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撒糖的日子》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和影帝撒糖的日子》作者:我是阿亮 文案: 北城最好的医院,荻乐涛慌不择路,一不小心撞到了刚做完小手术的赵朗星,被撞者身体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猛地一阵抽痛……(  ̄﹏ ̄) 撞到人的小子,回头张望,瞬间闪退,跑的无影无踪。( ̄o ̄) 赵朗星:撞到人,就这么跑了?(⊙o⊙)! 乐涛撞了赵朗星之后,心怀愧疚,买了价格昂贵的保健品赔礼道歉。 在酒店的房间,看着他满脸傻笑,往桌子上放了一堆男性滋补品,例如一夜七次郎、猛男的春天、大展雄风丸,赵朗星气得吐血,好想一掌拍死他! 演对手戏,乐涛被影帝大大调戏了,他还深夜邀请自己去房间探讨剧本。 探讨什么:床戏和吻戏!(≧≦) 影帝大大该不会是想要报复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他的。 去还是不去呢,这是一个问题?!≥﹏≤ 假公济私,满满的套路! 乐涛穿越到《力争上游》这部青春励志小说 中,阴差阳错和大boss结下了梁子,娱乐圈,半架空,不牵扯现实,没有原型。1v1,he。 …… 预收文:《帅哥,组个cp好不好》作为直男款的打星,全国武术冠军,对不食人间烟火,只喝露水,不上厕所的小仙男这种人设,难以理解。 打一拳应该会哭很久吧?-_-|| 共同参加某个综艺节目,他居然被坚强勇敢,不屈不挠的小仙男圈粉了。 小仙男开朗大方,对他说:帅哥,组个cp好不好?炒热度,互相帮助,后果自负,一旦解除,绝不纠缠的那一种哦~^_^ 钢铁直男:是不是兄弟情的那一种啊?⊙▽⊙ 小仙男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你说是那就是吧。(~_~;) 后来,打星才知道,他们组的cp是谈恋爱,摸摸抱抱举高高,结婚生子,长相厮守的那一种。 小妖精受+钢铁直男攻 ……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娱乐圈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荻乐涛、赵朗星 ┃ 配角:孙鹏程、周子慕、顾崇理 ┃ 其它:娱乐圈、穿书 ☆、狭路相逢(修改) 猛然惊醒,荻乐涛发现自己穿着浅蓝色竖纹病号服,躺在移动病床上,被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推着匆匆走过头顶白炽灯闪烁冷光,幽长空寂的走廊。 荻乐涛顿觉光线刺眼,皱了皱眉头,眯了眯眼睛。 很快,回过神来,心里咯噔一下,他陡然从病床上坐直了身子,把大家吓了一跳。 只见荻乐涛茫然四顾,神色紧张地说:“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军绿色工装的四喜丸子,哦,不,应该是圆脸脖子粗的胖哥,呼哧呼哧跑过来,扶着他的手臂,好声好气道:“乐涛,快点躺好,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 “手术室?”荻乐涛瞠目结舌。 瞬间,脑海闪电般掠过几段画面,像电影镜头的剪辑。 系统冰冷机械的声音:“荻乐涛,你将穿越到《力争上游》这部青春励志小说中,你要使出浑身解数,攻略男主,完成任务之后,我们就把你送回来。” 荻乐涛愕然皱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回家。” 系统:“这是强制性任务,不接受反驳。” 嗖的一声,一头雾水,懵逼状态的荻乐涛被雷厉风行的统哥一把塞进了小说中。 在时空隧道急速坠落的荻乐涛,手脚并用,胡乱扑腾,扯着嗓子道:“我都没看过《力争上游》这部小说,剧情人设,一概不知,怎么回事?” 系统:“原主是农村的娃,和你同名同姓,长相神似,从小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和奶奶相依为命,为了实现梦想,只身一人来到大城市打拼,十八线小演员,时运不济,四处碰壁,求而不得,英年早逝,你所做的就是,改命改运,登上人生的巅峰,你的大金主,他的名字叫做——赵朗星,是演技精湛,星途璀璨的影帝……” 荻乐涛:“什么?什么星?” 系统遁走,再无回应。 面对现实,荻乐涛双手抓住胖哥的软绵绵的手臂,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惶恐不安道:“哪个,我为什么要进手术室?我到底怎么了?” 闻言,胖哥霎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似的,嘴巴呈O型。 “快说呀!”荻乐涛回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手术室,心脏仿佛快要从胸腔窜出来了。 “哦~”胖哥缓过神来,一字一句地说:“你说,自己总是红不了,所以借贷整容来了……” “借贷?整容?”荻乐涛面容扭曲,祸从天降。 “对呀……”胖哥补充说明:“你说你要整成欧式双眼皮,挺而翘的鼻子,嘟嘟唇还有……额……外加一个锥子脸……” 我擦!这是什么审美?! 荻乐涛脑补了一下可以夹死蚊子的欧式双眼皮,随时可能崩塌的假鼻子,一口气犁两亩地都没问题的锥子脸。 在加上一个自带鬼畜bgm,嘴巴水润性感的嘟嘟嘟嘟嘟嘟唇! 这谁顶的住!吓尿了好吗! 来到手术室门口的荻乐涛,不愿意做待宰的羔羊,身手矫健,翻身下床,没有穿鞋,仅穿着骚粉色袜子,头也不回,桃之夭夭,将大呼小叫的医护人员和胖哥统统抛诸脑后。 他撒丫子狂奔,一心一意只想逃离此地,慌不择路,一不留神,撞到一个钢筋铁骨的“活体墙壁”。 艾玛!好痛! 荻乐涛捂肩,抬眸之间,瞥见一双眼睛里藏有两簇熊熊燃烧火苗的男人,穿着打扮很奇怪,不仅戴着黑色鸭舌帽,外加一个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这个男人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他张了张嘴,刚想表达歉意。 只听见身后传来杀猪般的嚎叫:“乐涛,你快回来,我们签了合同,反悔要赔违约金的……”映入眼帘的,还有胖哥健步如飞的身姿,把荻乐涛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挥舞,逃命去了。 那个倒霉的男人,今天刚做了一个小手术,被狂奔的荻乐涛撞到,又不顾一切推开,重心不稳,转了一个圈,帽子落地,倒向一旁的座椅,他侧卧在座椅上,深深感觉身体被全院医术最精湛的男医生,小心处理,精心缝合的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开线了! 它开线了!!! 是的,它开线了!!! 这种疼痛足以致命!!! 卧槽!!! 而撞了他两次的小子,回头张望,瞬间闪退,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赵朗星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他的经纪人——高远付清了医药费,来找他的大佬,发现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斜靠在座椅上,脸色比今天阴郁的天气还要吓人,大惊失色,疾步如飞跑过来,急声道:“星哥,你怎么了?” 赵朗星,脸色惨白,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以至于,周围有人对一身运动服,姿势奇怪,瘫倒在座椅上的他,小声议论起来。 “星哥,我扶你起来。”高远想快点将他扶走,以免引人注意,大做文章,影响不好。 “别扶我……”赵朗星将手一挥,下身紧绷,又是一阵剜心刺骨的疼痛,疼得他止不住哆嗦,咬紧牙关,颤声道:“高远,你快点去找李医生。” “欸,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找李医生。”情况紧急,高远边说边走。 赵朗星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点了点头示意他快点去。 高远拔腿就跑,去找给他们赵总做手术的李医生去了。 话说,荻乐涛还算有点良心,他坐在出租车上,心里就琢磨开了。 刚才被我撞了的男人,应该没什么事吧,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又不是豆腐做的,撞一下应该没什么事的吧? 希望他没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出租屋,上下三层的旧式楼房,光线昏暗,破败不堪,这都是脑海中的影像资料告诉他,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他去一楼便利店,问老板娘借了点钱,拿了一双蓝色的男士凉拖,说自己出门忘了带钱包。 恰好这个便利店的老板娘也是他的房东,因为租她的房子,又经常在便利店消费,照顾她的生意,老板娘就爽快借钱给他了。 付了车钱,荻乐涛装模作样在裤子口袋一通乱摸,装作没有找到钥匙的样子,又找老板娘拿了出租屋的钥匙开门。 卷发,微胖,化着烈焰红唇的中年老板娘笑着问:“乐涛,今天你又去试镜了?” “啊……”误会就误会呗,免得麻烦。荻乐涛随口道:“兰姐,你瞧我都忙糊涂了,穿着戏服就回来了……” “忙点好,年轻人嘛,忙一点,日子过得才充实点。”兰姐笑容可掬地说。 “可不就是这个理,我先回屋,一会,就拿钱过来。”荻乐涛答道。 “没事,不着急。”兰姐摆摆手道。 说完话,荻乐涛拿着钥匙,踩着楼梯,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噔噔噔,来到了二楼的小出租屋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仙女们,影帝和拍对手戏的演员会有很多互动,没写过这类题材,还蛮有新鲜感的,晚上发新章,么么哒,收藏走一波哈。^_^ ☆、九州公司 回到了住所,荻乐涛第一件事情就是坐在格子布沙发上脱掉了骚粉色的袜子。 少顷,起身打量起出租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房子不大,还算整洁干净,不错,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凭着记忆,荻乐涛回到卧室,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串备用钥匙和一本名为《表演学习手册》的影视表演专业书籍,在书的找到了三张崭新的一百元的红票子。 拿了其中一张百元大钞,他又脚步轻快地下楼,去便利店还钱,顺便买了一袋面条和鸡蛋,西红柿,还有一袋紫菜。 回到了家,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准备先把肚子填饱了在说。 铁锅里的水刚烧开,就听见有人拿钥匙开门的声音,荻乐涛就顺手将火关了。 不用说,肯定是锲而不舍追到出租屋来的小胖哥——孙鹏程。 他闯入屋内,两眼直勾勾盯着荻乐涛,上气不接下气道:“哎呀……我说荻乐涛,有你这样的吗?这事你做的太不地道了……” 荻乐涛想想也是,赶紧用一次性纸杯给瘫倒在沙发上的孙鹏程倒了一杯水,他接过来,将水一饮而尽,喘的不行。 荻乐涛挨边坐下,整理思绪,分析道:“大鹏,你听我说,整容风险太大,整的好看又自然的非常少,相当一部分脸看起来很僵硬,像蜡像,到时候,得不偿失,后悔都来不及。” 听他这样说,孙鹏程掀了掀眼皮,瞅了他两眼,荻乐涛用纤细嫩白的手指点了点秀挺的鼻子继续说:“你瞧我长的也还行吧?” 闻言,孙鹏程立刻坐直了身子,细细打量起荻乐涛,虽说他的五官长相不是那种夺人眼球的惊艳型,但是,眉眼温润,十分耐看。 点了点头,孙鹏程表示赞同:“是还不错。” “对吧。”荻乐涛畅所欲言道:“整容风险太大,搞不好整张脸还会挎掉,当然,也有非常成功的例子,但是,毕竟是少数,既然我的这张纯天然的脸还能看,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整容,花费高额的整容费,是吧?”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孙鹏程有点发懵,一脸诧异道:“不是……当初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去整容的嘛,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说变就变了……乐涛,我们和美容院是签了合同的,你说不整就不整了,要赔违约金的?” “是啊……”荻乐涛右手手掌轻拍了拍额头,头痛的很,然后说:“违约金,我会想办法赚钱偿还,最主要的是现在我能接到活儿。” “赚钱的活儿?”孙鹏程顺手将茶几上的一小块巧克力涂层饼干的包装撕开,丢进嘴巴,嚼的嘎嘣脆响,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让我想想看……” 最后一块巧克力涂层饼干,我的最爱,就这样没了…… 孙鹏程嘴里传来的咀嚼饼干的嘎嘣脆响,深深刺激着荻乐涛敏感脆弱的神经。 “对啦!”孙鹏程一拍大腿,从沙发上蹦起来,荻乐涛赶紧问道:“怎么啦?有活儿干?” 孙鹏程两根胖乎乎的手指灵活自如打了一个响指,凑了过来,双目流露喜色,笑容满面道:“据可靠消息,九州影视公司,最近又有大动作了,他们斥巨资,打算拍摄一部一生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韩子高,就是那个深受陈文帝宠爱和信任,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 “韩子高……”荻乐涛嘴里轻吐此人的名字,脑海里关于他的资料纷纷而来。 荻乐涛理清思绪,接道:“你说的是那个深受陈文帝宠爱和信任的韩子高,后来差一点被封为皇后的右卫将军,天子身边的大红人,姿容出色,风光无限的韩子高?” “对,对,就是他……我可跟你说,顾崇理顾总的九州影视公司,在众多影视公司,他们不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你要是去试镜,能够被周子慕导演选上,你知道吧? 新生代导演——周子慕,刚刚凭借自己的第一部文艺风的民国剧《三月的雨》拿下最佳导演奖,前途不可限量,你要是能被他选上,给你一个有台词的角色,甭管是几号角色,只要你好好演,先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如果你够努力,够幸运,演的出彩了,以后还愁无戏可拍,你知道扮演陈文帝的演员是谁?那是赵朗星星哥……” “赵朗星”这三个字的名字犹如烟花在心中绽放,荻乐涛欣喜若狂:“大鹏,你刚才说谁是陈文帝的扮演者?” 瞧他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孙鹏程狐疑的眼神瞅他道:“赵朗星,红的发紫的星哥呀……” 资料显示,赵朗星长相无可挑剔,演技出神入化,吊打一众只会在镜头前无病呻吟,搔首弄姿的小鲜肉,公众形象好,话题度高,观众缘好到,老少皆宜,男女通杀,是这一行业的的佼佼者。 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助自己登上人生巅峰的大金主,伯乐哥。 荻乐涛被孙鹏程刚才的一席话说的欢欣鼓舞,信心满满。 改变命运,实现自我的价值,谁人不想。 荻乐涛快速拿手机搜索关于九州影视公司为了拍摄大型古装电视剧《传奇》招募演员的种种信息。 孙鹏程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心知肚明。这样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对于他们这些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的草根追梦人意味着什么,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开口宽慰道:“乐涛,你先别紧张,这种阵仗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嗯。”荻乐涛应答一声,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用国内最知名的几个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网上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关于九州影视公司为了大型古装剧《传奇》招募演员的新闻。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新锐导演周子慕个性十足,和公司决策者——顾崇理达成共识,他们决定这次的韩子高的扮演者,启用新人。 这种大胆的决定,犹如重榜炸|弹,极具震撼力。 一石激起千层浪,吃瓜群众瓜吃的津津有味,七嘴八舌,各抒己见。 甲:哇塞!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韩子高,盛世美颜,不知道谁能够担此重任。 乙:千万别一个劲的尬吹美貌,找一个颜值与人设严重不符的演员,我家星哥不约好吗?糊弄观众,你当大家心里没数吗! 丙:哇偶!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传宗接代。 丁:楼上,父母不相爱,他们以何种姿态和别人谈情说爱,别给同性恋引战好吗?不管同性恋,异性恋,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共建和谐社会。 丙:我错了,网上引用的一句话。(图片:泪流满面) 丁:摸头(图片:安慰对方,握手言和) 荻乐涛浏览了大家五花八门的评论,然后又搜索了一下赵朗星的详细资料。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哦,小手手动起来,收藏评论走起来。(~0~) ☆、好你这口(捉虫) 于是,装模作样欣赏一下赵朗星的相片,剪裁合体,挺括有型的高定西服,衬托出青年才俊的意义风发,俊朗不凡,荻乐涛不由得赞叹一句:“二十五岁,事业有成,年轻有为,长的嘛,也称得上是英俊潇洒了……” “英俊潇洒?”孙鹏程小眼睛目露精光,滔滔不绝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小妖精想要爬上星哥的龙床,他就是浑身上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大帅比,只要他一句话,不管你是十八线小扑街,还是无名小辈,大把大把的机会,任君挑选,你知道吗?空有一身才华,没有展示自己才华的舞台,一切都是空谈。” 对于孙鹏程说的话,荻乐涛深有同感,表示赞同:“你说的对,就是这么个理。” 孙鹏程说到兴头上,突发奇想,神秘兮兮地说:“乐涛,其实你自身条件也不错,不如你也去勾搭勾搭星哥……没准人家就好你这口……” 不等孙鹏程继续口没遮拦说下去,荻乐涛将手一挥,皱眉道:“打住……” 看他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孙鹏程嘿嘿一笑,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荻乐涛略想了想,慢条斯理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 “想的还挺多的你。”孙鹏程深深的发觉,荻乐涛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是什么,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难道他在人际关系纷繁复杂,新人倍出的娱乐圈摸爬滚打,突然就开窍了,反正对比以前,更加有主见了,这是好事。 荻乐涛嘴角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心里暗道:不想多不行啊,谁让赵朗星他是大 boss呢,没准把他拿下,等到我大放异彩,事业有成,就可以顺顺利利回到属于自己的现实世界去了。 “好……那我就去试试看……”荻乐涛右手握拳给自己打气,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神色专注看向一脸欣慰笑容的孙鹏程,急切问道:“对了,大鹏,九州挑选演员,从什么时候开始……” “额……”孙鹏程认真想了想,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明天,喏……网上写着呢。” “什么?”这么快,荻乐涛低头看了一眼,果真如此,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脸色微变。 孙鹏程又道:“没错,就是明天。海选地址就在九州影视公司……” 荻乐涛顿悟:“这么好的机会,明天去海选的人肯定很多。” 孙鹏程深有同感:“可不是嘛,挤破脑袋。” 两个人正在共商大计,这时,他们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饿到极限,委屈哀怨的叫声。 “咕噜噜~”把他们从畅想未来,备战海选的状态中给拽回来现实中来。 孙鹏程两颗灵活的小眼珠子滴溜溜转到荻乐涛五官耐看的俏脸上,十分期待地问:“乐涛,还有吃的吗?先把肚子填饱了在说。” “有啊……”荻乐涛笑着说:“其实你刚才来的时候,我在煮面……” “什么面?”孙鹏程愁眉苦脸,“又是方便面……” “没错……”荻乐涛接口道:“不过这次我有买西红柿、鸡蛋还有紫菜……” “哎哟喂……”孙鹏程哭笑不得:“就算它加了鸡蛋、西红柿、紫菜它还是方便面呀……你不知道我吃了方便面,嘴巴里有那种调味包的味道……都不好意思张口和漂亮妹子说话……还有……还有衣服上也有味道。我跟你说,现在,我一闻到那种味道……我心里……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冷眼旁观孙鹏程一个虎背熊腰的糙汉子“东施效颦”模仿“西子捧心”,荻乐涛眼神说瞬间变得犀利,干脆利落,毫不留情地说出三个字:“吃-不-吃?” “吃。”别无选择,孙鹏程接话接的干干脆脆。 在吃与不吃,饿肚子与饱肚子之间,还是选择认命地吃了方便面吧。 毕竟有命在,以后才可以撩妹。 次日,荻乐涛一身蓝色波点衬衫,黑色休闲裤搭配小白鞋,简单清爽,孙鹏程一身军绿色休闲工装开着他那一辆哼哼唧唧,一步三晃的黑色小破车早早就来接他了。 孙鹏程住的地方离荻乐涛住的地方也不远,只有五站路的距离,只不过他住的地方租金较贵,大楼里年轻漂亮的姑娘多,都是北上淘金来的。 户型和荻乐涛的差不多,一房一厅,一厨一卫,拎包入住。 孙鹏程有他自己的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要是哪一天运气好,月老大发善心,和某位姑娘说上话,找个女朋友同住也好啊,日夜相对,嘘寒问暖,单身狗的生活说多了都是泪。 他们来到拔地凌空的九州影视公司大门外,前来报名的男女演员络绎不绝,如果说男演员是冲着本剧的主角来的,那么,女演员就是冲着配角来的,还有有幸和公司签约,成为旗下一员,以后工作机会很多,咸鱼翻身,一炮而红,不是没有可能。 先是说明来意,找工作人员拿申请表填写资料,然后是粗略的海选,大概就是看脸,因为不是挑选特型演员,主要就是看选手们是不是颜正条顺,够不够养眼。 如此这般,被刷下来好一波人,被刷下来的选手,闷闷不乐,悻悻而归。 荻乐涛当他即将走进办公室的大门,孙鹏程对他握拳,鼓励道:“这一关你稳赢,放心吧。” 顿感好笑,荻乐涛牵动嘴角,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先后顺序迈步走入办公司。 在办公室并排坐着四个眼光毒辣,阅人无数的明星经纪人,他们发现眉眼温润的荻乐涛一步一步对他走了过来,面带微笑,还略有些羞赧。 两个女性经纪人,对视一眼,如获至宝。 年轻颜正,气质干净,好像学生时代暗恋的班草之类的男生,不惊艳,很耐看,合眼缘。 两个男性的经纪人也是饶有兴致打量着荻乐涛,这张脸,俘获一大票女友粉,不成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乐涛马上就要和朗星正面交锋了,哈哈~ ☆、你认识他 其中一个齐耳短发,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经纪人,低头看了看他的资料,言语温和地说:“荻乐涛是吧?” “是的。”荻乐涛回答,抿了抿嘴唇。 女经纪人接着说:“你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你为什么选择演员这一行?你有出演过某些剧的角色吗?” 荻乐涛态度认真,温文有礼道:“我喜欢表演,因为我觉得在表演的过程中让我体验不同的人生,感悟生活。”语气一顿,稍想,续道:“我出演过的都是一些只有一两句台词的小角色。 但是,我并认为他们就不重要,虽然只有一两句台词,我都会细心揣摩,力求做到最好。因为有梦可以追,心里就不会觉得那么空,不管结局怎样,至少我为之努力奋斗过,就算是无悔的青春了。” 听他说完,女经纪人笑言:“哇!好精彩,你好像在做演讲。” 此话一出,大家相视而笑,荻乐涛也展颜一笑,紧张的情绪消散不少。 关乎与自己的命运,整个人生的走向。说完全不紧张是假的,手心出汗,湿濡濡的。 女经纪人继续说:“虽然你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你对表演,我们看的出来,还是十分的用心,还有在加上你自身的外形条件……” 说着,她伸出右手隔空在荻乐涛修长的身形从上到下虚划了一下,颇为赞赏道:“你的外形条件很不错,我们是九州影视公司的经纪人,所以,我宣布……” 她左右一看,用眼神征询其他三个人的意见,他们对她连连点头,短发女经纪人抬头看着荻乐涛和颜悦色道:“恭喜你,荻乐涛,我们这一关你过了,现在,你可以去十六楼的办公室试镜和面试,祝你好运。” 她说的话就像世间美妙绝伦的音乐,令荻乐涛眉宇舒展,暗自松了一口气,用满含喜悦的语气道:“谢谢各位老师。” 女经纪人发给荻乐涛一张晋级卡,荻乐涛双手接过来,又对他们说了一声谢谢,才转身离开。 脸上憋着笑意,不想那些个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男女经纪人,看到自己毛毛躁躁,不稳重的一面。 孙鹏程眼看着荻乐涛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笑意甚浓,用眼睛捕捉了好事已成的信息,急切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过了没有?” 荻乐涛对孙鹏程用力点点头,岳鹏程一个健步冲上去,拽着他的胳膊,不确定又追问一句:“真的?” 看着昔日老友,眼神中流露的殷殷期盼,想起这么多年他们遭的罪,吃的苦,荻乐涛心里感动到不行,亮了亮手中的晋级卡,笑着说:“你看这是什么,晋级卡,快走,快走,我还要去十六楼试镜还有面试。” “哇!这就是晋级卡……”孙鹏程贼拉稀罕地接过来,看个不停。 一旁的选手们,也纷纷伸长了脖子,眼神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羡慕之情。 荻乐涛随口道:“没错。”和孙鹏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收好,别弄掉了。”孙鹏程鹏程说完,郑重其事将晋级卡交还给荻乐涛。 “好。”荻乐涛接过绿色的晋级卡,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心潮难平。 他们乘坐电梯,和几个顺利通关的选手来到了十六楼。 还是一个一个的考核,前面不仅有选手信心满满地走出来,还有选手垂头丧气地走出来,还有一个自责不已,认为自己表现不好,脸色不悦的姑娘,和她一起前来助阵的闺蜜,连忙安慰她。 安慰她几句,闺蜜好奇地问:“他们都问了些什么呀,听说星哥和周导都在,你怕不怕?” 姑娘正想和闺蜜大倒苦水,还没有进去办公室的选手们,立刻竖起耳朵,想听听她作为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周围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担心她透露面试内容,发声制止:“请大家保持安静,已经面试的选手,回去等公司的通知即可。” 工作人员下了逐客令,姑娘顿时闭口不言,和闺蜜结伴离开。 原来赵朗星也在,荻乐涛心道。昨 晚在网上刷他的相片和小视频,很上镜,不知道真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帅。 轮到荻乐涛了,他深吸一口气,在孙鹏程望友成龙,满含鼓励之情的目光中,踏入大佬驾临,亲自为公司挑选演员的超大超豪华的办公室。 这时,赵朗星扭头不知和周子慕说着些什么,当不经意抬头看见荻乐涛从对面一步一步走过来,话音夏然而止。 事发突然,这样失态的赵朗星可不多见,周子慕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缓步走过来的青涩嫩男,嫩的能掐出水来。 周子慕微一扬眉。赵朗星洁身自好了二十五年,性取向不明,原来他喜欢是这一挂气质干净,长相无害的蓝孩子。 “你认识他?”周子慕好奇问道。 听了这话,赵朗星脑海闪过几个画面,风风火火,撞了人,连撞带推,也不道歉,溜之大吉,害他重新做了二次手术,在家整整躺了一个多星期!不动腰就疼,一动吊就疼,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简直要命!!! 以至于现在他猛地看见这张眼神无辜的脸,某个部位就生理性紧绷难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角抽搐下,阴沉沉的语气道:“认识,当然认识……” 瞧着赵朗星一脸吃瘪的表情。身为艺术工作者的周子慕,不禁浮想联翩。难不成?赵朗星看中了他,还没得手,所以郁郁不乐。 其实,只打一进门,荻乐涛发现赵朗星看他的眼神如两道闪电,心里漏掉了半拍。 哟呵!赵朗星好直接,难道他对我有好感,一眼就相中了,天助我也。 在仔细看看,不对呀,他的眼神似乎还藏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的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看着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医院,赵朗星刚做完手术,你在跑的时候撞到过他。”神出鬼没的统哥及时出现,好心提醒。 荻乐涛心中警铃大作,急问:“统哥,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就是他?那他是做了什么手术?我不小心撞倒他。” “biao皮手术,你害他做了二次手术,在家整整躺了一个星期,不动腰就疼,一动吊就疼。我估摸着,他杀你的心都有了,乐涛,自求多福吧,再见。” 我擦!这个玩笑开大了,这种鸡盘太奇葩,我要求重新来过。 赵朗星和荻乐涛之间暗潮涌动,可是蒙在鼓里周子慕他不知道呀,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眼前的这位选手表现的怎么样,他既然是赵朗星看上的人,我就做了顺水人情让他留下来好了,至于角色嘛,再做安排。 “荻乐涛是吧?小宋先给他一个镜头,看看怎么样?”周子慕道。 “好。”宋齐也是一个精明人,看出了几分星哥和小嫩男选手之间的猫腻,对荻乐涛说:“你找到这边来,我给你拍一个镜头。” 荻乐涛闻言照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的话,应该是超级疼的,毕竟都是血肉之躯。 ☆、发现猎物 镜头一开,五官比例,堪称完美,双腿修长,气质干净,在镜头前,五官没有硬伤,皮肤也是雪白如瓷,所以镜头对他特别温柔,意外的好看。 周子慕:这张小脸真是为镜头长的,朗星眼光不错嘛。 宋安然:小哥颜值高,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赵朗星:…… 随后,周子慕又让荻乐涛说了说他在某些剧中参演的角色,拍戏的体验和心得,荻乐涛从容应对,对答如流。 赵朗星此时此刻,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两个字“不爽”!四个字“极其不爽”! 看着荻乐涛和周子慕谈论各大电视台热播的新剧,制作的精良,演员出彩的表演,片头和片尾曲前后呼应,朗朗上口,传唱度很高,无形之中,又是一种深入人心的宣传手段。 赵朗星看着荻乐涛的样子,哪哪都不顺眼,他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 周子慕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来,忙问:“朗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听了这话,赵朗星瞳孔微缩,荻乐涛有一种自己是待宰的羔羊的错觉,仿佛危机四伏的丛林,体态庞大的掠食动物,发现猎物,锁定目标的状态,一触即发。 当然,自己就是那个漫步在丛林的小动物。 他慌忙移开视线,他的行为,令赵朗星更加笃定,这小子他一定是心虚,所以才不敢看我。 赵朗星计上心来,慢悠悠地说:“荻乐涛,你来表演一下撞了人,也不道歉,夺路而逃的混蛋。” 这是唱的哪一出?!周子慕和宋安然一脸懵逼。 莫非赵朗星求而不得,恼羞成怒,因爱生恨,故意刁难人家小嫩男。 喂!赵朗星,你这样可不行,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赵朗星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荻乐涛的心上,令他尴尬不已,不知不觉,手心又是湿濡濡的了。 一般玛丽苏文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说,要和大佬对着干,他才会对你另眼相看,由衷的赞叹一句:这小东西该死的甜美! 于是,荻乐涛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无知无畏,直视着赵朗星深邃如海的眼睛,吐词清晰道:“好啊,那请星哥你配合我一下,我来演撞人的混蛋,你来演被撞的倒霉蛋。” 劳资配合你个鸟!妈的!智障! “行了行了。”赵朗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语气焦躁:“回去等通知。” “好。”听到这句话,荻乐涛如蒙大赦,脚底抹油,溜了。 周子慕:从他们的互动可以看出来,还有点相爱先杀的感觉。 宋安然:小哥好可耐,被圈粉了。 发现荻乐涛神色慌张从办公室走出来,孙鹏程赶紧凑拢过来,急问:“怎么了?你这是?” 人多嘴杂,荻乐涛不便多说,他摇了摇头,将孙鹏程拽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哭丧着脸道:“大鹏,我摊上大事了。” “什么事?”孙鹏程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睛紧盯着荻乐涛。 四下一看,没人注意到他们,荻乐涛将手拢在唇边,压低声音道:“上次,我病床上跳下来,不想做整容手术……” “对呀,怎么了?”孙鹏程一头雾水,荻乐涛一咬牙,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上次,我从病床上跳下来,反悔不想做整容手术,其实,我忘了告诉你,我撞到一个人……” “是吗?”孙鹏程皱眉仔细回想一遍,是啊,没错,荻乐涛在跑的时候,的的确确撞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愕然道:“怎么?我记得你在跑的时候,就是推了他一把,他就倒在座椅上了,他个子很高,很魁梧,怎么一推,就倒在了座椅上,难不成他还想碰瓷?” “哎呀,碰什么瓷啊!人家根本就不差钱。”荻乐涛哭笑不得,在孙鹏程疑惑不解的眼神中,语气快速道:“那一天,我从医院的病床上跳下来,慌不择路,不小心撞到人,他才拽着我的衣服,我正准备赔礼道歉……然后,你突然杀猪般嚎了一嗓子,把我吓得魂都落了,我才急忙推开他……” 孙鹏程被他说的云里雾里,好不容易理清头绪,抓住重点:“哪个被你撞到的人是谁?” 荻乐涛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道:“被我连撞带推的人,他就是现在办公室坐着挑选演员的大佬——赵朗星星哥。” “什么?”孙鹏程双手抓住荻乐涛的胳膊,脑袋瓜子充血,嗡嗡作响。 荻乐涛垂下眼睑,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是快走吧,别海选了。”孙鹏程拽着荻乐涛就走。 荻乐涛顺着他的步伐,小声道:“选都选了,当时,赵朗星在医院刚做了biao皮手术,应该是随治随走的那一种,我连撞带推,害他又做了二次手术,他在家整整躺了一个星期,所以……我和他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哎呀妈呀……”孙鹏程不知道内幕还好,一听荻乐涛说出事实真相,如此严重,脚下瘫软,差点摔倒。 荻乐涛赶紧将他扶稳,惨兮兮道:“大鹏,你说现在怎么办?” 飞来横祸,孙鹏程心生疑惑,这种个人隐私,大家也不可能私下妄议。 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大佬做了什么手术?” 这一问就还真的把荻乐涛给问住了,他总不能告诉孙鹏程,是统哥告诉自己详细情况的吧。 两眼珠子一转,荻乐涛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是医院里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医院里的朋友,哪个朋友?我认不认识?” “他不想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别说他了,大鹏,你别问这么多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荻乐涛即可转移话题道。 孙鹏程不在纠结荻乐涛医院里的神秘好友是谁了。苦思冥想,用试探的语气道:“要不你也去割一下,割皮谢罪?” “靠!我没有!”荻乐涛夹紧双腿,连走路的姿势都不自然了,脸色巨变,忽而想到,又问:“你有没有?” 孙鹏程黯然神伤道:“我九岁的时候,我妈就带我去割了……”瞅了荻乐涛一眼,懊悔不已道:“割早了,要不还能让你拿去充个数。” 荻乐涛:“……” 作者有话要说:  朗星:你小子够吊啊,才见了两次面,就让爸爸配合你……(‵□′) 乐涛:那我配合你个鸟,好不好?(≧≦) 朗星:……(⊙o⊙)! ☆、前尘往事 一个星期之后,日盼夜盼,荻乐涛终于接到了摄影小哥——宋安然的电话,邀请他到畅想影视城试装试镜。 手机挂断之后,荻乐涛心潮难平,情难自抑。 就好像在沙漠中举步维艰的人,突然发现了一大片绿洲。又好像在黑暗中独行的人,窥见远处的一丝光亮。 内心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盈着,他立刻就给孙鹏程打了电话。 荻乐涛:“大鹏,我时来运转,被录取了。” 孙鹏程:“真的?那太好了,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荻乐涛:“摄影小哥——宋安然给我打的电话。” 孙鹏程:“走好运你这是。” 荻乐涛:“去外面庆祝一下吧,吃小龙虾喝点啤酒怎么样?” 孙鹏程:“好好好,我马上来。” 一会的功夫,孙鹏程就开着他那一辆小破车来了,荻乐涛就眉飞色舞和他分享了喜悦,把他乐的小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驱车来到北城有名的大排档,热闹非凡,男女老幼,闻香而来,大饱口福。 荻乐涛和孙鹏程喝着冰啤,激情飞扬,说着豪言壮语,吃着麻辣小龙虾,觉得今年夏天是过的最有意义的夏天,前途一片光明。 次日,荻乐涛和孙鹏程来到了剧组通知的气势恢宏,古色古香,许多古装剧都在此取景拍摄的畅想影视城。 他们和周子慕导演还有摄影小哥——宋安然打了一声招呼。 当然众多演员摩拳擦掌,大显身手试镜,属于前期工作。 来到片场的四十个俊男,各具特色,各有千秋。 有色如春晓之花的,有面如冠玉的,有英姿飒爽的,有举手投足,仪态万方的,还有一双无辜大眼,天真无邪的邻家弟弟型的小俊男。 片场赵朗星也在,他穿着一身量身打造符合人物身份的古装,清贵优雅,坐在椅子上,拿着台词本,不时和身边的经纪人高远说着些什么。 只到他从人群中一眼就揪出荻乐涛,眼中的凌厉之色稍纵即逝。 感受了刀锋般目光的荻乐涛和孙鹏程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荻乐涛悄悄扯了扯孙鹏程的衣服,小声道:“大鹏,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偏偏把这位大神给得罪了呢,我看,我还是找个机会诚心诚意给人赔礼道歉,缓和一下关系比较好,毕竟是我不对。” 此言一出,孙鹏程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带领荻乐涛去试衣间换装做造型。 与此同时,高远也觉得十分纳闷。星哥出道至今,为人处世,游刃有余,从来不与人结仇,怎么他就唯独看那个小演员——荻乐涛不顺眼呢。 在九州影视公司海选演员的时候,高远并不在场,他借此机会,回家一趟,探望父母。 他还以为,荻乐涛在海选的时候,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惹怒了赵朗星。 于是,他斟酌字句道:“星哥,那个荻乐涛,他是不是在海选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 不问还好,一问就……火冒三丈。纵然是心腹,也觉得难以启齿。 赵朗星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语气沉沉道:“高远,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医院,我做了一个小手术,对外宣称,是拍动作戏不小心弄伤了腰,去了医院,因为我从来不屑于拿个人隐私来炒作,所以这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没错呀,是这么回事……”高远心中的迷雾缭绕,接口道,苦思冥想,似乎悟出点什么。 却听赵朗星继续说:“那一天,你缴费之后,来找我,我倒在座椅上,十分狼狈……你猜是谁撞的我?” 闻言,高远感受到赵朗星说话语气隐藏着极力克制的怒气,脑海灵光一闪,猛然顿悟,张口道:“星哥,难道在医院撞了你就跑的小子,就是荻乐涛?” “连撞带推,足足两次,害我在家躺了一个星期,受疼痛不说,工作计划给我全部打乱,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的。”赵朗星磨牙凿齿道。 听他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高远同仇敌忾,义愤填膺道:“原来就是这个臭小子,现在他落在我们手里,星哥你就给他好好上一课,让他长点记性。” 赵朗星冷哼一声,眼中一丝隐秘的笑意,和高远对视一眼,计上心来…… 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荻乐涛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战,我擦,怎么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想了想,荻乐涛运用脑电波呼唤统哥。 统哥:“没什么大事,你被大佬盯上了。” 荻乐涛:“这还叫没什么大事,我差点让他变成伟男,难道不是应该来一场浪漫邂逅,或者,小时候就认识,青梅竹马,心口朱砂之类的戏码,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恨之入骨,你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杀气,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统哥:“如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那让你来做什么?” 荻乐涛无语至极,又道:“让我穿到这本书里,改变命运,有何意义?” 统哥:“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你在现实生活中,作为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男孩,一心一意寻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可惜到头来他们已经各自组建了家庭,并不想和你相认,你看见对自己的孩子关爱有加,幸福美满,你心生嫉妒,一直以来盘旋在你脑海中那种可怕的念头,难道你都忘了吗?” 统哥的一席话如五雷轰顶,令荻乐涛脸色突变,汗如雨下,被封锁的记忆闸门打开,洪水般的记忆将他淹没。 现实世界,孤儿院长大,生性倔强,拒绝了好心人的领养,心中有个不灭的希望,爸爸妈妈总有一天回来接他回去。 父母性格不合,感情破裂,离婚之后,母亲塞了几百块钱给只有五岁的荻乐涛,深深拥抱了他,吻了吻他的额头,给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含着眼泪转身离开,看着她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小小年纪的荻乐涛似乎明白了什么,追着绝尘而去出租车跑了好久好久,声音都哭哑了,眼泪都流干了。 ☆、美女示好 母亲离开之后,父亲整天借酒买醉,后来认识了新的女友,住在了一起,对五岁的荻乐涛始终看不过眼,非打即骂,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也许嫌隙他是个拖油瓶,父亲将他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长大成人之后的荻乐涛,仍然不死心,多方打听,寻找儿时都不知去了哪里的父母。 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他们早就重新组建了家庭,对他漠然视之,害怕他来破坏自己的家庭幸福。 每当荻乐涛躲在暗处,看着母亲和自己的女儿逛街,其乐融融。 或者,父亲和那个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女人,一家三口,带着儿子,开车去吃饭,荻乐涛心里各种情绪,嫉妒,憎恨,委屈,苦苦纠缠着他,令他痛苦不堪,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是一个多余的人,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只到有一天嫉妒,憎恨,委屈交织成彻骨的恨意,荻乐涛的理智将要远离他的时候,统哥出现了,给了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并清除了他所有令他痛彻心扉的记忆。 统哥让他在重温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语重心长道:“说白了,穿书里的荻乐涛就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个你,人生就像一部耐心寻味的小说,我们习惯于将你们的平行世界统称为书,可惜他的人生也是荆棘载途,英年早逝,不过,只要你现在把握机会,我想的话,只要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就可以过什么样的生活,一切都由你掌握,你要相信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遇见一个真正懂你的人,组建一个遮风避雨的小家,加油,荻乐涛……” 知道统哥离开,荻乐涛还完全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 狭窄的更衣室门外,传来孙鹏程的敲门声和催促声:“乐涛,换好了衣服就出来吧,还要定妆做造型呢。” 荻乐涛只觉得耳边传来恍如隔世的说话声,至于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 “乐涛,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不会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回过神来,荻乐涛道一句:“来了……”打开门走出去。 换的一身古装,越发衬托着他清逸俊美,不过,就是面染愁绪,眉宇紧拧,是怎么一回事?刚才都还好好的。 孙鹏程关心问道:“乐涛,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听了这话,荻乐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大鹏,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就可以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要相信你自己。” 说完,荻乐涛又伸手拍了拍一脸茫然的孙鹏程宽阔的肩膀,径直走到化妆镜前,让专业的化妆师为自己做造型。 “欸?”孙鹏程有点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脑门上一排问号。 化妆师是一位穿着时尚的美女,别人都叫她朵拉。 她觉得荻乐涛的长相真的非常完美,可以说天生丽质难自弃,而且一点都不女气,眉目如画,气质温雅,她悄悄对荻乐涛说:“我刚才给三个演员化了妆,做了造型,不是要化眼影,显得眼睛好看,就是要打粉底,显得皮肤雪白,还有的需要加深鼻影,这样鼻子才显得高挺,乐涛,你只需要画点淡妆就可以,五官也太好看了吧。” 面对美女的恭维,荻乐涛处之泰然,微微打量了朵拉一眼,笑着说:“没你好看……” 朵拉听出他话里戏谑,粲然一笑。觉得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 造型做好之后,朵拉还悄悄将刚才给他用过的全新的无色润唇膏塞给他,叮嘱道:“待会,你去试镜,周导会挑选几场戏让你表演和他们看,星哥也有可能会参与,我看你的嘴唇有点干,给你涂了润唇膏,这是新的,你拿着吧,在候场的时候,觉得嘴唇有点干,就涂一点,要不然等会试镜表情不自然,影响发挥就不好了。” “哦,朵拉,谢谢你。”荻乐涛接过来,夸赞道:“你真细心。”。 “嗯~”朵拉顺手收拾了一下台面,也不看荻乐涛的眼睛,小声嘟囔道:“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细心的……” 姑娘话里有话,表达好感直接了当,一点都不扭扭捏捏,荻乐涛温言道:“我会好好收着的,我先去试镜了。” 朵拉抬头,凝视着荻乐涛的眼睛,真心诚意道:“祝你好运。” 荻乐涛笑着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孙鹏程才凑拢过来,笑的讳莫如深,羡慕不已:“乐涛,你一来就有美女对你示好,真有你的。” 荻乐涛低头看了看润唇膏,孙鹏程同看了一眼,酸溜溜的语气道:“那个朵拉她还送东西给你,有戏,你可别不解风情,白白辜负了美人恩。” “大鹏,你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了,来九州公司的目地是什么?”荻乐涛将润唇膏捏在手心道。 孙鹏程心下了然,连忙说:“对了,对了,快走,快走,我们还要去试镜。” 他们加快脚步,走向摄影棚,荻乐涛心道:这次穿越的经历对自己来说,如同新生,曾经的苦痛埋藏在心中,漫漫人生路,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 来到摄影棚,他的扮相,十分出挑,分明不是五官最抢眼的,胜在清新俊逸,气质出尘,足可以用“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来形容。 不经意抬头,赵朗星眼前一亮,臭小子倒是长的有几分姿色。 在一旁坐着的高远,悄咪咪打量一下吸引住赵朗星视线的荻乐涛,以为他怨气难消,心说:荻乐涛你这小子,你可千万别落在我们手里,我跟你讲…… 排在荻乐涛前面的演员是男生女相的李森,周子慕声情并茂给他讲戏:“小森,你现在试的一场戏,是年少的韩子高,被几个士兵围追堵截的场面,由于你长的漂亮,士兵对你起了色心……” 周子慕的话惹得现场的看客一阵哄笑,大家各怀心事,看向扮相软萌娇俏的李森。 李森低头一笑,媚眼如丝,周子慕清清嗓子道:“但是你性子刚烈,宁死不从,你是这样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一刀给我个痛快。懂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写作话,蠢作大概是特别招蚊子喜欢的哪一种人。(~_~;) ☆、试镜试戏(捉虫) 此时,荻乐涛也在专心致志听周子慕讲戏,涉世未深的少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个性,在那种危急时刻,定然是一身傲骨,不堪受辱。仔细一琢磨,心中已有计较。 到了李森表演的时候,大家都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周子慕点了一个五官刚毅,孔武有力,身穿甲胄的男演员——张强和他撘戏。 张强龙行虎势登场,手握云纹宝刀,气势逼人。 吓得李森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后躲。 差一点踩到周子慕的脚,他急忙伸手揽住了李森的细腰。 李森慌慌张张扭头去看,周子慕俯身在他耳畔温言细语:“小森,别怂,给我上。” 接着,周子慕将他的腰一托,将他送入场中间,场记幺妹一声令下。 张强灼人的目光锁定李森,步步逼近。 顿时,一股寒意直透脊背,李森条件反射想要逃跑,被长手长脚的张强健步如飞,老鹰抓小鸡崽一般,毫不费力从背后将他擒获。 禁锢在陌生男人强有力的胸膛之中,像是与铜墙铁壁接触到一样,李森动弹不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这还不算完,张强手中的刀刃,寒光凛然,映照出他如铁钩般的鹰眼,他的动作十分轻挑,用薄如纸的刀身微微挑起李森尖尖的下巴,低沉的嗓音不怀好意道:“小美人,你跑什么?怕我吃了你?你若从本大爷,自然有你想不到的好处……” 李森双目瞪得溜圆,夸张的“啊!”了一声,刺激了众人脆弱的神经。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炼狱般的考验,两片蔷薇般嘴唇一张一合,颤声道:“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一刀给我个爽快……” 情急之下,说错了台词,周子慕随口打趣道:“爽什么鬼?你想怎么爽,你当我拍小黄片呢?”众人哄堂大笑,李森嘴巴一扁,幽怨愤恨的小眼神瞪了周子慕一眼,周子慕不以为意,舒眉一笑。 李森试演结束,他演的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这时,周子慕扫视一周,突然发现气质清雅的荻乐涛,福至心灵,对他招手道:“乐涛你过来,你把刚才小森表演的那一段,用你自己的方式,表演一遍给我看。” 刚才表演的不尽如人意的李森,双手抱肩,眼中沉着不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摄影小哥——宋安然,则十分期待荻乐涛的表演,想看看他在塑造角色方面功底如何。 和荻乐涛统一战线的孙鹏程自然是紧张到不行,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他,心中默默祈祷,祖师爷保佑,他能够表演的好一点,演技爆棚,一举夺魁,那就更好了。 张强如法炮制,从背后擒住了荻乐涛,也是将闪烁寒光的刀刃,轻轻拂过他精雕细刻的脸颊,最后微微挑起他线条流畅的下巴,危险低沉的语气道:“小美人,你跑什么?怕我吃了你?只要你从了本大爷,自然有你想不到的好处……” 荻乐涛将自己放空,完全沉浸在角色中的,兵荒马乱,朝不保夕,美丽成了原罪。 眼中流露不甘和怨恨,在刀刃的逼迫下,荻乐涛被迫抬高下巴,饱满润泽的嘴唇翕动,汗湿的几缕发丝贴在绝美的脸庞,一种惊心动魄,凌虐的美感夺人眼球。赵朗星被不一样的他吸引,暗中期待他接下来的表现。 忽而,荻乐涛表情,细微变化,毅然决然,字字清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一刀给我个痛快!” 张强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收刀接口道:“那我怎么舍得……” 众人捧腹大笑,周子慕也展颜一笑,冲荻乐涛喊了一嗓子:“乐涛,不错哈。”说完,还意有所指瞅了旁观者赵朗星一眼。心道:不愧是咱们影帝看上的人,没准还亲自上手调|教过呢。 赵朗星感到十分纳闷。你觉得他演的不错,看我干什么?!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周子慕接受到赵朗星眼神里讯息,咧嘴一笑,想到一条妙计,对他说:“朗星,以后新人主要是和你演对手戏,不如,你和乐涛同学走一个。”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更加热烈起来。众人拍着巴掌推泼助澜,异口同声道:“星哥,来一个,星哥,来一个。” 来就来,戏剧表演是我的专业。 淡然一笑,赵朗星从容不迫走到场中间。刚才和别人对戏,荻乐涛一点都不紧张,一心一意只想好好表现,争取拿下宝贵的名额。 可是,眼看着赵朗星似笑非笑,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他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不知不觉,手心冒汗,黏黏腻腻的。 赵朗星径直走到荻乐涛的面前,想也不想,就将他的右手一下子握住。 嗯?怎么湿了?! 这是自己与生俱来的小毛病,荻乐涛有点尴尬地想要缩回手,赵朗星微一挑眉,握的更紧了,觉得有点意思,心里都被他手心传来的湿度和热度,感染成热带雨林的气候了,黏黏腻腻,好似有一丛丛蓬勃生机的绿植,正无声无息地覆盖着…… 赵朗星嘴角一抹坏笑,将大脑一片空白的荻乐涛猛地往怀里一扯。 卧槽,好硬!硬梆梆的大胸肌! 荻乐涛被撞的云里雾里,脸颊染上红晕,慌忙用左手去推拒赵朗星宽阔的肩膀,眼含怒色,仰头质问:“你想要干什么?” 他的两瓣嘴唇,犹如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在眼前翩翩起舞,赵朗星瞳孔微缩又扩散开,单手桎梏荻乐涛细软的小腰,收敛戏谑的表情,无限温柔,无限包容道:“阿蛮,局势动荡,你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众人屏住呼吸,沉浸在赵朗星营造的温柔浪漫的氛围中。 这一刻,荻乐涛想到统哥告诉自己的前尘往事,结合韩子高的身世,出身微寒,生的极美,又成为别人互相追逐,猎艳的对象。 满腹的委屈,心中的苦楚,瞬间被赵朗星的三言两语抚慰了一般。 眼眶湿润,荻乐涛注视着赵朗星的眼睛,感动的一塌糊涂。 情不自禁,赵朗星心生动容,有了一种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当然,接下来,他也是这样做的,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荻乐涛像小猫一样,乖顺地蹭了蹭,蹭的赵朗星心尖痒痒的。 轻轻抚摸他的脑袋,赵朗星有感而发,言语真挚道:“在我身边,我会倾尽全力保你万事无忧。” 一字千金,字字珠玑。 字字入心,句句入情。 场记幺妹一脸花痴,双手托腮,这两人配一脸好嘛! 临场发挥结束之后,荻乐涛和赵朗星分开,现场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李森一脸鄙夷地撇了撇嘴。那个荻乐涛就说了一句话,星哥太专业,演得太好了,就算是抱着电线杆子,我看也能演出生死恋的赶脚。 作者有话要说:  影帝大大超温油的,不过以后嘛就很难说了…… ☆、特别难受(捉虫) “好,很好……”周子慕大踏步走过来,赵朗星暗自搓了搓湿漉漉的手心,有点意犹未尽。 像是故意的,周子慕当着众人的面,赞赏有加:“你俩配合的不错嘛?啊?” 这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话,大家交头接耳,纷纷偷笑。 不正经的东扯西拉。赵朗星走进几步,长臂一伸勾住周子慕的肩膀,风流浪荡地说:“怎么会?我还希望周导你给我讲讲新戏呢,要不晚上我去找你,好好的探讨一下,不如,你也配合一个呗……” 影帝不愧是影帝,擅长给自己加戏,撩骚撩到飞起。 画风突变,周子慕轻啧一声,头皮发麻,一阵恶寒,赶紧将赵朗星的胳膊掀了下来,假装绷着脸道:“星哥,好好说话不行吗?” 看起来一脸正气,没想到是个骚精。荻乐涛在心中恶狠狠暗骂一句。 海选结束,荻乐涛到试衣间换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朵拉给他用卸妆水卸妆,姑娘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荻乐涛张口便问:“朵拉,有什么事吗?” 朵拉四下一看,用雪白的化妆棉沾了卸妆水往荻乐涛脸颊上均匀地涂抹,为他细致地卸妆,小声道:“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好奇……” 她话里有话,荻乐涛接着道:“好奇什么?” 想了想,朵拉小心翼翼道:“乐涛,你是不是和星哥认识?” 我倒是想和他认识呀,可是我,初来此地,就将他得罪的一干二净,诶…… 赵朗星对外宣称,上次在医院是因为拍动作戏,伤了腰部,到医院诊治,就说明他不屑于拿个人隐私炒作,于是,荻乐涛也言语谨慎道:“哦,我一个十八线的小扑街,到哪里认识星光耀眼的影帝,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哦~这样子啊~”朵拉回想片场赵朗星对他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循循善诱,引导他将恰到好处的情绪释放出来。虽然荻乐涛他只说了一句台词,但是,他的眼神很有内容,很有戏啊。 好巧不巧,早就卸妆,换好衣服的赵朗星,和高远从门口经过,正打算离开。 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你小子还说不认识我,找机会,我会好好让你认识认识我! 化妆镜里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掠过,眼神绝非善意。荻乐涛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回头去看。 他们已经消失无踪。朵拉手持化妆棉,停止动作,忙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荻乐涛回过神来,魂不守舍道。刚才,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试镜结果出来了,荻乐涛和李森被录用了,除此之外,还有三男四女,孙鹏程兴高采烈,提出到外面吃顿好的。 高远开车,赵朗星坐在副驾驶座,因为他还要去参加一个品牌男装宣传的活动,他是代言人,份内的工作。 很快,周子慕的电话打过来,赵朗星随手点击手机屏幕接通。 赵朗星:“喂,周子,录用的演员名单出来了吗?” 周子慕:“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有李森和我们刚才商量的三男四女,资质不错,五官上镜的男女演员……”他将录用演员的名字说了一遍给赵朗星听,故意没有说荻乐涛的名字,想看看不食人间烟火的影帝赵朗星是个什么反应。 倾刻,赵朗星心里解释:我问荻乐涛的,是想看看那个小子,有没有和我共事的机会,我好报那连撞带推的血仇。 于是乎,等到周子慕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主要想要调侃他,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赵朗星首先开口道:“对了,那个荻乐涛落选了吗?” “哪能啊?”周子慕双眼发亮,口甜舌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他落选不是?” “什么叫做看在我的面子上?”赵朗星不乐意周子慕这样说,好像要和荻乐涛扯上点关系一样,又着重补充一句:“你别瞎想,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哈哈哈~”周子慕置若罔闻,继续打趣:“你就放心吧,他有几分表演才能,我已将他收入麾下,以后,你来剧组,就可以看见他,你的青涩嫩男。就这样说了,再见……” 手机一端传来忙音,赵朗星心里有几分窝火。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青涩嫩男”,怎么还说不清楚了!越解释误会越深! 闷闷不乐将手机放在腿边,发现他脸色不好,高远便问:“星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赵朗星收拾情绪。 稍想,高远接着说:“要不,派人查一下那个荻乐涛的底细?” 此言一出,赵朗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高远。 有这个必要吗?对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大费周章? “啊?怎么了?不用吗?”自从赵朗星戏剧学院毕业,高远就跟在他的身边,对他的脾气有几分了解,自然也读懂了他面部表情的意思。 赵朗星干干脆脆道:“没这个必要。” “好吧。”高远答道,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续道:“星哥,顾总和我们提到和你续约一事,现在,你在演艺圈一席之地,你看是不是趁着现在拥有话语权找时间和他详谈。” “不急,其实我想换一个方式与他相处。”赵朗星不急不徐道。 高远心中顿悟:“你是说?” “没错。”赵朗星言语肯定道:“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和顾崇理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携手共进的合作伙伴。” 看着赵朗星胸有成竹的样子,高远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 回到出租屋,两个人在小餐馆随便炒了两菜吃了点饭,来到荻乐涛都小出租屋,他无不担忧地对孙鹏程说:“大鹏,我自从知道自己把赵朗星星哥撞的那么严重,心里特别难受。而且,我觉得他肯定心里也特别恨我,你别看他刚才试戏的时候对我还算客气,因为大家都看着呀,我就担心以后到剧组,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找我的麻烦……” “你说的也是哈……”孙鹏程单手摸了摸下巴,停顿片刻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让你给我出主意的,难道我神经兮兮走过去,没头没脑问一句,影帝,你的宝贝还好吗?会不会被他一脚踹死……” “哈哈哈……”孙鹏程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那如果他说不好,难道你还要给他做大保健。” “卧槽!”荻乐涛抬手要揍孙鹏程,被他左躲右闪,逃过一劫。 真是一个灵活自如的胖子! 荻乐涛无可奈何。 ☆、春天重来(捉虫) 这时,孙鹏程闲得无聊,就把小电视给打开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电视屏幕一亮,很快就放送大量的五花八门男性保健品的广告。 “男人!就要做大男人!男人就要做硬派的男人!猛男的春天,纯中药制剂,无添加,零污染,无毒副作用,无依赖性,助您火力全开,助您春天重来,现在促销中,买一送三,欲购从速……”中气十足,慷锵有力的男中音慷慨激昂道。 孙鹏程皱眉蹙额:“什么乱七八糟的……”伸手捞过来茶几上的遥控器,准备调台。 “等一下。”荻乐涛立刻发声制止,他正看的起劲呢。 孙鹏程扭头看了一眼荻乐涛,发现他的神色专注,盯着电视屏幕,男性药物,一脸喜色,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没有调台,眼看着荻乐涛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落座,疑惑不解,也继续看向电视。 接着,一个娇嗲,港台腔的女声响起,介绍起另外一种神药:“您还在力不从心而深深地自责吗?您还在为体力不支而深深困扰吗?宫廷秘制,帝王般的享受,一夜七次郎,伴侣不下床,一个人流浪,两个人疯狂,欧耶!促销价,全场8.9折,订购电话87654321……” 很快,另外一种男性保健品横空出世,广告比较用心,请了男女演员倾情出演。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肌肉男,搂着一个纤腰美腿,火红色紧身短裙的美女,深情款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大展雄风丸,他(她)好我也好……” 无限灵感,在脑海循环。 荻乐涛一拍大腿,大声叫好,喜眉笑眼地对孙鹏程说:“大鹏,我决定了,买这三种滋补品给大佬补补身体,俗话说的好‘以形补形’,你觉得怎么样?” “应该……”顿了顿,孙鹏程接着说:“能行吧……” 得到了好友的肯定,荻乐涛快速拨打购物电话,咨询了产品的功效,颇为满意,每一种都购买了一个疗程。 我简直是太机智了! …… 第二天,是荻乐涛正式和九州影视公司洽谈合约的一天,他们都不约而同穿了正装。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情就像快乐的小鸟。 来到九州影视公司,是顾崇理顾总的秘书——全杰奥接待的他们。 当他们得知,荻乐涛将要出演历史上有名的美男,智勇双全,深得陈文帝信任和宠爱的韩子高,幸福来的太突然,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让全杰奥复述了一遍,简直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前,在剧集里都是扮演的小角色,路人甲乙丙丁,现在,自己要和称得上业界一流的团队合作,还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当仁不让的男主,荻乐涛深深地觉得,二十一年来,似乎就为了苦苦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这些天,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做足了功课,没有白费。 正式签约之后,进组,孙鹏程一跃成为荻乐涛的经纪人。 在回家的路上,孙鹏程豪气冲天地说:“乐涛,等咱们有了钱,要做的第一件就是把这辆车给换了……” 荻乐涛听了笑而不语。 孙鹏程继续豪言壮语:“等咱们哥俩有钱了,还要在,嗯,对了,就在广茂大厦,一人买一层复式楼,然后做邻居……” “行啊。”荻乐涛满脸笑容,随口道,接着又问一句:“还有呢?” “还有?”孙鹏程想了想,脑海灵光一闪,笑的傻兮兮的,一脸花痴地说:“到那个时候,我还要找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姑娘做老婆……” “哈哈哈~”荻乐涛开怀大笑,鼓励道:“会有的,会有的。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 …… 签约进组,举行开机仪式,博个好彩头,给新剧造势。 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赵朗星自然会来,他面对记者们刁钻犀利的问题,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记者A:“星哥,听说你现在已有九州影视公司的股份,短短四年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们是不是可以称呼你一声赵总呢?” “哦?赵朗星现在已经持有九州影视公司的股权,他也太牛叉了吧?”荻乐涛心里赞叹一句,与有荣焉,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个什么劲。 赵朗星听了记者的提问,淡然一笑,道:“哦,你的消息蛮灵通的嘛。” 众人皆笑。 赵朗星接着说:“现在,我不仅是九州影视公司的股东,而且成立了朗星工作室,目地就在于和顾崇理顾总长期合作,互惠互赢,以后我的朗星工作室,我们会本着严谨负责的态度,制作一批优质的影视剧,我们的计划,时机成熟,还会涉及到电影,还请大家多多宣传,多多支持。” 摄影镜头对准他,赵朗星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和他的名字一样,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他在人前风光无限,荻乐涛在角落高兴之余,不免有些信心不足。 他那么优秀,简直就是自带光环的男主角,他会喜欢我这个毫不起眼的无名小卒吗? 正想着心事,这时,周子慕也加入记者采访的行列。 说着说着,周子慕也适时对他们介绍了韩子高的扮演者——荻乐涛。 众目睽睽,摄影镜头前,荻乐涛稍稍有些不适应这种场面。 记者对他很感兴趣,接连发问,令他应接不暇。 记者A:“请问荻乐涛,你是怎么从那么多优秀男演员中脱颖而出的呢?” 记者B:“你是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韩子高,他的一生极富传奇色彩,你有没有信心演绎这种人生经历丰富的角色?” 记者C:“荻乐涛,你将和影帝赵朗星合作,你们演绎的是旷世奇恋,男男之恋,你作为一个演艺界的新人,有没有感觉到压力山大?” 面对记者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荻乐涛理清思绪,一一回答:“谢谢大家的关心,首先,我想说的是,压力就是动力,我会尽我所能,将韩子高这个角色演绎的有血有肉,信心还是有的,在就是,一万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至于结果如何,还是留给观众们去评说吧。” 听了这话,赵朗星微微颌首,表示赞同。周子慕也笑着看向荻乐涛,听他继续说下去。 孙鹏程在一旁,也仔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觉得很得体,对他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倾刻,荻乐涛续道:“至于我是怎么从众多优秀的男演员中脱颖而出的?这大概就是我和剧组的缘分吧。还有,周导和星哥,我在与他们合作的同时,会学习到很多的东西,这是对我来说最大的收获,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大家。” 记者A突然道:“荻乐涛你挨着星哥合张影怎么样?” 此言一出,荻乐涛和赵朗星皆是一愣。周子慕当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给官方CP宣传的机会。 他立刻和荻乐涛换了一个位置,让荻乐涛紧挨着赵朗星。 赵朗星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隐含笑意。 他眼中的笑意在荻乐涛看来有点戏谑意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样?广告词还不错吧?是作者君的原创哦。一夜七次郎……哈哈哈。(≧≦) ☆、把门关上(捉虫) 娱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眼光贼亮,一眼看出荻乐涛的青涩和不自在,记者A就开起了他的玩笑:“乐涛,你这样放不开可不行,在《传奇》这部戏里,你和星哥演得是一对情侣,少不了卿卿我我的对手戏?” 众人皆笑,饶有兴致打量着他。 如此这般,荻乐涛显得更加局促不安了,精致白皙的耳朵,发烫发红。 赵朗星觉得有点好笑,大大方方对着话筒,说了一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话:“大家请放心,以后,我会慢慢教他的……” 众人心照不宣,笑的意味深长。 荻乐涛腹诽心谤:您别这样动不动就撩骚,我受不了这个…… …… 正式拍戏的一天,荻乐涛和孙鹏程被安排在畅想影视城外的星级酒店里住宿,和赵朗星是一样的待遇。 荻乐涛除了和孙鹏程一人一个沉甸甸的行李箱,他还另外背了一个黑色休闲背包,鼓鼓囊囊的,孙鹏程知道,他背包里装的什么好东西,那都是给影帝赔礼道歉的礼品。 换上戏服,定妆之后,今天的戏份,主要是讲年少时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韩子高和陈蒨的初遇。 陈蒨是南北朝时期陈朝的开国皇帝陈武帝陈霸先的亲侄子,陈武帝对他有救命之恩,将年少的他从侯景手里救出来,从此以后,陈蒨就跟着陈霸先四处征战,智勇双全,立下了赫赫战功。 当时,原名韩蛮子的韩子高,青春年少,天生丽质,为了避免美貌带给自己的麻烦,他特意用黑灰将雪白如玉的小脸涂黑。 混在逃难的人群中,餐风露宿,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点。 天可怜见,叛乱平定,他随大家返乡。 一天,两个淘气的小男孩,你追我赶,互相拿沙石砸向对方,一不小心,将细灰扬到韩子高的眼睛里。 他用衣袖擦不干净,眼睛越擦越疼,只好去小溪边洗眼睛,洗着洗着,脸上故意涂抹的黑灰,遮掩美貌的伪装,不知不觉也被清澈的溪水清洗的干干净净。 他还不知道呢,这时,从此处路过的一个士兵,他和战友们路经此地,他拿着几个水囊来溪边取水。 无意间,撞见了黑灰洗净,露出如玉容颜的韩子高,惊为天人。 他想吃独食,将水囊随意往草丛里一丢,撸起袖子,目露精光,悄无声息向韩子高一步一步靠近…… 察觉到危险,韩子高猛地扭头,突然发现,茂密的草丛中,走过来一个胡子拉碴,一脸兴奋的士兵。 他吓得立刻站起来,神色紧张,想要逃跑。 士兵冷笑一声,一脸鄙夷。缓缓地从腰间剑鞘抽出长刀,语气轻飘飘地说:“小美人,我的长刀,不知饮过多少人的鲜血,如果你想活命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点。” 韩子高无法逃跑,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双手紧紧地握住木棍,眼神犀利。他知道,一旦落在这种刀口上舔血,色|欲熏心的士兵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士兵晃了晃手中的长刀,寒光凛然,他大踏步走向前,示威一般,出手挥刀将韩子高手中的木棍砍成两截。 韩子高并不想沦为他的玩物,他转身想要一头扎进水里。 士兵大步流星,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皮笑肉不笑:“煮熟的鸭子怎么可能会飞了?” 韩子高一阵恶寒,拼尽全力挣扎,怒斥:“放开我!” “不放,本大爷偏不放,来,小美人香一个。”士兵流里流气道。 眼看着他的那张猪嘴就要拱过来,韩子高单手撑住他的下巴,脸扭到一边,怒火中烧。 “放开他!”此时此刻,有一个男人严厉的说话声音响起。 士兵收起玩弄之心,循声望去。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此处大呼小叫,扰了大爷的好兴致! 一看,原来,是一个手握长剑,五官英俊,威风凛凛,一身戎装的将士。 “你?你是什么人?”来者双目如炬,目露锋芒,士兵不禁有些心里发虚。 “我?”将士手握长剑,一步一步走过来,冷声道:“我是送你去阴曹地府的判官!” 手起刀落,将士兵一剑毙命,血溅当场。 然后看向一脸惧色的韩子高,语气放缓道:“莫怕,我是吴兴太守陈蒨。这个士兵不是我的人,你若愿意,与我同行如何?” 没有别的办法,韩子高默默点了点头。 一天的拍摄结束。 在戏中,赵朗星对他很不错,令荻乐涛有一种正在恋爱,陷入爱中的错觉。 他来到更衣室,躲在狭小的空间,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诫自己:“人家是影帝,演技精湛,你别想入非非,好好演你的戏。” 等到晚上和孙鹏程入住星级酒店之后,他就提溜着黑色休闲背包找影帝大大去了。 他和孙鹏程住在十二楼,影帝大大住在十三楼。 原本一点都不怯场,但是一想到待会要和他单独相处,荻乐涛人走到门边,反而犹豫不决了。 抬起手,想要敲门,又生生忍住,反复几次,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赵朗星的经纪人——高远,住在他隔壁房间。正在沐浴更衣的他,以为是高远,顺手抓起雪白的浴巾,系在腰间,穿着拖鞋去开门。 心里有点纳闷:一般,这个时候,他不会来打扰,明知道自己会先洗澡换衣服,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当门一打开,荻乐涛突然看见赵朗星赤|裸着上身,腰间松松垮垮系着白色浴巾,几滴水珠顺着麦色胸膛滴落下来,嘴巴呈O状,当场石化。 笔直的身段,胸线流畅分明,腰腹宽窄适中,性感到令人想要尖叫。 他的腰腹柔韧有力,看起来很好用的样子诶!是不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呢? 大眼对小眼,看着荻乐涛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一脸花痴的模样,紧盯着自己的赤|裸的上半身,赵朗星皱了皱眉头,清了清嗓子,问道:“大晚上的,干什么?”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苏苏的,像浪漫缱绻的萨克斯。 他的问话,将荻乐涛从花痴的状态,拽回到现实,荻乐涛脸颊发烫,十分谨慎的左右看看,确定没有闲杂人等注意到他们,小声道:“星哥,我有东西给你,能让我进去坐一会吗?” 这小子搞什么鬼啊?赵朗星心生疑惑,就在他走神的瞬间,荻乐涛已经像一尾灵活自如,游刃有余的小鱼,钻入了他的房间。 转身,对一脸懵逼的赵朗星笑嘻嘻地说:“你过来呀,把门关上……” 赵朗星:“……” 作者有话要说:  怕什么呀?! ☆、策马狂奔(捉虫) 荻乐涛看他站在门边,纹丝不动。轻啧一声,催促道:“哎呀!你快点过来呀,快点把门给关上……” 赵朗星心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怕你不成! 一脸狐疑上下打量荻乐涛,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随手关门,慢慢吞吞走了过去。 荻乐涛见他走了过来,连忙将背包拉链打开,将特意给赵朗星购买的以形补形的神药,一股脑倒在了洁白无瑕的床上。 “这?这是什么?”赵朗星仍然处于懵逼的状态,瞟了一眼花花绿绿的盒装药物,有“一夜七次郎”,“大展雄风丸”,“猛男的春天”。 荻乐涛见他对自己购买的神药,有几分兴趣,立刻拿起一盒神药,热心介绍起来:“星哥,我上次在医院撞到了您,深感不安,十分愧疚。这是我精心购买的礼品,给您补身体用的,请您笑纳,您瞧,这种‘一夜七次郎’销量非常好……” 然后,荻乐涛将广告词照搬不误说给赵朗星听了。 妈的!智障!!! 听了这话,赵朗星腾地一下火大,气的胸膛一起一伏,怒火攻心。 荻乐涛看出了他的愤怒,继续硬着头皮解释:“不是,星哥,上次我在医院撞到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因为……” 没等他把话说完,赵朗星就连人带物,一把将他拎到了门边,快速开门,毫不客气将他给赶出门外。 荻乐涛缩了缩脖子,抱着一大堆东西,猛地回头,对上一双盛怒的眼睛,慌里慌张,嘴里直说:“星哥,星哥,您别生气,听我说……” 说什么说!真想一掌拍死他! “滚!”赵朗星一声怒吼,荻乐涛吓得魂飞魄散,将东西往背包里一塞,狼狈逃跑。 等到回到房间,孙鹏程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发现荻乐涛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他出师不利,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荻乐涛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将背包放在一边,郁郁不乐道:“赵朗星他很生气,他把我赶出来了……” “什么?”孙鹏程大惊失色。 荻乐涛愁眉苦脸继续说:“大鹏,我觉得我是彻底把赵朗星给得罪透了,我完了……” 孙鹏程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 九州影视公司,官宣《传奇》的时候,发出了两个人的定妆照,惹得一大波粉丝嗷嗷直叫,舔屏舔到嘴抽筋。 铺天盖地的评论,席卷而来。 有期待新剧开播的,有持怀疑态度的,有看好的他们的,也有不看好的。 形形色色的评论,荻乐涛看了之后,更加坚定了将韩子高这个角色,用自己的方式,演绎的有血有肉,色彩鲜明的决心。 次日,拍摄的是后有追兵,骑马狂奔的一场戏。 陈蒨赐名韩蛮子韩子高。 剧情讲的是,荻乐涛扮演的韩子高被赵朗星扮演的陈蒨护在怀中,策马狂奔。 荻乐涛从来没有骑过马,对这种栓在柱子旁边,打着响鼻,眼睛又大又圆,四肢雄健,毛色油亮的动物,莫名的有些畏惧。 孙鹏程立刻来给他做心理建设:“乐涛,你别害怕,这种拍戏用的马,挑选的都是性子最温顺的马,你晓得吧?” 黑马听了这话,一点都不配合,很不给面子的,突然迈开腿,向前走了几步,直冲着荻乐涛来了。 吓得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忐忑不安地说:“大鹏,你开什么玩笑?这要叫性子温顺?” 孙鹏程挠了挠头,强行解释:“也许是它对你还不熟,一回生二回熟嘛。” 荻乐涛根本不相信孙鹏程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地摇了摇头。 到了真正上马的时候,因为荻乐涛要坐在赵朗星的前面,影帝大大耐着性子让他先上马,马主人让荻乐涛踩着马镫上马,可他束手束脚,不敢踏马而上啊。 周子慕和宋安然在检查摄像器材,发现他们这边磨磨蹭蹭,催促一声:“乐涛,赶紧给我上啊,朗星护着你,怕什么?” 周导怎么没事总是喜欢开星哥和那个荻乐涛的玩笑,难道是为了让他们在戏里感情迅速升温,有助于拍摄工作。 高远悄悄打量一眼赵朗星,英姿飒爽的主演之一,不发一语,眼中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忍耐神色。 荻乐涛无意间也看见了因为周子慕的一句玩笑话,眼神皆是难以忍受的赵朗星,心里更加没底了。我不知死活,把他得罪透了,他该会不会公报私仇,在骑马狂奔的时候,下黑手整我吧?! 可是,事到如今,荻乐涛没有退路可走。 他只有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手脚并用,无比艰难的上马。 马主人手抓着马缰绳,不让马儿乱动。孙鹏程看他上马的样子十分不雅观,一下脚踩空滑落下来,一下撅着个屁股,始终爬不上去。 哎哟喂!他也不想看着荻乐涛爬不上马,影响拍摄进度,惹得周子慕和赵朗星不高兴。 赶紧过来拦要抱着荻乐涛,另外一只手托住他的臀部。 周子慕不忍直视。怎么这么费劲,乐涛你是怎么爬上影帝的床的?还是说赵朗星还没有开发过你? 赵朗星看着他们如此这般,眉头不自觉轻拧。 高远心道:你们磨磨蹭蹭,笨手笨脚的,不只是星哥,我都看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背,马主人立刻提醒他:“小伙子,手上抓住马鞍。”荻乐涛闻言照做,双手立刻抓着马鞍,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轮到赵朗星上马了,他跃马而上,身手矫健,干脆利落。 周子慕嘴痒,又道:“朗星,没事,你就多带带新人,教教乐涛,你看他连上马都不会,多费劲哪!” 赵朗星无法忍受,一个冷若冰霜的眼神斜过去,偷笑的人们笑容凝固在脸上,周子慕也闭嘴藏舌,不在多言多语。 赵朗星接过马主人递过来的缰绳,众人散开,一切准备就绪。 在夏天拍摄室外戏,骄阳似火,荻乐涛觉得背后的赵朗星更是像一个热源,简直热的要命,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要拉开一点距离。 反观影帝,嘴角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本着带新人的态度,俯首在荻乐涛耳边悄声道:“听好了……” 卧槽!好黄暴!周导!影帝在开车,你快来管管他! 作者有话要说:  影帝大大在骑马的时候对乐涛说的话是:“听好了……shuangtuijiajinkuaixiazhiwu……” ☆、生死关头(捉虫) 荻乐涛猛地扭头,恶狠狠瞪了赵朗星一眼,后者完全接受了他的白眼,说出了心中的疑问:“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知道我做了什么手术?” 他说话的热气喷薄在荻乐涛的后颈耳侧,又热又痒,荻乐涛下意识将身子往前倾。 于是,他就将解释给孙鹏程听得一套说辞,复述一遍:“我……我医院的有一个朋友,是他告诉我的……” “是吗?那个人是谁?”很显然,赵朗星可不像孙鹏程那么好糊弄,刨根问底道。 荻乐涛立刻说:“我不能出卖他,放心吧,星哥,我不会乱说的。” “很好。”赵朗星接着说:“记住你所说的话……” “嗯嗯……”荻乐涛连连点头。 随后,赵朗星不急不徐地说:“你确定骑马的时候,要这样身体往前倾?难道你又想和我的下巴过不去?” “没……没有……”荻乐涛整个人被赵朗星圈在怀里,无处可逃。 想想也是哈,马在极速奔跑的时候,我坐姿不规范,后脑勺的的确确是很容易撞到影帝大大下颌线完美,漂亮好看的下巴。 荻乐涛无法倔强,认命地往后靠了靠。 赵朗星一想起昨晚的遭遇,就气的嘴角抽搐,别人送礼,他送刀子,这小子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他语气低沉地对荻乐涛说:“其实我觉得你真该给智商充个值。” “我倒是想去呀?在哪里可以给智商充值呢?”荻乐涛瓮声瓮气怼了赵朗星一句。 闻言,赵朗星失笑,有点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的感觉。 诶?他怎么还笑了?荻乐涛疑惑不解,回头去瞅他。 发现他们渐入佳境,周子慕大声道:“朗星,乐涛,你们注意安全,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没问题。”赵朗星接道。 场记幺妹拿着场记板,大声道:take 6……” 赵朗星一手执剑,一手握住缰绳,高呼一声驾,发号施令一般,黑马如风驰电掣,扬起阵阵灰尘。 六个追兵,骑着快马,手拿刀刃,穷追不舍。 韩子高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从胸腔窜出来,更何况,身后护着他的陈蒨经历恶战,身受重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胸膛,也染红了韩子后背,那一身高洁白如雪的白衣。 陈蒨咬紧牙关,手握长剑,回头去看。 追兵近在眼前,他撕破喉咙一般的催马声,令韩子高寒毛直竖,心里明白,追兵如狼似虎,杀气腾腾,今日他们危险重重,能不能逃过一劫,都很难说。 形势严峻,和陈蒨齐头并进的部下,张强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在畅想影视城,分别和李森还有荻乐涛搭戏演过士兵调戏美人的肌肉男。 部下眼露狠色,突然在怀中小娇妻的脸上猛亲了一口,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掀翻在地,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陈蒨和韩子高急忙回头去看,追兵骑马经过摔落在地女子的身旁,长刀一挥,鲜血飞溅,女子香消玉殒。 陈蒨和韩子高皆是一愣。纵然是见慣了腥风血雨的陈蒨都觉得心头堵得慌。 放弃自己妻子的部下,马背上少了一个人的重量,他大喝一声,他的坐骑跑的更快了,一下子就跑到了陈蒨他们的前面。 这还不算,他转身煽风点火:“大人,马儿负重,跑的太慢,不如您就……” “闭嘴!”陈蒨怒斥。 部下却认为自己是为了陈蒨好,让他用这种方法,甩掉蚂蝗般紧咬着人不放的追兵。 他又冲着陈蒨大声道:“大人,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看您还是……” “我让你闭嘴!”陈蒨狂怒,高呼一声,他们的坐骑就追赶上前面的部下。 韩子高心情复杂,无意间看到那个挑拨离间,心硬如铁的部下,他的马儿双目居然流淌出长长的眼泪。 难道是…… 正好,陈蒨也看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不出所料,部下的坐骑陡然发力,乱甩脖子,狂跳不止,仿佛鬼上身一般。 部下大呼小叫,手忙脚乱。 陈蒨他们一马当先,把他甩在身后,他们连忙回头去看。 追兵肝胆俱裂,猛冲过来,根本无法将马停下,他们的快马毫无疑问撞上了部下失控的马匹。 人仰马翻,部下直接摔断了脖子,追兵皆是满地打滚,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生死关头,陈蒨和韩子高逃过一劫。 …… 后来,他们与部队会和,军医给陈蒨检查了伤口,胸膛的伤口很深,骇目惊心。 涂了药物,韩子高为陈蒨熬好了中药,拿小勺子喂给他喝。 陈蒨赤|裸上身,胸膛缠着白布,注视着毫发未伤的韩子高,心里感到十分安慰。 喂完了药,韩子高将瓷碗放在旁边的木质床头柜上,左思右想,便问道:“方才,后有追兵,形势危机,你为什么不效仿你的部下,将我扔下马背……” 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陈蒨舒眉一笑,开玩笑道:“阿蛮,你没看见那坐骑通人性,部下扔下了妻子,他也被马儿摆了一道,我可不敢。” 韩子高不依不饶:“我问你正经话,你还在开玩笑。” 陈蒨看他眼中有几分薄怒之色,两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发自肺腑,情真意切道:“阿蛮,你忘了,我说过,我会倾尽全力保你万事无忧。生死关头,我又怎会舍你而去……” 在这局势动荡,人心惶惶,争权夺利,人人为己的时期,这种情感显得尤为珍贵。 过后,韩子高想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缓慢地说:“那个部下的妻子,在那匹马儿还是小马驹的时候,精心照料,当部下将她毫不留情摔下马背,马儿身上的重量减轻,但是,我们却看见,马儿的眼睛却在流泪……”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人有的时候还不如动物来的有良心。”陈蒨接过话茬道。 闻言,韩子高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稍想,直视着陈蒨的眼睛,突然道:“我不想每次发生危险,都让你来保护我,你看你伤的这么重,等你伤好之后,就教我剑术武功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传奇》这部小说中的电视剧,根据韩子高和陈文帝的故事改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互相关注(捉虫) 他的态度很坚决,陈蒨没有不答应他的道理,轻笑着说:“好,只要你想学,我教你便是。” “我一定好好学。”韩子高想和陈蒨并肩作战,而不是依附别人生存的金丝雀。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眼神流露果决坚毅之色,陈蒨像是发现了他另外的一面,觉得新鲜有趣,凑拢过来,言语暧昧地说:“嗯~以后啊,我们来日方长,其实我还可以教你点别的……” “你……”韩子高猛然抬头,奇奇怪怪的话语,令他警觉,也悟出点什么,瞬间,耳根发烫发红,立刻往后躲闪。 “哦?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恶的是,陈蒨还在装无辜,说的好像是韩子高思想不纯洁,误会了他一样。 “懒得和你说。”韩子高起身,拿着瓷碗往屋外走去。 “诶?去哪儿?快点回来。”陈蒨舍不得他离开,在身后唤道。 韩子高充耳不闻,迅速遁走。 …… 一天的拍摄工作结束,已是夜里十二点多钟。 荻乐涛让孙鹏程给大家买了宵夜,有烧烤,喝的东西和小龙虾。 上次,初来乍到,朵拉送给他一只全新的无色润唇膏,知道她也喜欢吃麻辣小龙虾,就给她端去一盒。 朵拉接过来,开心地说:“夏天不仅是穿裙子的季节,也是吃小龙虾的季节。” “对呀。”荻乐涛一边回应她,眼神却在往赵朗星那边瞟。 朵拉不高兴了,敷衍我。 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荻乐涛,刚才我说夏天是吃小龙虾的季节,前一句说的是什么?” “前一句?前一句你说了什么?”荻乐涛一头雾水。 朵拉好气又好笑,耐着性子道:“我刚才说夏天是穿裙子的季节,也是吃小龙虾的季节。” “哦~对~”荻乐涛顿悟,忽而有点疑惑,张口便问:“穿裙子的季节,可是,我发现你平时都不怎么穿裙子啊?” “额,我穿裙子的话,工作不方便啊。”朵拉解释给他听,又声音放的很低很轻说:“如果是和喜欢的人约会,我就会穿裙子呀……” “哦~”荻乐涛嘴里应着,眼神却又不由自主往赵朗星那边瞟。 不知道大佬喜欢吃什么,也不敢冒冒失失靠近。看见他的经纪人,给他端了一杯果汁,赵朗星喝了两口,然后捏了捏眉心。 别说,拍戏不是一般的累,大悲大喜,精神高度集中。 荻乐涛初出茅庐,以前饰演的都是只有一两句台词的龙套角色,在底层做起,也很辛苦。 但是,现在,剧中担任重要的角色,最主要的是感到责任重大,心理压力大,千万可不能演砸了,连累了演技精湛,粉丝年龄跨度大,前途不可限量的赵朗星。 回过神来,对上朵拉隐含怒意和不满的眼神,看她戴着一次性手套,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麻小,委屈巴巴,味如嚼蜡的样子,荻乐涛诧异道:“怎么了?小龙虾不好吃吗?” “没有。”朵拉语气闷闷不乐道。 咦?她这是怎么了?荻乐涛拿不准她的情绪,可是,偏偏不会看眼色,还无知无畏的问了句:“朵拉,你知不知道星哥喜欢吃什么宵夜?” “不知道。他极其自律,晚上过了九点,就不会吃东西。” “那怪不得……”身材那么好。荻乐涛话只说了一半,有点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脑海突然闪过,自己给赵朗星送礼,他刚沐浴过,腰间松松垮垮系着浴巾,赤|裸上身的样子。 身材好到爆! “怪不得什么?你对他这么关心呀?别忘了,你们在戏中是一对,戏外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你可千万别学有些人那样子,人戏不分,越陷越深,在这一行我见得多了。”朵拉话里有话,一针见血。 荻乐涛听了之后,心里像被尖刺猛扎了一下,笑了笑,没有说话。 …… 临走时,周子慕喊住荻乐涛,对他说:“乐涛,今天你和朗星的官宣定妆照发过之后,粉丝们反响还不错,你看,你们是不是也互关一下,毕竟你们是官方CP,互动多一点,时不时撒点糖,话题和热度不就有了吗?” 周子慕说的很多,可是,我已经把大佬给得罪的一干二净了,还撒糖呢,估计他撕了我的心都有,撒砒|霜还差不多。 为了工作着想,荻乐涛点头称是,晚上,回到酒店房间,沐浴换上黑白条纹的睡衣睡裤,窝在房间,拿出手机,微博以前冷冷清清,现在随着九州影视公司的影响力,加上赵朗星公众形象好,人气高,因此自己的粉丝每天都在增加,于是,他就将自己收工吃宵夜自拍照,上传到了微博,更新了一条动态。 很快,就有夜猫子在微博底下留言。 [深夜放毒。] [乐涛,辛苦了,么么哒。] [期待《传奇》,乐涛加油!] 感觉他们好可爱,荻乐涛嘴角轻扬,和小粉丝们互动了一下。 荻乐涛:[我会努力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粉丝们活捉了自己的爱豆,纷纷留言,表达对他的喜爱之情,哄的荻乐涛半夜睡不着觉,开心极了。算了初尝走红的滋味。 忽然想到周子慕对自己说的话,搜索到赵朗星的微博,他的粉丝多达上千万人,巧的是,他也刚刚更新了一条微博,也是收工喝果汁的照片,粉丝们评论区的留言马上几百上千条,点赞转发特别积极。 荻乐涛羡慕不已,望尘莫及。 既然他还没有睡,我就是试着加个关注,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说加就加,荻乐涛就点开微博,加了赵朗星一个关注。 他是公众人物,粉丝数不胜数,他应该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情。 等了五分多钟,荻乐涛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趴在枕头上正准备睡觉。 突然,发现微博提醒,赵朗星也给他加了关注。 他的关注真是令人提神醒脑,荻乐涛瞌睡虫被赶跑,立刻坐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又看。 作者有话要说:  在的小天使,新来的小天使,群么~(o^^o) ☆、我的皇后 大佬和我互关了,千万别告诉我,手滑点错了。我会生气的,我告诉你。 这还不算完,很快,赵朗星就更新微博,转发了两人官宣的定妆合照。 写了这么一句话: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皇后,并@了荻乐涛。 这下子可不得了。 粉丝群深夜狂欢,疯狂盖楼。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啊啊啊啊啊!] [影帝大大太会了,建议假戏真做。] [我的皇后,我要霸占你的美……] [大佬冲鸭,抱得美人归!] [甜爆炸了,老夫的少女心,啊啊啊啊啊!] [星哥稳的一匹,这对cp我站了。笔芯] 荻乐涛:赵朗星,你也太简单粗暴了吧?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该怎么回应他呢?才可以做到,可爱得体,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我该怎么回应他呢? 我也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办?! 苦思冥想,绞尽脑汁。 终于小心翼翼,转发并@了赵朗星,就一个表情。(有点害羞的微笑) 赵朗星看着手机屏幕,恨铁不成钢。 这么好的制造话题的机会,你就轻描淡写发了一个小表情。也不抓住机会,大做文章,给热度你蹭,你还扭捏。要是别的小妖精,回复的内容,早就让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了。 赵朗星的粉丝们,成群结队来到荻乐涛的微博,爱屋及乌,加关注,和他互动。 一溜的回复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皇后吉祥。] [皇后圣安。] [给皇后请安。] [给皇后倒茶。] [皇后万福金安。] [皇后万福金安。] 诸如此类,乐此不疲。 荻乐涛和他们打招呼,不亦乐乎。 等了一会,没有发现赵朗星的身影,他拍了一天戏,可能觉得累了,也许已经睡着了吧。 晚安,我的君王。 荻乐涛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 第二天,拍摄工作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 拍的是一场舞剑的戏,陈蒨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舞剑潇洒,得应心手,矫若游龙,看的韩子高心潮澎湃,目不转睛。 一会,快若闪电,气势如虹。 一会,虚虚实实,变化多端。 收剑之后,陈蒨对韩子高道:“阿蛮,你过来,我先教你基本的剑术。” 听了这话,韩子高发觉陈蒨的眼睛里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不知道他又在打鬼主意,韩子高就犹豫不决,踯躅不前了。 陈蒨看他这样子,走近几步,颇感无奈道:“你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你让我教你剑术的吗?” 韩子高嘴唇嗫嚅,没有说话。 陈蒨以退为进:“你不学,那我可就走了……” “欸,你别走,我学……”韩子高生怕陈蒨会走,不教他剑术了,语气急切阻拦。 陈蒨眼底一抹笑意稍纵即逝,看向荻乐涛,脚步轻移,如风飘逸,转到他的身后。 韩子高心慌意乱,陈蒨就将他呈半包围的姿势,圈在怀中,将剑递到他的手中,言语故作严肃道:“把剑握好,我先教你最基本的东西。” 也算不算假公济私?利用工作之便调戏人啊! 荻乐涛无语凝咽,只有按照剧情来走,硬着头皮握好了剑柄。 然后,赵朗星温热的大手就顺势将他相比而言,略微小一点的手给覆盖。 “认真点。”化身为陈蒨的赵朗星在荻乐涛耳边提醒。 陈蒨开始教韩子高比划比划简单易学的剑招,练练手感。 韩子高全身紧绷,脊背挺直,动作显得很僵硬。 仿佛附在自己身后的是嗜血恶魔,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恶狠狠给咬一口似的。 陈蒨憋着笑,忍不住数落:“我说,你是木头做的人吗?还是担心我会突然咬你一口,你看你战战兢兢的样子,要不是我握着你的手,我看你连剑都握不住了。” “我们暂停一下吧……”韩子高是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青葱少年,根本经不起这样肆无忌惮的撩拨,瞬间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语气柔软,近乎哀求。 可是,陈蒨却不能很好的领会他的意思,声音魅惑又低沉:“这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停呢?我们必须多加练习……” 这话听着就别扭,透着无法言说的古怪。 “不是……我想要停一下……”韩子高被迫跟着陈蒨的节奏,气喘吁吁。 陈蒨从小习武,身经百战,韩子高没有一点武功底子,根本吃不消,更何况,两个人挨得这么近,姿势太过暧昧,像个什么样子?! 韩子高有点生气了,随着陈蒨的脚步,腾挪轻移,如置身云端,云里雾里,晕头转向,提高声音道:“我头晕,我不想练剑了,你快放开我……” “好吧……”陈蒨放慢速度,接着说:“是你说让我放开你的……” 话音刚落,陈蒨就松开了手,韩子高突然失去了支撑点,头晕目眩,轻飘飘地转了一个圈,结果,仍然倒在了陈蒨的怀中。 他以手托腮,斜倚在陈蒨的怀中,半闭着眼睛,长长的一排浓密的睫毛,好似一片沾染雾气的森林。 情难自抑,陈蒨俯首在那一片令人神往的秘密森林,印下了如雪花坠落般温柔轻盈的一吻。 然而,就是这温柔轻盈的一吻,也令韩子恼羞成怒,如遭电击,挣脱出来,手指着陈蒨,嘴唇气的发抖:“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陈蒨理所当然,冠冕堂皇找了个理由:“这个嘛,就当是你交的学费好了,今天先练到这里吧,我还有公务在身,我先走了……” 眼看着陈蒨气定神闲地离开,韩子高一口气堵在心口,喘着粗气,好长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 他刚才亲吻了我的睫毛。那种感觉,就像是和风细雨的时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蒙蒙细雨飘落在我的脸颊。 又像是柳絮飘飘的时候,丝丝缕缕的柳絮,缠缠绕绕,不休不止,撩的人心尖痒痒的。 回味之后,突然睁开眼睛,韩子高幡然醒悟,在心里痛骂自己:孟浪!不知羞耻! 猛地一跺脚,他就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睫毛精了解一下 ☆、请喝凉茶(捉虫) 候场的时候,荻乐涛在大厅里,由专业的武打老师,一对一教学,练习剑术,他不敢懈怠,学习的很认真。 赵朗星同样也坐在大厅里休息,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帘子,正好可以看见荻乐涛朦朦胧胧,一招一式,习武练剑的影子。 他喝着自带茶水,用的是带手柄的灰色玻璃杯,外面罩着胶圈的那一种,时不时往帘子瞟几眼。室内空调冷气很足,练剑应该不会觉得很热。 赵朗星喝的东西,是他老妈给他精心准备的凉茶,用薄荷叶,甘草和蜂蜜熬制而成,装在大容量的便携水瓶里。适合夏天解暑,润润嗓子。 周子慕正在拍摄陈蒨美丽多情的堂妹——阿莹和她的男宠,李森饰演的流觞,独处一室,流觞为主子描眉画眼,卿卿我我的戏份。 荻乐涛穿着古代的单衣,运动量太大,在有空调的房间,也流了不少汗,练了大半个小时,老师看他面色发红,额头出汗,就让他先休息一下,体力恢复之后,自己将剑术多练几遍就可以。 孙鹏程递给荻乐涛一瓶瓶子上霜的冰水,接过来,荻乐涛拧开瓶盖,就喝了个底朝天。 去试衣间换好了干爽的衣服,荻乐涛挑就向帘后的隔间走了过去,他记得隔间有一个美人榻,午间休息,躺在上面肯定很舒服,很惬意。 一挑帘子走了进来,就对上了赵朗星漆黑明亮的双眸,幽邃神秘的令人想要一探究竟,好像没有尽头的黑洞…… 荻乐涛微微一愣,想起他昨晚突如其来的撩拨,不自然道:“星哥……你在……你在这里休息呀?” “嗯。”赵朗星淡淡应了一声,荻乐涛立刻就说:“那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过来,等会和你对一下台词。”赵朗星不急不徐道。 大佬发话,荻乐涛纵然感到十分意外,但也不敢不从。他嘴里应答一声,和孙鹏程小心翼翼踏入大佬的地盘,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星哥主动邀请别人过来和他同坐,这种事情不常有。 星哥到底是讨厌荻乐涛还是不讨厌荻乐涛呢?高远心里琢磨开了。 荻乐涛地让孙鹏程从背包里拿出台词本,默不作声地看着。 也许是因为刚才练剑,活动量太大,又猛地喝了一大瓶冰水,嗓子眼竟然有点发痒,干咳了几声,荻乐涛清了清嗓子。 赵朗星看了他几眼,荻乐涛以为自己打扰了他休息,惹得他不满,小声小气道:“我不是故意的,觉得嗓子有点痒。” 赵朗星状似无意地说:“你的水杯呢?” 闻言,孙鹏程从背包里拿出了荻乐涛的冷水杯,交给了荻乐涛。 “拿过来。”听见赵朗星这样说,荻乐涛将水杯的盖子打开,双手递过去,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大水瓶里放的什么饮品,刚才赵朗星端着杯子喝的有滋有味。 亲手给他倒上一杯,影帝大大说:“这是润嗓子的凉茶。” “哦,谢谢星哥。”荻乐涛有双手接过杯子,低头喝了一口。 清清凉凉,甜丝丝的,还有薄荷和甘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what?星哥居然请荻乐涛喝凉茶?!莫非他已经原谅荻乐涛,连撞带推的仇了?就这么算了?这也太便宜荻乐涛这小子了。真没想到,入行以来,清心寡欲的星哥,今时此时也会有被美色所迷,失去判断力的一天。 正当高远心里犯嘀咕的时候,赵朗星对荻乐涛随口道:“凉茶带的有点多,喝不完。” “哦。”荻乐涛轻轻点了点头。 听了这话,高远顿时心塞,腹诽,大热天,凉茶我才喝了半杯,根本不多好嘛? …… 画面一转,陈蒨的堂妹,坐在雕花铜镜前,若有所思,他的男宠正在为她画眉,动作轻柔,神色专注。 阿莹缓缓开口道:“不知那韩子高是何方神圣?堂兄对他一见倾心,还将他带在身边,美人分送给部下,独宠他一个。” 流觞知道主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养尊处优,华衣美食,无所事事,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就是寻芳觅爱,与各种各样,容貌出众的俊男美男幽会。 权贵上层阶级,圈养男宠,蔚然成风。自己原本是想要巴结陈蒨的人,送给他的男宠。 可是,陈蒨对自己不闻不问,从来没有翻过他的牌子,把他养在深宅大院,好吃好喝供着,仿佛将他遗忘了一般。 只到有一天,他与阿莹在环境优美,花朵竞相绽放的花园偶遇,看对了眼,她就向陈蒨讨要了自己,陈蒨这才想起来还要这么一个人,二话没说,就将自己转手赠送给了堂妹。 对于陈蒨的态度,毫不在意,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送给了堂妹,流觞至今耿耿于怀,心中不快。 也不能不搭理主子,流觞避重就轻,转移话题:“谁知道呢?在怎么姿容出色,都比不上姑娘的花容月貌。” “就你嘴甜,跟抹了蜜似的。”阿莹眼波微转,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是受用。并指如春葱的美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流觞俏丽的脸颊。 流觞双眼流露脉脉温情,阿莹就小鸟依人般投入他的怀抱,流觞抚摸着她一缕缕乌黑发亮的秀发,就像最上乘的绸缎,眼中显出几分得意之色,自从他跟了她,女公子就像收心了,换个一个人似的,不在招蜂引蝶,每日与自己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他绝对不会让韩子高破坏他和阿莹之间的感情,他享受了本该由自己享受的荣宠不说,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来搅乱阿莹的芳心。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阿莹乖乖的依偎在流觞的怀中,嘴里喃喃细语道:“真不知道韩子高到底长什么样子?堂兄带着他四处征战,听说还亲自教他武功剑术,对他很是信任,等他们回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是怎样的天姿仙颜?” 字字锥心,流觞轻抚阿莹秀发的手猛地一顿,眼神中藏着怒意和恨意。 阿莹隐约察觉异样,抬头去瞧流觞的神色。 流觞很快收敛,隐去眼中郁色,轻笑微语:“姑娘,我新学了一个发式,听说是现在最时兴的打扮,不如我给您梳一个看看……” “是吗?”阿莹立刻由流觞扶坐起来,对着铜镜搔首弄姿,满怀期待道:“流觞,你给我梳一个看看,好不好看。” “好。”流觞拿起白玉梳,仔仔细细给阿莹梳理秀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喝凉茶。 ☆、戏中戏外(捉虫) 晚上十点收工之后,荻乐涛在微博贴了一张爱心凉茶的相片。并配文:甜甜的味道。 他并没有@赵朗星,不过,好像大佬为了把戏演足,给他加了特别关注,很快在他的微博动态留言:每天都有。 粉丝们纷纷嚷着他们也要喝凉茶,并提议大佬公开凉茶配方。 赵朗星就打电话问了他的妈妈,星妈给了说了配料和分量还有熬制方法,很简单,一点都不难。 赵朗星公开了配方和熬制方法,荻乐涛就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并打算以后有时间亲手熬煮爱心凉茶给赵朗星饮用。 听他说,每次都是他的母亲一大清早做好,让司机送过来的。 荻乐涛在酒店房间细品凉茶,忍不住胡思乱想。 因为我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赵朗星之所以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大概是担心我因为和他结下了梁子,在片场,畏手畏脚,演绎不好“韩子高”这个角色,一旦演砸了,影响到他,给他招黑,才故意对我好的吧? 如果,戏拍完之后,我们岂不是回到原点,形同陌路,成为擦肩而过的路人。 这时,朵拉对他说的话,在耳畔响起:人戏不分,越陷越深…… 对了,他是颜值演技都在线,年纪轻轻,前途大好的影帝。 他拿捏分寸不在话下,走心的演技,令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真是可悲,别人对我稍微好点,就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深深叹一口气,荻乐涛找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好希望,这场戏永远不会完结…… 戏中的你,触手可及,戏外的你,可望而不可及…… …… 洗澡之后,荻乐涛也不想睡,用脑电波联系了统哥,调出了赵朗星的全部详细资料。 从小家境优渥,成绩优异,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母亲钱宛瑜是“如意”首饰店的第三代接班人,父亲赵立成是入赘到钱家的,不过,他的父亲颇有商业头脑,生意越做越大,成为这一行业的佼佼者。 赵朗星的大哥钱泽洋,辅助父母打理家族生意,他排行第二,还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妹妹——钱多多。 由于他的父亲精明能干,在竞争激烈的商海,几经沉浮,带领大家摆脱困境,事业蒸蒸日上,让“如意”成为地位稳固,首屈一指的知名珠宝品牌,功不可没。 所以,当赵朗星出生,他的爷爷奶奶,母亲都愿意二儿子随了父姓,也是对他父亲的一种肯定和褒奖。 原本在高中,他的父母一致认为,他应该报考商务管理专业,以便他将来和他的兄长一样,将“如意”首饰店经营的有声有色,成为富二代中的青年才俊。 可是,赵朗星酷爱表演,瞒着父母,参加了表演学院的暑期招生。 前来报名的男生女生,多达二三万人,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只录取了五百多人。 赵朗星榜上有名,等到他的父母知道,他背着自己,选择了表演专业,以后想要从事演绎工作,特别是他的父亲,雷霆大发,直接就断了二儿子的经济来源。 他觉得赵朗星,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吃过什么苦,只要他没钱用,自然就会乖乖的回来,听从他们的安排。 结果呢,赵朗星并没有如他所愿,这人,贼精贼精,学习好,表现好,不用父母多操心,平时父母给他的零花钱,也挺多的,用不完就存在卡里,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他心里清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和父母摊牌,为了自己的梦想,披荆斩棘,瑀瑀独行。 在校期间,他也没有闲着,休息时间,会接点活来做,比如广告模特和参演一些某剧的小角色,有的时候,连一句台词都没有,有的时候,有一两句台词,欢欣鼓舞,反复琢磨,争取在正式开拍的那一刻,做到最好。 这样来说,赵朗星涉足演艺行业,从底层做起,出演甲乙丙丁,这一点说来,他们两人的人生经历还有几分相似。 出生富贵之家,放在小说里,就是那一种一出场,自带闪光灯和特效的男主角,呜呜呜,本宝宝好羡慕。 荻乐涛在柠檬树待了一会,心里酸溜溜的,暗自伤怀,顾影自怜了一下下,然后,重振旗鼓,回到现实中来。 对了,我不是还有对我好的没话说的奶奶吗?小的时候,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先给我,哪怕是村里人给的一把瓜子,几块糖果,都会留给我,好想她老人家。 荻乐涛想给奶奶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一看手机屏幕,时间不早了,晚上十点四十五分了。 算了,奶奶晚上睡得早,习惯早睡早起,我还是明天早上再给她打电话,以免打扰她休息。 打定主意,荻乐涛也爬上了床,安安心心的去睡了。 次日,荻乐涛六点钟起床,就给奶奶打了电话。 手机接通之后,荻乐涛亲切的说:“喂?奶奶,我是乐涛。” 奶奶说话语气透着喜悦之情:“乐涛,这么早就起床了,工作很辛苦吧?” 内心一片柔软,荻乐涛回答:“不辛苦,不辛苦,奶奶,我接到好工作了,等我赚了钱,就在北城买一所大房子,接您一起来住。” 奶奶:“好好,我的孙子长本事。奶奶听了也高兴,我都听张婶说了,说你工作可好了,她还把你的那个什么频调给我看,什么频来着……” 听见奶奶在手机一端苦思冥想,荻乐涛接口道:“那个是视频,奶奶……” “对,对,就是那个视什么频的,张婶她说你演的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威风的很,是不是啊,乐涛?” “是的,没错,我就是演得带兵打仗的将军。”荻乐涛就顺着奶奶话说。 奶奶一听,仔细一想,叮嘱道:“乐涛,工作归工作,演戏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我看电视上,拿刀啊叉的,特别利,一下子就把人给杀了,危不危险?” 知道奶奶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安全问题,荻乐涛耐心给她解释:“奶奶,您就放心吧,拍电视剧用的武器,比如刀剑都是没开封的钝刀钝剑,其实一点都不锋利,不伤人的。” “是吗?”奶奶半信半疑。 荻乐涛接着说:“是真的,在说,拍戏的时候,您看着像是一刀捅在人的肚子上,其实都是借位拍摄,长刀都是刺向演员的一边,刀刃根本都没有挨到他们。” “什么?什么姐妹拍摄?”奶奶一不留情,听岔了,将借位拍摄听成了姐妹拍摄。 荻乐涛明白专业术语,就算解释给奶奶听,估计她难得听懂。于是,就顺手推舟道:“是啊,姐妹拍摄,舞刀弄剑,拍摄打戏的都是女领导,她们细心着呢,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心里的石头落下,又交代一句:“钱赚的够用就行了,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我知道,奶奶您的身体怎么样?”荻乐涛关心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关注肯定还是有的。 ☆、姑娘小心(捉虫) “我呀,好得很,一餐一碗饭,身子骨硬朗,您不用担心。” “有什么事情就和张婶说,我有打过招呼的。” “好,好,我知道了。” “大伯,大妈他们有没有来看过您?” “他们家里有一二十亩田,事多,你大伯还要打零工挣钱,哪有时间。奶奶身体好,不用担心,现在我又没有田种,就是亩把田的菜园子。你放心,奶奶好着呢。” 大伯大妈,同住一个村子,两家的距离,步行只要十分钟左右,对年迈体弱的奶奶漠不关心,也不怕被别人戳脊梁骨。 荻乐涛和奶奶讲了十几分电话,才挂断手机。 张婶和荻乐涛是邻居,心地善良,奶奶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她在照看。荻乐涛每次寄生活费给奶奶,还给张婶寄钱几百块,相当于请她照顾奶奶的饮食起居,有什么事情就让她及时和自己联系。 伯伯和伯母一家,根本指望不上,他们一家和奶奶还有自己住在一个村子里,连外面的人都不如,奶奶有个头疼脑热,从来不管。 荻乐涛的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先后生了重病,离开了人世,是奶奶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 伯伯和荻乐涛的父亲是亲兄弟,自从荻乐涛的父母走后,他们夫妻二人生怕自己的亲娘会带着荻乐涛找麻烦,躲得远远的,他们自己的孩子,大儿子和小女儿吃白面馒头。 荻乐涛和奶奶饥一餐饱一餐,有一次,他们家在蒸馒头吃,传来一阵阵白面馒头的清香味,恰好,荻乐涛和奶奶从他们家门前经过,他们家的大儿子,吃的腮帮子鼓鼓的,高举着白面馒头,对荻乐涛挤眉弄眼得瑟,大妈就立刻砰咚一声关上了大门。 有一次,荻乐涛生病发高烧,奶奶走投无路,抱着他去找伯伯伯母,伯伯没有说什么,伯母一翻白眼,不阴不阳地说:我们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哪有闲钱和他看病。 奶奶含泪离开,后来,还是张婶和李叔将他送去了镇医院,一检查,高烧四十度,荻乐涛头烫的像块烧红的烙铁,张婶李叔不仅借钱给他们看病,打针输液,保了他一条小命,还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恩重如山,没齿难忘。 奶奶现在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家里八亩多田,大伯和大妈以她上了年纪为由要了去,每年给她一点口粮和菜油。 奶奶打电话和荻乐涛说了,也就答应他们了。奶奶不敢不答应,万一,自己过世了,惹怒了他们,他们不管自己的身后事,那些钱全部都要孙子自己来出,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些安排,都是荻乐涛魂穿之前的事情。 听见孙鹏程在敲响了房门,荻乐涛嘴里应答一声,收回思绪,开门走了出去,赶赴片场,开始一天新的工作。 …… 这一场戏,是陈蒨凯旋而归,将韩子高带回了府邸。 叔父陈霸先,一脸胡渣,长相粗犷,身材魁梧,陈蒨和韩子高一一给他行礼。 陈霸先的女儿阿莹,听说堂兄大胜而归,不仅如此,还带回来了大名鼎鼎的韩子高。 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化身翩翩起舞的蝴蝶,一阵风似的跑到他们的面前,流觞在她身后,呼唤她,让她慢点跑,小心摔倒,也没有听见。 陈霸先看着女儿心急火燎跑过来,一点大家闺蜜的样子都没有,板着脸训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面对爹的斥责,阿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往陈蒨身边靠了靠,拽着他的胳膊,颇有些委屈地说:“堂兄凯旋而归,我想来给他贺喜嘛,那么凶做什么?” 陈霸先对这个女儿最是没有办法,说她她不听,说的狠了,就只会掉眼泪。 陈蒨伸手轻拍了拍阿莹的肩膀,急忙解围:“叔父,阿莹从小性子活泼,她如果一反常态,您只怕还会更加担心呢。” 自己儿子,没有一个能够独挡一面,为自己排忧解难的,陈蒨等同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为阿莹出言调和,陈霸先也没有脾气了。 “走吧,家宴都已准备好,叔父为你们接风洗尘。” “谢谢叔父。”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反观惹了祸的阿莹,像没事人似的,拽着陈蒨的胳膊,巧笑嫣然,对清雅绝尘的韩子高,悄悄挥了挥手。 韩子高微笑颌首。 他长的真好看,不是那种一眼惊为天人的好看,而是好看到看了第一眼,就要珍惜看第二眼的好看。 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对你一笑,就撩动了心弦。 他们一行人往大厅里走,走在他们身后的流觞将阿莹偷瞄韩子高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不知觉咬了咬后槽牙,喉结动了动,眼中一片阴郁之色。 至始至终,陈蒨自打回府,就没正正眼看过流觞,只怕是他姓甚名谁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韩子高啊韩子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 翌日,陈蒨带领将士在练兵场,如火如荼,练兵习武。 韩子高在府邸随意走动,观赏美景。 当他走到一棵硕果累累的枇杷树下,发现阿莹不顾形象,攀爬树木,摘树上最大最甜的枇杷吃。 她像灵巧的小猴子,跨坐在树上,剥皮品尝酸甜可口的果肉,穿着粉色牡丹绣花鞋的两只小脚,还悠哉悠哉地荡来荡去。 阿莹吃的有滋有味,当她和韩子高惊讶的目光接触,整个人都不好了。 哎呀,是他,怎么能让他看见我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淑女的样子。 阿莹眨了眨眼睛,品尝果肉的心情全无,懊悔不已,作势就要从树上爬下来。 她慌慌张张,想要顺着树杆爬下来,谁知,忙中出错,脚下踩空,身体失去平衡,尖叫一声,跌下树来。 “姑娘小心。”韩子高来不及多想,眼明手快,动如脱兔,一下子稳稳的接住了阿莹。 阿莹吓得不轻,两手紧紧地抱住韩子高,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一动也不敢动。 “没事了,别怕。”当韩子高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莹才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 好巧不巧,陈蒨路过此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眸光微闪,阴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超喜欢吃枇杷,作为一枚资深吃货,几乎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可是,今年为什么水果都涨价了,好贵好贵,买了一盒菠萝蜜,有没有十个,二三十元,买了六个小芒果,二十多块钱,吃不起,吃不起。-_-|| ☆、得一知己(捉虫) 陈蒨不动声色躲在树旁暗中察看。 韩子高背对着大树,眼神一瞟,若有所悟,轻轻放下阿莹,神色显得有些不自在。 阿莹眼波横流,微微欠身道:“多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就……” “姑娘言重了,你没事就好。”韩子高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截口道。 他一来就对他没由来的产生了几分喜爱之情,怎么甘心白白放手,阿莹心生一计,话里有话道:“子高,你与堂兄上阵杀敌,异常凶险,你想要锦绣前程,我也可以给你,而且你还不用这么辛苦,不仅如此,我还可以给你生儿育女,绵延子嗣……” 越说越离谱了,陈蒨手握成拳,差一点就迈步走出来了。 不过,他想看看韩子高的反应,想听听他说的话。毕竟阿莹是叔父的掌上明珠,生的极其美艳动人,她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想必世上许多男子都难以拒绝,并趋之若鹜,争先恐后。 阿莹真是大胆的姑娘,快人快语,直抒胸臆。韩子高看了她两眼,由于她身份特殊,必须小心应对,再三斟酌在回答。 见他不说话,阿莹窃喜,还以为他被自己所说的一番话影响,趁热打铁:“子高,我堂兄胸怀大志,屡建奇功,以后他的家业还需要有人来继承,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你还是要多为自己打算打算才好,你说呢?” 阿莹察言观色,走进几步,丝丝入扣:“韩郎,我堂兄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如果,你愿意,我愿与你永结秦晋之好,你意如何?” “承蒙姑娘错爱,韩子高人微言轻,高攀不起。”韩子高后退几步,拱手道。 真是不识抬举,我有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阿莹又急又气。 韩子高回忆他和陈蒨的过往,有感而发道:“子华,曾经对我说过‘他愿倾尽全力保我万事无忧。’而我之所以勤学武功,练习剑术,就是想与他并肩作战,为他分忧,我永远不会背叛他,因为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你……”阿莹气结,怒声道:“韩子高,你别不识抬举,你怎么是个死心眼呢!” “阿莹,你别瞎胡闹。”陈蒨看不下去了,从大树旁走了出来。 韩子高一看陈蒨走了出来,闭口不言。让他来解决这一大难题。 阿莹一看是堂兄陈蒨在树旁偷听,略有些心虚,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要不哪有他的今天,底气变得很足,一点也不畏惧。 陈蒨自然了解堂妹的个性,说一不二,但是,也知道她的软肋,一字一句道:“阿莹,你是叔父的掌上明珠,谈婚论嫁,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以后,你别在对子高说这种话了,惹得叔父不高兴,别自己招惹了麻烦,还去连累别人。” 陈蒨一反常态,脸色很严肃,说话很严厉。 可是,阿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吃过亏,不信邪。抱着侥幸心理,拽着陈蒨的衣袖,试探性的开口道:“堂兄,以前,流觞不是你送给我的嘛?不如,我把流觞还给你,你把子高给我好不好?” “胡闹!”陈蒨拂袖怒斥。 阿莹委屈的扁了扁嘴,却听陈蒨斩钉截铁道:“子高与我而言,犹如心头至宝,难道让我把心挖给你吗?” “哼!”阿莹就像一个没有要到心爱之物,琪花瑶草的小孩子,满脸不悦。 陈蒨所说的话,令韩子高心头一震。 得一知己,此生无憾。 忽而,陈蒨对拱门的方向,大声道:“那边那个谁,戏也看好了,你也该带你的女公子回去了。” 藏身于拱门的流觞,突然被陈蒨点名揭穿,面色一红,慌慌张张,赶紧从拱门后面走了出来,生拉硬拽着满脸不高兴的阿莹,结伴离开。 陈蒨和韩子高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拍戏暂停,候场休息。 周子慕对他俩表现很满意,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朗星,乐涛,我发觉你们俩越来越有默契了。” 面对导演的夸奖,荻乐涛笑而不语。 赵朗星伸手勾住周子慕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您周导的场子,我们敢马虎大意吗?还不得拿出看家本领。” “我去你的。”周子慕哭笑不得,抖了抖肩膀,抖落了赵朗星的咸猪手。 大家觉得现实里的剧情也蛮精彩的,一边低头准备东西,一边偷瞄倾听两个大佬插科打诨,唇枪舌剑。 周子慕不甘示弱,又道:“诶,我可看见你们在微博互动频繁,还什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皇后,还有爱心凉茶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的皇后”,别说是周子慕,当时,赵朗星心血来潮,这样介绍荻乐涛的时候,他也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甜蜜又暧昧,像一种专属的称谓。 大家听见周子慕导演说到什么“我的皇后”,“爱心凉茶”,酷暑难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同声同气道:“星哥,我们也要喝爱心凉茶。” 赵朗星和荻乐涛有点意外,相视而笑。 没等荻乐涛开口,赵朗星抢先说:“好,没问题,这一个星期的凉茶我管够。” “谢谢星哥。”大家兴高采烈道。 气氛热烈,李森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不想在看这刺激眼球的一幕。 荻乐涛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穷小子。 赵朗星是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富二代,还是家喻户晓的影帝,而且现在又持有九州影视公司的股份,成立了朗星工作室,星光耀眼,前途大好,他会看上荻乐涛,做着梦吧,荻乐涛他算哪根葱?! 不过看他有几分姿色,耍着他好玩罢了,我见得多了! …… 晚上收工,周子慕请大家去轻松一下。 他在帝豪KTV包了一个豪华包间,大家一起去嗨,去唱歌。 他还喊了顾崇理,他们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好哥们。 周子慕是K歌之王,不论什么歌,他都能跟着唱两句,大家很给面子的鼓掌喝彩。 荻乐涛和孙鹏程坐在角落,也不惹眼,显得很低调。 赵朗星和顾崇理坐在一起,不时说上两句话。 荻乐涛发现穿着黑色西裤,黑皮鞋,白衬衫打领结的男服务女服务生用托盘端来一些,用纯净透明的高脚杯盛着的色彩缤纷的饮品。 他们只觉得十分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们不敢问,也不敢说。 很快,大家端起杯子,浅酌品尝,一脸惬意的表情。 孙鹏程也就端来两杯,递给了荻乐涛一杯。 他们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醇厚的酒香,还有水果的清香味。 “水果酒。”孙鹏程对荻乐涛说,后者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孙鹏程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一口,荻乐涛也将高脚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 赵朗星和顾崇理说着话,无意中,发现荻乐涛在喝酒,像个小馋猫,喝一口还心满意足的砸吧砸吧嘴巴,回味无穷的样子。 那种酒有那么好喝吗?赵朗星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喉结动了动,顾崇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搞事了!(~0~) ☆、二次手术(捉虫) 顾崇理发现了这么好玩的一幕。他虽然不是演员,但是,他和红得发紫的女演员交往过,听她说,每接拍一部戏,整个人就要完全沉浸其中,这就是所谓的“入戏”,才能用心体会,结合自身的经历,将角色塑造的生动立体。 特别是和男主的对手戏,嬉笑怒骂,悲欢离合,有笑有泪,会令人产生一种陷入爱中的错觉,然后将这种情绪感染给看剧的观众。 所谓的演戏的疯子,看戏的傻子。 不过,等到戏拍完了,曲终人散,还要学会抽身而退,不能推泥带水,这就是所谓的“出戏”。 那么,现在的赵朗星,可能就是一种“入戏”的状态,要不然,他就不会盯着荻乐涛猛瞧个不停了。 顾崇理笑了笑,端起两杯酒,递给赵朗星一杯,建议:“不妨喝一杯。” “好,谢谢。”赵朗星接过顾崇理递过来的酒,仔细观察,包间灯光迷离,高脚杯里的美酒显出彩虹的颜色,喝了一小口,脑海却在回放特写镜头,荻乐涛那沾了美酒,线条优美,饱满润泽,略微湿漉漉的嘴唇。 很诱人…… 荻乐涛连喝了三杯酒,有点上头了,他还想喝,孙鹏程担心他喝多酒,整出什么幺蛾子,不好收场,急忙出手阻拦。 三位大佬在这坐着呢,他酒量浅的很,酒品更是一言难尽。 荻乐涛不乐意了,嚷嚷道:“大……大鹏……你干什么,我……我还没喝够呢……” 包间伴奏和唱歌的声音比较大,压住了不远处说话人的声音。 不过,赵朗星已经注意到荻乐涛,发现他酒喝多了,眼神朦胧的样子,像是在春水里微微荡漾的桃花花瓣。 “别喝了,别喝了,来,吃水果,我给你剥一颗荔枝。”孙鹏程将剥好的荔枝,递到荻乐涛的嘴边,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人说话都不利索了,很危险。我心说,水果酒度数也不高,一时疏忽大意,荻乐涛就喝成这样,孙鹏程心里直冒苦水。 荻乐涛将亮晶晶的荔枝接过来,放在嘴里吃了,嘴里念叨着:“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奢侈,太奢侈了……” “对,对,你说的都对,来来,再来吃一颗。”孙鹏程一心一意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别在想着喝酒。 可惜,荻乐涛记忆力太好了,接过荔枝往嘴里一丢,伸长了脖子,左看右看,嘀咕道:“诶?我的酒呢?怎么没了?” “没了,没了,都喝完了。”孙鹏程暗自庆幸茶几上的酒都被大家喝光了。 荻乐涛嗯了一声,闷闷不乐,一脸的不高兴。 环顾四周,当他发现大佬赵朗星还端着高脚杯,浅尝美酒,自得其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我是说那么多酒怎么没了,原来都被他给喝了呀。 眼睁睁看着荻乐涛目标明确,跌跌撞撞冲着赵朗星去了。 孙鹏程头皮发麻,想要拦住荻乐涛,他一把拽住荻乐涛的胳膊,声音发颤:“乐涛,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荻乐涛身子往前倾,活像一只出笼的小鸟,多么的急不可耐,他对孙鹏程勾唇一笑,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大鹏,你就瞧好吧,我去找大佬要杯酒喝。” 什么?!孙鹏程面容扭曲,胆战心惊! 你丫的这是要去喝酒的样子吗?你丫的分明是挑衅大佬去的好吧?!你当我是傻的! 孙鹏程想要死死地拽入荻乐涛的胳膊,打死都不会让他去自毁前程。 可是,荻乐涛知道他的软肋,伸出手指在孙鹏程肉肉的下巴挠了两下,像逗猫似的,顿时,孙鹏程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控制不住,呵呵呵直笑,荻乐涛就趁机溜走了。 “荻乐涛……你回来……”孙鹏程吓得牙齿打颤,难以想象,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荻乐涛径直走到赵朗星面前,顾崇理非常识趣地让了个位置给他,招呼道:“乐涛,来来来,到这里来坐。” 这些人哪!看戏不怕台高,都十分乐意给他们制造机会。 周子慕早就把话筒交给宋安然,完完全全被荻乐涛和赵朗星吸引。 宋安然傻傻的拿着话筒,暗暗的为喝酒壮了胆的荻乐涛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荻乐涛对给他让位置的顾崇理微笑致意,一屁股坐在赵朗星的身边。 赵朗星端着酒杯,全神戒备地盯着荻乐涛,不晓得自己这命里的克星,他到底又想要干些什么?! 坐在不远处的高远,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如果荻乐涛借酒装疯,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阻止他。 荻乐涛不由分说,一把抢过赵朗星的酒杯,一仰头将美酒一饮而尽。 此时此刻,不知是谁将伴奏的声音调小了许多,这是一首曲调悲伤的歌曲,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朵拉睁大了眼睛,吓得捂住了嘴巴。 间接接吻,星哥是顾总都会给几分面子的人哪!乐涛,拜托,你快清醒一点吧! 这还不算完,荻乐涛将酒杯放在茶几上,用手背抹了抹嘴巴,然后,注视着赵朗星深邃如海的眼睛,嚎了一嗓子,一把握住他的大手,可怜兮兮道:“星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我的气了,成不成?” 此话一出,大家一头雾水,荻乐涛他到底怎么惹到星哥了这是?! 赵朗星当然知道荻乐涛说的是什么事,生怕他瞎说,掀了掀唇,刚准备说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无奈,荻乐涛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张口就道:“星哥,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不过就是二次而已,害的你做了手术,又做了二次手术,在家整整躺了一个星期,一动腰就疼,不动吊就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语出惊人,石破天惊,晴天霹雳,震天动地!!!!!! 众人张口结舌,在脑海中增色脑补,根本停不下来。 原来他们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原来,不是赵朗星没有上手,而是玩的太嗨,进了医院,哦~原来如此~周子慕脑袋里的黄色废料满天飞,连带着看向赵朗星和荻乐涛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耐人寻味。 孙鹏程想死的心都有了,荻乐涛你在胡说些什么,等你酒醒了,我看你怎么办?你就等着自杀谢罪吧你! 顾崇理他看着赵朗星黑的像锅底的俊脸,气喘如牛的样子,乐的不行。 周子慕健步如飞跑过来,还嫌不够乱,伸手拍了拍赵朗星的胳膊,一脸了然,十分理解地说:“朗星,这是好事啊,好事,恭喜,恭喜脱单,不过,身体同样也很重要,要细水放长流嘛,是吧?” 赵朗星:“……” 作者有话要说:  得,这两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作不死 荻乐涛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两眼皮子开始打架,迷迷瞪瞪,扑通一声栽倒在赵朗星的怀里。 赵朗星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让他歪头倒在沙发上,随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才,周子慕注意到一个小细节,赵朗星在推开荻乐涛的时候,有一只手还不忘护着他的后脑勺,装什么装啊!不就是日出感情来了嘛,这有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先走肾后走心,这种事情也是有的嘛。 …… 次日,荻乐涛从宿醉中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头感觉有点疼,一看手机六点半了,起晚了半个小时,咋咋呼呼喊孙鹏程倒杯水来给他喝。 发觉孙鹏程倒了一杯水给他,脸色难看的像是谁欠了他陈芝麻烂谷子没还,荻乐涛赶紧起床,喝了几口水,随口道:“怎么了?你这是?撩妹没撩到,碰了一鼻子灰?” 不问还好,一问就火大。孙鹏程怒斥:“好你个荻乐涛,你在这给我装傻是不?劳资昨天晚上心脏病都快要给你吓出来了,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 荻乐涛用手抓了抓头发,狐疑道:“昨天晚上怎么了?” “你?”荻乐涛一脸无辜的表情,孙鹏程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荻乐涛注视着孙鹏程眼睛,紧张兮兮地说:“大鹏,你别吓我,昨晚我到底干什么了?” “你干的好事你全部都忘了?”孙鹏程没好气的说。 “我?”荻乐涛用手摸了摸额头,绞尽脑汁,愣是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大鹏,你别卖关子,我都快急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荻乐涛眉头紧皱,抓心挠肝。 深吸一口气,孙鹏程靠近荻乐涛,一字一句道:“昨晚,收工以后,周导请我们去帝豪ktv唱歌,你还记得吗?” 努力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荻乐涛连忙点点头。 孙鹏程接着说:“结果呢,你喝多了,就跑过去抢了星哥手里的酒来喝,你还记得吗?” “什么?”荻乐涛大吃一惊,自己都吓了一跳,抱怨:“我说,大鹏,你怎么不拦着我呀?” “我拦的住吗?你小子下阴手,挠我的痒痒。”孙鹏程气恼地说。 “啊?那后来我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吧?”荻乐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孙鹏程怒瞪他一眼,索性竹筒倒豆子,都说给他听了:“你呀你,酒喝多了胡言乱语,把人家星哥做手术的事情全部给抖落出来了……” 五雷轰顶,荻乐涛目瞪口呆,宛如石化! 只听见孙鹏程又在他耳边道:“不仅如此,你说话颠三倒四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说的好像是你和星哥那个什么的时候,挑战了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嗨翻了天,搞得星哥去医院做了二次手术,真他妈艹蛋,现在全剧组的同事都知道你和星哥有一腿了,你看这叫什么事啊?” “我的妈呀!”荻乐涛双腿发软,差点昏厥! …… 荻乐涛和孙鹏程小心翼翼来到了剧组,大家看荻乐涛的眼神,都变得和平常不一样了,内容丰富,暧昧的很。 荻乐涛如履薄冰,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 至始至终,他不太敢看赵朗星,偶尔匆匆瞄一眼,也是徒增伤感。 大佬真的生气了,当他是空气,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完了完了,我被大佬无视了!我被大佬屏蔽了!不作不死!我真是该死! 这个场景没有他的戏份,荻乐涛也在旁边仔细观看他们的表演,虚心的学习。 一切准备就绪,拍摄工作开始。 作为从小养尊处优,奴仆成群,华衣美食的千金小姐。 阿莹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正如他的堂兄陈蒨所说,她的夫君必定要是地位显赫,出身不凡的名门望族。 在古雅大气的书房,阿莹的父亲陈霸先对她说:“阿莹,你年龄也不小了,你的婚事一直放在为父的心里,现在,王氏公子王颜派人前来提亲,他一表人才,出身世家,谈吐不俗,我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阿莹双手抱肩,心烦意乱。 “你这丫头,别不识好歹,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人家,配你那是绰绰有余,爹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嫁!”阿莹美目似有泪光闪烁,满腹委屈,张口就道:“爹,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好?两国联姻,强强联手,好处多多,那你知道女儿真正想嫁的人是谁吗?” 话音刚落,陈霸先和陈蒨对视一眼,叔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陈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此番情景,陈霸先心中顿悟,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阿莹愤愤不平,猛地回头,看见父亲和堂兄眼神交流了一下。 腾的一下火大,立刻将矛头指向陈蒨,劈头盖脸给他一顿:“好啊!原来是你搞的鬼,你怕我坏了你的好事,就想把我给支走,你说,是不是你使坏,让爹将我远嫁?” 面对阿莹的质问,陈蒨只剩沉默。 自己从未在叔父面前多言多语,你是他的女儿,他为了维护你的名誉,只会对子高不利。 “够了!”陈霸先震怒,吼声如雷。 吓得阿莹一个哆嗦,脸色惨白,眼泪夺眶而出,她难以承受父亲的怒火,拔腿就跑。 陈霸先挫败地坐在椅子上,浓眉纠结,头疼的厉害,用手捏了捏眉心。 陈蒨快步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宽慰道:“叔父,阿莹是小孩子心性,她要接受婚约,还需要一些时日,给她一点时间吧。” “嗯。”陈霸先接过茶水,喝了两口,心中有些疑惑,便问道:“阿莹方才说,她有想嫁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实在是不想把子高扯进来,如果陈述事实,对阿莹这个女儿家来说,叔父听了也会不高兴,尽管叔父清楚阿莹爱玩爱闹的本性,但是,她先招惹的子高,这种话不该由我来说。 深思熟虑之后,陈蒨避重就轻,斟酌字句:“叔父,私底下我倒是没有听阿莹说过,她中意什么样的男子,不过,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对叔父禀告,还请您成全。”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看。” 作者有话要说:  惹祸精 ☆、要吃喜糖 “是这样的,叔父,子高与我出生入死,几次救我于危难,我许过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想给他一个名分,与他成亲,还请叔父成全。”陈蒨郑重其事,拱手施礼道。 此话一出,陈霸先心头一跳。暗卫曾经向自己说起过阿莹,陈蒨还有那个韩子高在花园里偶遇,他们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 自己的女儿,不到目地誓不罢休的性格,做父亲的怎会不知,为了彻底断了阿莹的念想,让她安安心心的嫁人,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 两个人心照不宣,达成一致。 稍想,陈霸先话锋一转:“子华,你多一个能为你分忧的人,叔父深感欣慰,不过,你是男儿,以后要为我们陈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你懂我的意思吗?” “是,侄儿明白。”不能忤逆叔父,陈蒨只好说了违心之言。 书房的戏拍完,大家接下来准备下一场戏。 他们的关系被荻乐涛昨晚在帝豪ktv这么一闹,酒后吐真言,大肆渲染,正好电视剧演到两个人苦尽甘来,修成正果的时候,周子慕觉得心里美滋滋的,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独到,第一次,荻乐涛来九州海选,我就觉得赵朗星看人家的眼神不一般,他们关系非同寻常,你们看,你们看,他们的cp感超强,配一脸好嘛?! 脑补着脑补着,周子慕体内的快乐因子又开启了自嗨模式。他立刻大声嚷嚷,起哄道:“陈蒨,陈蒨,你和子高马上就要成亲,是不是得先请我们大家吃喜糖?” 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荻乐涛白皙如玉的耳朵,沾染了一点胭脂色。 赵朗星看了看荻乐涛,知道他脸皮薄,于是,挺身而出,和周子慕唇枪舌剑:“我说周子,我不是天天有供应凉茶的吗?你想喝多少瓶你就喝多少瓶,凉茶也是甜的,你还要吃什么喜糖,你就不怕腻味呀?” “不腻味,不腻味,怎么会腻味呢?”周子慕三步并作两步,嬉皮笑脸走过来,开始了他的表演,“这种事情实属难得,我们大家不怕腻味,也不怕蛀牙,喜糖吃的合情合理,顺应人心,大家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 “就是啊,那是必须的。” “星哥,我们要吃喜糖。” 大家随声附和,喜眉笑眼。 赵朗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向荻乐涛,起了捉弄之心,坏心的拖他下水:“子高,你说这喜糖能吃吗?” 你问我?!荻乐涛有点惊讶地与他对视,又是那一双海水般的眼睛,只不过,洒下一些细细碎碎的阳光,就像星星落在大海里,璀璨又温柔。 心醉神迷,荻乐涛神思恍惚,慢言细语:“糖应该能吃的吧……” “哈哈哈……”周子慕看他深情款款回望着赵朗星,一副被勾魂摄魄小迷弟的模样,说出这么可爱的话,分明他心里很想,还有点不确定,大导演直接笑喷。 众人皆笑,他们开始交头接耳。 李森双手抱肩,翻了一个白眼。 朵拉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宋安然,似笑非笑,开始低头摆弄摄像机。 赵朗星迈步走向面色微红,眼神闪烁不定的荻乐涛。 他的一个小毛病,一紧张手心就会出汗,第一次握住他的小手,感觉还蛮好玩的。 赵朗星对荻乐涛真的是爱恨交织,无可奈何,转念一想,在戏中他的表现尚可,没有让自己操什么心,曾经,有戏剧学院毕业的同学向自己抱怨,那个哥们接拍的一部都市剧,制片人的小男友和他演对手戏,那片子拍的,面对新人矫揉造作的表演,他心里滋生了杀人抛尸的恶念。 结果,片子拍好之后拿到电视台播放,骂声一片,口碑极差,连带着他也受了牵连,好一段时间不敢接戏,都有心理阴影了。 看在荻乐涛平时拍戏努力认真的份上,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赵朗星柔声对他说:“你说能吃,那就吃吧。” 诶?看着大佬戏中戏外维持着最佳男友的形象,荻乐涛暗自松了一口气,脑海里面有了一串排列整齐的问号。 大佬没有生气?! 大佬气着气着就习惯了?! 大佬不想在做无谓的挣扎?! 大佬打算秋后算账,拍完戏在找我的麻烦?! 大佬太专业了,你这样无条件的包容我,以后,好戏收场,我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好的你?! 啊啊啊啊啊!让我溺死在你的温柔里…… 正当荻乐涛心花怒放的时候,周子慕又给了他当头一棒:“对了,成亲的戏份,有床戏和吻戏,朗星到时候你多照顾乐涛一点……” 众人笑容猥琐:嘿嘿嘿,又有好戏看了…… 荻乐涛气血逆流,当场去世。 赵朗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 …… 一天的工作结束之后,荻乐涛和孙鹏程去超市购买糖果,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没有用墨镜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一身休闲服就这么和大鹏驱车去了大型购物超市。 琳琅满目的糖果,看的人眼花缭乱。荻乐涛和孙鹏程商量了一下,决定购买袋装的糖果。 孙鹏程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好笑道:“你买的袋装糖果,需不需要拿去包装一下,包装盒上还要印上一个大大的红双喜。” “你是不是找抽啊你?”荻乐涛哭笑不得,板着脸训斥,眼睛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孙鹏程笑的前仰后合,不成人形。 正当他们说笑的时候,从对面走过来三个青春洋溢,面容可爱的女生。 三个女生心明眼亮,一下子就认出了正在食品区购买糖果的荻乐涛。 晚上九点多钟,活捉一只爱豆。她们心花怒放,芳心大乱,纷纷围拢荻乐涛,拿出笔和本子索要签名。 荻乐涛自然不会拒绝,大大方方签名,还有和她们合影留念。 最后,还送给她们一人两包糖果。 把姑娘乐的合不拢嘴。 孙鹏程这时插了一句话:“仙女们,这可是星哥和乐涛的喜糖哦~” 女孩们一听这话,少女心炸裂,围着荻乐涛问个不停:“乐涛,这是真的吗?” “你们正在交往吗?” “好甜,好甜,我被甜齁了……” 荻乐涛用凶狠的眼神瞪了口没遮拦的孙鹏程一眼,后者赶紧抱着一大堆糖果桃之夭夭。 害的荻乐涛又费劲唇舌与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粉丝们好一通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就撒糖了。( ^_^) ☆、发好人卡 回到酒店,已是十点多钟,刷牙洗澡之后,看见孙鹏程拆了一袋糖果,斜倚在桌边,嚼的嘎嘣脆响,看见荻乐涛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夸张地伸出舌头在厚嘴唇上转了一圈,拿腔拿调地说:“甜,真甜,甜到俺的心坎坎里去了……” 荻乐涛懒得看他浮夸的表演,一把将擦头发的毛巾泄愤似的丢给他,笑骂:“大晚上的,发骚呢?吃吃吃,肥不死你!” 孙鹏程接过毛巾,放在桌子上,笑的花枝乱颤,身上的肥肉有节奏的一抖一抖,意味深长地说:“那我怎么舍得死呢,我还要留着小命,看你嫁入豪门,我可跟你说,赵朗星不仅是年纪轻轻的影帝,人家还是如假包换的富二代……” 没等孙鹏程把话说完,荻乐涛健步如飞跑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哈哈哈,害羞了,有戏!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的好日子也要来咯。 孙鹏程又丢了一颗糖果到嘴巴里,心里美滋滋的,开始展望未来。 回到房间,荻乐涛心里有点慌,像是揣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它在心的荒草里撒丫子乱跑,一刻也不消停。 拿起手杯喝了口水,哎呀,还是爱心凉茶呢。 赵朗星承诺一个星期的凉茶他管够,当然不是说剧组几十号人,全部喝的都是星妈亲手熬制的凉茶,而是高远到影视城周围的便利店,一箱一箱购买的凉茶。 自己喝的则是和他一样的星妈亲手做的爱心凉茶。 不想睡觉,照例点开微博,看看他的微博动态。 先登录自己的微博,一切如常,发现有人@自己,原来是真爱粉给他创建的后援会发来的消息,随手点开,突然看见今晚超市遇见的三个小粉丝,不知是谁将两包糖果拍照上传,并配文:这是星哥和乐涛的喜糖,和大家分享一下。并括弧简短的说明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还唯恐天下不乱的@了赵朗星。 然后大家回复都是:[姐妹,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妈呀!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好期待《传奇》,我要追剧,我要追剧,我要追剧,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甜美的狗粮在我脸上胡乱的拍,请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 荻乐涛的脑袋轰的一声炸了,这叫什么事啊! 迅速点开赵朗星的微博,他居然转发了喜糖微博,热心的粉丝扎堆,一一回复,热情高涨,顶成了热门内容。 [这是什么绝美的爱情,甜炸了好嘛!] [谁能体会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剧的心情。] [太甜了吧,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大家好,我是民政局,我自己走过来。你们看着办?] [姐妹,你也太秀了吧。] [姐妹,你是天秀!] [民政局请你冷静一点。] [666666……] [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我只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赵朗星他会怎么看我?不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专门蹭他热度的心机男,白莲花。 他为什么要转发微博并点赞。他生气到极点?故意而为之?目地就是想让我看个清楚明白,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好事! 思来想去,荻乐涛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鼓足勇气,拨通那一串铭刻在心的电话号码。 手机很快接通,电话那端传来他清朗磁性的说话声音:“喂?有事吗?” 韵味十足,听得人心尖一颤。 “额……星哥”荻乐涛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今晚你登录微博吗?” 不悲不喜的回答:“看了。” 荻乐涛过于紧张,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多智障,赵朗星不登录微博,怎么转发自己后援队的喜糖微博呢。 他的回答,听不出任何情绪,荻乐涛心里没底,着急忙慌的解释:“星哥,你听我说,我和大鹏去超市买糖果,遇见三个小粉丝,那我好不容易才有几个小粉丝,一人送了两包糖,发给她们吃,可是,大鹏那个家伙,口没遮拦,说什么……说什么……”说到最后,荻乐涛说话的声音明显变小了许多。 “嗯?”赵朗星很有耐心地听他说这话,嘴里弯起好看的弧度。 荻乐涛深吸一口气,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他说那是我和你喜糖。” “哦,混这一行是这样的。”赵朗星轻描淡写道。 他一点都不在意呢。荻乐涛没由来到感到有些失落。 谁知,赵朗星话锋一转,紧接着道:“自从遇见了你,拜你所赐,我现在都能做到遇事处变不惊了,兴许某一天还可以修炼成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王者呢。” 你本来就是王者呀,在戏中你就是我的君王,许我一世繁华,保我万事无忧。 可是,荻乐涛却不敢这么说。他尬笑两声,不都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赵朗星虽然嘴不饶人,但是说话语气还是比较柔和的,调侃加打趣。 随后,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荻乐涛,你应该庆幸遇见的是我,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宅心仁厚,宽宏大量的,你知道吗?” “是的,我知道,说句实在的,星哥,你是一个好人。”荻乐涛诚心诚意,发自肺腑道。 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人,一个好人……荻乐涛精准到位的评价,把赵朗星活活给噎死了,刚才还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影帝,霎时,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般,发好人卡的潜台词不就是:你是一个好人(但不是我的菜)这种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在意这种事情?!赵朗星被自己的矫情吓到了。 发现大佬半天没有说话,荻乐涛暗自惊觉,自己刚才没有说错什么话吧?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怯怯的喊了声:“星哥……你在吗?” “嗯……”赵朗星不在纠结荻乐涛给他发好人卡的事情,转念一想,又道:“荻乐涛,你还记不记得今天周子慕说的话?” 大佬切入正题,荻乐涛有点怂了,嗫嚅道:“记……记得……” “那你过来我的房间,我们对一下戏,省的到时候又出状况。” “哦……这样啊……”荻乐涛感到十分意外。 赵朗星听见他怀疑人生的说话语气,眼中笑意甚浓,甚至可以想象他现在惊慌失措的表情,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 听他发出邀请,又是大晚上的,荻乐涛不禁浮想联翩。 大佬这是想要把流言蜚语变为现实的搞法?! 大佬是想要潜规则我了吗?! 大佬你的职业操守呢?! 大佬,你真的只是想和我对戏而已那吗? 这是常规操作?还是骚操作呀?!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的小冤家,跪着也要宠完。 ☆、水到渠成(捉虫) 心中狂跳,一阵风似的跑到孙鹏程的房间,颤声道:“大鹏,星哥邀请我去他房间试戏,你说我去还是不去?” “什么?”正在玩手机,浏览小视频的孙鹏程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笑的淫|荡无比,荻乐涛感到一阵恶寒,嘴角抽搐,后退几步,难以忍受地摇了摇头。 孙鹏程小眼睛精光四射,一把抓住荻乐涛的手腕,苦口婆心道:“乐涛,人生在世,总有这么一遭的,你就想开一点吧……” 我擦!荻乐涛无语至极。 孙鹏程又摸摸荻乐涛细皮嫩肉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星哥,自出道以来,几乎没有什么绯闻,我看他也不像始乱终弃的渣男……” “我……”荻乐涛头皮发麻,想说点什么,让孙鹏程别在往下说。 孙鹏程充耳不闻,继续自说自话:“你看你们,被你这么一闹,大家都以为你们早就……” 说着这儿,孙鹏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抛了一个暧昧无比,销魂蚀骨的白眼:“大家以为你们早就那个什么了,知道吗?我们只有背影没有背景,没有大佬撑腰,是很容易被同行挤下去的,懂吗?最重要的是人脉还有资源,你造吗?好好表现,加油,再说,星哥差点被你撞废了,你就当陪他恢复治疗好了,这也是你应该做的嘛。” 荻乐涛被孙鹏程说的云里雾里,并开门送到了电梯门口,塞给他厚厚的台词本,最后还特别交代:“如果他留你过夜,晚上就别回来了,机灵点,知道吗?” 只到电梯门完全关上,遮住了孙鹏程那张姨母笑的脸庞。荻乐涛才回过神来。 来到赵朗星的房间门口,荻乐涛双手紧握着台词本,心跳加速,心里的赛车狂飙,上演速度与激情。 不敢敲门,徘徊在门外,甚至有点想临阵脱逃。 好巧不巧,高远的烟抽完了,他想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一包,开门迈步走出来,就看见荻乐涛抱着台词本,鬼鬼祟祟在星哥房间门外来回走动。 目光对视,皆是一愣。 前车之鉴,高远对荻乐涛戒备心很重,达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他语气不善地问:“荻乐涛,大晚上的,你跑到星哥门口做什么?” “我……”荻乐涛低头想了想,索性抬头干脆利落道:“是星哥让我来找他的,对戏。” “哦~”高远恍然大悟,很快变了一张面孔。 上次在医院这连推带撞的,未必还撞出感情来了?大佬就是大佬,口味真是独特,耐推!耐撞!耐磨!承受力比一般人都要强,强之百倍!佩服!佩服! “你早说嘛。”高远对待荻乐涛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笑容可掬道:“那你怎么还不敲门进去呢?星哥还在等你呢……” 荻乐涛心说:这人是属变色龙的,态度变化的够快的啊! 说完,高远还很好心的为荻乐涛敲响了房门,然后低头闷笑,识趣的走开。 喂!你?! 荻乐涛心塞地看着远去的高远,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 门开之后,赵朗星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白衬衫解开一颗扣子,露出了线条明晰的锁骨,让出一条道,故意坏心催促道:“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额……”荻乐涛笑容矜持,轻点了下头,将身子缩小,抱着台词本,小心谨慎地走过赵朗星的身边。 赵朗星侧身让他过去,眼神兴味十足,尽力憋着笑。 好你个荻乐涛,今晚,我们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顺手关上门,赵朗星坐在弹性良好的沙发上,对局促不安杵在那里的荻乐涛,招了招手:“过来,到这里来坐……” 坐还是做啊?! 这尼玛谁顶得住! 事到如今,荻乐涛还在做垂死挣扎,警惕性很高的摇了摇头,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 “站着?”赵朗星单挑眉毛,颇感好笑:“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站着把床戏演完?” “我……”荻乐涛一时语塞,心中怒怼:我哪有那么牛逼啊! “那还不快过来……”语毕,赵朗星拿起沙发上的台词本,翻看了两页。 荻乐涛看着赵朗星的样子还算正常,一点都不像要扑倒他的样子。 难道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慢慢挪步过来,荻乐涛拉开安全的距离,乖乖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台词本。 时间紧迫,明天就要拍摄重头戏了。赵朗星开始给荻乐涛讲戏:“这是陈蒨和韩子高的新婚之夜,为了让堂妹阿莹对子高彻底死心,也算是他和叔父达成一致,想到的一种对策。虽然,陈蒨和韩子高同生共死,但是,却坚守最后的防线,没有越雷池一步,可以说,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乐涛,你懂我的意思吧?” 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赵朗星往他身边靠近了些,轻唤一声:“乐涛,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大佬的一声呼唤,令荻乐涛如梦方醒,醒过味来,面红耳赤,并声如蚊呐道:“星哥,我们主演的《传奇》这部电视剧,以后是要到电视台播放的对吧?” “对呀。” “那尺度应该不算很大,毕竟有关部门看着呢,就算你我拍了很多,倾情投入,到时候镜头全部给剪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不是做无用功?”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据我所知,周子慕这个人,当然,我也是和他第一次合作,平时你也看到了,在片场有的时候他喜欢嘴欠开玩笑,但是拍摄电视剧,态度非常严谨,甚至是苛刻。床戏可以做做样子就好了,至于吻戏嘛,我想的话,绝对不会是借位拍摄那么简单,因为我私底下问过他。” 听赵朗星如此这般说来,荻乐涛傻了,我这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劫数难逃! 赵朗星看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慢条斯理道:“怎么?和我拍吻戏,委屈你了?” “没,没有。”荻乐涛赶紧解释,澄清误会。 闻言,赵朗星舒眉一笑,将手臂自然而然搭在荻乐涛后面的沙发上,轻吐妙语:“那我们就开始吧,你别紧张,就当我是戏中的陈蒨,而你是韩子高,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都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事情……” 荻乐涛气血逆流,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乐涛:星哥,你是一个好人,为了维护形象,你还要做一个君子。 朗星:不,我不想。 乐涛:……≥﹏≤ ☆、交颈缠绵 “想象一下,我们身着大红喜服,共处一室,烛影摇红,互相凝视对方,然后喝交杯酒。”赵朗星苏而魅惑的声音,犹如月光下,缓缓流淌的琴音,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娜娜,钻入荻乐涛的耳朵,勾的他心痒。 看见赵朗星伸出右手,做出握酒杯的姿势,荻乐涛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右手,握着想象中的酒杯。 赵朗星的手臂主动缠绕过来,肌肤相亲,荻乐涛有点不好意思了,眼神闪躲,手臂僵直。 影帝大大循循善诱:“别紧张,我们的手臂缠绕在一起,就像……额……就像交颈缠绵的鸳鸯……” 说这话时,荻乐涛的手臂更加僵硬了。 哦~交颈缠绵的鸳鸯,鸳鸯戏水,那它们在水里干什么哩?! 这种状态怎么继续下去,赵朗星用伸手轻轻抚摸荻乐涛僵直的手臂,眼神温情脉脉,嘴里哄小孩一样:“你这样子,我们怎么继续下去呢,放轻松。” 霎时,被大佬抚摸的手臂,像过电一样,电流顺着手臂,流串到全身,把他电的全身酥麻。 随后,赵朗星进入状态,温言细语道:“阿蛮,时间仓促,我只能给你一个简单的婚礼,委屈你了。” 场景转换,荻乐涛也很快将自己想象成和陈蒨同房花烛,说着密语的韩子高,几分娇羞,连说:“子华,今生能遇见你,与你长相厮守,我已别无所求了。” 此言一出,陈蒨喜上眉梢,温柔言语:“我们来共饮交杯酒,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双眸印出他的阿蛮穿着大红喜服,明艳动人的模样,宛如清晨带露的娇花,心底滋生了藤蔓般蜿蜒曲折的绮念。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韩子高这时发觉陈蒨的眼睛,包含了太多难以解读的内容,仿佛藏着跳动的火焰,比今夜的烛火更加热烈。他移开目光,与陈蒨共饮交杯酒。 饮过交杯酒,陈蒨一把将韩子高搂在怀里,怀中的美人惊呼一声,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陈蒨眼疾手快,握住那纤细洁白,仿佛精雕细刻的手,声音带有一丝丝哑:“这个时候,你还想推开我?” “我?”荻乐涛内心呼喊:不要在继续下去了,假公济私,满满的套路,难道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的,嘤嘤嘤…… 空调的冷气很足,可是,赵朗星却觉得心里燥热烦闷,空虚到无所适从的感觉,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的喉结动了动,然后,将荻乐涛整个人圈在沙发里。 慢慢俯身靠近,脑海里闪现,上次在帝豪ktv,荻乐涛喝了一小口美酒,心满意足砸吧砸吧嘴巴,那线条优美,饱满润泽的嘴唇,略带湿漉漉,有点□□意味的画面…… 那种嘴唇,吃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那种嘴唇,不用来干点别的,真是可惜了…… “嗯……”荻乐涛轻嗯一声,偏头闭上了眼睛,细细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张一合的嘴唇,像是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的心情很矛盾,他不反感和赵朗星接吻,但是,他又害怕接吻的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和他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令他看轻自己。 这一天,来的太突然,来的太快了。 倾刻,荻乐涛感受到赵朗星柔软带有热度的嘴唇在他的额头印下了浅浅的一吻,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又温柔。 荻乐涛有点惊讶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赵朗星双眸中的欲望褪去,抬手为自己顺了顺鬓角的发丝,神色认真地叮嘱:“以后,别大晚上的,别人一句对戏就乖乖送上门来,这一行的水有多深,你知道吗?” “大晚上的,不是你喊我来的吗?”荻乐涛有点懵,小声逼逼。 “我让你来你就来?”赵朗星不答反问。 荻乐涛无言以对,撇了撇嘴角。 赵朗星看他一副很好逗的样子,直视他的眼睛,咄咄逼人,风流浪荡地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没有!”荻乐涛像是炸毛的刺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没好气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行,我送你回去。”赵朗星看他生气了,也收起了玩笑之心。 荻乐涛不忘拿走台词本,两人结伴而行。 走到门口,荻乐涛想起了一些事情,对赵朗星说:“你我的事情,需不需要和大家解释一下。” 听闻此言,赵朗星轻笑微语:“不用,周子慕已经和剧组全员打过招呼,他们不会乱说的。” 荻乐涛心说:你还真是看的开。 不想麻烦他,接着说:“不用送我,我自己坐电梯回去。” 赵朗星坚持:“还是送送你吧,免得你回去之后,想想我喊你来你就来,你想走我也不挽留你,也不送送你,心里不平衡。” “谁想你挽留我了?”赵朗星总是喜欢逗他,荻乐涛对他存着的畏惧之心也一点点消散,敢于和他正面刚了。 赵朗星毫不在意,打开房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仿佛恭送皇后回宫一样,态度恭敬,显得很隆重。 荻乐涛心里很是受用。心说: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听见门铃响起,孙鹏程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星哥亲自送乐涛回来的。心里特别满足,他们好事成了,那我以后在剧组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寒暄几句,赵朗星告辞。 送走了大佬,孙鹏程关上门,上上下下打量荻乐涛,还很好心扶他到沙发上坐下。 荻乐涛当然知道这肠肥脑满的家伙在想些什么,又好气又好笑,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 同坐在沙发上,孙鹏程接连发问:“怎么样?大佬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不影响你们的那个什么生活吧?猛不猛?爽不爽?” 靠!虽然心里只骂了一个字,充分表达了荻乐涛无处安放的愤怒之情。 心思一动,荻乐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他拍了拍孙鹏程的肩膀,故意问道:“大鹏,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孙鹏程不假思索:“是啊。” 荻乐涛颇感安慰的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告诉你,我和星哥这事没成,他为什么对我特别包容,宽厚大量,他和我一五一十说了,人家完完全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说他就喜欢你这种肥而不腻,珠圆玉润,唐朝美人形象的大宝贝,对我呢,是爱屋及乌,我们都误会他了……他还说……” 我的妈呀!万箭穿心,万念俱焚!!! 孙鹏程抬脚就跑,跑回房间,砰咚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他的反应令乐的荻乐涛乐的直不起腰来。活该!大鹏啊大鹏,你也有今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开我的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小天使们,你们还在吗?(~_~;) ☆、洞房花烛 很快,到了真刀真枪开干的时候。 他们在化妆室做造型,周子慕安排工作人员布置婚房。 由于荻乐涛谦和有礼,眉眼温润,非常有亲和力,夏小雨和朵拉还有场记幺妹都很喜欢有事没事和他聊上几句。 扮演阿莹的女演员——夏小雨打扮妥当,溜到荻乐涛的身边,给朵拉打打下手,递递东西。 荻乐涛笑着问:“今天这么快就扮好了?” 轻轻点头,夏小雨故作忧愁地说:“今天,是你和堂兄大喜的日子,我也没有心情打扮,我现在是处于失恋的状态,你看我的裙子都是绿色的,我的发簪也是绿色的……” “啊?你的裙子是绿色的,发簪也是绿色的,我看看。”荻乐涛看了看夏小雨的装扮,束腰的绿罗裙,翠色|欲滴的发簪,果真如此,展颜一笑。 朵拉这时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的心情都是绿色的呢……” 场记幺妹也要给自己找点存在感:“不过,还是要选择原谅他呀。” 她们三个人你一眼我一语,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一样,荻乐涛灵机一动,故意板着脸,严肃认真地说:“人戏不分,越陷越深,害已害人,悔恨终生……” 朵拉心想:这不是自己说他的话,他还临时加了两句,来堵自己的嘴啊。 夏小雨和幺妹觉得荻乐涛说的头头是道,有几分道理,他扳着脸训人的样子,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反而很搞笑。 她们忍俊不禁,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不远处,正在做造型的赵朗星将他们说说笑笑的一幕看在眼里。 虽然他面无表情,可是化妆师和高远还是感受到了大佬沉默不语,所释放的低气压。 高远:星哥很不高兴。那个荻乐涛也是的,都是星哥的人了,平时也不注意点,和姑娘们说说笑笑没完没了了是吧? 化妆师小哥:天真可爱无邪的涛涛呀,看过来,看过来,你给一个关注的眼神大佬也好啊。我拿眉笔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可是,荻乐涛至始至终都没往他们这边看过一眼,他把英俊潇洒的影帝大大无视了,遗忘了。 等到开拍的时候,荻乐涛对镜梳妆,今天可是自己和赵朗星的好日子。哦,不对,是韩子高和陈蒨新婚大喜的好日子。 夏小雨扮演的阿莹,悄悄溜到他的房间,韩子高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连忙回过头来看。 四目相对,阿莹美目含情,似有泪光闪闪。 很不忍心,韩子高慢慢起身,对她轻声慢语道:“阿莹,你来了?” 阿莹听见他的呼唤,眼中忧愁更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韩子高知道她对自己存着怎样的心思,可是,自己的一颗心早就被陈蒨占据,没有空隙在容下别人。 他起身,手臂轻扬,问道:“阿莹,你觉得我这一身喜服怎么样?” 上品的绸缎,质感很好,色泽鲜艳,红的像火,也灼伤了阿莹的眼睛。 她快步上前,拽着韩子高的衣袖,眼睛注视着他,心头恨意难消,愤愤不平道:“子高,我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和堂兄一争高下。” 听她这样说,韩子高于心不忍,温言劝解:“阿莹,如果你是男儿身,我们也只能是兄弟而已,我爱慕的是陈蒨,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字字锥心,痛彻心扉。 慢慢松开了手,最后一点希望落空。阿莹恍恍惚惚,想想自己,出身显赫,谈婚论嫁由不得自己,被父亲当做两国联姻的筹码,远嫁异国他乡,前途渺茫,好没意思,真的好没意思。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想要托付终身的良人,他对自己无半点情意。 罢了罢了,现在继续纠缠,已没有任何意义。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阿莹抬起头,眸光微闪,努力绽放一个微笑,对韩子高说:“子高,希望如你所愿,希望堂兄爱你如初,祝福你……” “阿莹……”韩子高的谢字还没有说出口,阿莹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倔强的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 府邸张灯结彩,宾朋满座。 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大家惊喜地发现,太守陈蒨的伴侣,那眉眼,那仪态,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是得体,几分优雅,皆可入画。 接下来拍摄的场景,周子慕清了场,将闲杂人等请了出去,包括高远和孙鹏程。 洞房花烛,红烛摇晃。 陈蒨倒了两杯酒,递给韩子高一杯。 手臂交缠,目光胶着。 交杯酒被他们一饮而尽。 韩子高被陈蒨打横抱着,轻放在床上,当意识到这就是所谓的床戏前奏。 纵然提前预演过吻戏,但是眼看着陈蒨的扮演者赵朗星宽衣解带的样子,荻乐涛紧张到窒息。 里外的衣衫被赵朗星一层一层脱掉,随着手臂一张一合,臂弯紧绷的线条,显示力与美的弧度,麦色的肌肤,像是荻乐涛最爱吃的巧克力饼干的涂层,好想舔爆他~ 腰腹宽窄适中,圆润的肚脐,神秘的人鱼线,向下延伸的是……啊啊啊!荻乐涛不敢在深入想象了。 转身发现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淡色的双眸,就像藏着钩子,勾的赵朗星心痒难耐,浑身燥热。 当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扑面而来,荻乐涛被刺激的回过神来,神色慌乱,没头没脑喊了一声:“卡!” “搞什么鬼?”猝不及防被打断,周子慕差点跳脚。 后悔死了,荻乐涛怯怯的眼神看向周子慕,小声道:“周导,我有点不适应。” 赵朗星出言解围:“周子,我来和乐涛说戏,你给我们一点时间。” “嗯~”周子慕没脾气了,对大家招了招手。 他们松了口气,该干嘛干嘛,不在过多关注荻乐涛和赵朗星。 赵朗星来到荻乐涛身边,坐在床边,示意他也坐下。 好多双眼睛盯着他们呢,荻乐涛不敢在肆无忌惮猛看赵朗星。低下头,老老实实坐好。 看他坐下时候,还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赵朗星很想笑,刚才色中饿鬼视|奸在下的不知是谁哦~ 为了缓和气氛,赵朗星侧身望着荻乐涛,笑着问:“我好看吗?” 闻言,荻乐涛猛地抬头,心跳加速,眼睛都知道该往哪里看,无法言语。 赵朗星倾身靠近了点,眼睛注视着惊慌失措的荻乐涛,压低声音又道:“你刚才看我的眼神跟狼崽子似的,大家都在,你收敛一点,想要看的过瘾,晚上可以来找我……” 一席话说的荻乐涛忍俊不禁,难以置信。 公众形象超好的影帝大大居然公然约啪,你好骚哦!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真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是骚精本精!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虫 ☆、亲眼目睹 发觉荻乐涛眉眼舒展,紧张的情绪消散,赵朗星又对他说:“放心吧,等下拍戏我会保护你的,除了吻戏不能借位,实打实的拍,床戏只要做做样子就可以,你就当我是人形枕头吧,你想怎么摆弄都可以。” “人形枕头?那能一样吗?”荻乐涛提出质疑,不敢苟同,想了想,话锋一转:“星哥,你拍这种戏很有经验啊?” 这话够犀利,赵朗星失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我是专业的演员。” 荻乐涛就知道他狡猾如狐,不会暴露自己,撇了撇嘴。 却又听赵朗星在他耳边悄悄说:“我差点就被你搞废了,你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什么鬼话!荻乐涛如遭电击,瞪大了眼睛怒视赵朗星。 看他一副大义凛然,不愿与他同流合污的模样,赵朗星好心提醒一句:“我是说在医院的时候。” 哦~荻乐涛恍然大悟。 那的的确确是自己不对,想到这一点,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垮了。 刚想对他表达歉意,赵朗星却语出惊人:“来,脱衣服……” 脱衣服?!荻乐涛双手抱胸,如临大敌,全神戒备。 赵朗星只好耐着性子道:“我们拍的是床戏,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是,给观众的视觉效果,我们是裸裎相对,恩爱甜蜜的样子,毕竟这是洞房花烛,他们做羞羞事的时候啊,难道秉烛夜谈,彻夜不眠,见了鬼了。” 好吧,你说的都对。 荻乐涛拧巴着一张小脸,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自己来……” 而后,慢慢吞吞宽衣解带。 戏接着拍。 当荻乐涛脱去所有的衣服,他瘦削纤细的身材,令赵朗星瞳孔微缩,呼吸滞凝。 秀发披散,垂落在肩上,如柔媚蔓延的水草。 白玉无瑕,肌理分明,宛如被切割过后的玉石,露出细腻水润的一面。 他有些害羞,侧身对着自己,背部隐隐显出漂亮精致的蝴蝶骨,振翅欲飞。 倚风情态,约素腰肢。 周子慕他们屏气凝神,生怕惊动了荻乐涛这敏感多疑的小美人。 “阿蛮……”陈蒨喉结上下滑动,低哑的嗓子道:“你真美……” 匆匆瞟他一眼,韩子高就移开目光,眼神似嗔似怨。 陈蒨早已按耐不住,一把将他搂在怀中,俯身索吻。 这场戏足足折腾了一两个小时,周子慕才算他们过关。 好不容易拍完之后,荻乐涛从床上爬起来,手扶着雕花床框,勉勉强强撑住疲惫的身体,无奈双腿发软,身形一晃,差一点摔倒。 赵朗星一把将他抢入怀中,用手撑着他的胸膛,荻乐涛的羞耻心已经荡然无存。 刚才该摸的都摸了,不该摸的也都摸了。 他精力旺盛的很,他在床上拿出驰骋疆场的架势,花样百出,自己无力招架,溃不成军,像一团面,任凭他捏圆搓扁。 收工回到酒店房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多钟,荻乐涛淋浴洗澡用了半个多小时。 刷手机刷到十二点,还是不想睡。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接二连三的都是和赵朗星拍摄亲密戏份的画面。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 从里到外……等等,打住!那倒不至于。 他的吻术也是一流,都被他亲晕了。 荻乐涛舔了舔嘴角,回味无穷。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某人的微信加好友的信息就发送过来了。 荻乐涛的手抖了一下,一想还没有赵朗星互加微信好友,他还主动加我好友,心里美的不得了。 赶紧接受。 很快,赵朗星就和他联系:〔在干什么?〕 荻乐涛:〔没干嘛,刷手机。〕 赵朗星:〔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这话问的,荻乐涛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脑海里激情四射的画面争先恐后,一涌而上,脸颊发烫,荻乐涛颇为含蓄的发送了两个字:〔还好。〕 赵朗星看了他的回复,勾唇一笑,接了一句:〔可是,我不好。〕 荻乐涛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正当荻乐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的时候,赵朗星又说了一句:〔过来探讨剧本……〕 oh!no!荻乐涛内心是抗拒的,晚上的床戏和吻戏的热潮还没有完全褪去,这个时候,两个人共处一室,很容易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他就发送了一个头摇的像拨浪鼓的萌娃图片。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赵朗星:〔怕什么?我能把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会把我怎么样?但是,和你单独相处,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啊。荻乐涛委婉的拒绝:〔太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啦。〕 赵朗星话题一转,又道:〔我看你平时很受欢迎嘛,做造型的时候,和她们在说什么,聊的那么开心。〕 一时之间,荻乐涛有点摸不准大佬说这话的意思,猜测:他很在意我和女生说说笑笑吗?他这是在吃醋吗? 于是,荻乐涛实话实说:〔没说什么呀,就是朵拉说起过,拍戏的时候,全身心投入,特别容易对和自己饰演情侣的演员产生依赖感,就算戏拍完了,也需要好像一段时间调整,才能走的出来,怎么办?〕 只等待了几分钟而已,就像等待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好想撤回,我对他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真的好傻逼! 可是,已经无法撤回信息,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朗星的回复道:〔有的时候,银幕情侣也可以成为现实伴侣。〕 看到他的回复,极富暗示性的话语,荻乐涛耳畔就响起燃放烟花急速涌动的声音,他的夜空,瞬间被色彩绚烂的烟花点燃。 血槽已空!血槽已空! 矜持一点!矜持一点! 荻乐涛不停地告诫自己。随后道:〔也许吧……〕 点到即止,临了,赵朗星发送了一个摸你狗头的图片。 荻乐涛看着正生气呢,他就道了一声晚安,离开了。 无可奈何,荻乐涛反复看了几遍他们的聊天记录,进入甜美的梦乡。 …… 次日,各就各位,《传奇》剧组又进入紧张有序的拍摄工作之中。 自从流觞亲眼目睹陈蒨和韩子高拜堂成亲,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嫉妒的发狂。 虽然,阿莹因为韩子高和堂兄喜结连理,消停了不少。 但是,万万没想到,陈蒨居然还会给韩子高一个名分。 他原本以为韩子高和自己一样,是依附别人生存的娈童,是达官贵人,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高级玩物。 没想到,在大家长陈霸先的见证下,亲朋友好的祝福中,韩子高摇身一变,成为了和陈蒨厮守终身的枕边人,全府上下,奴仆家丁,都得恭恭敬敬称他一声“公子”,“公子”这种高贵的称呼,他配的起吗? 这本该属于自己的殊荣。流觞越想越气,特别是某次当他和陈蒨韩子高府中偶遇。 他施礼问好,韩子高尚且回应了一下,陈蒨正眼都没瞧过他。 阿莹乘坐马车,去找同她一样的名门贵女玩乐,没有带流觞。 她回来之后,流觞收回思绪,起身迎接。 流觞笑问:“今天你到哪里去玩了?好玩吗?” 阿莹美目一瞟,轻描淡写:“没什么好玩的,就是城南郭家,请了戏班子唱了几场戏而已。” “唱的什么戏?那些唱戏的伶人长的好看吗?”流觞边说着,边手拿团扇,走近坐在铜镜前整理仪容的阿莹。 话里有话,阿莹眼波横流,笑而不语。 流觞也不在说什么了,立于一侧给她打扇。 她顺了顺鬓角的发丝,又拿起木梳了梳脸颊两旁的发辫,颇有些伤感道:“在过些时日,我嫁作人妇,就不能再梳这种小姑娘的发式了……” 听她这样说,流觞执扇的手一顿,想到了很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改到自闭,我太难了! ☆、离弦之箭(捉虫) 偶尔顽劣,好言相劝她也是会听进去几句。 可以说,跟着她出入王公贵族,特权阶级才能进入的场所,住的是银屏金屋,乘坐香轮宝骑,享受的是锦衣玉食,普通百姓做梦都梦不到的奢华生活。 她要嫁给邻国的世家公子,皇亲贵胄——王颜,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心知肚明,她当然不能带自己一同前去。 “那我怎么办?姑娘打算怎么安置我?”流觞为阿莹打扇,细细问来。 “你?”阿莹扭头看他一眼,面露难色。 流觞与她眼神交汇,静待下文。 阿莹稍想,眼睛里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便对他说:“这样吧,你就扮作家仆,与我同去好了。” “什么?”流觞惊骇失色。明知道她在和自己开玩笑,流觞也暗叹阿莹的大胆言论。 阿莹瞧着你紧张的神色,取笑:“怎么?你不敢?” 流觞不想在阿莹面前暴露胆怯的一面,强撑着面子道:“不是我不敢,而是我去了王府,看见你和那王颜卿卿我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吗?”阿莹似信似信。 阿莹嫁人之后,他就平白无故失去了一个大靠山,流觞情不自禁换抱住阿信,喃喃自语:“阿莹,我好舍不得你……” 阿莹倚在他的怀里,笑言:“流觞,我看你是舍不得我带你的华衣美食,奢华生活吧?” “这样说没意思了。”流觞心虚道。 阿莹粲然一笑,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 翌日,晴空万里。 陈蒨打算和韩子高双双骑马,去城外游玩,陈蒨记得有一处好风景,他想带他的子高去看看。 陈蒨的坐骑是一匹四肢雄健,浑身乌黑发亮的千里良驹。 韩子高驾驭是一匹浑身雪白,一缕杂毛都没有,追风逐日的雪团宝马。 两个家丁为他们打开气派的府门,陈蒨和韩子高一前一后骑马而去。 这时,流觞在一个枝繁叶茂的大树旁边,微微侧身,笑容诡异…… 陈蒨兴致很高,他与韩子高齐头并进,他们所选择的小路,行人很少,道路两旁是参差不齐的树木,还有一人高的荒草,随风而动。 陈蒨看着韩子高红扑扑的小脸,大声道:“阿蛮,我带你去的地方,有瀑布,有花草树木,特别好看。” “嗯,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韩子高同样热情高涨。 骏马奔腾,英姿飒爽。 两旁的树木和荒草迅速向后移动。 陡然,韩子高身形一晃,他的坐骑一个踉跄,差点将他摔下马背。 “子高!”陈蒨发觉不妥,惊呼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 韩子高□□的马匹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扬蹄狂叫一声,如离弦之箭,呼啸而去,扬起阵阵灰尘。 “子高!”陈蒨催马而上,穷追不舍。 韩子高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停下来,可是平时颇通人性的良驹,一反常态,双目赤红,如狂暴的旋风,不顾一切向前冲。 很快,韩子高失控的坐骑距离悬崖越来越近,前面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坠入悬崖,铁定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陈蒨心如火烧,在自己的马儿距离韩子高最近的那一刻,当机立断,翻身一跃,如大鹏展翅,将韩子高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失控的白马,马失前蹄,坠入悬崖。 机智的黑马,及时止步,悬崖勒马,逃过死劫。 陈蒨和韩子高在草地上翻滚,接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停止下来。 陈蒨到底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猛将,危急时刻,还知道一手紧搂着韩子高的身躯,一手护住他的头部。 以至于他的手背关节全部被磨破,惨不忍睹。 “子华……”韩子高看清楚他手上的伤口,失声道。 到他发现陈蒨的右手止不住发颤,手指张开,不能并拢,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方才,他右手护着自己的头部,相当于,他们在草地翻滚的时候,他的右手承受的是自己半个身子的重量。 隐藏在草丛里的还有许许多多坚硬的石子。 韩子高半跪在地上,两手轻轻拢住陈蒨的右手,想让他的右手停止颤抖。 他的右手用来挥剑杀敌,征战沙场的。正因为他的骁勇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的叔父——陈霸先才对他如此器重。 “子华,你的手……”韩子高不敢往下说了,心如刀割。 陈蒨没有回答,眼睛里杀意波动,怒目切齿道:“阿蛮,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我扶你起来。”韩子高小心翼翼扶陈蒨起来。 他们乘坐黑马,打道回府。 一路上,韩子高都在默默祈求菩萨保佑,一样子华的右手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是骨折,影响到他挥剑,对他而言,无异于拔鳞割羽之痛,难以想象,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他们匆忙回到府中,开门的家仆一看二人双双骑马出去,面带微笑。 这一会的功夫,二人同坐黑马回来,韩子高面色阴晴不定,太守大人——陈蒨就更不用说了,那锋芒毕露的眼神,简直要吃人一样,只看一眼,都令人浑身哆嗦,心里觉得瘆得慌。 陈蒨翻身下马,韩子高也紧随其后。 环视周围,四个家仆站在门边,垂守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是谁牵的马?”陈蒨声色俱厉。 今早去马厩牵马的家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番情景,心里也隐约察觉事情非比寻常,顿感大难临头,乌云罩顶。 “说!是谁牵的马!”陈蒨怒吼一声,如一声惊雷,牵过马的家仆肝胆俱裂,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公子,今早是小人去马厩里牵的马,是管家让我去牵的马,小人愚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韩子高此时最担心的陈蒨手伤,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陈蒨的肩膀,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与他担忧的眼神对视,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一点。 然后韩子高吩咐家丁:“你去把府上的大夫请过来,你去叫管家过来,还有你去把专门喂马的马夫喊过来。” 三个站在一旁听陈蒨训话的家丁,战战兢兢,如遭大赦,速速离开,按照韩子高的吩咐行事。 很快,大夫,管家和马夫前后脚都来了。 大夫立刻给陈蒨察看伤口,他的右手食指骨折了,作为一个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的英雄人物,挥剑取对手的项上人头,或者着一剑穿心,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握剑的右手不能出半点差池。 大夫让陈蒨在椅子上坐好,聚精会神给陈蒨上药,在用自制的夹片固定他骨折的食指。 管家见惯了大风大浪,他一来,只见地上跪着一个面如土色的家丁。 陈蒨和韩子高早上高高兴兴出门,回来的时候,陈蒨的右手伤势不轻,他们的衣服上面满是尘土,甚是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一下。 ☆、畏罪潜逃 两匹千金难求的宝马马驹,只有一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管家见多识广,看出了一些端倪。 马夫吓得半死,他和家丁往大院门口赶的路上问了,家丁好心告诉他,两匹宝马只回来一匹,太守手上有伤,公子命我来喊你过去问话。 韩子高小心翼翼辅助大夫给陈蒨的手指包扎,这是一个细致的活儿,大夫专心致志,不敢有一丝疏忽大意。 处理好伤口,韩子高急问:“大夫,子华的手可有大碍?” 大夫考虑一下,言语谨慎,实话实说:“请放心,公子的食指虽然骨折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要细心调理,好好养伤,就会恢复。” 这时,陈蒨扭头看向韩子高,张口便问:“子高,你的身体可有不适?” 韩子高感动的想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我。他摇了摇头,道:“我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你施展轻功救下了我,子华,你放心,我没事。” 陈蒨点了点头,微微抬手,韩子高伸出双手去扶他的胳膊,陈蒨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右手,裹得跟粽子一样,满脸不悦,面色阴郁,语气沉沉道:“那恢复以后,我的右手还能握剑?我还能上阵杀敌吗?” 伴其左右,浴血奋战,韩子高心里清楚陈蒨骨子里也有嗜血残暴的一面,只不过平时不惹到他还好,但是只要惹到他,后果难以预料。 面对陈蒨的问题,大夫迟疑不决,不好回答。这种事情,谁都不敢打包票,他若是恢复的好皆大欢喜,他要是恢复的不好,挥剑不去以前灵活自如,招招箫杀刚猛,他一个小小的大夫,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陈蒨抬高声音吼了一嗓子。 大夫被他吼的吓出一声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回公子的话,这种手指骨折恢复程度好坏,因人而异……因人而异……有的恢复的……额……恢复的又快又好,与以前没有什么差别,有的就……” “嗯?”陈蒨冷哼一声,大夫对上他寒芒闪烁的目光,突然失语,支支吾吾,呆若木鸡。 韩子高在一旁柔声道:“子华,你先别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你好好养伤,我相信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他的话,陈蒨还是听得进去的,深吸一口气,陈蒨没有在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他们这边不可开交,正在书房翻看密信的陈霸先也给惊动了。 暗卫抱拳道:“大人,公子和韩子高回府了,公子手指食指骨折,韩子高安然无虞。” “什么?”陈霸先快速站起来,浓眉纠结,怒声道:“这傻子,他怎么?” 暗卫接道:“大人,没想到公子对韩子高用情至深。” 人算不如天算。 陈霸先的神出鬼没的暗卫遍布全府上下,流觞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暗卫来报,天刚蒙蒙亮,他鬼鬼祟祟摸到马厩,在韩子高的白马食槽里加了点料。 流觞离开之后,暗卫靠近食槽,抓了一把马儿吃的饲料查看。 一闻味不对劲,有一股子奇特的香味,他在脑海搜寻,最后断定,流觞掺和在马儿饲料里的东西是可以导致马儿兴奋的药物,按照剂量来看,一两个时辰之后发作。 匆忙向陈霸先禀告,大人听了,笑的意味深长,讳莫如深道:“一石二鸟之计,好,好得很……” 听话听音,暗卫就告退,没有多管闲事。 现在,一听暗卫说陈蒨右手食指骨折,陈霸先心中焦急,甚至后悔,疾步如飞匆忙赶去。 陈蒨左手手拿皮鞭,将跪地求饶的家丁马夫抽打的死去活来,皮开肉绽。 家丁磕头作揖,呼天抢地道:“公子饶命,小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韩公子的马儿做手脚。” 马夫随声附和道:“公子开恩,公子开恩,小人是府上的家生子,做了十几年的马夫,小人何必要做这种搬起石砸自己脚的事?还请公子明察。” 很快,陈霸先和阿莹父女俩闻讯而来。 还有,陈蒨命人去取来喂马的饲料。 看着陈蒨的右手裹着白布,陈霸先痛切心骨,急切的问道:“子华,你这是怎么了?” “叔父……”陈蒨唤了一声,就对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他听了。 陈霸先听了,忍不住责备:“你呀你,那么危险,你怎么那么傻!” 你为了一个面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说着话时,陈霸先不满的眼神冷睨了韩子高一眼,后者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立刻低下头去。 陈蒨不能反驳叔父的话语,却还想着为子高解围,“叔父,不关子高的事,他也不想的。” 此话一出,陈霸先瞅了陈蒨一眼,叹一口气,眼中尽是无可奈何。 阿莹听了他们说的话。神色一变,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昨晚,流觞与她月下对饮,还问了自己许多韩子高和堂兄的事情。 他们的行程,还是自己透露给他的。 喝的晕晕乎乎,阿莹对流觞愁眉苦脸道:“堂兄和子高现在感情更好了,明天,他们还要骑马出游,郊外有一处好风景,还是我告诉堂兄的呢,你看我大度不大度?” “流觞”,他去了哪里?这会子没看见他,昨晚,我喝多了酒,云里雾里,模糊的记忆,是他扶我回房休息的,一早醒来,就没有看见他的人影。难道这事和他有关?! 正当阿莹心乱如麻的时候,大夫仔细检查了喂马的饲料,奇香扑鼻,对众人字字清晰道:“回大人和公子,喂马的饲料被人做了手脚,这种药物名为‘疯癫散’,可致马儿失控,伤及骑马的主人。” 众人安静下来,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理清了些思绪,陈蒨看向阿莹,见她脸色难看,便问道:“阿莹,昨天,我只向你透露了我和子高的行程,郊外有一处好风景,还是你和我说的,那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今日我和子高打算去什么地方?” “啊?”猛然被陈蒨点名,阿莹有点茫然无措,看了看陈蒨,又看了看父亲。 陈霸先当然不想把自己的女儿扯进来,也不想阿莹和陈蒨因为“马儿投毒”一事,生了嫌隙。 拿眼一瞪,催促道:“阿莹,你堂兄问你话呢,你就照实说。” “诶……”阿莹应答一声,如实相告:“昨天,我无意间对流觞提起过,你们今天的行程安排。” 流觞啊流觞,真是看不出来,你的心肠如此歹毒,给马投毒,想要加害子高,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你自己自找的! 父亲和堂兄常年在外征战,父亲对于自己疏于管教,但是,当着大家的面,阿莹将昨晚和流觞“月下对饮”的事隐瞒了,只向他们透露了一个信息,流觞是“给马投毒”的最大嫌疑人。 自己的私事,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当着众人的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是两码事。 “那小子人在哪儿?”陈霸先左顾右盼,眼神冷的像冰,大家连连摇头,表示没有看见。 管家接道:“大人,看来那个流觞已经畏罪潜逃了,不如派人去捉他回来。” “快去,快去!”陈霸先大手一挥,心情恶劣到极点。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安排了二十个武艺高超的侍卫,前去捉拿流觞。 侍卫们身手矫健,雷厉风行,抓回了畏罪潜逃的流觞。 把他往场中一扔,陈蒨俯视流觞就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流觞心如死灰,清楚明白自己难逃一死,索性豁出去了,与陈蒨对视,气愤不已:“今时今日,你才正眼瞧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流觞说的没错,今日此时,陈蒨才正眼看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 这时,阿莹走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道:“堂兄,你忘了,他是以前你的部下送给你的面首,后来我把他要了去……” 阿莹这么一提醒,陈蒨才想起来,原来这个人是自己赠予堂妹的。 怪不得,阿莹上次在花园,对子高表白,他态度坚决,不为所动。 我出面阻拦,言辞拒绝。 阿莹说什么:流觞也是我送给他的,不如她把流觞还给我,我将子高让给他。这种异想天开的话,眼前这人就是那个流觞了? 此人怨气冲天,说话颠三倒四,陈蒨对他毫不客气道:“你现在的吃穿用度是谁给你的,你还敢来挑剔你的主子,你有没有摆正自己的身份?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陈蒨冷冰冰的话语如兜头泼向流觞的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有点神经质的看了看四周,双双跪地的马夫,还有今天牵马的家丁,纷纷用怨毒的目光盯视自己,那架势,恨不能生啖其肉。 管家呢,他也居高临下,满眼皆是鄙视和嘲讽,一改平日的和善客气。 嫉妒城狂,鬼迷心窍,走错一步,大难临头。 “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来人,把他送去水牢。”陈蒨一声令下。 侍卫抱拳称是,将脚下无力,软面条一样的流觞拖走。 阿莹明哲保身,不会发声为他求情,根本犯不着。 陈霸先也默认了陈蒨这么做。 …… 水牢建筑在地底下,阴森可怖,周围有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一开机关就可以将牢房淹没。 水牢蓄水池里的水,都是常年不换的污水,如同墨汁一样漆黑,混合着犯人腐烂的尸体残渣,恶臭不堪,污秽至极。 会水的老鼠在此流窜,捡食被污水泡烂的各种人体组织。 还有大胆的老鼠,在绑在柱子上的犯人还没有咽气之前,就磨牙凿齿,试探性地啃食他们了。 每每有凄厉的惨叫从水牢传出来,看守的狱卒,就会打开牢门上面的一扇小窗户瞅两眼,然后见怪不怪,在把小窗户给合上。 水牢在府邸最隐密的角落,令人谈之色变,近之腿软。 但凡有犯人被关押在水牢,必定是犯了重罪,插翅难飞,有去无回。 三天来,陈蒨在府中养伤,韩子高近前伺候,每天大夫都来给陈蒨换药和白布。 陈霸先也拿出好多珍藏的补品给陈蒨滋补身体。 看着自己的食指失去知觉,依然僵硬,陈蒨心里着急,人也变得心浮气躁。 以至于每天大夫来给他换药包扎伤口,都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就像上刑场。 下午,韩子高在厨房给他用人参蹄筋熬汤。 陈蒨一看韩子高不在身边,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人左手握剑,来到院子里。 在换右手握剑,眼神凛然,挥舞几下。 可是,他在挥剑的同时,动作幅度太大,剑柄碰到骨折的食指,只听见锵锵一声,长剑脱身落在地上。 这一幕,恰巧被端汤的韩子高看见,惊呼一声:“子华……”飞奔过去,结果,汤潵在托盘里,溅落在韩子高的手上,通红一片,他疼的倒吸一口气。 把托盘放在石桌上,韩子高想要查看陈蒨的右手。 陈蒨瞅了一眼的被热汤烫红的手背,忍不住责备:“总是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 听了这话,一看他不遵医嘱,因为挥剑,右手食指包扎的白布沁出鲜血,一向好脾气的韩子高也急了,急声道:“你还说我,那你自己呢?要是手废了,怎么办?” 被他一吼,陈蒨微微怔住。 韩子高又急唤家丁去请大夫。 大夫敢怒不敢言。这才三天的时间,您就想着练习剑术,手指的伤更加严重了,要是到时候您恢复的不好,您不迁怒与我,才怪了。拜托您消停点吧。 给陈蒨包扎之后,大夫硬着头皮说:“公子,身体是自己的,还望爱惜。” “啰嗦!”陈蒨淡淡的瞥他道。 大夫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 韩子高手背的烫伤,大夫也给了他自制的外用药膏。 大夫走后,韩子高斟酌字句,又劝慰一番:“子华,你要听大夫的话,要不然,我将来只怕无颜见你,只能悔恨终生了,这事毕竟是因我而起……” “子高,不关你事,要怪就怪那个流觞,死不足惜!”韩子高怒目切齿道。 话说流觞,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整整三日。 被膀大腰圆,暴虐成行的狱卒严刑拷打,折磨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入夜,水牢外面来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女子。 当狱卒看清来人的面容,美艳逼人,气质不凡。 吃了一惊,赶紧抱拳施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四千多字哦,相当于双更。 嫉妒使人丧心病狂。 ☆、现实伴侣(捉虫) 女子从衣袖拿出一锭金子,又拿出一个蓝色暗纹的小瓷瓶,交待:“让他死的痛快些,别在外面乱说,就算被我父亲和堂兄知道,我来过水牢,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得罪了我,我就把你扔进水牢,也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姑娘放心,小人一定不会乱说。”狱卒连连弯腰鞠躬。 “嗯~”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紧闭的窗口一眼,陡然,从水牢里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如同催命,女子皱眉咋舌,将东西交给狱卒,转身离去。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狱卒将金锭子锁在小抽屉里,随后拿出腰间别着的钥匙,打开水牢的房门。 恶臭扑鼻,狱卒掩鼻。 “去去去……”驱赶老鼠,狱卒走到水漫齐胸,披头散发,目光涣散的流觞面前。 狱卒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到他肩膀鲜血淋漓,想必刚才他发出惨叫,正是牢房那些无孔不入,阴魂不散的小东西干的好事。 半蹲着身子,狱卒与他视线持平,开口道:“流觞,你猜刚才是谁来看你了?” 眼前人影模糊,视线聚焦,流觞才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样子,动了动嘴唇,有气无力道:“谁……谁来了?” 听闻此言,狱卒噗嗤一笑,“大人的掌上明珠,公子的堂妹,阿莹姑娘呀……” “阿莹?”听到她的名字,流觞灰败无神的眼睛亮了一下,转了转头,喃喃自语道:“阿莹来了,阿莹她救我出去的,对不对?” “呵~”狱卒笑着摇头道:“得了吧,你让公子,右手食指骨折,这是多大的罪孽,姑娘她至于为了你,和他的父亲作对,得罪她的堂兄吗?想什么呢你?” 流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暗谈无光,整个人也显得死气沉沉。 狱卒拿出蓝色暗纹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对流觞道:“吃个这个,你就安心的上路吧,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去招惹太守最为看中的韩公子啊,你说你……” “他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和我一样,以色事人,卑躬屈膝!”流觞打断狱卒的话,咬牙切齿道。 狱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却有不同的意见:“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命,你和我急有什么用啊?来来来,吃了这个好东西,好上路,免得生不如死……” 流觞面露俱色,布满血色的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了,头部乱摆,垂死挣扎,被狱卒一把制住,大手覆盖在头部,快速将红色药丸喂进嘴巴。 不一会儿,流觞咽气。 …… 戏拍完之后,李森扮演的流觞领了饭盒,按照惯例,导演周子慕要给他发一个红包,图个吉利,去去晦气。 周子慕将红包给他,说了句:“恭喜杀青。” 李森眨了眨眼睛,温言软语道:“周导,以后有什么好活,千万别忘了我呀,我可是你带出来的。” “嘿?赖上我了?”周子慕笑言。 李森眼睛痴痴凝视对方,顺着他的话说:“对,就是赖上你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这小妖精有点意思。 周子慕哑然失笑。 …… 工作照常进行。 赵朗星和荻乐涛因为两个月的相处,也越来越有默契。 这场戏说的是,阿莹的未婚夫王颜登门拜访,他不怀好意提出要和陈蒨切磋武艺。 陈蒨的食指骨折,正是恢复的关键期,韩子高自告奋勇,代为迎战。 陈蒨、陈霸先还有阿莹都在为韩子高担心。 王颜世家公子,从小都是剑术精湛的剑师教学,实力不容小觑,然而,韩子高呢,他是十六岁才跟着陈蒨学习剑术,能否与之抗衡,都很难说。 陈蒨食指骨折,陈霸先对知情的家仆下了死命令,透露消息者,必定严惩。 他们守口如瓶,不敢乱说。 这个节骨眼,韩子高的剑术就代表了他们陈家的整体实力和颜面。 两人来到练武场,执剑而立,王颜将长剑平举到胸前,眼神犀利,仿佛一触即发。 韩子高精神高度集中,将剑平举当胸,脑海闪现陈蒨教他剑术的场景,还有浴血而战,第一次手刃对手的滋味。 双剑相交,火星四溅。 陈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自己与人对决还要紧张。 王颜的剑术诡谲多变,急如流火,韩子高从容应对,出招果断,机灵敏捷。 最后,韩子高使出浑身解数,险胜王颜,令他感到十分惊讶,传闻,韩子高和陈蒨关系非同一般。 陈蒨尚未出手,韩子高就能胜过自己,他的剑术还是陈蒨手把手教的,那就不知道陈蒨的剑术高超到何种程度了。 王颜心中叹服,不敢再造次,与未来岳父和陈蒨把酒言欢,好似一家人一样。 …… 随着电视剧的热度还要赵朗星的人气,荻乐涛的微博粉丝数量已经由原来的几万人涨到了几百万人,成为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 他和赵朗星的官配cp也深入人心,他们每一次的互动,都能引爆话题,粉丝们踊跃发言,表达对他们的喜爱和认可。 收工回到酒店,荻乐涛接到一个电话,备注显示——李医生。 李医生是哪位啊?! 这时,他的脑海闪现几段画面,原主和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签约的场景。 原来是整形医生,荻乐涛弄清楚了他的身份,脑海轰的一下炸了。 事到如今,躲不是办法,更何况,躲不去过。 深吸一口气,荻乐涛接了他的电话。 手机一端男子的说话声音温文尔雅:“荻乐涛,现在你混的不错嘛?请问你还记得和我们医院签的合同吗?” 如雷轰顶,荻乐涛征愣住。 穿着白色衬衫,坐在光线暗淡的酒柜旁边,扇形桌椅上的李莫,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听见手机一端传来荻乐涛逐渐粗重的呼吸声,嘴角一抹冷然的笑意。 他接着道:“荻乐涛,你怎么不说话?连我这个老朋友你都忘记了吗?那一天,我在手术室等你,最后却等来了你临阵脱逃的消息,你这是把我在当猴耍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章要十二点才能更新了,抱歉。<(_ _)> ☆、凶相毕露(捉虫) 他说话语气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却荻乐涛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整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李医生,我很抱歉。对于整容这件事情,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这段时间太忙了,也没有去找你说清楚,至于违约金,等我拍完这部电视剧,拿到所有的片酬,我就去医院找你,一次性付清违约金好不好?” “哼!”李莫冷哼一声,意味深长道:“你我只有违约金的事吗?看来你现在急于和我撇清关系……”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原主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疑惑不解,李莫不阴不阳地说:“听说你傍上了金主,赵朗星从来不和别人炒cp,对你却是很特别啊。怎么,有了新人就忘了我这旧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从他嘴里说出赵朗星的名字,荻乐涛觉得十分恼火,不该把他扯进来。 “啧啧啧……”李莫一边咋舌,一边摇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玉液琼浆顺着他颀长的脖颈缓缓而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酒入愁肠愁更愁。 这种价值不菲,令人回味无穷的红酒也品出了几分苦涩。 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李莫又道:“怎么生气了,你这么维护他?”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了,你现在是事业的上升期对吧?如果突然爆出整容,违约,还有和我的绯闻,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送你上一波热搜新闻,嗯?” 李莫越说越离谱,荻乐涛坚定立场,表明态度:“李医生,你年纪轻轻,已是整容行业的佼佼者,不知有多少知名人士还有明星演员,对你信任有加,是你忠实的粉丝,与我传绯闻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你何必自毁前程?” “我给过你机会,我等着你来向我道歉,乖乖的认错,结果,却等来你和赵朗星官配cp的消息,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说到最后,李莫的说话语气越来越重,彻底撕下了他斯文的外衣。 为了稳住他的情绪,荻乐涛只有好言相劝:“李医生,临时反悔,是我不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给你一个交代。” “那我呢?”李莫不依不饶,继续发难:“乐涛,其实我也想和你组成cp,每天撒糖,被人围观羡慕,我也想享受一下这种待遇。” 他的话令荻乐涛很反感,现在又不能与他撕破脸,自己处于事业的上升期,稍有不慎,爆出什么有损形象的新闻,很有可能前功尽弃,被直接打回原形,说不定,还会牵连赵朗星。 只有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为了稳住他,荻乐涛与赵朗星撇清关系,续道:“李医生,说笑了,我现所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娱乐圈的事,你也知道,真真假假,有谁在乎,最重要的是关注度和话题度。” 听了这话,李莫心里舒服多了,语气也变得轻松愉悦:“哦?这么说来,你和赵朗星的情侣关系只是炒作,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 嘴唇紧抿,荻乐涛开口道:“没错。好了,李医生,还是那句话,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把这部片子拍完,拿到片酬,我自然回去找你,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我耐心有限,你别让我等的太久。”李莫这才松口。 “嗯。”荻乐涛应答一声,就挂断了手机。 马上,荻乐涛调出了统哥在他脑海植入的各种关于原主的资料。 令他感到头疼的是,原主在四处碰壁,走投无路的时候,与李莫相识。 李莫事业有成,趁虚而入,对他有一种掌控欲,他想亲手把原主打造为他所认为的完美无缺的艺术品。 相当于,原主在特别丧的时期,遇见一个有能力的男人,被他洗脑了,愿意任他摆布,受他控制,浑浑噩噩就和他签了合同。 仿佛提线木偶,可是,哪成想,原主害怕整容承担风险,还有那些匪夷所思的后遗症,同样违约金也是压在他心口的千斤巨石,不堪重负,最后对奶奶深深地愧疚,在进手术室的前几分钟,跳楼自杀。 统哥送他来的时候,时间点掐在了原主跳楼自杀的关键时刻。 现在,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渐渐脱离李莫的掌控,他就坐不住了,来找我的麻烦。 这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荻乐涛在烦恼纠结中一夜无眠。 …… 第二天来到剧组,赵朗星发现荻乐涛的眼底有黛色的痕迹。 好像没有睡好的样子,朵拉给用了好多遮瑕膏,才遮掩住他憔悴的模样。 今天的一场戏,是说陈霸先登上帝位,成为人人敬仰九五至尊,只是他的儿子们碌碌无为,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后来,他决定将帝位传给陈蒨。 开拍之前,赵朗星来到荻乐涛的身边,关心问道:“乐涛,你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他的问候,令荻乐涛藏在心里的苦闷消散不少,抬头对他笑笑说:“没事,大概是最近赶戏觉得有点累啦。” “没事就好,晚上回去早点睡。” “嗯,我知道。” 一天紧张的拍摄工作开始,大家各司其职,演员们进入状态。 陈蒨登基这天,都城乌云翻墨,呈现风雨欲来之势。 他头戴十二旒的冕旒,每旒上有十二颗玉,一身大气庄重的黑红色冕服,更加显得气度不凡,卓尔不群。 韩子高也一身纤尘不染的月华白衣,与他共享殊荣。 大殿之上圆柱雕刻的巨龙表情生动,目光灼灼,盘旋而上,气势非凡。 皇亲贵胄,文武群臣,列队整齐,前来观礼。 大家屏气凝神默默注视着在新帝,一步一步走进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利,金碧辉煌的九龙宝座。 一旁有一个身穿王室华服的中年人对大殿上几个侧手而立公公使了个眼色。 霎时,那几个人前低眉顺眼的公公,目露狠色,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寒光四射的短匕首。 他们凶相毕露,不顾一切刺向陈蒨和韩子高。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一个□□烦。 ☆、洞察一切(捉虫) 陈蒨和韩子早有准备,抽出腰间充当腰带的软剑,如灵蛇吐信,诡谲多变。 大殿倾刻成了修罗场,争权夺位的人是陈蒨的另外一位皇叔,两方人马交战,刀剑无眼,血溅当场,许多无辜的人成了刀剑下的亡魂。 已梳妇人的发式的阿莹吓得花容失色,躲在一个玉石雕刻的双凤齐鸣的装饰物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陈蒨和韩子高双剑齐发,所向披靡。 很快,他们就将皇叔安插在他身边的太监刺杀干净。 这八个人,都是宫的老人,不然,这么重要的场合,不会让他们近身伺候。 陈蒨手执长剑,直指中年男人的眉心,无形的压迫感,令男子的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他难以置信,大声嚷嚷:“陈蒨,你的右手不是废了吗?你怎么?” 听闻此言,陈蒨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地说:“多谢皇叔关心,我的右手早就好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中年男子破口大骂。 陈蒨似笑非笑,谦虚道:“比起皇叔,侄儿自叹不如。” 话音刚落,出剑迅捷,就把争权夺位的皇叔一剑穿身,就地正法。 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的阿莹,脊背发凉,心头一震,吓得半死,慌忙缩回头去。 瑟瑟发抖,身子抖得就像一枚秋风中的落叶。 很快,躲在角落的阿莹,眼前出现一双沾染着血迹的黑色靴子,来者右手握着的长剑,还有缓缓流淌的鲜血…… 阿莹根本不敢看他的面容。 只听得他用温和的声音道:“阿莹,别怕,我扶你起来。” 原来是子高。阿莹看见他,仿佛看见了大救星,双腿使不上力气,在他细心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身体有恙,无法下床的陈霸先,他的儿子在一旁守着,不清楚大殿的形势,面色焦灼,右手握拳,两手互打,不停走动。 倾刻,侍卫开报,单膝跪地:“启禀皇上,新皇登基,大局已定,还有他的右手早就复原……” 右手并没有废,子华不知瞒了我多长时间,看来,他对我早就存了防备之心。 陈霸先面露苦笑,他和子华虽为叔侄,情同父子,一同闯了多少关卡,历经磨难。 有道是帝王家无真情,没想到,最后关头,他们却成为了彼此的敌人。 “什么?”陈昌肺都气炸了,暴跳如雷。 听到这个消息,陈霸先往靠背上一趟,如释重负道:“天意……” “父皇……”陈昌脚步凌乱,快步上前来到他的身边,哭丧着脸说:“父皇,你不是说陈蒨和皇叔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怎么到来头,还是被他捡了便宜,我不干,我不干,我找他去……” “回来!”陈霸先语气严厉,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正要往外走的陈昌停住脚步,回头去看。 看到父亲的表情似哭似笑,连连摇头道:“你看你毛毛躁躁,哪有半点帝王之相,可笑,真是可笑……” “哼!”陈昌双眼一翻,一甩衣袖,一脸的不服气。 屋外有人来报,新皇驾到。 陈昌心虚的很,立刻快步走到到父皇身边,寻求庇护。 眼神冰冷瞅他一眼,陈霸先恨铁不成钢。 很快,陈蒨和韩子高还有阿莹走入屋内。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陈昌,说要去找陈蒨,找他做什么?把皇位给要回来? 正如他父亲所说,他根本没有半点帝王之相,根本不是文韬武略,治理国家的材料。 不过,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陈霸先始终对他存着偏袒之心。 就算他不是那种文韬武略,治理国家的材料,但是,只有他有一个契机登上皇位。 可以找几个聪明睿智,运筹帷幄的辅政大臣,伴其左右,辅佐他即可。 陈蒨面无表情扫视一周,双目含威,陈昌下意识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陈蒨缓步走过来,对半躺在床榻上,脸色蜡黄,一脸病容的陈霸先施礼道:“叔父,侄儿举行登基大典,皇叔突然发难,被我和子高制住,他和他的手下被关进大牢,听候发落,侄儿以为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好,现在你是一国之君,你说了算。”陈霸先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陈蒨微一皱眉,亲手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陈霸先,他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咳嗽稍缓。 稍想,陈蒨又道:“我看叔父在宫墙周围布署了不少兵力,这是为何?” 他说这话,必定是宫墙周围自己布署的兵力早就被他的神兵虎将制住。 于是,陈霸先斟酌字句道:“叔父只所以在宫墙之外布署兵力,是为了发生变故的时候,好助你一臂之力。” “哦?”陈蒨似信非信,斜睨了站在床边的陈昌一眼。 不经意与他目含锋芒的眼神接触,陈昌立刻低头,他心里有鬼,呼吸都开始不畅。 父亲以大局为重,为了江山社稷,本无意传位于他,只是,自己抓住陈蒨偏宠韩子高,右手已废的两大弱点,百般纠缠,软磨硬泡,他才勉强答应。 最后关头,父子联手,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无奈陈蒨的动作太快,他的右手是什么时候复原的,他们都不清楚,心机之深,令人防不胜防。 陈蒨慢慢回收目光,和韩子高对视一眼,眼神透露果决坚毅的神色。 韩子高明白陈蒨洞察一切,他们父子的布局和算计,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果不其然,陈蒨语气沉缓:“叔父,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现如今,身患顽疾,就在宫中颐养天年吧……”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陈蒨紧接着字字如刀:“陈昌意图谋反,降为庶民,流放千里,没有召见,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听了新皇的口谕,戎马一生,性格刚毅的陈霸先疲惫地闭上了双眼,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亲耳听见被人判了死刑,陈昌面无人色,惊慌失措去看他的父亲,发现父亲闭上眼睛,一副认命的样子,顿时,如五雷轰顶,站立不住。 流放千里,有去无回。 一朝从玉食锦衣,呼奴使婢的贵族阶层跌落至连平民百姓都不如,失去自由的囚徒。 陈昌两眼一黑,瘫倒在床边。 阿莹动了动身子想要去扶他,转念一想,没有过去。 父亲和兄长联手,想要夺取皇位,首先,父亲拟了圣旨,说是传位给堂兄,没想到,原来只是利用他做诱饵,引蛇出洞,给野心勃勃的皇叔下套,让他们龙争虎斗,父子俩好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堂兄的右手早就复原了,和以前一样,剑术精湛,出神入化,再加上有子高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最令她心寒的是,父亲和兄长为了把戏演得逼真,明知道自己身为公主会去观礼,也没有事先提醒一句,就任凭自己置身血雨腥风,刀光剑影的朝堂。 心寒,真是令人心寒!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剧情服务,韩子高和陈蒨的故事有改编,考究党勿扰。 ☆、浓淡相宜 经过紧张有序的拍摄,《传奇》圆满收官。 接下来,就是车轮战般的通告宣传活动。 赵朗星和荻乐涛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就默契十足,cp感超强,被粉丝们亲切的称为“涛星夫妇”。 有一次,荻乐涛和赵朗星分别接受媒体的采访,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闪烁不定的闪关灯,面对记者各种角度刁钻的问题,他都能轻松化解,并引得笑声连连。 他是天生就应该现在镁光灯前发光发亮的主角。 …… 和大鹏说了自己要去见李莫的事情,大鹏神经立刻紧绷,说要和他一起去。 荻乐涛表示不用,决定单刀赴会。 有大鹏的打掩护,全副武装的荻乐涛来到李莫居住的二十层三居室。 斯斯文文的李莫,穿着浅灰色的衬衫,他的唇边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说:“大明星,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此话入耳,荻乐涛面目表情抬眸看了他一眼,李莫则眼神十分轻挑地从上到下从他上划了一圈。 收回目光,荻乐涛深深感到李莫的眼神像毒蛇,令人寒毛直竖,胃部不适。 强装镇定,荻乐涛客客气气地说:“李医生,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我是来和你谈谈整容合同还有违约金的事。” “哦……”李莫轻轻扬了扬下巴,接着他的话茬道:“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不兜圈子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端坐在椅子上的荻乐涛靠近。 和他职业的有关,即便穿着便装,身上也散发出一种淡淡的不知名的药水味,令荻乐涛感到不适应,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李莫来到他的身边,双手扶着他的靠背椅椅背,俯身在他的耳边,语气称得上柔声细语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和我们医院签了整容合同,你找借贷公司借了五十万,利滚利,加上和我们医院的违约金,共计二百万……” “什么?”听了这话,荻乐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扭头怒视气定神闲的李莫。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李莫啧啧几声,假装伤心地说:“现在真是好人难当,几个月前,你来求我,说在娱乐行业不好出头,说你要整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我被你纠缠的没有办法,才答应你给你做整容手术,你找借贷公司借钱整容,我还是你的担保人,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就忘的差不多了,荻乐涛,你是鱼的记忆力吗?” 面对他的质问,荻乐涛脑子很乱,无言以对。 跌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涌现出许许多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原主一脸憔悴,来到李莫的办公室,和穿着白大褂的李莫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的画面。 可以看出,那个时候的原主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被慢慢放大。 原主:“李医生,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竞争压力有多大,我受不了,各方面都不如我的人,处处都压在我一头,我想微整形。” 他说他想微整形,并不是说,大刀阔斧的换头。细思极恐,荻乐涛越是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能脑海里搜寻到自己想要的各种视频资料。 而他在搜寻视频资料的同时,这这一段时间在现实中是完全静止的。当他收回思绪,现实中发生的一切与神游开始的一刻无缝对接。 李莫听了原主所说的话,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眼中的关心显而易见:“平心而论,你的五官长相很耐看,但是在最不缺俊男美女的娱乐圈有点太不显眼,简言之就是没有辨识度,我认识的一个男演员,在我们医院我主刀整了容之后,接了一个角色,一夜爆红。” “他是谁?”原主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期盼和向往毫不遮掩。 随后,李莫就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并起身走到门边,落下办公室的暗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病人详细的病历一章一章翻给他看。 荻乐涛觉得李莫拿出病人病历给原主看,本来就不合常理,本着保护病人的隐私,医生有权利这么做吗? 当然,原主也意识到这一点,提出疑问:“李医生,你把他的病历本给我看,没问题吗?” 李莫大概早就料到原主会有此一问,眼神闪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地说:“因为他做的项目较多,我不仅为他研究了一套专属的方案,还给了他一个优惠价,他也同意,在有人咨询的时候,我把他作为成功案例,说给你们听,让你们做一个参考,我想的话,你也不会出去外面乱说的对不对?” 李莫的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原主的疑虑。接下来,他详细咨询了整容手术的各种费用,还有原主需要整容的项目。 待原主走后,李莫从抽屉里的红色丝绒盒子里,拿出一个白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圆月的形状,用手轻按圆月吊柜,就会叮的一声打开。 打开之后,一个人的相片映入眼帘。 那是一张尺寸很小的相片,相片中的男孩眉眼特别漂亮,略微有些稚气,是属于站在人群中就能惊艳全场的男生。 圆月吊坠的下半圆藏着男孩的容颜,上半圆用英文写着一行小字。 forever love——永远的挚爱。 仔细看看,那个相片里的男孩和原主竟然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浅褐色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包含着千言万语,惹人怜惜。 只不过,男孩的鼻子更加高挺,嘴唇更加性感饱满,好似一幅夏日微醺,繁花似锦,浓墨重彩的油画。 有别与原主和荻乐涛那一类眉眼温润,气质干净,犹如意境优美,烟雾缭绕,浓淡相宜的山水画,神韵没有人能与之媲美。 可忧郁,可阳光,可英气逼人,也可我见犹怜。钻石般,随着光线角度的变幻,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紧盯着相片中的男孩看了几分钟,李莫面容浮现一丝笑意,那种微笑仿佛发自内心,自然流露,他将圆月吊坠合上,轻轻放在心口,双眼半阖,浓密的睫羽投射暗影,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相片中的男孩说的:“我说过,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 ☆、破解死局(捉虫) 回到现实,荻乐涛不经意和李莫对视,他那种糅合了偏执,疯狂和渴求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就好像自己是躺在手术室的人体模特,任凭他拿着冰冷的手术刀,随心雕琢和重塑。 如果,一个人的命脉被别人拿捏住,那么,这个人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虽然,现在整容想让自己化茧成蝶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李莫对于原主怕不只是让他的容貌变得更加有辨识度,让他的事业有所起色那么简单,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有借贷公司的贷款,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这样一来,原主就会不堪重负,为了金钱,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俘虏。 正如现在自己,陷入僵局,苦不堪言。 荻乐涛强忍着李莫寸寸如刀削般的目光,放低姿态,用商量的语气道:“李医生,请在给我一点时间,我这次拿到的片酬税后只有六十万,能不能我先付这么多,然后有钱了付清剩下的钱。” 听闻此言,李莫仿佛在听天方夜谭,惊愕的表情,语气夸张地说:“荻乐涛,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你不知道,借贷公司的利息涨的很快,在等一段时间,你就不知是付清剩下的一百四十万而已了……” 荻乐涛怎会不知,就像被人判了死刑,他陷入良久的沉默。 我该怎么办?在原来的世界,过的不如意,被至亲之人嫌弃,陷入绝境,在小说里,被残酷的现实掐住喉咙,我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困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他没有说话,神色复杂,这时,李莫换了一张好好先生的面孔,和善可亲道:“荻乐涛,其实这些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此话一出,荻乐涛猛然抬头,看向李莫,后者浅笑安然,接着说:“只要你履行承诺,乖乖地回到手术室,接受我为你量身打造的整容手术,那么,我可以和医院沟通,不算你违约。而且借贷公司的你借的那些钱,我也可以给你一次性付清,不用你来偿还。” 发现荻乐涛开始变得犹豫不决,若有所思,李莫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对他产生了影响,心中窃喜,趁热打铁,循序渐进道:“你看你现在的事业属于上升期,要是突然爆出你和医院有合同纠纷,你不就成了言而无信之人,还有借贷公司,后台都很硬,他们为了催促你还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要不是我在从中周旋,他们早就找上门去了,到时候闹得不愉快,风言风语,有损你的形象,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不行!特别是赵朗星,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找借贷公司借钱整容的事情,他会怎么看我?! 双手插入发间,荻乐涛陷入两难的境地。 答应李莫的条件,就会成为他这白衣恶魔的傀儡,任人摆布,不答应他的条件,事业受挫,曾经付出的努力都会白费,前功尽弃。 苦思冥想之后,荻乐涛想到了缓兵之计,抬起头来,对李莫说:“你在给我一段时间,我可以接戏,可以偿还债务,不用麻烦你,毕竟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莫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过你别忘了,借贷公司的利息涨的快的惊人,如果你拖的时间太长,我能力有限,到时候,也许就帮不了你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荻乐涛点了点头,随后,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 回到出租屋,荻乐涛思绪混乱。 他强烈的感觉到借贷公司借钱给原主整容,李莫在此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目地就是要死死地控制住原主。 他一穿越到《力争上游》这部小说里,就用了原主的记忆。但是自己并没有上帝视角,可以纵观全局,抓住关键,破解死局。 有些重要的线索,也许是系统刻意为之,制造的难题,视频资料看不清楚,就像思维断层。 现如今,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赵朗星《传奇》这部电视剧拍摄完成,宣传活动也暂告一段落,回到了自家位于黄金地段的别墅。 丁香路,是各大豪门政要居住的高档小区,这里的三层楼的别墅,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富丽堂皇。 打开全封闭式的铁门,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偌大的花园,错落有致的花草树木,车库停着四辆价值不菲,配置一流的豪车。 穿着黑白工作服的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忙进忙出。 家中还有一位白发红颜,气质优雅,八十高龄的奶奶,精神矍铄,双目明澈,并不像有些老年人那样,双目混浊的好似磨花了的玻璃珠。 周末的下午,这天难得起了凉风,奶奶和孙儿在树冠呈现扇状的榕树下乘凉,享受悠闲自在的午后时光。 汉白玉的石桌上摆放着清新淡雅骨瓷小碟子,上面装着色泽诱人的精致点心,欧美风茶杯里的红茶清香四溢。 女儿女婿还有大孙子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店铺里,他们都是大忙人,全国还有许多连锁店,她上了年纪,数不过来,平时只有孙女陪伴自己,现在,阿星手头上的工作也忙完了,回来家里休息几天。 钱多多和奶奶分享美食,不经意瞟了赵朗星一眼,发现二哥端着一杯红茶,有一口没一口喝着,也不说话,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莫非那些花边新闻都是真的,钱多多的腐女之魂按耐不住,但是奶奶在身边,不能简单直白地问二哥,那就从侧面问一下下好了。 于是,她就笑眯眯地问了一句:“二哥,你在想什么呢?” “嗯?”赵朗星瞥了钱多多一眼,看她笑的贼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在琢磨些什么,淡然一笑,道:“没什么,总不是工作上的一些事。” “是吗?”钱多多扬了扬眉,半信半疑。 面对古灵精怪的小妹,赵朗星没有在多说些什么,付之一笑。 “阿星,回到家,就好好休息几天,别老想着工作的事,要劳逸结合。”奶奶心疼赵朗星,出言相劝。 听了奶奶关心的话语,赵朗星连忙说:“奶奶,我会注意身体的,您放心。” 奶奶颌首微笑。 钱多多将盘子里的蛋挞递给奶奶,乖巧地说:“奶奶,您喜欢吃的蛋挞。” “好。”奶奶拿了一个蛋挞,随即对他们说:“你们也吃啊。” 听了奶奶的话,钱多多就将盘子递给赵朗星,笑着说:“二哥,这次拍摄《传奇》,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呢?” 听闻此言,赵朗星去拿蛋挞的手顿了一下,微不可察地轻轻皱了下眉头。 奶奶也被钱多多的话吸引,向赵朗星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好热,不愿出门。 ☆、同性恋人 只见他慢慢缩回手,神思恍惚,像是走神了。 此时,赵朗星的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面容,那双不可多得的褐色眼睛,眼眸微转,对你粲然一笑,就足以动人心魄。 他笑的时候,自己的嘴角也会跟着微微上扬,他不笑的时候,光影沉浸在他的眼睛里,暗淡的忧伤,僵直的嘴角,宛如一尊石像,令人看了也会不由自主为他担心。 “二哥,你在想什么?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你不喜欢和我们喝下午茶吗?”钱多多将赵朗星拉扯回现实中来,赵朗星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发现她们齐刷刷紧盯着自己看,冲奶奶和小妹歉然一笑道:“哦,没什么……” 奶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赵朗星若有所思,后者感受到她老人家不同寻常的目光,有点疑惑不解地与他对视,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难道说奶奶她也…… 不出所料,奶奶和钱多多眼神交汇,钱多多立刻意会,心中顿悟,和奶奶同一阵线,齐刷刷看向赵朗星,奶奶笑着问道:“阿星,你最近传的绯闻是怎么一回事?” 语出惊人,赵朗星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笑而不语。 这时,他们不知道的是,赵朗星的父母已经提前回到家中,由于赵朗星他们在后院纳凉,隔着别墅和偌大的花园,父母从前院大门回到家,司机开车到车库停车,他们并不知情。 钱宛瑜和赵立成,问女佣,赵朗星他们在哪里,女佣回答,老太太和二少爷还有三小姐在后院榕树下喝下午茶,他们听了,就来后院找他们,恰巧听见奶奶问赵朗星最近传绯闻的事情。 听见他们的谈话,赵朗星的父亲猛地顿足,伸手拉扯了一下老婆衣袖,示意她也停下脚步。 钱宛瑜只好停下脚步,瞅了一眼丈夫不自觉拧紧的浓眉,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儿子和女儿千万千万不要说错话。 钱多多也帮腔道:“二哥,奶奶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你和小哥哥的绯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嗯……”赵朗星组织语言,灵机一动,不答反问:“这次我接拍的是一部以男男之恋为题材的电视剧,你们对这种题材有什么看法吗?” “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好期待你们的新剧,看剧照配一脸。”钱多多眉飞色舞道。 小女儿快人快语,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钱宛瑜发现老公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心中愈发焦急。 赵朗星轻点了下头,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古来有之,年轻人乐见其成。 在说,最近两年,颁布了新婚姻法,同性之间的婚姻也被法律承认,并受保护,与异性恋享有的权利一致,人们的认知,社会宽容度,大幅度提升,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但是,奶奶他们那一辈的老人,他们会怎么看待同性恋人的呢? 于是,赵朗星斟字酌句问道:“奶奶,您是怎么看待同性恋人这一群体的呢?” 听了这话,奶奶陷入沉思,扭头细细思量,随即,在赵朗星和钱多多满含期待的眼神中,脸上笑容慈祥又温暖,缓缓开口…… 这时,奶奶的话还未出口,暗中观察的赵立成迈步走出去,抬高声音道:“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才是人生的大事……” 父亲严厉的话语,每一个字如同重锤敲打在赵朗星的心上,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压抑,赵朗星没有答言,保持沉默。 钱宛瑜知道老公有多么重视他们这个二儿子,老公是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男人,想当年,自己是独生女,还有家业需要能人打理,父母对还是自己男友的赵立成十二万分满意。 就是在入赘这一事上,一直谈不拢,老公还有一个弟弟,他的父母也愿意放手,让他过来女方家。 后来,还是自己摸透了他的心思,他是担心没有儿子传承姓氏,在朋友圈没有面子。 然后,钱宛瑜和父母商量,自己如果生了两个儿子,就让其中一个随老公的姓氏,父母为了留住赵立成,就同意了。 赵立成抱有希望,他们才能喜结连理。 钱宛瑜生怕他们父子又像以前阿星瞒着他们报考了戏剧学院,关系闹僵,赶紧打圆场:“你看你,这不是阿星拍的一部新剧吗?你不要过度敏感好不好?阿星好不容易回休息几天。” 奶奶护犊心切,转移视线:“立成,你突然一大声,把我的心脏病都快要吓出来了。” 听了奶奶的话,看她由小女儿扶着,老人家拍了拍心口,赵立成眼神中有一丝歉意,面色稍缓,钱宛瑜趁此机会,对大家说:“诶?我中午给你们做的芒果布丁有没有拿出来吃。” “哎呀,我忘了。”钱多多接着话茬道。 “快快,进屋吃芒果布丁,一个一个,你们看看我的手艺退步了没有?” 钱多多和奶奶结伴同行,赵朗星坐着没动,赵立成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紧抿着嘴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钱宛瑜哭笑不得,拍了一下赵朗星的肩膀,抱怨:“你回来我才做了芒果布丁的,你别不领情啊!” 听闻此言,赵朗星唇角一挑,笑了笑,站了起来,伸手轻搂了一下妈妈的肩膀,以示安慰。 钱宛瑜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父子俩一个样,没有别的,就是犟,我有多为难你知道吗?” 听话听音,赵朗星心里清楚,母亲指的是什么事,总不是自己当年瞒着他们报考戏剧学院的事情,父亲大发雷霆,连生活费都不给了,他声音放轻,语气柔缓道:“妈,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在说,我从小就喜欢表演,在这一行也算是小有所成,难道选择自己所走的路也不可以吗?” “没说不可以,当年你瞒着我和你爸,你爸发了多大的脾气,后来,还不是得我给你善后。”钱宛瑜眼神带有责备,话语透露宽容。 赵朗星挠了挠头,但笑不语。 钱宛瑜接着说:“你也别对你爸有意见,当年,我悄悄给你生活费的时候,你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知道吗?” 听闻此言,赵朗星心中有所触动,立刻回答:“没有,没有,没有任何意见。” “嗯……”钱宛瑜倍感安慰,想了想,扭头看向赵朗星明亮的眼睛,表情十分认真,问了句:“对了,阿星,你和那个荻乐涛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没别人,你说了,妈给你保密。” 赵朗星:“……”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节快乐,留言派送红包。么么啾~^^ ☆、过来找你(捉虫) 荻乐涛简直愁死了,多耽误一天,利息就会多涨一天。 本来打算用片酬买一辆像样的车,古董车上路快要散架一样,令人提心吊胆。 现在,为了偿还医院的整容违约金和借贷公司的贷款,根本没有钱买车。 不过,孙鹏程拿到工资之后,银行贷款买了一辆经济实惠的车,二十万左右。 正当荻乐涛发愁的时候,由他和赵朗星领衔主演的电视剧《传奇》在柠檬卫视黄金时间独播,收视率打破纪录,荻乐涛的身价看涨。 国内有一家名为“格调”的潮牌邀请他们代言,设计理念以休闲,个性,舒适为主,在搭配别具一格的配饰和鞋帽,包包,深受年轻人的追捧。 荻乐涛和赵朗星同时受到邀请,然后就是双方面谈。 算起来,已经有一星期没有和赵朗星见面了,连个信息都没有,真的好想好想他,虽然满腹委屈不能和他说,但是,只要见他一面,心里也会觉得满足和安慰。 赵朗星一个星期没有和荻乐涛联系,他也没闲着,和高远在公司专属的办公室里挑选剧本,为自己的工作室能够打响第一炮,前期准备工作都够他忙的了。 而且,他之所以没有和荻乐涛联系,他不知道自己是“入戏太深”,自己扮演的陈蒨对于荻乐涛扮演的韩子高那种好感和钟情,还是自己本身对于荻乐涛的这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 他需要时间让自己从陈蒨这个角色完完整整的抽离出来,然后沉淀思绪,在认清内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在做打算,不能凭着一股热情去撩拨荻乐涛,害人害己。 当他接到潮牌“格调”负责人的电话,得知他们想让荻乐涛和自己这对热cp成为他们的代言人,拍摄新一季服饰广告,赵朗星内心是欢喜的,拍摄广告要不要几天,最主要的是可以和乐涛朝夕相处。 和“格调”的负责人约好明天在餐厅见面以后,赵朗星接着给荻乐涛打了一个电话。 荻乐涛接到了服装代言邀请之后,就想着和赵朗星联系,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找他的借口。 没想到,赵朗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铃声响了两声,荻乐涛就赶紧接通了电话。 荻乐涛努力平复心情,用尽量平常的语气道:“喂?星哥?” 听见他清润的声音,仿佛涓涓溪流划过心田,赵朗星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乐涛,你有没有接到潮牌‘格调’他们公司负责人给你打的电话?” “接到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咨询一下,毕竟我从来没有给服装品牌做过代言人。” “对,我今天和你联系,就是为了说这事。” “哦,那你说吧,要注意些什么,合同细节各方面,我都不懂。”荻乐涛一想到整容违约合同还有贷款和疯长的利息,一个头就两个大。 赵朗星听出了他话里担忧,温言宽慰道:“放心吧,这些流程我都清楚,不用担心。” “好。”荻乐涛听他这样说,心里就感觉踏实多了。 想了想,赵朗星莫名其妙解释话张口就来:“我这几天有点忙,所以……没有和你联系……”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说这话有点多余,神经病啊!强行解释干嘛?! 荻乐涛却不这样认为,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忽悲忽喜。 你有那么忙吗?忙的都没有时间和我联系,哪怕是发一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鬼才信! 我想和你联系,又担心你嫌我烦,你知道吗? 于是,荻乐涛故意说道:“我知道你很忙,毕竟你成立了工作室,很多事情必须亲力亲为,在说,戏不是早就拍完了吗?” 听了这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赵朗星心里不是个滋味,当机立断:“乐涛,有些事情在手机里说不清楚,关于代言的事情,合同的细则,我要当面和你说,我马上过来找你,就这。” 耳边传来忙音,荻乐涛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冲着手机话筒急吼吼喊了几声:“赵朗星,你?赵朗星?” 卧槽!你来真的?! 荻乐涛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四下一看,单身狗的房间,没洗的衣服成堆,臭袜子在沙发上左一只右一只,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香味,类似于死鱼死虾混合的那一种特殊的气味,嗅觉灵敏的主,不小心闻到,会直接昏厥。 不是他邋遢,主要是这几天,赵朗星没有和他联系,李莫阴魂不散,整容借贷的事横在心里,难受的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 大鹏也没有不为他想办法,随着《传奇》的热播,荻乐涛的身价看涨,有不少缠腰万贯的大佬对他抛出橄榄枝,说是陪喝酒吃饭,就给他多少多少钱。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大鹏和荻乐涛一合计,觉得陪酒吃饭这事不靠谱,婉言谢绝了。 只是接了几场夜场表演唱歌的活儿,赚了一些钱,日结工资,比较靠谱。 荻乐涛手忙脚乱收拾客厅,然后在把阳台的玻璃门和窗户全部打开透气。 很快,他大刀阔斧地整理好了客厅,凌乱不堪的客厅顿时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脏衣服也被扔进洗衣机里洗着,荻乐涛顺便也将自己的狗窝收拾了一下。 收拾着房间,他想到,赵朗星说来就来,不一定会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呀,他初次登门,就到我的房间干嘛,参观参观?哈哈,要是他执意要到我的房间里来,我也拦不住啊! 收拾了房间,荻乐涛又穿着拖鞋,哼着小曲翻楼下兰姐的便利店买了零食水果和饮料。 兰姐看他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便问道:“乐涛,瞧把你给高兴的,是有什么好事吗?” 听了这话,荻乐涛笑容收了收,不知道该怎么说,随口道:“没……没什么。” 兰姐接着说:“乐涛,你和大帅哥赵朗星主演的电视剧《传奇》我天天都在看,可好看了,你们演的可真好,我女儿在上大学,和舍友们说,你和我们住一棟楼,她的同学还不相信。” 兰姐女儿名字叫唐糖,在南方读大学,活泼可爱,每次寒暑假回来,都会追着自己喊涛哥,嘴很甜的。 荻乐涛对兰姐说:“谢谢兰姐的支持,《传奇》是我接的第一部大戏,刚开始和……”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认清内心 说着这里,荻乐涛语气顿了顿,突然想到自己和赵朗星在医院初次见面的乌龙事件和正式开拍,同乘一骑,赵朗星张口就来的骚话,还有好多好多,酒店房间,共处一室的预演床戏什么的,一想到就令人啼笑皆非,心跳加速,血脉崩张。 一抬头,发现兰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眼中藏着隐迷的笑意,荻乐涛定了定神,续道:“不瞒你说,兰姐,刚开始和星哥那样的大咖对戏,我紧张的很,生怕自己演的不好,幸运的是,星哥,他人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 “哦~”兰姐心中顿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姨母笑,荻乐涛也没有多做解释,刷了手机支付宝,提着一大袋子东西上楼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赵朗星来到郊区半新不旧的居民区。 出发之前,他让高远开着他们平常用的小车,戴着帽子和墨镜还有黑色口罩,穿着他的衣服,混淆视听,引开了神出鬼没的娱记。 然后,他开着另外一辆公司毫不起眼白色小车,驱车来到目的地。 一棟棟三四层或者四五层高的小楼,密密麻麻,北上淘金的男男女女蜗居在这里,因为这里房租算起来去市区便宜许多,居住环境和高档小区不能别,但是,只有在大城市有一个安身之所,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戴着帽子和墨镜的赵朗星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的环境,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和荻乐涛联系,后者说,让他开车来到兰姐便利店门口,他就在门口等他。 赵朗星按照荻乐涛所说,将车开到兰姐便利店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身穿白T深蓝色中裤的荻乐涛。 赵朗星摇下车窗,低头看向窗外,荻乐涛看见他了,冲他一乐,对他招了招手。 一个星期不见,这小子怎么瘦了憔悴了好多,他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赵朗星在荻乐涛的示意下,将车靠边停下,兰姐的店子有客人,她忙着给顾客拿购物袋装东西,只匆匆瞅一眼,从白色小车走下来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子,男子身形很高大,和荻乐涛说了两句,就和他走上楼去。 他是谁?一般只有孙鹏程来找荻乐涛,现在来找他的人又是谁呢? 和荻乐涛来到他的出租屋,赵朗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那张饱经风霜的沙发,平常备受摧残,主要是孙鹏程的压迫,处于半坏不坏的状态,影帝大大一来,直接就给它坐坏了。 赵朗星就感觉好不得,自己的身子就歪向一边,他连忙用手去抓沙发扶手,可是,沙发塌陷的速度太快,他整个人随着沙发塌陷的弧度,完完整整地窝在了沙发的中间,显得狼狈不堪,又滑稽可笑。 荻乐涛正在用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接水,听见了异响,赶紧回头去看,一看就看见这么惊悚的一面,大叫一声妈呀,把盛满水的纸杯往饮水机上一放,慌慌张张去扶赵朗星。 赵朗星接受了荻乐涛的好意,一手握着他的小手,一手撑住地面,干脆利落起身。 站起来之后,赵朗星转过身去,开始研究早就塌陷的沙发,荻乐涛尴尬的无以复加,局促不安,结结巴巴道:“那个……你……你没事吧?” 赵朗星笑了笑,和面红耳赤的荻乐涛对视一眼,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子……”荻乐涛慌忙解释。 赵朗星瞬间想到了一些事情,大事小事,糗事好事,荻乐涛就好像是他命里克星一样,不过,自己遇到突发状况,偏偏还没脾气。 他好心对荻乐涛说:“这沙发用的时间太长,是要换了。” “是啊,这是朋友给我的,不是兰姐的。”听赵朗星这样说,丝毫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荻乐涛放松下来,单膝跪地,检查沙发。 他掀开破旧的沙发布,内部结构一目了然,原来是弹簧坏了,脱落了出来。 赵朗星也蹲下身来,同看了一眼,对他说:“弹簧坏了……” “对呀,就是弹簧坏了。”荻乐涛接过赵朗星的话茬。 扭头的时候,他们同时看向对方,目光相接,皆是一愣。 心儿砰砰砰跳,耳朵里全是自己心如雷鼓的声音,一下一下,惊的人心慌意乱。 赵朗星也单膝跪地逼迫过来,荻乐涛下意识往后躲,身子摇摇晃晃,赵朗星担心他摔倒,修眉聚拢,伸手一勾就将他搂在怀中。 他的右腿横插在荻乐涛的双腿之间,唇角微弯,声音性感荼靡的像丝绒,色气满满:“坐-什-么?” “做?做什么?”荻乐涛大脑当机,惶恐不安。你纡尊降贵来我这小出租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朗星忍住笑,解释清楚:“我是说沙发坏了,以后你坐什么?”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荻乐涛暗自松了一口气。 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子,赵朗星笑言:“你这脑袋瓜子装的都是些什么?” 我脑袋里装的都是你,我成天活在你的影子里,你满不满意?荻乐涛心里接了一句,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赵朗星把他扶起来,很婉转地说:“现在你也小有名气,住在这里,不太安全,毕竟郊区出租屋什么人都有,有心术不正的人以为你赚了好多钱,来找你的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吧?没有考虑过搬家?” 听闻此言,荻乐涛心生感动,也只有你会在意这些事情,我的安全,我的居住环境。 不过,一想到沉重的债务,荻乐涛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想过搬家。” 怎么回事?拿到的片酬不够用吗?赵朗星心道,感到后悔,不该疏远他,今日此时,自己已经认清了内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赵朗星关心地问道:“乐涛,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不妨和我说说,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冷不丁被他说中了心事,荻乐涛吃了一惊,他的态度很诚恳,他的眼神很认真,荻乐涛感动到一塌糊涂,心在滴血,觉得十分委屈。 在自己觉得快要摆脱困境,前途一光明,好日子在向自己招手的时候,突发事件,又让自己坠入深渊,无时无刻生活在阴影中。 转念一想,这事千万不能让赵朗星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李莫阴险狡诈,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不能连累在圈内事业口碑双佳的赵朗星。 轻轻的摇摇头,荻乐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找了一个理由:“没有,我只是觉得一夜成名,担心自己某些方面做的不够好,会令大家失望。” ☆、没脸没皮 “是这样吗?”赵朗星半信半疑,直觉告诉他,令荻乐涛烦恼纠结的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赵朗星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你在家也别瞎琢磨,既然你现在名气响亮,更应该抓住机会,好好证明自己,机会总是给准备好的人,我看好你。” 他的眼神和笑容多么温暖治愈,荻乐涛嘴角也弯起好看的弧度,顺手搬来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赵朗星坐下之后,荻乐涛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自己也搬了一张椅子,靠近赵朗星身边坐好。 赵朗星喝了几口水,随手将纸杯放在桌子上,开始说正题:“那个‘格调’是深受年轻人追捧的潮牌,设计理念以休闲,舒适,个性为主,他们的负责人和我谈过了,想在换季之前,退出一系列的新款服饰,想请你我代言,明天会在餐厅与我们面谈,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时间,荻乐涛乖乖点了点头。 赵朗星瞅了他两眼,忍不住说了句:“你最近几天,没有睡好觉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荻乐涛没有回答,笑而不语。 他总不能告诉赵朗星,为了拼命赚钱,自己每天晚上在龙蛇混杂,吵吵嚷嚷的夜店唱歌吧。 自己是九州影视公司的签约演员,一般是不允许接私活的,但是为了在短时间内筹到钱,只能铤而走险了。 荻乐涛为了掩饰心虚,不想赵朗星看出他的异常,将茶几搬过来,摆上洗好了水果,饮料和零食,款待赵朗星。 赵朗星拿出手机一看,接近中午的时间,又提议和荻乐涛去外面吃点饭。 介于两人是公众人物,荻乐涛不想太过张扬,最担心自己和赵朗星外出餐厅吃饭的画面被娱记不小心拍到,照片流出,触动了李莫敏感的神经,天知道他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荻乐涛就说点外卖吧,免得我们去餐厅吃饭被娱记拍到。 “拍到怎么了?”赵朗星嘴里充斥着咪咪虾条的咸鲜味,毫不介意。 荻乐涛白了他一眼,抽了一片巧克力涂层饼干塞到嘴巴里,由于现在是夏天,饼干覆盖的一层巧克力都融化了。 他吃完饼干之后,伸出粉红舌尖,像小猫一样舔了舔指尖的巧克力,意犹未尽的样子…… 此情此景,赵朗星心里咯噔一下。我说,你别舔手了行不行,你这样子好像勾引我似的,谁受得了啊! 清了清嗓子,赵朗星问了句:“乐涛,你想吃什么菜,我来点外卖,我觉得你好像都瘦了。” “有吗?”荻乐涛摸了摸脸颊,嘟囔道。 赵朗星言语肯定地说:“是瘦了好多,分明小脸还有点肉的,现在都瘦成小V脸了?” 有苦难言,荻乐涛默然无语。 “想吃什么菜,你来点。” “好,我想吃牛肉,鸡肉,还有蔬菜。”荻乐涛也不跟赵朗星客气,就干干脆脆说了自己想吃的菜。 赵朗星立刻给餐厅打电话,二十分钟之后,穿着亮眼的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小哥将东西送到。 赵朗星开门接收东西,外卖小哥的眼神亮了一下,当他看见大名鼎鼎的影帝纡尊降贵来到一夜爆红,炙手可热的新晋男神——荻乐涛的出租屋内,还有家里散架的沙发,堆积的残骸,小哥的眼神变了几变,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城里人真会玩!!! 送走了眼神怪异,努力压抑的外卖小哥,荻乐涛神色不自在地接过赵朗星手里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赵朗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拿过来两个塑料小凳。 他们就坐下来吃着热饭菜,赵朗星不住地给荻乐涛夹菜,有红烧牛肉和宫保鸡丁,还有糖醋排骨和豆瓣扁鱼,清炒蔬菜。 荻乐涛投桃报李,也给赵朗星夹了几筷子菜。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高远打电话给赵朗星,说下午约好了有作者过来公司找他谈事。 走之前,赵朗星对荻乐涛说:“现在我的工作室,正在挑选剧本,我想从大受欢迎的网络小说中选一个,到时候,也给你安排一个角色。” “真的吗?还有我的份儿?”荻乐涛笑的见牙不见眼。 赵朗星目光情意萌动,口吻宠溺地说:“当然有你的份了,怎么会少的了你的。” 不仅有戏拍,有钱赚,还可以天天看见你,事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转念一想,荻乐涛又酸溜溜地说:“不过,到时候,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谈情说爱,那我心里肯定会觉得不舒服的……” 这话听在赵朗星耳朵里,很是受用,不过他明知故问:“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听闻此言,荻乐涛给了他一个无比幽怨的小眼神。 赵朗星用心良苦,由浅入深道:“我们都是专业的演员,要有专业素养,不但要学会‘入戏’更要学会‘出戏’,知道吗?” 你好专业哦,不愧是影帝。 荻乐涛扁了扁嘴巴。 可是,赵朗星对荻乐涛说这番话,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也希望乐涛对自己也是抽离了角色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等到赵朗星要走的时候,荻乐涛还想和他磨叽磨叽,故意为难:“赵朗星,你就这么走了?我把我家沙发都给坐坏了,你的尊臀安了电动马达呀?沙发我用了两年都没坏” 这话怎么说的,胆子越来越肥,说话越来越大胆。 赵朗星似笑非笑,眼神直勾勾盯着荻乐涛,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我的电动马达臀,你想试试吗? 自觉失言,荻乐捂了捂嘴巴,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 拿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赵朗星俯身,为他耳边用低沉魅惑的声音说:“我好心来看你,又不是故意的,肉偿可以吗?” 电音贯耳,荻乐涛小脸一红,恼怒地瞪了一眼赵朗星,并用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开一点。 没脸没皮! …… 回到了公司,赵朗星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打算从家里搬到带花园的两层公寓,那一套房子买了,一直没怎么住过,平时有钟点工打扫卫生。 家里有吃有喝,买的房子闲置了。现在,不同了,他不放心荻乐涛在郊区出租屋居住。 毕竟,身为公众人物,众口难调,就算你做的再好,面面俱到,有的时候,避免不了,会遇见觉得连你存在都是错误的黑粉。 在说,郊区出租屋鱼龙混杂,光鲜亮丽的明星,在大众的印象中,日进斗金,也担心有见财起意的坏人对荻乐涛不利。 作者有话要说:  影帝大大是行动派哦。 今天早点发文。 ☆、炫彩迪吧(小修) 下午,赵朗星和粉丝众多,小说特别受欢迎的网文作者——七杀小姐姐面谈。 《归途》是一部带有科幻元素的小说,内容是说H病毒如潮水般蔓延,一部分感染病毒的人,会成为嗜血丧尸。 一部分人感染了H病毒,很快变异成行尸走肉,还有一部分人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慢慢变异。 天赋异禀,能与H病毒完美融合的强者,变异那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那些人天生的基因优势,能与H病毒完美融合,成为拥有异能,战斗力超强,武力值爆表,一路开挂的变异人。 最为悲催的是,还有一小部分感染了H病毒的人,既不能成为嗜血丧尸,又不能成为超能战士的倒霉鬼,身体每况愈下,全身溃烂而死。 剧中的双男主是学长和学弟的关系,高中时候并无深交,学长是风云人物,学霸兼校草,颜正条顺,高智商,喜欢的他的女生,可以绕操场三圈,喜欢他的男生,也不在少数。 学弟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甲,长的可以,成绩中上,为人低调。 他们在学校为数不多的交集,画风是这样的。 学弟抱着几本沉甸甸的学习资料往教室赶,结果,学长和一帮哥们在篮球场挥汗如雨,学长的篮球砸到了学弟身上。 可怜的学弟书落了一地,学长一看,坏了,砸到人了,立刻飞奔过来,给他捡拾书本,学弟恶狠狠地怒视了他一眼,赌气似的把书本往怀里一抢。 气鼓鼓的,奶凶奶凶! 学长心怀愧疚,嘴里不停地说:“你没事吧?没砸疼吧?对不住了?” 学弟没有吭气,抱着书本快速离去。 哥们招呼学长快点过来打球,学长抱着篮球,边走边回头瞅了两眼,望着学弟远去的背影,问了一句:“他是哪个班的?” 哥们随口说出了学弟的班级,打趣:“干什么?想追人家?” 学长笑而不语。 篮球砸的应该挺疼的,对不住了,小学弟。 还有一次,学校星期一升旗仪式,规定都要穿校服。 学弟的校服洗了没干,教导主任是个狠人,凡是没穿校服的同学,罚跑操场五圈。 在校门口,学长干脆利落脱了校服往学弟手里一塞,潇洒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某人。 学长体能好,操场跑五圈,不在话下。 跑完了,汗流浃背,还挺得瑟的。 给你校服,让你免受处罚,就当是上次篮球砸到你,给你赔礼道歉了。 一哥们看见了他在校门口,脱校服给学弟的事情,就是上次开玩笑,说让他追学弟的那人。 哥们诧异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想干嘛?” 学长又是一笑,不说话。 学弟还衣服给学长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班里同学,不知听谁说的,知道了他穿的宽大,不合身的校服是大名鼎鼎校草兼学霸的校服,没少开他的玩笑,他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学弟对学长轻轻说了声:谢谢。 学长回答:不用谢,应该的。 应该你个锤子哟!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高中毕业,两个人相隔一年,分别考上了不同的大学,天各一方。 学长对学弟一直念念不忘。 再后来,H病毒爆发,学长和学弟不期而遇。 学弟感染了H病毒,时好时坏,一会失去理智,见人就咬。一会恢复理智,悔恨自责,内心煎熬,度日如年。 一次,他们遭遇劲敌,学长为了保护学弟,被超强变异人所伤,身体越来越差,当他们得知在病毒扩散的源头,也就是他们从小长大的城市,有关部门研究出了一种名为“阻隔”的疫苗,据说可以有效抑制丧尸病毒。 不知是确有其事,还是故意放出的消息,将正在感染期,理智尚存,还没有变成丧尸的人们的诱骗到龙城,集中火力,一网打尽。 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学弟都不会放弃,甘愿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将学长一路护送回去。 学弟与死神抗争,披荆斩棘,一路护送学长回家,不离不弃。 他们的故事,触动了粉丝们柔软的内心,好评如潮,人气爆棚。 赵朗星和作者——七杀谈好了小说的签约版权以及改编成电影的细节,这时,高远在和一个朋友的手机电联,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 他们公司红得发紫的新生代演员,在夜场走穴表演唱歌,这个人就是星哥十分在意的荻乐涛。 接私活这种行为,在公司属于严重的违约行为,荻乐涛这不明摆着在作死的边缘试探,他脑袋被门缝夹了。 《传奇》拍摄完成,星哥心疼他,和顾崇理顾总打了招呼,让荻乐涛在家休息几天,在接拍他们工作室的新戏,他怎么就不能消停两天呢? 赵朗星送走了作者,看高远心神不宁的模样,察觉到不妥,便问道:“高远,发生什么事了?” 高远犹犹豫豫,不太敢和赵朗星说这个事。 “有什么事就说呗,和我不用藏着掖着。” 听赵朗星如是说,高远看了一眼办公室半掩着的门,快步走过去,关好之后,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赵朗星身边,压低声音道:“星哥,我和你说个事。不过,你别生气。” 赵朗星凝神细听,有了几分预感。难道他说的事和乐涛有关,不能吧,我上午刚去看过他,除了人有点憔悴,没睡好觉的样子,一切正常。 赵朗星神色开始变得严肃:“高远,你说的事情是不是和乐涛有关?” 高远点了点头,斟字酌句道:“星哥,你别着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刚才和一个朋友通话,无意中,他对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荻乐涛他……” 高远察言观色,欲言又止,赵朗星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高远不敢大意,尽量用词恰当,小心翼翼:“我朋友说,看见荻乐涛他在夜场表演节目……” 荻乐涛他在夜场表演节目?!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吗?且不说,接私活,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夜场有多复杂,他的人设就是乖乖崽的形象,加上他本身的农家子弟出身,能够做出现在一番成绩,非常不容易,健康励志,他怎么能自毁形象,自毁前程呢?! “他在什么地方表演节目?表演的什么节目?”赵朗星的声音低沉,字字清晰道。 高远如实回答:“他在‘炫彩’表演节目,表演的节目是唱歌。” 你还会唱歌呢?我都没听你唱过?你还在‘炫彩’唱歌,捂的挺严实,口风很紧嘛你,今天我去看你,你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怪不得我看你脸色不好,人也变瘦了,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理清思绪,赵朗星对高远说:“你去派人查一下乐涛最近和什么人见过面。” “好。”高远接道。 脑海灵光一闪,他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乐涛刚进组,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男性保健品夜里给他送过来,还想解释清楚,可是,当时的自己,一掌拍死他的心都有,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想到这一层,赵朗星又补充道:“高远,你派人去医院查一下,当初乐涛为什么慌慌张张从医院跑出去……” “好。”高远铭记在心,马上就和经验丰富,消息灵通的私家侦探联系。 入夜,赵朗星和高远开车来到迪吧“炫彩”,买了票,他们走了进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炫彩夺目的灯光,身材火辣,穿着清凉的美女和各色型男在舞池,扭臀摆跨,眉目传情。 大家都玩的很嗨,没有人注意到一身卡其色长裤和蓝色衬衫的赵朗星。 他们找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现在舞台上表演的只有六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随着劲爆的音乐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给迪吧取什么名字,突然想到毛毛姐的好炫彩,好夺目,就取名炫彩迪吧,哈哈,好土,迪吧取这种名字,估计会倒闭,笑喷。~^O^ ☆、支走娱记 暂时还没有看见荻乐涛的身影,高远给赵朗星点了美酒,给星哥顺顺气,解解乏。 此情此景,赵朗星已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优雅,三口两口就把酒给喝了。 孙鹏程和荻乐涛在后台,忙着换衣服,根本不知道今天晚上大佬大驾光临。 两个人还在合计,干完这一票,就洗手不干了。 一来,担心公司的人注意到他们,二来,担心,闻风而动的娱记拍到他们,并大肆报道,影响不好。 最最害怕的是惹赵朗星不高兴。 荻乐涛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 今天,不仅赵朗星来看他精彩的表演,娱记他们也来了。 娱乐记者几个熟面孔,赵朗星都有印象,他和高远使了一个眼色,高远看向不远处的邻桌,看见两个接头接耳,一脸兴奋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还背着一个斜挎包,包里装着他吃饭的家伙——照相机。 娱记?毫无疑问,他们肯定是冲着荻乐涛来的。 高远和赵朗星对视一眼,用眼神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赵朗星敛神,沉声道:“必须支走他们。” 没错。高远点了点头,依他多年和赵朗星共事的经验来看,这一次,星哥为了荻乐涛的事情,是动了真怒,他自然有办法支走两个准备看好戏和拿独家报道的娱记。 “走,我们去会会他们。”赵朗星起身,对高远招呼道。 听闻此言,高远站起来,跟着赵朗星向邻桌的两个娱记走了过去。 “真巧,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你们两个?”赵朗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两个娱记定神一看,艾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一个没有挎包,年纪轻轻的娱记赶紧站起来,面带微笑对赵朗星他们说:“原来是星哥,真巧啊,你们快请座。” 很显然,斜眼瞟了他们几眼,没有搭理他们的三十多岁的娱记,就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不好说话,十分难缠的那种人。 可是,为了荻乐涛这个小混球,赵朗星不想和他打交道,也要耐着性子和他周旋。 落座之后,赵朗星随口道:“你们喝什么酒,我请。” 年轻的娱记,听了这话,笑容腼腆:“那怎么能成?应该是……”说这话时,他看了一眼年纪稍长的同事,发现他没有表态,话说了一半,就没在往下说了。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尴尬,为了缓和气氛,高远点了酒水,酒水被服务员端来之后,他又张罗着大家品尝美酒。 三十多岁的娱记,喝了口酒,心说,人不识货,钱识货,这酒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啊! 来了兴致,开口问道:“赵总今天怎么有雅兴,来到这里喝酒?” 他明知故问,还有赵朗星成立了工作室,也算九州的半个老板,娱记说话的语气含有戏谑和调侃的意味。 高远听了这话,心里立马就不高兴了。靠!乱开玩笑,我们和你很熟吗?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赵朗星淡然一笑,不以为意:“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工作之余,想要放松放松心情。” “哦~”娱记半信半疑,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们和赵总来迪吧目地可不一样,我们是为了工作。” 他说话的意图很明显了,他的意思是说,他们就是冲着荻乐涛来的,来拿独家报道。 “工作?来干什么?来拍我呀?”赵朗星手执酒杯,小酌一口,似笑非笑道。 空气凝固,充满了火|药味。 娱乐的笑容消失不见,另外一个年轻的娱记,暗暗捏了一把汗。 在这一行,他们都知道,赵朗星家世雄厚,他的父亲赵立成,和几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交情匪浅,手段高明。 赵朗星在复杂多变的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一来靠的是自己精湛的表演才能,二来,和他家族的势力密不可分。 可是,唾手可得的独家报道,资深娱记当然不愿白白放手,阴阳怪气道:“我听闻,贵公司的签约演员,是不能接私活的吧?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赵朗星不急不缓道:“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是我让他来的……” “什么?”两个娱记听不懂赵朗星在说什么,一脸茫然。 高远也不知道星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匆匆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样子,期待他的滴水不漏的回答。 果然,老油条娱记自然不相信,张口便道:“这我就弄不明白了,这里什么人都有,你怎么放心他来这种场合抛头露脸?” 在这种情况下,赵朗星只能和他们打太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们觉得他太单纯了,想让他来这种环境体验生活,当然,我都有安排专人保护他的安全,今天是最后一天。” “专人保护他的安全……”听了这话,两个娱记环顾四周,真的有黑衣黑裤,高大威猛的安保混在人群中,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迪吧内部聘请看场子的人呢,还是赵朗星安排的专门保护荻乐涛安全的保镖。 “嗯,他们是迪吧的安保人员,我和他们的老板事先打过招呼。”赵朗星补充说明。 听闻此言,两个娱记对视一眼,信了一半。 高远暗暗佩服赵朗星的应变能力。 先礼后兵,赵朗星看准时机,又给出优厚的条件:“这样吧,今天让两位白跑一趟,马上,我们工作室筹拍的电影即将提上日程,到时候,给你们一个独家专访,你们看怎么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资深娱记岂能不答应。 赵朗星工作室筹拍的新电影独家专访,不是一般的娱记能够拿到的,他换了一张面孔,笑着说:“赵总,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一言为定,就打扰你们体验生活了,告辞。” 赵朗星颌首致意,两个娱记前后脚离开。 年轻的娱记失落感顿生,今晚迪吧的工作人员给他们爆料,特意来蹲点,现在,就这么无功而返。 他不甘心地对前辈说:“我们就这么走了?” 前辈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告诫:“你没看那个赵朗星护犊子呢,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总而言之一句话,今晚这新闻不能发,我们犯不着得罪他,他的背景不简单,是个富二代,在说,他说新电影开拍,可以给我们一个独家专访的机会,你以为这种机会是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吗?我们也不亏,何乐而不为呢?” “说的也是啊。”年轻的娱记想明白了,转忧为乐。 作者有话要说:  乐涛马上就被朗星抓个现形。(~_~;) ☆、突发状况 娱记走后,节奏感超强的音乐,生龙活虎的主持人,一身骚气冲天的豹纹衣服,拿着话筒给大家热情如火地介绍:“Ladies and gentlemen,接下来为大家倾情演唱的是我们的新晋男神——荻乐涛,大家欢迎……” 现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在一片欢呼声中,荻乐涛拿着话筒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场。 如果说主持人的豹纹装骚气冲天,荻乐涛穿的白色西装裤和黑色套头衫,而且他的那件黑色套头衫属于轻薄的雪纺面料,他那骨骼精细完美,如刀削斧凿的清瘦身躯若隐若现。 艳惊四座,口哨声起。 不忍直视,他在夜场的穿衣风格和平时简单清爽的穿着天差地别,高远小心翼翼瞅了一眼赵朗星,后者紧抿着嘴唇,眼睛幽深如潭,浑身散发着望而生畏的气场。 高远立刻移开目光,看向舞台上面不知死活,不停蹦哒的荻乐涛。 主持人又道:“请大家收好手机,安安心心看我们的乐涛表演节目,现在,我们把舞台交给我们的夜场小王子,大家鼓掌欢迎。”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荻乐涛对着话筒高声说道:“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今天为大家带来一首,我特别喜欢的歌曲,‘夜空中最亮的星’,送给你们,谢谢……” 荻乐涛引吭高歌,忘情歌唱。 这时,灯光在台下的观众席一晃,刚才在后台陪伴着荻乐涛换衣服的孙鹏程,躲在红色丝绒幕布后面,就这灯光,冷不丁在观众席第二排看见了一张五官俊朗,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面孔。 孙鹏程脸色巨变,神色紧张,眨巴眨巴小眼睛,并用小胖手揉了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善解人意的灯光师,又故技重施,调整着灯光在观众席一晃而过。 这么一来二去,孙鹏程才将赵朗星和高远看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艾玛!星哥他来了! 他怎么来了呢?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现场都不允许观众用手机拍照录视频啥的。 他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乐涛在“炫彩”表演节目。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卖力表演的荻乐涛,用手拍着额头,叫苦不迭。 然而,夜场小王子——荻乐涛浑然不觉,这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是他最拿手的保留曲目,每晚必唱。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这首歌是他的精神支柱,这首歌里的男主角是他的精神寄托。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折磨,只要你想到他的关心,他的鼓励,荻乐涛就会重拾信心,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这首歌曲同样也唱到了赵朗星的心坎里去了。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乐涛啊,乐涛,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独自默默承受,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开。 很快,我就会让你看清我的内心,让你明白我有多么在乎你,在你无助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要帮助你。 一曲结束,灯光调亮,大家拍着巴掌,纷纷叫好。 正在这时,有一个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穿着红色T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他的两个小弟,大步流星,走到舞台边上,流里流气大声嚷嚷道:“唉!我说荻乐涛,你别电视上还要好看,你演的那个什么电视剧,叫什么来着……” “《传奇》,他演的是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小弟接过话茬。 “对,对,《传奇》,我每天晚上都在看……”红衣男满脸横肉,笑起来样子,有几分别扭,皮笑肉不笑。 “谢谢啊。”荻乐涛脸上挂着略微尴尬的笑容,突发状况,主持人赶紧跑上舞台,笑着打圆场:“这位大哥,非常感谢你对乐涛的支持,请回到座位上坐好,我们继续看表演。” “切!”红衣男嗤笑一声,由两个小弟扶着,顺着舞台旁边的梯子走上舞台,眼神直勾勾盯着荻乐涛。 赵朗星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纹丝不动,形同摆设的保安。 一个保安作势想要冲过来解围,被另外一个男人拦下了,那个男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来似乎是这夜场的经理。 赵朗星怒火攻心,乐涛是临时演员,就没人保障他的安全是吗? 看戏不怕台高,正好有好戏看,大家看的过瘾,你他妈的就不作为,由着别人找他的麻烦!!! 赵朗星不知道,那个夜场经理,的的确确看不惯荻乐涛,和老板谈条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老板答应的特别爽快,他认为,荻乐涛就是一个爱钱如命的小白脸。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就让这小子尝尝厉害。 夜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有的时候,吃不了就会兜着走! 红衣男大摇大摆走上舞台,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后宫佳丽三千人,指点江山的帝王。 神气活现,头扬的高高的。 主持人如临大敌,荻乐涛手心出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红衣男对小弟使了一个眼色,小弟秒懂,快速从真皮钱包拿出一叠厚厚的钞票,恭恭敬敬递给他的大哥。 红衣男显然不满意,一把抓过钞票夺过钱包,用手上的钞票拍打着拉链打开,钱包里密密麻麻的钞票,显摆似的,展示给大家看。 一包钱,至少有几万块吧,现在,谁随身还带这么多现金,只有这些土豪才会带这么现金,关键时刻,装13用,赤|裸|裸的金钱诱惑,视觉冲击力大,好使。观众们议论纷纷,等着看好戏。 红衣男转而对荻乐涛说:“乐涛啊,你演的那个美男子实在是太美了,比我看过的美女都还要美……” 他直白露骨的恭维,把中年油腻大叔的痴汉模样诠释的淋漓尽致,荻乐涛皱眉,惹得观众中哄堂大笑。 红衣男走近一步,荻乐涛就后退一步。 红衣男在走近一步,荻乐涛立即小心谨慎往后退一步。 孙鹏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主持人眼巴巴看向经理,发现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急得心里像猫爪。 红衣男一伸手,想要去抓荻乐涛漂亮的脸蛋,被他一偏头躲过。 “哎呀!你躲什么,只要你亲我一下,让我过过皇帝的瘾,这些钱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我的男人(捉虫) “不好意思,我来这里表演节目的内容没有献吻这一环节。”荻乐涛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道。 “哈哈哈……”红衣男咧开嘴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随即言语肯定,不怀好意道:“装什装啊你?干你们这一行,想要上位,不都是靠睡的嘛?我只是要你亲我一下怎么了?” 此言一出,荻乐涛也急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就算靠睡上位,我也要睡赵朗星那样的啊,您这样的,要我怎么下得去口啊!” 语出惊人,赵朗星心中犹如电流划过。这小子心还不小啊! 众人哗然,红衣男嘴角抽搐,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不但不懂得适可而止,反而变本加厉,阴沉着脸,又伸出咸猪手准备袭击荻乐涛,不过,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得逞,他的粗手腕被人用力握紧,瞬间,疼的龇牙咧嘴。 赵朗星!荻乐涛看清了危急时刻,伸出援手帮他解围的人,手腕有力,眼含锋芒,像做梦一样,整个人彻底傻掉了。 “哎呀,我的手,给我上!”红衣男惨叫一声,喊他的小弟过来打赵朗星。 荻乐涛一看不干了。我的男人,我看你们谁敢打! 他大叫一声,身形一晃,身手敏捷,像猴子一样一下子就窜到围攻赵朗星的男人背上,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臂,嘴里高呼:“我让你打我的男人!去死吧你!” 围观群众都惊呆了,今天这一趟来到正值,没想到还有影帝和荻乐涛在《传奇》里的故事情节,同心协力,共同御敌,值回票价,只是荻乐涛的打斗姿势太难看了,不太雅观,笑到肚子疼。 赵朗星一看荻乐涛像猴子一样挂在男人的背上,红衣男的小弟力气很大,拼命挣扎,胳膊相外使力,想要把荻乐涛给甩下来。 荻乐涛使出吃奶的力气,小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赵朗星担心荻乐涛摔倒,甩开禁锢红衣男手腕的右手,大踏步走过来,大声道:“你给我下来,小心摔倒。” 被赵朗星放开的红衣男,手腕青筋爆起,赤红一片。他恶狠狠地怒视围着扒在自己小弟背上的赵朗星,此时,影帝的注意力完全被荻乐涛吸引,跟着急得乱转的小弟亦步亦趋,并伸出双手去接荻乐涛。 发觉有机可乘,红衣男给另外一个小弟使了一个眼色,用手指了指赵朗星。 小弟立刻会意,鬼鬼祟祟靠近赵朗星,想要趁其不备偷袭他。 高远急了,他一个健步上前,想要阻拦偷袭赵朗星的小弟。 看傻了眼的孙鹏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也赶紧从幕布后面冲了出来。 眼看着小弟越靠越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红衣男笑容诡异,志在必得。 “星哥,小心!”高远大喊一声。 其实,赵朗星早就察觉到危险,这几年为了拓宽戏路,有跟着专业的武术老师学习武功,打戏不是白拍的,多少有点功底,他猛地转身,一个潇洒利落的边腿甩过去,逆天的长腿在空中划出犀利的弧度,直击男子的胸口。 那人闷哼一声,应声倒地,眉毛鼻子皱成一团,半天爬不起来。 赵朗星心中有数,只用了五成功力,不想把事情闹大。 红衣男恶从胆边生,从兜里掏出弹|簧|刀,亮了亮,双目赤红,形同恶鬼。 几个姑娘吓得发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 围观群众如梦初醒,纷纷掏出手机准备拍照拍摄视频,早就将主持人说的话,现场不能拍照拍摄视频,抛到脑后。 已经将精彩绝伦的画面录好的观众,兴致勃勃,继续拿着手机想要接着拍。 不好,孙鹏程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突然又跑回幕布后面,拉闸关灯,下一秒,现场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 男子们粗豪的叫骂声,女子们气急败坏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很快,他们点开手机,打开了自带的手电筒,这时候,主持人快速就这手机自带手电筒的亮光,去幕布后面交电闸推了上去,灯光一下子亮了起来。 赵朗星和荻乐涛他们在黑暗的掩护下,悄悄遁走,不见踪影。 舞台上只留下手拿弹|簧|刀的红衣男和两个四处张望的小弟,还有撒了一地的钞票。 经理跑上舞台,拿过话筒,说着安抚人心的话语。 话说,赵朗星一路拽着荻乐涛的小手狂奔,来到他们的车子旁边,呼吸加重了些,不像荻乐涛他们气喘吁吁,红汗白流。 他只简单地问了一句:“孙鹏程,你开车了吗?” “开了,开了。”孙鹏程上气不接下气。 赵朗星简明扼要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和高远开车回家,我从乐涛回家。” “好。”孙鹏程和高远异口同声。 随后,赵朗星将荻乐涛塞进车里,孙鹏程和高远也赶紧上车,两辆车绝尘而去。 一路无话,荻乐涛心里七上八下,如坐针毡,说是不想把赵朗星给扯进来,到头来,还是把他给扯进来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愤,可是,他心虚呀,欲说无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朗星满腹疑问,不紧不慢地开车,忽然对荻乐涛说道:“荻乐涛,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荻乐涛自知理亏,不知道该怎么和赵朗星说,内心焦灼,羞愧难当。 “我什么我……”赵朗星看了他一眼,见他拧巴着一张小脸,又有点于心不忍,声音放缓道:“照实说,难道我?你都不信任吗?” “不是……我……”荻乐涛难以启齿,手心出汗,万分纠结。 到底要不要和赵朗星说,说了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他会怎么看我?天啦!我该怎么办?! 荻乐涛最终还是没有说,他只是用怯怯的小眼神瞅了一眼赵朗星,后者眼神写满担忧,催促道:“乐涛,你快说呀,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不能说,我真的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李莫他就是一个疯子。 连连摇头,荻乐涛言不由衷:“什么事都没有,我……我就是想多挣点钱,你别问了,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你…… 赵朗星用满含无奈的眼神看了看荻乐涛,后者很快转过身子,看向窗外。 霓虹闪烁,树影摇晃。 高楼大厦和行人缓缓向后挪动。 天大地大,想要出人头地真难!荻乐涛心中黯然。 不想在逼问他,赵朗星心道:你不想说,那我也有办法知道。 送荻乐涛回去之后,赵朗星不放心,叮嘱几句,让他晚上早点休息。 荻乐涛乖乖答应了。 回到了公寓,赵朗星这几天公务繁忙,没有回家,就在公寓休息,公寓距离公司较近。 把车开进车库,拿钥匙开门,他就和调查荻乐涛的私家侦耿杰探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护妻狂魔和护夫狂魔同时上线。(^_^) ☆、幕后黑手 手机接通之后,一个沉稳成熟的大叔音从耳畔传来:“赵先生你好,你交待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赵朗星夸赞道:“办事效率高,高远果然没有找错人,那你快和我说说看,我想知道关于他的所有事情。” “好,没问题。” 理清思路,耿杰接着说:“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要从荻乐涛他半年前初涉娱乐圈说起。” “好,你说,我听着呢。”赵朗星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听耿杰说话。 “是这样,他初涉娱乐圈,没有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接着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眼看着,演技不如自己的同批演员,接到了重要的角色,大放光彩,羡慕又嫉妒,有一次,他壮着胆子去问导演,导演只是敷衍他,随口一说,说他的五官长相太平淡,没有辨识度,他就信以为真,跑去医院整容,就是和你第一次相遇的第一人民医院……” 信息量好大,赵朗星一字不漏听着,若有所思:“我和乐涛第一次在一医遇见,他急匆匆跑着,撞到了我,难道和他做整容手术有关?” “没错。”耿杰觉得赵朗星的罗辑思维能力好,和他说话不费劲,继续陈述事实:“赵先生,你说的没错,荻乐涛在医院逃走,就是不愿意做整容手术,正因为如此,他和医院签订的合同,欠下了医院的违约金和在借贷公司的巨额贷款,大概有两三百万。” 怪不得,乐涛最近几天瘦了许多,原来是给愁的。 “他真是傻子,如果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大事,为什么不和我说?”赵朗星喃喃自语,十分心疼荻乐涛,一个字都不说,打算一个人硬撑下去吗?撑不住了怎么办? 听了赵朗星的一番话,耿杰心中暗叹,大佬就是大佬,又豪气,有担当。 不过,这事还挺复杂,还有幕后黑手呢,耿杰沉声道:“整个事件,荻乐涛是受害者,还有一个关键人物,一直在蛊惑人心,让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是谁?”赵朗星说话语气变得严肃,乐涛是农村的娃,从小父母过世的早,和奶奶相依为命,高中毕业就来到大城市打拼,吃了那么苦,那么单纯,为什么害他?! 耿杰感受到赵朗星说话语气变得沉冷,一五一十道:“这个幕后黑手,就是荻乐涛的整容医生——李莫……” “李莫……”赵朗星嘴里重复一遍,心里燃起怒火。 到底是什么人,对乐涛下手,赶明我要好好会会他。 “是的,整容医生的名字就是李莫,他和借贷公司串通一气,给荻乐涛下套,而且,我多方调查,发现他怂恿荻乐涛整容的目地并不单纯,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步一步深挖,赵朗星恨不能立刻把这叫李莫的整容医生,斯文败类揪出来。 “李莫他在高中有一个喜欢的男孩,这个男孩和荻乐涛有几分神似,可是,他交往过的对象,在十八岁成人礼天,从自家三楼阳台跌落,坠楼身亡,据我所知,李莫他是想将荻乐涛整成他对象那种样子,让荻乐涛成为替代品,任他摆布。” “好,我知道,耿杰,动用你所有的关系,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掌握李莫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的有利证据。”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赵朗星说话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平静的近乎异常。 耿杰摸不透他的情绪,连声说好,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完成任务,然后,挂断了手机。 说起来,那个荻乐涛也真够倒霉的,被李莫那种,满口好言好语,实则居心叵测的家伙算计,要是,荻乐涛正的着了他的道,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幸好,他遇见了赵朗星,说起赵朗星,年轻有为,家世雄厚,只要他愿意出手帮助荻乐涛解围,那么,事情一定会有转机。 赵朗星听了私家侦探长篇大论一番,内心久久不能很平静。 同时,他在想,若是自己早一点遇见乐涛就好了,他就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病急乱投医,不会身陷困境,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莫对乐涛存在不轨之心,他才会大费周章的精心布局,那么,乐涛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投鼠忌器,我必须得好好问问。 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在维护乐涛形象的同时,让那个李莫别在他们眼前晃悠。 心里有事,睡得不踏实,赵朗星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在一个简陋而热闹的市集,路上大一个坑,小一个坑,有老汉拉着哞哞叫的老黄牛,慢慢悠悠地走过,人们穿着朴素,脸上挂着纯朴的笑容。 尤其是一些小孩子,大人买了糖葫芦和煎饼和他们吃,吃的带劲的很。 赵朗星走着走着,就在一个卖煎饼的摊位旁边,发现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他很瘦小,倚在大槐树下,眼巴巴望着摊煎饼的商贩和大人带着买煎饼的小孩,小男孩穿的衣服很宽大,也许是穿的大孩子的旧衣服,一双浅褐色的琉璃眼,覆盖着浓密纤长的睫毛,皮肤很白,特别漂亮。 乐涛,是小时候的乐涛。赵朗星压抑着想做一回人贩子偷小孩的冲动,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意,不露声色地暗中观察他。 看着别的孩子赶集,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小乐涛猛地咽了咽口水,奶奶去小店买盐去了,没有闲钱给他买吃的。 赵朗星看着他目不转睛盯着煎饼摊看,心疼的不得了。 想想自己小时候,名牌加身,以车代步,出入高档餐厅,参加各种名流举办的舞会。 穿着西服系着蝴蝶结,脚踏皮鞋,不是自己自夸自美,小嘴吧嗒吧嗒可会说了,养尊处优的太太们都很喜欢他,戏称他为“小王子”。 在看看乐涛,为了一个煎饼,为难成这样子。 赵朗星动身慢慢走过去,小乐涛发现有一个穿着和镇上的年轻人截然不同,黑色裤子白衬衫的年轻男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脸上的笑容无比亲切,饶是这样,他还是下意识往后躲,有点认生和自惭形秽。 赵朗星笑的像一朵花似的,自认为是今生最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了,一边蹲下身来,一边对小乐涛说:“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哦~” 听他一个大男人,声音却甜得发腻,小乐涛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 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赵朗星继续和他套近乎:“让我来猜猜你的名字,如果,我猜对了,我们就做好朋友好不好呀?” 猜名字?!小乐涛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穿的这么体面和普通话说的这么好的人,都不像镇上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李医生很快就要被大佬KO掉了。 ☆、吃瓜群众 看他歪着小脑袋琢磨事的样子,呆萌可爱,赵朗星的心都快要萌化了,他极力克制想要抚摸孩子小脑袋的爪子,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让我来猜猜看,哦~我知道了,你的名字是荻乐涛对不对?其实,我们认识的,知道吗?” 诶?!小乐涛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 赵朗星嘴角上扬,趁热打跌:“小乐涛,你想不想吃煎饼,我买给你好不好呀?” 小乐涛一听这话,眼睛突然瞪的溜圆,难掩喜色,有点难以置信。 一个煎饼五毛钱,一袋盐也是五毛钱。用买盐的钱买一个煎饼,这能行吗? 赵朗星大概明白了他的小脑袋子在思考什么深刻的问题。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你不用担心,你看,我有钱。”赵朗星从裤子口袋,拿出老版的五十元给荻乐涛看了看。 崭新的五十元钱,平平整整,小乐涛都很少见,难道眼前的年轻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大款”。 可是,小小年纪的他,一想到奶奶的告诫,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犹豫了片刻,内心交战,最后决定不接受别人的恩惠,轻轻摇了摇头。 嗨!这小子警惕性还挺高。 赵朗星觉得这是好事,于是,他好声好气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去给你买煎饼。” 不等小乐涛想明白,他就站起身来,去买煎饼,还不望回头叮嘱一两句:“你别乱跑,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小乐涛有点迟疑不决,接着又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赵朗星满心欢喜跑去煎饼摊,但是,谁成想,他拿的崭新的五十元,摊位大婶找不来,犹犹豫豫的模样,赵朗星也看出来了,她担心自己拿的是假|钱,小本经营不容易,可以理解。 赵朗星不死心,小乐涛还在看着自己呢,他又在长裤口袋里摸索,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终于被他摸到一张五毛钱的零钱。 他赶紧给大婶,买了一张现买现吃的煎饼,还加了一个土鸡蛋和蔬菜。 不过,煎饼是用报纸包着,赵朗星微微皱眉,提出用纸巾包煎饼,大婶和围观群众一头雾水,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把他看的都不好意思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纸巾估计都还没有普及,连忙接过报纸包着煎饼,快速离开。 他把热气腾腾的煎饼,双手交给了荻乐涛。 小乐涛想要又不敢要的样子,赵朗星和颜悦色道:“我们不是说过的吗?我猜出了你的名字,我们就是好朋友了,那我们是朋友,我请你吃一个煎饼,也是应该的。” 不由分说,赵朗星将煎饼硬塞给荻乐涛。 小乐涛接过煎饼,如获至宝,腼腆一笑,表达谢意:“谢谢……谢谢叔叔……” “叔叔?”赵朗星嘴里重复一遍,两道浓眉不自觉紧拧在一起,心塞塞。 他立刻纠正:“喊哥哥……” 结果呢,还没听见小乐涛喊一声哥哥,他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赵朗星将床头的手机捞过来一看,备注原来是高远打来的,还不到六点,必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一大清早吵醒他睡觉。 赵朗星接通了手机,和高远打了一声招呼,问他有什么事。 只听见高远语气焦急地说:“星哥,昨晚你在‘炫彩迪吧’为了给荻乐涛解围,大打出手的画面被人拍了视频,传到了网上……” “什么?”一听这话,赵朗星睡意全无,一撩黑白条纹空调被,双脚着地,坐在了床上。 昨晚,支走了娱乐记者,不想他们为了吸引眼球,歪曲事实,人们看了新闻报道,对乐涛先入为主,产生不好的印象。 人云亦云,众口铄金。 无奈,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还有去迪吧玩乐的男男女女,就算是主持人,事先有说,不能用手机拍照拍摄,突发状况,有人还是趁乱拍了视频,并上传了网络。 “好,我知道了,高远,你发一个链接给我,我先去看看在说。”赵朗星沉着冷静道。 “好,星哥,我马上发链接给你。” 赵朗星不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大家持有的态度,舆论导向,对他和乐涛有利还是有弊。 接着,高远的视频链接发送过来,赵朗星点进去一看。 真可谓是精彩纷呈,热闹非凡。 这是昨晚和朋友去迪吧玩,拍摄了小视频上传的妹纸,她的个人微博。 她上传的视频,赵朗星点开一看。 原来是红衣男流里流气,调戏乐涛不成,出言讥讽的场景。 他恶语相向,说在娱乐圈,想要上位,就得靠睡。 乐涛一听急了,不假思索:“就算我要靠睡上位,我也要谁赵朗星那样的,您这样的,我怎么下得去口!” 现场比较嘈杂,乐涛说话的声音,将手机音量调整到最大,可以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妹纸看戏不嫌事大,还特意后期制作,将乐涛说的雷言雷语,用红色的字打成了字幕,太醒目了。 接下来就是自己一把抓住红衣男的作恶的咸猪手,和他对峙的场景。 红衣男大喊让他的两个小弟来帮忙,两个小弟伺机而动,想要偷袭自己,乐涛一看不干了,直接炸毛,像猴子一样窜到其中一个男人的背上,双臂死死地扣住他的胳膊,大叫一声:“我的男人,我看你们谁敢打!” 妹纸依然用红色的大字将乐涛的说话的打成了红色的字幕。 再就是,自己的一个边腿击退偷袭者。 男男女女在底下的留言评论皆是这样的画风。 〔这是在拍新戏吗?迪吧看着眼熟,是炫彩吗?姐妹。〕 〔什么情况啊?现场有点乱,是在拍戏吗?〕 〔不是拍戏?签约演员不能接私活,九州也不会给乐涛接夜场的活儿吧?毕竟不能崩人设。〕 〔夜场表演就是崩人设,太危言耸听了吧?〕 〔乐涛是乖乖仔,励志健康的形象,迪吧什么的,环境比较复杂,与他的人设不符合。〕 〔啊啊啊啊啊!星哥实力护妻,A爆了,男友力满级!〕 〔乐涛你是属猴子的吗?突然笑死,好怕他会摔下来。〕 〔星哥牛逼了,打死那丫的!〕 〔绝美的爱情啊!这人生完美咯!值了!我也想要一个这样腰力超好的小哥哥。〕 赵朗星:关注力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然后,有小哥哥@了想要腰力超好小哥哥的蓝孩子(头像是蓝孩子),并回复:一次性仰卧起坐一百个了解一下。 很快,蓝孩子回复:来呀来呀,今晚吃鸡(比个爱的小心心)。 小哥哥:今晚吃鸡,大吉大利(上传了八块腹肌,没有正脸的相片)。 蓝孩子:舔屏。 吃瓜群众,接连吃了一个大瓜,一个甜瓜,接二连三发出土拨鼠尖叫。 〔如果是现实中呢,星哥带着乐涛去迪吧玩,然后呢,乐涛急于表现,想要以歌寄情,没想到被人找茬,星哥绝逼不能忍,英雄救美。〕 〔那这么说来,乐涛说要睡也睡星哥那样的大帅比,那他肯定还没有睡到星哥,这是一个桑心的故事……〕 〔乐涛加油,搞定星哥,达到人生的巅峰。〕 〔加油!努力!〕 〔被星哥睡也是可以的嘛,涛星cp可逆不可拆!〕 〔星哥那么猛,绝逼是攻。〕 〔666666,我也这么觉得。〕 赵朗星:…… 作者有话要说:  粉丝们为爱豆操碎了心。^_^ ☆、迫在眉睫 下线之后,赵朗星觉得大家的反应都还正常,没有过激的反应,吃瓜还吃的挺嗨的,那就好。 仔细想想,很有必要和顾崇理解释解释。 他是九州的老板,乐涛接私活,真的影响不好。 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 赵朗星给荻乐涛打了一个电话,决定帮他善后。 荻乐涛很早就醒了,根本无心睡眠。 一大清早,就接到李莫的电话,这一次他态度非常强硬,他说他看到了赵朗星和荻乐涛在炫彩迪吧的视频。 赵朗星英雄救美,博得满堂喝彩。 他还说他受了刺激,耐心已经被磨光了。 不仅如此,他还给荻乐涛发送了当初他签的整容合同和贷款合同的相片。 并威胁道,今天下午五点之前,荻乐涛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把这是抖落出去,让荻乐涛身败名裂,臭名远场。 挂了电话,荻乐涛整个人都傻了。 虽然说,现在,像什么微调啊整容啊,不论是流量明星还是歌手演员,男男女女,还有只要你能支付得起昂贵的整容费用。 你就可以变脸变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话说回来,自己这种和一般的整容不同,它牵扯到了借贷公司和违约合同。 如此没有分寸,不知轻重,九州极有可能会与自己解约,后果难以预料。 正当荻乐涛愁眉紧锁,五内俱焚的时候,赵朗星的电话打了过来。 如同救命福音,荻乐涛立刻接通来电。 赵朗星开门见山:“乐涛,你有没上网,知不知道我们昨晚在‘炫彩’发生的事情,被人曝光了。” 当然知道,李莫一大清早就打电话,兴师问罪,并发送了视频链接,荻乐涛照实说:“我知道,我上网时候,刷到了视频。” 赵朗星:“昨晚我支走了娱乐记者,就是担心他们为了吸引眼球,写一些不实的报道,对你不利。可是,昨晚,动静太大,我们在‘炫彩’的和人大打出手的事情,还是被人曝光了,好在大家吃瓜吃的尽兴,暂时还什么负面影响。 你听我说,今天我们都很多事要做,首先,我们要去公司和顾崇理解释清楚,然后,商议对策,危机公关,十点多钟还要去餐厅和‘格调’的负责人详谈代言的相关事宜,你赶紧刷牙洗脸,我一会就来接你。” 一口气听赵朗星说了这么多,荻乐涛有点发懵,忘了说话,没有答言。 “乐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睡醒了没有?”听见手机一端传来赵朗星焦急的声音,荻乐涛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应声道:“哦,哦。我听着呢,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刷牙洗脸,对了,我能带上孙鹏程吗?” 听了这话,赵朗星一想,孙鹏程现在是荻乐涛的经纪人,他脑子活泛,人还算机灵,带上他也行,可以让他多学点东西,便于以后更好的帮助荻乐涛,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于是,他又道:“可以,你让你一会自己开车去公司就可以了。” 荻乐涛:“好。” 赵朗星:“那就这样说了,一会见。” 荻乐涛:“好哒。” 挂断手机,荻乐涛就开始重振精神,并给加油鼓劲。 过后他又犯了愁,李莫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他阴魂不散,让自己无时无刻生活在阴影之中,每每想起,心中犹如火烧。 既然赵朗星诚心诚意帮助自己,不如,就将李莫威胁我的事情全部告诉赵朗星好了,要不要告诉他呢? 洗漱好,荻乐涛给孙鹏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上午,让他自己开车公司一趟,一会,赵朗星来接他,他直接做星哥的车去公司。 孙鹏程连连称是,荻乐涛挂了手机,陷入两难的境地。 到底要不要将自己的遭遇告诉赵朗星呢?! 二十分钟后,赵朗星开车过来接荻乐涛,还给他带了早餐。 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餐,赵朗星发现上次坐坏了的沙发残骸已然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半新不旧的格子沙发,赵朗星问了句:“上次,把你的沙发坐坏了,我正打算琢磨着赔偿点什么?” “星哥,言重了,本来就是朋友给的旧沙发,是要坏了吧。”荻乐涛心说,我压根都没想过要你赔偿。 赵朗星心里则有他的打算,到时候,赔偿你一个新的居所,不知你会不会同意和我一起同吃同住呢? 他们边吃边聊,有加了葱花,鸡蛋和火腿的煎饼,一个一人,还有热牛奶和牛肉馅的小笼包子。 荻乐涛拿着煎饼,心中感慨。 小小的煎饼,对了童年时光,经济拮据的原主来说,都是难得一买的奢侈品。 原主的记忆植入脑海,荻乐涛感同身受,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赵朗星看他喜欢吃煎饼,就想起了昨晚的梦,自己来到乐涛的童年时光,看到小小的瘦瘦的他,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给他买喜欢吃的东西,心里感到很欣慰。 迫在眉睫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赵朗星知道这时候吃早餐说严肃的话题,不利于消化。 但是,时间不等人,他必须和乐涛商量对策,周崇礼还在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喝了一口热牛奶,赵朗星言语温和道:“关于我们在‘炫彩’的视频你都看了吧?” “看了。”荻乐涛低声应答。 “嗯。”赵朗星接着说:“我想的话,你在和九州签约的时候,应该十分了解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其中有一条就是签约演员不能私下接活。耽误事不说,也担心合同纠纷还有人身安全等问题。是吧?” “我知道。”荻乐涛声如蚊呐。 他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赵朗星没听清楚,注视着他,身子往前探,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荻乐涛猛地抬头,用怯怯的小眼神瞅他一眼,确认一下,他的表情是关切而不是愤怒,这才声音略微提高道:“我是说,公司的规章制度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明知故犯,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赵朗星耐心十足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荻乐涛直视赵朗星的眼睛,如同湖水,潮落夜江斜月里,淡淡清辉,令人深陷其中。 嘴角牵动,赵朗星笑容真诚而温暖,不过,他说的话偏偏又是那么冠冕堂皇:“因为,你我是官方cp呀,帮你等于帮自己。” 什么鬼?!荻乐涛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你都看了这么多了,顺手给我甩一个收藏呗。(^з^) ☆、后果自负 赵朗星照单全收,将饭盒装的小巧玲珑,香味扑鼻的牛肉小笼包朝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吃了煎饼吃小笼包。今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荻乐涛就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巴,心不在焉吃着,思绪万千,心事重重。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不瞒你说,我找私家侦探查过。” 冷不丁听赵朗星这样说,荻乐涛感到惊讶和不适应。你聘请私家侦探查我?这事怎么想怎么隔应。 赵朗星看他的表情,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急忙解释给他听:“我找私家侦探查明原因,不是针对你,是想知道你遇到什么大麻烦,在事态还没严重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我能够解决掉麻烦,你懂吗?” 荻乐涛有苦难言。我是背锅侠,背的锅又大又圆,锅底还是黑色的,你懂吗?! 默默的点了点头,荻乐涛决定将整个事件前应后果和盘托出。 他所说的和私家侦探调查的情况完全一致。 然而,还有私家侦探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李莫今早给自己打来电话,最后通牒。 如果,在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将荻乐涛借贷整容和医院违约的事情曝光。 人设崩塌,后果难以预料。 人前人后树立一个好的形象,一言一行,都要特别注意,多么不容易,毁人设的话,分分钟可以让你万劫不复。 沉思片刻,赵朗星对荻乐涛说:“我要给私家侦探耿杰打一个电话,据他所说,整容医生——李莫不是第一次给想要整容的顾客介绍借贷公司借钱整容了,极有可能,他在吃回扣,或者,他本身就和借贷公司有合作。” 赵朗星说的话,荻乐涛也曾经怀疑过,无奈,没有证据无法和李莫抗衡。 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赵朗星点了一个电话号码,主动给私家侦探打了电话,时间紧迫。 电话接通,赵朗星直截了当:“耿杰,你好,你有没有拿到李莫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的有利证据?” “赵先生,请在给我一点时间。”耿杰语气一顿,等待赵朗星答复,只听见他斩钉截铁道:“最少今天下午三点我一定要拿到李莫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的有利证据,知道吗?因为李莫给我们的期限就是下午五点之前,他想要曝光荻乐涛和医院签订的整容合同还有找借贷公司借钱整容的事情,对荻乐涛非常不利。” 耿杰认真听赵朗星说着话,大脑高速运转,并适时插上几句话:“赵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李莫已经和荻乐涛摊牌,如果他不按照李莫的话去做,他就将荻乐涛整容违约和找借贷公司借钱整容的事情公诸于众?” “没错,他威胁荻乐涛就是希望他能够回到手术室任他摆布,你也说过,他给居心叵测,给荻乐涛整容的目地并不单纯,是像把他变成初恋对象的替代品,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我需要他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的有力证据,掌握主动权,让他永远打消念头,对荻乐涛彻底断了念想,别再来打扰他的生活。” 说到最后,赵朗星说话的语气加重,透露刻骨的恨意。 有的时候,他会克制不住胡思乱想,荻乐涛万一被处心积虑,阴险狡诈布局的李莫逼得走投无路,答应他整容的要求。 在李莫近乎偏执狂热的眼神注视中,随着白色纱布一层一层揭开,当乐涛变成了李莫想象中的样子,成为了别人的替代品,成为了失去灵魂的傀儡,自己肯定也会疯掉,无异于剜心之痛。 挂断手机,赵朗星用满含担忧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荻乐涛。 刚才,赵朗星和私家侦探——耿杰的对话,说什么,李莫想把自己整容成他初恋对象的样子,他们的这种说法和自己脑海的视频资料吻合。 正想着心事,荻乐涛发现有道灼人的目光聚焦,猛抬头,和赵朗星别有深意的眼神相撞,他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荻乐涛有点心虚地低下头去。 “乐涛,过来……” 听他这样说,荻乐涛缓缓抬头,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眼神还是善意的,表示他没有生气。 好想大声告诉他,借贷整容不是出自本意,不是自己一时脑热的决定。这都是系统搞的鬼,他就是不想要我安生,因而设置的关卡。 “过来呀……”赵朗星催促道。 过来就过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荻乐涛慢慢挪步,一步两步龟速。 赵朗星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下,语重心长道:“你知道,顾崇理认识的人很多,消息灵通,我想我们不能对他有所隐瞒,我们要对他说实话,毕竟我们主动找他坦白,和他从别人嘴里听说事实真相,要显得我们有诚意的多,你觉得呢?” 荻乐涛也觉得是这么一个理,他们商量好了之后,统一口径,达成一致。 然后,在出发之前,赵朗星让荻乐涛给李莫打一个电话,先稳住他。 荻乐涛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顾全大局,依言照做。 他没有存李莫的手机号码,犯不着,要不是整容违约合同,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荻乐涛点击一下陌生的手机号码,李莫很快就接了手机。 “喂?你怎么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了?都想清楚了吗?有什么话要快点说,一会我有一个隆鼻的手术,顾客也是你们娱乐圈的大美女。” 听李莫一副调笑的语气,荻乐涛皱了皱眉头,看了赵朗星一眼,后者眼神示意,对他点了点头。 荻乐涛没有吭气,李莫又道:“怎么?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难不成就是想听听我的声音?” 他说的够暧昧,荻乐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赵朗星也和荻乐涛一样,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荻乐涛为了阻止李莫在赵朗星面前胡说八道,立即说:“没什么,就是你早上给我打电话说的事,横在我心里,能不能在宽限几天?你和我说的整容项目,不是微调而是大整,你在让我考虑考虑呗。” “呵呵……我给你的时间还少吗?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缓兵之计,今天下午五点,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不等荻乐涛回话,李莫就抢先挂了手机。 ☆、现实世界 赵朗星看了看手机时间七点,看来,能够拿到李莫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的有利证据,是解决李莫这个大|麻烦的重要一环。 他们开车来到九州,顾崇理在此恭候多时。 他们让高远和孙鹏程一同进去,关上门来,和顾崇理,详细说了李莫用违约合同和借贷公司的贷款威胁荻乐涛的恶劣事件。 信息量好大,顾崇理这才明白荻乐涛私下接活去夜场表演的目地,就是为了多挣点钱,填补空缺。 虽然,很明显赵朗星对荻乐涛有维护之心,可是,自己旗下几十个签约演员,大家看着呢,无规矩不成方圆。 稍做考虑,顾崇理用词恰当,表明态度:“朗星,对于乐涛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说完了场面话,赵朗星和荻乐涛不约而同看向他,想听听他说重点,做了什么决定。 顾崇理看了看赵朗星,又看了看荻乐涛,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司旗下有四五十个签约演员,我们不允许你们私下接活,主要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要推出一个新人不容易,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利、财力、物力。身为公司的决策者,我必须要做到一视同仁,如果,这事轻描淡写就过了,以后,大家跟着学,不受安排,公司不就乱套了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话听音,顾崇理的说话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你被人下套,我深表同情,你违反公司规定,必须小惩大诫,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崇理,你说很对,不如,就把乐涛交给我吧,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教,我保证,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朗星开启护犊子模式,顾崇理不得不卖他这个面子。 赵朗星观众缘好,粉丝基数大,演技精湛,实力雄厚,现在,不仅是公司的股东,还成立了朗星工作室,前途大好,可以说,是他们九州标杆式的人物,活招牌。 他为了初出茅庐的荻乐涛,不惜代价,不顾形象,心甘情愿趟这趟浑水,令顾崇理感到十分意外。 为了荻乐涛能够顺利过关,赵朗星一手揽下所有的责任,并开出优厚的条件,表示这一次‘格调’邀请乐涛和自己为服装代言,自己的代言费全部用于公司的运筹资金。 顾崇理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赵朗星,心下骇然,又看了看同样一脸无辜的荻乐涛。 心说:荻乐涛这小子该不会是为了走红不择手段,想要双手死死抓住赵朗星这个大靠山,请江湖术士给我们智商一直在线的影帝下了蛊?! 高远和孙鹏程对视一眼,内心交战。 前者也是和顾崇理一样充满怀疑的眼神,后者一脸懵逼,读懂了高远眼神包含的意思,孙鹏程深思熟虑好几秒钟,在高远犀利的眼神中,使劲摇了摇头。 乐涛的为人他很清楚,就算有的时候会犯傻,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决不含糊。不可能给星哥下套。 这是真爱的力量!!! 让赵朗星做出如此大的让步,荻乐涛诚惶诚恐,自然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他大的恩惠,他刚想说话,表示自己可以不要酬金,他的酬金可以作为公司的运作资金。 哪成想,荻乐涛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赵朗星一个眼神给他,不动声色摇了摇头,他就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大佬知道荻乐涛初出茅庐,用钱的地方很多,每个月除了给奶奶寄钱,自己身为风头正劲的新星,置办行头,出入各种场合,不知道要用多少钱,自己连一辆好车都没有,坐骑还是孙鹏程贷款买的小车。 赵朗星和顾崇理谈妥了条件,为了顾及他的面子,赵朗星又提议,这一次乐涛去迪吧表演节目,就说是为了帮朋友,事先和公司老总打过招呼。 一来可以照顾到顾崇理的面子,二来,也显得荻乐涛重情义,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 开出的条件都对顾崇理有利,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 接下来,就是去高级餐厅和‘格调’的负责人详谈代言的相关事宜。 他们和周崇理告别,高远开车,四人来到餐厅。 ‘格调’一共来了两位负责人,西装革履,待人接物得体。 在豪华包间,点了美味佳肴,关于合作,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 心事重重的荻乐涛,食不知味。 一切事宜全权交给赵朗星打理,他懂行,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为荻乐涛和自己争取了最大的利益。 最后,赵朗星和他们商量,正式签约,在九州公司,下个星期一。 结束之后,没什么事了,赵朗星就让高远坐孙鹏程的车先回去了,然后,开车把荻乐涛带到了自己的公寓。 一看时间,下午两点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下午三点,他们也没有等来耿杰的电话。 赵朗星给耿杰一连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看荻乐涛忧心忡忡的样子,赵朗星安慰道:“没事,也许这时候他不方便接电话。” 听闻此言,荻乐涛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等来耿杰的电话,荻乐涛却等来了失联已久的统哥。 统哥浑厚有力的声音道:“荻乐涛,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度过难关,我可以把你送回现实世界。” “什么?”突然听见这样的话,荻乐涛感到十分为难。 他舍不得离开赵朗星,因为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小说里,除了奶奶,没有人对他如此关心,如此重视。 说走就走,他做不到这么洒脱。 系统又道:“荻乐涛,你继续留在小说世界,如果你不能化险为夷,不仅会拖累赵朗星,极有可能身败名裂,沦为娱乐圈最卑微的黑料演员,就是那种全网黑,黑出天际的那一种,到时候键盘侠对你口诛笔伐,我也无力回天。” 统哥说的话,字字句句敲打在荻乐涛心上,令他思绪如潮,想到了许许多多,来到小说世界他和赵朗星发生的事情,点点滴滴,保存在记忆里。 ☆、正面交锋(小修) “那我走了之后,是不是关于我的记忆会全部抹去,就像我从来没有来过《力争上游》这部小说一样。”荻乐涛鼓足勇气问道。 系统沉思片刻,回答:“是的。” 此话一出,荻乐涛苦笑一下,在现实世界自己是多余的人,来到小说世界,也落得一个四面楚歌,危机四伏的境地。 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是,自己不是孤军奋战,在他陷入绝境的时候,赵朗星坚定不移地选择和他站在一起,与他并肩作战。 他的问题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荻乐涛对难得一现的系统大倒苦水:“统哥,为什么,我来到这里,原主的麻烦不能就此揭过,反而落到我的头上,为什我想出人头地,想要扬眉吐气就这么难?你看,我现在事业刚开始有一点起色,好嘛,半路杀出一个李莫,将我打回原形,你知道我有多么不甘心吗?” “我知道,我也无能为力,这是小说的设定,原主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个你。”统哥的声音微微有些情绪的波动,也许他也在为荻乐涛的遭遇叹息。 反复思量,纠结万分。荻乐涛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统哥,如果我现在不在,李莫将我的与医院违约和贷款整容的事情,全部抖落出来,我的人气一落千丈,担心赵朗星也会因此受牵连。到时候,我在走行不行?” “可以。”统哥干脆利落道,分析。利弊:“其实你只有一次离开小说世界的机会,走与不走,取决你个人的选择,你离开之后,你在《力争上游》的所有痕迹全部会被抹除,担心你承受不住压力,才来问你想不想离开,回到现实世界。毕竟曾经你的心理压力过大,有过极端的想法,作为系统,不想看见你变成那种样子。” “我不想走,放心吧,统哥,就算我被逼的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有极端的想法,你放心。”荻乐涛言语肯定,眼神坚定。 到了这个节骨眼,就这么走了,怎会甘心。我还有赵朗星,为了他,我也不应该一走了之。 “好,那祝你好运。”统哥说完这一句,无声无息离开。 幸好在三点半的时候,耿杰给赵朗星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人在哪里。 赵朗星告诉他家庭地址,耿杰用最快的时间,给他们送来了李莫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的证据。 拿着颇有份量的资料袋,赵朗星表情凝重,问了一些耿杰关于李莫的事情,并让荻乐涛给李莫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山上见面。 由于他们是公众人物,必须小心翼翼,不能让媒体发现乐涛的秘密,捕风捉影,乱写一气。 …… 人迹罕至,冷寂萧索。 阳光斑驳,树影婆娑。 一只乌鸦从墓碑上面一跃而起,展开双翅,发出单调阴森嘎嘎嘎的叫声,从他们头顶掠过,似乎为他们的到来,打破了墓地的宁静感到不满。 深埋泥土的墓碑,依稀可见,一个男孩五官惊艳的相片,此处只有一座孤坟,四周用白色浮雕栏杆围成一圈,没有杂草,被人打理的干干净净。 李莫开车匆匆赶来,本来荻乐涛选择见面的地方,都令他起了疑心。 当他看见赵朗星手拿着一束包装精美的淡黄色小雏菊,眼神暗藏着一丝阴郁。 你们不仅连他的坟墓的准确位置知道的清清楚楚,连他喜欢什么花都知道,你们…… 看见他越走越近,赵朗星神色淡然,弯下腰来,将小雏菊轻轻放在墓碑边上。 荻乐涛有了赵朗星在旁边陪伴,胆子也变大了,李莫的到来,并没有和以前一样让他感到不安。 李莫神色难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朗星打破僵局,不急不徐道:“这座坟墓的主人,是楚凡,是你在高中的同班同学,你们是一对情侣,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邀请你去家里他家共同庆祝生日,而你因为接到他突然打来的一个电话,临阵退缩,后来他发生意外,坠楼离奇死亡,在他死后不久,他的植物人妈妈也不久于世……” “别说了!”李莫狂怒,将手一挥,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面目变得狰狞可怖。 铺天盖地的记忆碎片迎面而来,令他无处可躲,快要窒息。 高中的时候,他的楚凡总是郁郁寡欢,眼神忧郁的令人心疼。 紧紧将他搂在怀中,李莫俯首轻问:“小凡,你有什么心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倚靠在李莫怀中的楚凡眼中闪过一丝凄惶的神色,抿了抿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李莫不放心,一问再问。 楚凡才低声道:“莫,以后,我们挣了很多钱,就带我妈妈远走高飞好不好?” 他的妈妈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李莫听楚凡说这种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疑窦丛生。 楚凡抬头,确定眼神,执拗追问:“莫,你说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你知道,以后我会选择学医,这是我家里人的意思,我也乐意选择这个专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的将来,也是为了阿姨。小凡,你别担心,我想的话,阿姨终有一天,会醒过来的,因为她有牵挂,那就是你呀。” “嗯……”楚凡听了这话,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高三那一年,楚凡十八岁生日这天,李莫想要给他过一个特别的生日,就在他的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莫也将精心准备的经典黑白捷克水晶手链,一条留给自己,一条用专用的盒子装好,送给楚凡,以后他们就戴情侣手链,楚凡一定会很高兴的。 出发之前,他接到楚凡打来的一个电话,手机一端的声音压的很低,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一样,语气慌乱:“李莫,你别来我家……” 李莫茫然无措道:“为什么?” 楚凡:“李莫,你千万别来,以后,我们再在一起过生日,因为……因为叔叔来了……” 叔叔来了?难道小凡说的是,平时他不愿多谈,谈之就会色变的叔叔,他英年早逝父亲的弟弟,他们楚家说一不二,独断独行的叔叔?! 倾刻,李莫突然听见一个成熟男人浑厚的说话声音,语气带有几分严厉:“小凡,你在和谁打电话?” “啊?没……没有……”楚凡怯懦的声音传入耳朵,李莫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有多么的苍白,眼神有多么害怕。 接着他凄楚的大叫一声:“我的手机……” “小凡?小凡?你怎么了?”李莫对着手机话筒狂喊,然后,电话挂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叔叔为什么抢小凡的手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慌乱之中,李莫拿了钱包,就想出门坐车去找楚凡。 一下子碰到了装有捷克水晶的小盒子,砰咚一声,盒子落地的瞬间,手链从盒子里漏出来砸在地上,断裂,闪烁幽光的水晶珠子散落了一地。 女店员笑容可掬的面容浮现脑海,她说:“白色水晶有助健康,黑色水晶消灾解厄……” 来不及捡起滚落一地的水晶珠子,李莫穿着凉拖,脚步凌乱,重重地踩在脚下水晶珠子的上面。 “李莫,你要去哪里?”当李莫打来虚掩的房门,妈妈脸色铁青,板着脸质问道。 李莫愣了愣神,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往门外挤。 他的妈妈,伸手拦住他,大声呵斥:“就算楚凡有事,那也是人家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跟着瞎掺合什么?” “妈,你让开,楚凡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快让开。”李莫心急火燎。 妈妈不为所动,伸出双臂死死拦住李莫,急火攻心,怒声道:“我不管你和那个楚凡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的叔叔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是我们平头老百姓惹不起的人!” “妈,你都听见了,楚凡他有事,今天我必须要去!”李莫斩钉截铁道。 “我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妈妈也不甘示弱,为了儿子的安全考虑,她死也不会让他踏出这个门槛。 僵持不下,李莫心里着急,推了一下妈妈,想把她推开。 他的妈妈眼看着儿子摆脱束缚,就要离她而去,计上心来,故意假摔,哎呀一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李莫听见妈妈的惨叫,回头一看,吓得不轻,立刻快步走过来,扶妈妈站起来,把一瘸一拐的她扶到了沙发上。 妈妈发现假摔的方法奏效,赶紧趁热打铁,说了许多关于楚凡叔叔的传闻。 说以前在楚凡上中学的时候,他的妈妈还没有出车祸,给他安排了一个武艺高强的保镖,保护他的安全。 无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楚凡的妈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他的叔叔,争权夺利,保镖恪尽职守,处处维护孤立无援的少年楚凡。 之后,楚凡的叔叔就找了一个理由,把保镖辞退了。 当人们渐渐淡忘此事,二年之后,传来了保镖保护老板的安全,被人刺死的消息。 甚嚣尘上,有的说,是他保护老板,因公殉职,有的说,是楚凡的叔叔因为当年他维护楚凡,和自己作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反正两种说法,不知真假,说不清楚。 听妈妈说了这件事,李莫想起来楚凡和他说起过他的保镖哥哥,但是,他被人刺死的事情,楚凡就只字未提了。 明明看出妈妈是假摔,目地就是为了拦住自己,不让他多管闲事。 李莫看穿一切,并未说破,保持了沉默…… …… 第二天,却传来了楚凡坠楼身亡的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李莫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就像是有人用大石头猛地将他的脑袋砸破了一样,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人也是浑浑噩噩的。 悔恨交加,追悔莫及…… 李莫痛不欲生,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用头拼命撞击房门,哭的撕心裂肺。 一声一声刺破耳膜,把他的父母吓得半死。 当李莫陷入回忆无法自拔,赵朗星清朗的声音字字清晰道:“李莫,逝者已矣,如果你真的爱楚凡,就把这份爱深埋心底。在说,他的死,你难辞其咎,你怎么能够妄想给乐涛整容,让乐涛成为楚凡的替代品,这难道不是对你们爱情的亵渎?你看中是楚凡的脸?还是想从别人身上寻找慰籍?不过,因为我在,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别说了!”李莫跪在楚凡的墓碑前,双手插入头发,接近崩溃的边缘。 荻乐涛看着他,面无表情,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偏偏遇见了自己最想保护的人,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不过,自己也不会圣母到心甘情愿去做别人的替代品。 自己还要去追逐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更可况,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仿佛触手可及。 像李莫这种人,性格偏执,不达目地誓不罢休。赵朗星要一步一步瓦解他的心理防线,循序渐进,让他对乐涛彻底断了念想,别在打扰他们的生活。 随后,赵朗星让荻乐涛从斜挎包里拿出资料袋,放在李莫的身边,对他说:“其实楚凡的叔叔树敌太多,最后死的不明不白,也算是坏事做尽,罪有应得了。对了,这是我给你的一样东西,你利用职务之便,和借贷公司互相勾结,赚了不少黑心钱,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议,我为乐涛还了借贷公司的钱款和利息,还有你们医院的违约金我也一并承担,我们心平气和好说好商量……” 听闻此言,李莫扭头看向资料袋,一把拿过来,快速站起来,打来,一张一张翻阅。 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 他看着看着,脸色忽青忽白,陡然将资料揉成一团,空旷的地方传出纸张次次啦啦的响声,当他抬头,怒视赵朗星的时候,荻乐涛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下意识靠近赵朗星,敢于为自己发声:“你知道,这种资料我们不可能只有一份,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请为把你培养成才,含辛茹苦的母亲多想想,听说自从你的父亲过世之后,你的母亲精神不济,时好时坏,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为了奶奶,我也要放手一搏,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我想的话,你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我要暂停修文哦。 ☆、新戏开拍 解决了李莫这个大麻烦,赵朗星让荻乐涛和迪吧老板联系之后,在让人放出消息,说“炫彩”迪吧事件,是荻乐涛在和签约的影视公司九州的老总顾崇理打过招呼之后,帮朋友撑场子表演了几场而已,不算违反公司规定。 危机解除,荻乐涛对赵朗星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看他的眼神都是爱意满满,赵朗星亦用温暖包容的眼神回望他。 他们与‘格调’签下了三年的代言合同,在拍摄宣传相片的时候,一举一动,都非常有爱,简直自带粉红色泡泡。 赵朗星出谋划策提出“格调”以个性,舒适的休闲风为主,不如拍摄广告的时候,就请才华横溢的周子慕亲自操刀。 并且,他还适时地推出朗心工作室即将开拍的科幻元素的电影《归途》,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和名气,三言两语,成功的让‘格调’成为他们新片的赞助商,不仅如此,承诺片中两位男主的衣帽服饰由他们一手包办。 然后,赵朗星和荻乐涛一合计,将导演周子慕拉入了他们的团队,不仅为“格调”拍摄广告有他们的份,《归途》的拍摄也由他执导。 赵朗星将邀请周子慕拍摄广告的事和‘格调’的老总一说,能请到在业界有口皆碑,才华出众的良心导演,他们求之不得,乐见其成。 很快,周子慕就带着宋安然和吃饭的家伙走马上任,赵朗星还对‘格调’老总达成一致,《归途》这部电影一经推出,将会拍摄由周子慕执导拍摄,自己和荻乐涛双男主,倾情演绎,与电影风格如出一辙,带有科幻元素的新一版的广告片。 赵朗星就是金字招牌,‘格调’老板求之不得,大手一挥,赞助费又追加了一笔,皆大欢喜。 …… 新片开拍,荻乐涛扮演的是小学弟——郑旭凌,赵朗星扮演的则是与H病毒完美融合,武力值直线飙升的学长——宋伟臣。 一切准备就绪,好戏开场。 浓烟滚滚,残肢遍地,充斥着恶臭,一片狼藉的街区,几只灰色的老鼠在血迹斑斑的尸体上面钻来钻去,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吱吱吱的叫声。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孩,躲在放有垃圾桶的阴暗角落,瑟瑟发抖,眼睛里流露惊恐的神色。 他的白T和牛仔马甲包括牛仔裤,潮鞋布满污渍,一看就知道长时间没洗没换过衣服,还有他的偏深棕色的头发,也是油腻腻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前,显得憔悴又可怜。 突然,一个男子绝望的尖叫足以刺破耳膜,接着,男孩看到那个穿着西服的男子慌慌张张跑进了小巷子,可惜没有跑几步远,紧接着,几个像是患有白内障的行尸走肉,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将男子扑倒在地,伸出指甲尖利漆黑的利爪,掏心的掏心,掏肺的掏肺,掏肠的掏肠,根据自己独有的口味,将男子分而食之。 他们距离自己只有三四米远,男孩吓得嘴唇发抖,面色比刚才更加惨白的几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他亲眼目睹丧尸吃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从H病毒从政府部门,权威性的研究所流泄出来,蔓延的趋势犹如电脑病毒,全国各地的男女老少都遭了殃。 掌权者的本意是好的,2065年,各种新型病毒层出不穷,抗生素已经无法与之抗衡。 就算是平平常常的鸡鸭鱼肉,水果蔬菜也有好多人吃了之后得了怪病。 随着人们对疾病深入的探索,掌权者特许一批优秀的医学类专家人才,刻苦钻研,研制一种能够秒杀一切病毒的药物——代号为H注射剂,意为可以给人带来快乐的新型注射剂。 这种H注射剂,如果给新生儿按剂量注射,他们就会百毒不侵,茁壮成长。 令人感到无奈的是,现实很丰满,梦想很骨感。 H注射剂终究是嗨过了头,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它悄无声息从研究所流泄出来,仿佛潮水般蔓延,成为了人们谈之色变的死神的使者。 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全军覆没,人们心心念念的灵丹妙药,被冠以新的名称,那就是横空出世的H病毒。 被传染了这种病毒的人们,分为两类,一种是和病毒互相排斥的普通体质的人类,他们就变成了成群结队,没事就在大街上来回溜达的行尸走肉,以捕食活人为食。 还有一种特殊体质的人类,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人人艳羡,拥有异能的变异人。 变异人成为珍贵的资源,被掌权者重金聘请,成为捕杀丧尸的特种兵。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变异人都甘愿为别人卖命,他们其中有些谋略手段的开始招兵买马,想要建立一些自己设定的制度和享有一些特权。 圈地自萌,于是就有了一些由变异人和他的手下罩着的地盘,他们将他们的地盘,称之为‘社区’。 当然,掌权者所在的‘净土’收费昂贵,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的,那里是有钱有势,达官贵人的避难所,是声色犬马,醉生梦死的乐园。 ‘社区’就不同了,收费低廉,是平民百姓的安身之所,大家抱团取暖,共同抵御一波又一波企图冲破防护墙的丧尸群体。 眼下躲在垃圾桶旁边吓得半死的男孩,名字叫做郑旭凌,幸运的是,他还没有感染H病毒,不幸的是,他所在的社区,被聚众闹事的丧尸群体,冲破了防护墙,这就好像,雪白软萌的羊群突然闯进来一群茹毛饮血的狼。 后果可想而知,‘社区’大佬开着他的改装车带着他的相好,一踩油门,溜之大吉。 他的手下,那些一部分有异能的变异人,看着如蝗虫般密密麻麻的丧尸大军,吓得屁滚尿流,什么“乱世英雄”,什么“行侠仗义”,早就抛到脑后,开车逃命去了。 最苦的是像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活生生成了狼群嘴边的鲜肉。 话说,正在吃西服男的四个丧尸,或蹲或跪,吃的好不得,一个女性丧尸陡然一扭头,冲着垃圾桶的方向看去。 虽然,她已经没有了黑色的瞳仁,眼眶子全是白色棉絮一样的填充物,还混杂着红血丝,可是她龇牙咧嘴的模样也着实很吓人,更何况她的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片,血水顺着嘴边流了下来。 郑旭凌心里一炸,下意识想要逃跑。他的脚步刚一挪动,就碰到了脚边的啤酒易拉罐,发出几声脆响。 异响令其他三个丧尸也开始警觉,他们不约而同停下啃食的面目全非的猎物,和痴痴凝望着垃圾桶的女丧尸一样,纷纷冲着三四米远的垃圾桶看去。 丧尸们蠢蠢欲动,郑旭凌心跳如雷,男孩挪动脚步,窸窸窣窣的声音,刺激了行尸走肉敏感的神经,他一看大敌当前,猛然起身,拔腿就跑,丧尸们纷纷怪叫,一脸兴奋,就在他们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风驰电掣,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四个丧尸集体暴亡,如一摊烂泥铺在地上,血如泉眼般涌出。 郑旭凌听见背后传来巨响,根本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在狭长的小巷,呼吸粗重,拼尽全力逃命。 那一道修长的黑影,覆盖在墙上,向地面延伸,明明灭灭的灯光,印着他幽邃的黑眸,宛如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 他如苍鹰展翅般,悠忽瞬移到郑旭凌背后,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将男孩从背后一把抱住。 郑旭凌浑身僵直,大气都不敢出。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等来的会是怎样的死亡宣判。 只听见背后的男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低柔的声音情唤道:“旭凌,别怕,是我……” 靠!郑旭凌快速扭头,确定眼神,是他!买噶!我的学长!昔日的学霸!校草! 犹如寻亲二十载的苦孩子,郑旭凌吸了吸鼻子,用略带着哭腔的声音吼了一声:“宋伟臣,你想吓死我?” 怎么听怎么像撒娇,他和以前一样,奶凶奶凶的,宋伟臣将郑旭凌板正过来,直视他的眼睛,态度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郑旭凌没有多想,嘟囔一句:“刚才?”,然后在学长怀里探出了头,小心翼翼瞅了一眼,不远处散落一地的人体组织。 突然想到什么,郑旭凌眼睛睁大,惊讶问道:“宋伟臣,你成了变异人?” 此言一出,宋伟臣微微一愣。 脑海里浮现许许多多的画面,支离破碎,迎面而来。 他被一只全身鳞片闪烁幽光的壁虎咬了,准确一点来说,他全宿舍的哥们,一共八个人都被那个东西咬了。 他们宿舍的墙体攀附着茂盛的,蜿蜿蜒蜒的爬山虎。 刚来学校住宿,不经意发现玻璃窗上这种小东西的踪迹,还觉得挺新鲜的,时间一长,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H病毒是从龙城的研究所流泄出来的,一夜之间,全城老百姓都遭了殃,无一幸免。 龙城是政治文化的中心,掌权者和权贵快速撤离,被感染的丧尸大军来势汹汹,根本无力招架。 刚一开始,宋伟臣被壁虎咬了,眼睁睁看着同学们瘫倒在地上,只翻白眼,口吐白沫,不停抽搐,心惊肉跳,慌忙往后躲,一不小心他的手肘动作幅度过大,撞翻了书桌上面的超薄电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去加油站 宋伟臣害怕自己和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同学一样,眼神透露惊恐不安,手忙脚乱往后退,十分抗拒地连连摇头。 很快,同学们开始变异,五根手指分开,脖子扬的高高的,黑色瞳仁消失不见,眼睛里全部都是白色棉絮一样的填充物,还参杂着红血丝。 他们的手像吸盘,用四肢爬行,摸索片刻,齐刷刷向一旁看戏的宋伟臣看去。 他们察觉到宋伟臣没有和他们一样,变成四肢爬行的异类。 接二连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想要攻击他。 曾经打成一片的好哥们,成了要自己命的怪物。 宋伟臣慌不择路,一把打开房门,想要逃跑。 可是,他的左脚却被一个哥们牢牢拖住。 回头一看,那个得了白内障的哥们像一个恋足癖,抱着他的左脚,心花怒放,贪婪地舔舐着,哈喇子流了一地,这下子,自己脚上穿着的鞋子变成了真正的潮鞋。 还有几个想要效仿的哥们,也奋力向宋伟臣被控的玉足爬去。 任谁也承受不住这种明目张胆的刺激,宋伟臣怒喝一声,猛地抬起右脚,飞踹,将变异的哥们一脚直接踹翻。 随后桃之夭夭,只留下脸上一个鞋印,口水直流,表情意犹未尽的哥们,和几个在地上爬开爬去的同学。 刚才那一脚力度好大,可以直接把人踹翻,宋伟臣后知后觉,暗自思考。 脚下生风,跑出了鬼哭狼嚎,人间炼狱般的宿舍楼。 后来,他才知道。 但凡被丧尸和变异动物咬了的人,普通体质和会被感染,变成丧尸或者变异人。 所谓“变异人”,就是几率很小的一部分,天赋异禀的人,被与病毒完美融合,变异成身怀绝技,战斗力满级的强者。毫无疑问,自己属于后者。 “诶?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宋伟臣的思绪被郑旭凌打断,回过神来,警惕地向四周看看,低声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离开在说……” “好。”学弟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两个人结伴离开,一高一矮的背影消失在冗长的巷子拐角处。 一场戏拍完,周子慕被强行塞了满嘴的狗粮,大发感慨:“两个男人,这tm是什么绝美的爱情……” 听了这么搞笑的话语,荻乐涛和赵朗星相视而笑,赵朗星好心建议:“身为导演,你应该去体验体验生活。” “体验什么生活,床上运动?劳资是业界良心,导演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周子慕自夸自美,说着说着,一个人的面容就浮现在脑海,娇滴滴的小模样是有几分招人疼,惹人爱。只是,一想到关于他的那些传闻,自己的热情就完全冷却下来了。 他们说笑了一阵子,收工离开斥巨资临时搭建的大型片场。 …… 第二天,接着拍戏。 他们冲破了层层丧尸大军的围剿,被他们借来的小汽车就像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大杀四方,带着久别重逢的两人去亡命天涯。 在高速飙车的过程中,他们还遇见了一对开车兜风的丧尸情侣,他们坐着敞篷车,穿着同款的潮牌卫衣。 宋伟臣和郑旭凌感到很稀奇,就多看了他们两眼。 都成这样了,还想要搞搞激情。 这真是死了都要爱,真令人感动啊! 谁知,坐在副驾驶室的丧尸男孩被他们盯视的浑身上下不自在,脸对着突然呲牙咧嘴,凶相毕露,逗的宋伟臣哈哈大笑,吓得郑旭凌一个激灵,虽然,他们的车子在宋伟臣的对面,还隔着厚厚的车窗玻璃,但是郑旭凌依然害怕恼羞成怒的丧尸男孩会突然像青蛙弹跳到他们的车顶上,然后用拳头把车窗玻璃砸的稀巴烂。 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在郑旭凌的催促声中,宋伟臣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 当他们来到一个加油站,两个工作人员已然变成丧尸的形态,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衣服有点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迈着机械的步子,太空漫步一般,来来回回走着,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汽车急于加油,最好还要备用几桶。宋伟臣将车停下,郑旭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宋伟臣对他眨眨眼睛,轻松自在地说:“学弟,你等着,学长去搞点汽油。” “喂!”郑旭凌发现他想要打开车门,吓得立刻伸手去抓他。 可惜,他下车动作神速,郑旭凌连一片衣角都没抓到。 只能眼睁睁看他打开车门,干脆利落下车并砰咚一声关好车门。 郑旭凌彻底傻掉了,萌萌哒食草动物在头顶蹦哒的正欢。 紧张兮兮趴在宋伟臣留有余温的驾驶座上,眼睛一眨不眨,猛盯着他看,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身姿挺拔的侧面和英俊无俦的侧颜。 只见宋伟臣扭头对小学弟抛了一个销魂蚀骨的媚眼,逗的郑旭凌心头一震,随后,学长并对自己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表示,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你不用担心。 你好骚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骚精本精呢?! 郑旭凌在心中狂吐槽。 此时,镜头前涌现了许许多多粉红色的泡泡,还有一段极其少女系,甜美风的音乐。 “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当然,特效和歌曲都是后期加上去的。 郑旭凌傻兮兮看着宋伟臣潇洒转身,摆了一个poos,一手捂心,一手高高扬起,像是展翅的雄鹰。 这一场戏,荻乐涛笑场了好几次,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影帝?! 接下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倾刻,赵朗星扮演的宋伟臣的双臂双腿像是被人重新组装过一样,无比僵硬,迈着两个加油站丧尸一样机械的步子,慢慢悠悠挪到加油箱的旁边。 郑旭凌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珠子瞪的溜圆。 你想干什么?! 只见他悄无声息靠近油箱,学着丧尸的样子,动作机械,装模作样和加油站的丧尸叽里咕噜交流一番,然后,从那个伙计手中接过加油管,给自己的汽车加油。 我擦!难道说变异人和丧尸都是因为H病毒异化的,前者具有人的思维,并且武力值直线飙升,后者变成了头脑简单,嗜血残暴的丧尸。只要变异人伪装的好,丧尸就辨认不出他们来了吗?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宋伟臣给汽车加好了油,将加油管还给了加油站的伙计丧尸,正准备转身离开。 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他却被丧尸拦住了,空气瞬间凝固,郑旭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直起身子,眼睛直直望着车窗外一触即发的两位。 宋伟臣觉得有点奇怪,伙计,你都成这样了,莫非还要收钱,这也太敬业了吧? 于是,他从裤子口袋拿出一张百元大钞。 不过,宋伟臣没有准确揣摩丧尸的心思,加油站丧尸摆了摆手,显然,他对钱并不敢兴趣。 随后,加油站丧尸很没有眼色地用手指了指关在车里看戏的某人。 意思很明显,我不要钱,我要他! 郑旭凌和宋伟臣对视一眼,两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吓得不敢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又来了。 ☆、去半山屋(小修) 丧尸无理的要求,令宋伟臣没由来的怒从心中起,他果断出拳将胆大包天的丧尸打的眼冒金星,云里雾里,在其他丧尸反应过来之前,钻进车里,和学弟驾车扬长而去,独留几个张牙舞爪,频频怪叫的行尸走肉。 真TM的刺激!!! 一路狂飙,郑旭凌开口便问:“我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看了小学弟一眼,学长陷入了沉思。 能去哪里?现在丧尸遍地都是,简直比老鼠都多。 各大社区筑起电网围墙,还有大佬的手下日夜守护,有的时候,都抵不住来势汹汹的丧尸大军。 “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就这么决定了。”学长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令郑旭凌有一种与他亡命天涯的感觉。 于是,他笑着回应:“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两人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小车绝尘而去,载着他们去向未知的路途。 …… 戏拍完了,他们竟然产生了一种难舍难离,意犹未尽的感觉。 当荻乐涛准备和孙鹏程开车回酒店的时候,换了便装的赵朗星对他说:“乐涛,不如做我的车,去兜兜风怎么样?” 算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约自己呢,就在心里,当做是约会好了,荻乐涛欣然应允。 就这样,荻乐涛和赵朗星做他的车去兜风,散散心。 高远乘坐孙鹏程的小车,他们结伴先回酒店。 当赵朗星和荻乐涛他们的车行驶在路上,远离斥巨资打造的摄影基地,此刻,一辆银灰色的小车,从树木的暗影里显现出来,启动之后,不紧不慢,尾随其后。 坐在副驾驶座的荻乐涛内心有些小激动,微微扭头,仔细观察,发觉他认真开车的样子也很好看。 侧颜完美,有棱有角的五官,神色专注,睫毛浓密,他的眼睛,是属于眼形很好看的内双,不笑的时候,显得深沉内敛,笑的时候,就像月光弥漫的夜晚,海里落满了星星…… 发觉有人在偷瞄自己,赵朗星唇角微扬,瞅了荻乐涛一眼。 眼神对视,电光石火一般,荻乐涛慌忙移开目光。 赵朗星轻笑,故态复萌,含义深刻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开车的样子很迷人?” 这是什么鬼话?! 鬼话连篇说的就是你这种男人。 荻乐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呀,随即转移话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赵朗星道一句。 荻乐涛心说:我想去你的心里看一看,有没有我的名字。我想和你去时间的尽头,可以吗? 当然不能这么说,显得好花痴。 而后,荻乐涛着摇了摇头,腼腆笑说:“不知道。” 听了他的回答,赵朗星眼中的笑意加深,只是,从一开始,赵朗星就注意到了有辆车一直紧跟着他们,瞬间敛去了眼中笑意,荻乐涛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一回头,也看见了那一辆尾随跟踪他们的银灰色的小车。 “他们是……娱记?”荻乐涛问道。 “没错。”赵朗星故作忧愁:“约个会都来当电灯泡。” “约个会都来当电灯泡。”这种随口之言,都令荻乐涛暗自欣喜。 赵朗星看一眼他低眉浅笑,乖巧呆萌的样子,就是忍不住想要撩骚撩的他腿发软,想要摸摸抱抱,想要更多更多,时至今日,他才领悟到“欲壑难填”这词语的深刻内涵。 于是,他临时改变主意,对荻乐涛说:“今天,我想收工之后,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去海港看夜景,看来,是去不了了……” “嗯……”荻乐涛认真听着,你可千万别说不如我们回酒店这种话,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不如……”赵朗星试探性地开口,荻乐涛向他看去,赵朗星又道:“不如去我家半山屋小坐片刻,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要对我说?是我想听的话吗?荻乐涛内心十分期待,并没表露出来,只是很矜持地说了一声好。 荻乐涛的乖巧,令赵朗星爱不释手,要不是现在正在开车,早就想要抱抱他了。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银灰色的小车,皱了皱眉,对荻乐涛说:“乐涛,系好安全带,我们甩掉它。” “啊?”荻乐涛有点发懵。 赵朗星又重复一遍:“乐涛,像我一样,系好安全带,我们甩掉它。” 他一连说了两遍,荻乐涛才反应过来,立刻如他所说,系好了安全带。 赵朗星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目光如炬,加重语气道:“坐好了,我们出发。” 话音刚落,赵朗星就载着荻乐涛,将车来进了一个幽深的巷子。 这段路,赵朗星烂熟于心,七弯八拐的,就像羊肠小道,荻乐涛的头都被转晕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拐了多少个弯,将娱记那辆银灰色的小车远远的甩在后面,早就没影了。 荻乐涛用手撑着头,闭上眼睛,休息片刻,缓解一下。 他这模样,赵朗星关心地问:“怎么了?乐涛,很难受吗?” “还好。”荻乐涛有气无力道。 赵朗星提议:“那你在车里躺会,到了我在喊你下车。” “我不想睡……”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我舍不得睡。荻乐涛并无睡意,睁开眼睛,看了看车窗外树影婆娑,街灯朦胧,这段路,看起来很偏僻,只有几个建材厂亮着灯,问道:“还有多远?” “不远,大概还有十五分钟的车程,你先休息一会。” “好。嗯~我想听歌……” “想听什么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赵朗星听荻乐涛说出歌名,在脑海里搜寻,因为他平时工作太忙,坐车的时候,一般不开音响,嫌吵。 不确定有没有这首歌,便说:“歌倒是有很多,但是不知道有没有这首歌。” 听了这话,荻乐涛故意撇嘴道:“怎么连这首歌都没有啊?” 见他对这首情有独钟,赵朗星也来了兴趣:“怎么?这首歌很好听吗?” “那当然啦,特别好听。”荻乐涛笑容可掬地说。 “哦?那你唱给我听听看,好不好体听。”赵朗星饶有兴致道。 “我?”荻乐涛感到惊讶。 乐涛说话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就像夏天清凉的微风,带着丝丝荷叶的清新,和他的人一样,率真可爱,他还保留着一点中原人士说话的口音,儿化音用的不多,吐词清晰,字正腔圆,对自己来说,特别有吸引力。 赵朗星说:“你说话的声音好听,唱歌应该也不错。” 听到他夸奖自己,荻乐涛信心满满,就答应了:“那好吧,是你说要听我唱歌的,晚上做噩梦可别赖我。” “哪有那么夸张,你唱吧。”赵朗星很期待。 清了清嗓子,荻乐涛酝酿情绪,放声歌唱:“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oh~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 这首歌励志歌曲,很符合他的心境,他将感情融入到歌曲中,借歌传情,刚好赵朗星的名字里有一个星辰的星字,闻弦歌知雅意,听歌的人若有所思,满心欢喜。 一曲结束,回味无穷。 赵朗星有感而发:“这首歌简直是唱到我心里去了,乐涛,你是在借这首歌对我传情达意吗?小机灵鬼。” “谁说的?自恋狂。”荻乐涛假装生气,笑骂一句,死不承认。 “哈哈……”赵朗星喜笑颜开,然后加一句:“我很喜欢,谢谢。如果能够实现你的愿望,我愿化作一颗流星,穿越亿万光年,来到你的身边……” 哇偶!还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么暖心的话呢,好像偶像剧的台词哦,就算是哄自己,也会觉得很开心呀,荻乐涛浅色的眼睛藏着笑意:“星哥,走心的台词张口就来,不愧是影帝,难道我们在演偶像剧吗?” 赵朗星注视他一眼,突然很认真地说:“我是有感而发好不好,你别动不动就说我在演戏。” 出言一出,荻乐涛彻底闭嘴,收起了玩笑之心。赵朗星,你别在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你知道吗?! 见他噤若寒蝉,不在说话。赵朗星也没打算放过他,温柔言语道:“乐涛。以后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比如朗星,或者阿星也可以,我家里人都叫我阿星。” “哦~”荻乐涛小声应答。心道:你家里人喊你阿星,我又不是你家里人,这算是给我的特权吗?! 正当荻乐涛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朗星又说了一句令他招架不住的话:“虽然,我们不是演偶像剧,但是,我们要让自己活成偶像剧。” “诶?”荻乐涛有点难以置信地向胸有成竹的赵朗星看去,心里遭受到甜蜜暴击。 赵朗星心里也在暗自发笑,以前学生时代,哥们有喜欢的人,巴不得天天弄出点动静,吸引他的注意力。 晚上睡觉前,短信聊会天,就会乐的像个二傻子,在床上打滚,几乎把床给搞翻,特别不理解。 还有肉麻的话,张口就来。 没想到,时至今日,哥们的话得到应验,他说:以后你遇见喜欢的人,就会明白我的心情。 现在,自己还不是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和他单独相处,说说情话,逗他开心,就是一天最有乐趣和最重要的事情。 一会,赵朗星终于将车来到目的地——半山屋。 荻乐涛下车一看,我天!这哪是半山屋,分明是半山豪宅好不好?! 灯光照耀下,欧式雕花铁门庄严气派,树影摇晃中的三层豪宅,静谧典雅。 和小时候在家看黑白电视,港产片那种以车代步,身价过亿的大佬居住的豪宅一样。 “这是半山屋?”荻乐涛举目四望。 瞧着他的模样,一脸好奇,赵朗星笑着说:“对呀,这是我家的半山屋,有的时候,周末双休,家人们就会来住两天,这时候,只有两个守夜的保安。” 这么大的房子,不知道多少钱,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买了,只是偶尔双休的时候来住两天,太浪费了。 赵朗星虽然有钥匙,也先按响了门铃,知会保安一声。 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小伙子,腰里别着电击棒,快步过来开门。 原来是二少爷,这么晚了,他们来半山屋做什么,等到保安走过去给他们开了门,发现二少爷身边还站着一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心里感到很稀奇。 作者有话要说:  改文狂魔上线 ☆、共处一室 二少爷从来没有往半山屋带过什么人,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香风。 本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保安当然没有多嘴多舌,当他听见二少爷今晚临时给他们放假的消息,简直就是喜从天降。 老婆还在山下独守空房,这个点开车回去,刚好可以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们把赵朗星的车开进了车库,又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小车,和二少爷打了声招呼,高高兴兴地开走了。 赵朗星拿钥匙锁好了铁门,现在偌大的一棟豪宅只剩下他们两个。 荻乐涛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修剪整齐的草坪,吐露芬芳的鲜花,月桂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有风吹过,吹得树叶刷刷作响。 “这里好宽敞?”荻乐涛左顾右盼道。 赵朗星给他介绍:“我们家经常会用半山屋来举行舞会,其实,关于半山屋还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荻乐涛扭头看向赵朗星,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赵朗星陷入回忆,娓娓道来:“这是我们的祖屋,相传我的曾祖父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在半山屋举行舞会的时候,对我的曾祖母一见钟情。” “哦?”荻乐涛双目焕发神采,期待赵朗星的下文。 于是,赵朗星与他目光相接,绘声绘色道:“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曾祖父是个很干脆的人,在这院子里,月光下,就对我的曾祖母大胆表白,结果显而易见,曾祖母最后也同意了。” “好像电影的故事情节,太浪漫了。”荻乐涛发自内心赞叹一句。 赵朗星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荻乐涛的头部,后者扁了扁嘴,有点抗拒的神情,分明在说你别动不动就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ok?! 相视而笑,赵朗星接着说:“婚后,他们恩爱甜蜜,成就了一段良缘佳话,你要知道,我的曾祖母是一位追求者众多的大美人,眼光挑剔,她和与留学归来的曾祖父在舞会上初次见面,共舞一曲,就俘获了芳心,在当时,曾经引起过轰动,后来,人们就把我们家的半山屋称之为被爱神祝福过的幸运屋。” 他轻轻诉说着,荻乐涛笑着听着,心里隐隐有些预感。大佬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 话说回来,初次相遇,对他来说,是惨痛的记忆了,进组和他试演一对情侣,他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现实生活中对我都很照顾,我闯了祸,说错了容易令人产生误会的酒话,他都照单全收。足可以用“宰相肚里能撑船”来形容了。 在赵朗星的引导下,他们慢慢走到绿树成荫,枝头一簇簇淡黄色的小花散发着悠长的香味,随风绵延不绝的桂花树旁。 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赵朗星不禁有些紧张,比当年一往无前,少年意气,瞒着父母报考戏剧学院,事后被他们抓包还要紧张。 他应该还是对我有好感的吧?如果他讨厌我,就不会大晚上跟我来半山屋了,毕竟我在拍戏的时候,对他很照顾,会拍戏,会挣钱,成立了工作室,年轻体能好,身材也不赖…… 荻乐涛在桂花树下赏花,期待着,喜欢的人对自己表白。你怎么还不说呢,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时,有一朵淡黄色的小花飘落在荻乐涛偏深棕色系发色的头发上,赵朗星走过去,抬手给他轻轻摘下来。 眼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的手覆在自己的额间,荻乐涛抬头,嘴唇微张,睫毛轻颤,两眼珠子往上看。 不知不觉,赵朗星给他摘掉额间桂花的动作,就变成了花朵被他捏在指间,顺着荻乐涛脸颊轮廓慢慢下滑,就像是独具匠心的画师精心描绘传世的容颜。 手背轻轻拖起线条流畅的下颌,荻乐涛顺从地闭上眼睛,微微抬头,任由他温柔细腻的触摸。 手背回环脸颊,然后是浓淡相宜的眉宇,在就是挺拔笔直的鼻梁,鼻尖传来甜润的桂花香,心儿如一叶小舟浸润在桂花酿里,飘飘荡荡,如梦似幻,醉意朦胧…… 荻乐涛脚底有些发软无力,赵朗星顺势搂住了他的小蛮腰。 整个人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荻乐涛吓得睁开了眼睛。 只到他俯首在他耳边无比坚定,无比甜蜜地说:“乐涛,我说过,荧幕情侣也会成为现实伴侣,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天啦!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你还制造浪漫氛围,对你表白,态度认真的就像在颁奖礼上致辞。还有比这更加令人感到开心的事吗?中头彩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一想到两个人家庭环境,受教育程度,身份地位悬殊太大,荻乐涛心里变得犹豫不决,不无担忧地说:“朗星,我觉得你不是拍摄电视剧的余温还没有褪去,等到我们工作结束之后,回归各自的生活,如果到那个时候,再做决定好不好?” “乐涛,你听我说。在此之前,我也是拍摄过几部电视剧和电影的人,我将拍戏的生活划分的很清楚,自从遇见你之后,和你在剧中饰演一对同生共死的情侣,随着剧集拍摄接近尾声,我不想和你的关系止步于此,这种感觉如此强烈,令我夜不能寐,以前从来没有过,你怎么忍心拒绝我……” 赵朗星一口气将心中所思所想和盘托出,愁眉紧锁,那双深邃迷人的黑眸痴痴注视着荻乐涛,深情,迷惑和痛苦的神色融合在一起。 “我?”荻乐涛的一颗心几乎都要溺亡在着极度温柔,极度深情,极度痴迷的眼神之中了。 赵朗星不容他拒绝,俯身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印下了轻柔的一吻。 荻乐涛还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状态,赵朗星憋着笑,轻轻抬起他线条流畅,略显圆润的下巴,这样让他看起来少年感十足,率真又可爱。 一吻定情,一吻倾心。 赵朗星不放心荻乐涛继续住在位于郊区的出租屋,提出让他搬来和自己同住,并告诉他,自己在市区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荻乐涛还想推三阻四,他的抗拒和不同的意见,全部被赵朗星温柔霸道的吻吞噬。 连夜和荻乐涛回到出租屋打包衣物,其实荻乐涛的东西也不多,就塞满了一箱子。 他们和兰姐告别,兰姐看着大名鼎鼎的影帝赵朗星帮着荻乐涛搬行李,一副呵护小娇妻的模样,捂嘴笑个不停。 管他男人女人,只要真心对他好,有钱给他花,房子给他住,不就得了。 乐涛这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后就不用在过苦日子了。 回到住所,荻乐涛还处于梦游的状态,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像是踩在云端,脚下都是轻飘飘的。 他往大沙发上一坐,陷入了思索。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赵朗星他说让我来和他一起住,我就来了,我干嘛这么听他听话? 当赵朗星在他眼前晃悠,将行李箱用拉杆拉到一个房间,荻乐涛一个激灵,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慌忙说:“我自己来,自己来……” 因为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赵朗星忙进忙出,荻乐涛就产生了一种反客为主的感觉,都挺不好意思的。 赵朗星温柔体贴道:“没事,把行李箱先放在一边,明天在整理吧,拍了一天戏也挺累的,赶紧洗了睡觉,明天要拍的戏也不少。” 荻乐涛连声说好,打量房间一眼,我擦!好大的床,而且床上用品都是骚气十足的豹纹,以为赵朗星比较成熟内敛,喜欢的应该是素雅简洁的格子床单被套,或者是浅色系,纯色的床品。 赵朗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好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吧?” 嗯?!荻乐涛一想,这都是你精心为我准备的,我能说不好吗?于是,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看起来还不错。” “嗯?是还不错,我特意挑选的,以前用的是蓝白格子的床单被套,因为你要来,我就选了豹纹的,比较耐脏……”赵朗星一本正经的解释。 “耐脏?”荻乐涛一听这话,就不太高兴了,直视着赵朗星的眼睛,用隐含怒气的声音说:“你是在说我不讲卫生吗?你知不知道?那个医生鬼魂一样缠着我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所以,在家也懒得收拾屋子,正好你来找我,就看见了我邋里邋遢的样子。” 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为自己辩解,赵朗星一脸无可奈何,一把将他搂住,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我不是说你不讲卫生,我是说,我们在一起,要用比较耐脏的床单被套,当然,这种事情并不脏,是感情的一种升华,是灵与肉的结合,但是,一不小心,也许就会……所以……不过,没有关系,同样的花色我买了三套,到时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玩的尽兴就好……” 卧槽卧槽卧槽!!! 荻乐涛听他长篇大论,才弄清楚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抡起小拳头就想要照他的肚子打一拳。 我让你胡说八道。 赵朗星受了突如其来的攻击,反应神速,去捂肚子,荻乐涛就趁此机会逃走了。 从大灰狼手里逃走的小白兔,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大床,气咻咻地质问:“我还以为这是你为我准备的房间呢?难道你我要……” 你我要睡一张床吗?! 赵朗星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盯着气急败坏的荻乐涛,嘴角上扬,点了点头,好整以暇欣赏他的小白兔在做最后的挣扎,不怀好意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想吗?” “鬼才想呢?你睡沙发,我睡床,要不我在回出租屋算了。”荻乐涛据理力争,断然不愿乖乖束手就擒。 “好好好……”赵朗星为了稳住他,只好妥协。 从长计议,不能把小白兔整急眼了。 房间里有卫生间,荻乐涛让赵朗星拿了换洗的衣服到外面的卫生间去洗漱,自己则把房间的门关的死死的,在房间里的卫生间沐浴更衣。 赵朗星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一脸的生无可恋。 想当初,我什么要买主卧有卫生间的房子啊?!后悔的要死。 得,自己选的小可爱,跪着也要宠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喜欢就收藏一个吧,不会迷路哦,么么哒。→_→ ☆、劳资不爽(捉虫) 话说身材高大修长,长手长脚的赵朗星,委屈巴巴在沙发上窝了一晚上,早上起床,顿感腰酸背痛,他坐在沙发上,手握成拳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腰部。 我这哪是在睡觉?根本就是在受罪!胳膊和腿根本就舒展不开,太难受了! 他正在沙发上锤着腰,这时,卧室的房门被荻乐涛从里面打开了,只见穿着棉质浅蓝色睡衣睡裤的他,神清气爽,伸着大大的懒腰,悠哉悠哉踱步走过来,睁大眼睛,左瞅瞅右瞅瞅,神色惊讶的问道:“我说,你怎么了?你的腰怎么了?” “怎么了?”赵朗星淡淡地瞥了荻乐涛一眼,那种哀怨的小眼神令荻乐涛莫名心虚,急忙移开目光。 赵朗星慢慢站起来,他海拔高,足足比荻乐涛高了半个头。 无边无际的压迫感席卷而来,像是被笼罩在阴影里,荻乐涛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赵朗星一下子捉住了荻乐涛瘦削的肩膀。 荻乐涛感觉很别扭。 一大清早,这是要闹哪样?! 影帝大大眼神一抹戏谑的神色,嘴角的笑意加深,俯身在荻乐涛耳边轻声细语:“要不今晚你也来沙发上尝试尝试身体被迫折叠的滋味?” 折叠你个鬼?!劳资又不是拼装玩具!!! 荻乐涛使劲推了赵朗星的胸膛一下,赵朗星呵呵直乐。 就喜欢看他害羞窘迫的样子,别别扭扭的,特别招人……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今天还有好几场戏要拍。”荻乐涛一边催促,一边YY,别说,他的胸膛还真好摸,和海绵垫似的,肉肉的,弹力性超好。 顷刻,大脑充斥了初次和他拍摄电视剧《传奇》的画面,特别是亲密戏,那一天他们在古色古香的大床上折腾了没完没了,大汗淋漓,达到大导演周子慕的要求,才算过关。 很快,善于察言观色的赵朗星发觉荻乐涛的小脸渐渐范起了红晕,那双浅色纯澈的眼睛,像是有一汪春水在随风微微荡漾,心领神会,顺势将荻乐涛搂在怀中,不顾他的反抗,双双倒在沙发上,不顾一切,将他翻来覆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折叠了一遍。 夫夫彻底融合…… 当他们驱车赶到摄影棚的时候,几乎是踩着点去了,嗅觉灵敏的周子慕发现两个人坐在一辆车来的。 昨晚,荻乐涛的经纪人孙鹏程和赵朗星的经纪人高远,他们坐一辆车离开的摄影棚。 而荻乐涛分明是坐着赵朗星的车离开的,出双入对,同进同出,有情况啊? 于是,周子慕在开拍之前,凑到赵朗星身边,对他耳语道:“朗星,现在正在拍摄电影,是你工作室的第一笔大单,你自己也有投资,也是乐涛首次接触大荧幕,对吧?” 话里有话,这厮!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赵朗星往后闪了闪,拉开一断距离,斜眼瞅了周子慕一眼。 后者又想靠近他,赵朗星有点嫌弃地往后躲了躲。 周子慕没好气瞥了他一眼,又对着荻乐涛的侧影努了努嘴巴,赵朗星循着目光看去,荻乐涛正在和高远说着些什么,嘴唇微肿,有点像熟透了桃瓣,这是谁的杰作,心知肚明。 周子慕压低声音道:“你自己皮糙肉厚,乐涛眉清目秀,娇滴滴,你要适可而止,把他累病了,影响拍摄进度,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一席话说的赵朗星哭笑不得,无语凝咽。 你这大导演,管天管地管空气,还管人上床睡觉。 我的心上人,我不知道疼?! 好戏开演。 赵朗星扮演的学长宋伟臣,开车载着学弟——郑旭凌,一路狂飙。 来到了一个四周围着高压电网,还有拿着武器的护卫队员把守的社区。 例行检查,没有感染病毒的人,老规矩,才可以进入各个社区。 宋伟臣神色自若,郑旭凌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脑海里呈现幻灯片一样急速变幻的画面,其实在上一个社区,一不小心,自己就被一个丧尸小女孩咬伤了右手胳膊肘的位置,伤口已经结痂,他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变,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自我催眠,自己天赋异禀,吉人自有天相,没有异变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守口如瓶,没敢告诉别人,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个人下了车,宋伟臣和郑旭凌走向开了铁门,拿着枪支的护卫队员,发觉学弟有些磨磨蹭蹭的,以为他害怕,安慰道在:“没事的,例行检查,然后,我们就可以进入社区了。” “哦,好。”郑旭凌回过神来。心里怎么不害怕,不知道探测器会不会检查出自己被丧尸咬过的痕迹……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怕什么?! 难道要在社区之外,担惊受怕,成为丧尸大军的猎物?与其变成行尸走肉,不如一枪被他们了解来的痛快。 只是,学长……刚刚遇见他,还有些话没有对他说呢,有点遗憾…… 宋伟臣和郑旭凌经过自卫队员手拿探测器,上上下下的检测,才得以进入暂时安宁的社区。 真的没事,郑旭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们打听到社区的大佬是一位与H病毒完美融合的变异人,身手不凡,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为祥哥。 他为人很仗义,将无处可去的平民百姓,只要没有感染病毒的,就收容在此处。 堪称救世主般的存在,头顶自带光环。 新来的住客,要由自卫队员领着,去和祥哥打声招呼,这是他自定的规矩。 今天,只要赵朗星和荻乐涛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荻乐涛和赵朗星环顾四周,由于生存环境骤变,物资严重缺乏,随时随地还要提防丧尸大军的袭击,大家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衣衫沾满污渍,脸上尽显疲态。 他们被两个自卫队员领着,来到像迪吧一样的社区大佬娱乐场所。 舞台上,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郎,搔首弄姿,扭臀摆跨大跳钢管舞。 灯光迷离,音乐劲爆的台下,一群年轻人,犹如群魔狂舞,宣泄着过剩的精力。 走着走着,一个身材穿着银白色小短裙,身材前凸后翘,大波浪卷,嘴唇外翻,涂抹着夸张姨妈红颜色口红的美女,她一甩长发,恣意挥洒女性魅力的同时,一不小心,撞了宋伟臣一下。 宋伟臣微微皱眉,美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长像俊朗,脖子以下全是腿的大帅哥,美女爽朗一笑,用涂满黑色指甲油的芊芊玉指,一挑一勾就搭在宋伟臣宽阔的肩膀上,媚眼如丝,巧笑嫣然道:“帅哥,陪我跳个舞吧……”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令郑旭凌心中及其不爽,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之情,还有因为不高兴,紧抿着的唇角。 脸上写了四个大字:劳资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 ☆、及时行乐 宋伟臣感受了来自某人不爽的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立刻很自觉地摘掉了美女不安分的爪子,一口回绝:“不好意思,我还要去见祥哥。” 美女还不死心,追加一句:“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没完没了了是吗?!郑旭凌再也按耐不住,径直从美女和宋伟臣中间横穿了过去,嘴里嘟囔道:“麻烦让一让……” “这谁呀?”美女打量着他的背影,暗自懊恼他的没眼色,生生打断了自己和帅哥的邀约。 宋伟臣倒是觉得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瘦削而又掘强,令人心疼,忍不住赞赏一句:“我喜欢的人就是有个性……” 话音未落,就追着气鼓鼓的某人而去,留下一脸失落的美女。 原来是个gay,长的这么帅,可惜了……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郑旭凌,宋伟臣立刻澄清误会:“我没答应她。” 听了这话,郑旭凌面容寒霜渐散,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却偏偏假装可惜地说:“你怎么不答应她?现在这个局面,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及时行乐。” “你说的对……”宋伟臣接过他的话头,补充说明:“不过,及时行乐也要看人的不是吗?” 几个意思啊?!这话说的,郑旭凌彻底没脾气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眼中藏着锐利的锋芒。 学弟真好玩,越看越喜欢?怎么办?! 虚张声势的小绵羊。 为什么叫他小绵羊,街头偶遇,因为某个秋天,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水貂绒毛衣,烟灰色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眼神无辜,走在人群中简直了,单纯美好的就像一只迷失在人海中的小绵羊。 从此以后,他就在心中给学弟取了这么一个专属的昵称——小绵羊。 他们来到迪吧一个房间,社区大佬是一个长相油腻,眯缝眼的胖子,他寸草不生的光头上纹着一个独眼黑色的太阳,太阳的光芒像触须一样伸展开来。 显得与众不同,又阴森怪异。 大佬身边依偎着两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事业线夺人眼球的美女。 他正把短粗的肥手插进一个美女齐比小短裙,坐在沙发上,就露出一大截白花花大腿的小短裙里探索着些什么,逗的美女娇羞不已,连声讨扰。 手下提醒有新人来了,他才慢悠悠地停手,抬眸打量宋伟臣和郑旭凌两眼。 高个子,牛高马大,个子矮一点的,唇红齿白,男孩子长的比女孩子还要漂亮。 在别人的地盘,要讲礼貌。宋伟臣客客气气对社区大佬说:“祥哥,我们两个人初来乍到,还想多多关照。” “哦,哦……”祥哥应着声,随口道:“你们安心在社区住下来,会安排住宿的地方,为了社区的安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是这么简单。” “好,谢谢祥哥。”宋伟臣和郑旭凌异口同声道。 领他们看房子的哥们,把门打开,一股沉闷灰尘呛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被呛得咳嗽几声,连连挥手。 位于他身后的宋伟臣和郑旭凌也挥了挥手,清了清嗓子。 哥们将钥匙交给宋伟臣,对他说:“长期没有人住,房子就是这样的,你们打扫打扫就可以,现在到处都是丧尸,我们社区还是很安全,有祥哥罩着嘛,你们先熟悉熟悉环境,我还有事,先走了。” “兄弟,谢谢你啊。”宋伟臣从他手里接过钥匙,还算满意。 现在,局势混乱,丧尸遍地,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郑旭凌看了看,嘴里念叨:“扫把呢,这房子不打扫一下,没法住人。” “好,我们一起打扫吧。” 郑旭凌扫地,宋伟臣拖地。 有点夫唱夫随的意思。 学长忍不住调侃:“欸,我们这算不算同居?” 同居?!这种词汇色彩太过浓烈,撩拨的学弟脸红心跳,扫地的动作都不自然了,他灵机一动,坏笑一下,故意说起:“有一次啊,我在社区为了躲避丧尸的追赶,你猜我最后躲藏在哪里?” “躲在哪里?”宋伟臣隐约感到郑旭凌说着话有点古怪,像是透着话外音,却忍不住圈套里钻。 因为他的事情,自己都想知道啊。 郑旭凌抿唇一笑,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透露着狡诈的微光,令宋伟臣好奇心大甚,不知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鬼话来。 果然,郑旭凌轮廓分明,恰如其分的嘴唇,一张一合,娓娓道来:“你猜怎么着?我躲在一家废弃的养猪场内。和一头白白胖胖的猪待了一个晚上。” “哦!那你运气不错,现在猪肉可不便宜。”就算知道学弟指桑骂槐,学长也不生气,居然还在暗自庆幸他的好运气。 咦?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郑旭凌狐疑地打量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半点怒色,良心发现,就没在继续借题发挥了。 宋伟臣却还想知道下文,便问:“那回来呢?” “啊?”你是真的听出来我的话外音吗?郑旭凌有点纳闷了。 “我是说后来怎么样了?”宋伟臣又追问一句。 后来…… 自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反常态,兽性大发把那一头陪伴自己整夜的大白猪给生吞活剥了。 场面过于血腥,郑旭凌不想将真实发生的事情告诉宋伟臣,于是,就遍了一个谎话:“哦?后来嘛,大白猪可能是饿了,总是哼哼唧唧的,我担心它的叫声引来丧尸,就离开了养猪场。” “哦~”发觉他说话时候的眼神有点躲闪,宋伟臣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也没有在多问些什么了。 继续打扫卫生,两个人齐心协力将垃圾清理出去,又拖地,擦桌子,然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将二楼相邻两个卧室整理出来,一人一间,暂住下来。 房间里的床单被罩都透着一股霉味,宋伟臣就动手拆了床单被罩枕套去洗,还有郑旭凌房间的床上用品。 洗衣机幸运的还能用,宋伟臣将床单被罩一股脑的塞进洗衣机,按下洗涤键。 然后,他们在仓库找到了修剪草坪的工具,宋伟臣将草坪修剪的干干净净。 在收拾屋子的郑旭凌正在擦拭落地窗户,看着熟练操作剪草器的宋伟臣,想到他的家境优越,在家肯定没少帮他妈妈打理花园。 如果不是该死的H病毒,现在,他们还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学,毫无疑问,只要你愿意,凭着他超高的颜值,相当一部分人望尘莫及,自叹不如的学习成绩,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校园风云人物,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唯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在危机四伏,人人自危的时候,他们的重遇,不仅如此,宋伟臣没有扔下他一走了之,还施于援手,从丧尸口中救下了自己。 莫非他对我也…… ☆、恋情实锤 一边擦拭落地窗户,一边想着心事。 很快,郑旭凌的窗户没有擦完,宋伟臣的草坪已经修剪好了。 他随意一瞟,就发现了学弟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车库放下工具,随手拿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宋伟臣就站在外面,和郑旭凌一镜之隔,开始擦拭窗户。 眼看着他走过来了,郑旭凌回过神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擦着窗户。 刚才自己一个人擦窗户,还可以悠哉悠哉偷窥,这时候,他站在自己对面,郑旭凌觉得实在是太别扭了。 宋伟臣憋着笑,故意靠近郑旭凌的脸庞,先在窗玻璃上轻呵一口气,在拿毛巾轻轻擦拭。 我靠!你是擦窗户,还是要接吻…… 就算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宋伟臣的俊脸凑拢了过来,嘟嘴缓缓吐出一口仙气,郑旭凌都忍不住头皮发麻,心尖发颤,条件反射,向后躲了一下。 宋伟臣低头,隐去嘴角的笑意,抬眸,发觉郑旭凌僵直的身体,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弯曲食指,敲了敲玻璃窗,吸引了学弟的目光,一本正林地说:“快干活,别偷懒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荻乐涛就想到今天早上他们两人争分夺秒干的荒唐事,耳根刷的一下红了。 那个赵朗星呢,像是和他有心灵感应一样,心头一热,眼神兴味盎然,直勾勾盯着荻乐涛扮演的学弟看。 这谁顶得住啊?! 学弟落荒而逃…… 收工以后,赵朗星和荻乐涛在大家的注视下,夫夫双双把家还。 孙鹏程和高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副磕到cp的表情。 殊不知,早有娱记恭候多时,已是凌晨三点,他们在暗处,坐在银灰色小车上,一个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的中年人和一个其貌不扬的寸头男。 他们不知道,为何竞争对手,能够拿到赵朗星和荻乐涛主演的大电影《归途》的独家专访。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赵朗星在炫彩迪吧为了不让发现荻乐涛行踪的两位娱乐记者,为了吸引眼球,加油添醋写—些关于荻乐涛不利的报道。 比如后来,乐涛遭遇咸猪手的事情。 如果他们写的内容是:男皇后的扮演者荻乐涛,在夜店与土豪厮混,画面不堪入目云云。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就会对乐涛产生不好的影响,键盘侠在对他口诛笔伐,对他这种新人来说,对他的形象有损,非常不好。 那是自己为了支走他们,与他们达成一致,开出的优厚条件,朗星工作室开拍的第一部科幻巨制由他们做个独家专访。 所以,这个点,在摄影基地恭候多时的两个娱乐记者,寻思拿到《归途》独家专访的记者,分明这两人在他们这一行也不算什么重量级的人物。 除了感叹他们的好运气,自己只有死守着影视基地,眼巴巴盼着大佬和乐涛得以现身,让他们拍几张他们结伴而行的相片,满足一下大众的好奇心,制造一些话题也好啊。 这不,两个正在打瞌睡的男人,中年男人用手撑着脸,昏昏欲睡,一下不小心,头往下坠,没有了支撑点,猛然惊醒。 当他看见剧组一行人缓缓从影视基地迈步走出来,还有他们心心念念,意气风发的影帝和他的绯闻小男友——荻乐涛,双眼放光,赶紧拍醒在一旁钓鱼的搭档。 寸头男被前辈拍醒,一脸茫然。 中年男人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行人,压低声音说:“目标人物出现,大成,你快照相机递给我。” 被换作大成的年轻人,听了这话,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立刻照做,把放在驾驶台上面的照相机递给前辈,自己则拿起摄影机严阵以待。 今夜,他们想拍的画面全部都有,赵朗星和荻乐涛与众人道别。 最后,他们竟然又是同坐赵朗星的私家车齐齐离开。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中年男人拍了几张赵朗星为荻乐涛开车门的画面,眼瞅着他们开车离开,手差点拿不稳吃饭的家伙了。 他们一定要拿到一手的材料。昨晚,没拍什么有价值的新闻,今晚一定要拿下。 中年男人一声令下:“大成,开车,跟着他们……” “好。”大成启动汽车,跟了上去。 “这次千万别跟丢了。” “不会的。” 中年男人,拿起刚才大成用过的摄像机摆弄起来,一边摆弄,一边问:“你拍到什么没有?” “齐哥,我拍了赵朗星和荻乐涛一起上车的视频。”大成回答。 “好小子,拍的好。”齐哥回放视频,笑得合不拢嘴。 大半夜,结伴离去,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影帝和绯闻小男友雾里看花,真真假假的恋情就在今夜得到了证实,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一时兴起,亦或是日久生情,在娱乐圈,这将是爆炸性的新闻。 如果说,昨晚是巧合,那么,连着两天,他们都一起坐车离开,说明影帝赵朗星和新星荻乐涛,极有可能,他们在恋爱,他们在同居,他们在暗度陈仓。 赵朗星和荻乐涛注意到了身后有一辆银灰色的小车不紧不慢跟着。 荻乐涛皱眉道:“又是娱乐记者,又是那辆车,这么晚了,还真敬业。” “让他们拍,我们是正大光明的谈恋爱。”赵朗星很有底气地说。 荻乐涛展颜一笑,道:“朗星,你有没有过一句话?” 这样叫自己的名字,赵朗星的心都酥化了,唇角一挑,眉眼带笑,肆意风流,便问道:“什么话?” 被问的那人低眉一笑,旋而抬眸,带着几分调皮和淘气,试探性,不怕死地说:“秀恩爱,死的快。” 扎心了老铁,脑回路清奇! 赵朗星皱了皱眉,想了想,斩钉截铁反驳:“错了。” “怎么呢?”荻乐涛歪头好奇问道。 “秀恩爱才有未来。”赵朗星舒眉道。 荻乐涛顿悟,连连点头,心悦诚服道:“秀恩爱才有未来,你说得对,我都听你的。” 秀了一路恩爱的两个人,娱记看着他们把车开进了高档小区,有保安严防死守,一路尾随的娱记只好作罢。 记者齐哥拿起数码相机,连着拍了好几张汽车来进小区的相片。 证据确凿,他们打算连夜将这爆炸性的新闻赶制出来。 回到家,荻乐涛密码解锁开了门。 大门的六位数密码设置的是赵朗星给荻乐涛表白的那一天的日期,年月日。 意味着他们新恋情的开始,对他们来说特别的有意义。 ☆、安顿下来 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缠绵一夜,早上,点开手机,果然看见他们两人昨晚走出影视基地,双双驱车离开,再就是来到小区门口,一起进入他们的爱巢。(娱乐记者是这样写的) 吃瓜群众,开始狂欢。 [啊啊啊啊!怪不得两个人cp感强,原来真的是一对!] [同居了?百年好合啊喂!] [现实中的神仙打架!] [土拨鼠尖叫,姐妹,你说的话太内涵了!] [会说话就多说点哪!] [期待《归途》,殊途同归,相依相随。不见不散] [哇撒撒!殊途同归,相依相随!爱了爱了!] [在网上定了‘格调’的情侣装,打算和男友一起穿,还要一起去看电影。] [姐妹,好羡慕啊!] [我也买了星哥和涛涛代言的休闲套装,可是,我的男朋友在那里呀?所以,只买了自己的。] [会有的,会有的,面包爱情都回头的。] 粉丝们太可爱了,真是一群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卧室开了暖气,赵朗星和荻乐涛均是半裸,影帝搂着亲爱的,和他一起看着属于他们的恋爱实锤,笑得好开心。 荻乐涛扭头看他笑得合不拢嘴,狐疑道:“我说,你该不会是为了给电影造势,故意的吧?” 一听这话,赵朗星收敛笑容,正色道:“劳资出钱又出力,你还怀疑我?是不是我昨晚不够努力,嗯?” 说着说着,手脚又不老实,还有戏要拍,荻乐涛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怒道:“去你的!” 没有时间磨蹭,两个人穿上衣服,赶紧洗漱,开车往影视基地赶。 开车的途中,赵朗星对荻乐涛温言细语:“乐涛,我们是演员,是公众人物,私生活会得到大家的关注,我觉得我们公开恋情也很……” 听他如此说来,荻乐涛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他,赵朗星回看一眼,继续说:“因为这一行的水多深,我不希望上次炫彩迪吧的事情重演。” 赵朗星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一行鱼龙混杂,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荻乐涛低头抿唇一笑,我也没说公开恋情不好啊。有这么优秀的影帝做男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一到影视基地,周子慕就对他俩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给片子做宣传的钱都省了,热搜第一。” 赵朗星对他简直无语,刚才在车上,自己对乐涛澄清了误会,你又来搅什么局呢你?! 于是,赵朗星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搂住荻乐涛,语气肯定加确定:“我对乐涛说过,荧幕情侣也可以成为现实伴侣,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朵拉几个女生既羡慕又嫉妒。 孙鹏程乐见其成,立刻扯着脖子喊了一嗓子:“一大清早,塞满嘴狗粮,还让不让人活了?” 众人皆笑。 赵朗星和荻乐涛对视一眼,影帝很好心地问:“大鹏喜欢什么样的,要不我们给他介绍一个?” 荻乐涛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在拍摄《传奇》的时候,在酒店,大鹏一听说朗星大半夜的要找自己对戏,恨不得将他剥干净,用棉被裹了打包送给大佬。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乐涛不怀好意打量孙鹏程一眼,高能预警,大鹏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荻乐涛坏笑道:“大鹏啊~不瞒你说,他的暗恋对象是你……” “什么?”赵朗星和孙鹏程皱眉咋舌,异口同声,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 上次科幻电影《归途》拍摄到了学长和学弟在一个名为祥哥的社区大佬的地盘安顿下来。 他们之中要抽一个人出来,每天固定时间八小时工作制,去电网防护墙巡逻,宋伟臣不会让郑旭凌去冒险。 因为随时会有丧尸偷袭,危险重重。自己和学弟一商量,先不暴露变异人的身份。有道是:山不能容二虎,拿不准祥哥的态度,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低调点好。 宋伟臣要去充当守卫军,郑旭凌对他说了声:“注意安全。” 舒眉一笑,宋伟臣注视着郑旭凌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怎么?担心我啊?” “谁担心你!”郑旭凌嘴硬不承认,隔壁小哥还约他去打工挣钱呢,没空和宋伟臣腻歪。 看着他急冲冲走向邻居的公寓,宋伟臣不放心叮嘱:“差不多就得了,别到处乱跑。” 听了这话,背对着宋伟臣,没有停下脚步的郑旭凌嘴角漾开一抹甜笑,没有回头,冲他会挥了挥手,表示没有问题。 宋伟臣去领了武器还有迷彩服,像模像样的,他去操场打靶,也是精准无比,他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几个小迷弟两眼放光,宽肩长腿,堪称行走的雕像,太惹眼了!太招人了! 反观宋伟臣,神色如常,和老的守卫军,有说有笑,一同去大门口开始一天的工作,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小迷弟多情的目光。 在说郑旭凌,他和邻居小哥卷毛阿飞准备去制造武器的工厂碰碰运气,阿飞告诉郑旭凌自己一直在餐馆打杂,活杂,工资少,他听别人说在制造武器的工厂打工,工资高,待遇好,建议郑旭凌和他一起去。 郑旭凌就答应,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阿飞是个十分健谈,他对郑旭凌介绍了一下工厂的情况,“我听人说,工厂是祥哥的弟弟开的,人称宽哥,宽哥是祥哥的亲兄弟,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兄弟俩的社区能够维持现状这么久,他们俩个非常团结。”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那些技术他们是怎么掌握的呢?”郑旭凌有点疑惑不解。 阿飞想了想说,左右一看,没人注意到他们,靠近郑旭凌,小声耳语:“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本来逃难的人们,有掌握先进技术的人才,那几个人准备以后秘密前往‘净土’,结果呢,被祥哥和宽哥发现,扣了下来,让他们为自己效力。” 郑旭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阿飞眨眨眼睛,续道:“巧的是,这个社区,以前就有一个兵工厂,技术人员和设备应有尽有,你说,神不神奇?” 话音刚落,郑旭凌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对两个社区大佬来说,是如有天助的大好事,可是,对上位者来说,就有如心头大患了,他们不可能放任自流。 他们边说,边打的来到工厂,守门的保安看了看他俩年纪轻轻,身体健康,问了一些情况就让他们进去了。 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车组长,将他们领了过来,细心交代几句,然后让他阿飞找到厂长办公室面试。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快要完结了 ☆、深情一吻 厂长问了他们一些情况,看他们年轻健康,问什么就答什么,还算极灵,正好也缺人手就将他们留下了。 他们刚到厂里熟悉环境,穿着统一发放的白衣白裤白鞋,只是在外围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整理物品,搬搬东西之类的。 突然,屋外传来有人猛烈撞击铁门的声音,工厂内部是全封闭式的,有特殊材料,坚硬无比的铁门。 大家感到很奇怪,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工作人员看看监控,我天!一大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丧尸,面目狰狞,极度扭曲,鬼哭狼嚎,在死命地砸门。 阿飞面色煞白,嘴唇发抖,神神叨叨:“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社区最安全,住的好好的,怎么会有丧尸,不会的,不会的……” 郑旭凌同样也很害怕,心想,现在世道这么乱,这谁说的准! 说时迟,那时快。 丧尸里面还有几个智商高一点的,他们找来扳手,硬生生撬开了铁门。 此时此刻,被困在工厂的人们,插翅难飞,不能眼睁睁看着丧尸破门而入,快速拿起武器,决定和丧尸决一死战。 很快,丧尸蜂拥而至,枪声阵阵,郑旭凌和阿飞也是一人一把木仓,加入了到杀敌的阵营。 射杀丧尸必须爆头,要不然,等到他们缓过一口气,又会精神抖擞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宋伟臣他们守门的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的丧尸简直比在上一个社区的还有多得多,铺天盖地,多如牛毛。 他左躲右闪,直奔工厂,郑旭凌还在那里,他要赶去救他。 说起来,他们真是点背,可以说此处的大社区,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每次大家齐心协力都可以将来势汹汹的丧尸击退,怎么他们一来,情况就变了呢。 这边,郑旭凌他们和丧尸一团乱战,不是他们把丧尸打的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就是丧尸飞身上前,把他们的同伴抓伤,咬伤,丧尸队伍又多了新成员。 郑旭凌和阿飞逃进一个房间,立刻关上铁门。 透过厚实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五个丧尸在左顾右盼,寻觅着他们的踪影。 戏拍完之后,赵朗星,和荻乐涛他们刚出摄影基地,就遭到了各家娱乐记者的围追堵截,□□短炮的阵势,荻乐涛也见识了不少,只是他们问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令人有点招架不住。 记者A:“请问你们是在交往吗?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记者B:“朗星和乐涛,是因戏结缘吗?是《传奇》?还是《归途》?” 记者C:“请问两位是为了给新片《归途》造势?还是真的在交往?” 记者D:“谁先主动的?能透露一下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 赵朗星没有过多解释,众目睽睽之下,搂住荻乐涛,在他洁白如雪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 万万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进退有度的影帝大大居然会当众亲吻荻乐涛。 记者们立即按下了快门,记录下这浪漫唯美的一刻。 赵朗星已经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他的小可爱羞红了耳朵。 赵朗星当着众多媒体朋友的面,亲吻他的亲爱的,被他们捕捉到这种难能可贵画面。 晚上,他们深情一吻,占据了娱乐版新闻的大篇幅,娱乐记者都在争分夺秒发新闻。 赵朗星的小妹钱多多,窝在真皮沙发,享受暖气,和奶奶追剧。 奶奶最喜欢看那种风雨飘摇,豪门恩怨,乱世佳人的民国戏。 奶奶戴着老花眼镜,看的津津有味。 钱多多刷娱乐新闻,刷的不亦乐乎。 小姑娘喜欢看娱乐新闻,今天,一刷就刷到二哥和荻乐涛的新闻,深情一吻,打动人心。 哇咔咔!二哥亲吻的是居然是涛哥,涛哥他是统一了闺蜜审美的新晋男神。 二哥,你也太会了!!! 二哥,你是有多喜欢涛哥呀? 涛哥好帅,害羞的小表情好可爱! 粉丝们爆炸式的发送评论。 [星哥,你好骚啊!原来你是这样的星哥!] [啊啊啊啊!感觉头顶一片青青草原,涛涛,我除了原谅你,还能怎样呢?] [姐妹,原谅帽你值得拥有。]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两个都要。] [我要用这张图做壁纸。日常亲吻小娇妻系列。] [不能只是亲吻呀?所有爱他的方式来一遍。] [卧槽!姐妹,突如其来开车!] [滴滴,学生卡。] [滴滴,学生卡+1] [滴滴,学生卡+2] 钱多多看着妹纸们的评论,笑得前仰后合。 她还看见,有几个小哥哥,大叫着我失恋了,星哥,你不要这样对我! 哇偶!真没想到,自家哥哥这么受欢迎,人见人爱,男女通吃。可能是哥哥的原因,不会注意到他有男性魅力的一面。 看见孙女不知在看什么新闻,拿着手机,笑得见牙不见眼。 奶奶便问了一句:“多多,你在看什么?那么开心,奶奶在看他们在车站告别的戏呢,好伤感。” “没什么,没什么。”钱多多暂时还不想告诉奶奶,连连摇头。 正高兴的钱多多,却不知道她的爸爸,下楼来,看见了她笑得开心的一幕。 为二哥保守秘密,因为爸爸是个思想保守的人,二哥又是跟他姓的赵,爸爸还眼巴巴看着,他能够娶妻生子,传承姓氏。 反正双十二快要到了,购物车被塞得满满的,到时候,去二哥那里邀功,没准还可以收到一个大红包。 “奶奶,别不高兴了,分别只是暂时的,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去冲点蜂蜜柚子茶给你喝好不好?” 想想也是,奶奶觉得孙女说的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轻声说:“我只要两勺。” “好嘞,老规矩,我知道。”钱多多穿着拖鞋去泡制蜂蜜柚子茶。 家里的阿姨,给她准备他们专用的玻璃杯,钱多多表示自己来,也给阿姨泡了一杯酸甜可口,暖暖的饮品。 这时,穿着睡袍的赵立成下楼来弄点热水喝,他给自己老婆也倒一杯,他的老婆正在敷面膜。 钱多多赶紧给爸爸的保温杯里倒了热水,还有妈妈的保温杯也加了热水。 赵立成便问道:“多多,刚才看什么新闻呢?是不是关于你二哥的?” ☆、被困原地(捉虫) 钱多多有点心虚,二哥和涛哥谈恋爱这事被爸知道,那还得了,她的目光闪烁不定,想要敷衍过去,甜笑着说:“爸,我们女生喜欢的爱豆,你又不喜欢,待会你又要说我功课太少了,闲得慌。” “嗯~注意,复习英语,别忘了,双休去补习,英语是你最差功课,别忘了,每天多读多写。”说起功课,赵立成不忘叮嘱小女儿几句。 钱多多连声说好,然后,端着两杯饮品遁走。 一杯给奶奶,一杯给自己,边喝边偷笑。 赵立成上楼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没事偷着乐的女儿,若有所悟。 上楼,将老婆的保温杯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机,点开娱乐新闻。 正在敷面膜的钱宛瑜念叨几句:“说起来,阿星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吃饭了,他每天在忙些什么?” 听了老婆的话,看见爆炸性的新闻,还有十分扎眼的配图,自己的儿子当着众人的面,主动亲吻一个男性的脸颊,赵立成的脑袋忽然一下炸开了。 他将手机递给躺在床上敷脸的老婆,怒气冲冲道:“来来,你来看看,你的好儿子都在忙些什么?” 怎么好好突然就发起脾气来了!钱宛瑜接过手机,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图片和新闻,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愣住了。 她的面膜也从脸颊滑落,“哎呀!我的黄金面膜。”赶紧用手去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面膜,你看你教的好儿子!”赵立成气急败坏,怒火中烧。 钱宛瑜将面膜放在床头柜的盒子里,仔细看了两眼手机,想了想,又道:“立成,你先别急,我告诉你呀,这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这叫歪门邪道,鬼迷心窍,这叫……”赵立成将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还有更难听的,他不想说,希望老婆可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钱宛瑜站起来,手指轻点,续道:“这叫吵cp,上次,阿星回来,我听见多多问她二哥,娱乐圈里,那几对是真的吗?阿星说也许有的是真的在交往,有的呢,是为了新片炒作,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宣传手段,就是吵cp……” “狗屁!”赵立成一把将手机拿过来,手指一下两下点在屏幕上,语气很冲地说:“你说,这是炒作,他当人面去……他当人面去……简直不知羞耻!” 听老公这么一说,钱宛瑜就找不到说服他的语言了。 朗星入行八年,这种高调的炒作行为几乎是没有的,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儿子自身条件不错,很多世交好友,生意上有来往的人乐于将女儿介绍给他,每次和他说这种事情,他都不甚在意,一笑而过。 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行,我要找他谈一谈!”赵立成说着,就去衣柜外套。 钱宛瑜真是头疼,一把拦住他,好言相劝:“大晚上的,你这个人,怎么说风就是雨,你先别急,我明天先阿星谈谈,我看哪多半是宣传新片的一种手段,你也知道,娱乐圈竞争有多激烈。” 一把抢过老公手里的外套挂好,把他按在床边坐好,又继续说:“这是阿星工作室拍的第一部大电影,他能不重视吗?为了吸引更多人注意,情有可原。” 赵立成坐在床边,一声不吭,生闷气。 …… 荻乐涛和赵朗星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白天拍片,晚上缠绵,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粉丝们都亲切的称他们为“涛星夫夫”。 继续拍戏,荻乐涛扮演的郑旭凌和阿飞被困在一个全封闭式的办公室,四周算是透明厚重的玻璃墙。 他们屏气凝神,拿着武器,神色紧张看向窗外横行霸道的丧尸。 没来得及躲避的人们,纷纷都成了丧尸们的玩具。 这群丧尸非常残暴,一拥而上,将他们活生生撕碎,似乎没有想过咬伤他们,让他们成为丧尸大军中的一员。 地上散落着七零八碎的人体组织,还有许许多多,鲜血淋漓的肉块。 一个张大嘴巴,獠牙森然,嘴里不停咀嚼着什么东西,血水流淌到胸前的男性丧尸,两只带血的爪子往玻璃墙上一趴,探头探脑往办公室张望。 郑旭凌和阿飞立刻低下头,生怕他看见自己。 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之前有一个小胖子也躲在角落里,他胆子很小,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又不敢跑过去关门,正好给郑旭凌他们开了一扇逃生的门。 小胖子只抬头偷偷看了一眼窗外,丧尸的瞳孔是空洞无法聚焦的,他过于紧张,产生了幻觉,认为窗外的丧尸看见他了。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窜的老高,嘴里怪叫的,惊慌失措,想要逃走。 此时,他将自己困在这里,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 形势急转而下,本来郑旭凌和阿飞躲得好好的,被他吓得冷汗直流,趴在窗户上的丧尸同时也注意到大呼小叫的小胖子了。 丧尸开始猛烈地敲打窗户,一下两下,郑旭凌和阿飞如受重锤,头皮发麻。 此刻,小胖子像魔怔了一般,呆若木鸡,原地不动。 丧尸敲打窗户的声音,吸引了正在啃食人肉的丧尸,他们接二连三站起来,加入了敲打窗户的游戏中。 阿飞一看,气的不行,低声咒骂一句,拿着武器,对准目标,就将弄出动静,坏了他们事的小胖子一抢了结。 郑旭凌懵了,看着小胖子倒地不起,死在了同类的抢下。 阿飞怒声道:“找死!坏了我们的好事!” 此言一出,郑旭凌并没有说什么,拿好武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阿飞,我觉得现在的丧尸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丧尸有的咬伤人类,让他们变成同类,现在,一个个就像饿鬼投胎,将人类分食掉。” “你别说,还真是。”阿飞后知后觉,想想也是。 “难道是丧尸的数目越来越多,他们已经将人类当成食物,不再需要同伴。”郑旭凌沉声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阿飞神经过敏,下一刻就将武器对准了他,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快说?” 看他这么大反应,郑旭凌心塞死了,只能好言好语道:“阿飞,你别拿抢对我呀,我怎么知道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武器是故意写成抢的,敏感词语会被高审。 ☆、半人半尸 此时,丧尸围攻被刺激到的阿飞神经过敏,草木皆兵,他听不进去郑旭凌的话,依然端着武器,心生一记,语气阴沉:“那你把武器放下,开门引走那些丧尸……” 我特?!郑旭凌彻底无语了。 他情绪不稳定,只有和他周旋,不能激怒他,郑旭凌颇感无奈,笑了笑说:“我去开门的话,你能保证一些丧尸不会一涌而上,破门而入吗?” “我不能保证,可是明显的是,刚才那个该死的胖子不突然跳出来,你我躲得好好的,就会没事,说明那些丧尸视力不怎样,乱动的人,更加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阿飞分析的头头是道,郑旭凌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争取时间,却被他粗暴的打断,阿飞扣动扳机,子弹上膛,厉声道:“扔掉武器,快去!总该比两个人等死要强,在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兴许丧尸不会吃你,只会把你变成他们的同类……” “呵~”郑旭凌轻笑一声,如他所愿,慢慢地放下武器。 阿飞的表情透露得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主宰了郑旭凌的生死,还为自己获得了一线生机。 厚重的玻璃墙被丧尸们猛烈敲打,留下了无数个触目惊心的血手印,铁门已经被他们击打的变形。 也许他们的手掌带血,滑滑溜溜,玻璃墙体无法突破,只有对铁门大展拳脚,铁门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郑旭凌低头,不发一语,由于怒火攻心,他体内的H病毒开始沸腾,犹如火山爆发的前兆,血管里流淌的血液,仿佛炽热的岩浆,源源不断,蠢蠢欲动。…… 当他抬头的时候,面目全非,獠牙外露,眼底青黛,面色白的像纸,手指长出尖利的指甲,如同破土而出的竹笋,无声无息,生机勃勃。 “啊?”阿飞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双目瞪的溜圆,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郑旭凌接着刚才他的话头,一字一句道:“你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对我手下留情,没有将我分而食之,不过,恐怕你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像是被人下了死亡宣判,阿飞的手开始发抖,他慌里慌张,连放两抢,都被郑旭凌偏头躲过。 郑旭凌不想在和他墨迹,也不会在给他开枪的机会,怒吼一声,将他扑倒,按住他乱摆的脑袋,顺势咬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模糊了视线,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恢复了理智,慢慢站起身来,茫然无措地瞅了瞅染血的双手,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丧尸们破门而入,鲜血的刺激,令他们兴奋。 郑旭凌就自动让开,任由他们蹲下,像野狗一样争先恐后,抢食尚有余温,倒地身亡的阿飞。 郑旭凌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慢慢走出了满目疮痍,尸体遍地的工厂。 也许他的身上有了丧尸的气息,他们都在忙自己的,没有丧尸注意到他。 还保留着人的记忆,还有人的思维,残存着人性,偏偏又和丧尸一样残暴嗜血,郑旭凌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不屑与丧尸为伍,但是人类还会接受他吗?宋伟臣会怎么看自己,他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变异人,而自己则变异成了半人半尸的活死人。 夜幕降临,月光惨淡,街灯频闪,接连失火的房屋,烟雾冲天,此时此刻,没有人们说话的声音,只有丧尸的咆哮和呜咽声,和鬼哭狼嚎没有什么两样,简直就像一个坟场。 郑旭凌慢慢走出工厂的大门,躲在角落窥探的宋伟臣,发现了他迎面走来,熟悉的轮廓,眼前一亮,他竟然还活着…… 丧尸大举进犯,守卫军首当其冲,死伤无数。 大家都纷纷驾车离开,只有他孤身一人逆行,向着社区的中心地带走去,这次的丧尸太多太多,多的就像铺天盖地的蝗虫,可是,宋伟臣只想快点找到郑旭凌,只因自己对他说过,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不能丢下他不管,就算死在一起,也算是人生的另外一种圆满。 夜幕降临,郑旭凌思想还是飘的,脚步也是飘的,尽管学长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脚步虚浮,但是,宋伟臣还是选择将他拉扯到怀中,和他躲藏在角落里。 “啊~”郑旭凌剩余的叫声被宋伟臣用手堵住。 “别怕,是我。”温柔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此熟悉,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宋伟臣将郑旭凌搂抱的那么紧,像是拥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清醒过来,郑旭凌一个激灵,奋力挣脱了宋伟臣的怀抱。 他们面对面站着,宋伟臣向前走几步,郑旭凌就向后退一步,全身紧绷,十分紧张地说:“你别过来……” “你怎么了?”宋伟臣止步,仔细观察置身阴影里的郑旭凌。 “我……我……”郑旭凌嘴唇发抖,始终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被感染了?”宋伟臣打破僵局,一针见血,说破真相。 郑旭凌不想听见这样的话,连连摇头,神色凄惶,这两天存在着侥幸心理,一直在隐藏。 “什么时候的事?就刚才吗?”宋伟臣有点疑问,随着丧尸数目的增加,他们似乎达成了共识,这次直接将人们扑倒,分而食之,几乎没有咬伤抓伤就放过的人类。 宋伟臣自问自答:“我看不像,应该是上一个社区感染的病毒,对不对?这次的丧尸和以往的不一样,只想把人类吃掉,没想过让他们加入。” 你说得对,你说什么都对。我还能说什么呢?! 郑旭凌暗中戒备,虽然你是武艺高超,身怀绝技的变异人,但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乖乖束手就擒。 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宋伟臣想要找点话来说,打破僵局,只有以柔克刚,耐心解释:“你知道吗?守卫军他们能逃的都逃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来到社区的中心地带,我的目地,就是为了找你,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一番言语,令郑旭凌内心动容,是啊。在上一个社区,自己面临危险,几个丧尸眼看着就要向自己发难,可是,他没有一走了之,还是选择出手相救。 现在,他穿过丧尸群,逆行过来找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 正当郑旭凌放松警惕的时候,宋伟臣目光如炬,如紧绷的弓箭,猛地挥拳,刚劲有力,郑旭凌根本躲闪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何去何从…… ☆、变异失败 瞬息万变,郑旭凌犹如接受宿命般闭上双眼,在他闭上双眼的瞬间,宋伟臣将一个丧尸的胸膛击中,偷袭者应声倒地。 宋伟臣一把扣住郑旭凌的手腕,郑旭凌有点瑟缩地往后躲了躲,回头一看倒地抽搐的丧尸,瞬间秒懂,和宋伟臣满含关切之情的双眼对视。 宋伟臣急声道:“现在你的体质还不稳定,半人半尸,当大脑有点智商的丧尸不在狂躁,平静下来,就会发现你的身份,我们先离开社区再说吧。” 别无他法,郑旭凌点了点头,任由宋伟臣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小心躲闪,或者遇见强敌,正面攻击,披荆斩棘。 他们搞到一辆蓝黑色的小车,宋伟臣扭开钥匙,小车如猎豹,迅疾凶猛,巧捷万端,突破丧尸铸造的墙体。 有的丧尸十分顽固,如同壁虎死死挂在车头车尾。 “把他们摔下去!”郑旭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宋伟臣瞥一眼他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觉得有趣的很,刚才看见他,几乎快要被夜色吞噬了,整个人看起来很丧,现在,生龙活虎的,又像一个无所畏惧的战士。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要不我来开,把他们甩下去啊?”郑旭凌看他没有行动,只瞅着自己傻笑,不满道。 车头车尾的丧尸嚣张跋扈的叫嚣,并把长长粘腻的唾液涂抹在车窗玻璃上,看起来很恶心。 “呵~那你坐好了。”宋伟臣当然不能忍,就算不是自己的车,是找别人借的车,但是,影响观感,遮挡视线,最主要的是令郑旭凌的心情不好,安全隐患,自然要甩掉。 话音刚落,蓝黑色的小车,开到了丧尸不是很密集的地方,突然拐了一个弧度完美的S形,车头车尾的两个丧尸,就被像扔垃圾一样,被小车嫌弃的扔的远远地。 两个丧尸半天缓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绝尘而去的小车,心有不甘地龇牙咧嘴。 “干的漂亮!”郑旭凌一拍宋伟臣的肩膀,把他拍的方向盘差点脱手,怒道:“操!你往哪里拍?” 反应过来,郑旭凌急忙结结巴巴道歉:“对对……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呵呵~兴奋,你说我干的漂亮,所以,你就兴奋了对吧?”宋伟臣嘴炮厉害,说来就来。 “我日!”郑旭凌用犀利的眼锋削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 宋伟臣吃吃的笑了,将车一鼓作气开出了丧尸毁坏的小区。 与此同时,月光惨淡,山丘之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不时远眺,看向远方火光冲天的小区,并用手腕上的监控装置,利用盘旋在小区上空的飞行器,查看被毁坏小区的情况。 “事情都办妥了吗?”五官刚毅的国字脸男人,说话声音像粗沙粒在摩擦,问急赶而来的下属。 下属恭敬回答:“队长,一切都办妥了,按照将军的意思,把丧尸群引到小区,再让内应故意损毁防护墙,制造武器的工厂已被毁。” 被称为队长的男人冷哼一声,慢声道:“既然不能为我们效力,还妄想乱世出英雄,独霸一方,那就让他去见阎王,做的好。” “是,他们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下属随声附和道。 被称之为队长的男人,大手一挥,他们就钻进改造过的重型机车,驾车离去。 …… 好不容易找到的安乐窝就这样被彻底毁了,郑旭凌有点不甘心地回头去看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小区,不经意发现了盘旋在小区上空的类似于玩具飞机一样的小型飞行器。 郑旭凌急问道:“宋伟臣,你看,那是什么?” 宋伟臣看看后视镜看不清楚,他在开车,出于安全考虑,不能回头,正疑惑不解的时候,这时,一个小型飞行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从他们的汽车头顶一掠而过。 宋伟臣这才看清楚了,脱口而出:“那是飞行器。” “飞行器……”郑旭凌凝眉思索,语速缓慢地说:“难道说上头的人已经来了?” “嗯,有可能。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肯定是要关注一下的。” 同样,坐在重型机车后排的队长也通过监控装置发现了他们的车子,原来还有幸存者?! 从狂暴混乱的丧尸队伍死里逃生,你们是走了什么好运气!两个天选之子?队长嘴角一抹冷笑,正准备按下射击按钮。 飞行器正对着宋伟臣和郑旭凌,探测头红光闪烁,宋伟臣莫名感到紧张,郑旭凌也感受到他的紧张,迟疑着开口:“宋伟臣,你怎么了?” 来不及多说,宋伟臣握紧方向盘,沉声道:“郑旭凌,做好了。”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当队长利用飞行器高清摄像头看清了车里驾驶员的脸孔五官,按向射击按钮的食指,猛地一顿,冷汗直流。 “伟臣……”他喃喃低语,赶紧收手。 你没死?你居然没死?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 “队长,怎么了?”开车的属下觉察到队长的异常,张口便问。 听见下属的问话,队长舒眉一笑,遮掩过去:“没什么,经过周密的部署,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任务完成,只是感觉到有点累。” 于是属下便说:“那您好好休息一下。” 队长回应一声,不在说话。 说完,便往座椅上一躺,迅速按下召回飞行器的按键。 就这样,刚才还对宋伟臣和郑旭凌虎视眈眈的飞行器,像蜻蜓伶俐地飞走了。 “它……它飞走了……”郑旭凌看向宋伟臣,不确定的语气道。 自从转变成了变异人,感知危险的能力异常敏锐。没多说什么,宋伟臣加快车速,回应一下:“是的,它飞走了,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坐好,我觉得我们快点离开比较好。” “好啊……”郑旭凌坐直了身子,小心提醒一句:“安全第一。” “当然。”宋伟臣随口道,心中疑窦丛生。 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队长捏了捏眉心,在心中默念。 …… 居无定所,颠肺流离。郑旭凌心里顿时没底,不过,一扭头看着开车的宋伟臣,又深深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坏。 宋伟臣觉察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瞥一眼,道:“放心吧,还有许多个平民社区,我们可以去找。” “嗯。”郑旭凌应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和胳膊,丧尸特有的尖利长指甲和青筋凸起,缠绕手腕的特征消失不见,恢复原样。 在照照镜子,摸摸下巴,仔细端详,人模人样,没有一丝一毫丧尸病态扭曲的面容,轻轻松了一口气。 “早就恢复了。”宋伟臣温言宽慰。 “唉……”郑旭凌叹一口气,宋伟臣修眉聚拢,瞥了他一眼。 郑旭凌回看一眼,而后缓缓开口道:“宋伟臣,如果有一天,我的情况变得很差,你就……” 这种话语的停顿,简直要命。宋伟臣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不想听他往下说。 郑旭凌一字一句,表情严肃道:“到时候,你就杀了我。我不想变成行尸走肉,披着一身腐肉,还要吃……太TM恶心了。”吃人肉说不出口,想想都令人作呕。 陷入沉默,宋伟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握着方向盘的手部力度加重,面色凝重。 前路茫茫,迷雾重重。 自己说过,以后,我去哪里,你就去那里。我怎么能亲手了结你的性命?!郑旭凌,你真会给我出难题! 郑旭凌没有得到回应,追着问一句:“听见没有啊?你要是不答应,我变成丧尸,第一个就拿你练手。” 不想在这件事和他达成一致,宋伟臣只是说:“现在政府部门,一直在研究克制H病毒的药品,没准,到那个时候,新药已经研制出来,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是吗?”郑旭凌将目光投向远方,同样是迷雾重重,苍茫凄凉的景象。 宋伟臣感受到他的失落和不安,自圆其说:“那当然了,本来H病毒就是从实验室流泄出来的,因为这几年,怪病频发,本意是为了研究改变人类基因的药物,结果,弄巧成拙。他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是啊。”郑旭凌接口道:“变异成功的就是你这一种,上位者乐见其成的超级人类,变异失败的就是我这一种行尸走肉,嗜血狂魔。” “什么成功失败的?眼下都乱成什么样了?我宁愿还是老样子。大家都在学校安安心心上学。” “是啊。”郑旭凌也感同身受,有感而发:“一切恢复之后,我真的要少玩点游戏,多读点书。” 不知道学弟了不了解,感染H病毒,从人异化成丧尸,因人而异,有的人一夜之间,有的人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彻底尸化。 不得不重新正视他们的问题,宋伟臣看了一眼郑旭凌,斟酌字句:“你是什么时候感染的?可以告诉我吗?” 此话一出,郑旭凌大脑的记忆纷纷涌来。上一个平民社区,丧尸来袭。自己东躲西藏,眼看着有个小女孩被疾走的人群撞倒,小小的身躯犹如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担心她被大人踩踏,郑旭凌就蹲下身去,将她扶了起来。 哪成想,好心没好报,自己就被她咬伤了右手胳膊肘。她像兔子一样,钻入人群,跑的无影无踪。 郑旭凌捧着受伤的右手,疼得倒吸一口气。伤处渗透鲜血,很快泛黑,顿时自己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过年之前写完 ☆、我去找你(捉虫) “怎么了?不好说吗?”宋伟臣见郑旭凌陷入沉思,眉宇纠结,轻问一句。 “啊?”郑旭凌回过神来,对上宋伟臣仿佛浩瀚星河的眼睛,没由来心中猛跳一下,移开眼神,清咳一声,边想边说:“你说的没错,就是在上一个平民社区,丧尸混迹在人群,袭击我们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小女孩被人撞到,就好心扶她起来,结果……” 没有样下去,结果显而易见。宋伟臣轻轻摇了摇头,接过郑旭凌的话头:“结果,没想到她是丧尸,你就被她咬了,是吧?” “嗯。”郑旭凌从鼻子轻嗯一声算作回答,神情恍惚。 宋伟臣无奈叹道:“你呀你……唉……” 郑旭凌想了想,又道:“事发突然,当时我的手腕处被她咬伤,那个小女孩一下子就跑了,我看了伤口,是黑色的,才明白中了尸毒。” “那你被感染有几天时间了?那以前有跟刚才一样发作过吗?”宋伟臣问了两个重要的问题。 “被感染?”郑旭凌喃喃自语,看了一眼宋伟臣。 宋伟臣会看一眼,对他说:“是的,被感染的时间?” 瞬间懂了,郑旭凌脑海计算时间,便说:“已经被感染了七八天……嗯……” 对上宋伟臣鼓励自己说下去的眼神,郑旭凌忽而小声道:“我不是说过在一个为了躲避丧尸藏在一家废弃的养猪场,和一头大白猪待了一晚上……” “对呀,怎么呢?”宋伟臣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郑旭凌嗫嚅嘴唇,始终没有说一个字。 宋伟臣看他这幅难以启齿的模样,立刻懂了,小心翼翼开口道:“是不是后来那头大白猪成了你的食物?” 闻言,郑旭凌重重地舒一口气,脑海里充斥着血腥暴力的画面,自己变得不像自己,陪伴了自己一晚上的大白猪被他开肠破肚,生吞活剥。 地上和自己身上都是血迹斑斑,直冲鼻端的血腥味特别浓重,当他恢复理智,猛一扭头,突然看见一辆摩托车车镜印出一张陌生的,口唇流血,满眼杀气,极度阴郁的脸,像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狼狈逃跑。 双手抱头,郑旭凌从牙缝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还以为,是小孩子,自己可以侥幸躲过一劫……” “还有时间……”此情此景,宋伟臣安慰的他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 苦笑一下,郑旭凌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语气幽幽地说:“还有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我知道,从人类到完全变异成丧尸,个人体质不同,有的人是一夜之间,有的人是十天半个月。” 听了一番话,宋伟臣若有所思,转移话题:“郑旭凌,我觉得这次的丧尸有点奇怪,相比以前,更加残暴。” “是的,这次的丧尸,不在乎把人类变成同伴,他们只是想将人类分而食之,可能是丧尸大军数量惊人,不需要加入新的成员。” “没错,我也是这种感觉……” “还有的丧尸似乎已进化的更加好了,有了一定的智商,因为我发现,在我和阿飞困在实验室的时候,丧尸砸门而入,有的丧尸手里拿着工具,我都担心自己这种半人半尸的体质,遇见恢复平静高智商的丧尸,糊弄不了了。” “如果丧尸拥有了人类的高智商,懂得分工合作,排兵布阵,后果难以预料?” 由着他的话,郑旭凌故作轻松一笑:“是啊,到时候,我成了高智商的丧尸,你成了超级人类,变异战士,我们遇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听了这话,宋伟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一会说,如果发现你完全变成了丧尸,就让我杀了你,一会又说狭路相逢,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这种半是责备,半是抱怨,又包含关心的话语,令郑旭凌心中的阴霾消失无踪,眼波微转,展露笑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宋伟臣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才对嘛,不想看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郑旭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宋伟臣都会陪伴在你身边……” “知道了,知道了。这样说来,感染病毒,还遇见你,你也不嫌弃我,也不算太坏。”郑旭凌轻描淡写,借此掩盖心中的慌张。 “你呀……”宋伟臣笑看他一眼,他故作坚强的样子,令人心疼。 开了大半夜的车,天刚蒙蒙亮。 他们来到一个平民社区,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个社区也难逃死劫,照样被四处作恶的丧尸给毁了,满目苍痍,尸横遍野。 他们要找汽油食物和水,达成一致,决定在社区稍作停留。 将车停到一边,他们小心谨慎在街道穿行。 他们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车,完好无损,车窗大开,乘客早已不知去向。 仔细观察,车窗上有血手印,宋伟臣付郑旭凌说:“极有可能,是车里的家人感染病毒,突然尸化,那么,其他人只有开门逃跑了。” “有这种可能性,如果不是车里有人突然尸化,一般情况下,丧尸来袭,是不会弃车而逃的。” “对。”宋伟臣试了试手,打开后备箱一看,惊喜发现,还有四瓶全新的汽油,应该是车主事先准备好的。就决定将这辆车收为己用。 肚子好饿,郑旭凌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叫,他们走进车子旁边的一家小超市。 小超市的东西现在可以随便拿,没人管,也没人找他们收钱。 郑旭凌拿起一个面包,看了看包装没有破损,撕开就大啃特啃起来。 不管了,死也要做个饱鬼吧! 担心他噎着,宋伟臣随手扭开一瓶酸奶递给他,记得,他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 郑旭凌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心情整个就舒畅了,舔了舔嘴唇,将沾在嘴角的酸奶弄干净,发现宋伟臣不吃也不喝,张口问道要:“诶……你怎么不吃?” 不想隐瞒,宋伟臣直言直语:“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吃饭喝水了。” 这么牛叉,郑旭凌歪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惊讶:“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宋伟臣看他的样子,萌萌哒,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逗猫逗狗呢?你这是?!郑旭凌不堪忍受,用力甩了甩头,将他的魔爪甩掉。 宋伟臣咧嘴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情不自禁说了句:“其实我有向别人打听过你……” 突然说这种话算什么?郑旭凌心里受用,表面不露声色,咬一口面包,笑说:“得了吧,你到大学,那些小迷弟小迷妹都应付不过来,还打听我呀?打听我做什么?” 学弟不在意的态度,令宋伟臣一时语塞,紧抿嘴唇,鼓足勇气道:“总而言之,不管你相不相信,要不是发生病毒爆发的事件,我都打算,那个星期去你们学校找你……” 一口酸奶从嘴里直接喷了出来,郑旭凌连连咳嗽,宋伟臣也吓了一跳,拿出口袋仅存的半包纸巾,从中抽出一片递给学弟。 郑旭凌一把夺过纸巾,胡乱擦嘴,心里忿恨,宋伟臣你说话注意点,害得我喷奶……哦!不对!害得我出丑。 宋伟臣俯首看着比自己足足矮了大半个头的郑旭凌,不可思议道:“不会吧?我说要去找你,你这么激动?” “激动你个鬼啊!”郑旭凌怒骂一句,双眼冒火。 宋伟臣哈哈大笑,就算被他骂,也觉得很开心啊!怎么破?! 郑旭凌一把夺过宋伟臣手里的纸巾,拿出一片继续擦嘴,恶声恶气:“谁让你去找我?我那是美术学院,你一个理科生找我做什么?”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宋伟臣理直气壮反驳:“谁说不能去找你了?理科生不能去找美术生?哪条法律法规规定的?” 还真是难缠!郑旭凌大口大口嚼着面包,决定不在与他做口舌之争,胡搅蛮缠。 宋伟臣偏偏来劲了,不依不饶:“诶~我说,你缺模特吗?我身材练的不错,五官也长的不差,要不,我给你做模特吧,不收钱的那一种,管饭就行。” 说着说着,还用胳膊肘拐了拐正在啃面包的郑旭凌,被他不耐烦轻嗤一声躲过。 宋伟臣像打了鸡血,根本停不下来。一把搂住郑旭凌瘦削的肩膀,修眉一挑,意有所指:“我听说,画家要和他的模特发生点什么,才能够画的如此传神,栩栩如生,比如说,弗兰西斯·培根和乔治.戴尔……” “兄弟,弗兰西斯·培根和乔治.戴尔他们是同性恋人好不好?”郑旭凌脱口而出,不觉有异。 “对呀,没说不是啊~”宋伟臣语气极其确定加肯定。 无语至极,郑旭凌瞟了他一眼,看他笑得意味深长,连忙甩掉他的魔爪,喝了一口酸奶压压惊。 宋伟臣想将这个故事说完:“我看过这个故事,戴尔是一个小偷,潜入画家培根的住所,结果呢,被画家抓个现形……” 这故事我当然知道。弗兰西斯·培根是自己最喜欢的画家之一。郑旭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宋伟臣饶有兴致注视着他,语带笑意,继续说故事:“培根对戴尔说,要么我选择报警。要么,你和我上床,我们共度良宵……” “呵呵……”宋伟臣讲的绘声绘色,郑旭凌绷不住,表情管理失控,笑出了声。好好吃个面包怎么就这么难啊?! 看学弟被自己逗笑了,宋伟臣更加来劲:“就这样,戴尔偷走了培根的心,原来他是一个偷心贼……” “你够了……”郑旭凌生怕宋伟臣还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把将没吃完的一小块面包硬塞入他的嘴巴,调头就走。 宋伟臣来者不拒,猛嚼了几口。陡然,异响贯耳,窸窸窣窣的声音,宋伟臣一个激灵,迈开长腿,猛跑几步,一把将郑旭凌抢入怀中,和他躲在陈列商品的货架旁,低声道:“别乱跑,他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的新书推荐:《帅哥,组个CP好不好》注意,CP是大写哦,点击右上角作者专栏也可以找到此文,喜欢请收藏一下哦,谢谢小可爱们~ 作为直男款的打星,全国武术冠军,对不食人间烟火,只喝露水,不上厕所的小仙男这种人设,难以理解。 打一拳应该会哭很久吧?-_-|| 共同参加某个综艺节目,他居然被坚强勇敢,不屈不挠的小仙男圈粉了。 小仙男开朗大方,对他说:帅哥,组个cp好不好?炒热度,互相帮助,后果自负,一旦解除,绝不纠缠的那一种哦~^_^ 钢铁直男:是不是兄弟情的那一种啊?⊙▽⊙ 小仙男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说:你说是那就是吧。(~_~;) 后来,打星才知道,他们组的cp是谈恋爱,摸摸抱抱举高高,结婚生子,长相厮守的那一种。 小妖精受+钢铁直男攻 娱乐圈,没有原型,架空,1v1,he。 会有生子的故事情节。 ☆、请你跳舞(捉虫) 在货架的另一端,五个脸部溃烂,浑身腐肉的丧尸摇摇摆摆,寻寻觅觅。 因为他们闻到了人的气息,这种气息令他们感到熟悉和亢奋。 随着丧尸的不断增加,善于行走奔跑,肉质细腻鲜美的人类越来越少,每到一个社区,他们尽情狂欢,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宋伟臣和郑旭凌同样也闻到了滚滚而来的腐尸的味道。就像无人清理的垃圾堆,混合着死猫死鱼死老鼠的味道,气味大的令人窒息。 宋伟臣和郑旭凌对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听着声音闻着味道辨别丧尸行走的路线,然后,他们悄悄从长长的货架一头,绕到了五个丧尸的身后。 就像在玩一二三石头人一样,不过这种游戏一不小心就要人命。 宋伟臣助跑一段,倾刻,横空一个凌厉的飞腿,就把五个丧尸扫翻在地,货架上的东西被撞翻,各种棒棒糖,巧克力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身后过于安静了,宋伟臣快速回头。 我去!最不想看见的一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郑旭凌受到了刺激,一瞬之间,变异成丧尸了。 “郑旭凌……”宋伟臣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心里顿感不妙。这次他的变异和在上一个社区有点不太一样,眼神变了,变得很陌生,呆滞机械而冰冷。 异化成丧尸的郑旭凌,一副蓄势待发,蠢蠢欲动的模样,着实令宋伟臣感到头疼,他慢慢后退,提高声音语气急切:“郑旭凌,我是宋伟臣,你不认识我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 郑旭凌嘴角露出一抹诡异扭曲的笑容,不由分说,犹如离弦的箭,嗖的一声,风驰电掣,利爪一挥,攻击宋伟臣。 宋伟臣脚下轻点,身子一偏,躲开,还不死心,又大声呼喊:“郑旭凌,你说那天我们成为死敌,你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你丫的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此时的郑旭凌已经丧失理智,他的只有一个念头,杀戮掠夺毁灭!!! 眼前的人类,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他在啰嗦些什么,只想将手探入他结实的胸膛,将他那颗跳个不停,热热乎乎的心脏给取出来。 郑旭凌再次发起攻击,快如流星,宋伟臣不敢大意,他简直是要和自己拼命的架势啊! 耳边劲风阵阵,宋伟臣左躲右闪,避免郑旭凌的利爪抓伤脸颊,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怒吼一声:“你疯了!” 这种打法要人命,自己只能守不能攻,太被动了,同时也很危险。 郑旭凌獠牙森然,伸长脖子就要去咬宋伟臣的脖子。 宋伟臣单手扣住他的手腕,一手推着郑旭凌的腮帮子,拼劲全力往后躲。 郑旭凌低吼一声,挣脱束缚,双手死死地抓住宋伟臣的双臂,作势就要咬上去。 条件反射,宋伟臣提起一脚,猛地将郑旭凌踹开。 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度,郑旭凌也被直接踹飞,极速后退,跪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没有吱声。 一看这情形,宋伟臣吓坏了,担心把他踢伤了,疾步走过来,保持一定的距离,开口问道:“郑旭凌,你没事吧?” “你T妈的想踢死我呀!”郑旭凌缓过劲来,猛地抬头,瓮声瓮气怒斥。 “你这是恢复正常了?”宋伟臣高兴的差点流泪,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喜极而泣简直就是,赶紧去扶郑旭凌。 可是,似乎那里不对。他的獠牙和利爪还没收回去呢?怎么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郑旭凌抓住良机,一把死死扣住宋伟臣自动送过来的双手,低下头,张口就咬。 卧槽!高智商的丧尸,诱敌深入!!! 宋伟臣一把推开郑旭凌,两个人纷纷向后猛退。 郑旭凌身手敏捷,快速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神色颇有些得意洋洋,宋伟臣体质优势,完美融合了H病毒,身手矫健,站了起来,眼睛流露痛色和担忧。 他的右手伤口奇迹般的愈合,没有一丝血迹,并不会感染丧尸病毒,但是他的心却在淌血…… 郑旭凌……事到如今,我要拿你怎么办?要是找一点找到你就好了…… 而反观学弟郑旭凌食髓知味的病态模样,这是他作为丧尸,第一次尝到人血的味道,更何况是超级人类的新鲜血液,他一点都不想浪费,伸出灵活自如的舌头,舌尖一勾舔舐手上的血液。 猩红赤目的血液染在白皙如玉,纤细骨感的手上,还有那仿佛在翩翩起舞的舌尖,不停变幻形状的嘴唇,特别是那种魅惑人心的眼神,像是在发出某种邀请…… 他舔的很认真,舔的宋伟臣心里发痒,脚底发软…… “……别,别舔了!”宋伟臣脑门充血,脸颊发烫,大声阻止。 因为他的话,郑旭凌愣了一下,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血液已经被舔的差不多。 他的眼中邪气凛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碎发四散飞去,被血染红的嘴唇,娇艳欲滴,眼底的青黛,更加为他增添了一丝阴郁的病态美。 他如鬼魅暗影,飘到宋伟臣身边,宋伟臣头疼不已,还来,没完没了了是吗? 他飘在半空的同时,犹如一片轻轻柔柔的羽毛,眼神交汇,郑旭凌的眼睛显出一丝柔情和不舍之情,宋伟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飘逸若风,这次没有攻击自己,担心他就这样风走了,宋伟臣马上伸出去抓他的手腕。 郑旭凌面色微变,垂下眼帘,收回手臂,不让宋伟臣触碰,随后,他以脚点地,凌空飞旋,跳跃到树枝的顶端,在宋伟臣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 “郑旭凌,你给我回来!”宋伟臣大惊失色,目光追逐,伸手去抓,只有几片树叶飘荡落下。 你不但变异成了高级丧尸,你小子还学会了飞?我都还没学会飞呢!你给我回来啊—— 他的呼喊声在耳边回荡,郑旭凌落在地上,单手握拳,双肩微微颤抖,强迫自己不准回头。 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下去…… 现在,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旦发狂,两两相斗,总有一伤,或者是两败俱伤,在一起,有什么用?! 宋伟臣,你多保重!再见!就当你我从来没有遇见过…… …… 一场戏拍完,荻乐涛颇有感慨:“我的天啦!感觉自己失恋了一样!” 这话真令人揪心,赵朗星轻轻搂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宽慰:“别瞎想,我们谈的是一场不分手的恋爱。” “就你会说话。”荻乐涛在赵朗星怀中轻笑微语,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又暗戳戳地吃了一波狗粮。 今晚收工,赵朗星包场请大家去炫彩嗨皮,也就是荻乐涛作为表演嘉宾,上台唱歌的地方。 以前他偷偷摸摸来唱歌,整容医生,李莫给原主下套,他必须要收拾烂摊子,赚钱还债,害怕被娱记发现,曝光之后,违反影视公司的规章制度,得罪老板顾崇理。 现在,有赵朗星给他撑腰,加上自己的努力,前途一片大好,来炫彩放松心情,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全公司的人几乎全部都来了,还有其他剧组的演员。 赵朗星和顾崇理两个工作狂,一见面就交头接耳,多半是在谈公司近期的规划,发展方向等等。 因为包场,没有娱乐记者,大家都很放的开。 跳舞的跳舞,唠嗑的唠嗑,喝酒的喝酒,气氛很热烈。 荻乐涛和孙鹏程在喝啤酒,最近几天,两个人都没有好好聊聊天了。 孙鹏程看了看远处的赵朗星,面带笑意,对荻乐涛说:“你动作够快的,怎么样?星哥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吗?” 出语惊人,荻乐涛当即白了孙鹏程一眼,斥道:“说点人话啊~” 孙鹏程喝了一口啤酒,笑得贱兮兮的,冷不丁又来一句:“你买的保健品用上了吗?” 越说越离谱,荻乐涛冲口而出:“朗星根本不需要那玩意,我早就给扔了。” “哎哟!幸福得嘞!”孙鹏程乐不可支,少不了遭到荻乐涛如同冰霜般的眼刀凌虐。 看见大家都在跳舞,随着劲爆的舞曲,扭来扭去,荻乐心想,我和朗星还没有跳过双人舞呢…… 脑海里就在想象,和赵朗星跳舞的样子,今天他穿的黑衣黑裤,在炫彩,大家都脱去冬装。 一身黑衣黑裤,显得特别冷峻,有型有款。他必然像一只高视阔步的黑天鹅,引导我步入快乐的天堂…… 此时,歌曲换成了一首节奏缓慢,混合色气,挑逗意味十足的靡靡之音。 歌手用略带沙哑的烟嗓唱着一首很小众的英文歌:“你要铭记我的爱……你要铭记我的爱……” 荻乐涛很享受的随着音乐的节拍,摇头晃脑,随口说出:“这首歌好适合跳舞。” 孙鹏程见他不住往赵朗星那边瞟,吃了一片芒果,哎呀!有点酸,嘴巴又开始犯贱:“我觉得吧,很适合做床伴音乐,特别带感,特别色气……” 我特?!荻乐涛盯着脸都笑变形了某人足有一分钟,好心提醒,建议中肯:“你小子赶紧去谈个恋爱吧,小心憋坏了,越来越变态……” 死猪不怕开水烫,孙鹏程笑得两个肩膀耸个不停。 “你们俩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这时,赵朗星走过来,很自然地将手搭在荻乐涛肩上,顺势摸了一把,坐在他的旁边。 “没,没什么……”荻乐涛当然不能和赵朗星说大鹏和自己的谈话内容,简直没有一句正经的。 孙鹏程清了清嗓子,对荻乐涛挤眉弄眼,荻乐涛摸不准他想要干什么,瞪他一眼表示警告。 可惜,没有半点震慑力。 孙鹏程笑着对赵朗星说:“星哥,乐涛他说,他想和你跳舞。” 出言一出,荻乐涛急忙辩解,嘴硬不承认:“我……我没说,你别听大鹏胡说八道。” “跳舞是吗?”赵朗星很感兴趣的样子,借题发挥:“好啊,我们还没有在一起跳过舞呢,嗯~这首歌曲很适合跳舞,那我请你跳支舞可以吗?” 荻乐涛:“……”艾玛!我跳舞超丑的,四肢不协调。 始作俑者,孙鹏程笑得好开心,兴致勃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们是好哥们,怎么会不知道荻乐涛的短板,跳舞的样子不忍直视啊! 作者有话要说:  跳舞嘛,这个不小心碰触一下下是在所难免的……你们懂得…… ☆、被塞狗粮(小修) 荻乐涛被赵朗星半楼着,来到舞池中间,荻乐涛顿时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这个舞该怎么跳,先迈那条腿,先摆那个胯。 赵朗星看出他的不自在,从身后半楼着他,托着他的手,柔声道:“跟着音乐晃动身体就可以了。” 你贴在我身后,像一个树袋熊,别人看见会怎么想?! 荻乐涛别别扭扭,挣扎几下,立刻嚷嚷道:“算了算了,我不跳了。” 赵朗星那里肯依,把他牢牢地圈在自己怀里,使用激将法:“那你不和我跳舞,我就去找人咯~” “你敢!”荻乐涛当然不乐意,只有慢慢跟着节拍,和赵朗星共舞。 渐入佳境,赵朗星来到荻乐涛的面前,牵着他的手,和他目光对视,倾情共舞。 幸好他们跳的是慢舞,动作幅度不大,荻乐涛悟出一个道理,舞跳的好不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和什么人跳,尽情享受这种情调和氛围,就可以啦。 大家看的心醉神迷,顾崇理和周子慕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我们也不差,怎么还是单身狗呢?周围散发着恋爱的腐臭味,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 接着说电影。 宋伟臣迟迟不肯离开,已经过去两天了,他是不会独自离开,去找社区,办不到!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郑旭凌故意躲着他,宋伟臣当然找不到他。 这天,宋伟臣浑身是血,想必刚才不知和什么劲敌交手,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单膝跪地,大口呼吸,胸口一起一伏,模样狼狈不堪。 躲在暗处的郑旭凌猛然瞧见,揪心断肠。他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超级人类?无坚不摧?和谁较量过?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宋伟臣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捂住胸口,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郑旭凌……你丫的好没良心……我要是挂了……你别……你别忘了给我收尸……千万别让我曝尸荒野……你……你听见了吗?” “挂了”,“曝尸荒野”?这些戳人心窝的词语,郑旭凌听了,犹如五雷轰顶。想也不想,立刻冲了出去,单膝跪地,一把抓住宋伟臣的肩膀,因为着急,吼道破音:“宋伟臣~你怎么了?” 此时,低下头的宋伟臣,嘴角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慢慢抬起头,精神不振打量双目赤红,保留丧尸体貌体征的郑旭凌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了?你眼睛不好使?我TM快要死了。” “怎么会?不可能的!你不是能够和H病毒完美融合的特殊体质,怎么会死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郑旭凌茫然无措,自问自答,好像只有这样,才会令自己安心一点。 听闻此言,宋伟臣苦笑一下,接着“就算我是你所说的超级人类,但是你有没有听过我这种人永远不会死的传闻?” 他这一问,倒是把郑旭凌给问住了,脑海里搜寻,真的没有听过这种话,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和说服自己了。郑旭凌眼眶充满泪水,死死抓住宋伟臣的双手都在发抖,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你……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怎么受的伤?今天运气不好?碰见一个和我一样的变异人,他猜他是靠什么不断完善自己的?” “靠什么?” “变异人的晶核,他说,那是藏在我们心脏里的能源晶体?吃了它,可以变得更加强大。本来我身上的伤口,可以迅速愈合,鬼知道他吃了多少同伴的晶核,被他所伤,竟然不能快速疗伤,不过,你放心,他被我打跑了,也伤的不轻,我想应该躲在某处疗伤。”宋伟臣简明扼要说明情况。 听他一说,郑旭凌警惕看向四周,扶住他的肩膀,对他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 “好。” 两个人快速离开不久,一个长相偏阴柔的长发男人,来到宋伟臣刚才停留此处,沾染血污的草地。 他的白色衬衫溅满鲜血,肩膀的衣料被撕裂,露出一道深可见骨,血迹斑斑的伤口,他毫不在意,单膝跪地,单手摸了一点血液,放在鼻子旁闻了闻,瞳孔微缩又放大,一脸兴奋。 这个人就是和宋伟臣大战一场的变异人,由李森扮演的变异人——任一鸣。 他是导演周子慕推荐的演员,和赵朗星、荻乐涛同属一家影视公司。 吃了太多的同类的晶核,多到伸出手,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他对宋伟臣的晶核很感兴趣,棋逢对手,怎么不令恃才傲物,屡战屡胜的任一鸣心生向往。 “晶核……”他的脑袋转动了一圈,嘴里发出的声音机械而冰冷,看起来十分诡异阴森,两只眼睛像灵敏的探测器,散发光芒,不停的搜寻,然后,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郑旭凌和他藏在地下停车场,让他好好休息,恢复元气,伤口才能迅速愈合。 宋伟臣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靠在停车场支撑杆上,暗自庆幸:“幸好啊,你没遇见那个变异人,你不知道,他的脸惨白惨白的,看起来没有那么厉害,动起手来,却像一个疯子,比一般的丧尸还要凶恶!” 听他说着,郑旭凌不禁皱起眉头,斜睨了宋伟臣一眼。 自知失言,宋伟臣赶紧解释:“郑旭凌,我不是在说你,那个变异人可比你凶悍多了。” “不要让他遇见我……”郑旭凌单手紧握,骨关节咔擦作响,眼神杀气毕现,语气加重,一字一句道:“如果让他遇见我,我绝对饶不了他!”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想为我报仇雪恨?可是,话到嘴边,宋伟臣要说的话却变了,严肃认真道:“说句实在的,他吃了太多同类的晶核,可以说,已经成为变异人中的佼佼者,我拼尽全力,只能和他打个平手,如果真的遇见他,你别和他硬碰硬,我断后,你先走,知道吗?” “不行!”郑旭凌干脆利落,断然拒绝。 他们在争论的同时,任一鸣悄无声息,不请自来。 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带来了室外萧瑟的寒风,宋伟臣立刻站起来,郑旭凌和他统一战线,严阵以待。 任一鸣上下打量二人一番,啧啧称奇:“有意思,真有意思,一个高级丧尸,一个超级人类,居然搞在一起。不知道,高级丧尸发起狂来,又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听闻此言,宋伟臣舒眉一笑,和郑旭凌对视一眼,语气轻松道:“你不用瞎操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进来,你应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 “好啊!”任一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颇为自负,语气傲慢:“既然你们难舍难分,我就做做好事,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一个伴……” 话音刚落,任一鸣出手奇快,先发制人。 他快如闪电,带着猎猎风声,一个边腿甩过来,如同雷霆之势,郑旭凌发挥所长,带着宋伟臣好似白鹤亮翅,轻巧躲过猛烈的攻击。 立于一辆小车车顶,眼看着,任一鸣如刀削斧凿的麻杆腿无法收势,将一辆小车硬生生劈成两半。 霹雳哐啷,小车一分为二,彻底报废,郑旭凌和宋伟臣互看一眼,心有余悸…… 幸好自己躲得够快,要不然被分尸的就是自己了。 任一鸣缓缓转身,钩子般的眼神锁定目标,勾唇邪魅一笑,不知在什么坏主意,开口道:“生死关头,你们其中一个都没有独自逃跑的,说起来,我都有点嫉妒了,变异人……” 听他点名,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宋伟臣冷冷瞅了他一眼,乘此机会,调整一下,身体尽快恢复。 郑旭凌也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默契配合宋伟臣,迫切希望他体能快点恢复。 任一鸣心生毒计,字字如刀:“变异人,我会让你看着你的小丧尸一点一点慢慢地被我弄死!” “你敢!”宋伟臣震怒,很显然,小学弟,郑旭凌就是他的逆鳞,不可触摸的底线。 听他吼了一嗓子,郑旭凌心头一炸,下意识看向他。 修长挺拔的身姿,目光炯炯,掷地有声:“他发狂的时候,就会变得不认识我,打的时候下死手,我都舍不得要他的小命,你凭什么?” 出话一出,郑旭凌面色动容,清泉洗涤过的眼睛,似有泪光点点,眼神里哀伤,痛苦,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伤你并非我的本意,你知道吗? 任一鸣冷嗤一声,颇不以为然。 宋伟臣不顾他的嘲讽的脸色,深深看了郑旭凌一眼,宣誓主权一般,字字清晰道:“所以,他的小命是我的,包括他这个人也是我的……” “你少胡说……”郑旭凌小声嘟囔一句,耳根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切!”任一鸣猝不及防被这两人塞了满嘴的狗粮,不耐烦打断,咬牙切齿道:“够了!给我住嘴!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看你们秀恩爱的,我把你们两个都杀了,一个抛尸海角,一个弃尸天涯,死都不让你们死在一起,让你们永生永世不能相见!” “哈哈哈~”宋伟臣大笑,霎时面色一变,眼锋无比犀利,沉声说:“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灯光闪烁不定的地下停车场,充斥着萧杀之气,一场恶战,无法避免。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有一章或者两章完结~ ☆、完美人生(捉虫) 任一鸣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双手抓起一辆小车,好像那一辆小车是棉花做的,毫不费力将它高高举起,恶狠狠地向宋伟臣和任一鸣砸去。 二人的瞳孔印入小车在半空运行的轨迹,就像一片来势汹汹的乌云,心头一紧,郑旭凌本能反应,瞬间拽着宋伟臣,两人嗖的一下,如同发射的小型火箭,破开地下停车场的屋顶,直接来到了一楼。 一个住户空荡荡的四居室。 双脚刚落地,郑旭凌低吼一声:“快跑!” 谁知,任一鸣像吸血蚂蝗,死咬着不放,从他们洞穿的窟窿,直接穿过,同样来到一口四居室。 宋伟臣扭头一看,双眼杀气肆虐。这吊人真TM难缠,找死! 他当机立断,一把推开郑旭凌,将他推出门外,慢镜头里,郑旭凌在半空逆向漂浮,轻的像一片羽毛,他的双手徒劳无力抓挠,嘴里呼喊着宋伟臣的名字。 那个在球场恣意挥洒汗水,青春飞扬,太阳下仿佛会发光的男孩,此时此刻,眼神异乎寻常的温柔,嘴唇开合,轻轻说了两个字——再见…… 防盗门关上的瞬间,像是关上了逃生之门,像是将两个人阻隔在不同的空间。 瞬移变化,咫尺天涯…… 再见是再次相见,还是再也不见…… 郑旭凌的心很慌,慌的就像猛地被掏空了一般,空空荡荡,没着没落。 他拼了命地砸门,不知宋伟臣运用了什么异能,防盗门根本就打不开,只听见屋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此时的画面,一门之隔的是郑旭凌拼了命地砸门,一边是宋伟臣用异能封闭了空间,和任一鸣的殊死搏斗。 等到他拼尽全力终于将防盗门打开,已经过了十来分钟,屋内一片狼藉,烟尘滚滚,血污遍地,宋伟臣终于将任一鸣给干掉了。 浑身是血的任一鸣没能拿到宋伟臣的晶体,死不瞑目…… 郑旭凌像被人追赶的小鹿,跌跌撞撞,奔向宋伟臣,跪在地上,一把搂住宋伟臣,扑簌簌眼泪直流,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 宋伟臣一息尚存,硬生生被郑旭凌给摇醒了,他掀了掀眼皮,用微弱的声音说:“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 一听这话,郑旭凌破涕为笑,将宋伟臣搂在怀中,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 宋伟臣伤的很重,昏迷不醒。 在这节骨眼上,他们的居住的城市,传来了好消息,科研工作者,夜以继日,不负众望,研究出名为“阻隔”的抑制剂,不管是感染了丧尸病毒,理智尚存的人们,还是和病毒完美融合的超爱人类,哪怕他们遭遇劲敌,身受重伤,也能够令他很快痊愈。 不管是真是假,郑旭凌打算豁出去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宋伟臣死了。 以前都是宋伟臣开车,这次由他来开车,护送宋伟臣。 一路上,遇见许多开车披星戴月赶往龙城的人们。 两车同行,一眼瞥过,有的人脸部溃烂,毫无疑问,那是和自己一样的半人半尸。 也许心中还有牵挂,为了与家人团圆,索性尝试一下。 等到郑旭凌将宋伟臣送到龙城,遇见了上次在祥哥的平民社区,带兵驱赶丧尸,毁了武器工厂和整个社区的军官。 原来此人是宋伟臣的表哥——,上次他们为了完成秘密任务,不好相认。现在,乍一看,表弟浑身是伤,气息奄奄,心如刀绞,立刻将宋伟臣送到了最好的医院抢救。 仍然不放心宋伟臣,郑旭凌一直守护在他身旁,只到自己半人半尸的身份被表哥看穿,立刻让人也给他注射了和宋伟臣同样的名为“阻隔”抑制剂。 那一天,素色的窗帘被风吹动,阳光从半开的窗户透射进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两个病床,分别躺着穿着白色衣服的宋伟臣和郑旭凌,他们被暖意融融的光芒照耀着,睡容恬静,与世无争。 就连他们长长的睫毛也被渡了一层光,多情的尘埃还想在他们茂密的睫毛上跳一支最美的舞蹈,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将两位颜值逆天的男孩唤醒。 这种方法果然奏效,首先,宋伟臣嘴唇翕动,睫毛微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随后,他旁边病床躺着的郑旭凌像是得到了心灵感应,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接,眼神交融…… 尽管他们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都不约而同,伸出手,向对方慢慢探去,想要触/摸,感受彼此真实的存在,当他们好不容易指尖碰上了指尖,两个人露出了舒心又欣慰的笑容,全片完。 深情悠扬的歌声响起,透露着坚定的信念: 哪怕乌云密布 哪怕重重迷雾 心之所向的归途 令我们不会迷路 …… 影片结束,屏幕上出现几个字——尊崇自然,敬畏生命,爱护环境,人人有责。 后期制作,宣传到位,电影上映,票房大卖。 涛星夫夫,已然成为令人上头,欲罢不能的热CP。 磕糖磕到掉牙了! 粉丝们掉在坑里,迟迟爬不上来。 各种话题,各种同人文,各种原创歌曲,满天飞。 赵朗星和荻乐涛代言的服装品牌也是大卖特卖。 赵朗星吃个秤砣铁了心要和荻乐涛在一起,他爹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也不管用。 两个人把远在乡下的奶奶接了过来,住在有一个大院子,栽种了花花草草,蔬菜瓜果的楼房,请了两个专人照顾。 忙的时候,他们就和奶奶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不忙的时候,就带着奶奶四处走走,品尝美食,逗的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 荻乐涛来到《力争上游》这部小说,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就了一番事业,遇见了真命天子,活成了偶像剧。 系统也为他感到高兴,将他的资料整理归档,评语是:完美的人生。 至于,那个没安好心的方医生,并没有安分守己,而是继续寻找可以接受改造的对象,他找来找去,锁定了目标,就是来他们医院微整的李森。 李莫巧言厉色,威逼利诱企图把李森塑颜整形,整成了已故初恋情人的样子。 最后,李森把李莫举报了,警方介入,调查显示,李莫与高利贷互相勾结,心怀不轨,谋害李森,被吊销了医生执照,锒铛入狱。 某天,李森点开手机,自己以这种方式挤入热搜前三,还真是不容易。 他拿着某人给的巨额酬款,解决了家里的大/麻烦,那段时间,真的是焦头烂额,现在,一身轻松,悠哉悠哉,环游世界,四处旅行去了。 某天,在一国咖啡馆,坐在外面,晒着太阳,品尝浓香的咖啡,不知不觉间,就想起了那一天,拍摄《传奇》,自己扮演的一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反派,挂了也就杀青了,身为导演的周子慕照例给他发了一个红包去去晦气,讨个吉利。 自己眨眨眼睛,笑着对他说:“周导,以后有什么好活,别忘了我呀!我可是你带出来的……” “嘿!赖上我了?”周子慕笑着调侃一句。 于是,就随着他的话说:“对,就是赖上你了……” 想起和他说话的这一幕,李森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怎么回事?突然有点想他了,他就像一个拨不了亮的灯,结束了欧洲之旅就主动过去找他好了。 不管了,就这么办。 全文完,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和厚爱。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时期,忍不住说几句, 身为一个湖北人,我相信,有祖国强大的后盾,有呕心沥血的科研工作者,有尽心尽责的医护人员,有来自全国各地朋友的支持关心,病毒一定很快就会被赶走,武汉加油!中国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