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真真没勾引你》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我真真真没勾引你[古穿今]》作者:二呆 文案: 林浅浅前世得了一种病养在深闺,一朝穿越成了现世林浅浅。 适应了现代的生活,性子还是软糯。 遇上大魔王靳森,林浅浅处处躲着他。 直到有一天,林浅浅又犯病,不得不靠进靳森,发现他这个人还不错。 靳森: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浅浅:不,我没有。 靳森:小姑娘又害羞。 某一天,靳森发现她真不是害羞。 黑化后的靳森把人逼到墙角:说,你为什么勾引我? 林浅浅瑟瑟发抖:我没,我真真真没勾引你。 想用强的靳森:乖,让我亲下,我就信你没勾引我。 又名《女友成了万人迷不自知》《个个都在跟男主抢女主》《我觉得她就在勾引我》《我女友怕我怎么办?》 日常小甜文。 古穿今苏文。 内容标签: 古穿今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放完十一小长假上学的第一天,大家都有些颓废,再加上早上的一场雨。天气一下子感觉由夏天转到冬天。 风一吹,操场边的梧桐树叶,跟蝴蝶似的哗哗啦拉往下落,每天扫上两遍都不够。 雨来的突然,同学们大多数穿着短袖,极少部分穿上长袖,个个冻得瑟瑟发抖,没精打彩的听数学老师讲课。 坐在前排的林浅浅,放在课桌下的双手,捏着一封情书,眼晴看着老师的位置,实则早就神游到别处。 这封信是今天早上隔壁班同学周云伊给的,让她转交给靳森。 周云伊是大家公认的校花,人美性子好,两人认识是在一个月前,她刚转学到这里的第二天。她找不到教室位置,迷茫地站在路边,周云伊上前和她说话,领着她到教室。 不在同一班,两人关系不错,在知道她是靳森的‘妹妹’后,让她转交下情书。 周云伊不知道的是,她这个‘妹妹’挂名的都不如。户籍没有转入靳家,只不过是暂住人员。 而且自她随妈妈入住靳家后,每次见面靳森都冷着脸,看她像是看见抢了他爹的仇人,林浅浅觉得靳森对她应该是‘恨之如骨’。 两人虽然在同一班,一个月以来说话都没超过十句,上下学也不同路。 林浅浅不是怕他,是看见他心里发怵,尽管他从来没做过实质性伤害她的事。 就算是这样她还是答应了周云伊,只因周云伊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该怎么交给靳森?第一句话对他说什么?冥思苦想中,台上的老师喊到她的名字。 “林浅浅,这道题你来解。”天气这么冷,大家都无心听课,只有林浅浅听得专心,难得的好学生,数学老师先点她的名。 林浅浅站起,盯着黑板上的数学题,排列的数字还有许多的符号让她头昏脑涨。 怎么做?林浅浅没有头绪:“我,我,我不会。”憋的脸色通红,吐出这几个字。 数学老师后悔让她起来答题,这孩子严重偏科,摸底考试数理化都不及格。怎么能看她听得认真就觉得她会做了? 教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哄笑声,坐在林浅浅身侧的白兰急得在本子上画画写写给她提示,这题就是按老师讲过的步骤做,很简单,这都不会做急死个人。 这时候,有人推开教室门,门口站着个人,一米八几的个头,白衬衣扎在黑西裤下面,衬衣解开三个扣子,露出微鼓的喉结,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乍一看还以为是新来的老师,成熟的像个社会精英。 数学老师先是愣了愣,看清站在门口的人,眼底略过丝惊异,目光落在他身后人身上。 “蒋盱你去哪儿了?怎么逃课?” 蒋盱觉得老师偏心,他和靳森一起过来,靳森还在他前面,怎么点名点他,忽略过靳森?心中不服老师的这种偏心,嘟囔道:“昨晚刷题刷得太晚,起来晚了。” 数学老师不是偏心是因为靳森成绩太好,特别是数学方面频频拿奖。可以说他这个老师教得了教不了他都是个问题,自然是不管他的,不就得把目标锁定到蒋盱身上。 训过人得有惩罚,离下课还有二十多分钟,数学老师道:“在走廊上站着。” 蒋盱戳了下靳森道:“你说我们等着下课多好,非得进来做什么?这下好了,被老师罚了吧。”他就不明白,两人说好在门口等下课,他怎么突然推开门? 靳森抬起眼皮,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散发着几分冷意,略过林浅浅那边时,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低下头看着自己鼻尖。 靳森目光落在黑板上道:“老师,你这道题解的有错误。”不等老师回应,他大踏步走向讲台,拿起笔在数学老师分解题的左边列公式。六七步的解法被他缩成三步,而且方法一目了然。 林浅浅这个数学白痴都看懂了,同学们一片哗然,后面几排的同学有几个起身向靳森吹口哨。 如果老师代表权威,靳森就是那个推翻‘权威’的存在。大家有种翻身农奴把家当的爽感。 “嗨,班长,牛掰。” “班长,班长……” 蒋盱冲靳森伸出大姆指,嘴里念叨:“靳老大,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了我怼老师。”接着给靳森一个飞吻。 一米八身高体阔的少年,做这种女性化的动作,不是那么好看。 靳森抬起眼皮,横扫过去,蒋盱禁若寒蝉像只被训服的小狗站在门口不敢动弹。 靳森放下笔,走到自己座位上,从课桌下拿出书本,翻到数学老师今天所讲课的这一页。 这B装的,也只有靳老大才装的出来……。蒋盱在心里吐槽,趁此机会赶紧回到自己座位上,左脚还没放下。 数学老师喝嚷道:“蒋盱给我站在外面!” 蒋盱噘噘嘴,默然地收回脚,不是谁都能做靳森,他没他那本事,不就得听老师的话。收回脚转身站在走廊上,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墙上。 教室里传来数学老师的叫嚷声:“蒋盱给我站好,站直,别靠在墙上。” 同学们哄然起笑,蒋盱心里怪怪的,老大刚刚是在为他出头吗?为什么他会站在这被同学们‘取笑’?怎么感觉他被当成了枪靶子? 可不,数学老师在靳森这里失的面子,只能在蒋盱身上找回,等下课了让他再做几张题,才能找回在靳森这失的面子。 至于答不上题来的林浅浅,他本就不想为难她,让人坐下后道:“靳同学的题答的很好,林同学可以多向靳同学请教。” 林浅浅轻应了声,缩着身子坐下,手抚上桌子下的情书,又开始纠结怎样送出去。 白兰见老师在黑板上刷刷写题,压低声道:“浅浅,靳森好帅啊,炫酷吊炸天的帅。你看他穿的像个大人似的,成熟有力,你天天与他朝夕相处你就不想把他扑倒?” 林浅浅瞟了眼讲台上的老师,用书本挡住头道:“我没跟他朝夕相处,他不怎么回靳家,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特别是他看人的时候。” 白兰给她一个白眼道:“你什么眼神?这不叫可怕,这叫酷炫。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能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要是你做梦都会笑醒。” 林浅浅苦笑,要是能选,她才不要跟靳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真的很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无存稿,日更,不定时更新。 第2章 很快下课铃声响了,天气冷大家都呆在教室里。林浅浅还在为情书这件事纠结,是现在去送给靳森还是等会。纠结的苦闷,林浅浅来到走廊外透气,周云伊拿着两瓶热奶茶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道:“今天好冷。” 林浅浅母亲是南方人,对于北方的天气非常敏感,早上起床叮嘱她多穿两件衣服。林浅浅穿了外套,没感觉到天气的寒冷,就是空气有些干,脸崩的紧。 她双手捧着热奶茶,心里热烘烘的看着周云伊。她的长相属于明艳型,高鼻梁,大眼晴,身高一米七几,十七岁的年龄发育完全身材较好,此时穿着短裙校服,露出漂亮的双腿,耀眼的像颗钻石。 林浅浅特别喜欢这种张扬的美丽。 “你穿裙子不冷?” 周云伊喝了口奶茶道:“不冷,我穿了打底裤。”她掀开裙角,露出肉色的保暖裤,“穿裙子神器,我买了四五条,晚点送给你两条,你看你多白别天天穿裤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 林浅浅笑笑不语,周云伊早就习惯她又傻又可爱的样子,拉着她转了两圈道:“你看你多漂亮,你这叫暴殄天物。” 这时有人喊周云伊拿作业本,她放下喝完的奶茶道:“唉,我走了。” 周云伊一句也没提情书的事,林浅浅倒是从她明艳的笑容里得到那么点勇气。 她捧着一口没喝的奶茶走回教室,缩着脖子看向靳森所在的方向。平时他穿着黑色T恤,今天换上白衬衣是比往日清爽,大长腿慵懒地放在一侧,修长的手指紧握着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东西。 身形修长漂亮,明亮的教室里格外柔和,白马王子的味道就这么跃然而上。 光看外表不得不说,靳森是好看的。 内在?林浅浅不敢恭维。 林浅浅拿出上衣口袋里的情书走到靳森身前,小心地递上:“给,给你的。” 巴掌大点的粉色信封,用蜡封口,红色的蜡做成了爱心形状,任谁看都觉得是‘情书’。 给靳森送情书的女生多不胜数,他向来视若无睹。这回会怎么样?大家很好奇,周围的同学都往这边看来。 靳森手上的笔顿了顿,抬眸扫了眼林浅浅,微挑的丹凤眼自带几分凌厉,抬手食指和中指夹住情书。 林浅浅松开手,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头不敢看他,弱声弱气道:“谢谢。” 见她离开,坐在靳森身边的蒋盱凑上前道:“靳老大,你小继妹喜欢你啊!情书都送上了,喜欢你直接说嘛,干嘛送情书这么麻烦。”在林浅浅转学过来的第二天,她是靳森继妹的事情老师在班级里都说明。只不过靳森不喜欢林浅浅这个人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传言林浅浅的母亲是小三上位,更有甚者传出林浅浅和靳森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蒋盱故作惊叹道:“靳老大,你不会跟她来个兄妹虐恋情深吧,哎呀好刺激。” 靳森忽然笑了下,蒋盱更是好奇:“哎,你笑什么?难道她真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和我不是亲兄妹。”靳森说着接着拿起笔写写画画,“她若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不会让她在我眼前晃荡。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怪好玩的。” 蒋盱伸手摸向放在桌角的情书:“让我看看她写的是什么。” 靳森拍开他的手道:“一边去。”说着,把情书扔到课桌下面。 蒋盱更是不明白,靳老大什么时候有收集情书的爱好? —— 林浅浅那小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送情书的,倒是像完成任务,还是视死如归的那种。 她回到座位上后,白兰好奇心大盛,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靳森的?怎么给他送了情书?怎么不在家送?你不是很怕她。” 林浅浅往靳森坐的位置瞟了眼,随后快速地搭下眼皮道:“不是,我是替周云伊送的,她喜欢靳森。” 白兰:“……”过了会道:“我对你哥也有意思,你要不也帮我送下情书?” 林浅浅纠结了会,轻抬起眼皮看着白兰的脸道:“我觉得靳森应该……”她想说‘应该也会看脸的’。直言不讳说她长得没有周云伊好看,总是很伤人。林浅浅小脸蛋纠成一团,最后憋出几个字:“你写,我送。”大有奔赴刑场的架势。 白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怜的孩子明明不愿意还要答应她。怎么就这么怕靳森的?胆子怎么能这么小?靳森又不是豺狼虎豹,两条腿的男人有什么可怕的? 白兰玩笑道:“浅浅莫是你和靳森第一次见面时,他对你做了什么不可说的事?” 林浅浅双眼迷茫,疑惑道:“‘不可说’是怎么样的?” 白兰笑道:“能有什么啊,亲你,抱你?” 林浅浅白皙的脸庞一下子红到耳后根,她捂着脸道:“白兰别,别瞎说,我跟他没有肌肤之亲。以,以后也不会有。” 脸蛋红扑扑,双眼水灵灵的,像刚采下来的水M桃,可爱的紧。说的话也好玩‘肌肤之亲’,用词总会蹦出几个古词,像是从古装剧里穿越过来的。 白兰打趣道:“浅浅呀,都什么年代了,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肌肤之亲’就要以身相许?” 林浅浅顿了下,头低得更下,吱唔道:“以身相许不用的,都什么年代了对不对?” 反问的语气特别好玩,不是问白兰是在确定这件事。 白兰想:林浅浅前世肯定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投胎时孟婆汤少喝了一口,就带来了前世的习性。 第3章 星期三的体育课,老师换课,三班和四班一起来上。体育老师看着快一百号人,头痛不已,直接让人在操场上跑了两圈后,大家自由活动。 林浅浅去找周云伊玩,她朝四班走时,有不少男生看过来。 “哎呀,小美女。” “皮肤可真白。” “听说是靳森的继妹,靳森什么家世,就是继妹也不是我们追的起的……” “继妹又不是亲妹,不追怎么知道追不起?” 女孩个子娇小,皮肤白皙运动后透着粉红,鼻子小巧漂亮,文静乖巧的可爱。 “浅浅。”几米外站在树阴下的周云伊向她招手:“过来,过来。” 林浅浅快步走过去,周云伊塞给她一瓶饮料,凉的。前两天降温,天放晴气温又上升,烈日炎炎堪比酷暑。 林浅浅不喝凉的,她拿着饮料道:“谢谢。” 周云伊打开饮料喝了口问道:“浅浅,我让你送的情书你送了没?” 提到靳森,林浅浅下意识地顿了下,轻声道:“送了。” 周云伊皱眉道:“我好像放错信了,昨天我把整理书桌时,发现给他写的信还在抽屉里。我放的什么我给忘记了。” 林浅浅双手紧捏住饮料瓶问道:“是要重新送吗?” 小脸纠成一团,像是要她的命。 周云伊拍拍她的肩道:“不用啦,反正你送的时候也跟他说了是我送的。情书这种东西,不管里面是什么都无所谓,心意到就好。而且我觉得送情书太老土,不为难你哈哈。” 林浅浅心头一晃,细细想来,前两天她送情书时,好像没有提周云伊的名字。 当时怎么想的?情书不都是有落款,打开看就知道谁送的。 周云伊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两个男生走过来,是周云伊班上的。一个叫康学文,一个叫谭元,康学文走在前面,上来就道:“周云伊介绍下。” 明显是冲着林浅浅来的,放在一般女孩子打个招呼就过去,林浅浅脸上一红躲到周云伊身后。 羞得不想见人的模样让周云伊顿然生起保护欲:“行了,行了,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谁,介绍什么。” 林浅浅转学短短一个多月,不说全学校的人认识她,至少以三班为中心点的隔壁几个班的都认识她。 靳森的小继妹,现在提起靳森多多少少会提起她。青华高中能与靳森相提并论的女生,林浅浅是第一个。 康学文哪能不认识,平时没有机会,今天老师弄错了课,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难得的好机会。只不过她的反应,嗯,说不上来的味道,说害羞又好像有点怕人,不过怪可爱的。 靳森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林浅浅双颊绯红站在周云伊身后与前面的两个男生对视。林浅浅长得漂亮,她的那种漂亮不是周云伊这种大气的明艳,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似的,鼻梁小巧可爱,不笑的时候像个玻璃人,一碰就破的那种。 蒋盱喊他打篮球,顺口提了句‘隔壁班有人要追你小继妹,她那个样子好好笑,你要不要过去看看,挺好玩的。’也就是前几天靳森收了她一封信,他今天多提了两句。 没想到靳森还真过去,说的话也是霸道:“林浅浅我们班要集合,你跑四班做什么?”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心想:老师不是说自由活动?没听说要集合? 心里面疑惑都不敢问靳森,他是三班班长,人家班长说集合,别的班还能说什么? 周云伊嘀咕问林浅浅:“老师说你们要集合吗?” 林浅浅想了会道:“没有咧,是不是临时要集合?”说到这,她声音越来越底:“可能,是要集合……”垂下眼偷瞟靳森,他今天穿着平时的黑色短袖T恤,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头发微润,额头留有细细的汗珠,狭长的凤眼挑出从未有过的高度。 林浅浅心头一跳,大魔王不高兴呢,总觉做了什么惹到了靳森,然而她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事。他好像出了很多汗,应该是口渴,人口渴难免会发脾气,林浅浅送上手上的饮料道:“给。”她没像平时一样,低着头特意抬起头冲他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觉得此时一定要笑。 靳森这人有洁癖,以前有人送过他奶茶什么的,他碰都不碰。放在自己课桌上的他会用纸巾包着扔到垃圾桶。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靳森爱干净的毛病,上次他接住他小继妹递上的情书,已经让人浮想联翩。 今天是会接还是不接? 三班四班的人都往这边看。 在多人的关注下,靳森看着林浅浅笑得比哭都难看的脸,嘴角上扬戏谑道:“我怕有毒。” 传言靳森很不喜他这个小继妹,只因小继妹的母亲是个‘白莲花’,嫁给靳森父亲再生个弟弟,就得把靳森赶出靳家。谋财害命这种事,也不无可能。 远处的同学都往这边看,豪门争产的狗血剧情,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吸引人的。 靳森眼微眯盯着她看,好像她真在里面投了毒。 站在林浅浅身侧的周云伊感觉到她身体在微颤,她没想到林浅浅怕靳森怕到这个地步。在她看来靳森说的话是带着玩笑意味,就算是下毒谁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白痴才会干这种事。 大家来看也都是看个热闹,怎么就怕成这样? 周云伊正想开解她,林浅浅拧开了饮料瓶盖,抿了口再次递给靳森:“没毒。” 周云伊心想,她怎么傻的这么可爱,就见靳森扫了眼饮料,神情淡漠道:“你喝过的给我,是想让我和你间接接,吻吗?” 第4章 气氛不那么好。 配上靳森淡漠的表情,即使他没直接说出来,林浅浅从他上扬的嘴角读到‘讨厌’两字。 林浅浅脸涨得通红,身子往后缩了缩,周云伊这下子明白林浅浅为什么怕靳森。 靳森对她不是很友好,她胆子又小,估计看着他就发怵。 正要打圆场,体育老师洪亮的声音传来:“让你们自由活动,你们围成一团做什么?都闲的很是吧?排好队再来给我跑两圈。” 围在一起的三班和四班的立刻分离成两队。 站在林浅浅前面的周云伊不得不与她分开:“唉,我看靳森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怕他。” 想再说两句,体育老师大步流星的走来,边走边喊:“你们怎么还围在一起,三班的去东边,四班的去西边。” 周云伊赶忙跟上四班的队伍,眼神留在林浅浅身上。 体育老师一个眼神扫过去,还想看林浅浅和靳森八卦的同学们齐齐地收回目光,包括周云伊。 青华高中一个年级有六个班,总共就这么一个体育老师。别看他就教体育,实权大着,特别是对付问题学生,班主任让罚跑的,他能不吃饭监督着同学一起跑。有些同学不服闹脾气,他就拿着棍子在后面追。同学去家长那边告状,听说桶到了教委,最后他安然无事。 久而久之,体育老师就成了青华高中同学间的不可说。大家给他一个外号‘王棍子’,他就是班主任的棍子,指哪儿打哪儿。 学生们没人不怕他,四班的同学像小鸡儿似的快速度地排整齐。 靳森大步往三班方向走,林浅浅默然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相距一米左右。 一前一后走进三班队伍,老师点名还差一人。那边白兰急急地向队伍跑来,插到中间问身侧的林浅浅:“怎么我上个厕所回来又要跑步?不是刚跑过?” 林浅浅瞟了眼左后方的靳森小声道:“有可能是靳森让我们跑的。” 白兰嘎嘎笑道:“浅浅你是不是得妄想症了?靳森还能命令老师了?多跑两圈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浅浅凑上去在白兰耳边悄声道:“靳森又不是一般的学生,他想办到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他肯定是讨厌我,以此来报复我,就想让我多跑两圈,他多跑两圈气都不带喘的。” 白兰:“……”同桌对班长的误解太深,班长什么人?泰山压顶我自岿然不动的牛人,地震了别人都惊慌失措,他都能安然写作业,不紧不慢地告诉你‘我们不是处在地震带上,这是隔壁市的余震。’ 这种无聊的事他会做? 白兰看她确认无疑的表情,到嘴的话说不出口,哎,你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 课间时间,林浅浅和白兰在座位上闲聊。 靳森不在,林浅浅整个人放松,手撑在下巴处想晚上回去妈妈会做些什么好吃的。 白兰扫视四周后低声道:“浅浅,今天我上厕所那会,听她们在议论关于你的事。” 林浅浅问:“我什么事?” 白兰往她身边凑了凑问:“你知道许茹吗?” 林浅浅摇头:“不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兰抬手摸摸她的头道:“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闻窗外事?她啊四班的班花。” 林浅浅更是不解,歪头问道:“班花不是云伊吗?” 白兰手放下,叹了口气道:“哎呀,她是校花,班花另有其人就是许茹。校花是全校的,班花是全班的。” 林浅浅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这许茹在班里不就得是老二?天天对着周云伊,会不会不高兴? 林浅浅理了下额头的刘海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兰见她无所谓的样子,急道:“当然有关系,也不知道是谁传出说四班的班草康学文喜欢你。许茹觉得你抢了康学文,放言说要你好看。” 林浅浅放下手,细想这个‘康学文’是谁,四班的男生他一个都不认识。 “康学文是谁?” 白兰觉得自己得换个说法:“许茹看你和周云伊关系好,估计他们班草,对你有那么点好感。她找不了周云伊晦气,只敢来找你。” 林浅浅啊了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刚刚还在想,她和云伊在一起,被云伊压一头,会不会不高兴。” 白兰:“……”正常人不该是该担心许茹如何报复吗?她的思维可真与众不同。 —— 中午吃过饭,大家陆陆续续走进教室,白兰正在吃饭后甜点,林浅浅双手抱着团东西向后排的靳森走过去。 他坐在倒数第三排靠过道的位置,双手搭在课桌上,低着头认真的写写画画。 林浅浅不敢直接跟他说话,在离他半米的位置伸长脖子,看他在写什么,好像不是数学题之类的,像是在画什么东西。 林浅浅深吸一口气,咬咬嘴唇鼓足勇气道:“靳森,天气凉了,这,这是给你买的围巾。” 天气凉了,她母亲在给她买围巾时,给靳森带了条。然靳森基本上不大在靳家,一个人在外单住,见面的机会不多,她母亲也就让她带到学校给他。 靳森写写画画的手顿住,抬眸朝林浅浅看去,狭长的凤眼打量她,神色淡漠问道:“你喜欢我?” 坐在他身侧的蒋盱笑出声,抢先拿过林浅浅手上的围巾。 林浅浅:“!” 林浅浅没想到靳森会说出这种话怼她,脸红到耳后根,羞得无地自容,结结巴巴道:“我,我……”说不出口,赶紧地逃回到座位上。 白兰见她羞红着脸回来在心里叹了口气,安慰道:“靳森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林浅浅秀眉拧成一团,想到第一次与靳森见面的情景,打了个寒战,悠悠道:“你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是能吃人的。” 白兰心想:班长就是对人冷淡了些,又有些洁癖,其它都是非常好。她对班长怎么有这么深的误解? —— 第5章 蒋盱见林浅浅回到座位上,拿起围巾甩了两下,掐起兰花指学女人的音调道:“给,给你的,要,要,要不我?” 接着侧身转成男人声调:“你是不是喜欢我?” 靳森嘴角上扬,扯过他手上的围巾道:“一边玩去,不嫌丢人,难不难看?” 蒋盱手搭上他的肩,扯起一段围巾,往靳森脸上蹭:“闻闻,闻闻你小继妹的围巾是不是比别人的香。” 薄羊绒材质围巾抚过靳森鼻尖,他还真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栀子花但比起来又淡上很多,怪好闻的。 靳森扯过围巾叠成正方形,塞进桌子下面。 蒋盱啧啧几声,坐到桌子双手抱胸紧盯靳森,一本正经问:“老大,你不会真喜欢她吧。” 这时,傅乐池走过来听到这句话,一屁股坐上桌子,长腿撑在过道上问:“靳森有喜欢的人?谁呀?隔壁班校花周云伊?” 蒋盱故作神秘道:“不是,老大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再猜猜?” 傅乐池故作惊异道:“周云伊这种都看不上?莫不是看上颜雪儿?这么重口味!”颜雪儿是六班的学霸,成绩好,长相差那么点,龅牙,厚黑框眼镜。 蒋盱唔着嘴笑,想像靳老大与颜雪儿站在一起的画面,不要太美好。 “好像是。” 傅乐池惊得下巴差点掉下,定定地看着靳森,目光从他的头部移到腰下部分,吞了下口水道:“老大,你失了贞操?什么时候的事?” 蒋盱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傅乐池想什么呢?我们老大还是黄花大闺男。什么年代女人都不用从一而终,想什么了你?” 他这一掌有些痛,傅乐池摸摸自个脑袋,嘀咕道:“你说不是失了贞操,他会喜欢颜雪儿?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喜欢她的理由?真爱啊!” 倒不是他脑洞大,三个人初中时都在一个班。对靳森有意思的女生数不胜数,他向来都是冷冷清清不为所动。也没见他对哪个女生上过心。 私下里还有人传他喜欢男人,口味清奇,喜欢颜雪儿这种恐龙也是不无可能。 毕竟他从来没透露过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蒋盱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捂着肚子道:“傅乐池你要笑死我,老大刚刚不过是问人家是不是喜欢他?八字还没一撇。” “谁?!” 蒋盱故意吊着他的胃口:“再猜猜看?你想也想不到的人。” 傅乐池:“这有什么好猜的,老大出马一个顶两,他要是撩人家,一撩一个准。过几天我就等着见嫂子。”他用胳膊肘戳戳靳森:“是不是老大。” 靳森笑笑不语,任由他们拿自己打趣。 蒋盱笑道:“说出来你肯定吓一跳。” “我又不是吓大的,说。” “他小继妹,林浅浅,她刚刚送围巾,老大问人家是不是喜欢他?小姑娘脸皮薄,羞得逃走。” 傅乐池脸上的笑容渐落:“我以为是谁……” 蒋盱见他神情古怪:“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听说了点她在十四中的事。”傅乐池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后半节课数学老师又让刷卷子,一张卷子今天内做完。到时候由课代表收上去,下了课别的同学都出去玩,林浅浅埋头做卷子。 看着都认识下笔怎么都做不出,咬着笔头冥思苦想,数学题跟她有仇,五道题四道不会做,还有一道做出来了,答案错了,她自己不知道。 数学课代表是靳森,林浅浅心虚地向他那边望去,有不少同学陆陆续续在交卷子。 林浅浅急得又划了两笔。白兰凑过来看她写的题,皱眉道:“浅浅你以前怎么学的数学?这道题初中生都会呀。你看你解的。你语文历史那么好,特别是文言文和古诗词。怎么数学这么差?” 林浅浅讪讪地笑了下道:“偏科,从小就偏科。” 白兰指着她现在做的题道:“这个地方不对,浅浅拿我的去抄吧。” 林浅浅又往靳森那边看过去,低声道:“被靳森知道了会不会告老师?” 白兰:“……” “你不抄也做不出来对吧,反正都是做不出来,抄和不抄有什么区别?抄了记下来,说不好考试时就会考到这题。” 林浅浅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拿过她的卷子抄,每少一题便记下解题步骤和答案。 很快,一张卷子做完,问她怎么做,她还是不知道,题目和答案真就记下。 白兰拿起她的卷子和自己的叠一起道:“你拿去给班长。” 林浅浅:“你去,我不去,我见他肚子疼。” 白兰笑道:“浅浅你怕他都怕到有生理反应!太夸张了。” 不是林浅浅夸张,今天早上起来肚子就不舒服,上午一节课都是心绪不宁。想到跟靳森近距离接触,肚子就一抽抽的疼。 “真的。” 白兰摇摇手:“行了,行了,给你送。” 拿着两张卷子去靳森那边,回来时一脸兴奋,拿出手机向林浅浅展示。 “浅浅你看帅不帅?” 林浅浅瞧过去,是靳森的照片。左手撑在下巴处,右手拿笔写写画画,侧颜立体漂亮,一双凤眼下的睫毛长而密,从窗户里射下来阳光打在他脸上,少年气的慵懒跃然在屏幕上。 林浅浅:是挺好看的,像换了个人。 白兰捧着手机道:“我要发到群里去,浅浅我把你也拉进群。你跟靳森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发发他的生活照,你就是群宠啦。” 林浅浅的手机收到入群信息,她点进去,群名让她愣了愣‘靳森全球后援会’。 白兰:“名字霸不霸气?班长的征途是星辰和大海,我们先成立追随他一生。” 林浅浅:“……”她觉得她该退出。 白兰已经爱特她,还特别介绍她出场:靳森的继妹,林浅浅。 撒花,欢迎,表情包一个接着一个地占据屏幕。 热闹的让林浅浅想到过年。 “妹妹,妹妹,你是靳森的妹妹,以后就是我们的妹妹。” “妹妹,妹妹多发发靳森的照片。” “出浴照可以有。” “可以有。” “可以有。” “可以有。” “可以有。” 隔着屏幕林浅浅都感觉到大家的热情,她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 白兰见状扔出刚刚偷拍的照片,群里炸开了锅。 “卧草,好帅。” “流口水……”(?′з(′`*)?棠(灬? ε?灬)芯(??????????)??????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气氛一转开始讨论靳森哪个部位最好看。 林浅浅松了口气,白兰拍拍摸摸她的头:“等你了解到班长的魅力就不会这么怕他了。” 白兰觉得同桌怕班长这件事,得潜移默化地影响她。 班长多帅啊,以后肯定是能与马爸爸相提并论的传奇人物,怎么能怕了?该是很喜欢的。 第6章 下午上课时,林浅浅睡着了不说,做起梦,人头昏脑涨肚子还疼。梦到以前的事,不同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一时恍惚像是回到前世,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敢出门的日子。 迷迷瞪瞪地往厕所去,路过走廊时,有学生从她身边经过,嗅了嗅问身边的人:“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挺好闻的。” “哪有?我怎么没闻到。” 林浅浅肚子疼的不行,眼前都出现了双影,自是没注意他们说的话。扶着墙慢慢走到厕所,抬头看门上标志,好像是穿了条裙子。 推门进去,撞上了一个人,身上清咧的味道像清凉油,浇上全身,人清醒一大半。 抬眸看清眼前的人,她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缩到门后面紧握着门把手,哆嗦道:“你,你,你怎么在女厕所?” 怕得都忘记了肚子疼。 靳森闻到股味,有点像栀子花,又没有那么甜,和前几天她送给他的围巾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只不过浓了许多,淡淡的像是漂在空气中的烟气,好闻的想要抓住。 “你喷香水了?” 林浅浅心头一怔,低头把鼻子捂进衣服里嗅,熟悉的香味由鼻腔传入大脑。 带着潮,红的脸颊顿然煞白。 林浅浅急得快哭出来:“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这是女厕所你为什么在这?” 靳森还真没见过像她一样胆子小的人,第一次见她,他以为她是装的。后来又接触过一两次,真不是装的,胆子就是这么小。 误进男厕所还不知道,也是迷糊。 靳森决定逗逗她:“允许你进,我就不能进?公用场合对不对?” 林浅浅双眼蒙上层雾气,哆嗦道:“可是这是女厕所,你是男人,不能进来,这是不对的。 ” 她就不会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眼晴倒是又大又漂亮,怎么就不知道看? 靳森抬手指向左侧的便池道:“喏,你看看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林浅浅缓慢地扭过头,看向靳森所指的方向,一排排列整齐的便池告诉她,这是男厕所。 “对不起,对不起。”连连道歉转身去拉门,肚子又抽了下,她弯身捂住肚子正要往外走。 突然‘碰’的一声响,打开巴掌宽的门重重地关上。 林浅浅吓了一跳,抬头见靳森的手掌撑在门上,身子往□□,以半环住她的姿态靠在门上。 林浅浅身材娇小,他这么站着她大半个身子都被他包住。 离得又进了些,靳森闻到的那股子香气更浓郁,眼微迷懒洋洋道:“先别走。” 如此环境下,靳森的话不得不让人多想,特别是他全身所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 充满侵略性。 空虚感,燥动不安的心绪涌上全身,林浅浅不由自主地想往他身上蹭。 她双手紧捏住衣领道:“靳靳森哥哥,我,我,我,我只把你当哥哥的。” 其实她想说:你走开,你快走开,离我远些。 没那个胆儿,怕靳森撕了她。 靳森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缓慢地往下移直到她唇上停住。林浅浅被他盯得心惊胆颤,好像下一刻就会被他拆腹入肚。 她听见靳森冷漠中带着几分挑逗的声音:“你想我把你吃了?” 林浅浅:“不,不,不,我,我,我不想。” 靳森:“我想。” 林浅浅脸色白成了一张纸,惊恐地看着靳森。 靳森收起眼底的笑意,轻声道:“你身无二两肉能吃吗?” 林浅浅松了口气,强调道:“我不到一百斤。” 靳森听她这句无厘头的话很想笑,她脑回路跟一般人真不同。 靳森不再逗她,眼神落在她身后:“你裤子后面脏了。” 林浅浅愣了几秒,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月事来了,肚子疼得让她没注意到这个。 羞得捂住脸,不停道谢:“谢谢,谢谢。” 关于这种事,靳森也不过在生理课本上看过,具体该怎样,他也不是很清楚。 转身要离开,身侧传来娇弱的声音。 “你能不能帮我买包卫生棉?” 靳森迟疑了片刻应下:“好。”抬手指向靠最里面的一间卫生间道:“你在里面等我,关上门,等我喊你再开门。” 林浅浅小跑过去,关上门的时候,留出一条缝打量站在门口的靳森,心想:他要是骗自己不回来怎么办? 靳森嘴角上扬,悠悠道:“你是想让全校人都知道你在男厕所吗?放心我会回来,” 被猜中心思,林浅浅像受伤小鸡似的缩进门后面。 靳森听到扣门声后才离开。 __ 靳森去学校超市买卫生棉,挑了包棉柔质地的。付款时收银大妈瞟了他好几眼,把白色透明袋子换成黑色袋子递给他。 他前脚刚走,白兰后脚窜出来,伸长脖子打量靳森的背影。 拿出手机向‘靳森全球后援会’,报告这一情况。 ‘班长买了包卫生棉,还是棉柔质地的。’ ‘他买卫生棉做什么?男人也来月经。’ ‘男人怎么可能来月经?白痴,肯定是给女人买的。’ ‘你见过有几个男人给女人买卫生巾的?平时我爸去超市,我妈让他带他都不肯带。’ ‘给他女朋友买的?哎呀,好贴心啊。’ ‘人不可貌相,靳森原来这么体贴。’ ‘靳森有女朋友了?谁?什么时候的事?’ ‘……’ 靳森回到厕所时,里面多了几个人,林浅浅所在的卫生间,房门紧闭。 现在走过去肯定不行,他走到水台前假装洗手,等到人都出去,快速地走到门后面反锁上。 敲响林浅浅所在的卫生间,门打开伸出一只白净细嫩的小手。 靳森把袋子塞给她:“现在没人,等会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后面。” 里面传来略带虚弱的声音:“好,你等会我。” 一阵冲水声后,林浅浅推开门,脸色煞白的扶着门框,双眼带着雾气道:“我肚子还疼,裤子脏了怎么出去?” 靳森目光落在她衣服上:“衣服脱了。” 林浅浅啊了声,双手紧拽住外套。 靳森又想笑,忍住没笑出来指着她白色外套道:“我是让你把外套脱了系在腰上,挡住后面。” 林浅浅会错了意,赶紧脱下外套系在后面。她里面穿了件短袖T,雪白的胳膊蒙上层粉色。 靳森眼神微暗,脱下身上的衣服搭在她身上。 清咧的的味道没有一点侵略性,清爽的像是青草香,跟他靠近的感觉完全不同。 既安全又安心,就连身上的燥热感都随之减少了许多。 林浅浅穿上他的外套,像是孩子穿上妈妈的衣服,袖子长到腰部,领子遮住一大半小脸蛋,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晴。 “我们现在出去?” 靳森别过眼应了声,打开门,见外面没人回头对林浅浅道:“出来吧。” 林浅浅缩着脖子探出身,像只小兔子似的钻到他臂弯下。 这时,有人向这边跑来,神情急切。 靳森右臂一挥遮住林浅浅的脸,林浅浅穿的是校服,蓝白相间男女同款宽松的这种。 她莫说脸,大半个头都被靳森揽在臂弯中,从男厕所出来没人会把她认成女生。 康学文愣住,刚刚来上厕所门锁住了,看见有人出来急急地跑来。没想到遇上了靳森,他揽着的人是谁?为什么见不得人? 怎么好像有股子香味。 康学文眯着眼嗅了嗅,目光落在靳森环着人的身上,好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挺好闻的,没看到他的长相,就觉得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人。 “让开。”康学文听到丝怒气,他抬眼与靳森对上。 平日里淡漠的人双眼结了层霜,冰冷刺骨,康学文被盯得头皮发麻。两人明明差不多高,身材也不相上下,康学文愣是觉得自己矮他一个头。 腿不听使唤自动侧身。 等靳森走出两米外,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给他让道? 不甘心想要上去理论,腿脚挪不动,看见渐走渐远的靳森只觉窝囊。 就在他要转身进厕所时,看到靳森揽着的那个人穿着一双粉色运动鞋。 康学文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靳森揽着的那个人是个女生!! 女生和靳森在男厕所做什么? 康学文的想法更大胆,靳森是疯了吗?跟女同学在厕所里……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 第7章 本来披着靳森的衣服,林浅浅身体的燥热感有所缓解。被他这么紧揽着,林浅浅又想往他身上蹭。 不怎么痛的肚子又开始疼。 她从靳森臂弯里探出半个头,见四下无人,轻推开靳森,双手紧拽住衣领:“谢谢,谢谢。”又往后退出大半步,视靳森为洪水猛兽。 靳森挑眉定定地看着她,嘴角扯出一丝不明所以的笑,转身与林浅浅擦身而过,往教室方向去。 林浅浅这才发现,靳森带她去的方向不是教室。 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林浅浅肚子又开始疼,她小跑着追上去,跟上靳森伸手想抓他的衣角又不敢,小声道:“能不能帮我向老师请假?” 靳森脚步顿住,回头问:“你不该去校医室?回教室做什么?” 林浅浅愣了愣,他刚刚原来想带自己去医务室,她低下头道:“我想回家。” 靳森问:“你确定不去医务室看看?” 林浅浅摇头:“不,我要回家。”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时候她该单独呆着。 靳森以为她是害羞,应道:“行。” 林浅浅快步跑向教室,冲到自己座位上,随便收拾了下背上书包就往外跑。 白兰还想跟她说几句话都没来得及。 然而她跑到学校门口却被门卫拦下,被告知没有请假条不能出校门。 林浅浅急得要哭,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卫大爷见小姑娘双眼通红,劝解道:“去找你们老师,规定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 “哦哦,好好。”林浅浅拿出手机准备给老师打电话。 那边靳森走过来,上前和门卫攀谈:“老师有事让我过来,她请了假。” 门卫认识靳森,学校的风云人物,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且家世不一般。 有他担保门卫不再要求让老师过来,开门放行。 林浅浅急得来不及道谢,出门后直接打车回家,佣人在打扫卫生,靳爸爸和乐茹还没回来。 她没和佣人打招呼,直接上楼跑进房间,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窝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肚子稍微舒服点,身上的香味好像越来越浓烈,相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空虚感,心浮气燥的燥动不安。 想让人抱,还要是个男人。 明明换了个身体,为什么还这样?林浅浅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燥动,咬住被角在床上打滚。撞上放在床脚靳森的的外套,清咧清草的味道,像是一般清泉撩过全身。 林浅浅像是发现新大陆,她与靳森接触时就想往他身上蹭,可是披着他的衣服好像就好很多。 她快速地穿上衣服,如她所想,衣服上的味道像是能抑制她身体内的燥动,空虚寂寞感逐渐消失。 从未有过的安心。 林浅浅穿着靳森的外套窝到被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梦到了前世,她得了一种怪病,是从她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来月事时开始的。 一个月的那几天,她特别难受,看到家里的小厮有种扑上去的冲动。 这是不对的,被人知道是非常丢脸的事。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母亲,每到那几天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接触任何男人。 久而久之,她对人就有种‘怕’,特别是男人,除了父亲和哥哥她几乎不和任何男人说话。 原以为就这样过下去,直到十六岁那年,国破家亡城门破,父母还有哥哥被判军打死,她也不想苟活,投井自尽。 睁开眼变成了现在的林浅浅。 “浅浅,浅浅……” 林浅浅缓缓睁开眼,枕巾处湿了一片。 “怎么了?怎么哭了?”乐茹急切地问:“李妈说你今天回来的早,怎么了?是在学校被人欺负?还是身体不舒服?” 林浅浅看着眼前的‘母亲’陌生而熟悉,对于这具身体的林浅浅,许多事情她都记得不大清楚。但对乐茹的感觉却是深切地感觉得到,时不时的还有两人相处的片段映入大脑。 “妈妈我没事,月经来了肚子疼。” 乐茹手伸进被子里,覆在她肚子上揉了揉道:“还痛不痛?” 林浅浅:“不痛。” “妈妈给你拿热水袋。” 起身去楼下弄热水袋,不一会拿了个热水袋和一杯红糖水。 林浅浅喝完糖水,全身都暖烘烘的,雪白的脸蛋有了几分血色。 乐茹看她娇弱的样子,自责道:“都怪妈妈怀你的时候生过病,肯定是那时候你才会肚子痛。” 林浅浅虽然不懂医,但她觉得这和怀她的时候关系不大,反过来安慰乐茹:“妈妈,你想多了。我不是特别的痛,喝点糖水睡一觉就好。” 乐茹看着她,多有感慨,现在这个社会女孩子太娇柔了不好,会吃亏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靳海逸他在门外问道:“浅浅没事吧。”女孩子年纪大,他一个成年男人进出她卧房是有忌讳。 刚刚在楼下听到乐茹说她不舒服,上来特意问下。 乐茹转头道:“没事,睡一觉得就好。你先下去吃饭,不用等我们。” “好的,我先下去。” 靳海逸离开后,乐茹问道:“过几天你靳叔叔的妈妈过生日,你要不要过去?靳奶奶人很好的,她也想见见你。” 林浅浅不想去,母亲说了后面句话,她不得不去,因为母亲是想让她去的。 林浅浅点点头:“好的。妈妈我想请两天假可以吗?” 乐茹笑道:“身体不舒服怎么就不能请假,妈妈一会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你是下去吃饭,还是妈妈给你端上来吃?” 乐茹顿了下道:“你躺着好好休息,还是我端上来。” —————— 林浅浅在家休息了两天,她觉得身上的味淡了许多,而且身体感觉也不错,已然没了那种空虚感。 到学校刚坐下,白兰拉着她问话:“浅浅你知道靳森的事吗?” 林浅浅一头雾水:“他什么事?” 白兰拿出手机翻出‘靳森全球后援会’微信群,里面还在讨论关于那天的‘厕所事件’。 林浅浅瞟到上面的信息,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偷瞟白兰。 白兰收起手机道:“就你请假那天,班长跟一个女生在男厕所,在男厕所干那种事。隔壁班的康学文看见了,班长外表看起来那么禁欲,没想到竟然……。你跟他是继兄妹,你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吗?这事班主任都知道了,学校里全传开。” 林浅浅脸色通红,心不在焉啊了声:“女生?什么女生?” 白兰:“就是跟班长一起在男厕所的女生啊。你知不知道是谁?我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妖艳贱货竟然能拿下班长。” 白兰口中的‘妖艳贱货’林浅浅心如悬旌。 靳森没把在厕所的事说出去,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林浅浅往靳森座位上看去,靳森不在,她问道:“靳森人了?” 白兰道:“一大早就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林浅浅小跑着向隔壁班去,到走廊上时遇上来找她的周云伊,她喊了林浅浅两声她都没听到。 林浅浅跑到四班门口,就听到康学文身边围着一帮同学,谈论关于男厕所里的事。 “我是亲眼看到他抱着个女生从厕所出来,刚开始我以为是个男生,后来看到她的鞋子才发现是女生。” “谁啊这么贱?还跑去男厕所?那女的是谁啊?” “康学文你莫是看错了?” 康学文道:“我能看错什么?厕所里面没监控,外面可有监控,我要真说错了让老师调出来看看不就行。” 围着的学生叽叽喳喳议论。 “没想到靳森竟是这种人,人不可貌相。” “这事你们说要是闹到校长那边,会怎么样?” “肯定会开除,或者记大过一次。” 有个女生道:“这事还没弄清楚,你们别瞎说人言可畏,等老师调查清楚再说。” 康学文也不是真的想把靳森怎么样,前两天随口和同学说说,当时也带着几分报复的心态。 没想到经过一天的发酵,变成现在这个状态。 康学文道:“你们说是哪个女生?怎么能进男厕所?” 话音刚落,教室门由外向内推开,林浅浅红着脸走进教室。大家齐齐地向她这边瞧来,她低下头走到康学文身前,低头道:“那天在男厕所的人是我,我,我,我不小心走错了,靳森帮我买,买,买了卫,卫生棉。出来的时候他怕有人看见我,才才遮住我的脸。” 大家都呆住,看林浅浅模样不像是说慌。 靳森路过四班时就看到这么个情景。 林浅浅红着脸跟康学文理论,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强作解释。 “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林浅浅抬起头无所畏惧地正视康学文,说话也不结巴:“这件事是我引起的,和他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 第8章 林浅浅娇娇弱弱的样子,惹人怜特别是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晴,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往她这边倒。 康学文也是一样,被她这么盯着,好像自己是穷凶极恶的人。 刚刚喊林浅浅的周云伊走回教室,看到这一幕上前道:“康学文你是不是该道歉?” 康学文脸上一红,平时伶牙俐齿的这会竟是不知道怎么回。 大家在没看到林浅浅时,她和靳森在男厕所的事,都把她想成所谓的‘妖艳贱货’这一类。 等到林浅浅站在这,大家看着她就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坏人自然就是康学文。 周云伊带了个头,大家七嘴八舌喊道:“康学文道歉。” “对对对对,以后遇上这种事别瞎说。”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人家靳森人品端正,跟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 康学文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同学中有个女生跳出来道:“林浅浅装什么白莲花,你说靳森给你买卫生棉,就是买卫生棉?有什么证据?” 这人正是爱慕康学文的许茹,她冷眼旁观这一切,为什么她说什么大家都信? 林浅浅不知道怎么回,证据她确实没有,结结巴巴道:“可以,可以查监控,我没说慌。” 这时,有人起哄:“许茹,别太欺负人,她怎么可能会说慌?” 有那么一刻,许茹差点和别人一样相信她没说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林浅浅就是装的,装柔弱装白莲花,大家都被她骗了。 “许茹,别血口喷人。”站在林浅浅身侧的周云伊开口道:“别太欺负人。” 许茹本来就觉得周云伊处处压着她一头,周云伊说话她更觉得林浅浅就装的,伸手要去推她。 有人先她一步,挡在林浅浅身前,轻缓道:“动手打人,记大过一次。”靳森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什么都没做,许茹只觉得后背发凉,不敢动弹。 也不知是谁告诉了老师,三班班主任和四班班主任都赶来。见人围成一团,把人趋散,带着林浅浅,靳森外加康学文还有许茹四人来到办公室。 林浅浅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胖胖的中年女人,看上去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攻击力。 姓程名慧英,靳森的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早上来把靳森喊到办公室问话。 靳森说昨天有个女同学走错了男厕所,帮她买了卫生棉。出来的时候怕人看见,就遮住了她的脸。 靳森品学兼优,程慧英是不相信,他会跟女同学在男厕所干那种事。 只是听他的解释总有疑惑,他一个大男生怎么会给一个错进男厕所的女生买卫生棉? 问到人名时,靳森低声在程慧英耳边说出名字。 听到是林浅浅所有的事情就有个合理的解释,两人是继兄妹关系自然要比一般人要亲密,买卫生棉这种事就解释的通。 女孩子都要面子,这种事不说出来是对的。 程慧英还想着喊林浅浅过来问清楚后,再找康学文谈谈,没想到几个人在三班发生争执。 林浅浅站在靳森身侧,缩着脖子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周围。 程慧英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是不太过于严厉。 转而问康学文:“说说吧,怎么回事?” 康学文此时后悔不已,弄来弄去弄到‘心上人’头上,他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一时找不到话。 四班班主任是个护短的,自家两个尖子生都被叫过来,面子总是过不去:“这事还没定论。” 许茹愤愤不平:“他们说走错厕所,就是走错厕所?证据了?” 林浅浅上前一步道:“是我走错厕所,是我让靳森去买的,跟他没一点关系,不关他什么事,他只是好心帮我。” 靳森看了她一眼。 这时,有人敲办公室门,来人是学校超市的收银员。 程慧英让人进来,她走过去道:“靳同学前天是在我这里买了包卫生棉,当时我还想怎么有男生来买卫生棉?就多留意了些。” 许茹问:“你说是就是?说不好是和靳森串通好的。”这时候再狡辩全属心虚,错就要错到底,总是不能这样就范。 靳森斜瞥她一眼道:“有监控可查。” 他话音轻而淡,明明没有苛责之意,许茹听出几分威胁,她默不作声地瞟向康学文。 康学文早就面红耳赤,这时候他是左右为难,索性强硬下去:“我确实是看见靳森抱着个女生从厕所出来。如果没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走出来?” 这就有些强词夺理,关于这种事女孩子都是要面子的。 靳森头微微抬起,以一种藐视的神态看着他。 康学文低下头往后退出半步,骑虎难下的姿态不言而欲。 正僵持着,白兰在办公室门口道:“程老师我能证明靳森当时买了卫生棉,我看见了。” “你进来说。” 白兰走进,拿出手机翻出微信聊天记录递给程慧英:“那天我还觉得奇怪,班长怎么会去买卫生棉,所以就在群里说了几句。群里的同学都可以做证。” 程慧英翻看聊天记录,红果果的‘靳森全球后援会’让她愣了愣。 同时还松了口气,靳家是什么人家,就算靳森和林浅浅有什么事,也是他们的家事。该他们自己人解决,闹大了谁都为难。 程慧英而后问道:“孙老师你要不要看看?现在也不用调监控。我希望这事到此为止,毕竟有关女同学的名声。” 这事就这么过了,靳森没受到一点惩罚,还标上了助人为乐好学生的称号。康学文和许茹落得去写检查,同时还要向靳森和林浅浅道歉。 这事终于了结,康学文没任何怨言连忙向两人道歉。 倒是许茹有些不情不愿,她不过多说几句,怎么也要向林浅浅和靳森道歉,还要写三千多字的检查。 心里不服,又不得不去做,弯身说了声‘对不起’,抬眼看林浅浅眼中尽是不满,好像林浅浅以势压人似的。 林浅浅胆子虽小,眼不瞎明显的许茹不喜欢她。对于不喜欢她的人,她本能的排斥身子往后斜。 靳森侧身挡住许茹的视线道:“我刚刚看到你还要打人,程老师打人是不是要记大过一次?” 没打人快要说成打人,靳森转而看向程慧英。 怕什么来什么样,靳森这人表面看上去斯文有礼。遇事不惊不慌的,就是因为超乎同龄人的成熟,程慧英反而有些怵他。 他若要以以势压人真有可能,事情发生后她也没办法。当老师看学生们都觉得他们是孩子,没什么十恶不赦都是一些小毛病,记大过这种事能不记就不记。 程慧英戳戳四班班主任,孙老师立马明白她什么意思,咳嗽一声道:“许茹打人是不对的。” 此时许茹再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可真就是白目。 传言靳森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小继妹,怎么处处都护着她? 气得脸色通红又拿林浅浅没一点办法,低应了声道:“对不起,打人是不对的。” 靳森嘴唇微翘,带上几分高高在上的冷漠感:“你知道不对就好,以后别再犯。” 直接把她定性为打人,许茹气得发抖愣是不敢哼一声。 回教室的路上,林浅浅和靳森走在前面,白兰拿着手机在群里发‘时况转播’,落下一大截。 第一次林浅浅不那么怕靳森,她小声道:“谢谢你。” 靳森:“谢我什么?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你不该谢我,该痛恨那些搬弄是非的人。” 话里好像有丝不明所以的怒气。 本来觉得他人好像还不错的林浅浅,听他这么一说,又不敢说话,低头跟在他身后。 这么一跟就落下半米,靳森回头看她小媳妇的样,觉得特别好笑。 “我什么都没做,就算你不站出来,调出监控事情也会真相大白。谁知又来个许茹,康学文这种推荐责任的人还有人喜欢?真是奇迹。”他微微上扬的嘴唇带着嘲讽。 林浅浅闻到股不明所以的酸味,她是不敢问,也不敢说的,轻应了声:“嗯,是的。”完全是没话找话的三个字。 靳森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过来。” 林浅浅小跑着跟上去,低头跟着他脚后跟走,小声道:“还是谢谢你。” 靳森:“你除了说‘谢谢’两字还会说什么?” 林浅浅小脸蛋通红:“对,对不起。”觉得做错了事,才惹得靳森不高兴。 靳森看她脸红到耳根,又想逗逗她:“你说喜欢我,我可以考虑接受你的道歉。” 林浅浅脸红得能滴出血,瞪大眼晴看着他,这难道是大魔王新的整人方式? 太可怕有没有?林浅浅紧拽住衣领,视他为洪水猛兽。 两人对视,靳森正要开口,跟在后面的白兰跑过来,隔在两人中间。 “班长,班长,你好暖心啊,真是个称职的哥哥。” 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靳森应了声:“哦,是不是上课了?” 白兰啊了声,拍头道:“第一节 是英语课,啊啊啊,英语老师那个变态,啊啊啊。”顾不得别的急急得往教室门口去。 林浅浅要跟上,靳森拉住她的衣领:“慢点走。” 他说慢点走,林浅浅是不敢快点走,跟着他慢悠悠久的脚步往前。两人走到教室门口时,白兰早就到,在背英语课文。 英语老师指着她鼻子骂:“背不出来还不努力,还迟到,下课后这篇课文抄一百遍。” 林浅浅打了个寒战,抬头偷瞟靳森,他缓慢地走进教室用流利的英语对老师道:“老师,刚刚程老师喊我们去办公室所以迟到。” 一下子三个学生没来上第一节 课,英语老师在气头上,气全撒在第一个进教室的白兰身上。 再见到靳森和林浅浅气也就过了,听靳森这个三好学生用英语解释,发音纯正语法正确,挑不出一点错。 又欣慰又自豪,他带的学生咧,摆手示意两人回座位上。 林浅浅看着站在讲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白兰,忽就明白靳森为什么让她慢点走。 靳森这个大魔王,真够腹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太冷,收藏少上不了榜,不敢多更,压字数多苟几天。 第9章 白兰在讲台上站了十分钟,回到座位上,有好多话要问林浅浅,不敢问,认认真真把这节课听完。 下课铃声一响,白兰拉着林浅浅说话。 “唉,说说那天的情况,你俩不是不对盘吗?班长怎么帮你买卫生棉?” 林浅浅脸上一红,把那天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白兰听完,拿起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林浅浅屏蔽了这个群,见她在发拿出手机看。 群里炸开了锅。 ‘真是这么回事?不枉我要追随靳森一辈子的心。’ ‘好暖心啊。’ ‘她们是继兄妹吧。’ ‘对对对。’ ‘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林浅浅脸更红,她能跟靳森发生什么事?想想他大魔王属性,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好说,不好说。’ ‘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啊啊啊,男神是别人的了,我好伤心。’ ‘她以后肯定是全民公敌。’ 林浅浅怎么觉得后背发凉?她缓缓打出几个字:‘靳森就把我当妹妹,我也把他当哥哥,没有你们说的这种事。而且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群里静默了会,接着刷屏信息一个接着一个。 ‘正主,正主。’ ‘妹妹,妹妹。’ ‘……’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都是说当妹妹,妹妹你是认真的吗?天天看着这样的男神,你不会心动吗?’ 白兰抬头瞟了眼急得脸色通红的林浅浅,起先她听到‘厕所’事件时,在心里骂了‘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知道是林浅浅后,觉得这事肯定是误会,果然是误会。 若说她在厕所倒贴靳森绝对不可能的事。 浅浅多乖,多可爱的女孩子,真有什么事也只能是班长强迫她。 白兰:别胡说,像我们浅浅这种女孩子,还用倒贴靳森? 字打出来,她自己都有些意外,靳森可是全校公认的男神,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倒戈。 意外归意外,还是觉得浅浅比靳森好。 群里又炸开了锅,全然不当林浅浅这个当事人在。 ‘白同学你不能你和妹妹是同桌就昧着良心说瞎话。岂今为止我还没见过比靳森更优秀的人。’ 又加了句‘没他这么帅的,对了肖x除外。’ ‘我听说妹妹还是个学渣。’ ‘数学上次不及格。’ ‘英语也没及格。’ ‘数理化没一门好的。’ ‘配上靳森的不说是学神怎么也得是个学霸吧。’ ‘周云伊这种我还是服的,又漂亮学习又好。’ ‘妹妹成绩太差,男神跟她以后生的孩子会有智商盆地,我不同意。’ 林浅浅:……她和靳森八字还没一撇。 再聊下去是不是她祖宗十八代都要给翻出来? 白兰:‘禁言,禁言。谁再说浅浅坏话踢出。’ 一下子没人敢说话,群里平静下。 林浅浅看着一条条信息,慢慢地打出一行字:我不喜欢靳森这种的,我真的只把他当哥哥。 总有那么欲盖弥彰的味道,没人接她的话。 白兰安慰林浅浅:“别理她们这些喷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她自己忘了,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也是喷子中的一员。 林浅浅退出微信群关上手机,也不去管别人怎么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她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林浅浅退群的一分钟后,有人发了句话:我觉得你们该去看看妹妹,我刚刚去看了她,妹妹好可爱啊啊啊…… —— 三班和四班的体育课又在一起上,老师让做完操又跑了一圈后,让自由活动。 靳森有事情去了教室,拿出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蒋盱跟着他一起上来,两人在课桌前研究着东西。 傅乐池拿着篮球进来喊两人:“做什么作业?一起下去打篮球。” 靳森专注地做着事情,蒋盱替他回道:“你去玩,上次老大和我说的那个东西,我们找到投资商。再研究下可以投放使用。” 傅乐池知道点关于两人的事,靳森无聊开发什么APP,自己去找投资。蒋盱给他打下手,他和蒋盱服靳森,真不是因为他智商高。 主要是他智商高还努力,别人都在玩,他开始想着创业,也不问家里要钱。 傅乐池摆弄手上的篮球道:“行吧,我自己去,你们忙。我刚刚上来时,看见四班的女生和三班女生在说些什么,好像有什么事。”他不过是随口说说。 靳森笔上一顿,抬头道:“差不多了,去打球吧。” 蒋盱进平时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至于怎么改了主意下去。他颇有不解:“哎,老大,说下星期六给别人看,会不会来不及。” 靳森从指上扫过,轻描淡写道:“就这点活,今晚我就能做好。” 多少活蒋盱知道,一晚上肯定是做不完,不过靳森是谁?遇到什么事,不惊不慌胸有成竹。 他说能做好,没一点问题。 蒋盱马屁拍上:“老大不亏是老大,不服都不行。” 三人来到操场,就听见一边的同学在讨论三班和四班女生的事。 “许茹也是的,非要跟三班的林浅浅扛,人家小姑娘怎么惹到她了?” “她们比什么?两个女同学难道说比打架?” “听说是比什么记数字。” “输的人要学猫爬学猫叫。” “走走,快去看看。” 蒋盱戳戳靳森:“走,我们也去看看。” 三人本是并行,靳森往前跨了一步,走在前面快步走过去。 三班和四班的同学在操场上围成了一个圈。里面已经摆上了两张桌子,林浅浅和许茹各站一边。 林浅浅这边以周云伊为头,依次是白兰和三班的女生。许茹这边站着的是四班的女生。 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桌前站着两位学生,是三班和四班推出来的同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比赛规则。 同学发扑克牌,记牌面顺序,谁记得多谁赢。 完全是在比记忆力。 林浅浅站在一侧专注地看着同学手上的牌,周云伊道:“许茹谁都知道你记忆你好,你这是在欺负人。” 许茹不屑笑道:“要不换一个?我们比换跑步?” 论跑步更是林浅浅的短项,输的可能性更大,只是这个玩法林浅浅赢的可能性也不大啊。 周云伊急道:“这样好了,我来跟你玩,输了我学猫爬。” 林浅浅低声道:“没事的。” 周云伊:“要不别比了,就这样吧。” 林浅浅不是那种争输赢的人,放以前就不理会许茹。前几天靳森说的一句话很对‘该痛恨那些搬弄是非的人’。 她也不想跟人争,就觉得不该助涨许茹这种人的气焰。 林浅浅:“没事。” 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胆怯,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丝毫不惧。 抬脚想插进去的靳森收回脚,站在人群外看这场好戏。 蒋盱凑上前道:“老大,你小继妹有点意思。” 靳森:“是有点意思。” 比赛开始,三班和四班的代表各自发牌,同时进行,为表公正洗牌和发牌的不是同一人,且两个班的代表都换了下。 比赛开始,林浅浅紧盯住牌面,几分钟过后发牌结束。 两人同时报牌面,a,2567jk…… 林浅浅报的不缓不慢,一边的许茹刚开始也是这样,等报到三分之二后,越来越急。 “j”她话音刚落,靳森道:“错了是k。” 牌面翻出果然是k。 蒋盱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大这么远你都能记住,厉害。”看林浅浅那边进行的顺利玩笑道:“老大,你来猜猜你小继妹下一张是什么?” 靳森:“4。” 他话音还没落下,林浅浅紧接着报出‘4’这个牌面。 蒋盱:他记一边都很难,老大竟然记下了两边的,还没出错。 牛掰…… 蒋盱这边感慨着靳森超人的记忆力,那边林浅浅和许茹的比赛也接近尾声。自许茹把k猜成了j后是兵败如山倒。后面频频出错,林浅浅这边是一顺到底,记下整个牌面。 许茹输的彻底,三班的同学欢呼,蒋盱也被感染跟着起哄,听到同学声中有人喊:“妹妹好棒啊。” 他跟着一起喊:“妹妹好棒啊,妹妹真棒。牛掰,牛掰,我们三班的骄傲。” 靳森斜瞥他一眼问:“她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 蒋盱笑道:“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你看妹妹多可爱,智商又高。” 靳森看过去,人群中林浅浅羞红了脸,缩着身子低头接受别人的称赞,明明怕人怕的要死,还强忍着接受别人的称赞。 是挺可爱的,傻的可爱。 许茹脸色通红,指着发牌的同学道:“你们作弊。” 林浅浅抬头看她,小声道:“没有,没有的事。” 靳森走上前:“体育课上你们弄这个,老师来了再罚跑三圈。” 大家听闻,不再围着林浅浅,散开的圈大了些,但都往这边瞧,作弊?说好的学猫爬,学猫叫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 靳森低头看身侧的林浅浅,人散开后,她身子舒展开,脸还是红扑扑的。 靳森想到香甜可口的红苹果,他咽了下口水。靳森目光从她脸上往下移,落在她后颈脖上,婴儿般的细绒毛立在雪白的皮肤上,散发着香甜的清香。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苏文,人人都爱我‘妹妹’系列。 第10章 许茹非常的不服,这之前传闻林浅浅是个学渣,怎么比起来她的记忆力这么好? 人群散去一半后依旧道:“作弊,肯定是作弊。” 周云伊看她这样都嘲笑道:“认赌服输,浅浅怎么可能作弊,她不是这样的人。” 若论讨厌度,许茹讨厌周云伊排在第一。她开口说话,许茹火气更盛。 “我要再比一次。” 白兰:“比就比,说好的输了学猫爬猫叫,这次再输怎么办?” 许茹看向林浅浅,正要向她发出挑衅,靳森侧身遮住她的视线。 他没说话,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凤眼微挑,眼神冷咧中带着威胁。 许茹噤若寒蝉,垂下眼后偷抬起眼皮看向靳森身后的林浅浅,娇娇小小的躲在靳森身后。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晴,无辜地看着她。 这一刻许茹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只那么一会会,这个想法随之散去。 有靳森在再比下去,她怎么都点不到便宜,唯有学猫爬猫叫。 本来用来打压林浅浅的事情,现在落在她头上。 许茹咬住嘴唇,学猫这件事她是一点也做不出,正要开口推辞。 靳森道:“许茹认赌服输,人无信而不立。” 面对靳森,许茹只觉得后背发凉,不敢说一个‘不’字。 她咬咬牙道:“好。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靳森抢先道:“不能。” 步步紧逼要至人于死地似的,然而你又不敢去反抗。 许茹把话吞进肚子里,弯身要扒下。 林浅浅道:“学猫叫好了,‘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哎呦喵喵喵喵喵 ……’就唱这首好了。” 靳森怔了怔,侧头看向身后的林浅浅,忽略了她们说的话。 “你就唱一首好了,学猫跳。”林浅浅弱弱地说。 许茹先是愣了片刻,忽而笑道:“谢谢,现在跳吗?” 林浅浅啊了声:“现在啊,你想现在就现在吧。”刚刚许茹说话时,她就心软,女孩子都爱面子,要人家学猫爬多丢人。 许茹欣喜若狂,唱首歌而已,现在就唱,载歌载舞地唱。往后走出几步,开始唱这首网□□。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看热闹的同学们见是这种情况,都相视而笑。 白兰在一旁吐槽:“我去,便宜她了。” 周云伊拍拍她的肩道:“妹妹好善良的。” ‘妹妹’这人外号算是给林浅浅冠上,她觉得特别适合林浅浅,‘妹妹,妹妹’大家的‘妹妹’不能是靳森一个人的。 靳森看许茹又唱又跳,推了下林浅浅:“你也去唱唱跳跳。” 林浅浅刚觉得靳森人不错的,他这么一推,那点好感顿然没了。 大庭广众之下又唱又跳的,对她来说太难。 又不敢忤逆靳森,怕他发脾气又来什么更狠的整人方式。 双手紧拽住衣角,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走到许茹身侧,伸出手跟着许茹的节奏,左手一个圈,右手一个圈,小腿迈起来,小脚跳起来。 畏手畏脚像只瘦小的小企鹅,嘴里吐音还不清楚。 蒋盱看着蹦跳的林浅浅哈哈大笑:“老大,老大,妹妹是在跳舞吗?她不是在狗扒吧。不过好可爱啊。” 正拿出手机录相的靳森,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蒋盱哎哟一声往前倾出四五米,抬头看到林浅浅通红的脸,跑过去加入两人的阵列。 一米八的大个子,跟着娇小的女生一起又唱又跳,滑稽搞笑又好玩。 他喊道:“一起来啊,一起来啊……” 陆陆续续有不少同学加入,周云伊和白兰也在其中,拉着林浅浅一起跳,不知道是谁拿出手机外放,音乐声响起,节奏更加整齐。 本来一场带着硝烟的打赌事件,现在成了全民狂欢。 人多了,自己就不是唯一,林浅浅不那么羞,跟着白兰她们又唱又跳。 傅乐池走到靳森身边问:“你拍这个做什么?” 靳森:“怪好玩的。” 傅乐池纳闷:他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感觉兴趣?以前他们哥几个对着女团成员评头论足,他的态度向来是不屑。 不过,台上的女学生确实很耀眼,特别是林浅浅跳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怎么看都可爱。 邪了 “好好的自由活动,在学校里给我跳什么跳?组团出道当网红吗?都给我归队。” 体育老师一声喊,大家四散开,一分为二,白兰牵着林浅浅的手跑到三班这边。 体育老师还想再罚上几圈,巧了下课铃响,大家哄散开。 “下课了,下课了。” “回教室做作业。” “回教室啦。” 白兰牵着林浅浅的手回教室,靳森在人群后面,跟上了许茹。走出几百米,见四下无人喊住许茹。 “许同学。”清咧的声音淡而轻。 仅使是这样,许茹也不敢有所行动,缓慢转身问:“靳同学有事?” 靳森头微抬起,凤眼上挑,高傲冷漠地盯着许茹。 半分钟后许茹道:“靳森同学,以后我不会找妹妹麻烦,真的,我保证。” 靳森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长腿迈出一步,与许茹擦肩而过,又走出一步回头问道:“你喜欢康学文?” 没头没脑的问这么句,许茹愣了愣道:“嗯。” 靳森:“三好学生,眼光不错,好好把握。” 如果说他先前的威胁许茹还能理解,现在这句话,她是一头雾水。 她喜欢谁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自是不敢问,几次接触下来她发现,靳森并没有大家想像中那么好,是个不好惹的人。反倒是林浅浅打破了她的认知,先前就是个误会。 --—— 靳森回到教室,发现班里的学生们都在埋头复习。 数学老师说下节课考试,数学老师是变态老师之一,最爱干的事就是突击检查这种。 出的题也不难都是平时他给练习的一些题,只不过会是哪道就不清楚。 考就考没什么,考的不好的就得抄作业,错题一道题抄五十遍。 大家都拿出平时的练习册复习,就这么几分钟,能抓是一道是一道。 蒋盱拿出练习册向靳森摆手:“老大,快过来,帮我压压题。” 靳森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拿出练习册翻看。 “老莫出题特别喜欢出奇不意,看似没规律,其实很有规律。”说着他圈出几道大题。 白兰耳朵尖,靳森和蒋盱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拿着作业本对林浅浅道:“浅浅你去问下靳森让他给划个重点。” 林浅浅往靳森那边偷瞟摇头道:“还是不要,就这样考考。” 白兰把本子塞到怀里:“浅浅你是不知道,数学老师那个变态,是不会怜惜你的,少于多少分他就会让你抄题。能压一道是一道,你再不去问就晚了。” 林浅浅还是不想去:“你去,我不去。” 白兰叹了口气道:“你这么怕他做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快去,我们全靠你了。” 林浅浅扫视四周,坐在周围的同学都看着她。 班长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淡,就是所谓的不爱理会人,也不怎么管人。但同学们都服他,特别是男同学,多皮实的人在他面前都跟小鸡似的。 助人为乐这种事,在他面前不大有,属于高冷人群。 谁敢去问,万一他不理会人多没面子。 林浅浅不同是他继妹,大家也没想着靳森不怎么喜欢她,都觉得她出马定能成功。 林浅浅抱着作业本,带着几个同学的期许走到靳森桌子前。 蒋盱刚问完题,正埋头苦记。靳森拿出先前画画写写的纸在桌子上画,长腿放在一侧过道上。 林浅浅鼓足了勇气,走到靳森桌子前就后悔,想假装往前走想从他身边转出去。 靳森伸出的腿挡住她的去路。 林浅浅往后退出小半步,用眼角偷偷打量靳森,笔尖停顿在纸上,左手撑在下巴处,长睫毛垂下,看上去慵懒没有一丝攻击力。 就在林浅浅还在纠结要不要问他。听见靳森懒懒散散道:“你挡着光了。” 林浅浅啊了声,向右边看去,她是挡着窗户光,阴影落在他写写画画的本子上,是有那么点暗。 她想往前走,前面靳森的大长腿还横着,只得往后退了一步。 靳森放下笔抬头看她,双眼眯了眯落在她胸前的本子上。 林浅浅一阵心慌,紧抱住本子。 靳森左手撑住下巴,光洁的下巴滑出漂亮的弧度,薄嘴唇轻启:“过来。” 不同于往日的冷淡,这两个字温温柔柔的,好听的像是刚融化的雪,潺潺流动带着春天的香气。 林浅浅只觉得有电流窜过全身,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后她笃定地认为这是错觉。 要不就是靳森整人的前兆,就像在体育课上,她前一刻觉得他在护着自己,下一刻他就让她去跳舞。 即便是这样想,林浅浅还是走上前把作业本子递给他,结结巴巴道:“能,能,能不能帮我划下重点。” 靳森伸手准备接过本子。 林浅浅正庆幸他好好说话,就听见他慢吞吞的声音。 “你里面不会还有给我的情书吧。” 林浅浅脸上燥热,上次帮周云伊送的情书没有署名。她后来问周云伊放的是什么?周云伊这个糊涂蛋说忘记了。 他莫是误会了什么吧?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他能误会什么?估计那封情书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收藏,苟下数据,收藏不高只能隔日更。 我有存搞啦,哈哈 第11章 林浅浅红着脸道:“没有,没有,就,就是想让你帮着划下重点。” 靳森不再逗她,接过本子拿出铅笔,划上重点还给她。 林浅浅抱着本子跑回到座拉上,一帮人拿着本子翻看,她也一样。 虽然数学题她还是不怎么懂,记下来总是没错。 不一会,数学老师来了,发下自制的卷子。 靳森划下的题,有好几个中,她拿起笔先把会的做上。 老师收上卷子下课后,白兰拉着林浅浅说话。 “浅浅,靳森神了,划出来的全都有,下回老师再突击我们再试试。” 关于数学林浅浅头疼,她觉得自己该去找个老师补补。她又不敢和母亲说,数学太差,怕她看出什么不对,或者说怕她觉得身体里换了个人。 这事就一直拖着,今天靳森确实帮了很大的忙,分数肯定比以前考的要高,至少会及格。 下次再去找靳森,林浅浅不怎么愿意,治标不治本,她还是得找人补习。 “还是不要。” 白兰见她一脸的胆怯很是好奇:“浅浅,靳森是不是对你真做过什么?你这么怕她?” 林浅浅笑笑道:“我胆子小。” 其实不然,真就是靳森第一次见面时对她做过什么。 在她和母亲搬到靳家前,她和靳爸爸见过几次,靳爸爸人非常好,又特别照顾她。 因为两个人都是二婚,孩子都快成年,母亲和靳爸爸就没有办婚礼,领了个证给认识的人发了发喜糖。 以靳家的地位外人看来敷衍,实则两人一点也不在意,特别是乐茹说‘我们两人过日子,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两人领证后不久,林浅浅就随着母亲搬到靳家。 那天母亲忙前忙后,她插不上手坐在客厅看电视。 靳森进来就看见她,二话不说就把她从沙发上扯下来。 她吓死了,靳森全身冒着黑气,嘴里还骂她不要脸,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为钱出卖青春,赶紧给我滚出靳家。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碰上这种恶劣的人,吓得直哆嗦。 “我,我,我不是,我,我没有。不,不,不是我,我没有。你,你,你……” ‘误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乐茹和靳爸爸两人从侧门走进来。 就在他们踏近门的那一刻,靳森变了脸。 彬彬有礼地向靳海逸问好:“爸爸,阿姨。” 林浅浅惊得说不出话,靳森一个眼神扫过来,她读到了威胁,快要冒出的眼泪缩回去。 小跑到母亲身边,自从女儿生了一场大病后,胆子小了许多,乐茹早就习惯,只当她是怕见生人。 且靳森看上去是个好相处的像个大人,自然不会觉得靳森会欺负林浅浅。 这些话林浅浅谁都不敢说的,打算烂肚子里烂一辈子。 说出来大魔王还不知道怎么整死她。 白兰摸摸她的头又开始老生长谈:“你怎么能这么怕班长的?以前我觉得班长人很好的,别怕。你看你让他划重点,他二话不说都给给人金日目。你数理化这么差,你可以找他给你补,学神教出来的肯定不差。” 林浅浅:“再说吧。” 林浅浅这边讨论靳森,他那边也在提起她。 蒋盱也是好奇:“老大,你不讨厌你小继妹啊,她怎么这么怕你?” 靳森嘴角微上扬,似回忆起不错的事情,边写作业边道:“我第一次见她,以为她是我后妈。” 蒋盱:“然后了?” “然后我就打了她。” 蒋盱哈哈大笑:“老大,你别开玩笑,就算靳叔叔给你找个年轻后妈,你误会了怎么会打人?你要笑死我,你什么时候这和冲动了?” 靳森笑道:“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她不该嫁给我爸爸,应该嫁给我了?” 蒋盱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 卧草,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大不光学习好,会做生意有头脑,说起笑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笑死人不偿命的这种。 ———— 靳森十六岁后自己就搬出来住,靳海逸和他母亲钟婉都不管他。 主要他太不像个孩子,自己把自己管得好好的,父母和他在一起倒像个摆设。 星期五这天钟婉找他有事情,他来到钟婉这边,进门见钟婉和她和几个闺蜜们在客厅里谈论刚买的包包。 靳森喊了声妈,钟婉闺蜜团的姐妹们,先向靳森打招呼。 “小森上高中了吧,听说上次数学拿了什么奖。” “是全国大奖,不得了,不得了。” “可不是,婉婉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 “可不,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是要笑醒。” 话语里全是奉承,钟婉笑了笑道:“他从小到大就这样,听话的很,像个小大人。”眼角瞟了到儿子,见他木着脸,转头道:“好了,我们下次再聊。” 主人下了送客令,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人全都离开,靳森便问:“妈,喊我过来什么事?” 钟婉让佣人把客厅里收拾了下,坐在靳森对面问:“见过你爸爸新娶的那位?” 靳森应了声:“嗯,早见过。”抬眼问:“你喊我回来就问这个?你是对爸爸余情未了?” 钟婉笑了下,嘴唇往上有那么点讥讽的味道:“你爸那个木头,嫁给她的第二天我就想离婚。” 政治婚姻说的就是他们这种,靳海逸和钟婉的结合完全是双方父母的决定。 生下靳森后都觉得彼此不合适,在靳森七八岁时就离了婚。 靳家和钟家共同有了靳森这么个孙子,也不再管他们。 原夫妻两人再见跟陌生人差不多。 靳森哦了声后,喝了口佣人端上来的水。 钟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在儿子面前讲他爸爸的坏话不大好似的。 总要找些话来打破现在的尴尬。 “小森快十八了吧,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靳森心头闪过一个人,嘴角上扬,轻微的表情波动被钟婉捕捉到。 “还真有喜欢的女孩子?漂亮吗?” 靳森唔了声不正面回答,岔开话题问:“喊我过来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钟婉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靳森太有主心骨,她说什么都没用。 钟婉起身去书房,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放到桌子上:“过些天是你奶奶七十大寿,这个是给她的寿礼,帮我带过去。现在我不是她儿媳妇,该送的礼还是要有。” 靳森打开盒子,里面是只翡翠镯子,他盖上起身道:“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钟婉还想留他吃晚饭,见他已经转身,到嘴的话又缩回去。 靳老太太的七十八寿没大办,叫上一家人吃顿饭。 靳家有两子,靳海逸还有个哥哥比他大十来岁,因为从政早早地结婚,现在孙子都有,四五岁正是皮的时候。 林浅浅跟着许茹他们一过来,这小子就扒上林浅浅大腿,抱着她不放。 “姐姐,姐姐,你好香啊,抱,抱,抱小宝。” 林浅浅前世时有个小侄子,跟他年龄差不多大,她不喜欢出门,天天都是她带着。 对小孩子特别耐心,带着小宝在院子里玩。 靳老太太和靳老爷子住的是早年的军区大院,三层小洋楼,院子里种了一颗枣树,枣子成熟沉淀淀地挂在树上没人采摘。 小宝站在树下看着上面的成熟的枣子,抓着林浅浅的衣角喊:“姐姐,姐姐,我要吃枣,我要吃枣。” 林浅浅没摘过枣,前世养在深闺她要吃什么下人们直接端上。 摘枣子,好像是用打的吧? “你等等,我去找根棍子。”跑进去问做饭的李妈拿棍子。 棍子没有只有撑衣架,林浅浅举冲冲地跑回院子,结果树太高,撑衣架不够长,差一大截。 林浅浅为难道:“小宝,我觉得可能不行,要不姐姐给你买枣吧。” 小宝急得哇哇大哭:“姐姐,姐姐,不,我就要上面的枣,我不要买的。姐姐,姐姐,我不……姐姐,姐姐,我要,我要枣……” 林浅浅没想到小宝这么拧,急急哄道:“别哭啊,别哭,姐姐去找凳子。” 转身看见站在院门口的靳森,他今天穿了件白色卫衣,下身牛仔裤背着个双肩包,肩膀宽厚男人的气息已见成熟。 林浅浅愣了愣问:“你,你,你……” “我姓靳啊。”靳森上前一步,把她想问的话说出:“你觉得我不该来?” 林浅浅觉得这是一种挑衅,她不姓‘靳’姓‘林’的,来这里会不会多余? 靳森其实是不怎么喜欢她这个外姓人的。 林浅浅吱唔说不出话,低下头往小宝身侧靠,小宝还在哇哇大哭,鼻涕还有眼泪都蹭到裤腿上。 “姐姐,姐姐,姐姐,枣,我要,我要,嗝,我要……” 林浅浅是急躁不安,小声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等会,等会姐姐找凳子,别哭啊,别哭。” 小孩子要什么东西,是不会听大人说什么话,道理听不进去。 小宝张嘴大哭‘哇啦,哇啦……’更凶。 林浅浅急得面红耳赤,靳森在她腿都迈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她急得要哭出来。 忽然脚上一空,整个人升起,一双腿被紧箍住。 林浅浅心跳加快,通体像是触了电麻酥酥的。 缓慢低下头,看到靳森的脸吓得手一松,丢掉了手上的撑衣架。 靳森眼疾手快地接住,递给她:“这样就能打着。” 作者有话要说:  苟收藏,隔日更。 第12章 林浅浅更怕,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想让他放自己下来,又不敢说,红着脸战战兢兢地接过撑衣杆。 闭上眼胡乱挥动,不是在打枣子是在转移心中的恐惧。 红枣如雨般往下落,砸在小宝头上,他破泣而笑:“天上下红枣了,下红枣啦。” 靳森放下林浅浅,抬手快要落在她头上时。林浅浅往后一步,躲过他的手。 靳森手抓空,戏笑的口气问:“我刚刚帮了你,你该怎么谢我?” 林浅浅小声问:“你想我怎么谢?” 靳森往前一步,弯下身紧盯她看。 林浅浅垂着眼,浓密的长睫毛扇出漂亮的阴影,划在眼底清澈的水面上。 靳森嘴角上扬,轻吐出几个字:“让我亲下。” 林浅浅猛地抬眼,其惊恐程度不亚于世界末日。 她往后退出半步,脸色苍白,紧咬住嘴唇:“不……” 话还没说出口,厅门口传来靳老太太的声音:“小森你来啦,快,快来奶奶这。”低头看见在地上边捡红枣边吃的小宝,笑道:“小宝,枣子好吃吗?” 小宝捧起一把枣子跑到靳老太太身前,递给她:“太奶奶吃枣。” 靳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接过枣子笑开了花,还没开始吃就道:“哎哟哟甜的,甜的。小宝怎么弄下来的?” 小宝指指一侧的林浅浅:“是姐姐帮我弄的,姐姐人可好啦,小叔叔也有帮忙。” 早上在客厅里靳老太太和林浅浅说了几句话,对她印像极好。 靳老太太笑呵呵问:“姐姐怎么弄下来的?” 小宝拿起地上的撑衣杆,手脚并用学林浅浅打枣的动作。先是学打不到,后来又比划靳森抱起林浅浅打枣子。 听到这,靳老太太多看了靳森几眼,夸赞小宝:“小宝好厉害。” 小宝像个小大人似的拍胸脯道:“太奶奶我棒不棒?我还听到叔叔说要亲姐姐。” 林浅浅这时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靳老太太愣了愣,瞟了眼羞得无地自容的林浅浅再看看靳森,莞尔一笑道:“是你小叔叔在跟姐姐开玩笑。该吃饭了,进来洗手。” 林浅浅松了口气,小跑到小宝身侧拉起他的手,跟他一起进屋。 靳森紧随其后,就在林浅浅踏进门的那一刻,他快速地从林浅浅头发上拿下一颗红枣递给她。 林浅浅看着饱满的红枣。 原来他刚刚是想拿下这个,误会了他。 然这个误会,让她同时觉得,靳森说要亲她的话也是个误会。 他成心想整她的,大魔王越来越没下限。 林浅浅觉得自己脸皮越来越厚,对靳森有了免yu力。 --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靳老太太是众星捧月,先是小宝送上礼物,接着是孙子辈的送上。 饭吃到一半,靳老太太放下筷子问坐在左侧的靳森:“小森来奶奶这里住上几天怎么样?” 父母离婚有那么段时间,他是和靳老太太和靳老爷子住。可以说是在靳老太太身边长大。 两个老人对他极为偏爱。 靳森缓慢道:“奶奶您这里离学校远,学业重。” 靳老太太冲他笑了下,转头问林浅浅:“浅浅你要不来陪奶奶住上几天?奶奶做梦都想要你这样的孙女。可惜他们生的都是男孩。” 靳家三代从靳海逸到小宝都是男丁,小宝出生时靳老太太还想着是个重孙女该多好。 林浅浅不讨厌靳老太太,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地方,总是心有戚戚。 她向母亲发去求救的眼神。 乐茹知女儿不愿意,戳了下身边的靳海逸,他连忙站起道:“妈,浅浅课业重,怕是不能陪您,等她放寒假了陪您怎么样?” 靳老太太为难又伤心道:“哎,叫你们陪我,一个个都不愿意。我老了,也活不了几年。哎……” 哎声叹气好像她真活不过几年似的。 在场的都人都有些为难,靳老太太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孩子怎么办? 一时间无人说话。 靳老太太踢了一脚,一直在吃饭的靳老爷子。 靳老爷子嗯了声,他先是‘咳嗽’两声道:“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靳森你和浅浅一起过来住陪奶奶几天。” 靳森不语拿起筷子往靳老爷子碗里夹了块红烧肉。 “奶奶,爷爷胆固醇高,偶尔吃块肉没关系。” 平时靳老太太都管着靳老爷子的嘴,烟酒肉一点不让他沾。 孙子开口,当着家里人的面不好驳回,偶尔吃块肉不是什么大事,默认了这件事。 靳老爷子忍住嘴角的笑意,拿出大家长的威严:“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谁也不许反对。” 靳森又往他碗里夹了筷肉。 靳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林浅浅和靳森留下来陪靳老太太这件事,就这么定下。 靳海逸和乐茹也没办法,住上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乐茹交待女儿几句,让她别怕,有事什么打电话给她。 林浅浅依依不舍地送母亲离开,转身看到身后不远处的靳森,低下头站在门口。 靳老太太坐摇椅上道:“小森带妹妹去他的房间,浅浅你洗漱用品还有换洗的衣服,我让小王跟过去拿。哦,还有你的学习用品。有什么需要跟奶奶说。”她起身走到壁橱处,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浅浅。 “奶奶给的零用钱,密码是123456,想买什么自己去买。” 林浅浅不敢接,从小父母就教育她,不能随便拿人钱财,即使是别人馈赠的。 “奶奶,我有零用钱,不用,不用。” 靳森替她接过,塞到她手上:“拿着。” 经了靳林的手,林浅浅不敢不拿,紧握在手心低下头。 靳老太太打趣:“小森你别吓着人家。” 林浅浅连忙道:“没有,没有,他他没吓着我。”为表自己没被吓着,主动走上前:“靳森哥哥麻烦你带我去我的房间。” 吓是真有那么点,她不敢说更不敢表现出,大魔王不能有错,有错的只能是她。 靳森垂眼向她伸出手,林浅浅手抬起犹豫了会还是不敢放上去,错过他的掌心拽住他的衣角。 靳森凤眼微挑,眨了两下懒洋洋道:“抓紧了,走丢了我不管。” 林浅浅应了声,紧跟在靳森身后,低着头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靳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两人上楼,等看不到人影。 靳老爷子走过来问:“你让我留下这小姑娘做什么?” 靳老太太斜瞥他道:“你没觉得小森很喜欢这小姑娘?” 靳老爷子:“好像是。” “所以啊,就更得留下来。我看这小姑娘很不错,从没见小森对谁上过心。两人住一起多接触,接触这事就成啦。” 靳老爷子想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瞎管。不敢说,唯有应和:“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林浅浅的房间在二楼靠东边间,平时用作客房,他们上来前李妈又打扫了遍,重新换上粉色系的床单。 整体装修偏古朴,粉色的床单尤为亮眼。林浅浅走进房,转身要关上门。 靳森抬手抵住门问:“你看看缺什么东西?我让李妈去拿。” 林浅浅想说:什么都不缺。 自是不敢,应了声:“哦。”转身走进房间,假装四下看看能缺什么。 靳森也不走,靠在门框上,看林浅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看她走到窗户前,要推开窗提醒道:“晚上冷,别开窗。” 林浅浅畏手畏脚收回手,偷瞟靳森,他个子高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整个人挡住去路。 林浅浅想了想走到床前坐下,安静地看着窗外。 夜色起,圆月如银盘似地挂在空中,月光婉约似水。 林浅浅不禁感慨:沧海桑田,世界大变样,天上的月亮依旧还是这么漂亮。 和千年前一模一样,不曾改变。 林浅浅就有那么点伤感,曾经的父母,哥哥,他们又去了什么地方? 仅那么一会会,又庆幸她还活着,还有一个这么爱她的妈妈。 独自一人初到陌生地方的那种胆怯减少许多。 回头看到靳森。 要是他不在就好,心里这般想嘴上却道:“什么都不缺。” 她自己都没查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靳森顿了下,收回踏出的左脚,转身走进房间,长腿迈开三两步走到床边,挨着林浅浅坐下。 林浅浅:!!! 倒抽一口气,左腿动了下,不小心撞上靳森的右腿。她今天穿了条裙子,隔着薄薄的打底裤,靳森身上的温度如同针粘般刺到她身上。 不痛还有点痒痒的,全身一个激灵,像是通电一阵麻苏,林浅浅脸上染上层绯红。 空虚感蔓延到全身,如同藤条般紧紧把她缠住。林浅浅呼吸急促,双手紧捏成拳。 靳森闻到香甜的气息是从林浅浅身上散发出来的,似乎比刚刚更浓烈。 靳森低头看到她白皙的后颈脖,婴儿般的绒毛带上张牙舞爪的叫喧,像雪地里盛开的花儿,娇艳到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想法太过于嗜血,他定了定神,抬手落在她脖子上。 冲动有所缓解。 第13章 林浅浅没想到靳森的手心碰上自己皮肤,会这么的舒服,她闭上眼轻哼了声,忍不住想往他身上蹭。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低下头快速地往一边挪,躲开靳森。 手心落空,余留在手上的温度很快散去。靳森食指与中指搓摸,有那么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靳森还想往她那边靠,见她双颊通红,挪动的腿定住。 “我渴了,你,你能不能帮我拿杯水。”林浅浅小声问。 靳森起身上楼倒来一杯水递给林浅浅。 指腹相交时,指尖碰上林浅浅的小姆指。 靳森皱眉:“你发烧了?” 林浅浅哆嗦着摇头:“没有,你,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自己呆呆一会。” 靳森右手覆在她头上。 林浅浅感觉到一股清凉,像只被撸的小猫,双眼半眯寻求主人的安抚。 这一刻,靳森又有想咬她的冲动。 “发烧了。” 靳森清咧的声音打破眼前的迷离,林浅浅像是被泼了盆凉水,整个人一个激灵,手上的水洒在靳森腿上。 靳森起身掸了两下:“去医院,现在就去。” 林浅浅直摇头:“我不去,我呆在家里就好,我不去。” 靳森可不管,弯身直接抱起她。 突然落在他怀中,林浅浅脸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熟悉的味道清凉中带着草香气。 淡淡的像是风吹过田野。 林浅浅身体内的燥热感散去不少,然随之而来是四肢的无力,就连说话都显得困难。 软绵绵地窝在靳森怀中,任由他抱下楼。 靳老太太和靳老爷子在客厅里看电话,见靳森抱人下来,靳老太太起身问。 “怎么了这是?” 靳老爷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大孙子。 怎么突然就抱上?这是要做什么? 靳森平缓道:“她发烧,我带她去医院。” 靳老爷子忙道:“让小王送。”起身掸掸衣服上的灰:“我跟你一起去。” 靳老太太拉住他:“你就别去,在家陪我。” 靳老爷子愣了愣,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哦哦哦……好的。小森爷爷就不去,你带着妹妹去吧。” 医院急诊室。 小王来时动用了关系没有排队。但验血最少需要二十多分钟,林浅浅和靳森并排坐在长椅上等报告。 不知道是不是靳森衣服上的味,还是怎么回事,此时林浅浅好受多了。 没了平时月事来的那种感觉,这个事好像来的快也去的快。 她不禁纳闷是不是因为上次事件来的太短,所以今天是突发性的? 她自己也不解,不过现在好了就不用担心。 只不过全身还是没有力气,心里面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靠靳森身上。 许是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感觉就不怎么怕他。 当靳森问她要不要喝水时? 她直接应下要喝。 靳森找到一次性水杯,倒了半杯水,右手扶着他,左右拿着杯子顺时针摇晃,使得开水快点凉。 医生拿着验血报告进来看到这一幕,扫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林浅浅,对靳森道:“你女朋友没什么事,开一盒退烧药就好,不严重。” 听到医生说‘女朋友’三个字脸面红到耳后根,吱唔否认:“他他不是我男朋友。” 靳森嘴角扬起,接下她的话:“她是我妹妹。” ‘妹妹’两字他念的极轻,淡淡的还着几分旖旎,特别的好听。 话音刚落下,他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林浅浅嘴边,轻柔地喂她喝。 这么一刻,林浅浅觉得他人又温柔又好,像极了爱护妹妹的大哥哥。 林浅浅抿了口水:“嗯,他是我哥哥。” ‘哥哥’两字带着娇声娇气的尾音。 靳森又闻到那股浓烈的香甜之气,他舔了下嘴唇。 医生顿了顿,在电脑上点了几下:“嗯,去拿药。” 小王去拿药,靳森弯身去抱林浅浅,她往后缩了半截道:“我现在能走,不,不用你,你抱。” 靳森站起低头懒洋洋地看着她。 林浅浅左手撑在座位上站起,抬脚还没走出,腿骨软得往前倾。 靳森手臂快速地伸上前,如同捞小鱼似地捞住她:“真不要我抱?” 林浅浅坚定道:“不要。” 靳森果断地松开手,太过于突然,林浅浅站不稳当,这回是往下滑。 在心里骂靳森,他故意的,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这样让她摔倒。她只说没让他抱,没说不让他扶,就不能等她站稳了再松手? 就在林浅浅闭着眼晴等摔倒时,没等到想像中的硬地板。 宽厚的有温度的…… 林浅浅缓缓睁开眼,看见靳森白色的卫衣,还有淡淡的田野上青草的香味。 “不要抱,是不是要背?你可真难伺候。”靳森笑问。 林浅浅有种错怪好人的内疚,其实靳森也不是那么可怕。 “你不要抱紧我的脖子?”靳森又问。 林浅浅嗯了声,双臂紧揽住他的脖子,有那点怕他生气感觉。等抱上又有些害羞,她松开了些,人累得靠在他肩膀上。 闻着好闻的‘青草’的味道,眼皮打架慢悠悠睡着了。 医院诊室离门外有那么段距离,靳森背着林浅浅,走出急诊大门,口袋里手机响起。他拿出电话,接之前往后面瞟了眼,见林浅浅睡着接通电话,压低声问:“妈什么事?” 钟婉在电话那头问:“让你送你奶奶的镯子送了没?” “送了。” 小王开车过来,按响喇叭提示靳森可以上车。 钟婉听到喇叭声问:“你在外面?外面做什么?” 靳森:“医院。”怕钟婉话多又道:“一朋友生病,陪他来医院。” 钟婉听闻不是他有事,又交待了几句挂了电话。 回去的路上,小王从后视镜里看熟睡的林浅浅问道:“小姐的病重不重?” 靳老爷子和靳老太太称他为‘小王’,实则他是靳森父亲那一辈的。 靳森礼貌回:“发烧吃些退烧药就好,王叔别担心。” 小王目光落在林浅浅身上,定了定道:“小森对妹妹很上心啊。” 靳森凤眼微垂,挡住他眼底的神色:“她怪好玩的。” 医院离靳老太太家不远,开车四五分钟的事。 去时靳森抱着出去,回来时一样。 靳老爷子此时见怪不怪,听说没事便不管他们。 林浅浅在进屋的时候已经醒来,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靳老爷子和靳老太太,只得装睡。 上楼到房间门口,她睁开眼,挣扎着溜出靳森怀里,扶着门框向他道谢:“谢谢,谢谢你。” 靳森靠在门框另一侧,盯着她看。 林浅浅被盯得头皮发麻,不敢动弹,抬眼偷瞄他:“那,那,那个。” 靳森:“哪个?” 林浅浅:“那个……” 靳森‘噗呲’笑出声问:“你就这么怕我?在医院里你不还说我是你哥哥?哥哥还能吃了妹妹不成?” 林浅浅抬起头,双眼晶亮地看着他,忽而笑道:“谢谢哥哥。” 眼神太过于单纯,靳森怔了怔,一时间真就觉得自己是‘大灰狼’。 “哥哥~”软糯的尾音,靳森想到白嫩的糯米团子。 靳森觉得这个称呼也不错,特别是从她嘴里喊出。 “唔。”左手撑上门框,手臂落在林浅浅头顶:“你再多喊几声给我听听。” 林浅浅刚刚还觉得他真像个哥哥,现在他身子半包住自己,感觉又怪又危险。 带着颤声道:“哥哥。” 靳森轻笑,嘴角划出漂亮的弧度,懒洋洋应了声:“你听话,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话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带着那么点挑逗。 然林浅浅似没听出来,弱弱地回道:“谢谢哥哥。”溜出他的臂弯,小碎步地走到床边坐下问:“哥哥,我想睡觉了。” 靳森不走,依旧站在门口。 林浅浅脱下鞋子,缩进被子里露出小脑袋说:“我能先睡吗?” 靳森:“睡吧。”心里闷闷的不是个滋味。 林浅浅:“嗯。” 靳森带上门,站在门外轻吐口气,正要回自己房间。 房门由内打开,林浅浅探出半个头:“哥哥,你,你,你身上的卫衣能给我吗?” 靳森眼含笑意问:“要我身上的卫衣做什么?” 林浅浅躺下觉得有些不对,想穿着他卫衣睡,这样安心。 当然不能这么说,吱吱唔唔憋出几个字:“就,就,就是想要。” 靳森眼中笑意更甚:“你说我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问他要卫衣,林浅浅鼓足了勇气,他这般问,林浅浅不知道怎么回,脸憋的通红吐两个字:“哥哥。” 靳森顿了下,一丝戏谑从眼底划过,抬起双手:“你来帮我脱,啊,我背有点疼,弯不了身。” 林浅浅咬住嘴唇,视死如归地撩起靳森的卫衣。 谁知他就穿了一件,露出结实的腹肌。 林浅浅放开手,往后退出半步,双手别在身后,无措地看着靳森:“你,你……” 靳森轻笑:“我怎么了?” “你,你,你,你无……” ‘耻’字还没说出口,靳森白色卫衣落在她头上,好闻的青草的味道随之而来。 林浅浅搭拉了两下,听见靳森淡淡的声音:“好了,我睡觉去了。” 林浅浅羞得用卫衣蒙住头窜进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靳森:妹妹是喜欢我的,又是送情书,又是找我玩,舍不得我问我拿卫衣。她不说出来是因为她胆子小害羞。 第14章 星期一要去上学,林浅浅平时上下学有司机接送。 今天临出门时,靳老太太说小王有事,送不了两人,让他们坐地铁上学。 靳老太太和靳老爷子生活简朴,配的佣人只有司机小王和做饭的李妈。 林浅浅没坐过地铁,时不时冒出的记忆让她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应下:“好的奶奶。” 而靳森更没什么意见。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门,又走了几米,靳森回身看林浅浅问:“我卫衣了?” 自早上起床,两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林浅浅都低着头,不敢跟他说话,更不敢看他。 靳森这么一问,她脸刷地下红到耳后根:“在在在房间里。” “哦……”靳森意味深长地应了声,转身接着往前走。 林浅浅想跟上去,又不敢,两人中间隔了约四五米的距离。 地铁口离住处不远,步行七八分钟就到。 这个时候虽没到上班高峰期。地铁里的人也不少,林浅浅现在没犯病,但她还是有些胆怯。 看到在柜台前买单程票的靳森,小跑过去紧挨着他。 靳森看她伸过来要抓他衣角的小手,嘴角微扬对柜台小姐道:“两张到凤时站的票。” 林浅浅的那只手,只轻微撞上靳森的衣角,仅那么一点点,她莫名的安心。 抬眼偷瞟靳森,见他好像没发现,姆指和食指紧捏住他的衣角。 小动作都落入靳森眼中,他笑意更甚,从柜台上拿车票和找回的零钱时,柜台小姐都愣了愣。 “走吧。”靳森转身递给她一张地铁票。 林浅浅接过他手上的票,紧拽在手心跟在他身后过安检,下楼梯到站台处,地铁还没到站,站台口的人慢慢多起来。 林浅浅低着头,侧边走来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子,走到她腿脚边,递上手上的棒棒糖:“姐姐吃。” 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角角,穿着汉服,漂亮可爱。 林浅浅弯下身摸摸她的头道:“姐姐不吃,你吃。” 就在她和女孩说话时,地铁到站,门打开。靳森长腿迈开,只一步踏入车厢。 回头瞧林浅浅,见她还在跟小女孩说话,喊道:“浅浅。” 林浅浅抬头见车门要关上,急得往车门跑,就在车门关上的时刻。 靳森挡住车门,车门暂时停下。 林浅浅急得跃过去,这一跃直接落入靳森怀中。 靳森往后退出半步撞上扶杆,车门关上,他一只手揽住林浅浅,另一只手扶住扶杆。 “喂。”靳森问:“是投怀送抱吗?” 林浅浅脸面通红,往后退了半步:“没,没,没有,对不起。” 靳森轻笑:“嗯,我知道了。” 林浅浅不敢看他,低头往椅座那边过去半步,弯着身子让看不见她的脸。 离她进坐在座位上的乘客起身问:“是不是不舒服过来坐。”她把位置让给林浅浅。 突来的,林浅浅愣了愣,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谢谢。” 谁知这人硬是拉她坐下:“我要下站了,坐吧。” 林浅浅窘迫不安,向靳森投去求助的眼光。 林浅浅在他面前极少露出这样饱含信任的目光。 靳森非常受用,嘴唇轻启:“坐着没事。” 没什么多余的话,让人安心,林浅浅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脊背直挺,目视前方一动也不动。 靳森看她坐姿一板一眼的规整,觉得很是好笑,低头问:“你这样坐着不累?” 林浅浅啊了声,似回过神,抬起头:“没有,不累,谢谢。” 靳森伸出手,林浅浅一头雾水:“做,做什么?” 靳森:“你书包给我背。” 林浅浅书包背在后面,抵在椅背上,她背挺的笔直没什么感觉。 无所谓要不要他背,靳森这样说,她不得不这么做。 侧身拿出书包递给他。 在林浅浅身上犹如大山似的书包,落到靳森手上就有点孩子玩具的感觉。 靳森自己也感觉到,心想:她可真小。 林浅浅盯着自己粉色的书包,想说:可以放在腿上。 自是不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也不动。 比起满车厢里看手机的其它人,她就是个异类。 靳森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乐茹小时候难道给她当狗训?才会有这样的坐姿和不玩手机的习惯? 靳森:“你可以靠在椅背上这样不累。” “啊。”林浅浅回过神:“好。”背规整地靠在椅背上,腿是动也不动。 好像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神游到天际。 靳森问:“想什么?还在想昨晚的卫衣?” 林浅浅脸上褪去的红色又爬上,嘴唇紧抿憋不出一个字。 靳森就喜欢看她这个模样,心情愉悦。 地铁停下,车门打开,这次上车的人更多。 靳森往前半步,右手撑在车厢上,整个人快要环住林浅浅,围出一方小天地。 有种与世隔绝的意味。 林浅浅没在神游,只是不知道怎么回靳森,思绪放空什么也不想,这样面对靳森好像就不那么紧张。 对外界的感知并非一无所知。 抬眼看到的靳森的下巴,再看四周拥挤的人群,而她这边宽松到能左右移动。 这都是靳森的功劳,是不是知道她怕和人接触? 靳森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好像还挺好的。 林浅浅伸出手:“书包放我腿上,你的书包也放我腿上。” 靳森浅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弱不禁风,我背着。” 一遭拒绝,林浅浅不敢坚持,她乖巧地坐好。同时又有些内疚,总觉得该做些什么心里好受些。 手放入口袋,摸到一颗糖,昨天小宝给她的,水果味硬糖。 林浅浅掏出,拆开包装纸喂到靳森嘴里,冲他笑了笑,接着低下头。 桔子味的,酸酸甜甜,意外的好吃。 —— 很快到了凤时站,出站门两百米是他们学校。 两人和进站时一样,林浅浅跟在他身后,牵着他的衣角走出地铁站。 出站门人群散去,林浅浅松开手说:“书包。” 靳森背的是个黑色的包,她粉色的挂在胳膊上,而他今天穿的黑色运动套装。粉色书包映的就有些扎眼。 靳森回头见她低头弯腰,弱不禁风一压就倒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往前走。 林浅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紧跟在他身后。 走到学校门口,遇上来上学的白兰,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靳森手上的粉色书包。 男生是不会用这种书包,是哪个女的?、 先拍下来! 拿出手机,看见跟在靳森身后的林浅浅。 愣了愣走上前打招呼:“浅浅。” 林浅浅跟在靳森身后,说不紧张是假。白兰的出现像是看到救星:“白兰。” 白兰走近和靳森打招呼:“班长,帮浅浅提书包呀。” 靳森轻唔了声,凤眼垂下扫了眼林浅浅接着往前走。 白兰抓住林浅浅的手,悄声问:“你们住一起啦。” 这话问的有那么点不对。 林浅浅脸立马红到耳后根:“没,没,没有。” “没有他怎么帮你背书包?两人没住一起怎么能一块上学?我听说班长在学校附近有房子,步行五分钟就到。他是不是搬回去住啦?所以你们才一起上学?” 原来是她想多,林浅浅:“算是住一起。”(?′з( ′`*)?棠(灬? ε?灬)芯(??????????)??????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白兰拿出手机,在群里发出刚刚拍的照片。 ‘班长和妹妹住一起啦,帮妹妹背书包,好有爱。’ ‘班长腿好长,舔屏。’ ‘不是说帮妹妹背书包,妹妹怎么没出镜?’ ‘对了,妹妹了?妹妹了?’ ‘群主妹妹了?’ ‘妹妹。’ ‘来一张,快……’ 白兰转身拍了张林浅浅的大头照扔到群里。 近照没有美颜,皮肤的质感如同白瓷般细腻,一双大眼晴迷蒙中带着微许的胆怯。 群里炸开了锅。 ‘妹妹好漂亮啊。’ ‘妹妹好可爱啊。’ ‘真人更可爱更漂亮。’ 白兰看看照片再看看身侧的林浅浅,确实真人更漂亮。 比起靳森妹妹好像更让人移不开眼,让人想亲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隔日更都没存稿。 明天有事,码不出来就不更新。 星期六,星期天补上,以后都日更吧。 第15章 三班和四班的体育课又放在一起上。 体育老师看着乌压压快百来个人头,只能让他们去操场跑步。 “排好队跑三圈后自由活动。” 话音刚落,那边校主任走过来:“王老师,借同学们用下,我那边有几张椅子让他们搬。” 学校要开大会,没大礼堂,借用室内运动场,桌子凳子什么的都要现搬。 体育大师大手一挥:去搬桌子。 排好队的同学们队形散开,在校主任的带领下,三五结群的往仓库方向走去。 三班四班混在一起,周云伊找上林浅浅,边走边说话。 “浅浅,你跟靳森住一起啦。” 关于这件事只一早上就在全校传开。 经由早上白兰的问话,林浅浅对这句话有了免疫力。 “没有,昨天是靳奶奶的生辰,我们都过去,靳奶奶留我和他住几天。” 那边白兰走过来问:“浅浅要搬桌子,女生两个人搬一张桌子,我俩一起怎么样?” 周云伊抓住林浅浅的手:“她跟我一起啦。” 白兰瞥了她一眼,撸撸嘴去找别人。 男生在前,女生在后。 靳森和蒋盱两人各搬了张桌子,往室内体育馆去。 蒋盱一边走一边问:“听说你搬回靳家啦?” 靳森抬眉,凤眼微斜:“听谁说的?” 蒋盱:“学校里都传开了,说看到你跟你小继妹一起上学,不是搬回靳家是什么?” 靳森问:“别人还怎么说?” 蒋盱纳闷,他怎么对八卦感起兴趣?还是跟他自己有关的。 放下桌子,掏出手机翻出微信群,摆到靳森眼前:“喏,瞧瞧你小继妹在群里人气有多高。” 女生有女生群,男生也有,发的都是关于本校校花之类的照片。首当其冲的是周云伊,现在发林浅浅的多起来。 靳森瞟了眼屏幕,说的是一些关于林浅浅如何可爱之类的。 有那么一两个在给他和林浅浅组兄妹CP。 个个纯洁友爱,倒是没什么出格的话。 蒋盱正要收回手机,群里又有一人发出张照片。 是林浅浅和周云伊一起搬桌子,好像太重,林浅浅眉头微皱,小手搭在桌檐上,吃力的紧。 靳森抬起桌子,翻个个桌面对桌面,叠在蒋盱搬的那张上面:“搬过去。” “唉,唉……你干什么去?”蒋盱喊:“这事不能逃的,你是知道教导主任的脾气。一人最少一张桌,女生两人一张桌好吧。” 靳森:“以你的力气,一次性搬两张桌子肯定行,没人能像你这么牛。相信我,你是最棒的。” 这话听来就有些彩虹屁的夸。 蒋盱明时觉得他在说假话,可还是有些飘飘然。 靳老大何时夸过人? 搬搬搬…… 不就是两张桌子一起嘛,一点也难不倒他。 靳森转身一眼就看见林浅浅。 人群中她非常显眼,皮肤白皙,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带着微许的透明,能折射出阳光的那种。 靳森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她身边,挡住她的去路。 林浅浅一头撞在他胳膊上,‘唔’了声,抬头见是他。 一双漂亮的眼晴眨了两下,像是森林中迷路的小鹿。 靳森浅笑:“搬的动?” 林浅浅听出那么点嘲弄的味道,好像是在说她搬不动。 她连忙点头:“搬,搬,搬的动。”又加了句:“我们是两个人。” 靳森:“哦。”站着不动,紧盯着林浅浅。 林浅浅被盯得发毛,左思右想自己好像没有惹他生气吧。 搬桌子想错过他,又不敢,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周云伊瞧瞧靳森再看了几眼林浅浅,松开手说:“靳森我们搬不动,你帮忙搬下。” 打破寂静,林浅浅连忙应和:“对对对,搬不动,帮忙搬下。” 靳森:“搬不动呀。”单手提起桌子:“去玩吧。”另一只手落在桌子上,健步如飞往室内运动场去。 等看不到他人影,周云伊说:“唉,我发现靳森人蛮好的。” 林浅浅问:“你以前不是觉得他挺好的?才让我送的情书?” 周云伊:“以前就觉得他学习好,人也帅。现在发现他人不错,性格也好。” ‘性格也好’四个字林浅浅不敢恭维,唔了声不说话。 周云伊:“你看今天他怕我们搬不动,过来帮忙搬,多细心,多温柔啊,我喜欢。” 她这么一说,林浅浅也觉得靳森人是不错,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凶残外,也没对自己有实质性的伤害。 林浅浅应道:“是蛮好的,人也不错。” 周云伊右臂搭上她的肩:“帮我约下他呗。” 林浅浅想到上次她送情书的事,总觉得不妥,拒绝道:“你喜欢他,你约他,别让我约,我觉得不好。” 周云伊:“其实我也是不说约他,有机会两个人独处下。他喜不喜欢我便一目了然,他不喜欢我,我也就不喜欢他,帮帮忙。下星期我们一起看电影你一起带上他就行。” 没等林浅浅拒绝,教导主任踩着结实的小碎步向她们走来。 “唉,怎么就你们没搬桌子?” 教导主任最讨厌的就是早恋,搬桌子这种事严律禁止男生帮女生。 要不然以周云伊校花的头衔,早就有人过来帮忙。 林浅浅她们被抓了个正着。 “桌子了?桌子了?” 林浅浅见过教导主任几次,第一次是母亲带她来学校,还有几次是去办公室撞上。 主任给人的印像沉闷不苟言笑,突来的气势汹汹,林浅浅先是呆愣,随后低下头。 周云伊道:“主任我们搬过去,回来的。” 教导主任的目地是禁止早恋,桌子有没有搬过去不要紧,谁给搬的最要紧。 明显是个男生帮的,在她的眼皮底下胆子真够大。 “男生都没搬到,你们怎么会搬到再回来?你当我傻还是你们自己傻?去再给我搬一张,若再让人帮着搬一起罚。” 靳森走得快,回来远远看见教导主任训林浅浅。 这才想起,教导主任是个老学究最讨厌早恋,稍有暧昧点的都会扼杀在摇篮中。 靳森快步走过去:“主任是我帮她搬的,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干不了重活。”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文《六零媳妇发家致富[穿书]》by无尾北北 文案 胡悠死后,灵魂被系统带着,穿到一本年代文里,更是书中女配。 让胡幽郁闷的是,自己爸妈都是极品。 还有三个亲哥,一个弟弟,也是别人眼中的极品。 全家上上下下,全都娇宠闺女/妹妹/姐姐,将胡幽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间疾苦。 得咧,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全是极品! 胡幽感受到了来自于全家的无限宠爱,可是三个哥哥却都出了意外。 胡幽需要钱。 系统:随便什么都可以换钱。 一把草,系统:一分钱。 一包大黑猪的短猪毛,系统:二分钱。 一根拿家里鸡毛掸子,系统:旧货,拒收。 为了活得更好,解决哥哥们的问题,带着全家发家致富,胡幽上山下河见什么卖什么。 第16章 他一句‘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林浅浅心头一怔,这是她大哥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以前她养在深闺中,不怎么见人,传言她无比丑陋,上门提亲的大多是为了她的家世。 多数是些歪瓜裂枣,起先她大哥还以礼相待。 再后来有人上门提亲,她大哥直接以一句‘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受不了一点气’给人打发走。 时间长了便是她大哥的口头惮‘我妹妹从小体弱多病’。 林浅浅听来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只那么一点点,拉近了与靳森的距离。 她走到靳森身侧,稍微往后挪了些,靳森的胳膊遮住她小半张脸,露出一只大眼晴胆怯地看着对面的人。 教导主任被她这么一盯,顿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继兄妹也是兄妹。 她为什么要来教训小姑娘?她知道什么呀。 然这种好感只针对林浅浅。 周云伊和靳森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 教导主任闷喝道:“周云伊,去,给我搬桌子去。” 周云伊不敢反抗,教导主任是什么人?搞不好现在就想,顶嘴再加重惩罚。 她向林浅浅打个眼色,不说出声用口型道:我先走。 本想再加三个字‘你小心’,瞟见靳森有他在,谁还敢欺负浅浅? 乖乖的重新去搬桌子。 周云伊走了,还有个靳森,他比周云伊难办许多。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怎么罚是个问题。 教导主任想了会问:“桌子搬过了?” 靳森:“嗯。” 教导主任:“帮别人搬是不对的,既是搬过,去操场跑四圈,正好锻炼身体。” 口气不像是在罚他,倒像是商量着的意思。 靳森唔了声,脱下外衣扔给林浅浅:“拿着,跑完给我。” 扑面而来的青草香气,好闻得想整个人都埋进去。 林浅浅心情顿然愉悦,点头说:“好的。” 小脸蛋还泛着红,嘴角的笑意勾出漂亮的梨涡。 靳森发现她笑起来太好看。 “别拿着我的衣服跑了。” 林浅浅不知他是何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昨天他的卫衣吗? 林浅浅低下头,过了会,靳森没说话。她怯生生地抬起头,靳森人早就不见了人影,远望过去操场那头他正以均速跑步。 林浅浅再瞟瞟四周,同学们都在搬桌子,教导主任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林浅浅抱着靳森的卫衣小跑到操场边,看靳森跑步。 靳森看见了她,跑过她这边时,特意放慢脚步问:“我很快就好,你去玩,主任不敢拿你怎么样。” 隔得近,林浅浅看到他脸上的汗。 她应道:“我知道。”转身往超市那边跑去。 靳森又跑了一圈,看见林浅浅迎面跑来,手里提着瓶水,离他还有四五米时喊:“喝水。” 跟个兔子似的跳到他身前。 靳森停下接过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往下灌。 林浅浅替他着急:“哥,哥,你慢点喝,慢点喝,喝完我再去买。” 靳森一口气喝完,拧上瓶盖空瓶子扔给她,笑问:“你刚刚喊什么?” 林浅浅:“你慢点喝。” “不,前面。” 林浅浅想了想,那个字又难以说出口,憋了好一会,终于憋出:“哥。” “唉。”靳森坏笑道:“以后都这么叫我。” 听来有几分戏弄,林浅浅偷瞟他,抬眼靳森已跑到了操场另一角。 林浅浅嘴角带着笑意轻喊:“哥。” —— 体育课过后是数学课,上次突击考试班上几个拖后腿的都考的不错。 数学老师觉得有问题,上课后拿出张卷子分发下去,三十分钟做完,后面十分钟交换批改。 真正的突击检查,真实水平一目了然。 林浅浅很不幸的考了三十五分,全班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差五十分。 数学老师看着卷子皱眉,再瞅瞅底下的林浅浅,小姑娘还在埋头做练习题。 批评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些人生来就没数学细胞,个体差异,教训有什么用? 数学老师把林浅浅的卷子放到最下面,先从倒数第二开始。 “白兰八十五分。” 白兰拿到卷子,数学老师指着她骂:“八十五分,才考八十五分,以你这个成绩一本都考不上。说出去丢我们高中的脸,拿下去错题每个抄五十遍。” 白兰灰溜溜的回到座位,林浅浅见她垂头丧气,心有戚戚。 自己最多六十分,不得让老师骂死。 分数由最底到最高,念到靳森已是最后个,他上去拿试卷时瞟了眼最后一张,三十五分的成绩尤为刺眼,再加上林浅浅三个字。 靳森心里‘咯噔’下,直接扯过林浅浅的卷子:“老师这个同学的数学成绩不好,我有空我能帮她补习,你看怎么样?” 靳森是学神级的,他这个数学老师未必能教他,正愁怎么在不伤害小姑娘的情况下,把卷子发下去。 靳森愿意去帮她,真的是再好不过,林浅浅的数学确实要恶补。 “这样好了,让她跟你同桌,平时方便补习。” 靳森凤眼微闪,沉声说:“可以。” 数学老师当即调动座位,林浅浅和靳森同桌。林浅浅个子矮坐到靠走廊的一侧,靳森坐到蒋盱的位置。 而蒋盱被调到最后一排,他伸长脑袋看着前面的林浅浅和靳森,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林浅浅对于这次调座位特别的高兴,她数学成绩不好。不敢和乐茹说,怕她知道内里换了个人,这事一直都这么压着。 有靳森辅导成绩肯定会提高很多。 林浅浅脸带笑意地坐到靳森的位置上,拿出数学作业本:“以后我不会做的题能不能都问你?” 林浅浅鲜少怕他,靳森心情愉悦,逗笑问:“怎么个问法?我有什么好处?” 经过体育课上的事,林浅浅不怎么怕靳森,觉得他人真的不错,没自己想的那么可怕。 就连他那逗笑的话,好像也习以为常:“你是我哥对不对?哪里有哥哥和妹妹讲条件的?” 第17章 ‘哥哥’两字喊得清甜,靳森眉头挑了下:“我可不是你亲哥,咱俩连户口本都不在一本上,算得了什么兄妹。” 若放以前林浅浅不敢言语,现在她笑了笑说:“在我心中你比亲哥还亲。” 嘴可真甜,以前怎么就没发觉。 “原来你这么会说啊。”靳森右手撑住脑袋,身体半斜盯着她看。 林浅浅被盯得头皮发麻,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跟着紧张。 她往后缩了半尺,紧张地偷瞟靳森不敢言语。 靳森故意木着脸问:“以前你挺会装的。” 林浅浅:“没,没,装,你误会了。” 靳森:“误会,我误会什么?是不是误会你喜欢我?” 玩笑开的有些大,林浅浅赶紧解释:“我,我没喜欢你,我真把你当亲哥。” 小脸蛋纠成一团,靳森‘噗呲’笑出声:“看来我真是误会。”停顿了下说:“你怎么这么禁不起逗。” 林浅浅憋的脸色通红,吱吱唔唔道:“你,你,你再这样我不,不,不理你了。” 靳森想笑出声,忍住,拿出她的卷子:“我觉得你该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理我。” 三十五分的成绩,惨目忍睹。 林浅浅无地自容,她头垂到桌子底下,伸出小手拽卷子。 靳森手掌覆在卷子上说:“再喊声‘哥哥’就给你。” 林浅浅:“哥哥。” 靳森嘴角扬起:“再喊声。” 林浅浅:“哥哥。” 靳森松开手,林浅浅快速地拉下卷子,藏在桌子下面看。 不会做的题还是不会做。 靳森:“再喊声哥哥,我告诉你怎么做。” 林浅浅总觉得‘哥哥’两字,带着莫名的羞耻,喊得越多好像羞耻越大。 看着全是红xx的数学卷子,她咬碎最后的羞耻,抬头柔声喊道:“哥哥,哥哥,帮帮我呗。” 靳森口干舌燥,眼眸错过林浅浅说:“看在你这么求我的份上,我就从了你。” 林浅浅发现靳森蛮好的玩的,像这个时候像个孩子。 “哥哥,你就从了吧。” 靳森还真想从了她。 “卷子给我。”靳森吞了下口水说:“一道题,一道题来。” 林浅浅拿出卷子递给他。 早在她过来前,靳森草草地看过卷子,在他眼中都是些很简单的题。 全做错也是人才。 错题一一地向她讲解,让靳森没想到的是,她的数学基础还停留在初中。 不应该是小学。 靳森把题拆开,耐心地一一教她。 数学老师讲的林浅浅跟本听不懂,靳森讲的她一听就懂。身体里的记忆好像也在复苏,一些公式什么的都自己蹦进脑子。 数学题好像变简单了。 讲解完题目,靳森又出了几道题让她练习。 林浅浅专心做题,到不会做的时候问靳森。 写作业的时候模样特别认真,以至于蒋盱凑过来时她都没发觉。 “哎呀,这不是初中的题,这道做错了。哈哈,妹妹,这你都能做错?哎呀,你是不是小学都没上过。” 林浅浅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蒋盱。 靳森按下蒋盱的头:“一边玩去。”侧头对林浅浅说:“先做这个,好好做,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是基础。” 口气像哄孩子,好像怕给她很大的打击。 蒋盱终于明白‘怪’在什么地方。 他用胳膊肘戳戳靳森:“老大,我数学题不好,你能不能也帮我补习下,行吗?行吗?”阴阳怪气地学女生口气。 靳森凤眼斜瞥,蒋盱转过眼问认真做作业的林浅浅:“妹妹,我森哥都为了你降智,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呀。” 林浅浅啊了声:“什么以身相许?” 蒋盱:“就是嫁给我森哥呗。” 林浅浅脸微红,低下头接着做数学作业。 害羞的模样特别可爱。 蒋盱接着逗她:“我森哥家财万贯,人品相貌都是万里挑一,你从来没想过?” 林浅浅真没想过这种事,她是压根没想过‘嫁人’这件事。 她现在才十七,放在以前她生活的年代,早该结婚生子。 现在这个时代,她还未成年。 谁会想这么多,更别说对像是靳森。 “没想过,他是我哥。” 若说以前她刚转学过来那会,她说这种话,蒋盱不信。 他们老大是谁,别说整个青华高中,就是B城找不到第二个的人。 喜欢老大的女孩子,从这里排队能到大街上。 怎么会不喜欢?欲擒故纵。 然,听到林浅浅说‘没想过’,蒋盱真就觉得她对靳森没意思。 妹妹是不会骗人的。 蒋盱看看靳森,好像没这种觉悟。右手撑着头,看林浅浅写数学作业,细长的手指落在数学题上给她讲公式。 老大何时这么耐心过? 蒋盱不免为林浅浅担心,你对老大没意思以后怎么办? —— 靳森把林浅浅想的太好,她不仅数学不好,化学物理更是白痴。 拿出来的卷子还有练习册,已经不能用惨目忍睹来形容,可以说是横尸遍野。 靳森给她讲解错题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教小学生。 然而她还特别认真,每解一题她嘴里念念有词记下。 “过量Na2CO3虽然把Ca(OH)2反应完了,但是又有了Na2CO3杂质……” “嗯,我知道了。” 靳森:“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林浅浅:“我记住这题的答案,以后遇上这题就选这个。” 靳森:…… “你不用这么用功,晚点我让爸爸给你弄个大学名额,作为特招生可以和我进同一所大学。” 这叫靠关系走后门,林浅浅知道。以前她大哥管科举这种,就有不少人送礼想从他那里得到考题。 大哥说:这于别人是种不公平,不可为之。 林浅浅拒绝:“不用,这样对别人不公平,我再努力些就可以,你教我,我学的会很快。真不行我上大专,不一定非得上本科。” 靳森手按住她正在写的练习题说:“大专,你知道上大专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林浅浅一头雾水:“能是什么人?不都是两条腿的人吗?” 靳森笑,露出两排牙齿,靠里面的一只虎牙,闪烁出阴森的光。 “都是些不学无术的败类,你要是去,天天给你堵厕所门口来校园凌霸。” 林浅浅瞪大眼晴,想像他所说的校园凌霸事件,怎么觉得有些诡异? 学习成绩不好还能代表人品? 她父亲母亲还有她大哥,包括现世的母亲都不是这么说的。 林浅浅瞥了他一眼,以一种怜悯的语气说:“哥,我觉得你说的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是他们说的三观不正,人品和成绩不能划等号。你改改吧,要不然以后没人会喜欢你。” 被反教育的靳森:“……” 怎么觉得,小姑娘还是怕她的时候最可爱。 第18章 马上就要月考,吃过饭林浅浅不敢怠慢,赶紧上楼做作业。 靳森教了他一下午,而且他好像很忙,林浅浅不好意思再麻烦他,自己窝在房间里慢慢做。 功课对于靳森来说充其量兼职,最近他和蒋盱研究的APP拉到投资。 吃过饭在自己房间忙这个,八点的时候,靳老太太送来热牛奶。 “喝完再做作业。”牛奶递到他手边。 靳森放下笔,端起牛奶抿了口:“奶奶,我等会再喝。” 靳老太太又推过另一杯热牛奶:“给妹妹送去呗。” 靳森这才想起林浅浅,也不知道她作业做的怎么样?怎么不见她过来问作业? 接过靳老太太手上的牛奶:“谢谢奶奶。” 靳老太太笑了笑说:“要好好照顾妹妹,奶奶觉得这小姑娘不错。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乐茹和你爸爸结婚前,你爸爸做了财产公证。他们不会再要孩子,有乐茹这样的母亲,妹妹的人品肯定不差。” 靳老太太眨眨眼:“要好好把握哦,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靳森的那点心思,全在靳老太太眼中。 到了她这个年龄什么想开,家族联姻这种事,儿子过的不幸福,到孙子这一辈就算了。 孙子从小到大都没见对哪个女孩上过心,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人品各方面都不错的。 怎么能错过。 靳老太太撮合两人的心思跃跃欲试。 见他还坐着,催促道:“快去,再晚她说不好就睡着了。” 靳森起身:“谢谢奶奶。” 端着热牛奶推开隔壁林浅浅的房间。 进门先看到林浅浅趴在写字台上奋力疾书。 接着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他穿过的白色卫衣,上面放了本书压着,是红楼梦。 靳森悄身走过去,来到林浅浅背后,看她做的数学题,只能用惨目忍睹来形容。 真是奇怪,记忆力这么好怎么到数理化这方面差到惊人? 靳森弯身凑上去,下巴落在她肩膀上:“这个公式不对。” 林浅浅吓了一跳,肩膀往左边倾斜。 靳森左手端着热牛奶,他稍转下角度环过她的左肩头,牛奶放在桌子上,右手指在她所做的练习题上:“公式错了,你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半个身子围住林浅浅,认真地指导她的错题。 他突然出现真就吓了她一跳,还有这种半围着的姿势,林浅浅不想多想都难。 靳森讲些什么,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顾着偷瞟他的神情。 坦然到极度无所谓,专心致志地讲解错题。 是不是她想太多?他这个动作就是为了放热牛奶方便? 这样想,林浅浅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心思全放到练习题上。 靳森的讲解一如既往的通俗易懂,一起补习到十一点多。 两人都累得扒在桌子上睡着。 想来瞧瞧孙子和孙女怎么样的靳老太太看到这一幕,拉着靳老爷子把林浅浅和孙子搬到床上睡。 靳老爷子部队出生,早晚锻炼身体,素质力气比不上年轻的时候,搬林浅浅和挪靳森不在话下。 三五下把两人弄到床上。 靳老太太看着并排睡着的两人,相当满意,想想明天的早上两人醒来时的模样非常期待。 “老头子走了。” 靳老爷子皱眉:“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浅浅多讨人喜欢的女孩,不先下手,等以后被别人追走?” 靳老爷子:有道理。 —— 林浅浅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以至于手机铃声响了两次后才醒来。 睁开眼按掉手机闹钟,双手搭在被子上,看着天花板:再躺一会。 林浅浅再次闭上眼,身上的被子动了下,好像是有人扯。 林浅浅睁开眼向右侧看过去,靳森熟睡的脸庞映入眼睑。 她揉揉眼:是靳森没错。 靳森?! 靳森怎么在她床上?是不是做梦? 林浅浅狠掐自己胳膊,疼的差点掉眼泪。 不是做梦,真的是靳森。 这不是自己房间?林浅浅环顾四周,是自己房间没错。 这时,靳森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林浅浅捂住脸,羞得没法见人,怕吵醒靳森更怕见着他。 悄身爬下床,昨天穿的衣服没有脱,她松了口气肯定是昨晚太晚,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床睡觉,先出去等靳森起床走了,她再回来。 林浅浅猫着身子往门口走。 “醒啦。”背后传来靳森清咧的声音。 林浅浅顿住:“上上上厕所。” 靳森:“过来。” 林浅浅咬牙道:“不行!我现在要去上厕所。” 靳森轻笑,他早早的醒来,原以为她看到自己会吓得跳起,结果相当镇定。 这是要逃跑? 小姑娘胆子比他想的要大许多,唯唯诺诺的人可不是她这样。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这次他命令。 林浅浅一个激灵很识相的低头走过去。 到了床边,靳森一把拉她坐下。 除了第一次见面,靳森都是彬彬有礼,突然的大力。 林浅浅不止是吓着这么简单。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他想做什么?若他想做什么,她能怎么办? 林浅浅紧拽住衣领瑟瑟发抖:“哥,我是你妹妹。” 小脸蛋纠成一团,无不在告诉他:我是你妹妹,你不能对我怎么样。 这个‘怎么样’不言而欲。 靳森莫名的不爽,右手落在她左肩上,直接把人按在床上,长腿横上床低头在她耳边问:“我妹妹又怎样?莫说有血缘关系,就是有,我想怎样谁还能阻止我?” “你是不是想我这样?”凤眼微眯,露出丝邪气,身体再次往下压。 林浅浅脸色惨白,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对靳森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抽搭道:“哥,哥,哥,哥……” 她喊的不是靳森是她大哥,遇到危险时对亲人的依赖。 声如夜莺,婉转中带着凄美,饱含了足够的感情。 靳森唾了声松开手,站起道:“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拿起床头的白色卫衣,赌气般的扔进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的文…… 脑壳疼。 第19章 林浅浅坐起,缩着身子看着垃圾桶里白色卫衣。 是不是真误会他什么了? 他好像真的就只是开个玩笑。 林浅浅走到垃圾桶边,捡起里面的卫衣,垃圾桶里全是干垃圾,衣服只沾上些铅笔灰。 林浅浅叠好放在写字台上,去整理昨晚做的练习题,看到上面的批注想到昨晚靳森耐心的讲解。 一阵内疚,他若是真想对自己怎样,又怎么会这么耐心? 开个玩笑,都怪自己想太多。 林浅浅整理好书包下楼。 靳老太太喊她吃饭:“浅浅快来吃早饭。” 林浅浅偷瞟靳森一眼,小步走到餐桌前坐在他对面。 靳森放下筷子说:“我吃好了。”起身走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书包搭在肩上,向门口走去。 林浅浅拿起个包子,塞到嘴里:“唔,唔,唔也吃饱了。” 小跑地去追靳森。 一阵风似的从靳老爷子身边窜过去。 靳老爷子站在门口,脱掉脚上的布鞋,抠掉鞋板上的泥巴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靳老太太:“小两口吵架,没事,床头吵架床尾和。” 林浅浅第一次觉得靳森腿太长,她追到地铁入口才追上,抓住他的衣角边喘气边说:“哥,对不起。” 早上那会靳森是气,具体生什么气,他说不上来。 是被她误会,还是她不该误会什么。 靳森:“说对不起有用,我是不是真能对你做些什么?” 林浅浅脸上一红低下头:“对不起。” 小脸蛋纠成一团,双手无措地左右搅动。 靳森:“走吧,再不走上学要迟到。” 声音比起刚才的语气要淡和许多,明显不与她计较。 林浅浅大跨两步与他并排而行,拿下身上的书包大胆地扔到他手上:“书包太重,哥你帮我背呗。” 靳森:…… 总觉得她有爬上肩头的趋势。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靳森提起她的书包,默认这件事。而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一瓶鲜牛奶塞到她手上。 温的。 下楼时林浅浅看得清楚,靳森喝过牛奶,这是特意带给她的? 林浅浅笑道:“谢谢哥。” 靳森右手搭在她头顶:“你这么矮,该多补补钙。” 林浅浅伸出她的小爪子,打掉靳森的手:“不许说我矮。” 靳森凤眼微眯,食指点在她的脑门上:“小—矮—子。” 林浅浅狠瞪他一眼:“不理你了。” 靳森笑意索然:“噢,我知道了。” —— 学校举行运动会,去年运动会时,体育老师选出了班上运动选手。 林浅浅这个转学生,体育老师安排她最后一个环节,全班接力赛。 大家推举她为开幕式列方阵前,举牌的那个。 靳森作为班级代表要上台发言。 ‘各位同学、老师、学校行政领导,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们齐聚一堂,举办青华中学一年一度的田径运动会。今天天空很蓝,风儿很轻,是得的好天气……’ 广播里响起开幕式致词,接着由低年级开始入场。 每到一个班入场,大屏幕前都要放上几秒这个班的,首当其冲的便举牌的那个。 林浅浅漂亮的小脸蛋映在大屏幕上,身形娇小可爱,婴儿肥的小脸蛋洋溢着青春气息。 站在林浅浅身后的白兰忍不住说:“浅浅,摄影机给你拍的好漂亮。” 她看看大屏幕再瞧瞧林浅浅,发现并不是摄影机把她拍得漂亮,是她最近比刚转学那会更漂亮。 林浅浅也发觉,这个身子的样貌与她前世时有六七分像,现在有七八分像。 鼻子稍微高那么点,皮肤更白,眼晴大了那么些。 除去她得怪病这种事,其它的都不怎么在意,笑了笑不以置否。 班级都入场后由校长开始致词,接着是主任,老师…… 别的同学听得是昏昏欲睡,林浅浅抬头认真地听。 “下面请学生代表。” 屏幕上出现靳森英俊的面容,蓝白相间宽大的班服,穿出时尚大牌的气质。 “在这个今秋时节,让我们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赢取胜利……” 学生人群中传出尖叫声,就连身后的白兰都‘嗷嗷’道:“浅浅,浅浅,你哥好帅啊。” 林浅浅笑道:“是挺帅的。” 何止是‘挺’是非常的帅,人群中带着光亮,一眼就能看到他的那种。 林浅浅举起牌子挥动给他助威。 靳森瞟到她这边顿了下接着道:“大家要加油哦,友谊第一,比赛比二。” 他平时话不多,语调冷淡,刚刚的致词可以用平淡如水,冠冕堂皇,毫无感情来形容。 忽然来句俏皮话,有种高冷的人走下神坛向你抛媚眼的错觉。 台下的女学生们欢呼,其场面不亚于追星,林浅浅看见不少女学生拿出手机拍视频。 还有人高呼‘我爱你’。 林浅浅脸上一红,平时追星说说‘我爱你’也就算了。当着人家的面说‘我爱你’,嗯,是不是不合适宜? 靳森从台上下来,看到林浅浅红着脸,笑问:“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林浅浅眨眨眼看靳森,觉得他是不是太自恋?放以前她连这种想法都不敢有,现在也只敢想想。 林浅浅顺着他的话说:“哥哥是很帅,嗯,非常帅。” 靳森嘴角扬起,左手搭在她头上撸了撸。 白兰趁机拍了张两人的背影发到群里。 ‘我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我也是。’ ‘别瞎说,我觉得班长和妹妹只是普通的兄妹情。’ ‘我要关群。’ …… 群里聊得热火嘲天,台上的发言已经结束,方队慢慢散去,大家各去找比赛项目。 靳森就报了个长跑,到下午才比赛。 现在这个时候没什么事,他问林浅浅:“是要看同学比赛?” 林浅浅指着跳远的地方说:“我去看白兰跳远,给她加油。”而后又加了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 “可以。” 给同学比赛加油,不是靳森的作风。林浅浅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靳森还答应,她又发现靳森一个优点。 跟本不像她所想的那般挑剔。 两人正要往跳远的方向去,跳出一人拦住两人去路。 长得人高马大,比靳森要高出四五公分。 靳森认得这人是体育班的叫李航,靳森下意识地往前半步,挡住林浅浅。 李航笑眯眯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李航体育班的,能不能跟你交个朋友。” 他‘交朋友’的对像,肯定不会是靳森。 在大屏幕上看到林浅浅时,就觉得她漂亮可爱,见到真人比屏幕上更漂亮。 大胆的上来搭讪。 靳森眼微眯,又往右边挪了下,整个人挡住林浅浅:“不行。” 第20章 体育班的人多数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想事情都是直来直往。 李航想着只是交个朋友,普通朋友,为什么就不行? 靳森他认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像开学典礼,升旗仪式这种时时能看到他。 只不过他是她什么人?拦着他几个意思? 李航问:“关你什么事?” 靳森头微抬,以一种藐视地神态说:“我是她哥。” 李航‘嘎嘎’笑,这是一种挑衅。来之前他问过,三班的小仙女叫林浅浅,一个姓林一个靳。 还妹妹?天大的笑话。 两人长得也不像啊。 “你说你是他哥就是哥?让开。”横的不行,视靳森于无物,好像拳头能解决一切似的。 靳森抬眼看他像是看个笑话,双手抱胸:“公共场合,路这么宽,怎么走不过,你是得软骨症了吗?” 李航面色铁青,双手紧捏成拳,看模样似要给靳森一拳。 靳森丝毫不惧,淡漠地看着他道:“打架是要被记大过,谁先出手算谁的,你先想好。” “呸!”李航吐了口口水:“老子还怕你不成。” 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林浅浅拉住靳森的衣角,往前半步,缩着身子不敢直视李航:“他真的是我哥。” 怒气值到顶点的李航,听见林浅浅说话,顿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啊,他真是你哥啊。” ‘真哥’和‘假哥’区别大着。 ‘真哥’说不好就是未来大舅子,得罪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航挠挠头,弯身行礼道歉:“哥,对不起,误会,你是妹妹的哥哥,以后就是我大哥!” 靳森没见过这么‘二’的人,前一秒还想着跟他干上一架,后一秒认起大哥。 呵…… 林浅浅也没见李航这样的,人不坏挺好玩的。 ‘噗呲’笑出声。 她这一笑露出两排牙齿,李航看得愣住,顿然红霞飞上脸庞,羞涩地不敢看林浅浅,过了会说:“我是体育班的李航,嗯,你可以过来给我加油。”说完,飞一般地跑向人群中。 林浅浅愣了愣说:“哥,这人挺可爱的,一会给白兰加完油,我们去看看他的比赛。” 靳森:“好。” 说好一起给白兰加油的,林浅浅走到跳远的地方,回头不见靳森的踪影。 林浅浅正想靳森去了什么地方,跳远的地那边轮到白兰。 林浅浅站在人群中给白兰加油:“白兰加油,加油,第一,第一……” 白兰长袖短裤,向林浅浅挥手。随后集中精神,向前助跑,踩上踏板跃起,跳进沙坑。 计量的同学上前计下数值,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 白兰跳好,穿上长裤和林浅浅坐在学校长椅上喝奶茶。 “我这次跳得不错,不是第三就是第二。” 林浅浅:“刚刚我听他们说,你刚刚跳的成绩最好。” 白兰叹了口气说:“不是还有体育班,她们还没跳,人家可是体育专业选手,我们是业余的,我们这些怎么都经不过人家。” 林浅浅吸了口奶茶,眯眼享受暖洋:“没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白兰:“也是,输给体育班的人不丢人。”她看看四周问:“我记得班长跟你在一起的,班长人了?” 林浅浅:“我也不知道,本来说好给你加油的,他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白兰用胳膊肘戳戳林浅浅,露出个坏笑:“浅浅,现在不怕班长啦?” 林浅浅笑道:“不怕,觉得他人蛮好的。” 白兰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说:“以前我就跟你说,他人不错的,你偏不信。你看多宠你,为了你还答应来给我加油。虽然人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但你见过班长为谁加过油?” 白兰冲她眨眨眼:“你不觉得班长对你特别好,是不是对你有那个意思?” 林浅浅问:“什么那个意思?” 白兰:“就是喜欢你呗。” 林浅浅脸上一红,低头说:“别瞎说,他只把我当妹妹,我也就把他当哥哥。跟本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别瞎说,传出去不好。” 林浅浅的话似有股魔力,她说不是那个意思,好像也就不是那个意思。 白兰心中的想法,很快散去,留下那么点点好奇:“你就真对班长没一丝感觉?面对班长这样的极品,你就只把他当哥哥?你定力可真好。” 林浅浅笑出声,头倒在她肩头:“其实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白兰手揽上她的腰:“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两人坐在长椅上‘咯咯’笑,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多看她们几眼。 正说着,听到路过的同学谈论关于靳森的事。 “唉,刚刚百米短跑,靳森秒了体育班的李航得了第一名。” “什么?还有人能秒李航?” “每次运动会,他们体育班的那个嚣张,年年第一第二都他们全占了。” “可不,这回靳森可给我们出了气。” “走走走,再去看看,听说要跑200米,去瞧瞧。” …… 白兰双眼发亮,拉起林浅浅:“走走走,看你哥怎么秒体育班的那帮孙子。” 林浅浅同样听到了同学们的谈话,不解的是靳森不是只有一个长跑?好像没报短跑吧。 两人跑到赛道上,两百米短跑还没开始,靳森的跑道在中间,他换上了运动短裤,做着赛前热身运动。 李航在他左侧,正蹲着做助跑的姿势。 “靳森加油,靳森加油……”就在靳森身后不远处,组成了个拉拉队,挥动着手里的彩丝带球,又唱又跳。 服装不统一,临时搭建起来的队伍。 林浅浅瞧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周云伊,身材高挑,容貌艳丽作为领队站最前排。 穿着超短裙,随着喊出的口号又蹦又跳,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林浅浅不禁感慨:“好漂亮啊。” 白兰:“用漂亮形容也可以,不过还是帅字最适合。班长加油,班长加油……”跳起挥动双手为靳森助威:“干掉体育班的,扬我三班班威。” “对对对,干掉体育班,扬我三班班威。” “班长,加油。” “靳森,加油。” …… 热火朝天,快赶上小型演唱会。 第21章 气氛火热,林浅浅的目光不想落在靳森身上都难。眼神从周云伊身上转到靳森身上,两人目光交错。 许是受到周围人的影响,林浅浅跳起冲靳森挥手:“哥,加油,哥……” 晒过太阳,白皙的肤色染上层健康的红色,双眼更加明亮,可爱的像个洋娃娃。 靳森嘴角上扬,挥手示意她安心,晃动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林浅浅跳起喊道:“哥,要赢啊。”她没什么胜负心,不过这个情景,她哥一定要赢的。 她身后的人包括白兰一起喊道:“班长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 形式一边倒似的支持靳森。 体育班的人吼道:“李航,李航,赢,赢,赢……” “靳森赢赢赢……” 两方叫阵打想擂台。 当事人靳森淡然地弯下身,等待起跑声。 与他镇定的神情比起来,李航就显得有些毛燥,输了一局再输上一局,作为体育生输给文科生丢人丢大发。 现在不是个人恩怨,是有关全班荣誉。 李航做了几下热身运动,深吸一口气,蹲下给靳森一个挑恤的眼神。 靳森回他一个无所谓。 说真的,挺欠揍的,要不是他是妹妹的哥哥,李航早跟他干上一架。 起跑声响,李航蹬腿冲刺在前,靳森起跑的爆发力没有他强,略微晚上一拍。 两人相差半步,局势紧张,欢呼声响起。 “靳森加油……” “李航加油……” 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跑道上的李航看到了终点,只差那么一米多就到,他腿上使力奋力向前。 在他离终点还有半米远时,靳森像只狮子般从他身边跃过,先他半步冲到终点。 两人身形交错的瞬间,靳森瞥了他一眼。 无所谓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王者般的藐视。 “赢啦,赢啦……”男生们一拥而上,围住靳森,几个好事的一起抬起靳森往上抛。 李航呆愣地看着抛起的靳森,最后于他来说是冲刺,于靳森来说不过是在玩一场游戏。 他的实力远远不止于此,李航不得不服。 下面的比赛根本没有比的必要。 班里的同学递上一瓶水:“真够嚣张,都不把我们体育班里的人看在眼里。等着,等集体赛时我们秒他们。” 李航拧开水喝了口说:“没必要吧。” 同学:“什么没必要,事关我们体育班的荣誉,怎么你不想?好好准备,下午的时候咱们秒死他们。” 李航看向人群中的靳森,兴味索然,还以为体力上能胜过人家,结果被秒的渣都不剩。 哪里还有资本去追妹妹? 早早放弃算了。 靳森被人围住,林浅浅跟本挤不进去,等人散去。周云伊先她一步给靳森递上一瓶水。 靳森没接,目光从水上扫过说:“我不渴,谢谢。” 周云伊玩笑问:“是怕我下毒?” 拿他怼林浅浅的话回他,靳森抬眼寻找林浅浅身影。 小姑娘站在五米开外,手里还拿着一瓶水。 靳森大步跨过去,走到她身前,拿过她手上的水说:“去给我买水了?” 林浅浅是去给他买水,回来看到周云伊递上水,她手里这瓶肯定是用不上。 周云伊不是喜欢靳森,自己上去打断两人多不好。 靳森突然地走过来,还拿走她手上的水,她愣了愣,瞧周云伊往他们班人群走过去,问:“云伊给你水,你怎么没接呀。” 靳森一口气喝完一瓶水,拧上盖子扔给林浅浅:“她可能在里面下了毒。” 玩笑话,从他嘴里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林浅浅觉得特别好笑。 忍不住笑出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 靳森怔了怔,看着她不同以往,爽朗的笑容,轻应了声:“是啊。” —— 下午集体接力赛,体育班的个个摩拳擦掌,铆足了劲要大干一场。 有几人公然跑来挑衅三班,为首的便是上午和李航搭话的宋昊宇,两人并称为体育班双杰。 早上的一场比赛,靳森赢得漂亮,对于往年雄霸前两名体育班的学生们,大家没了以往的敬怕。 宋昊宇来挑衅,三班个个是士气高涨。 “放马过来,让你们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知道你们的四肢也不怎么样。” 三班为首的是蒋盱,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靳森坐镇什么也不用怕。 宋昊宇:“你是不是对你们班太过于自信?集体赛,集体赛懂不懂?你莫是个傻子吧。” 他身后的人跟着哄笑。 蒋盱只顾着高兴,竟是把这个忘记了,像靳森这种拿出来单挑赢他们胜算大。 打集体赛,他们完全没有优势。 蒋盱问靳森:“老大怎么办?” 靳森:“拿你们的专业和我们比是不是胜之不武?要不我们比做数学题,拿我们班成绩最差的和你们成绩最好的比,你们还占不少便宜,对不对?” 谁都知道三班里面都是些什么人,班长靳森就是个怪物般的存在,考试几乎门门满分。 他们班最差的拎出来,都比体育班的强。 他说的没错,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宋昊宇仰头说:“这样,只要你们能到第二名,就算你们赢,怎么样?” 靳森:“可以,只是输了就不能这么输,怎么也得有惩罚吧。” 宋昊宇:“你说。” 靳森:“你们班输了见到我们班的同学叫爸爸,我们班同样怎么样?” 他话音落下,身边的同学窃窃私语。 “输了怎么办?真要叫体育班的那帮孙子叫爸爸?” “有班长在不会输。” “对,要相信班长,相信班长。” “班长说输肯定不会输。” …… 这赌的有点大,蒋盱悄声问:“老大,会不会输?我们班的体育课成绩总体并不怎么好。这次比赛没多少人前三名。” 来找三班挑衅之前,宋昊宇看过往年的集体接力赛。一个年级六个班,三班都是倒数第二,就算再拼命他是不信会跑到第二名。 这场比赛,他势在必得。 宋昊宇:“好,就这样,你们说怎么样?” 体育班的一帮同学吼道:“好!” 靳森淡然道:“赌局就这么说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不能反悔。” “不反悔!” 靳森拍手:“好,就这么定下。”他提高声说:“各位同学们,一会的接力赛,我三班赢得第二名,请全年级的同学吃海鲜,随便点。” 第22章 听到的同学们欢呼,稍远一点的同学没听清楚,问前面的人:“哎,哎,哎,什么情况?” “三班赢了接力赛,靳森请我们吃海鲜随便点。” ‘随便点’这三个字,可不是随便能说说。 “这得多少钱,牛皮吹的可真大。” “你还不知道,靳森是什么家世?这点钱对他来说跟本不算什么。一会比赛时可以让着三班。” 宋昊宇没想到他会以钱压人,气得脸色铁青又不能再反悔,咬牙切齿:“等着。”除此之外也找不出更多的词。 蒋盱哈哈大笑:“老大,我怎么没想到这招。” 靳森轻笑:“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就是钱不够多。” 蒋盱就喜欢老大不可一世的模样,体育班的一帮孙子等着叫‘爸爸’。 “老大,呆会我会慢慢跑。” 大家排队准备接力赛,林浅浅被安排在最后。 前面的同学跃跃欲试,林浅浅站在最后有些兴致缺缺。 体育班的人是有些嚣张,也不必赌成这样,输的人喊另一个班的人‘爸爸’。 赌的是不是太大?输了怎么办?靳森这种做法是不是欺负人了? 林浅浅不明所以问靳森:“我为什么要在最后一个?” 靳森手搭在她头上说:“这样你可以冲刺,最后的胜利就是你的,你就是我们班的小福星。” ‘小福星’三个字稍带尾音,以他平淡的口气说出,透着说不出的宠溺。 林浅浅忘了他刚刚的以钱压人,雀跃道:“哥,赢了我们一起去吃海鲜。” 靳森:“好一起吃海鲜。” 蒋盱打头阵,他没慢慢跑,反而比平时更拼命,第一个跑到终点把手里的接力棒交到同学手上。 开了个好头,士气爆涨,大家鼓足了劲往前冲,三班稳居第二。 当倒数最后一名同学把接力捧递到林浅浅手上时,她前所未有的兴奋。 就等着她最后一棒就能赢了体育班。 集体荣誉感由然而生,林浅浅拿着棒子往前冲。 许是太过于兴奋,跑出两步,左脚落下不稳,一个踉跄脚下刺痛,疼得站不起来。 “浅浅。”同学们发出惊呼。 “妹妹好像崴了脚。” “是崴了脚。” “浅浅能不能站起来?慢慢走过去?加油,加油。” 同学们开始为林浅浅加油,她咬牙站起,看看四周同学们的期许,拖着左脚往前走。 除去体育班的同学,隔壁班的其它同学自动放慢脚步。 拖着也要拖到终点,到终点就是我们赢。 林浅浅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想,左脚好像也不怎么痛。 “妹妹加油,妹妹加油,加油……” 林浅浅抿嘴露出甜甜的笑,似在说:我会走到终点。 明媚漂亮又可爱,不像是别人在为她加油,却像是为同学们加油。 同学们:“妹妹,要不别跑了。” “不跑了,不跑了,我们去看医生。” “输了就输了没事。” 大家开始劝起林浅浅放弃。 林浅浅第一次想赢,还是特别想赢,她咬牙又往前走了几步,左脚疼得不行,脸上依旧面带微笑。 大家都在担心她,她不能表现出难受,要不然大家会更担心。 就在她又要往前一步时,靳森拦住她。 林浅浅不知他是何意,愣愣地看着她。 靳森弯下身,背对着她:“来我背你。” 林浅浅往后退出一步:“不行,我要跑完。” 靳森:“我背着你跑完。” 林浅浅:“这不符合规则。” 靳森:“规定你要到终点,没说不能让人背着你跑完对不对?” 林浅浅犹豫不决。 靳森命令道:“上来,哥哥说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也是可以。” 太过于霸气,林浅浅不敢不上,爬上他的背,双手揽住他脖子。 离得近,她又闻到青草的香味,淡淡的很好闻,弥漫在空气中让人身心愉悦。 林浅浅脸不自由主地往他脖子上贴。 靳森脚顿住,侧头看她眼微眯喉结滚动,轻声问:“浅浅?” “嗯?”林浅浅一双清澈的大眼望着他。 靳森唔了声:“没事,抱紧,我们要冲向终点。” 林浅浅举起小手咯咯笑:“哥,冲啊,第一是我们的。” 同学们谁都没想到靳森会去背着林浅浅跑,大家先是愣了几秒后,接着欢呼。 “靳森加油,妹妹加油……” “靳森加油,妹妹加油……” “靳森加油,妹妹加油……” 声音逐渐转齐,都在为靳森和林浅浅加油。 在这一片和谐声中,出现一记极为刺耳的声音。 “你们这是违规,算输,输了。”是宋昊宇的喊声。 靳森此时背着林浅浅已经跑到终点,稳稳的第二名。 他回头问宋昊宇:“规则哪一条规定不能背着别人跑完?” 同学们跟着起哄:“没有规定,没有规定,我们赢啦,赢啦。” “宋昊宇不能耍赖。” 三班的更加嚣张:“喊爸爸,喊爸爸。” 体育班的人骑虎难下,宋昊宇更甚,这么多双眼晴盯着,都倒向靳森这边。 形势逼人。 “喊爸爸。”又有人喊了声。 “快喊啊。” 体育班的都堵着一口气,喊不出来,大家僵持不下。 林浅浅轻声道:“哥,他们喊‘爸爸’是不是把我们喊老了?还是不要喊,我不想当小老太婆。” 靳森目光从宋昊宇脸上划过,落在李航身上,收回目光:“我妹妹说,不用你们喊,你们不用喊。” 靳森顿了下,林浅浅摇摇他的脖子说:“哥,我脚疼,我想去看医生。” 靳森还想说:以后见到三班的人绕道。 听到林浅浅说脚疼,改口对在场的同学说:“这个星期六我请课,大家组织下,具体事宜向蒋盱核实。” 眼神转到体育班这边:“你们也可以一起来,我请客。” 没有起初的凌厉,眼神真诚不是在嘲笑。 原本还有些不服的宋昊宇,此时彻底臣服。 只是一起去吃海鲜这件事,还是算了。 宋昊宇说:“我替同学们谢谢你,你还是先带妹妹去看医生。” —— 靳森背着林浅浅到校医处,脱掉鞋子医生摸了摸骨头,没什么大事,给了他们一瓶药酒擦擦就好。 林浅浅坐在病床上,靳森蹲下脱她脚上的袜子,手刚要碰上袜子。 林浅浅缩回脚:“我自己来。” 抢过他手上的药酒,转身背对着他脱掉袜子擦药酒。 小姑娘越来越不怕她,都敢抢他手上的东西。 靳森咳嗽一声:“哥哥来帮你擦,我手劲大。” 林浅浅边擦边说:“不用,我自己来,快好了。”身子又往里面倾斜。 擦个药酒而已,怎么就防着他?他怎么成贼了? 靳森探出身子往里看,林浅浅左脚袜子脱掉,露出白皙的小脚,白得没有一丝瑕疵。 五个脚趾头珠圆玉润,上面贴着肉粉色小指甲。 如同玉雕的艺术品,还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靳森眼神微暗,心底的燥动传到双手上,右手控制不住地捏住裤角,语调平缓道:“还是我来帮你擦。” 不等林浅浅应下,上前拿过她手上的药酒,倒在手上,双手捧住她漂亮的脚踝。 作者有话要说:  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晚了点。 第23章 林浅浅惊了下,左脚往回收,靳森紧抓住手心轻柔地落在她皮肤上,慢慢地搓弄。 林浅浅脸红到了耳后根,前世她在的年代,被男子看到脚不至于嫁给对方。但也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看的。 现世的记忆她是时断时续,脚可以给别人看,像靳森这样双手捧着她的脚涂药,好像有些轻浮。 林浅浅可不敢说他轻浮,鉴于前几次她的‘误会’,她偷偷观察靳森的表情。 见他眼神清澈无波,只是在给她脚下上上药,并无轻浮戏弄。 林浅浅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点失落。 “哥,差不多了。” 靳森抬眼,手上不停:“再揉会效果才好。” 靳森极力克制住想摸她脚趾头的冲动,双手不由得用力大了些。 突来的疼痛,林浅浅没喊出,咬紧牙关轻唔的了声。 靳森抬头看见的是她双眼蓄着泪花。 好像弄疼了她? 怎么不喊一声?倒是能忍。 靳森问:“疼?” 林浅浅摇头,双眼像山间的小鹿般忽闪出晶亮的光:“不疼。”顿了下又加了句:“真的不疼,真的。” 没一丝责备之意,反过来像是安慰他。 怕他觉得愧疚? 靳森心里升起莫名的怒气:“疼就是疼,骗人可不对。” 刚刚还温柔的,怎么突然发起脾气? 林浅浅笑道:“疼了才好的快,对不对?” 眼眉弯弯,嘴角的的甜度能溺死人。 笑起来可真是好看。 靳森别过眼,快速地拿过放在一侧的袜子,套上她的脚,顺手拿起她的鞋子给套上。 无微不至的像是照顾个孩子。 林浅浅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这么照顾的,特别是她大哥年长她十岁,自她记事起都是她大哥给她穿衣服,穿鞋子,直到她七岁。 古人讲究七岁不同席,现代人没那么多讲究。 林浅浅没作多想,笑盈盈说:“谢谢哥。” 左脚试着往下探,脚尖落地,刺痛感随之而来。 抬头对靳森说:“走不了,你背我。” 靳森发现她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像现在求他背她,直接说出来不带婉转。 靳森故作生气:“我又不是你的佣人,你说背就背?求我得有求人的态度。” 林浅浅早就摸到他的底线,眨眨眼柔声说:“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呗……” 林浅浅的母亲是南方人,她口音随乐茹,带着江南女子的那种软糯。 故意拖长音说话,婉约如涓涓细流,只听声音都能感觉到入口的甘甜。 靳森口干舌燥,往前半步身体略倾下,对着林浅浅的脸吐出四个字:“求我什么?” 男人特有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林浅浅心跳加快,不敢直视靳森,垂下眼吱唔道:“背,背……” 靳森又往前小半步,鼻尖碰上她的脸颊:“北?杯?碑……说清楚我才好帮你。” 模样透着轻浮,跟个登徒子似的。 放以前林浅浅可能会视他为洪水猛兽,现在他太过于刻意,让人觉得他故意逗自己玩。 林浅浅抬手放在他脑袋上:“背我呀。”接着移到他耳朵尖:“哥,你耳背吗?B-e-i 一声。” 靳森全身像通了电,一个激灵脸红到耳尖。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耳朵竟是敏,感处。 没撩到人反被撩的靳森,立刻转过身,拍下自己肩:“上来。” 林浅浅又发现靳森一个秘密:他特别好训服,摸一摸,撸一撸就不再四放他的自恋。 林浅浅爬上他的背,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说:“哥,你这样真好,我喜欢。” 靳森嘴角上扬问:“怎么个喜欢法?” 林浅浅真心实意说:“就是像亲哥哥一样喜欢。”而后又加了句:“嗯,要是别那么自恋就更完美。” 现在在他面前什么还都敢说。 靳森双手拖住她的腿问:“我有自恋吗?” 林浅浅咯咯笑:“怎么没有?” 靳森:“怎么个有法你说说?” 林浅浅真说不出来,想了会说:“像孔雀开屏。” 这形容,靳森不赞同。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争一时之快也没什么意思。 —— 靳森请客是蒋盱帮着定的,蒋盱定在海鲜自助,人均四百多的这种,人多直接包下晚餐。 整个场子都是青华高中二年级的学生。 林浅浅脚还有些不方便,靳森扶着她进来。来之前蒋盱安排的好好的,留了个八人包厢。 他,靳森,林浅浅,傅乐池,白兰,还有三位同学。 林浅浅脚不方便,拿食材这种事就落在靳森身上。 靳森对她的口味不甚了解,想来应该是清淡的,随大流挑了些虾之类的,调味料果汁。 一一送到林浅浅桌子前。 虾之类的下锅煮,捞起来剥掉壳放进林浅浅碗里。 无微不至的照顾。 蒋盱和傅乐池看得一愣,老大何时这么会照顾人了? 林浅浅夹起只虾边吃边说:“谢谢哥。” 靳森又往她碗里夹了筷三文鱼,还是沾好料的。 蒋盱冲傅乐池使眼色。 傅乐池拿起瓶啤酒,倒了杯送到林浅浅身前:“哎呀,妹妹,这次多亏了你,老大才会请客,我们才有口福,对不对?”冲在场的人笑了笑。 林浅浅和傅乐池说过的话没超过十句,本能的有点排斥,突然这么问她不知道怎么接话。 向靳森投去求助的目光,靳森能不知道傅乐池想做什么,故意别过眼当没看见。 林浅浅再向熟悉的白兰投去目光,白兰正埋头奋力地吃东西,哪里还顾得上她。 林浅浅应道:“嗯。” 回答的太过于简短,傅乐池后来要说的话一时接不上来。 老大既然默许,那就不怕。 傅乐池举起手上的酒杯:“妹妹,该谢谢你,来来来喝一杯。” 林浅浅:“我没满十八岁不能喝酒,我喝果汁。” 傅乐池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瞟向她身边的靳森,见他一脸了然的态度,顿然明白老大知道是这个结果故意的吧。 傅乐池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拿起桌子的脾酒和靳森碰杯。 “老大,喝一个。你可满了十八岁哦。” 蒋盱跟着起哄:“老大喝一个,喝一个,难得高兴。” 靳森看了眼桌上的酒不说话,也不知想些什么。 林浅浅以为他为难,站起说:“他不能喝酒,醉了我挪不动他。” 两人一起打车过来,回去也要一起去靳老太太那边。 靳森若真喝醉,同学这么多,不至于让林浅浅扶。 不过是个借口给他挡酒。 靳森眉头一挑,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说:“没事,不会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9-12-16 14:54:22~2019-12-18 13:1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谓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靳森生活自律,偷喝大人酒这种事都是看着蒋盱和傅乐池做,他在一边瞧热闹。 谁也不知道他酒量怎么样。 本来想灌灌林浅浅的傅乐池低声问靳森:“老大,你别一会醉的不醒人世,让兄弟给你横着抬出去,到时候多没面子。” 靳森又喝了口。 不说话,表明态度。 我喝,你别管。 靳森要办的事没人管得住,也改变不了。 傅乐池不敢再管,给蒋盱使眼色。 蒋盱心领神会,拿起杯啤酒敬上:“老大,你都没跟我喝上一杯,来,喝一杯。” 老大自己要喝,劝酒不是什么大事。 今天怎么也得灌倒他。 蒋盱见靳森喝下,又给杯子里续上酒:“老大,来来来接着来。” 靳森一口喝上小半杯,干净的脸染上层红色,凤眼带上水,没了平日的淡漠和稳重。 有点像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林浅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靳森,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又亲近了几分。 见他又被蒋盱灌上一口酒,不言也不语。 怎么平时强势的人,在酒桌上怎么也不推辞下?任由别人灌他。 这可不好,再喝下去醉是小事,身体会不好。 林浅浅起身,挡住蒋盱推过来的酒:“我哥不能喝了,你要喝自己去喝。” 蒋盱瞟了眼靳森,见他没有责备之意,把酒往前推:“没事,明天星期天,不用上学。我们都满了十八岁,老师来了都没事。” 林浅浅:“不行。”瞪了蒋盱一眼。 明明是发脾气,对面的人一点也感觉不到怒意。 大眼晴瞪得圆溜溜,可爱的像是炸了毛的小奶猫。 蒋盱笑笑:“好了,不让他喝。” 退回到傅乐池身侧问:“唉,老大是怎么回事?” 他还能劝老大酒?老大要是不想喝酒,谁都劝不了。 傅乐池悄声说:“我估计想故意喝醉让浅浅背回去。” 蒋盱哈哈大笑:“她能背的动他才怪,开什么玩笑。” 傅乐池看他像是看个傻瓜:“哎,你懂什么,看着吧。”左手放在他腰上,推他起来:“去,再让老大多喝几杯,最好让他醉的不省人世。” 蒋盱为难:“我觉得妹妹会不高兴。” 傅乐池问:“她一个小姑娘你怕她不高兴什么?是老大想喝醉,你怕什么?” 蒋盱低头说:“倒不是怕妹妹,就觉得不好惹她不高兴,得让着她。” 傅乐池轻笑问:“蒋盱你莫不是喜欢林浅浅了吧,被老大知道小心小命不保。” 蒋盱正色道:“别胡说,我就觉得她挺可爱的,把她当妹妹,对她可没一点龌龊想法。” 傅乐池:“现在让你在妹妹和老大两人之间选一个,快选。” 蒋盱几经思量,重心偏向靳森,硬着头皮去劝酒。 走到靳森身前,举起酒杯,还没来得及递上。 林浅浅箭步上前推开杯子:“蒋盱你去和傅乐池一起喝。” 没了平时的柔弱,像是护赎子的小老虎。 “哥,你不能再喝。”转头教训靳森,抢过他手上的酒杯,递给蒋盱:“拿去倒掉。” 蒋盱双手捧着杯子,看向半醉的靳森,见他逆来顺受的模样。 释怀的想:老大都如此臣服于妹妹,作为凡人的他也该臣服。 妹妹说不能喝酒就不喝。 酒是劝住,靳森喝下去的酒吐不出。 刚刚脸上还是稍微红,现在是面红耳赤,已然醉的不行的模样。 林浅浅:…… 她往靳森碗里夹了筷三文鱼,学着他的样子沾好料。 “哥,哥,哥,吃鱼。” 靳森抬眼迷愣地看向她,左手撑住下巴,忽然抬手抓住她的耳垂,身体往前凑直逼林浅浅。 不光林浅浅,蒋盱,傅乐池们都吓了一跳。 包厢里一时寂静,只听得见白兰手上筷子撞杯碗的声音。 ‘当,咣,咣,当……’ “浅浅的耳朵好软啊,又香又软。”说着放开手,坐回到位置上问:“你们怎么不吃了?” 大家接着吃起东西,包厢里又恢复热闹。 蒋盱低声对傅乐池说:“尼玛,吓死我了,我以为他要亲上去。” 傅乐池:“我也以为他要亲上去。” 蒋盱:“他要是亲上去了,妹妹哭了怎么办?” 傅乐池瞥他一眼问:“你是说老大配不上妹妹?” 蒋盱摇头:“没有,没有的事,是谁都配不上老大。只不过我觉得妹妹对老大好像没那个意思。” 傅乐池:“怎么说?” 蒋盱:“就觉得她要是喜欢老大,不会是这样。你说老大是不是真醉了?” 傅乐池又瞥了他一眼,不予赞同,蒋盱这智商能看出什么? 老大醉了才怪。 林浅浅松了口气,不敢再去招惹靳森,把椅子往右侧挪动,自顾自的吃着盘里的东西。 白兰送上鱼子酱:“浅浅这个好吃。” 林浅浅尝了口,又咸又腥,碍于白兰的面子,硬撑着咽下去。 白兰问:“好吃吧,来再吃点。”接着又送上。 林浅浅不想再吃第二口,可人家的好意不能不领。 林浅浅拿起勺子往嘴里喂,靳森抢过她的勺子扔下:“不想吃就别吃,说‘不’字有这么难吗?还是你不会说。”转头问白兰:“你给她喂东西时,能不能先问问她喜不喜欢?” 靳森平时虽然淡漠,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没有锋利的时候。 白兰后胸口一紧,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她瞟瞟四周同学们都埋头吃东西,低头说:“我去拿吃的。” 一溜烟窜出包厢,陆陆续续几个同学也溜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靳森,林浅浅,蒋盱和傅乐池。 蒋盱只顾着吃,没查觉到不对,傅乐池抓住他的胳膊:“走,陪我出去。” 蒋盱嘴里含着块肉,含糊不清:“去,去,去,不去。我,还还在吃。” 傅乐池恨死这个没眼力劲的,在他胳膊上狠拧一把,直接把人拖出包厢。 此时包厢里只剩下靳森和林浅浅两人。 靳森指着桌上的鱼子酱问:“你不喜欢吃,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是我,我直接塞回到对方嘴里。” 林浅浅想到白兰满嘴塞满鱼子酱,鼓着腮的模样,笑出声说:“吃了又不会死人。” 靳森左手搭上她的肩,捡起她肩头的一缕头发,绕着指头把玩。 扯得有点疼,林浅浅想让他松手,看他醉醺醺的模样,还是觉得不惹他的好,任由他拿着。 “做人呢,要学会说‘不’字,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好,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不用做什么’。” 林浅浅细细品这句话,好像很有道理。 转头要和靳森说话,靳森迎面而来,呼出的气都带着酒味。 “你说吃了不会死人,没关系。是不是我亲你一下,也不会死人,没关系的吧。” 林浅浅‘不’字,还没说出口。 靳森堵上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求预收《假装小仙女》 新生后的丘啾打算重新做人,不再做小太妹。 转学后的第一天,遇上江知许。 少年红发黑眼,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冷漠桀骜不驯。 像极了以前的自己。 丘啾祭出一套五三练习题:同学一起考清华。 少年:滚。 丘啾双眼含泪,咬住嘴唇:同学你这么凶是不会有朋友的,不喜欢五三来套黄冈。 ---- 新同学是个话痨小可怜,每天缠着他考清华。 一次月考小可怜全校倒数第一,他倒数第二 江知许:!!就你这成绩我都不如,你还想考清华?去新东方开挖掘机吧。 小可怜哭。 江知许拿出五三和黄冈:啾啾别哭,我们一起考清华。 ---- 很多年后媒体采访江知许:江总听闻当年你高中成绩倒数,还是问题学生,后来是什么促使你考上清华的? 江知许低头笑:爱情。 回到家的江知许人还没站稳,就被老婆揪住耳朵。 “爱情,爱情个屁,你知道你的采访多少人看?我学生看了跟我说要早恋提高成绩。” “下次要说: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江知许捂住耳朵:我知道错了丘老师。 1V1沙雕小甜文。 伪装小仙女女主X一言不合就干架男主 你我本同类,相煎何太急~ 另一本 第25章 林浅浅愣住, 像是吃到一杯苦涩中带着酸甜的酒。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像是在嗓子眼跳动。 脸上泛起红晕,双眼大瞪愣神地看着靳森。 没有恐怖, 只有意外和羞赧,想要推开靳森全身僵硬不得动弹。 轻柔的像阵风似的从她唇角划过,耳边传来靳森清冽的声音:“好香啊。” 话音还没落下, 他接着又凑上,这次不同于刚刚的轻柔,猛烈中带着攻击。 长驱而入这种,再加上他‘好香’这两个字。 林浅浅心神激荡, 她知道自己身上有香气, 特别是一个月中的那几天最为浓郁。 上次‘香气’来的悄无声息。 万一,万一…… 林浅浅不敢再想,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长睫毛下如一颗颗晶莹的水晶, 连着线地往下, 落在她白皙的小脸蛋上, 欲□□亮惹人怜。 靳森本想趁着‘醉酒’亲她。 蜻蜓点水过后闻到淡淡的甜香味,控制不住又亲了下。 小姑娘被他吓哭了。 靳森缩回身子,摇晃着脑袋说:“唉,你怎么有重影了?唉,唉……”身子跟着左右摇, 脸又凑过去, 与林浅浅的脸颊擦而过。 下巴抵在她肩头,断断续续说:“浅浅?浅浅?小浅浅?小钱钱,哥哥头好晕, 地球是不是转起来了?是有人用杠杆翘起整个地球吗?他哪来的支撑点?……” 胡言乱语林浅浅一句也听不懂,恰是这些,让她放松不少,靳森是真的醉了。 左肩拖着靳森,右手落在嘴唇上,心里有几分空落,又庆幸自己并无异样,真要有什么。 这时候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扒在靳森身上。 “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很清醒,你是浅浅我知道。” 林浅浅扶起他:“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回家吧。” 靳森摆手:“不回家,不回家。说到什么地方了?地球支点……” 声音有些大,包厢外的蒋盱和傅乐池互相使了个眼色,走进包厢。 见靳森右臂架在林浅浅脖子上,摇摇晃晃向他们走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撤到走廊上,等林浅浅他们走出来假装没看见。 直到林浅浅喊他们。 “蒋盱能不能帮我扶下靳森,还有帮我们叫辆车,我们先回去。” 蒋盱与傅乐池目光对接,傅乐池上前问靳森:“老大,老大,老大……” 靳森抬起头凤眼微眯,过了说:“傅乐池呀。” 傅乐池后驱一震,老大想做什么?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该上前扶他?不让妹妹受累? 他都快一米九的大个子,真压在妹妹身上,她拖都拖不动。 就算是喝醉了也是有意识的。 傅乐池应了声:“唉。” 靳森忽而笑道:“你就跟个小太监似的,察言观色最在行,以后找个女朋友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端茶倒水。” 傅乐池:…… 接着靳森指着另一侧的蒋盱说:“你个二百五,没脑子话又多,天天跟个女人似的爱八卦,以后别跟着我,去做狗仔吧。” 蒋盱:…… 可能真的喝醉,平时可不会这么对他们说话。 靳森张嘴还想说,林浅浅赶紧捂住他的嘴向蒋盱和傅乐池道歉:“他喝醉了,喝醉了,醉酒话别信。我们先回去。” 小手又软又滑,跟缎子似的在靳森唇间划动。 他又闻到淡甜的香味,凤眼眯住忍不住往她身上凑,下巴抵上她的脖子。 林浅浅急着要保住他的‘名声’,他再这么说话下,全班同学都要得罪光。 顾不得别的,拖着靳森往外走:“我自己叫车,你们别送。” 蒋盱和傅乐池目送他们到门口,看不见人影了。 蒋盱问:“第一次见他喝酒,老大是真醉还是假醉?” 傅乐池笑道:“你还真是个二百五,老大想怼用得着醉酒说出来?不醉酒都怼死你。” 话是没毛病,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对。 蒋盱自说自话:“就不能是他喝了酒性情大变?” 傅乐池:“性情大变?那是你不了解老大。” 林浅浅拖着靳森到门口,让门童叫了辆车,上车后林浅浅想放下靳森,谁知他手臂紧搭在她肩头不放。 “到车上了,你松开。” 靳森哪能不知道在车上,就想多揽她一会。 她提出来,靳森松跨着从她肩滑下,手臂靠在坐椅上,安静地看着林浅浅。 过了会,手抬起落在她眉梢上,由外往里顺着她的眉毛滑到眉心。 就在他指尖碰到林浅浅皮肤的那一刻,林浅浅不敢动弹,她瞟向前座司机,万一他再发酒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得多丢人?当然丢人的肯定不会是靳森而是她。 身体僵硬,比他亲她一口时还要紧张。 “我发现你眉毛真好看。”靳森轻淡地说:“眼晴也是极美,嘴巴也很漂亮,没有一处不漂亮,皎皎明月,没有人会比你更漂亮。” 靳森说话的语气太过于柔和,与平时大相径庭。 当面夸她夸得也是离谱,林浅浅脸色绯红低声说:“哥,你醉了。” 醉了? 靳森摇摇头,好像是醉了,又觉得没醉,晃动了两下,往左边一倒趴在林浅浅腿上睡着了。 脸贴在林浅浅腿上,隔着薄衣料,林浅浅感觉到温热。 她手抬起落在靳森脸颊上,平时成熟的人,现在像个孩子般睡着。 林浅浅抱住他头,往里面挪了挪,怕他头往下掉,两只手紧拖着他的脸。 驾驶室里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切问道:“男朋友啊?” 林浅浅低下头羞声说:“不,不是,是我哥。” 司机呵呵笑:“哎呀,你们感情真好。” 林浅浅:“嗯。” 车开到大院门口,靳老爷子过来接的,背着醉得不醒人世的靳森回到家。 直接给人扔到床上问林浅浅:“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林浅浅见他不高兴,低头先向靳老爷子认错:“爷爷,同学们在一起喝酒。非要我也喝点,他替我挡的酒,没喝多少,就,就半杯,然后就这样了,对不起。” 自已孙子性子还能不了解?挡酒?不可能的事,他没把别人给整趴下就不错。 生气的是他才多大,学人喝酒,还醉成这样回来,真丢人。 小姑娘不会说慌,像这个时候眼神闪烁不定。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靳老爷子气消了一大半。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他酒量不好。这么晚了,你回房睡吧。” 林浅浅犹豫了会说:“爷爷,明天哥醒来你别骂他,他真的是替我挡酒。” 若是不答应她,小姑娘晚上估计睡不着。 靳老爷子摆摆手:“不骂他,不骂他,去睡吧啊。” 林浅浅这才放心,走之前她又瞟了眼靳森,见他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上前给他掖好被子。 一切都看到靳老爷子眼里,等她离开,回到自己房间。 拿着平板睡在床上追剧的靳老太太见他进来抬眼问:“小森喝醉了。” 靳老爷子走到床边,蹬下拖鞋说:“醉的不醒人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这个没出息的,一点不像我,竟然会醉,丢人。” 靳老太太放下平板问:“他怎么会醉?按说以他的性子是不会让自己醉的。” 靳老爷子:“妹妹说是为她挡酒,我是不信。不过,老婆子浅浅这小姑娘真不错,处处都护着小森。” 靳老太太给他一个白眼:“你才知道,这小姑娘打见第一面,我就觉得她不错。主要是小森喜欢,他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靳老爷子:“也是。” 第26章 林浅浅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刷牙,看着镜子里黑眼圈, 想到昨天晚上靳森醉酒的那个吻,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啊,早。”靳森的声音在头顶盘旋。 林浅浅吓了一跳, 低下头不停刷牙。 靳森看着镜子里的林浅浅,忍住笑拿起牙刷和牙膏问:“唉,昨晚我喝醉后,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林浅浅:? 是忘记了? 抬眼偷瞟靳森,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头发凌乱眯着眼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林浅浅吱唔道:“没,没做出格的事。” 靳森记得很清,自己醉应该是上车后, 前面的事他还能不清楚。 是他借由醉酒寻事, 这事肯定是不能提, 看她红着脸忍不住想逗逗她。 提起牙刷疑惑说:“昨晚上我醉了后,你是不是……” 他停住,弯下身凑到林浅浅脸侧。 林浅浅身子往右侧倾,用眼角偷瞟他。 靳森凤眼闪烁着星光,带着了然。 林浅浅心头一跳, 吱吱唔唔:“那, 那,那……” 靳森差点笑出声,拿起牙刷塞进嘴里刷:“唉, 昨天是不是你背我回来的。” 林浅浅松了口气,然而她忘了嘴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 不小呛进喉咙。 ‘咳咳咳…… ’ 靳森赶紧拍她的背:“怎么跟三岁小孩子似的,刷牙都能给自己呛着。” 林浅浅想说:还不是被你吓的。 真这么说,怕他会想起什么。 瞥了他一眼,嘟嘴说:“我十八了。” 靳森:“还有一百八十九天才十八周岁。” 林浅浅是还有半年才满十八岁,至于多少天数她没算过。 靳森比她都记得清楚?肯定是他胡编的天数。 林浅浅打心眼里觉得他胡说,靳森自然感觉到。 小姑娘最近在他面前越来越无法无天,鄙夷的眼神都出来。 靳森拿出嘴里的牙刷问:“你生日是五月二十日,现在是十一月XX日,离你生日还有一百八十九天,哦,明年二月份是闰二月,所以这个是对的。” 林浅浅:…… 有种智商被碾压的错觉。 数学一直是她的心头痛,这些天虽然有靳森的帮助,效果不显著,只比原先稍稍强了那么点。 她的记忆中原身的数学说不好特别好,但也不像她这么差。 林浅浅有些沮丧,乐茹对她很好,把她当亲女儿看,她也视她为母亲,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隔阂。 哎…… “是不是在想问我要什么生日礼物?” 靳森的手落在她头顶,她下意识地往下缩,抬眼瞧靳森,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他的下巴。 干净漂亮,她又闻到清草的香气。 心里面的惶恐少了几分,有靳森在还怕数学赶不上?迟早的事情。 “没有,还有半年呢。” 靳森:“你可以现在提出来,我好先准备。” 林浅浅冲洗牙刷的手顿住,同样的话她大哥也对她说过。 那时候,她开玩笑要‘天上的星星’,生日那天晚上大哥在准备了一大盆水放在院子里,星光映在水面上。 她大哥少年老成,是个古板的‘老学究’,能想出这种办法,不知绞尽多少脑汁。 林浅浅随口道:“天上的星星。” 靳森愣了愣,放下手上的牙刷:“你还真是三岁的孩子,要星星要月亮这种事都提的出。你说去月球上旅游我能满足你,让火星属于你一个人,这很困难。” 林浅浅笑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嘴角带着白色泡沫,靳森想到喝牛奶留下的印记。 真想喝她喝过的‘牛奶’,肯定很甜。 靳森喉结滚动,别过眼。 有种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错觉。 -- 两人洗漱完,一起下楼吃早饭,靳老太太和靳老爷子习惯早睡早起,这时候在公园晨练。 饭桌上只有两人,正喝着粥,林浅浅接到周云伊的电话,约她看电影。 顺便带上靳森。 林浅浅这才想起答应周云伊约靳森的事。 挂了电话,她夹起根咸菜,心不在焉地嚼。 平时吃饭她都很专注,接过电话后,神情开始恍惚。 靳森喝了口粥问:“有事?” 林浅浅在纠结怎么向靳森开口这件事,瞒着靳森带他去看电影,总觉得不妥。 直接跟他说周云伊想约他? 好像也不行。 林浅浅又想了会小声问:“你喜欢看电影吗?” 靳森咳嗽声,抬起肩膀凤眼微挑,平淡道:“得看是什么电影。” 林浅浅:“最新出的那个爱情片《爱你一万年》,听说很好看,很感人。” 靳森放下筷子:“还行。” 模样高傲中透着几分推脱,林浅浅拿不准他什么想法。低下头喝了口粥,在心里组织语言。 靳森敲敲桌板问:“你想约我看电影?” 林浅浅:“不,不,不是我。”后面的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 靳森右手撑住下巴,盯着林浅浅看。 林浅浅心虚,不是约他看电影这回事,是帮周云伊约他。 总觉得不妥,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林浅浅被盯的发毛,硬着头皮应下:“是是。” 靳森露出满意的笑容:“行,什么时候。” 林浅浅:“十点。” 靳森看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八点多,为什么不晚上或者下午? 林浅浅以为他犹豫,赶紧说:“看完吃午饭,下午回来还要复习功课。” 靳森了然:“是要复习,要不然你数学考试又得不及格,说出去丢我的脸。” 话是这个话,从他嘴里说出就不是个味。 林浅浅受到了打击,拿起馒头狠咬一口,两边腮帮子鼓成了河豚。 靳森把手边的馒头推给她:“好好吃没人跟你抢。”怕她够不着似的,拿起馒头叠到她碗上,一字一顿说:“慢—慢—吃,要吃完哦。” 林浅浅:…… 他就是故意来气她的,从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 第27章 吃过饭两人回房收拾, 林浅浅背上包,里面放了包纸巾和水杯外加手机轻装上阵。 出门迎上前来的靳森, 他洗了澡换了身衣服,灰色运动裤,白色卫衣, 头发没怎么吹干,半湿地搭在额头上。 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干净。 相比而言林浅浅就有些随便,头发随便扎成马尾,身上穿着宽松运动服套装, 白色球鞋穿的发灰。 怎么看都透着股旧气息。 靳森从头扫到脚问:“你怎么没换衣服?” 林浅浅双手搭在肩包带上, 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挺干净的?” 靳森不说话,盯着她看,长睫毛遮拦住黑色眼珠, 隐隐透出微细的冷光。 林浅浅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靳森是真的不高兴, 不敢造次。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她不明白,自己没换衣服? 明明穿的很干净,又偷偷打量靳森,见他不动如山, 乖乖地溜回屋。 推开门身后传来靳森的声音:“上次穿的裙子蛮好看的。” 她在这里只有一套裙子, 就是上次靳老太太过生日时穿的那套。 林浅浅叹了口气,靳森连她穿什么都给选好,控制欲可真强。 裙子是乐茹买的, 复古酒红色丝绒公主裙,裙长到膝盖上面一点,领口袖口蕾丝装饰。 她把头发扎成丸子头,别上配套的水晶发卡。 短短十分钟由普通高中生,转换成娇俏名媛风。 靳森见她出来,嘴角上扬指着她这身衣服说:“衣服很好看。” 女孩子大部分都爱美服,林浅浅也不意外,她笑道:“是很好看。” 左手落在头上的发卡上,白晳的脸庞染上层绯红,眼神清澈,笑撵如花。 光彩照过华服,漂亮的不像真人。 靳森向她伸出手。 比起昨晚他醉酒后的出格行为,此时更让人心慌。 靳森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而她从来没牵过异性的手,除了小时候父亲和哥哥。 这是种无声的邀请,林浅浅不禁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 林浅浅心跳如擂,脸上的绯红转成赤红,低下头吱唔说:“那个,那个……” 靳森笑问:“哪个?好好说,慢慢说,说清楚。” 他就喜欢逗她,红着脸害羞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够。 “那个,那个……”林浅浅脸憋的通红,哽出几个字:“我能不能牵你的衣袖?” 说完,她后背出了一身汗。 靳森以为她是害羞,上前抓过她手上的背包:“哦,可以。你对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问你要的是你手上的包。双肩包跟你这身衣服不配,我帮你背着。”顿了下,勉为其难说:“你喜欢抓我的衣角就抓着,谁让我是你哥哥的。” 林浅浅啊了声,脸红到耳后根。 是自己自作多情?丢死个人。 想捂住脸,又怕被他笑话,转过身背对着他吱吱唔唔:“哥,我忘记拿东西,你先下去等等我。” 说着溜进房,关上门从门缝里观察靳森,等他下楼后,背靠在门上平复心情。 靳森背着包下楼,遇上晨练回来的靳老太太和靳老爷子。 靳老太太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孙子背着个粉红的双肩包站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包。 打趣问:“小森,这是要去做什么?穿得这么帅气。” 靳森眉眼飞扬:“和浅浅看电影。” 靳老太太走近问:“什么电影我和你爷爷好多年没一起看电影,带上我们一起去。” 靳老爷子哼了声:“电影那玩意太小资我不去,不去。” 靳老太太在他腿上狠掐一把,靳老爷子龇牙咧嘴,赶紧改口:“我和你奶奶好长时间没看了,可以一起去。” 靳森笑道:“奶奶你和爷爷过二人世界不好吗?跟着我们凑什么热闹?去去去……” 平时稳重的孙子,现在说话的口气活像个小少年。 掩不住的喜悦。 靳老太太还真能去?不过是逗逗自个孙子,看到林浅浅从屋里出来,交待道:“小森你是哥哥,出去后要照顾妹妹,好好玩,玩的开心些。” 林浅浅应下:“好。”放慢脚步走到靳森身侧:“我自己来背。” 靳森往前一步说:“我背。”又往前一步停下眼晴落在左手衣角上,接着转向身侧的林浅浅身上,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林浅浅:?? 愣了愣神后,林浅浅终于想到他要做什么,她右手搭上他的衣袖角,紧捏住问:“这样啊?” 靳森:“不是你说要拽着吗?” 林浅浅:…… 哥哥一点也不像哥哥,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是最傲娇的那个。 拽就拽呗,又不会少块肉。 林浅浅在心底偷笑,不敢显露出,拽着他的衣角往他身侧靠:“哥,以后逛街包都你来背。” 靳森瞟了眼粉色的双肩包肩带,有些为难,轻应了声:“可以。” 第28章 星期天这个时候电影院里人不少, 林浅浅和周云伊约好在电影院里面会面,林浅浅环顾四周没找到周云伊的影子。 拿出手机准备给她发信息。 靳森问:“票买好了?” 林浅浅:“嗯, 买好了。” “几点钟,现在去取?你在给谁发信息?”靳森凑过来问。 林浅浅转过手机,脸面微红:“嗯, 白,白兰,还,还早等会再去取票。” 女孩子总有她们自己的秘密, 靳森明白。 他抬起下巴朝收银台方向指去:“奶茶要不要喝?” 林浅浅没心思喝奶茶, 一心等着周云伊快过来,有种上断头台了断的感觉。 “喝,喝, 喝……” 靳森:“等会我去买, 爆米花要不要?” “要。” 林浅浅与周云伊取得联系, 说再过五分钟到。 抬头见靳森左右手各一杯奶茶,右臂夹着大桶爆米花。 小跑过去要去接他手上的奶茶。 靳森抬高手说:“帮我拿下纸巾” 林浅浅转过去,准备去他背着的粉色双肩包里拿。 靳森扭下身子,错过她的手:“我裤子口袋里有,左边的, 你帮我拿下。” 林浅浅弯下身, 手插进他左边裤子口袋,他比她高上二十多公分,林浅浅身量娇小, 弯下身半个身子都落在他臂弯下。 隔得太近林浅浅又闻到他身上的清草香气,还夹杂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 是男人身上特有的。 林浅浅心跳加快,脸色绯红,掏出纸巾低头递给靳森。 “我双手拿着奶茶,擦不了汗,你帮我擦。” “啊?”林浅浅应了声,抽出张纸巾踮起脚,手伸向他额头。 靳森笑出声:“你看我脸上有汗吗?我说的是手心,手心。” 手心?他拿着奶茶,怎么擦手心的汗? 林浅浅无措地看着靳森,不知如何是好。 靳森发现她一紧张反应就会慢上好几拍,又愣又傻特别的好玩。 “擦手心分三步,第一把奶茶从我手上拿开。第二,纸巾放到手心。第三拿纸巾擦。” 林浅浅:…… 过了会才反应过来,靳森是在逗她,从他让她拿纸巾开始。 逗她有这么好玩吗? 林浅浅气呼呼的拿过他手里的奶茶,塞进他嘴里:“喝你的奶茶吧。” 靳森咬着吸管轻笑,抬起右手的奶茶,学她的样子塞到她嘴里:“喝一口,别呛着。” 口气像是哄三岁孩子。 林浅浅又气又恼,靳森就是把她当低能儿对待,夺过他手上的奶茶,一口气喝上一大口,忘了里面放有珍珠,喝得太急堵在喉咙口,一时咽不下去。 急得拍胸脯。 靳森笑道:“跟你说别呛着,你不听,不听大人言吃亏在眼前。” 凤眼微眯,笑得像只狐狸。 林浅浅狠瞪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喝奶茶。 “浅浅,浅浅。”电影院入门口传来周云伊的喊声。 林浅浅转身向她招手。 周云伊今天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带画了淡妆,从进门的那一刻都引来众人的目光。 真漂亮啊。 林浅浅在心里感慨,她又偷偷瞧靳森见他眼微眯紧盯周云伊,心里是七十八下。 身子不由得往左边移,与靳森的距离拉开几十公分。 周云伊走近,她先向靳森问好:“一起来看电影啦。” 靳森:“嗯。” “走跟我去取票。”周云伊牵起林浅浅的手,拉她往售票处去。 来到取票处,周云伊拿出手机取票:“谢谢你。” 林浅浅低着头,偷瞟不远处的靳森,低声说:“我觉得我哥有点不高兴。” 周云伊问:“为什么不高兴?” 林浅浅面露难色道:“我,我没告诉他,是你约他。我,我……” “你就说跟他一起看电影?” 林浅浅点头。 周云伊爽气道:“这有什么事,看一场电影而已,又不是让他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这词用的绝妙,林浅浅忍俊不禁:“也是,就看场电影。”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靳森身前,周云伊拿着三张票晃了晃说:“班长,电影要开场进去。” 靳森放下手上的奶茶,另一只手上的爆米花塞到林浅浅怀里,大跨一步走在前面。 林浅浅皱眉,捧着爆米花小跑着跟上去。 周云伊买的普通票,五排中间三个位置。林浅浅主动坐到最里侧,靳森坐在中间。 电影开场前,幕布上放着广告‘咿咿呀呀’吵闹的声音。 然这种声音在靳森规整的坐姿,还有他冷清的表情下成了背景音乐。 没有聚光灯下的靳森如同一尊雕像,削弱背景乐的存在。 林浅浅心有戚戚,往嘴巴里塞了□□米花。 豪迈的吃法,嚼得腮帮子疼。 灯光暗下,影片开始。 林浅浅瞧着幕布上忽闪的‘爱你一万年’五个红色大字。 刺目如同鲜血,嘴里的爆米花嚼出的是木渣子的味。 林浅浅偷瞟靳森,从进场到现在姿势,眼神,表情都没变过。 她紧抱住爆米花试探着问:“哥?” 靳森抬眼斜瞥她问:“有事。” 眼神冷冽中带着几分压迫。 林浅浅:“没事。” 周云伊冲她眨眼:“浅浅是不是要上厕所啊?” 林浅浅:“对,对,对,是是上厕所,哥,我去上厕所。” 话音未落人已经站起,快速地走到过道上,回头瞧靳森和周云伊他们一眼。 拿出手机给周云伊发短信:我哥,心情好像不好。 周云伊:没事,你等会再进来。 林浅浅:好。 靳森等到林浅浅走出影院,直接问周云伊:“是你让浅浅约我看电影的?” 周云伊爽快道:“是我让浅浅帮着约你的,上次也是我麻烦她把情书送给你。你别跟她生气,没跟你说我约你这事。” 靳森眼微眯,寒光如同刀子似的落在周云伊身上:“情书是你的?” 周云伊抬头看他,平日里淡漠的人此时像是换了个人,目光森冷如同嘶吼的野兽。 来自细胞里本能的害怕,使得她不得动弹。 周云伊:“我让浅浅帮着送的。” 靳森突地站起,如野兽捕食,周云伊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与平时大相径庭的靳森。 似乎有点了解浅浅口中靳森的‘可怕’。 靳森垂下眼,轻缓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周云伊脑袋当了机,喃喃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靳森不回话,森冷地瞥了她一眼,似在说‘你话太多’。 周云伊打了个寒战,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第29章 林浅浅坐在出口的横椅子上等周云伊电话。 抬头见靳森从出口处走过来, 不见周云伊的身影。 心里‘咯噔’一下,起身缓慢朝靳森走过去。 “哥。”离他还有两米, 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靳森脚步顿住,凤眼抬起轻淡地落在林浅浅身上,冷声问:“是周云伊让你约我的?” 林浅浅感觉到他周身所带的冷意, 低头应道:“嗯。” “请你尊重我。”忽然提高声。 不光林浅浅,她四周的工作人员和路人们都看向靳森。 林浅浅偷抬起眼,打量靳森,凤眼微挑带着前所未有的锋利。 是真的很不高兴, 因为自己事先没和他说。 这事真的是她不对。 面对错误林浅浅向来是积极态度, 她往前一步拽住靳森的衣角,轻摇说:“哥,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会。” 靳森目光移到她手上, 再转向她的脸。 小脸蛋纠成一团, 一双大眼晴蓄上了泪。 靳森燥怒的心情有所缓和,他压低声问:“上次你给我的情书,是帮周云伊送的?” 林浅浅点头:“以后,以后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对不起,对不起, 以后不论谁让我做这种事情, 我都拒绝,我,我, 我直接跟她们说,要约我哥让她们自己来,我,我,我绝不参和这种事,绝不!” 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灭了靳森的燥怒和最后一点自以为是的误会。 她跟本就不喜欢他,都是自己上赶着贴上去。 心情烦燥,要尽快逃离这个让他难堪不受控制的人。 靳森冷声道:“松开手。” 林浅浅觉得她还能再坚持下,紧捏住他的衣角小声说:“不。” 靳森冷笑:“对别人不敢说‘不’,对我就敢?是我平时太宠着你了,让你忘了我是什么脾气。” 林浅浅赶紧松开手,往后退出半步,胆怯地偷看靳森。 等他走出五米后,才敢挪动身子。 心里委屈内疚交加,定定地站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浅浅。”周云伊的手搭上她的肩。 林浅浅扭头问:“我哥是不是对你说了很凶的话?” 周云伊笑道:“没有,其实我想想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是会生气。毕竟对方不是我喜欢的人,而且也没征问过我的同意。” 林浅浅讪讪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心不在焉地看向靳森离去的方向。 “靳森跟你吵架了?”周云伊问。 林浅浅摇头:“没,他有事先走。我妈妈刚刚给我打电话,家里有事,我现在也得回去。云伊不能陪你看电影。” 周云伊把手上提着的粉色背包,塞到她怀里:“快回去,路上小心。” 林浅浅看着粉色的双肩包又想到靳森,会给她背包的靳森被她气走了。 是追着他道歉还是等他气消后再去找他? 林浅浅犹豫不决,回去的车上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结果显示对方拉黑她。 林浅浅:…… 回到靳老太太这边,进大门靳老太太就迎上来问,靳森怎么和她分开回来的? 林浅浅不敢把周云伊的事告诉靳老太太,打听到靳森回离学校附近的房子后。 她借由乐茹找她有事,也向靳老太太辞行,快速地收拾完行李,让司机送回家。 靳老太太依依不舍地送走林浅浅,站在大门口叹气。 “哎,小两口不知道为什么吵架。” 靳老爷子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走走走,陪我下棋去。” 靳老太太推开他:“我是怕他们吵架其间,浅浅被人抢走。” 靳老爷子自信道:“我孙子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我孙子都看不上,没人能入她的眼。” 靳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不是优秀别人就会喜欢你。老二优秀吗?优秀吗?小森他妈还不是跟他离婚。” 靳老爷子:…… 这辈子都说不过她,还是不说的好。 回去的路上,林浅浅给靳森发了一路的信息,跳出来的永远都是拉黑消息,打电话也没人接。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才停下这种无用的行径。 突然回家,没有告知乐茹和靳海逸。 林浅浅联系不上靳森,只能去刷数学题,做了两三张卷子,看时间已到下午四点多。 肚子有些饿,她下楼去找吃的。 走到楼梯口,一楼客厅传来乐茹和靳海逸的说话声。 “我月经没来超过大半个月了。” “是有了?”靳海逸的声音难掩的兴奋。 “平时都是准的,不清楚,得去医院检查下。” “走走走,现在就去。” “急什么,人家医院都下班了,下星期天我约了医生,不急慢慢来。” “怎么能不急,我又能当爸爸了,我们能有自己的孩子。” 乐茹声音有些低沉:“这事先别让浅浅知道,容我想想。”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不是还没确定?再让我想想。” “也是,行,先不跟她说,等确定了再说。” 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走路声,林浅浅心虚地逃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坐在写字台前发呆。 她来这个世界几个月,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乐茹。 除去关于她穿过来代替原身这件事,其它什么都依赖着乐茹。 听到乐茹有可能怀孕的那一刻,她有几分惶恐,自己本就是‘局外人’的存在。 乐茹和靳爸爸再生个孩子,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更多余? 不安全,不实在感由然而生,就像是漂浮这个世界的孤寂,没有根的浮萍。 一方面她又觉得有个弟弟妹妹也是很好,至少有个伴。 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夫人,小姐回来了在屋里。” 林浅浅赶紧拿起笔假装写作业。 不一会,乐茹推门而入,看见女儿伏着身子写作业,暖色灯光映照下脸庞柔和似水。 女儿越长越漂亮了。 乐茹走上前问:“回来时,怎么没有给妈妈打电话。” 林浅浅放下笔:“李叔送我回来的,就没给你打电话。” 乐茹坐到床上,她拍拍被子问:“在靳奶奶那边怎么样?妈妈知道你不习惯,靳奶奶毕竟是你靳爸爸的妈妈,对不起。” 林浅浅:“靳奶奶人很好,还给了我一张卡,让我去买东西。”说着她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乐茹:“妈妈,你帮我还给靳奶奶。” 乐茹推回卡说:“还她就不用,有时间你买些礼物送给她。倒不是说我们贪他们家钱,这些钱在他们眼中应该什么都算不得。推来推去显得我们小家气,拿着吧。” 林浅浅想想收起,是该找机会给靳奶奶买份礼物。 “我知道了妈妈。” 乐茹又拍了下被子,目光落在枕头上,前几年用的枕头还是小小的一个,现在都换成大人的。 时间过的真快,越大跟女儿的话越少。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想说些什么。 “靳森是不是也不在靳奶奶那边了?” 提到靳森,林浅浅瞟了眼手机,应道:“嗯,说是有事也是今天走的,我一个人在那边好像有些多余,就回来了。没想到靳奶奶没拦我。” 乐茹说:“靳森这孩子听话,我听你靳叔叔说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心过,学习成绩为人处事方面都特别好。” 林浅浅眼前呈现出靳森在讲台上做数学题怼老师的情景:“他学习成绩是很好,特别数学,学校里说他能称为学神。” 乐茹见她流露出羡慕的眼神,安慰道:“成绩不能代表一切,你也别太在意学习。在学校里要和靳森好好相处,他虽是你名誉上的哥哥,等以后妈妈不在了,他多少能照顾些你。” 林浅浅拉住乐茹的手:“妈,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说这种话,呸呸呸,什么叫你不在了。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女儿模样可爱,乐茹咯咯笑:“妈妈随口说说,你还当真。好了,再做会作业下来吃饭。” 林浅浅看着乐茹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就算没有弟弟妹妹,母亲终有一天会离她而去。如同前世,这世界到最后终归只是她一人。 --- 靳森回家的路上接到钟婉的电话,问他要不要过来吃饭?有事要跟他说。 靳森心情欠佳,钟婉在电话里煞有介事,他不得不转回到钟婉那边。 今天钟婉没约人打牌,靳森过来让佣人端上碗甜汤。 钟婉这几年特别热衷汤汤水水,俗称养生。 “先喝口汤润润嗓子。” 靳森端起来喝了口,太甜了他皱眉,放下问:“什么事?我还有事。” 钟婉见他火急火燎,打趣道:“有约会?这么急?” 靳森在心里自嘲:可不是有约会,只是人家不当是约会。 “没有。”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痛。 钟婉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下,若有所思地打量靳森。 “你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上次给你打电话在医院,是不是陪你女朋友?” 靳森一口否绝:“我没女朋友,别想太多。” 钟婉会心笑道:“没有啊,没有妈妈给你介绍位。两人谈得来,可以一起去外国上大学。” 靳森反问:“谁说我要去国外上大学?” 钟婉:“我喊你过来不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你高二了,明年高三,得提早准备申请学校的事。有没有想过去那所大学?你舅舅在国外可以让他先安排。” “我要上哪所大学还用你们安排?”语气满是骄傲,“我要女朋友还需你来介绍?” 语气冲得十米之外都闻得到□□味。 钟婉怔了下,勺子落在碗沿上‘叮当’脆响,她喝了口甜汤缓慢问道:“真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靳森:“没有,我没有女朋友。”同时意识到刚刚的失态,低头道歉:“对不起。” 靳森从小到都是这般有礼貌,自律的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 刚刚的失态已是破天慌。 钟婉笑道:“我是你妈,我还能跟你计较这些。跟女朋友吵架先道歉,男人嘛,大肚些。别天天端着,女孩子要哄,你这臭脾气该改改,不要觉得自己优秀,女孩子就得围着你转。看看你爸,你爸优秀吗?名校毕业,相貌英俊,好学上进,无不良嗜好,事业有成,大众眼中的钻石王老五。” “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你也别太骄傲,真喜欢人家女孩好好哄着,你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便是天大的幸运,好好珍惜。” 靳森能不知道女孩子要好好哄着,问题是人家跟本对你没意思好吧。 他双手蒙住脸,缓缓滑下疲惫的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钟婉见他神情悲切,一个念头闪过:“你不会单恋那个女孩吧?” 靳森侧过身,无声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钟婉咯咯笑道:“哎哟,你还有碰壁的时候,怎么人家拒绝了你?还是你跟本没表白,会错了意,把人家的好意当成了喜欢你?” 靳森瞳孔微放,凤眼闪动出淡色的光。 钟婉哈哈大笑:“儿子,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 第30章 星期一林浅浅早早来到学校, 站在校门口等靳森,见他和蒋盱缓步走来。 她低头快步走上前, 离靳森还有一米远时,她喊道:“哥。” 靳森百米外就看见她,故意装没看见。 蒋盱比他兴头足, 林浅浅话音刚落下,他先打招呼:“ 妹妹早上好,有没有吃早饭啊?” 林浅浅先是瞟了眼靳森,见他依旧冷着脸, 提起手上的早餐, 双手拿住递给靳森:“哥,给你的早餐。” 靳森淡然地瞟了眼,大跨一步与林浅浅擦身而过。 林浅浅双手还在半空中, 呆愣地站在原地。 她和靳森第一次见面时, 靳森是吓着她, 后来的相处他都是不咸不淡。 像这种无视从来都没有过。 他是真的生气,不是她送送早餐他就会原谅自己的。 蒋盱同样愣了愣,靳森对林浅浅是什么态度,他全然看在眼里,最清楚不过。 老大在发什么神经? 蒋盱拿过林浅浅手上的早餐:“老大吃过早餐, 所以才没拿。我还没吃过, 给我吧,哈哈。” 他吃过早餐,不过是怕林浅浅心里难过, 找出来的理由。 经他这么一打浑,林浅浅心里的空落不再,笑着说:“谢谢你。” “谢什么呀……” “蒋盱。”走在前面的靳森打断蒋盱的话。 蒋盱冲林浅浅吐吐舌头,转身对靳森喊:“哎呀,哎呀,来了,来了,我又不是你的小太监,来了来了。” 狗腿的调调,真有几分忙前忙后皇上身边小太监的模样。 林浅浅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学校,中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五米远。 她是怕离得近,靳森见到她会不高兴。 教室在三楼,楼梯转弯处有个公告牌,平时冷清的地方,今天站满了人围着公告牌指指点点。 靳森还没走近,便有人低声喊:“来了,来了。” 接着大家都向他看去。 靳森对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礼,给人的印像是略高冷的好牌气班长。 但今天就是瞎子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 班长不发火,如果发起火来肯定很可怕。 这个想法不知何时在同学心中根深蒂固。 见他过来,各自散去。 人走开,靳森看到了公告栏上海报。 是他背着林浅浅跑步的照片,再配上‘兄妹情深’这种内容的字,做成了大约四十多公分宽,六十公分高的海报。 照片占据三分之二版面,然而‘兄妹’这两个字,深刺到靳森眼晴上。 ‘兄妹’‘兄妹’。 谁特么的跟她是‘兄妹’。 靳森在心里飙了脏话,火气腾腾腾……往上窜,快步走上前,扯掉公告栏上的海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兄妹’两字扭成了圆形露在外面。 靳森赌气地踩上两脚,踢垃圾似的把纸团抵到角落里。 蒋盱:…… 老大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海报不是很好玩?把两人拍的好看又有爱。 不敢出声,更不敢问。 靳森发起脾气来,是能吃人的。 林浅浅比蒋盱更怕,靳森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再次涌现在她心头。 靳森是真讨厌她,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没了起先的害怕,只是伤心又难过。 她哥很生气! 林浅浅看着靳森时教室门后迈动腿,走到公告栏处,看到角落里揉成一团的海报。 人群散开时,她看见了海报,他背着她在跑步的情景恍如隔世。 “浅浅,你哥是不是来大姨妈了?”白兰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她身后。 林浅浅惊了下说:“他是男生怎么会有大姨妈?” 白兰低声说:“我们女生来大姨妈的那几天,脾气会不大好。你哥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而且海报做的多好看。” 林浅浅侧头问:“海报是你做的?” 白兰不好意地笑了下,拿出手机翻开微信递到林浅浅眼前:“不能说是我做的,是我们群里人一起做的。你知不知道,你和你哥的兄妹cp在学校论坛火了。” 林浅浅第一次听到‘学校论坛’,他们学校还有论坛?里面都有些什么? 白兰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向她解释:“学校论坛其实就是学校网站的后花园,平时没事大家在里面玩耍。上星期你哥背里跑完接力赛,有同学拍到你们的照片上传到网站上。你知道不,大家觉得你们这对兄妹cp特别甜。大家都在说,有班长这样的哥哥,可以一辈子不谈恋爱。有你这样的妹妹,可以一辈子不结婚。” 林浅浅:……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听来怎么这么怪的? 林浅浅问:“你们都不用刷题吗?” 意思就是说你们怎么能这么闲。 白兰:“这叫寓教于乐好不好。” 用错了成语,林浅浅懒得纠正她,伸长脖子瞧教室那边望去,像是在看靳森。 过了会,缩回脖子低声说:“我哥,这两天是不高兴。” 白兰略惊异问:“他为什么不高兴?能有你这样的妹妹,为什么还能不高兴?” 林浅浅:…… 就是因为她才不高兴的呀。 没说出口,怕说出来白兰又是一阵狂轰滥炸。(?′ з(′`*)?棠(灬? ε?灬)芯(??????????)??????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第31章 蒋盱跟在靳森身后, 好几次想问他为什么不理林浅浅,欲言又止。 直到走到靳森座位上, 他终于忍不住:“老大你对妹妹态度怎么这么差?” 靳森放下书包,拿出书本和笔记本:“看她不顺眼不行吗?” 火,药味太重, 一点也不靳森。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看谁‘不顺眼’过,应该叫看谁都是一个样。 理由一点也不充分。 难道是他表白未遂,妹妹只把他当哥哥,他恼羞成怒? 不对呀, 林浅浅会向她道歉, 应该是妹妹惹他不高兴。 前几天还不停撩妹妹,一天过去就变了样。 男人心海底针。 流光容易使人抛。 老大是不是太渣?蒋盱在心底里为林浅浅打抱不平。 “老大就算是你看妹妹不顺眼,也别对人家这么凶, 会吓哭她的。” “吓哭谁啊?”傅乐池走过来问:“在说什么?” 蒋盱指着靳森说:“老大今天发了大脾气, 妹妹给他买早饭, 他还不要。” 进教室前,傅乐池听说了关于靳森的事。 前两天老大对林浅浅的心思他都看在眼里,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一天过去大变样,肯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件。 傅乐池想到有关林浅浅在以前十四中的事情。 “老大,我听说林浅浅在十四中时, 跟我认识的一个人交过朋友叫郑浩。学习成绩很好, 就是家庭条件一般。传言说她嫌贫爱富,把人给甩了。” 他和这个郑浩玩过几回,林浅浅甩掉郑浩的时间也很微妙, 就是在她母亲嫁给靳叔叔的那段时间。 他对林浅浅的印像不大好,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对林浅浅有所改观。 可能是误传,不是当事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言不可信。 今天靳森太过于突然的反常,他不由得往那方面想。 “老大,你发现了她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 靳森明显的心不在焉,估计都没听清楚他前一句说的什么。 傅乐池重复:“她以前和人交往过,嫌贫爱富的绿茶,表。” 靳森听来异常刺耳,特别是这个‘表’字,把人说的特别‘贱’。 嫌贫爱富?他怎么一点也没觉得? 靳森冷声说:“没看出来。” 傅乐池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多说话,转而以‘表’字发展言论。 “现在有些小姑娘,表面上看着单纯。欲擒故纵玩得可溜,故意来撩你,装作不知道这是撩,让你误会她对你有意思。这种段位可高着。” 蒋盱插嘴问:“你遇上过?” 傅乐池:“没有,见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靳森细想林浅浅做的事,说的话,处处都存疑。 比如她只把自己当哥哥,为什么要穿自己的卫衣? 真的像傅乐池说的故意撩他?其目地是为什么? “那个,能不能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林浅浅站在蒋盱和傅乐池身后,小声问。 模样乖巧柔弱和‘表’字跟本联系不上。 蒋盱拉傅乐池到一边,给林浅浅腾出位置:“老大,我们回自己座位。” 靳森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似没听见。 蒋盱还想跟林浅浅说几句话,傅乐池拽着他走开。 走出一米外,蒋盱小声问:“你拉我做什么?” 傅乐池松开手,抬头用下巴指向靳森说:“别趟浑水,小心殃及池鱼。” 蒋盱瞳孔大睁:“老大是要发脾气,不行我得阻止老大。” 傅乐池紧拉住他:“凑什么热闹,老大还能吃了她不成?” 傅乐池紧拉着,蒋盱无法,只能随他回到座位上,伸长脖子观察前面的动态。 傅乐池见他如此紧张林浅浅的安危,半开玩笑问:“蒋盱你莫真是喜欢林浅浅吧?” 蒋盱瞪了他一眼,接着紧盯前方:“别瞎说,我单纯地觉得浅浅会受委屈。妹妹给老大送早餐,他看都不看一眼。” 傅乐池朝前方看了几眼,侧头疑惑问:“是老大跟我们一起长大的,还是林浅浅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就算是老大真欺负她,你还能为了林浅浅出头?” 蒋盱想了会,右手托着下巴说:“不好说。” 傅乐池真想一脚把他踢出教室。 -- 林浅浅坐到座位上,放下书包拿出语文课本和练习册,打开课本假装看书,眼角偷瞟靳森。 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左手挡住本子,看不清他写的什么。 林浅浅的胳臂肘往他那边移了些,撞上他的胳膊。 靳森没有任何反应,林浅浅轻喊声:“哥。” 靳森抬眼斜瞥她,收回胳膊,接着写写画画。 他不说话在林浅浅看来是种默认,她大胆地凑上去,双手放在靳森胳膊上摇动:“哥,别生气。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你别生气好不好?” 撒起娇来声音如珠落玉盘,娇柔中带着清脆。 ‘嗒嗒嗒……’ 靳森手上的笔不听使唤,划到了纸张外面。 他收回手‘咳嗽’了声,接着写写画画。 林浅浅细细观察他脸上的神情,好像有所松动。 她胆子更大上一分:“哥,我以后为会做不尊重你的事。以后也不会帮任何人约你,也不会帮别人送情书,更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拉你见我的朋友。放心好了,你是我哥,以后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靳森手中的笔,紧戳在本子上,如果林浅浅现在能看见,就会发现他手上的水笔已经把本子戳了个洞。 “不劳你费心,我这个哥哥当不起。” 林浅浅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愤恨,她愣住,眼泪忍不住蓄上眼眶。 她吸吸鼻子没让眼泪掉下。 靳森见她要哭,心情更加烦躁,脑袋里一团乱麻,理不到头绪,不经大脑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你为什么要穿我的卫衣?还拿着不还我。” 林浅浅怔了怔,眼里的泪终于掉下,从她漂亮的双眼中流出连成一条线,如同水晶般,映得整个人都有些晶莹剔透。 漂亮的像雕塑出来的艺术品,每个细微的动作便是一具极美的艺术品。 没人忍心伤害她。 靳森别过眼,恢复往日的冷静:“我让蒋盱搬回来坐。” 林浅浅很想解释,但她说不出口,这个秘密前世和今世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包括前世的父母和哥哥。 她不知道靳森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她答不上来,便觉得是最大的愧疚。 林浅浅起身收拾东西,快速地把书本装回到书包里。 走之前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靳森。 靳森想明白了,只要她再跟他说一句话便留下她。 谁知她就这么无声无息真走了。 靳森:…… 刚刚还哥哥长,哥哥短的跟他撒娇,怎么突然就走了?走了…… 靳森在本上子画下了一个大大的X,在X的外面又画了个圆,接着又是一个X画在圆里面…… 蒋盱坐过来时,看到的是本子中间黑漆一片,老大怎么无聊到涂黑色?全身好像也冒着黑气? 蒋盱把椅子往边上挪,拿出书本竖起放在桌子上,假装读书,实则挡住脸偷瞧靳森。 过了会,上课铃响,语文老师开始讲课。 蒋盱心不在焉地边听老师讲,边打量靳森,他没听讲,好像在做数学题。 下午时分,蒋盱终于鼓足勇气问靳森:“老大,你帮妹妹补习完数学了?” 靳森手上还刷着题:“嗯。” 蒋盱伸长脖子打量靳森做的什么数学题,这一看不得了。 一本数学练习册已经做到最后几页。 小时候他心情不好时,就会拿出数学作业本刷题,刷完一本还不够,接着再刷第二本。 出气的方式很特别。 蒋盱悄眯眯地拿出自己的作业本,推到靳森手边:“老大,你刷完了我这本也帮着刷下。” 靳森瞥了眼冷声问:“你打游戏通关了,从头再打有什么意思?” 蒋盱:…… —— 林浅浅换回到原来的座位,白兰见她眼圈通红,急问:“呀?班长欺负你了?” 林浅浅摇头:“没有。” 白兰站起:“那是谁欺负你?跟我说,我去替你出气。” 林浅浅拉她坐下:“没人欺负我,是我对不起靳森。” “啊?”白兰难以置信。 林浅浅把周云伊的事跟她大概地说了说。 白兰听完同情地看着林浅浅说:“我觉得班长是个很傲娇的人。” ‘傲娇’这个词林浅浅有些不懂问:“什么意思?” 白兰解释:“班长是人中之龙,家庭条件也好,从小到大都是众心捧月长大。他平时略高冷,但也是平易近人从来没有阶级之分。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人。这种人心里肯定是骄傲,自尊心也高,他肯定觉得你不尊重他,也许这是他的原则问题。” 林浅浅听懂了七七八八,眉头皱起问:“那怎么办?” 白兰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只能等他气消,班长这种人是不听人劝,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主意,别急时间再长点,他气消了就好。” 林浅浅半信半疑,现在也没有别人办法,只能等他气消。 “万一他气永远都不消怎么办?” 白兰不可思议地瞧着林浅浅说:“怎么可能!班长会为这种小事记恨你一辈子?行了,别想太多,来来来,加个群。” 白兰掏出手机在微信上给林浅浅发去一张名片。 群名叫‘深浅兄妹’,林浅浅点进去,群里就有人跳出来喊。 ‘妹妹来啦。’ ‘来啦,来啦。’ ‘大家说话注意,别再让人家退群。’ ‘注意,注意,注意……’ 林浅浅:…… “这什么群啊?” 白兰笑得贼兮兮:“上次你加过的,靳森全球后援会,现在改名字啦,不能退哦,退了我们绝交。” 林浅浅:…… 第32章 星期六, 乐茹说要回老房子,有些东西要拿。 她问林浅浅要不要去? 林浅浅来到这个世界, 在老房子里住了一个多月。 对以前住的老房子,林浅浅有种说不明,道不出的雏鸟情怀。 乐茹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她当即答应。 老房子位于闹市的老小区,两室一厅,环境一般,住的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林浅浅的家在六楼, 是林浅浅出生时她父母买的。 当年房价便宜, 再加上一到做饭时间,六楼的水压不够,时常缺水, 房价比下面几层要便宜不少。 夫妻两人咬牙全款买了房的第三年, 林浅浅的父亲车祸去世。 乐茹一个人把林浅浅拉扯大, 直到再嫁给靳海逸才离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小区里的人只知道乐茹再嫁,没人知道她嫁的是有钱人。 一个女人家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让人敬佩。 她们一进小区,院子里的老爷爷,老太太们和母女两人打招呼。 “回来啦, 哎呀, 浅浅几个月不见越□□亮了。” “嗯,回来看看,收拾下东西。” “哎哟, 前段时间有人问你家的房子要不要租?这边房租差不多要4-5000一个月。乐茹啊,要不要租?想要租的话跟大妈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的钱可以留着给浅浅当嫁妆。” 乐茹笑道:“谢谢王大妈,我考虑下,好了给您打电话。” “好咧。” 林浅浅跟在乐茹身后,别人跟她说话,她礼貌地回笑。 不说话,仅笑笑模样都招人爱。 大妈大爷们最爱她这种小姑娘,抓着林浅浅问长问短。 “浅浅,转学后有没有不习惯?” “明年就要高三,别太辛苦。” “女孩子家读书别太辛苦,身体健健康康,漂漂亮亮的就行。” 林浅浅不知道怎么回,一个劲的笑来回应大家的好意。 乐茹上前替她解围:“浅浅快上来,妈妈上去拿的东西,一个人拿不下。” 大妈们听到这才松开手,林浅浅赶紧跑到母亲身边。 乐茹笑道:“以后我让浅浅多回来看看你们。” “好好好,多回来看看哦。” 两母女一起上楼。 乐茹疑惑:“浅浅你发现没,这次回来王大妈她们好像特别喜欢你。” 林浅浅怔了怔,脚下顿住,本来与乐茹并排着上楼,现在落下两个台阶。 乐茹没发觉女儿落下,自言自语:“特别王大妈,以前她还跟我说你脾气不好。今天回来看见你像是看见亲孙女。” 林浅浅看着母亲的背影,心里生出悲叹的隔阂,与母亲相隔咫尺,又像是远在天边。 越走越远,怎么也抓不着似的。 她不是真的‘林浅浅’,不过是异世来的一缕孤魂。 前世时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包括家里的下人。 她以为是因为她身份的原因,就在刚刚乐茹的话,她似乎明白点,可能是因为她这个‘体质’。 她和‘林浅浅’相差太大。 “浅浅,怎么走这么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乐茹回头问。 此时,两人相差了十来个台阶,乐茹已走到第三层。 林浅浅抬头看向乐茹,那张有几分和她相似的脸上写满关切。 林浅浅一步两个台阶跳到乐茹身侧,故作欢快:“妈妈没事,我刚刚在想事情,奥,上星期的语文试卷有道题做错了。” 乐茹劝道:“学习成绩不能代表一切,别太用功,女孩子身体健康,漂漂亮亮的就好。” 林浅浅挽住她的胳膊,头靠在她肩头撒娇:“妈妈,我知道啦。” -- 早在几个月前搬家时,老房子里的东西差不多全都收拾完,留下些零碎的生活用品。 乐茹进门取下挂在客厅中的林浅浅父亲的照片。 对于照片上的‘父亲’林浅浅没一点感觉。 当初她们从这里搬走时,林浅浅问过乐茹客厅里父亲的照片要不要取下。 乐茹让留着,说这是她父亲共同买的房子,他在,有时候可以回来看看。 乐茹对父亲的感情很深。 回来取下照片又是为什么? 林浅浅问:“妈妈,怎么想到取下照片?我们走时不是带走了相册?” 乐茹抬起照片,看着上面年轻英俊的脸,叹了口气说:“妈妈现在很好,不能沉迷于过去,这样对不起你靳叔叔,要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林浅浅不懂大人的感情,但她能感觉得到靳爸爸很喜欢妈妈。 所谓的‘新生活’不是在两人领证结婚后就开始了吗? 乐茹见女儿疑惑,从抽屉里拿出块布包相框:“你还小不懂大人的感情,心里面住着一个人,再让另一个人住进来很挤的。你靳叔叔是个很好的人,我不想他太伤心。” 林浅浅听不懂她说的话,乐茹突然这般举动,她不由联想到上星期乐茹和靳爸爸的对话。 妈妈是怀孕了,所以才割裂以前? “妈妈打算卖掉这套房子,卖的钱给你留着。你觉得怎么样?” 林浅浅:“妈妈,你想卖就卖,我无所谓。” 乐茹抱着用布包住的相框,转身正对着林浅浅说:“你不怪妈妈?” 林浅浅:“我为什么要怪你?” 乐茹:“这套房子毕竟是你爸爸留下的。” 林浅浅:“我的记忆中只有你,爸爸只是一张照片。” 乐茹眼框泛红:“谢谢。” 林浅浅拿过她手上的相框:“妈妈我们走吧。” 乐茹应了声:“好。” 关上门的那一刻,林浅浅回头看屋内,客厅阳台上白色窗帘轻轻晃动,薄纱般的阴影在地板上晃动,勾出几片花瓣,又像是一条狗,耷拉着它的前肢,任凭它怎么努力都是在愿地打转,踏不出一步。 林浅浅无比怅惘,心情就像半透明的窗帘,眼前是无边的茫然。又像地上的‘小狗’是个半透明的影子,无论她怎么的努力也打不破这个无解的题。 第33章 林浅浅跟在乐茹身后走出楼梯口, 来时围着她们的大妈,现在已经散去。 林浅浅松了口气, 大妈们太热情,她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她大跨步走到母亲身侧,忽然觉得后脖颈发凉, 一种不详的预感笼上心头,像是有双眼晴紧盯着她。 “浅浅怎么了?”女儿落下四五米,乐茹回头问。 林浅浅摸摸后脖颈:“没事。”小跑上前:“脖子有点疼,昨天落枕了。” 乐茹手落在她后脖上, 揉了揉问:“要不要看医生?” 林浅浅挽住乐茹的胳膊:“妈妈的手真神奇, 摸了下就不疼了。” 乐茹笑道:“嘴真甜。” 平时双休日,林浅浅基本在家刷题做作业。 两母女难得一起出来,乐茹带着她去逛街。 林浅浅想到要给靳老太太买礼物, 在乐茹的建议下, 买了个珍珠胸针。 林浅浅收起包装好的胸针, 打算以这个理由去找靳森。 就说让他帮着转交,顺便还能看下他气有没有消。 从珠宝店出来,乐茹接到沈海逸的电话,喊她一起吃饭。 在一家西餐厅,乐茹和林浅浅到餐厅时, 沈海逸已经到。 乐茹和林浅浅刚坐下, 钟婉带着靳森过来打招呼。 “好巧啊。” 林浅浅没见过钟婉,乐茹也没见过。 平时沈海逸从不提起她,有时候说起称她为靳森的母亲, 更别说她的照片。 钟婉猜到了两人的身份,大方的伸出手说:“我是小森的母亲,钟婉。” 乐茹赶紧起身与她握手:“我是乐茹。” 钟婉笑道:“你与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 乐茹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思量片刻后说:“海逸提起你时,总夸你漂亮大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钟婉目光转向靳海逸:“你真这么说我的?” 靳海逸不言语算是默认乐茹的话。 钟婉也不在意他的冷漠,转身问林浅浅:“这是妹妹吧,真漂亮。” 林浅浅起身喊道:“钟阿姨。” 钟婉:“和小森差不多大吧,听说跟小森在同一班。” 林浅浅:“嗯,同一班。”眼神飘到钟婉身后的靳森身上,见他冷着脸默然地低下头。 钟婉全都瞧在眼里,转头问身后的靳森:“小森,要不要和爸爸他们一起吃饭?你跟他们一起,我就不用陪你了。” 靳森瞟了眼林浅浅收回眼神:“不用,我和你一起吃。” “行吧。”钟婉向乐茹他们解释:“我们订好位置,你们慢慢吃。”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带着靳森走到前面靠窗的位置。 钟婉点菜的时候,靳森拿出包里的书看。 钟婉低头瞧他看的书是什么,《星系天文学》? 钟婉疑惑:“你什么时候对天文感兴趣了?” 靳森:“你什么时候对我喜欢什么感兴趣了?” 火,药味能漫到餐厅厨房,再问下去估计能把餐厅炸了。 靳海逸的性子温吞,她也是个好性子的人,怎么就生出他这么个坏脾气的儿子? 钟婉变转话题:“你和浅浅在学校里有摩擦?” 靳森忽地抬眼,神色微动:“怎么说?” 钟婉扑捉到那么点八卦的味道,慢悠地拿起桌上的白开水,故作高深:“妈妈这点都看不出来,白活几十年。” 靳森低头接着书:“嗯,你要是没白活几十年,只怕现在已经成仙问道了。” 钟婉:“怎么跟妈妈说的话的?” 靳森:“外婆前几天还与我说,让我劝劝你,找个差不多的嫁了。我十几岁都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三十快奔四的人,怎么就不知道。” 钟婉哑口无言,靳森何止是脾气不好,嘴巴是怼死人不偿命。 她三十多岁的人,竟说不过十几岁的毛孩子。 不找回点面子对不起‘妈妈’这两字。 钟婉放下水杯,莞尔一笑:“小森跟妈妈说,你是不是喜欢浅浅?” 靳森翻书的手顿住,抬头瞥了钟婉一眼,盖上书本拿起水杯喝了口说:“她对我没那个意思。” 语气有几分幽怨。 一个想法从钟婉脑袋里闪过,她指着他手边的书问:“你看天文书不会是为了她吧?” 靳森把书扔到一边:“不是,我只想了解下这方面。” 钟婉了然:“知道,知道,你想挑战自己。了解这方面有什么目地?我是不信你就是为了感兴趣才看这个。小时候没看出你有这方面的兴趣。” 靳森:“想找出一个未被发现的小行星,我来给它命名不是很有成就感?” 钟婉并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这种沽名钓誉的行径,何必要自己亲自去做? 浪费时间而已。 除了因为那个小姑娘,钟婉找不出别的理由。 “你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去吃饭?正巧我有事可以先走。” 靳森:“不用。”斩钉截铁的拒绝。 钟婉想她要是真走,靳森估计得好长时间不理会她这个妈妈。 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 “行行行,不走陪你吃饭。” 林浅浅一直惦记着靳森,饭吃的差不多,她拿着给靳老太太的礼物主动去找靳森。 走到他们餐桌前,见靳森在吃最后一道甜点。 她上前一步快速地把礼盒放到桌子上,接着退回半步低头边偷偷打量靳森,边说:“给靳奶奶买的礼物,你能不能帮我带着送给奶奶。” 靳森捏住勺子的手顿了下:“我没时间。” 来之前林浅浅想到是这个结果,没多少失望,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她拿回礼盒:“还是要谢谢你。”而后抬起头双眼晶亮地看着靳森:“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跟我说。” 靳森:“好。” 谁都知道送靳老太太礼物这种事,并不是非得靳森去。 林浅浅自己也能去。 靳森的话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钟婉的猜测得已证实,看着林浅浅的背影打趣:“你跟人家闹什么别扭?人家小姑娘漂亮可爱,性子也软。小心闹着闹着跟别人跑了。” 靳森似不以为意:“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钟婉幸灾乐祸道:“哎哟,报应来了,看吧,看吧,有人跟小姑娘搭讪,长得还蛮帅的。” 靳森抬头,眼神锋利地瞧向林浅浅。 哪里是帅小伙,是个四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眼神不正‘色眯眯’地打量林浅浅。 “小姑娘你身上好香啊,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靳森突地站起,扔下勺子大跨步走向林浅浅。 钟婉捂着嘴笑,她这个儿子真有意思,大庭广众之下人家不过是打个招呼,他已经紧张的不成样子。 突来的搭讪林浅浅怔了下,对方问到关于她身上的香气。林浅浅心里‘咯噔’下,紧张地缩住肩膀,如临大敌。 来人递上名片:“小姑娘别紧张,叔叔不是坏人。我是一名香水师,你身上香水的味道很特别,闻起来如沐春风,让人觉得亲切。是我闻过最好闻的香水,能告诉我是什么牌子的吗?” 林浅浅松了口气,接过他手上的名片:“嗯,我自己调的。” “用什么调的?怎么调出来的?能不能送我一点点?” 林浅浅为难:“不能送你。” “是用完了?” “不不不,不是。”林浅浅脸上泛红,说起谎来人就紧张:“没,没,没有。” 这人想了会问:“怕秘方外露?能理解,能理解。是我太唐突,太唐突。” “你有没有兴趣做香水师,你很有天份,如果做肯定能做到最好。” 太过于热情,林浅浅不知道怎么回,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自带体香? 正想着说词,靳森突然出现在身后,抽回她手上的名片,还给对面的人:“你没看见她不愿意吗?” 这人愣了愣,嘴角的小胡子跳了三跳:“你是谁?” 靳森:“我是她哥。” 这人打量靳森,对他的话有所质疑,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气质也大相径庭。 小姑娘软糯可爱,她哥哥怎么看都像是黑脸的‘包公’。 尽管靳森冷着脸,气场冷咧,这人还不死心:“她真的很有天份,以她的天份能成为世界上一流的香水师。你这是在扼杀天才。” 靳森上前一步,挡住林浅浅,居高临下地紧盯着他看。 长睫毛下的凤眼露出微许的寒光,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强大的气息包围住对面的人。 这人后背发凉,讪讪地笑道:“考考考考虑……”说着赶紧溜回到自己餐桌上。 “谢谢。”林浅浅弱声弱气地说。 靳森回头冷声说:“你就不能说‘不’吗?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 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明明是斥责她的话,林浅浅竟听出宠溺的味道,她笑嘻嘻地说:“因为有哥哥在啊,哥哥可以保护我一辈子,所以我不用学会说‘不’字,哥哥替我说了。” 这一刻,靳森心里所有的气愤如春雪般化开,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远方有一片漂亮的雏菊向他招手。 靳森在心里叹了口气,手落在她头顶:“跟你过一辈子的不是哥哥,是丈夫,你想跟我结婚吗?” 第34章 林浅浅愣了愣, 知道他是玩笑话,心绪还是不宁, 脸上绯红,慌张地低下头躲过他的手说:“不,不, 不想,你是哥哥。” 靳森就知道是这个答案,若是在以前他会生气,现在就有那么点惆怅。 “小森, 浅浅。”去洗手间的乐茹回来看见两个孩子在一起说话, 走上前问:“小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钟婉拿着手包走过来说:“啊,我有事,等会麻烦你和他爸爸送他回家。我先走了。” 她冲靳森摆手, 狡黠笑道:“小森要听爸爸的话哦, 妈妈有事先走了。”话音落下转身走向餐厅门口。 遇上结帐回来的靳海逸, 两人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擦肩而过。 靳海逸走近,乐茹拉着上他的手说:“小森妈妈有事情,让我们送小森回家。” 靳海逸话不多只应了声:“好。” 两父子之间就比陌生人多那么点熟悉。 乐茹在中间就有些尴尬,靳海逸去车库取车时, 她跟着一起去。 走出几米后, 乐茹压低声问:“你们父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靳海逸疑惑问:“什么误解?”顿了下想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没误解,靳森从小到大很有主见,包括他搬出去住。你也别太有压力, 和你没一点关系。” -- 乐茹走后,林浅浅再次拿出靳老太太的礼盒:“哥,帮我把这个给靳奶奶。” 巴掌大的盒子外面用粉色绸缎布包住,最上面扎了下漂亮的蝴蝶结。 走的是日系可爱风。 先前她拿给靳森时,他没细看,现在再看。 这个风格就有些太小孩子气。 靳森拿着礼盒在手心把玩:“买的什么呀?不会是什么卡通手办吧?” 靳森特别爱开玩笑,就像他刚才说的话‘你想跟我结婚吗?’玩笑话不要钱似的。 用脚指头想想,她也不可能送‘手办’。 林浅浅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靳森:“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帮你送。” 林浅浅没真是想让他送,不过是个由头,看他还生不生气。 玩笑都开起来,怎么还在生气? 林浅浅抢过他手上的礼盒:“你不送,我自己送。” 靳森笑问:“是谁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浅浅吐舌头:“我没说过这种话。” 靳森:“我又没说你说过这种话。” “你。”林浅浅脸憋的通红:“说不过你,不说了。” 靳森就喜欢看她憋红脸的小模样,右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林浅浅先是怔了下,偷瞟靳森见他神色如常,本想从他臂弯下扭走的,最后任由他这么搭着。 林浅浅想:或许这个时代的哥哥和妹妹,就这么搭着也不算什么。 -- 靳海逸开车先送靳森回家,顺路不绕道,快到靳森住的小区时。 坐在副驾驶的乐茹开口问靳森:“小森,要么晚上回家吃饭?你的房间每天都打扫。” 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地从后视镜里打量靳森的神色。 面对靳森她总有几分小心翼翼。 靳森还有事情:“谢谢您,下次再说。” 乐茹:“这样啊,下次再说。”失望写上脸。 林浅浅戳戳靳森的胳膊:“哥,晚上一起吃饭呗。你能有什么事,不用学习都能考全校第一的。” 靳森眼含笑意,伏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问:“我跟你回去吃饭,有什么好处?” 林浅浅:“你这么说,是不是你跟我回去吃饭,我就有好处?你给我什么好处?先说说看。” 靳森食指点上她的额头:“好处就是我给你一个爆栗吃。” 说是这般说,下手极轻,只有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下。 林浅浅噘嘴,刮了他一眼,故作生气:“不和你说了。”转身侧对着他。 靳森探上前:“奥,真生气了?是三岁孩子吗?就为这个生气?” 林浅浅眼珠子转转,忽然转身手落在他头上,使劲揉了四五下,咯咯笑道:“这就是给你的好处。” 倒是会有样学样。 靳森‘唔’了声,抬手撸撸自己凌乱的头发,扯出一缕:“它被你折磨的没了生机。”手松开头发,快速地落在林浅浅头上,她柔顺的头发,瞬间成了鸡窝头。 林浅浅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啊啊啊’叫了两声。不顾情面地又去挠靳森,衣襟摩擦,靳森又闻到那股清甜的味道。 真的很像是喷过香水,但又不对,他母亲平时用的香水,没有这般淡而甜。 在餐厅时的香水师应该是因为她身上的香气才上来搭讪。 如果真是香水就有很奇妙。 乐茹看两个孩子在后座打打闹闹,欣慰笑道:“年轻人和年轻人才能玩到一起去。” 靳海逸瞧了眼后座的靳森面色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很快到了家,时间还早,离晚上吃饭还有四五个小时。 靳森过来,林浅浅拉着他补习数学。两人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两个多小时。 乐茹进来时,看见女儿伏案苦读,比起以前她不知道要用功多少倍。 对于女儿的要求她也就希望她平安,健康的长大。 照她现在读书的用功程度,对身体不好。 “浅浅,差不多了和哥哥一起去打会篮球。” 林浅浅头也不抬,手上不停:“妈妈,我再做一张试卷。” 乐茹:“浅浅要劳逸结合,再做下去妈妈要生气。” 林浅浅最怕母亲生气,她放下笔小嘴巴往下垂:“好吧。” 靳森更没意见,学习这么用功做什么?以靳家的条件养她一辈子都可以。 两人换上运动装,靳森拿着篮球,林浅浅抱着两瓶水向小区篮球场走去。 靳森经常打篮球,右手食指托着篮球在指尖打转:“数学学不好就别学,多辛苦。” 林浅浅抬头看着靳森说:“我觉得我再学学肯定能及格。” 靳森指着她的额头轻笑:“及格有什么用,与别人相差还是很大。跟哥哥上同一所大学,‘努力’这个词只针对穷人。哥哥能养你一辈子。” 林浅浅‘努力’不是为了上大学,是为了乐茹。她不是原身,不知怎么占了人家的身体,如果让乐茹知道她不是她‘女儿’,她该有多伤心。 她能为乐茹做的,只有这么点。 这些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靳森。 林浅浅笑笑说:“我知道能养我一辈子,一辈子这么长,我觉得总要找些事情来做,打发,打发时间嘛。要不然多无聊对不对?” 靳森把篮球抛向天空,稳接住:“所以不能总在家里刷数学题,要出来打球。你看看长得本来就矮,每天打打球就能长高。” 林浅浅跳起去抢他手上的球:“我不矮。” 靳森咯咯笑:“对对对不矮,只是我比较高,意思不是一样的?你还是个矮子。” 林浅浅气不过,非得抢过他手上的球,又蹦又跳好几下都够不着,气喘吁吁,小脸蛋绯红。 扇子般的睫毛下的双眼,晶亮如星。 “给我,给我。”声音娇糯,雪白无暇的双手在空气中散发出迷人的清甜。 她的手尖碰上靳森的手腕时,他一阵苏,麻,手心一松,篮球落地滚到花台边。 终于抢到,林浅浅把手上两瓶水,扔给靳林,迈动腿快速地去捡篮球。 就在她要碰上篮球时,一双秀气的手抢先捡起球。 “谢谢。”林浅浅抬头,见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生,相貌英俊,身量修长,身着白色毛衣和淡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看上去温和斯文,只是一双眼晴带着几分阴霾。 “浅浅。”他轻声喊,声音虽淡,亲切中饱含温柔。 是认识原身的人?林浅浅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人的信息。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并没有此人的身影,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人。 林浅浅想拿过球,瞟上他阴霾的双眼,后背发凉渗的很。 她缩回脖子,往后退了半步,寻找可以抵挡片刻的物件。 回头看见向她走来的靳森,三五步跑过去,挽住靳森的手,躲在他臂弯后,胆怯地瞧前面的人。 明显受到了惊吓。 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害怕? 靳森问:“怎么了?” 林浅浅:“他拿了我的球。” 环住他胳臂的双手更紧,靳森嘴角上扬,指着对面的男人说:“哥哥帮你要回来。”、 靳森仔细打量让林浅浅害怕的男人,他眼中没有多少特别之处?她在怕什么? “我们的球还我们。”肯定句,命令的语气。 “浅浅,几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他上前一步,把球递给林浅浅:“怎么才几个月就把老同学忘了?我是郑浩,怎么这快就忘记了?” 这个名字傅乐池提过。 林浅浅在以前高中时的男友?就算是分手的情侣她也不应该是会怕。 靳森凤眼微眯,眼中的寒光落在郑浩身上,再次打量他。 “我,我,我,我不认识你。”林浅浅结巴说,郑浩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离他远些,离他远些。 郑浩轻笑,英俊的脸上露出丝邪气:“小浅浅怎么会不认识我?我们同桌一年,怎么说能不认识我?你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这不好。” 他拿着篮球走上前,递过去。 离林浅浅还有半米远时,靳森一掌拍上去,篮球落到了草坪中,滚出几十米,转了几圈后停下。 郑浩摊开双手,耸耸肩问:“浅浅这不好吧,对于老情人未免太不近人情。” 林浅浅记不起郑浩,有一点她能肯定,他不是个好人。 有靳森在量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林浅浅鼓足勇气,松开靳森的胳膊往前一步:“我不记得你,就算是记得。也请你不要再缠着我,我,我,我,我已经有新的男朋友了。” 林浅浅推出靳森:“就是他,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比的上他。” 靳森配合地转了个圈:“我比你高,比你英俊,学习成绩也比你好。我家是首富,比你有钱许多,任凭你如何努力也追上不我。对了,我家和浅浅家是世交,今天是来见双方父母,等年纪到了就结婚。” 忽然,眼神锋利,直射向郑浩:“还不快滚,是想让保安请你出去吗?” 郑浩最不屑的就是比家世,在学校里那些富二代们的成绩都不如他。 他怕的是靳林的眼神,还有他周身的强大气息,如野兽般能把他撕碎。 郑浩咬牙唾了声,转身快速离开。 林浅浅伸长脖子,直到看不到郑浩的背影,松了口气。 抓住靳森的衣角,低头咯咯笑:“哥,你刚刚真帅。” 靳森:“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自己人帅得没天理。” 他侧身向林浅浅直压下去:“我家和浅浅家是世交。”他又往下压了几分,脸要贴上林浅浅的鼻子。 林浅浅心跳加快,往下缩。 “今天是来见双方父母。”靳森又往下压:“等年纪到了就结婚。” 靳森的鼻息喷打在她脸颊上,痒中带着麻。 林浅浅不止心跳加快,她闻到了靳森身上清草般的味道,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羞得捂住脸,从靳森的压迫下溜开,跑出四五米冲靳森喊:“哥,快快收起你孔雀开屏的自恋,小心,小心以后把人吓跑。” 靳森坏笑:“知道啦,不劳你费心。” 第35章 球是不再想打, 又不能现在就回去。 关于郑浩的事林浅浅钳口不言,倒不是她不想讲, 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她压根不认识这个人,还是说不记得,不符合常理和逻辑。 靳森不问, 她也就不说。 两人在小区里转了转,在小区外的水果店里买了点新鲜的樱桃。 然后才悠哉悠哉地回家,来来去去大半小时过去。 乐茹在厨房准备晚饭,林浅浅提着樱桃走进厨房洗樱桃。 乐茹边切菜边问:“怎么这么快回来?” 林浅浅拿起颗樱桃喂到乐茹嘴里:“想你了, 不想打了就回来了。” 樱桃清甜, 乐茹吃到嘴里甜到心里,沾着水的手刮刮林浅浅的鼻子:“小机灵鬼。” 林浅浅又喂了颗在她嘴里,小心细致地问:“妈妈, 你还记得郑浩吗?” 乐茹切菜的手顿住, 轻缓地说:“你在十四中的同桌, 以前你是不跟他有什么摩擦?你说不想跟他做同桌,还说要转学的第二天就发高烧。妈妈一直想问你,是不是他欺负过你?” 林浅浅记得发高烧这件事,是她穿过来的那天。 和郑浩的事,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 只是现在她断断续续记得与乐茹相处的点滴。 关于郑浩的事, 她没一丁点记忆。 “妈妈吃樱桃。”林浅浅又往她嘴里喂了颗樱桃,岔开话题:“妈妈,我想住校。” 突然提出住校, 乐茹愣了愣问:“怎么想到要住校?” 上次林浅浅听到乐茹怀孕的事,今天又说要把房子卖了。 心想着她肯定是要跟过去告别,以后她会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是很好的一件事。 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更多的是开心。 趁个机会她想独立生活。 林浅浅:“现在功课重,住校方便,能省不少时间。” 女儿性子软,乐茹怕她学校被人欺负后,还不敢跟她说。 “学校的住宿情况是什么样?先了解下怎么样?” “好的,我先问下班主任,看看住校要办什么手续。” -- 林浅浅进厨房的时候,靳海逸喊靳森去书房谈事。 一进书房,靳海逸点上一根烟,重重地吸了口,双手撑在写字台上问道:“喜欢浅浅?” 靳森摸不清靳海逸要干什么。 他直视靳海逸:“有好感。” 靳海逸抖掉烟灰,又吸了口说:“你乐阿姨和我现在,以后都不打算要孩子。浅浅是她的命,只是有好感就压住。你还小,以后是什么样没人知道,万一你不喜欢了。我不好像你乐阿姨交待。” 靳森听出来,他这是在劝自己放弃,当然八字还没一撇。 “你就怎么认定以后我会不喜欢她,不能是她不喜欢我?” 靳海逸笑,他这种笑是成年人对孩子的那种怜悯。 “你这么大喜欢叫什么喜欢?爸爸像你这么大时也有喜欢的人,后来就忘记了。你要是真喜欢浅浅,先放放,至少等高中毕业,那时候你还喜欢她再说。” 靳森:“我已成年不需要你来教导。” 靳海逸:“爸爸只是告诉你,做男人要有责任,真喜欢又不在乎一年半载,你说对不对。” 靳海逸提醒了他,浅浅如果永远都把他当哥哥看,自己表白了,她不接受怎么办? 这事得慢慢来。 靳森:“爸爸我有分寸,不会让你在乐阿姨面前难做人。” 靳海逸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有些怕。 靳森从小听话的不像个孩子,他这个爸爸不用操一点心。 沉稳的像个成年人,看到他和浅浅打打闹闹。 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喜欢浅浅。 他这个年龄喜欢女孩很正常,但这个女孩是浅浅他比较为难。 前几天乐茹误以为怀孕,去医院查实不是怀孕。 他是白高兴一场,乐茹却是松了口气,抓着他的手说:以后我们不要孩子,我有浅浅就够了。 乐茹是怕孩子出生,浅浅受委屈。 他尊重她的决定,心里面总是不平。前两天乐茹主动提出把老房子卖了。 当初他们结婚时,乐茹说房子是浅浅父亲留下来的,她不会卖,是给浅浅的嫁妆。 靳家不会在乎这点钱,等到浅浅嫁人,他给的嫁妆会是十倍乃至百倍。 靳海逸心里明白,她是还想着浅浅的父亲。 半路夫妻,不该计较这么多。 直到今天她去老房子,拿回些东西,下定决心卖房子。 靳海逸才彻底安下心,乐茹是在跟他说,没有孩子我们也要过一辈子。 浅浅要是受到什么伤害,他没法向她交待。 靳森允诺,靳海逸放心,以他的性子会说到做到。 “我们下去吃饭。” -- 星期一,林浅浅找到班主任,说明自己要住校的意愿。 这个时候提住校,不一定有床位。班主任没有给她答复,说先问问生活老师。 林浅浅从办公室出来,遇上来送作业本的靳森。 她跟班主任说的话,靳森都听见,他放下作业本后,追上林浅浅问:“怎么想到住校?” 林浅浅:“学业太重,住校方便,我妈让我看下学校宿舍环境。一会我去女生宿舍拍几张照片。” 靳森说:“你可以考虑跟我住一起。” 林浅浅脸绯红:“哥,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跟你一起住?男,男女……” 靳森‘咯咯’笑,食指刮上她的鼻子:“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三室一厅,有一百多平米,很大。你考虑下?我还能给你补习数学,五分钟能走到学校。在瞎想什么?” 林浅浅窘的不行。 “一起去吃饭。” “好。” 走出两步,白兰迎上来,看也不看靳森,直接拉上林浅浅:“走走走,一起吃中饭。” 一阵风似的,扯得林浅浅胳膊疼。 “哎哎哎……”林浅浅喊。 紧急时刻,靳森抓住她的胳膊:“她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白兰回头这才注意上靳森。 不禁纳闷:班长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存在感? 张口想再争论两句,对上靳森的双眼,不敢造次。松开林浅浅的手,拉住她的衣角,摇了两下压低声问:“你不是跟班长吵架?和好啦。” 林浅浅:“和好了。” 白兰撸撸嘴,对靳森有几分不待见,好像他抢了她的心上人似的。 感受到白兰目光的靳森:…… 他怎么看谁都有情敌的错觉?包括女人。 “行吧,你跟他一起吃。” 白兰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离开。 走到拐弯处,拿出手机对着林浅浅和靳森拍了几张照片,发到群里。 ‘妹妹和哥哥和好了。’ 拍的角度很巧,林浅浅走在前面,靳森在后,因为错位的原因,看上去林浅浅牵着靳森的手。 而她专注地看着靳森,双眼闪烁着星光。 暖洋打在两人身上,像是从偶像剧里截下的壁纸。 群里炸开了锅。 ‘这是在拍偶像剧?’ ‘我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别胡说,他们是兄妹CP,不是情侣CP。’ ‘妹妹要被霸占了。’ ‘妹妹对哥哥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哥哥对妹妹不好说。’ ‘情侣CP可以拉起。’ ‘可以,可以。’ ‘拉拉拉……’ 白兰伸出头,偷看远去的靳森和林浅浅。 ‘情侣CP?’别说还真像。 第36章 学校里的食堂饭基本上都不好吃。 青华高中的食堂同样, 有时候遇上炒菜师傅心情不好,会拿草莓炒土豆。 黑暗料理层出不穷, 还暴殄天物。 像今天就有一道西瓜炒山药,西瓜红,山药白, 都挺好看的,用油一炒…… 红白相间,卖相挺好。 林浅浅指着西瓜炒山药问靳森:“这个看着不错,来一份行吗?” 靳森在青华读书一年多, 不像林浅浅刚来还没半个学期。 食堂炒菜师傅做出来的菜, 越漂亮的越不好吃。 林浅浅跃跃欲试的兴奋劲,他轻应说:“可以。” 两人又要了份红烧肉,一条鱼, 一盘青菜两个汤, 两碗米饭。 找到处没人的位置坐下。 林浅浅先夹了一块山药, 咬上一口,她嚼了嚼,起先吃不出什么味。吃了两三口,酸甜混和着油腥味,再加上山药软绵的口感。 像是吃到猪饲料。 林浅浅吐掉嘴里的山药, 连喝两口水漱口。 靳森嘴角上扬, 幸灾乐祸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他明明知道不好吃,也不阻止她。 林浅浅气得直瞪他:“你故意的。” 靳森夹起一块红烧肉喂到她嘴里:“对呀,我就是故意的。我是在告诉你, 越好看的东西越不能碰。” 说的话一点也不讨人喜,落在林浅浅心里莫名的舒心。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眯眯地嚼红烧肉,边嚼边说:“哥,我觉得你该去学哲学,说的话很有道理。” 腮帮子鼓起,像是条小河豚,白白嫩嫩。 吃的时候嘴角沾上了酱红色油渍,异常明显。 靳森拿出纸巾,擦掉她嘴角的油渍,边擦边说:“你天天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吃饭都漏嘴,小心嫁不出去。” 林浅浅嘻嘻笑:“我有哥哥,我怕什么?嫁不出去哥哥可以养我一辈子。” 说者不无心,听者有意。 特别从他们身边跑过的同学,听到这句话,偷偷拍下两人互动照片的同时,还附上言论。 ‘班长和妹妹在谈婚论嫁。’ ‘妹妹在说嫁不出去,让班长养她一辈子。’ ‘卧草,都要发展到这个地步!’ ‘看来哥哥拿下妹妹指日可待。’ 林浅浅和靳森吃饭前,白兰在群里发的信息在学校上空传播开。 现在更是传得沸沸扬扬,食堂里有不少人伸长脖子偷偷往这边看,窃窃私语。 看的人多,林浅浅不想发现都不行。 她瞟瞟四周,弯下脖子问:“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多人,在看我们?” 就在刚刚靳森收到蒋盱的信息,是关于他和林浅浅的。 他自然知道为什么很多人看他们。 “可能觉得我们长得好看。” 林浅浅捂着嘴咯咯笑:“哥,你别太自恋行不行?” 靳森故作深沉:“没办法,上天给了我如此的美貌,必定要承受一些东西。” 林浅浅笑出声,笑得肚子都疼。 她以前为什么会害怕靳森?他明明就是个自恋又可爱的人,一点也不可怕,怎么还觉得有点傻FUFU的? 真是奇了怪了。 -- 又是一节体育课,几圈长跑后大家自由活动。 几个女生拉着林浅浅玩。 靳森看着四五个女生把林浅浅围成一团,他也就不上去凑热闹,买了瓶水靠在单杠边看林浅浅。 蒋盱和傅乐池走过来,傅乐池向蒋盱使了个眼色。 蒋盱先跑过去,故意遮住靳森的视线,吊儿郎当问:“老大,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娶妹妹呀?” 傅乐池走过来,一只胳臂搭在靳森肩头,半开玩笑说:“老大,怎么可能是想娶妹妹。老大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把人家骗到手。” 蒋盱笑:“什么骗到手,老大对人家是纯洁兄妹关系。” 靳森任由两人打趣,笑笑不语,又喝了口水问傅乐池:“上次你说郑浩是怎么回事?” 傅乐池唾了声说:“上次提过他,我让朋友又打听了下。小姑娘跟他跟本没交过朋友,是郑浩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都不理他,他非得抓着人家不放,败坏小姑娘名誉。” “没有的事?”靳森提高半个声调。 “绝对没有的事。”傅乐池斩钉截铁。 “肯定没有,妹妹胆子小。稍稍哄骗下就顺从,肯定是这个郑浩威逼利诱。” “什么‘威逼利诱’成语用错。”傅乐池喝他。 靳森再次看向林浅浅,眼微眯若有所思。 这时,林浅浅回头看见他,跳起来冲他招手。 靳森拿起地上的另一瓶水,向她走过去。 “喝水。”递上水:“看你玩的满头大汗。” 他过来,围着林浅浅的女生,自动让出一圈,白兰拉住林浅浅:“班长,妹妹在跟我们玩,我们女生有话说,你就别过来。” “哥,我们有事说。” 靳森第一次吃瘪,因为一个女生跟他抢林浅浅。 “行。”话是这样应下,脚上不动。 白兰拉着林浅浅带着女生们,走到树阴下的长椅边。 你不走,我们走。 傅乐池和蒋盱走过来打趣:“老大,你怎么这么不受女生欢迎了?” 傅乐池咯咯笑:“老大已是昨日黄花,妹妹成团宠。” 靳森问:“你说她们女生在一起谈些什么?” 傅乐池摸下巴说:“有时候会是头饰,明星,什么都有,谁知道呢。” 林浅浅她们谈的真如傅乐池所说,饰品,明星,还有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最舒服。 这些当然不能给靳森听见。 女生之间的私秘话,最后都落在男生身上。 “浅浅你跟我们说,你是不是喜欢靳森?” 林浅浅脸蹭地下红到耳后根:“没,没有,他是哥哥。” 林浅浅和靳森的绯闻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起先大家真的只把他们当成兄妹,后来发觉不对,明明是情侣嘛。 白兰追问:“浅浅别不好意思,班长多好的人,我们都支持你。” 林浅浅:“真,真没有。”追问的不好意思,她起身:“我去上厕所。” 飞似地跑向厕所,藏在墙后面,打算等人群散了再出去。 大家在长椅上等了会,林浅浅还没回来,无趣得只得散了。 林浅浅松了口气,打算先回教室。 踏出两步,忽然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她往左边,这人挡住左边。 “对不起,麻烦你让下。” “浅浅,我们又见面了。” 熟悉温柔的声音,林浅浅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到郑浩那张清俊的脸,往后退出半步:“你,你,你怎么在我们学校?” “想进来就进来。”郑浩不怀好意地笑,“想你了就来了。” 郑浩的可怕不同于以前的靳森,他的可怕是骨子里的那股子说不明的邪气。 林浅浅:“这是学校,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厕所里没监控对吧。” 整个人往前压,林浅浅身子转向右侧,踏出一步往右侧逃。 郑浩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腕,鼻子凑上前嗅:“你身上好香啊,好香……” 林浅浅急得大喊,郑浩的另一只手正要捂上她的嘴时。一记有力的手拦住他,扯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人拖到一米外,撞在墙上。 郑浩闷哼声,抱头摇了摇看清眼前的人。 靳森扶起林浅浅,柔声问:“还好吗?” 林浅浅紧咬住嘴唇:“没事。”脸捂埋到靳森衣服里,瑟瑟发抖。 靳森掏出手机打通保安室的电话,两分钟后来了两个保安,架走瘫坐在地上的郑浩。 靳森左手搭在林浅浅肩头,不停地搓摸:“没事,没事了,走我们先去医务室。”被郑浩抓过的手腕,现在淤青一片。 林浅浅摇头:“不用,没事。”推开靳森往后退出半步,“我们回教室。” 靳森手心空落,看她神色戒备,似要跟自已保持距离,心里不是滋味。想她是受到惊吓,对自己本能的排斥。 “好,回教室。” 郑浩这件事没在学校传开,只有靳森,傅乐池,蒋盱还有少数人知道。 一节课下来,傅乐池和蒋盱围着靳森说话。 蒋盱义愤填膺地问:“老大,这个郑浩怎么回事?敢跑我们青华撒野。” 傅乐池:“没想到他跑到学校堵妹妹,真不要脸。” 蒋盱伸出拳头:“他再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靳森拿着手上的水笔,敲敲桌子:“我和保安打过招呼,他以后没机会混进来。”眼神飘向坐在前排的林浅浅身上。 此时林浅浅苟着身子,匍匐在课桌上,从背后看整个人懒洋洋的没有精神。 在回教室的路上,靳森好几次想跟她接触,她都有意避开,只差没说‘别碰我’。 是被嫌弃? 靳森又敲了两下桌子:“行了,行了,该上课了。”心烦气躁地又敲了两下桌子。 傅乐池和蒋盱使使眼色,两人识趣地回到自己人座位上,嘴巴拉上拉链,不再吐一个字。 平时乐茹有空就是她送林浅浅,没有会派司机接送。 放学铃声一响,林浅浅背着书包冲出教室,看到来接她的车直接跳上去。 跟在她身后的靳森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汽车已经扬尘而去。 这事,处处都透着怪异,包括林浅浅对自己的态度。 林浅浅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不敢与人接触特别是男生。有意躲着靳森,回到家后果不其然月事来了。 林浅浅难受的翻出靳森的衣服套在身上,躲进被窝里蒙着头,逼迫自己睡觉。 林浅浅开始做梦。 梦是支离破碎,许是下午郑浩给她的刺激太大。 梦里全是有关郑浩。 “林同学,你的修正带能不能借我用下。” “林同学,这道题数学题你做错了。” “林同学,数学老师来让我辅导你的数这作业。” 画面一转,由原本平和的场景转换成狰狞。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这么喜欢你。” “你为什么要跟老师说不跟我同桌?” “为什么?为什么?” “浅浅,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不能喜欢别人,只能喜欢我,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毁了你。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突然间,郑浩化身成狼扑向她。 “不要,不要!”林浅浅吓得从梦中惊醒。 后背湿透,她扭动脖子抬头看向窗口,月上枝头已是晚上。 半掩的门外传来乐茹断断续续的声音。 “听佣人说,一回来就进房间睡觉。刚刚去看过,没什么事,等她醒来再说,没醒来就让她睡着。” 林浅浅用被子捂住头,这下是再也睡不着。 第37章 林浅浅还在想刚刚的梦, 记忆零碎,感受却是真切。 身临其境的经历, 一时间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来自异世的孤魂,还是现世的‘林浅浅’。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林浅浅甩甩头不去想这些无用的事情。 她抬起胳膊,在自己衣服下面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原因, 比起上个月,她身上的味道更浓。 林浅浅把脸埋进卫衣里,茫然的看不到前路。 现在只能是过一天是一天。 林浅浅借由身体不舒服请了几天假,对乐茹这边就说是生理期肚子疼上不了学。 身体比学习重要, 生理期这种事, 除了多喝水休息,没有更多的办法。 休息期间,林浅浅一刻也不敢放松, 每天都抱着书本和练习册。 星期三这天, 靳森过来看她。 林浅浅正在房间里刷题, 关着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靳森本想敲门再进去,鬼使神差的犹豫了下,直接推门。 没有反锁,扭动锁把就进了门,见林浅浅穿着他的卫衣坐在写字台前。 一丝疑惑从他清贵的脸上一划而过, 凤眼微闪。 林浅浅侧头, 四目相对,她呆愣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靳森闻到熟悉的香甜,比起以前闻到的更浓欲, 以前若是随空气飘动。 现在那些适香甜像是长了脚,会跳,会动,从他的鼻腔一直窜到心脏中心,再由心脏传播到血液中。 轻微的跳跃,整个人都蠢蠢欲动。 他想上前抱住她,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靳森双眸暗下,站在门口说:“听说你请病假来看看。”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半步,双手紧捏成拳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就这么小半步,林浅浅闻到了他身上清草般的味道。 她身上穿着靳森的卫衣,时间长远上面他的味道淡去许多,于她来说是‘望梅止渴’。 靳森又往前了半步,不止是味道,她全身开始叫喧。 靠过去,靠过去,靠过去……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林浅浅双臂抱胸:“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别过来……” 撕咧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极为讨厌的语气。犹如一盆凉水泼在靳森身上,全身跳动的血液就此熄灭。 再次被嫌弃? 靳森莫名的恨,也不知是恨她,还是恨自己‘贱’。 “哦,你好好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阵脚步声后,楼下传来乐茹的声音:“小森要走了吗?吃过饭再走吧。” “谢谢乐姨,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说。” 过了会,乐茹端了杯热牛奶过来。 放下牛奶,乐茹问:“是不是跟小森吵架了?” 林浅浅木光呆滞:“没有。” 乐茹见她看着作业本愣神,担心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可以跟妈妈说?” 林浅浅摇头,拿起热牛奶喝了口说:“妈妈,我想睡会,你出去我没事。” 女儿这般说,乐茹也不好再呆下去,孩子大了总有些不愿说的秘密,做大人的不能勉强。 靳森是真的生气,林浅浅很能感觉的出,可是她又能说些什么? 难道跟他说,她很想扒在他身上?或者是说她难受想让男人抱? 莫说是他,就是她亲哥哥都说不出口。 想跟他道歉,拿起电话写出‘对不起’三个字后,后面的就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在他心里肯定是个怪人,还是个爱穿他衣服又不让他靠近的怪人。 ‘对不起’三个字,林浅浅始终没有发出。 几天后,林浅浅能上学了。 走进教室,她先瞟向靳森的所在的位置。 他穿着校服,蓝底中缝白条运动裤,大长腿横斜在外,宽大没有型的运动服在他身上,穿出了走秀的味道。 说真的,靳森很有自恋的资本。 这时,白兰急着跑进教室,撞上门口的林浅浅:“呀,妹妹,在门口做什么?” 林浅浅眼神从靳森身上收回,脸微红低下头,紧跟在她身后:“没什么。” “妹妹,我发现你皮肤越来越好了,你用的什么护扶品,能不能推荐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座位,白兰一惊一乍的声音,引来几个同学看过来。 蒋盱也朝门口瞧来,看着林浅浅,戳戳靳森的胳臂:“老大,妹妹是不是比上星期漂亮了点?” 靳森哼了声不回应,抬眼看向前座的林浅浅。 何止是漂亮了点,是漂亮许多,头发比以前黑亮,皮肤是白里透红的色号,以前略失血色的嘴唇,现在殷红如朱。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甜气。 靳森想到‘妖精’一词。 眼神晦暗不明,他收回目光专心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蒋盱双手拿着一支圆珠笔,放在下巴处,盯着林浅浅说:“你没觉得妹妹越来越有星味?” 靳森:“什么星味?” 蒋盱瞥了他一眼:“就是光彩照人,自带柔光的意思。” 这形容还真贴切。 靳森不予置否,拿起笔在纸上画,下笔如有神,不自主地勾出林浅浅的轮廓。 蒋盱自说自话:“唉,妹妹以后要是当明星肯定是巨星。” 靳森看着纸上的人,扔下笔合上笔记本,冷哼声说:“当明星天天让人指手画脚吗?” 蒋盱:他说错什么话了吗?没有吧?职业不分贵贱,老大什么时候对‘明星’这个职业深恶痛绝的? 第38章 作为同桌的蒋盱深切地感受到, 老大周身气压低的不行,上课下课都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还不让他看。 课间休息时间, 蒋盱去找傅乐池说话。 两人坐在最后一排,蒋盱伸长脖子瞧了会靳森,确认他听不见。 小声问傅乐池:“老大什么时候跟妹妹吵架的?” 傅乐池反问:“你跟他同桌,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蒋盱:“我也不知道,上星期还好好的。这星期一来就这样。”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老大在生什么气,更是不敢问。 放学时分, 靳森提着书包从林浅浅桌前走过, 到林浅浅座位边上时,手上没拿稳。 书包‘咚’的声,掉在地上。 低着头的林浅浅闻声看向侧边, 见靳森弯身捡书包, 她快速别过脸, 整理桌上的书册。 再转头时,靳森已经走出教室。 林浅浅提起书包想要追上去,犹豫了片刻,缓慢低下头,背上书包向教室门口走去。 她走到校门口时, 靳森早已不知踪影。 林浅浅伸长脖子, 寻找靳森的身影,哪里找的到?不过是下意识的希望。 口袋里的电话声响,是司机打来的。 说路上出了点事, 要晚些过来。 林浅浅索性让他别过来接,自己打车回去。 学校门口一到放学时间,都是接送的车辆,车水马龙堵得这条路跟本进不来。 林浅浅打算走出学校这段路,到外面大马路上再叫车。 她沿着学校的院墙往前走,越往前人越少。 林浅浅拿出手机叫车,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进了一侧的小巷子。 -- 靳森走出学校门口,走出百来米,就有些后悔。她胆子小人又傻,干什么跟她冷战?问清楚不就好。 靳森提着书包折回去,走到学校门口不见林浅浅的踪影,他又四处打量了下,也不见来接好的车子。 以现在的堵车情况,她应该还没来得及走。 靳森拨打林浅浅电话‘嘟嘟……’声响个不停,最后停留在无人接听的茫音中。 靳森不死心地又接着打,不是没有人接听。 他隐隐感觉不对,拉住等车的一位同学问:“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同学。皮肤很白,大眼晴,鹅蛋脸,扎着丸子头,我们学校的。” 同学摇头:“没见过。” 他身边的同学举手问:“很漂亮的对不对?整个人像是发着光对不对?” 靳森愣了愣,倒不是因为这位同学知道,而是他的形容,眼前呈现出林浅浅的模样。 “对,发着光。” “她往那边去了。”同学指着往北的方向,这是好回家的方向。 他怎么把这个忘记? 靳森有些心急,最基本的判断都给丢了。他道了声谢,沿着学校墙门往前走出百来米后,看见了林浅浅掉在路口的粉色手机。 -- 林浅浅被人拖进巷子,力量的悬殊使得她不得动弹,一双有力的手紧箍住她的脖子。 脸埋进她脖子里,一寸寸地嗅。 “浅浅,你身上好香,好香啊,怎么能这么香?”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浅浅双眼大睁,身子瑟瑟发抖,哆嗦道:“我,我,我……” 郑浩闭上眼,露出痴迷的神色:“浅浅你比以前更漂亮,更让人着迷。” 林浅浅强忍住哆嗦的牙齿,轻声说:“郑浩,有事慢慢说好不好?你能不能先放了我。” 郑浩松开手:“可以,你说放我就放了。” 脖子上没了制钳,林浅浅弯下身躲过郑浩的臂弯向前冲。还没跑出两步,后脖一紧,郑浩抓住了她的衣领,直接把人扯扔到墙上。 林浅浅闷哼声,头嗡嗡作响,身体不得动弹。 郑浩弯下身,摸住她的脸说:“多漂亮的脸,比以前要漂亮好多。本来我只是想看看你,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 林浅浅哼了声骂道:“谁跟你是男妇朋友关系?才不是。” 郑浩笑嘻嘻问:“怎么不是?不是你说的吗?” 林浅浅:“我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郑浩的手落在她鼻尖上:“上次你说的,我听得很清楚。本来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当听到你说我是你男朋友时,我真的很兴奋。” “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梦见我抱着你。醒来时你不在身边,我好失望,好失望。” “现在你是我的,以后也是我一个人的。” 郑浩眼中闪着红色的光,手落在她衣领上,细慢地摩挲,双手擅抖地解她领口上的扣子。 眼泪顺着林浅浅的脸颊往下滑,她苦声哀求:“郑浩你别这样,郑浩我求求你,你别这样。” 郑浩柔声说:“别怕没事的。”说着,擦掉她脸上的泪:“别哭,哭了就不好看。” 接着解第二颗。 林浅浅此时想到‘死’,如果这件事发生了,她就去死。 她认命地闭上眼,等待最后的折磨。 突然‘咚’的一声重响,林浅浅猛地睁开眼,看见了靳森,他如天神般降临,拯救她免于苦难,不会去承受地狱之苦。 一米外靳森双拳并用,雨点般的地落在郑浩身上。短短几分钟,郑浩是鼻青脸肿。 靳森见他已无回手之力,松开手站起,一身肃杀之气,凤眼微眯点点寒光落在郑浩身上。 比起他拳脚相加,这个眼神更让郑浩畏惧,他只觉得后背发凉,耳边传来靳森轻而淡的声音:“下半生在牢里度过吧。” 一个激灵,郑浩出了一身冷汗,像是从梦中惊醒,他抱住靳森的小腿苦苦哀求:“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头脑一昏才做出这种事。” 靳森一脚踢开他,郑浩在地上滚了一圈,靳森走上前踏上他的肚子,用力碾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 郑浩抱着肚子疼得地上打滚求饶:“我真的是头脑一昏,我真的是,现在想想真的像是昏了头。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做牢,我不要。” 靳森嘴角上扬,俊美的脸上呈现出种邪气,冷森地与郑浩对视。 仅一眼,郑浩立马闭上嘴,就连疼的声音都不敢哼出,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靳森满意地收回目光,走到林浅浅身前,抱起她温柔地说:“没事了。” 林浅浅把头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双手紧抓住他的衣服,哽咽地说:“我以为我要死了。” 靳森笑道:“好好的,说什么死,没事,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林浅浅拼命地摇头:“不,我宁死也不会带着这种屈辱活下去。我以为我要死了,幸好你来了。哥,哥,哥……” 林浅浅不停地喊着靳森,‘哥哥’这两个字,不是称呼,是漂浮的游魂有了归宿。 这个世上她有了完全可以依靠的人。 第39章 靳森陪着林浅浅到警局做笔录, 快做完时乐茹和靳海逸接到靳森的电话赶来。 林浅浅跟着乐茹回到家,除去手腕上的淤青外, 其它没什么伤。 乐茹看着林浅浅睡下后,来到楼下客厅。 靳森还在正和靳海逸商量怎样处理郑浩。 “让大伯那边动用下关系,最好是让他这辈子待在监狱里。” 靳海逸眉头紧锁:“一辈子不可能, 八到十年应该有,我再问问你大伯。” 抬头看见下楼的乐茹安慰说:“没什么事,这人以后不会出现在浅浅眼前。” 乐茹松了口气愧疚道:“都怪我,以前在十四中时。这个郑浩估计就缠着浅浅, 她和我说让我跟老师说转座位, 当时我没太在意。要是我当时多关心,关心她也不会是这样。” 靳森疑惑问:“在十四中时,郑浩缠着浅浅?两人没有交往过?” 乐茹愣了愣道:“交往?没有的事情。浅浅只是跟我说, 她不喜欢同桌想换座位。当时我没在意, 后来有一天她发高烧, 再后来我和你爸爸结婚,转到青华高中,这件事也就没再提。” 靳森听完若有所思,看下时间已是晚上九点,他起身要走。 乐茹拦下他:“小森都这么晚了, 就在家里睡。明天可以和浅浅一起上学。” 靳森沉思会:“好。” 他的房间在林浅浅房间隔壁, 每天都有人打扫。 乐茹作为继母,怕靳森会不高兴,他屋里的摆设都没让佣人动。就连床单都是隔几天洗一次, 还是他几年前的那套。 靳森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关于林浅浅的一切就迷雾般散不开,理不清。 她为什么穿自己的卫衣? 还有她身上的味道,郑浩在巷子里说的话。 又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比如关于郑浩的事,前几天说两人交往过,实则只是郑浩单方面。 她是忘记了? 怎么会有人忘记曾经经历的事情? 靳森第一次失眠,辗转伏枕到半夜。他索性起床,拿出本数学练习题刷题,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刷完小半本,已是凌晨三点多,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靳森扔上本子,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 手指鬼使神差的点到相册,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是上次他拍林浅浅的。 点开看,林浅浅左右手晃动,跟着别人一起唱‘学猫叫’,可爱的像小天使。 靳森心头一跳,有种想见她的冲动。 他收起手机,披上衣服赤着脚悄身来到隔壁门前,拧动锁就这么轻推开。 他又闻到那股香甜的味道,比起前几天淡了几个倍数。 月光通过玻璃窗,如同一层薄纱落入屋内,静谧的夜晚朦胧似仙境。 林浅浅安静地睡在床上,光洁白皙的皮肤泛着淡色的玉光,嘴角微微上扬似做着美梦。长发如瀑布般倾泄在枕头上,柔亮光滑如缎。 完美的像是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靳森深吸一口气,双眼紧闭平复自己内心的狂热,过了会睁开眼,走到床前。 微光下靳森双眼蒙上层欲色,他伸出右手,缓慢地向她脸的方向挪动。 忽然,床上的人睁开眼,完美的艺术品有了生命,眨吧眨吧她黑亮的眼珠问:“哥,你怎么在这?” 完全的信任,还着孩子般透亮的语气。 靳森收回手紧捏成拳,打开床头灯说:“刚刚我听到你喊,听到了过来看看。做噩梦了?” 温柔的语气,和暖红色床头灯一样照得人心头暖洋洋的。 林浅浅摇头笑道:“没有,做了个很好的梦。” 她确实做了美梦,梦见前世的亲人,平凡而淡然的一天,母亲喊她起床,一家人一起吃过早饭,父亲和哥哥去上朝,她和母亲坐在院子里绣花。 醒来看见靳森,没有失落反而有种归属感。 “哥,你坐我有事跟你说。”她半坐起,手自然地拉住靳森的手。 靳森看着她的手愣了愣,往前迈的脚顿住,克制地说:“我站着。” 林浅浅笑看着他,双眼璀璨如星:“我要跟你说的事都是真的,你要相信。” 此时她头微斜,柔亮的头发搭在肩头,殷红的嘴唇轻启,期盼地看着靳森。 莫说相信,就算她说她是妖精,靳森都能信。 靳森低声说:“你说。” 林浅浅松开手,靳森手心空落,他伸手要再去抓她的手,最终还是收回,双手背在身后‘咳嗽’了声像是在掩饰。 林浅浅双手落在被子上,紧张地把被角揉成菊花形状。 “其实,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是真的‘林浅浅’,在转到青华之前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我穿里的衣服,是因为我得了一种怪病。一到月事时就会想让人抱,穿着你的衣服就不想让人抱。” 林浅浅一口气说完,不敢直视靳森,久等听不到他的回应。她急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拉起被子盖在头上,躲进被窝。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被子外靳森的清咧的声音。 “我信。” 这一刻,林浅浅泪如雨下,她抹掉脸上的泪,瓮声瓮气地问:“你真的信?没有骗我?” “没骗你,我真的信。” 林浅浅拉下被子,露出半张脸,一双微红的大眼,带着几分胆怯和对未知的迷茫。 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靳森抬起右手落在她头上揉了揉问:“身上是不是自带香味?” 林浅浅双目瞪得滚圆,好像秘密被他知道,又是出乎意料外的惊喜。 这回她终于相信,靳森不是在骗她‘相信她的话。’ 她重重地点头:“嗯。” 所有的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 靳森坐下离林浅浅进了几分,她身上的香甜之气更加浓郁。 心底的欲望如同蔓藤般疯长,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倾,就在他快要碰上林浅浅时,看见她清澈的双眼。 一个激灵,靳森像是从梦中突然惊醒,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浅浅。 靳森压制住心中的欲望,轻声问:“能跟我说说你记得的事情吗?” 林浅浅的一生很简单,出生长大再到死亡,除去亲人的爱护外,没有其它可说。 寥寥几句就讲完了她的前世。 靳森听完后沉默了会说:“先睡吧,这事谁也不要说。” 林浅浅躺下,双手拉着被子问:“你说,我还是妈妈的女儿吗?” 靳森笑问:“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只不过你发了高烧忘记了许多事情。或者说,你生病想起了某些事情。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 林浅浅想要的不是答案,是个肯定。她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乐茹,占了她女儿的身体,心中愧疚。 靳森的肯定使得她的愧疚有了安放之处。 林浅浅甜甜笑道:“嗯,我听过这个故事,我想也许我就是‘林浅浅’不过是记起了某些事情,又忘了某些事。” 她这般笑,好像空气中香甜的味道更加浓郁。 靳森眉头微皱,往后退出半步,离林浅浅有半米远。 “时候不早我回房,你睡吧。” 林浅浅:“好。”她躺进被子里,露出小脑袋双眼紧盯着靳森。 许是感觉到她深切的目光,靳森回头问:“还有事?” 林浅浅红着脸问:“那个,那个……” 靳森嘴角轻扬,抬手脱下身上的衣服,扔给林浅浅:“是想问我要衣服对吧。” 脱去上衣,上半身祼露,平时看着清瘦的人,身体精壮温柔的灯光下,腹肌块块分明。 林浅浅脸蹭地下红到耳后根,一头缩进被子里喊:“帮我把灯关上。” 靳森轻笑:“好。” 第40章 林浅浅一到学校, 白兰就拉着她讲八卦。 “昨天,有个外校的学生, 来我们学校堵女同学,报了警,男同学听说进警局了。” 白兰再看看四周, 神秘兮兮地说:“奇了怪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位女同学是谁。” “传言说是周云伊,她是咱们的校花,长得漂亮, 喜欢她的人肯定多。” 林浅浅心虚地拿出语文书, 翻了两页说:“别瞎说,肯定不是云伊,三人成虎, 有害人家名誉。” 白兰点头默认:“也是, 校花出门都是成群结队的, 应该不是她。那有可能是谁了?” “早饭。”靳森走过丢下一个饭团,一瓶热牛奶。 林浅浅抬头甜甜笑道:“谢谢。” 靳森嘴角微扬,凤眼闪烁着柔光:“慢慢吃别噎着。” 白兰怔怔地看着靳森等他走后,拉过林浅浅低声问:“唉,你和班长和好啦?” 林浅浅害羞地笑了下, 白皙的脸蛋染上层绯色:“嗯, 和好了。” 白兰的八卦之心爆涨:“你俩谈上了?” 林浅浅先是愣了会,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啊?谈上?没有,没有。”使劲地摇头以表立场:“他是我哥,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 白兰:我信了你的话才怪。 她又不是瞎子,班长都给你买早饭,你俩眉来眼去的不是谈了能是什么? 白兰转身在她管辖的群里,开始宣传哥哥和妹妹恋爱的消息。 群里热血沸腾CP大旗再次拉起,还有人建议在学校论坛里开个贴子,以此来记录这美好的爱情。 白兰:干。 -- 课间时间,周云伊来找林浅浅。 上次电影院的事件后,林浅浅怕尴尬,不敢去找周云伊,她主动找她,林浅浅有些心虚。 站在走廊上低着头听周云伊说话。 “上次让你帮我约靳森是我想的太简单。”周云伊双臂搭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天空,“过几天我要离开青华。” “啊?”太过于突然林浅浅愣住,过了会问:“不到青华去哪里?” 她的表情呆愣好像这个世上除了青华高中再无其它。 可爱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周云伊笑出声,她这一笑化解了林浅浅的心虚。 她挠挠头问:“是要转学呀。” 周云伊摸摸她的头说:“是要转学,不过是要去国外读书,先去读预科。” 去国外便是一年半载不能再见面,林浅浅低下头不舍地问:“什么时候走?” 周云伊双手撑回拦杆上:“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下星期就去国外。” 林浅浅叹了口气:“怎么能这么快?” 周云伊笑道:“其实去国外读书很早就定下,我妈一直舍不得我,拖到现在才去。我去了那边你想我可以跟我视频。” 朋友要远行,心里总是不舍,不过她是为了谋得好的前程,该替她高兴。 林浅浅笑道:“好,到时候我们视频,想见就能见。” 幸好这个世界,通讯发达,若是在以前十年半载未必能见上一面。 周云伊:“星期五晚上我请客,还有不少同学过来,大家聚聚为我践行,你也一起来吧。” 林浅浅问:“什么地方?我过去。” 周云伊拿出手机,微信上给林浅浅发了条位置信息。 “海底捞,吃火锅大家热闹热闹。请了班上几个关系好的,你一定要过来哦。” 周云伊看看时间,快上课了,她又交待了几句回了教室。 林浅浅一转身就看见靳森靠站在教室门口,他今天没穿校服,灰色休闲裤,上衣是件撞色夹克,肩头到胸口有三条绿红相间的V字,V以上到领口是方格图纹。 他平时穿的要么是黑色,要么是白色或者灰色,没有图案的这种。 今天穿了件撞色的,斜靠在教室门框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张漂亮极有质感的杂志大片。 “有聚会啊?”‘超模’开口问,打破静谧的沉静。 “嗯。”林浅浅低下头不敢直视靳森。 不是怕他,就觉得靳森太晃眼。 “手机。”靳森伸出手。 “啊?”林浅浅愣了愣,乖巧地递上手机。 靳森熟悉地按下密码,打开她的微信,把周云伊给她的位置发给自己,随后又快速地删掉聊天记录。 “要上课了。”手机还给林浅浅,“下节是数学课,听说数学老师又要突击考试。” 啊啊啊,要死了。 林浅浅快速地跑进教室,拿起数学练习册复习。 靳森双眼带笑地看着小跑的林浅浅,跟在她身后走进教室。 一到座位上,蒋盱凑上前问:“老大跟妹妹说什么?” 靳森:“没什么,这个星期五请你们吃海底捞,叫上傅乐池。” 老大请客?上次请的自助,他还没消化完了,又来请客。 一点也不老大,不免好奇问:“老大什么好日子?你又请客?是不是妹妹过生日呀?” 靳森斜瞥他一眼问:“你还想给浅浅过生日?” 冷意袭来,蒋盱打了个寒颤:“不不不,不想。” 老大对妹妹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敢打妹妹的主意?别开玩笑,他还想多活几年。 蒋盱闭口不言,老大说吃饭就吃饭,不敢再问其它。 傅乐池走过来,蒋盱拉住他说靳森请吃饭的事。 傅乐池听完瞟靳森,打量他好一会问:“老大怎么穿起G家最新款的衣服?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名牌?” 蒋盱还没发觉,经傅乐池这么一说,他再仔细打量靳森。 可不,平时穿得极素的,今天穿了件这么招摇的衣服,一点也不老大。 鉴于刚刚被老大怼了几句,蒋盱决定什么都不问。 靳森抬起眼皮,淡然道:“觉得好看就穿了。” 傅乐池打趣道:“老大,你今天的发型是不是换过?帅气好多。” 蒋盱再瞅瞅,老大好像是特意整理了头发,是比以前帅气。 靳森撸了下额头垂下的发丝,似想到什么事,原本温和的眼神突然凌厉。 “该上课了。” 傅乐池向蒋盱使使眼色,两人起身走到一侧,窃窃私语。 “老大生气了?他生什么气?为什么生气?”蒋盱很是不解。 傅乐池瞪他一眼说:“白痴,肯定是今天他打扮的漂漂亮亮,没引起妹妹的注意。发型变了,妹妹都没查觉。” 这么一说,蒋盱终于理解老大为什么发脾气。 ‘女为悦己者容’,老大精心散发出他的魅力,结果是无视。 长路漫漫兮,道阻且长。 --- 星期五这天,林浅浅应约来到海底捞。 周云伊请的有四班的几个同学,还有几个是她平时的玩伴,加上林浅浅十来个人。 林浅浅的四班的同学熟,许茹也在她看见林浅浅,跟人换了位置跟她坐在一起。 “浅浅想吃什么?跟我说。” 两人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林浅浅笑道:“我自己来啦。” 许茹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问:“你对虾海鲜什么的不过敏吧?” 林浅浅:“不过敏。” 许茹往她碗里夹了两虾,又夹了筷青菜,荤素搭配才叫好。 善意在这小举动中展现出,林浅浅低头笑,拿起碗里的虾剥。 坐在对面的一位男生拿起酒杯站起问:“云伊,你同学啊介绍下,同学来干一杯。” 周云伊挡开他的酒:“王浩广别闹,她不能喝酒。” 王浩广:“那喝果汁,周云伊先介绍下你同学呀。”说着,他快速走到林浅浅身侧。 “同学,我叫王浩广是云伊的发小,就是一起长大的。” 林浅浅低下头应道:“我叫林浅浅就云伊的同学。” 王浩广举起杯子说:“云伊的同学,就是我的同学。”他的手落在林浅浅背上,往前推:“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他没有恶意,普通的肢体接触,林浅浅脸面一红,拿起果汁呡了口。 靳森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站在他一侧的蒋盱明显感觉到周身气温的下降,他往后退出一步,打算离靳森远些,免得殃及池鱼。 靳森收起眼底的寒光,他缓步走到餐桌前故作惊叹问:“呀,好巧。” 周云伊抬头见是靳森,经上次的事,她多少了解点靳森的脾气。 她客气道:“好巧。” 四班的几个人也都认识他,只不过没怎么跟他接触过,平时都是远远地观看,只是听过他的传说。 年级第一,数学频频拿奖,家世了得。 看见他多少生出几分疏离,大家像征性地和靳森打招呼。 “班长也来了。” “好巧。” “好巧。” 靳森礼貌地点头回应,最后目光落在林浅浅身上:“别喝酒,好了一起回家。” 话语温柔,带着大人对孩子般的宠溺,就算是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人,也能听出些什么。 林浅浅笑道:“知道啦哥。” 真相大白,原来是哥哥。 王浩广松了口气,靳森盯着他的时候,他还以为两人是情侣。 他举着酒杯说:“她喝的是果汁。”他身体往前倾,遮住了林浅浅半只胳膊。 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靳森凤眼微眯,点点寒光透过扇子般的睫毛,落在王浩广身上。 王浩广觉得后背发凉,怎么回事? 傅乐池走过来跟四班的人打完招呼,走到靳森身侧,甩着手上的车钥匙说:“我想喝点酒,一会要不你开车,要么找代驾。” 宝马标志的车钥匙,在王浩广眼前晃荡,王浩广看向林浅浅,这才细细打量她。 小姑娘不施粉黛,明眸皓齿、眼如秋水,像朵娇养的名贵花儿,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孩子。 还有几分消想的王浩广偃旗息鼓,他家不过是小康家庭,父母宠着长大,比起刚成年就开宝马车的家庭还差很远。 王浩广识趣地走回到座位上,向林浅浅举起酒杯:“来来来,再喝一杯。” 短短几分钟王浩广的追求没开始便结束,林浅浅不知其中深浅,像征性地又喝了口果汁。 靳森他们坐在不远处的一桌,位置刚好能看到林浅浅这边。 点好菜,蒋盱先自顾自地吃起来。 傅乐池提着筷子在锅里捞了筷肉问靳森:“老大,看什么?” 靳森在看林浅浅,王浩广倒是不缠着她了,她身边的许茹勾上她的肩,往她碗里夹菜。 两人有说有笑,落在靳森眼里,莫名的烦躁。 靳森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第41章 洗手间里, 靳森用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愣。 镜中的人还是那个人, 外表看来没有任何改变,只有自己知道变的是什么。 有人进来在一侧闲聊。 靳森擦干脸上的水渍,走出洗手间。看见不远处和人说说笑笑的林浅浅, 眼眸暗下。 走到桌子前,蒋盱拉他坐下:“老大,来喝点酒。” 傅乐池拦住:“喝什么酒,别又像上次一样。” 蒋盱呵呵笑:“上次不是怪好的, 对吧老大。” 靳森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拿起果汁呡了口,拿起筷子挑了挑碗里的菜。 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傅乐池和蒋盱都看在眼里。 两人使眼色, 不言而喻。 蒋盱拿起酒杯起身走到林浅浅他们这一桌, 先是敬周云伊后接着走到林浅浅身前。 接着她就不放:“妹妹, 走走走去我们那边,我们那边人少又没有女生,走走走。” 半推半攘地把人拽过来,按着坐在靳森身边。 老大不喝酒,蒋盱和傅乐池都摸不透他想些什么。 两人再使使眼色, 目标自然转向林浅浅。 “浅浅, 周云伊什么时候走?”蒋盱先问。 林浅浅喝了口果汁:“在学校还有些手续要办,再过两天。” 傅乐池手撑住下颚问:“我听说周云伊喜欢靳森是不是真的?” 林浅浅抬眼瞟了下靳森,让他神色淡定, 放松地说:“是有喜欢过,哥哥不喜欢她。” 傅乐池问:“你知道靳森为什么不喜欢她吗?” 林浅浅愣了愣问:“不喜欢还能有理由?云伊多优秀,难道是太优秀了不喜欢?” 傅乐池被反将了一军,竟是无话可说。 蒋盱咯咯笑:“难道不是老大心里有人了,才不喜欢她的。”他用胳膊肘戳戳身侧的靳森,“是不是老大?” 靳森笑笑不语,双眼紧盯林浅浅,算是默认蒋盱的说法。 林浅浅抬头看向靳森,两人对视,林浅浅几分心虚地低下头,轻应了声:“哦。” 蒋盱问:“妹妹你就不想知道,老大喜欢谁?” 林浅浅笑道:“不想,哥哥找嫂子,想让我知道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我想肯定是个很好的人。” 蒋盱无比同情地看向靳森。 傅乐池哈哈笑:“妹妹,老大喜欢的人其实……” “你晚上要找代驾吗?”靳森打断他的话。 傅乐池立即闭口不言,岔开话题:“找找找,我再喝一杯。” 靳森:“少喝点酒,小心回去又被吴阿姨念叨。” 两人是世交,傅乐池的母亲平时最啰嗦,抓着傅乐池一点小过错要念叨好半天。 傅乐池想到母亲,放下酒杯改喝果汁。 关于靳森喜欢谁的话题,再也没有人提。 -- 吃过饭,傅乐池和蒋盱由代驾送回家。 林浅浅跟着靳森打车。 两人并排坐着,林浅浅抬眼偷偷打量靳森,见他目视前方,一双凤眼淡然无波。 若是平时,他早早地跟自己说话,此时不说话是不高兴? 林浅浅小心试探地问:“哥,你有喜欢的人啦?” 靳森斜瞥她一眼‘唔’了声:“嗯。” 林浅浅低下头,想了会小声问:“谁呀?我认识吗?” 靳森侧过头,盯着林浅浅了一会,低声似叹息:“你认识。” 林浅浅突然不想问了,莫名的还有点忧伤,只那么一会会忧伤随之而去,真心替靳森高兴:“有喜欢的人很好。” 靳森脸色暗下,似不愿提这件事。 林浅浅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总之这个话题是不能再继续下去。 车里一时静默,林浅浅瞟瞟靳森鼓足勇气问道:“哥,晚上在家里睡吗?” 她口中的‘家’指的自然是靳家。 靳森有些心不在焉应了声:“不在家里。” 话语淡淡的有些疏离,林浅浅更是不明白他所想。 今天的哥哥好怪哟,完全找不到原因。 一路两人无话,下车后靳森把林浅浅送到家门口。 两人在大门外告别。 “我看着你进去。”靳森细心地吩咐。 林浅浅按响门铃,那头传来佣人的声音:“小姐回来啦,等一下哦。” 门内传来开锁声,林浅浅推开门走进去,回头和靳森告别。 柔和的路灯披在靳森身上,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型笔直修长,碎发下的一双凤眼带着淡然的疏离。 稀朗的星空,看不见天际的苍穹下,他孑然一身孤独似山涯上的兰花。 林浅浅心莫名地疼,她小跑着走回去,牵住靳森的手:“哥,晚上在家睡呗,别说不,你要是说不,我们就绝交。嗯,绝交。” 娇弱的话在风中回荡,靳森又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此时此刻是沁人心脾的好闻。 靳森摸摸她的头问:“我要是真不进去,你还能跟我绝交?” 林浅浅咯咯笑:“哪有哥哥和妹妹绝交的?” 说着手主动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进院门。 乐茹出来接女儿,走到大厅门口,看见走来的靳森和林浅浅脚顿住。 等到两人穿过花园快到大厅门口时,乐茹提高声问:“小森也来啦。” 林浅浅松开靳森的手向乐茹跑去:“妈,哥说他晚上在这里睡。” “好好好,一家人就该在一起的。”乐茹回头喊屋里的靳海逸:“小森晚上在这里睡。” 每次他过来,乐茹弄得都像是过节。 这是靳森不习惯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好像他是个没人爱的孩子似的,乐茹总想要补偿些什么。 就连林浅浅顺带着也好像比以前热情。 小姑娘拉着他进门,几进讨好的奉上果盘。 “哥吃水果。” “看会电视再上去。” 靳海逸跟着一起坐下,像征性地询问他的学习情况。 他从小独立惯了,又有主见,平时不是靳海逸不关心他,而是关心了也没什么用。 时间一常就习惯了这种不咸不淡的相处模式。 靳森回了几句,不再有下话。 客厅里的几个人就有些尴尬,靳海逸借由时间不早,上去先睡。 靳海逸这般说,大家上楼各自到自己房间。 晚饭靳森吃了两三口,这会洗漱完觉得有些饿,趿着拖鞋去楼下找吃的。 路过靳海逸房间时,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有关他和林浅浅的。 “你和浅浅不用对小森这么热情。” “我看他不爱说话,是不是你和他妈妈离婚,给他造成了什么阴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孤孤单单的,你不心疼?” “你想太多,小森他从小就这样,不是你想的那般缺爱。你特别是浅浅别把他当成心理不健全缺爱的孩子看,该怎样就怎样。” “再说吧,再说吧……” 下面的靳森不想再听,走到楼梯口遇上抱着零食的林浅浅。 小姑娘换上了粉色居家服,趿着双粉色兔子拖鞋,看见靳森像只又蹦又跳的小兔子,跳上楼梯。 太过于心急,最后一个台阶时,拖鞋挂上楼梯,整个人往前倾,跳了两步扑到靳森怀里。 “哎哟。”一声,怀里的零食撒了一地。 靳森顺手扶住她,清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小心点,怎么像个孩子。”好闻如清草般的香气,沁入鼻息。 林浅浅心‘呯呯……’狂跳,她快速地抽回手,往后退出半步,低着头说:“我们一起吃零食。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想你肯定是饿着的。以后啊,你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你就不是孤单一个人。” 是在哄他?怕他孤单?从进门前她就开始有意地讨好吧。 靳森心里有了从未有过的暖洋,像是冬天里喝了杯姜茶,不苦不辣,甜度刚刚好。 只不过,他到现在为止从来没觉得孤单过。 被她误认为孤单缺爱什么的,好像还不错。 靳森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晚上吃这些垃圾食品,小心长成小肥猪,嫁不出去看你怎么办。” 林浅浅抓住他的手指头:“没事,你陪我一起吃,你也会长成小肥猪,这样你也一样没人要。” 靳森:“我没人要的话,你就要我吧。” 林浅浅拿开他的手指,笑撵如花道:“哥哥这么优秀,就算是秃了顶也会娶到嫂子。” 靳森:“放心我家没有秃顶基因,等到我七老八十还会有一头茂密的头发。你要是成了小肥猪肯定是没人要的,到时候你只能考虑我了。” 林浅浅对他的话早就有了免疫力,他不这样说话,好像不是他。 哥哥终于恢复如常,也不知道今天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 现在好啦。 林浅浅捡起地上的零食塞到靳森手上:“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要胖一起胖。” 靳森:“行吧。” 第42章 蒋盱靠在桌边, 拿出手机给靳森发生活老师的微信名片和电话号码。 “老大,你要生活老师的联系方式做什么?想住校?” 靳森翻开手机瞟了眼手机号码, 收起说:“问些生活上的问题。” 蒋盱贱兮兮问:“老大,你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问生活老师?是不是该问生物老师?” 靳森瞥他一眼问:“你想找生物老师?初中生物课上没听过?” 蒋盱就想讲讲荤段子, 平时靳森不是这个态度,今天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怎么怼起他来了? 明显不想跟他讲话,蒋盱识趣走开。 就在他走开后, 靳森拿出手机发信息。 蒋盱突然折回来, 扑到靳森桌前凑过去瞧:“老大,哎哟发什么信息要背着我,不能让我看见, 我瞧瞧。” 说话前就瞟到两行字, 是发给生活老师的。 ‘老师关于我妹妹寝室的事我想跟您谈谈……’ 蒋盱脸色微变, 疑惑问:“老大,你和老师谈妹妹寝室什么事?妹妹要住校?里没人接送?” “小姑娘住校遇上不好的室友不行,是得好好谈谈让老师安排几个脾气好的。这学期还有一个月就完了,住校做什么?怎么想到住校?” 靳森再不打断他的话,估计他能嚷嚷着全班同学都知道这件事。 “打住, 我有说她要住校吗?” 蒋盱嘴巴微张眼眯着, 鼻头耸住问:“不住校你问老师做什么?” 靳森瞟他一眼像是瞟白痴。 蒋盱感觉到‘朕的心思岂是你等凡人能懂’的眼神。 靳森不愿说,总是好奇,蒋盱猜测:“老大妹妹不住校, 你干嘛跟老师谈这个?难不成你还想跟妹妹住同一寝室?哈哈,你可真会想……” 突然戛然而止,蒋盱想了什么,声音压得极低,凑到靳森耳边问:“你该不会贿赂生活老师,让她不要给妹妹安排床位。好把妹妹拐着跟你睡吧。” 靳森嘴角上扬,难掩的笑意,眼神却是凌厉:“别这么猥琐,她还未成年,100多平米的房子大着。” 蒋盱点头:“哦哦哦哦,我知道啦,知道啦。” 嘴上知了,看靳森的眼神就有那么几分戏谑,推攘靳森肩头:“老大,老大,老大……” 靳森不耐烦:“说。” 蒋盱掐着嗓子说话:“哥哥,哥哥……” 靳森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到楼下。 -- 林浅浅有东西送周云伊,她回学校整理东西这天,林浅浅抱着准备好的礼物去找周云伊。 两人约在学校读书长廊处。 冬天到了,长廊上爬满的绿藤植物叶子全掉光,只剩下光秃的枝干,阳光通过枝干一片片落在身上,斑驳而又柔和。 林浅浅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到周云伊手上。 “什么呀。” 林浅浅甜甜笑:“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 周云伊打开盒子眼前一亮。 是双漂亮的高跟鞋,鞋根约有八公分高,上面镶满了钻‘布灵布灵’能闪瞎眼。 女人不管多大年纪对漂亮鞋子衣服,都有天生的喜爱。 周云伊爱不释手:“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个?我以为你会送我学习用具什么的。” 林浅浅挠挠头后又低下头,不好意思说:“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是我妈妈推荐我送这个,她说女孩子应该都有一双高跟鞋。我见这个漂亮就买了,” “我老家有句话说‘一双好鞋子能走很远的路’,你要远行了嘛,这样就可以走得远。” ‘远’字还没落下,周云伊已经泪流满面,抱着鞋子哭得稀里哗啦。 林浅浅:!!怎么办? 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急得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我的意思是不是说让你走得远远远的,我的意思是说走远路,远路……” 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周云伊破泣而笑:“没有没有,我是高兴地笑,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只是我没准备给你的礼物。” 林浅浅:“你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好吃的就行。” 靳森走过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小姑娘笑撵如花和周云伊说话,一双眼晴盛满了星星。 靳森眼神暗下,走到林浅浅身后:“送别呀。” 突然出现,林浅浅吓了一跳,就连周云伊都怔了下,她对靳森的好感仅在上次看电影前。 现在好感说不上,看见他还有那么点说不明的‘怕’。 周云伊讪讪地笑了下:“嗯,送别。”脸色看上去不怎么自然。 林浅浅以为周云伊对靳森余情未了,两人见面她在,尴尬着。她拦住靳森的腰,往前推了下。 “哥,你们聊,我作业还没做完。” 靳森和周云伊都愣了愣。 我跟他(她)有什么好聊的?她误会了什么? 不管对方想什么,这误会是不行的。 两人同时抓住要走的林浅浅。 “唔。” 林浅浅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怎么有种被人左右难以取舍的错觉? “那,那,那个” 紧张或者是不知道怎么办时,就会结巴。 “我作业没做完。” 靳森:“回去我帮你做。” 明显不想让她走,她若说走,肯定会很生气,看来是真的不喜欢周云伊,她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林浅浅往前一步,身体自然而然地往靳森那边倾:“你说的帮我做,不能反悔。” 周云伊只得松开手,就在她松开手的一瞬间,抬眼看见靳森,平日里淡漠温雅的双眼,此时送来寒光。 一股凉气从脚底心直达头部,四肢百骸像是被冻住,就连大脑都当机。 等她反应过来时,靳森牵着林浅浅已经走出五米开外。 靳森温柔的话语隐隐约约地传来。 “唉,你真的确定要让我帮你做?这样的话你数理化无论怎样都不会进步。还是我看着你做吧。” “说的也是,考试的时候你又不能帮我考。” 接着,林浅浅转身抬起右手向周云伊告别:“我去上课啦,要常常给我打电话哟。” 光洁的额头,双眼如水,甩动着一头乌黑的头发,根根分明在阳光下跳跃。 身边的人伸出大掌,按住她的头发:“走了,走了要上课了。” 周云伊眨眨眼:走得这么急,他是怕她跟他抢浅浅吗? 豁然开朗,学校里的传闻都是真的,靳森和林浅浅是一对。 不对,是靳森喜欢浅浅。 而浅浅对他好像没有男女之情,真的,以浅浅软糯的性子怕是早就跟自己说了。 哦哦哦…… 周云伊发现了新大陆,为了搓搓靳森的锐气,她决定严守这个‘秘密’不告诉浅浅。 想想靳森求而不得的样就开心。 -- 林浅浅躺在课桌上唉声叹气,郁郁寡欢的模样引来白兰的问候。 “浅浅怎么了这是?是你哥欺负你啦?” 林浅浅侧过头:“不是,生活老师说没有床位,我不能住校。” 白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撸下自己的头发说:“还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不能住就不能住呗,等明年再说。” 忽而想到什么,又问:“这时候你怎么想到要住校?” 林浅浅笑了笑说:“离家太远,虽然有人接送,还是有些累,明年高三肯定很忙,先住着适应下环境。” 理由说的过去,白兰想了想说:“应该有空位置,再去问问生活老师,不一定要一个班的。” 林浅浅向老师确认了好几次,被告知是一个空床位都没有。 再去问老师,她也不敢再问,要不还是在家住着? 想到乐茹怀了弟弟妹妹,自己就显得有些多余。 林浅浅又‘哎’了声,趴在桌子上浑身都没力气。 这事又纠结又烦,怎么办才好? 到了放学时分,靳森提着书包从她书桌前走过。 林浅浅心不在焉的在收拾桌子上的最后一本练习册。 靳森敲敲桌子问:“一起走吧。” 这几天都是靳森看着她上车后才离开,无微不至怕她再出什么事似的。 靳森提起她拉上拉链的书包,背在肩上。 林浅浅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出教室,林浅浅还在想有关住校的事,就有那么点兴致缺缺。 靳森把包甩在肩上问:“怎么了这是?好像不高兴,有心事?” 林浅浅现在对他是无话不谈,低应了声:“我想住校,生活老师说没有空位。” 靳森笑问:“你要不去我房子住,离学校近,放学后我还能辅导你数学。” 放在以前,林浅浅会脸红,现在她一点也没往男女方面想。 就两人一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觉得还是有些不自在,更何况乐茹肯定不会同意。 “还是算了。”林浅浅失落地说。 靳森问:“还有一个月放寒假,你为什么想住校?” 这个问题白兰问她,生活老师也问过,对外人的原因她都说想独立看。 对靳森就没有隐瞒:“我妈怀孕了,过几个月就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我想搬出来住,先适应。” 靳森眼神闪动,原来她误会了这件事。 靳森收起平日里的漫不经心,淡然中带着几分忧伤说:“爸爸要有新的孩子了,应该很高兴。” 林浅浅听出来同命相怜的味道,对别人说不出口的话,对他是滔滔不绝。 “是呀,妈妈也有新的孩子,我在他们中间总觉得不好。而且我又长大,总是要离开妈妈,她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想搬出来住。先适应一个人的生活,等上大学再到毕业,我都能适应。只是现在学校没有床位,想搬出来都不可以。” “还要等明年开学,哎……” 靳森跟着也叹了口气:“你真的可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一个人有时候也挺孤独的,两个人有个照顾。而且你的病……” 说到这个,林浅浅脸泛红,脚步落下离靳森有两三米远,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到宽厚的墙,能替她挡住许多风雨的人。 林浅浅小跑着追上去问:“我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靳森笑道:“你好好跟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还能不同意?要不我帮你去跟她说?” 林浅浅摆手:“不行,不行,还是我跟她说,她应该能同意。” 第43章 吃过晚饭, 林浅浅趁靳海逸不在,在厨房里和乐茹说话。 家里佣人请假, 乐茹在洗碗,先用洗洁精刷一遍碗,再用清水冲洗。 林浅浅接过她手上的碗, 拿清水冲洗。 “妈,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乐茹边刷盘子边说:“什么事?” 林浅浅先偷瞟了眼乐茹,而后鼓足勇气说:“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住校,学校里没有床位。哥哥没住校, 在学校附近有套房子, 我想跟他一起住。” 乐茹手顿住,几分不明所以地看向林浅浅:“他是男生,你们是不是太亲近?” 林浅浅笑道:“我把他当哥哥看, 他把我当成亲妹妹, 起先我也觉得是不大好接受。” “不过又想, 是我想多了,而且我也快满十八岁,妈妈我想独立生活看看。” 一个女孩子和男孩子单独一起住,乐茹看来非常不妥。 “独立是可以,但和靳森一起住, 还是不大好。” 林浅浅把洗好的盘子放进碗柜里:“妈妈, 靳森不是外人是哥哥。你想太多,现在学业紧,我想考个好点的大学, 靳森还能帮我补习。而且,哥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乐茹从来没有怀疑过靳森的人品,这孩子稳重像个大人,做事有分寸,对林浅浅很好。 她也从来没往龌龊的方面想。 女儿若真跟别人住一起,比起不认识的女同学,靳森更让人放心。 只是孤男寡女的总是不好。 “你让妈妈想想。” 林浅浅道:“妈妈,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是大人,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不能在你的羽翼下一辈子,总有要离开你的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来的早一些。” 乐茹沉思,静静地看着女儿,好像那么一瞬间她长大成人。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做父母的只能扶着她一点,不能帮她走。 既然是她自己决定的事情,她也不好阻拦。 “可以,有什么打电话给妈妈。星期六,星期天都要回来。” 林浅浅抿嘴笑道:“妈妈,我又不是去千里之外,你说的好像我要远行不回来似的。你担心我每天睡前可以和我视频对不对?” 乐茹抬手刮刮她的鼻子:“好好好,视频。” 晚上乐茹躺在床上和靳海逸说起林浅浅搬去和靳森一起住的事情。 靳海逸听完愣了愣,只道:“孩子大了,有他们的主见,你也别太担心。” 乐茹叹了口气问:“你说浅浅执意要搬出去住,是不是觉得我不要她了?” 靳海逸安慰道:“想这么多做什么?靳森做事有分寸,有他在生活上你不用担心没人照顾浅浅。睡吧,孩子大了,我们也管不了。” 他这么一开解,乐茹心里的那点担心随之散去。 -- 林浅浅搬来和靳森一起住,是在星期天的下午。 靳海逸和乐茹一起送她过来。 这是乐茹和林浅浅第一次来靳森自己单独生活家。 普通装修,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三间朝南的房间,有一间是阳台,上面种着各色绿植,爬满整个阳台。 林浅浅的房间是靠里的一间,床上铺上了新的被褥。 粉红色小碎花和她平时用的差不多的色系。 乐茹推着行李箱走进房间,和林浅浅一起整理带来的衣物。 靳海逸拉着靳森到阳光。 两父子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靳海逸点上一根烟。 靳森皱眉说:“爸爸,这里别抽烟。” 靳海逸吐了个烟圈说:“就一根。”他猛吸一口问:“你怂恿浅浅跟你一起住的?” 靳森笑:“‘怂恿’两字是不是太过于难听?她学习成绩不了,每天回来后我能辅导她很多,会事半功倍。” 靳海逸不说话,知子莫若父,他还能不知道靳森那点小心思。 靳海逸掐掉烟头:“别把浅浅惹哭了,好好照顾她。” 靳森心情好,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我还能让她受半点委屈?谁也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靳海逸怔了怔,本想来点威逼利诱他别干坏事的话,咽到肚子里。 乐茹走过来见靳森在,她向靳海逸使了使眼色。 靳海逸走过去低声问:“什么事?” 乐茹问:“你说要不要晚上在这里吃饭,我做饭,吃了再走?” 靳海逸没想到她问这个事,拽着她说:“现在才一点多,离吃晚饭还有四五个小时,我们回去吧。有靳森在浅浅不会饿着。” 乐茹担心道:“浅浅不会做饭,靳森会不会做?” 靳海逸真不知道靳森会不会做,一顿饭还能饿死? 靳海逸把乐茹往门口推:“小森会做饭,走了,走了。” 急急的推出门,乐茹还想跟林浅浅说几句话,大门已经关上。 这般,乐茹也不再纠结吃饭这个问题,跟着靳海逸下楼。 -- 林浅浅在整理最后的贴身衣服,两条粉色花边小胖次。 是乐茹新买的,她好像说没洗过,要洗过再穿。 又好像说是洗过的。 林浅浅提着小胖次想是洗过的,还是没洗过的? 还是再洗下吧。 她放下小胖次,抬头看见靳森站靠门框边,一身格子家居服,气质清贵,这么随便的一个动作,比杂志上精心设计的场景都要好看。 林浅浅先是愣了下,脸微红低下头,看到手上的小胖次,脸红到耳后根。 她快速的把小胖次塞到衣服下面,结巴问:“妈妈,他,他们走了?” 靳森压住笑意,淡然地轻应:“嗯,走了。” 他快速走到行李箱前,伸脖子假装不知道问:“刚刚看你藏东西,藏的什么?” 林浅浅吱唔:“啊,没什么。那个,那个,你先出去,我有事。” 靳森故作好奇,挡住要盖上的行李箱:“我好像看见你藏吃的,拿出来可不能吃独食。”手往箱子里伸。 林浅浅急得抓住他的手:“不,不,不是吃的。” 软似无骨的小手落在靳森手背上,如同羊脂白玉似的温感,靳森心头一颤。 燥热感袭上全身,他又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光洁下巴下的喉结滚动。 靳森咽下口水,垂眼掩住眼底的波澜。 “逗你的,就算真是吃的,我还能能跟你抢。”他抬眼恢复如常,“小傻瓜。”右手落在她头上,揉了又揉。 平时他揉她的头时,只是轻轻的。 今天不知怎么了,使的力气比平时大,揉的次数也多。 林浅浅拉住他手腕,娇声娇气说:“哥,我觉得我的头发成鸡窝头了。” 靳森收回手,忍不住又在她头上揉了下:“这样也挺好看。” 平顺的头发,揉乱不成样子,哪里说得上好看?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靳森手指动动,按捺住想揉她的冲动。 “要不要哥可帮你整理?” 林浅浅连忙拒绝:“不不不,我自己来,那个,你先出去,出去,出去啦。” 推着他出门,随后关上门不让他进来。 站在门外的靳森无奈地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她藏的是什么? 看见她的小模样就想逗她。 林浅浅不再纠结有没有洗过,快速的收拾好剩下的衣服。 拿出小镜子,看靳森揉地的头发,比她想像的要乱很多。 哎,哥哥好像有‘不良嗜好’。 比如:揉她的头发。 林浅浅索性拉下皮筋,披下头发。 她头发顺滑柔亮,不扎头发任凭他怎么揉,事后她用手搭搭就会顺。 收拾好东西,靳森带她去超市里买吃的。 林浅浅和靳森都不爱吃零食,他们在零食区逗留了几分钟后,来到生鲜区。 林浅浅不是个吃货,但对于吃有些小小的追求。 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最多也就是帮乐茹刷刷盘子。 看到活虾想吃虾,指着水里的虾对靳森说:“哥,晚上吃虾,你去买两斤。” 靳森撸起袖子拿起网兜捞了约莫一斤多虾。 而后是青菜,林浅浅指着油麦菜:“这个来半斤。” “还有葱。” “山药也可以有。” “家里有苹果吗?要不要买?” “苹果家里还有,买盒樱桃,看着新鲜。”挑了盒卖相不错的放到购物车里。 来时空的车子,这时装了大半车,靳森接过车子说:“我来推。” 林浅浅放开手,她长发及腰,走路时没有注意,一两缕缠到购物车上。 ‘哎哟’一声,疼得捂住头。 靳森眼尖一眼就看见缠着的头发。 “别动,别动。”说着,右手先抓住林浅浅的头发,另一只手,慢慢地解缠上去的发丝,“下次出门扎头发。” 林浅浅想说:因为怕头发你弄乱了所以不敢扎呀。 靳森解开了她的头发,细长的手指由下往上滑到她耳垂边,轻轻地把垂下的头发拨弄到耳后。 他的手很轻很柔,还带着点酥,麻,刚刚好到让人身心愉悦。 林浅浅轻笑,嘴角的梨涡又甜又暖。 靳森声音放慢问:“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头发扎起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身边围上几个女同学,在一旁观窃窃私语。 “哎呀,好甜啊。” “两人恋爱了吧。” “都一起逛超市买生活用品了,肯定是恋爱。” 是青华高中的学生,这个超市是青华高中附近最大的超市。 附近的小区住的多数是陪读家庭。 星期天来逛超市的同学们有不少。 而靳森和林浅浅其中一人,走在大街上都是会引人频频回首的这种,更别说两人同时出现。 几个女同学仅仅是在一旁私聊,没人敢上前搭讪,假意从他们身边经过,看着两人笑个不停。 林浅浅不明所以,低声问靳森:“哎,你有没有觉得那几个同学怪怪的?” 靳森手搭上她的肩,林浅浅不习惯地缩了下脖子。 下一刻,靳森自然而然的撸下她肩头的头发:“好像是隔壁班的。” 觉得多想的林浅浅脸跟红烧云似的。 第44章 采购了两大袋东西, 靳森左右手各一袋,到家门口后, 靳森提着两个袋子说:“钥匙在我左边裤子口袋里,你拿下。” 林浅浅没作多想,弯身凑过去手伸进口袋拿钥匙。 她先摸到一个稍软的东西, 有些迟疑还是拿出来。 竟是条头绳,翠蓝色缠着金丝,看上去也就是两三天块钱的一条头绳。 虽不是特别漂亮,好像是很好用。 林浅浅愣了愣问:“给我的?” 靳森左腿往上抬:“不在左口袋里, 是不是在右边, 你再看看。” 答非所问,就是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林浅浅会心一笑,把头绳挂到手腕上问:“我拿着就是我的啦。” 接着右手伸进他右边裤子口袋, 手感好像不是钥匙, 这回没有迟疑。 拿出来是对水晶发卡。 靳森宠溺道:“都是你的。” 像是哄孩子‘都是你的, 没人跟你争’。 尾音往上挑,听起来如清泉流水般沁人心脾。 林浅浅心跳慢了半拍,脸莫名的红了,拿着发卡和发绳问:“钥匙了?” 靳森‘咯咯’坏笑:“指纹锁不用钥匙。”他伸出大姆指,按上电子屏幕, 门‘滴’的一声打开。 林浅浅瞪大双眼看靳森:原来你都是在逗我。 靳森肆无忌惮笑道:“哎呀, 我家浅浅可真容易骗,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哟~” 林浅浅双颊通红,这回不是不好意思是羞的。 “不跟你说了。”转身逃进屋。 食材买了一大堆, 靳森分好类后拿出晚上要吃的菜到厨房。 为了读书方便,高一时买的这套房子,住的时候重新装修过。 厨房装修的极漂亮,做饭的用具一应俱全。 只是他极少做饭,最多也就是煮煮泡面。 其实他不会做饭。 林浅浅更不会,前世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今世乐茹不让她进厨房。 “你不会做饭?”靳森觉得不可思议。 “你也不会做饭?”林浅浅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乐茹是个居家女人,靳森的印像中林浅浅怎么说,做做家常菜总是会。 而林浅浅的印像中,哥哥都是万能的,哦,她前世的哥哥是会做饭的。 靳森肯定也是会做。 靳森无奈地摇摇头,他的无奈是因自己的大意。 她手白嫩的跟块豆腐似的,怎么会做家务? 早该想到的事情,却忽略掉。 哎…… 靳森提起虾看了看,该怎行做?白灼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靳森把虾倒进水池里洗,虾还是活得,在水里活蹦乱跳,有一两只跳到水槽外。(?′з(′`*)?棠(灬? ε? 灬)芯(??????????)??????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林浅浅赶紧的弯身去抓,虾太过于活跃,落到她手里后就滑出,然后又抓又滑出。 来回两三次,怎么也抓不住。 靳森看得直摇头,现在他一点也不怀疑林浅浅所说的前世。 普通小康人家的孩子可没她这么‘蠢’的。 靳森蹲下,姆指和食指紧捏住虾头,夹起地上的虾扔进水槽里,边洗虾边问。 “你以前在家平时做些什么?” 林浅浅:“做练习题。” 说完,她猛然想到,靳森问的不应该是现在是前世。 “啊,你是问我以前的以前呀?”眉眼弯弯,漂亮的像月牙,漂亮的唇形一开一合,像是刚摘下来的樱桃。 靳森咽了下口水,拿起水槽边还没洗的樱桃,往嘴里塞了颗。 “唔,是。” 回想前世,林浅浅眼里含笑。 “我爹官至一品,我哥哥官至二品。家里有私塾,平时读读书,写写字或者做做女红。” 靳森:“就这些?” 林浅浅眨眨眼不解问:“不然还有什么?” 靳森忽而想笑,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小姑娘不管是在异世还是现世,都是单单纯纯的活着。 “挺好的,你去做作业,饭做好了再叫你。” 在这里好像是帮不上什么忙,她还有几张卷子没刷,先去做卷子不会的先跳过,等吃过饭后可以一并问靳森。 “我去做卷子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靳森看着她的背影笑。 拿出手机打开APP,查看菜的做法。 不会炒菜,现学呢。 吃过饭,林浅浅拿出数学卷子请教靳森。 “这个直接拿公式套就可以。” 林浅浅指着题说:“上次你说过,我是按公式套的,可是为什么还时错?” “这个步骤计算错误。”靳森圈起错误的地方。 “啊,小数点错了。” 林浅浅拿过卷子赶紧改正,身体伏在课桌上写写画画,过了会,她抓住头发眉头紧皱不展。 抬头瞟靳森,见他专心刷题,不好意思地问:“我怎么还是算不出来。” 靳森伸过头看,划过的步骤是改正,后面的又错了。 这是靳森见过最笨的学生,蒋盱那个学渣都比她数学要好。 他拿着铅笔划出错误的地方,看她拿去专心的做,几经思量开口道:“数学这个东西,不是靠背就能学好,有时候也讲究天份,有时候努力不一定有用。” 只差没说,你数理化不好放弃吧。 林浅浅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靳森,淡然道:“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再努努力,争取考试能到及格分。” 靳森在心里叹了口气,拿她没一点办法,拿过她手上的卷子,错掉的题,一一写分解步骤。 他专注地解题,低着头漂亮的侧颜如工笔画勾勒出,特别是高挺的鼻峰,在柔和的台灯下堪称完美。 平日淡然清贵的气质,此时萦绕着温柔的光。 温柔,细心,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子该是怎样的完美。 想到这里,林浅浅泛起丝羡期,仅一瞬间便被靳森的喊声冲断。 “你来看看这道题。” 林浅浅进入到解题中,专心听靳森讲解。 -- 星期一两人一起上学,下楼就遇上同班同学,是坐在林浅浅后排的位女生,叫王乐乐。 这个小区一大部分都住着青华高中的学生,遇上几个同学不足为奇。 王乐乐不是第一次遇上靳森,但是第一次遇上靳森和林浅浅一起。 昨天她还在群里看见有人发照片,说学神校草和现任校花逛超市。 两人肯定是谈上了。 从继兄妹到恋人,外人看来他们的恋爱就有点禁忌的味道。 而且两人是男才女貌各种般配,大家是喜闻乐见。 王乐乐先拍下两人的照片,随后发到群里,开始嚎。 ‘我看见校草和校花一起出来。’ ‘呀呀呀,是住一起了吗?’ ‘是同居了吗?’ ‘卧草,好超前。’ ………… 昨天还在传两人恋爱消息,今天传出了两人‘同居’。 速度之快,掩耳不及盗铃之势。 群主白兰都吓了一大跳。 她默默地关上微信,等到林浅浅进教室坐下后,她悄声问林浅浅。 “浅浅,你跟班长同居了吗?” 林浅浅坦然道:“是住一起,生活老师不是说,没有多余的床位。我想搬出来住,暂时和哥哥一起住,怎么了?” 白兰看着眼前白女孩,双眸清澈,皮肤光洁如瓷,嘴角带笑单纯似透明水晶。 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的耀眼。 妹妹又单纯又漂亮,是不会说慌的,都怪我们想太多。 妹妹对班长就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班长对妹妹了? 白兰侧身偷瞟靳森,班长是喜欢妹妹呀。 这下可就好玩了。 关于两人恋爱外加同居的绯闻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很快传到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耳朵里。 像靳森这种优等生,遇上早恋问题,只要不影响学业。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但这件事情影响有那么点不好,不仅是早恋还‘同居’,传出去有辱青华校风。 处理早恋问题上教导主任很有一套。 两人又是继兄妹,同时上下学不是新鲜事,说不好人家父母还住一块。 教导主任先以静制动,调查清楚再说。 几天后,教导主任来了次家访,敲响家门的时候,林浅浅和靳森正在吃饭。 靳森打开门先是愣了下,身后传来林浅浅的喊声:“哥,谁呀?” 小跑着走到门后,看见秃顶的教导主任,往后退了半步。 “家访。”教导主任开门见山,“你们父母了?” 声音提高了八度,屋里没有人回应,教导主任更能肯定家里没有大人。 这真是件不好的事,对像是靳森棘手又难办。 “你们父母了?”咄咄逼人,来者不善。 林浅浅下意识地躲到靳森身后,教导主任不是一般的凶。 “你们住一起,父母知道吗?” 林浅浅小鸡啄米般点头:“知道,知道。” 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晴盯着教导主任看,小模样又怕人,又可爱。 靳森手忍不住覆上她头顶,无视教导主任的存在揉了揉。 看到林浅浅胆怯的模样,教导主任觉得自己做了恶人,误会了人家纯洁的兄妹情。 靳森这么一揉,揉出了许多遐想。 他也年轻过,有过单纯的爱恋,靳森看林浅浅的眼神,还有动作不是情侣才怪! 面对早恋教导主任秉着能拆一对是一对的原则,彻底把早恋扼杀在摇篮里。 更何况两人‘同居’,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件事何止要扼杀,简直要打碎,打碎。 教导主任拿出平日里的严格,疾声厉色说:“现在,立刻,马上把你们父母喊来。” 第45章 林浅浅从来没见过这么严厉的教导主任, 她咬住嘴唇向靳森求救。 靳森的手覆在林浅浅手背上,牵起说:“他们现在在国外, 回不来。” 公而惶之的挑衅?不对是宣布恋情? 教导主任的脸更黑:“你们父母电话给我,我来打。” 林浅浅想要抽回手,靳森握得更紧, 报上一串电话号码。 教导主任打过去,电话那头传来不在服务区。 现在这个年头,还有不在服务区的盲音,教导主任懵了会。 他咳嗽两声说:“电话是打不通, 得你们现在……” 他本想说从这里出去, 想想又不对,大晚上的让学校流落在外,似乎不那么好。 改口说:“明天, 把家长叫过来, 不然记大过处分。” 林浅浅惊了下, 大过处分,被乐茹知道她肯定会很生气。 林浅浅急得不停扯靳森衣袖,结结巴巴说:“老,老,老师, 我们没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 教导主任见林浅浅小脸纠成一团,眼里蓄着泪娇弱的模样。 心里的天平就往林浅浅这边倒,这件事要不就样? 或许人家真的只是兄妹情, 只是他想太多? 他真的做了恶人? 正纠结这件事,靳森开口说:“过两天等我母亲从国外回来,我让她见您。老师您看家访可以结束了吗?” 疏离不失礼貌。 教导主任没有留下去的理由,就这么悻悻然离开。 关上门,靳森还握着林浅浅的手,她使劲抽手,靳森就是抓住不放。 嘴角上扬扯出丝坏笑:“浅浅是觉得哥哥做你男朋友,让你丢人了?” 不同于往日,他孔雀开屏的自恋。 吐露出的气息,带着看不见的挑,逗。 林浅浅脸红到耳后根,不敢看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过了好一会,她听到声淡而不明的叹息。 “原来你真这么觉得呀。”失落浇满整句话,“原来我这么不招人喜欢。” 林浅浅急得不停重复:“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靳森往前半步,往下压了些问:“既不是不招人喜欢,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做你男朋友,让你丢人?不就是觉得我不招人喜欢。” 两人离得近,靳森吐出的气都打在林浅浅脸上。 她心跳加快,狂跳,似要跳到嗓子眼。 急得差点哭出来:“哥哥,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的是一点也禁不起逗,靳森‘噗呲’笑出声,另一只手落在她头上,揉了下,又揉了下,接着又是一下。 不像是在揉她的头,是想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哥哥逗你的,你还当真?”咯咯笑:“我如此完美,还能不招人喜欢?” 本来暧昧的气氛因他这句话,彻底变味。 诺,哥哥还是那个哥哥,怎么就这么爱开玩笑了? 林浅浅脸上红晕散去,调皮的反抓住靳森的手,小手落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呀,这是谁家公子,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可否有婚配?要不要老身给你指门婚事。” 小手板落在靳森手背上,像只猫爪子挠,没挠疼手背,挠到了心头。 痒中带麻还带些酥,靳森心神荡了三荡。 忍不住反抓住她的手,紧捏在手心:“未婚配,已有心上人,不劳小娘子费心。” 装的倒是有模样,林浅浅捂着嘴哈哈笑。 “哥哥,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能迷死很多世家女。” 眼眉弯弯,盛满星辰,似天上的明月,皎洁如水洒落人间,不是凡间物。 靳森别过眼不看她,仅几秒后又偷瞟她,小姑娘笑得开坏,当真是没有一丝芥蒂,更别说别的想法。 靳森心里空落落的。 哎…… -- 关于教导主任说早恋的事,林浅浅有些担心。 靳森不以为意,这件事他过两天向教导主任解释。 他这么说,林浅浅不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不要惊扰到乐茹,其它都是小事。 临近期末,每天都是复习,班上总有几个同学不好好学习。 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孙老师,在讲台上呼吁大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离高考还有XXX天,这将是你们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努力,奋斗,来迎接你们美好的未来。” “同学们,你们的努力将会被记住,他是能伴随你们一生的财富。” “将来,你们会感谢我。当然我并不需要你们的感谢……” 孙老师在台上讲,白兰在台下一字不差的复述。 摇头晃脑学的有模有样。 林浅浅忍不住笑,白兰边摇头边说:“她每天都是这几句话,她自己不烦吗?我们听得都烦死了。” 林浅浅用胳膊肘戳戳她的腰:“别闹了,老师看见了。” 白兰不以为意:“不会,不会,老师是不会注意到我。” 话音刚落下,台上的孙老师喊:“白兰你是不是有话要讲?站起来说。” 白兰起身尴尬笑笑:“老师,我无话可说。” 孙老师:“哦是吗?我看你在下面说的挺开心的。你要不上台讲讲?” 不等白兰回话,孙老师接着说:“没什么好讲的是吧?又这么爱说话,可以,今天把这学期要背的课文全数来办公室再背一遍。” 白兰哀嚎:“老师,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孙老师:“说。” 白兰小声商量问:“我可不可以不背书?” 孙老师:“你可不可以不吃饭?” 全班同学哄然大笑,林浅浅忍不住跟着笑。 “林浅浅你刚刚是在和白兰一起说话吧?” 林浅浅愣了下,起身低头说:“嗯。” 白兰看着她偷笑,哈哈让你笑我,现在也被老师抓了典型。 孙老师问:“你也想跟着一起背书?” 林浅浅抬头:“老师,我可以。” 论背书是她的强项,莫说要背的书,现在就是整本语文书上的内容她都能背下来。 孙老师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偏科严重,语文考试每次都是满分,数理化一塌糊涂。 背课文于林浅浅来说不过是玩一样。 喊她起来,不过是想让白兰背书时有个伴,她好带着白兰点。 比起不偏科资质一般的白兰来说,白兰缺的是努力。 “下午体育课,你们都来办公室背书。” 白兰捂住脸,不要啊。再瞅瞅林浅浅,妹妹拽着她的胳膊说:“没事我陪你,背起来很快的。” 白兰:不要啊…… 不过有妹妹陪,好像是没那么痛苦。 到了体育课同学们陆陆续续去操场,林浅浅和白兰拿着书本去办公室。 靳森走过来说:“有事喊我。” 林浅浅想着应该没什么事,还是应下:“好。” 等靳森走后,白兰问林浅浅:“你哥好像很关心你哦。” 林浅浅抱着书往门口走:“是哦。” 白兰取笑道:“你以前还跟我说,你很可怕,现在怎么一点也不怕了?” 林浅浅想想第一次与靳森见面的情景,靳森这个人真的不像表面看着那般好相处。 但是吧,对她很好,他又不去伤害人,外表和内在就不是那么重要。 林浅浅歪头说:“可能以前我没发现他的好。” 白兰嘻笑:“现在就发现了?还是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听到这词,林浅浅脸上泛红,低下头吱唔道:“没有什么秘密,我跟他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白兰哈哈笑:“就是说发生的事不是‘清白’的啰?” 林浅浅急得跺脚:“强词夺理,我,我,我不跟你说了。”小跑着去办公室,跑出几步回头说:“白兰到了办公室,我背完就走,才不会等你。” 有人陪和自己一个人背,区别大着。 白兰不敢再开玩笑,拉着林浅浅的衣袖撒娇:“妹妹,好了,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陪陪我呗。” 林浅浅故作生气:“哼,以后不许取笑我,要不然我不理你。” 白兰挽住她的胳膊:“走走走。” 到办公室孙老师在办公,见两人进来打过招呼后,让两人站在一旁。 “你们两人互相检查背书。” 白兰向林浅浅眨眨眼,目地不言而喻。 两个人可以作弊,林浅浅别开眼不说话,等到白兰背时,莫说放水,一两个字错掉都不行。 呜呼哀哉~ 而林浅浅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标点符号都不带错的。 白兰无奈只得奋力背着书,许是有人陪,平时背得磕磕巴巴的课文,现在背起来也不磕巴,流畅自如发不畅快。 正当白兰背得行云流水时,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她背书的思路。 “请问靳森的班主任孙老师在吗?” 找班长的还是个女的? 白兰耳朵竖起,向门口瞧去。 来人看上去三十出头,身着小香风套裙,化着淡妆,容貌艳丽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白兰低声问林浅浅:“找班长的,谁呀?” 林浅浅回:“哥哥的妈妈。”怕她不理解:“亲妈。” 白兰双眼圆瞪,不可思议说:“哇,好年轻看着像他姐姐。” 两人说话间,钟婉看见了林浅浅,笑着走过来问:“浅浅也在啊。” 林浅浅与她只有一面之缘,从没说过话,和乐茹一样她对钟婉有种说不明的惧怕,虽然乐茹并没有伤害过钟婉。 “钟阿姨。”她轻喊了声,随后低下头。 钟婉看林浅浅有种婆婆看媳妇越看越喜欢的意思,小姑娘性子软又漂亮。 跟她脾气不好,又倔的儿子正好互补。 “阿姨是来找你们教导主任的,你哥哥了?” “他在操场上上体育课。” 白兰自告奋勇:“阿姨我帮你把班长叫来。”放下书本快速窜出办公室门。 孙老师:…… 怎么能跑这么快?! 林浅浅跟着也要跑出去:“啊,我也去叫。” 钟婉拉住她的手:“你留下,等小森过来。”转头问班主任孙老师说:“麻烦老师帮我找下教导主任,其实这次来是关于主任误会靳森早恋的事情。” 关于两人早恋,孙老师没有教导主任那么心急,自己的学生她最了解,并不觉靳森和林浅浅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耐不住教导主任较真,她也不得不跟着较真。 “主任在忙,我现在去叫他。” 话还没落下,教导主任走进办公室,孙老师喊:“主任,主任,靳森的家长。” 靳森是个三好学生,家长会这种他从来不让父母过来。好学生,自律性强没有父母管教,也没什么事。 主任包括孙老师都没见守钟婉。 教导主任上前先介绍自己,而后直接切入主题:“关于靳森早恋的事情,作为家长要多管管。” 林浅浅听到这里脸上一红,缩着脖子入后退了半步。 看见靳森走过来,小跑着走到他身边,躲在他胳膊后面。 跟在靳森身后的白兰,好奇的躲在办公室门外偷听。 此时办公室里除了他们几人外,再无其它老师。 教导主任接着问:“两人现在单独住在一起,你知道的吧?” 来之前靳森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钟婉,电话里她还取笑靳森‘想的周到’。 面对教导主任,钟婉挖掘出她的演技,静静听完教导主任的表述后,轻飘飘地说:“主任你说的我都知道。” 教导主任提高声:“同居你也知道?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钟婉笑道:“同居?没有的事。我和他爸爸两人都忙,没时间管孩子,靳森听话,浅浅乖巧。他们两人住得离学校近,方便学习。而且吧,两人没有住一起。小森住的那一层我们都买下,浅浅住对面。” 她向林浅浅眨眼晴:“对吧浅浅?” 林浅浅:还能这样? “嗯嗯嗯,是这样。” 教导主任问:“上次家访怎么没说?” 林浅浅怕教导主任,现在有钟婉和靳森撑腰,她胆子放大说:“上次你太凶,我,我忘记说了。” 理由很充分,特别是从林浅浅口中说出,纠结的小脸,水蒙蒙的大眼晴。 教导主任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大人错了也不会承认错误,特别是教导主任如此有威信的人。 错了也要坚持。 “虽然是这样,但两人走得太近,有早恋倾向,你们大人也该管管,这样影响不好。” 钟婉笑了笑,有种了然的味道。 “你说的这件事,我们也知道,两人不是有早恋倾向,是已经恋上。家里的长辈们都知道这件事,两人在家里已经订婚。等到法定年龄就让他们结婚,关于学习,小森一点不用担心。就算他学习成绩不好,关系也不大,像我们这种家庭你知道的。” 说完钟婉向靳森使眼色,好似在问:我说的怎么样? 教导主任听完张大嘴巴呆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这样啊。” 高考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重要,对于靳森这种家世的孩子,不过是个过程。 平日里靳森从来不拿家世压人。 如今钟婉这般说出来,教导主任有种恍然大悟的错觉。 这样啊~ 靳森接话:“对,就是这样。” 林浅浅红着脸扯扯靳森的衣袖,似在问:我们时候订婚的? 靳森抓住她的手,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急。 没由来的安心,使人平静,天塌下也有他顶着。 小小的‘订婚’又算什么事呢? 在办公室外面偷听的白兰,奔走相告:班长和妹妹订婚了,班长和妹妹订婚了…… 第46章 白兰的‘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 不消十分钟全校同学们都知道了此事。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林浅浅与靳森跟在钟婉身后。 她悄声问靳森:“你妈妈,钟阿姨?” 靳森低头, 抬起下巴指钟婉:“我跟她说了我们的事。” 林浅浅脸上泛红,这话听来好像是在说他们真‘恋爱’。 靳森见她羞涩,半开玩笑道:“我妈知道我们俩的事, 所以以后不用担心婆媳问题。” 前一句,有那么点真,这一句真就是玩笑。 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林浅浅,气得拍打靳森:“胡, 胡, 胡,胡,说, 说什么呀。” 靳森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胡, 胡, 胡,胡,妹妹在打麻将吗?” 林浅浅气得又锤了他几下,两人在走廊上打闹起来。 走在前面的钟婉回头看着他们笑,等到两人走进问靳森:“妈妈的表现怎么样” 靳森压住嘴角的笑意:“还行。” 靳森极少夸赞人, 两字‘还行’已是极限, 显然儿子非常高兴。 钟婉往前一步,拍拍林浅浅的肩膀问:“浅浅要不要做我儿媳妇?” 林浅浅不知道怎么回,她下意识地躲到靳森身后。 钟婉看着两人‘咯咯’笑道:“呀, 小两口感情真好。” 明明是开玩笑,林浅浅还是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拉住靳森的衣袖向他求救。 靳森:“妈~你下午不是约了吴阿姨打麻将,再不走就晚了。” 有了老婆忘了娘。 钟婉刮了靳森一眼说:“好好,好好,我耽误你们谈恋爱,我去打麻将。以后有事别再找我。” 说着,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地离开。 看着钟婉的背影,林浅浅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担心。 “哥,你妈是不是生气了” 靳森:“没有,她就这脾气,爱耍小脾气,还有些阴晴不定。” 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己母亲的? 林浅浅推了下靳森:“你这话要是被钟阿姨听到,她去和主任说你跟我‘早恋’你就完啦。” 靳森反问:“不该是我们都完了?” ‘我们’两字,带着娇柔的尾音。 听来有种淡淡的暧昧,比起他刚刚露骨的玩笑。 这两个字更让人心悸。 林浅浅不敢看靳森,低声问:“是你让钟阿姨来冒充家长的?” 明知是这样,她还是问这句话,不过是没话找话。 靳森见她脸红扑扑的,就想逗逗她,故作生气:“什么叫冒充?她本来不就是我妈妈。” “对对对。”林浅浅以为他真生气,奉上漂亮的笑容,“阿姨人真好。” 笑容明媚,如同春天里迎着太阳盛开的桃花,似天边映下的朝霞,带着阵阵香甜。 靳森‘唔’了声别过眼说:“是不是该回教室?” 他大跨步往前,把林浅浅甩出两三米远。 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林浅浅摸不着他的心思,小跑跟上去:“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 靳森一踏进教室门,吵嚷的教室立刻安静,一部分人投去好奇的目光,有一部分人羡期,还有一部分人如蒋盱一行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林浅浅跟在靳森身后,低头走到座位上坐下。 白兰拉住她问:“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 林浅浅抽回手,拿出数学练习册:“没有订婚,是骗主任的,你知道以主任的性子,肯定是不死不休。” 白兰笑问:“谁信啊?我看你们就是订婚,班长的妈妈都来了。” 林浅浅:“所以啊,我们没订婚,真有这种事来的不该是我妈妈和靳叔叔。是靳森故意搬他妈妈过来的。” 说完她坚定地又加了两个字:“真的。” 白兰仔细打量林浅浅,想从她脸上看出‘慌言’。 然而,除了真诚什么都看不出。 白兰失望问:“你真对班长没意思?你真不喜欢他?!” 林浅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若问对靳森有没有别的想法? 林浅浅莫名的心虚:“他有喜欢的人,只把我当妹妹。” 白兰‘啧啧’两声说:“班长有心上人,他心上人就是你。” 林浅浅先是愣了下,而后哈哈笑:“不是,我问过他,他没跟我说过是谁,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我,想多了。” 白兰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 班长都昭告天下,你是他的人,还能喜欢别人?还能把谁放心上? 榆木脑袋小心单身一辈子。 白兰这边唉声叹气,靳森这边蒋盱拉着他玩笑问:“老大,你什么时候订婚的?我怎么不知道?要不要请我们吃饭呀?” 靳森眼角挡不住的笑意:“想吃什么?放假的时候请。” 蒋盱贼笑:“老大,放假我想去外国过年,你也请呗。” 靳森手撑着太阳穴看着前面林浅浅的背影自言自语。 “过年去国外渡假不错。” “带我去,带我去。”蒋盱喊。 靳森拿出书本,翻开说:“要去让你爸带你去。” 傅乐池走过来问:“蒋盱你爸要带你去哪儿?你跟你爸不打架了?” 蒋盱的父亲是个爆脾气,从小把蒋盱当球踢,两父子见面就干架,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事。 蒋盱推开傅乐池:“不是我爸是老大,老大这么能干,都跟妹妹订婚了,怎么也得办个订婚宴对吧。” 傅乐池起哄:“是哦,怎么也得办个订婚宴。老大,到哪里办?” 蒋盱:“国外渡假,老大说带上我们。” 傅乐池手搭上蒋盱肩头问:“老大,真的?国外渡假?什么地方?马尔代夫?那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一点也不刺激。” 蒋盱附和:“也是,那边有什么好去的,就是暖和些。确实没什么好玩的。” 靳森斜瞥蒋盱:“刚刚谁在要我带他去马尔带夫的?”眼角自带凌利。 蒋盱不好意思笑笑,向傅乐池抛眼神求救。 傅乐池替蒋盱解围:“老大,你们家不是在马尔代夫买了岛,上面设施完善,有人打理。去马尔代夫没什么好玩的,自家岛上能一样?夕阳西下,你牵着她的手漫步在金色沙滩上,风吹起她的长发,多浪漫多唯美啊。” 靳森轻笑,眉角沾上了春风。 傅乐池就此胆子上来:“老大可是想好去马尔代夫?带上我们呗。” 靳森问:“带上你们做什么?百瓦电灯泡?想去自己买岛。” 傅乐池‘咯咯’笑,拿靳森开玩笑:“老大你是不是想现在就飞马尔代夫,双宿双飞。” 靳森:“滚。” 靳森这么一闹,原本对林浅浅有小心思的人,小火苗都被掐灭。 谁敢跟靳森抢女人? 不是找死吗? 虽然靳森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关于‘抢女人’这种事。 但他看上去就像不好惹的人。 况且学校还能找出一个比他更优秀的人吗? 对手太强大,不战而败。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日更啊,今天更的有点少。 第47章 连续两个星期, 林浅浅每天都在补数理化。 期末考试出来,她竟极格了, 拿着成绩单傻笑。 成绩平平的白兰,比起期中考试在班级排名上升了15名。 特别是语文,成绩提高了二十分。 她自己都意外, 抱着卷子念叨:“我觉得我再努力,努力可能会挤进重本行列。” 抱住住林浅浅的胳膊:“浅浅,多谢你这几个星期以来拉着我背书,我进步才这么大。” 林浅浅笑:“所以有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呀。我觉得我再努力下肯定能上一本。” 白兰凑过来看她的成绩单, 文史将近满分, 但数学成绩拉下后腿。 一本上上差不多,顶级学府是去不了。 白兰抿了下嘴,似为难说:“一本肯定没问题, 运气好说不好能上重本。只是吧, B大这种肯定上不了。这样和班长就不能上同一所大学。” 林浅浅问:“不能上同一所就不同一所, 没什么事情。” 白兰看看她,又摇摇头说:“我怕班长不肯。” 林浅浅只当她是玩笑,上大学在她的认知中,还能比别的事情重要? 她笑笑不语,拿着成绩单跑去找靳森。 蒋盱正拉着靳森哀嚎:“哎呀, 我考这么差怎么办?回去后我老爸肯定要打死我, 快帮我想想办法。” 靳森斜瞥道:“你这成绩再不努力,只能上国外野鸡大学。回家负荆请罪,放寒假天天学习估计蒋叔叔不会打你。” 蒋盱气得咬牙, 作为好兄弟有这么想办法的吗? “哥,哥,我数学及格啦。”林浅浅笑嘻嘻的走来,拿着成绩单炫耀。 靳森拿过成绩单看着说:“呀,进步好大,再努努力肯定能上重本。” 蒋盱伸长脖子看林浅浅的成绩单,数理化,数学及格,物理化学这种都是刚刚及格,不对,化学还没及格。 尽管其它文科类的满分,离重本还差的远。 他的分数和她的比起来,半斤八两,怎么到他这里只能上国外的野鸡大学。 妹妹就能上重本? 太区别对待。 蒋盱哼了声问:“老大,你不是说我的分数只能上国外的野鸡大学,怎么妹妹就能上重本。明明我跟她差不多。” “啊,只能上国外的野鸡大学?”林浅浅震惊问。 靳森笑道:“别听他瞎说,他不努力,还有一年,你多努力重本不成问题。” 林浅浅:“我也这么觉得,放假这些天,你再给我补习补习,我刷些卷子。” 靳森:“好。” 蒋盱心里酸的不是滋味,他难道就不努力?直接被人定性为‘野鸡大学’。 忍不住上去争论:“老大……” “蒋盱我觉得你努力努力肯定能上重本,你这么聪明全都用上玩了,把玩的时间都用在功课上,莫说重本,B大说不好都能考上。” 小姑娘双眼清澈,说出的话真诚,没有一点恭维之意。 以往夸蒋盱的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如此真诚可信的话还是第一次。 蒋盱心里甜滋滋的,脸上泛起红晕:“B大我肯定不行,重本应该可以。” 话里带着春风,模样更是像花一样展颜。 靳森眼微眯盯着蒋盱,前一刻得到别人真心称赞的蒋盱还喜滋滋的。 下一刻,只觉得后背发凉,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什么东西,目光最终落在靳森身上。 蒋盱打了个寒战,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往后退了半步,又瞟向林浅浅,不停向林浅浅使眼色,大有向她求救的意思。 林浅浅眼珠子转向靳森,见他脸色不悦,推了下他的胳膊说:“哥,晚上我们回家庆祝。” 林浅浅和蒋盱的你来我往,靳森都看在眼里,他瞟了眼林浅浅问:“回靳家?” 尾音上挑,带了几分不满。 林浅浅听出他有些生气,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现在不怕他生气,嘻嘻笑说:“回妈妈那边。” 靳森:“不回。”一口拒绝。 林浅浅是一头雾水,看向蒋盱张开嘴无声问:“他怎么了?” 蒋盱有那么点明白,老大为什么生气,可能是因为妹妹替他说话? 他勉强笑笑说:“老大,我有事,我先回去了。”抓起书包和成绩单往门口跑。 溜之大吉~ 林浅浅伸长脖子看蒋盱的背影心想:他为什么跑这么快? 靳森:“走远了。”空气中都带着酸味。 林浅浅闻不出来,只觉得靳森不是一般的怪,脾气怎么‘阴晴不定’? 不过,他脾气好像就是有点这样。 林浅浅不以为意,坐到蒋盱座位上,拉住靳森的胳膊摇了两下:“晚上不回妈妈那边,晚上我们一起吃大餐。” 靳森不回话,嘴唇紧抿,高挺的鼻梁微动,鼻尖泛起层凌厉的寒光。 比刚刚更生气呢。 林浅浅松开手,端坐住,时不时的偷瞟靳森。 一眼,两眼,三眼,四眼…… 没有好转的迹象。 林浅浅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思来想去都没有理由。 哎,哥哥的脾气真怪。 既是不知道,还是先不惹事他的好。 林浅浅起身准备回自己座位上。 靳森抓住她的手拉她坐下问:“就这么走了?” 终于跟她说话了,林浅浅笑道:“我去收拾书包,一起回家啦,怎么叫‘就这么走了’?你说对不对?” 笑容太过于明艳,晃得靳森眯住眼晴,他松开手。 “哦,好吧。” 林浅浅仿佛看到他耷拉住耳朵‘啊呜,啊呜’要人哄的样子。 唉,总觉得哥哥的脾气像个孩子。 林浅浅摸住他的耳垂,揉了两下说:“别生气,不许生气。” 她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总之他不生气就好。 耳垂是靳森敏感部位,几秒钟他脸色通红,挪开林浅浅的手:“我没生气。” 林浅浅抿嘴笑,大胆的捧住他的脸:“哥,你脸好像红了,怎么了这是?” 靳森瞪大眼看她,凤眼闪烁着沉光,喉结滚动。 靳森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 “别,别,别闹。”从不结巴的靳森,说话打结。 第一次这般,平日里自律,优秀,从未出过错的哥哥。 现在就是个小结巴,真好玩。 林浅浅不停揉他的脸,男生的皮肤没有女生那般光滑细嫩,摸在手上有那么点糙。 有点像去干净毛的猪皮。 这个形容她自己都要被逗笑,忍不住‘咯咯’笑,又揉了两下。 “别闹。”靳森恢复平静,“再闹哥哥生气了。” 林浅浅:“我不,我不,我不……”接着揉。 靳森无奈地任由她揉自己脸,等到她不想揉放下手后说:“我脸皮都破了,破相了,你得为我负责。” 林浅浅双手捧住自己下巴:“放心,你没破相,就算你破相了。也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 靳森问:“现在是看脸的时代,我没脸了没人会要我。” 林浅浅咯咯笑:“哥,你说话真有意思,你怎么会没脸?好好的呢,如果有人因为一张脸不喜欢你,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我哥靠的是才华,才不是一张脸。” “不过呢?你这张脸确实会让人沦陷。” 靳森轻笑,对她的话不可置否,更为她夸赞自己高兴。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 林浅浅学习成绩进步许多,最高兴的莫过于乐茹。 饭桌上她问林浅浅想要什么奖励? 林浅浅边吃饭边说:“不要什么奖励,学习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啦。” 乐茹双目含泪,比起她学习成绩好这更让人高兴。 “不是奖励,是给你的鼓励,要你以后更努力学习。” 林浅浅觉得她要是不要点东西,乐茹不会罢休。 她得想想要什么比较好。 “阿姨,我们过年去马尔代夫玩,那边暖和,怎么样?” “马尔代夫?”乐茹给靳海逸递去目光。 靳海逸:“在那边有个岛,一直有人打理,过年我跟家里人说下,就不聚会,一起过去玩。” 乐茹问:“这会不会不好?” 靳海逸:“没什么不好,爸妈那边让靳森去说,就说靳森执意要去那边玩,我们做大人的不能不陪着去。” 靳森接话:“阿姨,爷爷奶奶那边别担心,我过去说。” 家里两个男人都这么说,事情就这么定下。 靳海逸和乐茹都有工作得腊月二十五这天出发去马尔代夫。 这几天林浅浅就此把作业做完。 二十五这天,一家人坐上了去马尔代夫的飞机。 □□个小时后,林浅浅迎来了第一次出国旅行。 不同于B城寒冷的天气,岛上气温高,飞机门打开,热浪袭来。 在飞机上林浅浅换掉了羽绒服,穿上了单外套,还是热的不行。 好在岛上风景优美,蔚蓝大海,金色沙滩,延伸到海里的房子,如同置身于画中,带着世外桃源的宁静。 第一眼,林浅浅就喜欢上这里。 放好行李,她拉着靳森去海边玩。双脚踩在沙子上,海水冲上沙滩打在脚上,她边跳边向远处的靳森挥手。 “哥,过来。” 夕阳西下,少女一身白色连衣裙在海边嘻闹,长发飘飘,跳动的身影犹如海里的公主,轻盈美丽。 靳森拿出手机拍下这漂亮的一刻。 “哥,要不要下水?”林浅浅再次向他招手。 靳森回:“太阳落山了,快上来一会水要变凉。” 林浅浅依依不舍的从水里出来,小跑走到靳森身边说:“水不冷。” 她穿着长裙,白色的裙子沾上了水花。靳森提起她的裙子,接过她手上的裙子说:“去换件衣服,小心着凉。” 林浅浅不以为意:“就这么点水,不会的啦。” “还是换的好。” 林浅浅:“好吧,好吧,我去换。”调皮地往前一步,小跑着往房子跑去,“哥,好像要吃饭,我们先去吃饭吧。” 靳森笑笑,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晚饭吃的是地道的马尔代夫美食,金枪鱼,海鲜,贝类,虾蟹,还有热辣的咖喱饭。 乐茹和靳海逸坐了□□个小时的飞机,精力没有年轻人那么充沛,吃过饭后就回房休息。 林浅浅兴奋的睡不着,趴在海边的屋子里吹海风。 晚上的海面平静无波,月亮升起,映出长碎的倒影,微风习习。 林浅浅眯眼说:“哥,这里好漂亮。” 靳森递给她一杯饮料问:“很喜欢?” 林浅浅:“还好,就是太热了。” 靳森:“以后每年我都陪你来。” 林浅浅喝了口饮料,不知放了什么,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辣味,她‘呸呸……’吐出问:“哥,什么呀?” 靳森轻笑:“你猜猜看。” 模样像是有意戏弄她,才不会上他的当,林浅浅放下饮料,不接他的话,指着天上的月亮:“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诺,月亮千古不变呢。” 突然转变话题,不接他的话,靳森自已报上:“当地的特色饮料,听说喝了对身体好。” 林浅浅露出得逞的笑,她现在摸透了靳森的性子。 想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就得使点小计谋。 哥哥很好哄的呢。 “阿嚏。”林浅浅鼻子痒,接着又找了个。 靳森皱眉问:“是不是感冒了?”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感冒?” “和天气没关系。”靳森拉住她的手:“海风凉,我们先回去。” 就在靳森碰上林浅浅手的一瞬间,她只觉身体突然发热,熟悉的感觉笼罩全身。 她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双手紧拽住衣服说:“哥,我有点不舒服,你离我远些。” 靳森先是愣了下,接着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上前一步双臂紧环住林浅浅。 第48章 男人特有的气息还着青草的香气, 似由皮肤浸染直冲头顶。 好闻的想要贴上去,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推靳森,力气小到像是在挠痒痒。 靳森抱得更紧,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吟:“没事, 我们先回房,一会就好。” 有魔力般固住她的心房,不同于穿他衣服,身体的接触那种无尽的空虚感得以填满, 全身软绵没有一丝力气。 整个人窝在靳森怀里, 脸色赤红不敢直视靳森。 “能走吗?”靳森问。 声音中好像还着清草的味道,林浅浅忍不住吸了口。 表情深迷,双眼紧闭, 殷红的嘴唇像打了啫喱, 水润到想咬上一口。 “能走。” 靳森喉结滚动, 双的紧按住她的肩膀,低沉说:“我们回房。” “嗯。”林浅浅靠在他胸前,好闻的味道更加浓郁。 她忍不住往里拱,坚硬的胸膛硌得她鼻子疼。 然这点疼比起安心和他带来的说不明的愉悦不算什么。 林浅浅燥动着。 “浅浅。”靳森嘶哑喊:“浅浅……” 林浅浅懵懵地睁开眼,抬头看到靳森光洁的下巴, 忽而展颜:“哥……” 靳森‘唔’了声, 别过眼仅几秒钟后,他咬牙抱起林浅浅快速向房间走去。 靳海逸和乐茹早早睡了,客厅里只开着盏红色的台灯, 佣人们都不在。 四下安静,光线迷离而又红润。 林浅浅脸上蒙上层红色朦胧的色彩。 平日里看林浅浅像是一幅漂亮的江南风景画。 飘逸,干净,空灵,蒙蒙细雨在淡青色天际上往下落,烟雨中她撑着把伞徐徐走来,嫣然一笑。 现在是浓彩重抹的油画,每一笔都是经过精心调制的色彩,四面冲击着靳森的眼球。 香甜四溢,不停召唤靳森心底的欲望。 他‘唾’了声低声咒骂:“该死。” 快速地离开让人心神不宁的客厅,来到林浅浅房间。 关门的那一刻,他没作多想直接从门内反锁上。 抱林浅浅到床上。 比起客厅里的灯光,房间里明亮许多,白色炽光灯下林浅浅露出的是光洁如瓷的皮肤,染上淡淡的绯红。 她觉得有些热,扯了下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上下起伏。 靳森上前一步,快速地扯过毯子盖在她身上。 迟疑了片刻他坐在床头,左手握住她的手问:“好点没?” 靳森的手像是一块冰凉的玉,落在她手背上,连带着整个身体的燥热感散去不少。 林浅浅脸凑过去贴在他手背上,不停摩挲。 靳森身体僵硬,强忍住心中的欲望任由林浅浅蹭着他的手背。 另一只,覆上她的手背,拍了拍问:“好点没?” 林浅浅双眼半眯,极为享受此时。 嗯哼声从她喉咙里发出‘嗯~’,尾音自带娇气,飘到靳森耳朵里。 跟催命曲似的,在他脑子里不停地跳,靳森心跳加快。 身体不听脑子使唤,弯下身环住林浅浅,他愣了下,松开手仅一会又紧抱住林浅浅。 “哥哥这样抱着你是不是舒服很多?” 林浅浅脑袋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走开,走开。 身体却软弱无力,抬手的力气都没。 不一会,抗拒被全身舒散的感觉代替。 觉得这样也很好。 然,下一刻,她意识到不对。 想推开靳森又没有力气,身体下意识地抗拒她这种行为。 好像身体里有两个人思想和身体割裂开,她控制不住属于她自己的身体。 林浅浅瑟瑟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别怕。”轻柔的声音飘到耳朵里。 “有哥哥在,没什么好怕的。乖,别乱动。” 像山泉水带着香气的甘甜,没有丝毫攻击力,徜徉在一片宁和中。 林浅浅安心地闭上眼,双手抱住他的双臂问:“哥,我想抱着你的胳膊睡会。” 靳森:“好。” 这是林浅浅自从得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没有对明天未知的恐惧。 一夜无梦。 直到第二天早上乐茹敲门,她才醒过来。 ‘咚咚,咚咚……’ “浅浅,九点了该起床了。浅浅,我们一会出海钓鱼,快起来。” 林浅浅慢悠悠的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靳森的胳膊。 “啊!”她大喊。 同样醒过来的靳森,快速地唔住她的嘴:“你想让乐阿姨知道我在你房里过夜吗?” 不想。 林浅浅摇头,终于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丢,丢,丢,丢死个人。 她昨天晚上怎么会抱着靳森的手不放,为什么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听到林浅浅喊声的乐茹问:“浅浅怎么了?” 林浅浅扬起头说:“妈,下床时差点摔跤,吓死人了。你在客厅等我,我穿好衣服就过来。” 门外的乐茹:“你自己小心,妈妈去外面等你,今天天气很好。” 林浅浅松了口气,双肩搭下,双手无力地摆放两腿侧,“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吓的?真让乐阿姨知道我在你房里,你就说你喜欢我。嗯,我也喜欢你。” 林浅浅双颊通红说:“就,就,就,就算是两个人喜欢,也,也,也,也不能睡一张床上。” 羞得低下头,双手不停搅弄衣角,嘴咬住嘴唇齿,过了会抬头对靳森说:“这,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跟别人说,帮我保守秘密?” 靳森从心底升出一股无名的火。 “行吧。”回的不情不愿,起身下床穿上鞋。 “那个~”林浅浅为难问:“你能不能等我先出去后十分钟后,你再出去?” 哈? 靳森看着她,从头扫到脚底,嘴角上扬问:“你确定?” 林浅浅猛点头:“确定,确定,这样妈妈怎么也不会知道昨晚你在我房里。”说到后面声音渐小,低下头偷瞟靳森。 总觉得他会生气,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靳森问:“你病好了?” 林浅浅:“好了,昨天晚上估计是临时的。月事也没来,应该没事。”脸红成天边的晚晚霞。 靳森翻眼说:“行吧,我就在你房间等你出去后十分钟我再出去。”他坐回到床上,右腿叠在左腿上,翘着腿淡然地看着林浅浅。 林浅浅被盯得有些发毛,手脚不知道放哪里放。 好像动一下,就会有不得了的事发生。 不敢动,又不得不动。 她再不出去,妈妈肯定会再上来,那时候就完了。 林浅浅打开衣柜拿衣服的同时,还不忘记偷瞟靳森。他换了姿势,右腿放下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往后仰,快要接触到床。 林浅浅想到昨晚上抱着他胳膊睡,两人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心‘怦怦’狂跳。 随便拿出条连衣裙,搅成一团说:“我,我去换衣服。” “嗯,去换吧。”靳森淡然说,眼角却是藏不住的笑。 林浅浅拿着衣服找洗手间。 咦?洗手间了? 这间房里的洗手间是外置的在走廊对面,只有乐茹他们住的那套房子,有独立卫生间。 林浅浅:…… 怎么办? 她回头看向半躺在床上的靳森,他此时正在坏笑。 平日里清贵的气质,此时又痞又贱。 他知道没洗手间,故意答应自己。 林浅浅气得想上去揍他,她没这么做,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但也不能这么算了,林浅浅把手上的衣服扔向靳森。 正中他脑袋。 脸上蒙上花裙子的靳森‘哎哟’一声倒到床上。 林浅浅跑上前掐住他的脖子:“让你逗我,让你逗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那点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靳森‘咯咯’笑道:“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哥哥死了,就没人疼你了。咳,咳,咳……” 靳森不停‘咳嗽’,林浅浅吓得赶紧松开手,扒拉开衣服问:“没事吧,没事吧。” 大眼晴里满是关切,殷红的嘴唇一开一合,水灵灵的皮肤如同刚剥掉荔枝壳的荔枝。 在他眼前不停颤…… 靳森咬住嘴唇,捂住胸口哀嚎:“谋杀亲夫。” 能装,能开玩笑,就是没事。 林浅浅扔下衣服,站起骄横道:“不理你了。” 靳森拖住她的手:“怎么能跟哥哥计较这点小事?你去换衣服,我转过身不看你不就行了。” 林浅浅脸上泛红,比起昨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在一个房间里换衣服更出格。 “不,不,不,我,我还是不,不,不换了。” “你不换你妈不得怀疑,你看你的裙子都折成什么样了?不换不行。” “不不不。”这种事情林浅浅真做不出来。 靳森收起吊儿啷当的笑意,正色问:“不过是换件衣服,你连哥哥都信不过?” “没有,没有,信信得过,信得过。你转过去我现在就换。” 靳森就知道会这样,他的小姑娘太善良,换个说法她就从了。 唉,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 靳森背过身,林浅浅拿出刚刚扔过去的花裙子,脱身上的连衣裙。 解开领口的扣子后往靳森那边瞥了眼,靳森坐得笔直,纹丝不动。 林浅浅羞愧地去解第三颗扣子。 很快换好衣服,她轻拍下靳森的肩膀:“哥,换好了。” 是条异域风情的露肩及脚长裙,来之前乐茹准备的,说是应景。 她第一次穿露肩装,平日里看上去单薄的身材,肩膀却不似想像中那般消瘦。 从颈脖到肩膀线条流,背部薄而不瘦,带着珠圆玉润的肉感。 皮肤更是白得发亮,裸露在外,是看不见五官的耀眼。 靳森倒抽一口气问:“有没有带防晒护肤品?” 林浅浅:“没有,妈妈应该带的有吧。” 靳森叹了口气问:“你平时怎么护肤的?” “宝宝霜。”她见靳森好像有点生气,又加了句:“特别好用,很香的。” 哎…… 靳森说:“我带的有防晒霜,一会拿给你。” 林浅浅咧开嘴笑道:“谢谢哥,我现在下去,你过十分钟再下来。” “去吧,去吧。”靳森的脾气快被她磨光了,生闷气这种事,只能是自己折磨自己。 林浅浅走到门口打开门,四下张望,看不到乐茹的身影转身对靳森说:“我先下去啦。” -- 出海钓鱼是来马尔代夫的必备项目。 吃过早饭,乐茹和靳海逸带着两个孩子上船。 靳海逸的计划是在海上渡过一晚,大家都没有异议。 四个人,带上两个船员就此出海。 蔚蓝的天空与大海连成一体,白色的海鸥在空中盘旋,时而落到海面上,时而飞奔于天际。 温暖的海风吹过,海水上荡起白色浪花,一两条海鱼跃出海面,飞向空中落下划出漂亮的弧度。 “好漂亮啊。”林浅浅站在夹板上感慨。 靳森拿出防晒霜走过来:“擦些防晒霜。” 林浅浅接过打开瓶盖,倒出一些先抹脸,再抹脖子,接着是肩膀和胳膊,到最后只剩下后背。 胳膊太短够不着后面。 两三下后,她决定放弃。 靳森拿过她手上的防嗮霜,倒了一些在手心,直接拍到她背上。 林浅浅怔了下,身体僵硬,随后听到靳森轻柔的声音:“涂防晒霜不能像你这样,得慢慢的,像哥哥这样。” 靳森的手在她背上滑动,防晒霜的触感细腻,温和的在她背上游走,如春风吹过,感觉不到她所想的□□。 林浅浅为自己‘龌龊’的想法羞愧。 等到靳森擦完背上后,她转身抢过靳森手上的防晒霜:“谢谢哥哥。” 靳森低下头说:“我觉得你脚上也得擦擦。” 林浅浅穿着平底凉鞋,只有两三个绳子的那种,露出漂亮光洁的脚指头,如玉般剔透可爱。 林浅浅踮起脚,左右看看说:“不用吧。”脚是用来走路,应该是不会晒伤。 真有什么,也不会影响美观。 靳森拿过防晒霜,蹲下命令:“坐着。” 林浅浅不得不从,坐到甲板上的小椅子上。 靳森捧起她的左脚,倒出些防晒霜到手心,和刚刚一样轻柔的抚弄。 很快整只脚擦完防晒霜,靳森的手没有停下,缓慢地往个移到脚踝。 林浅浅先是惊了下,她没有立刻收回脚,偷偷地仔细打量靳森,见他与平时无异,又为自己的想法羞愧。 好像是自己人想多了?昨天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现在这样也不算出格吧。 这般想林浅浅放松下,任由靳森擦防晒霜。 “浅浅。”船舱出口传来乐茹的声音。 林浅浅吓得赶紧收回脚,搭下裙子到脚裸,结巴问:“妈,什么事?” 乐茹看见两个孩子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具体干什么事没看清楚。 她走上甲板问:“你要不要换泳衣?我给你带了套。” 乐茹穿着极保守的游衣,只露出胳膊的大腿,勾勒出较好的身材,腹部平袒,双腿笔直有力。 林浅浅目光落在乐茹小腹上,如果说怀了孩子,这个时候应该没这么平。 没有怀孕是她误会了? 比起刚刚的心虚,林浅浅此时觉得自己是个小偷,误以为乐茹偷了东西的罪人。 她‘吱唔’说:“我不穿。”她看了眼跟在乐茹身后的靳海逸:“妈妈,你和靳叔叔在甲板上玩,我想去下面喝点东西。” 乐茹笑道:“去吧。” 林浅浅提着裙子,走向船舱。靳森可不想当电灯泡,他识趣的跟在林浅浅身后:“爸爸,阿姨,我也去喝点东西。” -- 来到船舱,林浅浅拿了杯果汁坐到窗口,吸了口往下,脸贴在双臂上,看窗外起伏的海鸥。 “哥,我妈原来没怀孕。” 早就知实情的靳森:“好像是。” “你说我是不是个坏人?误会了妈妈,也许她本来应该有孩子的,为了我打掉?”林浅浅自责,“我还不告诉她原因非要搬出来住,我觉得我特别自私。” 靳森双手撑开,扬起起头靠在座椅上,看着船舱的开花板说:“这有什么好自责的,或许是弄错了。他们本来就不想要孩子,大人要不要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把这种责任推卸给孩子。乐阿姨和爸爸都不是无能人的。” 好像很有道理。 林浅浅还是抛不开这种思想:“我对不起妈妈,欠她好多,以后妈妈让我做什么我决不反抗。” 靳森翻下身,凑到林浅浅身边,歪着头问她:“她让你去死,你也去死呀?” 林浅浅天真道:“妈妈怎么会让我去死?不会的啦。” “要是有一天你有喜欢的人,她让你跟他断绝交往,你会怎么样?” 林浅浅笑道:“肯定是听妈妈的话,喜欢的人怎么能有妈妈重要?” 靳森脸色暗下,转过身背对着她问:“原来妈妈最重要。” 林浅浅嘻嘻笑:“哥哥也是最重要的,比喜欢的人重要。” 靳森心底的阴霾散去,晴空万里。 --- 靳海逸喊两个孩子来甲板钓鱼,用于晚上的烧烤。 真钓起鱼来,能钓上一两条算是不错。坐在甲板上,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仅等待便是一种美好。 靳森和靳海逸两人看着海上的鱼漂,乐茹带着林浅浅准备食材,贝类,海鱼,海蟹这种都是跟来的船员在海里下网打的。 支起烧烤架,点上碳火,太阳已经西下,海连接的地方半个太阳,缓缓往下降,拉出漂亮悠长的倒影。 乐茹把海鱼放在烧烤架上,还有些贝类,不一会食物散发出香气。 撒上香料,仅闻着都让人流口水。 “妈妈,你好厉害。”、 乐茹夹起烤好的鱼放到餐盘里说:“你有时间可以学学烹饪,其实很简单。” 林浅浅吐吐舌头,靳森端起餐盘走到桌前说:“让她进厨房,我怕厨房烧起来。阿姨这么好的手艺,浅浅怕是十分之一都学不到。还不如不学了。” 马屁拍得不动生色,还给林浅浅解了围,乐茹又夹了几个烤好的贝类放到餐盘里。 “我觉得也是,你们先吃,我再烤两条鱼。” “妈妈一起吃,我等你。”林浅浅说着,走到乐茹身边,放食材到烤炉上,“妈妈,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很快食材烤的差不多,四人围着餐桌吃饭。 靳森先下筷挑了筷鱼放到林浅浅碗里,是鱼身上最好的部位,鱼刺少肉最鲜嫩。 林浅浅没作多想,夹了筷喂到嘴里。 林浅浅第一次吃这么新鲜的海鲜,家里海鲜市场买来的跟这个比起来是天壤之别。 林浅浅忍不住惊叹:“好好吃呀。” 靳森笑着又往她碗里夹了筷,怕她不够吃,又夹另一条鱼身上最好的部位。 烤了四条鱼,最好的几块肉都落在林浅浅碗里。 靳海逸和乐茹面面相觑。 靳森对林浅浅的态度太不一般。 靳海逸是心知肚明,他夹起只虾,剥好后放到乐茹碗里:“来吃虾。” 乐茹边吃虾,边打量林浅浅和靳森若有所思。 林浅浅化身小吃货,桌子上的食物能吃的都没放过,最后吃得有些撑,躺在甲板上看天上明亮的星空。 天地成为一体,银河似一条钻石做成的带子,落在天空之上,星辰似在你身侧。 抬手便可抓住它们。 “晚上好像比白天更漂亮。” 靳森在她身侧坐下,双手撑在地面上,仰头看天上的星星。 “明年我们再过来。” 林浅浅看着天上的星星:“好啊,明年我们再过来。” 靳森侧头看她,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与天连成一体的不止有海,还有她。置身于璀璨的星空中,漫天星辰都失了颜色。 “哥,我能睡会吗?”她扭头问。 靳森慌乱地侧头,看天上的繁星:“可以啊。” “我就睡一会会,过一会你喊醒我。” “好。” -- 两人在甲板上,乐茹和靳海逸在船舱里看着他们。 乐茹问:“小森喜欢浅浅?” 以靳海逸对乐茹的了解,她对孩子早恋这种事情,并不是特别在意。 她这样问,估计就有那么点不同意两个孩子恋爱。 靳海逸站起走到乐茹身后环住她说:“是把他当妹妹,他小时候吵着闹着要小妹妹。当时我以为他想要洋娃娃,就给他买了个。结果他给扔了,从那以前没再说要妹妹。其实心里很想要个妹妹。把浅浅当妹妹呢。” “怎么?你还怕他们早恋?” 乐茹叹了口气说:“没有,早恋这种事情得看是什么情况。我就觉得浅浅和靳森不合适,怕她被人说闲话,说是为了你家的财产。女孩子不说多大富大贵,但不管在谁面前都能挺直腰板,不要落人口实。” 如果是这个原因,靳海逸觉得她是多虑。 某一天,浅浅嫁给靳森谁还敢说她的闲话? “好了,别想这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第49章 林浅浅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船已靠岸回到了小岛上。 睁眼看见的是靳森的T恤,放在她床头, 淡淡的青草味蔓延在四周。 想起是晚最后睡着的情景,林浅浅拿着靳森的T恤脸上泛红。 肯定是她睡着了,他抱自己进来的, 衣服也是他留给她的。 怕她再犯病? “浅浅,醒了没?”乐茹在门外喊。 林浅浅快速地把T恤塞到被子下。 “妈,醒了。” 乐茹推门进来,狭小的房间, 她只能站着。 “回岛上了, 去下面吃早饭。” “嗯,好。”林浅浅低头应。 乐茹犹豫片刻,往前走了两步, 走到床边坐下, 拉住林浅浅的手问:“有件事妈妈想和你说说。” 林浅浅:“妈, 你说。” 乐茹抬头看着林浅浅,女儿越来越漂亮,如玉般散发着温玉的光泽,性子也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乐茹拍拍她的手背问:“觉得靳森怎么样?” 林浅浅心里‘咯噔’下, 心虚地不敢直视乐茹, 低声说:“人蛮好的。” “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还有些怕他。” 林浅浅慌忙说:“以前不,不了解,现在了解了, 他人蛮好的。” 母亲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问题,林浅浅咬了咬后牙槽抬头问:“妈妈,你是想问和靳森有关的事吗?” 欲言又止的乐茹,沉思会低声说:“没什么事,就觉得你们走得有些近,毕竟你们都大了,还是要避讳些什么。过完年要么住学校宿舍要么搬回家住吧。” 林浅浅心头悬着的石头落地,她还以为母亲会责备她。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责备’是为什么。 若说不和靳森住一起,她自己也有这种想法。 林浅浅甜甜道:“妈妈,我知道的,过年完上学我搬到学校宿舍。我也是这么想的。” 乐茹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不悦,至于两人‘早恋’这件事不放在心上。 知女莫若母,自己女儿对靳森没那种意思。 从海上回来,打捞上不少海产品。 乐茹在厨房处理,晚上再吃海鲜大餐。 艳阳高照,海面上风平浪静。 不大的海岛,昨天和今天林浅浅和靳森已经逛玩。 靳森建议去大岛上游玩,四处跑的都是孩子,靳海逸和乐茹就不凑这个热闹。 两人待在岛上,靳森和林浅浅去大岛上游玩,晚饭前回来就行。 乐茹和靳海逸在海边看着两个孩子坐游艇离开。 看着游艇后翻起漂亮的白色浪花,乐茹问:“他们两个人去没事吧?他们都是孩子呢。” 靳海逸右手搭在她肩头说:“小森在莫说去大岛,叙利亚都行。” 玩笑话,乐茹不当真,推开他说:“瞎说什么呀。” 靳海逸正经道:“小森这孩子比我们看到要成熟很多,别担心。” 小岛离大岛大半个小时的路程,比起小岛的安静。 大岛就有集市般的热闹,是由码头往城里延伸出一条集市,卖些刚打捞上的海鲜。再往后卖一些特色工艺品和服装店。 花花绿绿的异域风情的饰品的衣服,林浅浅爱不释手。 “哥,这个手工项链我要买,还有这个手链,还有这条裙子……” “这块表也不错。” “丝巾你有没有觉得很好看?” ………… 林浅浅恨不得把能看见的东西都纳入口袋。 靳森看着她左手一大串,右手也是一大串的东西,皱眉问:“你平时不爱戴这些东西呀,怎么买这么多?” 林浅浅不好意思笑笑:“买了送人,白兰呀还有学校里的同学,出一次国肯定要带东西回去给她们。” 这个理由很充分,靳森无奈地当起翻译员和购买员,林浅浅看中的他就在后面付钱和与店家沟通。 总共两大包东西,付款的时候老板喜笑颜开,用英语问靳森:“你女朋友呀?” 靳森右臂支在柜台上,看着还在店里挑选的林浅浅应道:“嗯,女朋友。” “哦,你女朋友真漂亮,特别的可爱,像个天使。”老板由衷的夸赞,“我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愿意把我所拥有的都给她。” 靳森接过刷好的卡:“你已经没有机会。” 林浅浅又挑好了一对帽子,草绿色的一大一小。她小跑到靳森身边,跳起来把大的那只扣到靳森头上。 “哥,你一顶,我一顶。” 靳森皱眉,绿帽子呀~ 带上去真‘绿’了怎么办? 关于这个‘绿’色,林浅浅没注意上,顶着帽子在镜子前扭动头,左右照看。 老板不停夸赞:“漂亮,漂亮,非常漂亮。” 英语半吊子的林浅浅,听懂他这几个单词,喜笑颜开抬头对靳森说:“哥,你看人家老板都说特别漂亮。我也觉得特别漂亮,还能遮阳多好呀。” 靳森:他一个外国人,怎么懂得国人的习俗? ‘绿帽子’是能戴的? 靳森扯下头上的帽子:“不好看。”不说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觉得那个花的不错。”他指向柜台边上的类似于迷彩风格的帽子。 靳森的品味什么时候变的? 他平时穿的衣服最多就是撞色带字母的那种。 要么黑,要么白,要么灰。 花的? “哥,你确定?”林浅浅音调提高问。 靳森随手指的,现在看来这个花色,特别不好看。 远远看上去像是糊上去的SHI,自己选的SHI,没办法只能吃。 “确定以及肯定。”靳森坚定地说。 行吧,就他指的这两顶。 林浅浅拿过他指的两顶,一顶扣在他头上,一顶扣在再自己头上。 再照镜子,比她想像的要好看很多。 还不错。 靳森凑过去,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 林浅浅一张漂亮的脸蛋,戴什么都好看。 而他的皮肤没林浅浅白,也没她的有光泽,帽子戴在他头上,映得他皮肤更黑,像是非洲难民。 靳森安慰的想:难看就难看吧,总比带绿帽子强。 老板不懂国人的习俗,起先的绿色帽子蛮好的,换成花的也不错。 而且这个是滞销货,一年到头卖不出一顶。 既然他们喜欢又在他这里买了这么多东西,索性送给他们。 “漂亮,漂亮,这两顶就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姑娘。” 林浅浅听懂了他的话,白得两顶帽子,虽然不是特别好看,可是能遮阳呀。 “谢谢老板。”怕老板反悔,拉着靳森出店门。 到了门外,她松开手,双手拉住帽檐,倒退着往后走说:“哥,老板白送的呢。我们快走,他要是反悔了问我们要钱就不好。” 天真的像个孩子。 他还能缺那几块钱? 靳森配和她说:“是呀,万一他反悔怎么办?走,我们快离开。” 靳森左手提着两个购物袋,右手抓住林浅浅的手腕往前跑。 五分钟后,林浅浅气喘吁吁地喊:“哥,哥,行了,行了,跑得够远。” 靳森面色如常,回头看着林浅浅笑。 嘴角上扬,眼神闪烁,有几分戏弄的味道。 林浅浅愣了愣,终于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你,你故意的。” 故意逗她,老板哪里会反悔?他们还缺那几块钱? 拉着她逛跑五分钟,累得够呛。 林浅浅小拳头紧捏,锤到靳森胸口:“让你逗我。” 靳森咯咯笑看,林浅浅憋红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身上。 等她差不多锤够了说:“你要是把我锤死,就没有帮你提东西。” 他提起手上的袋子。 林浅浅放下手,心有不甘抬起右脚踢在靳森小腿肚上。 平时柔弱的小姑娘,遇到事情跟个小辣椒似的。 靳森自叹干不过她,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 靳森是‘惯犯’不能这么就算了,得好好治治他。 林浅浅假装生气,转身说:“哼,以后再也不理你。”头也不回往前走。 靳森没有蠢到真以为林浅浅生气,就是这样也得哄。 万一真生气,哄起来更难。 靳森低头认错:“哥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 他话音还没落下,突然从侧面窜出一个白人,手持一把匕首,架在林浅浅脖子上。 “身上的钱拿出来,还有手上的东西。” 他用英语对靳森说。 这里已不是闹市,来去的人少,地理位置恰好是在一个小胡同口,更不可能有人过来。 想来,他是早就注意到他们,寻着机会才出来的。 靳森扔出手上的购物袋,镇定道:“东西给你,人放了。” 白人上前一些,用脚把购物袋踢到一边:“现金。” 靳森出门很少带现金,买东西刷卡。来时为了预防万一,他身上就带了一千多块钱。 他拿出皮夹,翻开来给白人看,然后再把里面的钱全数拿出扔到地上。 白人:“放到购物袋里,要不然……”他晃动手上的匕首。 靳森照做,弯身捡起地上的钱放到购物袋里。又照着他的命令,往后退了两米。 白人见差不多,使力推开林浅浅,拽起地上的购物袋,拔腿就跑。 靳森见林浅浅脱离危险,快速地追向匪徒。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靳森跑起来不比匪徒慢,仅两三分钟就追上。 他跃起左腿横扫匪徒颈部,仅一脚就把人打趴下。 不到十分钟警察赶来,押走绑匪顺便让靳森和林浅浅去警局录下口供。 林浅浅没有受伤,去警局的路上她双臂紧抱在一起,脸色苍白。 靳森发觉到不对,紧环住她的肩问:“没事吧?” 林浅浅在匪徒的匕首架到她脖子上时,她想到了前世。 那个风雨交加,京城里火光四起,士兵们拿着刀剑闯入林府的时候。 冰冷的刀具就在她眼前泛着寒光,狰狞无休止的杀戮血流成河。 是她永远不想再想起的往事。 就在匪徒的刀架在她脖子上时,往事历历在目,恐怖的恶梦如影随形。 林浅浅缩着脖子窝在靳森怀里,闻到青草的香气。 怕,恐惧,减少许多。 “哥,我想回家。”她小声说。 手续已经办完,靳森扶起林浅浅:“我们现在回去。” 然而,当他们走出警局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海边的天气让人捉摸不透,明明早上时还是晴空万里,现在狂风大作。 出海回岛已无可能,他们只能在大岛上找了间酒店住下。 安顿好一切,靳森给乐茹他们报了平安。放下电话,靳森看向坐在飘窗前的林浅浅。 在警局里苍白的脸庞有了些血色,双臂抱着双腿,曲卷在一起,好像还没从害怕中出来。 靳森倒了杯白开水,走到窗前递给她:“喝些水。” 林浅浅接过水,双手紧棒住,颤巍巍的往嘴里送。 神情和动作像是在取暖。 屋里的冷气开的不低,很明显她还在怕,要么是生病了。 靳森伸手摸她的头,没感觉到发烧。他弯下身半伏在飘窗前,抬头问:“浅浅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可以跟哥哥说。” 林浅浅缓慢地扭过头,涣散的瞳孔有了聚焦:“哥。” 她停顿了下,嘴唇哆嗦喊:“哥哥,哥哥,哥哥,父亲和母亲都死了,院子里面全是尸体。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我听到那些烧死人的哀嚎。我好怕,我好怕……” “哥哥,我好怕,我好怕……” 她不停重复这三个字,早已泪流满面眼前模糊,火光四起,当日的情景再现。 “别怕,别怕,有哥哥在。”靳森紧抱住她。 林浅浅放声大哭释放出所有的恐惧。 她喃喃哽咽道:“小荷死了,小青也死了,父亲母亲都死了,哥哥也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上” “哥哥没死,别怕,别怕,有哥哥在别怕。”除了安慰,靳森没有其他办法。 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无力,是一种不可掌控的,任凭你多么的努力也无法改变,你想要改变的事情。 “乖,别哭了。”靳森捧住她的脸,“有哥哥在没人会伤害你,别怕,父亲,母亲还有我都在。” 模糊的双眼前是哥哥和靳森的脸重合在一起。 陌生但非常亲切,她不敢认又觉得就该是他。 对,就该是他,可以依赖可以托付一切,完全信赖的人。 林浅浅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颈边哭:“嗯,我不怕,我不怕……” 靳森哄睡林浅浅,一个人在阳台上点了根烟。 半封的阳台,雨水全都飘落进来。 迎着风雨,靳森重重地吸了口,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吸烟。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全然不觉,凤眼微眯隔着玻璃门紧盯着睡在床上的林浅浅。 两米多宽的床上,林浅浅的身量在被子下面,鼓起的小包,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关于她的以前,她不过寥寥说了几句。 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无人知晓。 靳森又吸了口烟,仰头迎着雨水想:他要是能从她出生时就认识她,跟她一起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该多好。 至少在她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无力。 床上的人动了下,睫毛微颤,双眉紧锁似梦到不好的事情。 靳森扔下烟头,用脚碾灭,打开阳台门,三五步走到床边躺在林浅浅身侧,隔着被子抱住她。 怀里的人安静下,眉头舒展往他怀里拱了拱。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此努力更新,都没人夸我。 哭.jpg 第50章 林浅浅醒来时, 靳森不在。她坐起环顾四周,还是没寻着靳森的身影, 心里有那么点失落。 双手放在被子上,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脸上发烧的同时, 心里的大石头随之放下。 “醒了?”靳森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早饭,“怕你吃不习惯特意让厨房煮了些粥。” 靳森放下早餐,走向林浅浅,她想到昨晚的失态, 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是起来吃?还是在床上吃?”靳森闭口不提昨晚的事, “还是下床吧,等会我们回小岛。” 靳森走进,林浅浅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她皱眉问:“你吸烟?”疑问句, 她的印像中靳森是不抽烟的。 靳森应了声:“嗯。” 烟这个东西吸上了就有瘾, 他在等厨房做早饭时, 在外面抽了两根。 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 靳森抬手刮他的鼻子:“就一口。” 林浅浅捂住鼻子笑劝道:“吸烟有害健康。” 靳森不以为意,手落在她头顶:“起来吃早饭咯。”哄孩子的口气。 海边的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昨晚逛风暴雨,早上是艳阳高照,天空在雨水洗涮后更加碧蓝, 万里无云, 白色海鸥在天空中划出不同的色彩。 两人坐上了回去的船。 乐茹昨晚还在担心两个孩子在外,会不会遇上危险,毕竟是异国他乡。 见到两人平安归来, 心中的大石头放下,担心就显得多余。 经此事,本来定上十天的渡假时间,改成七天。 大年初三他们飞回了B城。 年前靳海逸和亲朋好友打过招呼,今天过年他们不窜门。 虽是早回靳海逸没打算拜年,陪着乐茹种花养草,过起老夫老妻的退休生活。 林浅浅除了学习不再作他想,天天在家刷卷子。 靳森一回来就接到蒋盱他们的电话,每逢过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孩子都会聚在一起。 今天也不例外,过了十八岁大人的约束少了许多,玩得更嗨。 靳森就这么不情不愿的被拉出来,无聊的坐在KTV的沙发上听一帮人鬼哭狼嚎的K歌。 室内暖气足,脱掉羽绒服,靳森只身一件薄羊绒衫。 米色V领,开口到锁骨下,露出漂亮的脖子,右手夹着根香烟,松垮地坐靠在沙发上。 清贵的气质沾上几分颓废的烟火气,高高在上的人降落到人间,更让人浮想联翩。 由朋友带来,参加这种聚会的赵慧主动和靳森搭讪。 “靳森来一起唱歌。” 赵慧家里做进出口贸易,她父亲早年眼光好,赚了不少钱,后来抽身去做房地产。 虽说不上龙头老大,但也是小有资产。 她跟孙敏敏是同学,平时都是孙敏敏带着她玩。 去年暑假时在聚会上见过一次靳森,今天是第二次。 鼓足了勇气和靳森说话。 靳森往烟灰缸里抖了下烟灰,客气道:“不用,谢谢。”琉璃色眼珠带着疏离。 赵慧不放弃道:“大家都在唱,一起来唱吧。” 靳森下巴微抬,一股凌厉之气从袭来。 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自马尔代夫回来,他都没高兴过,板着个脸像是谁都欠他好几个亿似的。 蒋盱和孙敏敏与靳森相识十几年,怎不知道他的脾气? 蒋盱架住靳森的胳膊,孙敏敏推赵慧到一边。 “你没看见他不高兴?唱什么歌?他说不唱就是不唱,你再问想死啦。” 赵慧不解问:“他脾气这么差?不是蛮平易近人的?” 孙敏敏抬起头感慨道:“不能用差来形容,反正他说不干嘛,你就别再瞎BB。” 孙敏敏推赵慧到角落里唱歌。 蒋盱抱住靳森的胳膊问:“老大,怎么了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 语气像是贴心大姐姐。 靳森又吸了口烟。 “哟,老大什么时候吸上烟了?这次马尔代夫之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经历。” 蒋盱觉得老大肯定是在妹妹那碰鼻子了,才会郁郁寡欢。 靳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 从马尔代夫到B城,他和林浅浅的关系,他自我感觉更近一步。 该高兴才对,怎么会不高兴? 仔细想想,好像是他接到蒋盱电话的时候。他挂了电话喊林浅浅一起出来玩。 林浅浅当时说什么? 她说:她要学习,让他自己去玩。 从哪时候起,他心情就不好。 他该跟着她一起学习,来这种吵吵闹闹地方听一帮人唱歌,喝酒有什么好的? 真后悔当时的不冷静。 “想抽就抽。”更具火,药味。 吃了炸,药?蒋盱决定离他远些,顺便让别人都离他远些。 老大不正常,小心被炸死。 ‘嘟嘟嘟嘟……’电话响。 来电显示是林浅浅,靳森顿了三秒,走出KTV房接电话。 “嗯。” “哥,晚上回来吃饭吗?” “怎么了?”靳森平淡问。 “我妈和靳叔叔晚上不回来,就我一个人,你要是不回来,我让阿姨少做些饭。” 靳森沉思几秒后说:“你出来,我们在外面吃,顺便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行吧,把位置发我,我过来。” 靳森嘴角扬起,一扫刚刚的阴沉。 果然,对她就该用肯定语,不该给她选择。 林浅浅思想单纯,学生就该是学习,朋友什么的有同学就够。 多认识朋友没什么必要,靳森在电话里要求出来,她就出来。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收到定位,林浅浅让家里的司机送过去。 私人会所,她一下车就有人来接待直接带到靳森所在的房间。 打开门,里面的音乐声还有喧闹声,如同热浪似的扑面而来。与外面安静的世界成鲜明对比。 林浅浅皱眉,她不习惯这种场合。 好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靳森,同时靳森也看见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房间里常有人进出,大家都玩着,没注意到林浅浅。她低头穿过玩耍的人,走到靳森身前。 靳森拍拍身侧的坐位,示意她坐下。 林浅浅挨着靳森坐下,对于陌生嘈杂的环境,靳森就是那片安身的净土。 靳森左臂搭在沙发上,林浅浅就坐在他围出来的‘安全区’内。 他身子微侧脸正对林浅浅问:“是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不知是晃动的灯光,今天的靳森与平时很不同。 凤眼半眯,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半只烟,话中他翘起的嘴唇中吐出,沾上几分侵略。 似半醒的野兽,又似佯装还没睡醒等待时机扑倒猎物的狮子。 林浅浅心跳慢了半拍,黑色眼珠蒙上层雾气。 不知是不是害怕? 靳森无奈地收起身上散发出的侵略气息,眼眉弯弯问:“不喜欢啦?” 变脸如同翻书,口气转换成了大人哄孩子。 在林浅浅挨着靳森坐的时候,在场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们。 从小到大,没见有女生和靳森坐得这么近。 不认识林浅浅的人都在猜测她是谁? 而后靳森恨不得把人环到怀里的肢体动作,还有侵略性的语言。 明显的是在撩小妹妹。 然,小妹妹好像有些怕。 可不是,撩把握不好就是油腻。 靳森家世了得,帅气如他的,和漂亮小妹妹在一起,怎么都像是要吃了小白兔的大灰狼。 基于靳森的家世和脾气,没人敢上前阻止靳森侵略性的行为。 秉住呼吸看靳森会有什么反应。 谁知…… 呵~ 古人说的好,一物降一物。 大家接着该干嘛,干嘛。蒋盱识趣的不上去参和两人的事,拿起只话筒跟别人一起哼《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 多么像现在的老大‘死了都要爱’。 蒋盱默默地为靳森捏了把汗。 嗯,老大加油。 “有哥哥在,还好啦。”林浅浅真心说,“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吵。” 靳森顺着她的话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林浅浅:“不过怪热闹的,比过年都热闹。” 蒋盱边哼歌边往他们那边瞧,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蒋盱不知道。 但有一点能肯定,两人还是‘哥哥妹妹’的你侬我侬。 老大,你就不能直接说出来?! 蒋盱急得直哼哼,把歌切成《暗恋》 ‘四目交接的时候,不要停留太久 适可而止的问候,关心不能太过 好奇也别去探索…… 啊,好朋友,啊,我的好朋友 …… 搭肩高唱友谊万万岁 要是我爱你变成语言……’ 高亢的歌声换成平缓的音乐。 林浅浅听清楚了歌词,再看蒋盱忧伤的神情,深情的演唱,富有感情的歌声中夹杂着伤心。 林浅浅不由得往歪处想,压低声问靳森:“哥,蒋盱是不是暗恋傅乐池?” 靳森愣了愣问:“怎么说?” 林浅浅同情地看着蒋盱说:“他唱得真好听,歌词说的不就是暗恋的事?他唱的这么有感情,肯定是感同深受。我思来想去,他能暗恋谁了?在学校里没见过他喜欢哪个女生?平时就和傅乐池还有你走得进。” “嗯,肯定是暗恋傅乐池‘搭肩高唱友谊万万岁,要是我爱你变成语言’,你说像不像?” 林浅浅越听越像,傅乐池还是个男生,蒋盱有口说不出。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去暗恋某个人?如果是女孩肯定早早说出来了。 “对肯定是这样。”林浅浅越发笃定就是这样。 靳森听完,口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来。 蒋盱为什么唱这首歌,不得而知。 林浅浅的想法太可乐,他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小脑袋里想什么呢?蒋盱怎么会喜欢傅乐池?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哥哥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蒋盱是暗恋谁?林浅浅双眼圆瞪,似想到很不好的事情,猛地抓住靳森的手问:“哥,你说他不会是暗恋你吧?” 靳森:…… “想什么呢?蒋盱是直男,喜欢女人,绝不会喜欢男人。” 林浅浅松了口气,放开靳森的手,拿起桌上的果汁吸了口,自言自语:“这就好,这就好。” 就在靳森愣神的那一刻,有个可怕的想法蹦到她脑子里。 哥哥是喜欢男生的! 他的心上人是个男生,要不然他只说有心上人,没说哪人是谁? 哥哥这么优秀,还玩暗恋?肯定对方是个不能说出口的,比如喜欢男生喜欢男生不为世俗所容纳。 幸好,幸好。 林浅浅拍拍小胸脯平复心情,小脸蛋写满放心。 靳森:我怀疑我被XX恋,但没有证剧。 --- 开学第一天,报道领完书后就没什么事。 林浅浅拿出过年在马尔代夫买的记念品分给女生们。 帽子,手链,项链,各种工艺品,东西不贵图个高兴。 女生们都围着林浅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女生说的话题,男生基本上插不上嘴。 靳森站在外围靠在书桌上,长腿斜伸,双眼带笑地看着林浅浅,养眼如同名模。 蒋盱走过来,用手肘推他的腰问:“你跟着一起买的?老大都能给女生买记念品了?我也要,我也要。” 靳森右手落在他脸上,推开道:“一边玩去。”角度不好,遮住了他的视线。 蒋盱捂着脸哀嚎,老大有异性没人性。 小跑到女生堆里喊:“你们不能只顾谢妹妹,还得谢谢班长,这可是班长和妹妹一起买的。” 女生集体回头冲靳森道谢:“谢谢呀班长。” 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就在大家向靳森道谢后,接着围成一团讨论女生能讨论的事。 呵呵,女人,变得可真快。 老大已然成了昨日黄花。 蒋盱垂头丧气的走回到靳森身侧问:“老大,你有没有觉得妹妹特别受欢迎?奇不奇怪?” 靳森:“有什么奇怪的?大家本来就很喜欢她。”眼神忽转,凌厉问:“哦,你也喜欢她?” 蒋盱哆嗦道:“不喜欢,不喜欢,绝对不喜欢。” 答案很满意,靳森给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蒋盱由斗败的公鸡变成戳破的皮球,趴在桌子上嘀咕:“老大,这么多人喜欢妹妹,你就不怕别人抢走?哈,我听说最近流行百合。” 蒋盱眼神暗下,轻声说:“与其担心她喜欢别人,不如让她离不开你。” 蒋盱再次为老大伸出大姆指:“老大就是老大,霸气无比与众不同。” 等等,你还没向人家表白,人家只把你当哥哥好吧? 说‘离不开你’是不是太早? 蒋盱觉得自家老大疯魔了,大白天的尽说梦话。 第51章 白兰拿着林浅浅送的宝石项链, 爱不释手。 “浅浅这宝石真的哒。” 林浅浅低下头不好意思说:“真是真的不是很值钱,你别太在意。” 白兰不介意道:“价格无所谓, 天然的就已经很好,而且很漂亮。你看里面的纹路多漂亮。” 林浅浅:“你喜欢就好。” 白兰把项链小心地放进书包里,问林浅浅:“你去年不是想搬到学校来住?今年还想不想搬?” 妈妈没有怀孕, 她搬回去住也不是不可。但她已经搬出来,干脆就此独立。 若说跟靳森一起住是很方便,而且他还能给自己补习。毕竟男女有别,两人住一起不是长久之计。 林浅浅问:“有床位了?” 白兰笑嘻嘻说:“有, 我们寝室有人转学, 你可以跟我住一起。” 班长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肯定是希望妹妹能跟他一起住。 她要是横插一杠,班长会不会对她怀恨在心? 不过想到妹妹能跟她住一起, 对班长的那点惧就不算什么。 况且这是妹妹的决定, 她只是‘不知情’的询问, 决定权在妹妹。 林浅浅没有任何犹豫:“下午我搬过去,床位先给我占着,帮我跟生活老师说下。” “好咧。”白兰高兴应下。 下午不用上课,回去的路上林浅浅便把要住校的事和靳森说了。 靳森没有反对,两人吃过中饭。靳森帮林浅浅收拾行李。 所谓的‘行李’, 有两床被子, 换洗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洗脸盆, 洗脚盆,毛巾,牙刷,香皂,还有洗衣服的肥皂粉。 东西不少,幸好靳森力气大,左手提着两床被子,右手提着生活用品。 林浅浅就拖着辆粉色的行李箱。 七分钟后他们走到女生寝室楼下。 女生寝室男生不能入内,靳森被大妈拦在大门外。 “男生不能进,不能进。” “我是家长,你看这么多东西,她又提不动,我得给她送上楼。”靳森温和地说。 大妈反问:“什么家长?我看你年纪不大,莫不是外面的混混?” 靳森:“是学生,高二三班的。她是我妹妹,老师现在是中午,你看好多同学的父母都能上楼,我怎么就不能上楼?” 大妈又细细打量他,掂量他话的真伪。 林浅浅不想让人为难,急忙说:“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先把箱子拖上去,再来搬被子。” 这时,有人进门喊道:“呀,班长,你怎么在这?” 是他们班的女同学。 “妹妹要来学校住呀?” 关于靳森是不是学校的学生的问题,不攻自破。 大妈再看看靳森,这回认出了他,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经常在大会上发言的学生。 好像叫靳森。 人是没什么问题,面子还是要。 大妈咳嗽声:“男生是不能进女寝室,下不为例。” 靳森礼貌道:“谢谢老师。”彬彬有礼,让人如浴春风。 林浅浅看着靳森傻笑。 靳森被看得发毛问:“看什么呢?看我长得帅?看你都笑成了花痴。” 玩笑话,林浅浅一点也不当真,拖着行李箱边走边说:“哥哥人真好,礼貌,温和,对人也好。没有一点世家子的坏习惯。” 比如刚刚,以靳家的家世直接搬出来压一压,老师也就不会拦他。 靳森笑问:“你才发现我的优点?” 林浅浅:“没有啊,我一直都知道哥哥是最优秀的。” 夸起人张口就来,说话娇声娇气又真诚。 听的人,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听她夸人的话,听多了有一天听不到了,会不会不习惯? 靳森如是想。 白兰在寝室里等林浅浅,没想到等来的是靳森。 班长站在寝室门口,右手提着两床被子,左手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塑料盆和生活用品。 太过于接地气,乍一看像是农民工进城。 再看脸,是名模拍过年返城主题大片,大长腿,全身清贵的气质,英俊的面孔。 几块钱的网兜拍出了LV高定装衣袋,不协调的物品,别有一番味道。 背着光站在门口,白兰心跳慢了半拍。 班长真好看。 与她同寝室的同学:班长真好看。 正在大家沉迷于班长的‘美貌’时,从他身后挤出一个小人儿。 先是探出脑袋,露出丸子头,接着是白得发亮的脸,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寝室里的一切。 “哥,好像很不错。”她从靳森臂弯下出来,探出整个头。 像在森林里迷路的小仙女。 靳森按住她的头,宠溺问:“你以为的是什么样?” 啊啊啊…… 好甜!白兰快速地按下手机快门,变身‘追星’女孩,记下这一刻。 男才女貌,天生绝配呀。 林浅浅往前一步,站直道:“我以为很普通的,没想到是四人一间房,呀,比电视里放的要好好多。” 靳森提着‘行李’走进门,先向寝室里的三人打招呼:“以后浅浅麻烦你们照顾。” 白兰:“不麻烦,不麻烦,我跟她同桌呢班长。妹妹睡这边。”她引着靳森到靠窗的空床边。 靳森把被子放到床上,熟练地铺床,床单,床罩再有就枕头。 动作娴熟,看的出平时常做这种事情。 白兰的认知中,靳森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学神。 这种生活索事,他肯定是不会,没想到做的这么好。 班长能称得上完美了呀。 铺好床,靳森把带的生活用品摆上,一切都做好,再看林浅浅在放柜子里放衣服。 走过去交待:“衣服你别洗,每天换洗的拿袋子装好,我带回去让钟点工洗。” 林浅浅从小到大都没洗过衣服,她不觉得有什么应道:“好。” 靳森看下时间问:“差不多了,我们去食堂吃饭。” “好。” 向同寝室的同学们告别,两人先去了食堂。 两人平常的相处,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撒狗粮。 白兰在床上‘嗷嗷’叫:“没想到班长是这样的班长,和妹妹好配呀。” 拍的照片全都发到群里,又引起CP党们一阵哀嚎。 ‘他们真的订婚了?’ ‘好像没有吧?’ ‘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 ‘怎么能比看偶像剧还要甜?’ ‘一起拍偶像剧吧,肯定能红出宇宙。’ ‘班长以后是要成为科学家的人,怎么会去当明星。’ ‘也是。’ ‘两人真没交往?’ ‘问群主,群主很清楚。’ 白兰是很清楚,说出来估计大家都不信。 班长对妹妹有意思,妹妹现阶段只把他当哥哥。 多么痛的事实…… 白兰打出一排省略号,退出微信对话框,左下角联系人这里有人加好友。 —— 与此同时,在食堂吃饭的靳森拿着手机发信息。 平时吃饭靳森都很专心,从不玩手机,今天怎么玩起手机?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林浅浅伸长脖子好奇问:“哥看什么呀?” 靳森放下手机:“嗯,没什么。”往她的碗里夹了筷肉,“多吃点肉。” 林浅浅总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不甘心问:“给我看看你手机。” 靳森把手机递给她,拿到手机后的林浅浅划动屏幕。 有密码。 手机都有密码的呀! 林浅浅觉得自己真傻。不对,好像上次他自己手机直接输入密码。 他怎么知道的? 靳森怎么知道?她解手机时,瞟了一眼就记下。 他知道自己人手机密码,林浅浅觉得她也得知道他手机密码,这样才公平。 “哥,你手机密码多少?” 靳森挑眉:“这是要查我手机内容吗?” 林浅浅就单纯的想知道密码,内容是一点不想。 “你知道我手机密码,我也想知道你的密码。内容?” 她调皮笑问:“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靳森:“你想知道?” 林浅浅重重地点头:“想。” 靳森轻笑:“你这种行为,可是情侣之间才会有的哦。” 林浅浅先是愣了下,接着脸红到耳后根,咬住嘴唇过了会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靳森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故意逗她的,偏偏她就把话当真,至于别的想法一点也没有。 靳森拿过她手上的手机:“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林浅浅失落地想:尽管他们感情如同亲兄妹,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共同分享。 但是这样已经很好啦。 转念一想,林浅浅特别的满足,夹起碗里的肉,咬上一口。 哥哥给的肉就是香。 靳森看着鼓着腮帮子吃肉的林浅浅,在心里叹了口气。 -- 林浅浅搬到学校住的事,很快传到蒋盱耳朵里。他急得从操场上跑回教室,冲到靳森座位前,右手拍上靳森手上的本子。 “老大,怎么回事?妹妹住校了?为什么没跟你一起住?这样你们两人就不能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妹妹极有可能接收到别人的追求。这样你不就危险?你为什么要放行?为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 蒋盱一口气恨不得把能问的全问。 靳森抬头不紧不慢说:“你是不是该喘口气?” 是哦,该喘气。 蒋盱大口喘了三口气后,转头一看靳森竟然接着做作业。 做作业,做作业! “老大,你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做作业。”抢过他手上的作业本哀嚎。 靳森伸手问他拿作业本,蒋盱抱住就是不给,好像抱住的是好他老婆。 送出去就不属于他了。 可不是,老大的行为无疑是在把妹妹拱手让人。 靳森道:“还是我送她到的寝室,放心她跑不了。” 蒋盱半信半疑,本子缓慢地送上,离靳森还有十公分时,他又收回:“你这也太淡定了吧,一点也不像你。” 老大何许人也? 他表露一点对妹妹的非份之想,他恨不得要杀了他。 把妹妹一个人放寝室,两人还确定关系。 妹妹多可爱,想追她的人多如牛毛,他相信只要老大不看得这么紧,肯定有不怕死的人前仆后继追妹妹。 万一,妹妹眼神不好,喜欢了谁。 老大就完了。 靳森扯过他手上的本子:“别妨碍我学习。” 蒋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学习,老大你是不是暗恋,暗恋傻了?再这么下去,妹妹肯定是别人的。” 靳森放下本子问:“我能看着她一辈子?她又不是犯人,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尊重她的意愿。行了,这事你别操心,一边玩去,不会有你想的事情发生。” 蒋盱还能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老大,三思……” 靳森:怎么会有他这种逗逼朋友 -- 住校的生活和林浅浅想像中有出入,好在有白兰带着她,林浅浅很快适应这种生活。 再加上寝室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四人相处的非常愉快。 这天,两人从寝室一起到教室,走到拐弯处的公告栏前。 平日里贴些年级公告的地方,贴上了张超大海报。 是林浅浅和靳森的合照,她弯着身,靳森的手落在她头顶,神情宠溺,温柔。 与平时的淡然大相径庭。 照片做了处理,场景由寝室门口,转成了手绘卡通背景。两个漂亮的人置身其中没有丝毫突兀,更显绝美。 做图片的专业程度不亚于任何偶像电影海报水平,当仁不让的更漂亮。 可以当出道电影来宣传,仅凭两张原装脸就能有高票房的地步。 林浅浅愣住,白兰也愣住,她不过就是提供了这张照片。 班长在哪里找的人做得这么漂亮,好好看,想收藏! 林浅浅平常跟靳森在一起,并不觉得两人有男女之情,这张照片让她意识到,她和靳森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有那么点暧昧。 至少从照片上看是这样。 过了会,林浅浅问白兰:“又是你们弄的?” 白兰想说:我们哪里有这个技术弄得这么漂亮? 应该是班长弄的没错,他为什么要弄这件事,白兰不敢猜,更不敢把他卖了。 “不是,不是。”低着头很心虚。 林浅浅眼里她就是欲盖弥彰。 “以后别做这种无聊的事,哥哥知道会生气。” 哈? 白兰一头雾水:“班长为什么会生气?” 林浅浅为难问道:“你还记得上学期,也是你弄了个海报,哥哥他气得扯下来。他有心上人,他只把我当成妹妹,我想他肯定是不想让心上人不高兴,才会生那么大气。” 至今为止,林浅浅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理由,来说明他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 白兰:…… 造孽哦……,她要是跟妹妹说班长喜欢她,肯定会被当成玩笑话。 可怜的班长。 林浅浅是真怕靳森生气,估摸着他还没看到,小跑地走到公告栏前,小声说:“麻烦让让。” 海报上的正主到,大家让开一条道。 林浅浅低下头,走到公告栏前,抬手去摘海报:“给大家添麻烦了。” 小心翼翼地道歉,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红,任谁都不想苛责她。 林浅浅先揭左边顶端一角,不知道怎么粘的很牢。她慢慢地抠,生怕弄坏海报。 忽然有只温暖的手伏在她手背上。 林浅浅回头,看见靳森那张清俊的脸,凤眼下带着微寒之气。 林浅浅心里‘咯噔’下,结巴道:“哥,哥,对不起,我现在就把它取下来。对不起,对不起,你喜欢的人应该没看到……” 娇柔的声音带着哭腔,似做了天大的坏事。 靳森透着寒光的凤眼,逐渐被柔和取代,他低下头凑到林浅浅耳边轻声说:“哥哥的心上人是你。” “哥哥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了,该收尾了,离完结不远了。 第52章 林浅浅愣住, 扇子般的睫毛下,黑色眼珠微微转动, 倒映出靳森清俊的脸。 如果平时的是玩笑,此时他是从未有过的正经,嘴角往下翘, 郑重地等着她的答案,又似在思考她会给出何种答案。 “我,我,, 我……”林浅浅语无伦次, 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干什么?干什么?都站在公告栏前做什么?!”教导主任的吼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被教导主任抓住,就算是不掉一层皮也没什么好结果。 大家一哄而散。 人影在两人身侧晃动,林浅浅还愣愣地看着靳森, 脸如朝霞般绯红, 心口‘砰砰’狂跳, 要跳到嗓子眼。 脑子身子都不听了使唤。 “你们两人还在这里做什么?” “啊?!谁,谁贴的海报?!大庭广众之下干什么了这是?!”教导主任的吼声越来越近。 林浅浅终于听到了外部的声音,她捂住脸冲向教室。 靳森怔住,仅那么一会会,忽而笑了。 是害羞了?他今天贴上海报只是想推动下两人关系, 想让她明白一点,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的兄妹情。 有暧昧的成份。 就在她要掀下海报的那一刻,他怒火中烧,好像欣下的不是海报是在否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不能进一步?为什么要止步不前? 在她胆怯地跟他说:怕他心上人看见时。 他再也忍不住说‘喜欢她’。 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一切的未知不再让人迷茫,还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你喜欢的人知道你喜欢她。 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未来怎样?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靳森!怎么又是你?!”教导主任吼道:“不要以为你家世了得,学习成绩好就能为所欲为!学校不是你这种好学生组成的,别想我给你开后门。给我写三千字检讨,记大过一次。” 靳森轻飘飘地说:“行,下午交检讨。” 态度不诚恳,玩世不恭的模样招人恨。 教导主任郑重道:“检讨,记大过,星期一校会上全校检讨。” 靳森往教室里打量,心不在焉地回:“行,星期一全校检讨。主任,我能走了吗?” 教导主任:…… 真想打爆他的头,可是他比他矮一个头,抬起胳膊还不到他头顶。 好气,又拿他没一点办法,再抬头人已不见人影。 教导主任:全校检讨必须的! 靳森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林浅浅,她双手蒙住头,扒在课桌上。 同桌的白兰推她胳膊问:“浅浅怎么了?” 林浅浅吱吱唔唔:“没,没,没什么。” “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一进门就趴在桌子上?” 林浅浅是羞得,没脸见人,也不想见人。 她只想静静。 “要不要去看校医?”白兰关切问。 “不不不不……”从进教室到现在,她脸上还在发烧,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我,我,我,我没,没事。” “她没事。” 白兰抬头,靳森站在课桌前,低头看着林浅浅,修长漂亮的五个手指张开,撑在桌面上。 接着他弯下身,离林浅浅还有三十多公分时,轻声道:“可能我刚刚向她表白,她害羞不敢见人。” 凤眼闪烁着柔和,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的低沉。 划破林浅浅最后的羞涩,她抬起头抓住靳森的手,站起来推他:“你,你,你别瞎说,我,我,我,我们到外面说。” 推靳森出教室,来到僻静的角落。 林浅浅松开手,小脸蛋上的红晕散成粉红,小鹿般的大眼晴忽闪地看向靳森。 “你,你,你,你别胡说。” 靳森凤眼微眯,嘴角带笑问:“我瞎说什么?什么也没有呀,我向你表白是事实,我喜欢你。” 第二次听到这四个字从靳森嘴里吐出,林浅浅还是心头一跳,本来平静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听到异性说喜欢她,分不清是被人喜欢的喜悦还是因为靳森。 就在今天早上起来时,她也只把他当成哥哥,事情太突然。 “我,我,我……”她又开始结巴,“我,我,我把你当哥哥。” 靳森非但没生气还笑着说:“我没把你当妹妹,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没当过妹妹。” 林浅浅猛地抬头看靳森,显然受到了惊吓。 她以为他就算是喜欢她,也不是从刚开始,只是后来,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 靳森右手落在她头上,熟悉的动作减去不少紧张,她缩着脖子,转动黑色的眼珠天真地盯着靳森看。 “你可以考虑下我,你也说我很优秀对不对?真的可以考虑下我。” 林浅浅回想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暖意袭上心头。 她大胆地问:“要是你以后不喜欢我了呢?” 现世的爱情观和她以前的不一样,像靳森的父母结婚后可以离婚。这种现像非常普遍,更别说喜欢一个人。 于她来说喜欢一个人,喜欢了肯定是一辈子。 靳森就不一样,说不好哪天就不喜欢她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刚开始就不喜欢。 做哥哥妹妹不是更好?无论世界再怎么变化,兄妹始终都会是兄妹,一辈子不会变的关系。 靳森愣了愣,倒真没想过这件事,如同有一天他不喜欢她了怎么办? 想来便是件令人伤心的事。 靳森不想骗她,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林浅浅没有伤心,反而笑道:“看吧,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喜欢我?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靳森没想到自己会被她绕进去,现在怎么就好了?就为了不知道的以后? 是谁说他不会喜欢她?他只是觉得不喜欢她了,会是件很伤心的事。 靳森脸色沉下,薄嘴唇划出锋利的字:“不好。” 字字带着压迫,他不是个偏执的人,更别说勉强别人。 于这件事上带着孩子般的执拗和势不罢休。 不复平日的温和。 这样的靳森让林浅浅不舒服,她往后退出半步,挺直背说:“你让我想想。” 靳森怔住,林浅浅的转变是瞬间。 任谁看林浅浅都觉得她性子软,很少会去拒绝别人。 遇上原则性和她坚持的事情,任谁都凹不动她。 脾气又倔又拧,也就是这样,他一直不敢表白。 她是要哄着的。 靳森深知这个道理,刚刚一时心急透露了真实想法。 靳森故作生气问:“我生气是因为,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喜欢你?你又不是我,怎么能代表我?” 这话把林浅浅问住。 是哦,她又不是他,怎么能代表他? 林浅浅后知后觉说:“我,我收回我说的话。” 靳森偷笑,刮她的鼻子:“所以你这是同意做我女朋友?” 林浅浅低下头,小声问:“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靳森:“你要考虑多长时间?不能说是五年十年吧?” 林浅浅想不好这个问题,多少长时间能回他,她也不知道。 她默声不语。 靳森:“好了,好了,哥哥不勉强你,你息考虑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吧。” 林浅浅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 回到座位上,白兰拉着她问:“班长向你表白了?” 林浅浅点头:“表白了。” 白兰咧开嘴笑:“班长终于向你表白了呀,不容易,不容易,真不容易。” 林浅浅愣住问:“为什么叫‘真不容易’?” 白兰斜瞥她说:“你反应也太迟钝,班长对你的心思是人尽皆知。我们天天等着他向你表白,终于表白了呀。哎,真好。” 林浅浅:…… “你答应他没?”(?′з(′`*)?棠(灬? ε?灬)芯 (??????????)??????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林浅浅:“没有。” “什么没有?!”白兰提高声问,惊得四周的同学都向她行注目礼。 白兰也觉得不好意思,拿课本遮住头压低声问:“你为什么没答应他?” 林浅浅想了想说:“我就觉得他做哥哥最好。” 白兰拍拍她的肩:“傻孩子你是不觉得做哥哥,两人就能在一起一辈子。” 林浅浅:她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白兰叹了口气说:“做哥哥是要结婚,生子。很多年后你们各自有了家庭,最多每周见一次,也有可能一年见一次,或者五年,十年都有可能。你就想想,你的生活中没有靳森会是什么样的?” 林浅浅歪着脑袋想这个问题,如果她的生活中没有靳森会是什么样? 这真是个恐怖的问题。 -- 林浅浅在学校住跟着同学一起上晚自习。 下了晚自习她正想和白兰一起回寝室。 靳森提着包走到她课桌前,敲了两下说:“我送你回寝室。” 平时,靳森都不送她回寝室,今天突然送,目地不言而喻。 白兰识趣地冲靳森招手:“呀,我想起来老师让我去下办公室。班长你和浅浅先走。” 林浅浅不想跟靳森独处,怕尴尬又怕他太热情。 白兰偏偏跟打了鸡血似的非要撮合她和靳森。 林浅浅又不敢对靳森说‘不’,只能让他送她回寝室。 好在这段路并不长。 月色如水,校园里的同学们个个行色匆匆,往寝室赶。 林浅浅随着同学们脚步,快速往前走。 即便是这样,跟着他的靳森走得也是慢悠悠的。 “你慢点走,离熄灯还有一个小时。” 林浅浅唔了声说:“我想熄灯前再刷半张卷子。”她手里抱着数学卷子。 靳森笑道:“你是想快点跟我分开吧。哥哥有这么可怕?” 林浅浅不出声,其实她是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又走了两步,来到一棵大柳树下。 靳森往前一步拦住林浅浅,另一只手压上她的肩头,把人逼到柳树上。 “唉,今天的事你说考虑,考虑的怎么样?” 靳森有些心急,怎么叫人不急,白天时一整天都在想这件事。 寻着送她回寝室的机会,忍不住要问个清楚。 呼吸近在咫尺,喷撒出的气息,紧包裹住林浅浅。 男性的侵略感扑面而来,林浅浅只觉得下一刻,靳森是不是要亲上来? 她往后缩,后背紧靠在树干上。 第53章 林浅浅不敢动弹, 咬住嘴唇胆怯地盯着靳森。眼前的人动作似放慢,她的心跳跟着加快。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 走开,走开,快走开。 然而身子却不听使唤, 僵硬无力更不要说挪动。 她使上全身力气,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别……” 忽然他温热的唇落在她额头上,耳边传来靳森低沉,戏弄的声音:“唉,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林浅浅紧咬住嘴唇摇头, 若是白天定能看见她通红的小脸蛋。 对,她刚刚就是误会他要亲上来。 “我是不会勉强你的。”靳森轻声说,站直身子不再压迫林浅浅, 看着她坏笑。 是林浅浅从未见过的笑容, 痞气中带着不可一世:“你是不是很想我亲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 林浅浅有这个想法。 “如你所愿。” 林浅浅还在想为什么想让他‘亲上来’,靳森的唇落在她齿间。 她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 而是这次没有酒气,带点甜的清草香,很好闻一点也不讨厌。 齿间的清香, 通过她的味觉传达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点燃沉静的细胞,不停叫喧,跳动。 随着攻城略池的落幕, 跳动的细胞逐渐归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绵延的舒展。 林浅浅从腹里发出声‘嗯’,全身软绵无力往下滑。 靳森眼疾手快地拖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呤:“站不稳?” 低沉磁性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她耳尖颤动,不自主地想靠近靳森。 林浅浅用尽全身力气哆嗦道:“我,我,我……” “我,我,我要回寝室。”泪在眼里打转,昏暗的灯光下,像只受伤的小猫。 靳森这时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本想是逗逗她,看到她漂亮完美的嘴唇忍不住亲上。 “别哭,送你回寝室,哥哥不会吃了你。” 说完,他觉得欲盖弥彰,刚刚可不是就想吃了她。 而后改口:“我说话算话。”紧张成一个孩子,“哥哥没骗你。” 林浅浅忽而想笑,然她全身没有力气:“嗯。” 外表娇弱,她无责备之心,靳森看来她还是委委屈屈。 靳森无奈地拿出手机,给白兰打电话,让她来寝室门外一百米处的柳树下接林浅浅。 白兰接到电话是一头雾水,小跑着来到他说的地方,看见林浅浅靠着柳树喘气,靳森站在一侧。 起先她没往别处想,靳森只道她身体不舒服,自己不能进女寝室,喊她扶下。 白兰扶着林浅浅回寝室,把人挪到床上后才发现她的‘不正常’。面色潮,红,嘴唇微肿,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扇子般的睫毛下,是雾气蒙蒙的水渍。 白兰闻到股淡淡的清甜味,有点像栀子花的味道。平时她在林浅浅身边闻得到,现在更浓郁。 香气萦绕,白兰不自主地浮想联翩。 妹妹是被班长亲成这样的?得多猛才能亲成这样?以后在床上不得让人几天下不了床? 想歪了!她拍拍自己的头。拿水杯倒了些白开水喂林浅浅。 一杯水下肚,林浅浅身体的燥热感散去,力气回来一大半,她半坐起靠在墙上向白兰道谢:“谢谢你。” 白兰坏笑问:“班长亲你啦?” 林浅浅脸上刚散去的红色又浮上,双手不停地搅弄床罩低头应了声:“嗯。” 白兰好奇问:“和班长接吻是什么感觉?” 靳森不是第一次亲她,然这次和上次有很大不同。 感觉?说不上来,让人喘不过气。或许是身体的原因,他在亲她时她想让他抱她。 这个想法不好,会被人说成荡,妇。谁家女子会这样? 林浅浅拼命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任谁看她都是害羞。 白兰看看四周,其余两人都在忙,她脱下鞋挤到床上,小声说:“班长好厉害,亲你亲得都要晕倒。我听说这样的,那方面也很厉害。” 林浅浅问:“哪方面?” 白兰掀起被子,盖住两人的头藏在被子里说:“就是哪方面啊,这个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傻啊?你初中没学过生物?” 被子闷得林浅浅喘不过气,思维开始打结,怎么也理解不了她所说的‘哪方面’是什么。 “学过生物。” 白兰要气死,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难怪网络上都在呼吁,‘性教育’要纳入教材。 像她这种就是被人骗的,得好好给她上一课。 白兰的手穿进她身上。 这触感她一个女人都喜欢,能天天摸多幸福。 林浅浅终于明白她说的‘哪方面’指什么。她推开白兰:“你你你……” 白兰啊了声,回过神,恋恋不舍地抽回手问:“现在知道了吧。” 又加了句:“我刚刚只是示范。” 林浅浅天真的只当她是‘示范’,红着脸说:“别瞎说,我们还在上学,我们还是高中生。” 白兰不以为意:“高中生就不能谈‘性’?食色性也,人之天性嘛。” 故作深层讲起人性。 林浅浅懒得理她,转身背对着她,佯装睡觉。 白兰爬上她的肩头问:“班长多帅,身材又好,你就说你从来没馋过他的身子?” 林浅浅默不作声,白兰接着说:“馋班长身子的人可多了,只要他愿意你信不信从学校开始排队能排到长安街。” 林浅浅转过身问:“你能不能矜持些?” 白兰:“什么年代了要什么矜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老古董?允许男人只喜欢女人的外貌,女人就不能馋男人身子?” 林浅浅:…… “行了,要熄灯了,回你自己床上吧。” “晚上我跟你睡。” “不行!”林浅浅要疯了。 “好好好,别生气,我不跟你睡行了吧。” 晚上林浅浅做了个梦,她在房间里做作业,有人敲门打开门,靳森半裸地站在门口。 “嗨~”神色魅惑向她抛媚眼。 看着清瘦的靳森,脱掉衣服腰部的腹肌块块可见。 清俊的脸上荡漾着情,色。 林浅浅吞了下口水,主动吻上去,两人交织在一起滚到床上。 层层海浪把她推到最顶端,白色浪花忽而变成白云,她舒服地躺在上面,轻缓地往下落。 黑暗中她满足地‘哼’了声。 底部潮湿的触感,无不在说明昨晚她做了一场春,梦。 回味梦中的情景,林浅浅捂住脸,梦中的自己像个荡,妇。 馋靳森的身子,像条蛇似的缠着他不放,非要榨干他最后一滴精血。 林浅浅觉得自己疯了。 大清早别人刷牙洗脸的时候,她在盆里不停搓洗换下来的小胖次。 袜子都没洗过的她,拿着小胖次不停地在水龙头下冲。 白兰刷完牙后看见她还是搓:“呀,怎么还没洗完?再洗下去估计要烂了。” 林浅浅转过身不理她,又搓了两把。 都怪白兰,要不是她昨晚睡之前跟她说的话,她肯定不会做那个梦。 怎么办?怎么办? 只能不停地搓小胖次,似要把昨天的梦全部搓干净。 白兰看她又搓了两下,摇头说:“浅浅真的再搓下去要烂掉了。” 林浅浅狠瞪她一眼。 明明眼神很凶狠,白兰一点也不生气,像家里养的小猫,炸了毛奶凶奶凶的。 哦,得撸撸她。 白兰拍拍她的头:“慢慢洗。” 林浅浅:…… 不光她疯了,这个世界也开始玄幻。 最后,林浅浅不再洗她的小胖次,直接给扔进垃圾桶。 眼不见,心不烦,不高兴不愿见到的统统扔掉。 然而,到教室这个想法彻底被打碎。 她看见了靳森,早早地来到学校,坐在座位上,低头写作业。 漂亮修长的五指紧握着笔,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完美,薄嘴唇抿成一条线。 林浅浅脑子里蹦出梦中他唇的触感,温暖水润,被他含,住像是荡漾在一片温暖的海里。 不停地摇荡直到最高处。 疯了,疯了,她疯了。 林浅浅咬住嘴唇,双腿并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走到座位上。她赶紧拿出书翻开,盖在头上。 白兰问:“浅浅怎么了?不舒服。” 对!不舒服。 林浅浅想哭,又不敢哭,压低声说:“没事。” “早饭。”靳森走过来丢下早饭,她进来时,他也看见了她。 他的眼中她和平时并无异样,就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怪,怕她不舒服问了句:“怎么了?要不要去看校医?” 本来她心情已经平静,靳森走过来,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 再次激起昨晚的梦,他就像现在一样,在耳边说着情话,缠绵在一起。 林浅浅急得喊:“你走开,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梦和现实分不清,她在对梦中蛊惑她的靳森说。 然,靳森不知道。 就连白兰都惊诧地看着她。 妹妹好像真的是不喜欢班长,厌恶至极。 林浅浅厌恶的是她自己,为什么看到靳森像是猫见到鱼? 真不要脸! 靳森从来不怀疑自己对她的喜欢,但他怀疑她对他的喜欢。 自信优秀如他,还是患得患失,他没有成熟到可以坦然面对爱情中的挫折。 靳森拿回桌子上的紫菜饭团,冷声说:“我,拿去,喂狗。” 字字带刀,划得人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01 22:38:21~2020-02-03 10:5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空哭了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靳森气得转身就离开, 快到座位上时,不知发生何事的蒋盱喊:“老大。” 靳森抬手把饭团扔向他, 正中胸口,蒋盱‘哎哟’一声接住。 “拿去喂狗。”靳森咬牙切齿地说。 蒋盱没吃早饭,只当是林浅浅早饭吃过, 饭团没有送出去,老大正不高兴。 自从喜欢妹妹后,他经常为这种小事生闷气。 蒋盱不当回事,嘻皮笑脸说:“妹妹吃过早饭啦?我还没吃, 给我吃吧。”说着, 拆开饭团喂到嘴里。 一口下去,新鲜的三文鱼加鱼子酱,白饭香甜。他愣了下, 不是学校门口小店能买得到的。 蒋盱又吃了口, 边嚼边问:“老大, 老大,这是你做的?好好吃。” 难怪妹妹不吃,他会生气。他跟老大认识十几年,第一次见他给人做早饭,还这么用心。 要是他每天做, 妹妹每天都不吃该多好。 靳森冷声问:“你是狗吗?” 蒋盱:“有米就是粮, 你说是就是。” 靳森气得咬牙,事事透着不如意,他哼了声说:“噎死你。”眼神锋利如刀。 蒋盱如芒在背, 嘴里的饭团来不及下咽。 “老……”还没喊出,饭团落到喉咙里,卡在中间不上也不下。 应正了‘噎死你’三个字,他张大嘴巴,使命拍胸口‘嗝’的一声后,喉咙里的饭团落入肚子。 死里逃生啊…… 蒋盱脸色发白,看看右手上的半个饭团,再瞅瞅坐到座位上黑着脸的靳森。 心有戚戚,吓得赶紧把饭团扔进垃圾桶。 老大生起气来,是会咒死人的。 林浅浅想着梦中的事,耳边全是昨晚上的旖旎,全然没感觉到靳森话里的锋利,更别说他所说的话。 白兰却真切感觉到如刀透骨的疼,班长生气,班长很生气,班长非常生气。 周身的气温都要降下好几度。 面对传说中的‘制冷器’,白兰眼珠子转动瞟瞟林浅浅再瞟瞟靳森,大气不敢出。 等靳森走后,离她们有四五米远,确定听不到她们说话后。 白兰用极低的声音对林浅浅说:“班长真的生气了,你刚刚的话是有点伤人。” 她想用‘很伤人’这三个字,话到嘴边又觉得林浅浅肯定是情有可缘,话就成了‘有点伤人’。 昨天晚上睡前她还好好的,班长应该对她没有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明明是她的语气不大好,不知怎么的就不愿去苛责她。 这个想法在白兰脑中一闪而过。 林浅浅趴在桌子上,头埋进双臂中,牙齿紧咬,极力克制不受控制的思想。 “浅浅。”白兰又喊了声。 林浅浅‘唔’了声,许是太用力的要掰正自己‘不正当’的想法。吐出这个字时,尾音颤动。 白兰略微感觉到不对,关切问:“浅浅是不是不舒服?” 林浅浅的不舒服是来自昨晚的梦,特别是看到靳森后,控制不住的往那方面想。 她瓮声瓮气说:“没事。”或许过会就好。 后面半句是她对自己说的,她很不确定。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希望等到上课,学习能分散注意力。 对,可以学习。 林浅浅颤巍巍的拿出数学练习册,刷卷子。 白兰:…… 着识不知道她是何想法,怎么突然做起数学卷子?班长怎么办? 白兰偷偷地往后排看,班长此时低着头刷卷子,神情专注,右手写个不停。 白兰再看看刷题的林浅浅。她是不是也该趁上课前刷半张卷子?不明所以的白兰拿出套数学卷子紧跟着一起刷。 学习使人快乐,还能让人忘记忧愁,班长刚刚都发那么大脾气,还能平静下来。 她也得多刷几张。 一节课下来,转移了注意力。 昨晚的那个梦,林浅浅不再去想。其实如果不见到靳森,她也不会那方面想,见到他不由自主的就想歪。 下课后更不敢看靳森,处处躲着他,只盼着快点下课回寝室。 上午这么一闹,靳森没一点心情主动与她说话,几次从她桌前经过都属于擦肩而过。 林浅浅一心扑在学习上以此来转移注意力,躲靳森都来不及,更别说去关注他。 提心吊胆的回到寝室,终于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放空脑子,准备睡觉。 希望今天不要再梦见靳森。 林浅浅闭上眼晴。 “浅浅。”白兰突然扑过来,压在她身上。 林浅浅吓了一跳,睁开眼问:“做什么?” 白兰抱着她的肩摇:“这么早睡呀。” 林浅浅:“嗯。” 白兰:“你跟班长是怎么回事?” 真的好奇,忍不住问。 林浅浅听到有关‘靳森’,捂住耳朵:“你,你能不能别在睡觉前提他。”万一晚上她又梦到怎么办? 白兰怔了怔,眼神由惊诧转成愤怒,她握住林浅浅的手问:“浅浅昨天晚上,班长是不是侵,犯了你。” 昨天到今天的‘洗礼’,林浅浅一下子就听明白‘侵犯’是什么意思。 她生气地打开白兰的手:“你再污蔑我哥的人品,我们绝交。”大眼晴圆瞪,怒气冲冲,似炸了毛的母亲,誓死捍卫身后的小鸡。 被误会的白兰不怒反喜,妈呀,吓死了。班长没有‘侵犯’妹妹,她没受到伤害。 白兰双手拖着脸问:“你这么护着班长,早上他给你送早餐,你为什么恶语相向赶他走。” 林浅浅一头雾水:“他送送早餐?我,我恶语相向?” 白兰真诚地点点头:“是的。” 林浅浅此刻才正视早上发生的事,好像是这样。 她捂住脸懊悔不已,细细回想今天靳森早上跟她说过话后,再也没找过她。 平时不这样,两人不说时时粘在一起,最少课间时他会主动上来找她说上一两句。 她只顾着躲着靳森,没有注意到他跟平时的不同。 林浅浅钻进被窝,瓮声瓮气问白兰:“我,我,我是不是被讨厌了?哥哥肯定恨死我了,会不会以后再也不理我?” 白兰哄她:“没事,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去跟班长道歉,他肯定会原谅你。没事,没事的……” 说到后面声音渐小,早上的时候,班长的样子很可怕,她也不能确定班长会不会不再生气。 林浅浅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问:“我现在跟他道歉?” 白兰从枕头低下抽出她的手机,递给她:“先发短信说声对不起,他要是再生气,你明天当面再跟他说对不起。” 林浅浅接过手机,犹豫了会问:“他要是问我为什么凶他,我该怎么说?” 白兰:“你就说你当时心情不好,口误。” 林浅浅觉得这个理由特别不真诚。真要是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喜欢他(她),因为心情不好而发脾气。 不应该是心情不好时,见到他(她),心情会好起来? 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发脾气的,肯定是因为不喜欢对方。 欲盖弥彰的理由,更显得虚伪。 总不能告诉他实情,说自己在梦中馋他的身子吧? 见不得人的实情,不能说。 林浅浅放下手机:“我想想。”她得好好想想这个‘理由’。 白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慢慢想,我可提醒你哦。喜欢班长的女生能从学校门口排到长安街,你要好好把握,快点想明白知道吗?晚了,说不好班长就被别人抢走啦,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所以,不能拖,一步错,步步错。” 白兰气愤填膺,好像抢走的是她的男朋友。 林浅浅眨眨眼,白兰是不是太过于紧张? “没,没,没,这么快吧。” 白兰拿食指点点她的额头:“是你太天真,男人变心很快的。” 说着,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百度。 ‘相爱七年,分手后三个月前男友火速结婚’ ‘前男友在与我分手三天后,火速找到新女友’ ‘追了XXX三年,累了,找了个爱我的人结婚,意外的合拍……’ …… 林浅浅:…… 白兰收起手机,扯出一个老巫婆吓唬熊孩子,阴测的笑容:“看,这么多事实都摆在眼前,别再拖,再拖下去班长搞不好转身找别人。” 林浅浅一个激灵,脑灵盖上像是放上了一块冰,凉到了脚底。 冰冷麻木,头疼的很。 她缩回被子里:“我再想想。” 白兰:“行。” 心里默默念:班长呀,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我不是有意要吓妹妹的,都是为了让你们和好,你要是知道了可别怪我吓她。 林浅浅晚上做了个梦,这回没梦到靳森的身子。 梦见她主动去找靳森,他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冷冷地对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看清女孩的脸,她便从梦中惊醒。 出了一身冷汗,床单都湿透。 林浅浅再也睡不着,一夜无眠到天亮。 第二天,林浅浅顶着两只熊猫眼刷牙。 始作俑者白兰惊诧问:“浅浅,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林浅浅不想跟她说话,蹲到一边刷牙,边刷边想:她要不要搬回去跟靳森住?前天她梦见馋靳森身子。昨天她梦见靳森喜欢上了别人,都是因为白兰跟她说的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重要的是梦中的经历很真实,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之事。 今天白兰要是跟她说:靳森喜欢的是男生。 她不被吓醒也得哭醒。 第55章 林浅浅打算不和白兰说话, 白兰没一点觉悟。从寝室出来到教室一路上拉着她说个不停。 说的全是关于靳森的,把靳森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弄得林浅浅满脑子都是靳森。 今天想的是昨晚的梦, 靳森会不会喜欢别人? 偷偷地就往他那边瞟,靳森正专心的刷卷子。 “唉,你这样看着班长, 怎么就不上前说话。”白兰突然问。 林浅浅像被抓的小偷,缩回脖子,一头埋进书里,吱唔说:“再等等。” 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理由’她还没想好。 万一靳森不原谅她怎么办? 得想好充足的‘理由’, 能保证他能相信还原谅她。 白兰惊:“等什么呀,再等都凉了。” 林浅浅:“再等等。” 白兰看着倔强的林浅浅,叹了口气:她都说了一上午利弊, 她还是油盐不进。妹妹其实很有主心骨, 别人说不动的。 下午快放学时, 林浅浅接到乐茹的电话,问她星期六,星期天要不要回来。 上个星期五这个时候,乐茹也打过电话。她一心扑在学习上,放假两天在靳森那边补习数学。 这个星期肯定是去不了靳森那边, 呆在学校里白兰一会会抓着她说个不停, 想到昨晚和前晚的梦。 林浅浅没作任何犹豫地应下:“回来的。” “你回来喊上小森。” 林浅浅想了会,扯了个慌:“我问问他。” 乐茹亲自来接她,到校门口见只有她一人问:“小森不过去?” 林浅浅不敢直视乐茹, 开门坐到后排后,小声说:“他有事不过去。” 靳森独来独往惯了,乐茹没作多想。 回到靳家吃过晚饭,林浅浅和往常一样回自己房间做作业。 刷了一张数学卷子后,肚子有些饿。她去楼下翻吃的,走到楼梯拐弯处,客厅里传来乐茹和靳海逸的争吵声。 两人平时恩爱有加,如胶似漆,都没见两人红过脸。 怎么会吵架?林浅浅心里一惊,站在楼梯口偷听。 “唉,你说你要吃苹果,给你切好了,你又说想吃西瓜。家里没有西瓜,你板着个脸给谁看?” “没有可以去买呀,也可以叫外卖送货上门。” “你就非得吃西瓜吗?苹果不是一样的?” “苹果是苹果,西瓜是西瓜,怎么能一样?” “家里有葡萄。” “我不爱吃。” “爱吃不吃。”乐茹气愤地说:“我睡觉去了,不伺候你。” 她转身快速向楼梯口走去,林浅浅没来得及往回跑与乐茹撞了照面。 林浅浅尴尬说:“哦,哦,我下来找吃的。”低下头小跑着下楼梯,跑到冰箱前拿了个苹果还有块蛋糕。 路过客厅时,她偷瞟在客厅坐在客厅里的靳海逸。 许是知道林浅浅听到他们两夫妻的吵架内容,靳海逸有些坐不住,端着身子同林浅浅打招呼:“饿了啊。” 林浅浅别过眼应了声:“嗯。” 小跑着回到自己房间,放下手上的苹果和蛋糕,拍了拍胸脯。 撞上母亲和继父吵架,还是为这种小事,她是最尴尬的。 “浅浅,妈妈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敲门声和乐茹的声音。 林浅浅:“可以。” 乐茹进屋走到写字台前,看林浅浅做的数学卷子说:“别太用功,别太累。” 林浅浅:“妈妈,我会照顾自己的,别担心。” 乐茹的手从数学卷子上挪开,欲言又止地看着林浅浅。转身走到床边,拍了拍她睡的枕头问:“你听到妈妈和靳叔叔吵架了?” “小事情,你别怕。” 乐茹是怕林浅浅有心理负担,别说再组家庭,就是普通的家庭父母吵架,孩子都有阴影。 林浅浅:“妈妈,我没怕,我以为你和靳叔叔不会吵架。” 一双大眼晴又黑又亮,长睫毛下忽闪着天真。 乐茹笑道:“其实很少有不吵架的夫妻,两个不同个体的人,生活在一起总是有些小摩擦。你靳叔叔要吃西瓜,家里没有。” “妈妈也不对,干嘛要跟他较这个劲,让一步就好。” 林浅浅不知怎么的,就想到她和靳森,想找母亲出出主意,又不敢直说。 小心问:“妈妈,我有个朋友,她跟她朋友吵架了。其实是有点误会,至于原因我朋友不能说,你说我朋友跟她朋友道歉,她朋友会接受吗?” ‘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称呼有些绕口。乐茹理了会才理清楚,她嘻笑问:“你朋友就是你吧?” 林浅浅脸上泛红:“没有,没有,真的是我朋友。” 乐茹不拆穿她,笑道:“真朋友是不会在意这个‘理由’,说不好她就等着你跟她说话。你们两人就和好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靳海逸在门外说:“苹果我吃完了,西瓜不用买。” 乐茹应道:“嗯,知道了。”接着对林浅浅说:“你靳叔叔不吃西瓜了,你也快去找你的朋友道歉吧。妈妈去找你靳叔叔,你也早点睡。” 林浅浅:“嗯,谢谢妈妈。” 林浅浅拿出手机准备给靳森发消息,打出一个‘对’字后,又删掉。决定等星期一的时候当面和靳森说‘对不起’。 这样才有诚意。 -- 老大这两天非常不对劲,不再找妹妹,天天刷卷子。 市面上能买到的卷子,估计刷了一大半。 两人认识十几年,不曾有过的事情。 蒋盱决定去找找老大,同时喊上了傅乐池。在约靳森无果的情况下,两人杀到了靳森家。 门打开,扑面而来的香烟味,让蒋盱和傅乐池都怔了怔。 好在靳森整个人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唉,老大怎么一个人在家?妹妹了?”蒋盱溜进门,四下打量,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他大约数了下,少说抽了两包烟。 傅乐池在他胳膊上狠拧了下,蒋盱才知说错话。 老大现在或者是为情所困,妹妹要是在的话,他还会抽这么多烟,让妹妹吸二手烟? 蒋盱噤若寒蝉,用眼角偷瞟靳森。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餐桌前,倒了半杯白开水喝了口说:“回靳家了。” 太过于平静,傅乐池和蒋盱大气都不敢出,两人对视,蒋盱打哈哈地边走边说:“老大,我饿了,你家里有什么吃的?” 走到冰箱前,打开,里面除了两盒酸奶什么都没有。 蒋盱拿出一盒,插上吸管唆。 靳森抬眼:“过期半个月了。” 蒋盱喉咙一紧,只觉肚子疼。他嫌弃地扔掉酸奶,向傅乐池救求。 傅乐池坐到沙发上,双手放在脑后,脚抬起放在茶几上:“老大,这两天有人向我打听,你是不是和浅浅分手。” 蒋盱连忙跑过去,准备捂住傅乐池的嘴。 是不想活了吗? 傅乐池狠瞪他一眼,他伸出的手落下,眼神瞟向靳森,见他脸色如常,松了口气。 表白未果,被人拒之门外,都没开始,哪来的分手? “关我什么事。”靳森带着几分赌气。 傅乐池:“以前不是传过你们订婚什么的?你们两人形影不离的,就没人敢打浅浅的主意。这两天你们都不说话,那些人就蠢蠢欲动。唉,老大,你真不会跟浅浅分手了吧。” 靳森放下水杯,走到茶几前,抽出根烟,还想点上,打一次打火机没燃。再打一次,还是没燃,他丧气地把火机和烟扔在茶几上。 身子靠在沙发上,右手食指和姆子紧捏住眉心:“让那些人都死心,没分手。” 傅乐池意味深长:“哦,这样啊。”起身拉起蒋盱,“老大,我们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蒋盱还想说话,没出口已经被傅乐池拉到门外。 蒋盱甩开他的手问:“拉我出来做什么?没看见老大意志消沉,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 傅乐池:“需要我们什么?需要我们给他出主意?他想干的事,不需要你和我。他自己就够了,走了,走了,回家做作业。” 三个人中就属蒋盱最笨,他很有自知之名,傅乐池说回去,就回去呗。 每星期一例行全校学生大会,做过早操大家在体育场接受校长的‘教导’。 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句话,有时候抓典型,对于不听话的同学实行上台点名批评,念检讨书。 今天靳森就在此队中,他是学校的名人,代表学生发言,上台领奖经常出现的人。 他个子高,气质清隽,站在一群问题学生中,像是猕猴桃里混进来的一颗鸡蛋。 ‘猕猴桃’们窃窃私语:“他犯了什么错?” “不知道。” “听说早恋?” “好像是。” “对像谁呀?” “他妹妹。” “卧草,这也太劲爆了!他是不是人?!” “别瞎说,没血缘关系。” “吓死我了……” 靳森翻了下眼皮,目光落在讲台下,林浅浅脸上。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洒在她脸上,笼上层漂亮的粉色,淡中带着红晕。 似明月又似初升的太阳,给人以极美好的愉悦感。 靳森嘴角微微上扬,仅来自他看到了林浅浅。 靳森最后一个上台,比起前面几个拿着稿子念都结巴的问题学生。 他手上的稿子不过是几张白纸,检讨书早就交给了教导主任,手上这个用来装样子。 靳森拿着几张纸上台,阳光下黑色碎发都散发出淡色的关辉。 气质清隽,身材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是清贵之气。 台下的同学们都看向他,闹哄哄的操场上安静下来。 林浅浅今天想找他说话,到教室时他已经不在。听同学们说他被教导主任叫走,今天的要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的检讨。 现在,林浅浅只有担心,靳森多高傲的一个人,当着全校师生检讨。 他自尊心会不会受到伤害?而检讨这件事,是因为那张海报引起。 林浅浅小脸纠成一团,只希望快快结束。 台上响起靳森低沉磁性的嗓音,传遍了学校每一个角落。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使我做了件很出格的事。我最该万死,我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啊。 在一个,温暖的下午,你走进教室,我看见了你身后白色的翅膀。你轻轻地扇动,一根白色的羽毛落在我的课桌上。我捡起它,你冲我嫣然一笑。 我的心从此沦陷不可自拔,在与你相处的点滴中,我更加确定非你莫属。把你和我的照片做成海报,放在公告栏上,只是想提醒你,我喜欢你…… 一旁的老师还有教导主任们意识到不对,这是检讨书? 教导主任:这不是他给我的检讨书呀? 操场上的同学们,齐齐地看向林浅浅这个‘主人公’。 林浅浅愣了几秒,这才意识到靳森口中念的是什么。 “啊……”她在心里喊,羞得捂住脸。 台上的人还没有结束他深情的告白。 “尽管这件事让主任气愤,影响了公共秩序。但我不后悔,浅浅,我喜欢你。” 蒋盱和傅乐池面面相觑。 老大这是当着全体师生的面表白? 这也太狗了吧! 同学们开始起哄,吹口哨,欢呼,男生们脱下外套,摇旗呐喊。 “耶,耶……” “加油,加油。” 也不知加什么油,反正这事特别爽。 特别是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从靳森手中抢回话筒。 牙齿打颤地吼道:“都给我滚回教室去,你!记大过!” 蓝白相间的校服,如潮水般涌向教导主任,不一会他便淹没在校服之下。 第56章 教导主任头痛不已, 赶散操场上的学生后,拉靳森到办公室单独训话。 三好学生干起坏事来, 比问题学生难管多了。 教导主任面对靳森只觉得头皮发麻:“让你在大会上检讨,你竟然给我搞表白,影响青华的校风, 教坏学生。” 靳森不紧不慢说:“主任是要记大过?”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教导主任一掌拍在桌子上:“叫你家长过来。” 靳森提醒他:“去年已经叫过。” 教导主任愣了愣,这才想起去年的事。 ‘未婚妻’‘女朋友’‘表白’,靳森这不是早恋, 是引导同学早恋! 事态太严重, 除了叫家长,记大过,还能有别的办法?开除? 且不说他家世如何, 就凭他的学习成绩, 学校都舍不得开除他这个好学生。 教导主任气得双眼冒火, 硬是拿他没一点办法。 他就不信治不了他。 教导主任冷哼声,抬起头说:“每天给我跑三千米。” 靳森依旧是不紧不慢应下:“好的,主任我能回教室了吗?数学卷子还没做完。” 教导主任深吸一口气:“现在,立刻,去给我跑三千米。” 靳森正要回应, 办公室门口传来林浅浅娇柔的声音。 “主任, 那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就觉得这件事不能让靳森一起承担,没有靳森的淡定, 憋红脸说,“我和哥哥一起跑,他能不能少跑些。” 教导主任翻了下眼皮,舒缓下愤怒说:“他喜欢你,向你表白,错不在你。你跟着一起受什么罚?快给我回教室上课。” 林浅浅小跑到靳森身侧抓住他的手,抬起头正视教导主任:“我喜欢他的,我愿意跟他一起受罚。” 靳森怔了下,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他想过会是一个怎样的场合下,听到她说喜欢他。唯独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很林浅浅。 靳森喜上眉梢,清了下嗓子:“主任我们去跑三千米。”右手紧拽着她的左手,拉她往门口去。 林浅浅喊:“主任能不能少跑些,主任……” 教导主任一头雾水,等他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快跑到操场上。 教导主任吼:“给我回来!让你跑步,你们给我秀起恩爱,回来!回来!” 正是快上课时分,走廊上的老师们都看向他,教导主任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怎样的存在。 气得跳脚,又拿靳森没一点办法,总不能他现在去把两人扯开吧? -- 从办公室出来,靳森紧牵着她的手,不同于以前两人牵手的感觉。 现在又甜蜜,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酸。她低着头不敢看靳森:“那个,上星期我不该冲你吼,对不起。” 这几天靳森都在想这件事,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若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倒没有,自尊心有多强也没有。 面对喜欢人的拒绝,他从心底接受不了。 她为什么就不喜欢自己?是不是以后也不会喜欢自已?是不是怎么努力也不行?是不是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是不是喜欢别人? 患得患失,不敢往前一步,僵持了两天最终下了决心。 “没事,我忘记了。”靳森淡声说。 林浅浅越发觉得内疚:“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冲你发脾气?” 靳森反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个?也许你当时心情不好对不对?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哥哥还能为这点小事跟你计较?” 这些话是这两天他自己对自己说的。 不计较那是假,当时恨不得剥开她的心,看她在想什么。 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错。 然,这些不能说会被讨厌。 林浅浅更是内疚:“对不起,以后不会的。” 靳森笑道:“说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你说‘我喜欢你’,我就原谅你做的事。” 林浅浅脸上泛起经晕,抿着嘴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双眼笑成了月牙,露出皎洁的光。两片樱桃似的嘴唇,水润饱满。 一开一合,靳森想到鱼。 失去水的美人鱼,等着他换气。 靳森低下头,就在快要碰上时。 教导主任横空出世:“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跑步,你。”他指着靳森,“在前面。” “你,离他两百米。” 靳森斜瞥了眼教导主任问:“两百米就够了是吧?” 教导主任:“是,现在,给我跑。” 靳森:“浅浅也要跑3000米,你确定?她身体不好,3000米跑下来可要进医院。主任你确定?我妹妹进医院,惊动了我父亲可就不是跑步这么简单的事。” 教导主任听出了威胁,青华高中为私立高中,学校的股东和靳森的父亲认识。 教导主任瞅瞅林浅浅的小身板改口说:“每天1000米,两人好好跑,别给我站在一起跑。”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跑步,林浅浅跑得慢,靳森跑完1000米,她只跑了几百米。等着她跑到一千米时,靳森跑完了三千米,时间掐的刚刚好,两人一起到终点。 靳森拉住林浅浅的手往教学楼方向狂奔。 林浅浅大口喘气喊:“唉,别,别跑这么快。” 靳森不理她,依旧跑得很快,拉她进了教学楼。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楼梯上都没人。靳森拉她到一处读书角,转弯处半封闭状态,里面藏两个人外面的人不易查觉。 林浅浅坐在凳子上大口喘气问:“你干什么呀。” 靳森坐在地上半伏在她的腿边,头抬起问:“我能不能亲你?” 林浅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平日里淡然的靳森,此时双眼晶亮。 林浅浅想到以前养的小狗,她坐在椅子上绣花,它跑过来蹭她的小腿,摇着尾巴双眼晶亮地讨吃的。 靳森现在就像那条小狗。 他明明都亲了她两次,第一次醉了,第二次他问都不问。 到了这次,他反倒问起她。 林浅浅心有点疼,是为靳森的小心翼翼。他以前不这样,好像是自己把他逼成这样。 她又想到上星期冲他说的话,低下头轻应了声:“好。”脸上绯红。 应下又后悔,万一他亲上来,她又想那种事怎么办? 还是不要了吧,她身子往后缩。 然,还没等她说出口,靳森的唇贴上来。 清草香带着朝露的清甜,像是一贴好闻的药,轻而淡地从她唇上划过。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林浅浅还没回味过来,已经结束。 林浅浅眨眨眼,靳森小狗般的索求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吻? 靳森似查觉到她的意外,站起来手落在她头顶问:“是不是跟你想的不一样?” 靳森弯下身唇落在她额头上。 “好像要下课了。” 林浅浅啊了声,往教室跑。 靳森看着她的背影,手落在唇上。就在没吻她以前,他想着一定要亲很长时间。 碰上她的唇时,他就改了主意,吓着她怎么办? 林浅浅先跑到教室,这时候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哄成一片。 林浅浅遮着脸走到课桌前,拿出书本遮住头,假装读书。 白兰凑近问:“唉,当众被表白什么感想?” “没没没什……”靳森眼带笑意从她桌前经过,两人目光相接,林浅浅一颗心全落在靳森身上。 “很好,很喜欢。” 白兰偷笑,就是嘛,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干嘛压抑自己的天性说不喜欢。 靳森回到座位,蒋盱和傅乐池都贴上来。 “老大,和好啦。”蒋盱问。 靳森淡声应道:“嗯。”目光落在林浅浅后背上,“和好了。” 傅乐池手搭在靳森肩上:“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喜糖?” 靳森拨开他的手,坐下拿出书本和卷子:“还早。” 傅乐池嘻笑:“早什么呀,不早,老大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吧。我说的是那种事,有没有想过?下半年就高三,我觉得可以想想。” 接着摇了两下靳森,他笑笑不语没有接话。 林浅浅没有搬去和靳森住,她有时候想,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 要是哪天她忍不住,爬到靳森床上,真的就是太丢人。 林浅浅依旧住在学校,即便是这样,两人还是形影不离。学校食堂操场,去女生寝室的路上都能见到两人的身影。 学校禁止早恋,像他们这样公开的没有。 教导主任想着期中考试,靳森或者林浅浅的成绩有所下降。以此为由,再去叫双方家长。 谁知期中考试出来,靳森稳坐第一,林浅浅的总体成绩往前跳了十名。 林浅浅拿着成绩单又蹦又跳地去找靳森。 “哥,我成绩提高了咧,我觉得我再努力努力,肯定能和你考到同一所学校。”这是她现今的目标,争取能考到和靳森一个学校。 靳森拿过她手上的成绩单:“呀,数学都及格往上了,不错,不错。有很大进步,你要什么奖励?”口气永远像是在哄小孩子,然而他自己没一点查觉。 林浅浅会心一笑:“你再多辅导辅导我的数学。”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拿出几张卷子,“我做好的,你帮我批改,批改。” 不由分说坐到蒋盱的位置上,铺开卷子指着错题问:“这道我还是不会解,该怎么解了?” 天气渐热,她今天穿的是件全棉碎花衬衣,最上面颗扣子解开,由上往下看,隐约可见粉色胸衣。 两人住一起时,他在阳台晾衣架上见过。 匆匆一瞥,没多看一眼。 现在看到冰山一角,脑子里就联想到它的全貌。 粉色带蕾丝的,应该能包裹住大半个,细细想来体积应该不小。 他抱过她,也亲过她,敏感部位,他有意避开。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靳森左手捏成拳,放在嘴边,咽了下口水。 林浅浅抬起脸问:“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 靳森手落到她衣领上:“扣子散开了。” 第57章 指尖碰上林浅浅的皮肤, 林浅浅全身苏麻,她往后缩了几寸, 眨眨眼轻声说:“我自己来。” 这几天她已经适应了和靳森近距离接触,不再会想入非非。身体上的接触她害怕,就如刚刚无意的碰上那么一点, 身体苏麻。 有时候牵手又没事,林浅浅自己都把握不好这个‘度’,还是少接触的好。 她照顾靳森的心情,声音放的低柔, 娇弱的像细雨打在芭蕉叶上, 轻声细雨。 让人升不起责备之心。 靳森松开手:“嗯你自己来。” “考试考这么好,我们庆祝下吧。” 林浅浅问:“怎么庆祝?” 靳森左手撑住头,半斜着身子问:“你想怎么庆祝?” 从小到大关于庆祝的事, 都是别人安排好的, 林浅浅只用当主角。以前父母们都是摆宴席, 请亲朋好友来聚 她想了想问:“摆宴席?” 靳森听了咯咯笑:“摆宴席?你确定?八桌,十桌,要不来个百桌?你想要多少桌都可以。” 林浅浅愣了会,才明白他这是在逗笑,手落在他胸口锤了两下道:“让你逗我。” 靳森抓住她的手, 他手掌大而宽厚, 密不透风的包裹住她的小手:“我没逗你,你想怎样都可以,没人会笑你, 要不来个千桌。” 一付我有钱,我是老大的模样。 林浅浅忍俊不禁:“好好好,等到期末考试时,我成绩提高了,你摆宴席。成绩降了,你也可以摆,反正什么都能庆祝对不对?” 靳森头滑到胳膊上,半带撒娇说:“那是,什么都能庆祝,我们认识两百天的时候也能庆祝,只要你想。” 林浅浅脸上飞红,紧握手上的笔,假装做作业:“我考虑考虑。” “今天怎么庆祝?明天休息,今天要么去我那边住?” 话说出口,靳森脸上泛红,林浅浅红到耳后根。 这句话无异于在说:唉,要不要‘上床’。 三秒钟后,靳森机智地假装不懂话里的意思:“去我那边吃火锅,还能再给你补习下数学。” “呀,老大要吃火锅呀,带上我,带上我。”蒋盱从外面跑过来,就听到‘火锅’两字。 尴尬就这么被他冲散,靳森懒得理他:“一边玩去。” 蒋盱甩手:“我不,等着你的火锅,难得你请客。” 林浅浅连忙说:“不是请客,是哥哥做。” 蒋盱当场石化,难以置信地看着靳森。 老大做饭?哦,他给妹妹做过‘爱心饭团’,做饭弄火锅什么的,不足为奇。 即便是这样,蒋盱还是兴奋,他要吃老大做的饭。 这是有生之年之一。 “啊,这样啊,喊上傅乐池我们一起,人多热闹,怎么样妹妹?”鸡贼的问林浅浅,她同意靳森肯定不会反对。 人多一点应该不会那么尴尬,林浅浅点头:“好啊。” 蒋盱喜笑颜开,用胳膊肘顶靳森的肩膀:“老大,妹妹都同意了,你不能反悔哦。” 靳森:“哦。”目光没从林浅浅身上离开。 林浅浅不会做饭,蒋盱和傅乐池锅把都没碰到过。采购重任落在靳森身上,他那点厨艺全靠手机。 边查手机边采购,有条不紊地买好食材。 回到家,靳森进厨房料理食材,林浅浅窝进自己房间刷卷子。 傅乐池和蒋盱可不敢闲着,两人识趣地跑到厨房问有没有可以帮忙。 靳森指着地上的青菜,蒜苗…… 洗干净放到盘子里。 两个男生蹲在地上摘菜。 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傅乐池和蒋盱上手快,做起摘菜的事有模有样。 蒋盱伸长脖子,朝林浅浅所在的房间瞅了瞅,确定她不会出来,缩回脖子说:“老大,你们都过起老夫老妻的生活了呀。” 靳森眉梢往上挑,带上了几分得意。 “妹妹真单纯,又没别的兴趣,只爱学习。” “老大,你不觉得无趣?” 靳森反问:“怎么无趣?” 蒋盱自说自话:“看看傅乐池那帮朋友,交的女朋友也是高中生。课外活动丰富多彩,K歌,打游戏,剑三,王者荣耀。再不济去看电影呀,谁像你们一样,哦,在家做饭吃。” 傅乐池附和:“可不,你们谈恋爱怎么感觉谈成了天天补习。” 靳森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她喜欢学习,难道还勉强她不要学习? “学习使人快乐。”靳森抛给他们一个‘凡人懂什么’的眼神。 傅乐池和蒋盱受到打击,好像他们就是不爱学习的学渣。 明明他学习是中等好不好?用的着这么挤兑人吗?蒋盱气愤地想,嘴上体现也不服。 嘴吧不经过脑子:“老大,妹妹这么爱学习。她跟你谈恋爱,莫是看上你是个补习神器哟。” 靳森:“你能找到比我更厉害的补习神器,我名字倒着念。” 嚣张到蒋盱望尘莫及,别说,是找不到比老大更厉害的人。 老大的口才,他占不到一点便宜。蒋盱吐吐舌头,低头继续摘菜。 傅乐池插话:“时间长了,对眼晴不好,老大你要不让妹妹歇歇。出来摘摘菜什么的。” 靳森:“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摘菜?” 傅乐池和蒋盱相互交换眼神,心里话都憋到肚子里。 他们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洗衣这种没有佣人,不也该是女人先吗? 不敢说出来,怕老大又是一阵猛怼,谁吃得消? 靳森第一次做火锅,有模有样,红白两个锅架在桌子上香气扑鼻,配上特制的沾料,闻闻就流口水。 蒋盱猴急地往红锅时倒肉,靳森筷子架住盘子:“今天是庆祝浅浅期中考试取得了好成绩。” 言下之意,她还没出来,你吃什么吃。 蒋盱:…… 他吃了假火锅,期中考试取得了好成绩有什么值得庆祝?考上大学是不是得上热搜全民欢庆? 靳森放下筷子喊林浅浅出来吃饭,她刚好刷完了一张卷子。房门打开,餐厅里的香气传来,不等靳森喊她,人已经跑到门口。 “吃饭了。” “嗯,吃饭。”靳森应了声,右手想去拖她的手,想了想没拖住,手落在她背上揽着她的肩走到餐厅。 林浅浅不吃辣,她的位置在白锅前。 靳森递上沾料问她要吃些什么。 肉,虾,青菜…… 林浅浅所指全都落在白锅,涮好放入碗中沾料,一气呵成。 最后该是喂到她嘴里? 靳森抬手的动作和力度去向,无不说明他要喂她吃。 在离她嘴还有半尺远时,靳森改了主意,把菜放到碗里。 “慢慢吃。” 蒋盱和傅乐池同时松了口气,老大若真是把菜喂到妹妹嘴里。 他们两人就是两个特大电灯泡,饭怎么吃的下? 从进屋到现在,他们两人就多余,老大好像都没给他们好脸色。 蒋盱和傅乐池眼神交流:我们不要影响他们谈恋爱,走吧。 两人放下筷子。 “那个,老大,我们吃饱了,先回去回了,你和妹妹慢慢吃。” “嗯吃饱了。” 林浅浅看看他们干净的碗盘问:“都没怎么吃。” 蒋盱坚定道:“吃饱了。”拉着傅乐池走向门口,打开门回头冲林浅浅道:“你们慢慢吃。” 门关上的那一刻,蒋盱听到林浅浅和靳森的对话。 “他们吃的好快,都没见他们吃东西。” “在厨房的时候,他们吃了不少,所以现在吃的少。” 被诬陷偷吃的蒋盱和傅乐池心里不是个滋味。 有异性没人性! 林浅浅夹起筷羊肉沾上料,喂好嘴里,入口绵延鲜味直抵脑顶。 真好吃,她又吃了口,侧头见靳森碗里只有青菜和豆皮。 她夹起一筷羊肉,喂到靳森嘴边:“很好吃,你吃吃看。” 双眼晶亮,嘴角笑意盎然,好不好吃靳森不知道,他想:肯定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果不其然,羊肉香甜可口,他看着林浅浅细细嚼,羊肉在他嘴里久不咽下。 味道怎样?肯定是很好吃。 “好吃吗?”林浅浅见他一直嚼,皱眉问。 “好吃。”靳森咽下口中的食物,嘴里还留有香甜。 “好吃多吃点。”林浅浅又夹了筷喂他,接着心满意足地喂了筷在自己嘴里。 她低着头,扇子般的睫毛下,黑色的眼珠闪烁着星光,嘴角上扬出漂亮的弧度。 “笑什么?”靳森问。 林浅浅抬起头,娇憨道:“我吃到好吃的,你也吃到好吃的高兴。” 靳森轻笑:“好吃的,好像是我做的。我让你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该怎么报答我?” 林浅浅问:“你想怎么报答?” 靳森坏笑:“以身相许。” 放作以前林浅浅定是红霞飞上脸,现在她有了免疫力,抬手敲打靳森的头:“想得美。” 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靳森恶作剧地往她嘴里塞了块羊肉,堵住她的笑声。 林浅浅鼓着腮帮子,边嚼边说:“唔唔,唔,以后再也不理你。” 靳森咬住筷子坏笑,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等她嚼完了嘴里的菜问:“你还要不要不理我?” 林浅浅:“不理!” “当真?” “当真。” 靳森淡然道:“哦,这样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理我的对不对?” 林浅浅:…… 玩起文字游戏,跟本不是他的对手。 第58章 说不过, 林浅浅索性不说,埋头吃菜。 靳森以为她是生气, 头快贴到桌面问:“唉,哥哥说话重了?” 林浅浅故作生气:“嗯,重了, 所以我不想跟你说话。” 林浅浅的性子靳森再了解不过,她哪里那么容易生气?眼晴里还盛着笑意。 明知道她是装的,靳森配和道:“别生哥哥的气,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错了。” 林浅浅又吃了筷肉, 眼也不抬问:“错在什么地方?” 靳森:“错不该和你顶嘴, 以后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林浅浅:“说往南绝不往北。” 靳森:“行。” 林浅浅理直气壮:“去榨杯橙汁。”像命令小太监。 靳森摇摇头:“好,橙汁。”起身走到厨房,半开式的厨房, 他站的位置能看见餐厅。 榨汁机嗡鸣声起, 餐厅里的人, 吃相优雅漂亮,漂亮的脸蛋在水雾中,隐约可见晶亮的眼晴和殷红的嘴唇。 窗没关,刮来一阵轻风,水雾散去大半, 露出整张脸, 嘴角微扬似吃到很美味的食物。 靳森跟着笑,嗡鸣声停,他拿起果汁走到餐桌前, 递给林浅浅:“好了。” 林浅浅捧住果汁,一口喝下大半杯,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 她眼珠子转转,斜瞥靳森,那一刻,靳森也愣了愣。 打嗝这种事在林浅浅的认知中是不好的,特别是饭后,可有能会让身边的人觉得恶心。 能和放屁相提并论,属于不能让人看见的事之一。 尽管两人手拉过手,亲过,但还没亲密到可以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怕他觉得自己不好。 林浅浅羞得捂住脸:“啊,我吃饱了,我去做作业。”飞一般窜进自己房间关上门。 倒在床上,拱进被子里,双手不停锤打床。 “被讨厌了,被不喜欢了怎么办?” “呀呀呀……” “浅浅。”门外传来靳森低沉的声音,“我榨了果汁,要不要喝?” 他又加了句:“猕猴桃的。” 林浅浅没脸见他,她得缓缓:“饱了,不喝,我在做作业。” 门外的靳森想了想,没推门进:“哦,你做作业,有事喊我。” 林浅浅:“嗯,好。”她从床上起来,忍不住想知道靳森现在是何表情。 先是贴着门外面的动静,听到脚步声渐远,她放大胆拉开一条缝,伸出半个脑袋瞧。 咦?人了?正纳闷,靳森是不是回自己房间。 突然,人影晃动,一双臂紧抱住林浅浅。 她吓得声音都不敢出,先是往后退了两步,踉跄两下往后倒。 靳森紧抱住她,快要离地的时候,他翻身背朝地做了人肉垫。 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林浅浅先是鼻子撞上他的胸,太硬了鼻子发酸,接着整个身子倒在他身上。 靳森闻到的熟悉的花香,好像更甜?像是把蜜撒在空气中,每吸进去一口,血液都变得甜腻。 胸前柔软,他不禁想到白天的粉色蕾丝内衣。 他没摸过女人的那个部位,也没研究过。此时他知道那个地方不小,隔着两片布料,像是浪冲在身上。 一层又一层连绵不绝,燥动比平时来得更猛烈。 眼前出现少儿不宜的画面,柔软度刚刚好,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 靳森紧抱住林浅浅,男人特有的□□加上熟悉的清草香气。 她整个人发软,像是失了骨头,紧贴在他身上。 梦中情景再现,她双眼迷离,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他的腰。 “哥哥……”娇柔带着颤音,脸上沾满了□□的绯红。 纵使靳森没有过任何经验,他也能读懂她脸上的表情。 念头像烟花在他脑海里炸开。 同时,他彻底清醒,双手紧揽住她的肩,举起她:“浅浅,浅浅,浅浅……” 林浅浅像是喝醉酒,看着靳森傻笑:“哥,你真好看,我喜欢你。抱我,亲我……”主动往他身上压:“我抱你,亲你……” 要吻上去,靳森别过脸,她的唇落在他左脸上。 靳森忍住吻回去的冲动,翻身抱起林浅浅放她到床上。 林浅浅双臂紧揽住他的脖子,双眼笑成月牙,迷恋盯着他看。 靳森用尽最后理智,推开她:“我先出去。” 逃似的离开房间,跑进浴室,打开花洒,用凉水冲头。 燥热感不散,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头上的水滴到了脖子,双目赤红,像只三天未进食,见到猎物的饿狼。 再这么下去,他可能会撕碎她。 靳森拿起花洒往身上冲,清凉的水落在身上,一遍又一遍冲洗身上的欲望。 不知多少遍后,终于有所缓解。他拖着湿漉的身体走到阳台,点上一根烟,一阵风吹来。 他打了个寒颤,欲望就在他吐出的的烟圈中四散开,融入夜色中。 靳森松了口气。 林浅浅又梦到那个春,梦,只是这次靳森推开她。 再醒来时,已经是凌晨。 她闻到烟草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香气。 是靳森。 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头的靳森,月光透着窗户落在他脸上,刀刻般的侧颜,漂亮且锋利。 “哥,你抽烟了?”她轻声问,“你怎么不睡?” 靳森:“我想看看你。” 林浅浅笑:“现在看够了?是不是该睡了?” 黑暗中靳森看不到她的脸,也能想像到她的表情。 天真中带着娇憨。 靳森的手落在她脸上,手指划落在她眉骨上,接着是鼻子嘴,最后落到下巴处。 黑暗中他轻叹了口气说:“我去睡了。” 他走后林浅浅更是睡不着,黑暗中睁着眼回味他的话,先从进间近的回味,接着往前,再往前。 咦?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像是吃饭后?不对,吃饭后怎么就一下子睡着?好像是从抱着靳森后开始? 林浅浅心头一惊,终于想起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抱着靳森求欢,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 啊啊啊…… 她刚刚还问他‘怎么不睡’,任谁经历这种事,睡的着才怪。 而自己在问他时,已然忘记了发生的事。 像不像始乱终弃的人渣?可以把‘像不像’去掉,她就是啊! 啊啊啊…… 林浅浅一夜未眠,天亮了就起床,怕吵醒靳森,像个小偷似的,轻手轻脚离开这个家。 她得去学校躲个两天。 没脸见人。 关上门的那一刻,靳森从屋内出来,走到阳台点了根烟,看着林浅浅焦急的背影,吐了口烟圈。 以他的角度看过去,烟圈正好围住林浅浅。 靳森眼微眯,散发出冷异的光。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靳森拿出来看是林浅浅发来的:哥,我想起来学校里还有事,我回学校了。 五分钟的路程,林浅浅用了三分钟跑到学校门口。 门卫还在睡觉,眯着眼看林浅浅纳闷,怎么放假还有同学这么早起床?哦,还是从外面回来。 “同学,放假归放假,你不能玩通宵在外面过夜吧。” ‘过夜’两个字,林浅浅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事,红着脸说:“我没过夜,我有东西掉学校里了,回来拿,很,很,很重要。” 门卫打开门,林浅浅一个箭步冲进大门,接着奋力往寝室跑。 休息日大家还在睡觉,林浅浅轻手轻脚走到自己床上躺下。 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心跳如雷,久久不能平静,睁着眼看灰色的天空现出蓝色。 白兰起床吓了一跳:“呀,浅浅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浅浅:“刚刚。” 白兰才不信:“你又跟班长吵架啦?” 林浅浅无精打采地说:“没有,就是想来学校了。” 白兰拖长音:“这样啊,我懂了。” 口气像是知道什么内幕,林浅浅明知她和靳森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还是很心虚问:“你懂什么?” 白兰眯着眼像条小狗似的在林浅浅身上嗅:“你和班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林浅浅心跳加快:“别胡说,我还没满十八岁。” 白兰站起:“也是,你还未成年,班长肯定是想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林浅浅转过身,现在不是靳森想对她做什么,是她想对靳森做什么。 林浅浅无心学习,躺在床上补觉,浑浑噩噩睡到下午。 在食堂吃过饭后,刷了两张卷子,快要熄灯前,她拿起手机想要给靳森发信息,打打删删最后都没发出。 犹豫了几十个小时,直到星期天晚上九点多,终于鼓足勇气给靳森打电话。 再不打,等到明天早上见面,更尴尬。 电话接通,林浅浅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传来靳森嘶哑的声音。 “浅浅。” “你怎么了?生病了?”林浅浅忘了要说的事,关切问。 “发烧了。” “在医院吗?”林浅浅急问:“在医院吗?” “没事,在家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别担心。”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发出。 “我现在回来,我现回来。”林浅浅挂了电话,拿起包往门口冲,撞上进来的白兰。 “你慌慌张张要去什么地方?” 林浅浅简短道:“我哥发烧了,我得回去。” 白兰:“现在这个时候,门卫不让出门,你出不去的。” 林浅浅愣了愣:“那怎么办?我现在打电话给老师。”急得拿出电话。 白兰拿她按数字的手:“我有办法,又快又好。” 白兰所谓的办法就是翻墙,在学校靠边北的一面墙是监控死角。 这里便成了大家网吧通宵的通道,白兰跟着翻了两回,不是很熟练,不妨碍能过去。 带着林浅浅来到这处,背朝上弯下身说:“踩着我背上翻过去。” 林浅浅有所犹豫,这是不好的:“要不我还是给老师打电话,我想老师应该能让我出去。” 白兰:“你别这么死脑筋,等着老师能让你出去了,寝室门都要关了,到时候你想都别想出去,快快快。班长还在等你了。” 想到靳森,林浅浅只觉全身都有了力气,攀上白兰的背,抓住墙一跃而过。 白兰没想到她身手如此敏捷,愣了愣想: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妹妹那么柔弱的一个人,翻起墙来一点也不含糊。 靳森没想到这个时候林浅浅会回来。 双颊因为跑得太急,红扑扑的,一双大眼晴又黑又亮地盯着他看,满脸的急切。 “哥,我们去医院。” 这一刻,靳森整颗心都化了。 “没事,我吃了退烧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睡一觉就好。” 靳森从小到大可以说没生过病,现在这个病是因为昨天淋了冷水澡,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再加上□□攻心,身体扛不住发了烧。 去医院折腾无非就是挂盐水,刚刚他测过体温降了不少。 到明天早上应该会好。 林浅浅手落在他头上,没有她想像中的烫,还是不放心。 “去医院吧。” “不去。”靳森坚持,“你陪着我。” 他的声音嘶哑不似平日里般的淡漠,柔中带着意味不明的撒娇,像只刚出生的小老虎,还没长牙,舔你的手板心。 平日里靳森没有咄咄逼人,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柔顺,对她有十分的依赖。 林浅浅顺着他:“好好好,不去,不去,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两人平时相处的角色对换,她一点也没发觉。 “你怎么出来的?”靳森发着高烧,思维在线,这个时间学校已经封了门。 林浅浅得意道:“白兰带我从北面翻墙出来的,我棒不棒。” 学校北面是片小树林,没有路灯到了晚上乌漆嘛黑,经常有同学翻墙出来玩。 都是成群结队,现不济也会有两三个人一起。 单独行动没人敢,传言那片小树林死过人,到了晚上阴气森森的。 人多阳气重,就没那么怕。 靳森问:“你就不怕?” “怕什么?”林浅浅不明所以,“那地方是有点黑,想到你生病,我就跑快了点。好像是有点黑。” 后知后觉回味小树林的环境。 靳森不再接话,看着她笑。 人生病了思维就有那么点慢,靳森在林浅浅平时胆小如鼠,为了他不怕黑的翻墙看他的喜悦中,久久出不来。 心里面的东西要溢出,他的手落在心口想:生病了也是很好的。 林浅浅坐在床头,双手捧着脸问:“你笑什么?” 靳森:“没什么。” 林浅浅:“你生病了,像是变了个人。” “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平时的?” 林浅浅不假思索:“都喜欢。” 靳森伸出双臂:“哥哥抱抱。”现在他想做什么都没力气,单纯的只想抱她,闻她身上的味道,甜肯定会加倍。 林浅浅为难地往后退了半步,她怕自己像昨天一样对靳森做出什么不轨行为。 靳森失望问:“是嫌弃哥哥?”病得开始多愁善感。 平日里最多皱眉,不会去责备她,更不会露出索求的表情,怕她有压力。 小心翼翼的去顾及她的感受,累吗?不累,甘之如饴。 生了病,好像就能为所欲为。 林浅浅摇头轻声说:“我怎么会嫌弃哥哥,哥哥别嫌弃我就好。我只是,我只是……” 她咬住嘴唇,抬眼说:“我昨天是不是特别不要脸?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住。我怕我像昨天一样,我不是个好姑娘。你别嫌弃我。” 靳森失笑,他怎么会嫌弃?求这不得。 傻瓜。 “让哥哥抱抱,嗯,哥哥让你为所欲为,就抱抱你,什么也不做。”等他病好了,说不好忍不住对她做什么,现在是没力气,能多抱她一会就多抱会。 林浅浅怔了会,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像是偷吃糖果的小孩子,嘴巴里甜得要死,就是不能表现出甜,怕被大人发现。 她脱掉鞋袜,溜进被窝。 靳森身上的体温刚刚好,烘得她全身暖洋洋的,拱到他胸口,环住他的腰霸道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跟我抢,我跟谁拼命。” 这话不该是他说吗? 生病好像也不差。 第59章 林浅浅看着镜中的自己, 星点吻痕布满脖子,她脸如火烧般热。 昨晚靳森是没力气对她做出什么事, 却像发了疯似的吻她。 想想脸都会红。 林浅浅捂住脸,房门外传来靳森的喊声:“吃早饭了。” 如靳森所料,早上起来他烧全退, 又如平常般生龙活虎,早早起来做早饭。 林浅浅这个没生病的都没他精神好。 林浅浅收收心神,再拍了拍胸脯,对镜中的自己说:没事, 没事, 不是什么大事。以后的以后,他们每天都要在一起。 她又用凉水拍了拍脸颊,打开洗手间门, 笑着走向餐桌:“吃什么呀?” “三明治。”靳森递上刷上果酱的三明治, “我新做的口味, 看喜不喜欢。” 靳森最近沉迷于厨艺,变着花样的做吃的。 林浅浅咬上一口,新鲜的苹果片,酸甜可口:“好吃。” 靳森咬了口,目光落在她脖子上, 出洗手间前林浅浅想着开解自己, 忘记了扣扣子。 粉色的草莓印,无不在说明昨晚的‘激烈’。靳森眼微眯,又咬了口三明治, 拿起牛奶喝了口问:“牛奶要不要?” 林浅浅:“要。” 靳森把手上这杯推给她,林浅浅拿过来喝,唇落下的地方正是靳森刚刚喝过的位置。 林浅浅没有查觉,专心的又咬了口。 靳森嘴角上扬,放下手上的三明治,右手撑住下巴,饶有兴味地问:“在你以前的世界,像我们昨天那个样,你是不是就得非我不嫁?” 林浅浅先是怔了下,接着回想前世的事,遥远似在天边,记忆也有些模糊。倒是她现实的记忆片断越来越多,越清晰。 前世的事倒像是一场梦。 林浅浅笑道:“也不是,不喜欢可以不嫁,如果对方不好,嫁过去岂不是更受苦?什么事都没有绝对。” 一丝不悦从靳森眼底划过:“你是说不嫁给我吗?你要嫁给谁?” 这倒是把林浅浅问到,她往下手上的牛奶杯低头说:“我非哥哥不嫁,哥哥也要非我不娶,你不变我就不变。” 脸又开始红,说的话好像太肉麻。 靳森按住她的手:“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反毁别怪我不客气。” 林浅浅推开他的手撒娇问:“怎么不客气法?你说说。” 靳森很受用她的推攘,心里面苏苏,麻麻的,想去揽她的腰,手抬起又放下,抓住她的胳膊,玩笑道:“拧断你的胳膊,再拧断你的腿,关在小屋子里。” 林浅浅哈哈大笑:“哥,你是在上演霸道总裁吗?”白兰最近看的小说,特别爱分享给她。 第一次她看了一部分,第二次她点都不想点开。 ‘霸道总裁’她从小说里新学会的词。 “我好怕呀,你别过来。”林浅浅抓住衣领,故作瑟瑟发抖。 除去眼里没泪,学得有模有样,让人心生怜爱。 靳森想:她这个样子,谁还舍得拧断她的胳膊? 靳森抬起手,落在她头顶,揉了又揉才算是放过她。 -- 靳森生病,林浅浅跟着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乖乖的去上学。她不敢跟靳森住一起,晚上回寝室睡。 洗漱的时候,白兰瞧见她脖子下的吻痕。 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浅浅,好一会缓过神。 林浅浅被看得无所适从,假装随意地扣扣子。 白兰走上前,扯着她的衣领,看了又看问:“你们那啥了?” 林浅浅红着脸:“没有,就是,就是,抱着一起睡。” 白兰:“顺便做了下不可描述的事?” 林浅浅:“……”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转身扯回衣领,端着粉红色盆子走出洗手间。 白兰:妹妹好像生气? 就算是生气,也阻上不了她熊熊八卦之心。 从洗手间出来,溜进林浅浅被窝,缠着问她和靳森发展到什么地步。 “你俩什么地步?” 林浅浅实话实说:“真的就抱抱。” 白兰趴到她肩头,摇了四五下后问:“真就抱抱?” “我想睡觉了。”林浅浅说。 白兰无趣道:“好啦,好啦,你睡吧。”虽是这样说,又不愿离开,躺在林浅浅身侧自言自语:“其实也没什么,我们都成年。哎呀,长大了真好,是吧。” 又过了会,林浅浅不回应,她以为她睡着了,只得爬回到自己床上。 林浅浅没有睡着,白兰走后她睁开眼晴,左手落在自己脖子下面。想到那晚两人做的事,耳朵根发热。 心狂跳像是要蹦出嗓子眼,在与靳森相处的这两天里,她都极力克制心里的不平静。 靳森问他,是不是非他不嫁? 她心里这样想,不敢承认。她跟他还没成亲,承认了就像是承认自己太孟浪。 做了不该做的事,一点也不后悔,读书年纪什么的这时候就不是那么重要。 想到靳森,她咬着被子嘿嘿傻笑。 “啊,我就知道你没睡!”白兰突然出现。 林浅浅吓了一跳,气鼓鼓地推她:“你想吓死人呀。” 白兰又溜进她的被窝,挠了她两下。 林浅浅‘咯咯’笑:“别,别,别。” 白兰不依不饶:“让你不理我,让你不理我。” “理你,理你,别饶,别饶,我错了好不好。”声音娇柔。 身为女生的白兰都不忍心逗她:“好了,好了,不逗你。” 松开手跟林浅浅绞成一团。 “班长人真的蛮好的,他不会始乱终弃。” 突然这么一句,林浅浅愣了愣,也不再去解释她和靳森发生到什么程度。 “我知道他不会的,要是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我想我不会太伤心。” 白兰松开手,头朝上横躺在床上问:“为什么不会太伤心?” 林浅浅笑:“他不喜欢我,肯定是有更喜欢的了呗。他很喜欢,我还能不让他喜欢?这样的话,我想我不会太伤心。” 白兰失语,突然紧抱住林浅浅:“妹妹,班长有一天始乱终弃。我带领全群的人干掉他,为你出气。” 林浅浅:“瞎说什么呀,好了,好了,快去睡,明天还要学习。” 白兰不走,她决定厚脸皮和林浅浅睡一晚。紧挽着她的胳膊:“我要跟你睡,别想赶我走。” 林浅浅:“……” “行吧,不过你别压着我。”说完翻身闭上眼,眉心舒展,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鼻子又翘又挺,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妹妹好像越来越好看了,真是便宜了班长那个臭男人。 -- 林浅浅远远的就看见靳森,他今天穿了运动套装,淡咖啡色底,斜方形暗纹上布满了可爱的米奇。上衣夹克里面套了件淡蓝色条纹衫衣,夹克敞开里长外短。 松松垮垮地站在树干下,顽皮似个孩子,又有着大人的成熟,随便哪些个角度都是完美的大片。 林浅浅看看四周,时间还早,去教室的路上没几个人。她小跑向靳森,直接冲到他怀里。 靳森没想到她这么热情,愣了愣正想紧抱住她。 林浅浅往后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她看看四周没人看过来,红着脸说:“我们去教室。” 靳森被她撩得心肝颤,现在她要拍拍屁股走人,他可不干。 紧拉住林浅浅的手,一把扯回怀里,在她的唇角点了下。 林浅浅脸红成了天边的朝霞,她看看四周,好像有人看过来,小声说:“走啦,走啦。” 靳森‘咯咯’笑,不再逗她,提起手上的早餐:“给你的。” 今天是两个包子,林浅浅咬了口,全肉的满嘴油。 靳森拿出纸巾擦她嘴角的油:“慢点吃。” 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两人都是漂亮的人,不免引人侧目。 路过的人频频往他们这边看,很快林浅浅感觉到大家投来的目光,低下头说:“走走走,我们快回教室。” 没人的时候热情的主动来抱他,人多了就羞于见人。 靳森紧抓住她的手,大摇大摆地向教学楼走去。 看他们的人更多,还几个同学认出他们,有的窃窃私语。 闲话倒没说,都是关于两人的身份。 ‘三班的班长和的他的继妹’ ‘就是前几天大会上,表白的那个。’ ‘胆子可真大,也不怕主任抓现形。’ ‘人家都敢表白了,还怕什么现形。再说人家的家世,这种事情也无所谓。’ 青华高中校风严,恋爱这种事只能私下进行,放到台面上的没人敢。 林浅浅也知道,她想要抽回手,靳森抓得更紧。 “你怕什么?我们都见过父母。” 林浅浅:“我觉得这样太张扬。” 靳森:“怎么,你不想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说这话时,靳森眼里带着寒光,一闪而过。 林浅浅无奈:“好吧,就这么张扬。” 她不是怕他,就想顺着他。 靳森牵着她去教室,从一楼到三楼,一年级到二年级的人都知道他们恋爱。 不是表白,不是兄妹,更不是传言,两人坐实了恋爱,很快传遍全校。 课间时分,蒋盱凑过来跟靳森说话。 “老大,你现在是男生们的头号公敌。” 靳森挑眉:“不受人嫉妒是庸才。” 蒋盱给了他一个白眼,叹气摇头说:“虽然你有自恋的资本,但你能别这么自恋行吗?别人嫉妒你是因为你抢走了妹妹。” 靳森笑,眼神中带着暖意:“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没我优秀,让他们这辈子都别想。” “哦,你也别想。” 蒋盱气得肺都要炸开,老大什么时候起这么爱怼他的? 蒋盱气不过,指着林浅浅的方向,胡乱咧咧:“老大,你知道为什么你是男生的公敌。而妹妹不是女生的公敌吗?是因为女生们都很喜欢妹妹,你看她们亲密的模样,小心你被绿。” “哦,小三还是女人。”学靳森的口气又加了句。 一语惊动梦中人,靳森看向林浅浅,此时她和身边的两三个女生有说有笑。 比起跟他在一起时,好像更快乐,笑容都比平时灿烂。 白兰的手落在她耳垂上,轻揉的抚弄,目光温柔似水,笑着和林浅浅说话。 靳森眼微眯,流露出点点寒光,垂下眼斜瞥蒋盱:“浅浅喜欢男人。” 眼神太过于冷硬,蒋盱打了寒颤,挪动椅子离靳森远了十多公分。 用眼角偷瞟靳森,见他如常的刷卷子,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后背发凉。 拿出手机给傅乐池发短信:我觉得老大今天有点不正常。 傅乐池:哦,自从他和妹妹谈恋爱后就没正常过,所以现在他是正常的。 蒋盱:…… 第60章 蒋盱决定不再主动找靳森说话, 又把椅子往外挪了十公分。抬头就见靳森放下笔,朝林浅浅那边走去。 到了桌边, 他敲了两下桌子,面色沉重说:“我有事跟你说。” 平日里他整个人比较淡漠,极少有这种面色凝重的时候。 任谁看来, 他都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林浅浅包括白兰所在的几个女生,先是怔愣了下,接着不言语,气氛沉重。 “班长找你有事, 浅浅快去, 我们等会再说。”主动把林浅浅推出去。 林浅浅应道:“嗯。”跟在靳森身后走到楼梯转角处,抬眼看着靳森的背影问:“哥,发生了什么事?” 靳森脚步停下, 转身捏住她的耳垂, 姆指和食指轻柔的不停抚弄。 轻, 还有点痒,说不出来的旖旎。 林浅浅脸微红,想要往后退出半步。 靳森抓住她的胳膊,揽住她的腰,转身把她抵到墙上:“你的耳垂真软, 摸起来像水滴, 难怪别人也喜欢摸,以前我怎么没发觉。” 两人贴得近,靳森吐出的气, 落在了林浅浅脸上。 温热中似带着半分磁性,吸引林浅浅往前。她再次推靳森,这回他揽得更紧,身体紧挨在一起,隔着几层衣料林浅浅似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 靳森的手还捏着她的耳垂,手指的力度加深,速度也加快。 林浅浅闻到入侵的气息,再这么下去课都上不了。 她使上全力推靳森。 她的那点力气,在靳森面前如同挠痒痒。 靳森纹丝不动。 林浅浅急得求他:“哥,快上课了,快上课了,别,别这样。” 眼里蓄上泪,雾气蒙蒙的,像只受伤的小鹿在他心头不停地蹦。 靳森压制住顺从她的想法,抬起下巴说:“你今天做错了件事。” 林浅浅:“什么事?” 靳森不说话,盯着她看,好似在说:你自己想。 有人从靳森身后走过,林浅浅吓得往他怀里拱,生怕别人看到她的长相。 靳森身上的夹克敞开着,林浅浅的细丝头发穿过衬衣门襟,落在靳森胸口,挠得靳森心情愉悦。 林浅浅抓起他的夹克遮住脸,小声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们快回教室,快回教室。” 靳森:“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我揽着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就算人家看不到你的脸,也知道是你。” 林浅浅脸开始发烧。 他就是故意把自己堵在这里的。 林浅浅抬起头,眼眶微红问:“我记得我没有做错事,你不能这个样子。” 现在不是她在他心头蹦,是把他的心都给撕了。 “你没做错事,没做错事,哥哥就想抱抱你,好了不逗你玩了。”说着胳膊松开。 林浅浅看准他臂弯下的空隙,像只泥鳅似的窜出他的环制。 靳森怔了下,才明白过来,刚刚她是装的。 果不其然,小姑娘站在离他半米开外的栏杆边,笑得像只小狐狸。 “我去上课啦。”张扬地冲他摆手,明媚似春天里绽放的樱花。 靳森闻到了飘来的香气,粉色的花瓣雨尽数飘落。 靳森心头一窒,上前一步拉住她有胳膊,扯她入怀,双臂揽上她的肩抵在墙上。 含住喘息的唇,攻城略池。 “唔,唔……”林浅浅双手乱抓:“唔……” 靳森脱下夹克盖在她头上。 眼前暗下,像是进入到封闭的空间与外界隔离。 靳森双眼亮如星辰,中间有一团火,炙热能把人烧成灰。 这一刻,林浅浅想到‘飞蛾扑火’,明明知道会被人看见,后果是怎样不得而知,说不好很严重。 可她就是想,忍不住飞过去。 管他什么所谓的礼义廉耻,还有不知的后果。 林浅浅松开牙齿回应靳森的热情。 她不止闻着香,吃起来更香,特别这个时候,靳森不想松手。 直到林浅浅无骨似的瘫软他怀里,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林浅浅莫说走路,站起来都难,好在理智还在,头靠在他胳膊上傻笑。 课肯定是上不成。 靳森横抱起她,夹克盖在她头上,抱着她下楼直接回家。 门卫认得他不敢拦,靳森带着林浅浅很容易出了校门。 事后再向班主任请假,三好学生各方面都优秀,即便是老师有什么想法也拿他没办法。 回到家掀开她头上的夹克,她竟然睡着了。 嘴角微扬,似在做美梦。 靳森摇摇头,把她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后,依依不舍地从她房间出来。 轻叹口气,思考晚上做些什么吃的。以前他一个人住,对吃的没什么要求,一碗白水煮面就能凑和一餐。 自从林浅浅搬过来后,吃什么成了他首要考虑的问题,为此钻研厨艺。 如蒋盱所说,他是真的过起老夫老妻的生活。 他年纪轻轻还没过二十岁,没觉得‘老夫老妻’不好,反而觉得很好。 好像一辈子能一眼望到头,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五十年。 他和浅浅还这样过日子。 -- 五一前的最后一个星期,学校里组织校外活动。 三班是去在离学校四五公里外的江边踏青,相应的还有烧烤。 老师准备烤具,同学们自行分配准备吃的和其它工具。 林浅浅和靳森分配到带二十个鸡翅。 在学校集合,由班主任带队,全班四十多个同学,排列整齐浩浩荡荡去江边。 路上音乐委员提议唱歌,来一首《我爱我的祖国》 不是流行歌曲,从小听到大,不会唱也能哼上几句。 音乐委员领唱,手机外放当伴奏,大家跟着一起哼。 大家穿着统一班服,蓝白相间,远远望去像是一条迂回的蓝色缎带,随着风儿摇摆,洋溢着青春气息。 林浅浅不会这首歌,又觉得好听,跟着一起哼唱,哼到‘一刻也不能分割’时。 靳森低下头问:“是和我一刻也不能分割吗?” 林浅浅愣了下,推开他:“谁要跟你一刻也不能分割。” 靳森:“我想跟你一刻也不能分割。”说着揽住她的肩。 从学校出来时,靳森执意要牵着她的手,她没说什么。现在肆无忌惮地揽住她的肩,林浅浅还是不习惯在很多人面前秀恩爱。 她扭动肩膀说:“能不能别这样?不好。” 靳森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怎么你想让我亲你?不让我揽着肩,我就亲你。” 这种事情靳森做的出来,林浅浅红着脸说:“好好好,可以这样。”嘀咕道:“什么时候起这么油嘴滑舌?” 靳森:“从我喜欢你开始。” 林浅浅脱口而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问完,就后悔。问这个做什么? 她往前一大步,想挣脱出靳森的制镐。 然而,她忘了靳森的比她高,腿比他长,他的一大步也不过是靳森的普通一步。 靳森紧抓着她的肩说:“可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可能是你送我‘情书’的时候。还有可能是你问我拿‘卫衣’的时候。”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低吟,旁边同学看来,感觉像是接吻。 三五群的往这边看,林浅浅脸上又在发烧,推了下靳森,手落在了他肚子,他‘哎哟’一声蹲下。 似受了伤,疼的站不起来。 林浅浅蹲下急切问:“哥,哥,你没事吧。” 靳森抬头,唇落在她嘴角边,轻吻了下。 周边的同学看见惊呼。 “哎哟……” 还有人喊:“哎吗,好甜。” “好像在拍偶像剧。” ………… 林浅浅低下头偷笑,等到同学们散去,她拉起靳森跟在队伍后面。 “哪,哪,哪你到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靳森搭弄她耳边的碎发:“可能,第一次?”或许真的是第一次看见她就喜欢她,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后来的慢慢的接触后才发觉很喜欢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靳森问。 林浅浅这回小跑着往前,像条泥鳅似的滑离靳森,离他有两三米远。 “不告诉你。” “我去找白兰她们啦。”转身往前跑去找女同学们,很快淹没在队伍中。 靳森在队伍后面成了‘孤家寡人’,他快速地追上队伍。 很快到了江边,班主任带着两位老师在树阴下撑起烤具,燃起碳火。 大家各行其事,铺桌布,摆碗筷,拿出食材处理好上烤架。 分工合作,不消十分钟一切都准备了,只等着烤好的食材上盘。 江边风景优美,水色明净,像是一片弯曲的柳叶穿过青翠的白杨林,时缓时急的江水冲出白色的花朵,在通红的阳光下闪着光。 女同学中有人提意去江边玩,看有没有螃蟹。 七八个人一起往江边去,林浅浅就在其中,跟着同学们走到江边。 白兰带头脱下鞋子,踩在江边的鹅卵石上,正值春末,江水温度适中。 白兰站在水里喊:“唉,一起下来玩。” 玩水是人的天性,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温度最高有三十度。 现在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一路走过来的,大家热得脱了外套。 白兰一喊,大家都脱了鞋撸起裤子跳进水里嘻闹。 岸上只有林浅浅一人。 白兰走上岸,拉林浅浅下水:“我们都下了,你站在岸上做什么不热吗?” 林浅浅在犹豫,白兰这么一拉,她决定下水玩。 脱掉鞋子,学她们的样子,撸起裤腿,露出白皙的小腿肚,接着撸起袖子。 她皮肤白,属于亚州人中少见的冷光白。 平时她都捂得严实,在寝室里也是一样,长袖睡衣睡裤的穿着。 极少露手臂和小腿肚,今天卷起衣服,露出雪白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臂和小腿,衬得身上淡蓝色的班服暗了几个色号。 离她最近的白兰倒抽一口气,怎么能这么白?皮肤细得看不见毛孔。 吃什么长大的呀? 白兰拖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踏入水中。一双漂亮的脚,在清澈的水底蠕动,脚指头饱满漂亮像一颗颗发亮的珍珠,美得夺目。 她的脚和她的脚挨在一起,俨然像对没上瓷的土瓦罐。 白兰抬眼打量林浅浅,她并没发现自己与她们的不同,跳动小脚丫嘻笑:“好凉快呀。” 快乐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不仅是白兰一个人这么认为,一起下水的几个女同学都发觉了她夺目的漂亮。 几个人簇拥而上,围住林浅浅。 “妹妹,听说石头底下有螃蟹,我们来搬螃蟹。” “听谁说的?这个季节没有哪来的螃蟹?我们去捡贝壳。” “你傻啊?又不是海边,哪里来的贝壳?” “不捡贝壳,捡螺丝不行吗?要你管?” …… 争论得面红耳赤,林浅浅急得喊:“别吵,别吵,我们先搬螃蟹,没有再来摸螺丝,什么都没有,我们可以玩水,哈哈。” “好好好,听妹妹的。” 很快,大家又和好,在江边嘻闹着在石头上踩来踩去。 她们这边玩得开心,笑闹中引来男生们的目光。 人群中,林浅浅被围在中间,众星捧月的夺目,任谁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 在这艳阳高照明亮的天空下,她就像个发光体,让人移不开眼。 蒋盱在和傅乐池倒弄火堆,打算烤红薯,两人没有野外求生技能。 火烧了十多分钟只见烟没有火,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他扔下木柴棍子问:“怎么吃个红薯这么难的?不玩了,不吃了。下午回城里买上十斤。” “我去洗手。”起身往江边走。 没走两步就看见男生们都在往南边看。 蒋盱弯下身,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过。只见白兰拖着林浅浅的手从水里出来,带着她走到一处石头边,按她坐下,抱起她的左腿,用袖子擦干,接着往她脚上套袜子…… 女生给女生穿鞋?还半跪着,白兰的神情和动作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蒋盱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去找靳森。 “老大,老大,老大……” 靳森在烤鸡翅,正往上面撒孜然粉,最后一道工序。 “慌慌张张的什么事?”眼皮也不抬问。 蒋盱喊:“老大,妹妹被人摸了。” 其实他想说:有人要撬你墙角,又觉不合适。对方是个女的,又找不到适当的词,只能如实说。 ‘被人摸了’,摸脚,摸小腿也算是摸。 靳森放下手上的鸡翅,快速向林浅浅那边奔。 林浅浅觉得白兰是不是太热情,帮她穿了袜子又要帮她穿鞋子。 她按住白兰的手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白兰坚持:“我帮你穿,你自己不方便。”拖起右脚正准备往上套。 “你们在做什么?”头顶上传来靳森冷硬的声音。 如刀般刮白兰后背,她心头一惊,手上的袜子松开落在地上。 “穿鞋子呀?”林浅浅抬头说,显然没有感觉到靳森如刀的冷硬,只觉得他怪怪的。 没看见在穿鞋子吗? 靳森斜瞥一眼白兰,直接在林浅浅跟前蹲下,以身体挤开白兰,捡起地上的袜子套在林浅浅右脚上。 白兰‘哎哟’一声,双手后撑住着地,碍于靳森的威严不敢出声。 蹲在一旁看靳森给林浅浅穿鞋。 比起看妹妹美丽的脸蛋,班长阴阳怪气什么的不值一提。 第61章 靳森沉声问:“你怎么还在这?” 白兰又觉得后背发凉, 她往边上挪了挪。 靳森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即便是离他两米远, 也感觉得到他身上的寒气。 好像她要跟他抢妹妹似的,她不就是看妹妹的脚漂亮,帮她穿了下鞋。 爱美之心, 人人有之,看到漂亮的东西摸两下怎么了? 白兰心中不岔,又不敢怼靳森,撸撸嘴:“哦哦哦, 我想起来我手机还在江边, 我去拿。” 等她离开后,靳森问林浅浅:“她怎么给你穿鞋?” 林浅浅拉过靳森手上的鞋带:“她想给我穿,就觉得她太热情。” “唉, 我自己来。” 靳森没有松手, 使了些力从她手上扯下鞋带, 边系边说:“以后除了我,你不能让别人给你穿鞋。” 又加了句:“女人也不可以。” 他神色凝重,林浅浅只觉得事态严重,轻声应下:“好。” 至于为什么,她没问。 靳森还能害她? -- 林浅浅没想到白兰也要去留学。 周云伊去年走的, 她今年走, 还比较急说学校不等人。 林浅浅不是很了解留学的事,坐在床上看白兰收拾东西问:“听说M国没有春节,但有暑假。现在不是快要暑假?你现在过去做什么?” “还没上课就又要回国。” 白兰叹了口气说:“我也没办法, 去年我爸爸就在帮我申请。那家学校说名额满了。前两天我爸爸收到这个学校的邮件,说可以收我。” “其实我也不想去外国读书,谁让我学习不好,最多考个二本。我爸爸和妈妈就想着去国外,申请一个好点的大学。这家高中升学率很高,我爸说去了只要我好好努力,上不上常青腾,好点的大学肯定没问题。” 白兰家属于中产阶级,家里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像她这种成绩平平的学生,家里有条件的多数会送到国外读书。 国外的教育体制与国内不同,只要肯努力,考上好点的大学不成问题。 林浅浅打心眼里为她高兴:“一定要学成归来,可别留在国外。” 白兰往行李箱里塞衣服:“那是当然,我爸妈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装完最后一件衣服,她盖上箱子,提起来立在地板上,拍了拍说:“我该走了,明天的飞机,你别来送我。” 林浅浅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女式手表,递给她:“送你的。” “以后上课别迟到。” 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像她们这个年龄的应该什么都不缺。买了块表,总是不会出错。 金色小圆盘四周镶着碎钻,以高中生的消费水平来说是很贵重。 白兰没有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林浅浅站起,牵起她的手,打开表带戴在她手腕上:“不贵,我是用零用钱买的。你要是觉得贵,等你工作了,自己赚钱了可以回礼。” 声音温柔,像是在耳边轻声细语。 娇娇柔柔听的人,只觉一切应当如此。 “好。”白兰说:“我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将来赚钱了再来找你。” 林浅浅‘咯咯’笑:“什么叫‘赚钱了再来找我’,你去国外我们就不能是朋友?” “要好好读书是真的。” “好了,这块表跟你真配。”林浅浅抬起白兰的胳膊,“真好看。” 笑语盈盈像朵漂亮的玫瑰,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这么见到她。 白兰就有那么点伤感:“妹妹,我会想你的。班长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等我回来替你报仇。” 这时,白兰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是她父亲打来的,催她下楼。 白兰提起行李箱向林浅浅道别:“我走啦,你别送我。” 林浅浅点头:“不送。”她讨厌离别,不送是怕太伤感。 站在门口看白兰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面空荡荡的。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电话铃声响,林浅浅瞟了眼屏幕是靳森。 她没接,直到铃声响起第二次,她接起:“喂。” 靳森问:“在寝室?送走了白兰?” 林浅浅兴致缺缺地回道:“她刚走。” “哥,你说人长大了是不是都免不了离别?” 靳森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他没看到林浅浅,也能猜到她现在的表情,小姑娘肯定伤感着。 “别离是为了更好的相遇,知道吗?” 林浅浅细细品这句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由忧转喜。 “好像是这样,等她学成回国肯定是更好的她。” 忽而是又想到什么,小心问:“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也像这样分开。” 电话那头的靳森愣了三秒,笃定道:“不可能,别瞎想。” 林浅浅笑道:“没瞎想,我也是这样想,我是不会和哥哥分开的。” ---- 靳森挂了电话,傅乐池和蒋盱围上来。 今天休息日,靳森喊他们两人出来打篮球。 见了面才知道为什么。 妹妹没有陪他,所以他无聊的找上他们两人。 三人在篮球场上转了几十分钟,靳森借由休息,在场外抽起烟,顺便打了个电话。 傅乐池和蒋盱看他嘴角微扬,表情愉悦不用想就知道是和妹妹通电话。 介于前几次蒋盱被他怼的事件,蒋盱不敢开口。 傅乐池手搭在他肩头问:“给妹妹打电话?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靳森收起电话:“白兰要留学,她在学校送她。” 傅乐池疑惑:“白兰?前两天你让我调查的白兰?” 说是‘调查’,不过是了解下她的习性,还有家庭情况和一些学校有关的事情。 “嗯,就是她。” “好了,打球吧。”靳森拿起球,跑向球场,站在半圆外轻跃起,三分球轻松进入。 接着,又是一个扣篮,动作潇洒利落,比起专业选手当仁不让。 蒋盱凑过来问傅乐池:“老大心情好像很好。” 傅乐池摸着下巴说:“肯定很好,干掉一个‘情敌’嘛。” 蒋盱:…… 听不明白。 ---- 期末考试,林浅浅数学又进步很多。 班主任说她再努努力肯定能上重本。 林浅浅拿起电话,第一个想告诉的人是乐茹。 电话打通,她喊道:“妈妈,我数学又进步了,老师说我再努努力能上重本。” 女儿学习好,没有比母亲更高兴的人,乐茹问:“想要什么奖励?” 林浅浅:“不,什么也不要,妈妈喜欢我就够了。” 嘴巴太甜,乐茹忍不住笑:“好好好,妈妈喜欢你。” “下星期二你生日,妈妈送你份大礼。浅浅十八岁了,是大人了。” 要不是乐茹提醒,林浅浅跟本不记得自己生日。 这个时代,十八岁代表成人,有些家庭会宴请宾客。 林浅浅最怕的就是见人,特别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小心问:“妈妈,我生日靳叔叔是不是要请很多人给我过生日?” 乐茹:“你靳叔叔是想请很多人,他觉得女儿过十八岁生日是大事。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不同意。叫上小森,我们一家人吃顿饭就好,不大办,没意思。” 林浅浅松了口气:“这样好。” “小森电话我就不打,你和跟他说,到时候是接他还是他自己过来,让他自己定。” 挂了电话,林浅浅去找靳森,拿到成绩单下午放假,他在收拾书桌。 林浅浅又蹦又跳地跑来找他,人没到声先到:“哥。” 靳森抬眼又垂下,嘴角带上笑意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林浅浅围着他转了圈,坐到他的椅子上,仰起头看着他说:“我这次考的很好。” 靳森:“哦,好是多好?满分?好厉害哦。” 林浅浅连忙解释:“没没到满分,就比期中的时好了一丢丢。” 再抬眼看到靳森不怀好意的笑,这才明白他又在逗她。 拳头锤在他腿上,靳森‘咯咯’笑:“不是我要逗你,是你太好逗。别打,别打,哥哥不逗你。” 林浅浅松开手说:“你要是再逗我,我不理你了。” 靳森想说:你不理我,想理谁? 怕吓着她,话咽进肚子。 “所以以后你不能逗我,你要是逗我,我有可能真的就不理你,因为你这样太讨厌。” 林浅浅化身话痨,小嘴巴一开一合,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什么时候她这么会说的?怪可爱的。 靳森弯身在她唇上轻点了下,随后像个无事人似的自然而然地接着整理书包。 林浅浅立马禁声,她看看四周 ,没有同学看过来。她咬住嘴唇笑着推了靳森一下。 低下头‘嘿嘿’傻笑。 靳森从包里拿出只盒子:“送你的。” 十多公分正方形暗红色丝绒盒子。 “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 林浅浅打开是一条银质项链,下面吊着颗星星,中间镂空镶了颗粉色的钻石,约莫有一公分左右的直径。 “好漂亮。”林浅浅拿起来爱不释手。 “生日礼物。”靳森说,“天上的星星暂时没有,就这个先代替,粉色很配你。” 林浅浅把弄项链:“你还记得我要星星?” 靳森:“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林浅浅收起项链放回到盒了里盖上,紧抱住:“你以后说的每句话,我也要都记住。” 第62章 靳森弯身, 刮刮他的鼻子:“不用全都记住,记得重要的就好。” “要记得, 以后不能让任何人给你穿鞋。” 林浅浅接话:“女人也不行,知道啦,知道啦。” 靳森几乎隔几天都要对她说句话, 啰嗦的像个老婆。 当然,林浅浅不敢这么说,只敢在心里吐槽。 “下星期二我过生日,妈妈说在家过, 问我你要不要过去?” 靳森问:“你想不想我过去?” 林浅浅:“得看你想不想, 妈妈那边无所谓,我就问问你。” 林浅浅心里想他过去,因为这样乐茹会高兴。 但以靳森的性格, 未必喜欢去, 她不想做那种勉强他的人。 以前靳森以为她性子软, 什么都依着别人。 越接触越不这么认为,有些事情不过没触及她的底线,于她来说都是无所谓。 对于人的忍让和为他人着想,她并不觉得委屈,仅是因为她生性这般。 如现在, 心里想让他去, 还是尊重他自己的意愿,从不会去勉强他。 靳森拉上书包拉链,心里既甜又酸, 三生有幸遇上她。 “去,肯定去,不能说你生日当天,我不在,这可不行,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一次生日,肯定要去。” -- 说是家庭聚会,乐茹一大早起床就动手布置客厅。 靳海逸被分配去打气球,扎气球,再把粉色的气球贴到栏杆和客厅内。 屋外也不能少,靳海逸第一次干这种事,以往生日宴会都是佣人们做,或者直接交给礼仪公司。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起过还有么一天。 老婆大人的话最大,靳海逸硬着头皮贴气球。 哦,门框上还要弄上,他搬着凳子到门外,站在上面踮着脚下往上贴。 靳森过来看见的是这一幕,如此有生活气息的父亲,他是第一次见。 身着家居服,身子懒散地往上勾,背影找不到平日的精英模样,跟普通人无异。 “爸。”靳森喊。 靳海逸回头看见儿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拉他到门口,气球塞到他手上:“爸爸已经把里面布置完了,外面门框还有石栏上都交给你。” “你乐姨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上厕所。” 说完,真溜向厕所。 看来这件事,有点为难他。 靳森拿着气球在客厅里找林浅浅,寻了一圈没找到她。 转身遇上从厨房出来的乐茹。 恰巧,靳海逸从厕所出来,猫着身子想去楼上书房。乐茹瞅瞅靳森手上的气球,再看看靳海逸。 “让你贴汽球,你让孩子做什么?小森让你爸爸弄,你去玩。” 对靳海逸是命令的口气,对靳森是爱护。 靳海逸拽过靳森手上的汽球,无奈地去门外。 靳森偷笑问乐茹:“浅浅了?” “在楼上做作业。” “我上去找她。” “嗯,吃饭的时候喊你们。” 靳森上楼,推开林浅浅的房门,她伏在书桌上刷卷子,靳森进来她都没发觉。 直到靳森走近,在她脸颊上啄了下,她抬头捂着脸笑。 “进来都不敲门。”娇嗔道:“下次我要锁门。” 靳森坐到她床上,双手往后撑住身子:“行,下次我敲门。” 林浅浅手上的题解了一半,她又接着解题。 靳森无聊地躺上床,他闻到淡淡的清香,与她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靳森忍不住贴在床单上吸了吸,自觉不好偷瞟林浅浅,见她做题做得认真。 右手撑住头说:“我发现你妈和我爸绝配。” 林浅浅停下手中的笔问:“怎么配?” 靳森便把靳海逸贴汽球的事跟她说。 林浅浅听完笑道:“是蛮配的。” 靳森双手放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说:“小时候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一天不会超过十句话。妈妈喜欢购物,爸爸喜欢工作。那时候我以为大人都像他们这样。后来他们离婚,我也没什么感觉。反正他们在一起也是冷冰冰的。” “看到你妈妈和我爸爸在一起,我才知道原来我爸爸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林浅浅放下笔,走到床边紧挨着靳森坐下,手落在他眉心,细细描摸他的眉。 剑眉入鬓,眼晴如星辰明亮,这是林浅浅见过的最漂亮的眼晴。 她手指轻柔抚过眉梢,如暖风吹过,带起池中涟漪。 靳森享受此时的美好时光,他闭上眼轻吸一口气,香甜的气息似花香,如同置身于一片花海中。 “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过的?” 靳森睁开眼,见她双眉微拧,脸上呈现出淡淡的心疼。 靳森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心疼’,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忽地伸出胳臂揽住林浅浅,拉她到怀中。 林浅浅扭动身子:“别别别,在家,门,门,门还没锁。” 靳森:“你妈和我爸他们都忙着,不会上来。我就抱抱你,只抱抱。” 果然,他只是抱抱,但这个抱抱力气有些大,恨不得把林浅浅揉到心口。 隔着薄布料,他温热的身体像只大火炉,烧得林浅浅喘不过气。 “我觉得我要死了。” “哦,只能死在我怀里。” 霸道地不顾林浅浅的感受,抱得越发紧。 --- 乐茹在楼下喊他们。 林浅浅抱住头喊:“我妈喊吃饭,看我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哎呀,梳子,梳子……” 她记得自己房间有把梳子,满桌子找梳子。 靳森躺在床上看着她笑,眼底尽是宠溺:“找不到就这样下去,没事。” 林浅浅瞪他:“我头发成鸡窝怎么出去?你又在房间,我妈肯定以为我们干了什么坏事。” 靳森:“知道就知道了,她还能拿你怎么样?” 林浅浅:“我妈不喜欢我早恋,我们的事怎么也要等到高考后再告诉她。” 林浅浅怕乐茹,靳森没放在心上。 变戏法似的从被子里掏出把梳子:“给。” 原来是被他藏起来了!林浅浅又是跺脚又是瞪他:“讨厌。” 靳森笑得更开怀,每天都要逗逗她,已然是习惯。 ---- 乐茹亲自下厨,做了十多个菜全是林浅浅爱吃的。 餐桌前,林浅浅双手合在一起,对着一桌子菜许愿。 半分钟后,她睁开眼说:“妈妈我许完愿了。” 靳森问:“不是对着蛋糕许愿,你怎么对着菜?” 乐茹替林浅浅解释:“她从小就这样,不爱吃蛋糕。也不许我买,吃饭前许愿成了习惯。” 林浅浅怔了怔,刚刚许愿她完全是自然而然,就觉得该是这样。 乐茹这么一说,她忆起曾经的片段。并不是她不爱吃蛋糕,是因为她父亲早逝,那时候家里条件一般。 乐茹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省吃捡用钱都花在她身上。 乐茹认为生活要有仪式感,每到她生日礼物,蛋糕不能少。 林浅浅心疼母亲,怕花钱就骗她说:不爱吃蛋糕,以后不要再买。 一年又一年过去,成了习惯。 遥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冲淡了前世,好像那才是一场梦。 林浅浅释然笑道:“吃饭啦。” 作为主角她先动筷子,夹了筷鱼肉送到乐茹碗中。 “十八年前的今天是妈妈受苦的日子,谢谢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上。” 乐茹眼中有泪:“快吃,快吃,菜都凉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 -- 吃过饭,林浅浅和靳森坐在花园边上的小长椅上说话。 “放暑假你打算怎么过?”靳森问。 林浅浅想了想说:“有可能报几个补习班,再去补补数理化。” 靳森问:“要不要参加夏令营?补习的事情有我。” 林浅浅摇头:“不要,我现在只想学习,什么事情等考上大学以后再说。” “要不我搬回来住?可以帮你补习,而且天天还能见到你。” 林浅浅向客厅门口看了看,没见到乐茹的身影,压低声说:“不行,我们两人天天在一起,我妈要是发现我们恋爱怎么办?” 本来靳森没怎么在意这件事,她再次提。 靳森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为什么不能让你妈知道?你都十八岁了。”说着,要去抓她的手。 林浅浅快速收回手,放到后背:“我妈怕影响学习,等毕业再说。先瞒着我妈行不行?行不行吗?” 开始撒娇,靳森无法拒绝。 “行吧。”答应的有些勉强。 “不过,暑假我要搬回来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公布我们恋爱。” 林浅浅为难问:“不搬回来不行吗?” 靳森:“不行!暑假有两个月,不搬回来你让我一星期见你一面?再者说,大人们都要上班,他们还能天天盯着我们?没事,你妈不会知道。” “我爸也不会知道。” “还有,我能帮你补习,比去外面补习班好多了。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补习老师。” 林浅浅想想也是,靳森不但学习好,讲解的她都懂,比老师讲的都要好。 暑假两个月,好好补习,明年高考肯定能和靳森考上同一所大学。 “你搬回来住可以的,但你要答应我,不能让我妈知道我们恋爱。” “答应你。”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绝不敷衍。” 靳森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进行地下恋情。 这事就像块石头似的压在他心上。怪怪的不舒服,又不想忤她的意,只能自己受着。 第63章 晚上, 乐茹来到林浅浅房间。 女儿在认真的刷卷子,小脸蛋在暖红的灯光下, 宁静漂亮。 乐茹由衷的自豪,乖巧漂亮的女儿是她生的。 “浅浅。” 林浅浅抬头:“妈妈,你还没睡?” 乐茹拿出个盒子:“生日礼物还没给你。” “打开看看。” 林浅浅接过盒子, 折开粉色蝴蝶结丝带,一层包装纸下是个木质盒子。 打开看放着只黄金镂空手镯,约有一公分左右直径,四周镶着钻, 每颗都不小。 值多少钱林浅浅不清楚, 肯定的是不便宜。 “妈妈是不是太贵重?” 乐茹拿起戴在她手上:“不是妈妈一个人送的,是和你靳叔叔。我也觉得贵重,你靳叔叔说:女儿过生日做父亲的不该送礼物。说我把他当外人。” “我想了想, 收下了。你留着以后可以当嫁妆。” “好, 当嫁妆。”林浅浅抬起胳膊对着台灯欣赏手镯。 镂空的纹路是一条条凤凰图纹, 每只凤凰的眼晴上镶着钻,堪称巧夺天工。 林浅浅不懂首饰,前世她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每年生辰时父亲母亲会送她一套首饰。 哥哥入朝为官后每年也送她一套。 都说给她当嫁妆。 这只手镯的精美程度,足以说明送礼人的用心程度。 林浅浅:“妈妈替我谢谢靳叔叔。” 乐茹拖起女儿的手, 手指修长如若无骨, 肤如凝脂璀璨的手镯,在她胳膊上都衬得暗淡无光。 女儿太漂亮,性子又软, 不是什么好事。 乐茹隐隐担心,轻拍林浅浅的手:“好好读书,乖乖的,等以后妈妈和靳叔叔把关,找个人品相貌家世都不错的人。等妈妈走了后,有人照顾你。” 说到‘嫁人’这件事,林浅浅脸微红,低下头问,双手绞成一团:“妈妈,你觉得什么样的叫‘不错’?” 乐茹想了想说:“家世相当,人品很好就差不多。” 林浅浅小心问:“妈妈,你觉得哥哥人怎么样?他这种家世怎么样?” 乐茹:“小森各方面都很好,人品也很好。但是家世太好,齐大非偶。小森这种家世该是找家世相当的,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开开心心就好。” 林浅浅偷偷打量乐茹,忍不住小声问:“妈妈这样说,那妈妈怎么会嫁给靳叔叔?” 乐茹叹了口气说:“因为妈妈是二婚,你靳叔叔也是二婚。二婚怎么能和头婚比?你还小,不懂这个。” 表面上她和靳海逸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他们心里都明白一个道理,二婚不能跟头婚比。 就拿孩子来说,林浅浅不是他亲生的,林浅浅在的地方,他都端着。 两人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 从没进过林浅浅房间,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中间总是隔着层东西。 她也一样,面对靳森都是客客气气,自家孩子怎么打骂都没事。 有件事她一直没和林浅浅说,和靳海逸结婚前,她签过婚前财产协议。 大人的事,哪里有孩子想的那般简单。 林浅浅见母亲面露郁色,以为她不喜靳森,原本想对她说关于她和靳森恋爱的事。 想想还是先放放:“嗯,妈妈我知道的。” --- 暑假第一天,靳森就搬过来住。 他会挑日子是星期一,靳海逸和乐茹都要工作,一整天都赖在林浅浅房间。 美其名曰:帮她补习。 他做事极为严谨,说不会让乐茹知道他们恋爱的事。便在乐茹回家前,离开林浅浅房间。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暑假过去一小半,两人的地下恋情进行的如火如荼。 乐茹没一丝查觉,看林浅浅和靳森在一起就是普通的‘学习’关系。 靳森是个爱护妹妹的大哥哥。 关于她和靳森恋爱,要不要告诉乐茹这件事。林浅浅就这么搁浅下,当鸵鸟先过一天是一天。 什么事以后再说。 靳海逸今天休息,朋友约他打高尔夫。 昨天刚下过雨,气温有所下降,户外运动很不错,拉着全家一起去运动。 到球场,换上球衣。 林浅浅跟着乐茹走出更衣室就看见靳森。穿着跟她同款的淡蓝色polo衫加白色休闲裤,双腿笔直修长。 他正与蒋盱说话,气质清隽,举手投足贵气十足。 林浅浅极少这么远远地看他,这么一看愣住。 直到乐茹喊她才回过神:“浅浅发什么愣?等会靳叔叔带你认识几位叔叔伯伯。你什么也别说,打过招呼跟你同学们一起玩。” 林浅浅低下头跟在乐茹身后,迎上前来的靳海逸和一些大人。 介绍认识后,靳海逸让靳森带着林浅浅去玩。 朋友聚会带的都是家属,大人们顺便谈些生意。小孩子聚在一起耍闹,除去蒋盱还有傅乐池和他的表妹江月薇。 她不知道林浅浅和靳森是男女朋友关系,当他们是兄妹。 靳森太过于优秀,她早有耳闻,今天第一次见看到靳森双眼发亮,主动攀谈。 “经常听表哥谈起你,今日一见名副其实,比我想像中更优秀。”毫不吝啬仰慕之情。 她不知道靳森与林浅浅的关系,傅乐池知道,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听说你很会打高尔夫,能不能教教我?” 教高尔夫是种无声邀请,身子贴身子,双手紧握,代表可以进一步。 傅乐池为难道:“乐薇我教你高尔夫,靳森要教妹妹。” 靳森抬眼礼貌道:“是的,不能教你。”彬彬有礼,拒绝人没有盛凌之气。 他转身抓住林浅浅的手:“走,哥哥教你打高尔夫。” 林浅浅抬头往乐茹那边瞟,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松了口气小声应道:“嗯。” 她带着帽子,帽檐遮住大半张脸,抬起头江月薇才看清她整张脸。 白净漂亮的鹅蛋脸,一双大眼晴黑亮,眉如枊叶,一颦一笑如水般温柔可爱。 不由傅乐池解释,江月薇当即明白傅乐池为什么阻止她。 林浅浅太漂亮,靳森天天对着她,能看上自己才怪。 靳森拉着林浅浅去打球。 高尔夫运动属于高雅一系列,靳森自能拿得起球杆起就有专人教导。 他并不是很喜欢这项运动,水平比起专业选手差些。动作规范,身形优雅,做专业教导老师不成问题。 靳森抽出球杆,放到林浅浅手心,双手紧握住她的手,环住她整个人。 下巴抵在她脸颊上轻声说:“这样往前推。”(?′з(′`*)?棠(灬? ε?灬)芯(??????????)??????最(* ̄3 ̄)╭?甜? (???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ˊ?ˋ*)? 江月薇眼前一亮,‘哦豁’一声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 外人看来,靳森的动作还有环住林浅浅的姿势。不止暧昧这么简单,身体紧贴,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的动作无不说明,两人的关系到了不可说的地步。 江月薇不知道靳森和林浅浅发展到何种地步。 傅乐池和蒋盱知道,最多牵牵手,抱抱。 蒋盱顿了顿说:“老大什么时候这么骚的?” 恨不得贴到林浅浅身上,不知情的真会误以为他是见色起意。 没眼看,蒋盱皱眉,一脸的嫌弃。 傅乐池同样,他没蒋盱那么大反应,哼了声说:“可能这是他的本性。” 蒋盱:“以前还以为他要当和尚,多少女孩子对他表明心迹他都无动于衷。现在啊……” 江月薇:“男才女貌,不是蛮配的,就觉得小姑娘会受他欺负。” 蒋盱咯咯笑:“你不了解老大,他可疼妹妹。有一次妹妹不理他,他一个人生了好几天闷气,最后主动跟妹妹说话,老大这人吧傲着。能主动已经是奇迹。” 江月薇:“是看不出来,他还会去哄女孩子。”她与靳森接触不多,从外表和言行也能猜出他的性子。 冷清,自制,天之骄子的傲气,从不与人低头。谈恋爱想必也不是主动认错的那方。 蒋盱:“我怎么越看他越觉得他像‘色狼’?” 傅乐池:“怎么你还要管老大?去,上去我给你点勇气。” 蒋盱:他去不是找死?这时候谁去谁都会遭老大怼,破坏他的两人时光。 -- 在这种公众场合,林浅浅第一次与靳森如此亲密。 她先是环顾四周,见乐茹离他们越来越远,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大半。 几分抗拒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样教我的好。”脸上泛起红晕。 靳森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故意装不懂。 “我以前学高尔夫时,教练就是这么教我的。” 林浅浅双眼圆瞪:“教练男的女的?” 靳森被逗乐:“你这是在吃醋?” 林浅浅低头吱唔:“没有,谁谁要吃你醋?我只是想这样是不是太亲密?你学的时候肯定不大。会不会对你幼小的心灵有所伤害。” 靳森发觉得她挺能说,就想故意逗逗她。 脸贴上她的脸,胳膊紧环住她的身子,轻声在她耳边低呤:“教练就像这样教我,当时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哎……” 林浅浅眨眨眼,从他脸上看不出伤害,忽就明白他又在逗她。 她先是咬住嘴唇,故作惊恐:“真的?” “真的。”靳森很配和的做出伤心的表情。 林浅浅踮起脚在他脸颊上啄了下:“嗯,现在给你补偿别伤心了。” 靳森发觉她越来越皮,怕以后都治不住她。 林浅浅亲完后,往乐茹的方向瞧,做贼似的怕被发现。 乐茹正专心的和靳海逸说着话。 就在林浅浅低下头的那一刻,乐茹看向她这边,见到靳森亲密地环着林浅浅教他打球,心有疑虑。 这时,靳海逸喊她,疑虑一闪而过,没怎么在意。 她的小动作靳森尽收眼底。 靳森无奈地贴上她的脸:“专心点,要不然我有惩罚。” 什么‘惩罚’不言而喻,林浅浅真怕他在大厅广众之下亲她。 集中精神听靳森讲解动作要领。 靳森心里更闷,怎么真以为他是来教她打球的? 哎…… --- 几杆球下来,林浅浅出了一身汗。江月薇喊她去拿饮料,顺便再去下厕所。 靳森看着远去的林浅浅,把手上的球杆插回到篮子里。转身,蒋盱和傅乐池迎上。 “老大,跟妹妹发展到什么程度?”蒋盱递上瓶水。 靳森拧开喝了口说:“还那样。”远处几个人向他们走来,是靳森和乐茹他们为首的几个大人。 “我和浅浅恋爱的事你们别传出去。” “你表妹那边让她也别说。” 傅乐池疑惑:“你这是要瞒着靳叔叔?” 蒋盱咋咋呼呼:“老大,你不想让大人知道,是想始乱终弃?你怎么能这样?” 靳森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蒋盱‘哎哟’一声,疼得弯下身抬头说:“人渣!” 靳森瞪他一眼:“不是我要瞒着,是浅浅,她妈妈不喜欢早恋。她说等毕业后再公开。” 蒋盱半信半疑,站起问:“真是这样?” 靳森:“真是这样。” 蒋盱紧盯靳森看,想从他表情里看出谎言。 过了一会,他确定靳森没说谎,心疼道:“老大,难为你了。” 靳森觉得好笑,他怎么为这事心疼自己,笑问:“我为难什么?” 蒋盱瞅瞅傅乐池,又再瞅瞅靳森,不知道该不该讲,最后咬牙说:“老大,地下恋情这种事。其实吧,不好,我小叔叔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是个小明星。她想公开,我小叔叔不想公开,他不想跟小明星长久,怕被我爷爷奶奶知道不高兴。” “你说让我们帮着瞒着这件事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不想跟浅浅长久。” 傅乐池见靳森脸色发黑,赶紧补充:“别听他胡咧咧,浅浅肯定是想跟你长久的。” 蒋盱还未查觉靳森的心思,自顾自说:“对,浅浅肯定是想跟你长久。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同意瞒着大人,太意外。” 可不,以靳森的骄傲程度,他怎么允许自己身份‘见不得光’,这不就是对他的侮辱? 真难为他了。 靳森只觉得瞒着大人心里怪怪的,没往这方面想。 蒋盱这么一提,终于明白怪在什么地方。 放在以前他是不屑这种行为,当别人‘备胎’似的。 傅乐池比蒋盱有眼力见多了,急得踢了蒋盱一脚。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靳森垂下眼沉声说:“这事以后别提,关于我和浅浅的事,你们别说出去。” “我要是知道是你们传出的,兄弟没得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2-14 19:25:33~2020-02-16 11:2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别哽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别哽咽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话音落下, 那边林浅浅和江月薇过来。 靳森放下手上的水,向林浅浅走去:“哥哥带你去那边玩。”牵着她去坐车, 到湖水边逛逛。 蒋盱和傅乐池对对眼,蒋睛摇头说:“老大真是大变样。” 傅乐池:“恋爱后智商为负数吧。” 暑假很快过去,迎来了新学期, 高三学业更忙。 开学的第一天下午,老师就发下卷子,让大家不要松懈,今天起就要开始。 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挂上了离高考还有XXX天的牌子, 学习氛围程现出紧张。 白兰去留学, 林浅浅有了新同桌。她怕学习跟不上索性搬到后面跟靳森同桌,一来可以补习,二来也不必跟新同桌磨合。 蒋盱又被发配到最角落里。 林浅浅拿出卷子开始刷题。 靳森瞟了眼她笔下的题问:“这学期你还住校?” 林浅浅:“嗯, 住校。” 靳森:“白兰转学后, 这学期你们寝室估计要来新同学。你还不如搬到我那边住, 有个照应,我还能帮你补习。” 林浅浅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两人住一起时,没到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住一起跟以前大大的不同,她想了想说:“我还是住校。”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 万一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怎么办? 还有乐茹那边, 怕她发现什么。 靳森手捏住她的腰:“你要是住校,我在学校天天这么捏着你。” 她腰细,盈盈一握手感很好, 靳森揉了两下。 这些日子,林浅浅好不容易适应了靳森的肢体接触,他这么一握,大有调戏之意。 林浅浅红着脸推他:“别别别,行,我搬去跟你住。” 她能肯定,她要是不答应,靳森不会善罢甘休。 林浅浅心虚不敢跟乐茹如实说她搬去和靳森住。 第一次瞒着母亲,到星期六,星期天推由功课忙留在学校不回家。 实则和靳森在一起。 这天,星期六。 林浅浅起来的晚,□□点钟才吃早饭,在餐桌前啃靳森买的包子。 屋外响起敲门声,林浅浅愣了愣,她靳森一起住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人过来。 “谁呀?”林浅浅问:“蒋盱他们?” 靳森眼皮垂下,放下手上的包子:“可能是催叫电费的,我去看看。” 他打开门,乐茹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浅浅在你这?”她买了些水果去学校看林浅浅,没找到人,想她应该在这里便寻过来。 林浅浅听到母亲的声音,心头一惊,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她慌张地去捡。 “嗯,在我这。”靳森不慌不忙说,“在吃早饭。” 林浅浅已然吓得没了主张,结结巴巴说:“妈,我就吃吃吃,吃早饭。” 乐茹提着水果进门,看到女儿惨白的小脸,还有她披着的头发,狐疑问:“你昨晚在这里睡?” 林浅浅:“没,没,没,没,没有……”紧张到舌头打结。 靳森站在一侧不说话,如若他抢在林浅浅前面回答:浅浅昨晚在这里睡,刚起床。 或许乐茹就不会怀疑两人的关系,只当和以前一样单单纯纯的‘兄妹情’。 林浅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神情,无不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乐茹没有粗心到这点也看不出。 她脸色沉下,放下手中的水果对林浅浅说:“妈妈有话跟你说。” 林浅浅不敢不从乐茹,跟在她身后去自己房间,在经过靳森身边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两人目光相接,林浅浅急得要哭出来。 靳森打心底里想让乐茹知道他和林浅浅的事,不是因为所谓的自尊,而是因为他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是一种说不明的占有欲。 现在他很的后悔,然而已经来不及。 “阿姨,浅浅她……” “我们母女之间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解释。”一句话直接把靳森怼回去。 乐茹生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女儿的欺骗。 还有种不可掌控的无力,自己养的听话又乖巧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骗她。 林浅浅跟在乐茹身后来到房间,关上门,乐茹坐在她平时坐的学习椅上问:“说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林浅浅不打算再隐瞒下去,她低着头双手绞成一团说:“妈,我在跟靳森谈恋爱。” “所以就瞒着妈妈?” 林浅浅:“不不……”舌头打结,想解释的话无从下手。 乐茹叹了口气说:“妈妈,不是觉得靳森不好。他很好,而且很优秀。齐大非偶,靳森以后是要继承靳家,生意场上的应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妈妈不想你活的那么复杂,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不是她多虑,知女莫如母。林浅浅性子软,跟陌生人说话就会脸红,怎么去应付生意场上的那些交际? 乐茹想的是她考个好点的大学,毕业后找份清闲简单的工作,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靳家的富贵与她无关。 林浅浅想说:她跟靳森在一起,不怕那些所谓的‘不简单’。 看母亲愠怒的脸色,不敢说出口,缩站在她眼前不说话。 乐茹见女儿似吓着,于心不忍,上前握住她的手好言相劝:“听妈妈的话,靳森不适合你,妈妈是为了你好。” 林浅浅抬头:“妈妈……”想说什么,什么又说不出口。 乐茹:“你还小,等过几年你就知道,现在你觉得不可能的事,其实跟本没什么。” “先跟妈妈回去,你和靳森的事先放放,乖。” 林浅浅不能说‘不’,一个是养育自己十几年的母亲,一个是喜欢的人。 孰轻孰重她早有分晓。 林浅浅不回应她,乖巧地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门。看见在外面等着他的靳森,她小声说:“我回靳家。” 靳森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她们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拿出手机给林浅浅发了条短信:我等你回来。 林浅浅拿着手机回了个字‘嗯’。 驾驶室里开车的乐茹,瞟了眼她的手机,发动汽车说:“以后回来住,妈妈每天接送你。现在转学不大好,我和你们班主任说转个班吧。” 林浅浅右手紧握住手机,侧头看向车窗外,眼底下泛起泪花。 乐茹:“妈妈,不是要做棒打鸳鸯的事。你还小高中没毕业,这事你先缓缓,等过几年你还喜欢他,妈妈不会反对。” 关于早恋,乐茹有一套自己的理解,堵不如疏。 孩子小能懂什么?等到年龄上去,有些事情她自然而然就懂,到时候不用她再这么苦口婆心。 “妈妈,我不想转到别的班可以吗?”林浅浅小心问。 乐茹心头一疼,觉得太过于逼迫女儿。 “可以。” 林浅浅怕乐茹看见,侧过身偷偷抹掉眼底的泪。她不想让乐茹伤心,她也不想跟靳森分开。 这是她现在能做到最好的选择。 ---- 回到家,林浅浅独自一人去了房间。 靳海逸见两人有些不对劲,问乐茹:“怎么了这是?” 乐茹把林浅浅和靳森恋爱的事说给他听。 靳海逸听完,皱眉问:“小森什么都没说?” 乐茹:“什么也没说。” 以靳海逸对靳森的了解,他不会就此罢休,反应也太过于平淡。 “其实我觉得浅浅和小森在一起蛮好的。” 乐茹心烦,口气就不那么好:“和小森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天天让别人在背后说她贪靳家的钱?” 靳海逸愣了愣,面露忧色:“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乐茹说完就后悔,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她受半点委屈。” “说不好浅浅不觉得委屈,是你想多了。” “我也不逼迫她不和小森在一起,暂时分开,等过两年她大了,两人还相互喜欢再在一起也不迟。” 平时林浅浅太乖巧,没让乐茹操心过,关于她学习方面的事乐茹都没过问。 因为林浅浅和靳森的事,她找到班主任问情况,才知道两人早在上学期已经在一起。 女儿恋爱母亲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乐茹心酸不已,插手林浅浅学校里的事,先从两人不是同桌开始,每天接送上下学。 学校里她管不到,每天都会提醒林浅浅不要和靳森有什么接触。 林浅浅压得喘不过气,靳森课间找她,林浅浅只觉得累,眼皮都睁不开的耷拉在课桌上。 “怎么了?不舒服?”靳森心疼的摸她额头。 乐茹不在的地方,林浅浅知道她不会看见这些。 林浅浅还是心虚,她不会说慌,她怕晚上回去乐茹问起来,她结结巴巴不知怎么回。 林浅浅拿开靳森的手说:“哥,我们要不暂时分开?” 靳森眼底的暖意散去,嘴角往下压,以一种莫可名的冷意问:“你再说一遍。” 这两天他也没好到哪里去,林浅浅走后就回了个‘嗯’字。他发的短信她都没回,熬过一天到学校,两人突然间就不是同桌。 上下学,乐茹守得紧紧的,唯一能说话的时候就是现在。 他就不明白,两人恋爱就怎么了?不想早恋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现在乐茹知道了,这个情况,明显就是看不上他。 他只差没当面质问乐茹是为什么?他有这么差吗? 靳森由内到外都散发出一种彻骨的冷意。 林浅浅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她把靳森当什么了?她喜欢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的后果推给他?母亲的不同意跟他没半点关系,是她和母亲之间的事。 和他没有关系。 靳森指尖发白,右手微颤地想再次去摸她的额头,突然紧捏成拳,似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 林浅浅如梦初醒,想要开口解释她的过错。 上课铃响,同学们蜂拥入教室,靳森垂下眼站起随着同学们的涌动走到自己座位上。 林浅浅心情沉重。 ‘说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今天放学后,她要和母亲说清楚,快点给靳森一个交待,不能再让他受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说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做什么 我很喜欢这句话,道明寺说的。 第65章 靳海逸开会时接到靳森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他愣了半分钟。 靳森极少给他电话,更不会在工作时间。 怕他有什么要紧的事, 靳海逸起身向会议上的员工摆手示意有事先去接电话。 到办公室,他接通电话,还没问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靳森劈头盖脸直接问:“乐阿姨为什么不喜欢我?” 靳海逸当即明白儿子为什么这样急。 他坐下, 扯开领带说:“她不是不喜欢你,是不想让浅浅嫁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靳森连问两声。 这时候的靳森才像十几岁该有的样。 靳海逸:“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你说。” 靳海逸简短地把乐茹的想法, 如实告诉靳森。 听毕, 靳森沉默,半分钟后他问:“有钱还是原罪?谁会嫌钱多?” 靳海逸慢声说:“人与人是不同的,价值观也不同。我们所拥有的, 并不是她所羡慕的, 于她来说是负担。你不能勉强别人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样。” 靳海逸第一次以长辈的口吻教育儿子, 十八岁的儿子再怎么比同龄人成熟,也只是个孩子。 乐茹不喜他和浅浅谈恋爱,靳森第一想法是他不够优秀,父亲的话他似懂非懂。 总是明白一点,不是他不够好, 是他太有钱。 “有钱也不是我的错, 是不是爸爸?”带上几分幽怨。 林浅浅说要跟他分手后,想了又想,这事不能怪她, 她也是为难,她又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让她和乐茹断绝母女关系? 这事得他来解决,不能再给她压力。 听完靳海逸的话,他想让自己变成穷光蛋。 “爸爸,要不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你跟乐阿姨再生个,钱留给他。” 靳海逸听完哈哈大笑,发现自己儿子也太不成熟。 “你确定不要家产?这样你会失去很多。地位,特权,像个大人成熟些。” 靳森:“地位,金钱,即便不是你的儿子我也有能力得到。浅浅不一样,或许我在你眼里不够成熟,还有些孩子气。但我知道什么于我是最重的。” “爸爸,你安排下我和乐阿姨见次面,不要让浅浅知道。” 靳海逸怔住,他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番话,过了会应下:“好。” --- 乐茹亲自来接林浅浅,两人上车她正准备启动车子。 林浅浅身体往前倾说:“妈妈,你先别开车,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说。” 乐茹见她神色郑重,放下钥匙,转身对着她:“你说。” 在没有决定前,林浅浅犹豫不定,下了决心就连委屈都无关紧要。 她抬起眼双眼晶亮,璀璨如同天上的星辰:“妈妈,我喜欢靳森,我不要和他现在分开。你也许说的没错,以后我会应付你说的‘不简单’。我不怕,因为有靳森在,我喜欢他。” “就算有一天他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因为我喜欢他。这和他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我喜欢他,我很快乐,所以我想跟他在一起,不想和他分开。” “妈妈,希望你能理解,无论你支持或反对,我都不会跟他分开。” 女孩漂亮,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更有神彩,像是太阳雨下的一道彩虹,若隐若现的绚丽。 乐茹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像她一样无所畏惧,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谁能说是对?还是错? 人生的路很长,她不能代替她走。 乐茹笑道:“浅浅长大了。”真的长大,不再是个孩子。 林浅浅不知道母亲是何意,小心问:“妈妈,你这是同意了吗?” 她已经没有不同意的立场。 “妈妈同意。” 林浅浅没想到乐茹会这么简单答应,她抱住乐茹的脖子:“谢谢妈妈,谢谢妈妈,我现在去找靳森,谢谢妈妈。” “去吧。”乐茹由衷祝福她,“代妈妈向小森说声对不起,两人要好好的。” “好。” 林浅浅欢快地下了车,快速跑向靳森所住的房子。 她想给靳森一个惊喜,来到所住的房子前,敲门的那一刻,想到课间他发脾气的模样,她又有所迟疑。 万一他还生气怎么办? 林浅浅在门口徘徊,四五分钟后她下定决心,敲响房门。 靳森与靳海逸通过电话后心情烦闷,放学见林浅浅上了乐茹的车。 买了包烟回到家,正准备抽,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林浅浅扑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 向来都是他亲她,林浅浅从来没有主动过。 不由分说的亲他,靳森先是愣了下,闻到熟悉的香气,确定是她本人。 反客为主,抱住林浅浅滚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林浅浅双颊绯红,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身子软成了一团泥。 靳森抱住她,在她脸上不停啄。 林浅浅有气无力问道:“不生气了?” 靳森抬眼,嘴角往下:“生气。” 林浅浅用尽全身力气,挽住他的腰,半个身子窝在他身上:“我跟我妈说,非你不嫁。她同不同意我都这样,然后她就同意了。” “对不起。” 靳森眉眼舒展,真不是因为她说的话。早在她主动亲他的时候,他已经心花怒放。 压制着心里的喜悦,听到她说乐茹同意两人在一起。 喜悦再也压制不住,连着又在她脸上啄了好几下,才放过她。 “以后别说‘分手’的话,暂时也不行。”靳森一手搂住林浅浅,另一只手抚摸她柔顺的头发。 “你若再说,我跟你翻脸。” “嗯,不说。”林浅浅往他怀里拱,那里又安全又安心。 靳森被拱得又痒又燥,紧抱住她:“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说,别自己藏心里,也别擅作主张。” “对不起。”他的脸埋到她颈窝。 林浅浅:“你又没错,是我不对。” “不,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该不理你,你什么也没做错。” 林浅浅心头一暖,抿着嘴笑:“好,以后你再动不动转身就走,不理我,我要不理你三天。” 靳森右手握住她的右手,放在手心,她的手比他的手小了两圈,像孩子的手。 他左手描摸到她手指甲,只觉她身上每个部位,没有一处不招人疼。 傻子才会不理她。 第66章 靳森手由她的食指描摸到小拇指, 最后在她手腕处停下。 低下头,亲吻她指尖, 像是亲吻圣洁的神像没有亵渎之意。 顺着指尖往上,直到她手背,是要吻遍她全身。 林浅浅抽回手轻喊声:“靳森。” 如梦初醒, 靳森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吻她,他有几分不好意思,又不愿意正面承认。 下巴微抬应了声:“嗯。”看上去有几分桀骜,脸上还有些红。 此时林浅浅力气恢复不少, 她抬起手, 手背落在他脸上,轻而缓地抚弄。 她就想多摸摸他,好像摸了后, 心里会很满足。 滑嫩的手像是一条温暖的蛇在靳森脸上游走。 没什么想法的靳森, 顿然起了想法。 他猛地抓住林浅浅的手, 含住她的指尖。 齿尖磨弄她粉色的指甲,舌头顶住指尖的肉,轻柔地往里探。 苏麻中带着青草味的香气,攻城略池的冲击感迎面而来。 男性的气息紧包围住林浅浅,她全身又没了力气, 用仅剩的理智推开靳森。 “我, 我想休息会。” 她力气不大是推不动靳森,他却配合地往后十多公分,坐在了沙发最边上。 心里不情愿, 又不想遂她的意,脸上闪现出几分郁色。 落在林浅浅眼里,她内疚地想:自己要是不得这种病,能让他多抱抱多好。 林浅浅探出手,在离靳森手指尖还有两公分时又收回。 “对不起,对不起。”林浅浅带着哭腔,“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她拿起沙发上抱枕,挡住半张脸,“你还记得你说喜欢我的第二天,我让你走开吗?” “我没有心情不好,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把你扑倒。” “第二天看见你,我就想到晚上的梦,我很怕,怕自己控制不住。” 她把脸埋到抱枕下,瓮声瓮气说:“我不是个好女孩。” 许久,听不到靳森的回应,她急得要哭:“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靳森拿开抱枕,林浅浅露出微红的双眼,渴求地看着他。 靳森心里发酸,为当时不理她。 真是个傻瓜,让人心疼的傻瓜。 靳森眼底的光闪烁着暖意:“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找到了个很热情老婆。” 林浅浅一双眼晴圆溜溜地盯着他看,不知道到他是讨厌自己,还是不讨厌自己。 靳森手落在她头顶上:“唉,刚刚你是真的怕扑倒我?还是不想让我碰你?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可以主动亲我。你就不怕扑倒我?” 林浅浅急匆匆道:“我不知道怎么道歉,我想我亲你,你肯定不会生气。” 靳森终于崩不住,嘴角上扬:“哦,这样呀,以后多主动亲我,就像刚刚一样。我保证你一亲我,我立刻不生气。” 林浅浅愣了愣,才觉他又是在逗她。 捂住脸说:“你再逗我,我不理你了。” 靳森半个身子往前,半压住林浅浅:“这次别推开我,不管你怎么勾引我,哥哥保证就只是亲你。” 不等林浅浅回应,压上她的唇。 这次靳森没有克制,比以往都要来的激烈。 味道在空气中交织在一起,林浅浅感受到全所未有的轻松,是一种可以把自己全身心交出去,能为所欲为。 比起进门时的笨拙,她现在更像是找到诀窍,轻松应对靳森,双臂揽上他的脖子,攀附在他身上。 靳森低咒一声,唇从她的嘴角滑到脸颊上,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胳膊。拖起她半个身子,与她交织在一起。 香甜的气息随着她迷蒙的眼神更加浓郁,眼前白晳的皮肤,晃得靳森眼晴疼。 他略微失神,身体叫喧,嗜血的冲动在一瞬间主导,他含住那片雪白咬下。 林浅浅疼得眼泪快要出来,肩膀上留下两排齿印。 靳森惊慌失措:“对不起。”他松开手,躲到沙发尾。 无措地不敢看林浅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疼。”林浅浅咬住嘴唇笑。 明明疼的要命,还在安慰他,靳森内疚不已。 空气中萦绕的香气还有林浅浅绯红的脸颊,让他心跳加快,想再挪动身子,怎么也迈不开腿。 林浅浅往他身上蹭,这回双臂揽得更紧,无声邀请他继续。 靳森犹豫片刻撬开她的唇,不停用牙齿刮拉她的舌头。 想吃了她的愿望,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强烈。 ---- 距离高考越近,学习越紧张,林浅浅想和靳森考入同一所大学。 纵使靳森说:不需要这么努力,到时候让靳海逸弄个特招名额。 林浅浅还是一刻不敢放松,她已经不抗拒‘走后门’这件事。 但能凭真本事考入大学,为什么要走后门? 除去学习什么也不想,数学成绩得到显著提高。 月考后林浅浅拿着成绩单向靳森炫耀。 “哥,我成绩又提高了,我觉得再努努力我就能追上你。” 靳森手撑着头看着她笑:“哦,这样啊,想要什么奖励?” 林浅浅故作沉思,调皮道:“我该奖励自己再来刷套试卷。” “所以我现在刷试卷啦。” 拿出套试卷接着刷,本来是逗靳森玩的,一刷停不下。 倒是把靳森晾到一边,靳森摇摇头,从书柜里拿出套试卷跟着一起刷。 靳森如是想:学习使人快乐。 专注地刷卷子,林浅浅忽然抬起头,在他脸上啄了下。 “我想好我的奖励,我要哥哥永远喜欢我。” 靳森嘴角上扬,越来越调皮。 他压住心中的欢喜,轻应了声:“好。” 我也想要奖励,你永远爱我。 不过,我不会说出来。万一你太骄傲,不再这么可爱怎么办。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这文苟完了,实在觉得没什么好写的了。 不过好像还能写大学,还能写婚后。 我是不会写的,哈哈。 下一本《假装小仙女》 开学第一天,江知许遇到一个小可怜,抓着他一起上学。 江知许没搭理她,谁知她每天抓着他上学,堵着他做作业。 江知许被堵得烦了,勉为其难跟着学习。 直到一次月考,小可怜全校倒数第一,他倒数第二 江知许:!!就你这成绩我都不如,你还想考清华?去新东方开挖掘机吧。 小可怜: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江知许:…… 又被灌鸡汤的江知许,开始恶补功课。 女朋友成绩不好,我要提高成绩,再来帮助她提高,上清华。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小可怜,一个人干番五个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后。 江知许再也不敢跟她顶嘴。 万一家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