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作死》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每天都在作死[综英美]》作者：半只肉球 女主：每个人都喜欢我，这么受欢迎我也很苦恼啊。 大蝙蝠&二桶&教授&铁罐&蛇精病&莫娘&二公主：“......”你醒醒。 . 提问：你是怎么在反派的“追求”下活下来的？ 回答：哦，因为我是个幸运EX。 想对她开枪的小钢牙总是莫名其妙的走火。 想抓她的小吉姆总是被半路出来的超级英雄拦住。 想把她从复仇者大楼扔下去的九界二公主自己脚滑摔了下去。 ——这就是我，柏妮丝:) · 一句话简介：女主拿着逗比女主剧本却以为自己是玛丽苏，每天花式作死日天日地。 本文又名：《每天都在发绿帽子》，绿得能在头顶上放羊的那种。 作品简介： 柏妮丝突破了次元壁之后不但发现自己是个拥有“幸福值Max."的超能力人士，似乎还是玛丽苏的设定。她靠着幸运值在这个超英和反派满地走的世界里搞事，利用时机越狱、让超英帮她抓狗、跟反派闹事，而每次危机都能迎刃而解，但是不作死就以前不会死，她真的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吗?本文设定有趣，拿着逗比女主剧本的女主角以为自己是玛丽苏，认为全世界都喜欢她而行生出各种令人忍俊不禁的脑补，角色之间的误会及该谐的上老司机叙述风格让读者会心微笑，看她如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花式作死是本文的一大亮点。 第1章 .监狱风云01 伊丽莎白·阿卡姆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简称阿卡姆疯人院，位于哥谭市郊，是哥谭最黑暗最危险的地方，专门用来关押一些高智商的罪犯，而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由蝙蝠侠亲自抓进去的，像小丑、毒藤女、杀手鳄、急冻人、谜语人……阵容相当豪华，但他们一般都不会住太久。 常说韦恩集团薪金高福利好，人人都渴望在哥谭第一大集团工作。阿卡姆的工作人员则相反，是公认的全哥谭最高危的工作，跟黑门监狱相比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谁会愿意跟那些精神病患打交道？所谓人才辈出阿卡姆，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被哪个“人才”弄死了。 小丑越狱过数次，每次都会伴随着一定的伤亡。 要不是得到韦恩集团的资助，实在没有几个人愿意赌上自己的小命。当然，对这些超级罪犯拥有着狂热兴趣而自愿来工作的不算。 前些天在蝙蝠侠的押送下，小丑再次回到阿卡姆，他回来的那天整座疯人院都哄动了。不得不说小丑作为哥谭的犯罪王子，拥有的粉丝可真不少。 今天阿卡姆又迎来了一位新“住客”。 押送犯人的囚车在哥谭的深郊处缓缓驶着，前方的黑漆漆、彷佛永无止境地延伸的路没有一点灯光，必须倚靠车头灯才勉强看清楚路，不过开车的人大概是个熟手，车子甚至没有一点的震颤。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尖塔在迷雾下若隐若现，阵阵阴风让人起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却诡异的吹不散那些迷雾。 越过大闸，那上面歪歪的耸立着“阿卡姆疯人院”的标志，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铁质的寒光，囚车一路驶入，终于进入了阿卡姆的范围。 暸望塔上的守卫认出了囚车，直接开门放行，车子顺利的驶进去，内部老旧得像个货仓，但是大门却厚得能防弹。车子停下来，守在门口的守卫握着步枪，问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有几个？” “一个。”男人简洁回答，并且从车里拉出来一个人。 正确而言，是一个女人。 她昏了过去，男人把她搬到轮椅上并且将她的手脚都铐在上面，靠灯光的照明，守卫看清楚了她的脸。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这可是个稀客。 可不是？被送来阿卡姆的都是像小丑那样的疯子，或者是拥有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但他们的外表通常都不怎么讨好，比如杀手鳄，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当然，毒藤女是个例外。然而这个金发女人，她的脸让人无法把她和罪犯联系起来。 但是他无比清楚，能被送来阿卡姆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所以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能以貌取人，这是他在哥谭学到的第一课，哪怕是一个美貌女郎，下一秒都可能从裙子下拔出一支枪让你的脑袋开花。 守卫推着她到病人移交处，让工作人员建立她的专属档案，俗称登记。 “让我看看是哪个房号……”工作人员懒洋洋的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数据，跳出来的结果使他目光一顿，然后视线回到金发女人身上，语气充满了同情，“……是B2层的2号，最近太多罪犯了，普通囚房全部爆满，可怜的美人儿。” B2层，那是整个阿卡姆的最高戒备区。 因为小丑在那里。 …… 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第六天，小丑开始想找一点乐子了。 虽然他总能神爽气清的从这里走出去，但是等待的过程总是枯燥无聊的，若不是前几天来了一个叫哈琳·奎泽尔的心理医生，成为了他的主治医生，还痴心妄想的想要了解他的内心世界，恐怕他早已急不及待的想要大闹一场。 那个漂亮的女医生以为自己在研究他，殊不知自己已经一步一步的堕入他的陷阱。 疯狂就像无处不在的地心引力，正常人变得疯狂只需要轻轻一推。 他只不过是恰好推了一把而已。 今天，阿卡姆又带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位美丽得过份的狱友。 他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扛着金发女人的胳膊，那个可怜的女人大概是昏了过去吧，他们打开对面囚房的铁门，把她扔了进去，他还听到脑袋着地的一声闷响，听上去可真痛。 砰一声，彷佛整个空间都震动了一下，沉重的铁门关上，守卫们在离开前还扫了一眼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绿发男人。 褪去夸张的彩妆、穿着破旧狱服的小丑彷佛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当然，守卫对于他这些年里在哥谭内里闹出过的事情可是耳熟能详，他是全哥谭最不好惹、最不按常理出牌的著名恶棍。 托他的福，哥谭每年的犯罪率都蹭蹭上升，成为了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小丑对上他们视线，咧嘴就笑，嘴角高高扬起，明明那是一个如同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可是放在这张脸上，守卫们只感到背后一股凉意，哪怕小丑被关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要他们愿意，对准他的脑袋扣下板机，他就会流血不止，最终死去，跟一个普通人没两样。 是的，大名鼎鼎的小丑是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可同时他也是哥谭人的恶梦。他们宁愿面对十个急冻人也不愿面对一个小丑，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 两人还是忍不住生出惧意，他们连忙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结果，小丑笑得更高兴了，瞧瞧他发现了什么？鄙夷、恐惧，还有同情……当然不是同情他，他们大概是在同情那个被分配到小丑对面的小可怜吧？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囚房，那个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金发女人身上，她紧闭双眼，面容精致，头发的颜色比哈琳·奎泽尔的还要浅上许些，灿烂的淡金色彷佛夺去了囚房里的所有颜色。 第2章 .监狱风云02 柏妮丝·加西亚，女，美国人，25岁。 一天前，她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砰的一声吓得她以为被强盗进屋，还没来得及掏出藏在衣橱里的散弹枪，几个壮汉踹开了她家的门，把她包围了起来。 柏妮丝还没来得及问“这是闹的哪一出”就被制服了，先别说她的战斗力相当于一只鸡，被几把不知真假的枪指着，她不敢乱来。 “你将会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他们这样说。 当时，柏妮丝没由来的想哈哈大笑。 阿卡姆疯人院？她还复仇者大楼呢！ 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抓住向车里塞，柏妮丝开始死命的挣扎，最后还是被劈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各种意义上。 因为终日不见天的关系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阴冷的空气化为一只无形的手随时捏住你的喉咙，慢慢收紧，入夜后就会传来一些野狗悲哀的嘶叫，或者偶尔会有一声惨叫响彻整座古堡，在冰冷的夜里回荡，而其他时间都寂静得可怕，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总之，这不是一个正常姑娘能待下去的地方。 还好柏妮丝的优点不多，其中之一就是随遇而安，不出三天，好就接受了次元壁破裂，并且自己被困在阿卡姆的事实。 柏妮丝抬头看着牢房外面那盏如同鬼火般跳跃着的灯泡，忽明忽暗，她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 难怪他们总是治不好哥谭的那些神经病，作为一个监狱兼医疗机构，阿卡姆实在太不合格了，别说病人，哪怕是正常人每天待在这个鬼屋似的地方不患上抑郁症才怪！ 没看见连身为医生的哈琳·奎泽尔都变成了小丑女吗！ 谁会喜欢上小丑那个疯子啊？！ 说到小丑——这个开局已经足够的糟糕了，偏偏她的狱友还是小丑。 对，就是DC的那个。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确定了这里真的是阿卡姆疯人院。 让时间回到三天之前。 柏妮丝醒來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状态，结果在看见对面那个诡异对着自己笑的男人那头无比显眼的绿发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没即时反应过来。 我他妈的一定是在做梦。 柏妮丝想，然后面无表情的掴了自己一巴掌。 “啊嘶——痛痛痛……” 于是被打脸了，还是自己下的手。 这下子她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怎么看怎么丑的橘色衣衫，见鬼了，谁给她换了衣服？！ 小丑看见柏妮丝醒来之后，他笑得更加高兴了。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他用喉咙里发出来的兴奋嗓音说：“Well——小老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说话方式有异于一般人，像是一名舞台剧演员，用着夸张的语调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柏妮丝张了张口，挤了好半天挤出一句话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怨气：“……我也想知道。” 小丑似乎听到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般，神经质的大笑起来：“这不过是个开始，欢迎来到阿卡姆——哈哈哈……” 他的脸一半处于光明，一半没入黑暗，嘴角高高上扬，笑容灿烂，他张开双臂，站在彷佛这个简陋的囚房里就好似站在舞台的中心，穿着橘色的狱服就好像穿着华丽的紫色燕尾服。 疯癫的笑声在密封的空间里回荡着，托他的福，柏妮丝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开始组织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她他妈的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次元壁忽然就破了啊！ 珍惜生命，远离疯子，柏妮丝没有回应他，她躺在生硬的床铺上，思考着以后要怎么离开这里。 一个很糟糕的现况是，她似乎是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刑期是多久，她可不想下辈子都在这个鬼地方过活。不过细想一层，柏妮丝对此并不感到忧心，她的狱友是谁？著名的阿卡姆越狱大师！ 只是，她不去惹小丑，不代表小丑就会放过她，尤其在他无事可干的时候。 她的房号是2号，小丑是1号，两人的囚房刚好是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子，柏妮丝这边的全是双数房号的囚房，小丑那边则是单数。 而且囚房的门不是密封的，为了方便监视他们（谢天谢地阿卡姆还没有变态到在囚房里安装监视器），铁柱之间留了足够让一只手通过的空隙，也就是说，她和小丑随时都能看见彼此。 还好囚房的马桶在一个对面看不见的角落里，不然要她跟小丑面对面的拉屎，她真的会疯掉。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其他的囚房都是空着的，柏妮丝被迫成为小丑的骚扰对象。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害怕吗？是的，你应该感到害怕才对——” 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啊。 “或者你只是闷了？和我一起找乐子吧，我们可以把阿卡姆炸上天……哈哈哈哈哈！” 找乐子可以，炸就算了吧，她可不想被纳入蝙蝠侠的黑名单。 “我猜猜，你也是被那只蝙蝠抓进来的？那真是一只多管闲事的蝙蝠——” 不是，不过她宁愿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怎么说也会比较温柔吧？人也长得帅。 柏妮丝的思绪开始飘到不知哪里去，她不鸟小丑，小丑就如同精分那般自说自话，演着自己的戏。 “Oh come on！难道你是个哑巴？”对面的男人依旧笑着，只是笑容里开始夹杂了一些不耐烦和愤怒，他当然知道柏妮丝不是哑巴，他只是纯粹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她怎么能不说话？那样太无趣了，无趣的人没有存在的意义。 当他的手摸上腰间却什么都摸不到的时候，他才想起他的枪和刀都被没收了，该死的。 柏妮丝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她并不是知道小丑已经动了杀心，她只是纯粹的觉得他很吵：“老兄，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对——就是这样，这样才有趣，他可不要一根不会说话的木头，小丑满意地收回习惯性地掏刀的手，夸张道：“安静？不不不，我为什么要安静？干嘛那么严肃呢？” 柏妮丝：“……” 她要求换房间！ …… 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的话，尝试享受就是了。 柏妮丝不是没有尝试过跟这里的人沟通，表达她其实是无辜的事实，她发誓，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也绝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出预料地守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精神病患者，没听进一个字，换来的只是小丑的无情嘲笑。 你知道的，长时间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做，打发时间，有人跟她说话柏妮丝是很高兴的，要不是那个人是一名超级反派。 结果到第四天，柏妮丝开始有种诡异的想法，其实小丑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有人能和她说说话。 更加诡异的是，她时不时就会冒出“其实他还说得挺对” 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危险。 有一次，她问小丑为什么你喜欢搞事。 他回答，他只不过是制造点小小骚动，打乱原有的秩序，让一切变得混乱。 “而我就是混乱的代表，你知道混乱的好处吗？”他说，就像一个言之凿凿的演说家，“它带来公平。” 秩序的设立是为了保障人的生活，但是在哥谭，有秩序可言吗？如果秩序已经无法做到公平公正，那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看，那种诡异的想法又出来了，她竟然觉得他说得真该死的对。 每当柏妮丝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想了些什么，都不禁被吓出一身冷汗。 柏妮丝是怕小丑的，那份惧怕却并没有去到心底里。 在外人看来，小丑是一个冷血的、残忍的、不讲道理的怪胎，但是对她而言，小丑更多的是一个漫画人物。她和这个世界里的人的主要分别是，她曾经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小丑。也因为如此，她看见了一个完整的他，她甚至知道了他背后的故事，既然清楚了他的故事，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不是如此的难以理解。 但是这绝对不是让人同情的原因。 她有点后怕说：“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被你洗脑了。” “为什么要伪装？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小丑很是满意，笑嘻嘻的说，“你认同我的想法，撕破那层伪善的面具，承认这一点吧，哈——” “小钢牙，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你了，但我又不是神经病。” 小丑平静了一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然后笑得脸都扭曲了：“看来你真的不怕我？我希望你不是装出来，因为要是在我剪掉你的舌头的时候听到你的尖叫，”他眯了眯眼睛，暴戾的光在眼里忽明忽暗，“我可会很失望的。” 而柏妮丝仗着他不能出来，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哇——我真是好害怕啊。” 小丑：“……” 对面的小丑的表情越发的狰狞起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柏妮丝知道适可而止，耸了耸肩就不去惹他，双手交迭于脑后倒在床上。 …… 隔天，柏妮丝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门被打开了，她刚睁开眼睛，双手就被一个手铐铐上了，两个都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的守卫粗暴地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往外带。 原本还半梦半醒的柏妮丝立马就醒了，向架着自己的守卫自来熟的打招呼：“早安男孩们，我们这是要去吃早餐吗？” 当然是没有人鸟她的，他们只是用力抓住她的胳膊以防她逃跑，她撇了撇嘴，就连在这里工作的人都那么阴阴郁郁的，真不愧是阿卡姆。 这是柏妮丝来到之后第一次走出囚房，她忙着四处打量，两守卫的脚步猛的一顿，她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其中一个守卫打开门，把她推进房间里，然后自己也走进去，关上门，另一个则在门外守着。 他说：“由今天开始，你将接受每星期三次的心理治疗。” 房间里只有简陋的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一个女人。 穿着白袍的金发女郎站起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镜片后的蔚蓝眼睛如海水般清澈：“你好，加西亚小姐对吧？我是哈琳·奎泽尔，你的主治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第3章 .监狱风云03 哈琳·奎泽尔？ ——哈莉·奎茵？小丑女！ 柏妮丝大喜！ 哈琳·奎泽尔还没有变成小丑女！那就是说，小丑很快就会在她的帮助下越狱！只要到时候她趁混乱混水摸鱼的溜出去…… 想到这里，柏妮丝不禁堆起了满脸的笑容，热情的凑上去：“奎泽尔医生，叫我柏妮丝就好——不得不说见到你真高兴。” 看见她忽然大步凑近女医生的动作，一旁的守卫下意识地握紧了枪把，盯紧她，生怕她做出伤人的动作。 柏妮丝注意到那道警告的视线，举起自己被铐上的双手，还象征式地晃了晃手，对他说：“老兄，放松点，我现在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哈琳虽然诧异于柏妮丝莫名其妙的热情，她好像还真没有遇到过见到她就这么高兴的病人，不过也立即收敛了表情，表现出专业的姿态：“请坐吧，今天我们只是聊聊天。” 柏妮丝坐下之后，哈琳友好的笑了笑，加上她出色的外貌，很容易就使人放下戒心，她问：“这几天还习惯吗？” 经过这几天跟小丑的相处，柏妮丝几乎就忘了跟正常人说话是什么感觉，谢天谢地哈琳·奎泽尔出现得真及时，她是个正常人，至少目前是。 “还好吧，只是这里的食物也太差了。”柏妮丝毫不客气的抱怨道，“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鸡肉是水煮的完全没有味道……”她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的继续说，“我还住在小丑的对面，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楣……” “小丑？”哈琳马上抓住了这个字，一抹隐藏得极深的光彩在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你认识他？” “算是吧。”柏妮丝靠上椅背，漫不经心的道。 “他……”哈琳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在哥谭长大吗？” “不，不过我是听着哥谭的故事长大的。”——在漫画里，柏妮丝在心里补充，随即又试探性的问，“医生，难道我的数据不是在档案上列明了吗？” 女医生的表情一滞，下一秒又被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取代：“我只是尝试更了解你一些。” 接下来的谈话里，柏妮丝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小丑，就是不知道是哈琳掩饰得好，还是她根本还没爱上小丑，她完全无法从哈琳的表情看出什么来。 柏妮丝有点失望，如果不能得知两人现在的进展如何，就无法推测小丑越狱的大概日期，她也不能预先做准备。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话锋一转，认真道：“奎泽尔医生，我有一个非常认真的问题。” 哈琳撩起耳边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侧耳倾听，镜片后的湛蓝眸子闪烁着真诚和友好：“是什么？” 哦天，她真可爱，柏妮丝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道。 “其实，是这样的——”柏妮丝坐好，语气严肃得彷佛在说什么重大之事，“你觉得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哈琳的预算里，她明显的愣了愣。 根据先前的谈话，哈琳默默的给她的病人做了一个初步的精神状况评估，她相信，如果柏妮丝不是一个极擅长演戏的高智商罪犯的话，那么她的确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顶多就是有点儿话多。 哈琳随即就想到了在她进来之前曾向阿卡姆索要柏妮丝的档案，却遭到了拒绝，所以她对柏妮丝还一无所知，只能从聊天里得知一些关于她的基本讯息。 不能看的病历以及犯罪纪录，一个被关在阿卡姆的精神状况良好的人，当中肯定被隐瞒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是当事人不知道的。 哈琳立即就联想到，柏妮丝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了。 看哈琳沉默不说话，柏妮丝急了，她使劲的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无辜一点：“噢医生，请相信我，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睛……他们抓错人了！” 这个问题很尴尬，哈琳只是一位心理医生而不是阿卡姆的负责人，在这个问题上她帮不了什么，只能先安抚柏妮丝的情绪，“你放心，我会如实的将你的精神状况转告给上层。” 听到哈琳的保证，柏妮丝也放心下来，继续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请求。” “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柏妮丝把身子向前凑，声音放柔，好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你能给我弄来一包香烟吗？” 女医生愣住，重复道：“烟？” “是的。”柏妮丝哀愁道，“我快被烟瘾折磨死了！” “但是，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哈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里可是无烟房。” 哈琳犹豫了，医生私下给病人带点什么東西是被禁止的，但也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考虑到病人的心理状况，抽烟可以使她心情放松下来，对治疗有帮助，那么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点头，带着一些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 “你真是一个好人！”柏妮丝发自内心的说，要不是双手被铐住她真想上前给哈琳一个拥抱。接着她神秘兮兮的凑近哈琳，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那我也赠你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人渣，尤其是阿卡姆里的——不，我不是在说我。” “……谢谢？” 哈琳没由来的觉得这句话好像暗示了什么，但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柏妮丝怎么可能会知道？ …… 柏妮丝的第一次心理治疗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她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跟哈琳的下一次会面。 她在守卫的押送下回到自己的囚房，一听到小丑的声音她就无比想念那位漂亮的女医生。跟小丑打交道实在是一件很累的事，难怪守卫都只守在这区域的入口的外面，阿卡姆这是为了他们的精神状况着想，不让他们有跟小丑接触的任何一丝机会。 可惜她没能从哈琳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越狱的日子似乎还遥遥无期。 “你终于回来了。”小丑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回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亮的大银牙，“你不在的时候我太无聊了，无聊得想要找点事干——” “省省吧，我又不是你亲爱的蝙蝠侠。”柏妮丝忍住反白眼的冲动，说。 “甜心，你真了解我。”被拆穿了谎言的小丑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低沉的笑声在他的喉咙里起伏着，柏妮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柏妮丝想了想，还是没把她和哈琳见面的事告诉他。 当天晚上，柏妮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柏妮丝，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你就在学院里待着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艾瑞克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 一些极锁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凭空出现，她无法看清说话人的脸，他的身影彷佛被马赛克高糊了，只有一把熟悉又陌生的温和男声不断交迭，在她耳边说话。 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不是，如果是做梦的话，柏妮丝不可能把这些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谁是艾瑞克？ 柏妮丝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醒来了。 正常来说，她是能一觉睡到天光的那种人，绝少会在半夜醒来，这次忽然醒来是因为她察觉到异样。 ——下腹在隐隐作痛，并且伴随着一阵黏稠感，柏妮丝对此再也熟悉不过。 她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一滩红色在床单上化开。 柏妮丝面如死灰。 下一秒，她尖叫道：“小钢牙！！！大件事了！！！” 第4章 .监狱风云04 小丑直接被她这一声惊声尖叫吵得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不对，他没有眉毛——做出了皱眉的动作，因为刚睡醒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危险：“大件事？别跟我说你看见了一只老鼠……” “不是！”柏妮丝不太敢站起来，她怕一站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她第一次低声下气的跟小丑说话，“你能帮我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吗？” 小丑瞇起眼睛，目光如毒蛇，毫不客气的说：“哦？你是在命令我吗？”他的语气非常不悦，“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人服务的人吗？” 看来小丑是打死都不会理会她的了，但是再拖延的话只会越来越不妙，柏妮丝立即下床，把一只手伸出门外对天花板上的摄像镜头使劲的挥：“嘿！看这里！” 不一会外面的其中一个守卫进来，他走到柏妮丝的囚房前，并没有站得太近，问：“怎么了？” 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床单，一滩红色特别显眼。 守卫：“……” 他噎着了，默默的打量囚房里的金发女人一眼，就转身离开。 “喂……等等！”柏妮丝绝望大喊，不是吧就这么走了？那她咋办啊？！ 他大概离开了十分钟，身下的黏稠感越来越重，柏妮丝挣扎着要不要把裤子脱下来充当一下卫生巾，又有人进来了，这次是两个人。那个被柏妮丝喊来的守卫带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进来，女人手上捧着一套衣服和一个塑料袋。 囚房的门上还有一扇小窗口，平时是用来送餐的，守卫打开门那扇小窗口，女人就从窗口将东西塞给她。 柏妮丝大喜，接过衣服和那个塑料袋，向他说：“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绿眼睛？” 这个绿眼睛的守卫应该是专门负责B2层的，每天会进来巡逻四次，每隔六小时一次，看起来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他没有回答，柏妮丝也不意外，她忙着打开塑料袋，里面正是她想要的東西，还有一套干净的狱服和内衣。 柏妮丝拿起那件文胸，感叹道：“哇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绿眼睛的脸似乎红了一下，他关好小窗口，不自然的转过身。 “谢谢你啊！”柏妮丝笑咪咪的向他的背影挥手。 对面的小丑全程看戏，那两人出去后他勾起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你在勾引他？你觉得他会帮你逃出去？” “勾引？”柏妮丝环抱双手，满不在乎的道，“难道我们不是在做同样的事？” 话刚出口，柏妮丝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去看小丑的反应。 小丑眼神一冷，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柏妮丝背里的意思。 “哦？”他的语调跟他的眼神一样冷，令柏妮丝彷佛感到有一条毒蛇在她的身上缓缓爬行，滑溜的鳞片使她浑身发寒。 “那个女医生跟你说的……不，不是她。”他喃喃自语，“你发现了……太让人意外了……” 他不觉得哈琳·奎泽尔会说出去，她甚至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情况，还以为自己在治疗他，蠢透了。小丑好奇死了，到底这只小老鼠是怎么发现的？ “你总是为我带来惊喜。”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小丑又诡异的兴奋起来，发出嘶嘶的窃笑，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跟我走吧，我们可以给哥谭带来很多很多的惊喜——” “你会发工资吗？”柏妮丝随口一问。 “工资？”小丑又不悦了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难道你跟那些家伙一样只在乎钱吗？” 柏妮丝下意识地反驳：“不然呢？你养我？” “哇哦。”他略为沙哑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蛊惑，“你这是在勾引我？” “不是吧，你居然会认为我的品味如此差劲？” 小丑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他低沉的笑声在喉咙里震动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都相处了六天，你这才想起来问她名字？柏妮丝无语。 “玛丽。” “说谎。” “……” “好吧，我叫奥莉维亚。” “还是说谎。” 柏妮丝露出愕异的神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轻轻的瞥了小丑一眼，说：“柏妮丝。” 小丑满意的扬起嘴角：“我记住了。” ……总觉得被小丑记住名字并不是什么好事。 柏妮丝才想起她还在流血，都怪小丑总是在跟她扯谈。她刚想脱衣服，就发现小丑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不打算回避一下？” 他恶趣味舔了舔唇：“为什么要？” 柏妮丝不介意被帅哥看自己的身体，小丑的话……就算了，她只好到马桶的旁边换，至少他看不见。 换好之后，她将脏掉了的内衣和裤子洗干净，至于床单？阿卡姆可不是酒店，没有人会来给她替换，还是要自己洗的。 囚房里除了一张床之外还配备了马桶和盥洗盆，床单大概要明天才能干，柏妮丝只好将就一天。 …… 隔天是见心理医生的日子，还是那个绿眼睛来押送柏妮丝过去，这次她乖乖的伸出双手让绿眼睛为她戴上手铐。 “嘿，上次谢谢你。”她语调轻快的说，“我刚来阿卡姆时给我换衣服的人是你？还是说你在旁边看着？” 这明晃晃的是在调戏他，绿眼睛瞪了柏妮丝一眼：“安静！” 他一路领着柏妮丝，乘搭铁笼一样的电梯到上层，来到上次的房间。 她一见到哈琳，就滔滔不绝的跟她抱怨着昨天的事，“……整晚我都睡不好，而且越来越痛了。” 哈琳听完之后对此身同感受，她安慰道：“要不要给你开一点止痛药？” 柏妮丝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如果我连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了的话，还怎么在阿卡姆里混下去？” “我给你带了礼物，也许会令你高兴一点。”哈琳对一旁的绿眼睛点点头，后者扫了柏妮丝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哈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柏妮丝双眼一亮，激动道：“哦医生，你真是我的天使！”她干脆站起来，坐到横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这使她比坐在椅子上的哈琳高出一个头来。 哈琳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因为柏妮丝双手不方便的关系，她贴心的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递到她的嘴边。柏妮丝弯下/身，张唇轻轻咬住，再抬眼看她。 这是哈琳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打量柏妮丝的脸，她有一双混杂着一点绿的蓝眼睛，上面有着冰块一样的纹路，常说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之窗，哈琳从柏妮丝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出任何恶意，说实话她实在无法想象柏妮丝跟阿卡姆里的其他罪犯有什么共通点。 柏妮丝自然不知道哈琳在心里替她的形象洗白，她只是叼着烟把脑袋凑过去，她的头发几乎就要碰到哈琳的脸了，用一句狗血的话以形容，就是气息快要打到哈琳的脸上去。 哈琳看着忽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和一个毛绒绒的头顶，反应过来，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 哒。 一丝幽幽的火苗在两人之间升起，尖尖的火苗向上蹿闪烁着弱小的光芒，外围的淡黄光圈颤颤的跳动着，包裹着底部的幽蓝火团，两人的眸子也染上了淡淡的黄色轮廓。 明明是不强的火焰，却让人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彷佛忽然升温。 瘦小的火焰点燃了烟蒂，柏妮丝抬手——当然，因为手铐的关系她必须同时抬起双手，两根纤幼苍白的手指夹着烟，她贪婪的吸了一口，闷了很久之后才微启干燥的唇，长长的呼出一口烟雾。 烟雾缭绕，浓浓的烟味飘进鼻子里，坐在桌子上的女人的脸也模糊了起来，在里雾忽隐忽现。 这一口的烟把这几天以来的焦虑以及压力通通带走，柏妮丝不禁放松了身体，惬意的瞇起眼睛，在哈琳的眼里看来像只慵懒的猫。 烟蒂静静的燃烧着，柏妮丝蓦然把自己咬过烟塞到哈琳的唇间，女医生下意识地收紧了唇瓣，用眼神询问她：“？” 柏妮丝挑眉：“你不想试一口？” 哈琳犹豫了下，尝试抽了一口，却被呛得不轻：“咳咳咳……” 柏妮丝哈哈大笑：“啊哈，当你习惯之后你会爱上它的。” 第5章 .监狱风云05 来姨妈的女人的情绪总是不稳定，柏妮丝也不例外。 不，她的情绪本来就不怎么稳定。 今天见哈琳的时候柏妮丝还对她说“还可以忍受”，但是到了晚上之后那种感觉加剧甚多，她完全不想下床，除了上厕所之外能不动就不动。 以往的生理期都没什么感觉，绝对没有一次像这次痛苦，所以柏妮丝把原因归咎于阿卡姆的生活质素真的太低了，加上压力和焦虑，她以后再也不会嘲笑那些生理期痛得死来活去的人了。 “小钢牙，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柏妮丝像条咸鱼一样毫无生气的躺尸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喊道，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小丑忍不住对她这副没出色的样子露出鄙夷的眼神，添油加醋的道：“放心吧，我会把你的尸体带出去——” “你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 “——喂狗。” “呸，我就知道你没好心。”柏妮丝吐了一口唾液，“算了，我怎么会期待一个没有女朋友的鲁蛇能体谅我。” 柏妮丝以为小丑会立即怼回来，毕竟他们两人都已经习惯了互相伤害，谁知道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她费力的抬头，目光落在对面的囚房里，绿发男人坐在床边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柏妮丝一阵心虚，她不是踩雷了吧？ 小丑有很多个起源故事，至于都没有一个确实的说法，不过谁知道这个小丑是哪个小丑，他的过去依然是个谜，不过柏妮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有这个精力去掘小丑的秘密不如想想怎样越狱呢。 小丑散发出来的低压气糟让柏妮丝以为自己不小心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于是没心没肺的安慰道：“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我也是这么长大的，自由自在的挺……” “哈哈哈——”神经质的笑声再次响起，当小丑再次抬起头来，柏妮丝看见他脸上那冷嘲热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柏妮丝恼羞成怒：“你骗我？！” “不不不，那都是你自己的想象，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他像听了个笑话那样狂笑不止，身体抖得快要站不住，“那么，现在谁才是鲁蛇？” 这个时候柏妮丝特别打碎小丑的钢牙：“闭嘴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他偏执得近乎疯狂，眼睛却熠熠生辉，“既然你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还有给自己套上那么多的枷锁？所谓的正义，只是一个玩笑，所谓的公平，只是一堆混乱。” 柏妮丝没有说话，他却像个激动的演说家，手舞足蹈的向观众演讲着。 “他们觉得我是怪胎，因为我制造混乱，那么坚守秩序的他们不也一样？规则是他们设立的假象，他们只在乎自己，那么只要轻轻一推，boom——”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声效，刻意拉长了语调，“道德，准则，就是碎满一地的玻璃，就像哈维·丹特，就像哈琳·奎泽尔，变成像你，像我这样的人，被他们视为怪胎的人。你觉得，相比他们你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是的，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失去，她已经在阿卡姆了，不是吗？ 柏妮丝在床上翻了个身，在小丑看不见的地方咬着牙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活在漫画里的可怜鬼。” 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 …… 见哈琳变成柏妮丝最期待的节目，隔天的隔天，她一边调戏那个绿眼睛一边跟着他，这条路她已经自己会走了，然而这次进去之后，等待着她的并不是金发的女医生，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名贵的西装上没有一丝折纹，将挺拔的身姿包裹得严严密密，就连鱼尾纹都在散发着成熟男士的味道，在这个算不上新净的审讯室里坐姿优雅得有如在高级餐厅，浑身上下无一不写满了“上流社会的精英”。 总之，跟柏妮丝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努力都摸不到这些人的裤管。相比之下，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穿着橘色狱服的柏妮丝像个从不知道哪里逃出来的难民。 柏妮丝的脚步顿了在门口，她皱眉，警惕的道：“你是谁？奎泽尔医生呢？” “今天我将会取代她，我叫汉尼拔·莱克特。”他做了个手势，“请坐吧，加西亚小姐。” 柏妮丝看他这幅端庄的样子没由来的想捉弄他，她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歪了歪头狡诈的笑着：“那你打算怎么治疗我呢，莱克特医生？” “我不是来治疗你的。”汉尼拔看了柏妮丝一眼就低头打开手帐，姿势从容。 “那你来干嘛？跟我聊天吗？”柏妮丝用古怪的眼神审视着他。 “我是个医生。”他简洁的说，柏妮丝却听得一头雾水。 每一位心理医生，多多少少都对阿卡姆疯人院有着不一样的兴趣。这里集齐了各式各样的精神病患，他们思想逻辑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所以他向阿卡姆申请，来到了这里。 汉尼拔在几天之前跟哈琳·奎泽尔见过一面，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他一看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一般的心理医生也许难以发现，不过汉尼拔对高智商的反社会罪犯最了解不过，在听了小丑是她的病人之后，他就差不多猜出了小丑对她做了什么。 哈琳·奎泽尔本来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强人，沉迷于对小丑的精神世界的研究却反被他的疯狂人格所吸引，可见小丑是多么的擅长捉弄人心，就连身为心理医生的哈琳都无法抵抗。 所以，他对这个跟小丑朝夕相对却不受他影响的女病人起了一丝的兴趣。 如今看来，她并不是完全不用影响，只不过是伪装得很好而已。 柏妮丝嘟嚷了一句：“你可真无聊。” 男人礼貌性的一笑：“可能吧。” 疯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小丑这种介乎于清醒和疯狂之间的人。他疯的时候可以犯罪而完全没有动机，清醒的时候也可以敏锐的洞悉你内心的黑暗面，扒出来给你看，让你无法不相信他。 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意志力不是特别的强大，她只是用着自己的方法来跟小丑拔河，那根绳子就是她的底线。 “啧，我是猴子吗？”柏妮丝撇了撇嘴。 …… 待柏妮丝离开之后，汉尼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帐，沉思了一会，最后用钢笔在底部写上“危险边缘”的评语。 对于柏妮丝，今天这场谈话开始得莫名其妙的，也结束得莫名其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叫过去是干嘛的。 那个莱克特的眼神让她十分不舒服，他冷静得可怕，那双深邃的眼睛彷佛洞察了一切，柏妮丝最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然而她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後，因为她竟然发现小丑隔壁的囚房有人住了。 柏妮丝指着那个绿色杀马特发型的女人，问小丑：“她是谁？” “你又是谁？为什么你会在J先生的对面？”未等小丑回答，那个女人就抢先话说，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柏妮丝。 得了，原来是小丑的疯狂粉丝，她早应从那个环保色的头发就看出来。 “我有问你吗？”柏妮丝反了个白眼，然后又对小丑说，“你最好让她闭嘴，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睡眠。” 虽然最打扰她睡眠的人是小丑，不过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 小丑却是一副环抱双手看好戏的吃瓜模样，杀马特头发差点就气炸了：“你敢……” “你主人都没说话，你吠什么？”柏妮丝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为什么我不能住到对面去？”她用狠毒的目光盯着柏妮丝，“我要换房间！” 杀马特住的是3号房，在小丑的隔壁，自然看不见小丑，不过在他们的对面的柏妮丝却能两个人都看见。估计她一心进来是想陪小丑的，料不知跟小丑朝夕相对的最佳位置被她霸占了，令她被这杀马特仇视。 “我也不想见到你这个丑逼发型，谢谢。” “等我带J先生出去之后，绝对不会忘了你。”杀马特狰狞的笑着，倒是跟小丑有几分相像，“我会把你弄出来，面对面的，好好的折——” “哦，那你最好祈祷那天永远不要到来。”柏妮丝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因为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爸爸。” 第6章 .监狱风云06 暴风雨的来临前总是安静的。 这几天的阿卡姆安静得过分了，而柏妮丝也刚好结束了生理期，又回到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不过就算是她都察觉到气氛好像不一样了，结合今天早上哈琳对她说的话，她猜到了这几天里会有大事发生。 哈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待在囚房里。” 柏妮丝猜，小丑应该就是这几天越狱。 在阿卡姆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柏妮丝差不多要忘了外面的阳光是什么样的，她无比想念自己的小窝。但是一想到哈琳要跟小丑走，她又有些惆怅。 一个人的美好前途就那么毁了，小丑果然害人不浅。 自从那个杀马特来了之后，柏妮丝对小丑的注意力有大半都转移了在她身上，那个碧池实在太吵了。 “你说，我将你卖给黑帮怎么样？”杀马特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双手抓住铁柱，用尖锐的声音说道，“他们最喜欢你这种胸大无脑的金发妞——” “谢谢，我也得承认我的确有几分姿色。”柏妮丝撩了一把头发，“不过你得先问问你的主人舍不舍得。” “呵，他怎会不舍得，你以为你是谁？” “珍妮弗——”小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使人不寒而栗，“你这是在帮我作决定？” “不是，她当然是交由你处置。”杀马特连忙否认，犹豫了几秒之后又道，“其实，我叫埃达。” “噗——”柏妮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放过这个怼人的好机会，“看来你在你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咋样啊。” 这次杀马特——埃达却没有像以往一点就炸，她尖尖的指甲在铁柱上抓了一下，发出了“吱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毒辣的眼睛盯着柏妮丝不放：“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嘿嘿嘿……” 柏妮丝不以为然，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埃达：“……”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这句话让柏妮丝更加肯定小丑快要越狱了。 这两天里柏妮丝都没敢睡，外面有两条毒蛇随时就能跑出来，别看她平时那副跟小丑互相伤害的嘴贱样，事实上当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东西阻隔时，像她这个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弱鸡心里还是没底的。 更别说现在还多来了一个疯婆子，她肯定听小丑的命令，到时候她可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已经作好会被小丑带走的心理准备，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杀她的，他还热衷于给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看她堕落，不成功是不会放弃的，在那之前她必须逃走。 再不济，去投靠蝙蝠侠好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半夜，暴风雨来了。 柏妮丝正抱着自己的膝盖闭目养神，突如其来响起的广播使她惊醒。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 柏妮丝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小丑，后者也正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她，道：“那只是小小的骚动，别怕。” 不，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柏妮丝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的衣服呢？” 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体跟脸一样惨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身，柏妮丝把目光从他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上移开，不禁想：这家伙跟她一样每天不是耍嘴炮就是睡，到底这身材是怎么维持的？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不难听出发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我的衣服速递正在路上。”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不一会就静了下来，空气中彷佛飘来了弹/药的味道，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感受到气氛不对似的闪了两下，让人不安的寂静在心头蔓延着。 又隔了一会，五六个戴着奇怪动物头套的人闯了进来，有些拿冲锋/枪有些拿步/枪，几个人瞬间塞满了走廊，而小丑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有坐牢的样子。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广播很应景的又重复了一遍。 柏妮丝从大门那里看见外面倒了好几个人，有的是阿卡姆的守卫，也有的是戴着动物头套的人，她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绿眼睛在不在其中。 其中一个人用一张卡打开了小丑囚房的电子锁，得到后者的示意后也一并打开了埃达的囚房。她走出囚房，冲柏妮丝得意一笑，那戏谑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死人。 手下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件紫色的鳄鱼纹外套，骚气得不得了，小丑张开双手，神情睥睨，像个尊贵的国王一样让手下为他套上外套。 穿好外套之后，小丑任由胸膛敞开，他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摊手，旁边的手下立即送上一把梳子，柏妮丝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这个不时宜兼不合情理的环境之下整装。 “Boss，她怎么办？” “放她出来。” 手下用同一张卡打开了柏妮丝的囚房，她随时可以走出来，但是她没有动，彷佛那是条不能跨越的界线。 外面有十多双嗜血眼睛正看着她，她有如一只被群狼堵在墙角的可怜小白兔那样弱势。 小丑盯着她兴奋的舔了舔唇，就好像在看一只追捕了很久然后终于抓到的猎物，他问：“嗯……我们还有多少的时间？” 手下回答：“最多五分钟。” 他满意的拍了一下手掌：“足够了。” “Well……Well……Well……”他神爽气清的走进了柏妮丝的囚室，“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们终于能够‘见面’了。” “是的。”柏妮丝抬头看进他的眼，淡定的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 小丑一步上前，用双手捧起金发女人的脸，逼她只能看着自己，他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他慢慢咧嘴，从喉咙里发出猫儿打呼噜时那样的震动声，而被他捧着脸的柏妮丝只感到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当他站得这么近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暗和血腥铺天盖地的压迫着她。 “你又露出了这副什么知道的样子，真讨厌。”小丑不满的抱怨道，“就不能摆出一些更有趣的表情吗？” 柏妮丝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小丑，“说实话，我的脖子有点僵了，能先放手吗？” 听见这金发妞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手下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敢这样跟小丑说话她还真的第一个。 但是出乎意料地，小丑竟然真的放开了手，却又立即用手掌覆盖上她的嘴巴，手背的纹身刚好对上了她的嘴巴，让她看起来像在滑稽的大笑着。 柏妮丝无奈的看着他，她的双唇直接贴上了他的手掌，不晓得这货有没有洗手。 小丑抬起下巴，炽热的唇彷佛融化了他手掌的冰冷，稍微湿润的感觉让他瞇了瞇眼，他倏然倾下，完全是面对面的，对她说：“Yes——就是这样，笑一个。” 柏妮丝嗯了两声，小丑放开手，让她说话。 “你要杀了我？”她挑眉。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小丑笑嘻嘻的搂住了她的肩，把她带出囚房，然后对杀马特勾勾手指，“你，珍妮弗，过来。” 埃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向小丑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过她以为小丑叫自己过去是要把柏妮丝交给她处置，正处于兴奋状态里所以很快就把名字的事脑抛于脑后。 “J先生，你想我怎样处——” “还有一点时间，那就来玩个游戏吧！”小丑兴奋的摩拳擦掌，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两把枪，递到两人的面前，“这两把枪里，一把有子弹，一把没有子弹，选一把，然后用它来杀死对方。” 柏妮丝正皱眉看着这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这时小丑又忽然开口：“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不是对柏妮丝说的，而是对杀马特说的，她正想回应却看见小丑看了看左边的那把枪，再看了看她，笑容里透着一抹狡黠。 杀马特的双眼发出光彩，嘴边止不住狂喜，毫不犹豫地拿了左边的那把。 看吧，J先生选择了她！ 杀马特看向柏妮丝的眼神里立即就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而柏妮丝也只能拿走右边的枪。 杀马特举起枪，直指柏妮丝，嘴角勾起疯癫又意在必得的笑容，“我就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被她指着的柏妮丝却眼也不眨，静静的看着她，眸子泛着锐利的光，如同黑夜里的老鹰。 一旁的小丑没有把半点的注意力分给杀马特，目光始终都放在柏妮丝身上，把她的表情、眼神，所有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他捏紧拳头，指甲全嵌到肉里去，但是兴奋状态下的他完全没在意，眼神越来越癫狂，近乎痴迷。 对方没有露出意料中的惊慌眼神，杀马特的表情狰狞起来：“还强装——” 她扣下了板机。 哒。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想象中的血溅四射，杀马特错愕的看着手里的这把枪，又扣了两下。 哒哒。 她的眼里涌上了难以置信，她回头看向小丑，用颤栗的声音问：“J先生……？” “那么，该我了。” 金发女人一改上一秒的平静，嘴角无声的微微上扬，她缓缓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即将射出来的彷佛不是子弹，是恐惧，埃达松开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啪哒一声掉到地上，神情由震惊转为恐慌，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里的嘲意让她手脚冰冷。 她被抛弃了，像一只宠物被主人抛弃了。 柏妮丝知道，她手里的这把枪一定是有子弹的。小丑说的“看你的表现”就是指看她能不能杀死这个杀马特。 只要她杀了她，那么小丑就会让她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打从一开始，小丑就没想玩什么游戏，这是一个玩笑，他从杀马特入狱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柏妮丝，杀马特不过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就是小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小丑像一个看电影看到高潮位置的观众般，激动得双肩颤抖，亢奋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尖锐起来：“Do it do it do it do it do it do it……” 柏妮丝连手没抖，她扬扬下巴，半瞇起的眼睛凝视着一脸绝望的杀马特，忽然道：“你模仿主人真是模仿得太不到位了。” 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全场人都瞬间陷入紧张的动作——把枪口移开，对准了给她吶喊助威的小丑。 在她指着小丑的同时五六把枪也指住了她，但无论是小丑也好，柏妮丝也好，他们的神情始终都没有变过，两人四目交投，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熟悉的什么。 气氛一触即发，彼此都听见了彼此的呼吸声。 “你看，他就不会露出你这狗样。”顿了顿，她又叹了一口气：“我不就是长得比你好看，用得着这样针对我吗？” ……紧张的气氛在瞬间被打破。 小丑迈前了两步，柏妮丝的枪口直接抵在他的心脏上面，他的嘴边始终勾起诡异兴奋的弧度，无辜的举高双手，可又高兴地说：“你可要小心一点，我很脆弱的。” “嗯哼。”柏妮丝握着枪，从鼻子里发出喜悦的声音。 他牢牢的盯着柏妮丝的眼睛，他几乎有点上瘾了，她比那些黑帮好玩一百倍——他带着得意的微笑，声音沙哑，却无容置疑：“你不会。” 柏妮丝跟他对视片刻，然后灿烂一笑：“是的，我的确不会。” 下一秒，柏妮丝举高枪枝，枪口对着天花板，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板机。 啪啦—— 灯管碎裂，周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这条走廊的灯光原本就很糟糕，没有灯光之后更是视野范围大减，勉强能看见几个黑影。 一个黑影蹿动，手下们如同打草惊蛇般朝那黑影开枪！ 枪口的火光为黑暗带来了一点视野，众人只看见一个金色头发的影子一下子奔了出去，枪声不断，伴随着小丑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蠢货，堵住门口，别开枪！” 柏妮丝的目标只有门口，她头也不回，全凭直觉闪避，这个时候顾不得什么，她只能相信自己！ 一抹金色在窄小的空间里輕盈地遊走，走位竟然奇迹地全都躲开了，上百发子弹，没有一发伤到她的头发。 等小丑追出去时，已经没了人影。 他危险的瞇了瞇眼睛，阴沉的眼里蕴酿着可怕且血腥的风暴，用愤怒的声音下命令道：“把她找回来。” …… 柏妮丝沿着记忆的信道一直跑，后面一大伙人追着，跑楼梯到了上一层之后摆到柏妮丝面前的有两条路，她进来之后除了接受心理治疗就没有离开过B2层，这时她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犹豫之际，旁边的一个房间的门蓦地打开，伸出来一只手把她抓了进去，柏妮丝想要大叫却忍住了，因为她听到一声：“跟我来！” 是哈琳的声音，柏妮丝想也不想就跟着她走。 哈琳紧紧的牵着柏妮丝的手，熟门熟路的带她穿梭各种小道，高跟鞋发出扣扣扣的声音，好像心跳的鼓动，两人喘着气，却一刻都没有停下。 走在前面带路的哈琳顿下脚步，回头对柏妮丝说：“我们到地面了。”然后，又看她的橘色狱服太显眼了，把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你只要推开那道门一直跑就能出去了，我去引开他们。” 未等柏妮丝说话，哈琳就要转身离开，却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抓住，她再次回头。 柏妮丝攥紧身上的白大褂，一双新月般的蓝眸彷佛在闪闪发光。 她说：“谢谢你，哈琳。”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哈莉·奎茵了吧？ 哈琳笑了笑，对她摆摆手，没说什么，抽身离开。 “记住我的话，珍惜生命，远离人渣！”虽然知道哈琳去意已决，但柏妮丝还是冲她的背影大喊。 哈琳没有回头，脸上却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向阿卡姆深处走去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散开的头发在身后轻轻摆动。再接着，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决。 哈琳走后，柏妮丝按照她的话推开那扇门，她看见了外面的天空，她才刚踏出一步，旁边就悄悄的走出来一个人。 她看着那人，忽然道：“你没死？” 那人居然就是曾经给她带过卫生巾的绿眼睛，他向她走近，在柏妮丝想着如果他要把她抓回去的话要怎么办的时候，他从腰带拔出一把手/枪，递给她。 “拿着。” 柏妮丝略带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会之后接过，用轻松的语气说：“别死了啊。” 绿眼睛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就越过她从那扇门进了去。 …… 柏妮丝把枪收到白大褂的暗格里，迈开腿在夜里奔跑。 阿卡姆在她的身后越来越远，阴森老旧的古堡在迷雾里耸立，也许是因为警力都调走了的关系她没有再遇到一个人，眼看就能跑出阿卡姆的范围，又有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就不能让她安然的离开吗？！ 那人不是谁，是正杀马特，柏妮丝非常疑惑为什么她能追出来，杀马特就掏出了一把小刀——那可真有小丑的风格，两人之间距离五米左右，对峙而立，一方杀气腾腾，一方淡定自在。 柏妮丝有点不悦的说：“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留了你的一条狗命？” “我等了这一天好久——好久了！”杀马特却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般，眼底的恨意快要溢出来，她用疯恨交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柏妮丝，似乎要将她吞下肚似的，丧失理智的冲向她。 柏妮丝看得真切，却没有掏出枪。 她的身体彷如在这一刻被另一个人掌控了，自动作出反应，她先退后一步，避开了刀锋，再以电光火石之势抓住杀马特持刀的手腕，一扭，下一秒杀马特手里的刀就调转了方向，指着杀马特自己，柏妮丝再用上另一只手抓住杀马特的拳头，逼使她不能松开自己手里的刀，用力一推，杀马特完全抵抗不了，她惊恐的看着她自己握着的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刺向了自己。 “啊——”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里发生，杀马特已经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肩膀惨叫不已，柏妮丝看见她哀嚎，脸上的寒意丝毫不减，继续用力，于是刀插得更进了，她幽幽的吐出一句，犹如死神的低语：“——那就继续等吧碧池。” 第7章 .重見天日01 跑出老远、直到完全看不见阿卡姆之后柏妮丝才敢停下来透口气。 她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脸惊魂未定： “卧槽卧槽卧槽！” “好多血！我差点就杀了人！” 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柏妮丝就感到一阵窒息，她发誓，她只想装装逼，从来没想过要下这么重的手！ 不对，重点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战斗力相当于一只鸡这句话她可没骗人，虽然她从小到大没少打架但是技术却没怎么精进过，刚才完全是身体自己的反应，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刀已经插/进了杀马特的肩膀。 杀马特的战斗技巧也没比柏妮丝强得去哪，完全是在横冲直撞，可是按常理她亦不可能只花一秒就KO了她！ 之前那句“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爸爸”也是在装逼，对付这种疯婆子绝对不能在嘴巴上落入下风，而且柏妮丝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当时看她不顺眼就那么冲口而出了，至于真的跟她对上了怎么办？那是之后的事！ 柏妮丝知道自己是在作死，可是不作都作了，那唯有一直装下去啊！ 还好她刚刚没有直接掏枪，不然一枪把那杀马特毙了，她可要吓死自己。 不过她总算离开了阿卡姆的范围，进入了深郊，而且应该不会有人追上来了，就是不晓得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市区。 ……但是想想看，这里是哥谭市，她一个女人去市区还不如留在郊外来得安全，可她也总不能在野外生活。 想了想，还是先出去市区再说吧。 柏妮丝沿着大路一直走，确保自己不会迷失方向。 周围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便是来自天上的大圆月，可是那并没有提供太多的视野，柏妮丝几乎是摸黑前进的，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走路的声音，她隔一会儿就摸摸怀里的枪，冰冷的金属性质使她稍微安心下来。 这会儿，她敏锐的听到一些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那是跑车的引擎声，从声音就可以想象出那辆开得有多快，柏妮丝没来得及细想前方的道路就出现了一点光线，是车头亮起的灯，而且还越来越近。 谁会在大半夜开车来这种地方啊？ 柏妮丝想，如果是普通人，她就用枪威胁他下车，自己驾车出去，总比走路要强，大不了用完之后还给车主就是了。 可是，在她看清楚那辆“跑车”长什么样之后，这个念头立即就被打消了，而且生出了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 ……那他妈的蝙蝠车啊！ 开着蝙蝠車的除了蝙蝠侠还有谁？！ 小丑越狱，很明显蝙蝠侠是来找人的，而要是被他看见她这个刚从阿卡姆逃出来的“罪犯”会有什么下场？ 柏妮丝立即就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蝙蝠车的速度太快了，从柏妮丝听见声音到差不多开到自己的面前的这个过程用了不到五秒钟，蝙蝠侠肯定已经看见她了。 事实上的确如此，接到小丑越狱的消息的蝙蝠侠驾着蝙蝠车全速赶住阿卡姆，在哥谭的郊外开到一半突然看见路边有一个影子，他皱了皱眉，立即就起了疑心。 在蝙蝠车的车速减慢之时，柏妮丝已经用白大褂将自己的全身都包裹起来，以免露出了阿卡姆的狱服。 黑漆漆的炫酷蝙蝠车在她的面前停下，车前盖上的灯光光亮得她眼睛不适的瞇起来，忍不住用手掌为自己挡去那些刺眼的光线。 车子的上盖打开，蝙蝠侠把头探出去，打量着金发女人：“你……” “蝙蝠侠！太好了！”金发女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满脸苍白，“阿卡姆被入侵了，我是那里的医生，请你快点去救救我的同事！” 蝙蝠侠的确十分赶时间，他怕去晚了就让小丑跑了，所以也没多想别的。更重要的是，他几乎记得每一个哥谭的罪犯的样子，他的超级电脑还存着他们所有的个人档案，而他打击了犯罪活动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另外就是她的长相让人无法把她和阿卡姆的罪犯联系起来，所以蝙蝠侠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往那边想。 蝙蝠侠看着金发女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用经过变声器变得低沉沙哑的声音说：“警察很快就会来的，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柏妮丝连忙点点头，用“颤抖不安”的声线道：“我知道了。” 蝙蝠侠没再说什么，他退回坐驾上，发动车子。看见他离开，柏妮丝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哎哟吓死我了。” 蝙蝠车开出了一小段路之后，蝙蝠侠总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仔细地回想刚才的细节，然后察觉到什么似的，凌厉的眼睛一看倒后镜，那里还哪有金发女人的身影？ …… 柏妮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看见前方有灯光的那一刻她激动得差点就哭了出来。 她竟然真的逃出来了！运气也太好了吧！ 可是等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她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慢着。 她才想起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 她的家在洛杉矶。 ……哥谭的地理位置在哪里来着？ 柏妮丝：“…………” …… 哥谭，位于新泽西州东部，面临着大西洋，去纽约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人口630万，比纽约市少200万左右，是新泽西州的第一大城市。 这是柏妮丝进城后收集到的讯息。 由于柏妮丝身上的装扮实在太奇怪了，她从一户民居挂在外面晾干的衣服里顺走了一套女装给自己换上。 ……她真的不是有心提高哥谭的犯罪率。 然后一个急切的问题就是，她身上的所有家当就只有一把那个绿眼睛小哥哥给她的枪，没有钱，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今晚可以在哪里过夜。 不过还好，只要她一把枪亮出来就能将对她不怀好意的小混混赶走。她这两袖清空的穷酸模样不见得有多少钱，可想而知那些人也不是为了钱。 柏妮丝不禁感慨，长得那么好看不是她的错啊。 柏妮丝打算去卖掉这把枪，这是她唯一的办法，她不想沦落到要出卖身体的地步，那还不如乖乖的跟小丑走。 不过现在的深夜时分，店铺至少也得早上才开，她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到天亮就去卖枪换钱，那她就能租旅馆住了。之后的再想办法。 凌晨时分的哥谭犹如一座魔鬼之城，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在街上游走，除了一些亡命之徒，荒凉得可怕。 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黑夜里，建筑物在寒风里显得寂静，偶尔有几个鬼魅般的影子消失在蜿蜒曲折之处，哪怕闪烁的霓虹灯都没法为城市带来一点的生气，地底猶如住了一只凶猛的野兽，露出一双狰狞的眼睛凝视着地面，徒增了几分肃杀之气。 走着走着，柏妮丝猛然发现地上多出了一个影子。那影子像一只张翼的蝙蝠，有一双尖尖的耳朵，恰好盖过了她自身的影子，而且还越来越大，两个影子融合在一起，或者说，她的影子被吞噬了，可那是不可能的，有什么蝙蝠的体态大到能完全覆盖她……？ 柏妮丝：“……？！” 她猛的抬头，却差点没吓尿。 蝙蝙蝙蝙蝙蝙蝠侠在她头顶上飞！！！ 应该去了阿卡姆救场的黑暗骑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他的城市来，从不知道哪里跳下来的他下方正正就是一脸骇然的柏妮丝，披风在他的身后飞扬，乍看就像一双真的翅膀，柏妮丝根本无处可逃。 提问：蝙蝠侠到底有多重？ 柏妮丝不知道，她只知道当蝙蝠侠整个人跳下来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腰要断了。 第8章 .重見天日02 柏妮丝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的同时，事实上蝙蝠侠跳下来的时候有计算过位置，加上披肩硬化后使他能够短暂地飞行，缓冲了不少冲力，实际上柏妮丝真正承受的重量不过五、六十磅。 要是蝙蝠侠真的把自身的重量加上装备再加上冲力施加在柏妮丝身上，那么她将会成为第一个被蝙蝠侠压死的人。 即便如此，柏妮丝依然痛到脸容扭曲，一堆星星在她头顶上跳舞，而蝙蝠侠把她牢牢的按在地上，就算她有气力都无法从他的手上挣脱，双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蝙蝠侠看着他身下的金发女人，不禁想到在阿卡姆看见的资料。 他赶到去阿卡姆的时候小丑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条讯息。 我们会斗上一辈子。 之后他向阿卡姆要来了一份越狱名单，经过点算之后，这次一共逃出去了七个人，包括了一名心理医生。 这个金发女人是其中之一，她和小丑一同被关在同一个区域。 他在阿卡姆的资料库里找到了她的档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名字、身高体重和一些接受心理治疗的纪录。没有病历，没有犯罪纪录，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阿卡姆。 原本蝙蝠侠以为她和小丑是一伙的，因为这次的越狱名单上全都是小丑的人，但是在看见她漫无目的地在哥谭独自游走时他又不得不对此怀疑。 不过一个不变的事实是，她的确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而他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们全都抓回去。 蝙蝠侠把柏妮丝的双手都反锁在背后，令她无法动弹，感觉好像被一座山压着。 黑暗骑士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就算柏妮丝拿出她跟杀马特打架时的气势出来都会立即被秒成渣渣。 他问：“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 “你……能先放开我吗？”因为呼吸困难的关系，柏妮丝整张脸都被憋红了，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去，“……我不喜欢男上女下。” 蝙蝠侠：“……” 见蝙蝠侠没有反应，柏妮丝又补上一句：“我的腰要断了。” 阿福：“……我是不是关掉通讯比较好？” 蝙蝠侠头疼的陷入了沉默，得不到任何回复的阿福又说：“我以为你是去抓逃犯的？” 老管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以免柏妮丝又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蝙蝠侠切断了与阿福通讯，殊不知他这个举动更令人想入非非。 柏妮丝依然保持着被蝙蝠侠按在地上的姿势，她抬头看进蝙蝠侠那双沉着冷静的幽蓝眸子里，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改口道：“……我觉得你注意一下头上比较好。” 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柏妮丝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抬头看向上方。 他看见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就是两人上方的一块霓虹灯箱，正在摇摇欲坠。 啪啦。 霓虹灯箱的支架从墙壁剥落，整个灯箱直直的掉下来。 在这一瞬间里，蝙蝠侠考虑了很多。 在这个距离下他有完全足够的时间向旁边躲开，但是这样做的话他身下的女人无疑会被灯箱正面砸中，把她推开的话又不够时间。 蝙蝠侠只花了零点几秒就作出了决定，他俯身将柏妮丝整个人护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柏妮丝其实并不矮但是相比蝙蝠侠的高大身型她却显得娇小起来。 咂—— 灯箱重重的砸在蝙蝠侠的身上，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到底灯箱砸的是人还是一块铁板，被蝙蝠侠护着的柏妮丝感受最深，要是一整个灯箱压下来她要变肉饼了，可是蝙蝠侠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次头晕眼花的人换成了蝙蝠侠，那感觉就像有好多个小丑在头上跳舞，他不用检查都知道自己肯定脑震荡了。柏妮丝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模糊，他甩了甩脑袋，想把晕眩感趕走。 柏妮丝用指节敲了敲蝙蝠侠的脑袋，嘟嚷道：“该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蝙蝠侠：“……” 但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柏妮丝趁机推开了蝙蝠侠，溜了，离开前还不忘没心没肺的对他说：“你砸我，灯箱砸你，我们扯平了啊！” 蝙蝠侠眼睁睁的看着金发女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 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重新连接上阿福，老管家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的在耳麦里响起：“终于都想起我了？刚刚发现了小丑的踪迹，位置已经发送给你了。” 正要追上去的蝙蝠侠生生顿住了脚步，想了一下，从反方向离开。 …… 柏妮丝安然无恙的见到早上的太阳。 想起来这晚可真是惊险又刺激，先是差点就在阿卡姆掉命，跟人打架，遇上蝙蝠侠，险些被抓回去阿卡姆…… 也不知道现在哈琳怎么了，跟着小丑没前途啊她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柏妮丝连走了五家枪/械店才找到一家会售卖二手/枪/械的店，位于地下。 在美国/买/枪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枪/械法例，有的需要持/枪证才能买到有的不需要，但一般来说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拥有第一把枪，至于手/枪比较特别，要年满二十一岁才能买。 买/枪的地方也不难找，专业枪店、部分的百货公司、户外运动用户店，乃至超市都能买到枪。 像柏妮丝，她就有一把散弹/枪守家，不过她不知道卖/枪是不是跟买/枪一样需要查身份，所以她找的都是私人的店，管的会比较宽。 柏妮丝走进了店里，把手/枪放在柜台上对店员说：“我要卖枪。” 店员先打量了她一眼，再拿起枪把里面的子弹全卸了，“M1911 R1，五百美元。” 柏妮丝对枪/械没研究，不清楚正常的价位在哪里，她又不想再跑几家店比较，所以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时，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那是一名高大的黑发青年，或者说，青少年，因为他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却拥有着超越年龄的强大气场。 他走到柜台前，一眼就看见了那把M1911 R1。 青年拿上手掂了掂重量，接着用手抚摸着枪身，睫毛低垂，眼神认真。 柏妮丝斜着眼睛的打量着他，他长得绝对算的上是俊俏，头发有点糟，像刚起床的样子，稍长的浏海碰着眉梢，只是眼底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戾气。 “多少钱？”他问，声音清冷。 “六百五十美元。”店员回答。 柏妮丝耳朵一动，迅速从青年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枪，对店员说：“这枪我不卖了。” 店员：“……” 柏妮丝再向青年微笑道：“你想要是吗？我六百块卖给你。” 黑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她，眼睛沉于阴影之中：“我要先试试。” “可以可以。”柏妮丝二话不说就将散在柜台上的子弹全部给枪填上，动作快得让人咋舌，然后塞给青年的手里，笑容客气的道，“请试用。” 店员小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女人的变脸速度，这简直不要脸啊！ 青年沒有多想就举枪对着远处的墙壁，柏妮丝确认过眼神，是干大事的人，她识趣的捂上耳朵。 店员小哥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他大汗淋漓的看着青年利落的扣动板机，三下，墙上就出现了三个新鲜滚烫的窟窿。 他简洁道：“我要了。” 然后爽快的付了钱。 柏妮丝美滋滋的拿着这六百块，跟黑发青年一前一后离开了店铺。 店员小哥简直要气疯了，女的说卖又不卖就算弓，还光明正大的在他的店里进行私人交易，男的还直接在这里试枪！这两人有什么毛病啊？！ 第9章 .重見天日03 一般来说，用来守家的话买散弹/枪就足够了，除非是枪/械爱好者或耆需要随身携带才需要买手/枪，而且看他刚刚开枪的手法极其纯熟，一气呵成，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柏妮丝觉得他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大概也是某个DC家的漫画人物吧。 下一站柏妮丝去了图书馆借用那里的电脑，查看从哥谭……不，从纽约飞往洛杉矶的航班，她可不敢在哥谭乘搭飞机，虽然纽约也没好得去哪但也总比哥谭安全。 她手上的钱是足够了，可是因为现在是暑假旺季的关系，最近的航班全都满了，最快也得等到一个月后。 柏妮丝没有信用卡所以无法网上预订机票，唯一的方法就是透过旅行社订，但问题是，她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文件，而且，她目前貌似还是阿卡姆的逃犯，她真的能顺利离开哥谭吗？ 柏妮丝觉得自己距离回家还遥遥无期，只能暂时在哥谭住下。 她点算了一下身上的家当，六百美元、一把小刀、狱服已经被扔掉了不过哈琳的白大褂倒是被她留了下来，就这么多……嗯？ 柏妮丝摸到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个正正方方的物体，一看，居然是一盒香烟！不难猜出是哈琳留给她的，她真是太贴心了。 可是一想这么漂亮的大白菜要被小丑那只猪烘了，柏妮丝又忍不住牙痒痒。 她打开烟盒，习惯地想抽一支，却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她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一条银色的钥匙和小纸条掉在她的手心上。 柏妮丝： 希望你已经顺利逃出了阿卡姆，这是我以前在哥谭的住址，放心吧没人知道我曾经在那里住过。 哈琳 柏妮丝在这一瞬间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哈琳真是她的小天使！ 在高兴过后又一阵惆怅，看来哈琳早就决定要放弃过去的身份，才把房子交给她。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租金较贵的纽约或者再远一点的水牛城安置，这样一来，她连旅馆都不用找了。 哥谭这么大，人口那么多，总不会再遇上蝙蝠侠吧？ 柏妮丝发现地址距离这边并不远，为了节省金钱她决定走路过去。 …… 那是在公寓大楼里的一间住宅式公寓，面积不大不过也差不多相当于柏妮丝自己的家的两倍了，基本的家具齐全，从上面积聚的灰尘来看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只要拥有房产就要交房产税，不然政府是拥有没收并且拍卖房产，柏妮丝不清楚哈琳有没有按时交，如果没有她就代缴好了……如果她有钱的话。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柏妮丝这会儿早就饿了，打算外出买点材料回去自己做饭。因为以前一个人住的关系她点亮的技能包括做饭，但是味道就……不要太期待了。 这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柏妮丝真不是开玩笑，这超市的门口是有持枪警备守着的，可见哥谭的治安有多糟糕，这家超市怕不是经常发生抢劫案。 “莉莉！”她在超市門口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妇人抓住手臂，激动的說，“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家吧！” 柏妮丝蹙起眉，想从她的手里挣脱开但亦并未有太用力，“谁他妈是莉莉？滚滚滚！” 妇人坚持道：“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我的女儿？莉莉你不认得我了吗？” 柏妮丝抽抽嘴角，哪有这随街认女儿的？ 她们这里的争执开始引起了途人的注意，一个从超市出来的老人似乎对此见惯不怪，对柏妮丝说：“你别管她，她女儿在一场抢劫案里去世了，精神不太稳定，现在看见谁都认女儿。” 柏妮丝闻言，愣了愣，倒是没有再推开妇人。 妇人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拉着柏妮丝，哀求道：“跟我回家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夏威夷披萨！” 柏妮丝：“……” …… 柏妮丝是个不吃披萨会死星人。 现在她正坐在陌生人的家里，狼吞虎咽似的吃着陌生人做的披萨。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妇人笑瞇瞇的看着柏妮丝，“好吃吗？” 柏妮丝舔了舔唇上的酱汁，毫不余力的赞赏道：“虽然你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不过这披萨真不错，要是有奶酪的就更好了。” 妇人笑得更加高兴了，她站起来向厨房走，“我给你拿罐可乐。” 妇人离开之后，柏妮丝注意在摆放在柜子上的照片，她放下手里的食物走近看看，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框被擦得发亮，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左边的女人就是妇人，右边的男人看起来是她的丈夫，那么两人中间的应该就是“莉莉”了。 “莉莉”穿着毕业的袍子，一家三口的幸福笑容永远定格在照片里。 “她就是莉莉，跟你长得很像吧？”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的目光越过柏妮丝落在那张照片上，那个幸福快乐的自己。 柏妮丝抽搐着额角，除了都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之外哪里像了？！ “慢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盯着妇人，“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莉莉。” “呵呵，谁知道呢。”妇人傻笑一声。 柏妮丝：“……” 不吃白不吃，柏妮丝继续清理着她的披萨，倒是妇人一直在跟她说话。 原来妇人姓戴维，戴维太太原本有一个丈夫和女儿，也就是戴维先生和莉莉·戴维。 说到那场抢劫案，一直嘻嘻哈哈的戴维太太的情绪激动起来：“是小丑，莉莉是一名银行职员，那天她正值班，小丑就那么带人进去抢劫，他们有机关/枪，看人就开枪……” 戴维太太的眼眶红得厉害，彷佛要滴出血来，“莉莉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哦？”柏妮丝不以为然的咀嚼着披萨，“那戴维先生呢？” “他……”戴维太太握紧了拳头，失魂落魄的道，“莉莉去世后他一直很消极，有一天他喝了很多酒，驾驶的时候失控撞向另一辆车，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另一辆车上的是一家人，四个人全都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后来他因为太自责，服药自杀了。” 小丑害了一个家庭，这个家庭又害了另一个家庭，悲剧就好像一个不断循环的因果链条，永远没有尽头。 那错在蝙蝠侠吗？小丑是因为他才变成了小丑。可是再细想，蝙蝠侠又是为什么变成蝙蝠侠呢？难怪又要怪那个杀了他父母的小偷吗？ 那么，那个小偷又是为了什么而去当小偷？ 看吧。 柏妮丝沉默片刻，她伸手拿起那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咙流到身体里，半晌，她才道：“为什么你不跟着他？” “我……”这个失去了所有的妇人再也没忍住眼泪，“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就好好活下去。” 戴维太太猛的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面前的金发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晦暗的情绪，但是眨了一下眼睛，又没了。 她忽然觉得，这姑娘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小丑又越狱了。”戴维太太说，声音止不仇恨，“他杀了我的家人，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那你想怎么样？哥谭可没有死刑。” “既然关不住他，蝙蝠侠就应杀了他！” 柏妮丝已经吃完了一整个披萨了，她这会把手擦干净，慢悠悠的道：“你这么恨他，怎么不自己去杀他？” “我？你在开玩笑吗？” “那你为什么要求蝙蝠侠这样做？” 戴维太太愣住了。 柏妮丝并不是想为蝙蝠侠说好话，纯粹是自己的主观感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正义感，要是要她去当什么操蛋的义警，她不如当小丑呢，她犯法，人们骂她；当义警呢，她执法，人们也骂她。 柏妮丝把最后一口可乐都喝掉，就站起来，“我走了。” 从戴维太太的家出来以后柏妮丝才想起自己是来超市买食材的，食材没买倒是吃了顿免费的午餐。 以后的几天里，每次柏妮丝去超市就会顺道去戴维太太的家看看，说白了其实就是蹭吃，别的不说，她做的披萨是挺不错的，自从知道柏妮丝喜欢奶酪之后她就积极研究着不同花样的奶酪披萨，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害柏妮丝在一周里胖了三磅，可她就是停不下口。 …… 今天布鲁斯·韦恩难得的去公司里溜了一圈，他在家躲太久了，对外“玩极限运动受伤”的说法也差不多过时，迫不及待只好去露个面。 驾车回去的时候，他眼尖的扫到街边上的一个女人。 是那个从他手里逃脱的女人。 他看见她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跟一名妇人道别。 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那个妇人是她的家人，那天被她跑了之后他回去有调查过她，却一无所获，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哥谭的人。 如果那个妇人真的是她的家人或者认识的人的话，那么他以蝙蝠侠身份抓人就容易多了。 然后他看见金发女人走进一家超市。 布鲁斯在路边把车停泊好，等待她出来。 …… 今天柏妮丝打算做烤鱼吃，这几天吃的油腻东西太多了她得吃清淡一点，虽然烤鱼也好像没清淡得去哪儿。 这次她买的东西有点多，整整两个大塑料袋，手肘和腰部之间还夹着一条十二卷装的厕纸。 柏妮丝感到那条厕纸不断滑落，可是她两手都有东西又没办法调整，她干脆让它掉到地上，她正打算放下塑料袋再把厕纸重新夹好，视线范围里就出现了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帮她捡了起来。 “谢了兄弟……”柏妮丝抬头一看，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不用。”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提着她刚从减价区抢回来的厕纸，如此说道。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他面带笑意，用低音炮般的声音问：“你的家在哪里？我替你拿回去。” 柏妮丝：“…………” 如果柏妮丝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那么这个相遇的确是挺浪漫的，她甚至会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美貌折服了。 但是，当她知道了这个好心的路人就是之前差点害她断腰的罪魁祸首，那他一切的动作在她眼里看起来就像…… 精分似的。 第10章 .身份之迷01 布鲁斯被柏妮丝的“这人有什么毛病啊”的眼神盯得快要挂不住笑容，她这才徐徐道：“韦恩先生，你很闲吗？” 布鲁斯对于对方把他认出来的这件事并不感到惊讶，他的微笑让人无法找出任何一丝的缺点，努力维持花花公子的形象：“帮助漂亮的女士是我的职责。” 虽然柏妮丝知道对方的肚子里打的大概不是什么主意，但来自一位帅哥的称赞还是能够使人心花怒放的。 她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布鲁斯·韦恩的脸一番，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魅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加而消失，反而像存放得越久越醇厚的红酒一样，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份沉着的魅力，那双幽蓝的眼睛像是会把人卷进去的漩涡……不行，再看下去她就要被美色迷惑了。 那什么？成熟的男人最致命？ 给一点骨气！他可是想把你抓回阿卡姆去呢！ 想了想，柏妮丝回答：“我家不远，就在这附近。” …… 当穿着西装的布鲁斯抱着画风严重不对的一条十二卷裝的厕纸跟着柏妮丝来到戴维太太的家楼下，正是他看见柏妮丝跟妇人道别的地方。 在明知道对方就是蝙蝠侠的前提下，柏妮丝当然没有傻到把布鲁斯带回家，而她亦十分肯定要是她拒绝了他的帮忙，他十有八/九会悄悄的跟踪她，所以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以为戴维太太和她是什么关系。 柏妮丝不认为这点技俩能骗得了蝙蝠侠多久，跟蝙蝠侠斗智斗勇？她这条金鱼还是算了吧。 “到了。” 柏妮丝顿下脚步，正想叫布鲁斯把那条厕纸放下，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还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嗯？”布鲁斯慎重的没有一口应下来。 “我家的哈士奇走失了，你能叫蝙蝠侠帮忙找找吗？” 布鲁斯：“……”槽点太多了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戴维太太养了一条叫火箭的哈士奇，据说是因为他冲出去的速度像火箭一样拉都拉不住才起了这个名字。 平时戴维太太会让火箭自己出去玩，而他也很聪明会自己回家，可是自从上次他离家之后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让戴维太太很担心。 还有谁比蝙蝠侠更熟悉哥谭这个城市？让他夜巡的时候多加注意一下，找只哈士奇应该难不到他吧。 “别装了，我知道你和蝙蝠侠关系很好。”柏妮丝一副“我都懂”的表情，“FF和AO3上韦恩X蝙蝠侠可是热门标签呢。”当然最热门的是超蝙。 布鲁斯很少无言以对的时候，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两次，他两次都被对方的神奇发言堵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种东西不能信以为真。”一直在想到底“韦恩X蝙蝠侠”是个什么鬼的布鲁斯在半晌后才想起要为自己澄清。 我当然知道不是真的，不就是水仙吗？ 柏妮丝在心里补充道，未等布鲁斯答应她又马上说：“是那种灰白色的哈士奇，男孩子，戴着一条绿色的颈圈。”说着她又腾出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大只。” 布鲁斯无奈的纠正她：“蝙蝠侠是义警。”不是动物义工。 “啊咧？”柏妮丝装作天真的眨眨眼睛，“帮助漂亮的女士难道不是你的职责？” 男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句话听上去就像对蝙蝠侠说似的。 是他多疑了吗？ 柏妮丝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怀疑，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道：“我上去了，等你的好消息啊！替我哥谭的好邻居问好！”说罢，就抢过他手上的厕纸以风一般的速度溜进了公寓里。 布鲁斯：“……” 目送了柏妮丝上楼梯之后，布鲁斯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直到路过的行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并且惊呼“那是韦恩先生吗？”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车里。 他联络上阿福，一连接就道：“帮我调查下一个人，她住在……” “好的。”阿福的声音传来，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有了结果，“住在那个单位的只有一个人，叫多洛蕾丝·戴维。”顿了顿，语气变得慎重起来，“她的女儿在一宗由小丑策划的抢劫案里丧生，没多久丈夫就自杀身亡。” 布鲁斯抿着唇，又道：“她有得到生活资助吗？” 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在类似事件里的受害者。蝙蝠侠无法帮到每一个人，他也只能像似这样设法的补偿他们。 “有是有，但她全部拒绝了。” 布鲁斯最后的扫了一眼那栋老旧的公寓，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线。 柏妮丝摆脱了布鲁斯之后躲进了戴维太太的家里。 “咦？这些东西是？”戴维太太惊讶的看着柏妮丝手上的东西。 “我来躲一个人的，一会儿就离开。” “谁？” 柏妮丝面不改色的道：“一个狂热追求者。” …… 直到布鲁斯的车离开了柏妮丝的视野范围，她在戴维太太的家里多坐了一个小时，吃了半个披萨才敢回家。 以蝙蝠侠的聪明程度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她，看来她也差不多要准备搬走的计划了。 当柏妮丝走出升降机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时，她发现门口那里站了一个男人，环抱双手的样子似乎等了那久。 对方听到声音立即回头，看见她，双眼就立即亮了起来，像看见一名老朋友一样惊喜：“柏妮丝！” 柏妮丝警惕的跟这个陌生人保持距离，“你是谁？” “我叫亨利·麦考伊，你可以叫我汉克。”看见她表现出来的抗拒，汉克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们以前认识的，虽然……你应该不记得了。” 这听上去可真像骗案的开头，柏妮丝不以为然，“哦？那你是不是准备向我推荐保险？或者转钱给你？事先说明我比蜘蛛侠还穷。” 听着她这番无意中损了蜘蛛侠的话，汉克抽着嘴角，否定道：“我不是骗钱的。” 柏妮丝眼珠一转，汉克这个名字有点熟，嗯……脸也有点熟……好吧，她现在想起来了，“野兽”汉克，X战警的始创成员之一。 “慢着。”柏妮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吓得她手一松，那条厕纸又掉了，“你说我们以前认识？！” 这句说话里头的讯息量太大，她反应不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两周，那么她“以前”要怎么认识一个漫画里的人物？！ “是的。”汉克认真地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犹言又止，“这件事……一言难尽。” 柏妮丝半信半疑，又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认识一个很强大的变种人，他用他的能力找到你。” 得了，柏妮丝没有再问下去，这个“很强大的变种人”除了X教授还有谁？他一戴头盔，找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汉克打量着柏妮丝的表情，终于都说出了他这趟来的目的：“如果你想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跟我回去吧。” 柏妮丝下意识地问：“去哪？” 汉克微微一笑，“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 第11章 .身份之迷02 “对，我要离开哥谭了……我要去……”才想起她还不知道确实的地点，柏妮丝又转头问汉克，“那什么学院在哪？” “普林斯顿。”汉克闻言贴心的回答。 “我要去普林斯顿一趟。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别太想我就是。对了，你也别太担心火箭，蝙蝠侠会帮你找到他的。” 跟戴维太太道别之后柏妮丝把手机还给汉克，想着她是不是也买一支手机会比较好。 但是想了想自己一共才五百多美元的储蓄，又觉得还是算了吧。 普林斯顿跟哥谭同属新泽西州*，是一个拥有三万人口的乡村小城市，有著名的普林斯顿大学，位于纽约和费城之间，去两边都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倒是从哥谭过去需要约两小时。 汉克是开车来的，柏妮丝非常没防备心的在后座呼呼大睡，最后还得汉克叫醒她才惊觉原来他们已经到了。 一下车，一座看起来有些历史的城堡……柏妮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座宏伟的建筑物，耸立在眼前，被一片翠绿色的林子包围起来，从外墙的玻璃能够看到里面的摆设，以及两三个学生在走廊里蹦哒。温暖的阳光洒在草地上，镀上一层橘色的光，花园里的欧式喷水池水声潺潺，美丽又祥和。 现在已经过了上课时间，大部份的学生都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只有几个学生在树荫下抱着书本聊天，围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传出活泼的欢笑声。 “怎么样？很漂亮是吧。”汉克和柏妮丝一样仰头看着古堡，声音里不无自豪。 “不，我只是在感慨，次元壁可真没节操，居然真的打通了DC和漫威。” 汉克：“……” 把DC和漫威放在一起，想地球爆炸是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放过他吧！不是，这个世界是不是还综了另一些乱七八糟而她又不知道的东西？！ 柏妮丝跟着汉克身后走，路上遇到的几个学生都有礼貌地向汉克打招呼，看起来很受学生欢迎。 柏妮丝也被好奇的学生打量了几眼，她甚至还听见他们兴奋的讨论着：“难道她是新来的老师？！” 不，你们不会想被她教的，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想。 两人来到校长办公室，汉克敲了敲门，接着听到一声“请进”就推门进去。 房间被收拾得很整齐，中央摆放了一张沙发，两侧是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书籍，他们踩着的是柔软的毛毯，办公桌的后面是一面大玻璃，外面的阳光直接透了进来，照亮了办公桌前，那个坐在轮椅上、身型瘦削的棕发男人。 他操纵着轮椅转身，目光越过汉克，落在金发女人的身上。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柏妮丝。”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我是查尔斯·泽维尔。” 他有一双如同晴空下的加勒比海一样蔚蓝的眼睛，长相温文儒雅，嘴角边的微笑能够轻松地俘虏任何一位女士的芳心。 啧啧啧，一美的颜值真不是盖的，他转身看过来的时候柏妮丝都要在脑海里唱“哈里路亚”了。 她上前，却并未有展露笑容，挑眉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一副老朋友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看了她半晌，直白的说：“你曾经是我们的一份子。” 柏妮丝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变种人，柏妮丝。” 柏妮丝整个人都当机了，这种震撼没比当初她发现次元壁碎裂时候的少。 “五年前，我和艾瑞克——也就是万磁王，找到了你。”查尔斯徐徐说着，好像在讲一个故事，“你加入了我们，我们组成了一支队伍，汉克也是其中一份子。” 当时他用汉克发明的脑波增幅器，配合自己的心电感应寻找着世界各地的变种人找入他们的队伍，对付以塞巴斯丁·肖恩为首的变种人，柏妮丝就是其中一个。 想着当初的情况，查尔斯不禁会心一笑，那时的柏妮丝也跟现在一样毫不知情，她只不过是认为自己运气比较好而已。 想到了什么，他语气一凝：“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和艾瑞克决裂了，他建立了变种人兄弟会，我成立了这所学校，不过你——”他看着柏妮丝，忽然一笑，他眼睛里彷佛有星光，打破了严肃的气氛，“你没有加入任何一边，你选择了自己，可真有你的作风。” 柏妮丝沉默了，那是叉男的剧情，按道理应该是发生在四、五十年代的。 她终于发现到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了，她遇到的汉克和X教授都是年轻版的！有着一头飘逸秀发、盛世美颜的X教授！ 这条时间线是怎么回事啊喂！ 柏妮丝深呼吸了一口，眼睛难得的是一片认真：“那你知道是谁把我弄进了阿卡姆？” 查尔斯摇摇头：“之后发生的事我不太清楚，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过了。我只知道有一个人清洗了你的记忆，把你关进了那座监狱，我很抱歉我没有阻止她。” 柏妮丝蹙眉，问：“谁？” “白皇后，一个非常强大的变种人，她的心灵感应能力只仅次于查尔斯。”汉克代替他回答，语气凝重。 说到这里，柏妮丝差不多能够猜到了一个大概。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她问：“我的能力是什么？” 查尔斯把身体倾前，微微扬起下巴，微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比如说，某件有利于你的事情，但是发生的可能性很低，可它就偏偏发生了。” 柏妮丝想了想，的确，她能顺利的逃去阿卡姆已经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小丑的手下开枪射她时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受伤，后来蝙蝠侠抓住她却被灯箱砸中的时候也是。 “拿着。”她思考的时候查尔斯拿来了一支飞镖，指向远处墙壁上的镖靶，“闭上眼睛，想着‘我要中’，然后投出去。” 柏妮丝接过，她看向那个镖靶，距离她至少有五米远，她睁着眼睛都未必能投中，更别说闭眼了。 不过她还是站好，闭上了眼睛。 我要中。 扔出去之后，柏妮丝立即睁开眼睛，那支小小的飞镖分毫不差的正中红心。 柏妮丝回头，激动的抓起查尔斯的手，兴奋得脸都涨红了：“难道我的能力是心想事成？！预言术？！言灵？！” 卧槽卧槽，牛逼了，这是主角才会有技能！柏妮丝只想仰天大笑，有了这个能力，呼风唤雨都不在话下！将小丑按在地上打都只是动动嘴巴的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查尔斯好笑的纠正她，清澈的蓝眸好看的弯起来，“正确而言，你能够修改事件发生的机率，或者说，你非常的‘幸运’。” “……”柏妮丝的一腔热情被一盆冷水迎头浇灭，她蔫了下去，撇嘴道：“这是个被动技能？听起来需要我参与在事件之中才可以发动。” “目前来说，的确是。不过这里面很有很大的开拓空间，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不。”柏妮丝叹了一口气，“不仅如此。”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的能力并不是只有“幸运”。 为什么她会突破了次元壁，为什么她会知道DC和漫威，为什么明明她被“洗了脑”，却依然拥有以前在洛杉矶生活的记忆。 白皇后洗掉了她——或者说，原本的“柏妮丝”的记忆，那么她应该变成了像冬兵那样无意识的机器，但是来自另一个次元，或者另一个平行宇宙的她，却取替了原本的意识，占据了这具空壳子。 所以，这具身体其实也不是她的，是平行宇宙的她的，这样也可以解释到为什么她这个战斗弱鸡能反击那个杀马特，看来是这个宇宙的她很能打。还有她在阿卡姆时作过的梦，梦里的那把男声显然就是查尔斯的，“艾瑞克”的名字也出现了，应该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 这个能力，估计连原本的“柏妮丝”都不知道，只有在原来的意识消失了，才无意中把平行宇宙的她拉过来这里。 ……这样的话，她不在原本的世界，那么她在洛杉矶的家，大概也没了。 至于白皇后——很好，这梁子已经结下了。 查尔斯并不明白那句“不仅如此”的意思，他看着她陷入了沉思的模样，轻声道：“如果你想，我可以进入你的大脑，把你的记忆修复。” “别别别！”柏妮丝惊醒，连忙打住他，“你永远都不能进入我的大脑，也不能读我的思想，OK？” 开玩笑，要是查尔斯读到她脑子里关于漫威的东西，知道自己是一个漫画里的人物，还不疯掉？！ 再说，她看过不少EC的同人文，带肉的那种，咳咳。所以，绝对不能让查尔斯读她的脑！ 查尔斯对柏妮丝过激的反应感到狐疑，不过出于对对方的尊重他没有过问，只是点头道：“我不会的。” 片刻，他和汉克交换了一个眼神。 汉克咳了一声，道：“其实，我们找你来，并不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些事。” 查尔斯接话，郑重的对柏妮丝道： “柏妮丝，我希望你能够担任学校的老师。” “老师？我？”柏妮丝抽搐着嘴角的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能教什么？” “我记得你会西班牙语？”男人歪了歪头，无害的笑道，“就西班牙语，怎么样？” “等等，先弄清楚一件事。”柏妮丝语气里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我不喜欢小孩子，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查尔斯继续说：“我会付你工资的，你还可以……”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汉克：“……” 这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喂！你的节操呢！ 查尔斯满意的笑了，“先别急，熟习一下环境吧，等等汉克会带你去你的房间。” “好的没问题，校长！”柏妮丝笑容灿烂的向他鞠躬，像个遇见老板的好员工，走前还不忘对她的未来老板挥手。 等柏妮丝离开之后，汉克才开口：“你不打算把她和艾瑞克的事情告诉她？” “她很快就会知道的。”查尔斯转过身，汉克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从声音里的愉悦想象出他脸上狡黠的笑容，“当初她失踪了的时候，艾瑞克可是气得很啊。” …… 数天前。 自从小丑越狱之后，阿卡姆又回归了平静。 守在后门的守卫打了个呵欠，这大半夜的可真使人昏昏欲睡。 蓦然，他好像听到了一点声音，好像是衣服的磨擦。 他立即张望，却没有发现到任何异样。当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他低头却看见地上竟多出了一个影子，他猛然抬头，一面紫红色的披风映入眼帘，一个人竟悬浮了在空中！ 入侵者？！ 他下意识地举起枪，然而枪枝却不受控制地从手里脱离，抓也抓不住，飞向空中。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枪枝彷佛有生命似的在半空反转，指向了他！ 神秘人缓缓着地，他面容英俊，条线分明的五官在夜里显得更深邃。他紧抿着唇，闪烁着锐光的眼睛却像一块化不开的冰，无喜无怒，一切的感情都被冻结起来。 他问：“她在哪里？” 守卫如临大敌的盯着他：“谁？” 男人用低沉却又冰冷的声音重复道：“柏妮丝·加西亚，她在哪里？” 守卫瞥了一眼上方的枪口，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液，“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三把声音倏然响起，旁边走出来一个人，穿着紫红色盔甲的男人立即看过去，对上了一双绿眼睛。 那人看了看他身上的打扮，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接着道：“前阵子这里发生了一出越狱事件，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在想这句话当中的可信性。 他和那双绿眼睛对视了片刻，最后，浮在空中的枪枝啪哒一声掉到地上，而他亦重新飞向空中，不一会就没了影子。 第12章 .校园生活01 柏妮丝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一名老师，她的学生还是变种人。她自己更是一位新晋的变种人，能力是“幸运”。 ……听上去不怎么靠谱啊。 想想看，电影里的变种人的能力都能通过某种形式表现出来，比如万磁王能操纵磁铁，X教授能心灵感应，暴风女操纵天气，汉克可以变野兽，还有两位名字不能出场的就不提了。 可是她呢？她的变种能力并无法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出现，她甚至不能主动使用，说实话要不是查尔斯告诉她，可能她到死的那天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变种人。 修改事件的机率，而且发动条件是需要自身参与到事件之中，比如说，那天在阿卡姆里小丑的手下对她开枪，只要她身体做出躲的动作，那她就会奇迹地全都躲开。 这听上去很牛逼是吧？可是！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动技能，无法由她本人来操纵，万一在危急关头里失灵了呢？而且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战斗型的能力，在这个综了DC和漫威的世界里，光靠幸运真的能生存下去吗？！ 柏妮丝跟着汉克去宿舍，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汉克掏出一条门匙插/入门把上的钥匙孔，转了一圈，接着扭动门把推门让柏妮丝进去，自己则留在房间外。 柏妮丝打量了一下房间，普普通通的有一张床、书桌和衣柜，不过最让她满意的是里面是带独立的浴室的，这意味着她不用跟其他学生共享。 汉克把门匙交给柏妮丝，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你的办公室很快就会收拾好的，就在校长办公室的旁边。” “还有办公室？！”柏妮丝露出惊恐的眼神，“该不多有很多工作吧？” “也不是，不过考试和测验的卷子是一定要改的，至于平时的作业就看你自己想要布置多少。” 作业？开玩笑！柏妮丝也曾经是一名学生，深深明白作业这东西是个怎么样的恶梦，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学生受同样的苦！ 这绝对不是她不想改作业的借口！ 汉克看柏妮丝的表情变了又变，斟酌片刻再开口：“你还有什么要求？” “不，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跟校长谈谈加工资的事情。” 汉克：“……” “你……”汉克欲言又止，最后在柏妮丝疑惑的眼神下开口，“记得在上课前把教材都准备好。” 柏妮丝虎躯一震，她回头，脸上挂着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会啊。” 由于柏妮丝的笑容过于闪亮，不太放心的汉克没问什么就离开了。 柏妮丝跟汉克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带，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本身也没多少东西，只是有点可惜那些藏在冰箱里的食材。 查尔斯承诺会给她发工资之后柏妮丝终于都可以不用节俭的过日子了，所以隔天早上她决定去城内购买一些日用品。 学校在普林斯顿的郊外，开车过去很快，半小时能到，柏妮丝拒绝了汉克戴她的好意，向查尔斯借了他的车。 柏妮丝毫不犹豫就选了一辆蓝色的奥迪A6，她有点爱不惜手抚摸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并且狠狠地吸了一口车厢里的味道，有钱人真好。 车是她的爱好之一，飚车那种把所有都抛在身后、肾上腺素急升的感觉太棒了，可惜她就是个穷逼，根本买不起跑车。 柏妮丝暗搓搓的决定，她要把查尔斯的车全都开一遍，教师福利，不过份吧？ …… 哥谭。 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小丑几乎要把手机捏爆，他暴燥的骂了一声：“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 他的面前摆了一份《哥谭日报》，上面一张差不多占了半页的照片上，一个西装男人和一个金发女人并肩而行，西装男人抱着一条长长的厕纸，金发女人则提着两个塑料袋，看着像刚刚去超市采购完，配上一个特大的标题：《布鲁斯·韦恩的新女友？！》，很难令人不怀疑他们的关系。 小丑拿起报纸，边缘被他的手指捏得起皱，他先盯着图片上的西装男人，接着目光又落在金发女人身上，他瞇起眼睛，如毒蛇般阴冷。 半晌，他压低声线，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危险： “我会找到你的。” 哥谭的另一边。 本来蝙蝠侠昨晚打算昨晚就出手将柏妮丝·加西亚抓回哥谭去，可是他却发现她人不见了。综合昨天他主动去接触她的事件，实在巧合得很。 不过消失了就是消失了，蝙蝠侠也没打算多费气力去追踪，现在小丑才是他的优先处理事项，他不能让小丑继续在哥谭里自由行动，可小丑实在狡猾得很，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甚至会以此反诱他出来。 顺手解决了一起偷窃案，蝙蝠侠正要去下一个地点，余光却瞥见角落处有一个影子在蠕动。 他无声地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哈士奇？ 哈士奇身上脏得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的毛色，正没精打采的趴在垃圾堆里，耳朵都垂成了飞机耳，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灰白色，脖子上戴着绿色颈圈，和柏妮丝形容的那只走失了的哈士狗一模一样。 ……不是这么巧吧。 听见他走近，哈士奇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牢牢的盯着他，蓝色的眼睛充满了警备。 蝙蝠侠在牠面前缓缓蹲下，和牠平视，又脱下手套，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 哈士奇感到不到任何恶意，本来牠就是家养的宠物，警戒心要比流浪狗小多了，所以牠没有逃跑也没有攻击，任由男人伸手来摸牠的脑袋。 手下传来皮毛柔软的触感，看牠不反抗，蝙蝠侠就顺势的在牠的脑袋上撸了一把，那二哈还舒服的瞇上了眼睛，蝙蝠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正上翘着。 …… 接到消息指今晚企鹅人会在哥谭巷口出现的红头罩正在全速前往巷口，他灵活的攀上屋顶，想要获得更佳的视野，因此也看見了巷子里的一个黑影。 那是蝙蝠侠？他蹲在那里干嘛？ 红头罩第一反应是蝙蝠侠受伤了，所以他静悄悄的贴在屋顶，探出一个脑袋去窥视地面。 接着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见了一副具冲击性的画面，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行事雷厉风行，头脑聪明冷静的蝙蝠侠，蹲在地上，在撸一只哈士奇。 红头罩此刻的内心竟异常的平静。 然后，他就听见蝙蝠侠用沙哑却又称得上是温柔的声音道：“Good dog.” “……” 红头罩脚一滑，差点就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第13章 .校园生活02 “皮特罗，你在看什么？”舔着冰淇淋的旺达注意到弟弟正在眼也不眨的看着一个方向，就连手上的冰淇淋化了都没有察觉。 “那个金发女人，我以前见过在学校见过她。”皮特罗指了指远处那个在超市门口泊车的女人，“好像是教授的朋友。” “是吗？”旺达歪了歪头，没有太过在意，倒是有点无奈的对皮特罗说，“你再不吃，冰淇淋就要融化了。” 奶奶灰发色的少年扬了扬下巴，骄傲的说：“你知道我可以在一瞬间里吃完。” 说完，像是为了表演似的，旺达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皮特罗手上的冰淇淋，连同脆皮筒，全都不见了。 旺达反了个大白眼。 从超市里购买了一些日用品之后，柏妮丝又去了附近的百货公司买了一台手机，没有手机的日子实在太不方便了，回头让查尔斯和汉克输入他们的号码。 从百货公司里出来的柏妮丝一直低头的滑着手机，没注意到脚下的阶级，一脚踩空了，一时没抓稳，手里的手机就那么直直的飞了出去。 柏妮丝眼睁睁看着那台手机以一条优雅的抛物线在半空划过。 ——她新买的手机！！！ 就在手机和地面要来个亲密接触之前，竟停止了下坠，彷佛地心吸力忽然消失了般，仔细一看，手机的底部被一团红色的能量体承载着，才避过了摔裂显示屏的命运。 旺达操纵着混沌魔法把手机送到自己的手里，再上前递给柏妮丝，“这是你的吗？” “谢了，你们拯救了我的四百五十美元。”柏妮丝接过，看见她的手机安然无恙之后心脏才平复起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又问：“你们是X学院的学生？” 旺达和皮特罗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点头。 很好，柏妮丝知道他们是谁了，快银和绯红女巫，不过按照电影他们应该还在九头蛇那里，看来这里走的是漫画设定？ 想着，柏妮丝对她的未来学生露出了一个她认为是慈爱的笑容，拍拍两姊弟的肩膀，道：“你们，想吃汉堡包吗？” …… 快餐店里，柏妮丝和刚认识的马克西莫夫姊弟在一张四人桌面对面而坐，她笑瞇瞇的看着咬汉堡包咬得欢快的皮特罗和安静的喝可乐的旺达，问：“所以，你是姐姐，你是弟弟？” 旺达乖乖的点头，道：“我们是双胞胎，我比他出生快三十秒。” 皮特罗闻言，插嘴道：“这是你这辈子唯一比我快的事情了。” 柏妮丝点点头，又问：“你们多大了？” “十六岁。” “哇哦，年轻真好。” 皮特罗把嘴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好奇的问：“你是X教授的朋友嘛？” “算是吧。” “那么你也是变种人？” “嗯哼。” “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 “皮特罗。”旺达头痛的制止了追着人家问问题的弟弟，然后向柏妮丝投去一抱歉的眼神。 柏妮丝无所谓的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神不守舍的看着远处，“我的能力嘛……大概是让对我图谋不轨的人走霉运？” 旺达&皮特罗：“？？” 看两位小变种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柏妮丝站起来，“走，我们回学校吧，我载你们。” 皮特罗撇了撇嘴，小声嘟嚷道：“我才不需要人载呢，太慢了。” 柏妮丝扬眉，抛了抛手中的车匙，“你也好歹考虑一下女孩子的感受啊，跟你回去头发都被吹得像鸡窝似的，谁愿意啊？” 旺达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她是怎么知道皮特罗的能力的？不对，她刚刚说“回学校”？ 旺达问：“你也要去泽维尔学校吗？” “当然，我可是你们未来的西班牙语老师。” 旺达惊喜大喊：“真的吗？！” 皮特罗惨叫：“西班牙语？！不是吧！” 旺达高兴是因为柏妮丝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还请他们吃麦当劳呢，至于皮特罗纯粹只是因为要学西班牙语而哀嚎。 …… 戴着马克西莫夫姊弟一起回到X学院之后，柏妮丝发现自己房间的门上贴了一张纸，正确而言是一张课程表，应该是汉克送来的。 她的第一节 课在三天之后，在这之前她需要准备好上课要用的教材。 嘛，这不是还有三天嘛，不急不急。 带着这个想法，柏妮丝心安理得的用刚买到手的手机连上学校的WIFI，上网看剧集。 看着看着，柏妮丝忽然想起她还没有告知戴维太太她的电话号码，于是发了一条短讯过去，大概只隔了十来秒，手机就响起了。 “柏妮丝是你吗？！”戴维太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我，想我了没？”柏妮丝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戴维太太对着手机尖叫了起来：“我跟你说，火箭回来了！” 柏妮丝愣了两秒钟才想起火箭是戴维太太养的那只哈士奇，几天前走失了，她还拜托布鲁斯·韦恩帮忙找狗来着。 “今天早上我下楼的时候看见牠被一根绳子栓在柱子上，牠瘦了好多……” 明明脸上一副不情愿的，结果还不是找回来了嘛，口嫌体正直的蝙蝠侠。 柏妮丝在脑海里幻想着牵着一只二哈的蝙蝠侠，不由得噗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我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回哥谭了，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是什么工作？” “老师。”柏妮丝沾沾自喜。虽然她对教学没什么热诚，她本来就是为了钱才答允的，不过讲真说出来还是挺威风的。 “……你？”戴维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你真的行吗？” “什么意思？还有姐不能应付的事情吗？”柏妮丝理所当然的道，“像我这样温柔又体贴的人最适合教导学生了。” “我没有在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在同情要被你教的学生。”戴维太太直白的说。 “……喂！” 这天晚上柏妮丝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结果她直接睡到了隔天的中午。 醒来的柏妮丝在迷迷糊糊之间想起了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却一直想不起来，最后干脆窝回被子里睡觉。 到了第三天，柏妮丝看见贴在桌子上的课程表才终于想起明天她要去上第一节 课，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教材。 不过这不是还有一天嘛，不急不急，于是她又拿起了手机，继续看昨天还没有看完的剧集《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第五季。 她是个忠实的冰火迷（柏妮丝：谁不喜欢看权力游戏？！），一直都有准时追剧，不过因为最近发生的破事令她错过了第五季的首播以及第二、三集，不过还好虽然次元壁破了，这个世界里还是有权力游戏这部剧的，现在有时间当然要一集不落的追回来。 “卧槽，难道小恶魔要投靠龙妈了？！” “啧啧啧看瑟曦那个小婊砸的表情，看来小玫瑰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唉二丫这条线的进度就不能加快一点？都四季过去了还没有拜师成功。” 屏幕一黑，柏妮丝发现这集已经放完了，下一集的话还要等到下周五的晚上，追剧的日子真痛苦，柏妮丝狠不得能穿越到权力游戏已经结束的未来，一次看个饱。 柏妮丝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的又瞥见那张课程表，喔对了，她明天好像要去上课。 这不是还有半天嘛，不急不急，明天早点起来准备就是了。 …… 隔天早上。 八点钟的时候柏妮丝被闹钟吵醒过一次，她伸手关掉了闹钟，睡了一会儿再醒来。 她看了看手机显示屏，原来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她的课在几点来着？ ……九点！！！ 卧槽！要迟到了！！ 柏妮丝瞬间被吓醒，马上爬起来刷牙洗脸，并且用五分钟化了个淡妆，最后把昨天在百货公司里买个的一套正装翻出来换上就直接出门。 还好宿舍距离教学楼不远，她成功的踩点进入了教室。 她一进门，原本热热闹闹的教室立马就安静下来，好像被按了静音键似的讲台下的十来双眼睛就以好奇的目光迎接她。 柏妮丝板着脸，摆出一副大人应有的样子，缓缓走到讲台前。她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发现了旺达和皮特罗两姊弟。 “咳咳。”柏妮丝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我叫柏妮丝·加西亚，你们的西班牙语教师，在外面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过在学校还是叫我老师吧。” 她满意的看着小变种人们乖巧听话的模样（都是假的），不得不说这真是令人虚荣心膨胀。 一个顶个银色刺猬头的黑人女孩举起手：“老师，我们今天学什么？” 柏妮丝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看着她：“学什么？这才第一节 课呢，这么着急要上课？” 柏妮丝表面看上去信誓旦旦，其实她内心一阵心虚，会西班牙语和教西班牙语本来就是两码子的事，在没有备过课的前提下，柏妮丝实在没什么好教的，这会她也答不上来这节课要教什么。 所以，她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我们来自我介绍、互相认识吧！” 皮特罗：“哦耶！！！” 其他人：“…………” 第14章 .校园生活03 “这位同学，就由你开始吧。”柏妮丝笑瞇瞇的对那位提问的女孩说。 女孩一愣：“要说什么？” “我他妈……”柏妮丝差点就习惯性地爆了粗，连忙改口，“我怎么知道？名字、年龄、兴趣……什么都好。” 那女孩似乎无语了，她站起来，道：“我是奥萝洛·蒙罗，十八岁，兴趣是……” 听到这名字柏妮丝才想起这银色刺猬头不就是暴风女嘛，不过是少年版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奥萝洛旁边的男生扬扬下巴：“到你。” 那个背后有着双白色大翅膀的金发男生看来不情不愿的，他皱着眉的站起来，大翅膀也因而扫到了左右两边的同学，简单的抛下一句：“华伦·沃辛顿。” 柏妮丝啧了两声：“沃辛顿同学，真冷淡啊。” “安娜·玛丽，十六岁，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是李千欢，可以叫我欢欢，兴趣嘛打游戏算不算？” “我叫凯蒂·普莱德，最尊敬的人是X教授，梦想是……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科特·瓦格纳，我……我……” “我是巴比·德瑞克……” 哇哦，听着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自我介绍，柏妮丝在心里感叹，暴风女、天使、小淘气、李千欢、幻影猫、冰人、夜行者等等未来的X战警主力全都在她的班里，说出来真是不得了。 这个班里十四到十八岁的学生都有，看来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外语课都是一起上的。 在旺达自我介绍完之后，皮特罗踊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梦想是找一个能追得上我的人和他赛跑！” 柏妮丝对此兴趣缺缺的道：“我相信超人会帮你完成你的梦想的，下一个。” 这时，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了，全班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大家吵闹的女生。 看清楚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的样子，柏妮丝连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颗鸡蛋：“我去，珊莎·史塔克？！” 柏妮丝当下的反应是她又穿了，或者是这个女生反穿了，不然权力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如果你是说那位演员的话，我不是。”红发女生愣了愣，连忙否认道，“我、我是琴·葛雷，十八岁，兴趣是看书……” 她这么一说，柏妮丝才想起少女的琴·葛雷和珊莎·史塔克貌似是同一个演员，这撞脸撞的……她抽抽嘴角，该不会这个世界有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奇异博士这种同人文里的经典撞脸梗吧？！ 得了，这下子连漫威宇宙里最强大的变种人都是她的学生，姐可牛逼了，日后说出去都能把人吓尿。 看着这一群X战警未来的小幼苗，柏妮丝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万一这些人因为她而长歪了、改变了未来怎么办？特别是琴·葛雷和旺达，两个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分分钟毁灭世界…… 不对，柏妮丝忽然想起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琴·葛雷好像和X教授一样可以心灵感应，她刚才想的东西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柏妮丝连忙看向红发女孩，发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心灵感应者遍地走的世界里她这马甲可捂得真辛苦。 “老师，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皮特罗如此喊道，还获得了不少同学的附和。 柏妮丝懒洋洋又毫无诚意的反问：“我刚上课的时候不是已经介绍了一次？” 一众学生汗颜，你管那叫自我介绍？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资料都没有！ “好了。”柏妮丝瞥了一眼时间，很好，已经被她耗了一个小时，于是拍拍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这节课已经结束了，散了散了。” 李千欢一脸迷茫的问：“可是老师……这节课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啊？” 柏妮丝一本正经的回答：“哦，第一节 课我希望大家能轻松一些，所以提前下课。” 众学生：“……” …… 有惊无险地熬过了第一节 课的柏妮丝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这几天里她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地方。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小书房的模样，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电脑！这下她就可以用大屏幕看权力游戏了耶！ 柏妮丝美滋滋的坐在能转动的办公室椅上转了个圈，顺手抽了支烟，就听到两下敲门声。 面带微笑的棕发男人推门进来，柏妮丝立即坐好，查尔斯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正想说些什么，却嗅到空气里蔓延着一阵烟味，问道：“你在抽烟？” 柏妮丝无辜的眨着眼：“怎么？学校还禁烟？” 查尔斯用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道：“不要被学生看见了，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他们。” 在房间的小冰箱里藏了一打啤酒、上课时还差点爆了粗的柏妮丝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的。” 柏妮丝正要问查尔斯来找她是不是有事，就听见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回来，真的。” “搞什么？忽然来真情剖白？” 查尔斯把上半身微微倾前，柏妮丝也因此而把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楚，表面好像沾了淋漓水光，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生出想欺负的冲动。 但这都是假象，X教授好欺负？你会后悔的。 他说：“也许你不记得了，不过我们的确一起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柏妮丝毫无少女心的，双手交迭于脑后、大大咧咧的说：“你这样说很容易令我误会我们曾经有一腿的，查尔斯。” 和你有一腿的可不是他，查尔斯表面微笑着，却在心里默默道。 “你不会是……”看对面的人不说话，柏妮丝诧异的看着他，“喜欢我吧？” 查尔斯：“…………” 此刻，他真想进入柏妮丝的脑子里，扒开看看到底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脑回路如此清新。 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颇为头痛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是就最好，我已经被好多人惦记上了。”比如小丑啊，蝙蝠侠啊，“再多一个我会很苦恼的。” 看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查尔斯难得的沉默了。 “好了，到底你想对我说什么？”柏妮丝的耐心开始被磨光，忍不住催促道。 被戳穿了心思的查尔斯连面色都没有变，他告诉自己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忘了吧，然后直白的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忘记白皇后的事。”男人的眼底是少有的一片严肃，“她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对抗的。” 柏妮丝挑眉：“地狱火俱乐部？” 讶异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你……”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柏妮丝垂着眼眸看他。 “我知道。”他说，平和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不难听出丝毫不让的意味，“所以，阻止你是我的责任。” 在那么一瞬间，柏妮丝感到对方的威严重重的压向自己。 查尔斯好说话，但是在关乎他所珍重的东西时却又没有人可以动摇到他。 “好了好了，别再唠叨我了。”柏妮丝别开脸，打断了他的话，“在我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不去调查这件事就是了，这样行吧？”她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真是的，倒霉的明明他妈的是我，为什么我还要听你的话。” “柏妮丝，注意语言。” “……” 查尔斯·泽维尔是个很神奇的人，要形容的话，他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能够包容和中和一切，可是隐藏在平和下的暴风雨又使人心生敬畏，在他面前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明明他没比自己年长多少，柏妮丝却觉得自己像个被家长训话的小孩子一样，这让她无比纳闷。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倏然问：“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又补充道，“就像家人一样。” Family……吗？ 柏妮丝悄悄的翘起嘴角，心情没由来的轻松了不少，半真半假的调侃说：“你这样让我真想拥抱你。” 查尔斯没有说话，却张开了双臂，他纯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像大海般浩瀚的蔚蓝眼睛里一直带着笑意。 柏妮丝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动，而查尔斯亦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最后，柏妮丝被他看得受不了，嘴上唠叨着“好吧我勉为其难的被你抱一下”的上前弯腰抱住了他。 “柏妮丝。”回抱了她的查尔斯忽然轻轻喊了声。 “嗯？” “……不要乱摸。” “好吧。”柏妮丝依依不舍将手掌从男人毛绒绒的头顶抽离。 她一定要好好保卫这头柔软的秀发。 隔了一会儿，柏妮丝又问：“你真的没有在喜欢我？” 查尔斯：“柏妮丝——”声音有点危险。 她锲而不舍：“可你不是想抱我？” “拥抱是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冷静点，查尔斯·泽维尔。 “哦。” …… “互相认识”这招不能用两次，即使柏妮丝不再情愿，她的确需要备课和准备教材了，她可不想被查尔斯扣工资。 于是，柏妮丝破天荒地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从网上不断的复制黏贴，总算弄了一份笔记出来，在下一节课发给学生。 也许是她的勤奋表现打动了查尔斯，他给柏妮丝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让她终于不用再握着可怜的一百美元过日子。 柏妮丝想到了一个点子，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既然有了本金，她要将手里的钱滚大。 那么，拥有“幸运EX”的她应该去哪里在一夜之间把钱滚大？ 废话，当然是赌场啊！ 普林斯顿这个小城市里的赌场不多，大赌场更是没有，所以柏妮丝把目标放了在车程只需要一小时的繁荣大都市——纽约。 她向查尔斯借了一辆车，在周末开往纽约，踏上她的一夜暴富之路。 第15章 .校园生活04 “先生。”哈皮·霍根看着自家老板不断把筹码扔出去，终于忍不住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你已经输掉二十万了，不如……”就此收手吧。 “怎么了？”戴着酒红色墨镜、一身名贵行头的男人把筹码推出去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延误，“我这不是还有八十万吗？放心，我等等会赢回来的。” 说罢，他又把骰子抛出去——滚了个两点出来。 这一桌玩的是craps（花旗骰），他刚押了五万到passline，如果第一次掷骰子他掷出7或者11，这一注就赢，掷出2、3、12则输，要是其他点数的话则要继续掷，掷出同样的点数这一注就算赢，并且可以继续掷下去。 这四分一的机会都被中了，又输掉了五万。 哈皮面无表情的看着托尼挥金如土，随随便便就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斯塔克先生，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旁边一位棕发美女甜甜的笑道。 托尼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倒不如说有点欠揍：“上天给了我赚钱的能力，自然也要给我花钱的能力。” 托尼·斯塔克，纽约——乃至美国首富，二十一岁就成为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带领公司成为美国估计价值最高的企业，坐拥无数亿身家，手握令各个国家都觊觎的先进科技，同时也是钢铁侠，一名超级英雄，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 自从他成为钢铁侠之后就很少来赌场，他更愿意在工作室里研发战衣，今天难得来一趟，显然他的赌博技术没有一点儿的长进。 不过本来他就不是为了赢钱才来，只是为了娱乐和打发时间，或者说，钱太多了没地方花。 托尼输了这一局，他也没有兴趣继续下注了，于是骰子就轮到下一位客人投掷。 他正想叫哈皮拿走所有筹码换另一桌玩，就听见一个男人挤过来，对他的朋友说：“嘿，我跟你说，那边赌大小有个金发美女超好手气，我跟着她买了几局，赢了两万！” 那人半信半疑：“真的？” “你再不过去就没有位置了，现在好多人都抢着要跟她买呢！” 两人匆匆离去，托尼饶有兴致的挑眉——不晓得是对那位金发美女还是对赌钱，他侧头对哈皮抛下一句：“我们去看看。”就率先离开。 哈皮和另外两名保镳连忙捡起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筹码，跟在托尼身后。 托尼根本找都不用找，因为只有那一张赌大小的赌桌特别的热闹，外面围了两三层的人海，显然都是和他一样被那位“手气超好的金发美女”吸引过来的，不过别说美女了，他连桌子都几乎要看不见。 他一靠近，一些赌客就把他认了出来，一边惊呼一边让道，托尼也因此而顺利的挤上了前排围观。 …… 柏妮丝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边驾车来到了纽约最大的赌场。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因为她不断在超速的边缘试探的关系被硬生缩小到四十五分钟。 要不是为了不超速，她有信心能半小时内到达纽约。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条长裙，不然就她平时那副T裇牛仔裤的模样人家可能还不让她进去。 柏妮丝一到达便是冲着赌大小去的，一般来说这是对庄家有利的一种赌博，闲家无法以技术提高获胜的机率，不过这也正中柏妮丝的下怀，她的策略就是要靠运气取胜。 她带了一千美元来，玩了几局就滚成了五千，下的注越来越大，不一会又滚成了两万，几乎没输过，结果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跟她买，她押大就绝不押小，押小就绝不押大，大家都赢得乐花了，工作人员的额门上却大汗淋漓，似乎在担心今晚会不会营亏。 不过赢钱之余柏妮丝也摸清了“幸运”的规律，如果只是赌大小的话，她基本次次赌中，赌两颗骰子，也就是猜中两颗骰子的组合，她十次里能猜中五次左右，双骰的话，即两颗或以上点数相同，并且为指定的点数，十次里能猜中三次。 至于围骰（点数全同，并且为指定的点数）和全围（围一至围六的任何一种），至今她一次没中过。 柏妮丝猜测，事件本身发生的机率越大，被她无意识地把机率修收为“必然出现”则越容易。大小的出现机率差不多各为50%，猜中两颗骰子的组合为13.89%，双骰7.14%，全围2.78%，围骰最少，只有0.463%。 而按照刚刚的经验来看，原来50%的机率被她提升到100%，13.89%提升到50%，7.14%提升到33.3%左右，另外两个不清楚，因为至今没中过，所以也可推断出在10%以下。 新的一局开始了，庄家开始接受下注，不过大家都没有动，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名穿着银色长裙的金发女人。 就连托尼都环抱起双手来，静观其变，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柏妮丝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然后押了五百在大，五百在点数3和6的组合，如果一会的骰子点数总和在11到17之间，就赌中了大，如果三颗骰子里出现了3和6，也赌中了组合。 柏妮丝才刚下完了注，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她下注，无数双握着筹码的手伸出来，顿时“大”的那个区域被筹码塞满，不同颜色的筹码堆积如山。 至于3+6组合那边也有不少的下注，不过大部份人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要知道两颗骰子的组合不像大小，可不容易中啊。 看没有人要再下注了，工作人员几乎是滴着汗的，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摇晃骰子的按钮。如果再被闲家赌赢了，他今晚可能就要被老板抓回去问话了…… 三颗骰子在透明的器皿里滚动，数秒之后停下来，众人屏息以待。 3，6，6。 这下子连托尼都瞪圆了眼睛，不是吧，这么好运的吗？！ 大家都沸腾了，而没有跟柏妮丝买3+6的人悔得肠子都青了，买组合的赔率可是一赔五！ 柏妮丝美滋滋的收了三千五回来，正要继续买，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她回头，发现两个高大的工作人员站在她身后，堵住她的退路，语气十分不客气的说：“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柏妮丝皱了皱眉，道：“怎么了？赢钱就不许我继续赌了？” “不是，但是我们怀疑你……” “怀疑我出千？”柏妮丝举起双手在他们的面前晃了晃，“我这要怎么出千？摇骰子的机器又不是我控制的。” “那可不一定。”那人语气不善的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变种人，请跟我们回去接受一些简单的检查。” 第16章 .校园生活05 柏妮丝心里一个咯蹬，不是吧，现在的赌场都要配备检测变种人的仪器了？！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这的确是她失策了，自哨兵事件过后，在这个世界里变种人的存在是为人所知的，所以无法避免地会有一些变种人会利用自己的能力来犯罪，想在赌场赢钱的话，这对一些能够以念力移动对象或迷惑别人的变种人而言谈何容易，那么赌场里会有相关的对付变种人的方法都不意外。 而且，如果柏妮丝想到这个方法来暴富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柏妮丝应该也想到了，那很可能她一早就已经这么干过了…… 柏妮丝脑海里正想着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的时候，一把插/入的男声拯救了她：“啧，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怀疑一位小姐呢？” 她看过去，只见男人刚摘下了他的墨镜，露出那双焦糖色的漂亮大眼来，头发被发胶固定着，徒增了几分男性魅力。 柏妮丝咦了一声，她可真没想过随便来赌场一趟都能遇上钢铁侠。 “斯塔克先生，可是……”工作人员立即就认出了托尼，为难的道，“已经不是第一次有变种人利用能力来作弊了，我们……” 柏妮丝立即配合的说：“真是的，来赌个钱都要被检来检去，我不赌了。” 两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看在托尼·斯塔克的面子份上，他们还是放过了柏妮丝。 柏妮丝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用一千赢了两万，她今天也玩够了，唯一有点可惜的是来赌场这个方法下次是不能再用了，被抓去的话分分钟要坐牢的。 ……虽然也不是没坐过。 柏妮丝抱着她的筹码退了出去，围观的群众看她不玩了也通通散了，只剩下托尼·斯塔克。柏妮丝正要过去跟他道谢，他就主动过来，凑近柏妮丝，睁亮眼睛毫不避讳的问：“老实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柏妮丝摆摆手，一副“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嚣张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己。”她又补充道，“我叫柏妮絲，剛才的事謝了。” 这个答案听上去就很敷衍，不过托尼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她是怎么赢的钱，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骗子，他快很就抛开了这个话题，翘了翘嘴角问：“我替你解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柏妮丝盯着托尼看了一阵子，然后竟没头没脑的抛出一句：“你想泡我？” “……”托尼噎住了，跟这个时候就算你意识也不应该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喂！正常来说应该是装作不知道然后搞暧昧的啊！这人怎么那么直白？！ 不过好在托尼也不是什么会害羞的毛头小子了，他很快就缓过来，用闪烁着水光的眼眸看着柏妮丝道：“那我猜你愿意让我请你喝一杯？” …… 把筹码都换成现金后，柏妮丝的钱包被一张张的一百美元塞得鼓鼓的，她心满意足和托尼一起离开了赌场。 两人正要去取车，柏妮丝蓦地脚步一顿，走在前面的托尼回头问她：“怎么了？” 她道：“等一下，我先回我的车上换一双鞋。” 柏妮丝现在穿的是高跟鞋，开车是不能穿高跟鞋的所以她放了另一双平底鞋在车里方便替换。 柏妮丝又嫌弃的扯了扯身上的裙子，“我应该也带衣服来换，太不方便了。” 托尼的视线在金发女人的身上溜了一圈，诚实道：“不会，挺好看的。”把曲线都勾出来了。 托尼看着她走向一辆纯白色的阿斯顿·马丁Rapide S，稍微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 不过仔细一看，他又沉默了，这个级别的车他车库里都停着好几辆了，而且他认识的人里能买的起的人还真不少，所以他能认出这辆车的真正主人并不是因为他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车牌号码。 当他靠着好视力看到了车窗后的一只橘黄色玩偶，正确而言是一只跳跳虎。 他还记得，当时他还这样嘲讽那个人来着：“哇哦，看不出你这么有童真。” 接着那个人好脾气的回道：“谢谢，不过其实是学生留了在车上的。” 托尼侧目看向身旁的金发女人，问：“你和查尔斯·泽维尔是什么关系？” 柏妮丝随口应道：“哦，他是我老板。” ……老板？ 哪个老板会随便把豪车借给下属开的？！ 托尼一脸严肃，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万字“我和男神上司十个不得不说的秘密”的托尼认真地考虑着——他这样，算不算是在撬查尔斯的墙脚？ “你哪是什么表情？”柏妮丝以为托尼在不爽，一本正经的安慰着他，“放心吧，虽然我一开始都觉得他是在暗恋我，不过细想之后，其实他应该早就心有所属了，只不过是不敢承认而已。” 托尼下意识地问：“谁？” “艾瑞克。” 那听上去是个男人的名字。 数秒之后，柏妮丝又补充道：“AKA（As known as）万磁王。” 托尼：“………” 他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托尼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 “你在开玩笑。” 柏妮丝一脸“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了”的表情，“你知道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句什么说话吗？” 她用念诗一般的语调缓缓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我为EC跪断腿。” “顺带一提，盾铁也非常的好啃，就是和EC一样都有点虐。” “……” 一阵引擎声唤回了托尼的思绪，他决定自动过滤刚刚听回来的东西，自信和狂妄又回到脸上：“你会更喜欢我的车的，甜心。” 话音刚落，哈皮就开着托尼的车过来，柏妮丝一看那辆黑色的跑车就惊呼：“天啊！这是法拉利F12 TDF？！” 她立即抛下身旁的托尼，冲上前像个痴汉一样抚摸着车身，口水都几乎要流下来了，“全球限量799辆！而且还没有开始正式发售，你是怎么弄一辆回来的？” “你觉得呢？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把整个法拉利集团买下来。” 柏妮丝对托尼眨着发亮的双眼，问道：“可以让我开一会儿吗？” 托尼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不太过份他都会尽量满足女士的要求，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 原本应该要开车载两人去酒吧的哈皮无助的看向自家老板，托尼对他眨眨眼道：“你可以回去了。” 哈皮对此似乎经验十足，他对托尼说：“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 托尼回头发现柏妮丝自从车子出现后就没有分过一点注意力给他，“啧”了一声，问：“你到底喜欢我还是这辆车？” 柏妮丝犹不犹豫：“车。” “……” …… 这是柏妮丝头一次开这个级别的跑车，兴奋得像个收个礼物的大孩子，她直接往城市的边缘开，因为那里比较少车也少交通灯，方便飙起来。 托尼开始后悔让她开车了，因为她开车……很野。 一有空子就钻上去，不断越过别人的车，也不让道，毫无规矩可言。 此时托尼不得不提醒柏妮丝道：“甜心，前面是大弯道，你应该……”减速。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他就听见旁边的人踩尽油门的声音，车速一下子飙升到一百八，快得他的背部完全贴上了椅背。 托尼几乎是尖叫着的问：“你在做什么？！” 他甚至在考虑如果自己被抛出去的话，现在把战衣叫来接住他还来不来得及。 柏妮丝兴奋的舔了舔唇，她的目光始终盯着前方，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放声道：“斯塔克先生，我建议你先扣好安全带。” “什——哇哦哦哦哦哦哦——” 托尼刚到嘴边的说话全都化为一声吶喊，因为柏妮丝一扭方向盘，同时脚掌放开了油门，跑车就以弯月形的甩了出去，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轮胎痕迹，托尼因为强大的离心力而差点就一头栽向旁边的玻璃窗。 车子不但没有丝毫的减速，反而以一个极漂亮的甩尾过了那个弯道，在一条直路上如同野兽一般奔腾！ 柏妮丝哈哈大笑，副驾座的托尼却差点吓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这比他在纽约上空飞更刺激，飞还比坐这女人的车要安全！ 车子在城市的边缘开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市中心，柏妮丝有点饿了所以到麦当劳买点东西回到车里吃，她原来以为托尼不会吃这种廉价快餐，只买了一个餐，殊不知这位纽约首富居然还跟她抢起了一个3块钱的汉堡来。 “等等，这是我付钱买的。”柏妮丝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瞪着大口大口地咬着她买回来的汉堡包的男人，“你不要脸的吗？” 托尼咀嚼得正欢，口齿不清的道：“别小气，我改天找人打包一箱汉堡去查尔斯那儿给你。” 柏妮丝一听就不气了，欢快的啃着剩下的薯条。 “你知道吗？”吃完汉堡的托尼只是随意的用手背擦擦嘴巴，下巴上被整理整齐的胡茬不但没有显老，反是衬托得那张成熟的脸更有魅力，“刚刚在赌场出来的时候，我只想睡你。” 对方如此直白的说话并没有令柏妮丝脸红耳燥，或者说从托尼邀请她喝一杯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男人靠在椅背上，在黯淡的光线下那双焦糖色的眸子彷佛深邃了几分，他压着嗓子道：“不过现在比起睡你，我觉得和你做朋友会更有趣。” 这姑娘是有点疯，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飙车时候的快感让他暂时性的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个超级英雄，忘了那一场又一场的大战，只是纯粹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鼓舞有心。 柏妮丝将沾了盐巴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舔，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倒不如说是没有表情，“朋友可以，追求者太多了我会很苦恼的。” 光是小丑、蝙蝠侠和查尔斯她就已经应付不来了，现在再来一个钢铁侠她会吃不消的。 柏妮丝在心里叹息，果然她是玛丽苏的人设吗？ 还好托尼不会读心术，他不知道柏妮丝是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还是在装傻，不过也没关系了，他只是轻笑一声，目中无人的扬起下巴：“相信我，没有人会比我更出色了。” 柏妮丝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毫无诚意的对托尼道歉，推开车门出去：“哟，我要回去了，明天要上班。” 托尼撇了撇嘴： “你是灰姑娘吗？” 在柏妮丝离开之后，托尼才蓦然想起他本来打算邀请对方去喝一杯，然后一起共度一个“愉快”的晚上，现在不但睡不成，还被对方开了自己的车，再拍拍屁股走人。 托尼陷入了沉思，该不会，她一开始就是冲着他的车去吧？ 第17章 .校园生活06 隔天果然有一大箱的汉堡包被送来泽维尔学校，查尔斯叫她过来签收时脸上那表情可谓精彩。 “‘送件人：托尼·斯塔克’？”查尔斯意味深长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 “昨天认识的。”柏妮丝直接拆开其中一个汉堡的包装纸一口咬下，咀嚼了几下，倏然盯向查尔斯，“你吃醋了？” 查尔斯眼皮一跳：“……我没有。” 送货的老爷子将单据凑在面前看：“你是Beatrice Garcia？这是Tony…… ”为了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他几乎把脸埋进去，“Tony Stank*送给你的货品，麻烦在这里签名。” 柏妮丝一听就乐了：“托尼·‘屎大颗’？啊哈！下次见面一定要跟他说。”她接过单据爽快的在上面签名，“不过我叫Bernice，不是Beatrice。” 看老爷子就要走，柏妮丝叫住了他：“嘿，你要吃汉堡包吗？”说着，她又从箱子里捞了一个汉堡包上来，“芝士口味的，要不？” 老爷子道：“噢，我最喜欢芝士汉堡了。” 柏妮丝抛给老爷子，他接住之后乐呵呵的对她挥挥手，“谢了小姑娘。” 看着那个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背影，柏妮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不过想不起来就算了。她又问了查尔斯要不要吃，不过他礼貌的拒绝了，所以她叫汉克帮忙搬到教室去，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分给学生们好了。 小变种人们一听有吃的，立即乐花了，坐在座位上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她。 柏妮丝道：“马克西莫夫同学……不是叫你，皮特罗——旺达，能用你的能力帮忙把汉堡包发到每一位同学的桌子上吗？” ……她的能力是这么用的吗？ 旺达抽搐着嘴角，硬着头皮的对上柏妮丝的眼睛：“……可以。” “好极了。”柏妮丝满意的笑了，她用余光瞄到琴一副犹言又止的样子，问：“你有什么话想说？葛雷？” 琴垂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我也可以帮忙……” “那真是太好了，你帮帮马克莫西夫吧。” 在旺达和琴两位变种人的合力下，汉堡包“飘”到每一个同学的桌子上，凯蒂——幻影猫举手问道：“老师，我们可以现在吃吗？” 柏妮丝眼也不抬的回答：“可以，别弄脏了地方。” 于是这一节课里整个教室都飘着肉汁的香味。 在泽维尔学校任教的这一个月里，柏妮丝人气急升，成为仅次于校长，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原因？因为她太随性了。 从来不布置作业，也不在意学生迟到，甚至对学生逃课都只眼开只眼闭（其实她只是纯粹没察觉到有人没来上课而已），还经常提早下课，也不会在意他们在课堂上做什么。 下课前，柏妮丝盖上书本，忽然想起什么，说：“喔对了，下周五就是万圣节了吧？” 小变种人们立即抬头，小脸上写满了兴奋，难道加西亚老师要发糖果了？！ 这么想着，就听见柏妮丝轻飘飘的道：“我不会准备糖果的，别问我拿，不过我不介意你们把糖果分给我。” 众学生：“……” 下课之后柏妮丝被查尔斯叫去他的办公室，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他说：“我听说你在课堂上教学生说西班牙语的脏话？” 柏妮丝也不避讳，直接点道承认：“的确有。” 查尔斯头痛得有种想要揉额角的冲动，“柏妮丝，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柏妮丝不解的歪了歪头，“脏话也是语言文化的一部份啊，你连当地的脏话都不知道，要怎么了解他们的文化？” 她说得言之凿凿，查尔斯在心念着这是什么歪理，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你这样教他们，要是他们日后说脏话了呢？” “没关系啊，我又不介意。” 查尔斯：“……” 他最后还是放弃柏妮丝，无奈道：“总之，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柏妮丝怕被他扣工资，所以还是忍住了，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柏妮丝看见有一个束着马尾的棕发女生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似乎在等她。 凯蒂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回头，见到柏妮丝便乖乖的喊道：“加西亚老师！” “有事么？” 长相甜美的姑娘点头道：“是这样的，刚刚上课的时候我有几个语法不太懂，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柏妮丝直接了当的答。 幻影猫：“？” “十五分钟后就要播《权力游戏》了，我没空。” 谁知道凯蒂却惊呼起来：“老师你也看《权力游戏》？！”她又立即道：“我也是粉丝！” 柏妮丝立马热情起来，搂住凯蒂的肩膀带她进去自己的办公室，“来来来，这要开播了你还愣在外面干嘛？” 柏妮丝搬来了一张椅子给凯蒂，然后一边打开电视机——她自己买的，一边对凯蒂说：“你能帮我把可乐拿过来吗？就在那边的柜子。” “好的。”凯蒂道，她走近柜子，伸出手，手穿透了玻璃门直接把里面的那一瓶可乐拿出来。 柏妮丝：“……谢了。” 原本来问课的凯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柏妮丝一起看起了《权力游戏》来。 “啊啊拉姆斯这个人渣！我要切了他的丁丁去喂狗！” “呜呜珊莎好惨啊，先后嫁给两个变态……” “我就说小玫瑰斗不过瑟曦这个有心机的小婊砸！” 从办公室出来的查尔斯听到一阵阵由两把不同声音发出来的大呼小叫从隔壁的门后传出来，沉默了片刻，最后装作听不见的离开。 …… 在全校学生的期待来终于到了万圣节。 前几天在老师和学生的合力下，校园里增添了许多万圣节饰物，比如楼梯的扶手上缠绕了蝙蝠形状的闪灯，一闪一闪的，天花板上吊着大大小小的南瓜灯，那些南瓜咧嘴笑着，其实看着还挺诡异的。 虽然柏妮丝说过不会发糖果，不过昨天她逛超市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买了两大包糖果，此时正提着一个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糖果的南瓜小篮子。 这天学生们也穿着奇装异服的上课，柏妮丝一大清早的就见到了不少打扮成吸血鬼和强僵尸的学生，在走廊里蹦蹦跳跳的，一片欢乐的节日气氛，一看见柏妮丝就上前向她要糖果。 “老师早！”一个打扮成木乃伊的学生打招呼，说实话对方把全身都用绷带绑得严严密密的根本看不出那是谁，所以柏妮丝只回了:“早安。” 柏妮丝转身，发现夜行者站在她的身后，他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害羞得尖尖的尾巴都卷了起来：“不、不给糖果就捣蛋……” 蓝皮肤的科特的打扮跟平时没两样，只是在头顶上多出了两只尖尖的恶魔角，天生的金色眼睛甚至不需要戴美瞳。 科特的声音软软的一点都不像是要捣蛋的样子，不过柏妮丝还是给他塞了几颗糖果，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科特脸一红（虽然在蓝色的皮肤上不太能看出来），全身僵硬，下一秒整个人“唰”的凭空消失，只留下一阵蓝色的烟雾。 柏妮丝：“？？” 柏妮丝把目光投去站在角落里却看着这边的沃伦，问：“沃辛顿，你也要糖果吗？” 沃伦今天穿上了白袍，头上一个发着光的光环，看上去还真像真的天使。 他皱了皱眉，别过脸去：“我不要。” 柏妮丝看了看天使打扮的沃伦，再想了想恶魔打扮的科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官配吗？” 沃伦：“？” 刚跟沃伦告别的柏妮丝又迎面遇上了查尔斯，他还是平日那副整齐的打扮，没有化装，没有奇怪的衣服，使他在一群吸血鬼和僵尸里特别突出。 查尔斯也见到了柏妮丝，他忍不住问：“你在扮演什么？” “我是猫啊。”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两只猫耳朵，“你没看见我的耳朵吗喵？” “……” 她又道：“这么有气氛的节日你怎么能不打扮一下呢？”她变魔法似的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另一个猫耳朵的发箍，“还好我这里有多余的道具。” 说着她就弯腰把发箍戴到查尔斯的脑袋上，后者的头顶就多出一双萌萌哒的猫耳。 顶着两只黑色毛茸茸的猫耳朵的查尔斯无奈的抬头看她，湿漉漉的蓝眸份外无辜，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强行打扮的猫咪。 柏妮丝彷佛遭受到暴击似的捂着心脏退后了数步。 糟、糟糕，好像有点萌。 第18章 .校园生活07 “……别闹。”查尔斯没动，只是好脾气的喊道。 柏妮丝好一会儿才平服，她几乎无法直视查尔斯了，怕被他萌得心肝跳。 “不行不行，一定不可以被学生见到你这副模样。”柏妮丝认真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万磁王也不能。” 查尔斯：“……” 查尔斯总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好摘下自己头上的猫耳发箍，还给柏妮丝，“这个你还是留给别人吧。” 他又瞥了一眼柏妮丝提着的糖果篮子，笑言：“没想到你也会发糖果？我希望你跟学生们相处得不错。” 柏妮丝耸耸肩：“我只是怕那群小崽子烦我。”她举了举篮子，“哟，你也要么？”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留给学生吧。” 柏妮丝装作听不见，她抓起一把糖果强行塞到查尔斯的口袋里，严正道：“这些糖果都灌注了我的爱，吃了它能带来好运的。” 查尔斯日常被柏妮丝堵得无言以对，不过想了想她的能力可是“幸运”，说不定真的可以带来好运。 虽然他觉得还是不太靠谱，不过也点点头：“……谢谢。” 告别了查尔斯，柏妮丝看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所以悠闲地走去教室，途中见到窗外的草地上，琴静静的坐在树下看书，她想着要关心一下孤独的学生，所以过去跟她打招呼：“哟。” “老师。”琴的惊讶都写在脸上了，她连忙站起来，比柏妮丝还高出一点点。 琴和查尔斯一样没有特别打扮自己，还是穿着平时的衣服，每次看她柏妮丝总是不自觉的出戏到《权力游戏》，上一集跟琴撞脸的珊莎被强/暴，柏妮丝看这孩子的眼神都怜悯了起来。 于是柏妮丝又掏出了刚刚查尔斯戴过的猫耳朵发箍，说着“万圣节不迎合一下气氛怎么行呢”就给琴戴上了。 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便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柏妮丝歪歪头：“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我……”琴涨红了脸，“……好看吗？” 琴·葛雷本来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红发姑娘，柏妮丝也就诚实道：“好看，和我比差了一点就是。” 琴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不过脸上却罕有的露出了微笑：“谢谢老师。” 柏妮丝摆摆手表示不用谢，留下一句“快上课了别迟到啊”就转身离开。 琴一直看着她潇洒的背影，伸手摸摸脑袋上毛茸茸的猫耳，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摘下来。 …… “不给糖果就捣蛋！” 柏妮丝差点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旺达吓到，她定眼一看，这小姑娘打扮成了护士，穿着一条护士小裙子，上面弄了几滩假血的血迹，头上戴着一顶小护士帽，还挺可爱的。 柏妮丝一边给她糖果一边问：“葛雷这是怎么了？总是一副‘我很孤单我没有朋友’的气场。” “她是这个学期才转校过来的，所以跟大家都不是很熟。”旺达说，“我曾经去跟她说过话，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接触的样子。” 柏妮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看了看四周，并没发现另一个身影于是问：“皮特罗呢？” 提到这个，旺达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她指了指某个方向，“那里。” 柏妮丝看过去，却不禁沉默起来。 皮特罗一身紫红色盔甲的站在楼梯上，盔甲做工挺劣质的应该是临时赶出来的，甚至可以看出某些缝接位是用胶水黏上的，那丑丑的头盔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柏妮丝勉强从露出来的一小撮奶奶灰的头发认出了他。 ……这是在cos万磁王？ 皮特罗一扬身后的披风，威风凛凛的叉着腰，用刻意装出来的低沉声音道：“我是万磁王，变种人兄弟会的领袖！” 路过的人：“……” 他立即就成为了焦点，柏妮丝嘴角狂抽，问：“你弟弟啃了什么药？” 此刻旺达只想装作不认识那个站在楼梯上的中二病，她羞耻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知道……” 皮特罗似乎是扮上瘾了，他板着一张脸继续道：“我的志愿是让这个世界受控于变种人的统治之下！我们的身体里流躺着高贵的血液，是时候推翻他们的政权了！” 喂喂这单纯的是中二病而不是万磁王吧？！众人汗颜。 而柏妮丝想的是：这个cosplay太不合格了，他就不知道模仿万磁王的精髓在于鲨鱼笑吗？ 皮特罗说得太投入了，以至没有注意到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他只看见其他人的面色忽然剧变，没有怀疑只是骄傲满满的翘起鼻尖道：“你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扮演得太像吓到你们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千欢用颤抖着的声音道：“不是……你、你身后……” “我身后？我身后怎么……” 皮特罗回头，发现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缓缓抬头，从纯白色的衬衫到最顶两颗解开了的钮扣，从微微突起的锁骨到线条流畅的下巴，最后对上了一双玻璃珠子一样透彻的蓝眸。 看清楚男人的样子之后，皮特罗腿一软，刚刚那股大放豪言的气魄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差点就被吓出尿来。 万万万万万万万磁王？！ 皮特罗·山寨版万磁王·马克西莫夫跟艾瑞克·真·万磁王·兰谢尔对视，前者全身渐渐石化，变成了一座石像。 全场寂静。 艾瑞克比皮特罗高出整整一个脑袋，他垂着眼帘，打量了一眼皮特罗这一身的装扮，睫毛快遮盖住那双慑人的蓝眸。 半晌，他淡淡的道：“道具不错。” 眼前的人的气场过于强大，皮特罗像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动都不敢动，他下意识地猛咽下一口唾液，一副快要吓哭的样子：“谢、谢谢……QAQ” 艾瑞克的目光并没有在打扮成自己的少年身上停留，他的视线越过少年，落在不远处那个头顶上长了一双橘色/猫耳的金发女人上。 他脸上维持着不变的表情，薄得好像一咬就破的嘴唇紧抿着，冷清的眸子却泛起了一圈细微的波澜。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交投，周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高大的棕发男人走下楼梯，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之下，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围观吃瓜的柏妮丝走去。 当艾瑞克站在柏妮丝的面前时，她才发现他并不如远看那样单薄，他的肩很阔，没入皮带里的衣摆勾勒出细致的腰線，卷起的袖子并没有使他看着清爽起来，反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也许是错觉，男人脸上的冰霜终于裂开了许些，嘴角上扬了几毫米。 他说：“好久不见了，柏妮丝。”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让柏妮丝觉得自己好像被羽毛挠了挠。 好久不见？这是什么情况？ 柏妮丝的脑海里蹦出了许多的疑问，不过此刻她却没空思考，因为她被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大脑停止运作。 除了一头深棕色的短发之外，在艾瑞克身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犹太人的痕迹，深邃的五官更偏向日耳曼人的轮廓，他的眼睛颜色不是查尔斯那种纯粹的蓝，是蓝色里透着精钢一般冷酷的灰色。 他说话的时候，柏妮丝甚至可以看见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低沉的嗓音就从那里发出来。 一切的疑惑都被抛在脑后，此刻柏妮丝只剩下一个念头—— 妈啊，这个男人好性感。 第19章 .校园生活08 柏妮丝费力抵抗了美色，才想起“她”以前好像是跟X教授及万磁王他们认识的，那么艾瑞克过来跟她打招呼也……不奇怪？ 她问：“你来找查尔斯的？” 万磁王来X学院只能是来找X教授吧？啧啧啧他们俩真是，说没一腿都没人信。 想着，柏妮丝的表情就变得释怀起来，谁知道艾瑞克却一口否认了：“不，我来找你的。” 柏妮丝：“？？？” 她真想问一句，我们关系很好吗？ 上课的铃声刚好响起，柏妮丝想也不想就抛借口：“我现在要上课。” 对方立即接了句：“我等你。” 柏妮丝：“……”大佬，你都这么说了，你等就是了。 她点头：“好吧，我两小时后下课，你可以先去找查尔斯玩。” 围观的小变种人们都被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吓得冒冷汗，喂喂那可是万磁王啊！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变种人兄弟会的领袖啊！当今已知的最强变种人之一啊！你这副对邻家小孩说“XX啊你先去跟XX玩一会儿吧很快就吃饭了”的自来熟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在内心里疯狂吐槽，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紧棕发男人，生怕他生气起来动手，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想，就算对手是万磁王他们都要好好保护老师！ 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下，艾瑞克却完全没有要生气的象征，倒是轻轻的“嗯”了声就转身离开。 ……就这样？没了？ 一众小变种人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满脸茫然，万磁王这么好脾气的吗？ 看学生们都没有散开的意图，柏妮丝拍拍手掌唤起大家的注意力，大声道：“还看戏？散了散了，你们都不用上课吗？要不我多布置点作业？” 他们一听“作业”两字就赶紧溜了，只剩下旺达和皮特罗两人没走。 皮特罗还站在楼梯上扮万磁王的雕塑，柏妮丝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在活着吗？” 皮特罗活过来了，对柏娜丝露出可怜兮兮的狗狗眼，要哭不哭的模样，“老师……” “嗯？” “我以为我要死了……QAQ” 柏妮丝不以为然： “没死就来上课。” “……是。” …… 因为艾瑞克的突然出现令柏妮丝迟到了五分钟，她一踏进教室，十来双blink blink的眼睛向她投来注目礼，脸上写满了八卦。 柏妮丝连眉毛都没挑一下，自径把笔记打开，“如果你们想问我和万磁王是什么关系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们。” 小变种人们耳朵一动。 “我们的关系可复杂了。”复杂到她自己都不知道。 ……更想知道了怎么办！ 看学生们一脸纠结，柏妮丝无情的打破了他们的幻想，用一副老练的口吻道：“别瞎想了，大人的事情小朋友不要管太多，成年人的世界你们不懂。” 成年人的世界？听到这话，学生们瞬间脑补了好多东西。 加西亚老师本身跟X教授是认识的，X教授跟万磁王以前是很要好的朋友（汉克说的），万磁王是来学校找加西亚老师，两人看上去还很熟络的样子…… 难不成，这是一段三角恋？！ 汉克老师以前也说过，X教授和万磁王是因为一些分歧而决裂，难道就是因为加西亚老师！ 他们又暗暗的打量着黑板前的金发女人，这的确有可能，老师她的外表怎么说都是男人会想追求的类型，就是性格古怪了一点，不说话时是女神，一开口就……咳咳，扯远了，总之，X教授和万磁王会同时喜欢上她也不是不可能。 他们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真实了，想到这里纷纷感叹，原来他们的老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而不知道他们的脑子在想什么可怕东西而且严重偏离事实的柏妮丝正背对学生，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因此也没看见他们灼热的视线。 这节课柏妮丝一直上得心不在焉的，所以干脆提前半小时下课，走出教室后就直直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她推开门，便看见以下这副画面。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翘着大长腿，双手优雅的交迭在大腿上，像个古老的贵族，他神情认真的盯着茶机上的棋盘，沉思了片刻，然后他一抬眼，看着对面的人，棋盘上的骑士像有意识一般自己前进了。 对面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扬了扬眉，露出一个意在必得的微笑，想也不想就伸手去移动了棋子。 那么安静，又祥和。 艾瑞克只是瞥了一眼棋局，便道：“你还是那么厉害，查尔斯。” “你在输了三局之后才发现吗？”温和的男声里带着笑意。 怎么看都怎么……GAY里GAY气的。 柏妮丝面无表情：“对不起打扰了。”然后火速“啪”一声的关上门。 查尔斯&艾瑞克：“？？” 柏妮丝转身，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内心的小人都吶喊着：啊啊啊啊啊啊EC是真的！！！ 她正要离开去平服一下心情，身后的门却自动打开了，她回头看了眼门上自己扭动的金属门把，再对上男人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艾瑞克站起来，对查尔斯点点头：“我走了。” 不是！你们继续啊！ 柏妮丝几乎要大叫出声，心里一股愧疚感淹没了她，她真的不是有心插足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可惜艾瑞克并听不到她的心底话，而查尔斯又没有在读她的心，两人简单的道别，没有多说一话。 艾瑞克一个眼神，棋盘上的棋子自动归位，回到开局前整整齐齐的模样。 艾瑞克向她走来，而查尔斯只是对她颔首的笑了笑，没有跟上来。 不是，你别对她笑！柏妮丝惊恐万分。 “走吧。”男人简单道。 柏妮丝忍着没问要去哪，只是跟着男人的身后走。 他的背挺得很直，似乎是考虑到柏妮丝的步速，步距很小，让她能轻松跟上。 艾瑞克一直以来表现的态度很奇怪，她开始觉得查尔斯向她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两人并肩而行，走出了教学楼，不知不觉就来到花园里的喷水池旁边。 接近正午的阳光温暖明媚，因为远离城市的关系，空气份外的清新，吸一口都让人感到神爽气清，轻风摩挲着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喷水池的流水声交迭在一起，像一曲悠悠的乐曲。 阳光映照着男人瘦长的脸颊，在鼻梁和下颚之间留下阴影，唯独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彷佛把阳光吸了进去，融化了冰块，明亮得发热。 柏妮丝心想，这真是一个告白胜地。 但奈何柏妮丝是一个跟浪漫完全扯不上边的人，所以她直白的问：“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艾瑞克没有直接响应，而是岔开了话题：“我听查尔斯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他说的没错。”柏妮丝承认道，又忍不住问，“我和你以前关系很好吗？” 艾瑞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道：“不差。” 他对柏妮丝真的失去了记忆的事并没有多惊讶，这不算一件坏事，有些事情忘了也好。 他垂着头，女人的头顶刚好到他的鼻子处，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像会发光的金子一样灿烂，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朝露一样清澈的蓝绿眼睛透着几丝疑惑，有点可爱，微微张开的湿润樱唇让人生出了一种想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这大概是艾瑞克视角里的她吧，柏妮丝暗想。 其实艾瑞克一直在盯着柏妮丝的猫耳，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 柏妮丝：“？” 在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后，艾瑞克默默的收回手，表情不变，眼底却涌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挺适合你。”他认真的说，片刻之后又补上一句，“很可爱。” 柏妮丝：“！！！” 她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万磁王这么苏的吗？！怕不是个假的万磁王吧！ 她伸手贴上男人的脸颊，捧着他的脸，掂起脚凑上去。 艾瑞克呼吸一凝，手已经伸出去准备搂住她的腰接受这个主动奉献的亲吻，柏妮丝却忽然在五公分外停下来，瞪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英俊得犯规的脸庞，问：“你是谁？魔形女？” “……”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语气渗着无奈，“我是真的。” 他双手覆盖上柏妮丝捧着他脸的手背上，意外的，他的手并不冰冷，反是带着灼热的温度。 看着柏妮丝半信半疑的表情，艾瑞克把脸凑近了一点，“看我的眼睛。” 两人的鼻尖快要碰到鼻尖了，气氛纠缠在一起，近得柏妮丝能够在他的眸子里看见自己。 她像触电般一般抽回自己的手。 如果眼前的是别人而不是艾瑞克，现在柏妮丝大概已经亲了上去，拜托，这么性感的男人要去哪找！可是一想到查尔斯，她又硬生的制止住自己的冲动。 接下来艾瑞克说了什么柏妮丝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她整个脑海里都在劝导自己不要对朋友的对象起色心，結果只记得最后那一句：“我以后会再来的。” 直到男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她才想起她忘了问艾瑞克关于白皇后的事。 结果柏妮丝还是没搞清到底艾瑞克来找她是干嘛的，就好像来看她一眼就走。 这时脑海里两人在房间里下棋的温馨画面忽然一闪而过，柏妮丝瞬间恍然大悟，他不是来找她的！ 艾瑞克其实是来找查尔斯的！ 他们俩现在一个是支持人类和变种人共存的温和派领袖，一个是憎恨人类的激进派领袖，他们要好好见上一面的话难免会引起各方的猜测，所以就拿她来当挡箭牌，在大庭广众之下声称自己是来找她的，以掩饰他想见查尔斯的事实！ 柏妮丝不得不给自己点赞，她为他们争取到两小时的相处时间了耶！ 想到了那句“我以后还会再来的”，言下之意即是到时候还要你多帮忙嘛！ 夹在EC之间，她到底一个多么罪孽深厚的女人啊。 第20章 .民风淳朴01 柏妮丝回去之后，查尔斯还特意问了艾瑞克跟她说了什么，柏妮丝以免他误会，拍胸口保证他们啥都没说。 其实查尔斯只想知道艾瑞克是不是已经跟柏妮丝坦白了，但他总觉得她的表现怪怪的，好像在隐瞒什么，难道柏妮丝已经知道了所有事，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始终是他们二人的私事，查尔斯也没有再过问。 周末柏妮丝特意回了哥谭一趟，打算去探望一下戴维太太，昨夜她有发短讯以及打电话过去，却都没有回音，所以今天直接踩上她家，说实话她有点想念戴维太太自己做的披萨了。 她敲了敲门，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只听见那头的火箭在嗷嗷叫，又不断的撞门，发了疯似的。 可能是戴维太太不在家吧，柏妮丝想，正要离开，却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蹲下，发现在地上与门缝之间夹了一张扑克牌，她捡起反转一看，目光一凝。 扑克牌上是一只滑稽大笑的小丑图案，高高咧起的嘴角彷佛在嘲讽她，下面有一行小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想救她？来找我吧~ Joker 柏妮丝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像利刃出鞘，手里的扑克牌都被她捏皱。 她深呼吸了两下，压下心里的怒气，掏出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她直接了当：“她在哪里？” “噢，柏妮丝——”对方惊喜的大喊，好像在跟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说话，“你终于来找我了！你这个电话我等了好久了。” 柏妮丝又问了一遍，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在哪里？” “哦？你说那位可怜的太太？”小丑装作想了一下，随即又神经质的笑起来，“嘿嘿，我想起来了，她被我扔到角落里去了，差点就忘了。” “你想见我的话，来找我就是。”柏妮丝瞇了瞇眼睛，“抓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这个son of a bit/ch。” “啊哈，别那么生气。”小丑儿戏的笑着，“只要你今晚来找我，我保证会放了她。” 柏妮丝不客气的问：“得了，别逼逼，你在哪？” 得到了一个地址之后，柏妮丝立即挂了电话，打开地图APP，输入那个地址，跳出来的是一家夜店。 敢动她的人，老娘不暴打你一顿老娘就跟你姓！ 门后的火箭还在发疯，一下一下的撞着门，嚎叫声好像在求救。 可怜的火箭，也不知道被困在家里多久了，如果不是柏妮丝来，也许会被饿死。 柏妮丝退后数步，将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腿上，然后抬腿一脚踹上那道门。 砰！ 声音倒是挺响的，不过却纹风不动。 柏妮丝：“……”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气呼呼的下楼，去附近的工具店买了个锤子，直接以暴力把门把拆下来，她想戴维太太应该不会怪她的。 门一开，里面的火箭就冲了出来，一下扑到柏妮丝身上。 “别舔我，好多口水……喂你在蹭哪里？你这个小色狗！” 柏妮丝推开整个脑袋都埋在她胸上并且用湿哒哒的舌头狂舔她的脸的哈士奇，用严厉的声音说牠，牠这才乖乖坐好，不过尾巴却像螺旋桨一样甩着，用委屈的狗狗眼看她。 她进屋给火箭倒了一大碗的狗粮，牠就埋头吃了起来。 柏妮丝想着要找谁暂时照顾一下火箭，她和戴维太太未必回得了来，又不想找查尔斯帮忙，免得他问长问短，到时候又阻止她，况且这是她和小丑之间的事，没必要把一个漫威的人扯进来。 属于不同宇宙的人物本来就不应该有交杂，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地球很脆弱的。 …… 柏妮丝牵着吃饱的火箭来到韦恩大楼看能不能找到布鲁斯·韦恩，不然就先把火箭寄托在这里，也许是她的好运气发挥了作用，她远远就看见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眼看他就要钻进车里，立即大喊一声：“B……布鲁斯·韦恩先生！！” 正要上车的布鲁斯听到有人在喊他便回头，就看见那个一个月前在哥谭消失的金发女人牵着一条似曾相识的哈士奇，一人一狗向他奔跑过来。 布鲁斯：“……” “太好了，你就这里！”柏妮丝一脸惊喜，抵住车门以免他溜进车里去，一副“你不听我说话就别想指意上车”的架势。 “哟，还记得我吗？”她问。 “你是……”布鲁斯歪了歪头，一副礼貌又费力回忆的样子。 柏妮丝摆手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这次是来找哥谭好邻居帮忙的。” 布鲁斯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他低头，和那只把舌头伸出来、看起来就蠢蠢的哈士奇对上目光。 火箭似乎嗅出了这个男人和那天晚上把牠带回家的人的气味是一样的，欢快的叫了一声：“嗷！” 布鲁斯有点头痛的看着这条曾经把他折腾了一晚上的二哈，怎么又是你？？？ 柏妮丝飞快的阐明来意：“我现在要去找一个王八蛋算账，不知道能不能完好的回来，你或者蝙蝠侠先替我照顾牠吗？” “嗷嗷！” 布鲁斯眼皮一跳，正要拒绝，不知道柏妮丝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即道：“帮助漂亮的女士是你的职责？” 布鲁斯开始后悔第一次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见面为时了套近乎而说出了这番话，给他带来了源源不绝的麻烦，上次是找狗，这次是照顾狗…… 他忍住想揉额角的冲动道：“小姐，我……蝙蝠侠不是宠物托管所。” 说着，内心却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次柏妮丝对他说要找蝙蝠侠，他却感觉对方好像把他当成蝙蝠侠，直接跟他对话，那些说给蝙蝠侠听的话彷佛就是说给他听。 布鲁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观察着柏妮丝的表情，本来一个人就算以为他认识蝙蝠侠，都不会屡次跑来找他让蝙蝠侠帮忙吧？ 这最好是他多疑了。 柏妮丝嘴角放平，失去了所有耐心，她一步上前粗暴扯起男人的领带，眉宇间染上了戾气：“小丑抓了我的人，我今晚要去替天行动，你不会连一个小忙都不帮吧？” 布鲁斯愣住，小丑？ 趁他发呆，柏妮丝一把将狗绳塞到布鲁斯的手里，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我明天会来接牠的，如果我明天没来就替我报警吧！”说完就溜，还边跑边回头挥手。 布鲁斯：“……” 柏妮丝很快就跑得没了影，布鲁斯看着脚边的哈士奇，思考着她刚刚的那番话。 …… 之后柏妮丝又去枪/械店一趟买了把小手/枪，真不愧是哥谭，□□都不用出示什么文件，只是填了一份表格（乱填的），店员连检查都不用，付了钱就能走人。 柏妮丝等到晚上九点，就来到了小丑所在的夜店。 霓虹灯标志在柏妮丝头顶上闪烁着，她摸摸口袋里的小枪，深呼吸一口就准备进去，刚迈出了一步就跟一个匆匆走过的男人撞上了。 她正要骂对方走路不带眼，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却露出了一个见鬼了的表情，而对方也没比她好得去哪里，直接愣住了。 “是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双方都呆了一下，柏妮丝先反应过来，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被阿卡姆开除了？” 这人正是阿卡姆的绿眼睛小哥，柏妮丝对他印象不错，毕竟是曾经给她带过卫生巾和帮助过她越狱的人。 绿眼睛蹙着眉，沉默片刻后道：“我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 “哦。”柏妮丝没问为什么，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在夜店的门口遇上他。 慢着。 柏妮丝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对他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并且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哦——” 绿眼睛：“……” 你哦什么！ 绿眼睛刚想澄清，随即就发现他们在门口站得太久了，很容易惹人注目，于是拉起柏妮丝的手臂。 …… 红头罩费了半个月终于扒到了小丑的其中一个藏身之处，而且据线报，他今晚极有可能会在那里出现。 如果他有一份敌人名单的话，那么小丑一定是顶置的那位，并且他的名字会用红线加粗。 三年前，他死过一次，被小丑殴打至死，那种生机悄悄从自己的身体上流逝的感觉他仍历历在目，从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最后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感到自己的第体渐渐的冷下来，耳边缠绕着小丑的疯狂笑声。 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再次睁开眼睛，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当他回到哥谭之后，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小丑继续作恶，哥谭还是那个哥谭，他的死并没有改变任何事。 二代罗宾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红头罩。 没有小丑，就没有红头罩。 蝙蝠侠有不杀人的原则，红头罩没有，他能做蝙蝠侠做不了的事，能成为蝙蝠侠成为不了的人。 他不是布鲁斯·韦恩希望他能成为的那种人，但他将会是布鲁斯需要的人，杰森·托德如此坚信着。 红头罩的重机车在距离夜店一条街以外的地方停下，他爬上夜店对面的那座建筑物的阳台，打算先观察情况，料不到位置早就被人霸占了。 与此同时，柏妮丝和绿眼睛同时回头，一个人影站在阳台的边缘上，大衣的衣摆随风飘动，红色的头套份外显眼，看不见脸的男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胸口上的一只红色蝙蝠图案被鼓起的胸肌撑成了立体图案。 哇哦，看看来谁来了。柏妮丝想。 是她。红头罩想，虽然事隔一个月，也不妨碍他认出了这个卖枪给他的女人。 柏妮丝下意识看向绿眼睛，小声问：“你朋友？” “不是。” 柏妮丝“哦”了声，又问：“所以你们都是来夜店玩的？” 绿眼睛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淡薄的声音里带着细微的恨意：“我来找小丑。” 柏妮丝诧异：“巧了，我也是。” 两人一同把目光投向红头罩。 红头罩：“……” 巧了，他也是。 柏妮丝的目光在红头罩和绿眼睛两位小哥哥之间来回打转，看着这“人强马壮”的队伍，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21章 .民风淳朴02 月黑风高，三人站在阳台上，形成一个小三角，寂静无声的你眼看我眼。 叮！玩家“柏爸爸”向你提出了“刷小丑”的组队邀请，接受或拒绝？ ——如果这是RPG游戏的话，那么大概会跳出这么一条提示。 绿眼睛小哥的名字叫泰洛，身份不明，柏妮丝也想不起来有哪个电影人物的名字特征和他吻合，只从他声音里那满满的仇恨柏妮丝肯定他跟小丑有过节，至于是什么她没问，只知道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就可以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至于红头罩，柏妮丝都懒得问他的名字，一来红头罩肯定不会鸟她，二来他的马甲在她眼中就跟透明似的。 他憎恨小丑，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红头罩显然不太相信他们两个，而且他也习惯了独来独住，他不需要队友，与其相信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不如相信自己。 柏妮丝看出了他的想法，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你要自己行动是你的事，反正我只要救人，我不会拦你，不过要是你害我没救到人——” “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红头罩：“……”呵，他真想知道你要怎么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红头罩全脸仅露出的那一双冷傲弧清的眼睛幽幽了扫了柏妮丝一眼，让人不禁联想到结冰的湖面。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反正大家都是冲着小丑去的，会出什么乱子？哦，可能是抢着把小丑分尸吧。 柏妮丝独自前来，本已经做好和小丑两败俱伤的准备，要是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全身而退。 总之，她今晚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戴维太太弄出来，如果能顺道揍小丑一顿那就更好了。 她自己道不清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如此上心，说实话戴维太太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哪怕她死了都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为她伤心。 可能是她不希望再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吧，她虽然没心没肺还非常自私，但好歹戴维太太也给她做过不少美味的披萨。 泰洛问：“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你会成功？” 柏妮丝答：“因为小丑喜欢我。” 泰洛：“……” 柏妮丝见惯不怪的继续道：“很惊讶吗？如果我把我其他追求者的名字说出来，保证能吓死你。”她停顿了一下，盯着泰洛的脸，想起在阿卡姆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她的种种，疑惑道：“难不成你也喜欢我？” 泰洛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她的思路能够拐到那里去，他的大脑实在不太能跟上，“你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送枪给我？” “” “啊。”柏妮丝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瞟了一眼红头罩说，“你的枪我卖给别人了，你别吃醋。” 红头罩终于有了些反应，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两人，从柏妮丝那买回来的枪他现在就套了在皮带上。 这是什么神奇的缘份。 …… 柏妮丝独自走进夜店，外面的两个守门的男人也没拦住她，不知道是事先得到了小丑的指示，还是她刷脸成功。 无论是酒吧还是夜店，长得好看的女生总是有特权的。 刚穿过了门口，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以金色为主调，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将她的感官淹没，灯光昏暗迷离，暧昧得想要看清楚彼此的脸就必须靠近。 这里比她想象中的大，中间有个大舞台，喧哗的人群围着舞台，贴着陌生人的身体疯狂扭动，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在舞台上面跳舞，其中一个特别的引人注意，那头浅得近乎白色的头发发尾一边红一边蓝，脸上挂着陶醉的笑容，曼妙的身体随着音乐晃动，金色亮片小短裙衬托得她本来就非常白的肌肤更诱人，几乎使人移不开目光。 柏妮丝一恍神，嘴巴无声的动了动。 哈琳。 “小美女，要一起玩吗？” 柏妮丝刚来到不久就已经有几个醉醺醺的男人上前搭讪，她不耐烦的推开他们，“滚开，老娘没空。” 她挤进失控的人群里，靠近舞台，哈琳很快也注意到柏妮丝了，她立即跳下舞台，惊喜的大喊：“柏妮丝！” 柏妮丝连忙张开手臂接住她，哈琳整个人撞入她的怀里，差点就站不隐。 哈琳抱住柏妮丝不撒手，用脸颊蹭了蹭她，撒娇似的喊道：“我好想你！” 哈琳没有问为什么柏妮丝会来这里，她猜哈琳早已经知道。 一股香水味儿涌入鼻子，柏妮丝不太习惯这个画风突变的哈琳，不过也拍拍她裸露在外的背，道：“我也想你了宝贝。” 说完就推开她，柏妮丝打量着这张画着妖艳妆容的漂亮脸蛋，又用抱怨的目光扫了眼她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胸脯，“你穿的什么衣服？都要被看光了。” 哈琳像个小孩子一样歪了歪头，问：“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那些臭男人的眼球快要黏在你身上了。”柏妮丝利落的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在哈琳的肩上，将她的上半身遮盖得严严密密。 “你吃醋了？”哈琳双手环住柏妮丝的脖子，温热的身体贴在她身上，狡黠的笑容像只小狐狸。 “嗯哼，你再不穿衣服我只好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了。”柏妮丝撩起她挡住脸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轻描淡写的应道，“哈琳，小丑在哪里？” “叫我哈莉。哈莉·奎恩。”哈莉对柏妮丝调皮的眨眨眼睛，“PUDDIN在那边。” 她指了个方向，柏妮丝勉强从金链帘幕之间看到那个绿色的脑袋。 柏妮丝收回目光，看进哈莉的眼睛里，“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对吗？” 哈莉的笑容凝固了一秒，不敢直视柏妮丝，“我……” 哈琳·奎泽尔是善良的，哪怕她变成了小丑女，属于哈琳·奎泽尔的部份却不会改变，人的本性不会那麽容易就改变，柏妮丝如此相信着。 就算她走上了一条歪路，柏妮丝也没想过要把她掰回来什么的，从她和哈莉分别的那一刻起，双方都已经选择了她们的道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柏妮丝没怪她，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追男人归追男人，别让自己变成他那种人。” …… 从柏妮丝踏入门口的那一刻小丑便知道她来了，他打发走那个坐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黑帮老大，心情轻快的哼了一首歌。 自从他越狱之后，一直在寻找着柏妮丝的下落，他很享受追捕猎物的过程，看他们逃跑，看他们露出慌张的神情，像一只灰老鼠一样躲起来，到他玩腻了之后再亮爪。 但是小丑并没有想到人已经跑了，不过没关系，他有那个可怜的妇人。 他只是想找到她，至于见面之后要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不过是想到所以去做而已。所以他常常觉得自己是一只追着车跑的疯狗，追上了却不知道有什么好做的，只不过是纯粹想找点事来做罢了。 他哼完一首歌，恰好就听见高跟鞋有节奏敲在地上的“扣扣扣”，接着是帘幕被打开的声音，一把属于女人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好久不见了，小钢牙。” 他回头，眼睛亮了亮，充满戏剧性的感叹：“哇哦。” 金发女人靠在边上，烫卷过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上，惹人注目的是那条贴身的抹胸裙，毫不吝啬的将身材尽数展露，细削光滑的小腿裸/露在外，昏暗的灯光映在她的脸庞，向上勾起的眼线带着挑逗的意味，饱满的嘴唇涂上了成熟的艳红色口红，她勾着嘴角，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小丑手下握着黄金造的手杖，手指在手杖上点了点两下，嘴角挂着一抹血腥的微笑说：“我猜你已经和哈莉·奎茵见过面了？” 柏妮丝走过来，在小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用平淡的眼神看着他道：“是的，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不喜欢？”小丑瞇眼咧嘴，“她可是我最满意的成品。” “成品”这个字让柏妮丝不怎么舒服，就像哈莉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玩具。不过一想到今晚可以大快人心，她就释然了，微微扬起下巴，说：“我来了，可以放人了吧？” “别那么着急，甜心，我们该好好叙旧一下。”小丑狡猾的笑了两声，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柏妮丝看了他半晌，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四目交投，她怀疑她再不行动那边的手下就要冲她的脑袋来两枪，只好站起来，到小丑旁边坐下。 柏妮丝和小丑之间本来还隔着一个空位，小丑却靠了上来，柏妮丝却已经坐在沙发的边缘，没法再退后。 小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阻止她倾后，嘴巴凑在她耳边，如同恶魔般低语：“穿这么少，你有什么用心？” 因计划有变柏妮丝临时买了一条泡夜店用的抹胸短裙，唯一的外套都给了哈莉，现在身上的布料的确非常少，光滑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之中，小丑低头便能看见高高耸起的胸脯，令人热血沸腾的线条一览无遗，膝上二十公分的短裙刚好盖住了臀部和大腿根部，她翘着腿以防走光，雪白的大腿交迭在一起，引人遐想。 她的确别有用心。 柏妮丝忍住没有把小丑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打走，斜睨着他，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那你又有什么用心？在cos暴发户？” 小丑穿着衬衫西裤，却一点斯文优雅的味道都没有，因为衣服被他穿的乱七八糟，身上的白衬衫有一半的钮扣都没有扣上，就那么敞开胸膛，露出富力量感的肌肉和复杂的纹身，领带歪歪斜斜的随意挂在脖子上，和那条粗金链怎么看就怎么的违和，手上戴满各种金饰和戒指，这品味真是一言难尽。 如果不看脸的话的确挺性感，就是品味太差了。 小丑的眼眸闪烁着灼人的明亮，他搭在柏妮丝腰上的手一收紧，柏妮丝就顺势的靠在他的怀里，姿态极其亲密。他随意把手枚扔在一边，腾出另一只手来。 大腿上突如其来的一股冰凉触感让柏妮丝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就想一枪毙了他，他更是恶趣味的在她耳边呼气，好像随时就要一口把她吃下去。 柏妮丝心脏狂跳，并不是因为小丑的手在乱摸，而是因为她想起了她换了衣服之后将手/枪绑了在大腿上…… 啪哒。 已经来不及了，小丑解开了皮带的扣子，顺利的把枪摸了出来。 他将柏妮丝的手/枪握在手里，危险的舔了舔干燥的唇，双眼牢牢的盯着柏妮丝，唇贴在她耳畔低语：“看来有人学不乖？” 第22章 .民风淳朴03 温热的气息呵在柏妮丝的脸上，可她只感到无尽的冰冷，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他身上缠绕着黑暗血腥像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喉咙，她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 他从她的裙子里摸出了她的枪来。 小丑这是有透视眼？为什么这也能找到？？ 柏妮丝表情如一，她调整了坐姿，小丑有力的手臂却仍然霸道的锁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动，只能继续靠着他。 柏妮丝挑眉，完全没有被人抓个正的窘迫：“就你能带枪，我就不能？” 小丑玩弄着枪/枝，饶有兴趣的问：“你觉得我会伤害你？” 柏妮丝反了个白眼，“不然呢？你打算好好的爱护我一番？” 下一秒，小丑收起了气场，压迫感消散，彷佛刚刚暴戾只是一个错觉。他站起来，在柏妮丝面前弯下/身，与她对视。 他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疯狂掩盖了一切的情绪，他抬起手，一边用指腹暧昧地摩挲着她的唇，一边呢喃着：“你说的对，我的确会忍不住想要伤害你。” 柏妮丝忍不住开口提醒：“小钢牙，我的口红要被你蹭没了。” 小丑的神情充满着恶意，动作一顿，猛的把上半身倾前，不怀好意的道：“那我会咬破你的嘴唇，反正这颜色看来跟血差不多。” 柏妮丝幻想了一下那个情景，忍不住一阵恶寒，怎么小丑连调戏人都能这么中二，她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了，泰洛那个不可靠的家伙到底找到了人没！她现在后悔还未得及吗？！ 压下内心的着急与烦燥，柏妮丝抓住小丑的手腕，移开他的手，叹息道：“想追我的话，直说就是了。”何必兜这么一个大圈子结果只是为了表达想亲她的意思呢。 顿了顿，她抢在小丑说话前先道：“不过我没有跟朋友抢男人的习惯，你也不是我的菜。”所以也不能亲她，这些机会只留给帅哥们的，不是你。 “追？不不不，这个字太肤浅了。”小丑用夸张的语调说，“你忘了吗？我们本来就是同一类人。” “呸，你不用脸的呢？我比你好看多了。” 小丑神经质的哈哈大笑，好像又回到了阿卡姆两人天天打嘴炮的日子，这只小老鼠可真是他生活里的调剂。 要小丑放弃杀一个人，实在很难，因为生命在他的眼里毫无价值，而柏妮丝的生命在他眼里有价值，因为她身上有着一些有趣的特质，一些令他喜欢的特质以及共通点。。 哥谭的人应该要感谢她，他感到无聊的时候才会去找事干，在他感到日子充实的时候至少哥谭的市民可以享受片刻的安宁。 柏妮丝忽然撇开话题：“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你想和我玩游戏？”小丑低声的笑了两声，凑近柏妮丝，用那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打量她，“你在打什么诡主意？” “玩下去不就知道了？”柏妮丝挑衅的翘起嘴角，“等我一会儿。” 柏妮丝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支伏特加和一瓶莱姆汁，并且心安理得的使唤着小丑的手下，“你，拿两个杯子过来。” 长相凶狠的壮汉额角一抽，在小丑轻轻瞥他一眼之后才瞪着眼睛的到外面拿了两个酒杯来。 伏特加酒精浓度高，一般会用作调酒，不然酒量不好的人光喝一口都得醉得不醒人事，所以她多拿了一瓶莱姆汁用来调酒。 虽然她自认酒量不差，但是这种酒精浓度40%的酒喝多了还是会醉的。 柏妮丝变魔法似的变出一副扑克牌来，笑瞇瞇的道：“我们一人抽一张牌，牌面较小的那个人喝一杯，怎么样？” 小丑一听，立即乐了：“你想要灌醉我？” 柏妮丝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睁着眼说瞎话：“啧啧啧，我们喝的机会可是一样的。”才怪，她可是有幸运EX的女人啊。 一抹狡黠在柏妮丝的眸子里闪过，她催促道：“怎样？玩还是不玩？” …… 当小丑输了第一回 ，看见柏妮丝笑吟吟的给他倒酒时他眉毛一挑，因为柏妮丝下手毫不留情，伏特加和莱姆汁的比例差不多是1:1，酒量不好的人喝一杯都会出事。 她笑容狡好的给小丑递上酒杯，像个可恭的服务生，“请。” 小丑接过酒杯，诡异的视线在柏妮丝的脸上扫来扫去，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只在他面前闹事的小宠物，他能够轻易地伤害她，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主人对宠物的容忍度总是比较高，对主人而言，宠物的一些小打小闹大概是生活情趣。 小丑倒是没什么犹豫就喝了下去，看他忽然这么好合作，柏妮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没有开口。 几回下来，柏妮丝只喝了三杯，而小丑已经第六杯了，不过就算是柏妮丝都开始涌上了晕眩感，然而她心里倒在嘟嚷着，为什么小丑还没有倒下？！ 这是普通人的酒量吗？！ 小丑虽然也开始脸颊泛红，但是眼神却无比清晰，他轻轻的抚摸着酒杯的边缘，狡猾的瞇起眼睛，“还要玩吗？” ……玩你妹啊！ 算了反正她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柏妮丝半醉半醒的搂住小丑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抚摸着，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腻人声音道：“这里好吵，能换个地方吗？” 小丑没有怀疑，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柏妮丝，他低头，下巴碰到柏妮丝的发顶，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那么我们就换地方继续玩吧。” 她脑袋歪歪地倚在小丑的肩上，脸颊微红，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因此错过了小丑眼底的玩味和狡猾。 他们来到一个休息室，果然就如柏妮丝所料，他没让手下进来。 小丑把柏妮丝放下来，她脚还没完全着地，就被他一把压在门上，轻飘飘的沙哑男声在耳边响起：“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打什么诡主意了吗？” 男人的气息和酒气轻轻的扫过她的耳朵，像被人用羽毛挠了挠，柏妮丝却忽然伸手摸上门把，哒一声就锁上了门，把两人反锁在房间里。 她笑容灿烂：“接下来发生的事，我不希望被其他人打扰。” 小丑没有动作。 他从容不迫的咧嘴道：“所以，好戏要开始了？” 他一开始就知道柏妮丝不会乖乖投降，为了弄清楚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他耐心的陪她玩，等她露出狐狸尾巴来，而他只是在享受追捕猎物的过程。 其实柏妮丝多多少少都猜到小丑的意图，不然他不会这么好说话，被她嘴炮了还那么好脾气的陪她玩游戏，连灌了这么多杯的酒也不生气，怕是个假的小丑。 柏妮丝不着痕迹的挪开一步，打了个响指，宣布：“是的，我亲爱的客人。” 第23章 .民风淳朴04 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房间里连接着洗手间的另外一道门被人粗暴的踹开，飞出去的门刚好砸到小丑，如果站在那里的人是柏妮丝，她大概整个人已经被砸飞了出去，然而小丑只是退后了数步，她“哦？”了一声，她以为小丑是个智商型罪犯，没想到身体意外的结实。 不过没关系，论武力值的话红头罩是不会输的，被柏妮丝灌了好几杯酒的小丑很快就被红头罩一把按到地上去，她全程在旁边吶喊助威，心情舒畅的看着小丑被揍和欣赏红头罩的敏捷身姿，就差拿两个啦啦球来为红头罩打气。 “有了哈莉还想勾引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渣男！”柏妮丝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道，“因为你，我错过了今晚的《权力游戏》。” 红头罩：“……” 这个才是重点？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延误，他重重一拳冲着小丑揍去，不过很可惜后者的牙齿是钢造的，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碎。 看着压到小丑身上的红头罩，柏妮丝曾经被蝙蝠侠压过的腰忽然一痛，真不愧是蝙蝠侠的养子，这制服敌人的方式跟他爸一模一样。 小丑的脸却完全没有露出半点惊慌的神情，可怕的是他居然好像在乐在其中，嘴角总是翘着的，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被红头罩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小丑忽然爆发出笑声，表情都扭曲起来，“这可真是一个惊喜啊。” 他的嘴唇破了，流得满口血可是嘴巴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让我想想你是谁？哦，我想起来了，那只曾经被我折了翅膀的小鸟。” 红头罩收紧了捏住小丑的脖子的手，用枪口抵住他的脑袋。 “你要杀了我？你的蝙蝠爸爸会不高兴的，哈哈哈……”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 红头罩似乎丝毫都没有被动摇到，冷冷的说了一声。 他和蝙蝠侠的关系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程度是因为小丑，他生气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蝙蝠侠没有帮他报仇，而也有小丑继续消遥法外的原因。 红头罩清楚就算他没有被小丑打死，他和蝙蝠侠迟早也会因为意见分歧而走向极端，他们都不能认同对方的手法，但是他坚持自己的做法，哪怕双手沾满鲜血。 哥谭会因为小丑的死而恢复秩序吗？当然不会，就如布鲁斯·韦恩来说，罪犯就像野草，割了很快又会长出来，但这绝对不是放任小丑继续作恶的原因。 蝙蝠侠做不到的事情，就由他来执行，哪怕是肮脏的事情，他才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你知道吗？当我抓到那位女士之后，我尝试用各种方法逼她说出你的下落。”即使身体被压住不能动，小丑依然兴奋的说着话，喋喋不休，“不过你猜？她死活都不说，嘴巴硬得我都有些佩服了，后来我也腻了，想着要不要把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抓来，结果？原来她的女儿也是死在我手下，你说是不是好巧？” 柏妮丝越听，身体就颤抖得更厉害，眼睛都涌上了血丝，她有些失控的吼了声：“你他妈的在找死吗？！” 她一把拔出红头罩腰带上的另一把枪，毫不犹豫就对准小丑的小腿来了一枪。 子弹打中小丑的小腿，鲜血立即涌出来，他痛苦的低吼一声，随即又狂笑了起来，好像腿被打穿的人不是他似的，“为什么不对准我的脑袋？你是打偏了吗？下一枪可要瞄准了哈哈哈！” 柏妮丝重重的喘着气，几乎要失去理智，她将枪口对准了小丑的脑袋，低声骂：“妈的，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那么失败的追求者。”。 “嘿。”红头罩看见柏妮丝快要暴走，反而冷静起来，忍不住开口道，“冷静点。” 他辛辛苦苦抓的小丑就那么被人一枪打死，那可太便宜他了。 柏妮丝对上红头罩平静的眸子，“啧”了声，好一会才移开了枪口，暴燥的朝墙壁开了几枪，把里面的子弹都打光后才还给红头罩。 这时，一直没有动的小丑悄悄的掏出了什么，红头罩注意到他的动作时已经太晚了，小丑已经将那个东西扔了出去。 那个圆形的东西有手掌大小，滚到了柏妮丝的脚边，红头罩没看清那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东西。 他只考虑了一秒便放开了小丑。 柏妮丝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手榴/弹，心里在骂小丑那个神经病，这个房间根本不大，他这样做很可能也会令自己被波及！ 柏妮丝正要将它踢走，她却看见红头罩向她扑了过来。 她露出惊恐的眼神，不是，你别过来！ 她看见在头罩之下那双跃动着幽蓝火焰的眸子，下一秒却眼前一黑，因为红头罩已经扑到柏妮丝身上，两人一起滑了出去，也许是红头罩过于着急的关系，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如果没有头罩的阻挡的话也许两人已经亲上了，但是没有如果，柏妮丝的鼻子跟他的头罩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她以为自己的鼻梁的要断了。 与此同时，那个圆形的物品没有爆炸，却有一阵阵绿色的烟雾飘出来，气味独特，很快就蔓延至大半个房间。 没被炸死，却差点被红头罩压得断气的柏妮丝只想说，这是什么神奇的体重？？！！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重？柏妮丝绝望的想。 第24章 .民风淳朴05 红头罩意识到那很有可能是毒气, 他有面罩还不怕, 可是柏妮丝没有, 他伸手捂住柏妮丝的嘴巴和鼻子，以免她吸入了那些气体。 红头罩回头看向刚刚小丑在的位置，却发现已经没了人影, 只留下一滩血迹, 而那些血迹延伸至洗手间的门口，他暗骂一声, 然后对柏妮丝说：“你离开，我去追他。” 柏妮丝也发现小丑不见了, 这他妈腿被打穿了还能跑。 “他就交给你了。”柏妮丝屏着呼吸的去打开反锁的门, 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 继续道, “给我往死里的打。” 红头罩点点头以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就随着血迹追了上去。 …… 门外倒着三个小丑的手下，如无意外就是红头罩的杰作。 小丑的死活她不管, 她现在最关心的便是戴维太太的下落，原本这应该是泰洛的工作, 可他到现在都没见人影，也不晓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正要去找他，拐角处就闪现了一个人影。 黑发绿眼的男人向她跑来, 步伐有些焦急, 他的衣服上沾了些血迹, 不过看他完好无缺的样子那应该是敌人的血。 柏妮丝刚要问他救了人没有，他脸上却带着几分迫切的喊了一声：“糟了！” “什么糟了？”柏妮丝眉头一皱，她立即想到了戴维太太，“我的人出了什么事？” 泰洛心里虽然非常着急，不过也出言有章的回答：“她没事，我把她带出去了，我的朋友在照顾她，她很安全。” “那不就没事了嘛，干嘛大呼小……” 柏妮丝还没说完，就感到周遭的气温倏然急降，好像一下子就走进了冰箱去，嘴巴都能呵出白色的暖气来，她身上的布料本来就少，温度的骤降令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手臂，向泰洛靠近了些，抱怨道：“这什么鬼？” 泰洛伸手把柏妮丝护在身后，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紧他刚从那边跑过来的拐角处。 那里忽然多出了两个人影，在雾气里若隐若现，一个影子是正常男人的体形，另一个却极奇怪，高大得不正常，体形还有些奇怪，不像是人类的样子。 待雾气散去之后，柏妮丝眼睛都瞪圆了。 急冻人？！杀手鳄？！ 她以为这个副本的难度已经是“困难”了，没想到原来是“超困难”？！ 柏妮丝抽搐着嘴角，问：“说实话，你有什么计划？” “有一个。”他认真的说，“跑！” 他拉起柏妮丝的手腕，转身向走廊的另一头奔跑，急冻人见状，用冷冻光线枪将地板结冰，地面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站都站不稳，别说跑了。 柏妮丝脚一滑，要不是泰洛拉住她就摔出去了，这时泰洛蹲下，迅速抱起柏妮丝一跃，她就感到自己彷佛飞了起来般，眨眼间两人就在十多米外没有被冰覆盖的地方稳稳着地。 柏妮丝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跳跃力？！ 杀手鳄的跳跃力也是异常地惊人，他一跳就跳到了柏妮丝和泰洛两人原本站的地方，他一踏地，连冰块都踩碎，对他的行动完全没有影响，怒吼着追了上去。 急冻人没有一并追上来，估计去找红头罩了，不过后者显然不在柏妮丝的忧虑范围里，她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你还有另一把枪吗？”柏妮丝忽然问。 “有。”虽然泰洛不觉得现在枪能派上用场，恐怕子弹都无法割开杀手鳄的皮肤，他的表面看上去像花冈石一样坚硬，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枪给了柏妮丝。 柏妮丝倏然转身，反手就开了一枪。 泰洛抽抽嘴角，只想问你在干什么？！这姿势怎么看都像在瞎射……接下来他心底里却再吐不出话来，因为子弹精准无误地射中了杀手鳄的眼睛，他最脆弱的位置。 杀手鳄捂住眼睛痛苦的吼了一声，动作也因此了推迟了几秒，柏妮丝得意的朝泰洛眨眼，“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但别忘了他还活着。”泰洛收起了脸上的惊讶，蹙眉道，他才刚说完，瞎了一只眼睛的杀手鳄像发了疯似的向柏妮丝扑过去，柏妮丝抬手正要开另一枪打瞎他剩下的眼睛，身边的人却蓦然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就像一道闪电，快得不可思议，柏妮丝完全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能勉强看见一个黑影晾过，杀手鳄就彷佛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力，被撞得飞出去，砸在墙上，可怜的墙壁凹了一个大坑出来，裂出蜘蛛网般的裂纹。 不过这显然对杀手鳄构成不了实质的伤害，伤口迅速地愈合，他又爬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杀手鳄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牙齿能咬断任何人的脖子，就在他刚才踏出了一步，泰洛就再次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冲了出去，捏住杀手鳄的脖子把他重新按回去墙壁上那个凹进去的大坑里。 所有事情都在一瞬间发生，柏妮丝惊呼：“原来你这么厉害，怎么早不说？”还在那里装萌新！ 黑发男人回头，柏妮丝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睁大了眼睛。 泰洛的瞳孔不正常的扩大，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眼底布满了明显的血管和青筋，犹如书里形容的恶魔一样，尖尖的獠牙更像是野兽的牙齿，看上去能轻易的咬破她的皮肤。 柏妮丝一脸震惊：“你是个什么物种？” 泰洛没时间解释，他瞬间就收起獠牙，眼底的血管退了下去，样子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他朝柏妮丝道： “你出去，到对面街的那个公园，这里我处理。” 柏妮丝收起内心的惊讶，再三打量了他几眼，犹如她从阿卡姆越狱的那天，对他说：“别死了啊。” 泰洛微微一愣，随即点点道：“嗯。” …… 夜店里闹出了这么大件事，里面的人都已经跑得七七/八八，警察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赶到过来。 果然就如泰洛所说，戴维太太已经安全离开了夜店，柏妮丝来到的时候公园因为时间已经不早，所以里面只坐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特别瘦小的就是戴维太太。 “嘿！”柏妮丝小跑过去，戴维太太回头看见她一喜，谁知道柏妮丝劈头就骂，“你是白痴吗？怎么不跟小丑说我在哪里？他敢来我就敢保证他走不出去！” “你没事就好。”戴维太太只是摇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莉莉。” 柏妮丝愣住了。 戴维太太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从红肿和结痂的程度看有些是新有些是旧的，脸上也是一大片紫色的瘀青，所以笑起来其实看着有点吓人的。 柏妮丝忽然有些后悔刚刚没有一枪毙了小丑。 “哇哦，这可真是感人。”一直抱着手默不作声的男人忽然出声，事不关己的态度略显轻浮。 “你是泰洛的朋友？”柏妮丝打量了那人几眼，问。 男人应该约莫二十五岁上下，长相属于那种看起来就坏坏的花花公子，非常英俊，灰色偏蓝的眼睛里带着虚假的笑意。 对方回答：“嗯哼。” 她又瞥了瞥还处于惊吓之中的戴维太太，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量的问：“所以，你们是一样的？” 想起泰洛的獠牙，柏妮丝大概猜到了他是什么，她心里并没有泛起多大的波澜，这个世界已经乱七八糟了，超英、反派、外星人….就算现在多个吸血鬼和狼人她都不觉得意外，说不定以后还有巫师啊，变形金钢啊，赛亚人啊…… 男人立即就听懂了柏妮丝在问什么，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那么快就暴露了？啧，这可真是在增加我的工作。” “所以你们只能在夜晚出来？白天碰到阳光皮肤会是闪闪发亮？”柏妮丝好奇的追问，“我被你咬到的话我也会变吸血鬼？不能吃人物的食物？可是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是金色或者红色的？” 他夸张的笑了声：“小姐，我们又不是从暮光之城里出来的。” 柏妮丝诧异：“不是吗？” 难道还有另一部吸血鬼题材的电影？ 男人难得的沉默了，这人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从电影跑出来的？ 他假笑：“你真风趣。” 柏妮丝凑近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眨着眼睛，“我能看看你的獠牙嘛？” 男人看了她一会，恶作剧的想要吓吓她，所以猛的张口露出獠牙，眼底爬满血管和青筋，装作要咬下去。 然而柏妮丝不仅没有害怕，还伸手去碰了一那颗尖尖的牙齿，发出一声感叹：“哇哦。” 男人有点失望的收起了獠牙，半开玩笑的道：“别动手动脚，我会咬你的。” “真小气。”柏妮丝撇撇嘴，又道，“我现在知道你是吸血鬼了，你要怎么办？” “哦，我会消除你的记忆。”男人轻描轻写的说，“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你还是个变种人？” 本着能够消除对方的记忆，男人毫不避讳的纠正她：“不是，这是吸血鬼的能力。” 柏妮丝没有半点的自觉的同意道：“那可真是方便。” “那么该我问问题了。”男人翘着嘴角，灰蓝色的漂亮眼睛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泰洛在里面搞什么，怎么还不出来？” 柏妮丝不答反问：“你知道为什么泰洛要去找小丑的麻烦吗？” “那是他的秘密。”男人斜了一眼柏妮丝，又倏然凑近她耳边，坏坏的道，“不过我这个人最不擅长就是守秘密了。” 柏妮丝扬眉，心想你这个人可真糟糕，一转头就把朋友给卖了，不过她还是洗耳恭听。 “吸血鬼拥有超强的自瘾能力，什么伤口都能很快就愈合。” 那听上去跟某两个名字不能说的家伙（金钢【咇——】和【咇——】侍）差不多。 “刚好有一只吸血鬼落在小丑手上，那是泰洛的朋友，那你猜他怎么对他了？” 柏妮丝想到小丑的尿性，毫不犹豫道：“会一直折磨他，等伤口愈合，再折磨。”所以泰洛才会跑去阿卡姆当守卫，就是为了接近小丑。 “Bingo！”男人拍了拍手掌表示赞赏，他正要说些什么，耳朵一动，视线一移，“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一个人影从树林里走出来，泰洛大老远就听到两人的谈话声，他就知道这人不可靠，用不了一会就将他的事爆出去 “达蒙，你在说我的坏话？”。 “我跟这位漂亮的小姐聊聊天而已。”达蒙依然保持迷人的笑，没有一丝愧疚感的耸耸肩。 泰洛似乎已经对此见惯不怪，无奈的对他点点头：“接下来交给我吧。” 达蒙巴不得早点脱身，他露出一个灿烂笑容，越过他身边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道，用温柔却不失威胁性的声音道：“人情我还了，以后我不会再管这事。” 柏妮丝把目光从那个叫达蒙的男人的身上收回，扫了一眼泰洛衣服上的血迹，问：“杀手鳄呢？” “逃了。” “鳄鱼的血好饮吗？” “……”泰洛被她的话堵得无言以对，偏偏柏妮丝的脸上是充满了认真，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喝他的血。”他听见自己这样干巴巴的说。 柏妮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小丑呢？” “我不知道，他和红头罩都不见了。” 不见了？那两个家伙是去开派对了吗？ 柏妮丝想着要不要追上去找找他们的时候，泰洛睁着眼睛对着戴维太太说了几句话，消除了她的记忆，她只会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移，他让她忘了，她就会忘了。 “就这么简单？”柏妮丝看了一眼沉睡了过去的戴维太太，问，“你也要消除我的记忆吗？” 泰洛用那双绿色的眼睛打量了柏妮丝半晌，他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我不会消除你的记忆。” 在这个遍地变种人和异能者的世界里，随便在街上抓一把都能抓到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吸血鬼和狼人算是比较低调的一个种族，相比数百年前，他们现在的马甲不需要像以前捂得那么紧，有这个空去关心他们不如多想想那些遍地走的超强反派，吸血鬼无法毁灭世界，可是奥创和荒野狼可以啊，更别提还有宇宙外的敌人，要知道现在神话不再只是一个神话，雷神加入了复仇者联盟，洛基带奇塔瑞人来掀了曼哈顿。 这么看，其实吸血鬼和狼人相比他们还接近人类呢。 这时，柏妮丝的目光越过泰洛，瞄到一个人影从夜店走出来，远看就像套了一个红色的桶在头上。 “嘿，再帮我一个忙。”柏妮丝道，“帮我送她去医院。” 虽然泰洛在心里暗道有你这么使唤人的吗，最后还是默默点头，反正他速度快，跑过去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泰洛带着戴维太太离开后，柏妮丝向红头罩跑过去，对方也看见她了，顿下了脚步。 她问：“小丑呢？” 红头罩将身上残余的冰屑拍走，片刻后才道：“被蝙蝠侠抓了。” “哈？！”柏妮丝大叫，上前扯起红头罩的衣领冲他大吼，“折腾了一整晚，竟然被蝙蝠侠捡人头了？” 红头罩烦躁的“啧”了声，也没还手，谁知道会在他差不多能得手时蝙蝠侠就跳出来阻止了他。 柏妮丝放开了他，气愤的踹了几下地下，带起一阵沙石，想起什么又问：“你有见过哈莉·奎恩吗？就是那个头发一边红……” 红头罩瞥了金发女人一眼：“我没见过她。” 那还好，至少她没有被蝙蝠侠抓到，应该逃了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小丑最好永远被困在阿卡姆里不要出来，说不白哈莉还能洗白一下。 “我会找到她的。” 第三把声音倏然响起，吓了两人一跳，就算是时刻保持警戒的红头罩都没有发现一直有人跟着他，显然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 两人头上的树枝沙沙作声，一同抬头，一个庞大的黑影蹲在树枝上，背着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只能看见一双宛如黑夜中的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但那双尖尖的耳朵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 看见蝙蝠侠从树上跳下来，柏妮丝想也不想就把红头罩推出去，自己则躲在他身后：“帮我挡一挡！” 红头罩：“？” 红头罩被逼面对蝙蝠侠，他开始庆幸自己戴着头罩所以蝙蝠侠不会看到他的表情。 两人对视片刻，古怪的气氛蔓延，然后蝙蝠侠首先开口：“我把他交给戈登了，他会继续待在阿卡姆。” 柏妮丝小声嘟嚷着：“呿，是个人都知道那里是小丑的后花园，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毫不留情地被对方拆台的蝙蝠侠：“……” 这回红头罩站在柏妮丝那边，平静的眸子锁定面前的蝙蝠侠，他曾经的养父，“你知道阿卡姆根本关不住他，每次他逃出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受伤。”他的语气渐渐加重，“眼下有更好的做法，既然你不愿意执行，那么就让我代替你。” 柏妮丝在红头罩身后像小丑啄米一样点头：“就是就是。” “不，你不能。”蝙蝠侠对上红头罩的目光，气场完全不输，“你只会变成他。” 杰森的性格他怎么会不清，他在犯罪巷长大，要不是他先找到杰森，恐怕他已经被小丑带走。 能被小丑看上的人，多少都和他有着一些共通点，杰森和迪克不一样，他打击犯罪的手段比较极端，蝙蝠侠因此纠正过他不少次。 “我不会。”红头罩反驳，语气里透出淡淡的疏离，“你根本不了解我。” 要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柏妮丝真想捧回来一桶爆米花，津津有味的看这出真人版的家庭伦理剧。 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她还是挺同情杰森·托德的，被小丑那个变态那么虐待至死，复活之后发现蝙蝠侠不但没有帮他报仇，小丑还继续在哥谭蹦哒，他没变成反派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这一切只有柏妮丝知道其实是编剧的锅，谁让二代罗宾人气不高，吃撑了没事干搞个电话投票，这就把杰森·托德投死了呢。 不过他重生之后形象大变，倒是收获了不少迷弟迷妹，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 蝙蝠侠不再说话，目光越过红头罩，落在他身后的金发女人身上，道：“我找你后面的那位小姐有点事。” 美滋滋的吃着瓜的柏妮丝心里一咯噔，吓得瓜都掉了，怎么这也能扯到她身上去？！。 红头罩回头瞟了一眼柏妮丝，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就走，反正他也不想再多逗留，面对他曾经的养父。 柏妮丝在心里尖叫——不！不要走！ 红头罩还是走了，结果就只剩下柏妮丝和蝙蝠侠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我的身份。”肯定句。 因为职业的关系，布鲁斯·韦恩总是会下意识地观察别人，他第一次在阿卡姆外面的深郊遇见她时，她装成一个从阿卡姆逃出来的医生，当时他观察过她的手，十分光滑，恐怕连刀都没拿过几次，所以当时他并没有怀疑。 之后慢慢回想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一个逃出来的医生为什么要独自在郊外走？不应该是留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脸也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这实在不像一个女医生的习惯，要知道社会地位越高的人越注意自己的外表。 他第一次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和她在超市门口碰面时，她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把他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还屡次通过他找蝙蝠侠帮忙，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很奇怪。 更加奇怪的是她来韦恩大楼找他的那次，虽然她还是说要找蝙蝠侠帮忙，可是这些话他却觉得更多是说给他本人听的。 把所有事情都串通起来之后，再仔细找出矛盾和不合理的地方，真相自然大白。 布鲁斯不是没有调查过她，不过找出来的前二十年的讯息寥寥无几，所有资讯都显示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而在最近的五年里，有一段时间她的讯息更是好像被人故意抹走了般，空白一片。 柏妮丝还是装傻：“你在说什么？”卧槽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没有露馅啊？ 蝙蝠侠不想和她耗下去，半瞇起眼睛，直接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柏妮丝今天是打算装傻装到死的了，一边退后一边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说不定赶回去还有看到最后十几分钟的《权力的游戏》呢——” …… 红头罩回到他停泊自己的重机车的地方，今天被蝙蝠侠出手阻止让他有些泄气，刚跨坐上去打算开车，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叫声：“嘿！！！！！！” 他应声回头，竟然看见刚刚那个金发女人向着他狂奔过来，脸上惊慌的表情就好像后面有恐龙在追她似的。 柏妮丝气喘喘的跑到红头罩的机车旁边，一把坐上去红头罩后面的空位上，大喊道：“快开车！” 红头罩额角一抽：“这是我的车。”言下之意，请你滚下去。 “他快要追上来了！”柏妮丝满头大汗的催促道。 “谁？” “蝙蝠侠！” 第25章 .民风淳朴06 打不过就跑, 蝙蝠侠已经知道柏妮丝知道他的马甲了,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跑路, 要不是她能力爆发，幸运值爆表，追她的蝙蝠侠不是被不知道从哪扑出来的野猫挠脸, 就是飘来的床单蒙住了眼睛, 还被电线缠住腿摔倒，为她争取到不少时间, 不然她绝对不能摆脱蝙蝠侠。 红头罩：“……” 红头罩：“我为什么要帮你躲蝙蝠侠？” 柏妮丝急中生智：“你不是想找小丑报仇吗？我说小丑喜欢我那句话是100%真的，我以后可以帮你找到他！” 红头罩犹豫了片刻, 她能够把小丑诱到那个房间去, 两人的关系自然不简单, 小丑的行踪本来就难找, 下次要找到他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柏妮丝抱紧红头罩的腰, 看他没反应就道：“还发呆？快开车！” 红头罩身体一僵，皱眉：“我知道了, 别烦。” 重机车启动了引擎，呼啸而去。 追上来的蝙蝠侠没想到红头罩会帮助她逃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机车的车尾灯渐渐变小。 被猫挠了还被床单蒙头以及被电线缠住脚摔倒的蝙蝠侠：“……” 其实他这次真的没打算要把柏妮丝抓回阿卡姆去，他调查过了她并没有犯罪纪录，至于她为什么会被关进阿卡姆，那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蝙蝠侠并不关心这件事, 他更在意的是对方手里掌握着的信息。 既然她能够猜对他的身份, 那么其他人呢？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等其他正义联盟的成员她又知道的多少？ 身份之于像他们这么义警是极其重要的, 一不小心外泄了那很可能惹来危险，不只对于他们自己，还有他们的亲人、朋友、所关心的人，如果被有心人掌握到这些信息，以来威胁他们呢？而她和小丑的关系似乎不浅，要是落在小丑手上，后果非常严重，所以他必须找到她。 …… 红头罩在哥谭巷口附近放下了柏妮丝，并且要了她的联络方式，以免她赖账。 犹豫再三，红头罩还是没忍住问她：“蝙蝠侠为什么要追你？” “这不是显然易见吗？” “？？”哪里显然易见了？ 柏妮丝一脸沧桑：“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关于爱恨情仇的故事。” “……” 红头罩发现跟柏妮丝说话太费脑细胞，就没再追问下去。 察觉到旁边的人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红头罩有些不太自然的问：“你在看什么？” 柏妮丝伸出手，快要碰上他的脸时，他往后一缩，柏妮丝见状说：“别躲，你没被女人摸过脸吗？” ……他才不是！ 也许是为了澄清他并非没被女人摸过，红头罩就僵着身子，没有再躲开柏妮丝的手。 柏妮丝用手指在头罩上轻轻一擦，她的手指就染了少许红色。 那不是红头罩掉色了，这大概是红头罩扑过来之后两个人滚成一团时，她的口红不小心蹭了上去，虽然都是红色，不过仔细看还是有分别的。 不过柏妮丝没解释，红头罩也不知道她在干嘛，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隔着头罩摸了一下脸。 他垂着眼帘，金发女人的头发乱了，妆容也花了一点，然而还是称得上“漂亮”这个词语。 这个女人真奇怪，他暗想。 看他在凝视着自己，柏妮丝抬头问：“怎么了？你觉得不满足想摘头罩让我摸多次？” “……不是。” 柏妮丝耸耸肩，心想你这小子真不识趣，接着邀请道：“我想去码头坐坐，你要来吗？” 红头罩拒绝了，神经病才会大半夜的去码头坐。 …… 红头罩离开之后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了，柏妮丝没有回去，她说去码头坐就真的去了码头坐，在那之前她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瓶酒和一包烟，坐在码头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喝着酒抽着烟，觉得自己很潇洒的装着逼。 她身上还是那条布料少得可怜的裙子，冰凉的海风吹过来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却没有令身体和暖起来。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清静下来之后，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刚才的事，与蝙蝠侠无关，与红头罩无关，也与泰洛无关，她的脑海里只有戴维太太。 即使她不想承认，这个世界上的确仍有着关心她的人，但她完全没有高兴起来，因为他们都是白痴。 烟灰一点一点的掉落，微热的烟灰掉到地上完全熄灭，渐渐冷下来，然后被风吹走，消散在空气里。 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滤嘴处，但是柏妮丝完全没有察觉，她两指夹着烟，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她实在想不明白戴维太太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只是一个会偶尔到她家蹭吃的过路人而己，连朋友都称不上，那么她是出乎什么而保护她呢？仅仅只是因为不希望她和她的女儿莉莉一样死在小丑的手上？ 柏妮丝完全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也许她曾经想着要当一个好人，但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不一定对你好，亦可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所以为什么要当好人？ 如果一开始就展现好的一面，人们就会一直期望你好下去，而柏妮丝不想被期望。 查尔斯对她的好，她还能理解，毕竟他们“原本”就是朋友，可是戴维太太对她的好柏妮丝就弄不明白了，所以她现在该死的内疚。 次元壁破了，她能接受，在阿卡姆里坐牢，她都能接受，自己是个变种人，那也没什么，对别人的无私善意她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要拿什么来回报，烦死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整个世界好像在围着她转，柏妮丝的脑子糊成一团，她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力度大得把几根头发都扯了下来。 小丑说得对，她真是个鲁蛇。 看着脚下那片黑漆漆的大海，柏妮丝彷佛产生了幻觉，一副副画面从海水里浮上来，满地的鲜血、女人的惨叫、以及躲在衣柜里无声哭泣的小女孩…… 直到自己的手指被烟灰烫到，她才猛然回神过来，她竟发现自己刚刚蓦然有种想跳下去的念头，脑海有一把声音在诱惑她这样做。 她说，只要一头栽下去，那么一切都完结了。 恍神之际，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怎么又是你？”柏妮丝捏熄了手里的烟，抱怨道，却没有回头，“你这么闲的吗？” 开口了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沙哑，几乎要认不出自己的声音。她扶着灯柱站起来，不小心踢到脚边的空酒瓶，叮叮咚咚的一个碰一个，七零八落的在地上滚了几圈。 神出鬼没的蝙蝠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柏妮丝都懒得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了，反正蝙蝠侠总能找到他想要找的人。 她抬头，昏黄的灯光映在她微红的脸上，也照亮了她红了一圈的眼眶，眼线已经化开了，黑色的眼线液糊在眼角，乍看就像只熊猫。 一时间，蝙蝠侠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良久，他说：“你会感冒的。”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能看穿你的身份吗？”柏妮丝摇摇晃晃的站着，单薄得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我不但知道你的身份，你们所有人的马甲在我眼里看起来都跟透明似的。”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他妈的是从电影里看到的啊！”她开始像个酒鬼一样言无伦次，“妈的，我有这个空去扒你们的马甲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个见鬼的次元，你当我很闲吗？” 虽然后半句不太能听懂，可过她果然全都知道，蝙蝠侠心里一沉。 “你……” “你要来抓我吗？”柏妮丝用一种讽刺的眼神的看着他，“那就来抓我啊，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瞳孔一缩，并不是因为从她的口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是因为在他的眸子里，那个单薄的人影张开手臂，脸上挂着一抹似是在嘲讽他又似是自嘲的微笑，身体无力的直直掉进背后的那片海。 第26章 .民风淳朴07 海水淹没了她, 很快就带走了她的体温, 身体缓缓下沉, 忽然间好像有什么抓住了她，这是柏妮丝最后的记忆。 柏妮丝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醒来。 属于清晨的阳光从半透明的窗帘透进来，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微风吹起窗帘, 掀起波浪型的弧度。 她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意识渐渐回笼, 昨晚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出来，那可是一个多姿多彩的晚上。 她的头痛得炸裂, 昨晚在码头吹太久风, 也喝太多酒了, 加上她自己跟自己赌气跳海去了, 估计多半是着凉了。 当时她想的是, 反正她有能力加乘，应该死不去吧。她的“幸运”是会把事件的机率修改到有利自己的程度, 既然她现在能够醒来，说明她心里其实也不想死。 她一定是醉得妈都认不了才会作出这种赌气行动, 柏妮丝后悔的想。 柏妮丝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打量着室内的设计，虽然简单但是很显气派，她打赌她从来没有睡过如此舒服的床。 所以, 她是被布鲁斯·韦恩捡回来了？ 柏妮丝正想着要下床走一走, 左脚刚着地, 就听到了两声敲门声，一个老人推门进来，他看见醒来的柏妮丝后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又回恢正常，“早安，小姐，看来你已经睡醒了。” 柏妮丝知道他是谁，阿福，AKA管家侠。 她问：“我在韦恩庄园？” “是的。”阿福在大床旁边的柜子上放下托盘，柏妮丝立即就嗅到了煎蛋的香味，“这里有一些感冒药，吃完早餐之后可以服用。” 柏妮丝闻言，嘟嚷着：“我才不需要吃药。” 老管家微微一笑，“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建议你还是乖乖吃掉。” 柏妮丝点头应了声，心里却在想我才不会吃呢。 阿福离开了房间，柏妮丝早就饿了，昨夜她除了酒之外什么都没吃没喝，她边啃着煎蛋边在心里赞美阿福的手艺，又是听见两声敲敲，柏妮丝以为是阿福又回来了，头也不抬就说：“你的煎蛋真的太棒了，我觉得我可以再吃两份……” 柏妮丝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站在门边，袖子简单的卷上去，清爽而不失优雅，浏海用发泥梳到脑后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副随时就可以去走秀的样子，英俊得一塌糊涂。 她嘴巴的咀嚼动作停了下来，左边的腮子因为塞满了食物而鼓起，含糊不清的道：“是你啊。” 他说：“阿福说你不肯吃药。” 柏妮丝一想着为什么阿福会猜到她不会吃药，一边回答：“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药。” 布鲁斯看着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闹脾气不肯吃药的小孩子。 柏妮丝侧目看着窗外的风景，问：“你要软禁我吗？” 布鲁斯挑眉：“如果我不是我救你，你已经死了。” 柏妮丝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一个白眼，道：“你还想我谢谢你？做梦去吧。” 布鲁斯没有生气，他轻轻的关上门，向坐在床边毫无仪态地吃东西的柏妮丝迈腿走过去。 柏妮丝擦着嘴巴，问他：“喂，我的手机呢？那可是值四百五十美元的啊。” 布鲁斯看了她一会儿，才从裤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物体，抛给她。 柏妮丝稳稳接住，成功解锁手机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进水。 不用想，他肯定已经检查过她的手机了，看着屏幕上那数个来自“查尔斯·泽维尔”的未接来电以及短讯，那么她和查尔斯的关系、以及自己是变种人的事大概也瞒不住了。 柏妮丝的通讯目录里的联络人不多，连一页都填不满，她按下查尔斯的名字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 “柏妮丝，你去了哪里？”耳边响起男人焦急的声音，“整天都联络不上，我就要动用能力来找你了。” “啊，我有点感冒。”柏妮丝含糊带过，“我没事，不过可能要请几天假，能别扣工资么？” 对方无言了一瞬：“……这就是你担心的事情？” “这不应该是最重要的事情？” 查尔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了，总之你没事就好，你缺席的事情我会跟学生们说的。” 柏妮丝心安理得的道：“嗯，让他们别太想我。” 放下电话之后，柏妮丝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常说外表大大咧咧的人其实内里非常细心，柏妮丝就是个奇葩，她外表大大咧咧，内里也是大大咧咧，要她去观察身边的人和事实在太难为她了，粗俗点说就是KY。 静心下来回想，其实就会发现很多以前被她忽略的事情。 查尔斯邀请她成为泽维尔学校的老师，不仅是因为她是他的朋友，更多的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态吧。 虽然柏妮丝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世界里的她得罪了一个强大的变种人，搞得自己被对方送入阿卡姆，而她的背后很可能还站着整个地狱火俱乐部，一个汇聚了全球的精英的神秘组织，势力必然庞大得不敢想象，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对付的。 所以查尔斯把她拉过来，将她庇护在X学院的羽翼之下，简单点说就是将柏妮丝放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 不过就算有很多细节被她忽略，她依然坚信EC是一对的，电影不都演得明明白白吗，难道还能有假的。 把对话全程听完的布鲁斯不难猜出柏妮丝的身份，问：“你是泽维尔学校的老师？” 柏妮丝把玩着手机，调侃道：“很惊讶吗？” 布鲁斯想也不想就点头道：“是的。” X学院居然缺师资缺到这个地步？查尔斯·泽维尔就不怕学生们会长歪吗？ “……喂。”柏妮丝面无表情的道，“你把想法都写到脸上了。” 布鲁斯耸耸肩，表示无辜。 柏妮丝不向他追究，她是一个多好的老师她自己知道就够了。 她摸摸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冲他扬眉：“你给我换了衣服？” 男人垂眸，薄唇微启：“不是我，是一位女仆。” 柏妮丝脸不红耳不赤的道：“偷看美少女的身体这种难得的机会居然不抓紧？你是白痴吗？” 布鲁斯沉默片刻，方才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人？” 柏妮丝一本正经的道：“你不是，但我可是拥有玛丽苏光环的人啊，你会崩人设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布鲁斯实在跟不上柏妮丝这跳跃的思路，所以聪明地转移话题道：“吃完早餐就该吃药了。” 柏妮丝盯着那张英俊的脸，分不清他是在嘲讽她还是真的喊她吃药，继续嘴硬道：“不吃，除非你喂我。” 布鲁斯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凝视着她，嘴唇轻抿，深邃的眸子不知道在蕴酿什么，看进去深不见底，幽暗的蓝色好像会吸慑人的灵魂。 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如果柏妮丝是个普通的女生，早就被这双撩人的眼睛看得脸红耳赤，可偏偏她就是个厚脸皮的货，就那么固执的和他对视，一副“你瞪啊难道你还能把我瞪到怀孕不成”的无赖脸。 两人对视了半晌，布鲁斯终于有动作了，他抓起柜子上的药瓶，扭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来，然后单膝跪上床，微微倾身，衬衫的领口因为没有扣上钮扣而敞开着，柏妮丝甚至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她倒抽一口冷气，心想不是吧这么刺激的吗，男人就已经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嘴巴里，指腹轻轻擦过柔软的嘴唇。 直到药丸开始在嘴巴里化开，一阵难以忍受的苦涩味充斥着口腔，柏妮丝都没反应过来。 她这是被布鲁斯·韦恩撩了？ ……喂！真的崩人设啊？！ 第27章 .民风淳朴08 就在布鲁斯看柏妮丝把药吃了之后打算起来, 他刚退后了一点, 柏妮丝却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对上一双异常明亮的蓝绿色眸子，清澈得像是从雪山上融化了的冰山，清楚地倒映着他的样子, 可是当中的温度可又似火山那样无比炽热, 被她用这双眼睛看着彷佛快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起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阵子，布鲁斯正在开口询问, 柏妮丝伸出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 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同时布鲁斯为了避免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而反应敏捷的单手撑在她旁边。 也许是因为正在感冒发烧的关系, 柏妮丝的体温高得吓人, 灼人的温度透过唇瓣传递过去, 接触的地方好像快要燃烧起来。 似乎是恶作剧似的，柏妮丝趁着男人还在发愣的时候把舌头伸出去, 故意舔了他一下，然后又轻轻的含住了他的唇, 那感觉就如一只想要引起主人注意的猫咪，用脑袋蹭了他一下，带着小心翼翼又讨好的意味，湿漉漉的触感让布鲁斯立即清醒过来, 或者说, 反应过来。 他将肩膀压向柏妮丝, 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皮，可是他嘴上的动作却跟温柔完全沾不上边，几乎是饥渴的、急躁的咬住她的唇，同时亦控制好力度不会让她感到疼痛。 得到响应的柏妮丝迫不及待的加深这个吻，一直在男人的嘴唇上蹭蹭的她下一秒舌头已经滑进了他的口腔里，药粉的苦涩味也因此在两人的口里化开，可是又很快被炽热的温度融化。 他们已经顾不得什么，彼此用舌头交缠着，掠夺着对方的氧气。 …… “你不用喝水？”男人的轻声呼唤把柏妮丝的神绪拉回现实，他看见柏妮丝盯着自己好一会儿了，怀疑她在发呆，便忍不住开口。 眼前的事物慢慢聚焦起来，布鲁斯用略带疑惑的眼神注视柏妮丝有点呆呆的眸子，她眨眨眼睛，意识一下子回笼。 ……等等，柏妮丝·加西亚，你在想什么？！ 她一定是烧坏了脑子才会对布鲁斯·韦恩产生这种幻想！噢天吶她这是烧坏脑子了？虽然布鲁斯·韦恩的确非常有魅力，但对她来说年纪有些大了……不，其实也不算大很多，他四十都不到，雖然她看起來不像就是了…… 重点是，他已经有儿子了，未来还会增至四个。 “咳咳……” 柏妮丝用咳嗽来掩饰自己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她忍住把药全吐出去的冲动，布鲁斯为了喂她都ooc了，就拿起水杯灌自己，咕噜咕噜的一口喝光，谁让她是个颜狗呢。 她发呆发得太久了，药丸都融化了一半，整个嘴巴里都是药粉味儿，就算她喝水把药粉冲进喉咙里仍未能把苦味一起冲走。 不，这不能怪她，都是布鲁斯·韦恩的错，是他先引诱的她。 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想着。 看着柏妮丝苦得五官都皱成一团，却依然把药吞下去，布鲁斯悄悄的扬起嘴角。 喂药什么的当然不是布鲁斯·韦恩的画风，柏妮丝在掉下去前的那个近乎心碎的微笑还刻在他的脑海里，令他想到了自己。 当他赶到现场阻止了红头罩之后，他把小丑带走，问他为什么要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回答，他只想跟她玩玩。 “她”当然不是指戴维太太，说的是柏妮丝。 这让他想到自己八岁的那一年，因为他的无理取闹，父母带着他提前从剧院里出来，结果就遇上了抢劫犯，那之后他自责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对柏妮丝脸上的表情无比熟悉。 而且，貌似他自己也算是把她推向边缘的罪魁祸首之一。 看她把药吃了布鲁斯就功成身退，他静静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来一把微弱声音说：“我不会把你们的事说出去的。” 他动作一顿，留了一条小门缝，可以看见金发女人背对他躺在床上，看起来已经睡着了，不过他知道她没有。 久久都没有回答，当柏妮丝以为布鲁斯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悄悄传来：“我知道。” 昨天晚上柏妮丝无缘无故跳海的确吓了布鲁斯一跳，他把她从海里捞上来后，她的身体冰冷得可怕，他一度以为对方会就此再也不醒来。 不管是有意或无意，他能感觉到柏妮丝尝试向他传递一个讯息：她不想背负着这么多。 他猜是和她的变种能力有关，虽然他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能力能够看穿别人的身份，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的确不由得她来选择。 不过这件事并不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这关乎到整个正义联盟，其他人有权知道这件事，再作出商讨应该怎样处理，所以布鲁斯也只能这样回答。 只不过“我知道”这句说话，倒也不是假的。 …… 柏妮丝睡了一整个下午，吃了药醒来的时候果然感觉好多了，至少不再头痛，烧也退了，但仍然有点感冒的象征，身体还是虚虚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生病过了，就算生病都是自己买药吃，看医生太贵了她付不起，一般都是等身体自己好起来。 不过变种人又不是超人那样百病不侵，还需要点时间来康服，柏妮丝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下床找吃的。 反正布鲁斯也没有要求她醒了都要立即打包起人，柏妮丝都心安理得的把韦恩大宅当作自己家的逛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颇重要的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算了，缘份到了的话自然就能想起来吧。 只是她低估了韦恩大宅的庞大的程度，她逛了快二十分钟才找到了厨房，期间也没有碰到任何人，好像大宅里只有她一个人，布鲁斯·韦恩也真的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担心她会把值钱的东西例如古董啊什么的偷走吗？ ……但是细想一层，在知道他的暗身份是蝙蝠侠之后，谁会敢在他家偷东西啊？除非她想再进阿卡姆里去陪小丑。 柏妮丝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物都健康得不得了，别说啤酒，想找点快餐食品和可乐都没有，这家人到底是怎么生存的？ …… 今年二十岁的迪克·格雷森从去年就离开了哥谭，去外地念大学，同时他亦从罗宾这个位置毕业，脱离蝙蝠侠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义警，夜翼。 他和杰森都相继离去，蝙蝠侠的助手罗宾这个位置又空了出来，他不清楚布鲁斯斯会不会寻找第三任的罗宾，不过根据阿福的言辞，这几天似乎有一个男孩勾起了布鲁斯的兴趣。 自从杰森“死”后，布鲁斯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起来，脸上展露的笑容越来越少，制服罪犯的手法都比以前要粗暴许多，他嘴上不说，但迪克知道他一直都放不下这件事，哪怕现在杰森已经复活。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也许布鲁斯已经准备好接受一位新罗宾。 今天迪克难得的回了哥谭一趟，打算在这里住一个周末。他来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这个时间布鲁斯要么在休息，要么在蝙蝠洞里埋头工作，他也没特意告诉布鲁斯他的到来，反正到晚上大家都能见面了。 回去自己的房间途中，迪克敏锐地听到了一些从厨房传来的声音，他初初以为是阿福在工作，可是从听从不对劲，阿福工作的时候非常井然有序，绝对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嘈音。 他悄悄的探出一个脑袋去窥视里面的情况，看到的却是一副令他沉默起来的画面。 金发女人穿着一件尺码明显大了不少的男式衬衫，衣摆刚好盖住了臀部，对就是传说中的“男友衬衣”，衣摆之下的两条修长的腿光秃秃的什么都没穿，很可能只在里面穿了一条内裤，她心情不错哼着歌，握着锅铲的手随意的把牛排翻过来，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肉汁的香味。 柏妮丝把刚煎好的牛排端上碟子，转身，刚好对上了迪克的目光。 柏妮丝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讶异，然后很快又回复正常，熟络的打招呼：“哟。” ……哟？！ 这声“哟”说得好像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韦恩大宅，而且还一副在自己家里的悠然自得的样子！ 第28章 .民风淳朴09 许多念头在脑海里一一划过, 迪克只想出了这么一个可能性：“你是……布鲁斯的女友？” “不是。”柏妮丝否认, 就在迪克刚才松了一口气之后又立即补充, “不过可能快了。” 迪克：“……？？？” 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绝对不到十年的金发女人，实在无法想象她会成为自己的……养母？ 听她的语气，似乎还对“会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女朋友”这件事自信满满？？ 迪克立即就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出去。 如果柏妮丝能听到迪克的心底话, 那么她会回答：是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但的确是他先动的手。 可不是吗？虽然蝙蝠侠总是想要把她抓回阿卡姆去，但是在危急关头里还不是救了她, 还把她带回来了吗？说不定连人工呼吸都做了呢, 要是那样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她当时居然不是醒着的。 反正从喂她吃药开始布鲁斯·韦恩就已经OOC了。 “要来一点吗？”柏妮丝递出碟子, “我自己做的, 味道应该不错。” 虽然她用的是“应该”这个字，不过自满的语气却令人听上去像“哟你不是不吃吧不吃你就后悔了”的。 “……不用了, 谢谢。”即使是面对一个无故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陌生人，这个陌生人还自称是布鲁斯的“未来女友”, 迪克依然温吐的拒绝着她。 不过神经粗的柏妮丝并没有察觉到迪克礼貌说话里的淡淡疏离，以为他在不好意思，所以自以为贴心地从厨柜里多拿了一套餐具，将牛排切成了两份再把其中一份端上去。 “坐下。”她简洁道。 迪克：“……” 在柏妮丝的凝视下, 他默默的切下一小块肉放进口中, 味道的确不错, 但并不是因为她煮得好的关系，而是因为这块牛排原本就是一安士一百美元的上等货。 他象征性的咀嚼了几下之后就放下了刀叉，道：“我饱了。” 既然布鲁斯都知道她已经把所有人的马甲都掀了的事情，那么柏妮丝也懒得演戏，她直接问：“你来找布鲁斯·韦恩？” 迪克含糊的“嗯”了声，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就连钮扣都不扣好，最上面的两颗钮扣随意的敞开，他甚至能看见内衣的颜色和饱满的线条……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连忙移开目光。 “啊。”柏妮丝放下刀叉，忽然道，“你接下来有空么？” 直到今天晚上之前他都有空，迪克想，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怀好意，所以打算问清楚：“怎么了？” “我需要去买点衣服，刚好缺个提包的。” 迪克：“？？？” 这女的有什么毛病？！ …… 白天的哥谭有着夜晚没有热闹和繁荣，这个人口六百多万的大都市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旅游景点，哥谭市长近年一直在大力推广旅游业，只可惜“全美犯罪率NO.1城市”这个称号让许多旅客都却步。 迪克·跟班小弟·格雷森，默默的提着柏妮丝的战利品，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要是被杰森看见他这模样，大概会被他笑上一辈子。 为什么他要心甘情愿的帮柏妮丝提包？因为他想劝说柏妮丝放弃布鲁斯，不要再缠住他。 布鲁斯从来不会把女伴带回去，因为他们家藏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一般都不会让无关的人在这里过夜，再说，布鲁斯对她的女伴一般都采用“用完即弃”的方案，简单来说就是挡箭牌，走形式的约会完后会断绝关系，所以更加不会把她们带回家。 然而柏妮丝却在这里出现，看来昨夜就在这里睡下，这代表了什么……？ 虽然柏妮丝的脸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但迪克不觉得布鲁斯真的会喜欢她，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光有外表的拜金女，不像是布鲁斯喜欢的类型，那应该只是个意外，布鲁斯大概只是不小心睡了她……？ 他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塔莉亚和猫女那样独立又强悍的女人，而不是看起来除了脸和身材之外一无是处的花瓶，迪克安慰自己道。 以免日后柏妮丝又忽然在韦恩大宅里出现，这会为他们带来很多不便，相信布鲁斯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怕她会厚着脸皮的赖在这里不走，布鲁斯也不好赶她走，所以迪克想着牺牲一下自己，让柏妮丝放弃当韦恩大宅的女主人的想法。 “啊。”走在前面的柏妮丝猛的停下脚步，迪克险些就撞了上去，“进去看看吧。” 迪克抬头一看，一个粉红色的标志映入眼帘，外墙贴着一张大海报，身体姣好的女模特儿们穿着性感的内衣对他微笑。 ……维多利亚的秘密？？ 迪克眼皮一跳，他真的要进去吗？ “你想在这里等我？”柏妮丝回头瞟了还站在门外的迪克一眼，“站在内衣店的门口，会被当成变态的哦。” 迪克：“……” 《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陪女友逛维密！》还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在维密门口鬼祟游荡！》，他大概会选择前者。 迪克还在挣扎之际，柏妮丝已经率先进了去，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维密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大型内衣连锁店，店内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剩下的男性都是像他这样被女伴拉进来的。 如果只是陪女友逛逛还好，就当是生活里的情趣吧，可问题是他和柏妮丝才认识了不到两小时，一起逛内衣店什么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迪克尴尬得要命，虽然从他的表情里并不太能看出来，所以柏妮丝也毫无心理负担的逛了起来。 “你觉得黑色好还是粉红色好？”柏妮丝拿起两件同款但不同颜色的文胸问迪克。 迪克抽抽嘴角，她的神经也太粗了吧，有这么问一个刚认识的异性的么？ 迪克看清楚了她手上的文胸，是前扣型的，上面印有暗色的花纹和以蕾丝花边点啜，他还不小心瞥见了文胸上面的标签。 34D……？ 迪克立即别开脑袋，重重的咳了一声：“随便都好！” “你看，那个男生很认真的在帮女朋友挑选内衣呢，好贴心啊，还长得帅，要是我男朋友有他一半就好了。” “他女朋友看起来比他年长呢，果然男生还是喜欢成熟性感的女人吗？” 不远处的两个女顾客的谈话声传入耳中，毫无疑问的是在讨论他和柏妮丝，迪克背脊一僵，只想拿个纸袋用套住自己的脑袋。 他不禁急促柏妮丝：“你选好了没有？” 柏妮丝无辜道：“我决定不了才问你的啊。” 见迪克还是不回答，柏妮丝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放下粉红色的那件，“还是黑色好了，黑色性感。” ……性感？她想穿着这个去勾引布鲁斯？这是迪克脑内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 不，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 “不！”迪克忽然喊道，柏妮丝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哪个是布鲁斯绝不会喜欢的款式呢？ ——有了！ 迪克一脸认真的道：“那边的那个更好看。” 柏妮丝顺着迪克的手指看过去，一件豹纹款式的内衣明晃晃的挂在展示柜上，十分抢眼。 两位女顾客惊呼一声。 “哇哦，没想到居然喜欢豹纹的？明明看起来那么斯文，口味却这么狂野的啊。” “啧啧，说不定是在平时衣冠楚楚、在床上禽兽的类型呢，人不可以貌相啊！” 迪克：“……” 他、才、不、是！ 迪克迈开长腿，来到那边的展示柜前，一眼就找到了柏妮丝的尺寸，拿走那件豹纹文胸，面无表情的对她说：“选好了，付钱吧。” 柏妮丝愣了一下，然后道：“虽然豹纹有点土味，不过既然你极力推荐，那我就买吧。” 迪克表示他不想再说话。 两人离开去付款之后，那两位女顾客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约而同的感叹道：“哎啊，看来他真的很想让女朋友穿上呢，这么着急的。” …… 当迪克提着一个印有“维多利亚的秘密”的标志的粉红色购物袋从内衣店里出来之后，他如获新生的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要说正常情侣会的做的事情他倒是不太清楚，因为他的对象都不是一般的女生，陪女生逛街什么的还真的是第一次。 迪克的感想是，太可怕了。 逛累了，柏妮丝和迪克进咖啡店点了一个轻食套餐，迪克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他说：“布鲁斯交过很多女友。” 听到对面的人忽然展开的话题，柏妮丝抬头，不解道：“所以？” “而且每一任最长都不超过一个月。” “然后？” “他也不打算结婚。” 迪克无比诚恳的对柏妮丝说：“布鲁斯并不是一个好对象。” 柏妮丝：“？” 她盯着对面英俊的青年看了好一会儿，再缓缓张唇：“你的意思是，你比他是一个更好的对象？” 迪克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险些就泄了出来。 这个结论是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他认为自己已经说得足够的清楚了，一般人都会GET到他背后里的意思，从此离开布鲁斯的身边，识趣的不再缠绕他吧？而柏妮丝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疑惑，她不是装傻，她是真傻。 迪克开始头痛起来，我该拿你怎么办？ 布鲁斯的工作量已经足够多了，他不希望他身上的负担继续加重，那么再牺牲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通了之后他的手不再颤抖，他缓缓放下咖啡杯，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用平静的眸子看着柏妮丝说：“是的。” …… 迪克驾车载柏妮丝回到韦恩庄园，他认命的把车尾箱里的东西都搬出来，提到大宅里面去。 布鲁斯和阿福两个小时前就接到了迪克的讯息，说他已经回来了，不过当时两个人都在蝙蝠洞里，出来的时候大宅已经空荡荡的，别说迪克了连柏妮丝都不见了。 从迪克开车进入韦恩庄园的一刻起布鲁斯就知道他们回来了，想到阿福正在准备晚餐，他决定自己出去看看。 于是不约而同的走进大厅的三个人就遇上了。 “布鲁斯。”迪克喊了声，下一秒他才发现自己正提着柏妮丝的战利品，他尴尬的顶着布鲁斯探究的目光站在原地。 对不起了布鲁斯，他没能帮你赶走这个女人。 迪克愧疚的想。 布鲁斯点点头，问：“待多久？” 迪克答：“三、四天吧。” 布鲁斯没有再说话，他看了看两手空空的柏妮丝，又看了看两手都是购物袋的迪克。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迪克回来的时候遇见了柏妮丝，然后两个人一起购物去了。 这是什么神展开？ 以他所知，虽然迪克性格是整个家族里最正面的一个，待人有礼，但这也不依表他会亲切到去一个刚认识的女人提包。 难道，迪克对她有好感？这是布鲁斯想到的唯一解释。 想到柏妮丝的性格，布鲁斯考虑着他是不是该好好的和他谈谈。 “对了。”柏妮丝从迪克的手上拿走那个维密的购物袋，把手伸到里面去摸，迪克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是已经晚了，柏妮丝摸出了那件豹纹内衣，举到布鲁斯的眼前晃了晃，兴致勃勃的问他：“这是迪克帮我选的，好看吗？” 布鲁斯：“…………” 迪克：“…………” 第29章 .民风淳朴10 空气突然安静。 迪克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因为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一言难尽。 当柏妮丝拿出那个刚买的豹纹文胸之后, 布鲁斯的视线连同他的表情都凝固了, 他眨眨眼睛，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完全没察觉气氛不对劲的柏妮丝歪头问：“你不喜欢吗？” 虽然情况十分诡异，但是蝙蝠侠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布鲁斯强行忽略那件辣眼睛的文胸, 镇定道：“很特别……的口味。” 迪克的心脏彷佛中了一箭。 看来迪克和柏妮丝的关系比他想像中的还要亲密, 以免迪克被柏妮丝带歪，他认为非常有必要跟他聊聊。 布鲁斯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养子, 沉吟了片刻，方才道：“等等来我的书房, 迪克。” ……不是, 你听我解释！ 迪克很想为自己澄清, 其实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不过碍于柏妮丝在, 而且她还完全一脸状况外的表情，他只好咽下这一口气。 柏妮丝使唤迪克把东西全搬到她的房间去, 为柏妮丝免费的提了一天包还被布鲁斯误会了的迪克郁闷的继续当她的免费劳力。 在迪克临走之前，柏妮丝叫住了他：“你多大了？” 迪克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这样问, 不过还是诚实的回答了：“二十。” “比我小了五年啊。”柏妮丝叹息道，“等你长大之后，再来追求我吧。” 迪克脚下一滑，他扶着门框才站直了身体。 你还真的把那件事当真啊？！ 迪克下意识地想反驳她, 可是想到布魯斯, 又把所有說話都吞回肚子裡去。 他干巴巴的说：“……所以你是不打算放弃布鲁斯的, 是吗？” “这句话，你应该对他说。”柏妮丝一本正经的纠正他，“是他不放弃我。” 迪克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他心里是不愿意相信的。跟柏妮絲相處的這半天，他感到自己的智商都徬佛降低了一半。 “你……再考虑一下吧。”他憋出了这一句之后就迫不急待的离关柏妮丝的房间。 柏妮丝有些诧异，迪克这反应也太过了吧？就算她拿了玛丽苏的剧本，也至于对她一见钟情吗？ 迪克离开之后，柏妮丝在收拾她的战利品，把东西都收拾凡七七/八八之后手机铃声刚好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是戴维太太。 她刚按下接听键，就听见戴维太太焦急的声音：“我醒来之后发现火箭不见了，你有见过他吗？” 柏妮丝蓦然抬头，她终于想起来那件被她遗忘了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了，是火箭！ 原本她把火箭交给了布鲁斯·韦恩让他照顾着，可是她都在韦恩庄园里待了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发现过火箭的行踪，牠到底去哪了？ 该不会是布鲁斯把牠扔了吧？ 柏妮丝淡定道：“可能牠只是出去玩了，晚点就会回来的。” “好吧。”戴维太太半信半疑，“说起来也很奇怪，我居然睡了这么够，睡醒发现身上这么多的伤痕，吓了我一跳，不过之后又想起了是我昨天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奇怪了我这么不小心的吗？” 戴维太太在那边唠唠叨叨，柏妮丝却陷入了沉思，这都是泰洛对她的催眠内容，看来戴维真的以为自己只是摔倒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柏妮丝直接冲到布鲁斯的房间去找他。她连门都没有敲，布鲁斯也没有锁门，所以她就这么推门进去。 “嘿，我的狗呢？”柏妮丝气势涌涌的上前，“你把他弄丢了？” 布鲁斯放下手上的文件，抬眸看她，无喜无怒的眸子泛着幽光，“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会照顾牠。” “哈？！”柏妮丝气急坏败，“这么可爱的狗狗都忍心抛弃，你还是不是人？！” 她几乎就要气疯了，上前双手撑在书桌上，冲他道：“布鲁斯·韦恩我真是看错你了！” 布鲁斯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交给一个朋友照顾了。” 她愣住：“谁？” “你今晚就会见到他。” ...... 克拉克·肯特要从大都会过来哥谭的话，大概用不了几秒钟，不过今天他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只能就循规蹈矩的驾车来。 毛绒绒的灰白色哈士狗坐在副驾座上，伸出舌头，两边的嘴角高高扬起，兴高采烈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克拉克侧目看见牠这欢脱的模样，不禁会心微笑：“我地很快就能见到布鲁斯了。” 哈士奇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立即应了两声：“嗷嗷！” 毫无疑问地，克拉克是一位爱狗人士，所以当初柏妮丝强行把火箭塞给布鲁斯的时候，他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的好友。 不过因为正职（超人）和副职（记者）的关系，白天经常需要奔波于不同的城市之间，晚上则更加忙碌，没有太多的照顾能够照顾宠物，所以他和刘易斯·莲恩倒是一直都没有领养一只狗。 《星球日报》的小记者在下班之后来到韦恩庄园已经是夜晚上八点多了，他牵着哈士奇，按下了韦恩大宅的门铃。 当克拉克已经准备好向韦恩家的老管家阿福问好的时候，从门里探出来的却是一个金色的脑袋，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 哈士奇一看见柏妮丝，立即像脱疆的野马般撒腿冲过来，克拉克拉都拉不住，又怕控制不好力气弄伤了牠。 看哈士奇的反应，这个女人应该是牠的主人，克拉克想。 他礼貌的道：“你好，我是克拉克·肯特，布鲁斯托我照顾牠。你是牠的主人？” “我是牠的临时主人。”柏妮丝点点头，“叫我柏妮丝吧，柏妮丝·加西亚。” 她在跟克拉克说话的时候火箭用两只后脚站起来，另外两只前脚抓住她的衣服，整只狗都趴在她身上，尾巴狂摇，露出“快来摸摸我”的小眼神。 “你这只傻二哈，没给人添麻烦吧？”柏妮丝拍拍火箭的脑袋道。 “嗷！”才没有！ 克拉克嘴角上扬，“牠很乖。” 克拉克刚想问她布鲁斯在不在，耳朵敏锐的捕捉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果然不一会就看到布鲁斯的身影，双方打了声招呼。 布鲁斯一身休闲的居家服，应该刚洗完澡，因为他的头发还是湿着的，没有发泥的支撑前浏海贴服的垂在额前，少了几分锐利之气，他手插着裤兜，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表情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夹在两人中间的柏妮丝忽然想起她曾经对布鲁斯说超蝙是同人小说的热题材，她识趣的牵着火箭进宅子里，给那两人留些空间。 克拉克看着柏妮丝的背影，用调侃的语气问自己的好友：“新女友？” 柏妮丝？这是在折磨自己，饶了他吧，布鲁斯在心里默默道。 “不是。”他说。 克拉克只是扬了扬眉，没有多问，哪怕布鲁斯的行为在他眼中看来实在十分可疑，狗的主人是柏妮丝，然而布鲁斯却请他来暂时照顾柏妮丝的狗，还让她在韦恩庄园住下......这是为什么？ 然而布鲁斯·韦恩是个非常注重自己私隐的人，熟知他性格的克拉克懂得适可而止。 布鲁斯还没有告诉正义联盟关于柏妮丝知道他们所有人的身份的事情。但是他犹疑了，虽然大家都属于同一个团队，一起战斗，却还没有去到彼此完全相信对方的地步，甚至还会划分不同的圈子。 比如闪电侠和绿灯侠最要好，神奇女侠、海王以及钢骨三人又各自独立，布鲁斯和神奇女侠及超人关系最好，但实话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 所以就算他把这事说出来，恐怕大家还会有不同的看法，难以统一意见，到时候的情况很可能会是，绿灯侠建议铲除柏妮丝这个威胁，闪电侠会赞同他的话，然后神奇女侠及钢骨保持中立，海王对此无所谓，超人和他自己是同一阵线。 那么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说，他有自己的处理方法，这样可以最有效地省却不必要的麻烦，而他相信自己的方法就是最好的。 克拉克把火箭送过来之后没有多逗留就离开了，他也不打算留下来吃饭，路易丝还在家里等他呢。 …… 柏妮丝那一句“是他不放弃我”一直缠绕在迪克的心里，他走去布鲁斯的书房时一直在想着这句话，犹豫着等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 ……应该只是她自己吹牛的吧？他不认为她身上有什么吸引布鲁斯的地方，他又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肤浅男人。 迪克敲了敲门就扭开门把，男人坐在书桌前，低头翻著书，听见声音便缓缓看过去。 迪克随意在沙发上坐下，他们都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相处起来也不拘束，所以布鲁斯也不绕圈子，问他：“你今天和她一起出去了？” “是的。”迪克说，他观察着布鲁斯的表情，“你不喜欢？”不喜欢他和柏妮丝走得太近？ 布鲁斯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迪克连忙把这个想法扔出去，不可能的，布鲁斯不可能是这种人。 布鲁斯：“……？” 看迪克这么着急的询问他的想法，布鲁斯的心就沈了几分，迪克的反应像极了被父母抓到偷偷和女朋友出去的青少年。 不过他的确不希望迪克和柏妮丝走在一块儿，柏妮丝这个物种实在太神奇了，为了保护迪克不受污染，他需要劝说迪克远离她。 所以他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希望迪克明白：“是的。” 迪克：“！！！” 第30章 .民风淳朴11 “......” “......”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 心思各异。 迪克心情复杂, 他有那么一瞬间在怀疑这个布鲁斯是不是假的, 或者柏妮丝给他吃了什么药。 布鲁斯把哥谭放在第一位，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他从来没见过对方好好的交过一任女友, 要么是不知道他身份的挡箭牌女友, 要么是知道他身份的反派们，一开始他认为柏妮丝是前者, 可是看布鲁斯的反应，似乎又不是。 而布鲁斯看着迪克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完全就是一副被父母要求跟小女友分开的难以置信。 ......这对他来说, 打击真的有那么大吗？布鲁斯陷入了沉思。 迪克要和谁交往他一向都没有插手, 迪克的前任数目虽然比不上“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但也绝对不少就是了, 毕竟他也得承认迪克这张脸的确是非常吃香。 迪克懂得分寸，所以他亦很少会管对方的事情, 不过如果对象是柏妮丝的话，他不能不管。 顶着布鲁斯探究的目光, 迪克艰难的开口：“......她不适合你，布鲁斯。” 不适合他？布鲁斯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意思？这听上去就好像他喜欢柏妮丝，或者柏妮丝喜欢他似的。 ......等等。 布鲁斯好像抓住了重点, 首先前项可以否定, 迪克了解他, 不可能认为他的口味如此的......独特，那么后项...... 所以，迪克是在劝说他不要和柏妮丝一起？到底在这短短的半日里面发生了什么，布鲁斯头痛的想，迪克这是被柏妮丝洗脑了？ “我知道。”布鲁斯说，接着又提醒道，“她比你年长。”所以你醒醒。 迪克回道：“只有五年，那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你们有十多年，也就是说你在念高中的时候她才刚出生。 布鲁斯：“......” 见迪克坚持，布鲁斯认为情况比他想像中的严重，迪克对柏妮丝貌似不只是布好感的程度。 “我和她不可能发生什么。”布鲁斯如此说道，态度坚定，除非他是脑子进水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对柏妮丝有那种想法。 ......不是，他这样好像把迪克也骂进去了。 听到布鲁斯的保证，迪克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布鲁斯想通了，那么他也不用再担心柏妮丝会变成自己的后妈。 迪克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布鲁斯心情复杂，自从杰森离开之后他就很少为罗宾们的事情操心，然而他现在却像个担心孩子长歪的老父亲。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柏妮丝的出现，他开始后悔把柏妮丝从海里捞上来还带了回来。 从布鲁斯的书房出来之后，迪克感到脚步都轻了不少，他总算达到了目的，虽然布鲁斯看他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太对劲。 可能是错觉吧。 ...... 虽然布鲁斯决定向联盟保持柏妮丝的秘密，但这也不依表他就放心放柏妮丝走。 柏妮丝不说出去，这个秘密也会一直留在她的脑子里，而就他所知，拥有心灵感应能力的变种人实在不少，想要用科技窥视别人的大脑也不是不可能。 布鲁斯一向是个多疑的人，他不可能放着一个已知的威胁存在而不管，在清除之前他都不会安心。 绿灯侠就曾经这样形容过他：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 哪怕是队友，他都在电脑里保存了他们的一份详细资料与分析，包括针对方案。 所以在康斯坦丁凭空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的时候，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我没说过让你从正门进来？” 来人一身驼色的大风衣，下巴上留了些没剃干净的胡渣，面对有鲁斯的质问他只是抓了抓后脑，随意道：“这多花时间。” 他又问：“我们的主角呢？” ...... “他真的行吗？”柏妮丝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他的装扮看起来实在太不靠谱了，她不禁提出了质疑。 康斯坦丁没有在意，他对柏妮丝咧嘴：“小姐，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柏妮丝怎会听不出他在撩自己，于是想也不想就撩回去：“哇哦，那我真要试试。” 嘴上在说不是在软禁她，然而她要离开却有一个条件：让康斯坦丁进入她的大脑，把那段有关正义联盟成员的身份的记忆封锁掉，那么就算有其他人进入她的大脑都不会找到这段记忆。 柏妮丝不由得暗骂一声，该死的蝙蝠侠。 “好了，开始吧。”布鲁斯看不过眼两人在撩来撩去的，尤其在知道迪克对柏妮丝有好感之后，所以没有让两人多说话就催促道。 柏妮丝坐在椅子上，康斯坦丁站着，他伸手放在柏妮丝的头顶。 “事先说明，除了那段记忆之外，其他东西都不要碰。”她勾了勾嘴角，“你会后悔的。” 康斯坦丁笑道：“看来你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柏妮丝直接承应：“是啊，我这是在为你着想。” 她感到一股轻柔的力量在她的头皮上扫过，片刻之后耳边响起一把沙哑的男声：“好了。” “好了？”柏妮丝抬头，“就这样？” 封锁记忆什么的她还以为要像冬兵被洗脑的那样痛，结果一下子就完了，让她有点反应不来。 布鲁斯刚想说些什么，康斯坦丁就先道：“能给我和这位小姐一些空间吗？” 柏妮丝和布鲁斯同时看向他，他只是微微笑着，一副没打算解释的样子。 布鲁斯瞥了一眼柏妮丝，就转身走出房间，还给他们关了门。 布鲁斯离开房间之后，他在柏妮丝的面前坐下，用趣味的眼神打量着她：“我在你的脑里看到了一些十分有趣的东西。” 柏妮丝不满的说：“我不是说了不要看其他东西？” 康斯坦丁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不小心看到而已。” 能让他觉得有趣的东西并不难猜出，柏妮丝扬了扬眉：“你不觉得惊讶？” “是挺惊讶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打开拿出一支叼着口里，“甚至颠覆了一直以来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当初他问布鲁斯她是如此得知他们的身份，布鲁斯回答，她说从电影里看的。 康斯坦丁那时并不理解这句话，直到现在。 康斯坦丁没盖上烟盒，反是伸到柏妮丝的面前。 柏妮丝看了他一眼就抽了一支烟出来，放到嘴巴里，刚想向他借打火机，就见他的指尖“蹿”的升起了一丝火苗，点燃了他自己的烟，再把手伸过来给柏妮丝点烟。 “真方便。”她感叹道。 柏妮丝抽了一口，在嘴巴里细细品味，她享受的眯了眯眼睛，再缓缓吐出，坐在她对面的康斯坦丁被糊了一脸的烟雾，他没有生气，男人的轮廓在白色的烟雾里模糊起来，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染上让人捉摸不透的迷离。 他平静的看着柏妮丝。 她与男人对视着说：“你的反应完全不像刚刚得知其实自己只是个活在漫画里的人物。” “‘只是’？”康斯坦丁一脸憩意的躺在沙发上，还懒洋洋的翘了翘腿，“是不是活在漫画里，那有关系吗？我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你真乐观。”柏妮丝弹了弹烟灰。 “我不乐观，我只是不相信命运。也许我应该庆幸，你没有看过《魔鬼神探》？”康斯坦丁耸耸肩道，“要是知道自己以后的‘剧情’，那人生得多无聊。” 短短的几句话间，柏妮对康斯坦丁的印象完全改变了，这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棕色短发、看起来还有点颓废的男人都变得有魅力起来。 “你放心吧，我刚刚帮你封锁布鲁斯·韦恩要求的记忆也顺道把这些都锁起了。”他说，抽了一口烟之后继续道，“除非是一个魔法比我强的人解开，否则不会被其他人看见。” 柏妮丝捏熄了烟，站起来，眼神是少有的认真，“我欠你一个人情。” 康斯坦丁也捏熄了烟，用手向后梳了一把头发，道：“那么我记住了。” 虽然他不觉得柏妮丝会帮到自己什么，不过来一趟就能收获蝙蝠侠和她的两个人情，也不亏。 ...... 既然已经完事，柏妮丝也不打算多在韦恩庄园里逗留，她不想再跟一个总是想着怎么计算别人的男人共处一室。 她知道的越多，布鲁斯就盯得她越紧，她才不要自找麻烦。 她离开之后，布鲁斯和迪克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终于都送走了这个大麻烦。 柏妮丝先是把火箭送回家，从戴维太太的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没车回去X学院。 不过还好她还有哈莉家的钥匙，可以在那里先住一个晚上，明天再回去。 她走路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她把钥匙插入匙孔，开门之后却发现到不对劲。 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 厨房那里摆着一些用完的餐具，杯子里的咖啡还在热气腾腾，床上也有被睡过的皱纹，这明显都不是她以前留下的。 柏妮丝皱了皱眉，忽然她听到了什么轻轻着地的声音，她立即回头，只见一个黑影冲她扑了上来。 柏妮丝的身体下意识地作出防卫，但是无疑地，对方的技巧比她高超多了，她被那人反手锁住双手，她刚想动就感到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腰部。 是枪，柏妮丝不再动了。 同时，一把危险又逃逗的女声飘进耳朵里：“哦呀，看我抓到了什么？” 柏妮丝回头，发现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是一个漂亮的黑发女人，她身上除了一套内衣之外什么都没穿，凹凸有致的身材压在柏妮丝的后背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柏妮丝对如此香艳的画面并无反应，她又不是男人。 那个压着她的小姐姐力气异常的大，她刚要说话让她放开自己，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把成熟的女声：“塞琳娜你怎么不关门？” 两人同时回头，柏妮丝对上了一个红头发而且皮肤呈淡绿色的女人的眼睛，双方都愣了愣。 猫女和毒藤女，好极了，为什么她们都出现在哈莉的家里？ 似乎是为了回应柏妮丝的疑问，又是另一阵脚步声：“你们都堵在这里干什......” 不大的客厅瞬间挤进了四个人，变得狭窄起来。 刚进来的哈莉看见被猫女按在地上的柏妮丝，又惊又喜的大喊：“柏妮丝！” 第31章 .民风淳朴12 塞琳娜饶有趣味的扬了扬眉, 问哈莉：“你认识？” “当然了, 柏妮丝可是我的朋友。”哈莉点头道。 “可以放开我了吗？”柏妮丝不满的开口道, “你弄疼我了。” 塞琳娜放开了对柏妮丝的压制，从她身上起来。柏妮丝也从地上爬起来，还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怎么DC的角色都那么喜欢压别人的腰, 还好猫女不重。 那两个体重超过一百七十磅的男人真该好好的反省一下。 塞琳娜见状，双手抱胸, 双峰呼之欲出，可惜在场的都是女人所以都没什么反应。她对柏妮丝道：“抱歉, 我以为你是入侵者。” 柏妮丝罢了罢表示不计较了, 她理了理头发, 视线在她们三人的脸上扫了扫, 问：“所以, 你们这是在开派对？” “啊哈，也差不多吧。”哈莉上前亲密地抱住柏妮丝的手臂, 用脸蹭了蹭她，像只黏人的猫咪, “我和艾薇是好朋友，塞琳娜刚加入了我们，所以我们都是好朋友！” 毒藤女毫不客气的反了个白眼：“谁跟你是好朋友。” 哈莉嘟起嘴巴：“别那么冷淡啊！” 塞琳娜微笑着看着她们打闹，似乎已经对此习惯了, 虽然毒藤女总是在嫌弃哈莉笨和麻烦, 不过倒是对她非常宽容。 “啊对了。”哈莉叫了一声, 指了指毒藤女及猫女，“她是艾薇，她是塞琳娜，这是柏妮丝。” 柏妮丝明白了，这里大概是她们三个人的据点，而且看猫女这副只穿内衣游荡的样子，应该住了一段时间了。 小丑女和毒藤女是一对非常热门的百合CP，所以她们会认识柏妮丝丝毫都不感到奇怪，老实说她情愿哈莉和毒藤女在一起，那怎么看都比和小丑在一起要有前途。 至于猫女，她只知道她和蝙蝠侠有一腿。 柏妮丝问：“你知道小丑已经入狱的消息了吗？” 哈莉的笑容立即消失，她咬牙切齿的道：“都是那只臭蝙蝠，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哈——莉——” 哈莉委屈的看着她：“什么啊……” 柏妮丝横了她一眼：“如果你为了小丑杀人，我就跟你绝交。” “她说得对，你应该远离那个疯子。”毒藤女说，在哈莉应该离开小丑这件事上她和柏妮丝的立场绝对一致，小丑根本把哈莉当作玩具，利用他对她的爱，偏偏哈莉却对他死心塌地，就连毒藤女都看不过眼。 事实上，哈莉并不是第一位“小丑女”，在她之前有过不少“小丑女”，但她们都无一例外的被小丑杀害了。 哈莉的本性并不坏，在不涉及小丑的事情上她是聪明而且坚强的，可是一扯到小丑身上去，哈莉就变得残暴和疯狂。 “是的，小丑最好永远待在阿卡姆里不要出来。”柏妮丝赞同道。 在毒藤女点头表示认同的时候，哈莉却大喊：“那怎么行！没有PUDDIN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猫女也忍不住插口道：“当然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聪明的女人不会依靠男人。” 互相认识之后，反正柏妮丝今晚也需要留下来，塞琳娜随便套了一件T-shirt在身上，四位女性就齐齐窝在沙发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解着哈莉离开小丑。 这里除了哈莉之外，其余三人对小丑都没什么好感，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让柏妮丝觉得她们是什么开解好姊姊把渣男男友抛了的闺蜜团，不过其实也相差无几。 小丑女、毒藤女和猫女都属于亦正亦邪的反英雄女角色，不过小丑女因为小丑的关系更接近反派，只有柏妮丝没有一个特别牛逼的身份，她想着要不要也给自己起一个外号，比如“幸运侠”什么的。 哈莉的脑袋枕在柏妮丝的膝上，她从下而上的看着柏妮丝，问：“对了，这段时间里你去了哪？” “我找了一份工作，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柏妮丝顺着哈莉的头发，回答。 “真可惜。”哈莉不舍的说，“难得能见上一面的说。” “虽然我也不想上班，不过那里的伙食和住宿还算不错，我在那里过得不错。”柏妮丝没心没肺的道。 “对了，不如我们也组一个团队吧！”哈莉忽然从柏妮丝的大腿上坐起来，兴致勃勃的喊道，“像正义联盟那样的团队！” “哈？”毒藤女首先发出质疑的声音，“你傻了？让我和塞琳娜去当义警？” 不说她，猫女可是一名以偷窃为生的大盗，要她改邪归正这比登天难。 哈莉费力的解释着：“不不不，我只是说像正义联盟，不包括性质。” “什么？”猫女翘着长腿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我临时想出来的，嘿嘿。”哈莉冲她眨眨眼睛，“就叫‘哥谭魅影’，怎么样？” 柏妮丝摘了一颗葡萄扔进嘴巴里，边咀嚼边问：“你会发工资？” 哈莉一愣：“啊？工资？” “没钱免谈，我从不给人白打工。” 哈莉气鼓鼓的道：“不就是钱吗，PUDDIN有好多呢，你要多少？” 柏妮丝立马道：“我加入了。” 毒藤女&猫女：“……”这脸也变太快了吧。 她们猜以哈莉的性格，这团队的事情都只是三分钟热度，说不定她转过头就把这事忘了，所以也应下来了，就当是让哈莉高兴一下。 好，那么问题来了，队长谁当？ 哈莉说：“当然是我啊，哥谭魅影可是由我一手创建的呢！” “不行。”艾薇和塞琳娜异口同声的道，很明显她们都对哈莉的能力放心不过。 艾薇妩媚的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的微笑着说：“我觉得应该要由一个有指挥能力的人来当，至于是谁就不用我说出口了吧？” 塞琳娜插嘴道：“团队的名字是‘哥谭魅影’，难道不是由一个最熟悉哥谭的人来担任？我是哥谭最好的盗贼，没人比我更熟悉它了。” “抱歉，我觉得蝙蝠侠就比你熟悉。”柏妮丝面无表情的说，“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 四人：“……” 最后相争不下，还是要透过猜拳来决定。 “哦耶！”哈莉兴奋尖叫，“哈哈我是队长了！” “……”艾薇和塞琳娜都沉默起来，这个团队要完蛋了。 只有柏妮丝满脸怀疑人生地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她会猜输？她的能力失效了吗？！ 艾薇打了个呵欠，这让其他人都意识到时间不早了。 塞琳娜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里只有一张床，平时我们三个人睡都已经够挤了，今晚要怎么睡？” 哈莉立即抱住了柏妮丝，像个小孩子那样喊道：“我不管，我要和小柏睡！” 艾薇叹了一口气，跟哈莉相处她总觉得个操心的家长，道：“柏妮丝只住一晚，让她睡床吧，今晚我睡沙发。” 既然分配好了，柏妮丝就去洗澡了，她在维多利亚的秘密里买的内衣终于都派上用场，当她从购物袋里拿出那套豹纹内衣，毒藤女和猫女的目光都黏在上面移不开了。 塞琳娜调侃的吹了一声口哨：“哇哦，这可真狂野。” 柏妮丝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是迪克·格雷森帮我挑的。” 这下塞琳娜愣住了：“迪克·格雷森？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艾薇讶异道：“你们在交住？”会帮女生挑选内衣的，只有男朋友吧？ 哈莉惊呼一声：“什么你有男朋友了？！” 柏妮丝淡淡的回答：“不是。” 塞琳娜狡黠的笑着：“那你睡了他？” 柏妮丝只是耸耸肩，没有半点害羞，“他太小了，我是说年龄。” 猫女再扫了一眼那套豹纹内衣，感叹一声：“不过没想到，他长得那么标致，口味却如此重。” …… 柏妮丝拿毛巾和内衣进入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就脱衣服泡进去，她舒服地瞇着眼睛，泡了没多久就听到开门声，有谁进来了，她抬头，对上了哈莉调皮的笑脸。 她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哈莉理所当然的回答：“洗澡啊。” 说完，她就毫不避讳的在柏妮丝的面前脱衣服，脱光就跳进浴缸里，溅起的水花洒了柏妮丝一脸。 柏妮丝用手刀轻轻的打了一下哈莉的脑袋：“别闹。” 哈莉笑嘻嘻的凑近柏妮丝，柏妮丝的皮肤本来算是很白，可是在哈莉那白得跟纸一样的肤色对比下都变得健康起来。 哈莉已经卸了妆，褪去妖艳妆容的脸看起来年轻了两三岁，清纯漂亮，苍白的脸颊被雾气蒸得染上健康的红润，柏妮丝没忍住捏了一把。 两人泡在浴缸里，水是清水所以把对方的身体都看得一乾二净，哈莉的视线落在柏妮丝的胸上，她捧着自己只有C的胸，岔气的撇了撇嘴：“为什么你和艾薇都那么瘦，胸却这么有肉。” 柏妮丝臭美的勾了勾嘴角，“这是天生的，你羡慕不来的。” 她刚说完，哈莉就伸手去袭她的胸了，惹得她大叫：“喂你在摸哪里？！” “谁让你刚刚捏我的脸了，还不让我捏回来？” 哈莉狡滑的舔了舔唇，双手却一直在乱摸，“说不定多摸几下我都会变大了哈哈哈！” 第32章 .N角关系01 柏妮丝和哈莉在浴室待得太久, 毒藤女都忍不住拍门喊道：“好了没有？” 被催促的两人这才用毛巾包裹着身体, 把浴室让给毒藤女使用。 猫女早就睡下了, 虽然柏妮丝已然很困不过头发还湿着所以不能睡，哈莉帮她吹干了头发，然后她也打着呵欠的帮哈莉吹头发, 再去齐齐去刷牙。 以免吵醒塞琳娜, 两人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虽然是双人床不过挤下三个人都非常勉强了, 还好她们都瘦。 柏妮丝和哈莉面对面的睡，塞琳娜则背对她们, 呼吸平稳。 “你明天一定要走吗？”哈莉小声问。 “我已经翘班很多天了, 再不回去恐怕会被扣工资。”柏妮丝回答。 “那你得常常回来看我。”哈莉嘟嚷道, 她换了一个睡姿, 但因为床上挤着三个人的关系她和柏妮丝几乎是贴在一起睡的, 她这一动，膝盖就扫到柏妮丝的腰。 柏妮丝的腰部非常怕痒, 所以她打了个激灵，哈莉见状又动了动, 凑过去问：“怎么了？” 柏妮丝怒吼：“别碰那里你这个白痴！” “啊啊对不起！” 被吵醒的塞琳娜翻了个身，轻轻的瞟了她们一眼：“你们两个安静点可以么？” 柏妮丝和哈莉立即噤声，用责怪的眼神瞪着对方。 …… 柏妮丝隔天醒来的时候哈莉还在睡，至于猫女已经不见人了, 也不知道去哪里进行她的盗窃大计了。 毒藤女给她做了早餐, 她吃完之后只留了一张字条给哈莉就回到X学院。 无可避免地, 柏妮丝被查尔斯问这几天干嘛去了，她含混的应了过去。 查尔斯半信半疑的看了她半晌，才道：“下次不要再无故失联了，我以为你又被白皇后……算了，你没事就好。” 柏妮丝摆摆手，毫不上心的道：“你忘了我的能力了吗？我怎么会有事呢。” “没有能力是完美的，柏妮丝，每个变种人都会有缺点。”查尔斯认真道，“不要过分依赖你的能力。” “是是。”柏妮丝敷衍的应了两声。 查尔斯张了张口，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是随即又闭上了嘴巴。 “你还有什么要说？”柏妮丝看他欲言又止就问道。 “没。”查尔斯完美无瑕的微笑着，“好好保重身体。” 柏妮丝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片刻，心想干嘛神秘兮兮的，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查尔斯用含笑的目光落在柏妮丝的背影，等会可是有一个大惊喜在等她啊，他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 回宿舍的途中柏妮丝遇见了马克西莫夫两姊弟，两人见到她都面露喜色，皮特罗元气满满的问她：“老师，你的感冒好了？” “嗯，好了。”柏妮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她的确是生病了，没毛病，只不过过程有点波折就是了。 旺达露出了笑容：“那就好。” 皮特罗又道：“但是我也不介意你再休息个几天，不用急着上课的……啊嘶！” 他捂着脑门，向刚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的旺达投去无辜的目光，“你干嘛，我只不过是担心老师的身体而已。” 旺达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道：“我也只不过是刚好想打你一下而已。” “……” “啊！”柏妮丝倏然大呼一声道，“谢谢你提醒我，我都忘了要准备测验的卷子呢。” 旺达&皮特罗：“……” 跟听到有测验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马克西莫夫姊弟道别之后柏妮丝心情喜悦的来到自己的房间，测验什么的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开什么玩笑，有测验不但苦了学生，也在增加她的工作量啊。 她插/入门匙，扭了一下就推开门，同时里面的人也应声回头，两人刚好对上了目光。 柏妮丝保持着开门的动作，静止不动，沉默的盯着面前这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男人。 “……你是怎么进来的？” 被现场抓包偷进别人房间的艾瑞克表情没什么变化，蓝眸还是平静得像湖面。他沉吟了片刻，才对窗户扬扬下巴。 柏妮丝看过去，被她出门前锁好的窗户正大大的敞开着，微风吹起了窗帘，带来点点凉意。 槽点太多柏妮丝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起，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对视了好一会，艾瑞克就站在窗前，他手插裤兜，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拖出一个修长的影子，犹如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柏妮丝看着他的眼睛，跟上次一样还是看不穿他在想什么，他的眼底就好像镀上了一层薄膜，让人捉不透也摸不清。 良久，他嘴唇微启：“我说过会回来。” 柏妮丝不明所以，她知道啊，不就是回来找查尔斯么，但是你在她的房间干什么？！ 她说：“这不是能闯进我房间里的解释。” 艾瑞克简单道：“查尔斯说你不在。” 柏妮丝总觉得双方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似的，她转身关上门，把门匙放在书桌上，问：“所以你已经见过查尔斯了，那还来我的房间干嘛？” 艾瑞克歪了歪头，眼底浮现一丝迷惑，他来找她，关查尔斯什么事？ 英俊高大的男人做出微微歪头这个动作的时候，不但没有半点违和感还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一阵子没见，他还是那么性感，可惜已经名草有主了，不过见是她喜欢的cp，就没关系了。 艾瑞克表明来意：“我来找你的。” 柏妮丝更加疑惑了：“找我干嘛？” 男人抿了抿唇，睫毛低垂，眸子里清楚的倒映着柏妮丝的影子，“你要跟我回去吗，柏妮丝？” 柏妮丝愣住：“回去哪？” “兄弟会。” ……兄弟会？以柏妮丝的所知，万磁王的兄弟会只有一个，变种人兄弟会，他这是邀请她加入？ 她是X学院的老师，那么也算是半个X战警的人，他无疑是在挖查尔斯的墙脚。 好巧的，她昨天才加入了哈莉的团队，今天就轮到万磁王邀请她，柏妮丝忽然意识到她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受欢迎，玛丽苏果然不好当。 柏妮丝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也跟昨天的相差无几，问：“你会发工资？” 艾瑞克的眼神似乎闪过了一丝无言，不过还是点点头，“可以。” 柏妮丝毫不犹豫就道：“还是算了，我在这里过得不错，查尔斯有房有地有车，也从不拖欠薪金，在这边比较有保障。” 加入变种人兄弟会掀起一场伟大的革命什么的，直白的说一句，她并不关心，也没这个闲情逸致。 再说，万磁王一没学历二没钱，也不像是会去打工的样子，兄弟会里怕也是一群穷光蛋吧。 艾瑞克瞇了瞇眼，她这是在嫌弃他穷？ ……他的确不如查尔斯富有，但是养一个人，他还是养得起的。 看艾瑞克陷入了沉思的模样，柏妮丝想到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你和查尔斯吵架了？”不然为什么无缘无故叫她加入变种人兄弟会？不就是想气查尔斯吗？没想到总是一副冷冰冰样子的万磁王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呢。 艾瑞克不解：“什么？” 刚刚查尔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现在想来估计是跟艾瑞克吵架之后心情不好吧。想到这里，柏妮丝叹了一口气，道：“吵架归吵架，也没必要拿我来出气啊。”这都把她当什么了？上次拿她来当挡箭牌，这次又拿她来赌气，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觉得总是对不上频道的人这次变成了艾瑞克，为什么他有一种柏妮丝好像误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的错觉。 他向柏妮丝走近了两三步，低头与她对视，缓缓解释道：“我们没有在吵架。” 看吧，这是在掩饰，也对，情侣吵架一般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柏妮丝安慰的拍拍艾瑞克的肩，语重深长的对他说：“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如果有什么是滚一次床单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滚两次。” 听到这一句话，艾瑞克方才的疑问全都被抛到脑后。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她这是在暗示她和他可以……？ 看艾瑞克一脸开解的表情，柏妮丝深藏功与名的笑了笑，看来他已经GET到了，她可真是为EC操碎了心。 “那你……”艾瑞克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柏妮丝掏出在口袋里震动着的手机，来电人是托尼·斯塔克，她扬了扬眉，按下了接听键。 “嘿甜心，你在泽维尔学校吗？” 柏妮丝没开扩音，但因为房间里实在太安静了，她也没特别的在艾瑞克的面前避讳，令他清楚无比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是男人的声音。 甜心？艾瑞克眉头一皱，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正在聊电话的柏妮丝，那是谁？ “在，怎么了？” “好极了，我也在。”托尼从善如流的说，“我想你了，出来见个面如何？” 艾瑞克心里一沉，她应该不会答应吧？ 然后下一秒柏妮丝没多想就答应下来：“好啊，在哪里？” 当柏妮丝跟托尼约好并且挂断通话之后，艾瑞克的面色已经黑沉如锅底。 第33章 .N角关系02 托尼现在就在教学楼里, 柏妮丝准备过去找他, 随即想起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个大活人, 于是抬头问他：“你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艾瑞克眼皮一跳，虽然内心非常的不平静但是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跟平时没两样, “没什么。” 柏妮丝盯着他的脸看, “你的面色很不好啊，不舒服？” “……没有。” 因为托尼的电话, 柏妮丝完全忘了艾瑞克说他是来找她的，对他说：“我现在要去找一个朋友, 你也要去见查尔斯么？” 艾瑞克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回到查尔斯身上, 但是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去。” 他一定要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柏妮丝一脸迷惑：“跟我去找他？” 艾瑞克淡定道：“我顺路。” 柏妮丝“哦”了一声, 没有怀疑, 校长办公室就在教学楼嘛，的确顺路。 两人离开了房间, 一路无话，刚进入了教学楼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加西亚老师！” 柏妮丝回头, 发现是幻影猫和李千欢，两个女孩子朝她小跑过来，脸颊红彤彤的，李千欢问她：“老师, 你的身体好了吗？” “已经好了。”柏妮丝点头道。 “我们都……”凯蒂刚想说些什么, 就看见柏妮丝身旁的男人也回过头来, 在看见对方的脸的瞬间，她整个都变成了石像，“你……你……” 李千欢也看见了，惊呼一声：“万磁王？！” 艾瑞克淡漠的眼睛扫过两位小变种人的脸，吓得后者动都不敢动，其实他也没有特别释放气场，但是“万磁王”这个名字无论对人类还是变种人的威吓力都相差无几，何况是真人，凯蒂和李千欢都只是才十来岁的女生，此刻几乎都要腿软了。 谁知道艾瑞克只是对她们点点头，不温不火的道：“你好。” 两人立即挺直背脊，像是被军官点名的士兵般回道：“你好！” 柏妮丝对她们说：“我知道你们很想我，明天上课就会见面，今晚不要太挂念我。” 凯蒂&李千欢：“……”虽然这是事实，不过其实也不用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吧。 凯蒂道：“星期五我还打算再老师你再一起看《权力的游戏》呢，你生病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这么一说，柏妮丝就想起来因为小丑的事她错过了《权力的游戏》，到现在都还没看上一集。 她问：“瑟曦那个小贱人死了没？” “没……” “啧，我就知道，那个碧池不会那么容易死。” 直到两人的背影完全在视线范围里消失之后，李千欢才敢说话：“没想到传闻是真的呢。” 凯蒂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你是说教授和万磁王都喜欢加西亚老师的那个传闻？” 李千欢用力点头，万圣节天那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现在谁都知道柏妮丝跟X教授还有万磁王的复杂关系，还衍生出很多个版本，例如是柏妮丝真正喜欢的人是X教授，所以万磁王跟X教授决裂了，还有柏妮丝真正喜欢的人是万磁王，所以X教授跟万磁王决裂了的版本…… 不过李千欢个人比较支持第一个版本，要是女生都会喜欢X教授啊，他那么温柔还长得帅，虽然万磁王也很帅就是了咳咳……只是有点不太好相处。 其实，还有着一个没什么人知道的版本，她也是从小淘气那里听回来的，说是其实真正相爱的两人是X教授和万磁王，柏妮丝才是第三者，每每想起李千欢就一阵恶寒，X教授和万磁王？不可能吧。 李千欢不由得感叹道：“老师真是厉害呢。” …… 走出一小段路之后，艾瑞克微微侧目，问：“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没事。” 艾瑞克沉默了一会，他盯着柏妮丝的头顶，淡金色的长发走路时轻轻摆动，像瀑布一样散落在肩上。 他说：“小心身体。” 柏妮丝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向艾瑞克道谢，而是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刚才在校长办公室时，查尔斯对她的“保重身体”吗。 怎么这两人这也能同步的呢？放过她这只单身狗好吗？ “啊啊请你给我签名！” “我可以和你合照吗？真的可以吗？！” “你是我的偶像！” 不远处的一阵骚动传入耳中，两人都应声看过去，只见五、六个学生包围住一个人，有男有女，无一不是兴奋得满脸通红的，而中间的男人似乎对此见惯不怪了，安抚着他们。 “好了，一个一个的来。” 小变种人们在他开口之后立即就安静下来，乖乖的等签名等合照。 艾瑞克一眼就把那个男人认出来，因为他实在太有名了。 他瞇了瞇眼睛，托尼·斯塔克怎会在这里？ 按道理说，变种人是比人类更强的存在，而且变种人被歧视被人类所惧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当然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不怕变种人，但是这个情况相比起初有着大大的改善，所以变种人在看待人类时都会不自觉的把自己放在更高的位置。 然而作为人类的托尼·斯塔克却是特别的，他的确是一个天才，就连万磁王都欣赏他，所以就算是变种人，都有着不少钢铁侠、美国队长、蝙蝠侠和超人等超级英雄们的粉丝。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边的柏妮丝却大步上前，她竟熟络的向托尼打招呼：“嘿托尼，你怎么忽然来学校了？” 托尼应声回头，看见柏妮丝他就摘下墨镜，挑了挑眉道：“我来找查尔斯有点事，也来看看你。” 柏妮丝一听就不禁反白眼：“怎么一个个都是来找查尔斯的？来看我只是顺便的吗？ 托尼一听就乐了，立即改口道：“当然不是了，要不是知道你在这里，查尔斯请我我都不来，亲爱的。” 听到这里，艾瑞克的表情几乎就要忍不住碎裂，他没料到打电话给柏妮丝的那个人是……托尼·斯塔克？ 作为一名花花公子，他的风评可不算好。 也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托尼将注意力从柏妮丝转移到他身上。 托尼看见他的脸，觉得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 他假惺惺的勾了勾嘴角，道：“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 柏妮丝道：“哦，他是艾瑞克·兰谢尔，查尔斯的男……咳咳，朋友。” 一听这个名字，托尼就想起来了，万磁王？他倒没想到来一趟泽维尔学校就能见到一位大人物。 “原来是万磁王，真是久仰大名了。”话是这么说，托尼的语气平平无奇，好像万磁王在他的眼里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高傲自大，这是艾瑞克对托尼·斯塔克的第一印象，不过相比他早年的新闻，他无疑已经收敛了不少，看来当了超级英雄一段时间令他改变了不少。 艾瑞克也没给托尼什么好脸色，淡淡的回道：“那是我的荣幸。” 托尼也没有多大兴趣跟艾瑞克交谈，问柏妮丝：“你今天没有课吧？要不要跟我出去？” “飚车吗？”柏妮丝兴奋的亮了亮眼睛。 想到上次那惊险的经验，托尼表示拒绝。 艾瑞克皱着眉道：“她的病刚刚才好。” 托尼对上艾瑞克的目光，用挑衅的语气道：“不说还以为你是她肚里的虫子，不然怎会对她的身体这么了解？” “我只是觉得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刚痊愈的病人应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哦？我看她的气息倒是好得很，不是吗柏妮丝？” 当两人正面扛上了之际，被“争夺”的对象柏妮丝本人却在神游太空。 这个场面常常会出现在乙女攻略游戏里，两位男主角出现了分歧，这个时候女主角就要作出选择了，那么现在放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项。 A.跟托尼出去 B.跟艾瑞克留在学校 毫无疑问地，不同的选项会开启不同的剧情，也会直接影响两位男主角的好感度，那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那么，选择万磁王路线，还钢铁侠路线？这是个问题。 当然，这是对于一般人而言，柏妮丝没有玩过乙女游戏，因为她觉得一次只能攻略一个人太花时间也太无聊了。 而现实又不是游戏，何况她是个成年人了，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 …… 一辆白色的跑车在马路上奔驰，向市区长驱直进。 托尼终于都忍不住向柏妮丝抱怨道：“所以，为什么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也会在？” 柏妮丝在开他的车，他坐在副驾，然而后面的座位却多出了一个人，每当他和柏妮丝说话他就感到自己后背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牢牢盯着，托尼甚至觉得有他在，连空调都不用开，因为他一直在散发冷气。 说好的双人约会呢？！为什么有一个特大的电灯泡在？！ “为什么？”柏妮丝的眼睛一直都黏在前路没移开过，“因为我觉得你们能做好朋友啊。”才怪，因为她要双开啊。 托尼一脸难以置信：“……你这是哪来的错觉？” 托尼瞥了一眼倒后镜，刚好跟后座的艾瑞克对上目光，下一刻双方都别开了头。 艾瑞克对柏妮丝的特别态度，托尼感觉到一些，说实话除了柏妮丝这个神经超粗的家伙以外是个人都能轻易的看出来吧？ 不过那又如何？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所以托尼也毫无心理负担的约柏妮丝出去。 想到这里，托尼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似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车内的每个人都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谁听：“有些不请自来的人等会最好安分一点，我能让你上车也自然能让你下车。” 一把轻飘飘的男声从后面传来：“那我也相信你一定不会介意我不小心将你的车捏成了废铁，毕竟一辆车你也不会心疼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托尼头都没回，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他对艾瑞克的话满不在乎，不过只有他自己在心里想着他是不是该用金属以外的材料做一套反万磁王装甲。 “好了。”柏妮丝一扭方向盘，“你们是小孩子吗？” 车子在诡异的气氛下驶进了普林斯顿的市区，三人殊不知后面有一辆车在偷偷的追踪着他们。 ……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 托尼的车后方约二十米的距离，有一辆车紧紧的跟着他们，车上坐了五个人，一张张年轻的脸孔吱吱喳喳的讨论起来。 “我怎么知道，我从来没有参加过一场三人约会。”小淘气安娜耸耸肩，“不过真的没想到啊，托尼·斯塔克竟然和加西亚老师认识？” “可不只认识那么简单，是托尼·斯塔克约老师出去的呢？” “你怎么知道的？” “寇特告诉我的，他在跟托尼·斯塔克要签名的时候听到的。” “啊？原来寇特你喜欢钢铁侠？” “嗯、嗯……” 正在驾车的冰人巴比叹了一口气，他是唯一一个推有驾照的人，结果就被这群人拉来了当司机，这辆车还是查尔斯的，被他们偷偷的从车库里开出来。 他头痛的道：“你们最好别被发现，教授会不高兴的。” 李千欢认真的点点头：“的确，要是被教授知道加西亚老师跟两个男人出去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巴比：“……”他说的不是这个。 贴在车窗上的凯蒂忽然惊呼：“停车！停车！他们下车了！” 巴比立即把车停泊在路边，小变种人们快手快脚的解开安全扣蹦下车。李千欢的动作比较慢，她是最后一个下车的，边小跑着追上大部队边问：“等等我！他们去哪了？” “你快点！他们一起进入了……进入了……”凯蒂的声音变得疑惑起来，“甜甜圈店？” …… “你真的不吃吗？”柏妮丝把盛满甜甜圈的托盘放下，问。 甜甜圈不是她的心头好，跟披萨相比差了不只一点半点，不过难得跟托尼见上面她就大量的迁就一下对方吧。 这托盘里有一大半的甜甜圈都是托尼点的，另外一小半是她的，至于艾瑞克，他只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不用了。”艾瑞克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堆色彩缤纷的甜甜圈，又收回了目光，他怕他再看这些能甜腻死人的食物胃部会承受不住。 托尼一个又一个的把甜甜圈塞进嘴巴色里，趁机落井下石：“看吧，多无趣的男人，只会喝咖啡，我都替你的生活感到枯燥。” 艾瑞克面不改色的端起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缓缓道：“谢谢关心，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注重一下自己的体重比较好。” 托尼嘴角一抽，默默的放下手里的甜甜圈。 …… “到底他们在说什么？” “我也听不到，唉如果我的能力是超强听力就好了。” 就在柏妮丝那一张桌子的后面，五个人鬼鬼祟祟的用报纸挡住自己的脸，竖起耳朵停听。 他们也点了一盘甜甜圈，虽然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来吃东西的，不过安娜却忍不住一直伸手去前面的盘子抓甜甜圈，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连说话都含糊不清起来：“话说回来，这里的甜甜圈真好吃，尤其是草莓口味的……咦？！最后一个的草莓口味呢？！” “别看我，是凯蒂拿了！” “啊啊凯蒂你给我吐出来！” “咳咳咳咳咳……” 巴比抽搐着额角的道：“你们小声一点，他们会听到的。” 其他人立即噤声，吃甜甜圈的吃甜甜圈，偷听的偷听。 安娜已经忘了自己来干嘛的，完全陶醉在甜甜圈的美味里。 这时李千欢着急的摇摇她的手臂，喊道：“安娜别吃了，他们要走了！” 她连忙抬头，刚好看见柏妮丝三人起身离开了，他们也立即跟上，临走前安娜还没忘顺走没吃完的甜甜圈。 …… 吃饱之后（只有柏妮丝饱，托尼吃到一半就不吃了，艾瑞克一个都没有碰）三人进入了百货公司，是柏妮丝的提议，托尼和艾瑞克都没什么异议就随她去了。 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女性将羡慕嫉妒的目光聚集在柏妮丝身上，虽然她本人完全没有察觉，悠然自得地逛着。 柏妮丝把脸贴上展示柜的玻璃，她在看一条项链，挺漂亮的，她想着如果不贵就买下来，然而一看价钱她就立刻退开了，这是镶钻了还是钻宝石了这么贵的？！ “想要吗？”托尼看见她的反应，豪爽的笑道，“我送你。” 听到这句话的艾瑞克在心里冷笑，用钱来收买她？太肤浅了，柏妮丝不是这种人。 然后他就听见柏妮丝说：“真的吗？你真是太好人了！” 艾瑞克：“……” 刚对店员说把柏妮丝看上的项链打包起来，托尼的手机就响了，他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同时看也不看的在账单上签名。 “你会打电话给我可真是少有呢，队长。” 不知道那头的人对他说了什么，托尼的面色越来越严肃，他挂了电话后就对两人说：“我想我现在得回去了。” 看托尼没向她要车匙，柏妮丝问：“你不开车走吗？” “不，开车太花时间了。”托尼说，“那车就借给你开一段时间吧，什么时间腻了就还给我。” 柏妮丝立即心花怒放，那可是阿斯顿·马丁的ONE77啊，全球限量77辆的，她怎么可能会开腻？ 她笑容灿烂的对托尼挥挥手：“好的，你慢走啊！” 见托尼离开，一直小心翼翼的追踪着他们的李千欢等人起了一阵小骚动。 “咦他怎么走了？” “这不就剩下老师和万磁王两个人了吗？是二人约会！” “不是吧我还想继续看之后的展开啊！” 托尼的离开这对艾瑞克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所以就算是柏妮丝要他帮忙提东西都没有皱眉头。 两人继续逛了一会儿，柏妮丝开始感到累了就回到车上，一直在帮她提包的艾瑞克没说一字就替她把战利品塞进车尾箱。 柏妮丝刚把车匙插/入，艾瑞克也将东西全安置好在车尾箱，开车坐进了副驾位。 蓦然，男人把她抵在车门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锁在自己的双臂里。 “怎么突然壁咚我？”柏妮丝脸不红心不跳的对上艾瑞克那双冷峻的眸子，只是这一次，她好像在里面看到了别样的情绪。 当他像平时那样用不含感情的眼睛看着你时，你只感到冰冷，可是当里面混杂了灼热的情绪时，又足以点燃你。 他凑近她的脸，睫毛低垂，几乎就要掩盖住慑人的蓝眸，车内的灯光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 温热的男性气息吐在柏妮丝的脸上，英俊的脸庞在眼睛里放大，富有蛊惑性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本来我打算慢慢来的，不过看来你不怎么安份，让我改变了主意。” 虽然失忆前的柏妮丝就不怎么安分，可现在她已经把他们的事情忘记得一乾二净，原本艾瑞克打算借这次机会重新开始，毕竟他们以前闹得不太愉快，但是托尼·斯塔克的出现让他有了危机意识，而柏妮丝的性子本来就浪。 “什么主意？” “在你失去记忆之前，我们在交往。”他伸手去捋了捋她脸颊边的头发，平静的抛下一枚深水鱼/雷，“虽然在你入狱前我们爭吵过，但是你还没有向我提出分手。” 男人抿了抿唇，继续道：“所以，严格来说，你仍然是我的女朋友。” 柏妮丝：“？？？！！！” 第34章 .N角关系03 柏妮丝足足愣了一分钟, 艾瑞克就这么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等待她开口。 ……这个讯息量太大她消化不来。 半晌，她干巴巴的瞪住艾瑞克，道：“……你在开玩笑？” 他反问：“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 综合艾瑞克一直以来的表现, 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不对, 来X学院找她这个难道不是为了掩饰他跟查尔斯的关系的借口么！到底他真的是来找她还是借口？！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柏妮丝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问了口：“那查尔斯怎么办？” 艾瑞克不解为什么问题又又又扯到查尔斯身上, 他收紧了双臂，几乎要把她圈在怀里, “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是……”你的情人？柏妮丝把后半句说话咽回肚子里, 因为男人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她像只要她一说错话就会把她吞下去。 可是艾瑞克像是要逗她, 追问道：“是什么？” 除了跟查尔斯和一些老朋友相处时会有一些表情之外, 艾瑞克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苛言笑的，这让他看起来有点冷漠和不近人情, 但是当他眼睛含笑的时候，那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薄膜被融化, 被他看着的人能真切的感受到属于他的魅力，英俊且成熟，宛如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般。 柏妮丝沉默了。 原来这个世界里的“她”这么厉害，连万磁王都能收服……不对啊万磁王是男友这个设定也太玛丽苏了吧！有问过她的意见么？！ 有男友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她以后不能再双开或者N开！ 而且, 她完全没有跟艾瑞克交往的记忆, 对现在的她而言, 他不过是一个见过几面的男人而已，也完全不了解她，现在跟她说其实他们在交往，跟天降男友没什么分别。 如果只是普通人就算了，爽快的抛了他就算了，可对象偏偏是万磁王，她打不过啊…… 虽然她之前说过这个男人很性感之类的话，而这句话也的确是她的心底话，但这并不依表她就能毫无负担的跟他在一起。 床伴可以，可是交往的话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说真的，你觉得她是那种会被男女关系束缚着的人吗？ 柏妮丝深呼吸一口气，淡定道：“没什么。” 她避过了这个话题，也避开了他的视线，“你刚刚说，我们吵过架，但是我还没有向你说分手？” “嗯。” “很好，那么我们分手吧。” “……” 艾瑞克半瞇起眼睛，笑意褪去，那种危险的眼神又出来了。 柏妮丝别开脸不愿意对上他的眼神，他用手把她的脸掰回来，与自己对视。 泛着金色的深褐色头发被发胶固定好，打理得一丝不苛，胡子也剃得很干净，仔细一点嗅的话还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古龙水香味，比柏妮丝这个女性还要细心。 柏妮丝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又作死了，可是她已经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在柏妮丝的嘴唇被堵住之前，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拒绝。” 男人一言不发就吻下来，双臂也锁定了她的去路，车子里的空间不多，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他整个身体都伏了下来，将她笼罩在怀里，柏妮丝的后背完全紧贴在车门上，已经不能再后退了，两副身体只能贴在一起。 柏妮丝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呼着热气的唇轻轻吸吮了一下，他蹭了蹭，带着一点急切，彷佛在示意她张开唇。 此时她已经被美色迷得脑袋发热，就那么糊里胡涂的微启了唇，艾瑞克灵活的舌头马上就溜了进去，跟她纠缠在一起。 ……反正现在在名义上，艾瑞克还是她的男友，那么热吻一下也不过份吧？ 这么想着的柏妮丝主动的回应了他，把手放在艾瑞克的腰上，挑逗性的上下的游走着，男人的身体在瞬间变得火热。 感受到她不再抗拒之后，艾瑞克用手捧着她的脑袋，微凉的指尖插在她的发间抚摸着。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什么叫自控，激烈的撕咬着对方，很快就因为车里氧气不够的关系而重重的喘着气。 呼吸开始紊乱了。 如果不是地方不对，柏妮丝真想把他推到床上去。 …… 李千欢激动的大呼：“亲上了！！！” 小淘气在嚎叫：“天啊不是吧？那教授要怎么办？！” 凯蒂气得牙痒痒的：“万磁王太过份了！怎么能强吻老师？！” 老师她那么柔弱！ 冰人第一时间捂住寇特的眼神，那孩子在看见万磁王亲上去的时候已经石化了，倒不如快要烧熟了，另外三个女孩子倒是看得非常激动兼兴奋…… 他自己倒也没想到被凯蒂她们拉来当司机都能撞见这么刺激的一幕，要是被万磁王发现了他们在偷看，会不会杀人灭口呢……冰人的后背升起一阵凉意。 ……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瑞克终于都放开了柏妮丝，两人的衣服和头发都已经乱了，加上嘴唇微肿的样子，一看就像刚刚干什么来了。 艾瑞克没管自己，先替柏妮丝整理她的头发，用那双能够俘虏人心的灰蓝眸子看她，用激吻过后而变得略微沙哑的声音问：“还要分手吗？” “不得不承认你的吻技非常好。”柏妮丝脸色潮红，那不是因为她脸红，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这时她话锋一转，“不过很抱歉，这手还是要分的。” 虽然亲完人之后就把人抛了有点无情，但她完全没有准备好要接受一个忽然冒出来的男友。 你有听说过哪个玛丽苏在文章进度只有一半的时候交男友的？没有，因为那就不叫玛丽苏了，塞个男友给她这不是在难为她么。 艾瑞克动作一顿，没有生气也没有别的反应，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夺了初夜之后立即被甩的可怜女孩，而柏妮丝就是那个拔/屌/无/情的渣男。 有点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内的，柏妮丝还是拒绝了他，艾瑞克开始懊恼自己因为托尼·斯塔克的出现就破坏了原本的计划，冲动行事。 他明白现在的他对于柏妮丝而言，差不多是一个陌生人，在他亲下来的时候没有得到一记耳光已经很好了，虽然他也知道柏妮丝没有掴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单纯的因为他的外表而已。 “好色”这一点，倒是没有因为失忆而消失。 柏妮丝表现得刚刚好像什么事情就没有发生似的，平常的问他：“要載你回去学校吗？” “不用。”艾瑞克并不是想要强逼柏妮丝和自己在一起，他打开车门下车，对车里的人勾了勾嘴角，“再见，柏妮丝。” 他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 …… 艾瑞克离开之后，柏妮丝没有回学校，而是开车去了一个地方，二手车场。 ……不要误会，她不是要卖了托尼的车，她还没至于没良心到这个地步，她只是要买车而已。 一直以来她要出远门的话都是开查尔斯的车，虽然他本人并不介意不过这样也太不方便了，而且他车库里的车都差不多被她开了一遍。 原本今天来市区柏妮丝就有买车的打算，只是托尼说把车借给她开之后再还让她犹豫了下，但毕竟是别人的车。 在美国没有自己的车实在不太方便，除了在纽约、芝加哥、洛杉矶这类的大城市的铁路网络比较成熟之外，其余的地方交通都不太发达，一些小镇更是跟乡村没什么差别，比如普林斯顿，从学校到市区驾车都要半小时，即使有巴士但是班次很疏，更别说她还要时不时回哥谭去看望戴维太太和火箭。所以最后她还是决定要买车。 上次从赌场里赢（骗）来的钱她没花很多，还剩下一万多左右，足够她买一辆不错的二手车了，至于保险什么的晚点再想。 柏妮丝开着阿斯顿·马丁的ONE77进入了二手车场，老板一看见她的车几乎都要流口水，那可是传说级别的车，有钱都买不到，能亲眼看见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柏妮丝下车，那老板就立即狗腿的上前，堆起满脸笑容的问她：“请问有什么帮到你的？” 他的态度完全把柏妮丝当作一位大爷，这让柏妮丝非常满意，难得能装一下有钱人，她鼻孔朝天的道：“我要买车。” “好的没问题！”老板兴奋的磋磋手掌，虽然一个开着ONE77的女人来二手车场买车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别看我们这里都是二手车，当中有不少崭新的名车，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行了别废话，快带我去看。” “好好好，这边请！” 这个露天的二手车场非常大，柏妮丝放眼过去，粗略估计大概有三百多辆车，新旧都有。 老板的嘴巴一刻都没停过，一直向她口沫横飞的推荐着，都是推销些不便宜的车，在他看来能开ONE77的人并不会在意价钱，可能在他心里已经在算着要怎么敲柏妮丝一笔钱。 但是很可惜，柏妮丝在意，她想一次付清，所以预算只有一万块。 老板看她没反应，继续卖力的推销道：“那辆不喜欢，没关系没关系，这辆你一定会喜欢的，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白色，上星期才被车主卖到这里来，落地不足一个月，99%新，我算你十三……不，十二万如何？！” 十二万？不好意思，就算你扒光她都没可能找到十二万出来。 柏妮丝走着走着，忽然在一辆黄色的雪佛兰科迈罗面前停下来。 是大黄锋的型号啊，她想。 柏妮丝走近一点看，透过玻璃看见车厢里面之后却沉默起来。 一只胖嘟嘟的黄色小蜜锋玩偶吊饰非常显眼。 不过柏妮丝马上就释然了，看来原先的车主真的非常喜欢大黄锋啊。 这也不奇怪，在柏妮丝原先的世界，自从变形金钢的电影出了之后这款车就火了起来，不少电影迷特意买下来，改造成大黄锋的样子。 老板见柏妮丝对那辅雪佛兰露出了笑容，心里一沉，不是吧开ONE77的人居然会对雪佛兰有兴趣？ 不过他们已经逛了大半个车场，她还没有找到感兴趣的车，再逛下去就要逛完了，算了算了，虽然赚不了多少但总比卖不出去要好！ 老板道：“哎啊你真有眼光！这辆科迈罗的性价比非常高，” 柏妮丝的确有些心动，老板看她没有立即走开就知道这次有机会了，继续说：“要不你试试手感？” 柏妮丝点头，老板为她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车子没有任何反应，柏妮丝就安心了。 科迈罗是一辆中档跑车，乎合柏妮丝想要跑车又没有太多钱的处境，所以试开了一会儿后，柏妮丝决定要了。 她经过跟老板一场唇枪舌剑的议价之后，老板终于都流着汗的同意了给她打个八折，柏妮丝即场就付了钱，不过是首付，这辆车的价钱有点超出了预算所以她只能选择分期付款。 不过因为她是开车来的，她并不能直接把这辆雪佛兰开回学校，所以加了钱让车场的人送去学校，而自己则开着跑车一路飙回学校。 超速？随他去吧，她想托尼不会介意帮她付罚单的。 大约在柏妮丝回来的一个小时之后，雪佛兰才送到学校，柏妮丝把它停在车库里，爱惜的摸摸车前盖，看车的眼神好比在看自己的孩子，“就叫你大黄锋，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手掌似乎感受到一丝的颤抖。 柏妮丝没有在意，她离开了车库，想着变形金钢的最新一集好像还没看，于是掏出手机，在GOOGLE的搜索栏里输入“变形金钢”。 跳出来的却是零个搜查结果。 柏妮丝：“……？” 她不死心，又输入了“变形金钢电影”，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讯息。 没有变形金钢的电影？那么她刚买下来的那辆吊着小蜜锋的黄色雪佛兰是……？！ 柏妮丝倏然惊醒，脑海里闪现了一个念头，下一秒她什么也不管直接奔向车库。 “砰！”柏妮丝粗暴而着急的推开车库的门，恰好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发着蓝光的光学镜头。 通体黄色的机械人因为楼顶不够高的关系，只能可怜兮兮的像只小狗的趴在地上，就连背上的一双车门形状的小翅膀都委屈的垂着。 他用光学镜头看着刚才离开了却又忽然闯进来的金发女人，哪怕他的身体本来就是硬的，也有种全身僵硬的感觉，明明是机械脸柏妮丝却看出了一份人性化的惊吓表情。 柏妮丝：“……” 大黄锋：“……” 机械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下一刻竟开始了变形，齿轮滚动以及金属碰撞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车库，用不了三秒他又变回了雪佛兰的样子，彷佛刚刚那个头顶天花板的机械人只是柏妮丝的错觉。 也许是太赶急的关系，他忘记了关上车门。 柏妮丝除了惊呆之外就给不了其他的反应，她用呆滞的眼神看着那敞开的车门。 大黄锋好像也察觉到自己忘了关车门了，立即啪一声的自动关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整个场面看着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柏妮丝：“…………” 你当她是白痴吗喂！ 第35章 .来搞事吧01 柏妮丝沉默了片刻, 再上去, 用手掌拍拍大黄锋的车前盖, 用平静的声音道：“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没反应。 柏妮丝继续道：“还是要我叫你，大黄锋？” 手掌下的车子一个颤抖, 他彷佛在犹豫, 半晌之后，他退后了几步, 在距离柏妮丝三米远的地方进行变形。 跟上一次的惊吓不一样，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心里的惊吓都变成了惊叹, 以往她都是在电影里看他们的变形, 跟亲眼看是不一样的, 那种震撼自然没法比拟。 大黄锋趴在地上, 用警惕的、小心翼翼的眼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只有他小腿高地球人。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一把颤抖着的女声从大黄锋的身上传出来, 像部收音机。 柏妮丝扬了扬眉，看来他没法说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而已。”柏妮丝真诚的说道, 相信她，相比无处不在的超英与反派们, 她真的只能算是“普通”，更别提地球上的非地球人多的是。 “我不相信！”尖锐的女声道，瞬间又切换成沉低的男声，“你是怎么识破犯人的身份的？” 柏妮丝道：“啊, 我只是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普通地球人。” 大黄锋半信半疑的歪了歪头, 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可爱极了, 要不是他的体型过大的话。 不过在一众汽车人里大黄锋的体型都只能小了，像擎天柱那种才能称得上是巨大，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大黄锋都已经足够庞大了。 用两万多换来一只大黄锋，真是赚了。 买车买到大黄锋，这是女主角的标准操作，所以柏妮丝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反正变形金钢又不是第一批来到地球的外星人，别忘了那个把红内裤穿在外面的家伙……哦不对，现在他穿在里面了。 作者怎么搞的？把变形金钢也综进来，地球要爆炸了啊！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想。 大黄锋用从网络截取回来的音讯道：“真、真的吗？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柏妮丝继续装神棍，“我还知道你来地球是有着某种目的的，嗯……你在找什么东西？” 大黄锋一个激灵，好像被戳穿了心事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身型，他这一站，脑袋就撞上了天花板，发出当一声，天花板上出现了几条裂缝。 柏妮丝连忙跑过去制止他道：“喂你冷静一点！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一提醒，大黄锋就僵住了不再动，他眨眨眼睛，柏妮丝硬是从那双光学镜头里看到了一丝的委屈。 这时外面就传来了一把男声：“谁在里面？” 已经要被发现了啊！ 柏妮丝回头，这里距离门口大约有着十几米的距离，现在跑过去阻止外面的人进来已经来不及了！难道她买到大黄锋的第一天就要被人发现他是变形金钢了吗？！ 进来的人看见了柏妮丝，操纵着轮椅过来，问她：“柏妮丝？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吗？ 柏妮丝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大黄锋刚刚站着的位置，发现大黄锋已经变回了黄色雪佛兰的样子，立即松了一口气。 她不着痕迹的挪了一步，试图阻挡查尔斯的视线：“没什么，刚刚我在试开新车，不小心撞到柱子而已。” 可惜没用，查尔斯已经上前去看柏妮丝的车了，他打量着雪佛兰，然后道：“很漂亮的车。” “谢谢。”柏妮丝只想他快点走人，“你接下来没有课吗？” “我正要去上课，听到声音就来看一眼而已。”查尔斯笑道，“对了，马上就是考试周了，西班牙语考试的卷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什么？原来已经考试周了？ 柏妮丝心脏一颤，嘴上却在说：“放心吧，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了。” 查尔斯深知柏妮丝的性格，又怎么会看不穿她在说慌，本来他就不期望她会提前做好准备的功夫，他这样问只是想提醒一下她而已。 “那就好，我去上课了。” 查尔斯离开之后，大黄锋又变了回来，一动不动的凝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声装置响起一把深情的女声：“我已经爱上了他……” 柏妮丝：“……” 真正的玛丽苏是你吧，教授……不对，他是个男人啊还是个地球人啊！大黄锋你醒醒！跨物种的同性别恋爱是不允许的！ 柏妮丝有点心累，她总觉得自己今天的吐槽次数也太多了点。 她把话题绕回来：“所以我刚刚说的事情是真的？你找地球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比如说火种源什么的？ 大黄锋激动的摇头：“胡说也要有个限度！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跟你分手了！” 柏妮丝：“……” 好、好像有点可爱呢。 “你不想说就算了。”柏妮丝耸耸肩，随即以阴森的眼神盯着大黄锋，“不过要是你想偷偷逃跑，门都没有，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来买下你吗？两万多！” 被说穿心事的大黄锋被她恐怖的眼神盯得缩成一团，柏妮丝步步迫近他，“你现在是我的车，想要赎身，很简单，还钱就行了，可是你有钱吗？没有就给我好好当一辆车！” 大黄锋：QAQ 人类真可怕……他瑟瑟发抖的想。 “懂了？” 退在墙角的大黄锋可怜兮兮的点头。 柏妮丝抬头又问：“对了，你开车应该不用燃料吧？那你需要吃东西吗？” 大黄锋的双眼一亮，他指指旁边的几辆车，然后做出一个喝东西的动作。 柏妮丝灵机一动，“汽油？” “Bingo！太厉害了！”大黄锋在一片喝彩的声音下拍手。 柏妮丝心里一沉，就大黄锋这个体型，一顿饭要喝好几桶汽油吧？那岂不是比普通车所需要的燃料还要多？ ……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 …… 临近考试周，大部份的学生都紧张起来，校园里到处都可见捧着书本在复习的学生们。 柏妮丝在课后被学生问课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她有点受不了所以干脆在课堂上把考试内容都告诉他们。 “……以上，就是考试的内容，还有没有问题？”柏妮丝放下粉笔，回头问学生们。 “没有了！老师万岁！”皮特罗兴奋的大喊。 旺达：“……”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于是，西班牙语的考试成为了最轻松的一门考试，令其他没有选修西班牙语的学生暗磋磋的决定，下学期一定要选修加西亚老师的西班牙！ 考试那天柏妮丝亲自给他们监考，把卷子发了之后她说了声“考试开始”就抱着手臂坐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老师……” 柏妮丝感到有人在跟她说话，把眼睛睁开了一点，却发现旁边没有人，更没有人在跟她说话？ 是梦吗？这么想着的柏妮丝打算继续睡，为了赶这份卷子出来她昨晚可是熬夜了呢。 “老师！” 声音又出来了，这次略为着急了一点，半清醒状态下的柏妮丝这才发现不是有人在跟她说话，而是脑海中有一把声音冒了出来。 这把声音有点耳熟呢……柏妮丝跟琴·葛雷对上了视线。 琴用心电感应提醒柏妮丝：“那个，考试结束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呢……” 柏妮丝连忙看时钟，果然已经过了，她对琴点点头感谢她，若无其事的擦擦脸上的口水，对学生大声呼道：“时间到了！把卷子从后面传上来！” 泽维尔学校的西班牙语考试便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 考试周结束后X学院就迎来了漫长的寒假，当老师的其中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跟着学生们一起放假，在别的老师裹在改卷子和准备下学期的工作时，她驾着大黄锋，来到大雪飘飘的哥谭，打算在这里度过她的寒假。 她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来看望戴维太太和火箭，啊对了，还有“哥谭魅影”的队友们，虽然她们应该已经忘了这个团队。 她事先没有没告诉戴维太太会来作客，所以在戴维太太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柏妮丝时，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柏妮丝！真是的，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你会来？准备的披萨要不够吃了？” 柏妮丝接住扑下来的火箭，一边推开牠的脑袋以免牠舔得自己满脸口水，一边说：“什么你做了披萨？！” “是的，不过……” 柏妮丝进了屋里就明白戴维太太的不够吃是什么意思了，她发现原来是戴维太太有客人。 棕色短发的男人应声回头，对柏妮丝有礼貌的轻轻点头：“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柏妮丝觉得对方有点面熟，带着这样的疑惑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戴维太太端上来的热巧克力。 戴维太太道：“我向你介绍，这是吉姆不久前搬进随壁的。吉姆，这是柏妮丝，我把她当作我第二个女儿呢哈哈。” “噗——” 戴维太太紧张的拍拍柏妮丝的背：“哎呀你怎么了？噎着了吗？不对啊这明明是饮料啊……” 吉姆？金·莫里亚蒂？！ 靠，她想起在哪里看过这张脸了！ 变形金钢就算了，还真综了神夏？！混蛋作者你是嫌反派不多够吗！ 第36章 .来搞事吧02 莫里亚蒂, 一个高功能的反社会罪犯, 小丑, 一个超高智商的罪犯，当这两个人聚集于哥谭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小丑目前在阿卡姆里蹲着，但是当他蹲闷了要出来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难不成, 他们是相约好的？那实在太可怕了, 绝对不是蝙蝠俠一个就能应付的事情。 不，柏妮丝, 冷静点，莫里亚蒂怎么说也是个有系统、有计划的守序邪恶反派, 应该不会看上小丑那种混乱邪恶的作风吧。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变态总是互相吸引的…… 柏妮丝陷入了沉思, 哥谭怕不是要炸了吧, 要不要叫戴维太太来跟她住一会儿？还有哈莉、塞琳娜和艾薇她们, 应该也要警告一下…… 见柏妮丝这么久都没反应，戴维太太不住担心的问：“你还好吗？” 柏妮丝回过神来, 发现莫里亚蒂和戴维太太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忍住不要过分在意那个被称为“犯罪界的拿破伦”的男人, 道：“没事，只是喝得太急而已。” 话说回来，莫里亚蒂不好好待在英国跟福尔摩斯玩二人转来美国干嘛？还恰好住进了戴维太太的隔壁，放过这位可怜的妇人吧。 莫里亚蒂笑了笑, 道：“可能是我的脸吓到了她吧, 真是对不起。” 哇哦你真聪明, 你真的吓到她了。 戴维太太特别天真的说：“哎哟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孩子了。” “噗——” “柏妮丝你又怎么了？！没事吧？” “咳咳咳我没事，对了你不是做了披萨吗？” “哎说着说着我都忘了这事了，你等我。” 支开了戴维太太之后，柏妮丝放下杯子，对上棕发男人的目光。 他演得无懈可击，根本不会有人将他和犯罪甲的大佬联想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单看脸的话其实还长得憨憨的。 ……柏妮丝·加西亚，你这哪来的可怕想法。 她随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就两周之前。”莫里亚蒂笑起来的时候挤出了两个小酒窝，让他看起来有一份无害的腼腆，“真高兴有戴维太太这一位邻居，她非常照顾我，还经常请我来作客。” 柏妮丝对他的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毫不动摇，她在想赶走这位还是让戴维太太搬走的可能性更高。 火箭还蹭了蹭莫里亚蒂的腿，惹得他发笑，这二哈没救了，到时候被他煮了吃的时候别向她求救。 柏妮丝招招手让火箭过来，跟她比较熟的火箭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用两只后腿站起来，两只前腿搭在柏妮丝的大腿上，摇了摇尾巴，欢乐的叫了声：“嗷！” 柏妮丝捂住良心的说：“因为我在别的城市工作的关系，没法经常陪伴她，所以看见有你在我也真高兴。” 莫里亚蒂感兴趣的问：“恕我愚昧，请问是什么工作？” “西班牙语教师而已。” “西班牙语吗？我也会一点呢。” 柏妮丝就快在这位大佬面前装作迎刃而解装不下去的时候戴维太太出现了，她端着刚热好的披萨放在柏妮丝面前，她立刻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她切了一小块披萨给口水都快要流到地上的火箭吃，戴维太太见状抱怨道：“真是的，你宠坏牠了，没看见牠已经胖得跑不动了吗？” “嗷嗷！”你说慌！ 莫里亚蒂站起来，对戴维太太说：“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多谢款待。” 戴维太太讶异的问：“不多坐一会儿吗？” 柏妮丝差点就噎着了，喂你这是在找死啊！让他去吧戴维太太！ 还好莫里亚蒂拒绝了她：“下次吧，我等会有点事。” 戴维太太送走了莫里亚蒂之后，柏妮丝立即拉她进房间，还特意问她吉姆有没有进过这个房间，才敢叫她以后不要再跟那个人来往了。 戴维太太如柏妮丝所料般问了为什么，她搬出一早已经想好的说辞，胡扯了大半天才勉强说服了她。 柏妮丝多坐了一会儿之后也离开了，打算走路去哈莉的家看看有没有人在。 到楼下时，却发现有一个男人站在楼梯前，似乎在等什么人。 柏妮丝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个人就是莫里亚蒂，他也注意到柏妮丝来了，客气的笑道，却明晃晃的堵在楼梯前，不让她离开，“加西亚小姐。” 柏妮丝心脏一颤，该来的还是会来，好在经过跟蝙蝠侠和小丑打过交道之后，面对这些拥有超高智商的超英与反派们她算是有些经验，开门见山的问：“你在等我？” 他假惺惺的笑着：“答对了。” 她保持镇定：“我赶时间，快点说。”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莫里亚蒂手插裤兜，用一副讨论天气般的口吻道，“要知道，我可是骗过了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啊。” 柏妮丝脸色一凝：“发现了什么？难道你说的是……”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他勾了勾嘴角，“不如我们坦白点？” 柏妮丝对上他的眼睛，深呼吸一口，然后道：“如果你说的是发现你是同性恋这件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莫里亚蒂：“……”等等，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柏妮丝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这件事戴维太太也是不知道的。” 柏娜丝拍拍莫里亚蒂的肩，因为他不是比她高很多所以她做这个动作时倒是很轻松，“你也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脑里好像装了一个雷达，而我的雷达特别的准，是不是GAY一眼就能看出。” “吉姆”这个身份的确是被他刻意伪造成一名同性恋，不过也只是用来骗夏洛克·福尔摩斯的。 在戴维太太和柏妮丝介绍他时，她那见鬼了的反应让他肯定柏妮丝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不确定对方知道的多少，所以特意说得那么模棱两可，希望从她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不过他倒是不认为柏妮丝认出了他来，他做事一向很小心，连夏洛克·福尔摩斯都被他骗了过去，暴露身份这个可能性最低。 莫里亚蒂打量着柏妮丝的表情，同时大脑高速的运算着，在计算着她在说慌的机率有多高。 这一次，就连他都不太肯定，到底柏妮丝是在扯谈，还是因为真的以为他是同性恋，所以在戴维太太家里看到他时才露出那样的表情。 鉴于对自己的自信，现在后一种的可能性更高一些，而且他亦不愿意相信这个看上去没头没脑的女人会比夏洛克·福尔摩斯更聪明。 他忍住要抽搐嘴角的冲动，既然柏妮丝应该是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那么他演戏也要演全套：“……那可真是了不起。” 柏妮丝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所以你也不用害羞的，就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莫里亚蒂沉吟半晌，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通道来，柏妮丝笑嘻嘻的向他道别，没注意到男人打量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甩开了莫里亚蒂，柏妮丝在一瞬间就收起了笑脸，感叹自己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呢，希望能多暪着他一段时间。 无知是一种幸福，现在柏妮丝多多少少都体验到这一句话，她倒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她的烦恼肯定会少很多。 到了哈莉家的楼下，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是毒藤女打电话给她，也是毒藤女第一次主动联络她。 她刚接听，对方不打招呼，就用着急的语气道：“柏妮丝，你在哪里？” “我正在哥谭呢，怎么了？” 艾薇用严肃的声音道：“哈莉出事了。” 柏妮丝脚步一顿，“什么事？” “她自己偷偷去了阿卡姆把小丑救了出来，之后蝙蝠侠赶到把她抓了。” 柏妮丝脚一滑，哈莉真是少看一段时间都要搞事情，又问道：“小丑呢？” 这次艾薇的语气变得牙痒痒的：“他丟下哈莉跑了。” “……” 想到了那位犯罪界的拿破伦也在哥谭，而哥谭的犯罪王子又越狱了，柏妮丝觉得自己的头痛得很。 她问：“你在哪里，我过来跟你会合。” 第37章 .来搞事吧03 柏妮丝驾着大黄锋来到了艾薇的安全屋, 因为有大黄锋在, 她的底气足了不少, 至少赛博坦星人的战斗力扛扛的，只要不是遇上超人那种级别的变态。 艾薇看见她以后，绷紧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你终于来了。” 柏妮丝脱下大衣放在椅背上, 打量着四周问：“塞琳娜呢？” 她扶了扶额：“我联络不上她，算了我本来也不指意她会帮忙。” “跟我说说是什么回事。” 艾薇点点头, 摊开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指着上面的某处, “哈莉目前在阿卡姆, 但是她不久之后就会被转移到另一个高等监狱。”说着, 她手指一移, 点在一个远离哥谭的城市。 柏妮丝歪歪脑袋, 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薇指了指自己泛着淡绿色的唇瓣，道：“我的精神毒素可以将人控制, 这是一个守卫告诉我的。” 柏妮丝叹为观止：“好极了，他还说了什么？” “有一个政府的高级官员打算组建一支由超级罪犯组成的队伍, 来帮政府执行一些不见得光的任务，他们打算把哈莉也扯进去。” ……那是自杀小队的剧情，说实话柏妮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亚曼达·沃勒会看上了哈莉，一来她也不是很能打, 只能算个普通人, 二来她精神不稳定, 不好控制，不过她后来也想通了，将哈莉拉进自杀小队，很可能只是为了票房吧…… 艾薇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柏妮丝的眼睛认真道：“所以，我们要把哈莉救出来的话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在她被转移到另一个监狱的途中。” 劫囚车？很好，这回又要上演速度与激情了。 …… 大黄蜂有一个特别好的地方，就是不用柏妮丝亲自驾驶。所以她完全可以一手拿着披萨咬，另一手拿着手机跟艾薇保持联络。 她让大黄蜂跟囚车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一边听着艾薇讲解着拯救哈莉的计划。 “……就是这样，懂了不？” 柏妮丝这才回神过来，毫无歉意的说：“你刚说了什么来着？” “……”艾薇似乎无言了一瞬，她用望远镜观察着高速公路的情况，又把刚才的话重复，“等会当囚车经过我们先前说好的地方时，我会制造一些骚动让车停下来，我吸引着他们的注意时你趁机去把哈莉弄出来，事成就立即离开。” 柏妮丝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 柏妮丝刚要挂线，只听艾薇的声音又响起了：“……等等。” “怎么了？” 她沉默片刻，才道：“我想，计划可能有变了。” “为什么？” “你看看你的后面。” 柏妮丝看向倒后镜，却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就在大黄蜂的后面的五米处，一辆黑漆漆的蝙蝠车正在紧贴他们！ 她抽抽嘴角，问：“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撤了，回去再想办法吧。” “……”不要放弃得那么快啊喂！ 柏妮丝一咬牙，下定决心的道：“这样吧，我来挡住蝙蝠侠，救哈莉就交给你了。” “挡住蝙蝠侠？”毒藤女的声音里充满了明晃晃的怀疑，“你真的行吗？” 她不是没有跟蝙蝠侠打过交道，以一名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男人来说，就连她都不得不对他佩服，她的精神毒素连超人都能迷惑，只能少数意志力特别坚强的人能够抵挡，蝙蝠侠就是其中之一。 而柏妮丝在她眼中是一个比哈莉还要柔弱的女子，挡住蝙蝠侠什么的真的有可能吗？ “不行也要行。”柏妮丝眉头紧皱，“我能争取到的时间不太多，你赶紧行动。” 艾薇也只能相信柏妮丝，点头道：“好吧。” 蝙蝠侠也发现了前面那辆黄色雪佛兰里的女人就是柏妮丝，虽然她的手并没有放在方向盘上，而且以一辆雪佛兰科迈罗而言这辆车的速度快得有点不可思议，就连他的蝙蝠车都差不多要踩尽油门才追得上。 可能改装过吧，他这样想，然后一踩油门，追上去跟雪佛兰平排。 两人透过车窗对视，柏妮丝给蝙蝠侠比了个中指。 蝙蝠侠：“……” 很好，仇恨值拉得差不多了，柏妮丝拍拍方向盘，对大黄蜂说：“截停他！” 大黄蜂马上回应：“Yes， sir!” 雪佛兰忽然加速，爬过了蝙蝠侠大约一个车位，再横在路上急停，蝙蝠侠瞳孔一缩，眼看马上就要撞上了，他想也不想就煞停。 蝙蝠车有多坚固他无比清楚，要是刚刚他以那个速度撞上去雪佛兰，恐怕会连带着里面的柏妮丝被撞飞，不死都得重伤，而他最多只会受到一点震荡。 大黄蜂想的却完全相反，虽然他的表面是一辆车，但是蝙蝠车真敢撞过来的话，谁会被撞飞还不一定，同时他也能保护里面的柏妮丝不受伤。 蝙蝠车在雪佛兰的面前停下，柏妮丝下车，冲蝙蝠车里的男人勾勾唇，道：“好巧啊。” 蝙蝠车的车前盖打开，蝙蝠侠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视线落在环抱双手、气定神闲的靠在车上的金发女人身上，“你救不了她的。” “我救不救得了，不是你说了算。”柏妮丝扬起下巴道。 这时，两人前方约三十米处，那辆囚车被破土而出的粗壮藤蔓缠上，被定在路上开不动，柏妮丝知道是毒藤女开始行动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挡住蝙蝠侠不让他过去支持，为艾薇争取到最多的时间。 显然蝙蝠侠也清楚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拖住他，虽然他和柏妮丝称不上是朋友，却亦不是敌人，更重要的是，迪克貌似对她有感觉，所以他并不打算动手，直接绕过她就算。 蝙蝠侠缩回车子里，柏妮丝见他要离开，立即急了，大喊道：“Bee，揍他！” 大黄蜂二话不说，进行变形，短短几秒之内从雪佛兰就变成了一个两三层楼高的机械人，横在蝙蝠车的面前！ 此刻绕是蝙蝠侠都有些反应不来，他睁着眼睛呆滞的看着柏妮丝的车变成机械人，他对上一次有种感觉还是神奇女侠出现替他挡下毁灭日的一击时。 不过还是那一句，在哥谭横纵了十多二十年的蝙蝠侠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就反应回来，然后在脑后搜索着有关车变机械人的资料和拟定对战方案。 大黄蜂执行了柏妮丝的指令，握指成拳就对着蝙蝠车揍下去，蝙蝠侠来不及发动车子，他就感受到一股地震般的震荡，蝙蝠车的前盖被揍出一个大坑来！ 首先被吓到的却是柏妮丝，她尖叫着说：“白痴！我叫你揍他，没叫你揍他的车！” 天啊蝙蝠车的造价可是比超跑还贵，不知道修理费要多少个零？更重要的是蝙蝠侠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的住所，改天带着账单找上门怎么办？！ 大黄蜂回头，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他就坐在车里我不揍车的话要怎样才能揍到他啊。 柏妮丝在几个深呼吸之后就恢复了冷静，布鲁斯·韦恩那么有钱应该不会向她要钱的吧……？ 不知道托尼愿不愿意为她付账单，前男友艾瑞克就算了，看他那个样子都不见得多有钱…… 算了，震慑的效果已经达到了，而蝙蝠车也貌似被揍烂了不能再开，她又怕大黄蜂会把蝙蝠车给拆了所以又召他回来，变成一辆车，向囚车的方向驶去。 开到一半的时候柏妮丝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一个头发半红半蓝的人向这边跑过来，是哈莉，只是她身边跟着的人并不是艾薇，而是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穿连衣皮衣的黑发女人。 “小柏！”哈莉像只见到主人的金毛犬一样兴奋的扑到柏妮丝身上，“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柏妮丝接住哈莉，没管她只对猫女讶异道：“塞琳娜？怎么是你？” 猫女冲她一笑：“我听到艾薇的口讯之后就立即赶过去了，还好没迟到。” 柏妮丝没看见毒藤女的身影，问：“那艾薇呢？” “她在牵制着守卫，我们过去载她吧。” 塞琳娜和哈莉都上车后，这次柏妮丝自己开车，不知道她们刚刚有没有看见大黄蜂，不过她还不想在她们面前暴露大黄蜂的秘密。 去到囚车的附近，她却发现异常安静，看真一点，囚车的周围都倒着一些不醒人事的守卫，身上却不见血迹，只是空气中飘着一层薄薄的绿雾，一阵阵花香传入鼻腔。 红发女人的身影在绿雾里若隐若现，看见艾薇平安无事的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哈莉和塞琳娜都在后座，所以她坐进副驾，她上车之后柏妮丝立即踩尽油门离开现场。 艾薇躺在椅背上放松了身体，侧目对柏妮丝笑言：“没想到你真的拖住他了，谢谢你。” 她看柏妮丝的眼神都比以前多了点什么，经过这次之后她是真正的认可了柏妮丝。 没有一场友谊比共同出生入死来得快。 柏妮丝臭美的道：“小事而已，比起这个，那些人都怎么了？” 毒藤女扬扬眉，带着点小得意的道：“这是我自己研发的一种植物毒气，可以使人陷入短暂的昏迷，只对男人有效。” 哈莉忽然惊呼：“你在流血！” 她这么一喊，柏妮丝和塞琳娜才发现艾薇的手臂在流血，艾薇忍不住扬起手刀劈在哈莉的脑门上，严厉道：“不是因为你乱来，我们用得着大费周章吗？！” “对不起嘛QAQ” 第38章 .来搞事吧04 柏妮丝驾车回到艾薇的安全屋让她包扎一下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只是被流弹擦伤了, 像她和哈莉这种平时在哥谭活动都不掩饰一下身份的“知名人士”, 受伤了去医院是不可能，大概会被一秒抓起来。 毒藤女就不用说，柏妮丝和猫女都累了, 唯有哈莉在洗完澡之后精神奕奕的, 一直在自己傻笑，就连塞琳娜都受不了的问她：“你在笑个什么劲？” “我成功把PUDDIN救出来了！”柏妮丝几乎可以看见哈莉在冒着恋爱的粉红色泡泡, “这次他一定会爱上我的，之后就向我求婚, 我们会生一堆的小宝宝……” ……你是不是想太远了喂！ “你觉得, 我们是不是应该吸纳一下新成员？”猫女摘掉眼罩, 露出一双漂亮大眼来, 卻忽然阴阴沉沉的说, “只有我们三个，战力不太够, 要是再发生像今次的事件的话，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脱身了。” 她说的“三个”当然是指她自己、毒藤女和柏妮丝, 哈莉完全被她排除在外，哈莉能少闹事让她们省心就已经很好了，“哥谭魅影”倒不如说是“给哈莉擦屁股小组”。 柏妮丝咧起嘴角，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我同意, 比如像揍渣男行动什么的,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哈莉特别天真的问：“诶？渣男？谁？” 毒藤女面无表情的在心里道：你心心念念的小丑，已经再找不出比他渣的男人了。 哦，也许那位传说中的男魔法师能算一个。 揍渣男什么的她的确有些兴趣，于是问：“那么，你们有什么好人选吗？” 柏妮丝和塞琳娜都沉默了。 成员必须为女性，而且能打的，塞琳娜只想到一个人，蝙蝠女芭芭拉·戈登，不过她是蝙蝠家族那边的人，而且她是“猛禽小队”——一个像她们这样的全女性团队的始创人，只不过是超级英雄团队，所以不太可能会加入她们。 实力强劲的女性，柏妮丝倒是认识不少，像她的学生里就已经有一大堆未来的X战警，甚至是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不过她们都是查尔斯的小树苗，要是被他知道她拐走了他的小树苗，绝对会追杀她到天涯海角的…… 所以一时三刻，她们也想不到适合的人选出来。 只有哈莉对这个提议不太高兴，嘟起嘴巴道：“为什么要找新成员？只有我们几个已经很好啦！” 毒藤女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只有你最没资格说这句话。” 哈莉立即过去抱住毒藤女，撒娇道：“不要凶我啦！我知错了行不行~” 艾薇内心毫无波澜的把挂在她身上的树熊哈莉拎下来，对众人说：“我出去抽根烟。” 柏妮丝也站起来：“我也一起。” 两人来到安全屋的外面，艾薇的选地方可选得不错，因为对面就是平静的大海，迎面吹来的海风让人脑袋清醒了不少。 毒藤女从烟盒了抽了一根递给柏妮丝，轻轻说了句：“这次谢谢你了，柏妮丝。” 红发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明艳动人，只是皮肤呈不正常的淡绿色，那是她以前被注射过植物毒素之后，令皮肤下存留着叶绿素所致的，不过现在她已经可以控制皮肤的颜色恢复到原本的肤色，但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比如与她们相处，她也不会特意去控制自己的肤色，让它们保持着淡绿色。 其实柏妮丝更喜欢她现在这样子，这才是她原原本本的样貌，具原始的美。 柏妮丝掏出打火机，先给被艾薇叼在嘴里的烟点燃，才点自己的。 “哈莉没跟你说过吗？她曾经救过我。” “哦？”毒藤女感兴趣的挑眉，“我还真没听说过。” 柏妮丝吸了一口烟，在嘴巴里品味片刻才吐出，白烟用不了一会儿就在空气消散，“那是她还没有变成小丑女之前的事。” 毒藤女没有细问，不管以前的哈莉是个什么人，她只要知道现在的她就行了。 柏妮丝看着大海半晌，抓抓脑袋，无理头的来了一句：“真想问问神奇海螺，上哪可以找个新成员。” 说出来之后，她自己却愣住了。 艾薇喷笑，调侃道：“你是海绵宝宝吗？” 海……海…… 柏妮丝如梦惊醒，立马捏熄了烟，拉起艾薇的手腕就往海边跑。 艾薇被她拉得防不胜防，边跑边问她：“去哪？！” “去问神奇海螺！” 艾薇：“？？？” 毒藤女带着一头雾水的跟着柏妮丝来到海边，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西洋浩瀚无边，海浪拍打着礁石，她们站在其中一块礁石上面，她刚要问柏妮丝要干嘛，就听她像个精神病一样向海大叫：“湄拉！海后！湄拉公主！” 她没管毒藤女那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继续喊：“你听到就上来吧！” 毒藤女狂抽嘴角，虽然她不知道柏妮丝要找的人是谁，但是这样叫真的能有人回应吗？！那人是住在海里的吗？！ 半晌都没有人从海里冒出来，柏妮丝歪歪头，难不成她听不见？ 这么想着，柏妮丝跪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然后脑袋直插水中！ 艾薇可被吓得不亲，抓住她的肩膀就要把她从海里拉上来：“你在干嘛？！” 柏妮丝听不到艾薇在喊她，冰冷的海水四方八面的淹没了她的脸，几乎要把她的脸冻僵，她也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眼大喊，一个个水泡从嘴巴里冒出来：“$*&*&*&%$%*)(&*&^！！！” 叫完柏妮丝就抽回脑袋，大大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的金发糊成一团，像海草一样黏在脸上，但她在意的不是这个，她一脸难以置信的对艾薇说：“我在水里完全说不了话！” 毒藤女：“……”你为什么那么惊讶！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柏妮丝冷得发抖，她不死心的瞪着大海，可是三分钟过去了都没有动静，海面还是那样平静，她只能放弃，失望的跟毒藤女回去。 没理由的啊？难道距离太远她听不见？ 两人刚转身，就听见一阵海水流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在水里走动，四周无人却响起一把清脆的女声。 “你找我？” 两人同时惊愕回头，一个极其美艳的火红色长发女人站在水里，指尖和头发还滴着水珠，浑身湿透却毫不显狼狈，气质出众，清澈的眼眸透着一丝迷茫，绿色的鳞片紧身衣将美好的曲线都勾勒出来，性感得叫人窒息。 第39章 .来搞事吧05 艾薇完全在状况外,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柏妮丝随便对着大海大叫, 就能叫出一个人来……而柏妮丝则是在惊讶, 竟然成功了，她本来就想着能不能靠自己的能力把湄拉召出来，果然她真的太“幸运”了。 湄拉, 海王亚瑟·库瑞的妻子, 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的王后，目前没有加入任何组织, 可以控制水的形态和密度硬度，战斗力摆在这里, 她愿意加入“哥谭魅影”就再适合不过了！ 而且她还是个正派人士！ ……咳咳, 虽然反观她们除了她自己以外这边不是反派就是反英雄,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集团, 不过她们都拥有一颗正义的心！只不过是哈莉都小丑旁边的时候会失去理智, 猫女是位大盗，毒藤女决心的灭绝所有伤害植物的人类……不对, 这样团队里的正常人不就只有她一个吗？！ “是的。”柏妮丝惊喜的亮了亮眼睛，她刚要说下去, 又忽然改口道，“那个，你能过来一点吗，我喊得嗓子有点疼了。” “……”湄拉有些犹豫, 她才第一次见这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金发的那个会认识她, 而且另外那个红发绿肤的，颜色设定和她太像了吧。 在柏妮丝真诚又友善的目光下，湄拉走近了一点，抬头打量着站在礁石上的两人，带着警惕的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又会认识我？” “我叫柏妮丝，她是艾薇。”柏妮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毒藤女，“蝙蝠侠，你认识的吧，就是你男友的好基……咳，队友，我也认识他，他向我介绍你，说你聪明又漂亮，我想认识你很久了。”她面不改色的把锅抛给蝙蝠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交个朋友。” 柏妮丝说着，偷偷的用手肘撞了撞艾薇，艾薇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立即补充道：“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正在四处寻找拥有特别技能的人，给彼此提供帮助。” 拥有特别技能的人哈莉不算，她在心里默念道。 毒藤女和柏妮丝对视一眼，有默契的一人一句抛给湄拉。 “你是不是已经受够了总是被人视为花瓶？” “你是不是已经不想再被人说总是靠男人解决问题？” “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那些臭男人总是挡在面前嘴上说着要保护你可是你自己就有独自解决问题的能力然而他们却以为你很柔弱？” “你放心吧，我们专门收纳强大而且能自力更新的女性，在这里不用再面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大猪……咳，臭男人，绝对可以让你发挥一己所长！” 柏妮丝几乎要被自己的说辞感动到了，然而下一刻得到的却是冷淡的回应。 “不是，不是，没有。”湄拉内心毫无波动的回答，“我拒绝。” “为什么？！”柏妮丝大受打击，“你觉得我们有哪里不好吗？！” ……倒不如说有哪里好了？再说，正常人都不会就这么简单的加入一个看起来这么可疑的团队吧？！ 湄拉头痛的看着她们两人，“对不起，我真的没打算加入任何组织，谢谢你们的……好意。” 柏妮丝不死心的继续道：“你知道吗？我们今晚能够在这里相遇，一定是缘分，命运让我们相遇……” 喂这说得也太过了吧？毒藤女忍住要扶额的冲动。 湄拉对柏妮丝的倾情演出不为所动，无奈道：“我真的不能，抱歉。” “这样啊。”柏妮丝失望的耸着肩，但也没打算强逼人家，万一她召个海浪来把她和艾薇都卷走呢？ “嘛，我说这是缘分，倒不是我自己吹嘘的。”柏妮丝笑了笑，眼睛跟天空上的月亮一样弯，“很高兴认识你，湄拉。” ……所以“缘分”之前的那些全是假的？湄拉眼皮一跳，更加坚定了不可以加入一个如此来历不明的组织，特别是两个敲上门的推销员。 “如果以后有人欺负你的话，报出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柏妮丝信心满满的说。 毒藤女几乎就要反白眼，报你的名字有什么用？她抱着双手在胸前，对湄拉扬眉：“还是报我的名字吧，比她的管用。”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们两个……真有趣。”湄拉看着她们打闹，忽然有些羡慕，她展现了上岸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银白的光打在她脸上，柔和了轮廓，水珠在熠熠生辉，好像连月亮都要为之失色。 柏妮丝和艾薇相视一笑，算了，就这样交个朋友也好像不错呢。 湄拉消失了在海里之后，艾薇凝视了平静的海面片刻，才侧目问柏妮丝：“我没猜错的话，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亚特兰提斯的皇后？” “没错。”柏妮丝点头，双手交迭在脑后撇嘴道，“真可惜呢，我以为她会答应的说。” 艾薇揉揉额角，咬牙切齿的道：“你问的这么突兀，要是我都会觉得你是神经病吧？” “哈？！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 X学院的一众学生最喜欢的节日排名里，万圣节跟圣诞节并列第一位，前者是因为能够奇装异服地上学而且可以名正言顺的捣蛋，后者可以参加圣诞派对，以及跟朋友一起交换礼物，是个充满欢乐温馨气氛的节日。 举办圣诞舞会是X学院的传统，在这天男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邀请心仪的女孩子一起跳舞，趁机告白什么，然后一起偷偷回到宿舍里度过一个难忘的晚上……当然，后半部是柏妮丝自己的脑补。 柏妮丝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她也已经过了满脑子只有派对和恋爱的小女生年纪，不过听到舞会当天有抽奖活动，而大奖是一部Iphone之后，她去百货公司买了一条晚装裙。 呵，抽奖什么的最适合她了。 所以她也没在哥谭待得太久就回到X学院，戴维太太在柏妮丝的洗脑下跟莫里亚蒂断绝了来往，而哥谭魅影的成员们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在忙，揍渣丑计划只好暂告段落。 X学院的寒假从十二月中开始到一月初，长达三星期，包括了圣诞假以及新年假，一般美国的寄宿学校的宿舍在这段期间都会闭关，不过这里是查尔斯一个人说了算，所以学生们都不需要被强制离校，回家的回家，留下来的留下来。 大概有一半学生都回家了，不过留下来的另一半都足够让整个学校热闹起来， 临近圣诞节，柏妮丝还在西班牙语卷子里挣扎，学生们已经合力把校园布置好了，当她走改好卷子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整所学校都已经改头换面。 首先是随处可见的挂饰，有些是铃铛有些是彩球，当然还有袜子和圣诞老人玩偶，楼梯的扶手上缠绕着一条银白色的彩条，闪亮亮的像一条灿烂银河。不知道谁还在教室的门口挂了一个漂亮的花环，花环上有一株榭寄生，看来是某个男生故意放上去，那么只要有女生在下面经过就可以扑上去索吻。 最夸张以及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大厅里那一棵冰雕的圣诞树，有两层高，晶莹剔透，在光线底下闪闪发亮，造工亦非常的精致，好像是看着一栋真的圣诞树雕刻出来的。 “哇哦。”就连柏妮丝都不禁在圣诞树前停下了脚步，抬头观赏着它，“你们是把艾尔莎请来了吗？” “嘿嘿，不是。”凯蒂神秘兮兮的在柏妮丝旁边冒出来，“不过我们有巴比！这是他造出来的呢！” ……冰人的能力是这么用的吗？ 柏妮丝看着这棵还冒着寒气的圣诞树，是如假包换的真冰，虽然现在的温度也接近零度，不过冰始终会融化的吧，她已经看到了那些冰柱在滴着水珠。 她问：“这个还未到圣诞节就会融掉了吧？” “老师你放心，我们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皮特罗拍胸口道，“所以我们会让巴比每三小时就来修复一次的！” 柏妮丝：“……” 你是魔鬼吗？ 第40章 .圣诞礼物01 圣诞节的前几天, 柏妮丝在回自己的房间的途中经过女生宿舍的楼层, 隐若听到一些热闹的声音, 好奇一看，发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没有关上，声音都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几个女孩子坐在床上围成一个圈, 一脸兴奋的议论著什么。 “啊, 加西亚老师！”李千欢注意到门外的柏妮丝，就跳下床向她走去。 “你们在进行什么集会？”她收回窥探的视线, 问。 “这个啊，其实我们都在讨论舞会的事情呢。”李千欢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让开身子, 让里面的旺达、凯蒂、安娜、暴风女向柏妮丝打个招呼, 让柏妮丝讶异的是, 没想到连琴·葛雷都在这里, 看来她终于都能好好的融入大家了，这使身为老师的她十分欣慰。 柏妮丝不明所以：“那个有什么好讨论的？不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东西跳舞和交换礼物吗？” “当然不只啦。”李千欢倏然握住柏妮丝的手, 兴致勃勃的道，“对了, 老师你也要一起吗？” 虽然柏妮丝还没有回答，但是李千欢已经拉着她的手往里面带了，想着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要干，就没有拒绝, 加入这个“小圈子”。 如果是别的老师的话, 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但柏妮丝在她们的心目中早就将她视为朋友。 柏妮丝也跟她们一起坐在床上去，屁股刚碰到床单就听见凯蒂在说：“我们刚刚在聊自己被哪个男生邀请一起去舞会了。” 柏妮丝没什么反应的抬眸：“是吗？那么你们被谁邀请了？” 旺达带着少许无奈的分享：“是皮特罗，他说不想看见我和别的男生跳舞。” 喂喂，皮特罗你的恋姐有些严重啊。 安娜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道：“咳咳，是巴比……” 这对不意外，从课堂上的小动作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了，况且小淘气和冰人在电影里可是情侣呢。 凯蒂说：“我的话是寇特啦。” 什么？是她的认识的那个寇特吗？那个一害羞就会整个消失不见的夜行者？ 暴风女说：“我没有被邀请啦，不过我倒是邀请了沃伦当我的舞伴。” 等等，这当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一起集中在一直没说话的琴身上，她把头垂得更低了，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也没有被邀请……” 大家纷纷安慰她道：“可能男生们只是不敢开口，毕竟大家之前都以为你不太好接近呢。” “对啊，我已经不只一次听见他们在私底下讨论你很可爱呢。” 琴看起来没那么沮丧了：“是、是吗……” “那老师你呢？” 柏妮丝如实回答，毫不介意的样子：“我也没有啊。” 安娜看起来十分惊讶：“什么？你没有被邀请吗？” “哪个学生会敢邀请我？”想必他们都是没法鼓起勇气邀请自己温柔又体贴的美女老师一起去舞会吧。 凯蒂压低声线悄悄道：“可以不是学生的啊……比如校长什么的。” “查尔斯吗？他没有问过我呢。” 凯蒂和李千欢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不甘心，教授你这么不思进取的话老师就真的被万磁王抢走了啊！眼睁睁的被好朋友抢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太不争气了！ 之前追随柏妮丝和万磁王约会结果看见他们在车上亲吻的事情她们一直没敢告诉查尔斯，怕他会承受不住打击。 李千欢在凯蒂鼓励的眼神下开口：“那个，咳咳，你会希望被谁邀请呢？我是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我吗？”柏妮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套话，想了想就回答，“有钱的吧。” “……”真现实啊。 ……不对，教授不就很有钱吗！ 李千欢和凯蒂的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就钱这方面，教授怎么看都比万磁王来得有优势啊！ 后者一没教授那样的学历，二没教授那样的房地产，这么一想教授他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琴抱着膝盖看着大家嘻嘻哈哈的笑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落寞，只是大家都在聊得起劲，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柏妮丝忽然对她说：“啊，既然我们都没被邀请，这样的话我来当你的舞伴好了。” 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眼神，特别是琴，她张开嘴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吗？！” 柏妮丝无所谓的点头道：“又没有人规定女生只能跟男生跳舞，不过你比我高，可能要委屈一下你跳男步了。” 看柏妮丝主动邀请，安娜好奇的问：“老师你会跳舞吗？” 柏妮丝直白道：“不会。” 可是琴却更高兴了，露出了找到知音人一样的笑容，“我、我也不会……” 众人：“……” …… 聊了约半小时柏妮丝先行离开了，留女孩子们留给空间。 她们都是些未成年或者刚成年的女孩子，柏妮丝一个成年已久的混在里面跟她们谈一些少女话题对她而言未免太无趣了一点。 她在走廊上遇见了汉克，她刚想问他来女生宿舍的楼层干什么的时候，对方就先惊喜的道：“太好了，我原本打算在找完女生之后就去找你的，原来你也在这里。” “什么事？” 他举起手里的箱子晃了晃，“是这样的，这年学生们打算办一个匿名交换礼物的环节，将由抽签决定送礼物的对象，但是对方不会知道是谁送的，而我们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礼物是送的。” 柏妮丝“啧”了一声，在心里抱怨着真麻烦，“礼物的话，大约要在什么价位的？” “没限制。”汉克回答，想到了柏妮丝的性格，立即不放心的补充道，“但是不可以送一些奇怪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的吧？” 柏妮丝反了个白眼，“哪有这么多规矩的？” 汉克递出箱子，“好了，请你抽一枚签吧。” 柏妮丝伸手摸进箱子，随便就抓起了一张小纸条，摊开一看。 她把纸气重新折好，收起来，“嗯，我知道我要送礼物给谁了。” …… 柏妮丝当天晚上就驾车出市区挑选礼物，其实她在看见纸条上的名字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送什么了，所以她来到百货公司的目标非常明显，朝目标区域心无杂念的前进。 “咦？加西亚老师？” 旁边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唤，柏妮丝侧目才发现不远处就是推着手推车的马克西莫夫姊弟。 普林斯顿也太小了吧，怎么每次出门都能遇上熟人。 她对两人点点头：“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就叫我柏妮丝吧。” 旺达推着手推车上前，笑道：“我们在挑选礼物呢，不过想了很久都没有头绪。” 柏妮丝瞥了一眼手推车，里面全是一些零食，难怪都挑不到礼物。 “你也是来买礼物的吗？你要给谁送礼物？是我吗？”皮特罗连续抛了好几个问题给柏妮丝，而她只回答了其中一个：“嗯。” ……那到底是也是来买礼物，还是要给他送礼物？还是两者皆有？ 皮特罗刚要追问下去，就看见柏妮丝伸手从架子上拿了一瓶……生发水？ ……谁会需要生发水这种东西啊？！ …… 圣诞节当天冷得柏妮丝想直接睡过去，即使没有下雪她仍然想赖在被窝里，不过她答应了琴会跟她一起去舞会，所以也不得不爬起来准备。 虽然天气寒冷，却无减学生们的热情，倒不如说他们的热情快要把大庞那棵冰雕圣诞树融化了（它居然完好无缺的保存到现在，难以想象巴比受到了怎么样的待遇）。 柏妮丝换好衣服上了妆就来到琴的房间，敲了敲门，就听见门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门在她的面前打开，琴看都没看清楚外面的人就道：“对不起，我的头发还没有……” 说到一半她就说不下去了，或者说她被门外的人惊艳到了。 柏妮丝难得的烫了一个大波浪卷发，富有弹性的金发披散在肩上，散发着淡淡柔光，因为她穿了一件一字肩的黑色及膝裙的关系，在肩膀的发间缝隙之下可见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看上去吹弹可破。 从一开始会化淡妆去上课，到最后因为懒而直接素颜上阵、有时候甚至连头发也不梳的柏妮丝今天化了个全妆，已经习惯了她素颜的琴因此而受到很大的冲击。 半晌后，琴才鼓起了勇气一口气道：“你看起来很美。” 柏妮丝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的赞美，回道：“谢谢，你也很好看。” 琴穿的是一条水蓝色的长裙，因为她身材高挑窈窕的关系穿这种裙子显得更加亭亭玉立。 在柏妮丝的协助下琴很快就弄好了头发，两人一同来到会场。 大厅被临时布置成舞会的场地，摆满各种食物和饮品的长桌围了一个正方形的舞池出来，虽然时间未到，却已经有着许多提前到来的学生在聊天吃东西了。 圣诞树的底下放了成堆色彩缤纷的礼物盒子，都是大家准备好要送出去的，柏妮丝也把写上收礼物的人的姓名的盒子放在树下。 柏妮丝的熟人全都聚集在一起了，她被学生包围起来，接受各式各样的赞美，还有人要求合照，被夸上天的柏妮丝想也没想就乐呵呵的答应了。 晚上八时正，舞会终于也开始了，在本晚的司仪汉克的宣布下，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冲到圣诞树下寻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礼物盒子。 柏妮丝轻易的就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只有巴掌大小，却包装得十分精美，粉色的缎带折成了一朵玫瑰花的样子，看来送礼人花了不少功夫，不过她并不打算立即就拆开，先收起来。 汉克在找自己的礼物的时候看见了查尔斯的名字，所以顺手拿走，送到查尔斯本人手上。 查尔斯向他道谢，掂了掂，挺有份量的，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汉克就即场拆了礼物，是一条卡其色的围巾，附送一条小纸条，写着：希望你能用上！ 汉克展露了笑容，应该是某个体贴的学生送的，不管怎样他的温暖是成功传达了。 他看向查尔斯，问：“你不拆吗？” 原本打算回去再拆礼物的查尔斯在看完汉克的礼物之后就改变主意了，说实话他也挺期待收到学生用心准备的礼物的，所以就把外层的包装纸拆掉。 盒子的包装十分简陋，倒不如说是非常随便的用包装纸将礼物包起来，有些地方更是没包好就露出了里面的盒子来，不过查尔斯也没介意，说不定是一位男学生，不擅长这些手工活也不奇怪，更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 如果他也收到围巾的话，他都会喜欢的，学生无法负担太贵重的礼物，而他也不缺那些东西，最重要的是送礼人的心意。 满心期待的查尔斯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一瓶液体取出来。 汉克愣住了，“这是……” 生发水？ “你有脱发烦恼吗？XX牌生发水是有脱发危机的中年男人的好帮手！助你重拾自信，99%使用者用过都说好！” 上面是这样写的。 期待的心情碎满一地的查尔斯：“……” 要是被他知道是哪个学生的恶作剧，下个学期的论文就等着收到D吧:) 第41章 .圣诞礼物02 要不是得到韦恩集团的资助, 实在没有几个人愿意赌上自己的小命。当然, 对这些超级罪犯拥有着狂热兴趣而自愿来工作的不算。 前些天在蝙蝠侠的押送下, 小丑再次回到阿卡姆, 他回来的那天整座疯人院都哄动了。不得不说小丑作为哥谭的犯罪王子, 拥有的粉丝可真不少。 今天阿卡姆又迎来了一位新“住客”。 押送犯人的囚车在哥谭的深郊处缓缓驶着, 前方的黑漆漆、彷佛永无止境地延伸的路没有一点灯光，必须倚靠车头灯才勉强看清楚路，不过开车的人大概是个熟手，车子甚至没有一点的震颤。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尖塔在迷雾下若隐若现，阵阵阴风让人起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却诡异的吹不散那些迷雾。 越过大闸, 那上面歪歪的耸立着“阿卡姆疯人院”的标志, 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铁质的寒光，囚车一路驶入，终于进入了阿卡姆的范围。 暸望塔上的守卫认出了囚车, 直接开门放行, 车子顺利的驶进去, 内部老旧得像个货仓，但是大门却厚得能防弹。车子停下来, 守在门口的守卫握着步枪，问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有几个？” “一个。”男人简洁回答，并且从车里拉出来一个人。 正确而言, 是一个女人。 她昏了过去, 男人把她搬到轮椅上并且将她的手脚都铐在上面, 靠灯光的照明，守卫看清楚了她的脸。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这可是个稀客。 可不是？被送来阿卡姆的都是像小丑那样的疯子，或者是拥有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但他们的外表通常都不怎么讨好，比如杀手鳄，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当然，毒藤女是个例外。然而这个金发女人，她的脸让人无法把她和罪犯联系起来。 但是他无比清楚，能被送来阿卡姆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所以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能以貌取人，这是他在哥谭学到的第一课，哪怕是一个美貌女郎，下一秒都可能从裙子下拔出一支枪让你的脑袋开花。 守卫推着她到病人移交处，让工作人员建立她的专属档案，俗称登记。 “让我看看是哪个房号……”工作人员懒洋洋的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数据，跳出来的结果使他目光一顿，然后视线回到金发女人身上，语气充满了同情，“……是B2层的2号，最近太多罪犯了，普通囚房全部爆满，可怜的美人儿。” B2层，那是整个阿卡姆的最高戒备区。 因为小丑在那里。 …… 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第六天，小丑开始想找一点乐子了。 虽然他总能神爽气清的从这里走出去，但是等待的过程总是枯燥无聊的，若不是前几天来了一个叫哈琳·奎泽尔的心理医生，成为了他的主治医生，还痴心妄想的想要了解他的内心世界，恐怕他早已急不及待的想要大闹一场。 那个漂亮的女医生以为自己在研究他，殊不知自己已经一步一步的堕入他的陷阱。 疯狂就像无处不在的地心引力，正常人变得疯狂只需要轻轻一推。 他只不过是恰好推了一把而已。 今天，阿卡姆又带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位美丽得过份的狱友。 他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扛着金发女人的胳膊，那个可怜的女人大概是昏了过去吧，他们打开对面囚房的铁门，把她扔了进去，他还听到脑袋着地的一声闷响，听上去可真痛。 砰一声，彷佛整个空间都震动了一下，沉重的铁门关上，守卫们在离开前还扫了一眼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绿发男人。 褪去夸张的彩妆、穿着破旧狱服的小丑彷佛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当然，守卫对于他这些年里在哥谭内里闹出过的事情可是耳熟能详，他是全哥谭最不好惹、最不按常理出牌的著名恶棍。 托他的福，哥谭每年的犯罪率都蹭蹭上升，成为了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小丑对上他们视线，咧嘴就笑，嘴角高高扬起，明明那是一个如同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可是放在这张脸上，守卫们只感到背后一股凉意，哪怕小丑被关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要他们愿意，对准他的脑袋扣下板机，他就会流血不止，最终死去，跟一个普通人没两样。 是的，大名鼎鼎的小丑是个没有任何超能力的普通人，可同时他也是哥谭人的恶梦。他们宁愿面对十个急冻人也不愿面对一个小丑，因为你永远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 两人还是忍不住生出惧意，他们连忙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结果，小丑笑得更高兴了，瞧瞧他发现了什么？鄙夷、恐惧，还有同情……当然不是同情他，他们大概是在同情那个被分配到小丑对面的小可怜吧？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囚房，那个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金发女人身上，她紧闭双眼，面容精致，头发的颜色比哈琳·奎泽尔的还要浅上许些，灿烂的淡金色彷佛夺去了囚房里的所有颜色。 当时，柏妮丝没由来的想哈哈大笑。 阿卡姆疯人院？她还复仇者大楼呢！ 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抓住向车里塞，柏妮丝开始死命的挣扎，最后还是被劈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世界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各种意义上。 因为终日不见天的关系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阴冷的空气化为一只无形的手随时捏住你的喉咙，慢慢收紧，入夜后就会传来一些野狗悲哀的嘶叫，或者偶尔会有一声惨叫响彻整座古堡，在冰冷的夜里回荡，而其他时间都寂静得可怕，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总之，这不是一个正常姑娘能待下去的地方。 还好柏妮丝的优点不多，其中之一就是随遇而安，不出三天，好就接受了次元壁破裂，并且自己被困在阿卡姆的事实。 柏妮丝抬头看着牢房外面那盏如同鬼火般跳跃着的灯泡，忽明忽暗，她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 难怪他们总是治不好哥谭的那些神经病，作为一个监狱兼医疗机构，阿卡姆实在太不合格了，别说病人，哪怕是正常人每天待在这个鬼屋似的地方不患上抑郁症才怪！ 没看见连身为医生的哈琳·奎泽尔都变成了小丑女吗！ 谁会喜欢上小丑那个疯子啊？！ 说到小丑——这个开局已经足够的糟糕了，偏偏她的狱友还是小丑。 对，就是DC的那个。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确定了这里真的是阿卡姆疯人院。 让时间回到三天之前。 柏妮丝醒來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状态，结果在看见对面那个诡异对着自己笑的男人那头无比显眼的绿发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没即时反应过来。 小丑看见柏妮丝醒来之后，他笑得更加高兴了，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用喉咙里发出来的兴奋嗓音说：“Well——小老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好意思。”柏妮丝的语气异常的平静，“请问你是cosplayer吗？” 小丑：“……” 什么鬼？ 柏妮丝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点头道：“cos得不错。” 小丑半眯起眼睛，“你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还能有什么状况？”柏妮丝皱了皱眉，“说实话，可以放我出去了没？这种恶作剧真的很低级，不知道囚禁他人自由是犯法的吗？” 小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看来你真的搞不清楚，没关系，这不过是个开始，欢迎来到阿卡姆——哈哈哈……” 他的脸一半处于光明，一半没入黑暗，嘴角高高上扬，笑容灿烂，他张开双臂，站在彷佛这个简陋的囚房里就好似站在舞台的中心，穿着橘色的狱服就好像穿着华丽的紫色燕尾服。 疯癫的笑声在密封的空间里回荡着，托他的福，柏妮丝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 阿卡姆？ 柏妮丝联想到那些闯进她家的壮汉们对她说的那句：“你将会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再仔细的回忆起来，他们身上的制服好像的确印有阿卡姆的字样。 不是吧。 柏妮丝慌了，她试了好多方法，包括踹门，撬门，大叫，都没办法开门出去也没人鸟她。 之后她冷静下来，开始组织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她他妈的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次元壁忽然就破了啊！ 折腾了半天，柏妮丝躺在生硬的床铺上，思考着以后要怎么离开这里。 一个很糟糕的现况是，她似乎是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刑期是多久，她可不想下辈子都在这个鬼地方过活。不过细想一层，柏妮丝对此并不感到忧心，她的狱友是谁？著名的阿卡姆越狱大师！ 只是，她不去惹小丑，不代表小丑就会放过她，尤其在他无事可干的时候。 她的房号是2号，小丑是1号，两人的囚房刚好是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子，柏妮丝这边的全是双数房号的囚房，小丑那边则是单数。 第42章 .圣诞礼物03 一个人的美好前途就那么毁了, 小丑果然害人不浅。 自从那个杀马特来了之后，柏妮丝对小丑的注意力有大半都转移了在她身上, 那个碧池实在太吵了。 “你说, 我将你卖给黑帮怎么样？”杀马特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双手抓住铁柱, 用尖锐的声音说道，“他们最喜欢你这种胸大无脑的金发妞——” “谢谢，我也得承认我的确有几分姿色。”柏妮丝撩了一把头发, “不过你得先问问你的主人舍不舍得。” “呵，他怎会不舍得，你以为你是谁？” “珍妮弗——”小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使人不寒而栗，“你这是在帮我作决定？” “不是, 她当然是交由你处置。”杀马特连忙否认, 犹豫了几秒之后又道，“其实, 我叫埃达。” “噗——”柏妮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放过这个怼人的好机会，“看来你在你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咋样啊。” 这次杀马特——埃达却没有像以往一点就炸，她尖尖的指甲在铁柱上抓了一下，发出了“吱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毒辣的眼睛盯着柏妮丝不放：“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嘿嘿嘿……” 柏妮丝不以为然, 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承认吧, 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埃达：“……”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这句话让柏妮丝更加肯定小丑快要越狱了。 这两天里柏妮丝都没敢睡，外面有两条毒蛇随时就能跑出来，别看她平时那副跟小丑互相伤害的嘴贱样，事实上当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东西阻隔时，像她这个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弱鸡心里还是没底的。 更别说现在还多来了一个疯婆子，她肯定听小丑的命令，到时候她可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已经作好会被小丑带走的心理准备，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杀她的，他还热衷于给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看她堕落，不成功是不会放弃的，在那之前她必须逃走。 再不济，去投靠蝙蝠侠好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半夜，暴风雨来了。 柏妮丝正抱着自己的膝盖闭目养神，突如其来响起的广播使她惊醒。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 柏妮丝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小丑，后者也正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她，道：“那只是小小的骚动，别怕。” 不，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柏妮丝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的衣服呢？” 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体跟脸一样惨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身，柏妮丝把目光从他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上移开，不禁想：这家伙跟她一样每天不是耍嘴炮就是睡，到底这身材是怎么维持的？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不难听出发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我的衣服速递正在路上。”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不一会就静了下来，空气中彷佛飘来了弹/药的味道，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感受到气氛不对似的闪了两下，让人不安的寂静在心头蔓延着。 又隔了一会，五六个戴着奇怪动物头套的人闯了进来，有些拿冲锋/枪有些拿步/枪，几个人瞬间塞满了走廊，而小丑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有坐牢的样子。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广播很应景的又重复了一遍。 柏妮丝从大门那里看见外面倒了好几个人，有的是阿卡姆的守卫，也有的是戴着动物头套的人，她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绿眼睛在不在其中。 其中一个人用一张卡打开了小丑囚房的电子锁，得到后者的示意后也一并打开了埃达的囚房。她走出囚房，冲柏妮丝得意一笑，那戏谑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死人。 手下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件紫色的鳄鱼纹外套，骚气得不得了，小丑张开双手，神情睥睨，像个尊贵的国王一样让手下为他套上外套。 穿好外套之后，小丑任由胸膛敞开，他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摊手，旁边的手下立即送上一把梳子，柏妮丝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这个不时宜兼不合情理的环境之下整装。 “Boss，她怎么办？” “放她出来。” 手下用同一张卡打开了柏妮丝的囚房，她随时可以走出来，但是她没有动，彷佛那是条不能跨越的界线。 外面有十多双嗜血眼睛正看着她，她有如一只被群狼堵在墙角的可怜小白兔那样弱势。 小丑盯着她兴奋的舔了舔唇，就好像在看一只追捕了很久然后终于抓到的猎物，他问：“嗯……我们还有多少的时间？” 手下回答：“最多五分钟。” 他满意的拍了一下手掌：“足够了。” “Well……Well……Well……”他神爽气清的走进了柏妮丝的囚室，“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们终于能够‘见面’了。” “是的。”柏妮丝抬头看进他的眼，淡定的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 小丑一步上前，用双手捧起金发女人的脸，逼她只能看着自己，他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他慢慢咧嘴，从喉咙里发出猫儿打呼噜时那样的震动声，而被他捧着脸的柏妮丝只感到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当他站得这么近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暗和血腥铺天盖地的压迫着她。 “你又露出了这副什么知道的样子，真讨厌。”小丑不满的抱怨道，“就不能摆出一些更有趣的表情吗？” 柏妮丝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小丑，“说实话，我的脖子有点僵了，能先放手吗？” 听见这金发妞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手下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敢这样跟小丑说话她还真的第一个。 但是出乎意料地，小丑竟然真的放开了手，却又立即用手掌覆盖上她的嘴巴，手背的纹身刚好对上了她的嘴巴，让她看起来像在滑稽的大笑着。 柏妮丝无奈的看着他，她的双唇直接贴上了他的手掌，不晓得这货有没有洗手。 小丑抬起下巴，炽热的唇彷佛融化了他手掌的冰冷，稍微湿润的感觉让他瞇了瞇眼，他倏然倾下，完全是面对面的，对她说：“Yes——就是这样，笑一个。” 柏妮丝嗯了两声，小丑放开手，让她说话。 “你要杀了我？”她挑眉。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小丑笑嘻嘻的搂住了她的肩，把她带出囚房，然后对杀马特勾勾手指，“你，珍妮弗，过来。” 埃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向小丑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过她以为小丑叫自己过去是要把柏妮丝交给她处置，正处于兴奋状态里所以很快就把名字的事脑抛于脑后。 “J先生，你想我怎样处——” “还有一点时间，那就来玩个游戏吧！”小丑兴奋的摩拳擦掌，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两把枪，递到两人的面前，“这两把枪里，一把有子弹，一把没有子弹，选一把，然后用它来杀死对方。” 柏妮丝正皱眉看着这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这时小丑又忽然开口：“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不是对柏妮丝说的，而是对杀马特说的，她正想回应却看见小丑看了看左边的那把枪，再看了看她，笑容里透着一抹狡黠。 杀马特的双眼发出光彩，嘴边止不住狂喜，毫不犹豫地拿了左边的那把。 看吧，J先生选择了她！ 杀马特看向柏妮丝的眼神里立即就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而柏妮丝也只能拿走右边的枪。 杀马特举起枪，直指柏妮丝，嘴角勾起疯癫又意在必得的笑容，“我就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被她指着的柏妮丝却眼也不眨，静静的看着她，眸子泛着锐利的光，如同黑夜里的老鹰。 一旁的小丑没有把半点的注意力分给杀马特，目光始终都放在柏妮丝身上，把她的表情、眼神，所有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他捏紧拳头，指甲全嵌到肉里去，但是兴奋状态下的他完全没在意，眼神越来越癫狂，近乎痴迷。 对方没有露出意料中的惊慌眼神，杀马特的表情狰狞起来：“还强装——” 她扣下了板机。 哒。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想象中的血溅四射，杀马特错愕的看着手里的这把枪，又扣了两下。 哒哒。 她的眼里涌上了难以置信，她回头看向小丑，用颤栗的声音问：“J先生……？” “那么，该我了。” 金发女人一改上一秒的平静，嘴角无声的微微上扬，她缓缓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即将射出来的彷佛不是子弹，是恐惧，埃达松开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啪哒一声掉到地上，神情由震惊转为恐慌，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里的嘲意让她手脚冰冷。 她被抛弃了，像一只宠物被主人抛弃了。 柏妮丝知道，她手里的这把枪一定是有子弹的。小丑说的“看你的表现”就是指看她能不能杀死这个杀马特。 只要她杀了她，那么小丑就会让她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打从一开始，小丑就没想玩什么游戏，这是一个玩笑，他从杀马特入狱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柏妮丝，杀马特不过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就是小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小丑像一个看电影看到高潮位置的观众般，激动得双肩颤抖，亢奋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尖锐起来：“Do it do it do it do it do it do it……” 柏妮丝连手没抖，她扬扬下巴，半瞇起的眼睛凝视着一脸绝望的杀马特，忽然道：“你模仿主人真是模仿得太不到位了。” 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全场人都瞬间陷入紧张的动作——把枪口移开，对准了给她吶喊助威的小丑。 第43章 .圣诞礼物04 “小钢牙, 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柏妮丝像条咸鱼一样毫无生气的躺尸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喊道，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小丑忍不住对她这副没出色的样子露出鄙夷的眼神, 添油加醋的道：“放心吧，我会把你的尸体带出去——” “你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 “——喂狗。” “呸，我就知道你没好心。”柏妮丝吐了一口唾液, “算了, 我怎么会期待一个没有女朋友的鲁蛇能体谅我。” 柏妮丝以为小丑会立即怼回来，毕竟他们两人都已经习惯了互相伤害，谁知道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她费力的抬头，目光落在对面的囚房里，绿发男人坐在床边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像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柏妮丝一阵心虚, 她不是踩雷了吧？ 小丑有很多个起源故事, 至于都没有一个确实的说法，不过谁知道这个小丑是哪个小丑，他的过去依然是个谜，不过柏妮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有这个精力去掘小丑的秘密不如想想怎样越狱呢。 小丑散发出来的低压气糟让柏妮丝以为自己不小心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 于是没心没肺的安慰道：“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我也是这么长大的, 自由自在的挺……” “哈哈哈——”神经质的笑声再次响起, 当小丑再次抬起头来，柏妮丝看见他脸上那冷嘲热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柏妮丝恼羞成怒：“你骗我？！” “不不不，那都是你自己的想象，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他像听了个笑话那样狂笑不止，身体抖得快要站不住，“那么，现在谁才是鲁蛇？” 这个时候柏妮丝特别打碎小丑的钢牙：“闭嘴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他偏执得近乎疯狂，眼睛却熠熠生辉，“既然你已经一无所有，为什么还有给自己套上那么多的枷锁？所谓的正义，只是一个玩笑，所谓的公平，只是一堆混乱。” 柏妮丝没有说话，他却像个激动的演说家，手舞足蹈的向观众演讲着。 “他们觉得我是怪胎，因为我制造混乱，那么坚守秩序的他们不也一样？规则是他们设立的假象，他们只在乎自己，那么只要轻轻一推，boom——”他做了一个夸张的声效，刻意拉长了语调，“道德，准则，就是碎满一地的玻璃，就像哈维·丹特，就像哈琳·奎泽尔，变成像你，像我这样的人，被他们视为怪胎的人。你觉得，相比他们你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是的，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失去，她已经在阿卡姆了，不是吗？ 柏妮丝在床上翻了个身，在小丑看不见的地方咬着牙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活在漫画里的可怜鬼。” 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 …… 见哈琳变成柏妮丝最期待的节目，隔天的隔天，她一边调戏那个绿眼睛一边跟着他，这条路她已经自己会走了，然而这次进去之后，等待着她的并不是金发的女医生，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名贵的西装上没有一丝折纹，将挺拔的身姿包裹得严严密密，就连鱼尾纹都在散发着成熟男士的味道，在这个算不上新净的审讯室里坐姿优雅得有如在高级餐厅，浑身上下无一不写满了“上流社会的精英”。 总之，跟柏妮丝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努力都摸不到这些人的裤管。相比之下，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穿着橘色狱服的柏妮丝像个从不知道哪里逃出来的难民。 柏妮丝的脚步顿了在门口，她皱眉，警惕的道：“你是谁？奎泽尔医生呢？” “今天我将会取代她，我叫汉尼拔·莱克特。”他做了个手势，“请坐吧，加西亚小姐。” 柏妮丝看他这幅端庄的样子没由来的想捉弄他，她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歪了歪头狡诈的笑着：“那你打算怎么治疗我呢，莱克特医生？” “我不是来治疗你的。”汉尼拔看了柏妮丝一眼就低头打开手帐，姿势从容。 “那你来干嘛？跟我聊天吗？”柏妮丝用古怪的眼神审视着他。 “我是个医生。”他简洁的说，柏妮丝却听得一头雾水。 每一位心理医生，多多少少都对阿卡姆疯人院有着不一样的兴趣。这里集齐了各式各样的精神病患，他们思想逻辑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所以他向阿卡姆申请，来到了这里。 汉尼拔在几天之前跟哈琳·奎泽尔见过一面，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他一看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一般的心理医生也许难以发现，不过汉尼拔对高智商的反社会罪犯最了解不过，在听了小丑是她的病人之后，他就差不多猜出了小丑对她做了什么。 哈琳·奎泽尔本来是一个有野心的女强人，沉迷于对小丑的精神世界的研究却反被他的疯狂人格所吸引，可见小丑是多么的擅长捉弄人心，就连身为心理医生的哈琳都无法抵抗。 所以，他对这个跟小丑朝夕相对却不受他影响的女病人起了一丝的兴趣。 如今看来，她并不是完全不用影响，只不过是伪装得很好而已。 柏妮丝嘟嚷了一句：“你可真无聊。” 男人礼貌性的一笑：“可能吧。” 疯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小丑这种介乎于清醒和疯狂之间的人。他疯的时候可以犯罪而完全没有动机，清醒的时候也可以敏锐的洞悉你内心的黑暗面，扒出来给你看，让你无法不相信他。 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的意志力不是特别的强大，她只是用着自己的方法来跟小丑拔河，那根绳子就是她的底线。 “啧，我是猴子吗？”柏妮丝撇了撇嘴。 …… 待柏妮丝离开之后，汉尼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帐，沉思了一会，最后用钢笔在底部写上“危险边缘”的评语。 对于柏妮丝，今天这场谈话开始得莫名其妙的，也结束得莫名其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叫过去是干嘛的。 那个莱克特的眼神让她十分不舒服，他冷静得可怕，那双深邃的眼睛彷佛洞察了一切，柏妮丝最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然而她回去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後，因为她竟然发现小丑隔壁的囚房有人住了。 柏妮丝指着那个绿色杀马特发型的女人，问小丑：“她是谁？” “你又是谁？为什么你会在J先生的对面？”未等小丑回答，那个女人就抢先话说，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柏妮丝。 得了，原来是小丑的疯狂粉丝，她早应从那个环保色的头发就看出来。 “我有问你吗？”柏妮丝反了个白眼，然后又对小丑说，“你最好让她闭嘴，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的睡眠。” 虽然最打扰她睡眠的人是小丑，不过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 小丑却是一副环抱双手看好戏的吃瓜模样，杀马特头发差点就气炸了：“你敢……” “你主人都没说话，你吠什么？”柏妮丝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为什么我不能住到对面去？”她用狠毒的目光盯着柏妮丝，“我要换房间！” 杀马特住的是3号房，在小丑的隔壁，自然看不见小丑，不过在他们的对面的柏妮丝却能两个人都看见。估计她一心进来是想陪小丑的，料不知跟小丑朝夕相对的最佳位置被她霸占了，令她被这杀马特仇视。 “我也不想见到你这个丑逼发型，谢谢。” “等我带J先生出去之后，绝对不会忘了你。”杀马特狰狞的笑着，倒是跟小丑有几分相像，“我会把你弄出来，面对面的，好好的折——” “哦，那你最好祈祷那天永远不要到来。”柏妮丝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因为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爸爸。” “那个金发女人，我以前见过在学校见过她。”皮特罗指了指远处那个在超市门口泊车的女人，“好像是教授的朋友。” “是吗？”旺达歪了歪头，没有太过在意，倒是有点无奈的对皮特罗说，“你再不吃，冰淇淋就要融化了。” 奶奶灰发色的少年扬了扬下巴，骄傲的说：“你知道我可以在一瞬间里吃完。” 说完，像是为了表演似的，旺达不过是眨了一下眼睛，皮特罗手上的冰淇淋，连同脆皮筒，全都不见了。 旺达反了个大白眼。 从超市里购买了一些日用品之后，柏妮丝又去了附近的百货公司买了一台手机，没有手机的日子实在太不方便了，回头让查尔斯和汉克输入他们的号码。 从百货公司里出来的柏妮丝一直低头的滑着手机，没注意到脚下的阶级，一脚踩空了，一时没抓稳，手里的手机就那么直直的飞了出去。 柏妮丝眼睁睁看着那台手机以一条优雅的抛物线在半空划过。 ——她新买的手机！！！ 就在手机和地面要来个亲密接触之前，竟停止了下坠，彷佛地心吸力忽然消失了般，仔细一看，手机的底部被一团红色的能量体承载着，才避过了摔裂显示屏的命运。 旺达操纵着混沌魔法把手机送到自己的手里，再上前递给柏妮丝，“这是你的吗？” “谢了，你们拯救了我的四百五十美元。”柏妮丝接过，看见她的手机安然无恙之后心脏才平复起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又问：“你们是X学院的学生？” 旺达和皮特罗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点头。 很好，柏妮丝知道他们是谁了，快银和绯红女巫，不过按照电影他们应该还在九头蛇那里，看来这里走的是漫画设定？ 想着，柏妮丝对她的未来学生露出了一个她认为是慈爱的笑容，拍拍两姊弟的肩膀，道：“你们，想吃汉堡包吗？” …… 快餐店里，柏妮丝和刚认识的马克西莫夫姊弟在一张四人桌面对面而坐，她笑瞇瞇的看着咬汉堡包咬得欢快的皮特罗和安静的喝可乐的旺达，问：“所以，你是姐姐，你是弟弟？” 旺达乖乖的点头，道：“我们是双胞胎，我比他出生快三十秒。” 皮特罗闻言，插嘴道：“这是你这辈子唯一比我快的事情了。” 柏妮丝点点头，又问：“你们多大了？” “十六岁。” “哇哦，年轻真好。” 皮特罗把嘴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好奇的问：“你是X教授的朋友嘛？” “算是吧。” “那么你也是变种人？” “嗯哼。” “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 “皮特罗。”旺达头痛的制止了追着人家问问题的弟弟，然后向柏妮丝投去一抱歉的眼神。 第44章 .吃瓜群众01 布鲁斯成功上车后，柏妮丝笑咪咪的对他说：“扣好安全带哟。” 坐在副驾上的布鲁斯没说什么，默默就扣上了安全带，满脑子都是他现在就在一个机械人的体内。 体内…… 既然没什么好隐瞒，柏妮丝干脆连手都懒得放在方向盘上，对大黄蜂说：“出发了，宝贝。” 都不用插/入车匙，引擎自己就开启了，雪佛兰缓缓驶出了车库，很快就离开了泽维尔庄园。 一上高速公路，车速就飙起来了，布鲁斯平时开蝙蝠车也差不多是这个车速，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叫柏妮丝有点失望，她以为能看到蝙蝠侠被吓得尖叫的模样呢，都准备要叫大黄蜂录下他的叫声了。 布鲁斯频频看向柏妮丝那环抱双手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样被镜头拍下来不太好吧？” 高速公路上有不少镜头，只要侦测到车子超速就会拍照片，而毫无疑问地他们现在肯定超速了。 “哦，你不用担心那个。”柏妮丝甚至掏了一包烟出来，打车门打开一条缝通风，就抽起烟来，“他们只会看到我在好好驾车的投影。” 投影？ 男人抿了抿唇，沉默起来。 一般跟她同行的朋友柏妮丝都会问他们要不要抽，但是她不用问就知道布鲁斯会拒绝她，所以也懒得问，把烟盒收起来，不烟不酒的蝙蝠侠可真是失去了很多人生乐趣。 柏妮丝将她如何发现大黄蜂的事情说给布鲁斯听，过程中不断强调自己是多么的“无知”而且“无辜”，去买个车都能买到一个外星人回来，又说大黄蜂的食量是如何的惊人，一天一桶汽油，快把她吃穷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雪佛兰高鸣了几声，彷佛在抗议。 布鲁斯再一次确定他的确是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体，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因为就算是外星人，他们对“外星人”的印象都还停留在比较接近地球人的外型上，像超人，雷神，洛基等等（甚至有不少言论指出外星人的颜值普遍都比较高），像这样的机械生命体还是头一次见。 严格来说雷神他们并不是外星人，只是并非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他们都统一称为外星人。 “Bee他不能说话，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柏妮丝说完的时候刚好烟也烧完了，随手就扔出窗外，“你不会把他带走的吧？” “他不属于地球。”布鲁斯皱着眉的说。 “是的，可是他的星球也不在了，不是吗？”柏妮丝说，“超人不也生活在地球上吗？” 布鲁斯一针见血的指出：“人们不会接受他。” 没错，超人的确可以好好的融入地球的生活，但是大黄蜂可以吗？超人无论在外表还是内在都非常接近人类，他有着人类的特质，更是在地球长大，他在地球上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家庭。 即便如此，布鲁斯还是花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才接受了他。 可以这样说，蝙蝠侠是一个“领土意识”极强的人，不把危险因素排除走他都不安心，何况他已经见识过大黄蜂的实力，一个会威胁到地球安全的外星人，他怎么都放心不下。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似乎很听柏妮丝的话，他们的相处方底更像是饲主和宠物。 柏妮丝双手交迭在脑后，看着窗外的景色，似乎有点走神，喃喃自语的道：“其他人接不接受关我屁事，Bee是我的车，只要我接受就行了。” 大黄蜂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不，落汽油，然后又听见柏妮丝这样说：“你要带走他，可以，但是你得付五万美元才能带走他，三万用来买他，两万用来弥补我的汽油钱。” 大黄蜂：“……” 布鲁斯同情了大黄蜂一秒钟，“……我不会带走他，但是他会被列入正义联盟的观察名单。” 柏妮丝无所谓的“哦”了声，反正你们迟阵子的观察名单都要长得看不完了，还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多吗。 在外面绕了一圈之后大黄蜂就戴着柏妮丝和布鲁斯两人回到X学院，下车之后柏妮丝想起了什么，问：“对了，你等会是要回哥谭吗？” 布鲁斯“嗯”了一声再看向她，用眼神询问。 “太好了，那你载我过去吧。” 布鲁斯盯着她，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你自己不是有车？ 柏妮丝摆摆手，回道：“反正都是顺路的，干嘛那么麻烦？” ……你这是在麻烦他。 …… 自从看见柏妮丝戴着布鲁斯·韦恩出去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见两人的身影查尔斯开始有点着急。 为什么着急？他这是替艾瑞克着急。 他绝对没有要损艾瑞克的意思，可是如果对手是布鲁斯·韦恩的话，他觉得艾瑞克没有多少胜算…… 站在女生的角度来看，作为韦恩集团总裁的布鲁斯·韦恩人帅多金，虽然养子都有了但是他从来没在“哥谭最想跟他交往的男人”的榜首掉下来（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排行榜），而艾瑞克么，虽然比魅力的话不会输，可他连一份正职都没有，还整天东奔西跑，有时候甚至整年都见不了几次，实在无法称得上是一位好对象。 真是的，他为什么要为艾瑞克的爱情而操心？ 终于都见到那辆黄色的雪佛兰出现在视野里，因为颜色很醒目所以查尔斯一眼就认出来了。 雪佛兰进了车库，一心要找柏妮丝问清楚的查尔斯刚来到车库却又有另一辆车出来，黑色的奥迪，那是布鲁斯的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柏妮丝就坐在副驾上。 柏妮丝也注意到那边的查尔斯，让布鲁斯停一停车，打开车窗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挥手。 查尔斯扫了一眼布鲁斯就收回了视线，问柏妮丝：“你这是要……？” 柏妮丝说：“我去哥谭玩几天，别太想我。” ……去哥谭？坐着布鲁斯·韦恩的车去哥谭？去他住的地方？！ 这不就是要在他的家过夜的意思么！ 对不起，布鲁斯·韦恩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而至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那边去，而他觉得的确像是柏妮丝会做的事情，那什么，中国好像有句成语叫狼狈为奸？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查尔斯意识到这两个人很可能已经好上了，脑子里正在想要怎么挽留一下柏妮丝，她却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只叮嘱道：“对了，如果我的车自己跑出去了不用管它，它会自己回来的。”说完就叫布鲁斯开车，把查尔斯留在原地。 ……自己跑出去是什么意思？还会自己回来？！它是狗吗喂！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查尔斯陷入了沉思，他是不是该通知一下艾瑞克……？ …… 布鲁斯在戴维太太家的楼下放下了柏妮丝，她问他要不要上来坐坐，布鲁斯不是第一次来不过柏妮丝倒是头一次邀请他，被他一口拒绝。 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戴维太太自然是很高兴的，昨天她跟柏妮丝通电话的时候对她抱怨了这个寒假那么长都不过来住几天，柏妮丝觉得很有道理，反正在学校她也只是睡醒了吃，吃饱了睡，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而已，还可以天天吃她做的披萨，有人照顾自己是种福气啊福气~ 所以柏妮丝收拾了东西来到这边，打算住个三天。 只是柏妮丝总觉得戴维太太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又不好意见开口似的，那频繁投来的目光让她不太自在，不等戴维太太开口就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戴维太太纠结了一会儿，才想了一个比较婉转的说法：“柏妮丝啊，你觉得我是一个很守旧的人么？” “不是啊，干嘛这样问？” 戴维太太叉着腰，抱怨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什么？” 柏妮丝一头雾水，端起可乐罐子就喝了一口，怎么她这话说得像是在猜哑迷似的。 “你是同性恋的事情啊。” “噗——” 嘴巴里还没吞下去的可乐尽数喷出来，弄脏了桌子，还令自己呛着了，“咳咳咳……” 戴维太太被吓到了，连忙过去拍拍她的背，“哎哟这不就是被我知道了么，你干嘛那么激动？” 不再咳嗽之后柏妮丝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尖叫着问她：“我、我是同性恋？！谁说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戴维太太心虚的转移了视线，“我……” 冷静下来后柏妮丝很快就猜到了散布谣言的人是谁，本来她就只跟他提起过这件事——莫里亚蒂。 这么说，那个狗蛋还在哥谭没离开？ ……莫里亚蒂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她头痛的说：“我不是叫你跟他保持距离的么？怎么又和他说上话的？” 戴维太太一脸委屈的向柏妮丝诉说着：“我已经没有邀请他来作客了，可他就住在隔壁，在门口遇见他我还能装作看不见不成？” 柏妮丝叹了一口气，这也怪不得戴维太太。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戴维太太以为她是个蕾丝边，如果她向她解释清楚的话莫里亚蒂也很可能会知道她之前在说慌，要从戴维太太口中套话实在太容易了。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在戴维太太面前维持“同性恋”这个身份。 ……真是想想就头痛。 戴维太太看柏妮丝一脸忧郁，以为她在担心自己会不接受她，立马安慰她道：“我才不是那些顽固不通的人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看现在同性婚姻不是已经合法化了吗？没有人会对你说什么的，我也会支持你的！” 如果柏妮丝真的出柜的话，说不定她已经听得感动流泪了，可是现在她只感到一阵苦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话说回来，你有女朋友了没？” 柏妮丝刚想回答没有，可要是莫里亚蒂知道她没有对象的话，可能会产生怀疑，便马上改口道：“……有。” “哦~那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看看？” “……” 你觉得，艾薇会答应扮成她的女朋友吗？哈莉就算了，她的脸已经出现过在报纸很多次了，让戴维太太知道她在跟小丑女交往的话，还不打死她。 “我先问问她的意见吧。” 柏妮丝干巴巴的说。 接着，戴维太太把以前莉莉的房间收拾干净让柏妮丝住，她发现自己忘了带面霜了，现在冬天实在干燥得很，绝对不能没有面霜。 她跟戴维太太说了声就出门去买面霜，这栋公寓是旧式公寓，没有电梯的只能走楼梯，还好不算高，三楼还可以接受，下楼还算轻松。 楼梯在走廊尽头的转角处，柏妮丝一拐过那个转角处，忽然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扯过去，活像恐怖片里的情节。 她下意识地想大叫，那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时她的后背撞入了那人的怀里，他的另一只手与其说是从后抱住她不如说是箝制着她，力量上的差距让她没法挣脱。 “唔……” 对方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发不出声来，他从后抱住她，同时一把像蛇一样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朵上，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乖，别动。” 柏妮丝立即就不动了，因为她认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除莫里亚蒂以外的另一位狗蛋，小丑。 看柏妮丝不动了，小丑把下巴放在柏妮丝的肩膀上，嘴唇贴住她的耳畔，满意的道：“Surprise——又见面了，柏妮丝~” 柏妮丝真佩服他可以把她的名字说得那么恶心，她掰下小丑捂住她嘴巴的手，没好气的说：“你这么闲的？不用去找你的蝙蝠仔玩吗？” 这货自从被哈莉冒着生命危险的从阿卡姆里弄出来之后消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她回到X学院不久后毒藤女就发短讯告诉她哈莉又不见了，十有八/九是回到小丑的身边了。 小丑闷闷的笑了一声，柏妮丝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胸口在震动，“哦？我可是知道是他送你过来的啊。” 柏妮丝心里一沉，他果然知道蝙蝠侠的真正身份，不愧是他的No.1迷弟。 “你该不会是……”柏妮丝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因为他送我回来所以吃醋了吧？” 小丑：“……” “我怎么可能会吃他的醋？” “那就是吃我的醋了？” “……” 小丑不怒反笑，他用指腹轻轻的摩擦着柏妮丝的唇，动作称得上是温柔，可柏妮丝只觉得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下一秒就要捏死自己的样子。 他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满脑子奇怪思想。” 柏妮丝面无表情的回道：“这点我真是不惶多让。” 门把扭动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柏妮丝心想千万不要是戴维太太出来了，她可不想被她看见。 小丑烦躁的“啧”了声，怎么这个时候才被打扰，无论是谁只要他敢出来他就一枪毙了他。 也许是柏妮丝能力在无识地发动了，出来的人是唯一一个可以跟小丑对抗的人，莫里亚蒂，他还没注意到走廊的尽头里，藏在阴影之下的两人。 原本还在记恨着莫里亚蒂在胡乱散播谣言的柏妮丝这时有如见到救星一样兴奋，小丑已经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巴：“宝贝，救我！” 莫里亚蒂立即应声看过去，发现了像情侣一样拥抱着的柏妮丝和小丑两人，视线扫到小丑的脸时，他关门的动作一顿。 “宝贝？”拔枪动作一顿的小丑危险的瞇了瞇眼睛，视线投在那个怎么看怎么普通的男人身上，声音一下子就冷下来，“他是你的男友？” 柏妮丝像小鸡一样的点头，向莫里亚蒂投向求救的目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友的莫里亚蒂：“？？？” 虽然都是反派，但要是选一个的话，柏妮丝毫不犹豫就会选莫里亚蒂，至少他不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毒蛇一样的视线在莫里亚蒂的身上游走着，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吓跑了，可莫里亚蒂只是环抱着双手，绕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人。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位是谁，恐怕全哥谭没有一个不认识小丑，这是让他提起兴趣的关键。 而他和柏妮丝现在的姿势可真是使人耐人寻味。 同为罪犯，莫里亚蒂和小丑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莫里亚蒂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有秩序的罪犯，他从来不会炸掉某个地方，他喜欢在暗处布局，然后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踩入蜘蛛网。但是在某程度上，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跟小丑差不多的“疯子”，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小丑和蝙蝠侠的故事，更加让他联想到自己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他觉得有着小丑和蝙蝠侠的城市一定会很有趣，所以这次他把这里布置为自己的主场。 柏妮丝从小丑的怀里挣脱出去，溜到莫里亚蒂的背后，抓住他的衣摆，小声道：“你要帮我挡住他！” 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在小丑看来是非常的扎眼，他从阴影之中走出，暴戾的气息令他看起来危险至极。 他神经质的笑了几声，眼神里透着几丝假惺惺的怜悯，举枪指住莫里亚蒂，用戏谑的声音道：“你来的可不是时候。” 被枪口指着的莫里亚蒂却不见一点惊慌失措，他踏前一步，脸上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微笑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不好意思，正如她所言，你找她什么事？” 第45章 .吃瓜群众02 柏妮丝回去之后, 查尔斯还特意问了艾瑞克跟她说了什么, 柏妮丝以免他误会, 拍胸口保证他们啥都没说。 其实查尔斯只想知道艾瑞克是不是已经跟柏妮丝坦白了，但他总觉得她的表现怪怪的, 好像在隐瞒什么，难道柏妮丝已经知道了所有事, 却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始终是他们二人的私事，查尔斯也没有再过问。 周末柏妮丝特意回了哥谭一趟, 打算去探望一下戴维太太, 昨夜她有发短讯以及打电话过去，却都没有回音，所以今天直接踩上她家，说实话她有点想念戴维太太自己做的披萨了。 她敲了敲门，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只听见那头的火箭在嗷嗷叫, 又不断的撞门，发了疯似的。 可能是戴维太太不在家吧，柏妮丝想, 正要离开, 却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蹲下，发现在地上与门缝之间夹了一张扑克牌，她捡起反转一看, 目光一凝。 扑克牌上是一只滑稽大笑的小丑图案, 高高咧起的嘴角彷佛在嘲讽她, 下面有一行小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想救她？来找我吧~ Joker 柏妮丝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像利刃出鞘，手里的扑克牌都被她捏皱。 她深呼吸了两下，压下心里的怒气，掏出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她直接了当：“她在哪里？” “噢，柏妮丝——”对方惊喜的大喊，好像在跟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说话，“你终于来找我了！你这个电话我等了好久了。” 柏妮丝又问了一遍，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在哪里？” “哦？你说那位可怜的太太？”小丑装作想了一下，随即又神经质的笑起来，“嘿嘿，我想起来了，她被我扔到角落里去了，差点就忘了。” “你想见我的话，来找我就是。”柏妮丝瞇了瞇眼睛，“抓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这个son of a bit/ch。” “啊哈，别那么生气。”小丑儿戏的笑着，“只要你今晚来找我，我保证会放了她。” 柏妮丝不客气的问：“得了，别逼逼，你在哪？” 得到了一个地址之后，柏妮丝立即挂了电话，打开地图APP，输入那个地址，跳出来的是一家夜店。 敢动她的人，老娘不暴打你一顿老娘就跟你姓！ 门后的火箭还在发疯，一下一下的撞着门，嚎叫声好像在求救。 可怜的火箭，也不知道被困在家里多久了，如果不是柏妮丝来，也许会被饿死。 柏妮丝退后数步，将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腿上，然后抬腿一脚踹上那道门。 砰！ 声音倒是挺响的，不过却纹风不动。 柏妮丝：“……”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气呼呼的下楼，去附近的工具店买了个锤子，直接以暴力把门把拆下来，她想戴维太太应该不会怪她的。 门一开，里面的火箭就冲了出来，一下扑到柏妮丝身上。 “别舔我，好多口水……喂你在蹭哪里？你这个小色狗！” 柏妮丝推开整个脑袋都埋在她胸上并且用湿哒哒的舌头狂舔她的脸的哈士奇，用严厉的声音说牠，牠这才乖乖坐好，不过尾巴却像螺旋桨一样甩着，用委屈的狗狗眼看她。 她进屋给火箭倒了一大碗的狗粮，牠就埋头吃了起来。 柏妮丝想着要找谁暂时照顾一下火箭，她和戴维太太未必回得了来，又不想找查尔斯帮忙，免得他问长问短，到时候又阻止她，况且这是她和小丑之间的事，没必要把一个漫威的人扯进来。 属于不同宇宙的人物本来就不应该有交杂，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地球很脆弱的。 …… 柏妮丝牵着吃饱的火箭来到韦恩大楼看能不能找到布鲁斯·韦恩，不然就先把火箭寄托在这里，也许是她的好运气发挥了作用，她远远就看见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眼看他就要钻进车里，立即大喊一声：“B……布鲁斯·韦恩先生！！” 正要上车的布鲁斯听到有人在喊他便回头，就看见那个一个月前在哥谭消失的金发女人牵着一条似曾相识的哈士奇，一人一狗向他奔跑过来。 布鲁斯：“……” “太好了，你就这里！”柏妮丝一脸惊喜，抵住车门以免他溜进车里去，一副“你不听我说话就别想指意上车”的架势。 “哟，还记得我吗？”她问。 “你是……”布鲁斯歪了歪头，一副礼貌又费力回忆的样子。 柏妮丝摆手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这次是来找哥谭好邻居帮忙的。” 布鲁斯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他低头，和那只把舌头伸出来、看起来就蠢蠢的哈士奇对上目光。 火箭似乎嗅出了这个男人和那天晚上把牠带回家的人的气味是一样的，欢快的叫了一声：“嗷！” 布鲁斯有点头痛的看着这条曾经把他折腾了一晚上的二哈，怎么又是你？？？ 柏妮丝飞快的阐明来意：“我现在要去找一个王八蛋算账，不知道能不能完好的回来，你或者蝙蝠侠先替我照顾牠吗？” “嗷嗷！” 布鲁斯眼皮一跳，正要拒绝，不知道柏妮丝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即道：“帮助漂亮的女士是你的职责？” 布鲁斯开始后悔第一次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见面为时了套近乎而说出了这番话，给他带来了源源不绝的麻烦，上次是找狗，这次是照顾狗…… 他忍住想揉额角的冲动道：“小姐，我……蝙蝠侠不是宠物托管所。” 说着，内心却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次柏妮丝对他说要找蝙蝠侠，他却感觉对方好像把他当成蝙蝠侠，直接跟他对话，那些说给蝙蝠侠听的话彷佛就是说给他听。 布鲁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观察着柏妮丝的表情，本来一个人就算以为他认识蝙蝠侠，都不会屡次跑来找他让蝙蝠侠帮忙吧？ 这最好是他多疑了。 柏妮丝嘴角放平，失去了所有耐心，她一步上前粗暴扯起男人的领带，眉宇间染上了戾气：“小丑抓了我的人，我今晚要去替天行动，你不会连一个小忙都不帮吧？” 布鲁斯愣住，小丑？ 趁他发呆，柏妮丝一把将狗绳塞到布鲁斯的手里，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我明天会来接牠的，如果我明天没来就替我报警吧！”说完就溜，还边跑边回头挥手。 布鲁斯：“……” 柏妮丝很快就跑得没了影，布鲁斯看着脚边的哈士奇，思考着她刚刚的那番话。 …… 之后柏妮丝又去枪/械店一趟买了把小手/枪，真不愧是哥谭，□□都不用出示什么文件，只是填了一份表格（乱填的），店员连检查都不用，付了钱就能走人。 柏妮丝等到晚上九点，就来到了小丑所在的夜店。 霓虹灯标志在柏妮丝头顶上闪烁着，她摸摸口袋里的小枪，深呼吸一口就准备进去，刚迈出了一步就跟一个匆匆走过的男人撞上了。 她正要骂对方走路不带眼，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却露出了一个见鬼了的表情，而对方也没比她好得去哪里，直接愣住了。 “是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双方都呆了一下，柏妮丝先反应过来，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被阿卡姆开除了？” 这人正是阿卡姆的绿眼睛小哥，柏妮丝对他印象不错，毕竟是曾经给她带过卫生巾和帮助过她越狱的人。 绿眼睛蹙着眉，沉默片刻后道：“我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 “哦。”柏妮丝没问为什么，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在夜店的门口遇上他。 慢着。 柏妮丝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对他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并且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哦——” 绿眼睛：“……” 你哦什么！ 绿眼睛刚想澄清，随即就发现他们在门口站得太久了，很容易惹人注目，于是拉起柏妮丝的手臂。 …… 红头罩费了半个月终于扒到了小丑的其中一个藏身之处，而且据线报，他今晚极有可能会在那里出现。 如果他有一份敌人名单的话，那么小丑一定是顶置的那位，并且他的名字会用红线加粗。 三年前，他死过一次，被小丑殴打至死，那种生机悄悄从自己的身体上流逝的感觉他仍历历在目，从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最后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感到自己的第体渐渐的冷下来，耳边缠绕着小丑的疯狂笑声。 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再次睁开眼睛，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当他回到哥谭之后，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小丑继续作恶，哥谭还是那个哥谭，他的死并没有改变任何事。 二代罗宾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红头罩。 第46章 .长岛冰茶01 阿卡姆疯人院？她还复仇者大楼呢！ 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疯子抓住向车里塞, 柏妮丝开始死命的挣扎, 最后还是被劈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 世界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各种意义上。 因为终日不见天的关系无法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阴冷的空气化为一只无形的手随时捏住你的喉咙，慢慢收紧, 入夜后就会传来一些野狗悲哀的嘶叫，或者偶尔会有一声惨叫响彻整座古堡，在冰冷的夜里回荡，而其他时间都寂静得可怕, 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总之，这不是一个正常姑娘能待下去的地方。 还好柏妮丝的优点不多, 其中之一就是随遇而安, 不出三天，好就接受了次元壁破裂，并且自己被困在阿卡姆的事实。 柏妮丝抬头看着牢房外面那盏如同鬼火般跳跃着的灯泡, 忽明忽暗, 她叹了一口气, 又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 难怪他们总是治不好哥谭的那些神经病，作为一个监狱兼医疗机构, 阿卡姆实在太不合格了，别说病人, 哪怕是正常人每天待在这个鬼屋似的地方不患上抑郁症才怪！ 没看见连身为医生的哈琳·奎泽尔都变成了小丑女吗！ 谁会喜欢上小丑那个疯子啊？！ 说到小丑——这个开局已经足够的糟糕了, 偏偏她的狱友还是小丑。 对, 就是DC的那个。所以她想都不想就确定了这里真的是阿卡姆疯人院。 让时间回到三天之前。 柏妮丝醒來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状态, 结果在看见对面那个诡异对着自己笑的男人那头无比显眼的绿发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没即时反应过来。 小丑看见柏妮丝醒来之后，他笑得更加高兴了，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用喉咙里发出来的兴奋嗓音说：“Well——小老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好意思。”柏妮丝的语气异常的平静，“请问你是cosplayer吗？” 小丑：“……” 什么鬼？ 柏妮丝上上下下的扫了他一眼，点头道：“cos得不错。” 小丑半眯起眼睛，“你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还能有什么状况？”柏妮丝皱了皱眉，“说实话，可以放我出去了没？这种恶作剧真的很低级，不知道囚禁他人自由是犯法的吗？” 小丑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般，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看来你真的搞不清楚，没关系，这不过是个开始，欢迎来到阿卡姆——哈哈哈……” 他的脸一半处于光明，一半没入黑暗，嘴角高高上扬，笑容灿烂，他张开双臂，站在彷佛这个简陋的囚房里就好似站在舞台的中心，穿着橘色的狱服就好像穿着华丽的紫色燕尾服。 疯癫的笑声在密封的空间里回荡着，托他的福，柏妮丝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 阿卡姆？ 柏妮丝联想到那些闯进她家的壮汉们对她说的那句：“你将会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再仔细的回忆起来，他们身上的制服好像的确印有阿卡姆的字样。 不是吧。 柏妮丝慌了，她试了好多方法，包括踹门，撬门，大叫，都没办法开门出去也没人鸟她。 之后她冷静下来，开始组织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还能有什么前因后果！她他妈的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次元壁忽然就破了啊！ 折腾了半天，柏妮丝躺在生硬的床铺上，思考着以后要怎么离开这里。 一个很糟糕的现况是，她似乎是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关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刑期是多久，她可不想下辈子都在这个鬼地方过活。不过细想一层，柏妮丝对此并不感到忧心，她的狱友是谁？著名的阿卡姆越狱大师！ 只是，她不去惹小丑，不代表小丑就会放过她，尤其在他无事可干的时候。 她的房号是2号，小丑是1号，两人的囚房刚好是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子，柏妮丝这边的全是双数房号的囚房，小丑那边则是单数。 而且囚房的门不是密封的，为了方便监视他们（谢天谢地阿卡姆还没有变态到在囚房里安装监视器），铁柱之间留了足够让一只手通过的空隙，也就是说，她和小丑随时都能看见彼此。 还好囚房的马桶在一个对面看不见的角落里，不然要她跟小丑面对面的拉屎，她真的会疯掉。 然而十分不幸的是，其他的囚房都是空着的，柏妮丝被迫成为小丑的骚扰对象。 “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害怕吗？是的，你应该感到害怕才对——” 因为她一点都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啊。 “或者你只是闷了？和我一起找乐子吧，我们可以把阿卡姆炸上天……哈哈哈哈哈！” 找乐子可以，炸就算了吧，她可不想被纳入蝙蝠侠的黑名单。 “我猜猜，你也是被那只蝙蝠抓进来的？那真是一只多管闲事的蝙蝠——” 不是，不过她宁愿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怎么说也会比较温柔吧？人也长得帅。 柏妮丝的思绪开始飘到不知哪里去，她不鸟小丑，小丑就如同精分那般自说自话，演着自己的戏。 “Oh come on！难道你是个哑巴？”对面的男人依旧笑着，只是笑容里开始夹杂了一些不耐烦和愤怒，他当然知道柏妮丝不是哑巴，他只是纯粹在发泄心里的不满。 她怎么能不说话？那样太无趣了，无趣的人没有存在的意义。 当他的手摸上腰间却什么都摸不到的时候，他才想起他的枪和刀都被没收了，该死的。 柏妮丝在床上翻了个身，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她并不是知道小丑已经动了杀心，她只是纯粹的觉得他很吵：“老兄，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对——就是这样，这样才有趣，他可不要一根不会说话的木头，小丑满意地收回习惯性地掏刀的手，夸张道：“安静？不不不，我为什么要安静？干嘛那么严肃呢？” 柏妮丝：“……” 她要求换房间！ …… 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的话，尝试享受就是了。 柏妮丝不是没有尝试过跟这里的人沟通，表达她其实是无辜的事实，她发誓，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也绝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出预料地守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精神病患者，没听进一个字，换来的只是小丑的无情嘲笑。 你知道的，长时间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总想找点什么事情做，打发时间，有人跟她说话柏妮丝是很高兴的，要不是那个人是一名超级反派。 结果到第四天，柏妮丝开始有种诡异的想法，其实小丑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有人能和她说说话。 更加诡异的是，她时不时就会冒出“其实他还说得挺对” 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危险。 有一次，她问小丑为什么你喜欢搞事。 他回答，他只不过是制造点小小骚动，打乱原有的秩序，让一切变得混乱。 “而我就是混乱的代表，你知道混乱的好处吗？”他说，就像一个言之凿凿的演说家，用着夸张的语调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它带来公平。” 秩序的设立是为了保障人的生活，但是在哥谭，有秩序可言吗？如果秩序已经无法做到公平公正，那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看，那种诡异的想法又出来了，她竟然觉得他说得真该死的对。 每当柏妮丝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想了些什么，都不禁被吓出一身冷汗。 柏妮丝是怕小丑的，那份惧怕却并没有去到心底里。 在外人看来，小丑是一个冷血的、残忍的、不讲道理的怪胎，但是对她而言，小丑更多的是一个漫画人物。她和这个世界里的人的主要分别是，她曾经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小丑。也因为如此，她看见了一个完整的他，她甚至知道了他背后的故事，既然清楚了他的故事，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旁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也不是如此的难以理解。 但是这绝对不是让人同情的原因。 她有点后怕说：“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被你洗脑了。” “为什么要伪装？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小丑很是满意，笑嘻嘻的说，“你认同我的想法，撕破那层伪善的面具，承认这一点吧，哈——” 柏妮丝打断了小丑的话，坐在床边翘着腿，满不在乎的道：“小钢牙，我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你了，但我又不是神经病。” 小丑平静了一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然后笑得脸都扭曲了：“看来你真的不怕我？我希望你不是装出来，因为要是在我剪掉你的舌头的时候听到你的尖叫，”他眯了眯眼睛，暴戾的光在眼里忽明忽暗，“我可会很失望的。” 而柏妮丝仗着他不能出来，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哇——我真是好害怕啊。” 小丑：“……” 对面的小丑的表情越发的狰狞起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柏妮丝知道适可而止，耸了耸肩就不去惹他，双手交迭于脑后倒在床上。 …… 隔天，柏妮丝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门被打开了，她刚睁开眼睛，双手就被一个手铐铐上了，两个都比她高出大半个脑袋的守卫粗暴地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往外带。 原本还半梦半醒的柏妮丝立马就醒了，向架着自己的守卫自来熟的打招呼：“早安男孩们，我们这是要去吃早餐吗？” 当然是没有人鸟她的，他们只是用力抓住她的胳膊以防她逃跑，她撇了撇嘴，就连在这里工作的人都那么阴阴郁郁的，真不愧是阿卡姆。 这是柏妮丝来到之后第一次走出囚房，她忙着四处打量，两守卫的脚步猛的一顿，她才发现已经到了目的地。 其中一个守卫打开门，把她推进房间里，然后自己也走进去，关上门，另一个则在门外守着。 他说：“由今天开始，你将接受每星期三次的心理治疗。” 房间里只有简陋的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以及一个女人。 穿着白袍的金发女郎站起来，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镜片后的蔚蓝眼睛如海水般清澈：“你好，加西亚小姐对吧？我是哈琳·奎泽尔，你的主治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哈皮面无表情的看着托尼挥金如土，随随便便就是他好几个月的工资。 “斯塔克先生，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旁边一位棕发美女甜甜的笑道。 托尼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倒不如说有点欠揍：“上天给了我赚钱的能力，自然也要给我花钱的能力。” 托尼·斯塔克，纽约——乃至美国首富，二十一岁就成为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带领公司成为美国估计价值最高的企业，坐拥无数亿身家，手握令各个国家都觊觎的先进科技，同时也是钢铁侠，一名超级英雄，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 自从他成为钢铁侠之后就很少来赌场，他更愿意在工作室里研发战衣，今天难得来一趟，显然他的赌博技术没有一点儿的长进。 不过本来他就不是为了赢钱才来，只是为了娱乐和打发时间，或者说，钱太多了没地方花。 托尼输了这一局，他也没有兴趣继续下注了，于是骰子就轮到下一位客人投掷。 他正想叫哈皮拿走所有筹码换另一桌玩，就听见一个男人挤过来，对他的朋友说：“嘿，我跟你说，那边赌大小有个金发美女超好手气，我跟着她买了几局，赢了两万！” 那人半信半疑：“真的？” “你再不过去就没有位置了，现在好多人都抢着要跟她买呢！” 两人匆匆离去，托尼饶有兴致的挑眉——不晓得是对那位金发美女还是对赌钱，他侧头对哈皮抛下一句：“我们去看看。”就率先离开。 哈皮和另外两名保镳连忙捡起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筹码，跟在托尼身后。 托尼根本找都不用找，因为只有那一张赌大小的赌桌特别的热闹，外面围了两三层的人海，显然都是和他一样被那位“手气超好的金发美女”吸引过来的，不过别说美女了，他连桌子都几乎要看不见。 他一靠近，一些赌客就把他认了出来，一边惊呼一边让道，托尼也因此而顺利的挤上了前排围观。 …… 柏妮丝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边驾车来到了纽约最大的赌场。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因为她不断在超速的边缘试探的关系被硬生缩小到四十五分钟。 要不是为了不超速，她有信心能半小时内到达纽约。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条长裙，不然就她平时那副T裇牛仔裤的模样人家可能还不让她进去。 第47章 .长岛冰茶02 在阿卡姆里待了一个多星期, 柏妮丝差不多要忘了外面的阳光是什么样的，她无比想念自己的小窝。但是一想到哈琳要跟小丑走，她又有些惆怅。 一个人的美好前途就那么毁了, 小丑果然害人不浅。 自从那个杀马特来了之后, 柏妮丝对小丑的注意力有大半都转移了在她身上, 那个碧池实在太吵了。 “你说, 我将你卖给黑帮怎么样？”杀马特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双手抓住铁柱，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他们最喜欢你这种胸大无脑的金发妞——” “谢谢, 我也得承认我的确有几分姿色。”柏妮丝撩了一把头发, “不过你得先问问你的主人舍不舍得。” “呵，他怎会不舍得，你以为你是谁？” “珍妮弗——”小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使人不寒而栗，“你这是在帮我作决定？” “不是, 她当然是交由你处置。”杀马特连忙否认, 犹豫了几秒之后又道，“其实, 我叫埃达。” “噗——”柏妮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放过这个怼人的好机会, “看来你在你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咋样啊。” 这次杀马特——埃达却没有像以往一点就炸, 她尖尖的指甲在铁柱上抓了一下, 发出了“吱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毒辣的眼睛盯着柏妮丝不放：“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嘿嘿嘿……” 柏妮丝不以为然，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埃达：“……”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这句话让柏妮丝更加肯定小丑快要越狱了。 这两天里柏妮丝都没敢睡，外面有两条毒蛇随时就能跑出来，别看她平时那副跟小丑互相伤害的嘴贱样，事实上当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东西阻隔时，像她这个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弱鸡心里还是没底的。 更别说现在还多来了一个疯婆子，她肯定听小丑的命令，到时候她可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已经作好会被小丑带走的心理准备，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杀她的，他还热衷于给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看她堕落，不成功是不会放弃的，在那之前她必须逃走。 再不济，去投靠蝙蝠侠好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半夜，暴风雨来了。 柏妮丝正抱着自己的膝盖闭目养神，突如其来响起的广播使她惊醒。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 柏妮丝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小丑，后者也正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她，道：“那只是小小的骚动，别怕。” 不，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柏妮丝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的衣服呢？” 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体跟脸一样惨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身，柏妮丝把目光从他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上移开，不禁想：这家伙跟她一样每天不是耍嘴炮就是睡，到底这身材是怎么维持的？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不难听出发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我的衣服速递正在路上。”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不一会就静了下来，空气中彷佛飘来了弹/药的味道，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感受到气氛不对似的闪了两下，让人不安的寂静在心头蔓延着。 又隔了一会，五六个戴着奇怪动物头套的人闯了进来，有些拿冲锋/枪有些拿步/枪，几个人瞬间塞满了走廊，而小丑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有坐牢的样子。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广播很应景的又重复了一遍。 柏妮丝从大门那里看见外面倒了好几个人，有的是阿卡姆的守卫，也有的是戴着动物头套的人，她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绿眼睛在不在其中。 其中一个人用一张卡打开了小丑囚房的电子锁，得到后者的示意后也一并打开了埃达的囚房。她走出囚房，冲柏妮丝得意一笑，那戏谑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死人。 手下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件紫色的鳄鱼纹外套，骚气得不得了，小丑张开双手，神情睥睨，像个尊贵的国王一样让手下为他套上外套。 穿好外套之后，小丑任由胸膛敞开，他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摊手，旁边的手下立即送上一把梳子，柏妮丝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这个不时宜兼不合情理的环境之下整装。 “Boss，她怎么办？” “放她出来。” 手下用同一张卡打开了柏妮丝的囚房，她随时可以走出来，但是她没有动，彷佛那是条不能跨越的界线。 外面有十多双嗜血眼睛正看着她，她有如一只被群狼堵在墙角的可怜小白兔那样弱势。 小丑盯着她兴奋的舔了舔唇，就好像在看一只追捕了很久然后终于抓到的猎物，他问：“嗯……我们还有多少的时间？” 手下回答：“最多五分钟。” 他满意的拍了一下手掌：“足够了。” “Well……Well……Well……”他神爽气清的走进了柏妮丝的囚室，“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们终于能够‘见面’了。” “是的。”柏妮丝抬头看进他的眼，淡定的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 小丑一步上前，用双手捧起金发女人的脸，逼她只能看着自己，他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他慢慢咧嘴，从喉咙里发出猫儿打呼噜时那样的震动声，而被他捧着脸的柏妮丝只感到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当他站得这么近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暗和血腥铺天盖地的压迫着她。 “你又露出了这副什么知道的样子，真讨厌。”小丑不满的抱怨道，“就不能摆出一些更有趣的表情吗？” 柏妮丝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小丑，“说实话，我的脖子有点僵了，能先放手吗？” 听见这金发妞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手下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敢这样跟小丑说话她还真的第一个。 但是出乎意料地，小丑竟然真的放开了手，却又立即用手掌覆盖上她的嘴巴，手背的纹身刚好对上了她的嘴巴，让她看起来像在滑稽的大笑着。 柏妮丝无奈的看着他，她的双唇直接贴上了他的手掌，不晓得这货有没有洗手。 小丑抬起下巴，炽热的唇彷佛融化了他手掌的冰冷，稍微湿润的感觉让他瞇了瞇眼，他倏然倾下，完全是面对面的，对她说：“Yes——就是这样，笑一个。” 柏妮丝嗯了两声，小丑放开手，让她说话。 “你要杀了我？”她挑眉。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小丑笑嘻嘻的搂住了她的肩，把她带出囚房，然后对杀马特勾勾手指，“你，珍妮弗，过来。” 埃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向小丑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过她以为小丑叫自己过去是要把柏妮丝交给她处置，正处于兴奋状态里所以很快就把名字的事脑抛于脑后。 “J先生，你想我怎样处——” “还有一点时间，那就来玩个游戏吧！”小丑兴奋的摩拳擦掌，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两把枪，递到两人的面前，“这两把枪里，一把有子弹，一把没有子弹，选一把，然后用它来杀死对方。” 柏妮丝正皱眉看着这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这时小丑又忽然开口：“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不是对柏妮丝说的，而是对杀马特说的，她正想回应却看见小丑看了看左边的那把枪，再看了看她，笑容里透着一抹狡黠。 杀马特的双眼发出光彩，嘴边止不住狂喜，毫不犹豫地拿了左边的那把。 看吧，J先生选择了她！ 杀马特看向柏妮丝的眼神里立即就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而柏妮丝也只能拿走右边的枪。 杀马特举起枪，直指柏妮丝，嘴角勾起疯癫又意在必得的笑容，“我就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被她指着的柏妮丝却眼也不眨，静静的看着她，眸子泛着锐利的光，如同黑夜里的老鹰。 一旁的小丑没有把半点的注意力分给杀马特，目光始终都放在柏妮丝身上，把她的表情、眼神，所有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他捏紧拳头，指甲全嵌到肉里去，但是兴奋状态下的他完全没在意，眼神越来越癫狂，近乎痴迷。 对方没有露出意料中的惊慌眼神，杀马特的表情狰狞起来：“还强装——” 她扣下了板机。 哒。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想象中的血溅四射，杀马特错愕的看着手里的这把枪，又扣了两下。 哒哒。 她的眼里涌上了难以置信，她回头看向小丑，用颤栗的声音问：“J先生……？” “那么，该我了。” 金发女人一改上一秒的平静，嘴角无声的微微上扬，她缓缓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即将射出来的彷佛不是子弹，是恐惧，埃达松开了那把没有子弹的枪，啪哒一声掉到地上，神情由震惊转为恐慌，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里的嘲意让她手脚冰冷。 她被抛弃了，像一只宠物被主人抛弃了。 柏妮丝知道，她手里的这把枪一定是有子弹的。小丑说的“看你的表现”就是指看她能不能杀死这个杀马特。 只要她杀了她，那么小丑就会让她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打从一开始，小丑就没想玩什么游戏，这是一个玩笑，他从杀马特入狱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柏妮丝，杀马特不过是他为了达成目的的一枚棋子而已。 这就是小丑，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第48章 .长岛冰茶03 她点算了一下身上的家当, 六百美元、一把小刀、狱服已经被扔掉了不过哈琳的白大褂倒是被她留了下来，就这么多……嗯？ 柏妮丝摸到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个正正方方的物体, 一看，居然是一盒香烟！不难猜出是哈琳留给她的, 她真是太贴心了。 可是一想这么漂亮的大白菜要被小丑那只猪烘了, 柏妮丝又忍不住牙痒痒。 她打开烟盒, 习惯地想抽一支, 却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她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一条银色的钥匙和小纸条掉在她的手心上。 柏妮丝： 希望你已经顺利逃出了阿卡姆, 这是我以前在哥谭的住址，放心吧没人知道我曾经在那里住过。 哈琳 柏妮丝在这一瞬间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哈琳真是她的小天使！ 在高兴过后又一阵惆怅，看来哈琳早就决定要放弃过去的身份, 才把房子交给她。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租金较贵的纽约或者再远一点的水牛城安置，这样一来, 她连旅馆都不用找了。 哥谭这么大, 人口那么多，总不会再遇上蝙蝠侠吧？ 柏妮丝发现地址距离这边并不远，为了节省金钱她决定走路过去。 …… 那是在公寓大楼里的一间住宅式公寓, 面积不大不过也差不多相当于柏妮丝自己的家的两倍了, 基本的家具齐全，从上面积聚的灰尘来看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只要拥有房产就要交房产税, 不然政府是拥有没收并且拍卖房产, 柏妮丝不清楚哈琳有没有按时交, 如果没有她就代缴好了……如果她有钱的话。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柏妮丝这会儿早就饿了，打算外出买点材料回去自己做饭。因为以前一个人住的关系她点亮的技能包括做饭，但是味道就……不要太期待了。 这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柏妮丝真不是开玩笑，这超市的门口是有持枪警备守着的，可见哥谭的治安有多糟糕，这家超市怕不是经常发生抢劫案。 “莉莉！”她在超市門口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妇人抓住手臂，激动的說，“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家吧！” 柏妮丝蹙起眉，想从她的手里挣脱开但亦并未有太用力，“谁他妈是莉莉？滚滚滚！” 妇人坚持道：“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我的女儿？莉莉你不认得我了吗？” 柏妮丝抽抽嘴角，哪有这随街认女儿的？ 她们这里的争执开始引起了途人的注意，一个从超市出来的老人似乎对此见惯不怪，对柏妮丝说：“你别管她，她女儿在一场抢劫案里去世了，精神不太稳定，现在看见谁都认女儿。” 柏妮丝闻言，愣了愣，倒是没有再推开妇人。 妇人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拉着柏妮丝，哀求道：“跟我回家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夏威夷披萨！” 柏妮丝：“……” …… 柏妮丝是个不吃披萨会死星人。 现在她正坐在陌生人的家里，狼吞虎咽似的吃着陌生人做的披萨。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妇人笑瞇瞇的看着柏妮丝，“好吃吗？” 柏妮丝舔了舔唇上的酱汁，毫不余力的赞赏道：“虽然你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不过这披萨真不错，要是有奶酪的就更好了。” 妇人笑得更加高兴了，她站起来向厨房走，“我给你拿罐可乐。” 妇人离开之后，柏妮丝注意在摆放在柜子上的照片，她放下手里的食物走近看看，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框被擦得发亮，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左边的女人就是妇人，右边的男人看起来是她的丈夫，那么两人中间的应该就是“莉莉”了。 “莉莉”穿着毕业的袍子，一家三口的幸福笑容永远定格在照片里。 “她就是莉莉，跟你长得很像吧？”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的目光越过柏妮丝落在那张照片上，那个幸福快乐的自己。 柏妮丝抽搐着额角，除了都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之外哪里像了？！ “慢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盯着妇人，“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莉莉。” “呵呵，谁知道呢。”妇人傻笑一声。 柏妮丝：“……” 不吃白不吃，柏妮丝继续清理着她的披萨，倒是妇人一直在跟她说话。 原来妇人姓戴维，戴维太太原本有一个丈夫和女儿，也就是戴维先生和莉莉·戴维。 说到那场抢劫案，一直嘻嘻哈哈的戴维太太的情绪激动起来：“是小丑，莉莉是一名银行职员，那天她正值班，小丑就那么带人进去抢劫，他们有机关/枪，看人就开枪……” 戴维太太的眼眶红得厉害，彷佛要滴出血来，“莉莉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哦？”柏妮丝不以为然的咀嚼着披萨，“那戴维先生呢？” “他……”戴维太太握紧了拳头，失魂落魄的道，“莉莉去世后他一直很消极，有一天他喝了很多酒，驾驶的时候失控撞向另一辆车，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另一辆车上的是一家人，四个人全都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后来他因为太自责，服药自杀了。” 小丑害了一个家庭，这个家庭又害了另一个家庭，悲剧就好像一个不断循环的因果链条，永远没有尽头。 那错在蝙蝠侠吗？小丑是因为他才变成了小丑。可是再细想，蝙蝠侠又是为什么变成蝙蝠侠呢？难怪又要怪那个杀了他父母的小偷吗？ 那么，那个小偷又是为了什么而去当小偷？ 看吧。 柏妮丝沉默片刻，她伸手拿起那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咙流到身体里，半晌，她才道：“为什么你不跟着他？” “我……”这个失去了所有的妇人再也没忍住眼泪，“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就好好活下去。” 戴维太太猛的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面前的金发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晦暗的情绪，但是眨了一下眼睛，又没了。 她忽然觉得，这姑娘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小丑又越狱了。”戴维太太说，声音止不仇恨，“他杀了我的家人，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那你想怎么样？哥谭可没有死刑。” “既然关不住他，蝙蝠侠就应杀了他！” 柏妮丝已经吃完了一整个披萨了，她这会把手擦干净，慢悠悠的道：“你这么恨他，怎么不自己去杀他？” “我？你在开玩笑吗？” “那你为什么要求蝙蝠侠这样做？” 戴维太太愣住了。 柏妮丝并不是想为蝙蝠侠说好话，纯粹是自己的主观感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正义感，要是要她去当什么操蛋的义警，她不如当小丑呢，她犯法，人们骂她；当义警呢，她执法，人们也骂她。 柏妮丝把最后一口可乐都喝掉，就站起来，“我走了。” 从戴维太太的家出来以后柏妮丝才想起自己是来超市买食材的，食材没买倒是吃了顿免费的午餐。 以后的几天里，每次柏妮丝去超市就会顺道去戴维太太的家看看，说白了其实就是蹭吃，别的不说，她做的披萨是挺不错的，自从知道柏妮丝喜欢奶酪之后她就积极研究着不同花样的奶酪披萨，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害柏妮丝在一周里胖了三磅，可她就是停不下口。 …… 今天布鲁斯·韦恩难得的去公司里溜了一圈，他在家躲太久了，对外“玩极限运动受伤”的说法也差不多过时，迫不及待只好去露个面。 驾车回去的时候，他眼尖的扫到街边上的一个女人。 是那个从他手里逃脱的女人。 他看见她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跟一名妇人道别。 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那个妇人是她的家人，那天被她跑了之后他回去有调查过她，却一无所获，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哥谭的人。 如果那个妇人真的是她的家人或者认识的人的话，那么他以蝙蝠侠身份抓人就容易多了。 然后他看见金发女人走进一家超市。 布鲁斯在路边把车停泊好，等待她出来。 …… 今天柏妮丝打算做烤鱼吃，这几天吃的油腻东西太多了她得吃清淡一点，虽然烤鱼也好像没清淡得去哪儿。 这次她买的东西有点多，整整两个大塑料袋，手肘和腰部之间还夹着一条十二卷装的厕纸。 柏妮丝感到那条厕纸不断滑落，可是她两手都有东西又没办法调整，她干脆让它掉到地上，她正打算放下塑料袋再把厕纸重新夹好，视线范围里就出现了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帮她捡了起来。 “谢了兄弟……”柏妮丝抬头一看，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不用。”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提着她刚从减价区抢回来的厕纸，如此说道。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他面带笑意，用低音炮般的声音问：“你的家在哪里？我替你拿回去。” 柏妮丝：“…………” 如果柏妮丝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那么这个相遇的确是挺浪漫的，她甚至会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美貌折服了。 第49章 .误会大了01 自从那个杀马特来了之后, 柏妮丝对小丑的注意力有大半都转移了在她身上, 那个碧池实在太吵了。 “你说，我将你卖给黑帮怎么样？”杀马特整个人都贴在门上，双手抓住铁柱, 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他们最喜欢你这种胸大无脑的金发妞——” “谢谢, 我也得承认我的确有几分姿色。”柏妮丝撩了一把头发，“不过你得先问问你的主人舍不舍得。” “呵，他怎会不舍得，你以为你是谁？” “珍妮弗——”小丑忽然开口, 声音平静却使人不寒而栗, “你这是在帮我作决定？” “不是, 她当然是交由你处置。”杀马特连忙否认，犹豫了几秒之后又道, “其实, 我叫埃达。” “噗——”柏妮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放过这个怼人的好机会，“看来你在你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咋样啊。” 这次杀马特——埃达却没有像以往一点就炸, 她尖尖的指甲在铁柱上抓了一下, 发出了“吱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毒辣的眼睛盯着柏妮丝不放：“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嘿嘿嘿……” 柏妮丝不以为然, 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承认吧, 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埃达：“……” 话是这么说, 不过她这句话让柏妮丝更加肯定小丑快要越狱了。 这两天里柏妮丝都没敢睡，外面有两条毒蛇随时就能跑出来，别看她平时那副跟小丑互相伤害的嘴贱样，事实上当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东西阻隔时，像她这个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弱鸡心里还是没底的。 更别说现在还多来了一个疯婆子，她肯定听小丑的命令，到时候她可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已经作好会被小丑带走的心理准备，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杀她的，他还热衷于给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看她堕落，不成功是不会放弃的，在那之前她必须逃走。 再不济，去投靠蝙蝠侠好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半夜，暴风雨来了。 柏妮丝正抱着自己的膝盖闭目养神，突如其来响起的广播使她惊醒。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 柏妮丝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小丑，后者也正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她，道：“那只是小小的骚动，别怕。” 不，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柏妮丝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的衣服呢？” 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体跟脸一样惨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身，柏妮丝把目光从他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上移开，不禁想：这家伙跟她一样每天不是耍嘴炮就是睡，到底这身材是怎么维持的？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不难听出发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我的衣服速递正在路上。”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不一会就静了下来，空气中彷佛飘来了弹/药的味道，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感受到气氛不对似的闪了两下，让人不安的寂静在心头蔓延着。 又隔了一会，五六个戴着奇怪动物头套的人闯了进来，有些拿冲锋/枪有些拿步/枪，几个人瞬间塞满了走廊，而小丑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有坐牢的样子。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广播很应景的又重复了一遍。 柏妮丝从大门那里看见外面倒了好几个人，有的是阿卡姆的守卫，也有的是戴着动物头套的人，她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绿眼睛在不在其中。 其中一个人用一张卡打开了小丑囚房的电子锁，得到后者的示意后也一并打开了埃达的囚房。她走出囚房，冲柏妮丝得意一笑，那戏谑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死人。 手下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件紫色的鳄鱼纹外套，骚气得不得了，小丑张开双手，神情睥睨，像个尊贵的国王一样让手下为他套上外套。 穿好外套之后，小丑任由胸膛敞开，他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摊手，旁边的手下立即送上一把梳子，柏妮丝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这个不时宜兼不合情理的环境之下整装。 “Boss，她怎么办？” “放她出来。” 手下用同一张卡打开了柏妮丝的囚房，她随时可以走出来，但是她没有动，彷佛那是条不能跨越的界线。 外面有十多双嗜血眼睛正看着她，她有如一只被群狼堵在墙角的可怜小白兔那样弱势。 小丑盯着她兴奋的舔了舔唇，就好像在看一只追捕了很久然后终于抓到的猎物，他问：“嗯……我们还有多少的时间？” 手下回答：“最多五分钟。” 他满意的拍了一下手掌：“足够了。” “Well……Well……Well……”他神爽气清的走进了柏妮丝的囚室，“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们终于能够‘见面’了。” “是的。”柏妮丝抬头看进他的眼，淡定的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 小丑一步上前，用双手捧起金发女人的脸，逼她只能看着自己，他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他慢慢咧嘴，从喉咙里发出猫儿打呼噜时那样的震动声，而被他捧着脸的柏妮丝只感到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当他站得这么近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暗和血腥铺天盖地的压迫着她。 “你又露出了这副什么知道的样子，真讨厌。”小丑不满的抱怨道，“就不能摆出一些更有趣的表情吗？” 柏妮丝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小丑，“说实话，我的脖子有点僵了，能先放手吗？” 听见这金发妞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手下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敢这样跟小丑说话她还真的第一个。 但是出乎意料地，小丑竟然真的放开了手，却又立即用手掌覆盖上她的嘴巴，手背的纹身刚好对上了她的嘴巴，让她看起来像在滑稽的大笑着。 柏妮丝无奈的看着他，她的双唇直接贴上了他的手掌，不晓得这货有没有洗手。 小丑抬起下巴，炽热的唇彷佛融化了他手掌的冰冷，稍微湿润的感觉让他瞇了瞇眼，他倏然倾下，完全是面对面的，对她说：“Yes——就是这样，笑一个。” 柏妮丝嗯了两声，小丑放开手，让她说话。 “你要杀了我？”她挑眉。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小丑笑嘻嘻的搂住了她的肩，把她带出囚房，然后对杀马特勾勾手指，“你，珍妮弗，过来。” 埃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向小丑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过她以为小丑叫自己过去是要把柏妮丝交给她处置，正处于兴奋状态里所以很快就把名字的事脑抛于脑后。 “J先生，你想我怎样处——” “还有一点时间，那就来玩个游戏吧！”小丑兴奋的摩拳擦掌，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两把枪，递到两人的面前，“这两把枪里，一把有子弹，一把没有子弹，选一把，然后用它来杀死对方。” 柏妮丝正皱眉看着这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这时小丑又忽然开口：“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不是对柏妮丝说的，而是对杀马特说的，她正想回应却看见小丑看了看左边的那把枪，再看了看她，笑容里透着一抹狡黠。 杀马特的双眼发出光彩，嘴边止不住狂喜，毫不犹豫地拿了左边的那把。 看吧，J先生选择了她！ 杀马特看向柏妮丝的眼神里立即就充满了嘲讽和得意，而柏妮丝也只能拿走右边的枪。 杀马特举起枪，直指柏妮丝，嘴角勾起疯癫又意在必得的笑容，“我就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被她指着的柏妮丝却眼也不眨，静静的看着她，眸子泛着锐利的光，如同黑夜里的老鹰。 一旁的小丑没有把半点的注意力分给杀马特，目光始终都放在柏妮丝身上，把她的表情、眼神，所有细微的变化都收入眼中，他捏紧拳头，指甲全嵌到肉里去，但是兴奋状态下的他完全没在意，眼神越来越癫狂，近乎痴迷。 对方没有露出意料中的惊慌眼神，杀马特的表情狰狞起来：“还强装——” 她扣下了板机。 哒。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想象中的血溅四射，杀马特错愕的看着手里的这把枪，又扣了两下。 哒哒。 第50章 .误会大了02 柏妮丝一听就乐了：“托尼·‘屎大颗’？啊哈！下次见面一定要跟他说。”她接过单据爽快的在上面签名, “不过我叫Bernice，不是Beatrice。” 看老爷子就要走，柏妮丝叫住了他：“嘿，你要吃汉堡包吗？”说着，她又从箱子里捞了一个汉堡包上来, “芝士口味的, 要不？” 老爷子道：“噢，我最喜欢芝士汉堡了。” 柏妮丝抛给老爷子，他接住之后乐呵呵的对她挥挥手，“谢了小姑娘。” 看着那个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背影, 柏妮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不过想不起来就算了。她又问了查尔斯要不要吃，不过他礼貌的拒绝了, 所以她叫汉克帮忙搬到教室去，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分给学生们好了。 小变种人们一听有吃的，立即乐花了，坐在座位上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她。 柏妮丝道：“马克西莫夫同学……不是叫你, 皮特罗——旺达，能用你的能力帮忙把汉堡包发到每一位同学的桌子上吗？” ……她的能力是这么用的吗？ 旺达抽搐着嘴角, 硬着头皮的对上柏妮丝的眼睛：“……可以。” “好极了。”柏妮丝满意的笑了，她用余光瞄到琴一副犹言又止的样子, 问：“你有什么话想说？葛雷？” 琴垂着头, 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我也可以帮忙……” “那真是太好了, 你帮帮马克莫西夫吧。” 在旺达和琴两位变种人的合力下，汉堡包“飘”到每一个同学的桌子上，凯蒂——幻影猫举手问道：“老师，我们可以现在吃吗？” 柏妮丝眼也不抬的回答：“可以，别弄脏了地方。” 于是这一节课里整个教室都飘着肉汁的香味。 在泽维尔学校任教的这一个月里，柏妮丝人气急升，成为仅次于校长，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原因？因为她太随性了。 从来不布置作业，也不在意学生迟到，甚至对学生逃课都只眼开只眼闭（其实她只是纯粹没察觉到有人没来上课而已），还经常提早下课，也不会在意他们在课堂上做什么。 下课前，柏妮丝盖上书本，忽然想起什么，说：“喔对了，下周五就是万圣节了吧？” 小变种人们立即抬头，小脸上写满了兴奋，难道加西亚老师要发糖果了？！ 这么想着，就听见柏妮丝轻飘飘的道：“我不会准备糖果的，别问我拿，不过我不介意你们把糖果分给我。” 众学生：“……” 下课之后柏妮丝被查尔斯叫去他的办公室，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他说：“我听说你在课堂上教学生说西班牙语的脏话？” 柏妮丝也不避讳，直接点道承认：“的确有。” 查尔斯头痛得有种想要揉额角的冲动，“柏妮丝，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柏妮丝不解的歪了歪头，“脏话也是语言文化的一部份啊，你连当地的脏话都不知道，要怎么了解他们的文化？” 她说得言之凿凿，查尔斯在心念着这是什么歪理，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你这样教他们，要是他们日后说脏话了呢？” “没关系啊，我又不介意。” 查尔斯：“……” 他最后还是放弃柏妮丝，无奈道：“总之，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柏妮丝怕被他扣工资，所以还是忍住了，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柏妮丝看见有一个束着马尾的棕发女生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似乎在等她。 凯蒂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回头，见到柏妮丝便乖乖的喊道：“加西亚老师！” “有事么？” 长相甜美的姑娘点头道：“是这样的，刚刚上课的时候我有几个语法不太懂，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柏妮丝直接了当的答。 幻影猫：“？” “十五分钟后就要播《权力游戏》了，我没空。” 谁知道凯蒂却惊呼起来：“老师你也看《权力游戏》？！”她又立即道：“我也是粉丝！” 柏妮丝立马热情起来，搂住凯蒂的肩膀带她进去自己的办公室，“来来来，这要开播了你还愣在外面干嘛？” 柏妮丝搬来了一张椅子给凯蒂，然后一边打开电视机——她自己买的，一边对凯蒂说：“你能帮我把可乐拿过来吗？就在那边的柜子。” “好的。”凯蒂道，她走近柜子，伸出手，手穿透了玻璃门直接把里面的那一瓶可乐拿出来。 柏妮丝：“……谢了。” 原本来问课的凯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柏妮丝一起看起了《权力游戏》来。 “啊啊拉姆斯这个人渣！我要切了他的丁丁去喂狗！” “呜呜珊莎好惨啊，先后嫁给两个变态……” “我就说小玫瑰斗不过瑟曦这个有心机的小婊砸！” 从办公室出来的查尔斯听到一阵阵由两把不同声音发出来的大呼小叫从隔壁的门后传出来，沉默了片刻，最后装作听不见的离开。 …… 在全校学生的期待来终于到了万圣节。 前几天在老师和学生的合力下，校园里增添了许多万圣节饰物，比如楼梯的扶手上缠绕了蝙蝠形状的闪灯，一闪一闪的，天花板上吊着大大小小的南瓜灯，那些南瓜咧嘴笑着，其实看着还挺诡异的。 虽然柏妮丝说过不会发糖果，不过昨天她逛超市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买了两大包糖果，此时正提着一个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糖果的南瓜小篮子。 这天学生们也穿着奇装异服的上课，柏妮丝一大清早的就见到了不少打扮成吸血鬼和强僵尸的学生，在走廊里蹦蹦跳跳的，一片欢乐的节日气氛，一看见柏妮丝就上前向她要糖果。 “老师早！”一个打扮成木乃伊的学生打招呼，说实话对方把全身都用绷带绑得严严密密的根本看不出那是谁，所以柏妮丝只回了:“早安。” 柏妮丝转身，发现夜行者站在她的身后，他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害羞得尖尖的尾巴都卷了起来：“不、不给糖果就捣蛋……” 蓝皮肤的科特的打扮跟平时没两样，只是在头顶上多出了两只尖尖的恶魔角，天生的金色眼睛甚至不需要戴美瞳。 科特的声音软软的一点都不像是要捣蛋的样子，不过柏妮丝还是给他塞了几颗糖果，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科特脸一红（虽然在蓝色的皮肤上不太能看出来），全身僵硬，下一秒整个人“唰”的凭空消失，只留下一阵蓝色的烟雾。 柏妮丝：“？？” 柏妮丝把目光投去站在角落里却看着这边的沃伦，问：“沃辛顿，你也要糖果吗？” 沃伦今天穿上了白袍，头上一个发着光的光环，看上去还真像真的天使。 他皱了皱眉，别过脸去：“我不要。” 柏妮丝看了看天使打扮的沃伦，再想了想恶魔打扮的科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官配吗？” 沃伦：“？” 刚跟沃伦告别的柏妮丝又迎面遇上了查尔斯，他还是平日那副整齐的打扮，没有化装，没有奇怪的衣服，使他在一群吸血鬼和僵尸里特别突出。 查尔斯也见到了柏妮丝，他忍不住问：“你在扮演什么？” “我是猫啊。”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两只猫耳朵，“你没看见我的耳朵吗喵？” “……” 她又道：“这么有气氛的节日你怎么能不打扮一下呢？”她变魔法似的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另一个猫耳朵的发箍，“还好我这里有多余的道具。” 说着她就弯腰把发箍戴到查尔斯的脑袋上，后者的头顶就多出一双萌萌哒的猫耳。 顶着两只黑色毛茸茸的猫耳朵的查尔斯无奈的抬头看她，湿漉漉的蓝眸份外无辜，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强行打扮的猫咪。 柏妮丝彷佛遭受到暴击似的捂着心脏退后了数步。 糟、糟糕，好像有点萌。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延误，他重重一拳冲着小丑揍去，不过很可惜后者的牙齿是钢造的，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碎。 看着压到小丑身上的红头罩，柏妮丝曾经被蝙蝠侠压过的腰忽然一痛，真不愧是蝙蝠侠的养子，这制服敌人的方式跟他爸一模一样。 第51章 .平行世界01 至于红头罩，柏妮丝都懒得问他的名字, 一来红头罩肯定不会鸟她, 二来他的马甲在她眼中就跟透明似的。 他憎恨小丑, 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红头罩显然不太相信他们两个，而且他也习惯了独来独住，他不需要队友, 与其相信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不如相信自己。 柏妮丝看出了他的想法, 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你要自己行动是你的事, 反正我只要救人，我不会拦你，不过要是你害我没救到人——” “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红头罩：“……”呵，他真想知道你要怎么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红头罩全脸仅露出的那一双冷傲弧清的眼睛幽幽了扫了柏妮丝一眼，让人不禁联想到结冰的湖面。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反正大家都是冲着小丑去的，会出什么乱子？哦, 可能是抢着把小丑分尸吧。 柏妮丝独自前来，本已经做好和小丑两败俱伤的准备，要是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全身而退。 总之, 她今晚只有一个目标, 就是把戴维太太弄出来, 如果能顺道揍小丑一顿那就更好了。 她自己道不清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如此上心, 说实话戴维太太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哪怕她死了都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为她伤心。 可能是她不希望再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吧，她虽然没心没肺还非常自私，但好歹戴维太太也给她做过不少美味的披萨。 泰洛问：“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你会成功？” 柏妮丝答：“因为小丑喜欢我。” 泰洛：“……” 柏妮丝见惯不怪的继续道：“很惊讶吗？如果我把我其他追求者的名字说出来，保证能吓死你。”她停顿了一下，盯着泰洛的脸，想起在阿卡姆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她的种种，疑惑道：“难不成你也喜欢我？” 泰洛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她的思路能够拐到那里去，他的大脑实在不太能跟上，“你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送枪给我？” “……那沒有別的意思。” “啊。”柏妮丝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瞟了一眼红头罩说，“你的枪我卖给别人了，你别吃醋。” 红头罩终于有了些反应，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两人，从柏妮丝那买回来的枪他现在就套了在皮带上。 这是什么神奇的缘份。 …… 柏妮丝独自走进夜店，外面的两个守门的男人也没拦住她，不知道是事先得到了小丑的指示，还是她刷脸成功。 无论是酒吧还是夜店，长得好看的女生总是有特权的。 刚穿过了门口，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以金色为主调，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将她的感官淹没，灯光昏暗迷离，暧昧得想要看清楚彼此的脸就必须靠近。 这里比她想象中的大，中间有个大舞台，喧哗的人群围着舞台，贴着陌生人的身体疯狂扭动，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在舞台上面跳舞，其中一个特别的引人注意，那头浅得近乎白色的头发发尾一边红一边蓝，脸上挂着陶醉的笑容，曼妙的身体随着音乐晃动，金色亮片小短裙衬托得她本来就非常白的肌肤更诱人，几乎使人移不开目光。 柏妮丝一恍神，嘴巴无声的动了动。 哈琳。 “小美女，要一起玩吗？” 柏妮丝刚来到不久就已经有几个醉醺醺的男人上前搭讪，她不耐烦的推开他们，“滚开，老娘没空。” 她挤进失控的人群里，靠近舞台，哈琳很快也注意到柏妮丝了，她立即跳下舞台，惊喜的大喊：“柏妮丝！” 柏妮丝连忙张开手臂接住她，哈琳整个人撞入她的怀里，差点就站不隐。 哈琳抱住柏妮丝不撒手，用脸颊蹭了蹭她，撒娇似的喊道：“我好想你！” 哈琳没有问为什么柏妮丝会来这里，她猜哈琳早已经知道。 一股香水味儿涌入鼻子，柏妮丝不太习惯这个画风突变的哈琳，不过也拍拍她裸露在外的背，道：“我也想你了宝贝。” 说完就推开她，柏妮丝打量着这张画着妖艳妆容的漂亮脸蛋，又用抱怨的目光扫了眼她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胸脯，“你穿的什么衣服？都要被看光了。” 哈琳像个小孩子一样歪了歪头，问：“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那些臭男人的眼球快要黏在你身上了。”柏妮丝利落的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在哈琳的肩上，将她的上半身遮盖得严严密密。 “你吃醋了？”哈琳双手环住柏妮丝的脖子，温热的身体贴在她身上，狡黠的笑容像只小狐狸。 “嗯哼，你再不穿衣服我只好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了。”柏妮丝撩起她挡住脸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轻描淡写的应道，“哈琳，小丑在哪里？” “叫我哈莉。哈莉·奎恩。”哈莉对柏妮丝调皮的眨眨眼睛，“PUDDIN在那边。” 她指了个方向，柏妮丝勉强从金链帘幕之间看到那个绿色的脑袋。 柏妮丝收回目光，看进哈莉的眼睛里，“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对吗？” 哈莉的笑容凝固了一秒，不敢直视柏妮丝，“我……” 哈琳·奎泽尔是善良的，哪怕她变成了小丑女，属于哈琳·奎泽尔的部份却不会改变，人的本性不会那麽容易就改变，柏妮丝如此相信着。 就算她走上了一条歪路，柏妮丝也没想过要把她掰回来什么的，从她和哈莉分别的那一刻起，双方都已经选择了她们的道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柏妮丝没怪她，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追男人归追男人，别让自己变成他那种人。” …… 从柏妮丝踏入门口的那一刻小丑便知道她来了，他打发走那个坐在他面前吱吱喳喳的黑帮老大，心情轻快的哼了一首歌。 自从他越狱之后，一直在寻找着柏妮丝的下落，他很享受追捕猎物的过程，看他们逃跑，看他们露出慌张的神情，像一只灰老鼠一样躲起来，到他玩腻了之后再亮爪。 但是小丑并没有想到人已经跑了，不过没关系，他有那个可怜的妇人。 他只是想找到她，至于见面之后要做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不过是想到所以去做而已。所以他常常觉得自己是一只追着车跑的疯狗，追上了却不知道有什么好做的，只不过是纯粹想找点事来做罢了。 他哼完一首歌，恰好就听见高跟鞋有节奏敲在地上的“扣扣扣”，接着是帘幕被打开的声音，一把属于女人的声音在包厢里响起：“好久不见了，小钢牙。” 他回头，眼睛亮了亮，充满戏剧性的感叹：“哇哦。” 金发女人靠在边上，烫卷过的长发自然的披在肩上，惹人注目的是那条贴身的抹胸裙，毫不吝啬的将身材尽数展露，细削光滑的小腿裸/露在外，昏暗的灯光映在她的脸庞，向上勾起的眼线带着挑逗的意味，饱满的嘴唇涂上了成熟的艳红色口红，她勾着嘴角，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 小丑手下握着黄金造的手杖，手指在手杖上点了点两下，嘴角挂着一抹血腥的微笑说：“我猜你已经和哈莉·奎茵见过面了？” 柏妮丝走过来，在小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用平淡的眼神看着他道：“是的，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不喜欢？”小丑瞇眼咧嘴，“她可是我最满意的成品。” “成品”这个字让柏妮丝不怎么舒服，就像哈莉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件玩具。不过一想到今晚可以大快人心，她就释然了，微微扬起下巴，说：“我来了，可以放人了吧？” “别那么着急，甜心，我们该好好叙旧一下。”小丑狡猾的笑了两声，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柏妮丝看了他半晌，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四目交投，她怀疑她再不行动那边的手下就要冲她的脑袋来两枪，只好站起来，到小丑旁边坐下。 柏妮丝和小丑之间本来还隔着一个空位，小丑却靠了上来，柏妮丝却已经坐在沙发的边缘，没法再退后。 小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阻止她倾后，嘴巴凑在她耳边，如同恶魔般低语：“穿这么少，你有什么用心？” 因计划有变柏妮丝临时买了一条泡夜店用的抹胸短裙，唯一的外套都给了哈莉，现在身上的布料的确非常少，光滑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之中，小丑低头便能看见高高耸起的胸脯，令人热血沸腾的线条一览无遗，膝上二十公分的短裙刚好盖住了臀部和大腿根部，她翘着腿以防走光，雪白的大腿交迭在一起，引人遐想。 她的确别有用心。 柏妮丝忍住没有把小丑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打走，斜睨着他，声音里的嘲讽毫不掩饰：“那你又有什么用心？在cos暴发户？” 小丑穿着衬衫西裤，却一点斯文优雅的味道都没有，因为衣服被他穿的乱七八糟，身上的白衬衫有一半的钮扣都没有扣上，就那么敞开胸膛，露出富力量感的肌肉和复杂的纹身，领带歪歪斜斜的随意挂在脖子上，和那条粗金链怎么看就怎么的违和，手上戴满各种金饰和戒指，这品味真是一言难尽。 第52章 .平行世界02 听到这名字柏妮丝才想起这银色刺猬头不就是暴风女嘛，不过是少年版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对奥萝洛旁边的男生扬扬下巴：“到你。” 那个背后有着双白色大翅膀的金发男生看来不情不愿的, 他皱着眉的站起来, 大翅膀也因而扫到了左右两边的同学，简单的抛下一句：“华伦·沃辛顿。” 柏妮丝啧了两声：“沃辛顿同学，真冷淡啊。” “安娜·玛丽, 十六岁，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是李千欢, 可以叫我欢欢, 兴趣嘛打游戏算不算？” “我叫凯蒂·普莱德，最尊敬的人是X教授，梦想是……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科特·瓦格纳，我……我……” “我是巴比·德瑞克……” 哇哦，听着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自我介绍，柏妮丝在心里感叹, 暴风女、天使、小淘气、李千欢、幻影猫、冰人、夜行者等等未来的X战警主力全都在她的班里，说出来真是不得了。 这个班里十四到十八岁的学生都有, 看来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外语课都是一起上的。 在旺达自我介绍完之后，皮特罗踊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皮特罗·马克西莫夫, 梦想是找一个能追得上我的人和他赛跑！” 柏妮丝对此兴趣缺缺的道：“我相信超人会帮你完成你的梦想的, 下一个。” 这时, 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了, 全班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大家吵闹的女生。 看清楚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的样子，柏妮丝连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颗鸡蛋：“我去，珊莎·史塔克？！” 柏妮丝当下的反应是她又穿了，或者是这个女生反穿了，不然权力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如果你是说那位演员的话，我不是。”红发女生愣了愣，连忙否认道，“我、我是琴·葛雷，十八岁，兴趣是看书……” 她这么一说，柏妮丝才想起少女的琴·葛雷和珊莎·史塔克貌似是同一个演员，这撞脸撞的……她抽抽嘴角，该不会这个世界有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奇异博士这种同人文里的经典撞脸梗吧？！ 得了，这下子连漫威宇宙里最强大的变种人都是她的学生，姐可牛逼了，日后说出去都能把人吓尿。 看着这一群X战警未来的小幼苗，柏妮丝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万一这些人因为她而长歪了、改变了未来怎么办？特别是琴·葛雷和旺达，两个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分分钟毁灭世界…… 不对，柏妮丝忽然想起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琴·葛雷好像和X教授一样可以心灵感应，她刚才想的东西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柏妮丝连忙看向红发女孩，发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心灵感应者遍地走的世界里她这马甲可捂得真辛苦。 “老师，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皮特罗如此喊道，还获得了不少同学的附和。 柏妮丝懒洋洋又毫无诚意的反问：“我刚上课的时候不是已经介绍了一次？” 一众学生汗颜，你管那叫自我介绍？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资料都没有！ “好了。”柏妮丝瞥了一眼时间，很好，已经被她耗了一个小时，于是拍拍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这节课已经结束了，散了散了。” 李千欢一脸迷茫的问：“可是老师……这节课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啊？” 柏妮丝一本正经的回答：“哦，第一节 课我希望大家能轻松一些，所以提前下课。” 众学生：“……” …… 有惊无险地熬过了第一节 课的柏妮丝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这几天里她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地方。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小书房的模样，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电脑！这下她就可以用大屏幕看权力游戏了耶！ 柏妮丝美滋滋的坐在能转动的办公室椅上转了个圈，顺手抽了支烟，就听到两下敲门声。 面带微笑的棕发男人推门进来，柏妮丝立即坐好，查尔斯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正想说些什么，却嗅到空气里蔓延着一阵烟味，问道：“你在抽烟？” 柏妮丝无辜的眨着眼：“怎么？学校还禁烟？” 查尔斯用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道：“不要被学生看见了，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他们。” 在房间的小冰箱里藏了一打啤酒、上课时还差点爆了粗的柏妮丝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的。” 查尔斯笑了笑，温和的五官隐若的透着几分令人信服的领导者气质：“第一天上课还习惯？” 柏妮丝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哦，还不错，学生们都很热情。” “多上几节课、互相熟络之后他们就会开始露出真本性的，希望你不会被吓着。” 柏妮丝倒是没所谓的耸耸肩：“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你的小幼苗吧。” 查尔斯认真的想了想，随即同意道：“也对。” 意识到自己貌似被损了的柏妮丝正要问查尔斯来找她是不是有事，就听见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回来，真的。” “搞什么？忽然来真情剖白？” 查尔斯把上半身微微倾前，柏妮丝也因此而把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楚，表面好像沾了淋漓水光，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生出想欺负的冲动。 但这都是假象，X教授好欺负？你会后悔的。 他说：“也许你不记得了，不过我们的确一起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柏妮丝毫无少女心的，双手交迭于脑后、大大咧咧的说：“你这样说很容易令我误会我们曾经有一腿的，查尔斯。” 和你有一腿的可不是他，查尔斯表面微笑着，却在心里默默道。 “你不会是……”看对面的人不说话，柏妮丝诧异的看着他，“喜欢我吧？” 查尔斯：“…………” 此刻，他真想进入柏妮丝的脑子里，扒开看看到底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脑回路如此清新。 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颇为头痛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是就最好，我已经被好多人惦记上了。”比如小丑啊，蝙蝠侠啊，“再多一个我会很苦恼的。” 看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查尔斯难得的沉默了。 “好了，到底你想对我说什么？”柏妮丝的耐心开始被磨光，忍不住催促道。 被戳穿了心思的查尔斯连面色都没有变，他告诉自己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忘了吧，然后直白的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忘记白皇后的事。”男人的眼底是少有的一片严肃，“她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对抗的。” 柏妮丝挑眉：“地狱火俱乐部？” 讶异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你……”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柏妮丝垂着眼眸看他。 “我知道。”他说，平和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不难听出丝毫不让的意味，“所以，阻止你是我的责任。” 在那么一瞬间，柏妮丝感到对方的威严重重的压向自己。 查尔斯好说话，但是在关乎他所珍重的东西时却又没有人可以动摇到他。 “好了好了，别再唠叨我了。”柏妮丝别开脸，打断了他的话，“在我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不去调查这件事就是了，这样行吧？”她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真是的，倒霉的明明他妈的是我，为什么我还要听你的话。” “柏妮丝，注意语言。” “……” 查尔斯·泽维尔是个很神奇的人，要形容的话，他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能够包容和中和一切，可是隐藏在平和下的暴风雨又使人心生敬畏，在他面前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明明他没比自己年长多少，柏妮丝却觉得自己像个被家长训话的小孩子一样，这让她无比纳闷。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倏然问：“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又补充道，“就像家人一样。” Family……吗？ 柏妮丝悄悄的翘起嘴角，心情没由来的轻松了不少，半真半假的调侃说：“你这样让我真想拥抱你。” 查尔斯没有说话，却张开了双臂，他纯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像大海般浩瀚的蔚蓝眼睛里一直带着笑意。 柏妮丝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动，而查尔斯亦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最后，柏妮丝被他看得受不了，嘴上唠叨着“好吧我勉为其难的被你抱一下”的上前弯腰抱住了他。 “柏妮丝。”回抱了她的查尔斯忽然轻轻喊了声。 “嗯？” “……不要乱摸。” “好吧。”柏妮丝依依不舍将手掌从男人毛绒绒的头顶抽离。 她一定要好好保卫这头柔软的秀发。 隔了一会儿，柏妮丝又问：“你真的没有在喜欢我？” 查尔斯：“柏妮丝——”声音有点危险。 她锲而不舍：“可你不是想抱我？” “拥抱是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冷静点，查尔斯·泽维尔。 “哦。” …… “互相认识”这招不能用两次，即使柏妮丝不再情愿，她的确需要备课和准备教材了，她可不想被查尔斯扣工资。 于是，柏妮丝破天荒地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从网上不断的复制黏贴，总算弄了一份笔记出来，在下一节课发给学生。 也许是她的勤奋表现打动了查尔斯，他给柏妮丝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让她终于不用再握着可怜的一百美元过日子。 柏妮丝想到了一个点子，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既然有了本金，她要将手里的钱滚大。 那么，拥有“幸运EX”的她应该去哪里在一夜之间把钱滚大？ 废话，当然是赌场啊！ 普林斯顿这个小城市里的赌场不多，大赌场更是没有，所以柏妮丝把目标放了在车程只需要一小时的繁荣大都市——纽约。 她向查尔斯借了一辆车，在周末开往纽约，踏上她的一夜暴富之路。 隔天果然有一大箱的汉堡包被送来泽维尔学校，查尔斯叫她过来签收时脸上那表情可谓精彩。 “‘送件人：托尼·斯塔克’？”查尔斯意味深长的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 第53章 .平行世界03 查尔斯眼皮一跳：“……我没有。” 送货的老爷子将单据凑在面前看：“你是Beatrice Garcia？这是Tony…… ”为了看清楚上面的名字他几乎把脸埋进去，“Tony Stank*送给你的货品, 麻烦在这里签名。” 柏妮丝一听就乐了：“托尼·‘屎大颗’？啊哈！下次见面一定要跟他说。”她接过单据爽快的在上面签名, “不过我叫Bernice, 不是Beatrice。” 看老爷子就要走, 柏妮丝叫住了他：“嘿, 你要吃汉堡包吗？”说着，她又从箱子里捞了一个汉堡包上来，“芝士口味的，要不？” 老爷子道：“噢, 我最喜欢芝士汉堡了。” 柏妮丝抛给老爷子，他接住之后乐呵呵的对她挥挥手, “谢了小姑娘。” 看着那个老爷子颤颤巍巍的背影, 柏妮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不过想不起来就算了。她又问了查尔斯要不要吃, 不过他礼貌的拒绝了, 所以她叫汉克帮忙搬到教室去，反正她一个人也吃不完，分给学生们好了。 小变种人们一听有吃的，立即乐花了, 坐在座位上用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她。 柏妮丝道：“马克西莫夫同学……不是叫你，皮特罗——旺达, 能用你的能力帮忙把汉堡包发到每一位同学的桌子上吗？” ……她的能力是这么用的吗？ 旺达抽搐着嘴角, 硬着头皮的对上柏妮丝的眼睛：“……可以。” “好极了。”柏妮丝满意的笑了, 她用余光瞄到琴一副犹言又止的样子, 问：“你有什么话想说？葛雷？” 琴垂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我也可以帮忙……” “那真是太好了，你帮帮马克莫西夫吧。” 在旺达和琴两位变种人的合力下，汉堡包“飘”到每一个同学的桌子上，凯蒂——幻影猫举手问道：“老师，我们可以现在吃吗？” 柏妮丝眼也不抬的回答：“可以，别弄脏了地方。” 于是这一节课里整个教室都飘着肉汁的香味。 在泽维尔学校任教的这一个月里，柏妮丝人气急升，成为仅次于校长，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原因？因为她太随性了。 从来不布置作业，也不在意学生迟到，甚至对学生逃课都只眼开只眼闭（其实她只是纯粹没察觉到有人没来上课而已），还经常提早下课，也不会在意他们在课堂上做什么。 下课前，柏妮丝盖上书本，忽然想起什么，说：“喔对了，下周五就是万圣节了吧？” 小变种人们立即抬头，小脸上写满了兴奋，难道加西亚老师要发糖果了？！ 这么想着，就听见柏妮丝轻飘飘的道：“我不会准备糖果的，别问我拿，不过我不介意你们把糖果分给我。” 众学生：“……” 下课之后柏妮丝被查尔斯叫去他的办公室，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他说：“我听说你在课堂上教学生说西班牙语的脏话？” 柏妮丝也不避讳，直接点道承认：“的确有。” 查尔斯头痛得有种想要揉额角的冲动，“柏妮丝，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柏妮丝不解的歪了歪头，“脏话也是语言文化的一部份啊，你连当地的脏话都不知道，要怎么了解他们的文化？” 她说得言之凿凿，查尔斯在心念着这是什么歪理，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你这样教他们，要是他们日后说脏话了呢？” “没关系啊，我又不介意。” 查尔斯：“……” 他最后还是放弃柏妮丝，无奈道：“总之，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柏妮丝怕被他扣工资，所以还是忍住了，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柏妮丝看见有一个束着马尾的棕发女生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似乎在等她。 凯蒂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回头，见到柏妮丝便乖乖的喊道：“加西亚老师！” “有事么？” 长相甜美的姑娘点头道：“是这样的，刚刚上课的时候我有几个语法不太懂，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柏妮丝直接了当的答。 幻影猫：“？” “十五分钟后就要播《权力游戏》了，我没空。” 谁知道凯蒂却惊呼起来：“老师你也看《权力游戏》？！”她又立即道：“我也是粉丝！” 柏妮丝立马热情起来，搂住凯蒂的肩膀带她进去自己的办公室，“来来来，这要开播了你还愣在外面干嘛？” 柏妮丝搬来了一张椅子给凯蒂，然后一边打开电视机——她自己买的，一边对凯蒂说：“你能帮我把可乐拿过来吗？就在那边的柜子。” “好的。”凯蒂道，她走近柜子，伸出手，手穿透了玻璃门直接把里面的那一瓶可乐拿出来。 柏妮丝：“……谢了。” 原本来问课的凯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和柏妮丝一起看起了《权力游戏》来。 “啊啊拉姆斯这个人渣！我要切了他的丁丁去喂狗！” “呜呜珊莎好惨啊，先后嫁给两个变态……” “我就说小玫瑰斗不过瑟曦这个有心机的小婊砸！” 从办公室出来的查尔斯听到一阵阵由两把不同声音发出来的大呼小叫从隔壁的门后传出来，沉默了片刻，最后装作听不见的离开。 …… 在全校学生的期待来终于到了万圣节。 前几天在老师和学生的合力下，校园里增添了许多万圣节饰物，比如楼梯的扶手上缠绕了蝙蝠形状的闪灯，一闪一闪的，天花板上吊着大大小小的南瓜灯，那些南瓜咧嘴笑着，其实看着还挺诡异的。 虽然柏妮丝说过不会发糖果，不过昨天她逛超市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买了两大包糖果，此时正提着一个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糖果的南瓜小篮子。 这天学生们也穿着奇装异服的上课，柏妮丝一大清早的就见到了不少打扮成吸血鬼和强僵尸的学生，在走廊里蹦蹦跳跳的，一片欢乐的节日气氛，一看见柏妮丝就上前向她要糖果。 “老师早！”一个打扮成木乃伊的学生打招呼，说实话对方把全身都用绷带绑得严严密密的根本看不出那是谁，所以柏妮丝只回了:“早安。” 柏妮丝转身，发现夜行者站在她的身后，他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害羞得尖尖的尾巴都卷了起来：“不、不给糖果就捣蛋……” 蓝皮肤的科特的打扮跟平时没两样，只是在头顶上多出了两只尖尖的恶魔角，天生的金色眼睛甚至不需要戴美瞳。 科特的声音软软的一点都不像是要捣蛋的样子，不过柏妮丝还是给他塞了几颗糖果，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科特脸一红（虽然在蓝色的皮肤上不太能看出来），全身僵硬，下一秒整个人“唰”的凭空消失，只留下一阵蓝色的烟雾。 柏妮丝：“？？” 柏妮丝把目光投去站在角落里却看着这边的沃伦，问：“沃辛顿，你也要糖果吗？” 沃伦今天穿上了白袍，头上一个发着光的光环，看上去还真像真的天使。 他皱了皱眉，别过脸去：“我不要。” 柏妮丝看了看天使打扮的沃伦，再想了想恶魔打扮的科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官配吗？” 沃伦：“？” 刚跟沃伦告别的柏妮丝又迎面遇上了查尔斯，他还是平日那副整齐的打扮，没有化装，没有奇怪的衣服，使他在一群吸血鬼和僵尸里特别突出。 查尔斯也见到了柏妮丝，他忍不住问：“你在扮演什么？” “我是猫啊。”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头顶上的两只猫耳朵，“你没看见我的耳朵吗喵？” “……” 她又道：“这么有气氛的节日你怎么能不打扮一下呢？”她变魔法似的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了另一个猫耳朵的发箍，“还好我这里有多余的道具。” 说着她就弯腰把发箍戴到查尔斯的脑袋上，后者的头顶就多出一双萌萌哒的猫耳。 顶着两只黑色毛茸茸的猫耳朵的查尔斯无奈的抬头看她，湿漉漉的蓝眸份外无辜，像极了一只被主人强行打扮的猫咪。 柏妮丝彷佛遭受到暴击似的捂着心脏退后了数步。 糟、糟糕，好像有点萌。 “斯塔克先生，看来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旁边一位棕发美女甜甜的笑道。 托尼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一点都不心疼的样子，倒不如说有点欠揍：“上天给了我赚钱的能力，自然也要给我花钱的能力。” 托尼·斯塔克，纽约——乃至美国首富，二十一岁就成为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带领公司成为美国估计价值最高的企业，坐拥无数亿身家，手握令各个国家都觊觎的先进科技，同时也是钢铁侠，一名超级英雄，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之一。 自从他成为钢铁侠之后就很少来赌场，他更愿意在工作室里研发战衣，今天难得来一趟，显然他的赌博技术没有一点儿的长进。 不过本来他就不是为了赢钱才来，只是为了娱乐和打发时间，或者说，钱太多了没地方花。 托尼输了这一局，他也没有兴趣继续下注了，于是骰子就轮到下一位客人投掷。 他正想叫哈皮拿走所有筹码换另一桌玩，就听见一个男人挤过来，对他的朋友说：“嘿，我跟你说，那边赌大小有个金发美女超好手气，我跟着她买了几局，赢了两万！” 那人半信半疑：“真的？” “你再不过去就没有位置了，现在好多人都抢着要跟她买呢！” 两人匆匆离去，托尼饶有兴致的挑眉——不晓得是对那位金发美女还是对赌钱，他侧头对哈皮抛下一句：“我们去看看。”就率先离开。 哈皮和另外两名保镳连忙捡起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筹码，跟在托尼身后。 托尼根本找都不用找，因为只有那一张赌大小的赌桌特别的热闹，外面围了两三层的人海，显然都是和他一样被那位“手气超好的金发美女”吸引过来的，不过别说美女了，他连桌子都几乎要看不见。 他一靠近，一些赌客就把他认了出来，一边惊呼一边让道，托尼也因此而顺利的挤上了前排围观。 …… 柏妮丝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边驾车来到了纽约最大的赌场。原本一小时的车程因为她不断在超速的边缘试探的关系被硬生缩小到四十五分钟。 要不是为了不超速，她有信心能半小时内到达纽约。 她今天特意换了一条长裙，不然就她平时那副T裇牛仔裤的模样人家可能还不让她进去。 柏妮丝一到达便是冲着赌大小去的，一般来说这是对庄家有利的一种赌博，闲家无法以技术提高获胜的机率，不过这也正中柏妮丝的下怀，她的策略就是要靠运气取胜。 她带了一千美元来，玩了几局就滚成了五千，下的注越来越大，不一会又滚成了两万，几乎没输过，结果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跟她买，她押大就绝不押小，押小就绝不押大，大家都赢得乐花了，工作人员的额门上却大汗淋漓，似乎在担心今晚会不会营亏。 不过赢钱之余柏妮丝也摸清了“幸运”的规律，如果只是赌大小的话，她基本次次赌中，赌两颗骰子，也就是猜中两颗骰子的组合，她十次里能猜中五次左右，双骰的话，即两颗或以上点数相同，并且为指定的点数，十次里能猜中三次。 至于围骰（点数全同，并且为指定的点数）和全围（围一至围六的任何一种），至今她一次没中过。 柏妮丝猜测，事件本身发生的机率越大，被她无意识地把机率修收为“必然出现”则越容易。大小的出现机率差不多各为50%，猜中两颗骰子的组合为13.89%，双骰7.14%，全围2.78%，围骰最少，只有0.463%。 而按照刚刚的经验来看，原来50%的机率被她提升到100%，13.89%提升到50%，7.14%提升到33.3%左右，另外两个不清楚，因为至今没中过，所以也可推断出在10%以下。 新的一局开始了，庄家开始接受下注，不过大家都没有动，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名穿着银色长裙的金发女人。 就连托尼都环抱起双手来，静观其变，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柏妮丝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然后押了五百在大，五百在点数3和6的组合，如果一会的骰子点数总和在11到17之间，就赌中了大，如果三颗骰子里出现了3和6，也赌中了组合。 柏妮丝才刚下完了注，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她下注，无数双握着筹码的手伸出来，顿时“大”的那个区域被筹码塞满，不同颜色的筹码堆积如山。 至于3+6组合那边也有不少的下注，不过大部份人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要知道两颗骰子的组合不像大小，可不容易中啊。 看没有人要再下注了，工作人员几乎是滴着汗的，用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摇晃骰子的按钮。如果再被闲家赌赢了，他今晚可能就要被老板抓回去问话了…… 三颗骰子在透明的器皿里滚动，数秒之后停下来，众人屏息以待。 3，6，6。 这下子连托尼都瞪圆了眼睛，不是吧，这么好运的吗？！ 第54章 .平行世界04 女孩一愣：“要说什么？” “我他妈……”柏妮丝差点就习惯性地爆了粗, 连忙改口, “我怎么知道？名字、年龄、兴趣……什么都好。” 那女孩似乎无语了，她站起来，道：“我是奥萝洛·蒙罗, 十八岁，兴趣是……” 听到这名字柏妮丝才想起这银色刺猬头不就是暴风女嘛，不过是少年版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对奥萝洛旁边的男生扬扬下巴：“到你。” 那个背后有着双白色大翅膀的金发男生看来不情不愿的, 他皱着眉的站起来，大翅膀也因而扫到了左右两边的同学, 简单的抛下一句：“华伦·沃辛顿。” 柏妮丝啧了两声：“沃辛顿同学, 真冷淡啊。” “安娜·玛丽，十六岁, 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是李千欢，可以叫我欢欢, 兴趣嘛打游戏算不算？” “我叫凯蒂·普莱德，最尊敬的人是X教授，梦想是……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科特·瓦格纳，我……我……” “我是巴比·德瑞克……” 哇哦，听着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自我介绍, 柏妮丝在心里感叹，暴风女、天使、小淘气、李千欢、幻影猫、冰人、夜行者等等未来的X战警主力全都在她的班里, 说出来真是不得了。 这个班里十四到十八岁的学生都有, 看来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 外语课都是一起上的。 在旺达自我介绍完之后，皮特罗踊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梦想是找一个能追得上我的人和他赛跑！” 柏妮丝对此兴趣缺缺的道：“我相信超人会帮你完成你的梦想的，下一个。” 这时，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了，全班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大家吵闹的女生。 看清楚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的样子，柏妮丝连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颗鸡蛋：“我去，珊莎·史塔克？！” 柏妮丝当下的反应是她又穿了，或者是这个女生反穿了，不然权力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如果你是说那位演员的话，我不是。”红发女生愣了愣，连忙否认道，“我、我是琴·葛雷，十八岁，兴趣是看书……” 她这么一说，柏妮丝才想起少女的琴·葛雷和珊莎·史塔克貌似是同一个演员，这撞脸撞的……她抽抽嘴角，该不会这个世界有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奇异博士这种同人文里的经典撞脸梗吧？！ 得了，这下子连漫威宇宙里最强大的变种人都是她的学生，姐可牛逼了，日后说出去都能把人吓尿。 看着这一群X战警未来的小幼苗，柏妮丝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万一这些人因为她而长歪了、改变了未来怎么办？特别是琴·葛雷和旺达，两个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分分钟毁灭世界…… 不对，柏妮丝忽然想起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琴·葛雷好像和X教授一样可以心灵感应，她刚才想的东西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柏妮丝连忙看向红发女孩，发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心灵感应者遍地走的世界里她这马甲可捂得真辛苦。 “老师，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皮特罗如此喊道，还获得了不少同学的附和。 柏妮丝懒洋洋又毫无诚意的反问：“我刚上课的时候不是已经介绍了一次？” 一众学生汗颜，你管那叫自我介绍？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资料都没有！ “好了。”柏妮丝瞥了一眼时间，很好，已经被她耗了一个小时，于是拍拍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这节课已经结束了，散了散了。” 李千欢一脸迷茫的问：“可是老师……这节课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啊？” 柏妮丝一本正经的回答：“哦，第一节 课我希望大家能轻松一些，所以提前下课。” 众学生：“……” …… 有惊无险地熬过了第一节 课的柏妮丝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这几天里她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地方。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小书房的模样，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电脑！这下她就可以用大屏幕看权力游戏了耶！ 柏妮丝美滋滋的坐在能转动的办公室椅上转了个圈，顺手抽了支烟，就听到两下敲门声。 面带微笑的棕发男人推门进来，柏妮丝立即坐好，查尔斯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正想说些什么，却嗅到空气里蔓延着一阵烟味，问道：“你在抽烟？” 柏妮丝无辜的眨着眼：“怎么？学校还禁烟？” 查尔斯用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道：“不要被学生看见了，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他们。” 在房间的小冰箱里藏了一打啤酒、上课时还差点爆了粗的柏妮丝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的。” 查尔斯笑了笑，温和的五官隐若的透着几分令人信服的领导者气质：“第一天上课还习惯？” 柏妮丝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哦，还不错，学生们都很热情。” “多上几节课、互相熟络之后他们就会开始露出真本性的，希望你不会被吓着。” 柏妮丝倒是没所谓的耸耸肩：“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你的小幼苗吧。” 查尔斯认真的想了想，随即同意道：“也对。” 意识到自己貌似被损了的柏妮丝正要问查尔斯来找她是不是有事，就听见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回来，真的。” “搞什么？忽然来真情剖白？” 查尔斯把上半身微微倾前，柏妮丝也因此而把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楚，表面好像沾了淋漓水光，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生出想欺负的冲动。 但这都是假象，X教授好欺负？你会后悔的。 他说：“也许你不记得了，不过我们的确一起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柏妮丝毫无少女心的，双手交迭于脑后、大大咧咧的说：“你这样说很容易令我误会我们曾经有一腿的，查尔斯。” 和你有一腿的可不是他，查尔斯表面微笑着，却在心里默默道。 “你不会是……”看对面的人不说话，柏妮丝诧异的看着他，“喜欢我吧？” 查尔斯：“…………” 此刻，他真想进入柏妮丝的脑子里，扒开看看到底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脑回路如此清新。 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颇为头痛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是就最好，我已经被好多人惦记上了。”比如小丑啊，蝙蝠侠啊，“再多一个我会很苦恼的。” 看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查尔斯难得的沉默了。 “好了，到底你想对我说什么？”柏妮丝的耐心开始被磨光，忍不住催促道。 被戳穿了心思的查尔斯连面色都没有变，他告诉自己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忘了吧，然后直白的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忘记白皇后的事。”男人的眼底是少有的一片严肃，“她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对抗的。” 柏妮丝挑眉：“地狱火俱乐部？” 讶异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你……”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柏妮丝垂着眼眸看他。 “我知道。”他说，平和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不难听出丝毫不让的意味，“所以，阻止你是我的责任。” 在那么一瞬间，柏妮丝感到对方的威严重重的压向自己。 第55章 .平行世界05 她敲了敲门, 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 只听见那头的火箭在嗷嗷叫, 又不断的撞门，发了疯似的。 可能是戴维太太不在家吧, 柏妮丝想，正要离开，却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蹲下, 发现在地上与门缝之间夹了一张扑克牌, 她捡起反转一看, 目光一凝。 扑克牌上是一只滑稽大笑的小丑图案, 高高咧起的嘴角彷佛在嘲讽她, 下面有一行小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想救她？来找我吧~ Joker 柏妮丝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像利刃出鞘，手里的扑克牌都被她捏皱。 她深呼吸了两下, 压下心里的怒气, 掏出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不等那头的人说话, 她直接了当：“她在哪里？” “噢，柏妮丝——”对方惊喜的大喊, 好像在跟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说话，“你终于来找我了！你这个电话我等了好久了。” 柏妮丝又问了一遍, 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在哪里？” “哦？你说那位可怜的太太？”小丑装作想了一下, 随即又神经质的笑起来, “嘿嘿, 我想起来了，她被我扔到角落里去了，差点就忘了。” “你想见我的话，来找我就是。”柏妮丝瞇了瞇眼睛，“抓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这个son of a bit/ch。” “啊哈，别那么生气。”小丑儿戏的笑着，“只要你今晚来找我，我保证会放了她。” 柏妮丝不客气的问：“得了，别逼逼，你在哪？” 得到了一个地址之后，柏妮丝立即挂了电话，打开地图APP，输入那个地址，跳出来的是一家夜店。 敢动她的人，老娘不暴打你一顿老娘就跟你姓！ 门后的火箭还在发疯，一下一下的撞着门，嚎叫声好像在求救。 可怜的火箭，也不知道被困在家里多久了，如果不是柏妮丝来，也许会被饿死。 柏妮丝退后数步，将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腿上，然后抬腿一脚踹上那道门。 砰！ 声音倒是挺响的，不过却纹风不动。 柏妮丝：“……”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气呼呼的下楼，去附近的工具店买了个锤子，直接以暴力把门把拆下来，她想戴维太太应该不会怪她的。 门一开，里面的火箭就冲了出来，一下扑到柏妮丝身上。 “别舔我，好多口水……喂你在蹭哪里？你这个小色狗！” 柏妮丝推开整个脑袋都埋在她胸上并且用湿哒哒的舌头狂舔她的脸的哈士奇，用严厉的声音说牠，牠这才乖乖坐好，不过尾巴却像螺旋桨一样甩着，用委屈的狗狗眼看她。 她进屋给火箭倒了一大碗的狗粮，牠就埋头吃了起来。 柏妮丝想着要找谁暂时照顾一下火箭，她和戴维太太未必回得了来，又不想找查尔斯帮忙，免得他问长问短，到时候又阻止她，况且这是她和小丑之间的事，没必要把一个漫威的人扯进来。 属于不同宇宙的人物本来就不应该有交杂，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地球很脆弱的。 …… 柏妮丝牵着吃饱的火箭来到韦恩大楼看能不能找到布鲁斯·韦恩，不然就先把火箭寄托在这里，也许是她的好运气发挥了作用，她远远就看见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眼看他就要钻进车里，立即大喊一声：“B……布鲁斯·韦恩先生！！” 正要上车的布鲁斯听到有人在喊他便回头，就看见那个一个月前在哥谭消失的金发女人牵着一条似曾相识的哈士奇，一人一狗向他奔跑过来。 布鲁斯：“……” “太好了，你就这里！”柏妮丝一脸惊喜，抵住车门以免他溜进车里去，一副“你不听我说话就别想指意上车”的架势。 “哟，还记得我吗？”她问。 “你是……”布鲁斯歪了歪头，一副礼貌又费力回忆的样子。 柏妮丝摆手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这次是来找哥谭好邻居帮忙的。” 布鲁斯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他低头，和那只把舌头伸出来、看起来就蠢蠢的哈士奇对上目光。 火箭似乎嗅出了这个男人和那天晚上把牠带回家的人的气味是一样的，欢快的叫了一声：“嗷！” 布鲁斯有点头痛的看着这条曾经把他折腾了一晚上的二哈，怎么又是你？？？ 柏妮丝飞快的阐明来意：“我现在要去找一个王八蛋算账，不知道能不能完好的回来，你或者蝙蝠侠先替我照顾牠吗？” “嗷嗷！” 布鲁斯眼皮一跳，正要拒绝，不知道柏妮丝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即道：“帮助漂亮的女士是你的职责？” 布鲁斯开始后悔第一次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见面为时了套近乎而说出了这番话，给他带来了源源不绝的麻烦，上次是找狗，这次是照顾狗…… 他忍住想揉额角的冲动道：“小姐，我……蝙蝠侠不是宠物托管所。” 说着，内心却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次柏妮丝对他说要找蝙蝠侠，他却感觉对方好像把他当成蝙蝠侠，直接跟他对话，那些说给蝙蝠侠听的话彷佛就是说给他听。 布鲁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观察着柏妮丝的表情，本来一个人就算以为他认识蝙蝠侠，都不会屡次跑来找他让蝙蝠侠帮忙吧？ 这最好是他多疑了。 柏妮丝嘴角放平，失去了所有耐心，她一步上前粗暴扯起男人的领带，眉宇间染上了戾气：“小丑抓了我的人，我今晚要去替天行动，你不会连一个小忙都不帮吧？” 布鲁斯愣住，小丑？ 趁他发呆，柏妮丝一把将狗绳塞到布鲁斯的手里，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我明天会来接牠的，如果我明天没来就替我报警吧！”说完就溜，还边跑边回头挥手。 布鲁斯：“……” 柏妮丝很快就跑得没了影，布鲁斯看着脚边的哈士奇，思考着她刚刚的那番话。 …… 之后柏妮丝又去枪/械店一趟买了把小手/枪，真不愧是哥谭，□□都不用出示什么文件，只是填了一份表格（乱填的），店员连检查都不用，付了钱就能走人。 柏妮丝等到晚上九点，就来到了小丑所在的夜店。 霓虹灯标志在柏妮丝头顶上闪烁着，她摸摸口袋里的小枪，深呼吸一口就准备进去，刚迈出了一步就跟一个匆匆走过的男人撞上了。 她正要骂对方走路不带眼，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却露出了一个见鬼了的表情，而对方也没比她好得去哪里，直接愣住了。 “是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双方都呆了一下，柏妮丝先反应过来，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被阿卡姆开除了？” 这人正是阿卡姆的绿眼睛小哥，柏妮丝对他印象不错，毕竟是曾经给她带过卫生巾和帮助过她越狱的人。 绿眼睛蹙着眉，沉默片刻后道：“我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 “哦。”柏妮丝没问为什么，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在夜店的门口遇上他。 慢着。 柏妮丝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对他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并且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哦——” 绿眼睛：“……” 你哦什么！ 绿眼睛刚想澄清，随即就发现他们在门口站得太久了，很容易惹人注目，于是拉起柏妮丝的手臂。 …… 红头罩费了半个月终于扒到了小丑的其中一个藏身之处，而且据线报，他今晚极有可能会在那里出现。 如果他有一份敌人名单的话，那么小丑一定是顶置的那位，并且他的名字会用红线加粗。 三年前，他死过一次，被小丑殴打至死，那种生机悄悄从自己的身体上流逝的感觉他仍历历在目，从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最后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感到自己的第体渐渐的冷下来，耳边缠绕着小丑的疯狂笑声。 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再次睁开眼睛，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当他回到哥谭之后，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小丑继续作恶，哥谭还是那个哥谭，他的死并没有改变任何事。 二代罗宾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红头罩。 没有小丑，就没有红头罩。 蝙蝠侠有不杀人的原则，红头罩没有，他能做蝙蝠侠做不了的事，能成为蝙蝠侠成为不了的人。 他不是布鲁斯·韦恩希望他能成为的那种人，但他将会是布鲁斯需要的人，杰森·托德如此坚信着。 红头罩的重机车在距离夜店一条街以外的地方停下，他爬上夜店对面的那座建筑物的阳台，打算先观察情况，料不到位置早就被人霸占了。 与此同时，柏妮丝和绿眼睛同时回头，一个人影站在阳台的边缘上，大衣的衣摆随风飘动，红色的头套份外显眼，看不见脸的男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胸口上的一只红色蝙蝠图案被鼓起的胸肌撑成了立体图案。 哇哦，看看来谁来了。柏妮丝想。 是她。红头罩想，虽然事隔一个月，也不妨碍他认出了这个卖枪给他的女人。 柏妮丝下意识看向绿眼睛，小声问：“你朋友？” “不是。” 第56章 .平行世界06 柏妮丝大喜！ 哈琳·奎泽尔还没有变成小丑女！那就是说, 小丑很快就会在她的帮助下越狱！只要到时候她趁混乱混水摸鱼的溜出去…… 想到这里, 柏妮丝不禁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热情的凑上去：“奎泽尔医生，叫我柏妮丝就好——不得不说见到你真高兴。” 看见她忽然大步凑近女医生的动作，一旁的守卫下意识地握紧了枪把, 盯紧她，生怕她做出伤人的动作。 柏妮丝注意到那道警告的视线, 举起自己被铐上的双手, 还象征式地晃了晃手，对他说：“老兄，放松点, 我现在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哈琳虽然诧异于柏妮丝莫名其妙的热情, 她好像还真没有遇到过见到她就这么高兴的病人，不过也立即收敛了表情，表现出专业的姿态：“请坐吧，今天我们只是聊聊天。” 柏妮丝坐下之后，哈琳友好的笑了笑，加上她出色的外貌，很容易就使人放下戒心, 她问：“这几天还习惯吗？” 经过这几天跟小丑的相处, 柏妮丝几乎就忘了跟正常人说话是什么感觉，谢天谢地哈琳·奎泽尔出现得真及时, 她是个正常人, 至少目前是。 “还好吧, 只是这里的食物也太差了。”柏妮丝毫不客气的抱怨道，“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鸡肉是水煮的完全没有味道……”她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的继续说，“我还住在小丑的对面，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楣……” “小丑？”哈琳马上抓住了这个字，一抹隐藏得极深的光彩在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你认识他？” “算是吧。”柏妮丝靠上椅背，漫不经心的道。 “他……”哈琳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在哥谭长大吗？” “不，不过我是听着哥谭的故事长大的。”——在漫画里，柏妮丝在心里补充，随即又试探性的问，“医生，难道我的数据不是在档案上列明了吗？” 女医生的表情一滞，下一秒又被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取代：“我只是尝试更了解你一些。” 接下来的谈话里，柏妮丝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小丑，就是不知道是哈琳掩饰得好，还是她根本还没爱上小丑，她完全无法从哈琳的表情看出什么来。 柏妮丝有点失望，如果不能得知两人现在的进展如何，就无法推测小丑越狱的大概日期，她也不能预先做准备。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话锋一转，认真道：“奎泽尔医生，我有一个非常认真的问题。” 哈琳撩起耳边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侧耳倾听，镜片后的湛蓝眸子闪烁着真诚和友好：“是什么？” 哦天，她真可爱，柏妮丝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道。 “其实，是这样的——”柏妮丝坐好，语气严肃得彷佛在说什么重大之事，“你觉得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哈琳的预算里，她明显的愣了愣。 根据先前的谈话，哈琳默默的给她的病人做了一个初步的精神状况评估，她相信，如果柏妮丝不是一个极擅长演戏的高智商罪犯的话，那么她的确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顶多就是有点儿话多。 哈琳随即就想到了在她进来之前曾向阿卡姆索要柏妮丝的档案，却遭到了拒绝，所以她对柏妮丝还一无所知，只能从聊天里得知一些关于她的基本讯息。 不能看的病历以及犯罪纪录，一个被关在阿卡姆的精神状况良好的人，当中肯定被隐瞒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是当事人不知道的。 哈琳立即就联想到，柏妮丝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了。 看哈琳沉默不说话，柏妮丝急了，她使劲的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无辜一点：“噢医生，请相信我，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睛……他们抓错人了！” 这个问题很尴尬，哈琳只是一位心理医生而不是阿卡姆的负责人，在这个问题上她帮不了什么，只能先安抚柏妮丝的情绪，“你放心，我会如实的将你的精神状况转告给上层。” 听到哈琳的保证，柏妮丝也放心下来，继续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请求。” “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柏妮丝把身子向前凑，声音放柔，好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你能给我弄来一包香烟吗？” 女医生愣住，重复道：“烟？” “是的。”柏妮丝哀愁道，“我快被烟瘾折磨死了！” “但是，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哈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里可是无烟房。” 哈琳犹豫了，医生私下给病人带点什么東西是被禁止的，但也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考虑到病人的心理状况，抽烟可以使她心情放松下来，对治疗有帮助，那么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点头，带着一些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 “你真是一个好人！”柏妮丝发自内心的说，要不是双手被铐住她真想上前给哈琳一个拥抱。接着她神秘兮兮的凑近哈琳，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那我也赠你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人渣，尤其是阿卡姆里的——不，我不是在说我。” “……谢谢？” 哈琳没由来的觉得这句话好像暗示了什么，但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柏妮丝怎么可能会知道？ …… 柏妮丝的第一次心理治疗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她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跟哈琳的下一次会面。 她在守卫的押送下回到自己的囚房，一听到小丑的声音她就无比想念那位漂亮的女医生。跟小丑打交道实在是一件很累的事，难怪守卫都只守在这区域的入口的外面，阿卡姆这是为了他们的精神状况着想，不让他们有跟小丑接触的任何一丝机会。 可惜她没能从哈琳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越狱的日子似乎还遥遥无期。 “你终于回来了。”小丑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回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亮的大银牙，“你不在的时候我太无聊了，无聊得想要找点事干——” “省省吧，我又不是你亲爱的蝙蝠侠。”柏妮丝忍住反白眼的冲动，说。 “甜心，你真了解我。”被拆穿了谎言的小丑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低沉的笑声在他的喉咙里起伏着，柏妮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柏妮丝想了想，还是没把她和哈琳见面的事告诉他。 当天晚上，柏妮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柏妮丝，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你就在学院里待着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艾瑞克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 一些极锁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凭空出现，她无法看清说话人的脸，他的身影彷佛被马赛克高糊了，只有一把熟悉又陌生的温和男声不断交迭，在她耳边说话。 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不是，如果是做梦的话，柏妮丝不可能把这些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谁是艾瑞克？ 柏妮丝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醒来了。 正常来说，她是能一觉睡到天光的那种人，绝少会在半夜醒来，这次忽然醒来是因为她察觉到异样。 ——下腹在隐隐作痛，并且伴随着一阵黏稠感，柏妮丝对此再也熟悉不过。 她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一滩红色在床单上化开。 柏妮丝面如死灰。 下一秒，她尖叫道：“小钢牙！！！大件事了！！！” 柏妮丝装作听不见，她抓起一把糖果强行塞到查尔斯的口袋里，严正道：“这些糖果都灌注了我的爱，吃了它能带来好运的。” 查尔斯日常被柏妮丝堵得无言以对，不过想了想她的能力可是“幸运”，说不定真的可以带来好运。 虽然他觉得还是不太靠谱，不过也点点头：“……谢谢。” 告别了查尔斯，柏妮丝看距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所以悠闲地走去教室，途中见到窗外的草地上，琴静静的坐在树下看书，她想着要关心一下孤独的学生，所以过去跟她打招呼：“哟。” “老师。”琴的惊讶都写在脸上了，她连忙站起来，比柏妮丝还高出一点点。 琴和查尔斯一样没有特别打扮自己，还是穿着平时的衣服，每次看她柏妮丝总是不自觉的出戏到《权力游戏》，上一集跟琴撞脸的珊莎被强/暴，柏妮丝看这孩子的眼神都怜悯了起来。 于是柏妮丝又掏出了刚刚查尔斯戴过的猫耳朵发箍，说着“万圣节不迎合一下气氛怎么行呢”就给琴戴上了。 第57章 .平行世界07 黑发少年别过头去，眼睛却溜向柏妮丝, 思索片刻后开口：“你……和布鲁斯最近怎样了？” “怎样？还是老样子吧。”这可真是个万能的答案。 “所以, 我以后可能要叫你‘母亲’了？真讽刺。”杰森忽然咧嘴一笑, 那语气里的嘲讽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嘲她, “在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情之后。” 柏妮丝猛然抬头, 对上少年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子, 内心刷过千万条弹幕。 事情？哪些事情？？你倒是说清楚啊喂！ ……该不会是她对蝙蝠家的二少也下手了？不, 不可能的，她绝对不是这种人……咳, 她就是这种人, 但也不至于会对一个小少年下手, 虽然这个少年高大帅气还有长腿，可是在和布鲁斯·韦恩确定关系之后她绝不会去祸害他的儿子, 这是道德的沦丧啊！ 所以她猜, 就算她做了什么那也是在布鲁斯一起之前。 然而别的不说，她比这只小鸟可是年长了七、八岁呢？！他甚至还未成年！她怎么好意思下得去手？不只布鲁斯，就连这个平行世界的她都ooc了！ 迪克·格雷森？说了多少遍那只是个意外，何况是他先动的手，再者原本她和布鲁斯·韦恩没有什么关系，她和迪克怎么样都轮不到布鲁斯来管。 该死的，到底哪些事情是指什么？柏妮丝现在可真想摇摇杰森的肩，在他耳边疯狂大喊：我做了什么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柏妮丝按捺着心里的惊涛骇浪, 淡定道：“我和他才在一起不久, 说这些也言之过早了吧。”这话有点套话的嫌疑, 然而柏妮丝就是要夺话，她不得不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半年的确不久。”杰森手插着裤兜，微微颔首的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刚转身你就跟布鲁斯……算了。” 他语气平静，好像他说的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仔细听的话不难听出当中的不平静的情绪，这是个不擅长隐瞒情绪的少年。 ……她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不外乎就是她玩弄（或许调戏？）了人家小弟弟的感情，然后一转身就跟他爹搞在一起了吧。 老天，她到底是个多么罪孽深厚的女人？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可与她无关，即使是平行世界的自己，这锅她可不背。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想。 要是被布鲁斯知道……柏妮丝背后一凉，不敢再想下去了，到底“她”在想什么？作死吗？！ 总之先道歉吧，道歉总没错。 她凝重的看着她说：“我很抱歉，杰森。” 少年避开了她的视线，无所谓的摆摆手道：“算了，都已经过去了。” 杰森继续上楼梯，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不发一言，柏妮丝斜眼睨着他的侧脸，他的下颚条线很明显，令脸颊看起来比实际要消瘦些，柔软的黑发贴在额头上，眼底还有着一圈淡淡的青色，那是睡眠不足的证据。 嘴唇紧抿的少年越过她走上二楼，柏妮丝想叫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在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这里就再没有她的事了，可毕竟也是“自己”，她想帮“自己”擦擦屁股免得把自己作死了，然而她根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穿在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身体上却没有原主的记忆，这点真麻烦。 要不下次叫天启帮忙再升一升级？ …… 告别了杰森后，柏妮丝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刚刚的讯息量太大她消化不来。 她不禁想到，‘她’该不会也对迪克做了什么吧？这什么，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的？ 感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那是讯息提示，她掏出了手机并且解锁，上面显示着有一条未读讯息。 布鲁斯：一切可好？ ……一点都不好。 柏妮丝不知道该回复什么，说“我刚刚遇见了杰森，他说我渣了他，你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吗？”会不会被打死？ 她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发送了一个“good”过去。 看见讯息成功发出去之后，她退出了当前的页面，来到讯息箱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讯息箱里有不少熟悉的名字，比如查尔斯、汉克、瑞雯，主要都是X战警那边的人，名字底下是他们最后发送过的讯息内容，内容都很正常。 然后柏妮丝就看见了“Jay”，杰森的呢称，都到了叫呢称的地步啊，柏妮丝一阵心虚。 她点进去，发现只有一条讯息，还是她发送的，只有短短一句“我可以解释的”。 ……这怕不是把人家渣了之后良心过意不去想要解释吧。 再滑下去就是一年前的讯息了，柏妮丝意外的看到了托尼的名字，她因为好奇，点开一看。 托尼：宝贝，早上你自己偷偷离开实在太令人伤心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谈谈昨夜的事？ 柏妮丝：“……” 她手一抖，关掉了讯息箱。 不行，她得缓缓。 ——所以，她连托尼·斯塔克都渣了？！不对，托尼貌似也是个渣，他们俩只能互渣起来，但是偷偷離開？看来就算是哪个世界的她都一贯秉承着睡完就跑的宗旨。 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柏妮丝再点开了讯息箱，阅读着余下的讯息。 看了几条她就看不下去了，因为内容太黄，简单而言就是情/欲短讯，看不下去并不是因为她觉得太露骨了，讲真对上床的对象飚车她觉得完全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不管在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她和托尼原本并不算太熟悉，现在看着“自己”和一个朋友飙起车来她只感到无比尴尬。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托尼？ 柏妮丝又想到，如果布鲁斯黑进了她的手机，会引发大灾难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把那些黄暴讯息全都删了，连带着那仅仅一条发送给杰森的都扔进了垃圾箱，虽然对布鲁斯而言修复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至少他没看见就不会起疑心。 把不见得人的讯息都删了之后她才安下心来，天啊，“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白痴吗？！把这些纪录留在手机里干嘛，时不时拿出来回味吗？！ 柏妮丝有种被自己气到的窒息感，不过还好，这里面没有迪克，这说明他们没有发展任何不应该发展的关系。 这放在乙女向的攻略游戏里的话，被她攻略的角色早晚会走向黑化，但可别忘了，这是美漫世界，那些角色黑化起来会怎样？就DC那个黑暗的基调，不一刀把她捅死都叫好了，完全看不见HE的未来。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柏妮丝有点失望的退出了讯息箱，正要关掉显示屏，目光一转，落到通讯簿的app图案上。 她一怔，忽然想起了什么，手指比大脑先行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点开了通讯簿。 通讯簿的排序从英文字母“A”开始，不过有一些人名被她标注起来，顶置了，那就是布鲁斯和查尔斯，然后才是以A字开头的小淘气“安娜·玛丽”。 从A字母开始来到L，她耐心的扫过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下一个就是M了，柏妮丝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剧烈，浑身的血液开始躁动，她死死的捏紧了手机，用充血的眼睛盯着显示屏，彷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噗通噗通。 她停留在M的那一页，显示屏上，一个叫“Mom”的联络人特别刺眼，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鼓舞的心跳声。 她真的在。 柏妮丝用颤抖着的手指，在“Mom”这个联络人名称上面轻轻按了一下，拨出去一通电话。 嘟……嘟……嘟…… 接驳的铃声响起，才响起三下，她却感到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到第六下，通话终于被切入。 “哈啰，柏妮丝？”一把似曾相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终于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过去了十五年之久，她对这把声音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了，说实话她连对方的长相都不太记得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她那里遗留下来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竟是鲜红如玫瑰花瓣般的血。 柏妮丝张了张口，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说不出话来。 那边隔了很久没有传来声音，那人再喊了声：“嗨？你还好吗？” 是的，她几乎就忘了这把声音，直到今天。 那些被埋藏于最深处的记忆被挖起，如潮一样淹没了她，那把锈迹斑斑的锁从中间裂开，她掉进了大海，无助的在水里挣扎。 她真切地感受到呼吸困难，血液从心脏转送到全身，她的手脚却有些发麻。 柏妮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Hello……Mom.”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可以想象出来人是多么的着急，杰森回头，便看见金发女人一脸着急的向他跑来，轻盈的发尾在身后抛出了波浪的弧度，他扬起了眉毛。 说实话，他不太想看见这张脸，这让他回忆起一些令人牙痒痒的往事。 那是在他年少无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但其实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到底他只是被对方的脸欺骗了，那个骗子。 她给他上了珍贵的一课，那就是不要随便相信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杰森·托德是个会执着于过去的人，但并不是在这一方面上，他说过去了，那就真的是过去了。 所以他并不想要听柏妮丝的狗屁解释，谁知道对方劈头就问：“有空么？载我一程怎么样？” “……”在那么一瞬间，杰森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他的原意是把柏妮丝赶跑的，可是当他对上那双蓝绿色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就被咽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柏妮丝。 印象中她总是嘻皮笑脸的，没心没肺到令人忍不住想揍她一拳，大大咧咧的过来捣乱你的生活然后无声无色地消失，让人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然而现在，她的嘴唇在颤抖，眼睛写满了焦急和恳求，双肩因为气喘起上下起伏着，像个兴奋又不安的孩子，蓝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亢奋光茫，他看进她的眼里，有剎那间以为自己撞入了一片星辰。 杰森首先的想法是，她又在耍什么把戏，对方在他心里的信用度已经破产了，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他低头观察着着女人的脸，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来，可是他惊讶地发现她并似乎没有在演戏，她是真的在恳求他，便再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最后，他吐出了一个“好”字。 …… 把地址告诉了杰森之后，柏妮丝躺在椅背上，闭上双眼，似乎在闭目养神。 难得回家一趟的杰森就那么被她拐走，他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又听了了她的话，却也熟练地插/入了车匙，发动车子，呼啸着的离开了韦恩庄园。 杰森侧目瞟了一眼金发女人，他知道她没有在睡觉，因为她的呼吸很乱，于是问：“我们要去见谁？” 柏妮丝的眼睛仍旧没有睁开：“我妈。” 杰森手一抖，差点把方向盘整个拔了出来。 ……见家长？！ 杰森没有见过柏妮丝的母亲，只听她提起过，虽然知道她并没有别的意思，杰森还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方向盘。 车子横跨了半个城市，已经来到了市中心，很快就会到达他们的目的地，白天的哥谭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罪恶的爪子藏在繁荣的外表之下，一入夜这只凶猛的野兽就会亮出爪子，猝不及防的把你撕咬得支离破碎。 可是柏妮丝又犹豫了起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吗？为什么会犹豫？ 柏妮丝睁开了眼睛。 她烦躁的揉揉额角，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停车吧。” 杰森眉头一皱，你这是在逗我？ 要是其他人，说不定已经被他踹下车了，他侧目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女人，她垂着眼帘，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到颤抖着的睫毛，她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呼吸声细得他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没了呼吸。 她在害怕。 杰森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结果他还是没说什么就把车子停泊在路边，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他总是被这个女人耍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解开了安全带，忍不住问旁边的女人：“你还好吗？” 十八岁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的尾段，声音完全褪去了稚气，带有磁性又不会过于低沉，恰到好处。 “我不好，谢谢。”柏妮丝干巴巴的说，呼出胸口的闷气，她的视线始终看着前方，半晌才别过头对上了少年的目光。 他的眸子是镇定剂，她看见了一些星光掉了进去这双漂亮的眸子里，节奏紊乱的心跳在他的注视下平服起来。 她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新鲜的空气涌入，让人头脑清醒。 她看着车窗外蔚蓝的天空，白雲慢悠悠的飄著，让她的思绪也开始跟着它们飘起来，忽然道：“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杰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推开车门下车，抛下一句：“我去买两罐啤酒。” 柏妮丝不知道买啤酒只是个借口，那个贴心卻又口不对心的少年只是想给她自己一些空间，而她也没有心神去思考别的东西。 所以他回来得很慢，明明是五分钟内就能办妥的事情被他拖成了十五分钟，回来的时候柏妮丝还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 少年弯腰进来，柏妮丝接过杰森递来的啤酒，放在平时她铁定要调侃一番对方的年龄，然而她只是不发一言的握紧罐子，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好吧我知道这是废话，总之——”柏妮丝打开罐子，喝了一口啤酒让喉咙湿润一些，因为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有一个普通的女孩，她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嘛如果单亲家庭也算普通的话。” “她的亲生父亲？那是个炮灰，和这个故事无关，他唯一的贡献就是他的精子。女孩的母亲很年轻，生她的时候只有十九岁，那听起来就是个意外，所以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大概就是个不付责任的混蛋吧。但是女孩的母亲很坚强，她把女孩生了下来，独力照顾她，虽然她照顾孩子的方式很糟糕，糟糕到女孩能够活到十岁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她大概也算是一个好母亲吧。” 杰森单手打开易拉环，默默的听着柏妮丝唠唠叨叨的说着，没有出声打扰。 柏妮丝又喝了一口，她的声音如同梦呓：“我说到哪里来着？哦对了，女孩十岁了，这是一个恶梦的开始。” “她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才二十九岁，还处于喜欢花天酒地的年龄，她认识了一个比她少了几岁的男人，迅速堕入爱河——呸！”柏妮丝毫无形象的反了个白眼，“然后他们就开始同居了，和那个小女孩。一开始那个男人还表现得很正常，至少她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之后他开始慢慢露出了狰狞的嘴脸，那个狗娘养的男人有暴力倾向，喜欢发泄在这对母女身上，那个母亲是个懦弱的人，她不懂得怎么反抗，因为男人的威胁也不敢报警。” “有一次，女孩昏迷了两天，把母亲吓坏了，之后每一次他回家，女孩的母亲为了保护她都会把她藏在衣柜里，声称她出去玩了，然而其实女孩就在衣柜里，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是怎么被强/暴，被毒打，尖叫声在她的耳畔不曾挥去，她每晚都会做恶梦，梦到男人把她从衣柜里拽出来，用他对付母亲那样的方式对待她。” “终于有一天，那位母亲被逼疯了，她终于都不懦弱了，她用所有的钱买了一把手/枪，杀死了男人，再自杀。女孩对死亡没什么概念，起初的两天，她跪在满地的血泊里等，在等母亲醒来，后来她终于发现，自己的母亲大概不会再醒来的了。”她用平静的声音徐徐说道，“奇怪的是，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没有别的感觉，只有可耻的解脱。十岁的女孩在家门口挖了一个坑出来，亲手把自己的母亲埋了。” 车厢里的两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有打断沉默，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听完之后，杰森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说实话，他自己的经历也没比这个故事好的去哪里，他从小就是个浪流儿，直到十四岁一直混迹在犯罪巷，那是最适合像他这种被社会遗弃的人生存的地方。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他把他从这个泥泞里拯救出来。 他斜睨着柏妮丝，她的表情始终如一，声音没有起伏，就连他都分辨不清，到底她真的只是在说故事，还是什么。 他问：“那个女孩，后来怎么了？” 柏妮丝仰头一口气把剩下的酒都灌进肚子里，她擦擦嘴角的液体，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说：“她？跟大多数的流浪儿一样，在不同的少年收容所里流浪，到十六岁之后就去打工，养活自己。”然后在某一天，次元壁就破了。 柏妮丝躺在椅背上，外面阳光灿烂，她淋浴在光线里，金发折射出柔和的光晕。 把心中的不快都吐出来之后，柏妮丝忽然想通了。 是的，她不需要亲自见上她一面，因为她知道自己一定会不舍得，不舍得离开这个世界。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待在这里跟活在梦里有什么分别？那也是对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不公平。 她只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过得很好，就足够了。 柏妮丝顿时觉得无比舒畅，就像把一团打结的电线解开了的那种舒爽，她想她大概不会再做恶梦了。 再说这些东西令这文的基调都变黑暗了，再黑就要变DC了，她又不是从DC里出来的。 杰森随手就把空罐子扔出车窗外，没有延续刚刚的话题，手放在方向盘上问：“要回去么？” “嗯，回去吧。” 他发动了车子，调头走上回韦恩庄园的道路。 片刻之后，柏妮丝又道：“Jay.” “嗯？” “你真是个好孩子。” “……闭嘴吧。” …… “老师？老师？” 呼唤的声音从远至近，从开始像是在梦里出现的声音，渐渐拉近之后，才发现那是在耳边响起的声音，真实确切。 柏妮丝眨眨干涩的眼睛，目光逐渐聚焦在眼前的人，就好像从420p变成全清，旺达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说着说着就发起呆来了？ 柏妮丝转动脖子，打量着四周，这是X学院，她回来了。 看来在她穿到平行世界的时候，这个身体的意识仍在运作，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在房间的自己会在这里出现。 就是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柏妮丝”有没有刚刚的记忆？不然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杰森的车里，会不会吓坏了？她不怀好意的想。 事实证明，她没心没肺的程度连“自己”都能坑。 柏妮丝若无其事的道：“刚刚说到那里来着？” 旺达有些无奈的重复了一遍：“大家都很担心你，那个蓝色光头……” 她说到一半就被“叮”一声的铃声打断，柏妮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屏上面的未读讯息，她高高的扬起了眉毛，收起手机后就说：“我要离开了，下次再聊吧。” …… 柏妮丝坐着大黄蜂，用最短的时间来到哥谭。 刚刚毒藤女发短讯给她，说已经把人抓到了，所以她二话不说就赶过来，想到这里柏妮丝就心情大好，她哼着歌的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人道：“是我。” 门在她面前打开，绿皮肤的红发女人朝她微笑：“你来的真快。” 她急不及待的走进安全屋里，除了赛琳娜以外，还有三个从衣着以及体格看上去就是男人的人被绑在木椅上，头被套了麻袋，看不见长相。 柏妮丝“咦”了一声：“怎么有三个人？”不应该只有两个吗？ 赛琳娜环抱着双手说：“我们找到了你想找的人，他们正与另外这个人会面，顺手就把他也一拼抓来了。” 柏妮丝点点头，这就没办法了，只能说那个人倒霉吧。 毒藤女走过来，逐个摘下了他们的头套，柏妮丝看着他们的脸满意的笑了——夏洛克，华生，非常好，她们可真有效率。 至于另外那个人，她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在艾薇拿走头套的时候还是瞥了一眼，这一眼就让她惊掉了下巴。 莫里亚蒂？？？ 柏妮丝倒抽一口冷气，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毒藤女，喂喂你知道自己把谁套了麻袋了吗？！ 她原本只是让她们把夏洛克和华生（其实她只想要夏洛克，可谁叫他和华生形影不离呢，可怜的华生）抓来，一报上次夏洛克在毒藤女以及戴维太太面前掀了她秘密的仇，万万没料到她们会遇上莫里亚蒂，还套了这位犯罪界的拿破仑的麻袋！ 这么说，艾薇和赛琳娜去抓人时，夏洛克和华生正在跟莫里亚蒂见面？这是什么运气？！ 他们的嘴巴里被塞了一团布，发不出声音来，看见柏妮丝华生的眼神更惊讶了，夏洛克则是瞇起了眼睛，完全不怎么意外的样子，至于莫里亚蒂……他对着柏妮丝高高扬起了眉毛，氣定神閒的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眼神。 毒藤女指着莫里亚蒂，自信满满的说：“没关系，我等等可以把他打晕扔到垃圾站去。” 柏妮丝：“…………” 好极了。 哥谭魅影这个组织早晚药丸，她现在退出还来不来得及？ 第58章 .干票大的01 看见柏妮丝那糟糕的脸色，艾薇问：“怎么了？是我们抓错人了吗？” 没理由的啊, 她见过这两个人, 就是那天在戴维太太家门口的那两个嘛, 不会有错的。 柏妮丝努力不把视线停留在莫里亚蒂身上, 因为他的注视目光让她心脏狂跳。她用一言难尽的语气道：“不不不, 你们做的很好, 親愛的, 只是……” 她指了指莫里亚蒂，违背良心的说：“这位是我的朋友。” 艾薇和赛琳娜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齐齐呼道：“什么？！” 柏妮丝心塞的安慰着她们：“别紧张, 我知道你们不是有心的, 误会而已，他应该会理解的……？” 说到最后, 就连柏妮丝自己都不确定, 莫里亚蒂会原谅她们吗？他是这种被套了麻袋之后都能不计前嫌的心胸广阔的人吗？？ 毒藤女与猫女交换了一个眼神，猫女瞥了一眼莫里亚蒂，皱着眉道：“可是我们已经暴露了，怎么办？” 言下之意即是，不能把这人放走。 ……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们还想打他的主意吗？！柏妮丝几乎要窒息，可她又不能跟她们解释这个看上去GAY里GAY气的男人其实是一位她们都得罪不起的大佬，但是就这样放他走？不可能的，毒藤女和猫女已经得罪了他, 即使她们都很强, 莫里亚蒂可是拥有整个犯罪帝国的男人啊。 柏妮丝陷入了两难, 她绝望的想着，为什么人生总是充满了困难。 华生看柏妮丝有放走莫里亚蒂的意欲，拼命在对她摇头，发出“嗯嗯嗯”的声音抗议，他以为柏妮丝不知道莫里亚蒂的身份，他们花了很大功夫才跟后者见上面，这一放走又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才把人找回来，而他的拍挡夏洛克就算被绑着还是一脸高冷，丝毫没有自己已经成为了人质的自觉。 什么？你说这货的亲哥不会放过她？呵，哥谭是什么地方？全美最大的人才市场，他要是真敢派人来就让他感受一下哥谭的民风纯朴吧:) 她忽视掉拼命向她打眼色的华生，对不起了约翰，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你们和莫里亚蒂之间的恩怨就与她无关了。 不管了先听听莫里亚蒂怎么说吧。 柏妮丝在莫里亚蒂面前弯腰，伸手摘掉他嘴巴里的那团布，若无其事的说：“噢吉姆，我很抱歉把你牵涉进来了。” 莫里亚蒂笑容灿烂的说了一句话，让柏妮丝马上就后悔了把他嘴里的布拿走：“朋友？这可真令人伤心，我以为我还是你亲爱的男朋友？” 柏妮丝：“……” 连同夏洛克在内，在场的五双眼睛都忽然在落在她身上。 虽然华生的嘴巴没办法发声可是他那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就已经把他的心声说了出来，夏洛克表情没变，只是眉毛动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谁知道他又是不是进入了他的“记忆宫殿”里。 至于毒藤女及猫女，两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意外，特别是毒藤女，她是知道柏妮丝把夜翼睡了的唯一（夏洛克除外）知情人士，所以她很自然地认为柏妮丝喜欢夜翼这类型的（拜托，谁不喜欢他？），可是料不到，她的男朋友是这种......看上去就连只鸡都杀不死的柔弱型？ 柏妮丝心如死灰。 她什么时间说过莫里亚蒂是她的“男友”来着？哦，好像是小丑来找她的那一次，她用莫里亚蒂来作挡箭牌了。 很好，这下子她的清白没了。 柏妮丝重新用布把莫里亚蒂的嘴巴堵上，恨不得打碎他的牙……当然她只敢想想。 柏妮丝接着又拿掉了夏洛克和华生嘴巴里的布，华生张口就道：“他不是好人！他骗了你！” 柏妮丝装傻：“骗什么？” 隔壁的大侦探嗤笑一声：“骗什么？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 听着他就要爆出什么秘密，柏妮丝眼捷手快就把他的嘴巴堵上，同时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妈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人每次都在拆她的场子！说话前就不能先打上高能预警吗？他差点就在莫里亚蒂的面前扒了她的马甲！ 即使嘴巴被堵住，夏洛克还是高高的对她扬起眉毛，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明晃晃的写在眼睛里，柏妮丝心知肚明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别再乱说话。 要是夏洛克的嘴巴没被堵住，他现在铁定又要嘲讽柏妮丝一番——既然他都能猜出来柏妮丝是知道莫里亚蒂的真正身份的，莫里亚蒂又怎会不知道？ 这条金鱼在莫里亚蒂面前死死捂住马甲，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曝光。 毒藤女与猫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问柏妮丝：“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 现在多了个莫里亚蒂，情况一下子就复杂起来，这三位是《福尔摩斯》剧组的铁三角，肯定是不能动的，原本柏妮丝也只不过想教训教训夏洛克就放他走，可她总不能放夏洛克但不放莫里亚蒂吧？ 她想到了自己的能力，看似能做到很多事情，可是在关键时候又不知道要怎么用，像现在，她恨不得夏洛克三人立即失忆，然而要怎么令这件事“合理地发生”？她暂时想不出来。 得罪夏洛克还是莫里亚蒂？柏妮丝会毫不犹豫就选择前者，后者能弄死她但前者不会，那么现在他们的共同敌人就是莫里亚蒂。 柏妮丝让毒藤女牢牢看着夏洛克他们，自己则在毒藤女和猫女向她投来的暧昧眼神下把莫里亚蒂带到另一个房间，关上门然后替他松绑，假惺惺的对他说：“我找他们有点事，办好之后再送你回去吧。”然后我们就一笔勾销吧。 莫里亚蒂活动了一下手腕，棕色的短发有些乱糟糟的可依然面带微笑，“你的朋友真是太不友好了。” 柏妮丝心里一个咯噔：“这是个误会，你不能怪她们。” “我也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他“善解人意”的道，“你们找他们什么事？” “一些私人恩怨而已。”柏妮丝翘起嘴角，没由来的说他说，“我想我需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抱歉。” “为什么道歉？这不是你的错。”莫里亚蒂笑起来的时候挤出了两个小酒窝，看起来软软的又无害，“吉姆”这个人设可真讨人喜欢，要不是柏妮丝是开外挂的，恐怕真会被他一直骗到现在。 而她非常讨厌被欺骗。 柏妮丝退后了两步，抬眼看他。 “不是因为把你扯进来这件事，而是......”她咧嘴阴森一笑，握手成拳，“我需要打昏你。” 她说第一个字的同时一拳重重的揍向男人的脑袋，她这一拳的伤害不算很巨大，但他失去了平衡，后脑撞上了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便失去了意识。 看着倒下去的男人，柏妮丝一脸冷漠，“——而且你醒来之后会因为脑震荡而忘了这里的事。” 一个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失忆，但如果是脑震荡的话也不是“不合理”，机率可是由她操控的不是吗？ 她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大快人心的呼出一口气，这个能力会不会太好用了点？ ...... 柏妮丝从房间里走出来就迎上了两位队友的八卦视线，猫女扬了扬眉毛，用暧昧的语气说：“这么快就完事了？” 她们连一点声音都没听见啊？ 柏妮丝不容气的给她们送了一个白眼，别开玩笑了，真做起来的话就莫里亚蒂那个小身板能满足到她么？ 她搬来了一张椅子在夏洛克及华生面前坐下，并且毫无良心地在动都不能动的两人面前打开刚买来的披萨，扑面而来的香气让华生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 她咬了一口披萨，道：“来和我说说你们在调查什么案子吧，和他有关的么？” 这话主要是对华生说，因为她暂时还不想让那位开口就高能的大侦探说话。 华生看了眼夏洛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夏洛克冷着脸的哼一声。 柏妮丝不甘示弱的斜视着他道：“卷毛，我和你们现在可是坐在同一艘船上，相信我，我比你们更想他消失。” 说完又看向华生，指着大侦探道：“看见了没？你的拍挡没反对啊。” 华生：“......”那是因为你把他的嘴巴堵住了而已！ 出于不想柏妮丝被莫里亚蒂一直骗下去的好意，华生就不计前嫌的告诉她这是一宗大型不寻常的谋杀案，死者的死因都非常一致，相信是同一伙人做的，可是他们的行凶过程很谨慎，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凶手，就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奇怪的地方是，一些在现场的目击者的说辞都相差无几，说忘了行凶者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事发的经过，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犹如被洗了脑一样。 柏妮丝好奇的眨着眼睛，“死因是什么？” 华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失血过多，脖子上有明显的伤口，是一些动物的咬痕，表面看起来就是被动物袭击了。” “咳——咳咳咳咳......”一听，柏妮丝就不小心噎着了，猛烈的咳嗽着。 她喝了一杯水把卡在喉咙里的食物残渣冲下去，緩了緩，才抽抽嘴角，说：“按你们这个进度，一辈子都找不出凶手！” 华生不解：“为什么？” ......因为凶手他妈的是一群吸血鬼！ 很久没出场的绿眼睛小哥泰洛就是一只吸血鬼，还有他的超帅吸血鬼朋友达蒙，不过他们并不是从暮光里出来的，估计是一部她没看过的影视作品或小说。 失血过多，脖子上有咬痕，除了吸血鬼还有谁会这么恶趣味的？那些目击者的确是忘了，因为他们受到吸血鬼的迷惑！虽然她不清楚当中的原理是什么，但是她亲眼见过泰洛催眠了戴维太太，那些目击者应该也差不多。 柏妮丝又问：“你们相信是莫里亚蒂在背后策划？” “不是相信，的而且确就是他策划的。”华生说，“等等，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么，怎么你听完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才不是我的男友，我口味还没有那么差劲。”柏妮丝用嫌弃的语气说，“你旁边这位才是。” 华生：“……？？？”夏洛克和莫里亚蒂？？？ 夏洛克：“……”这是在变相说他口味差劲？不对，他们根本不是！ 不去看两人的脸色，柏妮丝转头问道：“哈莉的电话号码还在用吗？” 艾薇点头道：“在用，我前几天才联络上她。” 柏妮丝放下还没吃完的披萨，回到那个房间，对着昏迷不醒的莫里亚蒂拍了几张照片，光看照片的话还挺像被人迷/奸了的小可怜，她没心没肺的窃笑着。 拍好照片之后她就点開通讯簿，附上照片给哈莉发了一条短讯。 既然要干，就要干一票大的:) 有了金手指还畏首畏尾的，她还对得起玛丽苏这个名字么？ …… 与此同时，哥谭某处无聊得太睡着的哈莉听见手机发出提示音，把屏幕朝下的手机反转一看，顿时精神抖擞。 Bern：“把这张照片给小丑看，说我有份礼物要送给他。[附图]” 哈莉高声欢呼：“PUDDIN~小柏她说有份礼物要送给你耶！” 另一头，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迪克·格雷森也收到了一条新短讯。 柏妮丝·G：能给我红头罩的电话号码么？ 迪克：“......” #睡过的对象忽然问自己拿自家弟弟的电话，给还是不给？# 第59章 .干票大的02 说起来，柏妮丝好像欠了杰森·托德两个人情, 一次和泰洛还有他抓小丑未遂, 结果被蝙蝠侠找了上门, 为了让杰森帮她逃跑她答应过人家会帮他找到小丑来着, 虽然隔了这么久杰森都没来找过她, 怕是早就忘了, 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柏妮丝觉得是后者，红头罩并不需要她的帮忙。 第二次是平行世界, 即使那个杰森不是这个杰森, 但是这人情她就一拼还了吧, 都是杰森不用分得那么仔细。 既然莫里亚蒂在她的手上，可以把小丑引出来, 再借花献佛给红头罩, 天啊她是怎么想到这么妙的点子出来的？ 不过风险还是有的，她这是在一次过耍小丑及莫里亚蒂两位大佬，试问有人敢这样做过？但是人嘛总要有梦想的，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柏妮丝都不禁兴奋起来，这真是她做过最刺激的事情了。 至于华生说的那件案子，她敢说十有八/九是吸血鬼干的，不会有错的了，就算夏洛克·福尔摩斯聪明绝顶, 这案子对他而言都有一定的难度, 为什么？因为他相信科学, 而吸血鬼是超自然力量，哪怕有很多无法以常理解释的地方他都不会想到那方面去，坚信自己的一套，要他打破自己一贯的信念并不容易。 恐怕莫里亚蒂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特意策划了吸血鬼谋杀案和他玩几把，那货大概就是想看夏洛克吃亏的样子吧。 被柏妮丝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哈莉的名字在显示屏上跳出来，柏妮丝看了一眼便勾起了嘴角。 哈莉：PUDDIN说没问题~他问你在哪里？ 柏妮丝没有立即回复，她用喜悦的语气道：“女孩们，还记得那个揍小丑的计划吗？” “哦？” 赛琳娜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发出感兴趣的声音，“你有什么计划？” 她兴奋的舔了舔唇，点头道：“是的，但是我们必须转移阵地了。” 没多久，柏妮丝又收到第二条讯息，这次是来自迪克的。 迪克：“你找他有事？” 柏妮丝飞快的敲打着键盘—— 柏妮丝·G：“怎么？你怕我吃了你的弟弟？” 迪克：“……是挺怕的。” 柏妮丝·G：“吃醋了？明白的。” 迪克：“我没有。” 柏妮丝几乎就要喷笑了，他怎么那么可爱？ 她现在有种老阿姨调戏小鲜肉的感觉，手机震了一下，又是一条新短讯跳出。 迪克：“我不知道他原本的号码还有没有在用，我们很久没联络了。878-9643……” 柏妮丝·G：“谢了:) 有空再约。” 另一头，迪克瞪着那一句“再约”，陷入了沉思。 再约……约什么？ …… 当接收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时，杰森皱着眉的看了很久。 这个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很少，大概不到十个，所以不会有不认识的号码打过来，但现在的确是发生了。 他的警戒心很强，在犹豫着该不该接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好像他不接听就不罢休似的。 他需要弄清楚是谁会有他的号码，杰森打开了反追踪系统，以免暴露出他的安全屋的位置，再接起，谨慎起见他没有先开口。 意料之外的，一把女声吹了一下口哨，用轻挑的声音道：“嘿，柏妮丝·加西亚，还记得我吗~” 杰森认真的想了想，道：“没印象。” 柏妮丝：“……”这孩子真不可爱！ 她故意用低落的声音道：“这真叫人伤心，我们可是一起对付过小丑的啊。” “是你。”杰森马上就想起来了，同时他用反追踪系统定位到柏妮丝手机讯号发出的位置了，他盯着显示屏上一个闪烁着的小点，“你怎么会我有的号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小丑的命还有没有兴趣？” “有。”他不加思索的道。 “很好，你过来……”她满意的说出一个地址。 杰森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陷阱？” “电话号码是夜翼给我的，你可以问他求证，你觉得他会坑你吗？”柏妮丝毫不犹豫就把迪克卖了出去，爽快的道，“上次你不是想杀了他？一起小丑除掉，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一劳永逸，win-win！” 她的提议听上去的确很吸引，但让他在意的是，外人并不知道夜翼和红头罩的关系，更加不知道红头罩就是前任罗宾，迪克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柏妮丝，不就是在惹来猜测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特意到角落里打电话的柏妮丝转身向破案二人组走去，笑咪咪的对他们说：“听着，这件案子我可以帮到你们，但是现在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华生迟疑了，夏洛克瞪着眼睛的好像有话要说，柏妮丝就取走布团让他说话，大侦探开口就高冷的道：“我不需要帮助。” 他的伦敦腔很好听，低音炮的声音让人耳朵酥软，只是从这张薄唇里蹦出来的话并不怎么动听。 对方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内，这只卷毛有那么好说话就奇怪了。 柏妮丝学他那样嗤笑一声，弯腰像霸道总裁般捏住了大侦探的下巴，逼他抬头看着自己。 “我没有在跟你谈条件，要不我将你打包送回英国去？” 夏洛克的眼睛泛着幽光，机械式的勾起一边嘴角，“你觉得这有用吗？”他会屈服在威胁之下？ “没。”柏妮丝倒是爽快的否认了，像他这样的天才骨子里都有一股倔强，而夏洛克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她笑得特别狡滑的道：“但是你知道吗？通常事情都会向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 柏妮丝和艾薇一起把莫里亚蒂扛到大黄蜂的车尾箱去，不算上他，大黄牌刚刚好可以坐到五个人，柏妮丝开车，毒藤女坐副驾，至于夏洛克和华生就跟赛琳娜一起坐后座，由她看管着两人。 现在柏妮丝一方的阵营有毒藤女、猫女、红头罩还有大黄蜂，再算上她，战斗力扛扛的，就算小丑把杀手鳄啊，急冻人啊都找来的话，他们都有一战之力。 可惜她已经暂时找不到泰洛，不然再算上一个吸血鬼的话，胜算又大了几分。 但是别忘了还有夏洛克这个超级大脑在，以及军医华生，DPS有了（法师毒藤女、射手红头罩、刺客猫女，至于柏妮丝……她是个划水的），坦克有了（大黄锋），指挥有了，就连奶妈都有了，她实在想不到任何这波团战会输的理由。 只要别有人乱开团或者乱送头，他们可以说是稳赢。 一行六人来到哥谭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工厂的正门被一把生锈的锁锁上了，猫女手法熟练的打开，这么简单的一把锁又怎会难到这位哥谭大盗，沉重的金属锁掉到地上，她伸出长腿一脚踹开了大门，帅气利落。 毒藤女打头阵，再接着是柏妮丝，她们一人拽着莫里亚蒂一条腿把他在地上拖行，夏洛克和华生在中间，猫女殿后。 华生看见像垃圾一样被前面两位不好惹的女士拖行着的莫里亚蒂就不禁眼皮一跳，喂喂这可是莫里亚蒂啊，如果他醒来知道自己被这样对待，会不会气得疯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适的霉臭，里面唯一的光源就是猫女的手电筒，地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放眼过去一片空旷，应该是在废弃前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 猫女倏然停下了脚步，她察觉到什么，厉声大喊：“小心上方！”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立于横梁之上，猫女将手电筒照向那人，标志性的红色面具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毒藤女反应激烈的呼叫道：“红头罩？！” 她和红头罩有过一些恩怨，柏妮丝和夜翼睡了的那个晚上她就和红头罩交战了一晚上才成功逃脱，老天，早知道她就应该和柏妮丝互换，那么睡到夜翼的就是她了，而不是被红头罩揍了整晚！ 所以现在，心怀怨恨的毒藤女身体自动作出反应，向红头罩攻击！ 她洒出一些种子，在她的催动下种子疯狂生长，长出了一条条粗壮的藤蔓，彷佛有意识的朝红头罩的脚下缠去。 红头罩向侧躲开，翻滚的同时拔出两把枪，朝冲他而来的藤蔓开了几枪，可那些植物似乎没有痛楚，在推迟片刻又疯狂的缠上来。 糟了！柏妮丝现在才想起她忘了跟艾薇说组头罩是她们的帮手，让她以为红头罩是敌人，可是两人已经不分皂白就打了起来，按也按不住。 她大喊：“别打了！” 然而那两个人完全听不入耳，红头罩又开了一枪，柏妮丝怒了：“都给老娘住手！” 电光火石间，她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抬手就开了一枪。 枪口并发出火光，从她枪管里射出的子弹与从红头罩射出的子弹的路径完美重合，弹道分毫不差的交叠在一起，两颗子弹精准无比的在空中碰在一起，擦出零星火花以及刺耳的声音，犹如黑夜里爆开的烟火，互相抵消了冲力，阻止对方前进。 叮咛两声，两枚弹头已经扭曲掉的子弹先后从高空掉到地上，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工厂里回荡着，因为磨擦力弹头甚至在冒着烟。 众人目瞪口呆。 面具下的杰森微微睁大了眼，闪过一丝诧异。 毒藤女都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回望还保持着举枪姿势的金发女人。她眼神凌厉，紅唇緊抿，那头金发因为气流而微微飘扬，亮眼无比。 观看了全程的华生也惊呆了，呢喃道：“好枪法……” 柏妮丝默默的收起了枪。 她好像，不小心耍了帅？ 第60章 .干票大的03 哈琳·奎泽尔？ ——哈莉·奎茵？小丑女！ 柏妮丝大喜！ 哈琳·奎泽尔还没有变成小丑女！那就是说，小丑很快就会在她的帮助下越狱！只要到时候她趁混乱混水摸鱼的溜出去…… 想到这里, 柏妮丝不禁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热情的凑上去：“奎泽尔医生, 叫我柏妮丝就好——不得不说见到你真高兴。” 看见她忽然大步凑近女医生的动作, 一旁的守卫下意识地握紧了枪把, 盯紧她, 生怕她做出伤人的动作。 柏妮丝注意到那道警告的视线, 举起自己被铐上的双手，还象征式地晃了晃手, 对他说：“老兄, 放松点, 我现在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哈琳虽然诧异于柏妮丝莫名其妙的热情，她好像还真没有遇到过见到她就这么高兴的病人, 不过也立即收敛了表情, 表现出专业的姿态：“请坐吧，今天我们只是聊聊天。” 柏妮丝坐下之后，哈琳友好的笑了笑，加上她出色的外貌，很容易就使人放下戒心，她问：“这几天还习惯吗？” 经过这几天跟小丑的相处，柏妮丝几乎就忘了跟正常人说话是什么感觉，谢天谢地哈琳·奎泽尔出现得真及时, 她是个正常人, 至少目前是。 “还好吧, 只是这里的食物也太差了。”柏妮丝毫不客气的抱怨道，“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鸡肉是水煮的完全没有味道……”她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的继续说，“我还住在小丑的对面，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楣……” “小丑？”哈琳马上抓住了这个字，一抹隐藏得极深的光彩在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你认识他？” “算是吧。”柏妮丝靠上椅背，漫不经心的道。 “他……”哈琳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在哥谭长大吗？” “不，不过我是听着哥谭的故事长大的。”——在漫画里，柏妮丝在心里补充，随即又试探性的问，“医生，难道我的数据不是在档案上列明了吗？” 女医生的表情一滞，下一秒又被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取代：“我只是尝试更了解你一些。” 接下来的谈话里，柏妮丝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小丑，就是不知道是哈琳掩饰得好，还是她根本还没爱上小丑，她完全无法从哈琳的表情看出什么来。 柏妮丝有点失望，如果不能得知两人现在的进展如何，就无法推测小丑越狱的大概日期，她也不能预先做准备。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话锋一转，认真道：“奎泽尔医生，我有一个非常认真的问题。” 哈琳撩起耳边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侧耳倾听，镜片后的湛蓝眸子闪烁着真诚和友好：“是什么？” 哦天，她真可爱，柏妮丝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道。 “其实，是这样的——”柏妮丝坐好，语气严肃得彷佛在说什么重大之事，“你觉得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哈琳的预算里，她明显的愣了愣。 根据先前的谈话，哈琳默默的给她的病人做了一个初步的精神状况评估，她相信，如果柏妮丝不是一个极擅长演戏的高智商罪犯的话，那么她的确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顶多就是有点儿话多。 哈琳随即就想到了在她进来之前曾向阿卡姆索要柏妮丝的档案，却遭到了拒绝，所以她对柏妮丝还一无所知，只能从聊天里得知一些关于她的基本讯息。 不能看的病历以及犯罪纪录，一个被关在阿卡姆的精神状况良好的人，当中肯定被隐瞒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是当事人不知道的。 哈琳立即就联想到，柏妮丝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了。 看哈琳沉默不说话，柏妮丝急了，她使劲的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无辜一点：“噢医生，请相信我，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睛……他们抓错人了！” 这个问题很尴尬，哈琳只是一位心理医生而不是阿卡姆的负责人，在这个问题上她帮不了什么，只能先安抚柏妮丝的情绪，“你放心，我会如实的将你的精神状况转告给上层。” 听到哈琳的保证，柏妮丝也放心下来，继续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请求。” “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柏妮丝把身子向前凑，声音放柔，好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你能给我弄来一包香烟吗？” 女医生愣住，重复道：“烟？” “是的。”柏妮丝哀愁道，“我快被烟瘾折磨死了！” “但是，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哈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里可是无烟房。” 哈琳犹豫了，医生私下给病人带点什么東西是被禁止的，但也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考虑到病人的心理状况，抽烟可以使她心情放松下来，对治疗有帮助，那么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点头，带着一些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 “你真是一个好人！”柏妮丝发自内心的说，要不是双手被铐住她真想上前给哈琳一个拥抱。接着她神秘兮兮的凑近哈琳，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那我也赠你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人渣，尤其是阿卡姆里的——不，我不是在说我。” “……谢谢？” 哈琳没由来的觉得这句话好像暗示了什么，但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柏妮丝怎么可能会知道？ …… 柏妮丝的第一次心理治疗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她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跟哈琳的下一次会面。 她在守卫的押送下回到自己的囚房，一听到小丑的声音她就无比想念那位漂亮的女医生。跟小丑打交道实在是一件很累的事，难怪守卫都只守在这区域的入口的外面，阿卡姆这是为了他们的精神状况着想，不让他们有跟小丑接触的任何一丝机会。 可惜她没能从哈琳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越狱的日子似乎还遥遥无期。 “你终于回来了。”小丑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回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亮的大银牙，“你不在的时候我太无聊了，无聊得想要找点事干——” “省省吧，我又不是你亲爱的蝙蝠侠。”柏妮丝忍住反白眼的冲动，说。 “甜心，你真了解我。”被拆穿了谎言的小丑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低沉的笑声在他的喉咙里起伏着，柏妮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柏妮丝想了想，还是没把她和哈琳见面的事告诉他。 当天晚上，柏妮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柏妮丝，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你就在学院里待着吧，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艾瑞克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 一些极锁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里凭空出现，她无法看清说话人的脸，他的身影彷佛被马赛克高糊了，只有一把熟悉又陌生的温和男声不断交迭，在她耳边说话。 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不是，如果是做梦的话，柏妮丝不可能把这些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谁是艾瑞克？ 柏妮丝还没来得及细想，她就醒来了。 正常来说，她是能一觉睡到天光的那种人，绝少会在半夜醒来，这次忽然醒来是因为她察觉到异样。 ——下腹在隐隐作痛，并且伴随着一阵黏稠感，柏妮丝对此再也熟悉不过。 她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一滩红色在床单上化开。 柏妮丝面如死灰。 下一秒，她尖叫道：“小钢牙！！！大件事了！！！” 虽然柏妮丝知道对方的肚子里打的大概不是什么主意，但来自一位帅哥的称赞还是能够使人心花怒放的。 她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布鲁斯·韦恩的脸一番，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魅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加而消失，反而像存放得越久越醇厚的红酒一样，没有人能够拒绝这份沉着的魅力，那双幽蓝的眼睛像是会把人卷进去的漩涡……不行，再看下去她就要被美色迷惑了。 那什么？成熟的男人最致命？ 给一点骨气！他可是想把你抓回阿卡姆去呢！ 想了想，柏妮丝回答：“我家不远，就在这附近。” …… 当穿着西装的布鲁斯抱着画风严重不对的一条十二卷裝的厕纸跟着柏妮丝来到戴维太太的家楼下，正是他看见柏妮丝跟妇人道别的地方。 在明知道对方就是蝙蝠侠的前提下，柏妮丝当然没有傻到把布鲁斯带回家，而她亦十分肯定要是她拒绝了他的帮忙，他十有八/九会悄悄的跟踪她，所以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以为戴维太太和她是什么关系。 柏妮丝不认为这点技俩能骗得了蝙蝠侠多久，跟蝙蝠侠斗智斗勇？她这条金鱼还是算了吧。 “到了。” 柏妮丝顿下脚步，正想叫布鲁斯把那条厕纸放下，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还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嗯？”布鲁斯慎重的没有一口应下来。 “我家的哈士奇走失了，你能叫蝙蝠侠帮忙找找吗？” 布鲁斯：“……”槽点太多了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戴维太太养了一条叫火箭的哈士奇，据说是因为他冲出去的速度像火箭一样拉都拉不住才起了这个名字。 平时戴维太太会让火箭自己出去玩，而他也很聪明会自己回家，可是自从上次他离家之后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让戴维太太很担心。 还有谁比蝙蝠侠更熟悉哥谭这个城市？让他夜巡的时候多加注意一下，找只哈士奇应该难不到他吧。 “别装了，我知道你和蝙蝠侠关系很好。”柏妮丝一副“我都懂”的表情，“FF和AO3上韦恩X蝙蝠侠可是热门标签呢。”当然最热门的是超蝙。 布鲁斯很少无言以对的时候，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两次，他两次都被对方的神奇发言堵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种东西不能信以为真。”一直在想到底“韦恩X蝙蝠侠”是个什么鬼的布鲁斯在半晌后才想起要为自己澄清。 我当然知道不是真的，不就是水仙吗？ 柏妮丝在心里补充道，未等布鲁斯答应她又马上说：“是那种灰白色的哈士奇，男孩子，戴着一条绿色的颈圈。”说着她又腾出手比划着，“大概这——么大只。” 布鲁斯无奈的纠正她：“蝙蝠侠是义警。”不是动物义工。 “啊咧？”柏妮丝装作天真的眨眨眼睛，“帮助漂亮的女士难道不是你的职责？” 男人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句话听上去就像对蝙蝠侠说似的。 是他多疑了吗？ 柏妮丝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怀疑，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道：“我上去了，等你的好消息啊！替我哥谭的好邻居问好！”说罢，就抢过他手上的厕纸以风一般的速度溜进了公寓里。 布鲁斯：“……” 目送了柏妮丝上楼梯之后，布鲁斯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直到路过的行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并且惊呼“那是韦恩先生吗？”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车里。 他联络上阿福，一连接就道：“帮我调查下一个人，她住在……” “好的。”阿福的声音传来，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有了结果，“住在那个单位的只有一个人，叫多洛蕾丝·戴维。”顿了顿，语气变得慎重起来，“她的女儿在一宗由小丑策划的抢劫案里丧生，没多久丈夫就自杀身亡。” 布鲁斯抿着唇，又道：“她有得到生活资助吗？” 他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在类似事件里的受害者。蝙蝠侠无法帮到每一个人，他也只能像似这样设法的补偿他们。 “有是有，但她全部拒绝了。” 第61章 .干票大的04 不一会外面的其中一个守卫进来，他走到柏妮丝的囚房前, 并没有站得太近, 问：“怎么了？” 柏妮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床单, 一滩红色特别显眼。 守卫：“……” 他噎着了, 默默的打量囚房里的金发女人一眼, 就转身离开。 “喂……等等！”柏妮丝绝望大喊, 不是吧就这么走了？那她咋办啊？！ 他大概离开了十分钟, 身下的黏稠感越来越重，柏妮丝挣扎着要不要把裤子脱下来充当一下卫生巾, 又有人进来了, 这次是两个人。那个被柏妮丝喊来的守卫带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进来, 女人手上捧着一套衣服和一个塑料袋。 囚房的门上还有一扇小窗口，平时是用来送餐的, 守卫打开门那扇小窗口, 女人就从窗口将东西塞给她。 柏妮丝大喜，接过衣服和那个塑料袋，向他说：“你人真好，你叫什么名字？绿眼睛？” 这个绿眼睛的守卫应该是专门负责B2层的，每天会进来巡逻四次，每隔六小时一次，看起来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三十岁。 他没有回答, 柏妮丝也不意外, 她忙着打开塑料袋, 里面正是她想要的東西，还有一套干净的狱服和内衣。 柏妮丝拿起那件文胸，感叹道：“哇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绿眼睛的脸似乎红了一下，他关好小窗口，不自然的转过身。 “谢谢你啊！”柏妮丝笑咪咪的向他的背影挥手。 对面的小丑全程看戏，那两人出去后他勾起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你在勾引他？你觉得他会帮你逃出去？” “勾引？”柏妮丝环抱双手，满不在乎的道，“难道我们不是在做同样的事？” 话刚出口，柏妮丝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去看小丑的反应。 小丑眼神一冷，他一下子就听出了柏妮丝背里的意思。 “哦？”他的语调跟他的眼神一样冷，令柏妮丝彷佛感到有一条毒蛇在她的身上缓缓爬行，滑溜的鳞片使她浑身发寒。 “那个女医生跟你说的……不，不是她。”他喃喃自语，“你发现了……太让人意外了……” 他不觉得哈琳·奎泽尔会说出去，她甚至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情况，还以为自己在治疗他，蠢透了。小丑好奇死了，到底这只小老鼠是怎么发现的？ “你总是为我带来惊喜。”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小丑又诡异的兴奋起来，发出嘶嘶的窃笑，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跟我走吧，我们可以给哥谭带来很多很多的惊喜——” “你会发工资吗？”柏妮丝随口一问。 “工资？”小丑又不悦了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难道你跟那些家伙一样只在乎钱吗？” 柏妮丝下意识地反驳：“不然呢？你养我？” “哇哦。”他略为沙哑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蛊惑，“你这是在勾引我？” “不是吧，你居然会认为我的品味如此差劲？” 小丑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他低沉的笑声在喉咙里震动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都相处了六天，你这才想起来问她名字？柏妮丝无语。 “玛丽。” “说谎。” “……” “好吧，我叫奥莉维亚。” “还是说谎。” 柏妮丝露出愕异的神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轻轻的瞥了小丑一眼，说：“柏妮丝。” 小丑满意的扬起嘴角：“我记住了。” ……总觉得被小丑记住名字并不是什么好事。 柏妮丝才想起她还在流血，都怪小丑总是在跟她扯谈。她刚想脱衣服，就发现小丑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不打算回避一下？” 他恶趣味舔了舔唇：“为什么要？” 柏妮丝不介意被帅哥看自己的身体，小丑的话……就算了，她只好到马桶的旁边换，至少他看不见。 换好之后，她将脏掉了的内衣和裤子洗干净，至于床单？阿卡姆可不是酒店，没有人会来给她替换，还是要自己洗的。 囚房里除了一张床之外还配备了马桶和盥洗盆，床单大概要明天才能干，柏妮丝只好将就一天。 …… 隔天是见心理医生的日子，还是那个绿眼睛来押送柏妮丝过去，这次她乖乖的伸出双手让绿眼睛为她戴上手铐。 “嘿，上次谢谢你。”她语调轻快的说，“我刚来阿卡姆时给我换衣服的人是你？还是说你在旁边看着？” 这明晃晃的是在调戏他，绿眼睛瞪了柏妮丝一眼：“安静！” 他一路领着柏妮丝，乘搭铁笼一样的电梯到上层，来到上次的房间。 她一见到哈琳，就滔滔不绝的跟她抱怨着昨天的事，“……整晚我都睡不好，而且越来越痛了。” 哈琳听完之后对此身同感受，她安慰道：“要不要给你开一点止痛药？” 柏妮丝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如果我连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了的话，还怎么在阿卡姆里混下去？” “我给你带了礼物，也许会令你高兴一点。”哈琳对一旁的绿眼睛点点头，后者扫了柏妮丝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哈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柏妮丝双眼一亮，激动道：“哦医生，你真是我的天使！”她干脆站起来，坐到横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这使她比坐在椅子上的哈琳高出一个头来。 哈琳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因为柏妮丝双手不方便的关系，她贴心的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递到她的嘴边。柏妮丝弯下/身，张唇轻轻咬住，再抬眼看她。 这是哈琳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打量柏妮丝的脸，她有一双混杂着一点绿的蓝眼睛，上面有着冰块一样的纹路，常说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之窗，哈琳从柏妮丝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出任何恶意，说实话她实在无法想象柏妮丝跟阿卡姆里的其他罪犯有什么共通点。 柏妮丝自然不知道哈琳在心里替她的形象洗白，她只是叼着烟把脑袋凑过去，她的头发几乎就要碰到哈琳的脸了，用一句狗血的话以形容，就是气息快要打到哈琳的脸上去。 哈琳看着忽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和一个毛绒绒的头顶，反应过来，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 哒。 一丝幽幽的火苗在两人之间升起，尖尖的火苗向上蹿闪烁着弱小的光芒，外围的淡黄光圈颤颤的跳动着，包裹着底部的幽蓝火团，两人的眸子也染上了淡淡的黄色轮廓。 明明是不强的火焰，却让人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彷佛忽然升温。 瘦小的火焰点燃了烟蒂，柏妮丝抬手——当然，因为手铐的关系她必须同时抬起双手，两根纤幼苍白的手指夹着烟，她贪婪的吸了一口，闷了很久之后才微启干燥的唇，长长的呼出一口烟雾。 烟雾缭绕，浓浓的烟味飘进鼻子里，坐在桌子上的女人的脸也模糊了起来，在里雾忽隐忽现。 这一口的烟把这几天以来的焦虑以及压力通通带走，柏妮丝不禁放松了身体，惬意的瞇起眼睛，在哈琳的眼里看来像只慵懒的猫。 烟蒂静静的燃烧着，柏妮丝蓦然把自己咬过烟塞到哈琳的唇间，女医生下意识地收紧了唇瓣，用眼神询问她：“？” 柏妮丝挑眉：“你不想试一口？” 哈琳犹豫了下，尝试抽了一口，却被呛得不轻：“咳咳咳……” 柏妮丝哈哈大笑：“啊哈，当你习惯之后你会爱上它的。” 女孩一愣：“要说什么？” “我他妈……”柏妮丝差点就习惯性地爆了粗，连忙改口，“我怎么知道？名字、年龄、兴趣……什么都好。” 那女孩似乎无语了，她站起来，道：“我是奥萝洛·蒙罗，十八岁，兴趣是……” 听到这名字柏妮丝才想起这银色刺猬头不就是暴风女嘛，不过是少年版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奥萝洛旁边的男生扬扬下巴：“到你。” 那个背后有着双白色大翅膀的金发男生看来不情不愿的，他皱着眉的站起来，大翅膀也因而扫到了左右两边的同学，简单的抛下一句：“华伦·沃辛顿。” 柏妮丝啧了两声：“沃辛顿同学，真冷淡啊。” “安娜·玛丽，十六岁，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是李千欢，可以叫我欢欢，兴趣嘛打游戏算不算？” “我叫凯蒂·普莱德，最尊敬的人是X教授，梦想是……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科特·瓦格纳，我……我……” “我是巴比·德瑞克……” 哇哦，听着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自我介绍，柏妮丝在心里感叹，暴风女、天使、小淘气、李千欢、幻影猫、冰人、夜行者等等未来的X战警主力全都在她的班里，说出来真是不得了。 这个班里十四到十八岁的学生都有，看来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外语课都是一起上的。 在旺达自我介绍完之后，皮特罗踊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梦想是找一个能追得上我的人和他赛跑！” 柏妮丝对此兴趣缺缺的道：“我相信超人会帮你完成你的梦想的，下一个。” 这时，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了，全班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大家吵闹的女生。 看清楚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的样子，柏妮丝连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颗鸡蛋：“我去，珊莎·史塔克？！” 柏妮丝当下的反应是她又穿了，或者是这个女生反穿了，不然权力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62章 .干票大的05 红头罩触电一样松开了柏妮丝，她没料到这人会如此干脆的放手, 在半空中掉下去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着地之后直接向前栽, 失去重心的跪在地上。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不用想肯定出现瘀伤了，那家伙捏她的时候根本没留情，再晚十秒她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想这里她就气，不由得抬头对红头罩大骂：“你这人是有什么毛病？！” 红头罩还沉沦于脑海里无故多出的记忆来, 听不见她的话, 不过眼睛倒是开始恢复清澈。 刚刚吸入恐惧毒气的瞬间，他看见了被小丑用撬棍殴打的自己，他一直在念着布鲁斯的名字, 直到最后一口气，炸/弹的火光淹没了他，他还是没有等到布鲁斯。 那是藏于他心里最深处的恐惧，两年的时间仍不足以遗忘。不，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那种感觉。 柏妮丝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没清醒过来，警惕的退后了几步, 试探性的喊道：“RED？” 红头罩还是没反应。 柏妮丝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可以修改事件的概率, 却无法实现控制的过程, 比如现在, 她要令红头罩醒过来，却不知道他是怎么醒过来的，更加不知道原来她在无意中把平行世界的记忆灌输给他，而那些记忆，对他的造成冲击是巨大的。 有那么一剎那，红头罩陷入了角色错乱之中，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谁。 那个世界的他，拥有了一切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幸福的家庭，关心自己的人，充满希望的未来……他和布鲁斯之间，就像一对真正的父子。 是的，曾经。 杰森一瞬间就从回忆里抽身。 无论那个他有多幸福，都与他无关，玛莎和托马斯已经不在，他和布鲁斯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有一点更加无法改变的是，他死过一次。 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变成那个世界一样。 红头罩用力的抛了抛脑袋，把那些东西都扔到脑后，不再去想，接着目光落在又气又怒的柏妮丝身上。 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平行世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红头罩面无表情的想。 “我很好。”他生硬的说。 看红头罩并没有打算扶她一把，柏妮丝在心里抱怨着这小子真没风度，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沙赞利用高速飞行使空气流动，将那些毒气散走，还好这里是室外，紫雾很快就被带走，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柏妮丝拍拍身上的灰尘，问其他人：“大家都还没事吗？” 她在心里掂量着她和其他人之间的距离，毒藤女她们应该是没听见她刚刚喊了红头罩的全名的，至于红头罩本人也没什么反应，估计那时脑子不清醒也没听见。 “我们都没事。”毒藤女回答，她自身就是个用毒的专家，这些毒气都对她没造成什么影响，“别说这个了，先看看他们吧。” 虽然这次行动里出现了意外，不过最后她们都总算达到了目的，把小丑留住了。 小丑的直升机正式报废，变成了一堆瓦砾，被困在机舱里的急冻人和杀手鳄挣扎着想要出来，红头罩走过去，在急冻人发射急冻光线前就一拳打昏了他，愤怒的杀手鳄想要扑上去，就被不知从哪来的藤蔓缠住了脚，猫女掏出麻醉/枪，用份量足够麻醉一头大象的麻醉/枪击倒了他。 抓一个小丑还买一送二，真划算。 红头罩一把将被压在机底下的小丑拽出来，他砸穿了头，流得满脸血，看上去颇为凄惨，可是这里并没有人会同情他。 “啊哈，我就知道你会来。”小丑竟然还笑得出来，脸孔狰狞还满脸血，还挺吓人的，“这次你能杀了我吗？能吗？”他语气轻松得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红头罩用枪口指住他的脑袋，声音里的冷意能使人结冰：“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要！”哈莉尖叫着冲了出去，想要挡在小丑的面前，可刚跑没两步就倒下了，背上插了一支针。 赛琳娜收起麻醉/枪，轻轻的说了句：“抱歉了，哈莉。” 最期待的画面出现了，柏妮丝兴奋得握住了拳头，就差把手机拿出来录像。 蝙蝠侠不希望红头罩杀人？拜托，那关她的什么事？说真的她是站在红头罩这边的，小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在阿卡姆里关一辈子都不足以抵消，反而便宜他了。 红头罩冷眼看着小丑大笑，就要扣下板机。 一切都要结束了。 “Stop！” 这时，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以及青年的喊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一个泛着寒光的影子打掉了红头罩手里的枪，发出“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插/入了泥士里。 他定眼一看，一枚飞标。 众人循声源看过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黑发，多米诺面具，黑色紧身衣，胸口上的蓝鸟，以及……让无数反派都垂涎的翘臀。 “哇哦。”毒藤女睁大了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这下可热闹了。” 柏妮丝瞪着眼睛看着不应出现在这里的夜翼，问：“慢着，你不是不在哥谭？” 赶来的夜翼咳了一声：“我窃听了你们的通话。” “老天，你不知道什么叫私隐？还是这是B……蝙蝠侠教你的？”柏妮丝差点就在毒藤女她们面前把蝙蝠侠的名字爆了出来，连忙改口。 在喜欢侵犯别人私隐这点上，夜翼和他爸倒是差不多。 夜翼诚实道歉：“我很抱歉。” 红头罩一脚踩住了小丑的脖子，让后者再发不出任何的笑声，也昭示着他就算不用枪一样能杀死他。 他问：“你要阻止我？” 夜翼皱眉：“B一直都不希望你这样做。” “他希望？”红头罩冷笑了一声，“在我希望他在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夜翼沉默了。 这件事一直是他和布鲁斯之间的禁忌话题，这两年没再被提起过。 他并不讨厌杰森，即使在他前脚刚离开，后脚这个人就无缘无故出现还成为了罗宾二代，一开始迪克的心情是有些复杂，但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有点二的少年，并视他为弟弟。 要说他和杰森的共通点的话，那就是布鲁斯。 布鲁斯改变了他们的一生，同时他的性格缺陷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少痛苦（噢，那个不擅长表达关怀的男人），他相信他和杰森在这上面会有不少的话题，他甚至不能说，到底布鲁斯收养杰森并且训练他成为罗宾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杰森的死一直是他和布鲁斯的心结，但是没有谁会因此而停下了脚步。 他们都各自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立场才是更好的。蝙蝠侠的不杀，红头罩的心狠手辣，他心中不变的光明，他们都一直朝着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道路前进着。 所以，其实他并没有立场阻止杰森杀红头罩，他小时候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只想着要把杀他父母的人揪出来并且亲手杀了他，因此他完全明白这种感受。 后来他也知道，那道坎，一旦踏了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你知道他紧张你。”夜翼看着红头罩说，“他一直在看着你，他对你还抱有希望。” 杰森忽然想起了那个平行世界。 如果他努力成为布鲁斯希望他成为的那个人，他们是不是就能像那个世界一样生活着？抱有希望？ 下一刻他就为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愤怒和羞耻，到了这一刻他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渴望着和布鲁斯那些所谓的亲情。 他讨厌布鲁斯以他的价值观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他不要成为蝙蝠侠，也不要回到韦思庄园去。 红头罩的平静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的波动——愤怒：“是吗？我甚至不认为他曾经相信过我，哪怕一秒。” “说真的，有沟通问题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柏妮丝终于忍不住要吐苦水，“还是说你们很喜欢上演苦大仇深？说真的我已经看腻了。” 再这样下去小丑就要被他踩死了，她扯着红头罩的后衣领把他拉过来，不容拒绝的道：“好了好了，都别争了，小丑是我的，谁都不能动。” 口里说着很麻烦，却跳出来化解矛盾，猫女悄悄的勾起嘴角，最口不对心的人其实是你吧？ 柏妮丝揪着小丑的头发，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就将他的脑袋砸在瓦砾上，这次就算她不算能力都能轻易把他砸晕。 她对红头罩说：“这个人，我先替你保管，想好之后再来找我，现在就别浪费时间。” 红头罩捏了捏拳头，平行世界的记忆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扰乱着他的决定，那个他有多快乐，他就有多可笑。 破天荒地，红头罩没有拒绝，只是盯着柏妮丝，他记得非常清楚，她喊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谁。”肯定句。 “我不仅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全家都是谁。”柏妮丝不客气的送他一个白眼。 夜翼立即压下声线道：“B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呵，就算不是平行世界，这女人还是和布鲁斯有一腿。 “你最好别在窃听我的电话。”红头罩转向夜翼说，“怀疑我会对你的情人做什么？我不知道你还这么无聊。” 迪克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是清白的，她们最终都会变成前女友，杰森对他的这点尿性倒是清楚得很。而迪克会轻易就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柏妮丝，恐怕这两人的关系都不清白得去哪里。 然后一想到平行世界里柏妮丝是布鲁斯的女友，还很有可能成为他和迪克的后妈，杰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63章 .罪孽深厚01 “她不是我的情人，我们只不过是……”夜翼的声音倏然而止, 随即压着声线道,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不过是什么, 你倒是说啊？红头罩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夜翼，他莫名其妙的有点不爽，与夜翼无关，主要是针对柏妮丝的, 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为平行世界的自己抱打不平，毕竟那个“他”的确是曾经对这个女人有好感, 虽然这点好感在后来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让“他”恨不得把以前的自己戳瞎。 虽然他早已经离开了韦恩庄园，但是他也不希望看见布鲁斯和迪克因为这个女人而反目成仇，考虑到平行世界的布鲁斯与她的关系。 一想到布鲁斯和柏妮丝站在一起的画面杰森就觉得辣眼睛, 没道理的啊，就算成长环境不一样，那边的布鲁斯的口味也没理由差的那么远……？ 柏妮丝搂着夜翼的脖子，故意凑在他耳朵说：“你在吃你弟弟的醋么？Little boy？”不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偷听他们的对话？ “我没有。”夜翼无奈的再次重申，“然后我也不是boy，你知道的。” 柏妮丝一怔，这小子也学会对她开黄腔了？ 她另一只搭在夜翼瘦而有劲的腰上的手差点就忍不住下滑到他的臀部去,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看着可能她已经动手了, 尤其红头罩那道灼热的视线好像快要把她烤熟了。 柏妮丝扬了扬眉毛, 说秘密一样小声对夜翼说：“看来吃醋的另有其人。” 啧啧, 红头罩的视线真可怕, 难道Jaydi.ck是真的？他不喜欢她跟迪克走太近？ ……杰森？不可能吧。 夜翼不太确定的再打量了红头罩几眼，他的确在散发着冷气，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夜翼收回目光，这次落在柏妮丝的饶有兴致（在想Jaydi.ck的可能）的表情上，心里一个咯噔，糟了，先是布鲁斯，莫不成她也看上了杰森了？ 打着保护弟弟免受摧残的心思的夜翼认真的道：“他性格不太好，不容易相处。” 柏妮丝诧异：“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喜欢到要这样说自己的弟弟？ 夜翼险些就被自己的口水噎着了，他决定不再说话，因为他和柏妮丝永远都对不上频道。 红头罩看他们在“卿卿我我”个没完没了，没眼看的转身离开，骑上自己的重机车，奔驰而去，抛了他们一脸的尘土。 柏妮丝歪歪头的看着红头罩溜得快没影的背影上，不解的问：“他害羞了？”怎么跑那么快？ 迪克：“……”他没有！你别乱说！ 松开了迪克，柏妮丝向沙赞走过去，大大咧咧的伸手在他的鼓起的胸肌上拍了两下，“你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感谢你的帮忙。” 这次沙赞真是功不可没，先是帮她打倒了莫里亚蒂的手下，然后又把小丑留住了，虽然都是她在背后操纵，但沙赞这个“打手”她还用得挺得心应手的。 “哈哈哈谢谢你的夸奖。”沙赞爽朗的大笑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和蝙蝠侠还有超人他们相比我还差得远啦……” “放心吧，我会在蝙蝠侠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柏妮丝拍胸口保证。 “真的吗？！”沙赞用着成年人的外表做着小孩子才有的反应，眼睛闪亮亮的，“我有机会加入正义联盟了？” “像你这样的人才，蝙蝠侠要是错过就是他眼瞎了。” 沙赞被柏妮丝夸得飘飘然的，她可不是在开空头支票，漫画里沙赞的确是正义联盟的一员，提前让他知道也没什么。 “对了。”沙赞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马克笔来，抓起柏妮丝的手在她的手心上歪歪斜斜的写上了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蝙蝠侠想找我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柏妮丝：“……” 谁会随身携带着签名用的马克笔啊？！ 放心吧要是蝙蝠侠想找你的话连你上星期买的□□彩号码都能知道:) 沙赞兴奋的对众人挥挥手，就biu一下的飞得没影了。 “哼，你运气真好。”一声冷笑从后方传来，柏妮丝头还没有转过去就知道是那个傲娇的大侦探来了。 华生正把莫里亚蒂扛在肩上，虽然莫里亚蒂不算重可是对华生而言还是有点吃力，艰难的跟上夏洛克的步伐。 如今计划大功告成，柏妮丝便底气十足的怼回去：“我的字典里从没有‘逃跑’二字。” 夏洛克忍住不给她一个白眼，但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他并没有心思跟柏妮丝嘴炮。 他早就料到了莫里亚蒂的势力会插足，连怎么保住他和华生两人的策略都想好了，然而先是莫里亚蒂的直升机连环相碰，还得到了一位超级英雄的帮助，在抓捕小丑的过程里顺利得令人难以置信，己方全员无损伤，实在不得不怀疑柏妮丝是不是被幸运女神附身了。 结果原本是主角的《神夏》剧组就这么打了个酱油，夏洛克还差点联络上了麦考夫让他派人过来，还好电话没打出去，向那个胖子求救？会被他笑上一辈子。 “这个人我们带走了。”夏洛克瞥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莫里亚蒂，给华生打了个眼色就潇洒的转身走人。 “你们要去哪里？”柏妮丝向他们大叫，“这里可不是伦敦，不会被你随手就能截停一辆出租车的。” 夏洛克：“……” 好极了，还要坐这个女人的车回去。 “现在怎么办？”艾薇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小丑三个人，还有哈莉，“你的车要不够坐了。” 大黄蜂只有五个座位，刚好足够柏妮丝、艾薇、赛琳娜、夏洛克及华生五个人坐（莫里亚蒂塞车尾箱），尤其量让哈莉勉强挤进来，至于小丑、急冻人和杀手鳄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柏妮丝把目光投向夜翼，沉思片刻然后道：“我坐他的车，小丑给你们，另外两个给我们。” 毒藤女点头：“好。” 迪克：“……”有谁问过他的意见？ 结果迪克还是帮忙把急冻人和杀手鳄都搬上车去，以免他们中途醒来，就用特制的绳子把他们捆起来。 坐上迪克的车之后，柏妮丝就感到强烈的倦意涌上来，这晚真的太刺激了，很快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开车的迪克一直注意到柏妮丝的脑袋在歪来歪去，活像一只玩了一整天而犯困的猫，最后头垂着就没起过来，他侧目一看，发现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他单手抓着方向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柏妮丝身上，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明明睡着的时候这么好看，一开口却常常使人无言。 到哥谭市区，迪克把车停下，柏妮丝还在睡，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吵醒她，直接把车开到她的住处。 把车泊好之后，迪克轻手轻脚的一只手穿到柏妮丝的膝盖下，一只手绕到她的背后，把她抱了起来。 她比他想象中要沉，迪克跟自己开玩笑的想。 现在已经是太半夜了，再过两小时就要日出了，正在熟睡的戴维太太被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吵醒，她半梦半醒的碎碎念着“这大半夜的，哪个疯子在按门铃？这最好别是一个恶作剧……”，穿上了拖鞋下床，走到门前从门镜看看究竟是谁。 透过门镜，她看见了一名长相英俊的青年，以及看起来像昏了过去的柏妮丝。 她连忙开门，对门外的人露出惊讶的眼神：“你是……” 换了便服的迪克用温和的声音说：“我是柏妮丝的朋友。” 戴维太太看着他怀里的柏妮丝，紧张道：“她这是怎么了？” 迪克安慰她说：“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由于迪克的脸太容易让人生出好感了，所以戴维太太放心的让出一条通道，邀请他：“进来吧。” 迪克抱着柏妮丝进屋，在戴维太太的带领下来到她的房间。 柏妮丝的脑袋靠在迪克的胸前，她清醒的话说不定就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迪克低头，看着停着自己胸前的金色脑袋，她呼吸平稳，浓密的睫毛偶尔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迪克蹙着眉道：“怎么那么没戒心。” 他轻轻的把柏妮丝放到床上，细心的脱掉她的鞋，然后再给她盖好被子。 “晚安。”他轻声的说。 …… 隔天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柏妮丝在戴维太太的陈述下才知道有人把她送了回家，听戴维太太的描述，那人是迪克没跑了。 反正是赶不及回去X学院上课了，柏妮丝干脆打电话给查尔斯请假，查尔斯自然又说了一番她这不责任的行为，她再三保证没下次查尔斯才勉强挂了线。 之后柏妮丝又打开了讯息箱，有三则新讯息，分别是来自艾薇、迪克，以及杰森。 艾薇：小丑已经被我们关起来了，哈莉在闹别扭，不过我们会开解她的。对了，你真的要把他交给红头罩吗？另外，那个卷毛和矮子带了人质离开了。 迪克：急冻人和杀手鳄我已经交给蝙蝠侠接手了。 Jay：把小丑交给蝙蝠侠吧。 两只小鸟都提到了蝙蝠侠，他们是串通好的吗？柏妮丝一边回复一边想。 不过杰森说要把小丑交给蝙蝠侠，就说明他已经想通了，他决定不杀小丑，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忽然就“改邪归正”了，反正蝙蝠侠知道了大概会感动得哭出来吧。 但是，就这样把小丑交给蝙蝠侠好像有点太便宜他们两个了，她可是冒着得罪两位大佬的风险用莫里亚蒂把小丑诱出来的呢，这么辛苦才抓到他，不好好“款待”他一番都不行。 柏妮丝对艾薇回复了一句让她好好看着哈莉，别让她有机会放跑了小丑，然后又回了一个OK给杰森，最后才回复迪克。 柏妮丝·G：我重吗？ 没几秒，迪克的回讯就来了。 迪克：是挺重的。 柏妮丝：“……”这个臭小子。 她正在输入文字骂他，可能迪克也预料到她会生气，又有一条新讯息跳出来。 迪克：开玩笑的:-D 睡的还好吗？ 柏妮丝手一顿，把先前的字都删掉，重新输入。 柏妮丝·G：怎么突然那么关心我？ 迪克：我一向都很关心你。 把讯息发出去之后迪克就后悔了，他下意识就跟柏妮丝调了情，却忘了她不是其他妹子。 按她的尿性，十有八/九会误会的。 他的确猜中了，另一头，柏妮丝盯着那句“我一向都很关心你”看了半晌，心想你有没有那么喜欢我啊？虽然她早知道迪克对她有意思（迪克：不是，我没有），但是迪克还是第一次对她打直球。 想到了平行世界的布鲁斯，想到了总是想和她复合的艾瑞克，柏妮丝不由得再一次感叹，她真的个罪孽深厚的女人，她真不是有心拆掉超蝙/EC/Jaydi.ck的。 柏妮丝·G：忘了我吧，不要爱上一个浪子。 发了这一条讯息后，柏妮丝就奸笑着的把迪克在通讯簿里的名字从“迪克”改成了“翘臀”。 第64章 .罪孽深厚02 虽然柏妮丝很想多请假几天，不过她的请假次数比全校老师合起来还要多, 再这样下去查尔斯怕是要扣她工资了, 她也只好爬起来回学校去。 在经历了一夜的“刺激冒险”之后, 柏妮丝见到那些朝气勃勃的小变种人就觉得特别亲切，简直治愈了她的心灵。 有学生对她这三天两头就请假的消息感到担忧，特意来询问她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哦, 那些小天使。 当天查尔斯把学校里的教职员召集起来开会，实际到场的人连十个都没有, 柏妮丝实在替X学院的战力感到忧心, 因为他们这次会议的主题正是天启。 未来X战警的主力成员们现在都还没有成年，即便强大如旺达、琴她们都未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再者以查尔斯这老父亲的心态, 肯定不愿意让他们去冒险，到头来X学院能拿得出手的人不过几个，当中还包括了非战斗人员，比如查尔斯，比如柏妮丝（她一直都坚信着自己是个后援人员）。 电影里他们是怎么打败天启的？柏妮丝已经没有多大的印象了，只依稀记得最后好像是琴爆发凤凰之力把他灭了。 话虽如此，柏妮丝却不能太依赖电影剧情, 因为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变化, 原本的四骑士只剩下灵蝶, 还有着新的骑士加入, 目前只知道有灵蝶以及白皇后二人, 天启会再找谁是个未知数，只恐怕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电影剧情了。 不过还好，这次艾瑞克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刚开始查尔斯就提到了艾瑞克的名字，艾瑞克调查到天启在地狱火俱乐部找了一些人加入，哪怕是兄弟会的内部，都有不少人认同天启的理念。 而白皇后和柏妮丝一样，在经过了天启的强化之后获得了一些新能力，但暂时仍未知道能力是什么，总之她是变得更危险了。 说实话，柏妮丝对艾瑞克的站队感到惊讶，他和天启的理念差不多是一样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天启在兄弟会里的支持率那么高），前者是建立一个以变种人作主导的社会，后者是将所有人类就变成变种人的奴隶，他们都是变种人至上主义者，把人类看低一级，理应会有共同话题的啊？还是说她的魅力太大了，出现了蝴蝶效应？ 自从上次天启来学校抓查尔斯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过，风平浪静得让人怀疑，但是越平静，就代表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越强劲，他们需要为此提前作好准备。 为此，查尔斯决定为柏妮丝进行特训。他说他找来了一名老师，柏妮丝问是谁，他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柏妮丝当场就反了个白眼。 几天之后，她就收到了华生的来信，交代了一下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 加西亚小姐： 这几天伦敦的天气糟透了，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不过我可一点都不怀念哥谭，那天晚上的经历实在比我多年从军的经验合起来还要刺激，我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再为任何事感到惊讶了，然而我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的不可思议。 首先我想为夏洛克那天在你家门口的失礼行为道歉，事实上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已经被他扒过好多次了，在他面前说谎是不可能的，我认为他这是在炫耀可是他不认。不过要是你下次还要套麻袋的话，套夏洛克一个就好了，我不会阻止的:) 多亏了你的线索，我们顺利破案了。说实话，我这几天都睡得不太好，那件案子一直困扰着我——吸血鬼？谁会知道那种只在暮光之城里出现的生物居然跑到现实来了（你没有亲眼看见夏洛克那震撼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一开始我感到了自己的世界观忽然崩塌了，不过既然超人在天上飞，美队在地上跑，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就像以前钢铁侠的出现震惊了全世界，现在纽约人民都已经接受时不时的外星人侵袭了（话说回来，纽约的保险公司是不是都倒闭了？），所以习惯就好。虽然夏洛克嘴上不说，不过我想他还是很感谢你提供的线索的，容我代他说一句谢谢。 至于莫里亚蒂，那是最使我们沮丧的事情。我们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与这件案件有联系，可他竟然在警局里坐了两天就被放出来了！简直难以置信！夏洛克说的真对，苏格兰场的警察们都是一群金鱼！但是我们是不会就此放弃的，在他入狱之前。 ps. 我们有一个博客，会定时更新案件的进度，你可以去看看:) 约翰·H·华生 果然，莫里亚蒂还是消遥法外了，他可是在犯罪现场像个国王一样，戴着抢回来的皇冠告诉全世界我就是犯人之后还能威风凛凛的从警察局里走出来的男人啊。 那只卷毛的震撼表情？华生啊你怎么不抓紧机会拍下来给她看！ “柏妮丝。” 柏妮丝被这倏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就撕碎了手中的信纸，她在心里怒吼道：“我不是说了不要读我的脑吗？！” “我没有读你的脑啊。”查尔斯温润的声音里透着一点无辜，“我只是直接在你脑海里跟你对话而已。” “......”这两者有什么分别？ “抱歉，有急事，我就直接联系你了。” 她直接问：“什么事？” 男人的语气一追言难尽：“你的车又跑了。” 柏妮丝：“......” 大黄蜂他又跑了。 当诡异事情发生的次数多起来，就不像当初那样大惊小怪的，查尔斯也开始默默接受柏妮丝的那辆神秘雪佛兰时不时会自己跑出去的事实，甚至在学生之间有谣言流传了起来，说柏妮丝的车其实是妖怪变的，还有一个版本是车里住了一只幽灵，那只幽灵喜欢开车出去兜风。 刚开始柏妮丝还会找一些借口混过去，可是她现在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我知道了，那孩子真调皮。”她半真半假的说。 查尔斯：“......” ...... 当天晚上柏妮丝就知道为什么大黄蜂会自己跑出去了。 所有电视台的新闻报导都在报导同一件事——全国各地都发生了陨石坠落事件，看到这里柏妮丝不小心一口果汁全都喷了出来。 她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华生的世界观又要崩了。 不过报道里说并没有找到陨石，彷佛凭空就消失了似的，当然，柏妮丝知道他们其实是变成车跑了，不然被抓到就要像威震天那样被拆开研究。 所以其实大黄蜂是去找他的同伴了？他真的太不够义气了，这么棒的聚会居然也不带她去！她多想亲眼见到擎天柱的本人！ 但似乎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想想看，除了超英和反派之外，就连汽天车和霸天虎都要来地球搞事了，《变形金钢》她只看到第二集 ，每次汽车人和霸天虎打架都是浩克对上反浩克装甲的级别的战斗，被他们争夺的火种源也是个危险的东西，足以毁灭地球，然而能够毁灭地球的东西还有无限宝石以及母盒...... ......她是不是尽快搬离美国比较好？毕竟这里是重灾区。哦，别忘了还有吸血鬼和狼人。 柏妮丝对地球的前途感到忧心。 结果到了隔天，柏妮丝发现大黄蜂还没有回来，开始担心他该不会是找到首领了就不再回来了吧？她可还没有供完大黄蜂的款啊！还有汽车保险！ 然而她没有办法联系上大黄蜂，那孩子应该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吧？ 刚起床，柏妮丝就被查尔斯叫去训练，可是她踏入训练室就后悔极了。 因为当她看见自己的对手的那一刻，就知道其实这不是什么狗屁训练，这只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她是被虐的那个。 柏妮丝一脸难以置信的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个一身紫红色盔甲的男人，对查尔斯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要我跟他打？” “没错。”查尔斯点点头，用一副“我这是在为你好”的语气说，“有时候从强大的对手吸取经验才是最快的变强方法，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柏妮丝。” 虽然他们谁都不想把柏妮丝牵涉进来，可天启也说了，他会回来找她，既然躲不过，就只能硬着头皮上。至少，她需要一些自保的能力。 然而柏妮丝并不这么觉得。 Excuse me？？？她和万磁王打？？？ 这岂不是LV.1的萌新去越级挑战LV.99的大佬？！ 艾瑞克双手抱胸，认同的道：“这也是我来的原因，放心吧我不会使出全力的。” 他和查尔斯都认为柏妮丝的能力有着无限的潜能，要把这些潜能逼出来，最快方法就是透过实战。 不不不，大佬你只要一根手指就足以秒杀她了！ 看见柏妮丝满脸的不安，艾瑞克沉吟了片刻，用深不见底的灰蓝眸看着她，又道：“我不会伤害你，你知道的。” 柏妮丝听见这话的时候腿都要软了，被苏软的。 最后柏妮丝还是被逼同意，艾瑞克摊开一直紧握的手掌，三颗铁珠子静静躺在他的手心之上。 柏妮丝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听见他道：“我会向你发动攻击，在躲避的同时阻止我。” 她一咬牙，这听上去很难，那些铁珠在艾瑞克的手上威力跟子弹一样，虽然他会放水，可忘了他是万磁王。 这会，艾瑞克就操纵着铁珠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对柏妮丝攻击，她在心里默念那些珠子无法打到我，向旁边滚去，恰好三颗都避开了。 然而铁珠又穷追不舍的跟了上来，她必须不断的跑动，她的“许愿”才会生效，因为她无法改变机率为零的事件，而如果她站着不动的话，珠子打不到她的机率为零，所以她需要不停的走动。可是这样她的体力又会很快就耗光，跑不动了还是会被打中的。 而且她这次就不能再像控制沙赞那样控制艾瑞克，沙赞本来就在跟黑亚当战斗，恰好在她的能力催动之下砸中了直升机，是有前导原因的，而艾瑞克正在对她发动攻势，所以在他有意识停止之后都不可能直接令他停下来。 躲避之间，柏妮丝看向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的男人，总觉得穿着盔甲的万磁王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然后才发现他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张完整的俊脸，所以就算穿着那件审美奇特的盔甲看上去都比想象中的好看。 ......没有头盔？ 柏妮丝灵光一闪，铁珠险险擦着手臂而过，她大喊：“查尔斯，脑他！” 话音刚落，那些冲她而来的铁珠都在剎那间像断了线的在半空坠落，那边的艾瑞克痛苦的皱着眉，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查尔斯立即停止了心灵感应，忙问：“你没事吧？！” 柏妮丝亦没料到会对他造成了实质的伤害，跑过去心虚的扶住了他的手臂，“我不是有心的——” “我没事。”艾瑞克松开了眉头，摇摇头，对柏妮丝勾了勾唇，“你做得很好。” 对上男人的浅笑，柏妮丝恍了恍神，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却踩中了地上的铁珠，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艾瑞克反应极快的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反作用力令她撞入了男人的怀里——本来一件十分浪漫的事件，就因为艾瑞克穿了盔甲，全身都硬邦邦的，这下子可一点都不浪漫，柏妮丝只感到自己撞上了一块铁板，搁得她生疼，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心。”他说，男人垂着眼眸，眼底忽明忽暗，蕴藏着不明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那么煞风景！就不能脱了这件该死的盔甲吗！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此吧。”查尔斯对额门上渗出了汗珠的柏妮丝笑言，没有对刚才的事情计较，“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再来吧。” 柏妮丝眼睛都瞪圆了：“还有明天？！” 查尔斯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艾瑞克会在这里住几天，期间由他训练你。” 柏妮丝一脸生无可恋，没有注意到注视着她表情的艾瑞克唇边扩大的笑意。 在柏妮丝离开前，查尔斯叫住了她：“对了，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也恰好可以试验一下你的能力。” 试验？免了吧，绑架莫里亚蒂的那晚上她已经试验过了，不过她也没把话说得太死，回头问道：“什么事？” 查尔斯说：“复仇者联盟那边抓到了越狱的洛基，可是他什么都不肯说，托尼联系了我，希望我能够阅读他的大脑，不过我暂时实在走不开，学校需要我。”尤其是天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更不能离开学生。 “你的能力应该会派上用场的，我希望你可以去走一趟。” 柏妮丝立即就不情愿了：“复仇者联盟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查尔斯早就猜到她会不愿意似的，微笑着说：“我相信托尼他会愿意给你酬劳的，毕竟他那么......”慷慨。 柏妮丝虎躯一震：“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第65章 .罪孽深厚03 听到有钱的，柏妮丝立即原地满血复活, 充满干劲, 刚要撸袖子去拿车前住纽约了, 可是又想起了她可能已经失去了大黄蜂……心塞。 艾瑞克微微侧目，问：“要我陪去你去么？” 柏妮丝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你来干嘛？” 他直白道：“保护你？” 柏妮丝不禁抽了抽嘴角，怎么最近大家都喜欢对她打起直球来了？ 她说：“说什么傻话呢，那可是复仇者大楼, 除了正义大厅外全美国最安全的地方了。” 艾瑞克倒是不太认同的歪了歪头，道：“我没记错的话, 复仇者大楼好像已经被炸过几次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还有一件事, 你可以带艾瑞克去他的房间吗？”查尔斯装作没察觉这两人之间的奇妙气氛，“就在你房间的对面。” 柏妮丝忍不住瞇着眼睛的看了查尔斯半晌，就差问他：你到底收了这人多少钱？ 查尔斯对她无辜的眨眨眼睛, 沾着水光的蔚蓝眼睛让人生出一种想欺负的冲动……开玩笑的，艾瑞克还在边上呢。 柏妮丝对艾瑞克扬了扬下巴，“跟我来吧。” 现在是上课时间，学生们都不在宿舍，不然被他们看见柏妮丝带着万磁王去房间又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谣言了。 比如“加西亚老师把万磁王带去开房了！”之类的。 房间的门没锁，柏妮丝扭开门把，推开门却没进去, 只是倚在门框上, 环抱双手道：“我就在对门, 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需要’。”男人轻笑一声, 走进房间, 也不避讳的，在柏妮丝面前一件一件的脱下盔甲，放在床上，“你是在邀请我？” “这是一句客套说话。”柏妮丝挑眉，“如果你记忆还好的话，我们已经分手……” 剩下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柏妮丝看见艾瑞克已经卸下了所有的盔甲，只是里面并非她想象中的赤/身裸/体，而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领子盖住了他的喉结，贴身毛衣勒得他的腰线十分明显，与宽肩形成强烈对比。 男人的长相原本就属于含蓄的类型，轮廓冷峻，有着上世纪的法国绅士的优雅内敛，高领毛衣带出他一身的禁欲气质，完美演绎什么是穿得多比脱得比很性感。 在柏妮丝的心里，帅哥可以被分成三类，一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这类通常都比较成熟，比如布鲁斯·韦恩（虽然她还是‘玩’了），二是她一般都不忍心下手的小鲜肉，像迪克·格雷森（虽然她还是……），三是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快来上我”的气质，艾瑞克就是这一类。 柏妮丝深呼吸了几口，她怕她会忍不住把这个男人推到床上去，别开了视线道：“我以为你下面没穿衣服？” 艾瑞克无奈道：“到底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形象？”不穿衣服四处跑？ “总是穿着奇怪盔甲到处跑的奇怪人？”她调侃道，“你不考虑下换件战衣吗？比如蜘蛛侠、超人那类的紧身衣？” 艾瑞克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紧身衣的模样，“……盔甲比较有防御性。” 即使作为变种人，他的身体机能并不会比人类高出许多，蜘蛛侠、超人不怕受伤，他却不是。 柏妮丝继续提议道：“或者涂成全黑？像蝙蝠侠？” 艾瑞克：“……”你对他的盔甲是有多大的意见？ …… 复仇者大楼。 黑寡妇坐在沙发上绕着腿，眉宇间带着一抹疲惫，跟谎言之神周旋无疑是比战斗更累的一件事，哪怕是曾经从洛基的嘴巴里套过话的黑寡娜也得承认要再次撬开他的嘴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漂亮的红发女人张开红唇，问：“X教授他什么时候会到？” “他不会来了。”托尼·斯塔克目不转晴的盯着显示屏，画面里黑发邪神和金发雷神正隔着一块玻璃在交谈，“有其他人代替他。” “谁？”娜塔莎问，还有别的心灵感应类的变种人？ 亿万富翁扬眉一笑：“不，是一位甜心。” …… 向查尔斯借了一辆跑车，柏妮丝独自前往纽约曼哈顿。 普林斯顿和纽约并不远，不堵车的话一小时之内能到达，柏妮丝还是首次来到著名的复仇者大楼，作为曼哈顿“不得不来”的旅游胜地，复仇者大楼的周围永远都挤满了一群兴奋的游客，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钢铁侠外出。 应该是托尼给她开放了权限，柏妮丝在一众羡慕嫉妒的视线之下畅通无阻的直接开车进入了大楼，把车泊好之后就登上了升降机。 刚和娜塔莎聊起这位“神秘帮手”的托尼就被星期五告知柏妮丝已经来了，同时“叮”一声响起，代表有升降机抵达了这个楼层。 他拍拍手掌，宣布：“我们的主角来了。” 柏妮丝一脸新奇的走出升降机，托尼迎上去，张开双臂就想跟她来一个拥抱，可柏妮丝却装作看不见的避开了，自从平行世界里从“她”和托尼的讯息里得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不得了的事情后，她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托尼也没在意，只是带点委屈的道：“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冷淡的？” 娜塔莎饶有兴趣的睁了睁眼，她没料到会是一位年轻的金发姑娘。 她友好的伸出手，“嘿，我是娜塔莎·罗曼诺夫，很感谢你能抽时间过来。” 柏妮丝回握，表面在微笑心里却在狂刷“哎哟斯嘉丽·约翰逊真的美爆咦不过好像有点矮？”，“柏妮丝·加西亚，久仰大名。” 柏妮丝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便问道：“美国队长呢？” “出任务去了。”托尼不满的嘟嚷道，“甜心，你这是什么意思？见到我就问别的男人去了哪？” “我只是想看看其他的复仇者而已，宝贝别吃醋。”说出口之后柏妮丝就愣了愣，她又下意识地跟别人调情了，这毛病没法改了！ 她的确想见见美国队长，到底他的胸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大，这个问题可困扰她好久了。 柏妮丝连忙岔开了话题说：“带我去见洛基吧。” “你有信心么？”托尼问，浅褐色的大眼里闪耀着好奇，“你的能力是什么？也是心灵感应吗？” “不。”她说，还神秘兮兮的笑了笑，“等等你就知道了。” 三人前往囚禁洛基的地方的途中迎面遇上了一脸沮丧的雷神索尔，托尼看这个金发大块头的表情就知道他失败了——原来他就没期望过索尔能从他弟弟的口中挖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心机相差太远。 哇哦，柏妮丝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传说中的雷神，他真壮，虽然没见到美国队长，可是雷神也相当不错，隔着衣服也能看见底下鼓起的块状肌肉，手臂比她的大腿还要粗，个头也异常高大，灿烂的金发像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可是此刻他看起来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金毛犬。 她一眼就确定了，他是属于第三类，浑身都在叫嚣着“快来上我”的男人。 “他还是不愿意说。”索尔对他们摇摇头，随即又打起精神来，“不过我们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我想他很快就会愿意对我……” 敞开心胸？放屁！托尼不客气的反了个白眼，你这不就是被带偏了话题吗？ 娜塔莎道：“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吧，这位是柏妮丝·加西亚，从X学院来的帮手。” “她？”索尔看了看柏妮丝，脸上的质疑毫不掩饰，这位来自阿斯加德的雷神总是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个看上去除了脸以外没什么特别之处的女人，脆弱得他一捏就死，真的能对付洛基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索尔折返了脚步，跟着他们一起回到审讯室去。 刚送走了烦人的兄长的洛基又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的抬头，恰好跟一个面生的金发女人对上了目光。 邪神被铐着双手，却仍高高在上的扬起下巴，张口就嘲讽道：“你们不是以为这个金发花瓶能够撬开我的嘴巴吧？” 柏·金发花瓶·妮丝丝毫没有生气，还高兴的撩了撩头发：“谢谢你的肯定，你嘴巴可真甜。” 洛基：“……”这不是一个赞美！ 第66章 .罪孽深厚04 就连索尔都知道洛基是在嘲讽柏妮丝，难以想象这人的神经比他还粗……娜塔莎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不过, 说不定这类人正正是洛基的克星, 脑回路清奇到能够免疫于谎言之神的语言蛊惑。 娜塔莎想的没错, 这的确让洛基有种一掌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不过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把这个金发女人归类在他哥这种“傻白甜”的类别里——跟他们说话等于浪费口水的那种，所以迅速就转移了目标在其他人身上：“复仇者已经无能到要找一个普通人来帮忙了吗？” 这人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丝嘲讽别人的机会, 这让柏妮丝想起了某个卷毛侦探，要是他在, 说不定就能看见一场谎言之神VS.人类最强大脑的互嘲battle了。 “还是你希望我们来能硬的？让浩克来揍你直到你说真话为止？”托尼下一秒就已经回嘲了。 哦, 也许不用夏洛克了，她怎么会忘了托尼·斯塔克也是漫威三大嘴炮王之一呢。 果然，洛基脸上的从容微笑凝滞了一瞬间, 也许是钢铁侠的话让他想起了三年前在复仇者大楼里被绿巨人浩克支撑的恐惧。 不过他用不了半秒就调整了表情，向前踏一步，夹杂着狡猾的绿眼直视托尼，“那就尽管来尝试吧。” 柏妮丝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不合时宜的问：“这可靠么？看上去很不坚固的样子。” 托尼投去一个不认同的眼神，带着“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质疑我”的意味，说：“这是强化玻璃, 浩克一拳就打不碎, 你说呢？” 柏妮丝半信半疑的收回了手, 洛基可是个法师啊, 他要越狱的话总不会是徒手打碎玻璃吧？ 她问：“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托尼和娜塔莎对视一眼, 托尼点点头，娜塔莎就会意的说：“三年前的那场曼哈顿大战，他用了一块叫‘宇宙魔方’的神秘石头开启了传送门，而我们知道宇宙魔方并不是唯一一块拥有神秘力量的石头，我们需要知道关于这些石头的所有信息。” 柏妮丝听完之后没有说话，内心却异常澎湃。 ……如果你们想知道无限宝石的话，不用审问洛基，她现在就能告诉你们。 在突破次元壁之前，漫威的电影只出到了复仇者联盟2，还没有正式进入无限宝石的主线，不过漫画可早就有了关于无限宝石的记载了，她大概知道这些宝石的力量以及所在位置。 当然，她可不会就这么告诉他们，这样太可疑了，一个地球人怎会知道的这么多？ 而这个锅刚好可以抛给洛基。 “我知道了，请你们都出一出去吧。”柏妮丝道，“还有，关掉所有窃听装置，不然我的能力会失效的。” 托尼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都听你的。” 他和黑寡娜以及雷神都离开了审讯室，柏妮丝不清楚他有没有真的关了窃听装置，不过就算没有她都可以令它们失效。 洛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柏妮丝，“你要准备怎么使我说实话？” “我不需要。”柏妮丝从旁边拉来了一张椅子，在玻璃前面坐下，还休闲的翘着腿，“既然这里没有其他人，那我就直说了，你要搜集无限宝石？” 洛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气定神闲的张开微唇：“无限宝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柏妮丝完全充耳不闻，继续问：“你在为谁做事？是不是一个长得像紫薯的家伙。” 黑发男人无辜的眨着眼：“紫薯？那是什么？” 差不多开始失去耐性，她不想再跟洛基耗下去了，柏妮丝打了个响指，“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每说一个谎言，就会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一次。” “啊哈——”脸容俊美的邪神毫不留情面的笑了，“这是什么小把戏？” “你不相信？”柏妮丝把身体向前倾，额头几乎就要贴在玻璃上面，她对洛基微笑，“你觉得我漂亮吗？” 她和洛基的眼睛有点像，介乎于蓝色和绿色之间，总是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当阳光洒进去时是蓝色的，当藏于阴影时，又是绿色的。 毫无疑问地，无论是以地球人还是阿斯加德人的审美来看，她都是漂亮的，然而他彷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逗了：“漂亮？你不会以为这一套对我有用吧？在我眼中你跟所有的蚁蝼都——啊嘶！” 洛基有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他刚刚是不是咬到舌头了？ “说谎。”柏妮丝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其实你心底里是觉得我好看的，承认吧。” 洛基：“……” 洛基：“这是什么巫术？” “这不是巫术。”柏妮丝假惺惺的笑着，“那么现在告诉我，在收集无限宝石的人，是他吗？他想做什么？” 邪神优雅的扬起下巴，用缓慢又闲暇的语气道：“就算我不能说谎，只要我不说话就可以了。” 真不愧是漫威为数不多的高智商反派，他一眼就看出柏妮丝能力的缺憾，要是柏妮丝从一开始就能让他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那她早就这样做了，可是她不能，谎言之神会说实话？那机率相当于零，她只能让他“不小心”咬到舌头，然后无法说谎并不代表就会说真话。 柏妮丝的确拿他没办法，然而和他谈话只是个掩眼法，套不出其他讯息也没关系，她只是需要装作从洛基这儿获取了有关无限宝石的消息再告诉托尼他们就可以了。 可是洛基却不这么想。 “我得承认，你令我惊讶了。”他收起了所有的笑容，声音阴冷，“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下一秒，柏妮丝震惊的瞪眼，因为洛基在她的面前化为细碎的光芒，消失了！ 柏妮丝：“！！！” 这个洛基是假的！ 他耍了所有人！ 在看着监控画面的托尼等人也看见了这一幕，娜塔莎一从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索尔一脸惊骇，托尼一拳捶在键盘上，“该死的！” 柏妮丝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急问：“他去哪了？” 托尼立即检视复仇者大楼里所有的监控画面，却没有发现洛基的踪影。 “星期五，召集所有有空的复仇者，现在！”托尼语气严肃，接着又转头对柏妮丝说，“你自己在这里玩一会儿吧，我们需要开个会。” 柏妮丝对此没有异议，“能借用一下你的酒柜么？”刚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那边的酒柜了，全都是些她喝不起的名酒，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随便。”抛下了这一句，托尼就带着娜塔莎和索尔匆匆离开。 柏妮丝美滋滋的从酒柜里取了一瓶龙舌兰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加点冰。 她瞥到外面有条架空的弯道，从那里看曼哈顿的景色肯定很不错，便提着酒杯走到外面去。 然而她还是有点低估了复仇者大楼的高度，景色的确非常不错，繁荣大都市的面貌一点不剩的收入眼帘，鸟瞰着这一片的车水马龙和高楼大厦，还能隐若看见纽约的著名地标，比如中央公园以及时代广场，低头看去，脚底下的行人小得跟蚂蚁一样，虽然柏妮丝不畏高，却都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正要退回去。 “我说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倏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柏妮丝差点就拿不稳酒杯，她一回头，就见那刚消失不久的邪神出现在背后！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神出鬼没？！ 她讪讪的举起酒杯，道：“喝一杯，我们继续聊？” 洛基冷着一张脸，完全不买账，从拥有冰霜巨人血统的邪神的嘴里吐出来的话彷佛能够使人的血液结成冰，“你知道的太多了，人类。” 洛基将柏妮丝逼到边缘，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从纽约最高的建筑物掉下去会怎么样？哪怕她是个“幸运EX”都不敢轻易冒险。 她警告：“你再走前一步，就会……” 洛基扯起嘴角：“就会什——” 话音刚落，他就踩到了自己的披风，脚下一滑，顿时失去重心，柏妮丝趁机挪到一边去，没了她的阻碍，洛基一脚踏空！ 在掉下去之前，洛基还伸手一抓，看来想抓柏妮丝下水，却不成功，带着一脸错愕和懵逼的从复仇者大楼上摔了下去。 柏妮丝一脸无辜：“就叫你别再走了啊。” 第67章 .罪孽深厚05 在洛基掉下去的时候，柏妮丝首先的想法是, 冰霜巨人会被摔死吗？ ……应该不会的吧。 想到洛基拥有的迷弟迷妹数量, 柏妮丝打了个寒颤, 她只不过想要“恶作剧”一下，并不是真的想弄死他。 她连忙探出脑袋向下望，松一口气的发现洛基没事，只是……他的披风被复仇者大楼的外墙上面一个凸出来的东西勾住了, 整个人以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挂在上面。 一个穿着绿袍的大活人挂在复仇者大楼的外墙是十分显眼，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旅客堆在地面,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 “咦？那是不是一个人？！” “哦天啊！快报警！” “慢着……有没有人觉得他好像有点面熟？” 越来越多人的聚集在楼下对他指指点点, 有的聪明人用手机的相机功能把他的脸放大，惊呼一声。 “上帝啊！他是洛基！” 此话立即引起了骚动，所有围观的吃瓜观众纷纷掏出手机或相机拍摄以及录像。 洛基本人脸色铁青, 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如此难堪的情况……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金发女人！ 引起洛基的滔滔杀意的柏妮丝：“……星期天，告诉他们我已经找到洛基了。” “好的，加西亚小姐。” 托尼他们很快就赶来，并且对眼睛所看见的状况表达了沉默。 托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柏妮丝淡定道：“哦，刚刚有一阵怪风吹来, 他脚滑就摔了下去。” ……谁信啊！ 托尼的表情明晃晃的写着怀疑, 他让星期五把监控视频调出来, 看了一遍, 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就如柏妮丝所言，洛基的确是自己摔下去的，柏妮丝全程都没有碰到他一下。 娜塔莎也抽了抽嘴角，问：“这个会不会也是幻象？” 柏妮丝：“你丢点什么下去看看能不能击中他就知道了。” 托尼向她抛了一个媚眼：“甜心你真聪明。” 托尼二话不说就脱了脚上的一只皮鞋，丢向下方的洛基，柏妮丝看得眼皮一跳，这得有多大的仇怨啊？！ 皮鞋直直掉落，击中洛基的脑袋，没有穿过去！ 洛基愤怒的看上来，如果他拥有超人的热视线的话柏妮丝几人早就被砍开一块块了。 托尼身心舒畅的道：“看来是真的。” 他和洛基算是积怨已久，现在看他吃瘪真是畅快无比。 托尼穿上战衣去把洛基捞上来，柏妮丝自觉退到一边去，说到底一切都是由她而起，要是洛基暴怒起来捏死她就不好了。 果然，洛基一上来就用阴狠的目光瞪着他，要不是钢铁侠和黑寡娜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可能他早就冲上去把柏妮丝一脚踹出去了。 把真正的洛基重新锁上手铐之后，托尼把他关进了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可能一直都没发现原来被关起来的只是一个幻象。”娜塔莎郑重的向柏妮丝道谢，她颇肯定他们抓住洛基的时候是抓到了他的本人，可是是什么时候被他偷龙换凤了，她竟完全没有印象，邪神真的太狡猾也太聪明了。 柏妮丝咳了一声，“这没什么，我也只是误打误撞而已。”顿了顿，她又说：“对了，我从洛基那里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应该是你们有助的。” 柏妮丝把她所知道的都如盘托出，包括六颗无限宝石，以及紫薯精的消失，她没有看过太多的漫画，知道的不多，不过她相信复联的超英们会立即采取行动的，说不定能提前避免了一场大战。 托尼脸色凝重，眼底一片认真：“你保证这些消息都是100%真的？” “是的，除了那些宝石的所在位置之外，我保证是真的。” 托尼与娜塔莎交换了一个眼色，娜塔莎道：“看来我们必须召集全员回来商讨一下对策了。” …… 柏妮丝没向托尼要报酬，不过倒是从他那儿顺走了几瓶好酒，合起来也价值不菲，只是她没打算卖出去，在享受这方面她倒是一点都不吝啬。 她即日就回到了X学院，短短一小时，“洛基被挂在复仇者大楼上”已经上了热搜，由于目击者太多，网络上疯传着各种洛基想要摧毁的视频和照片，这大概会成为他一生的黑点。 回到普林斯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所有学生都回到宿舍去，柏妮丝先去找查尔斯报告一下这趟任务的收获，如无意外地在办公室里找到了他，他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 男人正认真的改着习作，黄色的桌灯映照得他的脸庞异常温柔，在高挺的鼻梁之下投下阴影，深棕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黄光。 听到脚步声，查尔斯抬头，柏妮丝的身影倒映在他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里，俊美的脸容上展露出一个笑容。 “你回来了。” “是的，凯旋而归。” 金发女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好像在说“快来夸我”似的，要是有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柏妮丝简单的将事情覆述了一遍，查尔斯听完之后露出了一个意料之内的表情，他解锁了手机，显示屏上是一条新闻，标题是《震惊！邪神洛基被复仇者挂于大楼外展示！》，配图是洛基被吊在复仇者大楼外墙的高清大图，清晰得能够看见他脸上死灰一般的表情。 “我刚在看新闻的时候都略知了一二。”查尔斯说，“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这是你的手笔。” 柏妮丝毫无悔意的耸耸肩，满不在乎的道：“谁叫他威胁我。” 男人温润的声线里充满明显的笑意：“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吧。” 柏妮丝转身离开，背对他挥了挥手，“你也是，别熬夜工作了。” 查尔斯的视线一直黏在柏妮丝的背上，直到她关上门，才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工作。 …… 刚刚在与洛基打口水战的时候柏妮丝有一些想法，她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想了几秒，又转身走向对门，抬手敲了敲。 很快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眼前的门打开了一条不算小的门缝，门后男人的半张脸和身体落入柏妮丝的眼里。 她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艾瑞克赤果着上身，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长度在膝盖以上，胸口上还残余着一些水气，很明显刚在洗澡。 这人是个典型的衣架子，不瘦也不壮，肌肉的条线并不明显可却十分扎实，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穿西装与衬衣的时候有种绅士般的优雅，都是拜他修长又有肉的身型很所赐。 老天，他的腰真的很细，连一点的赘肉都没有。 原来想找艾瑞克帮自己训练的柏妮丝因为脑袋的一瞬当机，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你在洗澡？” “嗯。”他说，“洗完了，有事？” 他湿漉漉的头发软软的贴在额上，平日不近人情的冷淡被无害取代，柏妮丝干巴巴的看着他发尖上的水珠掉落在凸起的锁骨上，再顺着胸口像条小蛇一样缓缓滑落至人鱼线，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最后没入浴巾之内，有那么一剎那她希望成为那滴水珠。 “没什么。”她咽了一口唾液，刚要回去，又想起自己的手袋里还有几瓶酒，要是一个人喝就太可悲了，问他：“我有几瓶好酒，要一起喝么？” 艾瑞克用平静的眼眸凝视着她，没回答，不过却将门缝再打开一点，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柏妮丝怀着一颗不怎么端正又不怎么歪的心进入了艾瑞克房间，没去看后方的男人，把手袋放在书桌上，打开拉链取出一瓶龙舌兰，端起艾瑞克用过的水杯往里面倒了一小杯酒，然后仰头喝个精光。 一口酒到肚，柏妮丝感觉自己胆子都大了不少，当然只是心理作用。 她又倒了一小杯，提着酒瓶和杯子转身向坐在床边上的男人走去，递给他。 艾瑞克没说什么就接过，只是向柏妮丝举一举杯致意。 他喝酒的姿势比柏妮丝要含蓄多了，微微仰头，下巴和脖子连成一条漂亮的线条，喉结上下滚动，房间里只剩下咕噜的喝酒声，柏妮丝的鼻子甚至嗅到了酒香。 艾瑞克喝完一杯，把杯子还给柏妮丝，两人的眼睛对上了，在灰蓝色的眼楮的注视下柏妮丝如同触电般移开了视线，低头又倒了一杯酒。 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水流声，倒完了柏妮丝就要喝，男人却按住了她的手。 艾瑞克默默的拿过她手上的杯子，又取走另一只手上的酒瓶，放到一旁的书桌上，整个过程里他灼热的视线没离开过柏妮丝的脸。 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 ……就算分了手，来一发友谊炮也是可以的吧？ 柏妮丝顿在空中的双手搂上男人的脖子，她爬上床，跪在他大腿的两侧，她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不谈感情，只谈身体？” 艾瑞克扬眉道：“你真冷淡。” 她笑了：“不，我绝不冷淡。” 柏妮丝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不冷淡”，她俯身吻住了男人的唇，同时他的大手也捧住了她的脸，伸出火热的舌头来回应。 吻着吻着，柏妮丝的整个人压在艾瑞克的身上，强行把他推倒在床上，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过程里他腰间的浴巾松开了，一览无遗。 床是单人床，挤下两个成年人有点勉强，不过两人都没介意，反正从刚才开始他们的身体就没离开过对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尽可能的取悦着对方。 艾瑞克松开了柏妮丝的唇，开始下移到脖子，着急且温柔地印下一个个细碎的鲜红痕迹，被他的嘴唇触碰过地方好像有一道电流传开至全身，酥软又无力，柏妮丝却推开了他，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傲慢的命令道：“帮我脱。” 这些年来她大概是头一个敢命令万磁王的人，但是艾瑞克没说什么，开始一件一件的剥着她的衣服，先是绒毛外套，再到里面的毛衣，柏妮丝很配合的举起手，艾瑞克很小心的没有弄皱她的衣服……就是有点慢。 当艾瑞克的手终于摸到她的背后时，她忍不住开口道：“你快一点行么？” 男人抬眼，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一点，利落的解开了她的扣子，忽然起来吻了吻她，嘴角微勾：“等等你就会叫我不要那么快的了。” 第68章 .终局之战01 在没有课的日子，柏妮丝通常都会睡到自然醒, 拜托, 能睡到自然醒是一种幸福好不好？ 在X学院担任了一个多学期的西班牙语老师之后, 从一开始必须要至少三个闹钟才能醒来到后来调节了生理时钟，她养成了一个在上课日子会自己醒来的习惯。 通常她会在上课前一个小时醒来，她喜欢在早上洗澡和洗头，化不化妆看心情和有没有时间（其实学生们已经习惯了她经常迟到个五至十分钟）, 再吃个早餐就差不多去上课了。 然而因为昨夜的体力透支，这天她并没有按时醒来。 晨光从窗户外透进来洒在床上的两人身上, 柏妮丝缓缓睁开眼睛, 想动动身体，却发现浑身酸痛，尤其是大腿, 便放弃了，继续躺尸。 她的脑袋正枕在旁边男人的手臂上，上半身靠在他的胸膛上，鼻腔间全是男人的味道，两人在不大的床上紧贴着彼此，所以没穿衣服也不觉冷。 柏妮丝看着艾瑞克的脸看了好一会，他呼吸平稳, 下巴上长出了一点胡渣, 从侧面看过去那鼻子就像用尺子量出来的挺直, 眉宇里的冷峻彷佛被晨光融化掉似的, 这一刻他只是个普通男人而非被人类所恐惧的变种人兄弟会领袖万磁王。 虽然两人昨晚都喝了点酒, 但其实他们都没有醉，非常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此时醒来见到英俊的棕发男人□□的在自己旁边熟睡时并不感到惊讶，至少没有迪克那次被吓到逃跑...... 柏妮丝看了一眼时钟，已经八点半了，她的第一节 课在九点。 柏妮丝：“……！！！” 她整个人都被吓醒了，咬着牙的爬起来，感觉到身边的人的动作，艾瑞克也醒了，睁开那双沾着水光的灰蓝眸子，用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声音道：“怎么了？” 柏妮丝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焦急的道：“我要去上课了。” 艾瑞克看她手脚乱忙的穿著衣服，也坐了起来，被子滑落至腰间，头发经过了柏妮丝的一夜糟塌已经变得十分凌乱，头顶那里的头发翘了起来，说实话已经是鸟窝了，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就算是鸟窝头放在艾瑞克身上只有种凌乱的性感。 他问：“查尔斯不让你请假？” “不是，不过我已经请了十几次假来着。”柏妮丝四处都找不着自己的裤子，不由得着急的喊道，“我的裤子呢？！” 艾瑞克对她的请假次数倒是不怎么意外，从被子下捞出她的裤子，递给她道：“在这里。” 柏妮丝松了一口气，接过之后用了几秒就套上了裤子，正要去捡被她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鞋子就自动飞过来在她面前放好。 ——她的鞋子上有柳钉，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个能力的确是挺方便的。 柏妮丝穿了鞋子再到浴室洗刷，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脖子上的吻痕太明显了，绝对不能让学生们看见的，尝试用遮瑕膏遮掉可是仍不难看出，最后她只能放弃，系围巾好了。 她从浴室出来之后艾瑞克也穿好衣服了，正在整理着床铺，还剩十五分钟，很好，应该能赶得及去办公室取教材。 “你忘了这个。”艾瑞克摊开掌心，一条银色天鹅项链静静的躺在上面，闪烁着光彩。 “哦对了。”柏妮丝摸摸脖子，才想起昨晚她在洗澡前就取下来了。 她在艾瑞克的面前转身背对他，撩起自己的头发，他把项链绕到她的脖子前面，替她戴上。 柏妮丝摸摸那只小天鹅，道：“还好你提醒我，这是我在圣诞舞会交换来的礼物，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我觉得挺好看就是了。” 送礼物的人就站在你身后，艾瑞克暗想。 他知道每年圣诞节办舞会是X学院的传统（虽然X学院也只有数年历史就是了），查尔斯无意中提到今年有交换礼物的环节，之后看见这条项链的时候就想起了这件事，就顺手买下来了。 所以其实柏妮丝的名字根本没有被放进抽签的箱子里，因为送礼物给她的人早就被内部定好了，谁让X学院的校长是他的朋友。 离开前，柏妮丝脚步一顿，回头对上艾瑞克的目光，调侃道：“你这个不舍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不想我走吗？” 艾瑞克双手抱胸，挑起眉毛：“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说着说着柏妮丝也忘了时间，只抛下一句“再见”就连忙奔出门。 几秒之后，她又从外面探出头来，笑兮兮的对艾瑞克说：“我忘了说，你的‘服务’很棒。” 艾瑞克：“……”你到底要不要去上课了？ 最后柏妮丝还是成功踩点进入教室的，一看见她匆匆忙忙的进来学生们就知道她这早上铁定又睡晚了，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最近的天气开始回暖了，即将就要迎来春天，今天的气温最高有差不多二十度，所以当柏妮丝系着围巾其实非常显眼也引人注意，至少皮特罗就忍不住好奇问她：“老师你很冷吗？” 柏妮丝一边发着教材一边淡定道：“老师我怕冷。” 当她开始讲课的时候，下面的小变种人却在窃窃私语。 “我昨天在学校里见到万磁王了！” “真的？他是来找老师还是教授的？” “肯定是老师，因为我见到老师领着他回宿舍去了！” 领回宿舍？那可是大新闻！ 小变种人兴奋的互相八卦着，加西亚老师与X教授还有万磁王的三角恋一直是学生们热忱的话题，在讲课的柏妮丝却呵欠连连，睡眠严重不足，现在给她一张床她能实时睡着。 两小时熬过去了，柏妮丝如获新生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宿舍补眠，余光却瞥到外面的花园里有一个人正在盯着她看，让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起初柏妮丝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在哥谭的戴维太太理应不会出现在这里，她眨了几下眼睛，确认了的确是戴维太太没错，就跑出去找她。 戴维太太牵着火箭，笑意盈盈的站在花园里等她过来，火箭看见柏妮丝就兴奋的摆着尾巴，嗷嗷的叫了两声。 柏妮丝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老妇人有点难为情的回答：“其实没什么，就想来看看你当老师的样子。” 柏妮丝无奈道：“你来之前也跟我说一声嘛。” 戴维太太内疚的看着她道：“抱歉，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没，我下课了。” 柏妮丝刚想让戴维太太和火箭都进室内，张了张口，忽然瞳孔一缩，她看见旁边的草丛里冒出来一个男人，顿时手脚都冰冷起来。 戴维太太看她无缘无故地露出慌张的神色，关心的问她：“你还好吗？” 柏妮丝似乎没有听见戴维太太的疑问，眼睛一点一点的染上了恐慌。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那个毁了她童年的男人应该死了！是她亲手把他的尸体搬运到垃圾站弃掉的！ 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不，这是平行世界，说不定他还活着，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在这里？！ 男人亮出了一把刀子，柏妮丝想大喊，却发不出声，好像被捏住了喉咙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戴维太太的后背…… 不……不！！！ 她睁了大眼睛，想冲过去阻止他，可是除了发不出声音之外她还发现自己动不了，彷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一刀子捅进老妇人的胸口里。 不！！！！！ 戴维太太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染红的胸口，衣服上绽放了一朵鲜艳的血花，很快就把整件衣服都染成红色，她抬头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柏妮丝，嘴唇微动：“柏妮……” 她没能说完剩下的话，身体就无力的倒了下去，身上的血渗透到泥土里。 火箭看见主人倒地就发了疯的冲男人扑咬过去，男人又再次挥舞刀子，刀刃刺中了哈士奇的眼睛，他痛苦的叫了一声，退后了几步，男人趁机冲上去一刀刺进他的肚子，火箭呜咽一声，带着悲鸣的倒在戴维太太的身边，制止不住的鲜血染红了他肚子上的白毛。 还剩一口气的哈士奇用他漂亮的蓝眼睛看向柏妮丝似乎在向她投救，眼里的生机却在渐渐逝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夺走爱她的人……？ 童年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那一幕一幕在眼前划过，柏妮丝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睛流下两行晶莹的泪。 她已经顾不得那个男人跑去哪了，她废尽全身的力气爬向那两具冰冷的尸体，拥着他们，想用自己的体温把他们带回来，可怀里的身体却越来越冷，她失声的痛哭。 “不……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 在柏妮丝出门之后，艾瑞克正打算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刚出去的柏妮丝又折回来。 他问：“忘了什么吗？” “是的。”柏妮丝向他走去，在男人错愕的眼神下掂脚在他的嘴角印了一下。 她笑得眉眼弯弯，狡黠的道：“忘了给你早安吻。” 未等艾瑞克反应过来，她就揽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 “艾瑞克，我们复合好不好？” 男人微微睁眼，反应过来之后才回抱了柏妮丝，力道之大彷佛要把她埋进胸口里，他感到自己的胸口特别灼热，好像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就要按捺不住那股炽热的情绪。 “你知道我会说好。” 艾瑞克抬起她的下巴，对着那片唇瓣吻下去。 与昨晚的吻不一样，他用嘴唇缓慢地，细心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好像在对待生命里最重要的宝藏，少了几分激/情，多了几分珍重。 倏地一道声响从外面传来，像是什么撞上了窗户的声音，柏妮丝推开了艾瑞克，道：“那是什么声音？” 两人走出房间看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走廊上的窗户打开了。 艾瑞克环视一周，却没有察觉到异样，便道：“可能是鸟撞上窗了吧。” 柏妮丝点点头，才想起自己要去上课，刚要对艾瑞克说再见，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电光火石间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砰！ 痛楚是推迟的，当她低头发现胸口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时，钻心的痛楚才伴随而来，她抬手摸了摸胸口，那涌出来的鲜血却沾满了她整个手心。 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艾瑞克呆住了，直到柏妮丝的身体滑下去时，才冲上去抱住她。 “艾瑞克……”她无措的看着他，脸色苍白得像纸，“我……我感到不太对劲……” 平时一向平静的眼睛此刻却红得要命，他死命的抱住怀里的人，想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他慌乱的用一只手捂着她的伤口，然而并没有止住血，便改为捧着她的脸，连力气都不敢使，他怕他一用力，她就会碎掉，再也碰不到。 艾瑞克不断在她耳边低声的安慰着她：“看着我的眼睛，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的声音却颤抖得几乎要听不出原本的句子，带着压制不住的哭腔，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然而柏妮丝还是听他的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即使眼皮越来越沉重，由始至终都在注视着他的眼睛，直到最后一口呼吸，抓住他衣服的手缓缓无力的滑落，银色的小天鹅浸染在血泊之中。 “不……柏妮丝，不！！！” 第69章 .终局之战02 当人崩溃的时候，会屏蔽一切外来的信息, 哪怕是一些平时很容易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都会被忽略过去。 对柏妮丝来说, 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他要杀戴维太太，这一切都充满着疑点，可是她已经无法继续思考，只能够茫然的接受这一切。 在次元壁破裂之前, 曾经有一个朋友这样形容过柏妮丝：“有这样的过去能长成你这么一个奇葩也是不容易。” 当时柏妮丝是这么回应的：“最没有资格说我奇葩的人是你。” 这位朋友在柏妮丝眼中的确也是奇葩，她对占卜有着一种迷一般的热情, 总是在说自己已经从占卜里预测到地球会在什么时候末日, 谁会喜欢听这种事情？她在别人的眼中就是神棍，然而对他们来说柏妮丝是比神棍更难相处的人。 柏妮丝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态度，总是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 有时候反应过大，有时候又没心没肺的，说了一些话得罪别人之后打个哈哈就一笑了之，总括而言就是一个怪人，换谁都受不了。 所以柏妮丝和这位朋友常常被称为“怪咖二人组”。 她早就学会了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用没所谓的态度去迎接这屎一般的生活。 没有希望就没有期待，没有期待就没有落差, 她不想被其他人期待着, 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差劲的一面展现出来, 就不会有人对她抱有期待。 这位朋友也很热衷给柏妮丝占卜, 最后一次她为柏妮丝占卜时, 她说：“上面写着你很快就会遇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亲人耶。” 亲人？柏妮丝当时就一笑而置之。 现在看来，她可真是该死的准确。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合，让失去女儿的戴维太太遇上了失去母亲的柏妮丝，好像就是命运早就预定好了。 这里也没有人会把她当作怪咖——拜托，再怪也怪不过外星人和异能者了，虽然起初遇到了很多令人心烦的事情，但是她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X学院，哥谭魅影，戴维太太，这些人就算知道她是多么的差劲，也仍然对她抱着希望，后来她亦尝试着改变自己，为了不让他们失望。 所以哪怕她知道平行世界里的母亲还活着，亦没有想要永远留着那边的想法，因为她在这边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 但是她后悔了。 小时候她就知道关心着自己的人都会遭遇不幸的事情，她没能拯救到自己的母亲，也差点就害戴维太太被小丑杀死，不，她现在已经死了，是她害的。 尝试着做一个好人有用吗？不，做好人不依代表身边的事情都会好起来。 “柏妮丝……柏妮丝！”崩溃之间，一把急促的男声凭空在脑海里响起，“听我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是假的！是由白皇后制造出来的幻象！” 是查尔斯？ 幻象？ 柏妮丝愣住了，泪痕在脸上干涸，她低头，戴维太太错愕的表情凝固于脸上，火箭求助的眼神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她甚至感受到鲜血的温热。 查尔斯似乎感到到柏妮丝在挣扎，再一次重复道：“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十分具说服力，柏妮丝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澈，“白皇后？难道……” “是的，天启他们恐怕已经来了。” 她心里一沉，又问：“可是我要怎么逃出去？” “我不知道，柏妮丝。”查尔斯没能给她答案，因为时间不多所以他的语速有点快又也有点急促，“生活就是一场机率游戏，每一个细微的部份就是由机率组成，也就是说，当你改变了一件小事，而这件小事又能改变其他的事。” “不，我做不到……” “我相信你，柏妮丝。”他如此坚信不移的道，“在你逃出去之后，马上去找艾瑞克，他……” 查尔斯的话说到一半就在这里断掉了，就好像通话忽然没了讯号。 “查尔斯！查尔斯！”她尝试喊了几声，可是查尔斯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过。 难道他也受到了攻击？想到这里，柏妮丝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查尔斯可是世上心电感应能力最强大的变种人，如果白皇后连他都能扯入幻境之中，那岂不是说白皇后的能力已经在他之上了？！都是天启干的好事！ 如果这是的幻境的话，逃不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必须说服自己这是幻境，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逃出去的机率岂不是等于零了？ 可是当她看着戴维太太和火箭的尸体时，又不禁怀疑，会不会脑海中的那把声音才是幻觉？ 她立即使劲的摇了摇头，妈的，你在怂什么？以前是战五渣就算了，现在有这么牛逼的能力还怂个毛线？你可是正面扛过莫里亚蒂和小丑的人啊！ 柏妮丝站起来，闭上眼睛，双臂缓缓展开，感受着风的流动，集中精神。 我要出去！ 柏妮丝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景像像河流的水一般徒然逝去，画面一换，她正站在教室里的讲台上，手里还拿着粉笔。 幻境本来就不是完全没有漏洞的，那么只要不是机率为零，或者百分百的事件她都能改变。 她眨眨眼睛，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发现座位上的学生全都静止了，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画面。 看来整个学校里的人都受到了白皇后的精神攻击，连查尔斯都抵挡不住，更别提这些学生了。 柏妮丝想到查尔斯的话，她咬咬牙，转身就跑出了教室，往宿舍楼直奔。 整个X学院里恐怕就剩下她一个清醒的了，她必须唤醒更多的人，不然不可能打得过天启！ 她气喘呼呼的来到艾瑞克的房间，一脚把门踹开，棕发男人果然还在房间里，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双手垂在身旁。 他的脸上，有一道泪痕。 她走近男人，小心翼翼的伸手抚上他的脸，替他擦拭掉泪痕。清澈的液体在她的手指上有如岩浆一样滚烫。 男人的眼睛红得可怕，几乎要掩盖了原本漂亮的蓝色。近距离一看，灰蓝色的眼眸里好像有着什么碎掉了，泪水蓄在他的眼眶里，到再也盛不住之际就会流下来。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难道是她和查尔斯一起私奔了？ “艾瑞克！艾瑞克！”柏妮丝不断的在他耳边大叫大喊，“快醒来啊！” 无论她怎么使劲的叫，艾瑞克都没有任何反应，柏妮丝开始着急，要不是他还有呼吸，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座雕塑。 可能还需要一些外来的刺激，柏妮丝毫不客气的一拳捶上艾瑞克的胸口，一下接一下的，又晃了晃他的肩膀，连语气都带上了哀求：“醒来啊混蛋！” “没用的，他不像你，不能自己从幻境里出来。” 听到背后的声音，柏妮丝立即警惕的回头，看见站在外面走廊里的淡金色长发的女人时，不禁愤怒的咧嘴：“你这个碧池——” 白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用看戏一样的眼神看着两人，道：“我的幻境，是能够让人看见心底里最恐惧的东西。你想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吗？” “他见到你死了。” 柏妮丝瞳孔收缩。 他最恐惧的事情是……她的死亡？ “想要让他们醒来吗？”白皇后双手抱胸，挑衅的上扬着嘴角，“打败我吧。” 柏妮丝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 冷静点，柏妮丝·加西亚，冷静点，想想有什么是你能做的。 她想起查尔斯说的，生活就是一场机率游戏。 能够操纵机率的她，是不是就能主宰生活了？不，她立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她的精神力是有限的，操纵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因此她一直在研究怎样可以消耗最少的精神力来达到最大的改变。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空气在肺部里的流动，再缓缓呼出来。 下一秒，她像上膛一样的炮弹般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白皇后将全身钻石化，以手臂来格挡柏妮丝的拳头，她的掌头结结实实的砸在白皇后的钻石手臂上。 白皇后一点伤都没受，相反柏妮丝就觉得自己的指骨都要碎掉了，痛得眉头都要打结。 在她的能力的影响下，白皇后是不可能打到她的，但同样地她也伤害不了钻石形态的白皇后，陷入了一个僵局。 这个世界的柏妮丝原本就会打架，所以在能力的催动下她要在短时间里变成格斗高手也不是难事。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拳脚相交，柏妮丝一跃而起，避开了白皇后的一次扫腿，在空中回旋蓄力，腿带着劲风的向她扫去。 白皇后连忙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然而在踢出去的时候柏妮丝在想着我要踹飞她，结果白皇后就真的被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踹飞了，钻石形态的身体直接砸碎了窗户，如同炮弹一样飞了出宿舍楼外面去，不知道下面有没有花丛，不然她可要摔惨了。 然而，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柏妮丝刚要把头探出去看看白皇后怎么了，外面传来一阵金属齿轮相碰的声音，一个庞大的黑影就塞满了柏妮丝整个的视线范围，银色的金属脑袋在窗边升起，两只血红的眼睛杀意肃肃，一个比整栋宿舍楼还要高的银色机械人笼罩着宿舍楼，投下一大片阴影。 柏妮丝目瞪口呆：“Holy sh*t……” 白皇后站在巨大的机械掌心上，笑容灿烂：“我已经厌倦了陪你玩，换他来怎么样？” ——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威震天会在这里？？？ 第70章 .终局之战03 旺达反了个大白眼。 从超市里购买了一些日用品之后，柏妮丝又去了附近的百货公司买了一台手机, 没有手机的日子实在太不方便了, 回头让查尔斯和汉克输入他们的号码。 从百货公司里出来的柏妮丝一直低头的滑着手机, 没注意到脚下的阶级，一脚踩空了，一时没抓稳，手里的手机就那么直直的飞了出去。 柏妮丝眼睁睁看着那台手机以一条优雅的抛物线在半空划过。 ——她新买的手机！！！ 就在手机和地面要来个亲密接触之前, 竟停止了下坠，彷佛地心吸力忽然消失了般, 仔细一看, 手机的底部被一团红色的能量体承载着，才避过了摔裂显示屏的命运。 旺达操纵着混沌魔法把手机送到自己的手里，再上前递给柏妮丝, “这是你的吗？” “谢了，你们拯救了我的四百五十美元。”柏妮丝接过，看见她的手机安然无恙之后心脏才平复起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又问：“你们是X学院的学生？” 旺达和皮特罗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点头。 很好，柏妮丝知道他们是谁了，快银和绯红女巫, 不过按照电影他们应该还在九头蛇那里, 看来这里走的是漫画设定？ 想着, 柏妮丝对她的未来学生露出了一个她认为是慈爱的笑容, 拍拍两姊弟的肩膀, 道：“你们，想吃汉堡包吗？” …… 快餐店里，柏妮丝和刚认识的马克西莫夫姊弟在一张四人桌面对面而坐，她笑瞇瞇的看着咬汉堡包咬得欢快的皮特罗和安静的喝可乐的旺达，问：“所以，你是姐姐，你是弟弟？” 旺达乖乖的点头，道：“我们是双胞胎，我比他出生快三十秒。” 皮特罗闻言，插嘴道：“这是你这辈子唯一比我快的事情了。” 柏妮丝点点头，又问：“你们多大了？” “十六岁。” “哇哦，年轻真好。” 皮特罗把嘴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好奇的问：“你是X教授的朋友嘛？” “算是吧。” “那么你也是变种人？” “嗯哼。” “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 “皮特罗。”旺达头痛的制止了追着人家问问题的弟弟，然后向柏妮丝投去一抱歉的眼神。 柏妮丝无所谓的摆摆手表示不介意，神不守舍的看着远处，“我的能力嘛……大概是让对我图谋不轨的人走霉运？” 旺达&皮特罗：“？？” 看两位小变种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柏妮丝站起来，“走，我们回学校吧，我载你们。” 皮特罗撇了撇嘴，小声嘟嚷道：“我才不需要人载呢，太慢了。” 柏妮丝扬眉，抛了抛手中的车匙，“你也好歹考虑一下女孩子的感受啊，跟你回去头发都被吹得像鸡窝似的，谁愿意啊？” 旺达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她是怎么知道皮特罗的能力的？不对，她刚刚说“回学校”？ 旺达问：“你也要去泽维尔学校吗？” “当然，我可是你们未来的西班牙语老师。” 旺达惊喜大喊：“真的吗？！” 皮特罗惨叫：“西班牙语？！不是吧！” 旺达高兴是因为柏妮丝看上去很好相处的样子，还请他们吃麦当劳呢，至于皮特罗纯粹只是因为要学西班牙语而哀嚎。 …… 戴着马克西莫夫姊弟一起回到X学院之后，柏妮丝发现自己房间的门上贴了一张纸，正确而言是一张课程表，应该是汉克送来的。 她的第一节 课在三天之后，在这之前她需要准备好上课要用的教材。 嘛，这不是还有三天嘛，不急不急。 带着这个想法，柏妮丝心安理得的用刚买到手的手机连上学校的WIFI，上网看剧集。 看着看着，柏妮丝忽然想起她还没有告知戴维太太她的电话号码，于是发了一条短讯过去，大概只隔了十来秒，手机就响起了。 “柏妮丝是你吗？！”戴维太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我，想我了没？”柏妮丝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 戴维太太对着手机尖叫了起来：“我跟你说，火箭回来了！” 柏妮丝愣了两秒钟才想起火箭是戴维太太养的那只哈士奇，几天前走失了，她还拜托布鲁斯·韦恩帮忙找狗来着。 “今天早上我下楼的时候看见牠被一根绳子栓在柱子上，牠瘦了好多……” 明明脸上一副不情愿的，结果还不是找回来了嘛，口嫌体正直的蝙蝠侠。 柏妮丝在脑海里幻想着牵着一只二哈的蝙蝠侠，不由得噗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我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回哥谭了，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工作。” “是什么工作？” “老师。”柏妮丝沾沾自喜。虽然她对教学没什么热诚，她本来就是为了钱才答允的，不过讲真说出来还是挺威风的。 “……你？”戴维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你真的行吗？” “什么意思？还有姐不能应付的事情吗？”柏妮丝理所当然的道，“像我这样温柔又体贴的人最适合教导学生了。” “我没有在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在同情要被你教的学生。”戴维太太直白的说。 “……喂！” 这天晚上柏妮丝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结果她直接睡到了隔天的中午。 醒来的柏妮丝在迷迷糊糊之间想起了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却一直想不起来，最后干脆窝回被子里睡觉。 到了第三天，柏妮丝看见贴在桌子上的课程表才终于想起明天她要去上第一节 课，但是她还没有准备好教材。 不过这不是还有一天嘛，不急不急，于是她又拿起了手机，继续看昨天还没有看完的剧集《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第五季。 她是个忠实的冰火迷（柏妮丝：谁不喜欢看权力游戏？！），一直都有准时追剧，不过因为最近发生的破事令她错过了第五季的首播以及第二、三集，不过还好虽然次元壁破了，这个世界里还是有权力游戏这部剧的，现在有时间当然要一集不落的追回来。 “卧槽，难道小恶魔要投靠龙妈了？！” “啧啧啧看瑟曦那个小婊砸的表情，看来小玫瑰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唉二丫这条线的进度就不能加快一点？都四季过去了还没有拜师成功。” 屏幕一黑，柏妮丝发现这集已经放完了，下一集的话还要等到下周五的晚上，追剧的日子真痛苦，柏妮丝狠不得能穿越到权力游戏已经结束的未来，一次看个饱。 柏妮丝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的又瞥见那张课程表，喔对了，她明天好像要去上课。 这不是还有半天嘛，不急不急，明天早点起来准备就是了。 …… 隔天早上。 八点钟的时候柏妮丝被闹钟吵醒过一次，她伸手关掉了闹钟，睡了一会儿再醒来。 她看了看手机显示屏，原来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她的课在几点来着？ ……九点！！！ 卧槽！要迟到了！！ 柏妮丝瞬间被吓醒，马上爬起来刷牙洗脸，并且用五分钟化了个淡妆，最后把昨天在百货公司里买个的一套正装翻出来换上就直接出门。 还好宿舍距离教学楼不远，她成功的踩点进入了教室。 她一进门，原本热热闹闹的教室立马就安静下来，好像被按了静音键似的讲台下的十来双眼睛就以好奇的目光迎接她。 柏妮丝板着脸，摆出一副大人应有的样子，缓缓走到讲台前。她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发现了旺达和皮特罗两姊弟。 “咳咳。”柏妮丝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我叫柏妮丝·加西亚，你们的西班牙语教师，在外面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不过在学校还是叫我老师吧。” 她满意的看着小变种人们乖巧听话的模样（都是假的），不得不说这真是令人虚荣心膨胀。 一个顶个银色刺猬头的黑人女孩举起手：“老师，我们今天学什么？” 柏妮丝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看着她：“学什么？这才第一节 课呢，这么着急要上课？” 柏妮丝表面看上去信誓旦旦，其实她内心一阵心虚，会西班牙语和教西班牙语本来就是两码子的事，在没有备过课的前提下，柏妮丝实在没什么好教的，这会她也答不上来这节课要教什么。 所以，她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我们来自我介绍、互相认识吧！” 皮特罗：“哦耶！！！” 第71章 .终局之战04 那女孩似乎无语了，她站起来, 道：“我是奥萝洛·蒙罗, 十八岁, 兴趣是……” 听到这名字柏妮丝才想起这银色刺猬头不就是暴风女嘛，不过是少年版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奥萝洛旁边的男生扬扬下巴：“到你。” 那个背后有着双白色大翅膀的金发男生看来不情不愿的，他皱着眉的站起来, 大翅膀也因而扫到了左右两边的同学，简单的抛下一句：“华伦·沃辛顿。” 柏妮丝啧了两声：“沃辛顿同学, 真冷淡啊。” “安娜·玛丽, 十六岁，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是李千欢，可以叫我欢欢, 兴趣嘛打游戏算不算？” “我叫凯蒂·普莱德，最尊敬的人是X教授，梦想是……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科特·瓦格纳，我……我……” “我是巴比·德瑞克……” 哇哦，听着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自我介绍，柏妮丝在心里感叹，暴风女、天使、小淘气、李千欢、幻影猫、冰人、夜行者等等未来的X战警主力全都在她的班里, 说出来真是不得了。 这个班里十四到十八岁的学生都有, 看来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 外语课都是一起上的。 在旺达自我介绍完之后, 皮特罗踊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梦想是找一个能追得上我的人和他赛跑！” 柏妮丝对此兴趣缺缺的道：“我相信超人会帮你完成你的梦想的，下一个。” 这时，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了，全班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大家吵闹的女生。 看清楚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的样子，柏妮丝连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颗鸡蛋：“我去，珊莎·史塔克？！” 柏妮丝当下的反应是她又穿了，或者是这个女生反穿了，不然权力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如果你是说那位演员的话，我不是。”红发女生愣了愣，连忙否认道，“我、我是琴·葛雷，十八岁，兴趣是看书……” 她这么一说，柏妮丝才想起少女的琴·葛雷和珊莎·史塔克貌似是同一个演员，这撞脸撞的……她抽抽嘴角，该不会这个世界有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奇异博士这种同人文里的经典撞脸梗吧？！ 得了，这下子连漫威宇宙里最强大的变种人都是她的学生，姐可牛逼了，日后说出去都能把人吓尿。 看着这一群X战警未来的小幼苗，柏妮丝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万一这些人因为她而长歪了、改变了未来怎么办？特别是琴·葛雷和旺达，两个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分分钟毁灭世界…… 不对，柏妮丝忽然想起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琴·葛雷好像和X教授一样可以心灵感应，她刚才想的东西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柏妮丝连忙看向红发女孩，发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心灵感应者遍地走的世界里她这马甲可捂得真辛苦。 “老师，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皮特罗如此喊道，还获得了不少同学的附和。 柏妮丝懒洋洋又毫无诚意的反问：“我刚上课的时候不是已经介绍了一次？” 一众学生汗颜，你管那叫自我介绍？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资料都没有！ “好了。”柏妮丝瞥了一眼时间，很好，已经被她耗了一个小时，于是拍拍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这节课已经结束了，散了散了。” 李千欢一脸迷茫的问：“可是老师……这节课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啊？” 柏妮丝一本正经的回答：“哦，第一节 课我希望大家能轻松一些，所以提前下课。” 众学生：“……” …… 有惊无险地熬过了第一节 课的柏妮丝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这几天里她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地方。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小书房的模样，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电脑！这下她就可以用大屏幕看权力游戏了耶！ 柏妮丝美滋滋的坐在能转动的办公室椅上转了个圈，顺手抽了支烟，就听到两下敲门声。 面带微笑的棕发男人推门进来，柏妮丝立即坐好，查尔斯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正想说些什么，却嗅到空气里蔓延着一阵烟味，问道：“你在抽烟？” 柏妮丝无辜的眨着眼：“怎么？学校还禁烟？” 查尔斯用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道：“不要被学生看见了，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他们。” 在房间的小冰箱里藏了一打啤酒、上课时还差点爆了粗的柏妮丝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的。” 查尔斯笑了笑，温和的五官隐若的透着几分令人信服的领导者气质：“第一天上课还习惯？” 柏妮丝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哦，还不错，学生们都很热情。” “多上几节课、互相熟络之后他们就会开始露出真本性的，希望你不会被吓着。” 柏妮丝倒是没所谓的耸耸肩：“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你的小幼苗吧。” 查尔斯认真的想了想，随即同意道：“也对。” 意识到自己貌似被损了的柏妮丝正要问查尔斯来找她是不是有事，就听见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回来，真的。” “搞什么？忽然来真情剖白？” 查尔斯把上半身微微倾前，柏妮丝也因此而把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楚，表面好像沾了淋漓水光，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生出想欺负的冲动。 但这都是假象，X教授好欺负？你会后悔的。 他说：“也许你不记得了，不过我们的确一起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柏妮丝毫无少女心的，双手交迭于脑后、大大咧咧的说：“你这样说很容易令我误会我们曾经有一腿的，查尔斯。” 和你有一腿的可不是他，查尔斯表面微笑着，却在心里默默道。 “你不会是……”看对面的人不说话，柏妮丝诧异的看着他，“喜欢我吧？” 查尔斯：“…………” 此刻，他真想进入柏妮丝的脑子里，扒开看看到底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脑回路如此清新。 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颇为头痛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是就最好，我已经被好多人惦记上了。”比如小丑啊，蝙蝠侠啊，“再多一个我会很苦恼的。” 看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查尔斯难得的沉默了。 “好了，到底你想对我说什么？”柏妮丝的耐心开始被磨光，忍不住催促道。 被戳穿了心思的查尔斯连面色都没有变，他告诉自己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忘了吧，然后直白的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忘记白皇后的事。”男人的眼底是少有的一片严肃，“她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对抗的。” 柏妮丝挑眉：“地狱火俱乐部？” 讶异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你……”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柏妮丝垂着眼眸看他。 “我知道。”他说，平和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不难听出丝毫不让的意味，“所以，阻止你是我的责任。” 在那么一瞬间，柏妮丝感到对方的威严重重的压向自己。 查尔斯好说话，但是在关乎他所珍重的东西时却又没有人可以动摇到他。 “好了好了，别再唠叨我了。”柏妮丝别开脸，打断了他的话，“在我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不去调查这件事就是了，这样行吧？”她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真是的，倒霉的明明他妈的是我，为什么我还要听你的话。” “柏妮丝，注意语言。” “……” 查尔斯·泽维尔是个很神奇的人，要形容的话，他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能够包容和中和一切，可是隐藏在平和下的暴风雨又使人心生敬畏，在他面前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明明他没比自己年长多少，柏妮丝却觉得自己像个被家长训话的小孩子一样，这让她无比纳闷。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倏然问：“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又补充道，“就像家人一样。” Family……吗？ 柏妮丝悄悄的翘起嘴角，心情没由来的轻松了不少，半真半假的调侃说：“你这样让我真想拥抱你。” 查尔斯没有说话，却张开了双臂，他纯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像大海般浩瀚的蔚蓝眼睛里一直带着笑意。 柏妮丝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动，而查尔斯亦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最后，柏妮丝被他看得受不了，嘴上唠叨着“好吧我勉为其难的被你抱一下”的上前弯腰抱住了他。 “柏妮丝。”回抱了她的查尔斯忽然轻轻喊了声。 “嗯？” “……不要乱摸。” “好吧。”柏妮丝依依不舍将手掌从男人毛绒绒的头顶抽离。 她一定要好好保卫这头柔软的秀发。 隔了一会儿，柏妮丝又问：“你真的没有在喜欢我？” 查尔斯：“柏妮丝——”声音有点危险。 她锲而不舍：“可你不是想抱我？” “拥抱是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冷静点，查尔斯·泽维尔。 “哦。” …… “互相认识”这招不能用两次，即使柏妮丝不再情愿，她的确需要备课和准备教材了，她可不想被查尔斯扣工资。 于是，柏妮丝破天荒地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从网上不断的复制黏贴，总算弄了一份笔记出来，在下一节课发给学生。 也许是她的勤奋表现打动了查尔斯，他给柏妮丝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让她终于不用再握着可怜的一百美元过日子。 柏妮丝想到了一个点子，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既然有了本金，她要将手里的钱滚大。 那么，拥有“幸运EX”的她应该去哪里在一夜之间把钱滚大？ 废话，当然是赌场啊！ 普林斯顿这个小城市里的赌场不多，大赌场更是没有，所以柏妮丝把目标放了在车程只需要一小时的繁荣大都市——纽约。 第72章 .终局之战05 跟着汉克去宿舍的途中, 柏妮丝忍不住问：“学校里一共有几个老师？” “呃……”汉克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加上你一共有四个，我、查尔斯和一个教英国文学的老师, 她是普通人。” 柏妮丝好像嗅到一丝陷阱的意味，学校里的学生少说也有数十人吧, 才四个老师？她警惕的问：“我不会每天都要上课吧？” “那倒不用。”汉克说，“学生们的课堂比较宽松, 而且大部份的课都是由查尔斯教的，所以你一周只用上三节课就好。” “那就好。”柏妮丝松了一口气。 两人来到走廊的尽头, 汉克掏出一条门匙插/入门把上的钥匙孔, 转了一圈, 接着扭动门把推门让柏妮丝进去，自己则留在房间外。 柏妮丝打量了一下房间, 普普通通的有一张床、书桌和衣柜，不过最让她满意的是里面是带独立的浴室的，这意味着她不用跟其他学生共享。 汉克把门匙交给柏妮丝，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你的办公室很快就会收拾好的, 就在校长办公室的旁边。” “还有办公室？！”柏妮丝露出惊恐的眼神，“该不多有很多工作吧？” “也不是, 不过考试和测验的卷子是一定要改的, 至于平时的作业就看你自己想要布置多少。” 作业？开玩笑！柏妮丝也曾经是一名学生, 深深明白作业这东西是个怎么样的恶梦, 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学生受同样的苦！ 这绝对不是她不想改作业的借口！ 汉克看柏妮丝的表情变了又变，斟酌片刻再开口：“你还有什么要求？” “不，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跟校长谈谈加工资的事情。” 汉克：“……” “你……”汉克欲言又止，最后在柏妮丝疑惑的眼神下开口，“记得在上课前把教材都准备好。” 柏妮丝虎躯一震，她回头，脸上挂着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会啊。” 由于柏妮丝的笑容过于闪亮，不太放心的汉克没问什么就离开了。 柏妮丝跟汉克来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带，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本身也没多少东西，只是有点可惜那些藏在冰箱里的食材。 查尔斯承诺会给她发工资之后柏妮丝终于都可以不用节俭的过日子了，所以隔天早上她决定去城内购买一些日用品。 学校在普林斯顿的郊外，开车过去很快，半小时能到，柏妮丝拒绝了汉克戴她的好意，向查尔斯借了他的车。 柏妮丝毫不犹豫就选了一辆蓝色的奥迪A6，她有点爱不惜手抚摸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并且狠狠地吸了一口车厢里的味道，有钱人真好。 车是她的爱好之一，飚车那种把所有都抛在身后、肾上腺素急升的感觉太棒了，可惜她就是个穷逼，根本买不起跑车。 柏妮丝暗搓搓的决定，她要把查尔斯的车全都开一遍，教师福利，不过份吧？ …… 哥谭。 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小丑几乎要把手机捏爆，他暴燥的骂了一声：“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 他的面前摆了一份《哥谭日报》，上面一张差不多占了半页的照片上，一个西装男人和一个金发女人并肩而行，西装男人抱着一条长长的厕纸，金发女人则提着两个塑料袋，看着像刚刚去超市采购完，配上一个特大的标题：《布鲁斯·韦恩的新女友？！》，很难令人不怀疑他们的关系。 小丑拿起报纸，边缘被他的手指捏得起皱，他先盯着图片上的西装男人，接着目光又落在金发女人身上，他瞇起眼睛，如毒蛇般阴冷。 半晌，他压低声线，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危险： “我会找到你的。” 哥谭的另一边。 本来蝙蝠侠昨晚打算昨晚就出手将柏妮丝·加西亚抓回哥谭去，可是他却发现她人不见了。综合昨天他主动去接触她的事件，实在巧合得很。 不过消失了就是消失了，蝙蝠侠也没打算多费气力去追踪，现在小丑才是他的优先处理事项，他不能让小丑继续在哥谭里自由行动，可小丑实在狡猾得很，绝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甚至会以此反诱他出来。 顺手解决了一起偷窃案，蝙蝠侠正要去下一个地点，余光却瞥见角落处有一个影子在蠕动。 他无声地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只哈士奇？ 哈士奇身上脏得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的毛色，正没精打采的趴在垃圾堆里，耳朵都垂成了飞机耳，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灰白色，脖子上戴着绿色颈圈，和柏妮丝形容的那只走失了的哈士狗一模一样。 ……不是这么巧吧。 听见他走近，哈士奇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牢牢的盯着他，蓝色的眼睛充满了警备。 蝙蝠侠在牠面前缓缓蹲下，和牠平视，又脱下手套，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 哈士奇感到不到任何恶意，本来牠就是家养的宠物，警戒心要比流浪狗小多了，所以牠没有逃跑也没有攻击，任由男人伸手来摸牠的脑袋。 手下传来皮毛柔软的触感，看牠不反抗，蝙蝠侠就顺势的在牠的脑袋上撸了一把，那二哈还舒服的瞇上了眼睛，蝙蝠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正上翘着。 …… 接到消息指今晚企鹅人会在哥谭巷口出现的红头罩正在全速前往巷口，他灵活的攀上屋顶，想要获得更佳的视野，因此也看見了巷子里的一个黑影。 那是蝙蝠侠？他蹲在那里干嘛？ 红头罩第一反应是蝙蝠侠受伤了，所以他静悄悄的贴在屋顶，探出一个脑袋去窥视地面。 接着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见了一副具冲击性的画面，蝙蝠侠——哥谭的黑暗骑士，行事雷厉风行，头脑聪明冷静的蝙蝠侠，蹲在地上，在撸一只哈士奇。 红头罩此刻的内心竟异常的平静。 然后，他就听见蝙蝠侠用沙哑却又称得上是温柔的声音道：“Good dog.” “……” 红头罩脚一滑，差点就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不过这始终是他们二人的私事，查尔斯也没有再过问。 周末柏妮丝特意回了哥谭一趟，打算去探望一下戴维太太，昨夜她有发短讯以及打电话过去，却都没有回音，所以今天直接踩上她家，说实话她有点想念戴维太太自己做的披萨了。 她敲了敲门，半晌都没有人来开门，只听见那头的火箭在嗷嗷叫，又不断的撞门，发了疯似的。 可能是戴维太太不在家吧，柏妮丝想，正要离开，却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蹲下，发现在地上与门缝之间夹了一张扑克牌，她捡起反转一看，目光一凝。 扑克牌上是一只滑稽大笑的小丑图案，高高咧起的嘴角彷佛在嘲讽她，下面有一行小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想救她？来找我吧~ Joker 柏妮丝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像利刃出鞘，手里的扑克牌都被她捏皱。 她深呼吸了两下，压下心里的怒气，掏出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铃声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不等那头的人说话，她直接了当：“她在哪里？” “噢，柏妮丝——”对方惊喜的大喊，好像在跟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说话，“你终于来找我了！你这个电话我等了好久了。” 柏妮丝又问了一遍，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在哪里？” “哦？你说那位可怜的太太？”小丑装作想了一下，随即又神经质的笑起来，“嘿嘿，我想起来了，她被我扔到角落里去了，差点就忘了。” “你想见我的话，来找我就是。”柏妮丝瞇了瞇眼睛，“抓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这个son of a bit/ch。” “啊哈，别那么生气。”小丑儿戏的笑着，“只要你今晚来找我，我保证会放了她。” 柏妮丝不客气的问：“得了，别逼逼，你在哪？” 得到了一个地址之后，柏妮丝立即挂了电话，打开地图APP，输入那个地址，跳出来的是一家夜店。 敢动她的人，老娘不暴打你一顿老娘就跟你姓！ 门后的火箭还在发疯，一下一下的撞着门，嚎叫声好像在求救。 可怜的火箭，也不知道被困在家里多久了，如果不是柏妮丝来，也许会被饿死。 柏妮丝退后数步，将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腿上，然后抬腿一脚踹上那道门。 砰！ 声音倒是挺响的，不过却纹风不动。 柏妮丝：“……”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她气呼呼的下楼，去附近的工具店买了个锤子，直接以暴力把门把拆下来，她想戴维太太应该不会怪她的。 门一开，里面的火箭就冲了出来，一下扑到柏妮丝身上。 “别舔我，好多口水……喂你在蹭哪里？你这个小色狗！” 柏妮丝推开整个脑袋都埋在她胸上并且用湿哒哒的舌头狂舔她的脸的哈士奇，用严厉的声音说牠，牠这才乖乖坐好，不过尾巴却像螺旋桨一样甩着，用委屈的狗狗眼看她。 她进屋给火箭倒了一大碗的狗粮，牠就埋头吃了起来。 柏妮丝想着要找谁暂时照顾一下火箭，她和戴维太太未必回得了来，又不想找查尔斯帮忙，免得他问长问短，到时候又阻止她，况且这是她和小丑之间的事，没必要把一个漫威的人扯进来。 属于不同宇宙的人物本来就不应该有交杂，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地球很脆弱的。 …… 柏妮丝牵着吃饱的火箭来到韦恩大楼看能不能找到布鲁斯·韦恩，不然就先把火箭寄托在这里，也许是她的好运气发挥了作用，她远远就看见那个黑发男人的身影，眼看他就要钻进车里，立即大喊一声：“B……布鲁斯·韦恩先生！！” 正要上车的布鲁斯听到有人在喊他便回头，就看见那个一个月前在哥谭消失的金发女人牵着一条似曾相识的哈士奇，一人一狗向他奔跑过来。 布鲁斯：“……” “太好了，你就这里！”柏妮丝一脸惊喜，抵住车门以免他溜进车里去，一副“你不听我说话就别想指意上车”的架势。 “哟，还记得我吗？”她问。 “你是……”布鲁斯歪了歪头，一副礼貌又费力回忆的样子。 柏妮丝摆手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这次是来找哥谭好邻居帮忙的。” 布鲁斯觉得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他低头，和那只把舌头伸出来、看起来就蠢蠢的哈士奇对上目光。 火箭似乎嗅出了这个男人和那天晚上把牠带回家的人的气味是一样的，欢快的叫了一声：“嗷！” 布鲁斯有点头痛的看着这条曾经把他折腾了一晚上的二哈，怎么又是你？？？ 柏妮丝飞快的阐明来意：“我现在要去找一个王八蛋算账，不知道能不能完好的回来，你或者蝙蝠侠先替我照顾牠吗？” “嗷嗷！” 布鲁斯眼皮一跳，正要拒绝，不知道柏妮丝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立即道：“帮助漂亮的女士是你的职责？” 布鲁斯开始后悔第一次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见面为时了套近乎而说出了这番话，给他带来了源源不绝的麻烦，上次是找狗，这次是照顾狗…… 他忍住想揉额角的冲动道：“小姐，我……蝙蝠侠不是宠物托管所。” 说着，内心却警惕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次柏妮丝对他说要找蝙蝠侠，他却感觉对方好像把他当成蝙蝠侠，直接跟他对话，那些说给蝙蝠侠听的话彷佛就是说给他听。 布鲁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观察着柏妮丝的表情，本来一个人就算以为他认识蝙蝠侠，都不会屡次跑来找他让蝙蝠侠帮忙吧？ 这最好是他多疑了。 柏妮丝嘴角放平，失去了所有耐心，她一步上前粗暴扯起男人的领带，眉宇间染上了戾气：“小丑抓了我的人，我今晚要去替天行动，你不会连一个小忙都不帮吧？” 布鲁斯愣住，小丑？ 趁他发呆，柏妮丝一把将狗绳塞到布鲁斯的手里，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我明天会来接牠的，如果我明天没来就替我报警吧！”说完就溜，还边跑边回头挥手。 布鲁斯：“……” 柏妮丝很快就跑得没了影，布鲁斯看着脚边的哈士奇，思考着她刚刚的那番话。 …… 之后柏妮丝又去枪/械店一趟买了把小手/枪，真不愧是哥谭，□□都不用出示什么文件，只是填了一份表格（乱填的），店员连检查都不用，付了钱就能走人。 柏妮丝等到晚上九点，就来到了小丑所在的夜店。 霓虹灯标志在柏妮丝头顶上闪烁着，她摸摸口袋里的小枪，深呼吸一口就准备进去，刚迈出了一步就跟一个匆匆走过的男人撞上了。 她正要骂对方走路不带眼，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后却露出了一个见鬼了的表情，而对方也没比她好得去哪里，直接愣住了。 “是你？！”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双方都呆了一下，柏妮丝先反应过来，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被阿卡姆开除了？” 这人正是阿卡姆的绿眼睛小哥，柏妮丝对他印象不错，毕竟是曾经给她带过卫生巾和帮助过她越狱的人。 绿眼睛蹙着眉，沉默片刻后道：“我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里了。” “哦。”柏妮丝没问为什么，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为什么会在夜店的门口遇上他。 慢着。 柏妮丝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对他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并且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哦——” 绿眼睛：“……” 你哦什么！ 绿眼睛刚想澄清，随即就发现他们在门口站得太久了，很容易惹人注目，于是拉起柏妮丝的手臂。 …… 红头罩费了半个月终于扒到了小丑的其中一个藏身之处，而且据线报，他今晚极有可能会在那里出现。 如果他有一份敌人名单的话，那么小丑一定是顶置的那位，并且他的名字会用红线加粗。 三年前，他死过一次，被小丑殴打至死，那种生机悄悄从自己的身体上流逝的感觉他仍历历在目，从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最后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能感到自己的第体渐渐的冷下来，耳边缠绕着小丑的疯狂笑声。 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再次睁开眼睛，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当他回到哥谭之后，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小丑继续作恶，哥谭还是那个哥谭，他的死并没有改变任何事。 二代罗宾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红头罩。 没有小丑，就没有红头罩。 蝙蝠侠有不杀人的原则，红头罩没有，他能做蝙蝠侠做不了的事，能成为蝙蝠侠成为不了的人。 他不是布鲁斯·韦恩希望他能成为的那种人，但他将会是布鲁斯需要的人，杰森·托德如此坚信着。 红头罩的重机车在距离夜店一条街以外的地方停下，他爬上夜店对面的那座建筑物的阳台，打算先观察情况，料不到位置早就被人霸占了。 第73章 .番外：平行世界01 我们会斗上一辈子。 之后他向阿卡姆要来了一份越狱名单, 经过点算之后, 这次一共逃出去了七个人，包括了一名心理医生。 这个金发女人是其中之一, 她和小丑一同被关在同一个区域。 他在阿卡姆的资料库里找到了她的档案, 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名字、身高体重和一些接受心理治疗的纪录。没有病历，没有犯罪纪录，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阿卡姆。 原本蝙蝠侠以为她和小丑是一伙的, 因为这次的越狱名单上全都是小丑的人，但是在看见她漫无目的地在哥谭独自游走时他又不得不对此怀疑。 不过一个不变的事实是，她的确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 而他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们全都抓回去。 蝙蝠侠把柏妮丝的双手都反锁在背后，令她无法动弹，感觉好像被一座山压着。 黑暗骑士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就算柏妮丝拿出她跟杀马特打架时的气势出来都会立即被秒成渣渣。 他问：“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 “你……能先放开我吗？”因为呼吸困难的关系，柏妮丝整张脸都被憋红了，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去，“……我不喜欢男上女下。” 蝙蝠侠：“……” 见蝙蝠侠没有反应, 柏妮丝又补上一句：“我的腰要断了。” 阿福：“……我是不是关掉通讯比较好？” 蝙蝠侠头疼的陷入了沉默，得不到任何回复的阿福又说：“我以为你是去抓逃犯的？” 老管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以免柏妮丝又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蝙蝠侠切断了与阿福通讯, 殊不知他这个举动更令人想入非非。 柏妮丝依然保持着被蝙蝠侠按在地上的姿势, 她抬头看进蝙蝠侠那双沉着冷静的幽蓝眸子里, 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改口道：“……我觉得你注意一下头上比较好。” 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柏妮丝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抬头看向上方。 他看见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就是两人上方的一块霓虹灯箱，正在摇摇欲坠。 啪啦。 霓虹灯箱的支架从墙壁剥落，整个灯箱直直的掉下来。 在这一瞬间里，蝙蝠侠考虑了很多。 在这个距离下他有完全足够的时间向旁边躲开，但是这样做的话他身下的女人无疑会被灯箱正面砸中，把她推开的话又不够时间。 蝙蝠侠只花了零点几秒就作出了决定，他俯身将柏妮丝整个人护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柏妮丝其实并不矮但是相比蝙蝠侠的高大身型她却显得娇小起来。 咂—— 灯箱重重的砸在蝙蝠侠的身上，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到底灯箱砸的是人还是一块铁板，被蝙蝠侠护着的柏妮丝感受最深，要是一整个灯箱压下来她要变肉饼了，可是蝙蝠侠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次头晕眼花的人换成了蝙蝠侠，那感觉就像有好多个小丑在头上跳舞，他不用检查都知道自己肯定脑震荡了。柏妮丝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模糊，他甩了甩脑袋，想把晕眩感趕走。 柏妮丝用指节敲了敲蝙蝠侠的脑袋，嘟嚷道：“该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蝙蝠侠：“……” 但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柏妮丝趁机推开了蝙蝠侠，溜了，离开前还不忘没心没肺的对他说：“你砸我，灯箱砸你，我们扯平了啊！” 蝙蝠侠眼睁睁的看着金发女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 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重新连接上阿福，老管家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的在耳麦里响起：“终于都想起我了？刚刚发现了小丑的踪迹，位置已经发送给你了。” 正要追上去的蝙蝠侠生生顿住了脚步，想了一下，从反方向离开。 …… 柏妮丝安然无恙的见到早上的太阳。 想起来这晚可真是惊险又刺激，先是差点就在阿卡姆掉命，跟人打架，遇上蝙蝠侠，险些被抓回去阿卡姆…… 也不知道现在哈琳怎么了，跟着小丑没前途啊她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柏妮丝连走了五家枪/械店才找到一家会售卖二手/枪/械的店，位于地下。 在美国/买/枪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枪/械法例，有的需要持/枪证才能买到有的不需要，但一般来说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拥有第一把枪，至于手/枪比较特别，要年满二十一岁才能买。 买/枪的地方也不难找，专业枪店、部分的百货公司、户外运动用户店，乃至超市都能买到枪。 像柏妮丝，她就有一把散弹/枪守家，不过她不知道卖/枪是不是跟买/枪一样需要查身份，所以她找的都是私人的店，管的会比较宽。 柏妮丝走进了店里，把手/枪放在柜台上对店员说：“我要卖枪。” 店员先打量了她一眼，再拿起枪把里面的子弹全卸了，“M1911 R1，五百美元。” 柏妮丝对枪/械没研究，不清楚正常的价位在哪里，她又不想再跑几家店比较，所以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时，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那是一名高大的黑发青年，或者说，青少年，因为他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却拥有着超越年龄的强大气场。 他走到柜台前，一眼就看见了那把M1911 R1。 青年拿上手掂了掂重量，接着用手抚摸着枪身，睫毛低垂，眼神认真。 柏妮丝斜着眼睛的打量着他，他长得绝对算的上是俊俏，头发有点糟，像刚起床的样子，稍长的浏海碰着眉梢，只是眼底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戾气。 “多少钱？”他问，声音清冷。 “六百五十美元。”店员回答。 柏妮丝耳朵一动，迅速从青年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枪，对店员说：“这枪我不卖了。” 店员：“……” 柏妮丝再向青年微笑道：“你想要是吗？我六百块卖给你。” 黑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她，眼睛沉于阴影之中：“我要先试试。” “可以可以。”柏妮丝二话不说就将散在柜台上的子弹全部给枪填上，动作快得让人咋舌，然后塞给青年的手里，笑容客气的道，“请试用。” 第74章 .番外：平行世界02 “你说, 我将你卖给黑帮怎么样？”杀马特整个人都贴在门上, 双手抓住铁柱，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他们最喜欢你这种胸大无脑的金发妞——” “谢谢, 我也得承认我的确有几分姿色。”柏妮丝撩了一把头发，“不过你得先问问你的主人舍不舍得。” “呵，他怎会不舍得，你以为你是谁？” “珍妮弗——”小丑忽然开口, 声音平静却使人不寒而栗，“你这是在帮我作决定？” “不是，她当然是交由你处置。”杀马特连忙否认, 犹豫了几秒之后又道，“其实，我叫埃达。” “噗——”柏妮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放过这个怼人的好机会，“看来你在你主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咋样啊。” 这次杀马特——埃达却没有像以往一点就炸，她尖尖的指甲在铁柱上抓了一下，发出了“吱呀”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毒辣的眼睛盯着柏妮丝不放：“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嘿嘿嘿……” 柏妮丝不以为然, 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承认吧，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 埃达：“……” 话是这么说, 不过她这句话让柏妮丝更加肯定小丑快要越狱了。 这两天里柏妮丝都没敢睡, 外面有两条毒蛇随时就能跑出来, 别看她平时那副跟小丑互相伤害的嘴贱样，事实上当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东西阻隔时，像她这个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弱鸡心里还是没底的。 更别说现在还多来了一个疯婆子，她肯定听小丑的命令，到时候她可真是双拳难敌四手。 她已经作好会被小丑带走的心理准备，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杀她的，他还热衷于给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想看她堕落，不成功是不会放弃的，在那之前她必须逃走。 再不济，去投靠蝙蝠侠好了…… 果然，到了第三天的半夜，暴风雨来了。 柏妮丝正抱着自己的膝盖闭目养神，突如其来响起的广播使她惊醒。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 柏妮丝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小丑，后者也正用兴奋的目光看着她，道：“那只是小小的骚动，别怕。” 不，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柏妮丝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的衣服呢？” 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体跟脸一样惨白，布满了乱七八糟的纹身，柏妮丝把目光从他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上移开，不禁想：这家伙跟她一样每天不是耍嘴炮就是睡，到底这身材是怎么维持的？ 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不难听出发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我的衣服速递正在路上。”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响，不一会就静了下来，空气中彷佛飘来了弹/药的味道，天花板上的灯管都感受到气氛不对似的闪了两下，让人不安的寂静在心头蔓延着。 又隔了一会，五六个戴着奇怪动物头套的人闯了进来，有些拿冲锋/枪有些拿步/枪，几个人瞬间塞满了走廊，而小丑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完全没有坐牢的样子。 “警告！B2层遭到入侵，进入红色戒备状态！”广播很应景的又重复了一遍。 柏妮丝从大门那里看见外面倒了好几个人，有的是阿卡姆的守卫，也有的是戴着动物头套的人，她眉头一皱，不知道那个绿眼睛在不在其中。 其中一个人用一张卡打开了小丑囚房的电子锁，得到后者的示意后也一并打开了埃达的囚房。她走出囚房，冲柏妮丝得意一笑，那戏谑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死人。 手下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件紫色的鳄鱼纹外套，骚气得不得了，小丑张开双手，神情睥睨，像个尊贵的国王一样让手下为他套上外套。 穿好外套之后，小丑任由胸膛敞开，他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摊手，旁边的手下立即送上一把梳子，柏妮丝就那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在这个不时宜兼不合情理的环境之下整装。 “Boss，她怎么办？” “放她出来。” 手下用同一张卡打开了柏妮丝的囚房，她随时可以走出来，但是她没有动，彷佛那是条不能跨越的界线。 外面有十多双嗜血眼睛正看着她，她有如一只被群狼堵在墙角的可怜小白兔那样弱势。 小丑盯着她兴奋的舔了舔唇，就好像在看一只追捕了很久然后终于抓到的猎物，他问：“嗯……我们还有多少的时间？” 手下回答：“最多五分钟。” 他满意的拍了一下手掌：“足够了。” “Well……Well……Well……”他神爽气清的走进了柏妮丝的囚室，“一个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们终于能够‘见面’了。” “是的。”柏妮丝抬头看进他的眼，淡定的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高多了。” 小丑一步上前，用双手捧起金发女人的脸，逼她只能看着自己，他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眼前这张精致的脸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他慢慢咧嘴，从喉咙里发出猫儿打呼噜时那样的震动声，而被他捧着脸的柏妮丝只感到那双手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当他站得这么近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身上的黑暗和血腥铺天盖地的压迫着她。 “你又露出了这副什么知道的样子，真讨厌。”小丑不满的抱怨道，“就不能摆出一些更有趣的表情吗？” 柏妮丝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小丑，“说实话，我的脖子有点僵了，能先放手吗？” 听见这金发妞说出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手下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敢这样跟小丑说话她还真的第一个。 但是出乎意料地，小丑竟然真的放开了手，却又立即用手掌覆盖上她的嘴巴，手背的纹身刚好对上了她的嘴巴，让她看起来像在滑稽的大笑着。 柏妮丝无奈的看着他，她的双唇直接贴上了他的手掌，不晓得这货有没有洗手。 小丑抬起下巴，炽热的唇彷佛融化了他手掌的冰冷，稍微湿润的感觉让他瞇了瞇眼，他倏然倾下，完全是面对面的，对她说：“Yes——就是这样，笑一个。” 柏妮丝嗯了两声，小丑放开手，让她说话。 “你要杀了我？”她挑眉。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小丑笑嘻嘻的搂住了她的肩，把她带出囚房，然后对杀马特勾勾手指，“你，珍妮弗，过来。” 埃达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向小丑纠正自己的名字，不过她以为小丑叫自己过去是要把柏妮丝交给她处置，正处于兴奋状态里所以很快就把名字的事脑抛于脑后。 “J先生，你想我怎样处——” “还有一点时间，那就来玩个游戏吧！”小丑兴奋的摩拳擦掌，从手下的手里接过两把枪，递到两人的面前，“这两把枪里，一把有子弹，一把没有子弹，选一把，然后用它来杀死对方。” 柏妮丝正皱眉看着这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这时小丑又忽然开口：“你相信我吗？” 这句话不是对柏妮丝说的，而是对杀马特说的，她正想回应却看见小丑看了看左边的那把枪，再看了看她，笑容里透着一抹狡黠。 杀马特的双眼发出光彩，嘴边止不住狂喜，毫不犹豫地拿了左边的那把。 第75章 .番外：来自异世的记忆01 蝙蝠侠看着他身下的金发女人, 不禁想到在阿卡姆看见的资料。 他赶到去阿卡姆的时候小丑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一条讯息。 我们会斗上一辈子。 之后他向阿卡姆要来了一份越狱名单，经过点算之后, 这次一共逃出去了七个人, 包括了一名心理医生。 这个金发女人是其中之一，她和小丑一同被关在同一个区域。 他在阿卡姆的资料库里找到了她的档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名字、身高体重和一些接受心理治疗的纪录。没有病历, 没有犯罪纪录，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阿卡姆。 原本蝙蝠侠以为她和小丑是一伙的，因为这次的越狱名单上全都是小丑的人, 但是在看见她漫无目的地在哥谭独自游走时他又不得不对此怀疑。 不过一个不变的事实是，她的确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而他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们全都抓回去。 蝙蝠侠把柏妮丝的双手都反锁在背后，令她无法动弹，感觉好像被一座山压着。 黑暗骑士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就算柏妮丝拿出她跟杀马特打架时的气势出来都会立即被秒成渣渣。 他问：“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 “你……能先放开我吗？”因为呼吸困难的关系，柏妮丝整张脸都被憋红了, 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去，“……我不喜欢男上女下。” 蝙蝠侠：“……” 见蝙蝠侠没有反应, 柏妮丝又补上一句：“我的腰要断了。” 阿福：“……我是不是关掉通讯比较好？” 蝙蝠侠头疼的陷入了沉默，得不到任何回复的阿福又说：“我以为你是去抓逃犯的？” 老管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以免柏妮丝又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蝙蝠侠切断了与阿福通讯, 殊不知他这个举动更令人想入非非。 柏妮丝依然保持着被蝙蝠侠按在地上的姿势，她抬头看进蝙蝠侠那双沉着冷静的幽蓝眸子里，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改口道：“……我觉得你注意一下头上比较好。” 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柏妮丝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抬头看向上方。 他看见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就是两人上方的一块霓虹灯箱，正在摇摇欲坠。 啪啦。 霓虹灯箱的支架从墙壁剥落，整个灯箱直直的掉下来。 在这一瞬间里，蝙蝠侠考虑了很多。 在这个距离下他有完全足够的时间向旁边躲开，但是这样做的话他身下的女人无疑会被灯箱正面砸中，把她推开的话又不够时间。 蝙蝠侠只花了零点几秒就作出了决定，他俯身将柏妮丝整个人护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柏妮丝其实并不矮但是相比蝙蝠侠的高大身型她却显得娇小起来。 咂—— 灯箱重重的砸在蝙蝠侠的身上，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到底灯箱砸的是人还是一块铁板，被蝙蝠侠护着的柏妮丝感受最深，要是一整个灯箱压下来她要变肉饼了，可是蝙蝠侠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次头晕眼花的人换成了蝙蝠侠，那感觉就像有好多个小丑在头上跳舞，他不用检查都知道自己肯定脑震荡了。柏妮丝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模糊，他甩了甩脑袋，想把晕眩感趕走。 柏妮丝用指节敲了敲蝙蝠侠的脑袋，嘟嚷道：“该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蝙蝠侠：“……” 但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柏妮丝趁机推开了蝙蝠侠，溜了，离开前还不忘没心没肺的对他说：“你砸我，灯箱砸你，我们扯平了啊！” 蝙蝠侠眼睁睁的看着金发女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 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重新连接上阿福，老管家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的在耳麦里响起：“终于都想起我了？刚刚发现了小丑的踪迹，位置已经发送给你了。” 正要追上去的蝙蝠侠生生顿住了脚步，想了一下，从反方向离开。 …… 柏妮丝安然无恙的见到早上的太阳。 想起来这晚可真是惊险又刺激，先是差点就在阿卡姆掉命，跟人打架，遇上蝙蝠侠，险些被抓回去阿卡姆…… 也不知道现在哈琳怎么了，跟着小丑没前途啊她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柏妮丝连走了五家枪/械店才找到一家会售卖二手/枪/械的店，位于地下。 在美国/买/枪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枪/械法例，有的需要持/枪证才能买到有的不需要，但一般来说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拥有第一把枪，至于手/枪比较特别，要年满二十一岁才能买。 买/枪的地方也不难找，专业枪店、部分的百货公司、户外运动用户店，乃至超市都能买到枪。 像柏妮丝，她就有一把散弹/枪守家，不过她不知道卖/枪是不是跟买/枪一样需要查身份，所以她找的都是私人的店，管的会比较宽。 柏妮丝走进了店里，把手/枪放在柜台上对店员说：“我要卖枪。” 店员先打量了她一眼，再拿起枪把里面的子弹全卸了，“M1911 R1，五百美元。” 柏妮丝对枪/械没研究，不清楚正常的价位在哪里，她又不想再跑几家店比较，所以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时，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那是一名高大的黑发青年，或者说，青少年，因为他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却拥有着超越年龄的强大气场。 他走到柜台前，一眼就看见了那把M1911 R1。 青年拿上手掂了掂重量，接着用手抚摸着枪身，睫毛低垂，眼神认真。 柏妮丝斜着眼睛的打量着他，他长得绝对算的上是俊俏，头发有点糟，像刚起床的样子，稍长的浏海碰着眉梢，只是眼底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戾气。 “多少钱？”他问，声音清冷。 “六百五十美元。”店员回答。 柏妮丝耳朵一动，迅速从青年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枪，对店员说：“这枪我不卖了。” 店员：“……” 柏妮丝再向青年微笑道：“你想要是吗？我六百块卖给你。” 黑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她，眼睛沉于阴影之中：“我要先试试。” “可以可以。”柏妮丝二话不说就将散在柜台上的子弹全部给枪填上，动作快得让人咋舌，然后塞给青年的手里，笑容客气的道，“请试用。” 店员小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女人的变脸速度，这简直不要脸啊！ 青年沒有多想就举枪对着远处的墙壁，柏妮丝确认过眼神，是干大事的人，她识趣的捂上耳朵。 店员小哥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他大汗淋漓的看着青年利落的扣动板机，三下，墙上就出现了三个新鲜滚烫的窟窿。 他简洁道：“我要了。” 然后爽快的付了钱。 柏妮丝美滋滋的拿着这六百块，跟黑发青年一前一后离开了店铺。 店员小哥简直要气疯了，女的说卖又不卖就算弓，还光明正大的在他的店里进行私人交易，男的还直接在这里试枪！这两人有什么毛病啊？！ 押送犯人的囚车在哥谭的深郊处缓缓驶着，前方的黑漆漆、彷佛永无止境地延伸的路没有一点灯光，必须倚靠车头灯才勉强看清楚路，不过开车的人大概是个熟手，车子甚至没有一点的震颤。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尖塔在迷雾下若隐若现，阵阵阴风让人起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却诡异的吹不散那些迷雾。 越过大闸，那上面歪歪的耸立着“阿卡姆疯人院”的标志，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铁质的寒光，囚车一路驶入，终于进入了阿卡姆的范围。 暸望塔上的守卫认出了囚车，直接开门放行，车子顺利的驶进去，内部老旧得像个货仓，但是大门却厚得能防弹。车子停下来，守在门口的守卫握着步枪，问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有几个？” “一个。”男人简洁回答，并且从车里拉出来一个人。 正确而言，是一个女人。 她昏了过去，男人把她搬到轮椅上并且将她的手脚都铐在上面，靠灯光的照明，守卫看清楚了她的脸。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这可是个稀客。 可不是？被送来阿卡姆的都是像小丑那样的疯子，或者是拥有一些超乎常人的能力，但他们的外表通常都不怎么讨好，比如杀手鳄，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当然，毒藤女是个例外。然而这个金发女人，她的脸让人无法把她和罪犯联系起来。 第76章 .番外：来自异世的记忆02 不过没关系, 论武力值的话红头罩是不会输的, 被柏妮丝灌了好几杯酒的小丑很快就被红头罩一把按到地上去, 她全程在旁边吶喊助威，心情舒畅的看着小丑被揍和欣赏红头罩的敏捷身姿, 就差拿两个啦啦球来为红头罩打气。 “有了哈莉还想勾引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渣男！”柏妮丝站在一旁咬牙切齿的道，“因为你, 我错过了今晚的《权力游戏》。” 红头罩：“……” 这个才是重点？ 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延误, 他重重一拳冲着小丑揍去，不过很可惜后者的牙齿是钢造的，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打碎。 看着压到小丑身上的红头罩, 柏妮丝曾经被蝙蝠侠压过的腰忽然一痛，真不愧是蝙蝠侠的养子, 这制服敌人的方式跟他爸一模一样。 小丑的脸却完全没有露出半点惊慌的神情, 可怕的是他居然好像在乐在其中, 嘴角总是翘着的，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哈……”被红头罩按在地上, 不能动弹的小丑忽然爆发出笑声, 表情都扭曲起来，“这可真是一个惊喜啊。” 他的嘴唇破了，流得满口血可是嘴巴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让我想想你是谁？哦, 我想起来了, 那只曾经被我折了翅膀的小鸟。” 红头罩收紧了捏住小丑的脖子的手, 用枪口抵住他的脑袋。 “你要杀了我？你的蝙蝠爸爸会不高兴的, 哈哈哈……” “我才不管他怎么想。” 红头罩似乎丝毫都没有被动摇到，冷冷的说了一声。 他和蝙蝠侠的关系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程度是因为小丑，他生气的原因并不全是因为蝙蝠侠没有帮他报仇，而也有小丑继续消遥法外的原因。 红头罩清楚就算他没有被小丑打死，他和蝙蝠侠迟早也会因为意见分歧而走向极端，他们都不能认同对方的手法，但是他坚持自己的做法，哪怕双手沾满鲜血。 哥谭会因为小丑的死而恢复秩序吗？当然不会，就如布鲁斯·韦恩来说，罪犯就像野草，割了很快又会长出来，但这绝对不是放任小丑继续作恶的原因。 蝙蝠侠做不到的事情，就由他来执行，哪怕是肮脏的事情，他才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你知道吗？当我抓到那位女士之后，我尝试用各种方法逼她说出你的下落。”即使身体被压住不能动，小丑依然兴奋的说着话，喋喋不休，“不过你猜？她死活都不说，嘴巴硬得我都有些佩服了，后来我也腻了，想着要不要把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抓来，结果？原来她的女儿也是死在我手下，你说是不是好巧？” 柏妮丝越听，身体就颤抖得更厉害，眼睛都涌上了血丝，她有些失控的吼了声：“你他妈的在找死吗？！” 她一把拔出红头罩腰带上的另一把枪，毫不犹豫就对准小丑的小腿来了一枪。 子弹打中小丑的小腿，鲜血立即涌出来，他痛苦的低吼一声，随即又狂笑了起来，好像腿被打穿的人不是他似的，“为什么不对准我的脑袋？你是打偏了吗？下一枪可要瞄准了哈哈哈！” 柏妮丝重重的喘着气，几乎要失去理智，她将枪口对准了小丑的脑袋，低声骂：“妈的，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那么失败的追求者。”。 “嘿。”红头罩看见柏妮丝快要暴走，反而冷静起来，忍不住开口道，“冷静点。” 他辛辛苦苦抓的小丑就那么被人一枪打死，那可太便宜他了。 柏妮丝对上红头罩平静的眸子，“啧”了声，好一会才移开了枪口，暴燥的朝墙壁开了几枪，把里面的子弹都打光后才还给红头罩。 这时，一直没有动的小丑悄悄的掏出了什么，红头罩注意到他的动作时已经太晚了，小丑已经将那个东西扔了出去。 那个圆形的东西有手掌大小，滚到了柏妮丝的脚边，红头罩没看清那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东西。 他只考虑了一秒便放开了小丑。 柏妮丝下意识地以为那是手榴/弹，心里在骂小丑那个神经病，这个房间根本不大，他这样做很可能也会令自己被波及！ 柏妮丝正要将它踢走，她却看见红头罩向她扑了过来。 她露出惊恐的眼神，不是，你别过来！ 她看见在头罩之下那双跃动着幽蓝火焰的眸子，下一秒却眼前一黑，因为红头罩已经扑到柏妮丝身上，两人一起滑了出去，也许是红头罩过于着急的关系，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如果没有头罩的阻挡的话也许两人已经亲上了，但是没有如果，柏妮丝的鼻子跟他的头罩来了个亲密接触，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她以为自己的鼻梁的要断了。 与此同时，那个圆形的物品没有爆炸，却有一阵阵绿色的烟雾飘出来，气味独特，很快就蔓延至大半个房间。 没被炸死，却差点被红头罩压得断气的柏妮丝只想说，这是什么神奇的体重？？！！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重？柏妮丝绝望的想。 哈琳虽然诧异于柏妮丝莫名其妙的热情，她好像还真没有遇到过见到她就这么高兴的病人，不过也立即收敛了表情，表现出专业的姿态：“请坐吧，今天我们只是聊聊天。” 柏妮丝坐下之后，哈琳友好的笑了笑，加上她出色的外貌，很容易就使人放下戒心，她问：“这几天还习惯吗？” 经过这几天跟小丑的相处，柏妮丝几乎就忘了跟正常人说话是什么感觉，谢天谢地哈琳·奎泽尔出现得真及时，她是个正常人，至少目前是。 “还好吧，只是这里的食物也太差了。”柏妮丝毫不客气的抱怨道，“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鸡肉是水煮的完全没有味道……”她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的继续说，“我还住在小丑的对面，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楣……” “小丑？”哈琳马上抓住了这个字，一抹隐藏得极深的光彩在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你认识他？” “算是吧。”柏妮丝靠上椅背，漫不经心的道。 “他……”哈琳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在哥谭长大吗？” “不，不过我是听着哥谭的故事长大的。”——在漫画里，柏妮丝在心里补充，随即又试探性的问，“医生，难道我的数据不是在档案上列明了吗？” 女医生的表情一滞，下一秒又被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取代：“我只是尝试更了解你一些。” 接下来的谈话里，柏妮丝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小丑，就是不知道是哈琳掩饰得好，还是她根本还没爱上小丑，她完全无法从哈琳的表情看出什么来。 柏妮丝有点失望，如果不能得知两人现在的进展如何，就无法推测小丑越狱的大概日期，她也不能预先做准备。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话锋一转，认真道：“奎泽尔医生，我有一个非常认真的问题。” 哈琳撩起耳边的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侧耳倾听，镜片后的湛蓝眸子闪烁着真诚和友好：“是什么？” 哦天，她真可爱，柏妮丝忍不住在心里吶喊道。 “其实，是这样的——”柏妮丝坐好，语气严肃得彷佛在说什么重大之事，“你觉得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吗？” 这个问题显然不在哈琳的预算里，她明显的愣了愣。 根据先前的谈话，哈琳默默的给她的病人做了一个初步的精神状况评估，她相信，如果柏妮丝不是一个极擅长演戏的高智商罪犯的话，那么她的确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顶多就是有点儿话多。 哈琳随即就想到了在她进来之前曾向阿卡姆索要柏妮丝的档案，却遭到了拒绝，所以她对柏妮丝还一无所知，只能从聊天里得知一些关于她的基本讯息。 不能看的病历以及犯罪纪录，一个被关在阿卡姆的精神状况良好的人，当中肯定被隐瞒了一些事实，而这些事实是当事人不知道的。 哈琳立即就联想到，柏妮丝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了。 看哈琳沉默不说话，柏妮丝急了，她使劲的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无辜一点：“噢医生，请相信我，你看看我真诚的眼睛……他们抓错人了！” 这个问题很尴尬，哈琳只是一位心理医生而不是阿卡姆的负责人，在这个问题上她帮不了什么，只能先安抚柏妮丝的情绪，“你放心，我会如实的将你的精神状况转告给上层。” 听到哈琳的保证，柏妮丝也放心下来，继续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请求。” “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我都会尽量帮你的。” 柏妮丝把身子向前凑，声音放柔，好像在分享什么小秘密：“你能给我弄来一包香烟吗？” 女医生愣住，重复道：“烟？” “是的。”柏妮丝哀愁道，“我快被烟瘾折磨死了！” “但是，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哈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里可是无烟房。” 哈琳犹豫了，医生私下给病人带点什么東西是被禁止的，但也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考虑到病人的心理状况，抽烟可以使她心情放松下来，对治疗有帮助，那么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于是，她点头，带着一些无奈道：“好吧，我答应你。” “你真是一个好人！”柏妮丝发自内心的说，要不是双手被铐住她真想上前给哈琳一个拥抱。接着她神秘兮兮的凑近哈琳，盯着她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那我也赠你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人渣，尤其是阿卡姆里的——不，我不是在说我。” “……谢谢？” 哈琳没由来的觉得这句话好像暗示了什么，但细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柏妮丝怎么可能会知道？ 第77章 .番外：来自异世的记忆03 柏妮丝啧了两声：“沃辛顿同学, 真冷淡啊。” “安娜·玛丽，十六岁，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我是李千欢, 可以叫我欢欢, 兴趣嘛打游戏算不算？” “我叫凯蒂·普莱德, 最尊敬的人是X教授, 梦想是……希望能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科特·瓦格纳，我……我……” “我是巴比·德瑞克……” 哇哦，听着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进行自我介绍, 柏妮丝在心里感叹, 暴风女、天使、小淘气、李千欢、幻影猫、冰人、夜行者等等未来的X战警主力全都在她的班里，说出来真是不得了。 这个班里十四到十八岁的学生都有, 看来学校里的学生太少了, 外语课都是一起上的。 在旺达自我介绍完之后, 皮特罗踊跃的从座位上跳起来，“皮特罗·马克西莫夫，梦想是找一个能追得上我的人和他赛跑！” 柏妮丝对此兴趣缺缺的道：“我相信超人会帮你完成你的梦想的，下一个。” 这时, 就只剩下一个人还没自我介绍了，全班的目光顿时集中在那个独自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听着大家吵闹的女生。 看清楚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生的样子，柏妮丝连眼睛都瞪圆了，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颗鸡蛋：“我去, 珊莎·史塔克？！” 柏妮丝当下的反应是她又穿了, 或者是这个女生反穿了, 不然权力游戏里面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如果你是说那位演员的话，我不是。”红发女生愣了愣，连忙否认道，“我、我是琴·葛雷，十八岁，兴趣是看书……” 她这么一说，柏妮丝才想起少女的琴·葛雷和珊莎·史塔克貌似是同一个演员，这撞脸撞的……她抽抽嘴角，该不会这个世界有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奇异博士这种同人文里的经典撞脸梗吧？！ 得了，这下子连漫威宇宙里最强大的变种人都是她的学生，姐可牛逼了，日后说出去都能把人吓尿。 看着这一群X战警未来的小幼苗，柏妮丝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万一这些人因为她而长歪了、改变了未来怎么办？特别是琴·葛雷和旺达，两个欧米茄级别的变种人，分分钟毁灭世界…… 不对，柏妮丝忽然想起一个令人惊恐的事实，琴·葛雷好像和X教授一样可以心灵感应，她刚才想的东西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柏妮丝连忙看向红发女孩，发现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心灵感应者遍地走的世界里她这马甲可捂得真辛苦。 “老师，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皮特罗如此喊道，还获得了不少同学的附和。 柏妮丝懒洋洋又毫无诚意的反问：“我刚上课的时候不是已经介绍了一次？” 一众学生汗颜，你管那叫自我介绍？除了名字之外什么资料都没有！ “好了。”柏妮丝瞥了一眼时间，很好，已经被她耗了一个小时，于是拍拍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这节课已经结束了，散了散了。” 李千欢一脸迷茫的问：“可是老师……这节课还有一个小时才下课啊？” 柏妮丝一本正经的回答：“哦，第一节 课我希望大家能轻松一些，所以提前下课。” 众学生：“……” …… 有惊无险地熬过了第一节 课的柏妮丝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办公室，这几天里她一直都没有使用过的地方。 她的办公室是一个小书房的模样，别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电脑！这下她就可以用大屏幕看权力游戏了耶！ 柏妮丝美滋滋的坐在能转动的办公室椅上转了个圈，顺手抽了支烟，就听到两下敲门声。 面带微笑的棕发男人推门进来，柏妮丝立即坐好，查尔斯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正想说些什么，却嗅到空气里蔓延着一阵烟味，问道：“你在抽烟？” 柏妮丝无辜的眨着眼：“怎么？学校还禁烟？” 查尔斯用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口吻道：“不要被学生看见了，老师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他们。” 在房间的小冰箱里藏了一打啤酒、上课时还差点爆了粗的柏妮丝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学生做一个好榜样的。” 查尔斯笑了笑，温和的五官隐若的透着几分令人信服的领导者气质：“第一天上课还习惯？” 柏妮丝心不在焉的回答着：“哦，还不错，学生们都很热情。” “多上几节课、互相熟络之后他们就会开始露出真本性的，希望你不会被吓着。” 柏妮丝倒是没所谓的耸耸肩：“与其担心我，不如多担心你的小幼苗吧。” 查尔斯认真的想了想，随即同意道：“也对。” 意识到自己貌似被损了的柏妮丝正要问查尔斯来找她是不是有事，就听见他说：“我很高兴你能回来，真的。” “搞什么？忽然来真情剖白？” 查尔斯把上半身微微倾前，柏妮丝也因此而把他的眼睛看得更清楚，表面好像沾了淋漓水光，湿漉漉的让人忍不住生出想欺负的冲动。 但这都是假象，X教授好欺负？你会后悔的。 他说：“也许你不记得了，不过我们的确一起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光。” 柏妮丝毫无少女心的，双手交迭于脑后、大大咧咧的说：“你这样说很容易令我误会我们曾经有一腿的，查尔斯。” 和你有一腿的可不是他，查尔斯表面微笑着，却在心里默默道。 “你不会是……”看对面的人不说话，柏妮丝诧异的看着他，“喜欢我吧？” 查尔斯：“…………” 此刻，他真想进入柏妮丝的脑子里，扒开看看到底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脑回路如此清新。 告诉自己要冷静，他颇为头痛的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不是就最好，我已经被好多人惦记上了。”比如小丑啊，蝙蝠侠啊，“再多一个我会很苦恼的。” 看她无比认真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查尔斯难得的沉默了。 “好了，到底你想对我说什么？”柏妮丝的耐心开始被磨光，忍不住催促道。 被戳穿了心思的查尔斯连面色都没有变，他告诉自己把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忘了吧，然后直白的道：“虽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忘记白皇后的事。”男人的眼底是少有的一片严肃，“她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不是我们几个人就能对抗的。” 柏妮丝挑眉：“地狱火俱乐部？” 讶异在男人的脸上一闪而过，“你……” “如果你真的了解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柏妮丝垂着眼眸看他。 “我知道。”他说，平和的语气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不难听出丝毫不让的意味，“所以，阻止你是我的责任。” 在那么一瞬间，柏妮丝感到对方的威严重重的压向自己。 查尔斯好说话，但是在关乎他所珍重的东西时却又没有人可以动摇到他。 “好了好了，别再唠叨我了。”柏妮丝别开脸，打断了他的话，“在我有足够的实力之前，我不去调查这件事就是了，这样行吧？”她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真是的，倒霉的明明他妈的是我，为什么我还要听你的话。” “柏妮丝，注意语言。” “……” 查尔斯·泽维尔是个很神奇的人，要形容的话，他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天空，能够包容和中和一切，可是隐藏在平和下的暴风雨又使人心生敬畏，在他面前无法生出反抗的心思。 明明他没比自己年长多少，柏妮丝却觉得自己像个被家长训话的小孩子一样，这让她无比纳闷。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倏然问：“当初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需要我们，我们也需要你。”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又补充道，“就像家人一样。” Family……吗？ 柏妮丝悄悄的翘起嘴角，心情没由来的轻松了不少，半真半假的调侃说：“你这样让我真想拥抱你。” 查尔斯没有说话，却张开了双臂，他纯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底下白皙的皮肤，像大海般浩瀚的蔚蓝眼睛里一直带着笑意。 柏妮丝对上他的眼睛，没有动，而查尔斯亦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最后，柏妮丝被他看得受不了，嘴上唠叨着“好吧我勉为其难的被你抱一下”的上前弯腰抱住了他。 “柏妮丝。”回抱了她的查尔斯忽然轻轻喊了声。 “嗯？” “……不要乱摸。” “好吧。”柏妮丝依依不舍将手掌从男人毛绒绒的头顶抽离。 她一定要好好保卫这头柔软的秀发。 隔了一会儿，柏妮丝又问：“你真的没有在喜欢我？” 查尔斯：“柏妮丝——”声音有点危险。 她锲而不舍：“可你不是想抱我？” “拥抱是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冷静点，查尔斯·泽维尔。 “哦。” …… “互相认识”这招不能用两次，即使柏妮丝不再情愿，她的确需要备课和准备教材了，她可不想被查尔斯扣工资。 于是，柏妮丝破天荒地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从网上不断的复制黏贴，总算弄了一份笔记出来，在下一节课发给学生。 也许是她的勤奋表现打动了查尔斯，他给柏妮丝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让她终于不用再握着可怜的一百美元过日子。 柏妮丝想到了一个点子，让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既然有了本金，她要将手里的钱滚大。 那么，拥有“幸运EX”的她应该去哪里在一夜之间把钱滚大？ 废话，当然是赌场啊！ 普林斯顿这个小城市里的赌场不多，大赌场更是没有，所以柏妮丝把目标放了在车程只需要一小时的繁荣大都市——纽约。 她向查尔斯借了一辆车，在周末开往纽约，踏上她的一夜暴富之路。 万磁王来X学院只能是来找X教授吧？啧啧啧他们俩真是，说没一腿都没人信。 想着，柏妮丝的表情就变得释怀起来，谁知道艾瑞克却一口否认了：“不，我来找你的。” 柏妮丝：“？？？” 她真想问一句，我们关系很好吗？ 上课的铃声刚好响起，柏妮丝想也不想就抛借口：“我现在要上课。” 对方立即接了句：“我等你。” 柏妮丝：“……”大佬，你都这么说了，你等就是了。 她点头：“好吧，我两小时后下课，你可以先去找查尔斯玩。” 围观的小变种人们都被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吓得冒冷汗，喂喂那可是万磁王啊！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变种人兄弟会的领袖啊！当今已知的最强变种人之一啊！你这副对邻家小孩说“XX啊你先去跟XX玩一会儿吧很快就吃饭了”的自来熟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在内心里疯狂吐槽，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紧棕发男人，生怕他生气起来动手，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想，就算对手是万磁王他们都要好好保护老师！ 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下，艾瑞克却完全没有要生气的象征，倒是轻轻的“嗯”了声就转身离开。 ……就这样？没了？ 一众小变种人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满脸茫然，万磁王这么好脾气的吗？ 看学生们都没有散开的意图，柏妮丝拍拍手掌唤起大家的注意力，大声道：“还看戏？散了散了，你们都不用上课吗？要不我多布置点作业？” 他们一听“作业”两字就赶紧溜了，只剩下旺达和皮特罗两人没走。 皮特罗还站在楼梯上扮万磁王的雕塑，柏妮丝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你在活着吗？” 第78章 .番外：开门的方式 柏妮丝摸到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个正正方方的物体, 一看，居然是一盒香烟！不难猜出是哈琳留给她的, 她真是太贴心了。 可是一想这么漂亮的大白菜要被小丑那只猪烘了, 柏妮丝又忍不住牙痒痒。 她打开烟盒, 习惯地想抽一支, 却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她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一条银色的钥匙和小纸条掉在她的手心上。 柏妮丝： 希望你已经顺利逃出了阿卡姆，这是我以前在哥谭的住址，放心吧没人知道我曾经在那里住过。 哈琳 柏妮丝在这一瞬间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哈琳真是她的小天使！ 在高兴过后又一阵惆怅，看来哈琳早就决定要放弃过去的身份，才把房子交给她。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租金较贵的纽约或者再远一点的水牛城安置, 这样一来，她连旅馆都不用找了。 哥谭这么大，人口那么多, 总不会再遇上蝙蝠侠吧？ 柏妮丝发现地址距离这边并不远, 为了节省金钱她决定走路过去。 …… 那是在公寓大楼里的一间住宅式公寓, 面积不大不过也差不多相当于柏妮丝自己的家的两倍了，基本的家具齐全, 从上面积聚的灰尘来看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只要拥有房产就要交房产税，不然政府是拥有没收并且拍卖房产，柏妮丝不清楚哈琳有没有按时交, 如果没有她就代缴好了……如果她有钱的话。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 柏妮丝这会儿早就饿了, 打算外出买点材料回去自己做饭。因为以前一个人住的关系她点亮的技能包括做饭，但是味道就……不要太期待了。 这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柏妮丝真不是开玩笑，这超市的门口是有持枪警备守着的，可见哥谭的治安有多糟糕，这家超市怕不是经常发生抢劫案。 “莉莉！”她在超市門口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妇人抓住手臂，激动的說，“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家吧！” 柏妮丝蹙起眉，想从她的手里挣脱开但亦并未有太用力，“谁他妈是莉莉？滚滚滚！” 妇人坚持道：“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我的女儿？莉莉你不认得我了吗？” 柏妮丝抽抽嘴角，哪有这随街认女儿的？ 她们这里的争执开始引起了途人的注意，一个从超市出来的老人似乎对此见惯不怪，对柏妮丝说：“你别管她，她女儿在一场抢劫案里去世了，精神不太稳定，现在看见谁都认女儿。” 柏妮丝闻言，愣了愣，倒是没有再推开妇人。 妇人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拉着柏妮丝，哀求道：“跟我回家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夏威夷披萨！” 柏妮丝：“……” …… 柏妮丝是个不吃披萨会死星人。 现在她正坐在陌生人的家里，狼吞虎咽似的吃着陌生人做的披萨。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妇人笑瞇瞇的看着柏妮丝，“好吃吗？” 柏妮丝舔了舔唇上的酱汁，毫不余力的赞赏道：“虽然你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不过这披萨真不错，要是有奶酪的就更好了。” 妇人笑得更加高兴了，她站起来向厨房走，“我给你拿罐可乐。” 妇人离开之后，柏妮丝注意在摆放在柜子上的照片，她放下手里的食物走近看看，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框被擦得发亮，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左边的女人就是妇人，右边的男人看起来是她的丈夫，那么两人中间的应该就是“莉莉”了。 “莉莉”穿着毕业的袍子，一家三口的幸福笑容永远定格在照片里。 “她就是莉莉，跟你长得很像吧？”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的目光越过柏妮丝落在那张照片上，那个幸福快乐的自己。 柏妮丝抽搐着额角，除了都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之外哪里像了？！ “慢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盯着妇人，“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莉莉。” “呵呵，谁知道呢。”妇人傻笑一声。 柏妮丝：“……” 不吃白不吃，柏妮丝继续清理着她的披萨，倒是妇人一直在跟她说话。 原来妇人姓戴维，戴维太太原本有一个丈夫和女儿，也就是戴维先生和莉莉·戴维。 说到那场抢劫案，一直嘻嘻哈哈的戴维太太的情绪激动起来：“是小丑，莉莉是一名银行职员，那天她正值班，小丑就那么带人进去抢劫，他们有机关/枪，看人就开枪……” 戴维太太的眼眶红得厉害，彷佛要滴出血来，“莉莉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哦？”柏妮丝不以为然的咀嚼着披萨，“那戴维先生呢？” “他……”戴维太太握紧了拳头，失魂落魄的道，“莉莉去世后他一直很消极，有一天他喝了很多酒，驾驶的时候失控撞向另一辆车，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另一辆车上的是一家人，四个人全都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后来他因为太自责，服药自杀了。” 小丑害了一个家庭，这个家庭又害了另一个家庭，悲剧就好像一个不断循环的因果链条，永远没有尽头。 那错在蝙蝠侠吗？小丑是因为他才变成了小丑。可是再细想，蝙蝠侠又是为什么变成蝙蝠侠呢？难怪又要怪那个杀了他父母的小偷吗？ 那么，那个小偷又是为了什么而去当小偷？ 看吧。 柏妮丝沉默片刻，她伸手拿起那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咙流到身体里，半晌，她才道：“为什么你不跟着他？” “我……”这个失去了所有的妇人再也没忍住眼泪，“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就好好活下去。” 戴维太太猛的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面前的金发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晦暗的情绪，但是眨了一下眼睛，又没了。 她忽然觉得，这姑娘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小丑又越狱了。”戴维太太说，声音止不仇恨，“他杀了我的家人，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那你想怎么样？哥谭可没有死刑。” “既然关不住他，蝙蝠侠就应杀了他！” 柏妮丝已经吃完了一整个披萨了，她这会把手擦干净，慢悠悠的道：“你这么恨他，怎么不自己去杀他？” “我？你在开玩笑吗？” “那你为什么要求蝙蝠侠这样做？” 戴维太太愣住了。 柏妮丝并不是想为蝙蝠侠说好话，纯粹是自己的主观感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正义感，要是要她去当什么操蛋的义警，她不如当小丑呢，她犯法，人们骂她；当义警呢，她执法，人们也骂她。 柏妮丝把最后一口可乐都喝掉，就站起来，“我走了。” 从戴维太太的家出来以后柏妮丝才想起自己是来超市买食材的，食材没买倒是吃了顿免费的午餐。 以后的几天里，每次柏妮丝去超市就会顺道去戴维太太的家看看，说白了其实就是蹭吃，别的不说，她做的披萨是挺不错的，自从知道柏妮丝喜欢奶酪之后她就积极研究着不同花样的奶酪披萨，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害柏妮丝在一周里胖了三磅，可她就是停不下口。 …… 今天布鲁斯·韦恩难得的去公司里溜了一圈，他在家躲太久了，对外“玩极限运动受伤”的说法也差不多过时，迫不及待只好去露个面。 驾车回去的时候，他眼尖的扫到街边上的一个女人。 是那个从他手里逃脱的女人。 他看见她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跟一名妇人道别。 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那个妇人是她的家人，那天被她跑了之后他回去有调查过她，却一无所获，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哥谭的人。 如果那个妇人真的是她的家人或者认识的人的话，那么他以蝙蝠侠身份抓人就容易多了。 然后他看见金发女人走进一家超市。 布鲁斯在路边把车停泊好，等待她出来。 …… 今天柏妮丝打算做烤鱼吃，这几天吃的油腻东西太多了她得吃清淡一点，虽然烤鱼也好像没清淡得去哪儿。 这次她买的东西有点多，整整两个大塑料袋，手肘和腰部之间还夹着一条十二卷装的厕纸。 柏妮丝感到那条厕纸不断滑落，可是她两手都有东西又没办法调整，她干脆让它掉到地上，她正打算放下塑料袋再把厕纸重新夹好，视线范围里就出现了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帮她捡了起来。 “谢了兄弟……”柏妮丝抬头一看，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不用。”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提着她刚从减价区抢回来的厕纸，如此说道。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他面带笑意，用低音炮般的声音问：“你的家在哪里？我替你拿回去。” 柏妮丝：“…………” 如果柏妮丝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那么这个相遇的确是挺浪漫的，她甚至会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美貌折服了。 但是，当她知道了这个好心的路人就是之前差点害她断腰的罪魁祸首，那他一切的动作在她眼里看起来就像…… 精分似的。 柏妮丝大喜！ 哈琳·奎泽尔还没有变成小丑女！那就是说，小丑很快就会在她的帮助下越狱！只要到时候她趁混乱混水摸鱼的溜出去…… 想到这里，柏妮丝不禁堆起了满脸的笑容，热情的凑上去：“奎泽尔医生，叫我柏妮丝就好——不得不说见到你真高兴。” 看见她忽然大步凑近女医生的动作，一旁的守卫下意识地握紧了枪把，盯紧她，生怕她做出伤人的动作。 柏妮丝注意到那道警告的视线，举起自己被铐上的双手，还象征式地晃了晃手，对他说：“老兄，放松点，我现在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呢。” 哈琳虽然诧异于柏妮丝莫名其妙的热情，她好像还真没有遇到过见到她就这么高兴的病人，不过也立即收敛了表情，表现出专业的姿态：“请坐吧，今天我们只是聊聊天。” 柏妮丝坐下之后，哈琳友好的笑了笑，加上她出色的外貌，很容易就使人放下戒心，她问：“这几天还习惯吗？” 经过这几天跟小丑的相处，柏妮丝几乎就忘了跟正常人说话是什么感觉，谢天谢地哈琳·奎泽尔出现得真及时，她是个正常人，至少目前是。 “还好吧，只是这里的食物也太差了。”柏妮丝毫不客气的抱怨道，“面包硬得跟石头一样，鸡肉是水煮的完全没有味道……”她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的继续说，“我还住在小丑的对面，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楣……” 第79章 .番外：全员转性01 柏妮丝觉得自己距离回家还遥遥无期, 只能暂时在哥谭住下。 她点算了一下身上的家当, 六百美元、一把小刀、狱服已经被扔掉了不过哈琳的白大褂倒是被她留了下来, 就这么多……嗯？ 柏妮丝摸到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个正正方方的物体, 一看, 居然是一盒香烟！不难猜出是哈琳留给她的，她真是太贴心了。 可是一想这么漂亮的大白菜要被小丑那只猪烘了, 柏妮丝又忍不住牙痒痒。 她打开烟盒，习惯地想抽一支, 却发现里面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 她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一条银色的钥匙和小纸条掉在她的手心上。 柏妮丝： 希望你已经顺利逃出了阿卡姆，这是我以前在哥谭的住址, 放心吧没人知道我曾经在那里住过。 哈琳 柏妮丝在这一瞬间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哈琳真是她的小天使！ 在高兴过后又一阵惆怅, 看来哈琳早就决定要放弃过去的身份, 才把房子交给她。 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租金较贵的纽约或者再远一点的水牛城安置, 这样一来，她连旅馆都不用找了。 哥谭这么大, 人口那么多，总不会再遇上蝙蝠侠吧？ 柏妮丝发现地址距离这边并不远, 为了节省金钱她决定走路过去。 …… 那是在公寓大楼里的一间住宅式公寓, 面积不大不过也差不多相当于柏妮丝自己的家的两倍了, 基本的家具齐全, 从上面积聚的灰尘来看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 只要拥有房产就要交房产税, 不然政府是拥有没收并且拍卖房产, 柏妮丝不清楚哈琳有没有按时交，如果没有她就代缴好了……如果她有钱的话。 昨天折腾了一个晚上，柏妮丝这会儿早就饿了，打算外出买点材料回去自己做饭。因为以前一个人住的关系她点亮的技能包括做饭，但是味道就……不要太期待了。 这附近就有一家超市，柏妮丝真不是开玩笑，这超市的门口是有持枪警备守着的，可见哥谭的治安有多糟糕，这家超市怕不是经常发生抢劫案。 “莉莉！”她在超市門口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妇人抓住手臂，激动的說，“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家吧！” 柏妮丝蹙起眉，想从她的手里挣脱开但亦并未有太用力，“谁他妈是莉莉？滚滚滚！” 妇人坚持道：“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我的女儿？莉莉你不认得我了吗？” 柏妮丝抽抽嘴角，哪有这随街认女儿的？ 她们这里的争执开始引起了途人的注意，一个从超市出来的老人似乎对此见惯不怪，对柏妮丝说：“你别管她，她女儿在一场抢劫案里去世了，精神不太稳定，现在看见谁都认女儿。” 柏妮丝闻言，愣了愣，倒是没有再推开妇人。 妇人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拉着柏妮丝，哀求道：“跟我回家吧，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夏威夷披萨！” 柏妮丝：“……” …… 柏妮丝是个不吃披萨会死星人。 现在她正坐在陌生人的家里，狼吞虎咽似的吃着陌生人做的披萨。 “慢慢吃，还有很多呢。”妇人笑瞇瞇的看着柏妮丝，“好吃吗？” 柏妮丝舔了舔唇上的酱汁，毫不余力的赞赏道：“虽然你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不过这披萨真不错，要是有奶酪的就更好了。” 妇人笑得更加高兴了，她站起来向厨房走，“我给你拿罐可乐。” 妇人离开之后，柏妮丝注意在摆放在柜子上的照片，她放下手里的食物走近看看，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框被擦得发亮，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护它。 左边的女人就是妇人，右边的男人看起来是她的丈夫，那么两人中间的应该就是“莉莉”了。 “莉莉”穿着毕业的袍子，一家三口的幸福笑容永远定格在照片里。 “她就是莉莉，跟你长得很像吧？”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的目光越过柏妮丝落在那张照片上，那个幸福快乐的自己。 柏妮丝抽搐着额角，除了都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之外哪里像了？！ “慢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盯着妇人，“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莉莉。” “呵呵，谁知道呢。”妇人傻笑一声。 柏妮丝：“……” 不吃白不吃，柏妮丝继续清理着她的披萨，倒是妇人一直在跟她说话。 原来妇人姓戴维，戴维太太原本有一个丈夫和女儿，也就是戴维先生和莉莉·戴维。 说到那场抢劫案，一直嘻嘻哈哈的戴维太太的情绪激动起来：“是小丑，莉莉是一名银行职员，那天她正值班，小丑就那么带人进去抢劫，他们有机关/枪，看人就开枪……” 戴维太太的眼眶红得厉害，彷佛要滴出血来，“莉莉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刚从大学毕业，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哦？”柏妮丝不以为然的咀嚼着披萨，“那戴维先生呢？” “他……”戴维太太握紧了拳头，失魂落魄的道，“莉莉去世后他一直很消极，有一天他喝了很多酒，驾驶的时候失控撞向另一辆车，他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另一辆车上的是一家人，四个人全都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无法控制的颤抖着，“后来他因为太自责，服药自杀了。” 小丑害了一个家庭，这个家庭又害了另一个家庭，悲剧就好像一个不断循环的因果链条，永远没有尽头。 那错在蝙蝠侠吗？小丑是因为他才变成了小丑。可是再细想，蝙蝠侠又是为什么变成蝙蝠侠呢？难怪又要怪那个杀了他父母的小偷吗？ 那么，那个小偷又是为了什么而去当小偷？ 看吧。 柏妮丝沉默片刻，她伸手拿起那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咙流到身体里，半晌，她才道：“为什么你不跟着他？” “我……”这个失去了所有的妇人再也没忍住眼泪，“我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就好好活下去。” 戴维太太猛的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面前的金发姑娘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晦暗的情绪，但是眨了一下眼睛，又没了。 她忽然觉得，这姑娘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小丑又越狱了。”戴维太太说，声音止不仇恨，“他杀了我的家人，可是他却没有受到一点惩罚。” “那你想怎么样？哥谭可没有死刑。” “既然关不住他，蝙蝠侠就应杀了他！” 柏妮丝已经吃完了一整个披萨了，她这会把手擦干净，慢悠悠的道：“你这么恨他，怎么不自己去杀他？” “我？你在开玩笑吗？” “那你为什么要求蝙蝠侠这样做？” 戴维太太愣住了。 柏妮丝并不是想为蝙蝠侠说好话，纯粹是自己的主观感受。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正义感，要是要她去当什么操蛋的义警，她不如当小丑呢，她犯法，人们骂她；当义警呢，她执法，人们也骂她。 柏妮丝把最后一口可乐都喝掉，就站起来，“我走了。” 从戴维太太的家出来以后柏妮丝才想起自己是来超市买食材的，食材没买倒是吃了顿免费的午餐。 以后的几天里，每次柏妮丝去超市就会顺道去戴维太太的家看看，说白了其实就是蹭吃，别的不说，她做的披萨是挺不错的，自从知道柏妮丝喜欢奶酪之后她就积极研究着不同花样的奶酪披萨，这种高热量的食物害柏妮丝在一周里胖了三磅，可她就是停不下口。 …… 今天布鲁斯·韦恩难得的去公司里溜了一圈，他在家躲太久了，对外“玩极限运动受伤”的说法也差不多过时，迫不及待只好去露个面。 驾车回去的时候，他眼尖的扫到街边上的一个女人。 是那个从他手里逃脱的女人。 他看见她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下，跟一名妇人道别。 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就是那个妇人是她的家人，那天被她跑了之后他回去有调查过她，却一无所获，至少可以确定她不是哥谭的人。 如果那个妇人真的是她的家人或者认识的人的话，那么他以蝙蝠侠身份抓人就容易多了。 然后他看见金发女人走进一家超市。 第80章 .番外：全员转性02 要是蝙蝠侠真的把自身的重量加上装备再加上冲力施加在柏妮丝身上, 那么她将会成为第一个被蝙蝠侠压死的人。 即便如此，柏妮丝依然痛到脸容扭曲, 一堆星星在她头顶上跳舞, 而蝙蝠侠把她牢牢的按在地上, 就算她有气力都无法从他的手上挣脱, 双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蝙蝠侠看着他身下的金发女人, 不禁想到在阿卡姆看见的资料。 他赶到去阿卡姆的时候小丑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一条讯息。 我们会斗上一辈子。 之后他向阿卡姆要来了一份越狱名单，经过点算之后，这次一共逃出去了七个人，包括了一名心理医生。 这个金发女人是其中之一，她和小丑一同被关在同一个区域。 他在阿卡姆的资料库里找到了她的档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名字、身高体重和一些接受心理治疗的纪录。没有病历，没有犯罪纪录，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阿卡姆。 原本蝙蝠侠以为她和小丑是一伙的，因为这次的越狱名单上全都是小丑的人, 但是在看见她漫无目的地在哥谭独自游走时他又不得不对此怀疑。 不过一个不变的事实是, 她的确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而他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们全都抓回去。 蝙蝠侠把柏妮丝的双手都反锁在背后, 令她无法动弹，感觉好像被一座山压着。 黑暗骑士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摄人气势, 就算柏妮丝拿出她跟杀马特打架时的气势出来都会立即被秒成渣渣。 他问：“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 “你……能先放开我吗？”因为呼吸困难的关系, 柏妮丝整张脸都被憋红了, 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去，“……我不喜欢男上女下。” 蝙蝠侠：“……” 见蝙蝠侠没有反应，柏妮丝又补上一句：“我的腰要断了。” 阿福：“……我是不是关掉通讯比较好？” 蝙蝠侠头疼的陷入了沉默，得不到任何回复的阿福又说：“我以为你是去抓逃犯的？” 老管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以免柏妮丝又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蝙蝠侠切断了与阿福通讯，殊不知他这个举动更令人想入非非。 柏妮丝依然保持着被蝙蝠侠按在地上的姿势，她抬头看进蝙蝠侠那双沉着冷静的幽蓝眸子里，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忽然改口道：“……我觉得你注意一下头上比较好。” 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柏妮丝在耍什么花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抬头看向上方。 他看见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就是两人上方的一块霓虹灯箱，正在摇摇欲坠。 啪啦。 霓虹灯箱的支架从墙壁剥落，整个灯箱直直的掉下来。 在这一瞬间里，蝙蝠侠考虑了很多。 在这个距离下他有完全足够的时间向旁边躲开，但是这样做的话他身下的女人无疑会被灯箱正面砸中，把她推开的话又不够时间。 蝙蝠侠只花了零点几秒就作出了决定，他俯身将柏妮丝整个人护在身下，双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柏妮丝其实并不矮但是相比蝙蝠侠的高大身型她却显得娇小起来。 咂—— 灯箱重重的砸在蝙蝠侠的身上，发出的声音让人不禁怀疑到底灯箱砸的是人还是一块铁板，被蝙蝠侠护着的柏妮丝感受最深，要是一整个灯箱压下来她要变肉饼了，可是蝙蝠侠却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次头晕眼花的人换成了蝙蝠侠，那感觉就像有好多个小丑在头上跳舞，他不用检查都知道自己肯定脑震荡了。柏妮丝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模糊，他甩了甩脑袋，想把晕眩感趕走。 柏妮丝用指节敲了敲蝙蝠侠的脑袋，嘟嚷道：“该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蝙蝠侠：“……” 但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柏妮丝趁机推开了蝙蝠侠，溜了，离开前还不忘没心没肺的对他说：“你砸我，灯箱砸你，我们扯平了啊！” 蝙蝠侠眼睁睁的看着金发女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 一分钟后，他站了起来，重新连接上阿福，老管家的声音几乎是同时的在耳麦里响起：“终于都想起我了？刚刚发现了小丑的踪迹，位置已经发送给你了。” 正要追上去的蝙蝠侠生生顿住了脚步，想了一下，从反方向离开。 …… 柏妮丝安然无恙的见到早上的太阳。 想起来这晚可真是惊险又刺激，先是差点就在阿卡姆掉命，跟人打架，遇上蝙蝠侠，险些被抓回去阿卡姆…… 也不知道现在哈琳怎么了，跟着小丑没前途啊她怎么那么想不开呢。 柏妮丝连走了五家枪/械店才找到一家会售卖二手/枪/械的店，位于地下。 在美国/买/枪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枪/械法例，有的需要持/枪证才能买到有的不需要，但一般来说只要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拥有第一把枪，至于手/枪比较特别，要年满二十一岁才能买。 买/枪的地方也不难找，专业枪店、部分的百货公司、户外运动用户店，乃至超市都能买到枪。 像柏妮丝，她就有一把散弹/枪守家，不过她不知道卖/枪是不是跟买/枪一样需要查身份，所以她找的都是私人的店，管的会比较宽。 柏妮丝走进了店里，把手/枪放在柜台上对店员说：“我要卖枪。” 店员先打量了她一眼，再拿起枪把里面的子弹全卸了，“M1911 R1，五百美元。” 柏妮丝对枪/械没研究，不清楚正常的价位在哪里，她又不想再跑几家店比较，所以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时，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那是一名高大的黑发青年，或者说，青少年，因为他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却拥有着超越年龄的强大气场。 他走到柜台前，一眼就看见了那把M1911 R1。 青年拿上手掂了掂重量，接着用手抚摸着枪身，睫毛低垂，眼神认真。 柏妮丝斜着眼睛的打量着他，他长得绝对算的上是俊俏，头发有点糟，像刚起床的样子，稍长的浏海碰着眉梢，只是眼底挂着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戾气。 “多少钱？”他问，声音清冷。 “六百五十美元。”店员回答。 柏妮丝耳朵一动，迅速从青年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枪，对店员说：“这枪我不卖了。” 店员：“……” 柏妮丝再向青年微笑道：“你想要是吗？我六百块卖给你。” 黑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她，眼睛沉于阴影之中：“我要先试试。” “可以可以。”柏妮丝二话不说就将散在柜台上的子弹全部给枪填上，动作快得让人咋舌，然后塞给青年的手里，笑容客气的道，“请试用。” 店员小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女人的变脸速度，这简直不要脸啊！ 青年沒有多想就举枪对着远处的墙壁，柏妮丝确认过眼神，是干大事的人，她识趣的捂上耳朵。 店员小哥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他大汗淋漓的看着青年利落的扣动板机，三下，墙上就出现了三个新鲜滚烫的窟窿。 他简洁道：“我要了。” 然后爽快的付了钱。 柏妮丝美滋滋的拿着这六百块，跟黑发青年一前一后离开了店铺。 店员小哥简直要气疯了，女的说卖又不卖就算弓，还光明正大的在他的店里进行私人交易，男的还直接在这里试枪！这两人有什么毛病啊？！ ——如果这是RPG游戏的话，那么大概会跳出这么一条提示。 绿眼睛小哥的名字叫泰洛，身份不明，柏妮丝也想不起来有哪个电影人物的名字特征和他吻合，只从他声音里那满满的仇恨柏妮丝肯定他跟小丑有过节，至于是什么她没问，只知道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就可以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至于红头罩，柏妮丝都懒得问他的名字，一来红头罩肯定不会鸟她，二来他的马甲在她眼中就跟透明似的。 他憎恨小丑，她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红头罩显然不太相信他们两个，而且他也习惯了独来独住，他不需要队友，与其相信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不如相信自己。 柏妮丝看出了他的想法，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说：“你要自己行动是你的事，反正我只要救人，我不会拦你，不过要是你害我没救到人——” “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红头罩：“……”呵，他真想知道你要怎么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红头罩全脸仅露出的那一双冷傲弧清的眼睛幽幽了扫了柏妮丝一眼，让人不禁联想到结冰的湖面。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倒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乱子，反正大家都是冲着小丑去的，会出什么乱子？哦，可能是抢着把小丑分尸吧。 柏妮丝独自前来，本已经做好和小丑两败俱伤的准备，要是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全身而退。 总之，她今晚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戴维太太弄出来，如果能顺道揍小丑一顿那就更好了。 她自己道不清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如此上心，说实话戴维太太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哪怕她死了都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为她伤心。 可能是她不希望再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吧，她虽然没心没肺还非常自私，但好歹戴维太太也给她做过不少美味的披萨。 泰洛问：“为什么你那么肯定你会成功？” 柏妮丝答：“因为小丑喜欢我。” 泰洛：“……” 柏妮丝见惯不怪的继续道：“很惊讶吗？如果我把我其他追求者的名字说出来，保证能吓死你。”她停顿了一下，盯着泰洛的脸，想起在阿卡姆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她的种种，疑惑道：“难不成你也喜欢我？” 泰洛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她的思路能够拐到那里去，他的大脑实在不太能跟上，“你在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送枪给我？” “……那沒有別的意思。” “啊。”柏妮丝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瞟了一眼红头罩说，“你的枪我卖给别人了，你别吃醋。” 红头罩终于有了些反应，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两人，从柏妮丝那买回来的枪他现在就套了在皮带上。 这是什么神奇的缘份。 …… 柏妮丝独自走进夜店，外面的两个守门的男人也没拦住她，不知道是事先得到了小丑的指示，还是她刷脸成功。 无论是酒吧还是夜店，长得好看的女生总是有特权的。 刚穿过了门口，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以金色为主调，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将她的感官淹没，灯光昏暗迷离，暧昧得想要看清楚彼此的脸就必须靠近。 这里比她想象中的大，中间有个大舞台，喧哗的人群围着舞台，贴着陌生人的身体疯狂扭动，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在舞台上面跳舞，其中一个特别的引人注意，那头浅得近乎白色的头发发尾一边红一边蓝，脸上挂着陶醉的笑容，曼妙的身体随着音乐晃动，金色亮片小短裙衬托得她本来就非常白的肌肤更诱人，几乎使人移不开目光。 柏妮丝一恍神，嘴巴无声的动了动。 哈琳。 “小美女，要一起玩吗？” 柏妮丝刚来到不久就已经有几个醉醺醺的男人上前搭讪，她不耐烦的推开他们，“滚开，老娘没空。” 她挤进失控的人群里，靠近舞台，哈琳很快也注意到柏妮丝了，她立即跳下舞台，惊喜的大喊：“柏妮丝！” 柏妮丝连忙张开手臂接住她，哈琳整个人撞入她的怀里，差点就站不隐。 哈琳抱住柏妮丝不撒手，用脸颊蹭了蹭她，撒娇似的喊道：“我好想你！” 哈琳没有问为什么柏妮丝会来这里，她猜哈琳早已经知道。 一股香水味儿涌入鼻子，柏妮丝不太习惯这个画风突变的哈琳，不过也拍拍她裸露在外的背，道：“我也想你了宝贝。” 说完就推开她，柏妮丝打量着这张画着妖艳妆容的漂亮脸蛋，又用抱怨的目光扫了眼她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胸脯，“你穿的什么衣服？都要被看光了。” 哈琳像个小孩子一样歪了歪头，问：“不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