和风聊了好一会,她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早熟又老成的小孩子竟然是中国人,好奇的问了些有关中国的奇奇怪怪的问题,她才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阿诺,风酱,你认识reborn酱吗?”蓝眸的少女一眨不眨的看着红色唐装的小婴儿,“就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穿黑色西装的小孩啦,自称是我一个朋友的家庭教师——” 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黑色的眼眸,淡淡的开口:“的确是认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诶?真的认识啊?!” 只是随便问问的麻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听到风的问话又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因为你们两个感觉太像了啊,而且reborn酱戴着一个黄色的奶嘴而你戴着一个红色的,我其实只是随便猜猜而已。” 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认识,, 风看着对面可爱少女变来变去的表情,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 “想去看看reborn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吗?”他淡淡的开口。 ,诶? 少女惊讶的睁大了眼,蓝色的瞳孔中映出风稚嫩却又无比沉静的面容。 *** “复活!!拼死爬到山顶!” 只穿着一条橙色四角短裤的泽田少年头顶着橙色的火焰,一脸狰狞的在嶙峋的悬崖上疯狂攀爬着。 麻陶和风一起躲在不远处的另一座山顶,一阵风吹过,扬起两人黑色的发丝。她呆呆的看着那个场景,眼中只剩下悬崖上少年的身影,嘴唇不知为何有些发白。 爬到一半的少年额顶的火焰渐渐熄灭,他狰狞的表情渐渐恢复她平时所熟知的那样,然后,反应过来的少年惨叫着跌下了悬崖。 TSUNA!!!—— 惊恐的叫声几乎要从喉咙中冒出,麻陶瞳孔紧缩,想要冲出去的身体被风一把拉住。 “别着急,你仔细看看。” 他清冷而温和的声音让她恢复了一丝理智,麻陶向悬崖下方看去,那个只穿着四角裤衩的少年正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自己浑身是伤的身体一阵哀嚎,旁边的reborn正对他说着什么。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几乎快从胸腔中跳出来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紧缩的瞳孔也恢复原状,只剩下复杂又疑惑的目光。 麻陶呆呆的站在原地,及肩的发梢在风中摇曳,细碎的刘海中露出她呆呆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 chapter 20 看着身边少女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样子,风别过眼,看向悬崖那师徒两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于一个三观正常的普通女孩子来说,眼前这些景象肯定很难以接受的吧,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个孩子。 “——到底,怎么回事啊,”麻陶神色有些不自然,“阿纲他还没改掉这个坏毛病吗,都裸奔到这里来了。” 风:“......” 这算是,在逃避现实吗?风看着麻陶干笑着打哈哈找借口要离开的样子,轻轻蹙眉。 “我这里有一些对外伤很有用的药,”风掏出一个瓷瓶,递向少女,“涂抹在你的伤口,不出意外你的伤三天之内就能好。在这三天之内你好好想想吧。” “要是下定了决心的话,就来这里找我吧。” 麻陶接过瓷瓶,手心中冰冷的触感让她脸上僵硬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她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正经的小婴儿,低低的道了一声谢,才有些慌不择路的跑下了山。 风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辩的垂下眼。 *** 其实和风想的不同,黑衣麻陶这个14岁的女孩子,其实一点也不普通——虽然表面上可能看不大出来。 那个身为黑岩射手的她,那个曾经跨越空间的她,那个见证了太多东西的她,那个好几次穿越十年后的她。 ——就算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喜欢各种各样色彩的乐观的女孩子。 其实早就察觉了吧,只是自己故意忽略,不愿意仔细去想而已。 从阿纲在现实生活中出现那抹火焰开始,她就隐隐的察觉到了,自己似乎踏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领域。 为什么阿纲会有和梦中一样的火焰?为什么因为照顾蓝波而得到了一箱称为十年火箭炮的东西?还有和十年后自己交换五分钟这种事,怎么看都觉得匪夷所思吧? 为什么,她会在现实生活中变身为BLACK★ROCK SHOOTER ?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毕竟她,可是曾经跨越了空间的屏障,接受了BLACK★ROCK SHOOTER的意志,承受了超越灵魂与□□的痛楚,打破了心灵世界的枷锁的人啊。 麻陶扑倒在自己柔软的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淡蓝色的被单上,攥着被单的指节不自觉的收紧。 “麻陶——呆在房间里干嘛呢?到吃饭的时间了。”黑衣美呋敲了一会门无果,皱着眉打开了卧室门。 黑色短发的少女蜷缩在自己的床上,女人只能看见她被发丝掩住的神色恹恹的半边脸。 女人在门口站了整整一分钟,才叹了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麻陶攥住被角的指节苍白,牙齿咬住下唇,强忍着情绪的泄露。 其实她...... ——“是庆祝相扑大赛的事呢,阿纲还是冠军呢,是吧阿纲。” ——“嗯,是这样呢。” 麻陶还能回想起他说这句话时僵硬的笑容,和被她隐藏在笑脸背后的黯然。 她一直...... ——“因为是阿纲说的嘛~阿纲不会骗我的,对吧?” 疯狂跳动的心脏,希冀着他的回答,少年却只是挠了挠头,别过了眼。 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胸腔一阵酸酸涩涩的疼让她不自觉得蜷缩的更厉害了。 一直都那么、那么,期待着他的回答啊!! 一直都在等待着他亲口对她解释那些事情啊! 为什么唯独把她拉出了那个圈子?明明、明明最开始成为朋友的是他们两个不是吗?!或许是因为有危险所以不想让她卷进去,但是这种被保护的方式,她一点都不想要啊!—— 正因为是朋友——所以不该是一起承担,一起去背负这些东西吗?! 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润湿了被单,最终化为低低的抽泣。少女颤抖着身体,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被褥之间。 刺耳的、球鞋在木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少女们压低了的哭泣的声音,被推倒在地板上时左臂钻心的疼痛和内心空荡荡的感受,被忽略、隐瞒和欺骗的难过与不甘,一股脑的在脑海和心底盘旋。 ——“这样颓废的看着朋友离开的你,可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啊。” ——“不想受伤的话,就变强吧。” 麻陶愣愣的抬起头,无神的眼底毫无焦距的看着虚空,然后渐渐停止了哭泣。 她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掀开挡在面前的被子,赤着脚冲下了地,几近疯狂的刷的拉开自己的储物柜,然后愣了愣,小心的捧出了那个白色的礼物盒。 黑色的风衣还静静的躺在里面。 脸上的泪痕已干涸,蓝色的眼眸还闪烁着晶莹的光彩,麻陶紧抿着唇,拿出那件风衣紧紧的抱在怀中。 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麻陶紧了紧怀中的衣服,有些苍白的小脸突然焕发出坚毅的神采,她轻轻地勾起唇角。 强くなりたい ——我的朋友,我会向你证明,我有站在你身边的能力。 *** 伤好的比她想象的快,第三天的时候,麻陶的手臂基本上已经活动无碍了。 “嘿,麻陶,你这几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小泽美惠大大咧咧的笑着,一把揽住麻陶的肩膀,“明天是周六,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啊?” 女子篮球社也渐渐从失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个个都精神焕发的在训练。麻陶由于前几天手臂没好,也没有参加社里的活动,现在看见大家这样振作的样子,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谢了,美惠。我,我这两天有事呢。等忙完了,大家再一起去玩吧。” 麻陶逆着阳光冲她露出大大的笑脸,飞扬的神采与闪烁着亮光的眼眸,深深地印进了她的心中。 小泽美惠拍拍她的肩膀,也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 这个家伙,终于恢复了呢。 星期六早上六点,窗外还是一片接近于黑暗的雾色,麻陶的卧室就亮起了淡淡的灯光。 只打开了床上的台灯,她褪下身上的蓝色睡衣,穿上黑色的露脐上衣与短裤,套上黑色的长靴,系上风衣前面的带子。少女梳好自己的双马尾,看着穿衣镜中少女坚定的面容,露出大大的笑脸。 “加油!” 走出自己的卧室,背后的五芒白星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然后消失在吱呀一声关上的门缝中。 粗重而急促的喘息,整个喉咙都因为胸腔的缺氧而干涩疼痛起来,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滑下,反射着朝阳升起的暖光。 还不够,这些都还不够。 “要休息一会吗?”担心小小的热身运动就累倒她的风询问道。 “不!——继续——” 一轮旭日从山的那边升起,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包裹在温暖的光辉中,连带着他们,似乎都在发出璀璨的光芒。 蔚蓝天空上的白云不断变幻,变成金黄色的太阳静静地升到了正中央,然后再渐渐地褪为红色,将漫天的白云映成了红与黄交织的画板。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风向累得跪坐在地上的风衣少女伸出手,“这个药膏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 看着少女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风露出一抹欣慰和认同的笑容。 “kola!风,你怎么在这里?” 鸟扑扇翅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掀起一阵气流,风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落在自己身旁的军装小婴儿。 “受reborn之托,稍微锻炼一下一个孩子。” “原来如此kola!多亏了reborn,我这次收到了一个不错的徒弟kola!”金发绿眸穿着迷彩服的可乐尼洛看向少女背后的白星,“她也是守护者吗?” “不,不过她有很大的潜力,加以训练,也必然跟守护者不相上下。” “这样啊kola!” 不过,他只能给予她一些增强体质防止再在死气模式下暴走的训练,几天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如墨一般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也扬起他红色唐装的衣角。 *** 这两天的训练,虽然已经到了让这个几乎没受过什么苦但是却很好强的她几乎要咬碎牙齿把眼泪往肚子里咽的地步,麻陶还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勉勉强强的撑了下来。 “好了,你这两天也累坏了,今天要休息一下午吗?训练也不能太急功近利啊。”把少女的努力和坚强看在眼里的风建议道。 虽然今天是星期一,但一向是个好孩子的麻陶却没去上课,在并盛后山训练了一上午,还是抵不住休息的诱惑躺在草地上昏昏欲睡了起来。 ,真的是,好累啊, 抵挡不住睡意而渐渐闭上的蓝色眼眸,麻陶蜷缩在草地上,黑色风衣遮住了温暖,脸颊贴着自己的手臂,酣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往西边落去了。 麻陶迷蒙的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揉眼睛:“唔,已经这么晚了啊,回家吧,” 清醒过来后就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虽然身体还有些酸痛感,但总归整个人有精神多了。 随手拿起一旁书包,麻陶向山下走去。 ...... “报告大人,属下这边没有任何人。” “在西三百米处发现三个幼童。” “在东两百米处发现一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女。” “其余方向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狠狠地皱着眉,原本就严肃可怕的脸更加的狰狞了起来,他站在围墙上,身穿着黑色的斗篷,背后还背着一大把黑伞。似是想到什么,列维·亚·当全身散发处狠戾的气场。 “指环肯定就在他们中间,一旦发现,全部抹杀!” 第22章 chapter 21 “唔,怎么又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把书包搭在背后的黑衣麻陶一脸迷茫的往前迈步,食指不自觉的点点自己的嘴唇,望望被夕阳映衬成橙色的天空。 几道黑影快速的从上方掠过,要不是麻陶刚好抬头,可能还注意不到。身边的气氛霎时凝滞了起来,麻陶僵硬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有多紧张。 心脏跳动的几乎快冲破胸腔,故作平淡的脸都僵硬了,紧攥著书包带子的手心一片湿润,麻陶几乎能感受到如刀一般凌厉得目光包围了自己。 怎么回事?难道是,□□——山口组什么的,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准备装作不知情的心情在那几个黑影窜到她面前的时候碎成了玻璃渣。 三个身穿奇怪黑色紧身衣的人在她两米远处包围了她。看着他们从半蹲到站起,麻陶面色惊惶的把黑色书包抱到胸前,向后退结果发现自己背后也有人。 这简直就是断了退路啊! “请、请问有事吗,”无辜少女的声音颤抖着。 紧抱著书包的右手状似不经意的滑到书包侧边的口袋里,两根手指灵巧的把里面的小瓶子不着声色的拉入手中。 麻陶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底气,疯狂跳动的心脏也不仅仅是因为恐惧引发的肾上腺素分泌,她竟然在心底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兴奋, 突然想试试呢,反正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他们都是不会轻易走的吧, “你手里拿的什么?交出来!”步步紧逼的黑衣人之一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被三人包围在中间的少女身体吓得瑟瑟发抖,表情也似乎因为害怕而呆呆的,这个脆弱的样子让这三人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心。 她愣了一下,呆呆的问道:“手里,手里的东西?”她放松了怀中的书包,低下头查看什么东西似得,眼角却用余光轻瞟着几人的动作。 见她动作缓慢,他们明显没有了耐心,粗暴的伸出手来想要拽过她的书包。麻陶眸光一凛,把书包往这个人的怀前狠狠一砸,手肘重重击向他的胸口,然后趁机往包围圈空隙处跑去。 男人闷哼了一声,但实际上却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反倒是麻陶的右手生疼,她咬着牙拼命打开手中的小瓶子,冰凉的药丸滚落在她的手心,然后,然后就跑不动了。 ——她的风衣被拽住了! 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麻陶终于想起来自己忘掉了什么事情。 ——今天训练过后忘记换回校服了啊!! 抓紧机会胡乱的把药丸往嘴里一塞,麻陶被狠狠地拽了回来,左手几乎快脱臼了,然后,她被重重的甩到了地上。 空了的小玻璃瓶滚落在一边。 可恶,可恶可恶!! 麻陶吃痛的蜷缩在地上,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蓝色眼眸中泛起由疼痛和愤怒而涌出的水雾,她惨白着脸,死咬着唇。 好不甘心啊——好歹还是训练了三天,就这点成果吗? 还是,这么弱小啊。 这几个人并没有多说些什么,面罩下的眼神只有像看待死物一样的漠然。一个人把她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校服和书本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他们对视着摇了摇头,然后那个甩开她的人向她走了过来。 黑色的刘海挡住了她的半边脸,苍白着脸的少女半躺在地上,嘴角没有半点弧度。 周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点,连风都停止了,走过来的人步伐微微一顿,然后,他看见了少女脸上的异常。 有什么蓝色的东西,从她的眼中冒了出来。 脑海中突然疯狂响起危险的警报,身体还跟不上自己的大脑,原本倒在地上的风衣少女一个横扫腿过来,他完全止不住的往前跌了过去。 下一瞬,肚子带着钻心的疼痛凹陷了下去,一股腥甜从喉咙中涌起,他被狠狠的击飞。 冰蓝色的冷冽的瞳孔,左眼上摇曳的蓝色火焰,是在他世界灰暗前的最后一抹景色。 两脚解决掉一个特卫,少女爆发出了让他们刮目相看的实力。剩下的两人心下一凛,然后迅速的冲了过来。 完全不同的速度,她轻盈的弯腰躲过一个人的攻击,顺势入怀与刚刚一样的手肘攻击,那个人却止不住的后退进而倒下,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 风衣下摆因为刚刚的动作而高高扬起,少女一个利落的后旋踢,狠狠踢在背后攻击的人的脸上,整个头顿时都扭曲变形了。 ——扑通 最后一个人倒地的声音。 麻陶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个黑衣人,左眼的火焰依旧灼灼燃烧,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带着黑手套的双手,平静如水的内心泛起微微的波澜。 ——原来,真正的战斗是这样的啊。 明明还是那些动作,平时的自己也都做得出来,但是却在这种状态下,更加冷静的分析,跟随着自己的本能调整角度和肌肉,从而最大的发挥出了自己的力量。 少女微微敛眸。 火焰渐渐熄灭,她把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手忙脚乱的全部塞回自己的书包,抬起头来时,早已恢复了大大的蓝色眼眸。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麻陶慌乱的抱著书包钻进一旁的小巷子,躲到了垃圾桶后面。 “蓝波!!——一平!——” 熟悉的少年嗓音让麻陶瞳孔一缩,她努力把自己隐藏在垃圾桶后面,又止不住的想探出头看看情况。 “诶诶诶?!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是瓦利亚守护者列维的突击小队,不知道被谁干掉了,”熟悉的童音也响起,“可能是山本或者是狱寺他们吧,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先去找蓝波吧。” “嗯。” 脚步声渐渐远去,麻陶脱力一般的瘫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有不大不小的擦伤,原本白皙的小脸也脏兮兮的。她紧了紧怀中的书包,紧抿着唇。 果然,这些人跟阿纲他们有关啊, 虽然自己最后没用那个黑色的巨炮就打晕了他们,但是在之前,想到这里,麻陶的眼眸渐渐黯了下去。 看起来,这些家伙只是对于阿纲他们要面对的麻烦,应该只是小角色吧。自己果然还是要好好加油才行呢。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麻陶站起身,把书包搭在背后,向家的方向走去。 “唔,好饿。” 不过多亏了刚刚那场意外,她似乎抓住了些,战斗技巧的感觉呢。 ...... “妈妈——我回来了——” 有气无力的打开家门,准备换鞋的麻陶身体一僵。 等等等等竟然又忘记换了衣服再回来啊!!—— “——麻陶?”正在往桌上端菜的黑衣美呋回过头来,眼光触到浑身僵硬的穿着一身黑的露脐上衣短裤风衣的自家女儿时,冷冽了。 这对母女就保持着这样的对视一动不动,空气瞬间凝滞了。 麻陶脑海中闪过千万种解释的语句,而自家母亲却在十几秒之后,把脸转过去淡定的走向了厨房。 “快去洗个澡,待会准备吃饭。” ......诶? 没想到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了的麻陶呆呆的把黑色长靴放在鞋柜上,神游着走进卧室,再走进浴室。 还以为自己穿成这样弄得一身脏回来妈妈一定会生气的呢,不过妈妈好像还真没生过气。 洗完澡出来吃饭的时候也和平常一样,和弟弟斗斗嘴再听妈妈的唠叨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没问,麻陶松了一口气但却有更大的不安涌在心头, 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六点准时醒来,这几天都跟妈妈说了要早点去学校训练,所以早饭说在学校解决了,麻陶熟练的穿上衣服拿上书包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啊咧?客厅的灯开着? 麻陶的身体一僵,还穿着睡衣的妈妈正坐在客厅里喝牛奶,黑色短发的女人看了看少女的着装和她紧张的神情,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麻陶,在学校小心一点哦。” “嗯。”麻陶心虚的应了一声,紧张的走向大门换上靴子。 女人深深的看着少女风衣背后的那颗白星和她纤细瘦弱的背影,握住牛奶杯的右手渐渐用力。 “妈妈,我去上学了!” 少女的笑容一如往常的灿烂,让她的内心一片柔软又止不住的抽痛。 “嗯,路上小心。” *** “麻陶,你知道纲君他们最近在干什么吗?哥哥跟着他们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很担心啊,” 站在自家门口的笹川京子拉着麻陶的手,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抱、抱歉,我也不知道呢。”麻陶为难的别过眼,虽然今天又是一天的训练让她现在累得想要大睡一觉,但是现在...... “啊,是这样吗,抱歉呢。”京子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强撑着对她露出笑容,“我还以为麻陶会知道呢,毕竟这几天麻陶和纲君他们一样都没来上课,” “不,额,其实是受伤的地方还没好啦,”看见京子内疚又担心的目光又马上改口,“不是上次的啦!那个真的早就好了——只是周末的时候又摔了一跤,真的,” 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小了,麻陶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虽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样说京子酱也不会信吧。 “要小心一点呢,麻陶。”京子担心的看着她,“最近大家都经常受伤呢,上次哥哥就从澡堂的烟囱里摔下去了。” 麻陶:“......” ------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更新的新文:《僵尸小姐今天被表白成功了吗》 主角:麻美、虎子、义勇、西索、银时 文案: 国民偶像巴麻美有三个秘密。 第一,她在某魔法少女动画第三集 就断头领便当了。 第二,她现在是个僵尸。 第三,曾经喜欢过她,她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前男友找上门来了。还作为人气极高的嘉宾,和她参加同一档综艺节目。 救命,他不是已经被消除记忆了吗,为什么还会三番五次向她表白啊? * 《奇妙世界旅行》是由圆焰影业推出的异世界奇葩职业体验直播类综艺。 由国民偶像巴麻美、万事屋无良老板、粉毛新星咒术师、鬼杀队木头水柱、变态魔术师西索组成常驻阵容,节目共6期。 节目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看五位嘉宾在吉原做花魁、在黑暗大陆当赏金猎人、在虚圈当二五仔、在狱门疆开饭店、在鬼王手下当心腹、在酒厂当假酒..... 然而,这档节目有个整蛊计划: 其他嘉宾会想尽办法向她表白,谁先表白成功,就能得到10亿日元奖金。 巴麻美觉得他们有病,拒绝的话信手拈来。 但当她开玩笑的问他,哪个艺人是他的理想型时,他看着她的双眼说: “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而她大为感动,一不小心一一 头掉了下来。 预收《哈雷彗星请求组队中》男主哈雷彗星 2061年7月28日,哈雷彗星回归日。 楚岚在列车车厢中迷糊醒来,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注意到她的目光,帅哥仿佛遇到救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你好,我是哈雷彗星,我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回不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个人,再帮我付一下车费,等我回到天上,一定会报答你的!” “……”楚岚掰开他的手指,“你要找谁?” “我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是个很重要的人,”帅哥一本正经,“但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找到他!” 楚岚面无表情的唤来警备机器人:“你好,这个人诈骗。” 被警备机器人拖走时,帅哥抱住她的大腿不肯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哈雷彗星啊!” “那好,再加一条,他性骚扰。” * 楚岚被卷入神的争端,会突然出现在发生恶劣事件的平行世界,只有活下来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什么都好,只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成为她的队友啊? “楚岚,你快跑!我来对付他们!”自称哈雷彗星的某人义无反顾的挡在她身前。 楚岚心中微动,却看到他因武器太重而失去身体平衡,没等敌人到跟前,就左脚绊右脚滚下了楼梯,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和暴动的机器人大军大眼瞪小眼。 ……会对他抱有期待的自己也是有那么点大病。 楚岚面无表情的掏出激光剑、RPG火箭筒、等离子炮:“你们谁先来?” 暴动的机器人们面面相觑,然后,拔腿就跑。 “别跑啊,你们不是要起义吗!”楚岚拖着电锯紧追不舍。 机器人 / 外星人 / 异形:你不要过来啊!! 预收《拯救纲吉99次以后》 家人们,救命啊! 我只是因为某些心理问题,被医生推荐玩全息游戏而已 为什么游戏里被我救了九十九次的男主角竟然是我大学同学啊! 是我同学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十代目啊! 什么,你说我救了他那么多次,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那你就太天真了,我不仅救了他99次,还坑了他100多次,吓到他两百多次啊! 把这位黑手党教父的黑历史全都看了个遍,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等等,有人敲门,可能是我的外卖到了,等会我再和你们聊。 [开门的声音] “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救——” 世界安静了。 第23章 chapter 22 麻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和京子一起去阿纲家了。不过倒不是找笹川前辈,而是去问有没有看见寄住在京子家的小孩可乐尼洛。 虽然麻陶觉得京子的主要目的是去问笹川前辈的事就是了。 “哦呀哦呀,是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啊。”正坐在门口穿鞋的大叔看见麻陶和京子,笑得一脸和善,“是来找阿纲的吗,真不巧呢,他有事出去了啊。” “伯父好。”两个女孩子鞠躬问好。 原来这就是阿纲的爸爸啊,麻陶眨眨眼睛仰头看着他,看起来好像很可靠的样子。 正和京子说着话的泽田伯父注意到了麻陶的目光,回过头冲麻陶眨了眨眼,调皮的大叔样让麻陶愣了愣。 真的,很可爱的大叔呢。 “黑衣小姐你好,在下巴吉尔。”泽田伯父身边的金发少年微笑着对她自我介绍。 “诶你好,”麻陶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温柔微笑的少年。不是第一次见面吗,这个人怎么认识她呢, 或许是明白了麻陶的疑惑,巴吉尔解释道:“因为师傅大人有所有人的基本资料,黑衣小姐是泽田殿下的好朋友,所以在下才知道的。” 这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自称“在下”,叫别人“殿下”的啊,还有那个师傅大人是谁啊,麻陶疑惑而可爱的笑着抓紧了衣角。 感觉这个少年和泽田伯父,也不是普通人吧, “哦,你们找可乐尼洛啊,他应该和阿纲他们在一起,怎么,要去看看阿纲他们的比赛吗?”泽田伯父笑着看着两个女孩子。 “嗯!”京子眼睛一亮。 麻陶为难的咬咬下唇,看着自己被紧张的京子拉着的右手,向前迈的脚步有一些迟疑。 诶?这个方向是,学校? 麻陶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学校大门,原本就有些拖沓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 “啊咧,麻陶?”京子疑惑的回头看她。 “京子酱,”麻陶扯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左手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既然你要找到那个小孩子了,我就先回去了吧,今天有点不舒服呢。” 天真的京子也没想太多,一脸担忧的叮嘱她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早点休息什么的,麻陶无奈的一一应了下来。 无意间看见泽田伯父,那眼含笑意的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神让麻陶心下一凛。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见阿纲的时候啊。看着三人离开的麻陶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要是见到他的话,又会是那些无聊的遮掩吧,她才不想听呢。 她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两个黑色短马尾晃啊晃,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下一道长影。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麻陶勾起唇角,想要止住笑但又忍不住弯了眼。 等到阿纲看见她的时候,肯定会特别惊讶的吧!那个表情肯定超级搞笑的——好想看! *** 麻陶开始训练第五天的晚上,天上响起了雷,整个世界轰隆隆一片的响声。 她站在卧室的窗边,隔着玻璃窗看着金色的闪电不断落在并盛学校的方向,沉默了一会,抿着唇拉上了窗帘。 第六天的下午,在路上碰见了疲惫不堪的巴吉尔,然后又与风风火火跑过的狱寺隼人擦肩而过。 第七天的时候,一直在让她进行体能速度训练的风告诉她,明天休息一天,调整好状态,她要进行第二阶段的训练了。 “师父终于要教我实战了吗?”麻陶眼睛一亮。 “嗯,你明天就放心的休息吧。” “嗯!” 第八天休息,于是麻陶去上课了。阿纲山本狱寺他们依然不在学校。 “麻陶,你这几天到底去干嘛了啊?竟然直接请假都不来上课!”班长小泽美惠抱怨的揽住她的肩膀,“泽田那些家伙就算了,怎么你也这样——” “抱歉呢,美惠。稍微,有一些事啊。”麻陶歉意的笑着看着她。 “你这家伙,”小泽美惠咬咬牙,佯怒的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引来麻陶委屈的痛呼,“,算了,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但是自己小心点知道吗?” “安啦,没事的,相信我啦,美惠?”麻陶捂着发红的额头,眨着带着水雾的眼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的灿烂。 “哼,你这个家伙只会让人担心而已,走个路都要摔倒的人让人怎么放心啊。” “啊哈哈,哪有啦。” *** 云之战,云雀前辈,真的会来吗? 在训练中忙里偷闲休息一下的泽田纲吉坐在悬崖下的石头上,大拇指的磨蹭着那个蓝色的绣着五芒星的御守,棕色的眼眸无焦距的看着眼前的地面。 晚上是守护者的最后一场战斗,虽然上次为了救蓝波输掉了自己的那一半大空指环,但是只要今天晚上的云之战胜利了,他们这边就赢了啊。 ——云雀恭弥,并盛中学风纪委员长,以一身人形机器一般的恐怖实力成为并中的神话,性情冷漠,讨厌群聚,口头禅是“咬杀” 想到这里的泽田纲吉不禁身体颤了颤,把御守往胸前的口袋一塞,搓搓手臂干笑了两下。 还好云雀前辈是他们这边的人哈哈! “蠢纲,你一个人在这边傻笑什么?” 不爽的童音伴随着肩膀的剧痛,泽田纲吉被reborn一脚踹翻在地。黑西装的家庭教师压压自己的帽檐,露出一个可爱却又无比鬼畜的笑容:“休息好了就快点给我起来。” “很痛啊Reborn!”坐在地上的泽田纲吉吃痛的揉揉自己的肩膀,不满的抱怨着,“还有都已经训练了这么久了,就不能再休息会儿吗?!” “哼,你还是这么天真啊,蠢纲。”里包恩冷哼一声,语气讽刺的说道,“难道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可以打败XANXUS了?” 好吧的确差距太大,不过要是今晚赢了的话就不用打了吧,大概。 “虽然云雀的胜率很高,但昨天XANXUS敢那样说,必定是抱着万全的把握。”里包恩沉下脸色,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一副傻样的自家弟子,抿唇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两人正沉默着,里包恩胸前挂着的黄色奶嘴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泽田纲吉一愣,自家家庭教师却是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那家伙来了,说明至少基础的训练已经完成了是么。”里包恩向悬崖上看去,果然红色唐装的风正从上面利落的跳下,红色的奶嘴也发着光。 “Reborn,一切都差不多了。”风冲他点点头。 啊咧?一平的师傅?纲吉疑惑的眨眨棕色纯净的大眼,他们在说什么? 里包恩勾起唇角,黑洞洞的大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蠢纲,好好看清楚,我为你找的陪练对手来了,是你认识的人。” “啊咧?陪练对手?”不是巴吉尔吗?,不过也是啊,巴吉尔因为这几天的对练,身体超负荷了,今天下午都让他去休息了。 正这样想着,一颗小石子却从悬崖上滚落了下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泽田纲吉向悬崖上看去。 那一瞬间有风吹过,世界顿时变成了无声。 泽田纲吉的瞳孔顿时紧缩,心脏咚的漏了一拍。黑色风衣的少女踏着黑色的长筒靴,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风衣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麻陶?” 大脑一片空白,泽田纲吉只得呆呆的看着悬崖上的少女,她蓝色的眼眸也看着他,明明不是死气状态却也没有表情。 灵魂突然震颤了一下,世界似乎都在随着两人旋转,镜头拉远,在旋转回来的时候,世界就变成了灰白色,站在悬崖上的一长一短双马尾的风衣少女,冰蓝色的左眼覆盖着蓝色的火焰,面无表情的与橙色的眼眸对视。 橙色的火焰与蓝色的火焰一齐在空气中摇曳。 但这个场景只有几秒,泽田纲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还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看着悬崖上的麻陶。 刚刚那个灰白世界的场景,感觉好熟悉啊,是幻觉吗? “——纲吉。”麻陶的声音软软的响起。 泽田纲吉疯狂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个声音倏地平静下来,他再次抬头,却看见某个少女正把手心里的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啊咧? 风拂过她的黑色发丝,闭上的眼睛再睁开,冰蓝色的火焰腾起。浑身的气势瞬间改变,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悬崖下的少年,继续刚刚的话。 “——请多指教。” 淡淡的冰冷的声线,泽田纲吉还没有反应过来,悬崖上的少女就纵身跃下,蓝色的光芒跃过,疯狂的气流中响起一阵机械组装声,下一瞬间,黑色的炮口对准了地面上的少年。 棕发少年瞳孔紧缩。 见势不妙,里包恩和风飞快的从原地跳开。迸发的岩弹携着蓝光袭去,轰隆着引起巨大的烟尘。 火焰划破烟雾,少年从其中飞了出来。黑色手套上的火焰反向发射以提供反冲力,橙色的火焰在在气流向后掠去,唇角下撇的少年向风衣少女冲去。 “请多指教。”他低低的开口。 ------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更新《5t5集齐七灵珠后我失忆了》文案 家传的【转移】术式竟然是世界最强术式! 但是需要去其它危险的世界寻找七〇珠才能升级术式! 于是,我土下座请求世界最强的五条家少主成为我的队友。 “五条悟!请帮我集齐七〇珠吧!” 白发幼童苍蓝色的眼眸几乎要把我冻结,他踩住我的头,还碾了碾。 “去死。” 我和五条悟穿越了7个世界,集齐七〇珠回到世界后我失忆了。 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咒术学校时,我见到了同为高专一年级的三个同学。 “葵,这里这里!”白发少年猫猫跳跃,颇为熟稔的圈住我的肩膀,“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哦~” 我懵了:“你谁?” “诶?”猫猫裂开。 “我知道了,葵一定是还在生气当年我欺负你的事啊!”白发猫猫呈大字状躺到地上,“来吧,踩回来吧!”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不要抓着我的脚往你脸上踩啊!你这个超级大变态!” 正在更新:《退休魔法少女在线掉头》cp虎子 文案: 国民偶像巴麻美有三个秘密。 第一,她在某魔法少女动画第三集 就断头领便当了。 第二,她现在是个僵尸。 第三,曾经喜欢过她,她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前男友找上门来了。还作为人气极高的嘉宾,和她参加同一档综艺节目。 救命,他不是已经被消除记忆了吗,为什么还会三番五次向她表白啊? * 《奇妙世界旅行》是由圆焰影业推出的异世界奇葩职业体验直播类综艺。 由国民偶像巴麻美、万事屋无良老板、粉毛新星咒术师、鬼杀队木头水柱、变态魔术师西索组成常驻阵容,节目共6期。 节目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看五位嘉宾在吉原做花魁、在黑暗大陆当赏金猎人、在虚圈当二五仔、在狱门疆开饭店、在鬼王手下当心腹、在酒厂当假酒..... 然而,这档节目有个整蛊计划: 其他嘉宾会想尽办法向她表白,谁先表白成功,就能得到10亿日元奖金。 巴麻美觉得他们有病,拒绝的话信手拈来。 但当她开玩笑的问他,哪个艺人是他的理想型时,他看着她的双眼说: “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而她大为感动,一不小心一一 头掉了下来。 预收《我,哈雷彗星,打钱》男主哈雷彗星 2061年7月28日,哈雷彗星回归日。 楚岚在列车车厢中迷糊醒来,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注意到她的目光,帅哥仿佛遇到救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你好,我是哈雷彗星,我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回不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个人,再帮我付一下车费,等我回到天上,一定会报答你的!” “……”楚岚掰开他的手指,“你要找谁?” “我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是个很重要的人,”帅哥一本正经,“但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找到他!” 楚岚面无表情的唤来警备机器人:“你好,这个人诈骗。” 被警备机器人拖走时,帅哥抱住她的大腿不肯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哈雷彗星啊!” “那好,再加一条,他性骚扰。” 预收《拯救纲吉99次以后》 家人们,救命啊! 我只是因为某些心理问题,被医生推荐玩全息游戏而已 为什么游戏里被我救了九十九次的男主角竟然是我大学同学啊! 是我同学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十代目啊! 什么,你说我救了他那么多次,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那你就太天真了,我不仅救了他99次,还坑了他100多次,吓到他两百多次啊! 把这位黑手党教父的黑历史全都看了个遍,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等等,有人敲门,可能是我的外卖到了,等会我再和你们聊。 [开门的声音] “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救——” 世界安静了。 第24章 chapter 23 放学回家的路上, 几个小孩正背著书包,在路边有说有笑玩闹的走着。 “呐呐,黑衣!山田!你们看那边是什么?”身穿并盛小学蓝色校服的小孩突然用手肘戳了戳玩伴的背, 一脸兴奋和好奇的指着诡异的天边。 “好厉害!橙色的!” “还有蓝色!”黑衣宏两眼放光的看着远处的天空,从他们的角度能看见两抹不同颜色的光不断地碰撞又分开, 与暗红色的夕阳晚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奇怪啊, 那些光是什么啊?难道是有人在放烟花吗?” “诶!说不定是像魔法少女那样,在天上打架呢!” “唔, 怎么可能!山田你这家伙看漫画看多了吧!”长得比其他两个孩子壮实许多的森川沉默了一下,然后不爽的一把揽过山田的脖子。 “才没有啦,还有你也不是差一点就相信了!”山田纠结着小脸,使劲想挣开森川的手臂。 小小的黑衣宏努力的抬起头, 呆呆的望着绚烂的天边, 黑色的大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好漂亮, *** 如蛛网一般的裂缝, 大大小小的在地面上蜿蜒。 不断疯狂迸溅的岩块碎片, 轰隆的爆破声,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少年在其中飞快的穿梭,灵巧的躲开所有的攻击。 她放下右手的巨炮, 面无表情的看着又躲开一轮轰炸的少年。 “你在犹豫什么?”冷冽的女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山谷中响起。 他借着双手喷出的火焰停在了空中, 眼眸中映出她黑色的身影,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几秒,她再次抬手,黑洞洞的炮口冲着被夕阳映成红色的天空,喀拉一声在中心呈十字裂开, 拉下,重组变形。 格林机枪一般的炮口对准了空中的少年。 “为什么不攻击?” 额上的橙色火焰在愈发冷冽的空气中摇曳, 泽田纲吉眉头微微皱起,淡淡的看着地上的少女。 “麻陶。”他低低的唤道。 他想告诉她,她就像是在赌气一样,只是一通乱轰,根本就没有刻意瞄准,只是看起来恐怖的轰炸而已,只要没有被射中,就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看着少女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样子,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不该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她不该介入这些残酷的Mafia争端里的,麻陶,明明...... 微笑着冲自己伸出手的她,可爱的傻笑着挠头的她,在樱花树下仰望天空的她,因为两人冷战而黯然伤神的她,就算再怎么担心还是对他努力露出笑容的她,一一在他的眼前闪现,最后重叠化为,用这双看透一切的透亮眼眸面无表情抬头的少女。 ——明明,只要待在那里就好了, “请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泽田纲吉。” 她凛眸,微微调整角度,气流停滞了一秒,然后轰的一下掀了开来,巨大的炮口旋转着轰出无数的岩弹。少年侧飞着,一边注意着炮弹的轨迹一边灵敏的躲开。 弹壳在两边喷涌而出,她咬牙低吼着,旋转庞重的炮身,在他身后的悬崖横着轰出一条迸溅着金光的弹痕, 她到底在干什么?少年皱眉。 喀拉—— 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身后凹凸不平的山体如蛛网一般蔓延着飞速裂开,大大小小的岩石崩塌下来,少年的身影瞬间被淹没。 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地面震颤着,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几十秒,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巨大的石堆上,少年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头,挣扎着拨开压在身上的碎石,咳嗽着艰难地爬了出来,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瞳孔还紧缩着,汗水从脏兮兮的额上滑过,滴落在白色的毛绒手套旁。 好险,差一点, 原来如此吗,击中的是山体有很多岩块凸出来那一部分,也就是最脆弱的那里,刚好在他上方,又加上他轻敌,所以,咳咳、 不断摇晃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他喘着气缓缓抬头,一只眼还因为疼痛而难受的紧闭着。 少女纤细的身影被夕阳一点点融化成模糊的黑影,在他的世界中光怪陆离的摇晃。 “阿纲!——你没事吧?!” 麻陶慌乱的扶起少年。他顺势脱力的跌坐在地上,连喘气的时候胸腔都感受到一阵有一阵的疼痛。 “没事......” 泽田纲吉扯了扯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女,但这模糊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住。 一直总是开心笑着的女孩现在正紧咬着唇,微红着鼻尖,暗蓝的大眼被水雾弥漫。 “麻陶?” “阿纲,最差劲了,最过分了......” 她垂下头,委屈和难过等各种各样的情绪一股脑的从心底窜起,揪心的酸涩感从心脏升到鼻梁,最后再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啊咧?泽田纲吉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明明是朋友不是吗?,却从来都是瞒着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我完全不能明白啊,为什么应该最为要好的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我很任性是吧,阿纲。”少女松开他攥着他衣服的手,泪水不断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她用手背擦拭却越擦越多,紧咬着下唇可还是不断地抽噎。 “明明知道这样赌气会给本来就陷入危险的你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可我还是忍不住啊,为什么唯独就是我被排除在外呢,这样的现状,让人很不甘心啊。” “......”面前的少年呆呆地看着她,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麻陶,这里很危险,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你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不!才不是!——” 这句话让她瞬间又激动起来,双拳紧握放在大腿上,紧咬着牙倔强地瞪着泽田纲吉:“我才不普通!我有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力量——阿纲你刚刚不是差点也被我解决掉了吗?!” “麻陶。” 两双眼眸沉默着对视,泽田纲吉看着少女倔强又充满了决意的面容,苦笑着开口。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要是受伤了,”后面的字句梗在了喉咙中,吐不出来。 ——我会很难过的。 麻陶顿时愣住。 “要好好保护自己啊,麻陶。”男人温润醇厚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你要是受伤了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十年后? 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激动的攥住阿纲的衣角:“阿纲,听我说。我见到了十年后的你。” “诶?十年后的我?!” “嗯,”她点头,“这身衣服还有那个死气丸就是他给我的,他还说,‘不想受伤的话就变强吧 ’——阿纲,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我并不是不需要被你保护在身后,我也有自己的意志。既然我有力量,那为什么不好好应用它助你一臂之力?” “——你不希望看见我受伤的话,那我就变强,直到没人能伤害我,这样总可以了吧?呐?” 泽田纲吉愣愣的看着她,没想到仅仅是几天没见而已,麻陶就变成这样了,十年后的他做这种事的话,大概是表明麻陶注定了要介入这些争端里吧, 既然都这样了,泽田纲吉挠挠头。 “麻陶,在答应你之前,我先问一下,你对我们的情况,了解多少?” “诶?”麻陶用食指点点下巴,“其实也不多啦,都是我自己猜测的,狱寺山本同学、笹川前辈都是你们其中的一员吧——你们是要对付什么□□之类的吗?” □□?泽田纲吉抽抽嘴角,可是比这恐怖了不知多少的存在啊, 说完了这些话的少女这才反应过来:“等等阿纲,你的意思是——答应我了?” 少年干笑着点头。 整张脸顿时都焕发着神采,麻陶激动地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他,小脸还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脸上的笑容就像得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闪亮。 “太好了!阿纲果然最好了!” 诶诶诶被抱住了?!泽田纲吉瞪大了眼睛,怀中的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他慌乱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心脏咚咚地剧烈跳动着,鼓动着耳膜。 靠这么近,她会听见吗?他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染红了耳朵。 *** 等两个人吃完了巴吉尔带来的晚饭,所有该告诉她的事情泽田纲吉都一一交代了。 “这样啊!”理解了整个形势的麻陶只是有一点点的惊讶,然后就恢复了过来,“就是说今晚的云之战很关键是吧?” “嗯,是这样没错。” “不过那么恐怖的委员长竟然会答应,”见识过云雀恭弥凶残的处事方式的黑衣麻陶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又笑了起来,“不过反过来想,是委员长的话,一定没问题啦!” “形势没有那么乐观,”里包恩抿了一口黑咖啡,“对方的云之守护者也不容小觑。——说了这么多,蠢纲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啊咧?” “七点十五。” “——纳尼?!”他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怎么办啊战斗用已经开始了!”他竟然还在这里,完全忘记了时间, “啊咧该走了么?我也要去!”麻陶兴奋的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你们两个先走吧,我和巴吉尔待会过来。”里包恩压压帽檐,唇角微微勾起,“蠢纲速度应该会比较快吧。” 带上毛线手套的泽田纲吉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 “麻陶,你会飞吗?” ...... 啊咧? 第25章 chapter 24 “飞?”麻陶讶异的反问道, 表情有些愣愣的,“肯定不会啊,”怎么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泽田纲吉闻言,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 小声的建议道:“要不麻陶你跟着——” “噢!”冥思苦想的麻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抬起头来用闪亮亮的眼睛望着他,白皙的小脸带着兴奋的红晕。 “——是因为阿纲会飞吧!好厉害!好想看!” 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 泽田纲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侧过脸躲开麻陶灼灼的眼神,挠挠脸颊:“其实也没什么啦,” “好想看!我也好想飞啊——” 泽田纲吉看着她满脸向往的神情, 微微的失神:“那就看吧。” “诶?真的?!” “嗯。” 吞下两颗死气丸的泽田纲吉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浑身的气势瞬间冷凝下来。麻陶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和在夜色中闪亮的火焰,抵在胸前的右手微微攥紧。 那个面无表情的侧脸, 还有那橙色的眼眸, 真的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就像她和BLACK★ROCK SHOOTER一样。 “麻陶,上来。” 半跪着蹲下的少年侧过头来,声线低沉, 轮廓在夜色下有一种破茧一般的好看。 诶? 她讶异的睁大了眼睛。 *** 银白的巨大的圆月上, 一抹黑影从中掠过。 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发丝在夜风中猎猎舞动,温度从面颊的另外一边暖暖的传递过来,麻陶整个人挂在泽田纲吉的背上,风衣的下摆像翅膀一般往后延伸。 少年以接近水平的角度倾斜飞行, 双手向后喷发着火焰以高速前进,这刚好使趴在她背上的少女不用费太大劲也能安全“飞行”。 她近乎失神的看着那轮琉璃般的圆月, 夜晚的气流有些冷冽,但她的世界却温暖朦胧得恍若梦境。 “好厉害,”少女喃喃自语,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 “害怕吗?” 少年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夜风一般的干净感,麻陶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在他背后勾起唇角,眉眼弯弯。 “不,一点都不害怕呢。” 心跳的颤动感不断从皮肤下面喷涌而出,黑色的发丝从眼角划过,微痒的感觉从那里扩散开来,直到充斥了整个胸腔。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麻陶不禁缩了缩脖子。 “——因为是阿纲啊。” 脸颊上的微热的温度,在夜风中,微微的蔓延。 少年并没有开口,一直下撇的唇角却微微地上扬,在夜色中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又这样静静的飞了一会之后,泽田纲吉捕捉到那栋熟悉的建筑,但里面传出的巨大的爆炸声却让他的神色瞬间又冷冽下来。 “麻陶,抓紧我,我要加速了。” “嗯。” *** 庞大而狰狞的机身,暴戾的红色电子眼,靠死气之炎的反推贴近地面急速飞行,背上不断窜出恐怖的炸弹,瓦拉亚的云之守护者——哥拉·莫斯卡正呈一种恐怖的暴走状态。 满天飞窜的导弹和不断响起的爆炸声中,名为XANXUS的男人睁着血红色的眼眸,似嘲讽又似愤怒一般大笑: “哈哈你们这些渣滓!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场景吧!——这将成为你们的地狱!” 整个场地被分为两部分,Xanxus和泽田纲吉的守护者各在一边,云雀恭弥和暴走的哥拉莫斯卡在场内,虽然眼前的局面一片混乱,但是风纪委员长大人的表情仍是不起波澜,战斗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眼前的人形机器根本伤害不了他一根头发。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云之战的场地埋有大量的重力感受型地雷,而场地四周更是有红外感受器,一旦被感受到就会被追踪扫射。 而这些变态的机器,也随着哥拉莫斯卡的暴走而疯狂的运作起来。 “可恶!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企图!”狱寺隼人死咬着牙,攥紧的手上暴起了青筋。 “极限的不理解啊!难道想用这些武器把我们全部解决掉吗?” “诶?前辈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啊!” 听着这种明显少了根筋的对话,狱寺隼人带着暴怒的十字路口转过头去:“你们这两个笨蛋——” 声音戛然而止,眼中映出棒球笨蛋和章鱼头前辈紧绷的脸色,狱寺切了一声,又转回了头。 泽田家光和巴吉尔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 不知道那家伙到底什么企图,所以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不过,心中这种不断扩散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嘭!!!——”巨大的爆炸声在他们的阵营响起,烟尘散过,露出被按倒在地的眼罩少女和另外两个少年。 “犬,千种——”有些呆萌的雾之守护者库洛姆惊喜的抬头。 “啧,麻烦的女人。”被称为犬的少年呲着牙,不耐烦的说着,保护她的左手还按在她的背上,另外一边相同动作的眼镜少年则是沉默。 虽然一直都故作不在乎她的样子,但在关键时刻,却总是下意识的做出保护的动作。 就像现在。 不过事情明显没有这么简单,虽然躲过了那个飞来的导弹,但也因为他们扑倒的动作,进入了战斗区域。 装有红外感应器的扫射枪闪烁着红灯,向他们的方向转了过来。 ——糟糕! 所有的人脸色均是一变,躺在地上来不及躲开的黑曜三人更是白了脸。 千钧一发之际,橙色的光芒骤的爆炸开来,少年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形成了一道屏障,为他们挡住了疯狂的扫射。 “十代目!——” “阿纲!——” 在突然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光芒中,泽田纲吉的身边似乎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麻陶面无表情的抬起头,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 红灯疯狂闪烁,所有的扫射枪向场中央某个方向转去。莹蓝的光芒在黑夜中绽放,下个瞬间,轰隆扫射的声音响起。 ——轰炸声突然戛然而止。 少女一个空翻,稳稳地半跪着落在地面,黑色的风衣随着她的动作舞动。 “砰!!!——” 所有的扫射枪在那一瞬间爆炸开来! “那个人,是谁?”狱寺隼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啊哈哈哈是变形金刚吗?” “欧!极限的高达是吧!” “你们这两个笨蛋能不能严肃一点啊!!” “真的是很不错的女孩子啊哈哈。”泽田家光爽朗的笑了起来,“跟阿纲那小子很配啊。” 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到场的里包恩站在泽田家光的旁边,压了压帽檐没有说话,唇角却勾起一抹弧度。 少女站起身,侧举着自己被黑色机甲覆盖的右手,炮口从正中裂开变形重组,机械的声音在黑夜中尤其的明显。 哥拉莫斯卡喷着气,与地面平行着正面向她高速冲来。 黑洞洞的炮口唰的瞄准,岩石的炮弹随即旋转着轰出。莫斯卡的机身金光四溅,纳米材料的金属外壳被轰出一个个恐怖的凹陷,就算有死气之炎的反冲力加速,它也堪堪停在半空中,再不能往前一步。 二十秒,一轮轰炸结束。 黑色手套的少年把被轰得各种机能尽毁的莫斯卡砸了出去,他咬牙低吼一声,莫斯卡被整个撕成两半。 融化的金属中,掉出一个昏迷的瘦弱老人。 “那是!!——”泽田家光瞳孔紧缩,“九代目!!——”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住了。 少女呆立在原地,左眼的火焰渐渐熄灭,右手的机甲哐当一声脱落碎裂在地。 麻陶脱力般的跌坐在地上,风衣颓然的撇在身后,整个世界的声音只剩下疯狂的心跳声。 那个莫斯卡里面...... 少女惨白着脸,唇颤抖着,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场景。 ——四肢百骸冰冷得止不住的战栗。 ‘我杀了他’ *** “麻陶?麻陶!——” 有什么人,摇晃着她的肩膀,她愣愣的抬起眼,模糊的视线一点点恢复焦距。 “阿,阿纲?” 麻陶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双手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与无措,整个纯净的棕眸映出了她的身影。 “没事的,Mato——”少年的手微微用力,不知道是对她强调还是在对自己说,“九代爷爷只是受了伤,现在已经送往医院了——” 他仍惨白着脸,瞳孔中还明显有刚刚的心有余悸,但还是努力微笑着安慰她:“没关系,他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真的?” 暗蓝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白雾,听着他压低了的声音,委屈不安愧疚纷纷顺着鼻梁骨一点点蔓延开来,直到红了眼眶。 麻陶不自觉的向少年的方向靠了靠,右手攥住他的衣角,抬起眼来不安又希冀的看着他,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那个爷爷真的没事吗?” “真的,不骗你,”他温柔的拍拍她的头,“等过些日子,我们可以去医院看他。今天晚上就好好回去休息吧。” “嗯。” 阿纲,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麻陶逆光傻傻看着少年温和的笑容,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 这个夜晚麻陶睡得特别不安稳,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闪过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和声音,不知道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多久,才感觉到一丝因极度疲惫而生的睡意。 黑夜中突然闪起一阵亮光,手机的震动声让她瞬间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这么晚了,麻陶朦胧着眼,无奈的伸出手拿起手机旋开翻盖,上面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零十五分。 ‘我梦见你了’ ——by.小鸟游黄泉 ,黄泉? 麻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所有的睡意在这几个字下顿时烟消云散。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章热烈讨论的“带你装逼带你飞”和“黑岩真的不会飞吗”以及“以哪种姿势飞比较好艾玛好羞涩”这几个问题,要解释一下。(*/\*) 第一,TV版黑岩真的不会飞。大家不要因为她跳得太高就以为她会飞,她真的不会飞...更何况现在麻陶的身体达不到这种程度...不过大家可以期待一下未来篇(哎哟我没有在剧透哦) 第二,目前的阿纲是不能够满足你们脑补的“公主抱着飞”、“单手抱着飞”的!就算死气之炎什么的早就不符合物理定律了但你们的想法是完全颠覆了我这个理科生的价值观啊_(:зゝ∠)_ 言纲飞是靠双手发出的火焰作为反冲力前进的,公主抱的话最多能悬浮在空中,没有多余的手去用作反冲力,是不能前进的_(:зゝ∠)_ ...而且单手抱这个更不靠谱好吗,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你们就能看见阿纲以右手为圆心旋转着偏离轨道最后一头栽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好么... 看见这些建议的我都要笑哭了好么...摸摸想象力这么丰富的你们... 表示指环战到此为止,写烂了的东西夕子不想重复哈,指环战和未来战中间将是一段原创剧情,黑岩里的女孩子们将会出场,麻陶和阿纲的感情也将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阿纲在九代目为他解除封印之后发生了一些改变...不过绝对不是黑化,他只是变得比以前更沉稳一些些而已...当然废柴本质还是在那的。 星期四前要完成一万五的榜单,大家请慢慢期待吧。 第26章 chapter 25 一觉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麻陶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换上日常的衣服去洗漱,抬眼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顶着浓浓的黑眼圈, 不由得又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啊,九代爷爷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也不知道阿纲他们和那个叫什么Xansus的对决怎么样了, 看着水盆里自己被一圈圈水纹模糊了的倒影,她垂下眼。 感觉自己并没有帮上忙啊, 反而是帮了倒忙才是啊, “麻陶?”妈妈在她刚好梳完头发的时候突然推开门,手机还靠在耳旁,满脸的焦急, “你最近有跟你的朋友小鸟游联系吗?” “黄泉?”麻陶心下一沉, 愣愣的回过头来。 “刚刚警察打电话过来了,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失踪了。” 世界突然化为嘈杂的杂响, 她紧缩着瞳孔,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脊背,流动在体内的血液瞬间冻结。 ——YOMI 少女瞬间回过神来, 疯了一般的向外冲去, 不忘带上些零钱,不一会就消失在门口,女人只得担忧的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 ‘我梦见你了’ ‘黄泉失踪了’ 整个胸腔瞬间空了下来,心脏像被谁攥在手里,一阵一阵疼痛顺着神经蔓延了整个身体, 让向前奔跑的躯体踉跄了好几下。 车窗外的剪影不断倒退。时光就像这剪影一般,昏暗的倒回从前, 仿佛从未曾离去。 远处空旷的天台被黑色的睫毛赋予上樱花的粉色,她穿着熟悉的校服上衣和曾经被自己抱怨“好短”的短裙,沿着公路往前走。 那个十字路口,松松系着两个黑色马尾的眼镜少女正温婉的笑着,远远地向她挥动着手。 ——是黄泉。 麻陶也激动的向她挥过手去,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可是那个少女却突然沉了脸色,侧过身,用暗淡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Yomi? 她惊讶又害怕的向少女的背影伸出手,拼命往前奔跑想要抓住她,可她们之间却像横亘着越不过的空间一般,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模糊在空气中。 麻陶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还是穿的那身休闲装,而那个熟悉的十字路口,却早已没了那个少女的背影。 十字路口往左拐,麻陶看见了那栋熟悉的房屋。 她曾激动又不安的在门前徘徊,也曾流着泪从中跑出,但她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光景——两辆警车停在门口,黄泉的母亲不断抹着眼泪,跟一个警官说着什么,旁边稀稀拉拉的围着一些或担心或看热闹的人。 ——镜里和由宇也在一旁。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两个少女回过头来。米色长发的女孩淡淡的盯着渐渐走近的她,沉默了半晌倏地冒出来一句,声音轻柔飘渺: “Yomi很想你。” 女孩的脸色有些惨白,她倏地咧开唇,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你也有想她吗麻陶?” *** 麻陶魂不守舍的做完了笔录时,已经接近中午了。早饭午饭根本没吃的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饿,在那呆愣了半晌也不知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 镜里和由宇也已经不见了,走的时候连再见也没说一声。她只感觉无比的失落和难过,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瞳孔却没有焦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面不断闪烁着“泽田纲吉”几个字——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存进手机的阿纲的电话号码,之前也从来没有打过,不知道现在怎么突然打了过来。 “摩西摩西,麻陶,你怎么没来上课?” “阿纲?” “是不舒服吗?”电话那头的少年担心地问道。 “不,”熟悉而温暖的声音让她瞬间红了眼眶,她沉默了一会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怎么办啊阿纲,黄泉她,黄泉她失踪了......” 听着电话那头少女明显压着哭腔的声音,泽田纲吉顿时有些无措,但身为被倾诉的那一方很明显不能比那边更慌乱,他只能一边笨拙的安慰着对方一边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吧?”泽田少年干巴巴的安慰着,“或许只是她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呢,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回来吧。” 不过要是真是被什么人绑架了呢?他心下一沉,想象着电话那头少女的难过担心的样子,顿时心又揪了起来。 “要是明天,明天还没回来的话。”少年咬咬下唇,捏住手机的手微微用力。 “我就拜托Reborn想想办法,所以,你先回来吧。” 挂下电话后,泽田纲吉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只是想告诉她要是不舒服的话今天晚上的决战就不用过来观战来着,结果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不错嘛阿纲,”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已经懂得用彭格列的身份去帮助女朋友了嘛,有很大的进步啊。” “咦,才没有用彭格列好吗?”泽田少年炸毛,“还有我明明说的是拜托你——” 里包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不对才不是女朋友!Reborn!”总算反应过来的少年恼羞成怒的吼道,整个脸顿时开始冒蒸汽。 ...... 这个晚上的战斗虽然惊心动魄,但最后,还是避免了任何一方的伤亡。 没想到Xanxus根本不是九代目的儿子,指环竟然排斥了他。没有彭格列血统的Xanxus,从前提上就丧失了继承的权利。 不过他才不管那什么继承权呢,大家都安全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身心俱疲的泽田纲吉月上中天时才回到家里,虽然感觉有什么事忘记了,但还是抵不过睡意,洗了澡就死死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匆匆忙忙的踩着迟到线进教室的时候,泽田少年终于想起来自己忽略的东西是什么了。 ——前桌的少女仍然没有来。 一股不安又焦躁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看了一眼上课的老师,想要偷偷摸摸掏出手机来,结果老师一看见他心虚的眼神就点了他的名。 “泽田纲吉,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哈?”少年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傻了眼,“以下哪个物质是沉淀?” “我是叫你回答不是让你问我!”教化学的田中老师咬咬牙,差点捏断了手中的粉笔。 泽田少年抽了抽嘴角,那一堆莫名其妙的符号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完全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右后方的狱寺隼人小声的冲他喊道:“十代目——选B——” “哦,答案是B。”泽田纲吉舒了一口气,感激地用余光扫了一眼银发的少年。狱寺正冲他露出大型犬一般的笑容,身后似乎有尾巴在晃啊晃啊晃。 ——莫名的感觉有些心累是怎么回事。 “正确答案的确是B,”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泽田同学你坐下吧,不过下次希望你能独立完成这个问题。” 完全不可能啊,泽田纲吉抽抽嘴角。 经过这一番风波,下课的铃声也响起来了。他把手机塞进裤袋里,连忙跑出教室。没有注意到身后疑惑(狱寺)和好奇(山本)的目光。 棕发少年有些手抖的拨出了麻陶的电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心脏仿佛要从喉咙中蹦了出来。 ——无法接通。 他顿时更加慌乱了,重拨了好几次也还是这个结果,脑海中又闪过昨天少女和他通电话时说的那些话,喃喃自语道: “没问题的,肯定没事的,” 眼前的树干突然凹下了一个矩形的形状,随着嘎吱的机械地声音,自家家庭教师从中跳了出来。 “不好了,阿纲。”里包恩抬起头,脸色阴沉,“刚刚麻陶的妈妈打电话过来了——她直到现在都没回家。” *** 黑衣麻陶从黑暗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连睁开眼都是一件费力的事。 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准备听从阿纲的话回家的,结果路过一个小巷时,一张手帕掩住了她的口鼻,便失去了意识, 是□□,一向化学成绩良好并且实验课有认真听讲的她沉下了脸色。 麻陶用尽全力想爬起来,却根本无济于事。而适应了这黑暗之后,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是在一间昏暗潮湿的小房间里,她正躺在一张简易的小床上,房门紧闭着,不出意外应该是锁着,她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果然手机和随身携带的死气丸都不见了。 ——是绑架。 不知道黄泉是不是也被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拐卖少女的地下组织?冰凉的血液在体内流动,每一寸经过的地方都开始战栗。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连现在什么时间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饿,饿得有些恶心。 她得想办法逃出去,但是现在自己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正在这时,门锁突然发出一阵哗啦的响声,她的身体骤然僵住。 ——有人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到底是绑架,还是其他什么事件?(*/\*)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第27章 chapter 26 ‘小鸟向着七彩斑斓的天空飞去’ ‘每穿过一个世界’ ‘它的身上便会染上一种新的色彩’ 麻陶微微的攥紧手, 抬起头来用蓝色的眼眸警惕的看向门口,惨白着小脸,只剩下眼底微转的流光。 ‘美丽的彩虹之色的小鸟’ “吱呀——” 紧闭的铁门缓慢的打开了, 在她有些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人逆光走了进来。 麻陶咬着唇, 身体瞬间紧绷。 ‘但是小鸟还想要见到更多更多的色彩’ 那人沉默着靠近, 皮鞋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带来奇异的焦灼感。看身形大概是个跟她差不多的少年,她虽然仍是防备, 但却明显放松了一些。 既然年龄差不多的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吧?少女天真的想着。 ‘色彩渐渐混合在一起’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光与暗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被门外的灯光照亮了的没有一丝弧度的唇角, 及耳的黑色碎发, 以及, ——在黑暗中摇曳着的烛火般的血色眼眸。 ‘颜色变得混浊’ ‘然后’ 他的眼神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胸口, 麻陶有一瞬间的窒息, 身体不自觉开始颤抖,她往后缩了缩,用尽全力想支起身子远离他的视线。 血眸少年却弯下腰, 一只脚跪在床板上,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少女的脸上。她能看见他面无表情的近在咫尺的脸颊,身体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而缓慢的缠住,所有的血液都随着它的动作而凝固。 “很漂亮呢,你的眼睛。” 少年的声音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一般, 但她却恐惧得根本丧失了任何动作。他纤细的指节下移到她白皙的脖颈,然后, 微微用力。 “唔!” 被掐住了脖子——无法呼吸了, ‘小鸟死去了’ 麻陶艰难地半睁着眼睛,胸腔里的空气瞬间被掏空,无边的恐惧与绝望像疯长的荒草一般淹没了整个世界,无力的双手也拼命的想推开禁锢着她呼吸的人。 从没有这种时刻,感觉死亡与自己如此之近。 下一秒他的手却松开了。 空气争先恐后的挤进她的喉咙,麻陶瘫倒在床上,剧烈的咳嗽着。少年只是用血红的眼眸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嘎吱一声,门再次被锁上,也隔绝了最后一点光芒。 她的瞳孔一直紧缩着,那种冰冷黏腻的窒息感直到他离开了都还紧紧留在她的身上。僵硬的蜷缩在冰冷的木质床板上,她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粗糙床板,有那些瞬间,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为何物。 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栗着,冷汗濡湿了发丝和后背,再一滴滴的,顺着额角滑落,划过眼角的时候,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好可怕 那个人,好可怕! 房间突然亮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像烛光一样投影在她的面前。麻陶傻傻的抬头,那个少年正半跪在高高的小窗口上,燃着火焰的双手熔化了铁条,紧皱着眉头向她看来。 ——世界一下被点亮了。 少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暖跳了下来,被橙色火焰映成了金色的双眸只印出她的身影,他用低沉的声线低低的唤道: “麻陶。” 阿纲? 泽田纲吉手上的火焰熄灭,没几步便到了床边,一把揽过她。本就没什么力气的麻陶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双手死死攥住他的衬衣,似是再也忍不住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 他的到来,瞬间驱除了所有的冰冷和阴暗。 “没事了,麻陶。”超死气状态的泽田纲吉轻拍了拍她的背,低低的许诺道,“我马上带你走。” 他另一只手绕过少女的腿弯,双手微微向上一抬,就把麻陶抱了起来。已经累极的少女靠着他的胸口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算上来,她已经一天多没有吃饭了。 他抱着少女转身,准备从刚刚的入口出去,地面却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他惊讶的稳住身形,整个房间转瞬间被特质的金属墙壁覆盖。 不仅是铁门,连那个窗户也被封住了。 ——是陷阱。 泽田纲吉心下一沉,环视着被银色金属全部覆盖的密闭房间,视线落在天花板角落里的黑色盒子上。 “彭格列十代目,你果然来了。” 少年冰冷而嘲讽的声线在房间里回荡,泽田纲吉抱着麻陶的手微微紧了紧,面无表情的抬头望向那个黑色的金属盒。 “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年低低的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环绕了整个房间,那声音说不出的冷冽和嘲讽,带着让人心底发寒的莫名情绪。 “是啊,我到底想干什么呢。” 监视器中的棕发少年把怀中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放到木板床上,看着她紧皱着眉的睡颜沉默了一秒,侧过头来对着屏幕抬起手。 大型监视器的屏幕哗的一声化作花白。 “Boss。” 黑发少年抬手阻止属下的动作,左手支着下巴,微眯着眼慵懒的开口:“不用,他们逃不掉的。” “泽田纲吉,你最好仔细想清楚。” “这个金属墙壁是为你特制的,一旦接触到你的死气之炎,就会引燃墙壁上特殊的燃烧物质,那个火焰只是普通的火焰而已,但对付在密封空间里的你们,已经足够了是吧?” 他又开始低低的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却嘲讽而沉重。 物质燃烧需要空气,封闭空间里的空气有限,普通的火焰消耗完了空气会熄灭,但要是死气之炎根本融化不了这墙壁,他们就会活活窒息而死。 “Boss,您应该用更加果断的处理方式,”身旁戴眼镜的大叔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种间接的方法太不保险了,毕竟那丫头牵扯到彭格列,而现在彭格列的十代目又在这里......” 血眸少年垂下眼眸,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不用了,Leo(里奥)。”少年站起身来,黑色的刘海挡住了眸光,他转身离开,“你看着他们,有什么异状告诉我。” 看着少年纤瘦孤寂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络腮胡的里奥重重的叹了口气。 “Caspar,你啊,还是太心软了啊,” 深沉而复杂的目光从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眸中射出,他沉默着看了半晌还是花白状的监视器屏幕,向控制板伸出手。 “既然Boss您下不了手,那就由我来为您——” 红色的按钮被重重的按下。 几乎是同一瞬间,整个房间的墙壁突然嗡嗡响了起来,靠近墙壁的泽田纲吉立即发现墙壁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针口,气流被从中抽出! 他马上反应过来,额顶的火焰开始不规则的闪烁,双手贴上墙壁,以他的手为圆心,巨大的冰花瞬间绽放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堵住了所有的针孔。 ——果然,那嗡嗡的声音消失了。 不过现在,也更加把他们囚禁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额头的火焰熄灭,金属质感的手套也变为白色的毛线手套。泽田纲吉惊慌的扑到在床边蜷缩成一团的少女身边,心疼而轻柔的拨开她黑色的刘海。 少女的额头还有未蒸发的冷汗,眉头紧皱,小脸惨白如纸,在睡梦中也没有安全感吗? “麻陶,对不起,” ***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里,黑色长发的少女双手环着膝盖,静静地缩在角落,眼镜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暗淡的眸光。 第一次见到麻陶的时候,是在开学的第一天。 那个孩子不小心被人撞倒在地,刚好路过的她秉着友好的原则向还坐在地上的女孩伸出右手。 “没事吧?” 她抬起头来,蓝色的眼眸干净得就像窗外的天空,瞬间深深的映在了她的心底。 “Takanashi?”介绍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这个有着黑色短马尾的元气女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圆鼓鼓的表情有些可爱。 “是的,写作小鸟游,读作鹰无。” “因为有老鹰在的地方,小鸟是不会飞翔的。” 是个很有趣的人,表情一会一个样。 可是,不行啊,不行啊,像她这种人,是不能拥有朋友的, 但是,这个叫麻陶的女孩子,为什么这么执着与她呢?为什么要用这种干净阳光的笑容看着她呢?明明都那样伤害了她,为什么,为什么...... 要给予她对自由的向往和憧憬呢? 明明这些事,只要不去想,就不会觉得难过啊。 “不会受伤的!”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洒落进来,为面前的女孩镀上一层温暖的色彩。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用那双像蔚蓝天空一般自由的眼眸,坚定的看着她。 “不管有多疼,其实我并不会真正受伤的!” “所以说一起去吧,去玩吧!” “一起去看各种各样的事物吧!” 各种各样的,颜色。 各种各样的,世界。 说好了要一起去看不同的世界,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的。 “对不起,Yomi,我要搬家了。” “最近最不对劲的,也只有他了。” 麻陶?为什么,要离开呢? 她呆呆看着眼前潮湿冰冷的地面,内心的空虚孤独就像藤蔓一般,缠得她呼吸不过来。 一直到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在下巴处化为冰凉。 一抹阴影突然挡住了她的视线,黄泉愣愣的抬起头来,被水雾融化了的视界中,那个少年逆光而立,银白色的发丝尤其的显眼。 “是你?” 第28章 字母番外 ★A★ Abandon (抛弃) “被, 抛弃了,吗?”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黑发少女撑着伞, 用暗淡的目光目送着越来越远的面包车。在漫天的雨帘中,两个少女的视线相接, 然后又慢慢的融化在了冰冷的雨水中。 雨这么大啊, 甚至连睫毛都沾上了雨水呢。 ☆B☆ Blossom (花开) 安静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充满温暖的心跳声, 她感觉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顷刻间被冲散。而充盈了整个胸腔的,则是花朵绽放一般的温柔和舒心。 ★C★ Camel (骆驼) “阿纲阿纲,你看,那个是骆驼!” 少女一脸兴奋的扯着身边少年的袖子, 蓝色的眼眸亮得就像要钻出星星一般。 “嗨嗨。”少年无奈而宠溺的应着, 笑容温暖。 “阿纲,你说它为什么有两个峰啊?” “额, 难道因为是雌性?” “......” ☆D☆ Destroyer (破坏者) 少女有着白色的短发, 戴着包覆到唇边的黑色连帽,双手装配着巨大的黑色机械手臂,身后金属脊椎状的尾巴在地面拍打出一阵灰尘。 血红的眼眸嗜血而疯狂, 她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双手轰出的子弹化作疯狂的弹雨,瞬间贯穿了前方的军队。 世界只剩下了这鲜艳的红色。 ★E★ Eggplant (茄子) “呜哇哇蓝波大人不喜欢吃茄子,蠢宏把你的煎蛋给我!” 八、九岁的穿着黑白斑点运动装的小孩大叫着,试图从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手上抢盘子。 “不想吃茄子吗,好啊。”黑衣宏压下小孩的脑袋, “你把你的十年火箭炮借给我玩我就不给你吃茄子。” “蓝波大人才不要听你的话!” “好啊,那以后的早餐都是茄子了。” ☆F☆ Feeble (虚弱) “TSUNA, ” 女人虚弱的瘫在地上,视野被鲜血覆盖,黑色的长发染上了血污,有着凌乱的美感。 左眼的紫色火焰渐渐熄灭,她剧烈的咳嗽着,似乎要把心脏都一起咳出来般。瞳孔一点点涣散,她却露出一个飘渺的笑容。 “真好,我来找你了,” ★G★ Gallery(画廊) 黑色及腰长发的高挑女人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画作,眼镜下的眸光看不真切。 “阿啦啦~小黄泉的画还是老样子呢,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颜色~” 甜得腻人的男声在耳旁响起,她习以为常的冷着脸,没有施舍他任何一个多余的表情。 “小黄泉认得出哪一幅画是我的吗?” “就是我左边那幅吧,也只有你有这种恶趣味了,满幅画都是白色的棉花糖。” ☆H☆ Hare (兔子) 有一天,小女孩在森林外捉到一只自己送上门来的兔子。 兔子对着她露出皮卡皮卡的可怜光芒,但小女孩一点都不为所动。 “小宏很久都没有吃过肉了,所以拜托你了啊,兔子先生。”女孩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在小背篓里捆成一团粽子的兔子先生留下了悲伤的眼泪。 ★I★ Inherit (继承) “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彭格列十一代,你做好了接受这份历史的觉悟吗?” “没有,我才不要当什么黑手党BOSS!”小女孩恨不得将手上的指环扔掉,“我要变成妈妈那样的机器人!这种软绵绵的火焰有什么用!” “......” ☆J☆ Jealous (嫉妒) 他紧了紧身上破旧的大衣,瑟缩在北风萧瑟的街角处,无神的红眸从脏乱的黑发中露出。 “爸爸,我想要那个机器人!” 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拉着父亲的手,笑得一脸阳光,他们有说有笑的从自己面前走过。 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青的指节死死地攥紧,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粘稠的液体顺着手心留下。 就像他的目光。 ★K★ Knight (骑士) 黑发男人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的为她挡住所有的攻击。 ☆L☆ Lily (百合) “Mato,不要走——” “Yomi,我在这,不用担心。”女孩微笑着紧握住她的手,蓝色的眼底波光流转,“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一起去看,各种各样的世界。” ★M★ Melody(旋律) “这是,什么声音?” 被雨淋湿了的女人温柔的抱着他的头,拂去他嘴角的血迹,拨开他棕色的发丝,露出他涣散的棕眸。 “......下雨了。” ——镇魂歌的雨。 ------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无责任~可能是回忆可能是剧透可能是瞎扯可能是无关剧情 具体情况...你们猜?【顶锅盖逃走 第29章 chapter 27 之前在东京的青少年画展上, 作为参赛者的小鸟游黄泉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少年。 他有着白色的柔软发丝,身材修长,一举一动都透着慵懒和优雅。旁边的少年少女都向他投出莫名的灼热视线, 而他就像没有注意到似得,不停的往嘴里塞着棉花糖。 虽然他的确比较帅气没错, 但是真正让她在意的, 是这个少年身上的违和感。 他笑着站在那里,却好像跟这个世界之间有一层透明的隔离层一般。 ——在世界之外。不知怎的, 她心里冒出了这个词。 “啊拉~这是你的画吗?” “诶?”她身体微微一僵,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少年站到了她的身边,也像她一样背靠在墙上,看着对面挂着的那幅画, 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容。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也抬起头来。 那是一幅以黑色为主调的画,那么浓厚的黑暗, 就像她心中压抑的悲伤和寂寞。而被那黑暗托起的, 却是一个少女的略微模糊的背影,她身上仿佛带着光芒,侧过的脸带着灿烂的笑容。 ——不过却是注视着另外的人。 好难过啊, 心像被你的笑容割碎了呢。 身心都被这黑暗的漩涡卷入, 发不出任何声音,在要死去的那一刻,看见你笑着的侧脸。 还是像以前一样啊,你总是有着最璀璨的笑容,把我从黑暗中解救出来。 什么时候你才能发现, 我已经不见了呢? 会不会紧张呢,会不会难过呢, 会比我更难过吗,会转身过来找我吗? 呐,你看见了吗,在你身后,拼命挣脱黑暗的泥淖,向你伸出的手啊, 少年看着那幅画,紫色的凤眸微微睁开,柔软的棉花糖在指腹间捏了捏,然后还是扔进了嘴里,甜甜的感觉又让他满足的笑了起来。 “小黄泉的画还是老样子呀~” “诶?” 她愣了一下,发出了见到这个少年后的第二个疑惑的音节。 但是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下凉薄的空气,背后的那面墙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里曾出现过一个少年。 画廊里人来人往,但她却莫名感到一股凉意从脊柱升起,一直凉到心底。 黄泉抿着唇呆呆的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才直起身来,转身向楼梯口走去。画展是在二楼举办的,楼下是一家甜品店。 或许是错觉吧。 坐在大大落地窗的旁边,她点了一份慕斯蛋糕,便支着下巴无聊的看向窗外。 “啊拉,又碰见你了呢,小黄泉,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再次出现的白发少年这样说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黄泉诧异的看着他怀中的十几包棉花糖,嘴里却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真是很奇怪啊,被一个陌生人用这种亲密的叫法, 那个少年也笑眯眯的支着下巴,看着她的目光奇怪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她甚至都有些记不清楚他们那天到底聊了些什么,但却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瞬间,温暖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时,这个看起来白得过分的少年,身上镀着一层金色的光晕的那个模样。 ——美好得就像有一双翅膀会从他的身后展开一般。 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这个少年虽然有些奇怪,但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但她没想到,就是这个陌生的少年,却给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掀起了惊涛骇浪。 之后的发生那么多事,还真是让她有一种后悔跟这个人相遇的想法啊。 不过这也让她稍微看清了,这个捉摸不透的意大利少年的本质。 “小黄泉,真是好久不见~” 少年逆着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轮廓都被打上一层暧昧不明的光晕。黄泉身体一僵,匆忙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警惕的看向他。 “嘛嘛,虽然事先给他们说过了,但他们看样子有些粗暴啊。果然还是缺乏意大利男人的绅士风度。”少年笑眯眯的看着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啊,对了,要来点棉花糖么,很甜的哟。” 黄泉看着他莫测的笑容,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渗透到心底,抱住自己双膝的手臂不自然的紧了紧。 “......是你?” “真是的,小黄泉这样想我我会很伤心哦,”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他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伤心的样子,“我可是很喜欢小黄泉,才会费了这么大的劲,特意来到这里啊。” 他的语气就像在撒娇一般,身体靠近铁牢,指节在冰冷的铁柱上轻轻的敲了两下。 “为什么不认为我是来救你的?毕竟你可是在里面整整呆了两天呢~” 黄泉抬起头,长时间的消沉让她的视野时不时有一种断电的感觉,没有多余的力气分给面部神经,她只是沉默而戒备的看着他。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对这个少年一直抱有很强的戒心,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在之前就会绑架她了,而不是现在才这样。 不过她才不相信,白兰莫名其妙的出现这里,是为了救她。 这个少年根本不想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无害,他也没有那么仁慈,能够来救只见了几面而且两人之间有一些不愉快的她。 看着这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女虽然瑟瑟发抖,但一直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样子,白兰缓缓睁开了眼睛。 “黄泉酱这么任性的不想出去,我也很为难啊。”他耸耸肩,“本来还想给纲吉君喜欢的女孩子一个惊喜~” ......纲吉,泽田纲吉? 她浑身狠狠一颤,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 “——麻陶?!麻陶怎么了?” “她现在也的确在这个地方呢没错哟。” 白兰看着她因激动而向这边跌过来的动作,也蹲了下来,微睁着紫色的眼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上却没有了笑意。 “可是现在的我啊,已经改变主意,不想救小黄泉出来了。”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腿部的血液流动受阻,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早已没有了知觉。瘫倒在似乎分割着两个世界的钢条旁,她愣愣的抬起眼,正好和少年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像在看一只蝼蚁般。 那么嘲讽和凉薄的眼神,甚至倒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那种寒冷似乎连她的心脏都冻结开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兰!” 一向性格温和的黄泉也忍无可忍了,一股莫名的气愤在胸腔里徘徊冲撞,她咬着牙,指甲嵌进了皮肤也毫不自知,黏糊糊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下。 “说起来,小黄泉最近应该做了一个梦吧。” “要试试吗~”他歪了歪头,再次对她露出笑容,“成为另一个自己。” *** 在几乎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试过后,泽田纲吉终于退出超死气模式,累得瘫倒在了地上。 死气之炎结成的冰还在房间的各个地方闪闪发光,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任汗水从额角上滑落,疲惫的抬起还带着毛线手套的右手,挡住天花板上的光源。 不行,现在的他根本就弄不开这个东西, 刚刚他试过打破冰层,那些暴露出来的针形抽气口便立即又开始工作。果然像那个人说的,他拳头上的火焰一碰到墙壁,便引燃了表面的什么东西,而这些又是普通火焰不能够用“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改”吸收,他只好再次把它们一起冰封掉了。 不行啊..这种方法根本不管用,必须要用什么一击就能解决的办法才可以,不然他们两个迟早会窒息而死在这里面。 对了,如果是麻陶的超死气模式的话, 泽田纲吉眼睛一亮,刚好他随身带着的盒子里还有几粒,他马上爬了起来,却发现原本睡在木板床上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墙角,他顿时哑然失笑。 “麻陶——麻陶——醒一醒。” 几乎是一碰到她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Mato,?你发烧了?” 蜷缩在角落的黑发少女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汗水濡湿了她的发,但她仍抱着自己的双肩,冷的瑟瑟发抖。 他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看着她昏睡过去的难受样,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办啊,原本是麻陶的话一定能打破这个房间的。”但是现在她烧成这个样子...... 现在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里包恩他们身上了,泽田纲吉挨着少女坐在墙角,背倚着墙,棕眸无神的看着地面。 之前确定了情报之后,他就让里包恩去联系狱寺和山本他们,自己一个人先来这里了。因为用的是潜入的方法,一个人也比较方便,但最主要的是他只要一想到麻陶被绑架了就根本呆不下去了。潜入的时候也是,根本没意识到过程这么容易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太草率了,难道这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麻陶,而是他? “啊啊啊好头疼啊,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啊。”泽田纲吉苦恼地抱头,“为什么要碰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啊,而且还把麻陶也牵扯了进来,又不是我自己想当什么黑手党的,” 不过现在,他看了看难受的少女,和她身边泛着银光的死气之炎的冰块。 要不试试,这东西能不能降温? 第30章 chapter 28 想着用冰块来缓解一下发烧的天真的泽田少年, 兴冲冲的取下自己的毛线手套,开始掰冰块。 “唔,这冰块好硬。” 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的泽田纲吉甩甩手腕, 艰难的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指。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在非死气状态下碰这个东西,只觉得, 好冷啊。 说起来, Xanxus竟然在这样的冰里面沉睡了八年。 少年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冻到没有知觉的手指微微失神。 这个招数, 虽然是抱着不想伤害对方的目的创造的,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其实会更加的伤害一个人呢。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好好想办法怎么弄块冰下来吧。”泽田纲吉甩开脑袋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再次加入了掰冰块的队伍里面。 终于, 在十分钟之后。 手中的冰刺咔嚓一声,出现了一条裂缝。 “咦?!成功了——” 僵硬的手指来不及放开, 手腕上的力道还没有收回, 整条冰棱就断裂开来,泽田纲吉惊叫着重重摔在地上,好半晌才呲牙咧嘴地捂着摔痛的臀部站了起来。 “虽然过程很费劲, 但是好歹还是弄下来了啊。”少年看着手中的冰棱欣慰的傻笑了起来, “然后现在就该——” ,啊咧?该干什么? 泽田纲吉的笑容霎时就僵硬在了脸上。 话说他的脑袋是被这个冰冻住了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硬邦邦的冰棱可以用来降温啊!这个一弄上去麻陶绝对会更严重的吧—— 岂可修为什么这点常识都忘记了啊! 泽田纲吉苦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转过头看去,正在发烧的少女还难受的蜷缩在墙角, 连忙扔开了手中的东西。虽然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耍个帅出了个场,但一退出超死气模式就还是那个废柴样, 少年叹了口气。 他弯下腰把她抱回木床上,冻到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掌触碰到她烫得厉害的体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麻陶。” 少女身上裹着他的外套,一接触到床板又立即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泽田纲吉干脆坐在地上,手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她。 好像烧得越来越厉害了啊,还是必须快点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继续呆下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发生。 想到这里他就想站起来,面朝着他蜷缩着的少女却突然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麻陶你醒了?!” “唔。” 惨白着脸的黑衣麻陶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脑袋里就像塞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似得,又胀又疼。面前的人影也模糊不清,但是她知道那是谁,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直觉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 “麻陶,你好点了吗?”少年焦急又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冰凉的感觉从滚烫的手心瞬间传了过来,这种让人眷恋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紧紧回握了过去。 “唔,阿纲。” 她忍不住把自己烫得可怕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手掌上。 泽田纲吉的整只手都僵住了,脸上还冒出了可疑的红晕,条件反射的想抽出手来,却在看见少女眼角的时候停住了动作。 麻陶,在哭? 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不断从脸颊上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麻陶抓住他手的动作更紧了紧,似要把整个脸颊都埋在里面。 “麻陶?”他忍不住弯下腰来,想伸出右手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动作却在要触到的时候僵住了,手指微伸了伸,还是缓慢的攥紧,然后收了回来。 “好可怕,” 她沙哑着嗓子,滚烫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体却因为这份压抑而狠狠的颤抖起来。 “那个人,好可怕。” 那份黏腻的死亡的绝望还萦绕在脖颈上让她窒息,她缩了缩脖子,双手更紧了些,破碎的呜咽的声音从他的掌心溢出,他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揩去那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没关系,已经没事了。”他的心脏就像被谁揪着一般,又酸又涩的疼,但他却只能苍白无力的安慰着,“那个人不会再来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少女哭泣的动作微微一顿,小心翼翼的开口:“真的?” “嗯,真的,”他鼻梁倏地有些发酸,却还是努力的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你只要好好地睡一觉就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嗯。” 兴许是他的承诺起到了效果,麻陶抽噎了两下,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但抓住他手腕的手却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收紧。 泽田纲吉只好坐在床沿,任自己的手被她抓着,看着少女的睡颜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确认她已经睡着之后,才抽出手来。 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快点解决这里才行。 戴上手套,吞下死气丸,泽田纲吉用金红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蜷缩的少女,双手爆发出灼灼的火焰。 * 她坐在高高的黑色城堡的天台上,有混着黄白沙的风袭过,她黑色的长发轻轻拂动。天空是沙尘一般的灰色,雾蒙蒙的看不真切。 黄泉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似乎有一层薄薄的膜隔绝了她的思维,有些很重要的东西想不起来。她发现自己面无表情甚至是冰冷的看着远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但却很奇怪的看得清楚周围365度无死角。 意识就像游离在身体之外一般。 她穿着黑色紧身衣,下身是黑色七分裤,带着绿框的眼睛,背后就像蝙蝠一般,有一对黑色的小翅膀。 应该只是装饰吧。 整座城堡都带给她诡异的熟悉感,明明从来没见过才对。 正这样想着,她发现自己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一根长长的骨状镰刀,两个巨大又恐怖的骷髅头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身后。 但她并不感觉害怕,一切仿佛都理所应当般,她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这两个骷髅头还蛮可爱的,当然只是一瞬间而已。 有什么蓝色的摇曳的东西,突然映入眼帘。她定睛一看,在城堡的下方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 她有着一长一短的马尾,利落的风衣,右手化作黑色的炮筒,但这些都并不重要。真正让她怔住的,是她燃着冰蓝色火焰的脸颊上,那熟悉的轮廓。 麻陶? 是的,那是她绝对不可能认错的脸庞,就算她用面无表情的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黄泉也一下子能认出来。 但是之后的发展就让她完全预料不到了。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右手往前一指,身边那两个骷髅头就飞了出去,和那个和麻陶有着一模一样脸庞的女孩子缠斗了起来。 后面的场景她有些记不清楚了,可能是因为当时太过惊骇的缘故。她还记得漫天伸展的锁链,近在咫尺的熟悉却冰冷的面孔,不断交接的镰刀和黑剑的撞击声,都像梦魇一般,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猛然从梦中惊醒,黄泉紧缩着瞳孔,僵硬着身体,呆呆的看着虚空,好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大概只是个噩梦吧。 她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里那个熟悉的名字,看着不断闪烁的光标沉默了半晌,反复地打下一长串的字符,却不断的删除,最终只剩下了几个字。 ‘我梦见你了’ 我梦见你了。 大概是因为我太想你了吧。 一想起你来,整个胸腔都被这些奇怪的酸涩感占满了呢。 你在干什么呢,在我梦见你的这个时候,你又梦见了谁呢, 为什么和我的联系越来越少,在那边找到了比我更好的朋友吗, 你一直是那么阳光的存在啊,所以我这些阴暗的想法,是绝对不能让你知道的吧。 瞬间没有了睡意,黄泉套上外套,打开自己的卧室门,趴在栏杆上看着被路灯照亮的街道,身体在冰冷的夜风中缩了缩。 等等,她看向自己投在街道上的影子,浑身骤然僵住,全身的寒毛都因为惊悚而倒立起来。 在她身后的那个影子,是什么?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掩住了她的口鼻,刺激的酒精味充斥了整个世界,她惊愕的紧缩着瞳孔,视野中只剩下摇晃的模糊的路灯的光芒。 “是她吗?” “是。跟照片上一样。” 连在身旁响起的声音,都像被什么东西割碎了一样,模糊得就像不是在这个世界。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了。 “梦?” 黄泉心下一沉,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的确,要不是他这样说,自己都快完全忘记了。在她被袭击的那个晚上,她做的这个奇怪的梦。 白兰笑眯眯的透过铁窗看着她,再次撕开一包棉花糖:“是哟,应该还记得吧~” “撒,要不要接受我的好意呢,我可是很期待,那个样子的小黄泉哟。” 少年睁开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味的琉璃般的光芒。 不对...... “而且,变成那个样子之后,你就能追赶上你的好朋友了吧。而且还能打破这个牢笼出去救她哟,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不对...... “嘛,要是她还不听话的话,就打断她的腿,把她变成你一个人的。这样就谁也抢不走了哟。” “——不对!!!” 她瞪大了眼睛,身体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的起伏。少年的话把她内心那块阴暗的伤疤生硬的揭开,带起鲜红的血肉。她死咬着下唇,口腔中一片血腥的味道,攥住铁条的双手几乎青筋暴起。 “呐,小黄泉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啊,”白兰睁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明就有这些想法,为什么要去逃避它?顺从自己的欲望不是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是的,才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什么就不懂,就擅自说这些! 那些被埋藏在心底的,因为寂寞和孤独不断滋生的恶意的想法,把他们埋藏起来就好了啊,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只要支持她就好了啊,寂寞和嫉妒什么的难免不是吗!这种东西只要好好坚持就好了啊! 但是,为什么鼻梁会发酸,为什么眼眶会发热。 ——因为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啊。 因为气愤而模糊的视野渐渐恢复,白发的少年还是那样看着她,眼底却多了些,怜悯? 不,并不是怜悯,只是凉薄的嘲讽罢了。 “撒,既然都这样了,我还是把这个东西送给小黄泉好了。”他摊开手心,里面赫然是一只绿色的手镯,“不过小黄泉可要记住,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哟。” 黄泉愣愣的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地下室,手中冰凉的触感又提醒了她什么。她低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礼物”,沉默了一会,把它套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成为,另一个自己吗? 第31章 chapter 29 安静阴暗的地下牢房, 四周的空气就像冰冷得就像要把喉咙冻结一般。黑西装的男人懒散的靠在墙壁上,嘴里叼着根香烟,无神的看着自己吐出一大口缭绕的烟雾。 “真是无聊。胖子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上个厕所半天都没回来。” 他嫌弃的往地上猝了一口。 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实在是有些无聊,他不耐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却听到一声奇怪的声响,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难道这家伙上个厕所都能把自己摔进马桶里?他恶意的笑了笑,心里却不由自主的一沉, 向着走廊另一边走去。 走廊的两头点着昏黄的油灯,因为是废弃的地下室改造的牢房,所以电路什么的也不通。昏暗的灯光为他拉下一条又一条的重影,空气有些凝滞。 十步。 “——胖子?你这家伙在搞些什么啊!——” 五步。 迟迟听不见那家伙的回答, 他莫名的感觉自己的神经全绷紧了, 耳膜里鼓动着自己的心跳声与粗重的呼吸声,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四步。 他看见厕所的门虚掩着, 门影遮住了漆黑的盥洗室。 三步。 脚步像灌了铅似得, 沉重得抬不起来,呼吸越来越沉重,眼前的视野似乎都有些模糊。 两步。 他停住了步伐, 像一座僵硬的石像, 呆立在盥洗室的门口。被油灯模糊映出的地板上,瘫倒着一个肥胖的身影。 那是什么东西? 一抹狭长尖锐的影子在地板上骤然拉起,他浑身肌肉颤抖着,瞳孔紧缩。 “扑通——” 少女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击晕过去的男人,收回手中的黑色骨质镰刀。 莹绿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就像猫一般的诡异, 视线透过绿框眼镜,清晰地呈现出眼前的世界。 头上长着两只绿色的骨状长尖角, 薄纱覆盖着黑色的发丝。身上穿着黑色的哥特式裙装,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麻陶,应该也是在这地牢里,她四处打量了一下,朝另外一条走廊走去。 真是不可思议。 身体很轻,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大脑一片清明,连视野也清晰无比。 黄泉抬起自己空余的左手,两只手都被黑色的金属覆盖,指甲是又尖又细的绿色,每动一下手指,都听得见金属的咔嗒声。 几乎与梦中一模一样,这就是所谓的另一个自己? 她还记得就在刚才,自己把绿色的手镯戴上,想着变成另一个自己的那一瞬间,手镯就发出了一阵极其强烈的光,她几乎睁不开眼来。有热量从四肢百骸聚集开来,她感觉有哪里不对了,而睁开眼的时候,那个手镯已经不见了。自己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仅仅是抬手一挥,束缚着她的铁条就整齐地被切开。 拥有了这份力量的话,相信她一定可以很快将麻陶救出来。 “——准备!——射击!” 轰隆的子弹迎面而来,少女抬起手,骨质镰刀在她手中嗡嗡的飞速旋转,像一面屏障,弹开的子弹深深陷入两边的墙壁里。 “唔啊啊啊啊!!!!——” “恶魔!这家伙是恶魔!!——” 少女面无表情的应对着所有的攻击,眼睛始终直视前方。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密室。 *********** “Boss!基地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女人,兄弟们都被她解决了!!” “——BOSS!不好了,彭格列的人打进来了!” “Boss——唔!!” “我知道了。” 少年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摩挲着拇指上金色的指环,黑色的刘海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只看得清他抿成一条线的唇角。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没有胜算的。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了不该做这些的,会拖累很多人的。但还是倔强的不顾一切的做下来了。 我一直是那么的软弱啊,就算装出一副阴沉恐怖杀伐果断的样子,也改变不了我的本质。 从根本就下不了手杀掉那个脆弱的女孩子开始,我就知道了。 我输了。 那是怎样鲜活而脆弱的生命啊,在我的掌心下,不断跳动的脉搏和迸发的血液。只要我微微一用力,她就会折断脖子,这样死去。 爸爸,我杀不了她。 ‘Caspar啊,爸爸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不会后悔。’ 我也不会后悔啊,爸爸,就算我做错了,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的。 因为这是唯一的东西,支撑着我活下去了。 “kufufufu~好久不见了,Casper。”诡异的男声在门口响起,他抬起头来,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就快死了,长久以来挂在身上的阴暗伪装突然一下子崩溃,他沉默着看着那个倚在墙边的少年,突然勾起一抹长久不见的笑容。 “啊,好久不见,Alberto。最近过得怎样?” 尖锐的气流迅速划过,他微微一偏头,几缕黑发飘落了下来。尖锐的三叉戟狠狠插/进耳边的墙壁中,他看见面前这个少年血红的右眼。 “不要叫那个名字,我是六道骸。”跟他一样猩红的眼眸中印着一个六字,六道骸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着恶意,“还有托你的福,我过得很好。” “是吗。”他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顺手拔/出一旁的长剑,刀剑当的一声出鞘,闪着冰冷而锋利的银光,“原来如此,你现在是彭格列的人?” “呵呵,你觉得我会加入这肮脏恶心的Mafia吗。” “嘛,谁知道呢。” ******* 黄泉走到那个密室前的那一瞬间,皮肤突然感受到一阵焦灼的热意。大脑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迅速的后退跳开。 “轰!!!——” 巨大的火焰贯穿了金属墙壁喷射而出,她甚至感觉有一瞬间自己都要被融化了。原本的密室破了个大洞,怀抱着少女的火焰少年从中踏出,注意到她的目光,面无表情的侧过头来。 橙色的火焰,金红的眼眸,微皱的眉角。 很眼熟,就像在哪见过。 不过他怀中的少女,麻陶? 身上的力量瞬间剥离,骨质镰刀和一切奇怪的装扮立马粉碎,空虚和虚脱的感觉瞬间弥漫了整个身体,黄泉的身体晃了晃,努力维持住平衡。 “麻陶?” 泽田纲吉转过身来,看着虚弱焦急又有些不敢上前的黑发少女,沉吟了一下,才低低的开口:“小鸟游,黄泉?” “是。”黄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安的把右手抵在胸前,左手微攥着黑色的睡裙。 泽田纲吉弯下腰,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把怀中昏睡的少女放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她:“照顾一下她。” 黄泉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说的是真的,才踉跄的上前。麻陶的脸上都是不正常的红晕,皱着眉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她碰了碰她的额头,好烫!发烧了? 少年站起身来,看着两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脚走开。下一秒,双手喷出灼灼的火焰,他像一支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怪异的白兰,奇怪的手镯,匪夷所思的力量,还有眼前这个超越了自然定律的少年, 黄泉沉默着看着昏睡过去的麻陶,脱力的跪坐在地上。 *********** 断成两半的长剑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黑发少年半跪在地上,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肩,衣服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他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六道骸,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染血的笑容。 “杀了我,Alberto,你不是恨我吗。” “啧,那么想死怎么不自己早点去死,弄出那么多麻烦来。”六道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连惯用的笑声都没有出现,“彭格列会来收拾你的,我可不想脏了我可爱的库洛姆的手。” 六道骸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房间中只留下半跪在地上的少年。他自嘲的笑了笑,低下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金色指环。 终于,要结束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咧,这个少年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完全不能理解他在干些什么? 嘛嘛,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所有的缘由。 第32章 chapter 30 “喂, Caspar,你的梦想是什么啊?”蓝紫色凤梨头的小孩晃了晃脚丫,转过头来用亮晶晶的蓝眸看着他。 “诶?梦想, ”黑发红眸的小男孩看着远处的林海,想了想, “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啊, Alberto,你有什么梦想?” 两个小男孩并肩坐在山顶上, 视野所及之处是迎风摆动的大片森林,和隐藏在森林中的城堡。 初夏的风带着青草一样的恬静。 Alberto咬了咬嘴里叼着的青草,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蔚蓝的天空:“我啊,想要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旅行!听说东方的国家超好玩的, 日本和中国都很有趣的样子——还有荷兰, 那里有很多风车哟。” “风车?听起来好棒的样子!是那种转啊转啊还能转出龙卷风的风车吗?” 他顿时一脸期待的看着身边的好友。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啊,你这家伙果然是跟那群无聊的小孩子混久了吧, ”Alberto吐出草根, 好笑的翻了个白眼,“都说了要跟着我才有前途啊,你这种连自己想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小鬼。” “谁是小鬼啊, 你不是跟我一样大吗!”Caspar鼓起嘴, 看到他的发型又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要是出去旅游的话,绝对会被那些人嘲笑的吧,” 顶着个凤梨头的小男孩脸噌的一下红了,恼羞成怒的掐住Caspar的脖子:“才不会啊, 你这家伙,一点审美观都没有!” “咳咳别掐了——”笑得肚子都痛了的他掰开并没有什么实际杀伤力的手, 看着好友涨红了的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摊打闹之后,两个小孩都累得干脆躺在了地上,看着蓝的像块水晶的广阔天空静静发呆。 几只小鸟伸展着翅膀,从上方滑翔而过。 “其实我没怎么想过长大以后要做什么的这种问题,”他眨着纯净的红眸,腼腆的笑了起来,“不过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啊,希望和爸爸还有大家一直在一起。” “只要能和大家这样开心的生活下去,我就觉得很幸福了啊。唔,卡莎跟我说她想要当一个科学家,要是我可以做她助理就好啦,嘿嘿。” 身边的小男孩沉默了一阵,然后切了一声:“果然是个小鬼。” 每次都是这句话,明明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他吐了吐舌头,又听见好友问道:“说起来,你知道最近到我们家族里来的那些小孩子都去哪里了吗?” “诶?什么小孩,我怎么不知道?”他讶异的开口。 “唔,上次看见了一个有趣的家伙,本来还想让他做我小弟的,就是不知道去哪了。” “不知道啊,爸爸没跟我说过。你说的那个小孩长什么样啊,要是我看见了,就帮你留意一下好啦,说不定是哪个叔叔捡回来的徒弟诶。” “跟你一样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不过啊,”小男孩兴奋的提高了声音,“他是个魔术师,眼睛里面会变数字哦!超级厉害的!” “诶?!听起来好棒的感觉!” ****** “爸爸!” 他踮起脚尖,扯了扯自家父亲紧攥着的手,试图将他从僵硬的发呆中唤醒过来:“爸爸,陪我玩吧!” 男人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儿子,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是Caspar啊,爸爸有事要忙,你去和你的小伙伴们一起玩吧。” “骗人,”他放下手,委屈的看着自家老爸,“明明一直都在发呆而已,爸爸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玩啦!” 熟悉的大手拍了拍他小小的脑袋,他抬头看着爸爸浓重的黑眼圈,低下头撅起嘴抱怨道:“最近他们都不知道去哪里啦,Alberto也是,很久都没来找我玩了,明明上次还说好了去后山的冒险的——去找叔叔也是,叔叔说他被亲戚接走了,都不来说再见,太过分了,” 头顶的大手骤然一僵。 男人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原本搭在他头顶的手掌也滑了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宽厚的温度从那双满是茧的手心上渗透入皮肤,他只是不解的呆立着。 “——爸爸?” “Caspar啊,爸爸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不会后悔。” “所以不管结果如何,你只要记得我一直爱你就好。” 爸爸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懂啊,但是感觉是什么很沉重的东西,是大人们经常说的“责任”吗? 不过既然是爸爸的话,应该做什么都是对的啊。爸爸最厉害了,什么都会。 这之后又过了两个月,他一直在等着回家的Alberto寄信或者是让人托个口信来,但是什么都没等到。他觉得委屈极了,一个人躲在后山的基地里偷偷抹眼泪。 是因为他太小孩子气所以Alberto不理他了吗,还是交到了其他的好朋友就把他忘记了?不管是哪个原因,失去了自己做好朋友的Casper都感觉很难过。 以前除了Alberto,他还有其他朋友的,比如卡莎和小胖子汤姆,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都找不到啦,这么大一个家族,就像只剩下他一个小孩子似得。 他擦擦红肿的眼睛,噘着嘴往城堡的方向走。一抬头,就和熟悉的面孔打了个正着。 蓝紫色凤梨头的小男孩抿着唇,站在他的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小孩子。 “Alberto!——你回来了啊!”他眼睛一亮,激动地向前走了两步,“我一直在等你!那两个是谁?你的新朋友吗?” 一向笑得大大咧咧的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阴沉着脸看着他,他这才发现,他们三个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脸色惨白,身体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倒似得。 “,Alberto?”他疑惑的问着,有些怯怯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小男孩。怎么了吗?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是你叫的那个人,”凤梨头的小孩抿抿唇,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叫六道骸,那个家伙早就死了。” “诶?”他惊讶的睁大眼,愣在了原地。 “犬,千种,我们走吧。” “是,骸大人。” 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委屈得眼眶发酸,心脏一阵阵酸涩的疼。完全不明白啊,为什么会这样说啊,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不是每次都会原谅他吗,因为是最好的朋友啊—— 他抽了抽鼻子,看着小男孩倔强而脆弱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大叫到:“——Alberto!!” 他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耳边凉嗖嗖的,有什么东西当的一声插/进了他背后的岩石。 小男孩放下投出武器的手,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他这才看见,那天空一般蓝的右眼,变得猩红一片,闪烁着流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出来一样。而那中间,赫然有一个“六”字。 魔法师的眼睛?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遭遇了些什么——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了?而我们就要遭受这些!”他怒极反笑,笑容里有绝望而疯狂的味道,一只手捂住自己腥红的右眼,“对了,你是那家伙的儿子啊——呵,说不定这些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为什么根本听不懂。”浑身都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年幼又一向温和懦弱的的他只是呆立在原地,傻傻的看着曾经的好友。 “骸大人,我们赶快走吧,待会那些人要追上来了。”戴着眼镜的小孩说道。 “这个人真欠揍啊,要杀掉他吗,骸大人?”黄头发的小男孩恶狠狠的冲他龇牙。 “不用了,我们走。” 他傻傻的睁大了血红的眼眸,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就这样一步一步远离,一直到泪水模糊了视野,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他的耳边,还插着一根泛着银光的三叉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城堡的,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诺大的城堡已然被熊熊的大火包围。 冲天的火光,像要把这个世界撕裂一般。他僵硬的任风吹起火星洒在他的身上,大脑嗡的一声炸开,耳膜嗡嗡作响。 “爸爸!!!!——” 冲天的火光里,轰隆作响的子弹声在被黄昏笼罩的山谷里回响,一双手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了角落里。 “少爷,Boss让您先逃。” 男人抬起头来,才发现有温热的泪水,顺着小男孩的的脸颊滑下,一滴滴地落到他的手掌上。 “不!我、我要回去找爸爸!!” “少爷,我们这次凶多吉少。”他摊开另外一只手,手心赫然是一枚金色的指环,他掰开小男孩紧攥着的手指,把它放进他的手心,又将他小小的手合拢,“彭格列的那个人一来,我们几乎就没有任何胜算了,这是BOSS让我给您的,他希望你能牢记住他的教诲,从这里逃出去,” 他被男人推进了一个暗道,他蜷缩在里面,看着这个刚刚握着他的手的男人,惨死在子弹的炮轰下。 这一天,意大利Mafia,艾斯托拉涅欧,全灭。 连呼吸都遗忘了,事到如今一切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爸爸和朋友们都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紧了紧身上破旧的大衣,瑟缩在北风萧瑟的街角处,无神的红眸从脏乱的黑发中露出。 “爸爸,我想要那个机器人!” 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拉着父亲的手,笑得一脸阳光,他们有说有笑的从自己面前走过。 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青的指节死死地攥紧,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粘稠的液体顺着手心留下。 就像他的目光。 他在意大利的街头辗转反侧,整天在垃圾桶里翻找,甚至和一条狗抢吃的,因为偷了一块面包被抓进警局反省,在贫民区和一些小孩子大打出手。只有每天深夜的时候,才会小心翼翼的掏出放在最衣服里层的指环,在月光下用冻的颤抖的手指轻轻磨蹭它。 彭格列是意大利最大的Mafia,而黑衣和介,则是那个毁掉了他所有美好的人。 被路人唾骂踢到在一旁的时候。 “杀了他。” 感恩节的晚上看着橱窗里的火鸡,在玻璃上刮下脏兮兮的印子的时候。 “杀了他。” ‘爸爸。’ “杀了他。” 他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把自己懦弱善良的本性埋在记忆里,剥离出冰冷尖锐的外壳,每日每夜都在无限重复着这一个执念。呼吸着这份根深蒂固的恨意,而得以艰难的活了下来。 “——Caspar?” 两年了,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Leo,那个络腮胡的大叔。他看起来消瘦了好多,左脚也跛了。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忍不住流出泪来。 眼泪?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东西呢。 家族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下来,或许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但那并不重要。 他只要杀了那个男人。 “Caspar,我告诉你一件事。”那个男人艰难的蹲了下来,双手搭在他倔强而又瘦弱的肩膀上,“我们家族,是因为人体试验,而被彭格列人道毁灭的。” 人体,试验? 他突然想起那个小男孩面无表情的侧脸,而那只仿佛要滴出血泪来的右眸,溢满了浓重的疯狂和绝望。 “而且,彭格列的‘那个人’,在上个月,就已经过世了。” “我不后悔。” “Caspar,你还小,不要背负着上一代的东西。” “我不后悔。”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没有胜算的。 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了不该做这些的,会拖累很多人的。但还是倔强的不顾一切的做下来了。 我一直是那么的软弱啊,就算装出一副阴沉恐怖杀伐果断的样子,也改变不了我的本质。 从根本就下不了手杀掉那个脆弱的女孩子开始,我就知道了。 我输了。 那是怎样鲜活而脆弱的生命啊,在我的掌心下,不断跳动的脉搏和迸发的血液。只要我微微一用力,她就会折断脖子,这样死去。 爸爸,我杀不了她。 ‘Caspar啊,爸爸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不会后悔。’ 我也不会后悔啊,爸爸,就算我做错了,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瘫倒在地上,模糊的被鲜血染红的视野中,映出身前那个小小的身影和黑洞洞的枪口。 他突然想笑,想就这样躺在地上大笑,笑到整个胸腔都开始震动,笑到嘴里不断咳出鲜红的血液。 爸爸,我知道你那句话后面是什么了。 我不会后悔。 因为我别无选择。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告诉你我泪点低得写这章的时候哭了...傲,真的好心疼骸和Caspar啊! 他的爸爸虽然是个人渣,但还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有些时候丧心病狂,也是因为走投无路。不过他死得的确罪有应得。 艾斯托拉涅欧一直是做特殊弹的,因为太危险被禁止了,还遭到彭格列追杀,他们迫切的想提高实力,然后就做起了人体实验,家族里的小孩都是试验品。除了boss的儿子。 第33章 chapter 31 头很晕, 像一团浆糊一样,乱成了一团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麻陶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每一个细胞都像变成了石头,沉沉的, 压得她难受。胸腔里沉闷极了, 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沉积在心脏那。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还没有醒过来吗?” “嗯,医生说两天未进食加上发高烧, 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有什么人在身边说话,声音很耳熟, 她的思维渐渐清晰了些, 眼前的黑暗就像参杂着暗流涌动的光芒似得, 不断从世界的深处卷出,直到也将她一起卷入了这漩涡。 她看见黑红的光芒逐渐凝聚成了一个黑发的少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红色的眼就像来自地狱的复仇的恶魔,承载了深入骨髓的恶意。 他并没有在看她。 这种疯狂绝望又痛苦的感情,他在透过她, 看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种事物就像锁链,把他紧紧的缠绕其中,微笑的一个动作都会引来万劫不复的痛苦。 麻陶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那样的经历,她无法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仇恨里,而失去了寻找光明的眼睛。因为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 最美好不过的,莫过于承载着他人的光明。 ——因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明, 所以我甘愿堕入黑暗。 她看着他猩红得恍若要滴下血泪的眼眸,心底一片冰凉。 ——不过我知道啊,一直以来我都做错了。因为你,跟这些所有的恩怨,都无关啊。 ,诶?麻陶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内心突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少年放松一直紧紧攥着的手,面无表情却阴沉的脸不知为何却一点点舒展开来,身上的锁链咔嚓尽数断裂,被解放的身心却开始模糊了起来,就像下一秒,就会随着这锁链一起消失一般, 麻陶突然领悟了过来,原来那锁链,不仅仅是束缚着他,而是支撑着,那早就崩毁的生命和心灵,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下去, ——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别无选择。 ——一旦离开了这赖以生存的仇恨,我就会死去。 ——很懦弱吧,我。越是懦弱的人越怕死啊。 ——但是现在,我想我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它了。 他突然笑了起来,那个腼腆又带着纯净的灿烂笑容,就像跨越了时空,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正如那个有着青草芬芳的午后,伸出五指对着蔚蓝天空的小小的他。 ‘我很幸福啊,想跟爸爸还有大家永远生活在一起。’ 就这样结束吧,已经很完美了啊。 他任自己的身形渐渐模糊,缓缓阖上自己红宝石般的眼眸。 “你是笨蛋吗?!”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他突然愣住,他看着之前突然出现的女孩,她涨红着脸颊,用又黑又亮的眼眸气鼓鼓的看着他。 “什么光明啊仇恨啊锁链啊——都是你在自欺欺人的假象吧?找个让你活下去的理由有这么难吗!能够活着这件事本身,不就是值得庆贺的吗?失去了光明,重新再找一份就好了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承载着那么多人的光明吗?那些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但他们把所有生的希望都留给了你啊!——” 麻陶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只知道自己内心被不知是气愤还是什么的情绪占满,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她死咬着唇,睁着发红的眼眶倔强地看着他。 她小的时候就很少看见爸爸,直到那一天,黑色的棺材被一群人送了回来。 “Mato,妈妈只剩下你和小宏了,” 一向坚强的女性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小宏在婴儿床上懵懂的看着他们笑。 从那天开始,她明白了,要努力坚强的活下去,活的恣意灿烂,就像阳光一样。绽放最明媚的笑容,不去抱怨,要坚强。 ‘麻陶那孩子啊,可能是他父亲去世得早的缘故,从小都非常的坚强啊。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从来没有抱怨过,没跟家里添过麻烦,但就因为这样,才让人心疼和担心啊。’ “如果不能驱逐所在的黑暗,就成为想要的光。” 她倔强的挺直了背,目光灼灼,直直看进他的心底。 ******* 眼前的少年在她说出那句后,就一直沉默着,用复杂的眼光注视着她,直到消失在这个黑色的梦境里。 因为刚刚的激动,现在一静下来,麻陶就觉得有些虚脱,她干脆坐在了“地”上,因为在这个漆黑的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有实体,又没有实体, 好累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现在思维清晰下来,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听见的对话声,应该是黄泉和阿纲的。 太好了,黄泉没事啊。 胸口压着的石头就像被人搬开了一般,流畅的空气一下子灌入肺中。其实麻陶原本还担心自己都晕过去了,把黄泉弄丢了怎么办, 现在一放松下来,她就觉得又有点困了啊。 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感觉自己的意识又要模糊过去。 不过没关系,让她再睡一会,就一会,她保证会活蹦乱跳的醒过来, 黑色的梦境空间再次化为漩涡,她在其中转啊转啊转。麻陶甚至觉得自己会这样一直不停的转下去,大脑再次变为一团浆糊,直到自己的“身体”突兀的停下。 诶? 好温暖啊,正拥抱着她的人,是谁? 视线从模糊渐渐转为清晰,她隐隐约约的的看到,一个发着光的身影,正紧紧的把她禁锢在怀里。 “阿纲?” 原本并没有实际脸孔的身影渐渐化作泽田纲吉的模样,不过麻陶并不清楚这一点,而是认为一开始抱着她的人就是那个少年。 至于为什么这么想呢,黑衣麻陶没有深究。 “麻陶,你总是这么让我担心啊。”少年温柔又责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抓住麻陶的双肩,让她正对着自己微皱着眉的脸庞。 麻陶干笑着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微微错开少年灼热的视线。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发烫,阿纲干嘛靠这么近又一直盯着她看啊,是紧张吗,一定是太紧张了啊,不然心怎么突然跳这么快。 “麻陶。” 少年的声线突然有些低沉,她被这靠得极近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却因为动作弧度过大,鼻尖蹭上了他的下巴。 微小的触感从鼻尖处扩散,像电流一般酸麻的感觉顿时传播到了整个胸腔。心脏一下子漏了一拍。麻陶傻傻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面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 只映出她一个人的棕色眼眸,黑色的浓密的睫毛,那熟悉的脸庞上尽是宠溺与温柔,他们凑得极近。麻陶甚至都感觉到了他扑面而来的温热的呼吸了。 .......诶诶诶诶诶? 怎、怎么回事——靠得这么,这么近是要干什么啊啊! 虽然脑中想着推开他推开他,但是麻陶却僵硬在那一动不动,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似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疯狂的心跳声和少年温润的呼吸,对了,还有不知什么时候禁锢住她后脑勺让她无法逃开的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唔啊啊啊!!——” 麻陶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攥着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在睁开那一瞬间有些刺痛,但是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个梦, 她一把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努力忽略掉那一瞬间的失落感,失落个鬼啦!快忘掉快忘掉快忘掉!! 唔啊啊啊她怎么做这种这么、这么羞耻的梦啊! “麻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在一旁趴着睡的黄泉被少女的尖叫吓醒,忙焦急的问道,虽然思维还因为缺少睡眠有些不清楚,但是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少女红透了的耳根。 “又发烧了?我去叫医生!——” “诶诶?”麻陶蹭的一下抬起头来,“没有发烧啦!不用叫医生的!” “真的没有吗?”黄泉疑惑的转回身,用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骗人,明明这么烫。” 要怎么跟她说不是因为发烧才会脸红的,麻陶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快崩溃了,只好含糊不清的说道: “反正、反正没有发烧啦,我现在很精神的哦!真的哦!” 黄泉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她两下,虽然的确看起来有精神的的样子但是有些语无伦次脸还这么红,果然还是在逞强吧。 最后她还是按响了床头的铃,不一会就有医生和护士过来给麻陶做了检查。然后医生表示她已经退了烧,就是身体有些虚弱,再输点葡萄糖,晚点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了。 “黄泉,你一直守在这里吗?”麻陶看着好友浓浓的黑眼圈,愧疚又担心地问道。 “没有啦,”黄泉温和的笑着,“放心吧,我可是有好好休息的,现在的病号可是你呢,再睡一觉吧。” “可是我睡不着,”麻陶被黄泉强制的按回了被窝里,她只好睁着自己大大的眼眸,委屈的看着她。 “诶,麻陶已经醒过来了吗?”惊喜的少年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泽田纲吉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妈妈煮了白粥,麻陶要吃吗?” 诶诶诶诶阿纲?!!!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某个少女光是听见他的声音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慌张的拉起白色的被子,一把自己缩了进去,还打了个滚彻底的化作了一只蛹。 泽田纲吉:“......” 第34章 chapter 32 泽田纲吉完全不能理解麻陶这种过激的行为是怎么回事, 黄泉好不容易把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她就红着脸倔强地坐在那,一个眼光也不给他, 然后小口小口的喝着白粥。 难道是烧还没退?可是小鸟游桑刚刚说她已经退烧了啊。还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虽然泽田纲吉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种事,但他还是努力的回忆着, 然后动作自然地抽了张纸巾递到了麻陶的面前。 还不自然的红着脸的少女抬起头来, 泽田纲吉努力向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傻。 然后, 就被一个手抖的麻陶一把掀翻了保温盒,一大碗温热的白粥就献给了他的上衣。 泽田纲吉:“......” 黄泉:“......” ******* 泽田纲吉原本以为麻陶只是单纯的在闹什么别扭,或许是觉得他来救她来得太晚了。这个想法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他那晚完全睡过了头没能及时赶到的, 他突然想起那天她烧得迷迷糊糊在他面前哭泣的样子, 那个女孩原本坚强灿烂的外壳被无情地击碎,只剩下不断滴落在他手心的眼泪。 如此脆弱, 就像一只需要呵护的小兽一般。 虽然训练的时候还倔强地用那个巨大的炮筒说明着, 不会受伤的,因为她已经有力量保护自己了。 泽田纲吉坐在床沿,掏出被他小心放在贴身口袋里的蓝色御守, 用指腹蹭了蹭上面的白色五芒星, 微微出神。 在经历了一长串的紧急事件之后,他终于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下了。也终于有时间,思考一下他一直很在意的事。 第二天他赶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是擦着迟到线到的,班主任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斜睨了他一眼还是放过了他。 “哇塞,请了这么久的假,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回来了。”邻桌的小山同学趁着老师背过去写字的空,好笑的向他挤眉弄眼, “说起来,你们几个到底干嘛去了啊,竟然连风纪委员都没有追究,啧,真是神奇。” “怎么会。”他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然后还是无奈的笑了起来,“稍微,遇到了点麻烦啊。” 虽然早知道这几个人都不会把这种秘密告诉自己,喜欢八卦的小山还是不爽的啧了一声,回过头继续装作听课去了。 泽田纲吉见老师往这边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也心下一咯噔,连忙拿出课本也开始装模作样的看起书来。虽然注意力都移到了余光里的前桌身上。 麻陶穿着并盛的夏季校服,黑色的双马尾在这几个月长长了不少,末梢微微垂到肩际,随着她微小的动作就会轻轻晃动,几根细碎的发丝垂在白皙的脸颊旁。 看着看着,泽田纲吉就像以前一样,右手支着下巴,呆呆的看着她恬静的背影。时间与空间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从窗外飘进的风,轻轻吹动着他们的领口。 当然,时间空间都消失之类的,是不可能的。 “泽田纲吉,你看起来已经把这节课的精髓都掌握了啊,”班主任推了推反光的方框眼镜,露出一个带着黑气的笑容,“你来说说看,老师刚刚讲了什么?” 啊咧? 泽田纲吉原本荡漾的表情顿时消失无踪,虽然自己上课走神(看前桌)被抓包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都有神助攻,他耷拉着脸站了起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后方。 ——神助攻狱寺·学霸·隼人正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犹如一盆冷水被当头泼下,泽田纲吉失望的收回目光。看看自己的前桌,麻陶的背挺得僵直,完全没有帮自己一把的意思。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很正常,但泽田纲吉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酸酸涩涩的。 唔,算了吧。他自嘲的想到,反正老师都是知道他在走神才抽他起来回答的。答不上来对于他来说才是正常范围。他又抬眼看了看班主任的表情,果然老师看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露出了很得意的表情,虽然他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嘴角。 泽田纲吉不觉得看自己的学生尴尬的样子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重点是那个学生是他。 正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的背却被后桌的男生戳了戳,是山本武。他小声的对他说了几个关键字。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还是平时大大咧咧的山本武最可靠,阿纲心里一暖,随即抬起头来说出答案: “手握寿司最好不要放酱油,吃的时候佐一片醋姜,有佐味和......” 原本还是一脸自信说出这话的泽田纲吉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声音也越来越低。整个教室沉默了一下,然后笑声轰的爆炸开来。 甚至连前桌的麻陶也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抱歉啊,阿纲,”山本武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双手枕在脑后道歉道,“当时有点饿,于是在想老爸做的寿司,啊哈哈。” 以“不认真听讲还戏弄老师”的罪名被叫去办公室站了半节课的泽田纲吉耷拉着肩膀,看着疑似天然黑的某雨守抽了抽嘴角。 绝对是故意的吧这家伙! 狱寺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直在睡觉,听消息通小山的透露貌似他晚上在一些酒吧当服务生打零工。泽田纲吉这才想起来狱寺是自己一个人租的公寓,也没听他说过他父母的事,他一直猜测他是离家出走来着,反正狱寺跟他们不一样,是要赚钱养活自己的啊。 脱力的将喝到一半的矿泉水瓶放到桌上,他懒洋洋的趴在桌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犯困。眼前有裙角一晃而过,桌子晃了晃,矿泉水瓶一下子掉了下去。 诶?他微微一惊,条件反射的就是伸出手去捞,眼前的人影晃了一下,却不小心抓住了谁的手,他连忙放开,那细腻的温度却还残留在皮肤上。 被不小心抓住手腕的麻陶顿时吓得抖了抖,虽然稍纵即逝,但她还是动作有些激烈的收回了手,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看了看也僵住了的泽田纲吉。心跳几乎有一瞬间停止,她飞快的捡起掉落的矿泉水瓶,往阿纲桌上一放就立马抬脚走人。 原本正在跟人聊天的小泽美惠正好看见了这幅场景,她兴味的挑了挑眉,再看见麻陶脸上的红晕和泽田纲吉一脸莫名其妙的受伤表情时,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啊咧?美惠在笑什么?”正在和她说话的女孩奇怪地问道,“我的思路是错的吗?” “嘛嘛,没什么,不是在笑你。”酒红色单马尾的小泽美惠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刚刚的笑容,“这里是这样做的,这两个角对等是吧,” 铅笔在草稿纸上熟练的画着平面图形,她的眼前却再次浮现出两个人对视时的表情,嘴角愉悦地勾起。 麻陶那个笨蛋,并不是对那个家伙一点感觉都没有啊。看来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心情的悸动吧,只可惜对方是个情商为负的家伙。啧啧,这种配对还真是有趣啊。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两个人,并没有这么愉悦就是了。 纲吉少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指节微微的攥紧,试图留住那转瞬即逝的温度。之前并不是没有跟麻陶接触过,但是就算是她拉着自己哭泣的那一次,也没有这种突然间有电流通过的酥麻感。 而本来只是去教室后方扔一下垃圾的麻陶一口气跑出了教室,心脏跳动得整个耳膜里都只剩下咚咚的声音,她抬起自己冰凉的手,捂了捂自己烫的厉害的脸颊。胸腔里的感觉酸酸涩涩得让她难受,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后背灼热得像那个人的视线还黏在她身上一样。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奇怪, 麻陶有些懊恼的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想要让初夏的风带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她无意识地嘟着嘴,看着在风中哗哗作响的树叶,视线却没有焦距。 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都、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一想起这件事,麻陶又捂住了自己的小脸,脸上的温度再次有升温的趋势。 快忘掉快忘掉快忘掉啊啊啊!! 自己从昨天开始就是这样了,阿纲一往这边看的时候就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心也会跳的特别快,一边不敢看他假装正在专心做自己的事,一边用余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当他没有在看她的时候就会偷偷抬起头来看他,当他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又会避开。 好、好奇怪的心情! 麻陶咬着下唇,烦恼的皱起了眉。 自己这样,难道是患了一种叫做“纲吉恐惧症”的病?咦咦咦——好可怕!! 第35章 chapter 33 非常巧合的是, 这天下午的值日,是黑衣麻陶和泽田纲吉两个人一起做。 “啊,阿纲, 今天我要先回家照顾店里的生意了,明天见啦!”山本拿起自己的书包, 露出一口爽朗的白牙。 “十代目!原谅属下的失职!”狱寺隼人抱歉的看着自家十代目, “因为不得不去的兼职而不能为十代目分忧——” “不,没关系的。”不知道话题怎么上升到这个高度的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 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见。” 教室里的人渐渐变少,前桌的麻陶正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泽田纲吉抬头看了看黑板上两人写在一起的名字, 莫名其妙的傻笑了起来。不过等他一回头, 就看见班长小泽美惠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酒红色单马尾的班长大人单手叉腰,眼神在坐在窗前的两个人上转来转去, 然后勾起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麻陶, 你今天要值日吧那我先走啦,拜拜~”她走到教室门口,又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来, “对了麻陶, 你没发现你已经整理同一叠书整理了五分钟了吗?” “诶?” 麻陶一愣,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她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书塞进书包,再往门口看去, 美惠已经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声离开了。 泽田纲吉顿时觉得怪怪的,原本就不自然的气氛顿时更加尴尬了起来。他有些郁闷的看了看终于要把书包整理完毕的前桌少女, 挠了挠头: “既然麻陶整理完了,我们就开始打扫吧。” “嗯。”少女垂着头低低的应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始打扫了起来,泽田纲吉扫教室前面,麻陶在后面。期间还是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下午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给所有的物体都打上暖暖的光晕,扫把掀起的细小灰尘在光晕中轻轻的飞舞。 这样的状况从昨天下午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啊,还是没找到机会跟麻陶道歉,想到这里,泽田纲吉不禁又叹了口气。虽然说是道歉,但是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麻陶为什么避着他,只是想找个借口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几乎觉得麻陶完全是故意躲着他,就算是想问什么,在教室里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尴尬,而其他的时间,又找不到她人。 或许,现在是个好机会。 纲吉抬起头来,向教室后面那个女孩所在的位置望去,却刚好和少女看着他的视线打了个正着。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电流从这个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空气焦灼得让人难以呼吸。 那一瞬间,世界的一切都开始模糊,只剩下了面前的少女,她蓝色的眼眸,和相接的灼热的视线。 两三秒后,两人几乎是同时别过眼。 全身心都还沉浸在刚刚震撼的感觉中,纲吉大脑一片空白,他用扫把戳了两下地面,反应过来之后才僵硬的继续扫地的动作。 刚才,是怎么回事? 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点揣测,但是他只是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扔了出去。怎么可能啊,麻陶只是当自己是朋友而已,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了,想到这里,少年的棕眸倏地暗了些。 对啊,只是朋友而已,不要在进行无谓的猜测了。否则又会像以前一样,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太看得起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所以当知道事实之后,那难以想象的落差才会那么让人难受啊。 他又叹了口气,把扫把放到一边,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扫除工作。 啊咧?都这个时候了,教室里除了他们两个,竟然还有人没走? 泽田纲吉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风间原太,一个高挑阳光的男生,现在都还在自己的位置上专心地写著作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绷得厉害,而且,拿着笔的手都有些发抖? 最近大家都有点奇怪啊,难道是因为炎热的夏天即将到来的缘故?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多了个人,他完全没办法在这里开口。 泽田纲吉棕色的脑袋一下子便耷拉了下来,他找出拖把和水桶,自认倒霉的去走廊尽头的水龙头那儿接水。 等他回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高大的男生站在黑发少女面前,别扭而僵硬的递出手中的信封的场景。 “黑衣麻陶,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泽田纲吉的世界瞬间轰的炸开,只剩下心惊的空白。 ************* 当面前这个男生微红着脸颊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时,麻陶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喜欢?”她无辜的望进少年澄澈的黑眸,原本普通的词汇在舌尖有些艰难的绕了出来,“你,喜欢我?” 哐当一声重响在整个教室里回荡开来,她条件发射的想看过去,但那个男生却不露痕迹的往旁边跨了一步,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麻陶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没说什么的转过头来。 喜欢,不是朋友间的喜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心脏突然震颤了一下,麻陶愣愣的看着风间的衬衫领口,脑海中什么东西闪得太快,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那思绪太快,她没能抓住。 “是的,我、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你,因为黑衣同学很可爱,对人也很真诚,那次还帮了我。” “诶?”这句话打断了她的神游,麻陶惊讶的抬头。 看见麻陶明显不记得的样子,风间的眼神暗了暗,但他还是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对啊,那次篮球赛的时候我膝盖摔伤了,是黑衣同学帮我上的药呢。” “原来如此,”麻陶挠挠脸颊傻笑了起来,“不过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也打篮球,一些基础的护理知识还是知道的。” 不知不觉话题就被带跑了,尴尬的气氛却很好的缓和了下来,不过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尴尬吧,风间原太低头看着少女脸上可爱但却疏离的笑容,只感觉心下一片苦涩。 “不管怎么说,希望黑衣同学能好好考虑一下,”少年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看着少女懵懂的接过自己手中的信封,挠挠头拿起身边的书包,“考虑好了,再给我一个答复好吗?” “嗯。” 直到风间原太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麻陶都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呆呆的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精致的粉色信封,才突然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少年。 棕发的少年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他浑身僵硬的恍若一尊石像一般,暗棕色的眼眸空洞沉重,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落日的光线刚好落在他脚边,却没有给予他一丝的光明与温暖。 心脏突地揪起,麻陶甚至忘了自己一直是不敢看他的,她不安的抬起手攥住自己的衣角,手中的信封微微发烫。 “阿纲?” * 麻陶怯怯的看着在自己左前方的少年,他早已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是有些沉默而已。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好有一大段是顺路的。 麻陶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不自觉的又加快了些步伐,想跟上少年不知为何有些匆忙的脚步。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单独跟阿纲这样一起回家了呢。麻陶思索着点点自己的下巴,黑色的短马尾随着动作晃过来晃去。记得上次这样的时候,还是刚刚转校过来的那段时间吧。眨眼之间来到这个小镇已经这么久了呢。 不知为何麻陶又想起了书包里放着的那封信,仅仅是拿着它,她都能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内容,虽然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不过麻陶之前也看见过有同学“交往”的, 心脏倏地跳动得有些快,麻陶不禁抬起头,看着少年抿着唇的侧脸。 “阿纲,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诶?”泽田纲吉愣了一下,从神游中回过神来,面色还有些苍白的他回过头来看着,眼眸中映出少女微仰着头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心脏微微抽紧,仿佛空气一下子被抽干开来,让他窒息。 不过就算是如此的难受,泽田纲吉还是稍稍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努力扯开一个笑容,用微微暗淡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身边的少女。 “大概就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这个人,每做一件事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她,想看她的笑容,想一直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她开心自己就开心,她难过自己就心疼,这样一种感觉吧。” 心脏再次漏了一拍,麻陶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少年深深看着她的样子,一股奇妙的感觉再次弥漫了自己的整个身体。 “这就是,喜欢?” 为什么阿纲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还用的是,“她”。 第36章 chapter 34 把书包放在书桌上, 麻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想起那个对他说喜欢的少年逆光而站的样子,她莫名其妙的觉得有点眼熟, 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不管是写作业还是吃饭的时候,麻陶都有些心不在焉。只要还想到书包里有一封信, 就有什么带着凉意的东西, 顺着血液流进了四肢百骸,带着心脏也会莫名的收缩。 看着碗里白花花的米饭, 麻陶再次陷入了杂乱的思维之中,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破碎的画面,到底是想告诉她什么呢,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真的是完全不明白啊。 “麻陶, 你有什么心事吗”看着再次对着饭碗呆愣过去的少女,妈妈终于忍不住担忧的开口。 “诶?”麻陶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来, 掩饰性的挠挠自己的脸颊, 傻笑着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没有啦妈妈,不用担心——我吃饱了, 先回房间啦!” 黑衣宏从自己的碗中抬起头来, 用散漫的黑眸看着自家姐姐局促狼狈的背影,闷闷的开口:“欧内酱那个家伙,绝对在隐瞒什么吧妈妈。”最近的行踪什么的都太不正常了,之前还不跟妈妈说一声就擅自去东京的同学家住,一晚上没回来, 害得他白担心一场。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姐姐! 他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碗里的青菜。 余光注意到身边女人的异常,黑衣宏回过头一看, 结果发现自家母亲也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妈妈。”他的嘴角抽了抽。 家里的这两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诶,小宏叫妈妈有事吗?”女人终于回过神来,看见自家儿子那难以言喻的死鱼眼就心里一咯噔,连忙扯开话题,“啊哈哈小宏你脸上有几粒米饭,要爱惜粮食哦。” “诶?”黑衣宏愣了一下,连忙用手背擦擦自己的嘴角,还真的黏了米饭在嘴角上,他顿时有些羞愧地红了脸,至于刚刚的小插曲,早就随着这红晕的蔓延消散在了空气里。 不过当他从浴室冲了个干净的澡,换上他最喜欢的星星睡衣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他似乎完全被妈妈和姐姐两个人忽略了。 岂可修他可是家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啊啊!家里最近绝对是有问题吧,为什么都没人跟他说!黑衣宏鼓着包子脸,把拖鞋弄的啪啪作响,以此来宣扬自己的不满。 “小宏,去叫你姐姐洗澡——” 很显然,并没有人觉察他的不满,姐姐还是一如往常的窝在自己的卧室里,妈妈还是和平时一样,让他去督促他那个老是不让人省心的姐姐。 这样的认知让他更加郁闷了起来。 可恶!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是这种无药可救的样子,妈妈和姐姐就算了,森川那个家伙一边说是他的朋友一边欺负他,山田则完全沉浸在了魔法少女还是少年的世界里,姐姐那个朋友泽田纲吉跟那个花椰菜蓝波一样的让他不爽,就像这两个家伙会抢走他什么玩具一般, 这样忿忿不平想着的黑衣宏一把拉开面前的木门:“欧内酱——妈妈叫你去洗澡——” 坐在书桌面前的少女浑身一抖,手忙脚乱的往书包里面塞了什么东西,反应过来是他之后又恼羞成怒的回过头来:“我知道啦!——” 唔,姐姐偷偷的在看什么东西?平时都是躺在床上翻她的那个绘本的,他心下疑惑,盯着黑衣麻陶的脸看了两秒,还是关上门离开了。 黑衣宏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心神不宁的坐了半晌,不停地回头看着什么,直到刚才他关上的木门再一次打开,他才飞快地转过头来,浑身紧绷。 “咔擦——”不一会,浴室的门关上了。 确认了自家姐姐不会突然从浴室出来之后,黑衣宏悄悄的走到房门前,手握着自家姐姐卧室的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 缓慢地拧开门把手,他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紧张和好奇在胸腔里化作酸涩的微妙感觉。他飞快的回头扫了一眼浴室和厨房,闪身进了房间。 “一定要快点才行,姐姐先前就是在这里偷看什么东西是吧。” 黑衣宏爬上椅子,轻轻地拉开书包的拉链。虽然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样偷看姐姐的东西是不对的,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弄清楚让姐姐不正常的源头在哪里,平时妈妈教导他的东西早就被他扔到了爪哇国外。 一打开书包就发现了两张满是皱痕的纸,黑衣宏把它拿出来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个是信封,是谁给姐姐寄的信吗?可是上面没有邮票也没有地址什么的,只写着大大的“黑衣麻陶(收)”几个字。 虽然对不好好填完信封的格式就能寄出信这一情况感到困惑,黑衣宏还是暂时把它搁置到了一边,展开了另外一张蓝色的信纸。 漂亮的字铺满了整张纸条,上国小三年级的黑衣宏还是几乎能认出这些字来。这个就是姐姐藏着的东西?比他原本以为的普通多了,还以为是零分的试卷什么的呢。 “或许你根本对我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吧,虽然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校里的篮球联赛的时候,我受伤你给我上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如此好奇,或许明明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毅力与坚强,你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与笑容的样子,就像灿烂的阳光一般,让我有想和你做朋友的想法。” 什么啊,只是想要和姐姐做朋友的人吧?黑衣宏失望的瘪瘪嘴,想做朋友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啦,扭扭捏捏的样子,肯定是个女生吧。 先前的不安与激动早就消失殆尽,后面的内容黑衣宏也没了看下去的欲望,想着自己在姐姐房间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他又有点紧张起来。把手中的信纸塞了进去,又想起还有一个信封,他伸出手去拿。 谁料这一碰,信封就掉下了书桌,黑衣宏顿时心脏漏了一拍,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信封滑进了床底。 天哪!!姐姐要是在这个时候进来怎么办?! 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气恼,但他的动作也不慢,跳下椅子,掀开长长的床单,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床底的灰尘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他强忍着鼻子的不适,搜寻着信封的位置。 啊咧?那个粉红色的是什么?黑衣宏愣了一下,微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却发现那个他正在寻找的信封正静静地躺在那个粉红色物体的旁边。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他也慢慢地靠近了这两个物体。 ——是一个粉红色的大手提箱。 他捡起信封轻轻拍了拍,视线却始终停在那个箱子上。姐姐有什么东西不好好放,非要藏在床底?家里并没有在床底放东西的习惯, 只是打开看一眼,耽搁一点点时间,姐姐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吧?毕竟自己进来也没几分钟。黑衣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赢过自己的好奇心。他屏住呼吸,随着咔塔一声轻响,粉红色的手提箱马上被打开了。 ,这是,什么? 粉色的椭圆形不明物体一排排躺在手提箱里,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冰凉而光滑的触感让他心下一震。 “妈妈!——” 少女的声音骤然划破安静,黑衣宏猛地一抖,手提箱的盖子咔塔一声再次合上。他并没有马上爬出去,而是僵硬在那里连呼吸都忘记了。 天哪天哪天哪!!!他要怎么跟姐姐解释!!—— 大脑嗡的一声炸开,除了惊恐以外的情绪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理智的空白。为什么他要为了那一点好奇心来干这种事啊——姐姐和妈妈肯定会生气吧岂可修! 那对话的声音模糊不清,黑衣宏这才发现声音是从房间外传来的。趁现在人还没回来,他应该抓紧机会从这里出去。 握着信封的手有些湿润,他的心脏跳得飞快,还好在下来之前他有先见之明的把那个信纸塞了进去,书包也拉上了。他侥幸的想到,就算姐姐马上进来,只要不打开书包,就不会发现异常吧, 他正这样想着,脚步的震动就顺着地面传了过来,黑衣宏瞳孔一缩,往外面爬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下一秒,房门就被咔擦一声打开了。 第37章 chapter 35 一双拖鞋从自己的眼前晃过, 黑衣宏僵硬在床下,心跳如雷,鼓动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甚至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大到被发现的地步,不过这双拖鞋, 似乎是, 妈妈的?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迫切的祈祷着自家妈妈能赶快从这里出去。衣柜吱呀一声被打开, 没两下又被关上,女人和她的拖鞋一起消失在他狭小的视野里,然后渐行渐远。 确认自家妈妈离开之后,黑衣宏连忙钻了出来, 哆嗦着手拉开书包, 像扔一块烫手洋芋一般把手中的信封扔了出去,恢复作案现场, 然后便逃也似地跑出了这个房间。 ——再也不做这种亏心事了!真是太可怕了! 黑衣宏刚跑出房间不一会儿, 就碰见了擦拭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黑衣麻陶。他紧绷着身体,不敢直视自家姐姐的眼神,想装作若无其事的过去, 却被麻陶一把拉住。 “你怎么了, 不是刚才才洗了澡吗?怎么脸上这么黑?” “诶?”黑衣宏一僵,惊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刚脚滑摔了一跤,我马上就去擦一下!” 看着自家弟弟手忙脚乱跑开的背影,黑衣麻陶擦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虽然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进去的同时不忘把门关上。 唔,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理清啊。 把湿润的毛巾随意的搭在书桌的另一边,麻陶拉开自己的书包,因为先前慌张的把它藏进书包,信封和信纸都被她揉成了一团。麻陶将信纸展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虽然我在班里朋友圈很广,但是你却好像属于另外一个我不能插足的圈子里面,你们的身上有着我看不懂的秘密,其实我一开始对你只是好奇而已,但是到后来却发现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了啊。这种感情一直折磨着我,让我完全不能够正常的思考,直到鼓起勇气写下这些文字。” “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 与其说是在看情书不如说是在念课文的麻陶微微皱起眉,目光倒回去再次仔细看看这句话,脑海中却诡异的浮现出,自己不受控制的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少年的画面。 “啊啊啊不要再想奇怪的事了!”麻陶一把拉过毛巾,胡乱的在头上擦了两把,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擦掉一般。她继续看了下去。 “把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写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了却了一桩心愿。我们原本没有什么交集,你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虽然还是不甘心,自己输给了那个人啊。” 那个人?哪个人? 麻陶更加疑惑了,一团团的思绪就像迷雾一般笼罩住了真相,她明明知道就在前方,却始终不敢继续往前,只要隐约的想象那前面的事物,她都会被一种汹涌而来的酸涩感淹没,直到心脏破裂,停止呼吸。 “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不知道会不会被麻陶讨厌啊?抱歉擅自这样叫你啊,因为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停留在最陌生和普通的关系上。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的时候,就表明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可能性已经跌到百分之十以下了,不管你会不会认真的看,或者说现在它已经躺在了垃圾桶里? 如果你能看见这些文字的话,我想诚恳的问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就像你身边的那些人,一样的朋友? 不过有谁会认真的去读一封这样的信, ——风间原太” 麻陶心情有些复杂的直起腰,右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她看着少年最后的签名,微微出神。 虽然是第二遍看这封信了,但麻陶还是有些不能理解里面的内容,不过为了表示礼貌和尊重,还是回封信吧。想了想,麻陶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白色的信纸,在桌上铺平,提笔写下。 “你好,风间桑,不,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可以叫你原太吧?既然是想要成为朋友的话,不需要用这种奇怪的表达方式啊,直接说就好了嘛!我很乐意跟大家成为朋友的!” 斟酌了一下词句,麻陶继续认真的写了下去。发丝还有些湿润,一滴水珠顺着脖颈滴进背部,冰凉的感觉让她不禁颤了颤。麻陶又拿起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然后继续写了下去。 “说实话,我一直并不明白所谓的“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啊。今天阿纲跟我说,喜欢就是想一直一直看这个人,会因为这个人的情绪变化而心情起伏,其实我原本还以为会有害怕什么之类的情绪啊,果然是我想多了吧。害怕怎么能跟喜欢混为一谈呢?” 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心里话写了出来啊,原来内心深处的自己是这样理解的啊,麻陶看着白色纸条上自己的字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笑了起来。 “不过果然还是很开心,能有一个新的朋友! ——黑衣麻陶” 把这些写完的麻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透过书桌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闪烁的金色的星光,在她的眼眸中深深地映出。 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啊,重新恢复正常的平静的上学的生活,和黄泉、镜里还有由宇她们重归于好,除了跟阿纲的相处以外,其他都蛮好的, 她干脆趴在了桌上,一想起那个名字,脑海中便纷繁复杂的冒出许许多多的画面,棕发少年的笑容,他的侧脸、他的火焰、他对自己说话的样子、他半跪着熔化铁条的剪影、他握住她手的温度,还有他,只映出自己的身影的棕色的眼眸。 胸中不断涌出的感觉在这几天她早已习以为常,虽然这种钝痛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不过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虚空,直到深沉的睡意弥漫了整个眼眶。 第二天。 吃完午饭的时候,麻陶看教室里没几个人,于是走到了风间的座位面前,把那封回信压在了他的课本下面。 下午上体育课,是班里女生和男生混合的一场随意的篮球训练。麻陶刚好和体育委员风间原太分到了一组,很难得的,麻陶还是第一次找到这么合她节奏的队员。她凭借自己的速度和娇小的身子运着球在人群中穿梭,而最后将球传到高个子的风间原太手中。 篮球又一次从球网中爽快的落下,围观的同学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在这个夏日,就算是一向体力良好的他,在这个温度下也有些吃不消了。 风间原太坐在地上,揩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眼前倏地投下一片阴影,他抬起头,黑色短马尾的少女正站在他面前,弯腰向他伸出右手,晶莹的汗水在阳光下散发着灼热的光彩,少女的面容都渐渐模糊,只剩下她那双熠熠发光的眼眸。 “起来吧,去休息一下。”麻陶对他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你的表现还真不赖。” “当然了,不看我是谁。” 这个阳光的大男孩也报以诚挚而爽快的笑脸,也不矫情的抓住少女伸出来的手掌,顺势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孩比他矮了不止一个头的娇小身影,蓝色的球服在她身上却显得分外的张扬,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小小的脑袋。 “你也是,刚才的运球还真是精彩啊!” 被拍了头的麻陶愣了愣,抬头看着风间原太那毫无杂质的笑容和那一口爽朗的白牙,原本还有些微妙的感觉瞬间灰飞烟灭。 对啊,多了一个朋友啊。 这种感觉,其实不错呢。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站在篮球场的中心,下午的阳光洒在他们穿着相同队服的身上,泽田纲吉深深的看着那两个相谈甚欢的人,心脏像被抽空了血液一般,带着整个身体都开始疼痛,血腥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似乎还顺着喉咙里滑了进去, “啊,你看我们的体育委员!那两个家伙看起来还真配啊!”山田晃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坐到了泽田纲吉的身边,一脸兴味的感叹着,“尤其是那衣服,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装啊!” 他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清凉的水,侧过头来看着沉默不语的泽田纲吉。棕发少年穿着运动装却明显根本没有运动过,山田对比了一下泽田纲吉这个瘦弱的小身板,再看看那个接近一米八的体育委员,不禁感叹道。 “泽田啊,其实你输得并不太惨不是?你这么废柴,黑衣还不是跟你这么要好?你也别太泄气啊,毕竟女孩子都喜欢高一点的男生嘛,如果你有个一米七,估计还能看点,”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山田这货越安慰越超诡异的方向发展。泽田纲吉喜欢黑衣麻陶是有目共睹的,可惜人家妹子对他没什么意思,表白了之后根本不理了是不?虽然很同情这家伙,但多次对全民女神笹川京子表白未遂的山田太郎还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好啦,是男人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山田拍拍泽田纲吉瘦弱的肩膀,看着这个完全没理过他的废柴同桌,瘪瘪嘴还是离开了。 泽田纲吉还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只是视线却并没有再往那个地方看去,长长的棕色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暴露在空气中的,只有他抿成一条线的唇角。 第38章 chapter 36 “喂, 泽田纲吉!——” 一抹突然拉下的黑影挡住了他眼前的光,泽田纲吉抬起头来,正好和小泽美惠瞪圆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你这家伙, ”小泽美惠咬牙切齿的扯住他的领口,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正好对上他有气无力的棕眸, 胸中的无名之火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 “这个颓废的样子做给谁看啊!想要的东西自己去争取啊,难道在这里自怨自艾的等着就会自己送上门来吗?别开玩笑了!” 泽田纲吉瞪大眼睛, 动了两下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扯住他衣领的少女愤怒的瞪圆了眼睛,用他经常见到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衣领被这样揪着让他有些呼吸不畅。泽田纲吉皱眉扫开少女的手腕, 直起身子别过眼。 那种眼神, 那样看着他的眼神,他知道啊, 因为是废柴嘛, 就算做了再多,也改变不了大家的印象啊。他还是那个废柴,什么都做不好。班长这样看着他, 老师这样看着他, 里包恩也这样看过过他。 他当然知道,他不过是因为—— “——你只是在害怕吧,泽田纲吉。” 内心的想法突然被戳破,泽田纲吉愣了愣,回过头来直视她。 “害怕什么?”他不禁反问。 “你自己当然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小泽已经平复下来了突然爆发的不爽心情, 单手叉腰认真地看着他,“我是基于她的立场, 才会在这里对你说这些话。很多东西你不想着去突破的话,那永远都不会进展。” “我不过是,不想看见那个家伙伤心罢了。” 伤心?他向操场上望去,那个少女还是跟风间原太说着什么,但是却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看见他转过来的目光,又慌张的别过了眼。 “怎么了,不舒服吗?”风间开口。 “不,没什么。” 看见身边少女一下子僵硬的动作,原本高兴的说着什么的风间原太好奇地向对面看去,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爽朗的笑容有一秒的凝滞。 虽然自己已经放弃了,但是不管怎么,都还是会不甘心啊, 也不是说看不起那个少年,只是他想不明白,明明也有不少女生追求的自己,会哪点比不上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 “ciaos~”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发声处望去。小婴儿穿着剪裁合适的蓝色球服,刺猬一般的黑发直直冲向天际,正仰头对他们露出萌萌的笑脸。 “reborn?”麻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充满了喜感某家庭教师,顿时抽了抽嘴角。 就像对风师傅一样,知道了他们真实的强悍之后,她就对这样的外表完全萌不起来了, “好可爱的小鬼!”风间原太眼前一亮,忍不住蹲下向眼前这个小孩子伸出手,“是麻陶的弟弟吗?” “诶?不,”麻陶无奈的笑着,干笑着别过了眼。 要是自己的弟弟也有这么变态的武力值,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我是阿纲的家庭教师,很高兴见到你。”里包恩握住了风间原太的一根手指。 “诶?家庭教师?”风间愣了一下,黑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小婴儿的五短身材,然后也会意的笑了起来,“厉害——” 虽然对面前这个少年哄小孩的语气有些微的不满,但是里包恩还是一如往常的勾着嘴角,想要压压帽檐但却发现为了今天的cos根本没戴帽子,他只好有些失望的放下手来。 “风间原太。” “嗨!” “我的学生泽田纲吉向你发出挑战,以篮球定胜负。” 小婴儿软软糯糯地声音却带着令人心惊的魔力,整个篮球场刹那间安静了下来,随着他最后一个音落下,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沉默之中。 麻陶:“......” 风间:“......” 纲吉:“......咦咦咦?!” “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这么给力啊!”山田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一把揽过泽田纲吉,“加油,虽然几率很小,作为好同桌我还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哟!” “等等等等被你这样说我一点都不开心啊还有我才没有说什么要去比赛篮球阿喂!”泽田纲吉惊慌失措的试图扯开山田的手臂,谁料左肩又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侧过头来一看,是单马尾班长大人。 “泽田,好好干啊,不要给我们丢脸。” ,喂他一个篮球都没碰过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体育委员啊啊啊!!班长你回来,我们好好交流一下人生! “十代目!听说您终于要在球场上展现您的英姿了是吗?其实我早就看那个家伙不爽了!竟然总是在体育课上抢走十代目的风采,这一次一定要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到底是谁给谁颜色啊,他已无力吐槽。 “啊哈哈哈,这个游戏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啊!阿纲,加油!” 山本你够了。 泽田纲吉原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顿时更晕了起来,他欲哭无泪的看向家庭教师·坑爹·里包恩的方向,就和风间原太有些吃惊的视线对到了一起。 岂可修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对方真的接近一米八啊!不管是从技术上还是身材上都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好吗!! 风间原太捡起地上的篮球,手腕一动,篮球便以他的食指为着力点飞速旋转起来,他看着瘦弱的棕发少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又志在必得的笑容: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直到泽田纲吉僵硬的被众人推着上了球场,傻傻的接过另外一个篮球的时候,他都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在麻陶面前输,会好丢脸啊, “Tsuna,”里包恩用黑洞洞的大眼睛看着他,“我会在观众席上为你加油的。有些事情要自己去争取啊,这次我可不会帮你哟。” “诶,怎么这样!”原本以为可以用特殊弹逃过一劫的泽田纲吉顿时大惊失措,“reborn!!——” 可惜家庭教师并没有理会他的反抗,直接转身就跳开了,只给自家悲催的弟子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虽然眼前的这一幕很眼熟,在他碰见这个坑爹的家庭教师的那一天下午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有里包恩这个外挂在啊!现在要他一个人去面对什么的。 泽田纲吉瞬间感觉自己清醒了,清醒得他想要流下面条一般粗的眼泪来。 “阿纲。” 他惊讶的抬起头,额前的刘海扫过眼角,让他微微觉得有些发痒。那个蓝色球服的少女正有些别扭的站在他面前,发觉他的目光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垂下眼,声音细如蚊呐。 “加油。”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少女,她细碎的黑色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却遮不住她发红的耳根。 他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一股暖流从空气中渗入肺部,再一丝一丝的随着呼吸流淌进血液,刹那间融化了好几天来囤积在深处的负面情绪。 好几天没跟她有个正常的对话,现在面对面了,他却突然觉得有些别扭。甚至一时半会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 ,其实,阿纲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才对。”麻陶终于抑制住自己拼命乱撞的心跳,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直视眼前的少年,“带着大家度过困难的,一直保护我,把我从那里救出来的,难道不是阿纲你吗?” “大家都相信着你,从前是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现在的阿纲,已经有了战胜自己的勇气了不是吗?” 泽田纲吉心下一震,他呆呆的看着面前少女闪闪发光的蓝色眼眸,那里面的信任和感情穿过眼前的空气向他涌来,让他的心跳甚至有一瞬间的停止。 “大家?” 他的视线穿过了麻陶的肩膀,那些人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不仅仅是狱寺和山本,还有大大咧咧的山田,双手环胸的班长小泽,还有担忧地看着他的京子和一脸嫌弃的黑川花。 大家,都这样相信着他,还有麻陶。 他收回了视线,内心的信念让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伸出手挠挠自己柔软的棕发,对着仰头希冀看着他的少女露出释然的笑容: “嗯,我会加油的。” 说是篮球比赛,但是考虑到泽田纲吉之前并没有怎么接触篮球,他们挑战的第一轮就是,由泽田纲吉防守,风间原太进攻。 篮球在地面上弹起,稳稳的被他的手心包围。风间原太看着眼前矮小瘦弱的少年,带着笑意的眼神渐渐沉淀下来,化作尊重对手的认真。 “泽田桑,我开始了。” “嗯。”泽田纲吉也抛开其他的情绪,低低的回应道。 四周的光线仿佛都暗了下来,他的视界中只剩下眼前这个高大的少年和他手中不断弹跳的篮球。篮球在地面碰撞的声音沉沉的,一下一下像撞击在他的胸口。少年熟练的运着球,脊背缓缓的弯了下来。 第39章 番外:表白篇 ★Expressing Love★表白篇 “黑衣麻陶,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pineapple☆凤梨 “kufufufu~” 诡异的笑声伴随着突然从少女身边浮现的白雾,一股阴森之气顿时扑面而来,风间原太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 “黑衣桑?” 少女的黑发无风自舞,蓝色的眼眸像隔着一层飘渺的雾, 眼神涣散, 分外诡异。 白雾渐渐散去,逐渐露出一个少年修长的身影, 他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看着身边沉默的少女:“我可爱的库洛姆,我从轮回的尽头回来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欢迎回来, 骸大人。” 风间原太一抬头, 就对上了少年那双异色的诡异眼眸。 “就是你这家伙,让我可爱的库洛姆感到害怕了吗?”六道骸冷哼一声, 手中的三叉戟银光一闪。 , 诶诶诶诶? 【黑衣麻陶×六道骸 】:幻术师与木偶小姐 推荐指数:★★☆☆☆ 因为意外而被邪恶的幻术师控制了灵魂的少女,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具木偶。 木偶小姐:其实我啊,并没有那么讨厌骸大人的, 只是很害怕而已, 就算成为了骸大人的半身,我也是随时可以扔掉的工具不是吗? ☆Tsundere☆傲娇 “喂!你这个女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狱寺隼人双手插兜,一脸凶恶的看着她。 “诶,隼人?”麻陶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狱寺,“今天轮到我做值日, ” “啧,真是麻烦。”狱寺隼人一脸嫌弃的别过脸去, “像你这么蠢的女人,我今天就勉为其难的送你回去吧。” “诶诶诶?!”麻陶的右手一把被少年拽住,她只得回过头来抱歉的看着风间原太,“抱歉啊风间君,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我今天就先走一步——” “好痛啊隼人!走慢一点啦——隼人你家不是在这个方向吧?” “蠢货。” 【黑衣麻陶×狱寺隼人】傲娇少爷赖上我 推荐指数:★★★★★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隼人关系好起来的,大概是发现他其实很可爱的时候?嘛,要是他知道我是这样想的,一定又会炸毛吧。 麻陶:好痛!隼人你不要再敲我头了,会变笨的—— 狱寺:切,本来就够笨的。 麻陶:隼人你又脸红了。 狱寺:,谁、谁脸红啦!你这个蠢女人! ☆violence☆暴力 “群聚,咬杀。” “委员长,”风间原太嘴角一抽,“我们没有群聚,” “哇哦,草食动物,你在挑战我?” “......” 【黑衣麻陶×云雀恭弥】委员长狂拽炫酷叼炸天 推荐指数:★★★☆☆ 说起来,最近经常看见委员长呢,难道是我触犯了校规所以在被观察?!好可怕—— ☆Abdomen black☆腹黑 “啊哈哈哈,抱歉打扰了,不过麻陶,你忘记了今天是那家店出新品蛋糕的日子?” “咦咦?我竟然忘记了!怎么办啊现在去肯定买不到了,” “嘛,我路过的时候就顺便买了一个,麻陶要试试吗?” “诶?真的可以吗?果然阿武最好了!” 完全被无视了的风间原太:“.......” 【黑衣麻陶×山本武】腹黑竹马控青梅 推荐指数:★★★★☆ 跟阿武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因为他总是考虑很周到,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去想啦。 麻陶:诶,阿武,我们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忘记了? 山本武:啊哈哈哈没有啦,肯定是麻陶你记错了吧。来,这个很好吃的。 麻陶:,可是——唔,好吃! ☆Marshmallow☆棉花糖 “不行哟,麻陶酱可是我的所有物~”右手一揽,麻陶便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白兰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呆愣的少年,“嘛,是和棉花糖一样甜美的存在哟。” “白兰!”被埋住只剩下半个头的少女红了耳根。 【黑衣麻陶×白兰】少年与他的棉花糖少女 推荐指数:★★★★☆ QAQ麻麻这里有个棉花糖妖怪 白兰:啊啊,麻陶酱今天也一样的甜呀~ 麻陶:(脸红) ☆time and space☆时空 “蓝波大人要吃蛋糕!” 黑衣麻陶一低头,就看见了从家里跑出来的蓝波小牛正兴高采烈的抱住她的脚,不禁哑然失笑:“蓝波乖,耐心等待一会啦,姐姐和这个哥哥有点事。” “唔,要·忍·耐,” 蓝波努力仰头想看清楚那个哥哥,可是脖子都酸了还是看不清脸,一股委屈感顿时涌上心头。 “唔啊啊啊啊蓝波大人忍耐不了啦!” 他大哭着从乱糟糟的头发里拔-出一个粉红色的火箭筒,麻陶还来不及阻止,蓝波就钻了进去。 风间原太:“......” 这么大一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塞进头发里的啊喂! “呀咧呀咧,看来十年前的我又捣乱了啊。”少年慵懒的半睁着眼,看见仍旧比他高了半个头的少年时顿时眼神一凛。 风间原太突然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麻陶姐不用担心,我来帮你解决骚扰者!——电击角!!” 【黑衣麻陶×蓝波】只要有爱年龄什么的才不是问题 推荐指数:★★★☆☆ 利用十年火箭炮来谈恋爱,毕竟十年前的兔子还很白不是吗,不知不觉就被挖角啦。 270:(大空笑)蓝波最近好像很闲啊,这样吧,这个反叛的家族就交给你去调查了。 10+蓝波:...... ☆ The Demon☆鬼畜 黑西装的男人压压帽檐,冷笑一声:“想去三途川游泳吗。” 风间原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抬头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 “抱、抱歉!是我唐突了!黑衣桑我先走一步!” 【黑衣麻陶×里包恩】我的老师是鬼畜 推荐指数:★★★★☆ 为了将黑衣和介的孩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世界第一杀手里包恩受九代目之托来到了日本。 啧,实在是太弱了。 麻陶:老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不过我会努力的!相信一定会有让老师满意的那一天! 里包恩:呵。我拭目以待。 ☆Black Rabbit☆黑兔子 “黑衣麻陶,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 泽田纲吉的世界嗡的一声炸开,他的心骤然沉了下来,手中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原本以为他会很难过,很不甘,或者是很生气,但是很奇怪的,他什么情绪都感觉不到了。 “麻陶。” 不行哦,这样想离开我的话,是不行的哦。 他一手搭上她的肩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指间强大的力道让麻陶难受的皱起眉。 “阿纲,好痛!” 她委屈地看着他,却发现那双她一直喜欢的棕眸,整个暗了下来,空洞得仿佛能把她整个吸进去,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黑衣麻陶×泽田纲吉(黑)】把我的纲吉还给我 推荐指数:★☆☆☆☆ 相信我,这绝对是个BE。 第40章 chapter 37 视线凝固在少年和他的球上, 泽田纲吉屏住呼吸,暗自给毫无胜算的自己打了打气。可就在他眨眼的那一瞬间,那个身影就在他身边一晃而过, 他的神经骤然绷住。 ——好快!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他,只得讪讪的转身, 眼睁睁的看着篮球正中球框。 泽田纲吉觉得全身都僵住了, 每个动作似乎都会发出锈铁一般的声音。他不敢回头,不敢用余光去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他拼命想抑制住自己不断乱跳的心脏, 但呼吸都有些困难。 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又抱有什么未知的期待,又因何而失落? 高挑的少年抱着篮球向他走来,眉头微微皱起:“我知道你没有打过篮球, 所以前面就当做热身吧, 不然这样赢了你,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僵硬的接过球, 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抱住篮球的手紧了紧, 泽田纲吉低着头,任发丝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为什么要答应这场比赛,明明我一点胜算都没有不是吗, ” 如果只是想看他出丑的话, 明明平时已经那么逊了,果然是这样啊,为了在麻陶面前炫耀吧。 他忍不住这样想。 “的确,一开始就注定结局的比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价值。”风间沉默了一下开口,“不过我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诶?” 泽田纲吉惊讶的抬起头来。 黑发的少年明明还是笑着, 嘴角的弧度却有着自嘲的味道。 “对啊,不甘心。就像她为什么选择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忍不住想,或许你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特质?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人在你身边?” 抱着篮球的泽田纲吉傻傻的抬头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惊愕。 什么叫,选择了我?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徘徊在胸腔里找不到出口,身体的温度一下子冷了下来。 世界突然化为一片喧嚣。 有什么他一直不敢面对、不敢承认的东西,被眼前的少年硬生生的揭开,暴露在他的面前。 “准备好了吗,我们继续吧。” 似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风间原太别过眼,不再看他呆愣的面容。 原本还对泽田纲吉抱有一点点期待的小泽美惠看着球场,终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所谓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大抵就是如此。 那家伙绝对在上篮球课的时候偷懒去了吧! “泽田那个家伙,果然不值得抱有太多期望,呐,麻陶?” 发现好友完全没有给予自己回答,小泽美惠奇怪的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女目光聚焦在那个无措的少年身上,紧咬着下唇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球场的情景。 她不禁哑然失笑。 球场上的泽田纲吉还是那一副怂样,小泽美惠盯着他看了会,也没有想通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男生为何会被这么多人喜欢并付以期望。 难道是因为所谓的,人格魅力? 她不禁托起下巴仔细思考这个原因的可能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多深刻的印象,只觉得是一个存在感薄弱的普通同学。后来因为自己是班长的缘故,对班上同学都有了基本的了解。因为性格软弱,不会拒绝别人,所以老是被欺负。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默默的承受,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意外的坚强啊。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是一个会记仇的人。 就算对方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一旦态度软下来,他也会心软然后原谅对方。 就像天空一般的包容。 这样纯粹的人,迟早会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吧。 因为人类,是容不得这种极致的纯粹的,不管是极致的善,还是极致的恶。 “呐,美惠,我觉得阿纲他有点不对劲,” “嗯?没有吧,怎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麻陶垂下眼眸,担忧的蹙着眉,“直觉吧,我觉得他在和原太说了什么之后,动作比起刚才更僵硬了,原本还能专注面对这场比赛的,现在就完全不在状态了。” 小泽美惠挑了挑眉,视线回到赛场上,果然就像麻陶所说的,泽田纲吉完全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那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泽田纲吉不负众望的输得特别惨,不过两个当事人都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意这个结果,而观战的人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不上去看看他吗?” 比赛已经结束了,原本应该出现在赛场上递毛巾的黑衣麻陶却往她背后缩了缩,小泽美惠无奈的扯住她的衣服。 “你该不会想偷偷溜走吧?” “诶?才没有!我只是想快点回去换衣服,而已。”被说中心事的麻陶条件反射的否认,看见好友微眯着的眼睛时又后背一凉,只好干笑了起来。 她还是忍不住向泽田纲吉的方向看了看,他被狱寺和山本他们围在中间,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也回过头来,视线对上一秒,双方都不自然的别过了眼。 很多事情,早就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发生了变化。 第41章 chapter 38 朝霞谈话室。 “好久不见, 麻陶。”女人抿了一口咖啡,眉眼弯弯,“要来一杯咖啡吗?” “好。” 麻陶坐在熟悉的沙发上, 把书包放在一边,伸手接过沙耶老师手中的咖啡杯。醇香的味道混合着热气扑面而来, 她的眼眸瞬间闪亮了起来。 “好香!” “当然啦, 老师的手艺可不是盖的,”纳野沙耶微笑着看着她, “尝尝看吧。” “嗯!”麻陶深深吸了一口气,任鼻尖充斥着这浓郁的咖啡香味,轻轻抿了一口,却瞬间皱起了眉。 “好苦!!” 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缠绵, 明明这么好闻, 麻陶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沙耶酱没有加糖和牛奶吗?” 看见少女可爱的样子,沙耶老师勾起唇角, 轻轻搅拌了一下手中的咖啡, 瓷杯与勺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师最近喜欢上了这纯正的黑咖啡呢,所以忘记给你加糖了,抱歉。你今天来找我, 是有了什么新的烦恼吗?” “嗯, ”麻陶放下手中的杯子,垂下眼眸,“但是,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关系, 要弄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她似是不经意间这样提起, “要是麻陶自己都不太清楚的话,要不让老师来猜猜?——唔,是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时提到的那个男生吗?” “诶?”她惊讶的抬起头来,“沙耶酱怎么会知道?” 沙耶老师坐到她的旁边,轻抿了一口咖啡: “因为你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呢。撒,现在要和老师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嗯。”麻陶咬咬下唇,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看着那缭缭升起的雾气开口,“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最近的相处都越来越奇怪了,明明是很要好的朋友才对,为什么我却害怕见到他呢?” 她的眼眸黯了下去:“从来都没出现过这样奇怪的心情,我果然很过分吧,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疏远自己的朋友。不过我完全没办法抑制住这种心情啊,明明很想靠近,却不断后退;明明很想看见他,却避开眼神,” “只要一想到他,”她伸出右手攥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就像在揪着自己的心脏一般,“心里就被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所充斥,甚至让我呼吸困难。” “呐,沙耶酱,我是不是很过分啊?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他会生气吗?”她侧过头来,直直对上女人带着了然笑意的侧脸。 “不,麻陶不必为这件事所自责。”她忍不住伸出手拍拍少女的脑袋,看着她可爱而为难的样子心下一片柔软。 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不管过了多久,那颗心,还是如此的闪耀呢。 “这种奇妙的心情并不是你自己独自承受,你也并不是害怕所以疏远,而是因为太渴望靠近了。” “诶?渴望?”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明明渴望靠近,但却不安着自己的这种改变。因为太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所以拼命的克制着自己和平时不同的行为,我想那个孩子,不会因为这点而疏远你的,因为他,也对你抱有着同样的感情啊。” 少女瞬间怔住。 女人勾起唇角,伸出手抚上自己不断跳动的心脏:“这样说吧,心跳的频率,是否会因为你想起他而加快?” 麻陶放松自己攥住衣服的指节,将手掌贴近那柔软的胸口,心脏的跳动,一点一点渗透入她的掌心。 只要想起他...... 她静静的闭上眼,半晌,又睁开眼来。 “嗯。” 纳野沙耶看着少女紧张而庄重的动作,会心一笑: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啊。” “诶诶诶恋爱?!——” 少女顿时红了脸,她激动而惊讶地抬起眼,心脏有一秒的停滞,紧接着又疯狂的跳动了起来,似乎要跳出胸口一般。 她,喜欢阿纲? 脑海中倏地再次闪过无数的破碎的画面,每一个反着光的碎片中,都有少年的面容,开心的、微笑的、无奈的、黯淡的、面无表情的、温柔的...... “但是,”麻陶忍不住缩了缩肩膀,“阿纲对我说,喜欢一个人的话,是无时无刻都想见到这个人,而我......” 说到这里的她不禁再一次愣住。他说的是想见到这个人,而刚刚沙耶老师也告诉了她,她那种奇怪的感情,也是因为太想见到他。 似乎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了,在她明白的那一瞬间,胸口那种酸涩的感觉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让她躁动不安呼吸不畅的心情。 这就是,“喜欢”吗? “恋爱的感觉是十分奇妙的,”纳野沙耶抿了一口香醇的咖啡,“当你远远接触它的时候,就像手中这杯黑咖啡一样,会觉得十分的甜美。但是只有深入其中的时候才会发觉,它其实是一种苦涩却让人流连忘返的味道。” “那,”她不安的攥紧了裙角,抬起眼来期待的看着女人,“他也和我一样吗?” “至于这个,你心里早就明白了不是吗?”沙耶老师微笑着看着她,“这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如果只有一个人,是不能够出现的啊。” 关上谈话室的门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愣,看着印花的木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麻陶。” ——是熟悉的女声。她连忙转身,入眼的是安静的白发少女。 “由宇?” 穿着不同样式校服的两个少女安静地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麻陶看了一眼身边不爱说话的女孩,白色的细碎短发挡住了她的侧脸,让麻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不过大概,也没什么表情。 “说起来,由宇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她低低地回应道。 这种不痛不痒的谈话立马就败下了阵来,麻陶在心底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内向又敏感的朋友感到深深的无奈。 本来自从strength和由宇的关系恢复正常之后,出现在外的她就是非常沉默但却异常纤细的一个女孩,她走了之后,好像情况更糟糕了呢。 “那个,还在吗?”身边的少女倏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着她。 “——那个?”麻陶疑惑的睁大了眼睛,少女血红而平静的眼眸与她相对,然后她上前一步,一把拉起了麻陶的右手腕。 袖口顿时滑下,露出套在手上的锁链状红绳。由宇似是松了一口气,平静的红眸里也似是泛上了一层温和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 麻陶也眼尖的发现,少女的手上,同样也带着那条红绳。 “这个,我当然是一直都带着,所以不用担心,由宇。”她露出灿烂的笑脸。 因为,这是她们四人,友谊的见证啊。由心灵手巧的黄泉编织出来的,只属于她们四人的,锁链。 “嗯。”由宇愣了一下,别过头,半晌又再次开口,“strength她,想见你。” “诶?strength?!”麻陶惊喜的睁大了蓝色的眼眸,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可以吗,由宇?” “嗯。” 由宇一把拉过她,两人的额头相抵,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映出她的蔚蓝。以两者相触的地方为圆心,一股电流闪过,黑发少女的身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掉了下来。 由宇顺势扶住她的身体,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少女像是睡过去一般的面容,垂下眼眸。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麻陶睁开眼,入目是漫天的风沙和灰白的天空。 她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色带帽披风,不过这次不是由十年后的纲吉为她特意订做的,而是真真正正的,黑岩射手的衣服。 ——因为她,就是BLACK★ROCK SHOOTER 说起神足由宇,不得不提的就是她的身世与她的能力。 她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很糟糕的家庭里,父亲酗酒赌博,母亲放荡,而她则被所有的人忽视而生性纤细冷漠,直到她遇见了纳野沙耶。 那个时候还是高中生的沙耶被这个孩子所吸引,温柔的她想要给这个寂寞的孩子一点温暖,至少不要这么孤独。 但是由宇的家在一次火灾中消失了,全家人,只有她活了下来。 难道是这个孩子干的?明明知道不该如此揣测,但是沙耶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 她回头,那个孩子正看着她,轻轻地勾起唇角,那双红眸却像那灼烧天空的大火一般,深深地映在了她的心底。 “没有!由宇——” 再次被世界所伤害的她深深地封闭了心灵。沙耶却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拼了命的想弥补些什么。 “你真的,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吗?”白发女孩歪了歪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既然如此,那你为我去死吧。” 她拉下少女的身体,两个温热的额头,相触。 神足由宇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能力。她的心灵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在不间断的战斗之中,产生了自我的意识。 “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这样残酷的现实,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呐,strength,你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妙啊,只要战斗就好了,只要杀死对方就好了,所以,你来代替我吧,来代替我面对这个世界。” 从那天开始,她逃进了这个世界,而由她激发能力的纳野沙耶,也在这个世界化作了Black Gold Saw,以生命为代价来保护她。 而strength,则以神足由宇的身份,代替她面对这个世界。 ——直到黑岩射手的出现。 “strength?”麻陶睁大了自己化作冰蓝色的眼眸,呼喊站在前方的少女。 少女有着白色的短发,戴着包覆到唇边的黑色连帽,双手装配着巨大的黑色机械手臂,身后金属脊椎状的尾巴在地面拍打出一阵灰尘。她回过头来,看向不远处黑色风衣的少女。 不是黑岩射手,因为那个人,从来没有再她面前开过口。 “麻陶?” 第42章 chapter 39 麻陶和strength并肩坐在高高的悬崖边, 开心地聊了很久。 从外面的世界到里面的世界,从喜欢的回忆到讨厌的回忆,从黄泉到由宇, 从东京到并盛,一直到灰白的天空渐渐变暗。 “诶, 这里也分白天和黑夜吗?” 麻陶抬头, 冷冽的夜风在皮肤上有一种刀割一般的痛感,但她只是微微凛眸, 看着天空之上的乌云。 她还依稀记得,之前,那里曾有一个黑红交织的漩涡。曾经差点带来了这个世界的灰暗。 现在呢,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 又在这个世界的何处呢? “其实是没有区别的, 在这里,我们只需要战斗, 为了保护另一个自己, 不断的战斗罢了。除了我之外,其他会觉得这种现状恐怖的战士,几乎没有呢。” 少女垂下眼, 动了动自己化作机械的手指。山顶的风拂动着她白色的短发, 露出她有着猩红眼眸的侧脸。 “strength,”麻陶顿时感觉心里有些发堵,她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少女巨大的机械手指,是冰凉而尖锐的的触感。 就像现在自己的这双手一样,又曾夺取过多少心灵战士的生命呢, 自己现在的状态实际上和由宇和strength的情况不同,她的精神连接上另一个自己的身体, 但黑岩射手并不会出现在现实中,而是沉睡在这具身体里面。 只要黑岩想,她随时可以醒来。 “没关系,麻陶。”少女抬起头来,冲她勾起唇角,“不用担心我,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归宿。我能够在外面的世界拥有那么多时间,能够和麻陶做最好的朋友,能够守护由宇,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极大恩赐了。” 是啊,相比起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她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她忍不住向天空伸出手,这里的云层间不会有金色的阳光洒下,伸展开来的也只是包裹着黑色机甲的手臂。这让她回想起那些有着青草芬芳的午后,那被摇曳的树叶割碎的阳光。 “——由宇。”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收回向天空伸出的手。 “我是strength。” “不,不管是strength还是由宇,其实都是一个人。”麻陶身体前倾,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让她与自己对视,“因为不管是谁,都是我的朋友,都互相依存着在这个世界上坚强的活下去。” 那双蔚蓝的眼眸,闪烁着流光,灿烂得就像外面世界的天空。 仿佛不经意间,就会有灿烂的光芒,割碎黑暗,喷涌而出。 “你该离开了” 胸口猛地一震,神经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视线被强制抽离,不知过了多久,断电的思维才渐渐恢复过来。 刚刚那个冰冷的声线,是她? 麻陶缓缓睁开眼睛,视野模糊而摇晃,她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瘦弱而温暖的人背上,脸颊贴在他肩膀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得见那被路灯的光模糊了的轮廓。 “阿纲?” 泽田纲吉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滞,但马上又恢复如常。 “麻陶醒了?身体还不舒服吗?” “还好,只是有点晕。” 她试图抬起头,却发现脑袋沉得不像话。无奈之下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决定,还是心安理得的继续趴在少年背上,那源源不断的安心感和温柔的灯光,让她又有些昏昏欲睡。 是强行进入那里的后遗症吗,上次的感觉也差不多, “阿纲,怎么会在这里,” “小鸟游桑给我打的电话,我赶到的时候天都黑了。我见到你晕倒在地上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泽田纲吉担忧的抱怨着:“好歹是女孩子啊,东京那么远,去一趟回来怎么说都是晚上了吧。你忘记上次被绑架的事了?” 耳边充斥着少年满是关心的抱怨声,胸腔就像被那杯温暖醇香的咖啡填满了一般,她感觉自己那喜悦又满足的心情就快满溢出来了,嘴角怎么也忍不住的轻轻勾了起来。 “噗,阿纲好像妈妈呀。” “喂,哪里像了啊。”泽田纲吉无奈的抽抽嘴角,眉梢却渐渐舒展开来,化作温暖而释然的笑意。 不知是自己的心意明了还是脑袋有点晕的缘故,麻陶不自觉地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其实我才不会害怕啦,因为有阿纲在啊。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不管会发生什么,她都潜意识的坚信着,他一定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到达她的身边。 就像半跪着熔化钢条的那一瞬间,就像她烧得迷糊时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就像现在的,.每个瞬间。 少年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他又继续往前,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思维不知为何有些混乱。 说起来,现在的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个晚上从山本家的竹寿司店回来,他也是这样背着谁,而那个元气的少女,就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的并肩前行。 “因为是阿纲说的嘛~阿纲不会骗我的,对吧?”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个时候她的声音,但是似乎有些心情,跟现在并不相同。 “话说,阿纲你是怎么赶到这里的?肯定是飞过来的吧!”麻陶好奇的在他背上发问。 “......”泽田纲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麻陶怎么猜到的?” 麻陶紧了紧环着他脖子的双手,抬起头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顿时神气活现起来:“呐,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嗯,很想知道啊。” “——是因为味道啊,味道!” “啊咧?”少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飞过来的阿纲,身上会有夜风一样的味道哟!”少女笑得眉眼弯弯,“当然,如果是其他方式过来的,就没有这种味道啦。” 夜风的味道吗? “会冷吗?这种味道。” “诶?一点都不会哟,是很温暖的味道啊。” 少年垂下眼,看着不断延伸的路面,嘴角勾起了温暖的弧度。 夜风轻柔的在他们身边打着转,路灯在树叶中投下细碎的橙光,随着风的舞动,光与影也交织着流动。 又这样背着走了一段路,麻陶还是担心阿纲会很累,刚好身体也基本恢复了,她就强烈要求要下来自己走。 “真的没问题吗?不用勉强的。”她当时的脸颊可是苍白得让人心惊啊。 “完全没问题!阿纲才是不要勉强啦。” 不过当她跳下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冷! 她突然有一瞬间的后悔,果然应该好好的呆在那儿啊。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有一瞬间而已,麻陶还是觉得一直让他背着有点怪怪的。 随着距离的拉远,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像之前那样,开始有些凝滞了起来。 五十厘米的距离,被路灯拉下的影子也保持着这样的平行。麻陶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自己的裙摆,她的书包还在少年手里。 深吸一口气,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那个,我有话想跟阿纲说。” “其实,我有些话想说,” 几乎是同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都僵在了原地,只剩下两双眼睛惊讶地对视。视线交接又错开,两人不约而同的别过眼。 “你先说吧。” “那麻陶先说吧。” 又是同时响起的声音,半晌,反应过来的少年少女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泽田纲吉好笑的用食指蹭了蹭脸颊,看着面前少女不自觉紧了紧衣服的动作,不由得愣了一下: “麻陶冷吗?” “不,其实——”条件反射的想说些别的什么话,眼前却投下一片阴影,她惊讶的抬眼,入目的是少年温暖的笑颜和手中的外套。 “会感冒的,麻陶把这个穿上吧。上次发烧也没过多久,” “嗯。” 她只好垂下眼,躲开他的目光,伸手接过少年手中的衣服披在身上。 其实,除了夜风的味道,还有很温暖的皂角的香味。她跟上他的步伐,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忍不住抬眼看他的侧脸。 被灯光打上昏黄而温暖轮廓的,侧脸。 如此,温柔。 “既然如此,麻陶就让我先说了哦?”少年的脚步倏地停住,转过身来看向她。 “好吧。” 心中那隐隐约约的猜测和这暧昧的气氛让她的心跳再次挣脱了束缚,她不安而期待的攥紧了衣角,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 “啊,虽然心里面想了很多次,但是现在果然还是会紧张啊,”泽田纲吉挠了挠自己柔软的棕发,“不过,麻陶你还记得那件事吗?我第一次,以一种奇怪的状态出现在你面前的那天。” “诶?”她条件反射的回问道。 “果然不记得了啊,”他苦笑了一下,抬眼直视进她的眼眸,“那我就再说一遍,麻陶这次要好好听着哦。” “嗯,” 泽田纲吉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少女懵懂又希冀的眼神,疯狂的心脏跳动声几乎鼓动着他的耳膜,让他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楚。 “我、我......” “我,喜欢你。” 他几乎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让自己能够说出这几个字。面前的少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个样子看起来又傻又可爱。 “其实,其实我——”这个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几个字出现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泽田纲吉却几乎是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亲自说出来了之后,便无所顾忌了起来。他深深的看着眼前局促又害羞的少女,唇边不禁溢出笑意: “呐,那麻陶呢?” “我、我当然也喜欢阿纲啦!”麻陶被他的问话一噎,瞪着眼睛立马回答。 “是哪种喜欢啊?” “——就是那种啊!” “那种是哪种?” “......”反应过来的她顿时不满的鼓起了脸,“你故意的吧!” 棕发少年笑得温暖而喜悦:“咳,没有哦。” “其实就是有吧!不要再装了,我已经看出来啦!” “嗨嗨,既然麻陶这样想的话,那就是这样啦。” “看吧,你都已经承认了!还说没有——” “好啦好啦,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吧。”麻陶原本还不满的鼓着脸,但看到少年脸上温柔的笑容时,又忍不住红了脸。 “呐,来拉钩吧。” “诶?”泽田纲吉回头看向她,少女正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向他伸出小拇指。他不禁哑然失笑,也伸出手。 相触的那一瞬间,温暖的温度和温柔的触感,源源不断的从对方身上渗透进来,一直流淌入皮肤,连胸腔也是暖暖的。 少年少女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深深看着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仿佛这样,就能永远映在对方的世界中一般。 “——惨了,已经九点了!”麻陶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左手腕,“这么晚了妈妈一定会担心的!” “不用担心,我之前已经跟伯母说过了你的事了。” “诶?” 温柔的夜风中,少年少女的背影被月光轻柔的洒在了地面上,而那随着角度逐渐交叠的身影中,两人的手指,始终像刚才那样,轻轻的勾在一起。 从何时出现的呢?这份让我悸动不安的感情? 瞳孔中映出的你,也是这样看着我吗? 一切的一切,今晚的我都已经知晓了答案。 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 今晚的月色真绮丽。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看虐的,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第43章 chapter 40 “我、我, 喜欢你,” 泽田纲吉看着眼前的少女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卧槽他说出来了!他真的说出来了!, 他低头看着少女因为惊讶而睁大了的眼眸,天哪亲自表白而且还不是死气状态啊啊啊好羞耻啊啊啊! “诶, 其实、其实我——”黑发少女微微别过眼, 手指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这个局促的表情也好可爱——救命他已经变成痴汉了吗啊啊啊!可恶现在应该说些什么?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啊啊啊! 虽然心里涌出的各种思绪都快要把胸腔炸裂了,但是泽田纲吉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自然了起来:“呐, 那麻陶呢?” “我、我当然也喜欢阿纲啦!”少女羞恼的瞪了他一眼。 “是哪种喜欢啊?” ...... 泽田纲吉觉得自己几乎要精神分裂了,大脑的活动和身体的控制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虽然动作语言自然无比,但是心里面还是老样子吐槽个不停,其实他也没看起来的那么自然, 手心里全是汗, 在少女注意不到的地方暗自对着虚空露出僵硬的笑脸。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美丽的梦境,真实得有些可怕。 他完全发热的大脑突然像被一盆冷水泼下, 一股冰冷黏腻的感觉慢慢顺着脊背慢慢渗入皮肤。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 沉重得让他几乎无法迈步。 “呐,阿纲,你知道小鸟吗?”在他身边沉默的少女突然问道。 “小鸟?是指的小鸟游桑吗?” “不, 是七彩小鸟哦。”少女轻垂着头, 连那声音也带着一股空灵的感觉,“笑容的橙色、清风的粉色、泪水的蔚蓝,这些都是小鸟喜欢并向往的。”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世界,扇动着翅膀向那些不同的世界飞去。但是,每飞过一个世界, 她的翅膀就沾染上不同的颜色,直到, ” 少女抬起眼,歪了歪头: “死去。” “诶?”他耳膜突然轰隆作响,僵硬的回过头来,视线触及的那一秒,心脏倏地停止了跳动。 化为黑色空洞的眼眶,穿着校服的骷髅少女,轻轻歪扭着头向他的方向看过来,在寂静的黑夜中,甚至发出吱嘎的声音。 ——一堆白骨。 “唔啊啊啊!!!——” 泽田纲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喘着粗气的喉咙生疼,死攥着被角的双手全是汗水,瞳孔紧缩,脑海中不断闪过的那些画面让他连心脏都紧缩了起来。 ......是梦。 是梦是梦,泽田纲吉,放松点,只是个梦而已,麻陶还好好的,他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缩紧了身体,拼命说服自己,可是那汗水还是从额角滑下,身体甚至止不住的颤抖。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发出嗡嗡的震动声,他僵硬的伸出手,是麻陶的短信。 “From 黑衣麻陶 08: 27 我已经到了。” 诶? 昨天晚上麻陶好像说过,今天要带他去一个地方,约定时间是——早上八点半。 “咦?!又睡过头了!——” 他手忙脚乱的掀开被子,套上衣服和裤子,冲进了盥洗室。 等到他赶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八点五十了。 “好慢啊,肯定是又睡过头了吧。”麻陶有些不满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抬起眼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激动地向他挥起手来,“阿纲——这里!” “抱歉,我迟到了,你肯定等了好久吧,”一路狂奔过来的泽田纲吉喘着粗气,坐在麻陶身边的位置上。 “没关系,也没等多久吧。”麻陶有些局促的攥紧了裙角,“反正去东京的地铁是九点才开。” “嗯,不过今天,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秘密哦,阿纲到了就知道啦。” 泽田纲吉看着身边少女安静的侧脸,地铁开动的声音哐当哐当,光线一明一暗的交错,让他有些恍惚。 就算是现在,也依然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脑海中又倏地闪过那个画面,他身体一僵,讪讪地转过头去。车窗上映出两人的轮廓,相邻而站的两人,三十厘米的距离。 “其实虽然说带阿纲来,但是我也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大概只是想分享一下我的回忆与我的故乡,这种想法吧。” 因为是星期六,学校里面也没人。隔着铁门看里面空荡荡的景色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感。 “麻陶,不进去吗?”他看着少女没有表情的侧脸,沉默了一下问道。 他从里包恩那里知道了,麻陶一家是为了躲开其他Mafia和日本□□才会搬到并盛的。没想到麻陶的爸爸竟然是彭格列的一员,而且还在很重要的战斗中牺牲了,才会留下她妈妈和两个孩子独自支撑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受到了威胁,麻陶他们,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垂下眼,果然黑手党什么的还是让人无法接受,但是...... “还是不进去了吧。”少女抬起头来看着泽田纲吉,“大门关着呢。” “啊咧?”现在才发现真实原因泽田纲吉抽了抽嘴角,干笑着挠挠脸颊,“啊哈哈现在才注意到。” “那学校就跳过了吧,带阿纲去其他的地方玩好了。好,走吧!” “等等麻陶,”他连忙抓住少女的手腕,“其实我,很想进去看看。” “诶?可是门不是关着的吗?” “还有一个方法。” 泽田纲吉的办法就是——翻墙进去。 学校的围墙其实不高,指环战长期训练的结果就是泽田纲吉就算是非死气状态下,翻个墙什么的也是比较容易的。当然,如果不算上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发的幸运E属性的话。 他们绕着学校的围墙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挨着墙壁的大岩石,泽田纲吉猜测其实也有很多逃课的学生用这种方法翻进学校。 其实他脑海里想的是那些动漫里的情节,这种时候女主角不是都应该站在围墙上捂着裙角颤颤巍巍,男主角在围墙下面冲她伸出手,然后女孩跳下,两人不小心摔倒滚在一起, “阿纲,这么高,我不敢跳......” “不用担心,麻陶,有我!你放心的跳下来吧!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身后几乎要飘出粉色泡泡的泽田·痴汉·纲吉一脸期待的向高高的围墙伸出双手,啊咧?上面的人呢? “阿纲,走吧,你在做什么?”站在他身边拍裙角的少女奇怪的看着他。 “咳,没什么。” 好吧他忘了,麻陶并不是那种翻个墙都要怕得要死的柔弱女生,而是运动神经一级棒的女子篮球社队员。 两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麻陶带着他走过自己以前的教室,以前开会的礼堂,以前参加过的社团,每过一个地方,她的脑海里都会不断地涌出那些鲜活的、仿佛还近在眼前的回忆。 “呐呐,阿纲我跟你说哦,我们数学老师超级好的噢,就算有人上课吃东西都不会怎么在意啊!所以我以前的数学课都用来开小差了哈哈哈~” “国一刚开学的时候,校长就在那上面讲话,那时候我就想说了,我们的校服裙子为什么那么短啊!” “——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的泽田少年。 “阿纲,没事吧?!” “没事没事——” 就这样几乎把学校所有的地方逛了个遍,体力再好的他们也感觉脚有点酸了。在花坛中间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泽田纲吉长长舒了一口气。 “呐,麻陶你肯定很想念自己的朋友们吧,想回到这个学校吗?” “诶?”麻陶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来,“其实,肯定会想念自己的朋友啊,但是也没办法。不过能来到并盛我也很开心哦,能够遇见阿纲,还有美惠和京子,能看到新的不同的世界——” 新的,世界? 泽田纲吉顿时愣住。 “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着七彩小鸟,因为阿纲,我才能看到这么多美好的新奇的世界,我很开心啊,而且我觉得,只要跟着阿纲,一定还能看见更多更多美好的世界的!” “——麻陶!” 身边少年突然爆发出的反应把麻陶吓了一跳,她的手腕被他瞬间死死抓住,那力道大得让她不禁皱起眉:“阿纲......” 棕发少年的瞳孔紧缩着紧紧盯着他,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她的心跳骤然一僵。 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阿纲,你没事吧?我在这儿呢。” 面前的少女皱着眉紧张而担心的看着他,她甚至伸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急促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没事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你看,她还好好的在这里,不是吗? 但是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啊? 第44章 chapter 41 “诶?去你以前的家?可是你说那你不是已经被卖掉了吗?”泽田纲吉听麻陶说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 有些诧异。 “所以我们要偷偷的进去啊,”麻陶煞有介事的冲他伸出一根手指,明显心情很好的迈着轻盈的步伐, “好啦好啦,那个才是我们今天的重点, 所以阿纲走快一点啦!” “嗨~” 虽然觉得擅自闯进别人家这种行为不太好, 但是他想,那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黑衣麻陶以前的家, 有个不算大也不小的后院。麻陶在后院围墙上露出一个脑袋,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在院子里,连那后院和一楼之间的门都锁着, 才翻身上墙。 利落的在草地上站稳, 麻陶小声的示意纲吉快点进来,却看见那个爬到一半的少年满脸通红, 看见她的动作便一个没抓稳直直的从墙上掉了下来。 “咚!” 泽田纲吉闷哼了一声, 连脸上的红色也因为这痛感而迅速消退。麻陶着急地把他扶起来,压低声音问道:“没事吧?” “没事。”虽然有些痛,但是连从悬崖上摔下来这种事都干过了, 实际上是没有什么大的伤害的。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目光却不自然的错开眼前的少女。 不过麻陶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小插曲,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后院中那颗巨大的树上。 那是一棵有三层楼高的大树,每一根枝丫都迸发着生命力,每一片树叶都充满了浓郁的绿。泽田纲吉抬起头来看它,有细碎的阳光穿破树叶间的缝隙, 一道道细小的光柱在潮湿的空气中投射到地面。 “很棒是吧?”麻陶看见纲吉的表情,也会意的笑了起来, 她往前走了两步,直到触摸到那满是皱褶的粗大树干,唇角勾起发自内心的弧度。 “我很小的时候它就这么大了,我都不知道它究竟有没有在跟我一起长大。其实我也不是能够像妈妈说的一直没有烦恼啊,每当难过的时候,我就会爬到上面去。它就像能感受到我的伤心似得,每次都用温暖的气息包围着我,直到我重新恢复自信。” 少女垂着眼,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亦或是也说给自己听。泽田纲吉也向那棵安静的树靠了过去,心中浮躁的情绪也一下被这样的温和清新的气息沉淀了下来。 果然是,很神奇的树啊。 那遮天蔽日的树冠,那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满是褶皱的树干,那是什么?泽田纲吉怔了一下,树洞? “麻陶说的秘密不会是,你把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树洞里了吧?”泽田纲吉蹲了下来,面对着那个看不清里面的树洞,抬起头来向麻陶问道。 “阿纲很聪明,不过并没有猜对啊。”麻陶歪歪头笑了起来,“树洞里的确有东西,不过不是我的,自从小宏也学会了把秘密藏起来之后,我就换了个地方,把树洞让给他啦。” “......” 麻陶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找到了一根废弃的铁棍,绕着树干走了两圈,才找了位置,蹲身开始挖土。 看来是埋在地里的,纲吉看着少女的侧脸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去帮忙,不过还没等到他站起来找工具,身边就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散散的泥土中间,露出盒子的一角。 “啊,找到了!”麻陶眼睛一亮。 盒子埋得并不深,所以麻陶也没花多少时间。她小心地抹去盒子上的泥土,并没有把它整个取出,而是就这样直接打了开来。 里面是一堆或精致或破旧的小东西,不过泽田纲吉一眼看见的,还是那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装着各色的纸折星星。 “盒子里都是我的一些小东西,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个许愿瓶啊。”少女的眼眸亮晶晶的,“里面都是我以前的愿望,呐,阿纲要看看吗?” “可以吗?” 泽田纲吉有些惊讶地接过麻陶手中的已经打开的瓶子,确认似得看了看她的表情,手掌间的瓶子还带着少女指间的温度。 被包裹在星星间的愿望,吗。 “麻陶很喜欢星星啊。”他不由得这样感叹道。 “诶?阿纲这么一说,我也突然发现了啊哈哈。” 这个其实很明显的不是吗,泽田纲吉在心里默默吐槽。 第一颗蓝色的纸星星,展开来看,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想要变成巨大的机器人,保护妈妈和小宏。” “这个是我小学的时候写的,好像是当时和弟弟被欺负了。”麻陶蹲到他身边,“那个是我小时候的梦想哦。” “我也是诶,那个时候想要变成巨大的机器人,因为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而且还看起来很酷!”纲吉眼睛一亮。 或许是因为小的时候太过弱小,所以想要用机器那样厚重的外壳,来保护自己,仿佛这样,就不会再受伤。 “不过麻陶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啊,超死气状态的时候,不是吗?” “诶?!真的诶!” 第二颗蓝色的星星。 “哭泣的感觉实在太难过了,所以,请让我一直笑下去吧。”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我不太记得了呢啊哈哈。”麻陶有些窘迫的一把夺过纲吉手中的玻璃瓶和纸条,终于意识到这样的分享行为怪怪的,她右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下,“我今天只是想来看看这个盒子还在不在,既然这样,阿纲也要写一个愿望吗?” “可以吗?这个不是麻陶的许愿瓶吗?” 少女熟练地把拆开的两颗星星折了回去,摇摇头:“并不是哦,我也带着由宇来过这里,这里面也有她的愿望啊,我们约好了要等十年再一起来拆的。” 麻陶并不担心纲吉会拆开她们当时许的那两个愿望,因为她做了特殊的标记,也方便以后找出来。 由宇,泽田纲吉微微一愣:“是那天你晕倒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白发女孩吗?” 身边少女的动作骤然一僵,泽田纲吉察觉她的异样而转过头去,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她轻垂着的头,和抿成一条线的唇角。 怎么了? “可以说是她,也可以说不是她呢。” 这是什么意思? “嘛嘛,阿纲要写愿望吗?诺,这是纸条。” 麻陶很明显的转移了话题,泽田纲吉也只好接过她手中的笔和橙色的纸条,沉默地看了看她,把纸条放在手心,踌躇了两下也写下了几个字。 麻陶也掏出另外一只笔,在纸条上刷刷的写着什么:“呐,阿纲许的什么愿望?” “嗯,麻陶先说吧。” “不,阿纲先说。”少女鼓起脸,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就以后一起来看对方的愿望吧,”写完了的泽田纲吉提议道,“就像你和,由宇约定的那样,等到十年之后,来这个地方,挖出这个盒子。那个时候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吧。” “诶?”麻陶的瞳孔缩了缩,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不知为何心脏有些紧缩,胸腔里弥漫出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十年后?和由宇一样,” “嗯,一样。” 她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鼻梁却倏地一酸,她只得别过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攥着玻璃瓶的指节有些发白,低低的开口: “阿纲真是,笨蛋啊。” 擅自说这种话,什么和由宇一样,要是一样的话,就再也不能,再也不能实现这个约定了啊! ——那个女孩不再是“由宇”,而是恢复了她“strength”的身份,在那个灰暗的世界中不断地战斗,不断的掠杀,为另一个自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说不定哪天就会在那里被什么人杀死啊,就这样孤独寂寞的消失在另一个世界, “麻陶,怎么了?” 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不,没什么。” 把玻璃瓶放回盒子里,麻陶盖上它,再在上面掩上泥土。 “呐,麻陶。”泽田纲吉有些局促的伸出手指蹭蹭脸颊,“其实我今天,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 “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什么东西,握在手心里:“麻陶上次送了我御守,我一直有好好的带在身边,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除妈妈以外的人送的礼物,所以我想,我是不是也应该送点什么给麻陶。” “虽然我一直很没用,没什么钱也没有很高档的品味,但我还是有很用心的去想,前阵子,我找到了一个可以给硬币刻图案的老爷爷。” 摊开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泛着银光的硬币。 麻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棕色的眼眸阳光下闪烁着流光。那枚硬币在指间,甚至还带着少年的体温。 “五芒星?” 光滑的硬币上刻着标准的五芒星,而在那中央,是麻陶的罗马音——MATO “其实我本来想让老爷爷刻字的,不过字母比刻字更简单一些,这个硬币本来就花费了爷爷太多时间,” 麻陶把硬币翻了过来,背面同样的五芒星和罗马音,只是, “BRS?”她的瞳孔瞬间紧缩,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BRS,BLACK★ROCK SHOOTER “啊,说起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感觉这几个字母很适合麻陶呐,就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总有一种很深的熟悉感。“泽田纲吉挠挠头,看见麻陶惊愕的表情愣了愣,“要是麻陶不喜欢的话,应该还能换个——” “不,我很喜欢!”反应过来的少女连忙把硬币捂在手心,抬起眼来真诚的看着他,“我只是没想到阿纲会知道这几个字母的意思,感觉有些,惊讶和高兴吧。” “诶?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泽田纲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几个字母在他心中有这么深的印象。那天他找到那个爷爷刻字的时候,爷爷问他是不是正反两面的罗马音要一样的,他看着那刻好的五芒星,有一瞬间失去了思考。 “BRS,这里就用这三个字母吧。”他这样对爷爷说。 麻陶攥着硬币的手紧了紧,她的眼眸中映出少年迷茫的面容:“我真的很喜欢,BRS,是黑岩射手的意思,” 黑岩射手?纲吉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她超死气状态的样子,右手化作黑色的可以射出岩石的巨炮,是代号吗?不过跟这几个字母有什么关系,泽田·学渣·纲吉深深地疑惑了。 再翻墙出去,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的时候,泽田纲吉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是英文翻译的首字母?他觉得这个想法挺靠谱的,但无奈自己连国语都没学好,更别说英语了, 麻陶明显心情不错,走路的时候都蹦蹦跳跳的,他知道那枚硬币她好像真的很喜欢的样子,因为她一直紧紧攥在手里,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看着少女唇角飞扬的侧脸,原本今天一直隐隐压抑着的黑暗心情终于也消失殆尽。 说起来,最重要的事,竟然一直忘了说。 他的脚步骤然停住。 “对了麻陶,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诶?什么事啊?”麻陶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他。 泽田纲吉咽了口口水,肌肉因紧张而骤然僵硬,心脏疯狂跳动的频率甚至跟昨晚告白的时候有的一拼。 有什么车按响喇叭飞快的从两人身边驶过,强烈的气流疯狂舞动着少年少女的发丝,黑衣麻陶的脸颊有些发痒。 “我要去意大利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她的瞳孔瞬间紧缩,世界在那个瞬间安静了下来,冻结了她的心跳。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里的。 阿纲说他已经答应了里包恩,去意大利的彭格列总部接受十代目继承者的培训,守护者们都会跟着一起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呢?”她慌张的看着他,“明明阿纲不是说什么也不想当黑手党的吗?明明不是最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吗?” “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是这样想的,”泽田纲吉蹭蹭脸颊,认真看着矮了他半个头的黑发少女,“不过麻陶被绑架的那件事让我知道了,有些责任是我无法逃避的,如果我不选择承担,你,还有我的家人和朋友们,都会面临这样的生命危险。”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我的退缩而受伤了。” “呐,麻陶,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耳边还回响着少年刚才的话语,她手心里的硬币散发着灼灼的温度,就像她根本慢不下来的心跳。 她的选择...... “我回来了。”她打开家门,没有一个人回答。 妈妈大概出去了,小宏也不在家?她抿了抿唇,把换下的鞋放在鞋架上。 她当然是,想和那个少年在一起的。 明白了喜欢的心情之后,就不停不停地,期待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不想分开,连一秒都忐忑得无法忍受,想让他一直一直,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这种心情,根本停不下来。 但是,她看着手心中的硬币,紧咬下唇。 很多事情,并不是想要就可以。她还有妈妈,还有要照顾的弟弟。 “——嘭!!!!” 巨大的爆炸声猛地在楼上响起,麻陶被吓得浑身一颤。那个方向,是她的房间? 怎么回事,这个爆炸声?!麻陶的瞳孔骤然一缩,难道是——十年火箭炮? “——小宏!!” 一拉开门,巨大的烟雾扑面而来,麻陶忍不住咳嗽了两下,入眼却是淡黄色的弥漫了整个房间的烟雾。等等,她记得,以前不都是粉红色的吗?按理说声音也不该有这么大才对, 眼前的烟雾渐渐消散,模糊的视野也渐渐清晰了,地板上是四处散落的十年□□和那个原本该出现在床底的行李箱。 她顺着床脚看上去,穿着运动衫的小男孩正坐在床沿上,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火箭炮失效了吗,竟然没交换,”麻陶有些疑惑,看着黑衣宏一副吓傻了的表情心里就又是担心又是生气,“不过竟然来姐姐房间捣乱,你真是——” 小男孩浑身骤然僵住,他回过头来看向麻陶,眼眸里全是难以置信。 “姐姐?”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下部已完结,戳专栏可 第45章 无责任字母番外 ☆N☆ Novel (小说) 在这个空间的某个不知名的裂缝里, 有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兔子写了一本同人小说,来满足自己的脑洞。 “唔,最近看了黑岩, 感觉黑岩和言纲的感觉很像啊,不过还是麻陶和纲吉什么的最有爱了。哟西, 就让他们相爱相杀(?)吧!” 蠢兔子躺在床上一边脑洞大开一边抹眼泪, 泪点低的它连看黑岩这种治愈(?)的动漫都能哭。 于是蠢兔子作者就开始了描绘,描绘这一个光怪陆离却又温馨无比的世界, 它写可爱呆萌治愈的麻陶,写傻里傻气却温柔得不行的纲吉,它听着童话这首歌撑着蘑菇伞在雨中前行,内心就像被这两个孩子治愈了一样。 “写得好幸福啊, 让我也感觉好幸福呢, 就像陷入了甜蜜的恋爱一样。”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兔子感觉自己甚至不用谈恋爱了,就这样下去也很好。 它想, 或许大家更喜欢的是战斗状态的他们, 但是它最爱的,还是那两个傻傻的、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对方的青涩的孩子吧。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时候的感情更美好了。 要是不用长大就好了,要是一直这样温暖就好了。今天满十八岁的兔子先生感觉很惆怅。于是它拿出记载着他们点滴的本子, 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 “交握的右手” “阿诺——初次见面, 请多多关照,我是黑衣麻陶,现在是你的前桌。” “诶?我、我叫泽田纲吉,请多指教。” “对视的双瞳” “其实也没什么呢,除了体育, 我根本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呢哈哈。看吧,都没及格呢。” “不, 你看我的分数。” “诶?!27分?好厉害!!——” “松饼的温度” “这是,松饼吗?” “诶!你认出来了!” “无措的火焰” “黑衣麻陶!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 “阿纲?” “无尽的深渊” 对不起,麻陶,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不愿重蹈的覆辙” 这一次,决不能让你再斩断我的羁绊!——BLACK★ROCK SHOOTER! “轮转的十年,温暖的怀抱” “不想受伤的话,就变强吧。” “刀剑所向,心之所向” “为什么不攻击?” “麻陶......” “阿纲,最差劲,最过分了,” “明明是朋友不是吗?,却从来都是瞒着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我完全不能明白啊,为什么应该最为要好的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我很任性吧,阿纲,明明知道这样赌气会给本来就陷入危险的你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可我还是忍不住啊,为什么唯独就是我被排除在外呢,这样的现状,让人很不甘心啊。” “无尽黑暗中亮起的那束光” “没事了麻陶,我马上带你走。” “不知何时开始乱撞的心跳” “阿纲,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就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这个人,每做一件事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她,想看她的笑容,想一直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她开心自己就开心,她难过自己就心疼,这样一种感觉吧。” “被旁人戳穿的心事” “对啊,不甘心。就像她为什么选择的是你而不是我,我忍不住想,或许你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特质?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人在你身边?” “明明渴望靠近,但却不安着自己的这种改变。因为太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所以拼命的克制着自己和平时不同的行为,我想那个孩子,不会因为这点而疏远你的,因为他,也对你抱有着同样的感情啊。” “几近跳出胸口的心跳” “果然不记得了啊,那我再说一遍,麻陶这次要好好听着哦。” “我,喜欢你。” “我、我当然也喜欢阿纲啦!” “地下的十年的愿望” “那就以后一起来看对方的愿望吧,就像你和,由宇约定的那样,等到十年之后,来这个地方,挖出这个盒子。那个时候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吧。” “阿纲真是,笨蛋啊。” 不过这两个笨蛋,的确挺般配的。 同样蠢的兔子先生一脸深沉的关上本子,想叹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能跟你们分享这个故事,一起见证他们的成长,真的是,太好了。 ★O★ Omen (征兆) 他在那一刻突然明白,其实很多事情早已有了预兆,只是当时沉浸在快乐之中的自己,不想面对也不愿面对罢了。 ☆P☆ Parallel World (平行世界) “哪怕只有一个世界也好,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你了。” ★Q★ Qestion (问题) “阿纲,我能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吗?” “好啊,什么问题?” “你全力飞行的速度是多少?每小时耗能多少?能做到每年绕地球两圈吗?” “麻陶,不要看奇怪的广告。” “想法不错嘛,阿纲,你今后的训练目标就定为绕地球两圈吧。” “咦?!!!Reborn!!——” 第46章 无责任字母番外 ☆R☆ Reborn (复活) “泽田纲吉, 你来说说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诶?(小声)这不是里包恩的英文名吗,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知道了,鬼畜!——” “......” ★S★ Stchcraft (魔法) “要和我签订契约, 成为魔法少女吗?黑衣麻陶, 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愿望哦。” “诶?任何愿望吗?”少女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 “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呢,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啊。” 能再次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T☆ Turmoil (焦虑) “怎么办麻陶, 明天就开学了我还没有做完假期作业啊啊!” “我也没做完QAQ。” ★U★ Umbrella (伞) “这么大的雨, 你这家伙不知道找个地方来躲一下吗?!”少年看见正傻傻抬着头淋雨的男孩,顿时想用伞甩他一脸的水花。 “呐, 蠢宏。”大滴大滴的雨水顺着他微卷的黑发, 从他的脸上划过,平时吵吵闹闹的男孩垂下头来安静的看着他,“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 明明就, 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那些人不是吗。” 黑衣宏顿时愣住,他手中的伞倾斜在一边,雨水哗啦一声洒在地上,像极了他瞬间沉下来的心。 “蓝波,你要知道, ”他半跪在地,双手搭在男孩瘦弱的肩上, “有些事不是我们讨厌,我们不想要,就可以逃离开来。”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从那个雨天开始。” ☆V☆ Vain (徒劳)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思索自己迄今为止所做的这些是否只是徒劳,但我想,既然有失败的可能性,就有成功的可能性。平行世界的数量无穷无尽,总有世界的我会成功的,现在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赌对了。” ★W★ Watt (瓦特) “风间,你说如果把人比作灯泡的话,我们两个是多少瓦的?”小泽美惠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比喻很奇怪吗,”风间原太忍不住吐槽。 “嘛,我大概是20瓦的节能灯。” “我呢?” “60瓦的白炽灯。” “......” ☆X☆ X-Burner 需要能够一击轰开这密室的力量,高烧的麻陶已经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金红的眼眸看着自己燃烧着火焰的右手,泽田纲吉沉默着,思维却转得飞快。 如果他能,把火焰从手心中发射出来...... ★Y★ Yore (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叫纲吉的白兔子,喜欢上了一个人类小女孩。 为此它每天都要偷偷的躲在草丛里看她,直到有一天,它鼓足了勇气,准备向小女孩诉说它的爱恋。 ...... 然后白兔子被小女孩绑进了背篓,最后它在幸福中化作了她的一部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种族不同是不能谈恋爱的。 对了还有,掌握一门外语是非常必要的。 ☆Z☆ Zero (零) 世间的一切到底存不存在?一切都在周而复始,就像这个数字,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泽田纲吉看着试卷上鲜红的0分,耷拉着脑袋的趴在了桌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更新《5t5集齐七灵珠后我失忆了》文案 家传的【转移】术式竟然是世界最强术式! 但是需要去其它危险的世界寻找七〇珠才能升级术式! 于是,我土下座请求世界最强的五条家少主成为我的队友。 “五条悟!请帮我集齐七〇珠吧!” 白发幼童苍蓝色的眼眸几乎要把我冻结,他踩住我的头,还碾了碾。 “去死。” 我和五条悟穿越了7个世界,集齐七〇珠回到世界后我失忆了。 入学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咒术学校时,我见到了同为高专一年级的三个同学。 “葵,这里这里!”白发少年猫猫跳跃,颇为熟稔的圈住我的肩膀,“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哦~” 我懵了:“你谁?” “诶?”猫猫裂开。 “我知道了,葵一定是还在生气当年我欺负你的事啊!”白发猫猫呈大字状躺到地上,“来吧,踩回来吧!”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不要抓着我的脚往你脸上踩啊!你这个超级大变态!” 正在更新:《退休魔法少女在线掉头》cp虎子 文案: 国民偶像巴麻美有三个秘密。 第一,她在某魔法少女动画第三集 就断头领便当了。 第二,她现在是个僵尸。 第三,曾经喜欢过她,她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前男友找上门来了。还作为人气极高的嘉宾,和她参加同一档综艺节目。 救命,他不是已经被消除记忆了吗,为什么还会三番五次向她表白啊? * 《奇妙世界旅行》是由圆焰影业推出的异世界奇葩职业体验直播类综艺。 由国民偶像巴麻美、万事屋无良老板、粉毛新星咒术师、鬼杀队木头水柱、变态魔术师西索组成常驻阵容,节目共6期。 节目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看五位嘉宾在吉原做花魁、在黑暗大陆当赏金猎人、在虚圈当二五仔、在狱门疆开饭店、在鬼王手下当心腹、在酒厂当假酒..... 然而,这档节目有个整蛊计划: 其他嘉宾会想尽办法向她表白,谁先表白成功,就能得到10亿日元奖金。 巴麻美觉得他们有病,拒绝的话信手拈来。 但当她开玩笑的问他,哪个艺人是他的理想型时,他看着她的双眼说: “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而她大为感动,一不小心一一 头掉了下来。 预收《我,哈雷彗星,打钱》男主哈雷彗星 2061年7月28日,哈雷彗星回归日。 楚岚在列车车厢中迷糊醒来,发现自己对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注意到她的目光,帅哥仿佛遇到救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你好,我是哈雷彗星,我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回不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个人,再帮我付一下车费,等我回到天上,一定会报答你的!” “……”楚岚掰开他的手指,“你要找谁?” “我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是个很重要的人,”帅哥一本正经,“但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找到他!” 楚岚面无表情的唤来警备机器人:“你好,这个人诈骗。” 被警备机器人拖走时,帅哥抱住她的大腿不肯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哈雷彗星啊!” “那好,再加一条,他性骚扰。” 预收《拯救纲吉99次以后》 家人们,救命啊! 我只是因为某些心理问题,被医生推荐玩全息游戏而已 为什么游戏里被我救了九十九次的男主角竟然是我大学同学啊! 是我同学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十代目啊! 什么,你说我救了他那么多次,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那你就太天真了,我不仅救了他99次,还坑了他100多次,吓到他两百多次啊! 把这位黑手党教父的黑历史全都看了个遍,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等等,有人敲门,可能是我的外卖到了,等会我再和你们聊。 [开门的声音] “等等,你怎么会在这里?救——” 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