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霸偶尔很撩人》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O霸偶尔很撩人》作者:奶炖桃胶 文案: 校霸苏知野横扫三中,我行我素,单方面跟校园仙草傅祁焉不对付 他分化错误由A变O,依旧跟全学校omega都喜欢的校草不对付 即使他把发情当做发烧,就喜欢抱着校草嘤个不停 即使他被标记了无数; 即使他把校草的小弟身份晋升为基友; 即使他沉迷美色,总是换着花样跟校草打啵儿 他还是决定当最飒的O,踩在校草头上 他还是要喊出坚定的口号:“做为一个O霸,不能被alpha的信息素迷惑。如果被迷惑了,那也一定是假的!!!” *爹攻爷受 *排雷:受脾气不好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花季雨季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知野,傅祁焉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霸霸嘶吼:是假的!!! 第1章 开学第一天 九月份开学,绝大部分师生都聚集在体育馆里进行开学典礼,除了—— 办公室里,教导主任靠着转椅,看着对面两个惹是生非的好学生,他愁容满面,“苏知野,你又给我搞事。” 苏知野吊儿郎当地站在主任面前,他的嘴角微微青肿,漫不经心地回答:“主任,我没有。” 教导主任沉下脸,“是你先动的手吧?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跟傅祁焉打架?” 苏知野抬了抬眼,打了个哈欠连声音都含糊不清,“报告主任,班长他欺负女同学,我是在帮助弱小。” 这个苏知野去年时候还是学校有名的吊车尾兼小霸王,上个学期不知怎么地,成绩突飞猛进,稳居前列。 没想到一开学就重蹈覆辙,跟年级第一发生了摩擦。 主任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傅祁焉,看他做出什么解释。 傅祁焉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头发有点乱,站得笔直,否认得干干脆脆,“老师,我没有。” 苏知野也不怕他不承认,“主任,我看到他弄哭女同学,我是人证。” “你们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为了一个女孩子打架?”教导主任皱了皱眉,“傅祁焉你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祁焉看了苏知野一眼,他的语气很是无辜,“老师,那个女同学找我表白,被我拒绝之后就哭了,然后我就被苏知野打了。” “难道你不是欺负女生?难道你没打我?” “我没有欺负女生,也没有打你,你脸上的伤是那个女生为了维护我打的。” 还真的是这样…… “傅祁焉你别张口就来啊,人家明明哭得那么惨,光是表白被拒怎么会动手动脚,你个渣男……” 苏知野越说越没底气,因为他意识到傅祁焉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他还真见过傅祁焉拒绝女生后,女生哭泣还争执的模样。 比如一年前,他刚刚进入三中,开学第一天在马路上,遇到了他的真命女神——一个宛若天仙的女omega! 她的味道是好闻的柑橘味,苏知野瞬间就陷入了热恋,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然而,女神对他说完“你是个好人”之后,扭头就向傅祁焉告白。 还告白被拒了。 不仅如此,他女神不甘这个结果,还上前跟傅祁焉拉拉扯扯,扭在一团,略像泼妇。 苏知野顺风顺水惯了,从来只有他日天日地的份。他吞不下这口气,发誓一定要将傅祁焉狠狠地踩在脚下,一泄夺妻之恨。 但傅祁焉不仅是校园男神,成绩还雷打不动稳居第一,苏知野直到现在也没能碾压他。无论他怎么努力,傅祁焉第一,他只有第二的份。 刚才,他又看到有个女生在傅祁焉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忿愤,没忍住就动手了。 一想到这个,苏知野就蛋疼,“操……” 教导主任脸黑得跟锅底碳一样,“苏知野,你没搞清楚就动手打人,还敢在这说脏话?” 苏知野心说那都是被傅祁焉逼的,但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主任,这一次是我误会了班长了,但是我戴罪立功,我举报班长早恋。” 教导主任揉了揉太阳穴,“这又是这么一回事?” 傅祁焉平静极了,“老师,我没有。” “我看到傅祁焉跟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生站在校门口玩亲亲,他早恋。” 这可是苏知野亲眼所见的,绝对真实。 傅祁焉扫了苏知野一眼,后者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老师,那个是我亲妹妹。” “主任,傅祁焉脚踏N只船。他不仅跟一个女生玩亲亲,他还跟好多个女生玩亲亲。” “不,我没有。老师,苏知野是妒忌我。” 苏知野无比自信,“这怎么可能?我长这么帅!” 教导主任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你俩怎么回事啊?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别总想着搞些花花肠子,你们还考不考北大了?” 苏知野还没想过这回事,当场随便想了一想,觉得如果要跟傅祁焉一起上北大的话,还不如叫他去死。 傅祁焉跟他抱有相同的想法,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老师,我不要考北大,我要上清华。” 苏知野和傅祁焉谁也不退半步,异口同声:“是我要上清华的。” “跟屁虫。” “copy精!”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教导主任把他们推开,“吵什么?一个人上北大,一个人上清华。现在,给我回去参加开学典礼,下课之后一人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 傅祁焉:“嗯,我上清华,他去北大。” 苏知野啧了一声,“凭什么你先选啊?我要上清华。” “不许吵了。”教导主任只想把他们赶走,“记得写检讨!” 苏知野以前当小混混的时候成天不做作业,就是写检讨,上手得很,这对他完全不是问题,“好的主任,检讨书我一会儿给您送到,包您满意。” 教导主任心里稍稍熨帖了些,“你俩也别成天较真了,不要老是吵架,多点同学爱成吗?” 苏知野被同学爱这个词恶心到了,他决定再去恶心一下傅祁焉,“主任,我觉得我们很有同学爱,我跟傅祁焉是好哥儿们,我爱他一万年。” “是啊。”傅祁焉微微抬眼,慵懒地说:“我们只是在调情而已。” 苏知野面色一凝,发出了一声心灵的颤音:“日……” “没完没了了是吧?赶紧的,给我去体育馆!” 一出办公室,两人并肩地往体育馆走去,谁也不退半步,谁也不能走快一步。一到了体育馆,傅祁焉就往后台去了,苏知野则回到自己的班级。 苏知野的同桌邬南是他的发小,老早替他占好了位置,“野子,来这边。” 邬南挑的位置有点偏,苏知野锁定了邬南,随口道:“我的儿,爸爸来了。” 邬南见他是跟傅祁焉一起过来了,“你跟校草走一块干啥?肩膀都怼上了,你不是单方面跟他不对付吗?” 邬南连“单方面”都察觉到了,可见苏知野对傅祁焉的恨有多么莫名其妙。苏知野大手一摆,“没啥,路上遇到,看他不爽,互殴了一顿。” 他的脸上的确有小磕小碰,嘴角还肿,而傅祁焉的白衬衫也不那么整洁。 邬南瞪大了眼睛,“野子,你为什么对我心中那株草动手动脚?” “……” 苏知野是一个alpha,邬南也是。邬南干什么对傅祁焉这么青眼有加?这是苏知野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反正邬南不知道真相,苏知野随意道:“我看见他骚扰女生,见义勇为来着。” “不可能,傅祁焉绝对不会这样做。野子,该不会是你骚扰女同胞,然后抓人家去顶缸吧?” 苏知野被邬南的脑洞感动了,“不可能吗?难道我不比那谁谁优秀,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傅祁焉?” 邬南很认真地答题,“大概校草他长得很干净吧,虽然难接近了一些,家大势大的,人长得帅,成绩又好,很可靠。” “难道我不帅成绩不好不可靠吗?”苏知野反问,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不高兴。 “不一样,你那是美。” 邬南心想:傅祁焉的帅是男人与少年夹杂的帅。苏知野那纯粹是美,明眸皓齿的,像希腊雕塑里的美少年,会被摆上展览的那种美。 苏知野没想到自己在邬南心中有那么高的评价,他扭头看向体育馆舞台上的傅祁焉。 去年的学生代表是他,今年也是。 傅祁焉穿着干净利落的白衬衫,衣袖挽到臂弯,站在演讲台后面宛若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平心而论,傅祁焉的五官挑不出任何毛病,真帅。任何一个角度,都能吸引你不断去关注他的那种帅。 但是苏知野也是真讨厌,越看越讨厌,越看越觉得后槽牙疼。 “傅祁焉,看着吧,这个学期比成绩我一定日死你!” 每年的开学典礼,校长讲话这一环节总是最考验人的耐心的,苏知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昨晚玩农药玩到凌晨,休息完全不够。 他坐在座位上安静的打瞌睡,维持在半睡半醒的之间。谁知道原本只有一个声音的体育馆,突然嘈杂了起来。 邬南不停地摇着他,“野子,野子,别睡了,校长喊你呢。” 苏知野嘟囔道:“干啥……” “校长提到你了。” 苏知野一个激灵,“校长那老头喊我干啥?” 声音不大不小,但周围几个人都听见了,哄笑声一阵一阵的。 苏知野这才听到他们校长说:“我们还要特别提到一个同学苏知野,去年一个学期,他从年级的后半段,一直升到了前五名。大家都应该向他学习,学习这种为了知识不断攀登的精神,学习这种不屈不挠的斗志。” 苏知野心想那都是虚的,本质上他只是为了日死年级第一,报一报夺妻之仇。 “趁着大家都有时间,让我们来邀请这位同学讲一讲学习方法,看看究竟是怎样从最后几名,飞到第二名的,大家说好不好?” 苏知野:“……” 校长都发话了,还能怎么样,大伙儿必须得鼓掌,“好——” 在一片掌声中,苏知野面无表情地走上台,而傅祁焉也在上面。 一见到傅祁焉,苏知野顿时嚣张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像一头随时应战的豹子。他越过傅祁焉,直接走向了校长。 老校长可蔼可亲地看着他,“同学,跟大伙儿分享一下你的学习心得,讲一讲学习方法。” 他哪里有什么学习方法?苏知野站在话筒后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傅祁焉一眼,说:“为了学习,首先你得有一个具体的目标。” 比如日死年级第一。 他清了清嗓子,“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比如我的目标是拿下第一名,把傅祁焉赶下去,我来当大王。” “哈哈哈哈。”台下一片哄笑。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安静的侧脸,而后者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目光,“抱着这一种心态,我会一直努力,直到把他踢下去的那一天。” 校长非常欣慰地看着他们俩,拍手叫好,“同学之间就应该这样你追我赶,我们大家都以傅祁焉和苏知野为目标,努力争取更加辉煌的成绩。” 校长左边站着苏知野,右边站着傅祁焉,两只手用力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们就是三中的未来,三中的明日之子!” “来来来,你们俩来合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花花~ —————————— 《全娱乐圈都是我的绯闻女友》求预收 季澈出道后一炮而红,随即跻身顶流,还多了数不清来蹭热度的绯闻女友 · 某嫩模:我俩是校园恋爱,只不过他走红之后,在电话十秒钟提了分手 某女演员:我跟他因戏结缘,被狗仔拍到一起读月光剧本 某女制片人:啊,他的确是我最近养的几个小蜜里面最乖的 吃瓜群众:“季澈本世纪最大渣男!不良艺人滚出娱乐圈!” 他家粉丝的日常画风:“我家澈澈好渣好婊,我好喜欢#澈澈今天翻我牌子了吗#” · 据统计,每三个娱乐圈女明星,就有两个跟季澈有一腿 · 季澈吐血:“我母胎solo啊大兄弟们……” · 走投无路,为了澄清绯闻,他决定公开出柜! 季澈:“我不可能有那么多女友啦,我是弯的,纯弯。” ——直装弯,一个套路甩走全部前女友,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 他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作为基佬,我喜欢封柏那一款高冷男神!我要追他!” 他这个假基佬追在封柏后面跑 季澈:“影帝!别跑!你等等我!你是我的偶像!” 封柏:基佬来了,快跑! · 谁知,封影帝跑着跑着就往回跑了 封柏:“不是说来追我吗?来啊。” 季澈:“???” · 纯情逗比受vs纯情高冷攻,两个纯情老干部互相试探的日常,求收藏 第2章 第一名和第二名 “来来来,你们俩来合个影。” 苏知野:合影?老头疯啦? 中间夹着个校长,而这个校长还自动自觉地退到一边。傅祁焉和苏知野同时把头转向对方,苏知野眼中是明晃晃的嫌弃。 傅祁焉笑道:“你的目标是把我从第一名的宝座赶下去?” 苏知野挺起胸膛,“没错。” 傅祁焉笑着摇了摇头,“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苏知野也朝傅祁焉笑,“怎么,你未卜先知?” 他们一副哥俩好的姿态,分别伸出了左手和右手,“友好”一握。 傅祁焉用力地按了按苏知野的手,“因为你去年考了三次第二,没一次是超过我的。” 这是苏知野心中最不可言说的痛,但是他依旧信心饱满,“新学期新气象嘛,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学期不行?小心马失前蹄,败在我裤腿下。” 这比喻…… 傅祁焉眯眼笑,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淡然。他学着苏知野说话的语气,把手搭在苏知野肩上,“你只会哭着叫我爸爸。” 苏知野甩开傅祁焉搭在他肩上的手,反而把自己的手搭在他肩膀上,“乖儿子。” 傅祁焉漠然:“呵。” 苏知野鄙视:“啧。” 两人把对方的手甩下来,非要把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傅祁焉比苏知野高几厘米,没占多少身高优势,一来一回,火·药味十足。 校长笑呵呵地说:“年轻人,真有活力。” 他们靠得近了,傅祁焉甚至能闻到苏知野身上的体香,稍微怔了怔。 这家伙没断奶吧?还喝旺仔牛奶呢? 两人看着台下的摄影师,面上说说笑笑,私底下暗潮汹涌,有来有回地把手搭在对方肩上。在这个过程中,傅祁焉意外地碰到苏知野耳后的腺体,苏知野脸色大变。 Alpha的腺体,不是谁都能碰的。 傅祁焉意识到自己侵·犯了苏知野的领地,立马松开自己的手,“抱歉,是我不小心。” 苏知野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样,挎着脸瞪着傅祁焉。 突然,他整张脸松弛了下来,带着一抹坏笑,伸出手,非常恶劣地摩挲着傅祁焉的腺体,一边摩挲一边说,“那这次换我不小心。” 傅祁焉:“……” 傅祁焉面上一僵,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啃噬他那块皮肤,连带着心脏也跟着痒。苏知野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下的镜头,“茄子。” 一拍完照,苏知野如同王者一般,抬头挺胸地下了台。苏知野离开的时候,空气中若有若无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傅祁焉闻了闻。 来自苏知野的信息素,说不出什么味道,却有点醉人。但是很快,傅祁焉把这个想法否决了,他又怎么可能闻得到苏知野的信息素? 苏知野从台上走下来时,出了一身大汗。 邬南看着他不太舒服的样子,“野子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 苏知野甩了甩头,充血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给傅祁焉搞了一下,有点晕而已,没事儿。” “搞一下?”邬南欲言又止,“你刚刚……跟校草在台上搞什么?” 看上去快要打起来了。 “没啥。”苏知野不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我跟傅祁焉在台上切磋武艺呢,你爸爸我帅不?” “你真的没事?”邬南再三问道:“你看上去不对劲啊。” “我能有啥?头突然有点晕,回去睡一觉就成。” 开学典礼结束后,苏知野直接回了宿舍。他们学校的宿舍是两人间,他跟邬南一间。但是邬南为了家里的晚饭,一般回家住,所以苏知野基本上独占一间宿舍。 吃过晚饭,他好了很多。 看吧,跟傅祁焉碰了一下就沾染上病毒了。 洗完澡之后,他翻出平板,登陆了校园论坛,下载最新的黄冈练习题。 为了打败傅祁焉,必须从开学第一天抓起。 下好习题之后,苏知野扫了一眼论坛的生活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首页飘着的不是他跟那谁谁的合照吗? 他的帖子被顶到最前,后面跟着一个红色的hot,贴子名叫做:818三中第一名跟第二名的虐恋情仇,附带他跟傅祁焉在台上的互动小视频。 苏知野:“嗯?” 楼主: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 主题帖:难道只有楼楼自己觉得高一三班,哦不,现在应该是高二三班!他们班上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配一脸吗?!一个是阆苑仙葩的校草,高岭之花不可攀折。一个是美玉无瑕的校霸,为了当好校草的护法,洗去一身的肮脏和铅华,一路逆袭,稳居第二。 天呐!这绝美爱情! 甚至,校霸可以为了校草低下不可一世的头颅,贡献出至纯的灵魂,甘愿做他的身·下受,为爱成零!两个alpha!他们的爱跨越了性别,超出了一切! 苏知野操了,“这楼主莫不是个傻逼吧?” 他忍着眼瞎往下翻,瞎的人居然还不止一个。 #1:同好啊啊啊啊我以为就我腐眼看人基,原来他们是真基[小鹿乱撞]他们在台上打情骂俏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眨眼!太得劲了! #2:他们互摸腺体!我看到了! #3:挖槽是真的互摸腺体我搞到真的了哈哈哈哈我笑得好大声 #4:配一脸,是真的配一脸 #5:噫,跟楼主逆cp了,不约 #6:想象一下,互摸腺体四舍五入互摸……嗯! #7:互帮互助是真的! 苏知野强忍着把新买的香蕉pad丢出去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拉到最后一层,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400:“一点都不配!楼主眼瞎不解释!苏知野是受?攻的话可以考虑看看!!!!!” 一连串五个感叹号表达了他内心的拒绝! 苏知野狂怒:“苏知野搞傅祁焉是为了日他好吗?要不是傅祁焉抢走了他的omega!谁会知道傅祁焉到底长啥样!” #402:wooooc,苏知野搞傅祁焉是为了日他???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 #403:卧槽这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404:是站校霸x校草的对家啊 苏知野:“……” 搞了一圈下来居然没人附和他。 没人附和他是吧? 苏知野一不做二不休,自己开了一贴:818三中校草大人鲜为人知的秘密。 楼主:小弱受fqy 主题帖: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让我向你们缓缓诉说校草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揭开他的真面目。你们,都被傅祁焉的长相迷惑了双眼。 虽然三中的校草长得人模人样,却是一个很滥交的花心萝卜。怎么说呢?我偶然见到与校草保持私下联系的omega就有五个,都是三中不可多得的美女,一个萝卜带出俩,朋友圈躺列表的肯定多得数不过来。 如果校草哥哥真的那么干净,为虾米要跟这么多的女孩子保持暧昧的关系?最可能的猜测是校草玩集邮,还玩得很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但是巨富贵,所以很多omega眼巴巴往上撞。 一方面让你们追不到,一方面又吊着你们。 _(:з」∠)_ 这不算什么大新闻,但是抢别人老婆就不地道了。 校草热衷于抢别人老婆!只要是别人老婆,他都乐意抢走! 苏知野带着自己的一丝怒气:“我承认他很帅,但是比他帅的比他优秀的海了去了,大家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码完主楼,按下发送键,苏知野神清气爽。 很快就有了回复: #1:满屏的酸气……楼主柠檬精转世 #2:柠檬精+1 #3:柠檬精 #4:酸了 #5:酸 苏知野看着满屏的黄色柠檬,扬了扬头发,飞快地回复道:“我,一个优秀的alpha,成绩数一数二,家族企业全球500强,相貌十分!” #7:呃,虽然势均力敌,但……还是酸 #8:继续酸 #9:我们学校称得上样貌10分的也就校草和校霸,楼主你是哪一位? #10:楼主你成绩数二没用,你得数一,校草一直是第一名 苏知野怒了,他pia地一声关上香蕉pad,咬牙切齿地说:“妈的傅祁焉,老子这次考试一定日死你!” 另一边,刚从浴室出来的傅祁焉裹着一条浴巾,照旧点开了校园论坛。 这几天校园论坛的管理员——傅祁焉的同桌兼死党请假了,需要他暂时替代,随时关注上边有没有乱七八糟的帖子。 点开一看,最上边的又是他跟苏知野的拉郎CP楼。 自从上个学期苏知野连拿三个第二之后,从暑假开始,陆陆续续就有了他跟苏知野的CP楼,都已经成为日经贴了。 傅祁焉连点击去看的欲望都没有,扫了一眼,瞄到了:“818三中校草大人鲜为人知的秘密”,发帖人:小弱受fqy 傅祁焉嘴角抽搐,点了进去。 看完之后,在他眼中慢慢浮现出一个桀骜不驯的身影来,那个身影跟教导主任说:“报告主任,我举报傅祁焉早恋。” 傅祁焉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查了发帖人的后台IP。IP显示发帖人住在A栋619,该宿舍成员有高二三班的苏知野和邬南。而后者,这个时候不在学校。 完美破案。 兼职管理员傅祁焉再一次点进了苏知野的帖子,面带微笑地回复:“lz,傅祁焉喜欢男a啊。” 第3章 发烧的alpha 傅祁焉这条回复一出来,瞬间炸出了无数条回复。 #15:什么?校草居然喜欢alpha那他跟我们家校霸是什么关系?[耳朵] #16:校草喜欢男a #17:校草居然tmd喜欢男a #18:校草居然喜欢同性他喜欢个男o也好啊!aa恋生不来娃!我们现在的生育率已经低的令人发指了 #19:楼上傻批,自己生去吧生殖癌:-) #20:校草喜欢男a,挖槽没人跟我抢妹子了好开心 #21:今日最大新闻,校草喜欢男性alpha! #22:诸君听我一言,我是隔壁楼主,校草x校霸是真的! …… #34:你们这一群人听风就是雨,有证据吗?!傅祁焉喜欢我的! 34楼出来之后,大伙儿集体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之后。 #35:睡觉去咯,有证据艾特我,爱你么么哒 #36:困死了886 #37:我靠宿管来了,我被扣分了! #38:A栋宿管现在在五楼,六楼马上关灯关手机!七楼准备! 傅祁焉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把苏知野等回来。他收拾了一下,翻墙出去夜跑。宿舍楼离操场很近,晚上跑步一个人都没有。 路灯都熄了,往旁边的树下一躲,谁也逮不着。 另一边,苏知野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脸上却有一抹异样的潮红。十二点多的时候,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全身酥软无力,发热盗汗,头还痛得厉害。 好像泡在蜜罐里一样,骨头里沁出甜香。 意识到自己不对劲,他按了按额头,身上的温度惊人。他判断自己发烧了,迷迷瞪瞪地下了床,扶着楼梯走去校医室,差点在楼梯口摔倒。 宿管老早就把门给锁了,苏知野就摸去旁边的围墙。只不过他浑身软绵绵的,费了好大的劲还爬不过去。 慢慢地,眼角很难得地湿润了,“操……” “咚”地一声,夜跑后的傅祁焉外面利落地翻了进来。 在黑暗里,空气中弥散着一股omega的香甜气息,傅祁焉动了动耳朵,“谁在那里?” 这只omega发情了,还跑了出来。他的信息素是清酒的味道,混在夜风中格外醉人。 这个味道闻起来有点熟悉。 苏知野隐没在黑暗里,闷哼了一声,“唔……” 傅祁焉皱着眉,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你发情了?身上没带抑制剂吗?” 苏知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勉强还有一丝清醒,“我发烧了,同学,带我去医务室吊水。” 傅祁焉认出了他声音,“苏知野?” 他将苏知野扶起来,“苏知野你不是alpha吗?身上怎么会有omega的味道?” 十五六岁左右会性别分化,苏知野分化成了一个alpha,这是全学校都知道的事。 苏知野目前的状况没法回答傅祁焉的问题,傅祁焉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往傅祁焉身上贴。 鼻尖弥漫着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气,清香怡人,像深谷幽兰。这个味道勾得他心尖微颤,吸引他靠近傅祁焉。 苏知野瘫软得像一滩水,无力地圈着傅祁焉的脖子,整个头靠在他的腺体上狂蹭,“啊……你身上好香。” “唔……好香。” 苏知野扒拉着傅祁焉,就像一个高热患者扒拉着降温的冰块。傅祁焉将他推到一边,“喂,你清醒点。” 苏知野怎么会突然变成omega?还是这个时候?A栋宿舍楼里的alpha含量超标,苏知野不能在这里发情。 傅祁焉来不及多想,“我送你去校医室。” 苏知野整个人挂在傅祁焉身上,“呜呜,我不要去打点滴,我怕疼……” 他一心一意以为自己发烧了,口齿不清,“发烧好难受,我要哭一哭……” 发情期的omega会格外脆弱。傅祁焉将他整个人背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你没发烧。” “头头疼……”苏知野紧紧抱住傅祁焉的脖子,小声嘟囔:“……要亲亲抱抱才会好。” 傅祁焉:“你……少说两句。” 背上人的信息素并不激烈,却勾得人醉醺醺的,也勾起alpha刻在基因里面的占有欲和征服欲。傅祁焉垂下眼皮,背着苏知野单手翻过了围墙,朝校医院走去。 一路上苏知野并不老实,总是不由自主地用脸蹭着傅祁焉脖子上的腺体,“你好香……我好难受。” 傅祁焉绷紧了下巴,“快到了,待会给你打抑制剂,很快就好了。” “我不要打针,痛……” “不打针就好不了。”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不要打针,我要亲亲……”苏知野咬着傅祁焉的腺体,“我要你亲亲我……” 傅祁焉:“……” 学校的医务室晚上是不关的,傅祁焉背着苏知野到了医务室。值班的女医生是个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他怎么了?” 苏知野还有一点残留的意识,“呜呜,我发烧了……” “发情了。”傅祁焉将苏知野放到床位上,苏知野还是像个八爪鱼一样勾着他,“我不要打针针。” “你乖一点。” “发情了?”女医生在苏知野和傅祁焉之间,选择相信后者。她很快调出了苏知野的医疗档案,扫了一眼,“他是个alpha,还对抑制剂过敏。” “对。”傅祁焉盯着苏知野通红的眼角,“昨天还是一个alpha,等等,你说他对抑制剂过敏?” “有相当一部分的alpha会对抑制剂过敏,只是alpha对抑制剂过敏影响不大。” 苏知野还拽着他的手,嘀咕个不停。傅祁焉沉下眼,“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omega?” “这也不奇怪。”女医生拿出测量仪器,确定了这是omega的信息素。又取出一管阻隔剂往四周喷了喷,以降低苏知野和傅祁焉的信息素对彼此的影响,“虽然概率很低,但的确存在分化错误的案例。” “分化错误?”傅祁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字面意思,因为外界的原因分化错误,又因为某些诱因基因回溯,回到原轨。” 总而言之,苏知野原本是个omega,却因为某些原因诱导分化成了alpha,又因为别的原因,恢复成了omega。 “如果他一直是个alpha,会怎样?” 傅祁焉不确定苏知野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能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软弱无力的omega。 女医生郑重道:“他原本就是omega,不可能一直都是alpha的。哪怕一直是个alpha,他终生无法致孕。” 傅祁焉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不安分地乱动的苏知野,陷入了沉默。 “他对抑制剂过敏,在没有查清是哪种过敏分子之前,得找个alpha给他暂时标记,我这里只能先开安神的药,再挂一瓶葡萄糖。”女医生开口道。 “我来。”傅祁焉说。alpha,他是现成的。 女医生拉上帘子,“给你时间,晚点我过来给他打点滴。”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苏知野两人。苏知野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皱着眉,看上去不太舒服。 “我好难受……” 小暴躁变成了一个娇软的omega。 傅祁焉坐在床边,用枕头把他垫高了一点。四周都是阻隔剂的香橙味,他俩的信息素已经闻不到了。 苏知野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眼睛红红的,“为什么你没有味道了,你不好闻,你走……” 傅祁焉又散了一点信息素出去安抚他。清幽的花香逐渐覆盖住了阻隔剂的味道,“我不好闻,刚刚谁追着蹭我的?” 苏知野这个狗鼻子,一闻到傅祁焉信息素的味道,立马就迷迷瞪瞪地蹭了上来,还动嘴咬住傅祁焉的腺体,“好香……” 傅祁焉微微扬起嘴角,多少存了幸灾乐祸的坏心思,“啊哈,小暴躁你也有今天。” 转念一想,人都这样了,“算了,不欺负你了。” 苏知野的脖颈白皙修长,傅祁焉盯着他脖子后边的腺体,“我给你暂时标记,一个礼拜就会散。你听到了吗?” 苏知野沉醉在校草的信息素里,专注吸他的味道,一句话也没空说。 傅祁焉把他推到一边去,“快说。” 苏知野像软骨虾一样蹭了上来,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傅祁焉的腺体,“你坏……” 见识过苏知野颠倒黑白的能为,傅祁焉完全做好了他第二天翻脸不认人的心理准备,掏出手机对着苏知野,冷漠极了,“你愿不愿意让我暂时标记?” 手机画面里的少年刘海微乱,睫毛打颤。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说啥,“抱……抱我……” 傅祁焉没听清,“你要不要?” “唔要……” “不要我你也没得选了,如果你不想接下来几天都在发情的话。”傅祁焉轻轻地咬了下去,信息素通过犬牙一点一点注入苏知野的体内。 “唔!唔唔!” 苏知野蹬了傅祁焉一脚后,整个人无力地躺倒,安安分分地窝在傅祁焉怀里,发情期异样的高热和潮红慢慢降了下去。身上的信息素散了七八分。 过了一会儿,女医生走过来,“我来给他吊水,同学你先回去休息吧。” 苏知野折腾了一宿,现在已经是半夜。傅祁焉看着他,“你给他打针吧,他这个人不老实,我留这里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特殊的技能,给大家表演一个黑虎掏心 哈!吼! 求收藏,求评论,求灌溉,心心 第4章 恩人 苏知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校医室里。校医室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和还没散去的……信息素的味道? 呃,这应该是昨天那位好心的人做好事不留名。那个人跟他一样是个alpha,人美心善,信息素的味道怪好闻的。 苏知野多嗅了几口,真好闻! 床边的柜子上有一盒温好的牛奶,苏知野正巧肚子饿了,拿起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还打了一个饱嗝儿。 傅祁焉推门进来,抬眼见他坐在床上喝奶,“你醒了?” 苏知野见到傅祁焉就像见斗牛见到了红布,立刻呛奶,“你杵这里干啥?” 傅祁焉把手里的起司丢给他,“已经第二节 课下课了,饭堂关门了。只有小卖部有袋装面包,快吃。” 苏知野还是没转过弯来,把起司放到一边,“吃啥吃?不吃你的东西。我昨天那恩人呢?你把他藏哪里了?” 果然如此。傅祁焉的笑容中透露出疲惫,“走了,他叫我来看你。” OMG!他的恩人居然这么不长眼,一定是被傅祁焉的外貌迷惑了。苏知野跳下床,“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亲自登门拜访。” 看来睡了一觉挺生龙活虎的,值得打击一下呢。 “不用了,他嫌弃你昨天发情,先走了。”傅祁焉板着脸道。 “发情?”苏知野茫然地看着傅祁焉,“谁发情?” “你啊,发情以为自己发烧,够迟钝的。” 苏知野总算反应过来傅祁焉在内涵他,“傅祁焉你有种,你造谣生事还诬陷我!我堂堂一个alpha,会走在大街上乱发情?” 有那么一瞬间傅祁焉真的很想把昨天的小视频发在校园论坛里,让大伙儿品鉴品鉴。他深吸一口气,“等下医生就回来了,你自己问她吧。” 傅祁焉走到门口,“我替你请了一个早上的假,你回宿舍睡觉去。” 他准备离开时又折返,抬了抬头,眸子深沉,“面包,记得吃。” 苏知野完全摸不着头脑,“傅祁焉你有病病吧?” 傅祁焉走后,女医生很快就回来了,见到苏知野醒得这么早,还很惊讶,“你不累吗?不多睡一会儿?” 他现在浑身的精力无处释放,苏知野果断地摇了摇头,“美女老师,我烧退了吗?可以走了吧?” 女医生以为他说的是发情期的体热,点了点头,“你的烧是退了,但是还是需要注意一下,你这种分化错误的omega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会发情期紊乱,而你又对抑制剂过敏。” 苏知野有点听不太懂,女医生继续说道:“但是你要请假的话,至少得请半年,很耽误学习进度。所以在查明你的过敏源之前,最好是让刚刚那位同学给你做一段时间的暂时标记。” “听不懂……”他以前为了追上教学进度的时候都没有那么迷幻过。 女医生耸了耸肩,“也许有点难接受,但是同学,我刚刚给你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omega。” 也许是因为傅祁焉提了一下,苏知野并不觉得难过或者悲伤,他觉得有点难以相信,“我是omega?” “对,你是分化错误的omega。”女医生肯定道:“所以一直以来,你都不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不是吗?” 苏知野一直以为自己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只是因为自己还没遇到那个命定的omega。 现在真相大白了。 他一直是一个适应环境的人,以前的他知道自己学习差碾压不了傅祁焉,就会死命去学,而不是花费时间悲天悯人。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女医生:“我只能给你一些阻隔剂,alpha的信息素对目前的你来说影响太大了,至于抑制剂过敏这件事,你得到大型的医院检查才能确定敏感源。” 苏知野突然问道:“是傅祁焉送我过来的?” “是他,他昨晚送你过来,陪一晚上了。”女医生整理好苏知野需要用到的东西,“他昨天给了你一个暂时标记,你同学人挺好的,跟他谈一谈吧。” 苏知野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仿佛良家妇女被侵·犯了,“要死了,我不会以后都只能跟他处一块儿了吧?” 他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女医生发笑道:“现在什么年头了,暂时标记而已,又不是永久标记。” 一听自己的贞操还在,他立马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暂时标记也是对双方有影响的。在影响期之内,你们可能会产生虚假的迷恋,爱慕,过段时间就会消失。” “别,我怕了。”苏知野连连摆手,把桌上的东西抄起来,“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一溜烟没人影儿了。 离开了医务室之后,苏知野先用阻隔剂往自己身上喷了两喷,趁着课间,果断地回到教室里。 邬南一个早上没见到他,见他总算回来了,“野子,你一早上去哪里了?” 他跟邬南的位置在教室一个角落的最后排,苏知野颓丧地往自己位置上一坐,大长腿一撂,“别提了,我被日了。” 邬南只当他是在开玩笑,“现在还有谁能日得动你啊?刚刚物理老师收作业了,我就帮你抄了一份交上去了。” “哦。”苏知野兴致缺缺,“你抄谁的?你别抄都抄错了。” 不怪苏知野会有这个疑问,他高一的时候,跟邬南两个人常年稳居倒数第一倒数第二,现在苏知野已经是年级第二了,邬南依旧在倒数第几的位置上徘徊。 邬南拥有苏知野无法拯救的智商,给邬南补过几次课后,苏知野彻底放弃了他的死党,任邬南自生自灭。 他抄错答案,是always的事情。 邬南:“放心啦,我的选择题直接抄参考答案,大题抄班长的,一式两份,我跟你的一模一样。” “连字迹也一样?” “对啊。” 苏知野捂脸,不知从何吐槽起。 说起傅祁焉,苏知野清了清嗓子,“儿子,爸爸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嗯?”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苏知野拍了拍邬南的肩头,直接道:“爸爸我是一个omega,以后就靠你来保护了。” 邬南这智商直接讲他听不懂,苏知野就将来龙去脉捋直了,再讲给他听。 听完之后,邬南震惊道:“天呐,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咯。他已经想通了,“那我当然是要当最飒的o,日死班长。” “野子,你到现在还没放弃啊……都已经半年多了。”邬南对他最后到底能不能逆袭深深怀疑。 苏知野对自己很有信心,“请不要看低你爸爸过于聪明的大脑,这一天不会太久。” “可是一个omega……” “omega怎么了?”苏知野很有身为omega的觉悟,“omega就不能日死班长了吗?” “能能能能能!”邬南点头如掏蒜。 每次提到这个苏知野就要炸毛,他赶紧转换话题,“你说你是omega,我怎么闻不到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只有一股橙子味。” 苏知野刚刚喷的阻隔剂就是橙子味的,他扬起脖子,“你凑近闻闻,我刚刚喷了点阻隔剂。” 邬南就凑到他腺体附近闻了闻,“还是没有啊……” 高二三班的另一个角落里,傅祁焉看着苏知野的方向,眼神深了又深。 “你怎么一直看着那边?”他的同桌路英泽问。 “没什么。”傅祁焉回过头来,有点口干舌燥,“对了,你不是说下个星期才回来吗?” 路英泽整理自己的新书,给全部新书都套上书套,“那边没意思,还不如直接回来上课。” “倒是你一大早神出鬼没的,刚刚回来还神不守舍,干嘛去了?” 傅祁焉垂下眼,没有回答。 此时有人敲了敲他们旁边的那扇玻璃窗,“傅祁焉在吗?” “在,就这里呢。”路英泽推了傅祁焉一肘子,小声道:“隔壁班花,女omega,32C。” 隔壁班花有一头黑色的天生长卷发,人长得无比可爱。她站在窗外,看着傅祁焉,绽开了笑容,“我们四班跟你们班约一次球赛好吗?” 她还抱着一罐手工糖果,“这个送给——” 傅祁焉站起身,朝教室的某一头喊道:“体委,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从来对面那扇门离开了课室。经过苏知野和邬南的时候,微微顿了顿。 隔壁班花整个人定在原地。路英泽赶紧打哈哈,“妹子,他那人就这样,特别冷酷,你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呢。” 傅祁焉留下的风流债基本是路英泽打扫干净的,路英泽说:“他这人永世孤鸾的命,有报应的,放心哈。” 妹子无精打采地把手工糖放在路英泽桌上,“虽然我不行,只要别人也不行我就有机会。谢谢你了,我还会再来的。” 路英泽看着那妹子潇洒的背影,“绝了,老傅究竟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两个看上他哪点?” 妹子都走了,他们班体委才姗姗来迟,“咋回事?班长刚刚喊我干什么?” 路英泽:“喊你应付妹子,现在不用啦。” 傅祁焉站在无人的走廊尽头,指尖夹着一根燃烧的烟,眸色越深。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开始接触烟酒,傅祁焉不吸烟,兜里却总有别人递过来的香烟。 他站的位置是男厕所的拐角,傅祁焉听到有几个人骂骂咧咧地朝这边来,“昨天哪个不长眼的omega在楼梯口发情?操,那味道绝了,搞得老子一个晚上睡不好觉。” “A栋吧?我住三楼都闻到了,话说A栋omega很少啊,基本上都是alpha,哪只omega这么大胆,在一群alpha里公开发情?” 一根烟燃尽,傅祁焉将它摁熄,丢到垃圾桶里,走了过去。 那几个人是三中里颇令老师头疼的混混,聚在厕所口吸烟。领头的那个染了一头黄头发,还戴着夸张的耳钉。 黄毛喷了一口烟,“可不是吗?敢在A栋宿舍发情,这只omega是求群p吧?老子倒想赏他一顿操,没找到人。” “啧,光留味道,这只omega不厚道。” 那群男生爆发出笑声,相互交换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发情期的omega可真是路边卖骚的野鸡,来几个都行哈哈。” 傅祁焉皱了皱眉,正要出声制止,一抬头就看到苏知野逆着光站在走道上。 像落入凡尘的天使,也像追命的阎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提早发 第5章 Omega我罩的 苏知野趁着还没下课溜出来放水,就听到垃圾桶里的垃圾在嗷嗷大叫。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二话不说给了那个黄毛一拳。 黄毛被苏知野锤晕了,高声吆喝道:“苏知野你发什么神经,打人干什么?!” 苏知野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抡到墙上砸了又砸,挑了挑好看的眉头,“打的就是你,有意见?” 黄毛的几个同伴见状不好,急忙过来帮忙,“苏知野你有完没完?” 苏知野将黄毛掼在地上,飞脚一踹,一人一脚将他们踢开,“来啊,一起上,看我不弄死你们。” 黄毛倒在地上,感觉自己尾椎骨都开裂了,骂声都没有刚才有中气,“你丫的……” 几个小混混从一个方向包围了过来,苏知野拽起黄毛的衣领,让他当肉盾挨揍,然后像扔铅球一样,把重达一百五十斤的黄毛甩到那几个狗腿子身上。 几个混混头冒金星。 苏知野是校霸发家的,在成为年纪第二之前他是一个以打架闻名三中的凶神恶煞,教训几个猥琐alpha完全不在话下。 “别躺着装尸体啊,快起来。” “苏知野你有种!我们怎么惹到你了!”几个混混怒不可遏,正要起身反击,又被苏知野一腿踢回地上。 傅祁焉走了过去,拉住他的手,“可以了。” 苏知野抬头,扫了傅祁焉一眼,完全无动于衷。他踩着黄毛的肚子,“说啊,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老子让你回想一下谁是爸爸。” 黄毛被踹得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他鼻青脸肿,“我说啥了?!苏知野你这个疯狗!” “你们几个被一条疯狗打成这样丢不丢人?”苏知野弯下腰,笑得邪魅,“老子就是你嘴里昨天那个发情的——” 见他直接把话出说来,傅祁焉连忙捂住他的嘴。不知怎么的,他不是很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唔!”苏知野挣脱开来,“傅祁焉你干什么?” 傅祁焉把毛毛躁躁的苏知野拽到自己身边,“行了。” 厕所外已经围了好几个人,这时,有人喊了一句,“教导主任来了!”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不上课了吗?” 教导主任挤过包围圈,看着地上倒了几个,又看着分外嚣张的苏知野,头疼起来,“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到办公室来!” · 以黄毛为中心,歪瓜裂枣的小混混左右分散,站成了一排。 苏知野散漫地立在一边,目中无人,看着墙壁上的转页风扇。 “怎么又是你?苏知野,我以为你已经学好了,昨天跟傅祁焉打架,今天又跟他们打架。” 一提起这个黄毛就来气,仗着教导主任在,“就是,老师,他就是一个神经病,无缘无故就打我。老师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苏知野嗤笑,“狗仗人势。” “苏知野你怎么说话的。”教导主任喝道:“还有你,黄戴克是吧?染头发打耳洞,不是勒令整改了吗?怎么还没把头发染回来?!” 黄毛一怂,“我马上就染回来,老师,他打我!” 苏知野抱臂,眼神淡淡的,“狐假虎威。” 傅祁焉微微勾了勾唇,用手遮住自己的嘴,清了清嗓子。 教导主任劈头道:“苏知野你语文很好是不是?” “不算特比好,比不上班长,作文总是扣卷面分。”苏知野老老实实地说。 教导主任懒得跟他废话,“傅祁焉你来说,他们究竟为什么突然打起来。” 他正要说话,就被苏知野夺过了话头,“主任,他们说我是发情的野鸡,我气不过,就动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傅祁焉完全没想到苏知野会这么明明晃晃地说出来。 苏知野信息资料,性别那一栏已经被校医修改过来了,而教导主任刚刚接到了消息。 “他说的是真的?”教导主任看着那一排小混混,“你们还说了什么?” 黄毛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跟苏知野会扯上什么关系,“我们说发情omega是野鸡怎么了?你不是alpha吗?关你什么事啊?凭什么打我?” 苏知野轻飘飘地说:“呵,就跟我有关系了,三中所有omega都是我罩的。” 教导主任沉下脸,“黄戴克你品德素质呢?你班主任怎么教的?” 黄毛没想到教导主任会凶他,“老师,他打我。” “啧。”苏知野翻了个白眼,“你被一个omega打成猪头,很值得到处说?” 黄毛顿住了,在场所有的混混都顿住了。 那一瞬间,黄毛想明白了,苏知野必须得是个omega,才会这么真情实意地为omega出头。所以他们四个人,被一个omega打了,还打成这样? 教导主任看着跋扈的苏知野,“你少说两句,是你动手打的人。” 有时候alpha的面子主义,外人很难理解。黄毛立刻反口,“老师,苏知野同学没有打我们,我们只是在练习军体拳而已,苏知野在教我们格斗的技巧!” 几个混混异口同声地附和,“对!苏同学在教我们格斗!” 苏知野像看这个傻子一样看着那几个混混,“你们神经病啊,傻了吧唧的。” “谢谢苏同学赐教!老师,我们没有问题!” 教导主任看着他们头顶一张猪脸,摆了摆手,“去校医室吧,一人三千字检讨,明天送过来。” “谢谢老师!老师辛苦了!”小混混们说完这句话,立刻跑了。 “哇塞那群傻逼有够傻逼的。”苏知野看着几个混混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脸正气傲然,“主任,我可没有买通口供,是他们自己要跑的。” “去写检讨!他们的医药费你家来出!”教导主任沉着脸,“你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改改,成天给我闹出幺蛾子!” “哦。”苏知野秒变好学生,“要求多少字?我尽力写快一点。” “三千字,再犯就记大过处分了。”教导主任语重心长道:“收收你那冲动的坏毛病,赶紧回去给我写检讨去。” “可是主任,我昨天那篇还没写完呢。”苏知野面露难色,看到傅祁焉在身边,立刻拉他下水,“傅祁焉也没写完。” 傅祁焉:“……” 苏知野看着教导主任,眼神很真诚,“打个八折呗。” “不许讨价还价。”教导主任被他气晕了,“两篇,三千字一篇,少一个字都不行,你得深刻反省!傅祁焉,你监督他!” 苏知野和傅祁焉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已经开始上课了,楼梯口没有其他人。 苏知野叹息连连,连走路都不肯好好走,“六千字,怎么写嘛……” 傅祁焉的目光扫过他的脖子,他腺体上的印痕已经消失了,“你……” 苏知野停下来,“班长,有何贵干?” 傅祁焉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你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哟,班长你结巴了?”苏知野知道他想问什么,“我好得很,让你喊我爸爸完全没问题。” “别总是嘴上不带把。”傅祁焉沉声道。 苏知野耸了耸肩,没当一回事。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傅祁焉,毕竟傅祁焉这个死对头昨天的确救了他的狗命,但是苏知野看见他就别扭。 苏知野想了一下,不愿意欠他太多,“这样吧,我请你吃个饭,就当你是昨天送我去医务室的谢礼了。” 其实傅祁焉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我想提醒你,你发情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 毕竟发情期的苏知野跟平时判若两人。 苏知野对昨晚的印象很迷糊,压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他本能觉得傅祁焉说这种话过界了,冷冷道:“我的发情期被谁看到我自己做主,你是要请吃饭还是折现?” 傅祁焉都还没说什么,苏知野就自己叭叭道:“还是直接转账吧,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苏知野掏出手机,“转完就删,快点。” 傅祁焉有些恼火,“苏知野你能不能听听别人讲的话。” 苏知野刚想怼一句“不能”,转念把话咽回肚子里,“那你说呗。” 傅祁焉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又气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沉默了很久,傅祁焉垂下眼,重复了一遍,“你发情的时候来找我,别让别人看到。” “你管太宽了吧。”苏知野觉得他莫名其妙,“这是我的自由。” 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还是你想走在路上,随便抱着一个人舔他的腺体?” 傅祁焉说的话太侮辱人了。苏知野先是恼火,后来慢慢涨红了脸。在他的潜意识里,知道傅祁焉说的是真的。 “我昨天……?”苏知野尴尬极了,“我昨天那啥的时候……” 抱着傅祁焉还舔他的腺体? 苏知野尝试了几次,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对。”傅祁焉肯定道:“所以我让你别被其他人看到。” 以傅祁焉对苏知野的了解,苏知野绝对不愿意再让多一个人见他这个模样。 “怎么可能?”苏知野还是嘴硬。 “你可以试试。”傅祁焉看着他娇红欲滴的脸,“看看自己是不是不喜欢我信息素的味道。” 苏知野浑身一颤,敏锐地捕捉到今早在医务室问到的那股信息素的味道。 清甜的气息,雨后的深林,孤芳自赏的野山兰。 苏知野的腿有些软,不由地后退。他扶着墙,根本不敢看傅祁焉的眼睛。 傅祁焉的信息素催促着他跟他拥抱,接吻。 苏知野甩了甩头,甩走满脑子的旖旎。他想吸又不敢吸,“你别过来!” 傅祁焉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将浑身的信息素收了回去。他将头撇过一边,“别让别人看到。” 苏知野:“……” 他假装淡定地挑衅地望回去,假装不屑地说:“哇塞傅祁焉你信息素怪好闻的,你爸爸我好喜欢,你要不要当我小弟?”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给大家唱个小曲儿: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嗯嗯哎哎~~~~~荡呀荡悠悠~ 求收藏,求评论,求灌溉_(:з」∠)_ 第6章 口嗨的习惯要不得 苏知野同手同脚地回到了课室,他们这节课上自习。 他跟傅祁焉一人走教室的这一边,一人走教室的另一边,同时从后门出现,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回到桌位后,苏知野直接趴在桌子上,耳垂是暧·昧的粉红色。 邬南竖起自己的课本,挡住脸,“野子,你干嘛去了?” 上趟厕所要这么久?忘带纸了? 苏知野翻了个身,背对着邬南,一声不吭。 谁也不知道他内心巨浪滚滚,波涛汹涌。 完了,他,好像爱上傅祁焉的信息素了。 他被傅祁焉的信息素裹挟了内心! 他被傅祁焉的信息素威胁了人身安全! 狗日的傅祁焉! 苏知野欲哭无泪,死对头的信息素为什么要这么好闻啊?为什么我要屈服在傅祁焉的信息素之下? 这跟屈服在傅祁焉的胯·下有什么区别? 邬南探头探脑地问:“野子,你别不理我啊……诶,你的手臂磕到了诶。” 消化完自己的小情绪后,苏知野无悲无喜地抬起头,他扫了自己的手臂一眼,“没啥,刚刚跟人打架呢。” “你居然又跟别人打架?”邬南可以说是很震惊了,连忙拿出创可贴消毒水帮苏知野处理伤口。 “我以前天天打架,也没见你这么惊讶。”苏知野当校霸那些年,邬南都是跟在他身后当小弟递水的。 “我以为你从良了啊。”邬南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疑惑,“你不是转行当学神了吗?” “学什么神?我永远是三中的霸霸,这一点从未更改。”苏知野挠了挠下巴,“话说回来,我好像还有两份检讨没写。” “嗯哼?主任又罚你要写检讨了?”不管过去还是现在,苏知野不是正在写检讨,就是正在写检讨的路上。 “对啊……加起来整整六千字。”苏知野郁闷了,“写完我手都酸了,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做题。” “那我帮你分担一点。” 邬南这个时候总是很舍己为人的。 苏知野果断地摇了摇头。他们学校的检讨是会粘贴到公示栏的,如果他不想被全学校笑话的话,只能自己写。 哎,邬南那脑子…… 六千字……两章绿丁丁文学城新章节了好吗? 烦躁。 苏知野看着温婉居家的邬南,瞬间有个主意,“你帮我?” “我肯定帮你啊!”邬南点头说。 苏知野把语文书竖起来,躲在书后面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又把耳机插上。 “你干什么?听歌吗?”邬南不解。 苏知野用手机点开了一个空白文档,又点开了语音输入,朝着耳机的话筒飞快道:“今天我犯了一个错误,因为青春期的莽撞,因为还保留着少年人为人处事的不圆滑,我错手打了人。我有罪,我该罚。” 邬南分外不解:“野子,你干什么?” 苏知野看着文档上嗖嗖嗖上涨的字数,嘚瑟一挑眉,“我念完你帮我抄一份,字迹记得写工整些。” 邬南:“……” 苏知野逼逼叨叨的时候语速很快,他脑子转的也很快,噼里啪啦就出来一大堆:“今天我打了黄毛那只狗腿子,和狗腿子身边的狗小弟。纯粹是因为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居然有脸说,发情的omega是野鸡。噢天呐,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这么不入流的思想,我怀疑他的脑子是化粪池。” 他的声音算不得太小,前面发出了小小的笑声。几乎全班都在偷听他的检讨。 傅祁焉收回自己的目光,忍不住笑了笑,清咳两声,“大家安静。” 他是班长,管理纪律是他的职责。 苏知野完全意识不到傅祁焉在diss他,就算意识到他也不care,“经过了学校领导的思想指导,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我打人是不对的……” 邬南连忙捂住他的嘴,“野子!安静!” 苏知野瞪大眼睛,半搂着邬南的脖子,语调不清地说:“干啥捏?” 邬南附在他耳边密语,除了苏知野谁也听不到,“校草快生气了。” 苏知野也跟邬南说悄悄话,“呵,就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你还一直给他说好话。” 看着搂成一团的两人,傅祁焉又沉声道:“安静。” 他们明明已经安静了,死班长仗势欺人欺人太甚,苏知野默默地压低了声音,“略略略。” 傅祁焉回过头,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最后两节是连堂语文课,三班的语文是班主任陈丽婷教的,而语文老师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就是上课太催眠了。 苏知野上语文课基本上都在睡觉,跟邬南一起。 陈丽婷看了后排两个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大男孩一眼,清了清嗓子,“邬南,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邬南靠在桌上“钓鱼”,困得眼皮子打架。被老师一点名猛地惊醒,“啊!” “啊什么,回答问题。” 邬南焦急地翻着课本,连陈丽婷讲哪里都不知道。他求助无门,只好推了同样在睡觉的苏知野一把,“野子救我啊!” 苏知野尚在睡梦中,“选B……” 邬南当场就把苏知野的答案说上去了,“老师选B!” 陈丽婷:“……”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起来。邬南越来越尴尬,只能讪讪地朝语文老师笑了笑,“老师你长得真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丽婷摆摆手,“邬南同学,你坐下吧。” 邬南仿佛死里逃生,立刻坐了下去。 语文老师顿了顿,“苏知野,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回应她的是一串很有规律的呼噜声,“呼……呼哈……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丽婷走到苏知野的位置上,“苏知野,该起床了。” “呼……呼哈……呼……” 陈丽婷:“……” 看在苏知野成绩很不错还不偏科的份上,陈丽婷就让他睡了,还很体贴地说:“邬南,给苏知野披件衣服,别着凉了。” 邬南:“yes madam!” 陈丽婷:“……这是语文课。” 邬南:“收到!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 陈丽婷:“……” 课后,路英泽帮傅祁焉向周围的同学们收班费,走到邬南与苏知野的座位时,苏知野还在睡觉。 路英泽越过去跟邬南说:“小南,交班费啦,一人五十。” 邬南兜里只有一个路上捡的钢镚儿,他成绩太差了,家里只给了一台按键诺基亚。正巧苏知野的手机还在他手上,“我跟小野的一起付,微信转账可以吗?” 路英泽:“可以啊,转账的话直接加傅祁焉吧。” 于是邬南顺溜地用苏知野的微信号加了傅祁焉的微信,而那边很快就通过了,邬南就把班费给转了过去。 苏知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放学了,身边的同学们都在准备换位置,而邬南坐在他身边,聚精会神地抄写他的检讨书。 苏知野揉着睡眼,邬南跟他说:“野子,你又多了一份检讨。” “嗯?” “陈老师说你上课不专心,罚你写三千字检讨,明天交给她,所以你还得用语音再来一份。” 苏知野纳闷了:“今天有上语文课?” 邬南:“……” 看来是真睡迷糊了。 “有的。” “哦……”苏知野揉了揉自己的脸,打了个哈欠,“我没听到,当做无效。” 他这是耍无赖了,邬南惊了,“……这也行?” “行啊……”苏知野扫视周围,“要换位置了吗?我们是坐到哪里去啊?” “一二组对调,三四组对调。”邬南说:“我们到中间去了。” 苏知野很喜欢这这个小角落,不是很愿意挪窝。他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桌椅搬到第三组的后排,“艾玛,到老师眼皮子底下去了,睡觉都不踏实。” 等苏知野和邬南搬好了座位,教室里没剩下几个人。苏知野坐在椅子上,精神抖擞、认认真真地钻研圆锥曲线题,“儿子,你还不回去吗?” 往常邬南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准时离开,谁知今天特殊,他收拾好了书包,却屁股也不挪。 邬南:“今天晚上有班级茶话会,学委组织自愿参加的,说要增进同学的感情。” 三班学委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omega。也许是两个极端总是相互吸引的,学委是邬南暗恋了五年的对象。 可惜邬南从来只叫人家学委,连微信都没有互加,以至于他们学委到现在完全不知情。反正无论学委干什么,邬南总是主动配合就是了。 “那也带我一个呗。” 苏知野看着卷子,用直尺画了一条辅助线,“我可幽默了,一定能活跃气氛,让大家都愉快地度过茶话会的时间。” 他决定帮邬南一把。 “好啊,七点半开始……现在一起去食堂吃鸡排吗?”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做完这套卷子了。” 苏知野给自己打气,看着数学卷子开始碎碎念:“加油努力!我要日死傅祁焉日死傅祁焉……” “我一定要日死傅祁焉,让他跪下我的脚下叫我爸爸!让他心甘情愿地认祖归宗!哼!” “野子……”邬南突然推了他一下,如临大敌地指了指他隔壁。 苏知野一脸茫然地抬起头,顺着邬南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傅祁焉本人拉开自己的椅子,隔着一条走道,坐在苏知野的隔壁。 卧槽……白天不要说人。 第7章 真心话 傅祁焉面无表情地扫了苏知野一眼,身上带着一股清爽沐浴露的味道。 苏知野换脸比翻书还快,十分友好,“是班长啊?你好你好,你吃了吗?考虑好要当我儿子当我儿子了没?” 天杀啊,谁换的位置,把傅祁焉换到他旁边来了?这是想气死他吗? 这能是人干的事吗?这绝对不是人干的事! 傅祁焉直直地看着苏知野的眼睛,懂装不懂。他挑了挑眉,“你刚刚说什么?” 苏知野讪讪地笑了笑,装聋作哑,“有吗?我什么也没说呀!” 他推了推邬南,“对吧儿子?” 邬南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选择苏知野的小命。 一见到邬南点头,苏知野底气十足,“邬南这么乖不会说谎,一定是你听错了。” 傅祁焉移了移椅子,干脆整个人面对着苏知野,注视着他,慢慢地说:“听说你想日死我?” 苏知野:“……” “勇气可嘉啊,”傅祁焉说,“我居然一直没发现你的野心。” 苏知野感到了一丝羞耻。这句话放在他嘴里挺正常的,怎么傅祁焉一说,听起来就那么奇怪呢? 傅祁焉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傅祁焉跟苏知野杠上了,逼着苏知野承认他的企图,“敢说不敢认?” 苏知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不承认自己说脏话,“哪有?臭儿子是你自己听错了,关你爹什么事?我说的是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让你当老二。” 这个时候,能怂则怂。 苏知野:“你看你,一听到我要让你当老二,自己就先幻听了,想什么啊?满脑子黄色废料。爸爸都替你害臊了,羞羞喔。” 傅祁焉:“……”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当别人老爸? “啧啧啧,别说爸爸没提醒你。”苏知野一副十分关心他健康的模样,“老想那些事儿伤肾,对身体不好,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你这么想当我爸?” “你想错了,你是我新招的小弟。”苏知野顿时又不认了。 傅祁焉输了,决定暂时放过他。 “你……”傅祁焉一句话卡在喉咙,不知道该不该问: 为什么突然加他还给他转了100块钱?这是傅祁焉突然从少年宫赶回到学校的唯一理由。 难不成真的是,助人为乐的费用? 为了避免尴尬,傅祁焉又把钱给他转回去了。 “我什么我?”苏知野这人脸皮特别厚,还特别会自我排解,“坐在我身边,儿子你是不是特别有压力?” 傅祁焉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苏知野的睫毛又密又长,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有我坐在你身边好吧?我这么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你是不是压力陡增?紧张得头秃?” 最好紧张得考试拉肚子,紧张得出门忘带草稿纸,让他躺赢:) “是挺好的。”傅祁焉笑了,他淡淡地说:“能够近距离观察你又一次败给我惨状,能不好吗?” “操……”苏知野立刻炸毛,朝傅祁焉露出了一个中指,“别以为你就是雷打不动的第一名了,你等着哭着朝我喊爸爸!” 傅祁焉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哈哈。” 苏知野快要气死了,“你大爷的傅祁焉,你给我等着,下次考试我一定日死你!” “来呀。”傅祁焉勾了勾唇,向苏知野投了一个鼓励的目光,“你要是不来的话跟我姓傅。” “你想得美!” 苏知野暴跳如雷,撩起袖子就要朝傅祁焉扑过去,邬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小声地提醒他道:“野子,野子,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苏知野哪里还有公共形象?他早就被傅祁焉的哈哈气得怒火攻心了,他跟邬南说:“傻儿子,我跟你换个位置,我跟他隔着寿命会短。为了你爸的心脏血管,请你牺牲一下。” 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傅祁焉心中划过的一丝莫名的烦躁,沉声道:“你怕啦?” “我怕个屁呀我怕你?!” “不怕我为什么要换位置?” 苏知野像个小刺猬,“我坐在你旁边,久闻你的臭,一命呜呼进急救!” “你是被我的信息素迷得头晕还念诗吧?”傅祁焉朝他亲昵地笑,“打个赌?如果你这次月考能赢我,我答应你一个条件。反过来也一样,敢赌吗?” 一提到信息素,苏知野明显泄气了,他轻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说:“赌就赌谁怕谁?你等着认我当老子吧!” 傅祁焉:“这么有信心,万一我让你裸奔呢?” 苏知野又朝他比了个中指,“搞清楚,是你。你裸奔那一天,记得穿上粉红色的t字裤,我全程录像观鸟!” 傅祁焉微微一笑,“还说不是对我有想法?” “……日!” 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苏知野哼哼唧唧地一直暗骂傅祁焉。 “傅祁焉这个小黄瓜!” “你丫的傅祁焉!吃屎!” 邬南知道他一遇上校草就毫无理智,一言不发地听他吐槽。邬南还是觉得校草人挺好的,虽然今天的校草有点怪怪的。 一般来说,校草不会主动搭理苏知野的挑衅,怎么今天一来一回,看样子还乐在其中了呢?俩小学鸡吵架,校草是被野子拉低了智商么? 邬南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怀疑别人的智商。 苏知野吃完两份菠萝饭,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他抱着对傅祁焉的绝对鄙视,参加了茶话会。 一回到班级,刚好见到了臭儿子帮他们班学委搬桌子,准备茶话会的现场。 苏知野像斗场上的野公鸡,他把邬南拉到一边,“那谁谁怎么也在?” 邬南的眼神粘在人家学委身上,“草草是班长啊,当然在。” 苏知野:“……” 因为今天是周五,明天放假,班级的茶话会参加的人并不算特别多,只有十来个。基本上都是听说傅祁焉在,想要跟傅祁焉培养同学感情的omega。 傅祁焉混在一堆男男女女的omega之间,大有坐拥后宫三千的架势。 “臭屁公孔雀。”苏知野嗤之以鼻,“德行,我没把儿子没教好。” 早在他踏入教室的那一秒,傅祁焉就知道他来了。他看着苏知野偷偷摸摸地遛到学委那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傅祁焉叹了口气,一定有阴谋。 三班的茶话会很快就开始了,他们的学委于舒说了一个简单的开场,“为了促进大家的了解,我们一起玩极限的真心话。被转盘选中的人,所有人都可以问他一个问题。” 苏知野啃着一块麦乐鸡,无精打采地看着放在中间的转盘。 转盘转呀转,最后稳稳地指向傅祁焉。 几个omega买通了学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欢欣鼓舞,“班长!是班长!我先问我先问!” 苏知野切了一声,“双眼已瞎。” “傅祁焉你喜欢什么样的omega?”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一脸蔫儿坏的表情,噗嗤笑道:“我喜欢辣一点的。” “辣一点的?要多辣?” “校草口味刁钻!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啊啊啊啊啊!”班级爆发了一阵惊呼,“这个问题问得好!” 傅祁焉在学校一直风靡万千,倒追他的人有很多,但是正牌女友连个影都没有。 傅祁焉淡淡地说:“有。” 苏知野立刻竖起耳朵,哇塞是谁这么惨?被傅祁焉喜欢上实在太可怜了。 默默为他点根蜡,太可怜了吧! 校草有喜欢的对象简直是大新闻。班上的几个omega已经集体疯了,隔壁班还有几个路过的同学趴在窗口上围观,班级群和校园论坛飞快地传递着消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卧槽!大写加粗!傅祁焉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是谁?”下一个提问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傅祁焉顿了顿,扫视了周围。 卧槽!校草该不会要公开表白吧?赶上直播!前排兜售可乐雪碧美年达鸡翅膀!教室、微信群、校园论坛、友好三中校友群,所有人都在等傅祁焉的答案。 ——那个Omega,究竟是谁? 苏知野伸长脖子,他也好奇,哪个倒霉催的被变态盯上了? 傅祁焉轻松一笑,眼神意味不明,“等我追到再说吧。” 什么?还没追到?也就是说还没在一起!校草单方面暗恋?! 苏知野满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暗搓搓地希望那个妹子一辈子都不要答应傅祁焉。 傅祁焉就该注孤生。 “那,你会怎样跟你喜欢的人表白?”下一个人接着问。 全体omega除了苏知野之外,都在幻想傅祁焉跟他们表白的场景,所以…… 校草究竟会怎样表白? 傅祁焉看了苏知野一眼,绽开了一个小恶魔的笑,“我会让他先跟我表白。” “啊啊啊啊——啾” 苏知野突然遍体生寒,浑身鸡毛竖起,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傅祁焉眼中是明显的笑意,他漫不经心地补充道:“然后我会答应他的告白。” “啊啊啊啊啊!班长好会啊!” 苏知野对这种心机男的行为给予鄙视。之后几个女同学的问题大同小异,轮到他提问了。 苏知野大老爷们儿似的翘着二郎腿,问了一个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的问题,“啊我新收的小弟傅傅子,为什么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有什么绝招吗?” 傅祁焉到底是不是走后门改分数啊?为什么他日了这么久还是日不死他?都说铁杵磨成绣花针,不应该呀。按照概率怎么也得有一次他拿第一,苏知野迷惑了。 傅祁焉勾了一个笑,“大概是天赋异禀吧,别人学不来。” 苏知野:“操。” 娘的,就不该多嘴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咪哆”,“阅读使人快乐”的地雷投喂,我会继续努力的!么么哒 第8章 力量的拼搏 中间的转盘又转了转,转了几次之后转到了苏知野。 苏知野自己坦坦荡荡,心里头没有黑暗的小角落,毫不畏惧。 他大手一摆,“你们问吧。” 他是校霸,成绩又这么好。女生们因为他的痞气不敢靠近,但是又真的对他好奇: “我听说你分化错误是真的吗?” “没错。” “那你以后会找一个alpha吗?” “应该吧,没怎么想过……” “你喜欢什么样的alpha?有心动的对象吗?” 苏知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回忆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往上瞟,“唔……我只知道我喜欢什么的omega。” 他极力回想自己追求女神时的那股冲动,现在却连她的脸是什么样都记不太清了。 苏知野挠了挠脸,“我大概喜欢味道好闻的。” 他是一个被信息素驱使的人。 “至于心动的对象……没有。”苏知野摇了摇头,让他气得牙痒痒,气得翻白眼的倒是有一个。 傅祁焉清了清嗓子,“我想问……” 也许这个场景过于安详,苏知野转过头来看向傅祁焉时,难得地没有对傅祁焉怒目而视。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有点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 傅祁焉喉间一滚。 但很快,仿佛只是傅祁焉的错觉,苏知野挑了挑眉,一如既往的张扬。他拉长声调,一字一顿地说:“班长,你有什么想问你爸爸的?” “哈哈哈哈。” 知道他俩不太对盘,这个时候大伙儿都真情实感地笑了起来。 傅祁焉缓缓问:“你初吻还在吗?” 什么……初吻? 苏知野老脸一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班长居然问这个问题。” “班长好会啊!” “我没想到傅祁焉是闷着骚啊!” 傅祁焉看着他,耐心地等一个答案,“还在吗?”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隐私?” 仿佛被无数只虱子爬过身体,吃苹果吃到了蠕动的青虫,苏知野秒变哥斯拉,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凭什么告诉你,我都没问你呢?” 傅祁焉直接了当地说:“我在,你呢?” 苏知野:“……” 此言一出,大家更加激动了: “我的天呐,我要疯了!” “傅祁焉说的真的吗?今天是什么日子,吃瓜好爽!” “我已经分享到朋友圈了哈哈!” 没想到傅祁焉这个热饽饽,居然这么纯情,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在傅祁焉的注视下,苏知野扭扭捏捏的,语气都不自然了,“我当然不在啦,你爸爸我这么一个情场老手,怎么可能像你一样,像你一样……垃圾。” 听到他的回答,傅祁焉脸黑黑的,“哦。”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邬南看了看傅祁焉,又看了看苏知野,觉得他俩有点怪,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 他凑到苏知野耳边,“野子,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吗?” 苏知野唯一喜欢过的女生,最后也没追到啊。 “你给我闭嘴,”苏知野压低声音说,“人要脸树要皮,这个时候别逼叨叨逼。” 邬南:“……” 仿佛自己的初吻不在了,就比傅祁焉要高级。苏知野嘚瑟地挑了挑眉,gay里gay气地跟傅祁焉说:“哼哼,我比你有经验哈,以后可以教教你。” 傅祁焉满头黑线,“你是猪吗?哼什么哼。” 苏知野:“……” “哈哈哈哈哈!” 苏知野咳了两声,“那谁邬南老po……哦不是,学委,下一个环节。” 这个环节过去吧没意思,他迫不及待要发大招了。 于舒看了看苏知野又看了看傅祁焉,会意地哦了一声,“刚刚苏知野同学提议我们玩一个游戏。” 苏知野特牛逼地说:“没错。” 茶话会刚刚开始的时候,苏知野就跟学委说,他在班上有一个暗恋的alpha,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跟那位alpha产生更多美好的甜甜的回忆。 这自然是假的,这是苏知野为了他儿子的幸福,想出来的绝世好方法。 今天不论如何,得让他儿子跟学委把手给牵上,走出第一步,是万里长·征的一大步。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手牵手的是绝配。今天、无论如何、得让邬南和于舒手牵手。 “咳咳。”学委正经道:“苏知野同学提议我们来玩掰手腕。” “……” “掰手腕?” “没错。”苏知野附和道:“就是掰手腕。” “……” 傅祁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无缘无故玩什么掰手腕?” 留下的abo数量并不对等,总不能让omega跟alpha掰手腕吧?这不摆明是欺负人吗? 苏知野懒得跟傅祁焉对牛弹琴,“怎么就不能掰手腕啦?你懂不懂掰手腕在全世界盛行的意义,促进同学之间的友好交流可不得这种爷儿们的游戏吗?” 掰手腕,是肢体的碰撞,是力量的拼搏,是友好的见证! 傅祁焉突然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跟我先来一轮吧。” 啊?哈? 苏知野那两条好看的眉毛揪成一团,“为啥?” 傅祁焉淡定极了,“你看周围有想玩这个游戏的吗?” 苏知野可太嫌弃傅祁焉了,“有没有别人……” 茶话会的同学一个个退避三舍,他扫视一圈,只有邬南给他投了一个友情票,“野子!我可以!” 苏知野太感动了,“小南,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 但是邬南同学怎么可以跟他一起掰手腕呢?这要置学委同学于何地? 苏知野默默地把头转向傅祁焉。 “是吧?”傅祁焉挑了挑眉,“只有我……” “慢着,我跟傅祁焉掰手腕实在太没意思了。”苏知野飞快地打断傅祁焉道:“ao之间pk吧,儿子你要不要挑一个omega?” 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邬南的眼神还是跟呆头鹅一样懵懂,“嗯?” 苏知野挤眉弄眼,“你随便找一个你喜欢的——omega!” 邬南还是不懂,“啊?你这是要跟我掰吗?” 苏知野吐血了,要不是为了自家儿子能够跟姑娘牵上手,他何必想方设法,何必搭上自己? 就在这时,于舒突然站起来,“要不我来吧,我也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ko一个alpha。” 苏知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儿媳妇你太懂事了,爸爸爱你。 邬南却顿时有点紧张,他看向于舒,“会不会太欺负你啊……” 于舒:“不啊,我觉得挺好的。” “那我让一只手,你用两只,我让你赢。” “也行,你是alpha嘛。” 苏知野内心狂嚎:没错,就是这样!儿子儿媳!你们是最棒的! 两组人员就开始比拼掰手腕了,于舒和邬南坐在面对面,顺理成章地摸上了小手。 邬南还有点紧张,眼睛根本不敢看她,说话结结巴巴的,手还有点抖。 于舒哈哈笑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苏知野伸长了脖子,“开始了开始了!” 傅祁焉坐在苏知野对面,把苏知野节骨分明的手握在掌中,沉声提醒道:“你看过来。” 他的骨相长得极好,皮肤细腻无暇,又白,是一双弹钢琴的手。 苏知野的专注点放在旁边一组身上,完全忽略了坐在对面的傅祁焉,“儿子!加油!不对你加什么油?你给点男士风度啊!” 旁边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突然感到手上一温,手被握得微紧,扭头就看到傅祁焉那张放大的帅脸。 苏知野晃了晃神,反应过来后pia地一声把傅祁焉的手拍开,“谁让你摸的,摸什么摸?” 傅祁焉:“……” 傅祁焉:“不是你说玩掰手腕的吗?” “好像是?”苏知野把自己的手竖着搁到桌子上,“来来来,老子赢定了。” 傅祁焉把自己的手印了上去,“不可能。” 两手紧握后他们俩开始角力,苏知野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法把傅祁焉的手掰动一点点,倒是傅祁焉把他的手掌握得死死的。 “啊!”苏知野脸都涨红了,“你吃什么长大的,你以为自己是铁臂阿童木吗?!” 傅祁焉的手臂立在桌子上不可撼动,他眼中是明显的笑意,十分自如地把苏知野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掰了一掰,轻轻地说:“比你聪明,比你强。” 艹…… “傅祁焉你大爷你祖宗,”苏知野咬牙切齿地说,“我就不信苏大爷今天会输给你!” “拭目以待。” 但是也许是傅祁焉后期耐力不足,苏知野奋起直追,居然一点一点地扭转了局势,他赢了。 苏知野的手又红又麻,他高声喊道:“儿子!快看!爸爸赢了!” “我看到了。” 邬南和于舒那一场早就结束了,一直看着苏知野和傅祁焉掰手腕。邬南自然不可能在这种比赛上赢于舒,“我这边是学委赢了,她一下就掰赢了我。” 苏知野呼了几口气,白皙的小v脸红彤彤的。对面的傅祁焉气息都没乱,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傅祁焉笑着说:“不错嘛,小暴躁。” 苏知野整个人极度地膨胀起来,“呵,你也不看看你爸爸姓甚名谁。” 班级的茶话会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明天是周末,他们乐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苏知野哼着歌,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 邬南看着自己站得很近的苏知野和傅祁焉,突然发现他俩这份怪异来自哪里。 “校草他……是不是在追野子啊?”邬南喃喃道。 “复苏同好?!”于舒背着书包准备回家,敏锐地捕捉到邬南的话,她压低声音说:“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有情况吗?” 邬南愣了愣,脸上一红,“呃……学委你?” “干嘛一直叫学委这么见外?”于舒笑哈哈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来来,先加个微信,我拉你进群,你可是我们复苏cp的有生力量!” “好,好啊。” 回到家之后,于舒给邬南发过去一个群聊链接,邬南念了一下群名,默默点下了接受的按钮。 ——[心]复苏机动组 进群了之后,好家伙,班里眼熟的几个居然都在群里。邬南拘谨地向大家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是邬南。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我没看错吧?居然有新人!欢迎加入复苏大本营! 复苏szd:迎新,新人先爆照 校草x校霸:迎新[心] 邬南默默地在心里说:野子,我可能要对你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阅读使人快乐”的营养液x6 灌溉 我会继续努力的,爱你么么哒^3^ 今天给大家打一套军体拳,左勾拳,右提腿,哈!收腰!吼!金鸡独立! 求收藏,求评论,求灌溉( ̄▼ ̄)喜欢的点一点吧 第9章 医生[修] 苏知野背着书包到学校门口,长腿一迈,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苏家的司机来接他回去。 车子平稳地开向郊外,苏知野的家离市区隔了十万八千里,开车就要40分钟。而邬南就住在市中心,走路五分钟不到。苏知野上车的时候,邬南已经到家了。 苏知野整个人躺在后座,看着邬南给他发过来的微信: 傻儿子:野子!我今天摸到了学委的手! 傻儿子:我好激动!她让我直接喊她的名字!我一个月都不要洗手! 苏知野默默地回了一句:“你反应也太慢了吧?我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 所以,邬南的神经末梢究竟拐了几个弯??? 傻儿子:我后来才反应过来QAQ 你大椰:乖儿子,喊声爸爸来听 傻儿子:野子你就是我的亲爹,我已经跟小于互换手机号码啦! “哟,连昵称都给别人起上了,这小子速度不错啊。”苏知野赞叹,“总算有点出息了。” 苏知野跟邬南聊了一会儿,跳出聊天界面,看到了傍晚的时候,一个陌生人给他转过来了一百块rmb Chris:等待确认转账 苏知野立刻点了确认,然后问,“你谁?转钱给我干什么?”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一个满头黑线的表情: Chris:你不知道我是谁?[黑线] 这个chris究竟是谁呀,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苏知野挠了挠下巴,难不成是……以前一起开黑吃鸡的不知名网友? 你大椰:哦哦哦!大神?! “大神?”屏幕另一端的傅祁焉默默思索,苏知野会对他这么好声好气吗?他十分怀疑屏幕对面的是人是狗。 Chris:本人? 你大椰:当然是本人,谁有那个胆子敢冒充我? 这语气的确是本人,傅祁焉非常自信地给自己安下了“大神”这个称号。 Chris:乖 Chris:[摸头.gif] 苏知野回想起以前摸黑打游戏的时候,被大神带飞的畅快淋漓。 你大椰:大神要一起吃鸡吗? Chris:最近在玩换装游戏 你大椰:不会是pink pink的那款吧? Chris:就是骚pink骚pink的那款 Chris:[摸头.gif] 苏知野印象当中的大神是一个刚阳的男性,热衷于所有的枪击类、战斗类和棋牌类的游戏。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开始玩起了女性向的游戏? 你大椰:大神你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带跑了?[冷汗] Chris:以前喜欢的,现在想追 你大椰:我的妈惊天大秘密,你要记得请吃喜糖 Chris:好啊,到时候和你一起发 Chris:[摸头.gif] 傅祁焉发送了表情过去之后,他的手机突然震个不停,路英泽突然给他发了一串的信息。 Lulu:老傅你不是吧?一堆人过来问我!校园论坛里飘着那些帖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刚睡醒就被吓死了 Lulu:你血洗了我的校园论坛你知道吗?说好了维护和谐有爱的网络环境呢? Lulu:你打算追谁啊?![大哭][大哭] Lulu:老傅你不是老早就打算今生今世一个人吗?!小学喜欢的那个人你自己说不可能啊[心碎] Lulu:还有谁我不知道?我的微信我的QQ我的后台被其他omega轰炸啦! Lulu:给我回个话求你了大佬! 傅祁焉看了看路英泽发过来的信息,直接丢了一条语音过去,“嗯,是真的。” Lulu:什么是真的是假的?那个小妖精是谁?[大哭] Lulu:是新人还是旧人啊?难不成是以前那个? 傅祁焉按下了语音键,“以后再告诉你吧,我挺幸运的。” 苏知野家在郊外的园林小区里,基本上半个别墅小区都是他们家。见他回来,保姆吴妈从厨房跑过来,“小野啊,今天怎么这么晚?” 苏知野把自己的书包丢在一边,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球鞋给脱了,“班里茶话会,我爸呢?” “诶,苏先生临时出差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他老爸就是一个工作狂,苏知野见怪不怪。吴妈把水果牛奶零食拿出来,“小野,你这个星期开学是上台演讲了吧?苏先生都说你有出息。” 她说的是开学典礼的时候苏知野作为“飞跃进步奖”代表上台,那天他跟傅祁焉合影后,学校的公众号就放了推送,大标题就是——“三中之光,永不言败。” 苏知野不知道这回事,“什么东东?” 吴妈把手机收藏的推送拉出来给苏知野看,指着他俩的照片,“你看是你吧?旁边那个是傅家的小孩儿。” 题头就是他跟傅祁焉的合照,苏知野觉得照片上的他特别帅,对比之下傅祁焉就没那么帅了。 苏知野不解地问:“吴妈,你认识傅祁焉?” 没想到吴妈还挺见多识广,连他们学校里的那棵狗尾巴草都认识。 吴妈嗐了一声,“是叫这名,你那时候小不记得,就傅家那个小孩啊!来过我们家,你也去过他家玩儿。” 苏知野迷惑了,他家跟傅祁焉家是世交? “哎,等我找找,应该还有以前的照片。”吴妈说着说着就要去找。 “算了算了,”苏知野把她拉住,说,“反正我都忘了,还找来干嘛?对了吴妈,帮我约个医院做一下·体检。” 他转化错误,由一个alpha回溯成了一个omega,需要做一份详细的身体检查,还要查出自己的过敏原。 吴妈一惊,“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啊?叫医生过来不行吗?” “就常规ABO检查而已,直接到医院去吧,比较方便。” “诶好,我去给你预约。” 吴妈从小就开始照顾他,算得上是他半个妈。 苏知野的母亲是一个金丝雀omega,出生名门,但除了美貌一无是处。苏知野是吴妈一手带大的,他妈只会刷卡购物做美容,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说照顾小孩了。 但是几年前苏知野家差点破产,他妈妈火速改嫁,分走苏家为数不多的财产,依旧做她的阔太太。 好在他爸一个人撑过来了。 苏知野觉得这就是他转化错误的契机,或许他潜意识里,非常排斥他母亲这种菟丝花一样,只会攀权附势的omega。 吴妈帮他预约好了ABO专科的专家,是周六早上的号。苏知野睡了一觉之后,就到医院去了。 苏知野坐在问诊室里,医生重复大同小异的话,基本上跟校医室是的那位女医生说的没有区别,体检报告证实了他的确是一个分化错误的omega。 “那我怎么会突然又变了回来?” 如果是分化错误,他宁愿一辈子分化错误。 “你在那段时间与什么alpha近距离接触过吗?比如收到他信息素的诱导,或者肢体上的接触。分化错误基本上是由于接触到高匹配度的alpha,才成功回溯的。” 苏知野:“……” 该不会是,那谁谁吧? “我想不起来了。”苏知野不肯实话实说,“我还对抑制剂过敏。” “你的过敏原是抑制剂当中的一种水溶剂,你只是对这一种多肽蛋白分子过敏。生产能够代替这种过敏源的抑制剂,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之后你就能用了。不过这段时间你的发情期会非常紊乱。” 也就是说至少这个学期,苏知野需要找一位alpha替自己临时标记,直到这种新型的抑制剂被生产出来。 苏知野愁白了头,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现在就要为他未来的伴侣忧愁,“医生,医院管分配alpha嘛?” “……” “有没有alpha志愿者能够提供暂时标记的服务?”苏知野开始异想天开,“有没有应召alpha郎?我要好看一点的。” “……” 神他妈应召alpha郎,谁会在这种事情上乱来。 苏知野自己开始幻想,开始叨叨,“我大概喜欢水果味或者植物味道的信息素,最好是个美女,钱不是问题。” 坐在他对面的医生清了清嗓子,“你想要的,我们医院都没有。你上一次暂时标记找的谁,再找他就可以了。” 傅祁焉?不,不可能。 苏知野果断地摇头,“我跟他有夺妻之仇,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他。” “但是我们检测到,给你临时标记的那位alpha,跟你的匹配度在97%以上。” “不会吧?”苏知野目瞪口呆,“这么高?仪器出故障了?” “你要相信我们的数据,绝对公正。”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你跟那位alpha的匹配度非常高,97%只是保守估计的数值。” 一般说来,90%以上的匹配度就能够保证alpah跟omega之间一辈子婚姻美满。 苏知野左右为难,“可是临时标记吧,会对神志产生影响。这样来几次,我担心我的死对头会爱上我。” 尤其是傅祁焉这种意志力不坚定的人,被他惦记上了,那多糟心啊! “临时标记的确会让你们产生错误的依恋和爱慕,”医生说,“但你喜欢他的信息素吗?匹配度那么高,你们不可能完全对对方无感。” “……” 医生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规劝他,“去跟他聊一聊吧。” 苏知野笑嘻嘻地说:“医生,你是alpha对吗?你看看我又高又帅,考虑考虑……” 医生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苏知野的死缠烂打,“下一个患者。” 周日的晚自习,苏知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教室。 今天傅祁焉十分难得地早早来到课室,见到苏知野后替他拉开了椅子,“早。” 大晚上的早什么早?苏知野把书包扔进抽屉里,看着傅祁焉的侧脸,心里五味陈杂,不是滋味。 难不成他真的要向傅祁焉提出这么个要求? 苏知野想象了一下他跟傅祁焉说:“咬我吧,求求你咬我一口。” 那个画面实在太美丽了,他拒绝…… 让傅祁焉替他临时标记,还不如让他去自挂东南枝。 傅祁焉看着前面,“你去体检了吗?” “嗯。”一提到这个,苏知野就像落败的公鸡。 但是落败的公鸡也好面子,他又气哼哼地说:“问什么问?跟你没关系。” 傅祁焉笑起来有一个不明显的酒窝,非常浅。 他突然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伸完懒腰后,傅祁焉顺手揉了揉苏知野的头,“那抱一个?不气了好不?” 没等苏知野反应过来,傅祁焉摆摆手,离开了座位。 “……凸!” 苏知野:“傅祁焉你是不是有多动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展示一下我的花裙子~闪闪惹人爱! 求收藏求评论求灌溉,喜欢的话带走点收藏?(????) 第10章 重金 晚自习,苏知野把书本丢开,专心致志地思考自己未来一个学期的发情期要怎么度过。 他迫切需要一个人美心善的alpha 虽然邬南胜似omega,却不是omega,苏知野想也不想就打起了邬南的主意。邬南晚上不来晚自习,苏知野上微信敲了敲他。 你大椰:儿子你信息素什么味道? 邬南一直挂在手机上,自从跟学委交换了微信,他全天24小时蹲着于舒的消息。 邬南很快回复道: 傻儿子:百香果 你大椰:听起来还不错 你大椰:以后爸爸的发情就交给你啦,到时候你给我标记一下[叼烟] 傻儿子:??? 傻儿子:不行QAQ 你大椰:[疑问]为什么不行?咱们还有没有亲情啦?你不是说最爱你爸爸吗? 傻儿子:[跪地求饶.jpg] 傻儿子:我有小鱼了,我要把初次标记留给小鱼…… 你大椰:[怒][怒][怒]你个不孝子,你这是置你爸爸于死地而不顾 傻儿子:野子QAQ 傻儿子:小于来找我了 傻儿子:掰掰 苏知野气得头顶冒烟,可他又不可能真的跟他儿媳妇抢老公。 哎咋办?去哪找现成的a啊,天要绝我…… 苏知野思来想去,还是扩大交友圈比较好。他灵光一现,迅速登陆了校园论坛。 校园论坛首页全是八卦傅祁焉暗恋对象是谁的帖子,苏知野粗略一扫,哇塞,这么多omega都想当傅祁焉的暗恋对象,眼神居然这么瘸? 苏知野不为此停留,他火速开帖: 楼主:小弱受fqy 主楼:重金求A!现有一个纯情omega公开招亲!求疼爱! 本人男,性别omega,身高一米八五,体重65千克 优点无数,比较突出的有:性格善良,个性大方,家族企业世界500强,样貌十分,拥有天使般的面容,成绩数一数二。 现重金诚聘一个合得来的alpha,陪伴我度过一个学期内的发情期,因为本人对抑制剂过敏,需要暂时标记[心碎] 要求:诚实守信,长得合眼缘,最好是妹子,我喜欢植物系的信息素。 价格面议,钱绝对不是问题,请随便开价。 联系方式wx:你大椰233 按下发送键之后,苏知野非常舒坦。他就不信这回他找不到一个命中情a。 哼哼。 很快就有了回复: #1:卧槽? #2:卧槽?? #3:卧槽??? #4:卧槽???? 苏知野看着一连串卧槽,和成等差数列排布的问号,迷惑了。 小弱受fqy:大家干啥捏?帮我顶贴?谢谢撒 #6:天呐,我们一个校园论坛也要算kpi了吗? #7:在被傅祁焉血洗的校园论坛里,我评此贴今晚最佳,并祝福楼主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8:三中er集体傻了吗,这么明显的钓鱼帖还进来陪聊 居然有人质疑他这个帖子的真伪?他苏知野是这种会说假话搏出位的人吗?! 小弱受fqy:诚心求a~~~我说假话天打五雷轰,欢迎大家来撩[可爱] 等了一会儿,还是有alpha给他发过来照片滴。 #10:楼主加你wx了[照片]你看我够帅不? #11:富豪求包养[图片]我觉得楼主一定很可爱 苏知野默默看了楼上的两张照片,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勇气可嘉,但这俩加起来都还没他一半帅呢。 他给楼上的两位曝照的alpha,分别发了一张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而持靓行凶的苏知野很快就收到了一波diss #12:我说楼主,曝照的两位男生也算是优秀了吧?至少有七八分的相貌了,路人偏上咯,你挑剔什么啊?你长得很好看吗? 世道艰难,现在还不允许别人丑拒了吗? 苏知野连忙点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俊秀不凡的容颜,还十分骚包地拨了拨刘海。 他无比自信地滚回去回复道:“我就是长得很好看啊。本人,一个优秀的omega,相貌十分,不怕骄傲。” #14:都说了我们学校真的称得上相貌十分的只有两位,所以你是校草还是校霸? #15:总是有人登月碰瓷我们的校草校霸 #16:楼主的微信号你大爷哈哈哈哈 #17:你大椰这个微信号略眼熟……艹我好像解码了 #18:大家别陪聊了,这个id曾经发过校草的黑帖来着,估计是哪一个妒忌校草的稻草包 #19:加一,不爆照不信相貌十分 #20:+1 小弱受fqy:我妒忌那根野草?这真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哈哈 小弱受fqy:顶顶顶,漂亮小姐姐快来[叼烟] 苏知野如火如荼地重金求a,顶贴的毅力可怖。而目击一切的校园论坛管理员路英泽,推了推他同桌的手肘,“诶老傅,原来之前发你黑贴说你脚踏五条船那个,是苏知野。” 陆英泽认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傅祁焉做着练习册,看了一走道相隔的苏知野一眼,“我知道。” 路英泽抬了抬眼镜框,“哦,那看来是我过于激动了。霸霸同学还今天上论坛招亲了。” 傅祁焉皱了皱眉,“他干嘛?” “啧啧,真有意思。”路英泽干脆让傅祁焉自己看,“重金求A,公开求标记。” 傅祁焉把苏知野的帖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到那个熟悉的id脸色已黑。越看到后面脸色越黑,跟乌鸦一样。 苏知野长本事了是吧? 重金求A,求疼爱? 还欢迎来撩? 欢迎来撩后面还加个可爱的表情?!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傅祁焉脸黑如锅底,敲了敲苏知野的桌子,沉声道:“你不怕被骗?” 苏知野云里雾里地抬起头,傅祁焉突然跟他扯什么犊子? 一见到傅祁焉他就冷漠,苏知野冷漠地地说:“病没好?还想想通了要来当我儿子了?门都没了,你现在来只能当小弟。” 傅祁焉:“……” 傅祁焉干脆把练习册丢开,心平气和地跟苏知野讲道理,“呆子,你疯了才去重金求a吧?” 处于发情期的Omega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苏知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傅祁焉完全不敢想他胆子居然这么大。 苏知野如临大敌,“你怎么知道的?关你啥事呀?” “就关我的事了。”傅祁焉沉声道:“你在论坛找的不靠谱。” “怎么就不靠谱了,比你靠谱多了。”苏知野嘀嘀咕咕。 “我说了,让你来找我。” 傅祁焉不懂苏知野为什么非要一头撞南墙。 “凭什么找你?我爱找谁找谁。”苏知野觉得傅祁焉很莫名其妙,之前在楼梯口也是这样。 他凑近了看傅祁焉的眼睛,眼神如鹰眼一般锐利,“喂老班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该不会……” 傅祁焉喉间一滚,默默地凝视苏知野。 “你该不会妒忌我可以早你一步摆脱单身的烦恼吧?”苏知野信誓旦旦地鄙夷说,“我说你这个人也太小气了。” 傅祁焉:“……” 有时候他真想给苏知野的脑袋来一下,看着挺聪明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一个猪脑子。 “我说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傅祁焉一字一顿地说:“你真要在论坛找alpha?” “你真懂爸爸,”苏知野拍拍手,说,“放心吧儿子,你爸爸很快就给你找回一个妈妈,我们一家四口人开开心心每一天。” 苏知野开心道,继续给自己顶贴,还顶得非常起劲。 然后,顶着顶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账号被封了…… 【很抱歉,因为你的言论不当,此贴已经被管理员删除,你的账号将被禁言一周】 “傅祁焉——”苏知野怒气腾腾地瞪视傅祁焉,“傅祁焉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还要找alpha呢!傅祁焉这干的究竟是什么缺德事?! 傅祁焉浑身舒畅地坐在他一臂之外,“你知不知道omega发情期很容易被艹。” 这些常识生理课上讲出花了,傅祁焉不信苏知野不懂。 “跟你什么关系?”苏知野一皱眉,他压低声音道:“臭儿子你快把我放出来。” 他们坐得很近,傅祁焉微微弯身就能凑到苏知野的耳边。 傅祁焉稍微起身,拧了拧苏知野耳后的腺体,在他耳边带着蛊惑般开口,他的声音无比嘶哑,是不同于往日的撩拨,“你想被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观众姥爷点个收藏再走吧么么~ 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翻跟斗,后空翻,空中劈叉,完美落地,优雅谢幕 第11章 梦中情a! “你大爷!” 他们靠得很近,傅祁焉的话只有苏知野能听见——你想被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他脸色瞬间涨红,攒紧了拳头,猛地挥向傅祁焉,被傅祁焉轻轻松松地躲过。 苏知野恨恨地压低了声音说:“傅祁焉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这个人脑子得有多少坑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傅祁焉朝他一挑眉,心里十分舒畅。 苏知野的脸跟剥了壳的红鸡蛋似的,傅祁焉那一瞬间很想摸一摸他的脸,他坐回座位上,悠悠道:“随便你怎么说,放你出来,没门。” “你到底放不放我出来?”苏知野咬牙切齿,“你别以为你在学校就只手遮天了!” 傅祁焉无波无澜地说,“不好意思,还真的是这样。” 与其让苏知野在外面找野男人,还不如现在就把他的路堵死了。 “……你妹的,你赶紧给我放出来!”苏知野怒了。 “求我啊。”傅祁焉轻飘飘地说,还没等苏知野说一句话,傅祁焉又补充道:“求我也没用。” “你去吃屎吧!” 甭管有用没用,苏知野是绝对不可能求傅祁焉的,他见傅祁焉毫不退让,抱着臂,鼓着腮帮子,表情像哼哈二将。 妈的傅祁焉有病病。 他一直都很张扬,喜恶都是鲜明的。傅祁焉很少见苏知野安静地生闷气,不由地有点心虚,生怕自己把人欺负过了,“呆子?” 苏知野没理他。 “呆子?”傅祁焉又问。 苏知野还是不理他。 傅祁焉突然有点后悔,惨了,他玩过头了。 目击这一切的路英泽同学,他的三观已经无法拯救了。从刚才开始,路英泽的下巴就没有闭合过,现在居然有点脱臼。 他的脑子一片漆黑,刷满了白色的弹幕: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老傅吗?傅祁焉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吗?老傅是病了还是病没好啊?不能够吧? 那一刻,他想起了在校园论坛里被复苏群众支配的恐惧。他大彻大悟,他飞升上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死磕这对西皮了。 复苏群众慧眼如炬,他们察觉了世界的真相。当初不把复苏cp当一回事的自己,多么地可笑。 路英泽手脚僵硬地拿出手机,默默地戳了戳暗暗萌草霸cp的学委同学: Lulu:草霸节目组是吗?我要爆料 Lulu:[倒在泪泊.jpg] Lulu:今天某霸上校园论坛重金求a,被某草抓个正着,某草立刻封了某霸的帖子,现在某草正在哄着生气的某霸,某草喊着某霸呆子 Lulu:作为全三中最了解某草的人,某草曾向我透露过以前喜欢过一个不可能的人,现在我知道是谁了…… Lulu:[捂脸]采用请厚码 于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绝美爱情!!!!!!!!!! 于舒:[推眼镜] 于舒:邀请你加入群聊_[心]复苏机动组 路英泽含着泪,按下同意按钮,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Lulu:对不起!我来晚了!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我们的队伍日益壮大了,迎新! 复苏szd:欢迎新人,么么 Lulu:妈的不说了,新人见面礼,我给你们直播! “真生气了?”傅祁焉小心翼翼地问。 苏知野浑身上下散发着地狱恶魔的气息,他拒绝搭理死班长。 傅祁焉突然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旺仔牛奶,按到苏知野的脸颊上。 要是苏知野多笑笑,或许自己就能发现,他笑起来跟包装里的头像一样,一样嘚瑟。 “呆子?” 苏知野脸上一凉,稍稍转过头来,剐了傅祁焉一眼,极其嚣张地说:“我是你爸。” “你是我小祖宗,”傅祁焉服软说,“喝吗?” 傅祁焉猜苏知野喜欢喝旺仔,上上次他在苏知野身上闻到了旺仔牛奶的味道,上次在校医室也把自己带过去的牛奶喝了。 苏知野扫了自己脸边了那罐红色包装一眼,眉心紧锁,心里开始小嘀咕: 刚好渴了,有点想喝,喝不喝呢?虽然傅祁焉有罪,但是旺仔无罪吧…… 他勉为其难地接过,打开后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傅祁焉:计划通! 苏知野喝东西很快,没一会儿就喝完,一抹嘴,把罐子丢开。他翘着二郎腿,脾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傅祁焉的心情非常愉悦。 苏知野的呆毛在空中飞扬,他语重心长地跟傅祁焉说:“啊我说我的儿子,或者我的小弟,有病你就去治,能别折腾你爷爷我行吗?我还记得我的检讨书里面写着,以后绝对不跟你打架,别逼我出尔反尔,OK?” 傅祁焉被苏知野叨叨,还一副很受用的表情,他看着苏知野嘴上没擦干净的一点白沫,“嗯,以后我们不打架。” 苏知野冷冷地笑,“还不赶紧把你爸爸放出来,做错事就要纠正错误。” 傅祁焉犯难了,难不成真把他放出来? “快一点。”苏知野一字一顿地道:“你封我账号,还有理了是吧?” 傅祁焉毫无原则,“行,我把你放出来。” 苏知野爽了,“赶紧的。” 路英泽伸出耳朵,内心OS:老傅你倒是给我坚·挺一点啊!拒绝他!用力地拒绝他啊! 傅祁焉又淡淡地说:“但是在校园论坛不适宜发布相亲帖,影响大家学习,所以你还是不能在上面找alpha。” 路英泽:NICE老傅! 苏知野皱着眉,“我记得论坛没有这条规矩。” 他们论坛聊八卦聊明星的帖子那么多,从来没明令禁止发水帖。 “马上就有了,”傅祁焉微笑着说,“我立刻就加上这条规矩。” 苏知野简直要抓狂了,“傅祁焉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对?你睁大眼睛看一看,论坛里就属你的八卦帖最多,我发一个相亲帖怎么了?” 这叫什么?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没有,”傅祁焉矢口否认,“我没有跟你作对,我只是……” 苏知野有点憋屈,骂骂咧咧地说:“你只是脑子烧坏了。” 傅祁焉眼睛像黑葡萄一样,他看着苏知野,“我只是,没忍住。” 没忍住封他的账号?!没忍住就可以乱封他的账号了吗?苏知野身后的焰火正在燃烧,“我没忍住打你一顿可以吗?!” 傅祁焉提醒他说:“你又不是没打过。” 苏知野:“……” 苏知野败了,他用手撑着额头,“你爸累了,快点把我放出来。” 傅祁焉是他找a路上的拦路虎,是绊脚石。他要跨过拦路虎,踢开绊脚石,不能把精力耗费在这里。 傅祁焉虽然答应,但一直拖拖拉拉。苏知野等待的途中,收到学委的信息。 于舒:苏爸爸,不能生气哈,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抱抱] 于舒:这周三学校有校园义卖,因为这次校园义卖是我们班全体omega组织的,上个星期因为你还是alpha嘛,就没有拉你进来一起讨论,我们打算穿着猫女仆装开cafe,你同意吗? 于舒:[心][心][心] 于舒这一声爸爸喊得苏知野十分畅快,她估计是跟着邬南一起叫的,苏知野很开心地接下了这个称号。 你大椰:好的女儿,爸爸没有问题[OK] 于舒:爸爸,是穿着猫女仆装哦?我担心你接受不了[脸红] 你大椰:没问题,爸爸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只要不对上傅祁焉,苏知野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一般还很好说话。其他omega早就商量好了,他不会让其他人集体迁就自己一个。 于舒:[龇牙][龇牙]谢谢爸爸,那爸爸要进三中的omega协会吗? 你大椰:成,爸爸要当会长 于舒就把他拉进了[傅祁焉全球后援会]微信群。 苏知野望了一眼群名,又望了望旁边的傅祁焉,连忙把自己的手机盖住,“这是个啥?” 这真不是傅祁焉的粉丝群吗?卧槽,让傅祁焉知道了他进这个群,实在太丢人了惹。 于舒:因为群里大部分omega都喜欢班长,所以就改了这个让人激动人心的名字…… 苏知野:“……” 苏知野觉得很有必要,拯救一下三中omega们的审美,把这种错误思想给omega们扭正过来。 他斟酌斟酌了语言,噼啪打字。 你大椰:大家好,大家都喜欢什么样的alpha啊?我马上就要相亲了,问一下大概什么条件才能称得上男神! 小红:傅祁焉 小橙:傅祁焉 小黄:傅祁焉 小绿:傅祁焉 小青:傅祁焉 你大椰:??? 小蓝:楼上保持队列! 小紫:不保持队列叉出去! 于是苏知野默默改了备注。 小椰:这样? 小红:……不是改昵称,请喊出他的名字![怒] 小橙:请尊称他一声,草草~ 小黄:算了,新人愚笨,楼下答题吧 小绿:理想alpha,首先得有身高189,体重标准70公斤,八块腹肌 小青:相貌十分,长睫毛,欧式双眼皮,完美鼻额角126°,笑容灿烂,啊,wsl 小蓝:成绩常年第一,铁人三甲,奖杯无数,学生会会长,班长,豪车接送,有钱人 小紫:还要器大活好,一夜七次[憧憬] 小红:器大活好[鼻血] 小橙:器大活好!![晕了] 苏知野默默看了一下他们给出的理想alpha描述,得,还挺合乎他自己口味的。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笑容逐渐变态,还跟着一起舞动。 小椰:真有这么牛逼的人? 红&橙&黄&绿&青&蓝&紫:有!!!!! 小椰:那他必须得是我的梦中情a啊![憧憬] 一直拖到晚自习结束,傅祁焉才磨磨蹭蹭地把苏知野的账号解冻了。而苏知野根据群里姐妹们所提供的描述,重新修正了一下他的重金求a贴。 时代是进步的,以前求偶条件已经不适用了。现在,他苏知野要用更新的、更符合潮流的、更加严苛的择偶标准,来选择他的命定alpha。 发帖人:小弱受fqy 主贴:我胡汉三又回来重金求a啦! 我的优点:太多了数不清 我的要求:身高189,体重70kilogram,拥有八块腹肌!相貌十分,成绩常年第一名,铁人三项奖杯无数,器大活好,有钱人 请联系我wx:你大椰233,只要你满足以上要求,你就是我的梦中情a[害羞]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噼里啪啦地对着爪机打字,嘴角逐渐僵硬。 看给他惯的…… 路英泽今天在群里聊得非常高兴,没想到邬南也在群里。路英泽把手搭在傅祁焉肩膀上,“老傅,你还看着霸霸同学呢,你都看了他一个晚上了,歇歇吧,咱去吃宵夜吗?” 饭堂宵夜的牛腩萝卜面可太好吃了,他们经常去,去晚了就没有了。 “不去,”傅祁焉收回自己的视线,硬邦邦地说,“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给大家唱一首童歌,“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 啪啪—— 求收藏求灌溉求评论哼哼 第12章 校霸能量!变身!小猫女仆! 下了晚自习之后,苏知野往宿舍走回去。路过校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外头一声尖叫。他往校门外走去,争执声越来越大。 远远处有两道人影,一个穿着三中校服的Omega女生,和一个Alpha混混。 那个女生将牛高马大的alpha推搡开,用力地抱着自己的书包,“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你别抢了……” 那个混混的烫了个浮夸的金毛,洗剪吹风格的衣服上全是洞洞和铆钉。虽然那个女孩子说没有,但他却依旧扯着她的书包带,试图翻找她的钱包,“你家里那么有钱,谁信呀?” “喂,你们在干嘛呢?”苏知野活动活动了关节,气定神闲地朝他们走去。 有人抢东西,看来又是一个没吃过他铁锤的蠢a。 那混混皱着眉,“你谁呀?别多管闲事。” “睁大你的狗眼,你大爷我,omega协会会长!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我就不滚了,你能奈我何?” “我能打死你。” 那个街头混混看清苏知野大佬脸,朝他吹了一声口哨,“原来是个大美人。” 苏知野翻了一个白眼,呕了,“我呸,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下三滥,是没吃过你大爷我的铁锤吧?还敢调戏老子。” 如果面对的是一个alpha,这个混混或许会忌惮几分,但是苏知野只是个omega,还是一个绝美的omega。 他伸出手,正要动手,就被苏知野一拳重重地砸中了肚子,疼得直不起腰。 苏知野平生最恶心这种人,用脚踹了他两下,“你很得意是吧?死猥琐男,看老子不修理你。” 不曾想这人看着唬人,却是个绣花枕头,没几下就被打得还不了手,只能大嚎,“你千万小心点,别他妈落在我手上!” 苏知野踩着他的脸,“你觉得我怕你?” 那混混走投无路,散出自己的信息素,希望利用alpha天生对omega的压制迷惑苏知野。但他的信息素闻起来像麻辣小龙虾的调味料,无限接近泔水桶。 这味道也忒难闻,苏知野一怒之下,踢他踢得更起劲,“搞生化武器是吧?臭死你大爷了!” 他单方面压制这个混混,回过头问那个一直躲他背后的omega,“是不是他欺负你?你认识他?” 那个omega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没有……” “你敢说不认识我?臭娘们!”那个混混咬定了她什么也不敢说,“老子是她男人,就算上了警局,警察也只会判你故意伤人!” “欠修理是吧?!现在处对象就能抢钱了?”又问那女生:“他是你相好?” “没有,不是……” 混混从地上爬起来,撂下狠话就跑,“你丫小心点,别栽我手里!” 而那个女生也鸵鸟一样回了学校。 苏知野云里雾里地回到了宿舍,一回到宿舍,就急不可耐地登陆了校园论坛,看一看究竟有哪一个alpha递来了橄榄枝。 橄榄枝还没瞅见,倒是先看到了后台的管理员私信。 【因你的帖子“重金求A”违反论坛规定,现该帖的回复将给予屏蔽,筛选通过后才会在前台展示】 这是啥意思? 蹲在自己的帖子下,只看到了一条回复。 管理员03: 我,身高189,体重七十公斤,拥有八块腹肌 相貌听说是十分,成绩常年第一名,第二名经常被气死 铁人三项小提琴钢琴仰泳网球等奖项无数,器大且长,活好不好得试过才知道,首富儿子 私聊wx:chris233 居然真的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 苏知野连忙回复:真的吗?你没有开玩笑吧?!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对面似乎也蹲在论坛上,很快就回复。 管理员03:100%符合 苏知野高呼一声,“天啊!这就是缘分呐!” · 半个小时前,另一边,傅祁焉灵光一闪,一个绝世的好点子诞生了。 作为一个校园论坛管理员,为了维护网络环境的和谐,为了避免暴力冲突,他决定不让其他人有回复苏知野帖子的权利。 禁不了苏知野发帖,难不成他还禁不了别人回贴么? 傅祁焉微笑着给苏知野的帖子加了权限,不让除了自己的任何人能够回复他的帖子,他的笑容里透露着机巧和得意。 但是当他看到苏知野这个帖子提出的条件时,傅祁焉迷惑了,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苏知野是不是偷偷暗恋他,为什么提出的要求跟他的条件一模一样? 连鼻额角126°这种细节都说得出来…… 于是,傅祁焉干脆就自己去相亲了。 小弱受fqy:啊啊千里姻缘一线牵,亲爱的梦中情a我加你微信面基啊! 管理员03:加过了 小弱受fqy: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小弱受fqy:啊啊啊居然是大神! 管理员03:摸头.gif 小弱受fqy:大神求标记啊!我太可怜了! 管理员03:好,我承包了 苏知野和傅祁焉待在各自的宿舍来,捧着个电子设备傻乐,笑得十分开心。 ——在知道他口中的大神就是傅祁焉之前。 他嘻嘻哈哈地在床上打滚,冷不防接到了邬南传过来的消息。 傻儿子:野子,学委核实班费的时候,怎么没有我们呐?我不是用你的手机转给校草了吗? 你大椰:这是个啥? 傻儿子:我用你的手机给校草打班费了呀!两个加起来就是100块 一百块?苏知野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你大椰:所以? 傻儿子:所以小于催我们补款啦,我已经帮你交啦!野子不用客气 你大椰: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大椰:chris究竟是谁? 傻儿子:什么chris?[疑问] 你大椰:就是躺在我列表里面的那个chris啊! 傻儿子:我也不造捏,应该就是班长了吧,校草的英文名好像就是chris鸭 Chris傅祁焉??? 苏知野火速赶往校园论坛现场。笑意逐渐扭曲,按下的字符带着怒意。 小弱受fqy:亲爱的哥哥[憧憬]你的名字叫做草草吗?[可爱] 现实中的他大嚎:“妈的傅祁焉又装神弄鬼玩我是吧?!” 对面的傅祁焉笑着笑着,眼皮突然跳了跳,看到苏知野的最新回复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苏知野不会一直都不知道他是谁吧? 他决定暂时装疯卖傻,将这件事隐瞒下去再作打算。 管理员03:草草是谁? 小弱受fqy:你看着我的id,问问你自己,草草是谁?[可爱] 管理员03:大概是哪里来的小可爱吧? 管理员03:摸头.gif 小弱受fqy:你妹的傅祁焉!耍我很好玩是吧?! 完蛋了,真发现了…… 管理员03:不,你听我解释 小弱受fqy:你说啊!有本事你就说! 管理员03:就是一切都是误会,真的你听我说 小弱受fqy:我不听我不听! 管理员03:你听一听,你会理解的 小弱受fqy:我不听我不听!你妹的傅祁焉! 小弱受fqy:你把我的梦中情A还回来!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跟我的梦中情人双宿双飞了! 傅祁焉眨了眨眼睛,慢慢写下,“你的梦中情人就是我呀。” “清醒点,你是假装能穿上水晶鞋的继母的女儿。”苏知野十分悲伤,打字飞快,“你伤害了我的梦想,我再也不会爱了,渣男。” 傅祁焉:“……” 第二天,苏知野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教室,班上已经在早读了。 昨天,他的梦碎了。傅祁焉把他的梦中情人,他的青春,他的热血,永远地夺走了…… 苏知野躺在邬南的腿上两眼望天,无心早读。 傅祁焉看着他俩一人睡在另一个人腿上的奇景,心情并不美丽。他敲了敲苏知野的桌子,提醒说:“朗读,英语书第十八页第三自然段。” 苏知野坐起身,抬眼一扫,发出机器人般的声音,“It's a nice day,isn't it?” 他面无表情地自问自答,“No,deep,deep sadness drowned me all day.” ——悲伤淹没了我。 “认真点。” 苏知野特别认真,“I hate you,死班长。” 傅祁焉微笑,“But I'm pretty fascinated by the way you're hurt,dear.” 苏知野:“……Shut up.” 傅祁焉:“haha.” 经过这件事,苏知野已经没有心思再到论坛去求a了,他慢慢忘记了这件事,也忘记顺便把傅祁焉的微信拉黑。chris就一直全须全尾地留在苏知野的列表里。 到了周三,于舒给苏知野拿过来一套猫女仆的cos服给他换。 于舒穿着一套白猫的cos服,头上戴着猫耳发饰,穿着一套毛茸茸的背心裙,穿着白色的丝袜,背后一根猫尾巴,手上还有猫爪子手套。从头到脚,可谓是装备齐全。 “爸爸,我把衣服给你带过来了,尺寸应该是对的。” 于舒的是白色的,苏知野的就是黑色,白色背心裙变成了黑色的漆皮裙,白色丝袜变成了黑色的渔网丝袜。女omega的是纯白色,而苏知野的是黑色搭配骚粉色…… 24k纯金·真·猫女仆,他惊呆了。 于舒却关心另一件事,“爸爸,你跟校草还在闹别扭啊?” 苏知野那栋相亲楼就他跟傅祁焉两人在聊,居然也能聊成hot,于舒想不吃糖都难。 太甜了!呜呜呜呜!打情骂俏的神仙爱情啊! 苏知野掂量掂量了渔网丝袜的重量,“是他烦我。” 于舒:“爸爸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干脆就算了吧。” 这句话中听,苏知野假装大气地摆手,“看他的表现吧。” “那爸爸你换衣服吧,我不打扰爸爸啦!” “好,我换好就下去。” 正巧课室没有人,门也关着,苏知野懒得去厕所换。他认命地换上了那条渔网黑丝袜,发出了一声悲鸣,“哎,天要绝我。” 这小校霸的名声是保不住了。 妈的,穿了跟没穿一样,女生这样穿不冷的吗? 谁知他刚刚把黑丝袜穿好,傅祁焉就推门进来,两人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给大家说一个冷笑话:苏知野裤子掉了! 求收藏求灌溉,求评论,在线卑微_(:з」∠)_ 第13章 小猫女仆奇遇记 苏知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手上还拿着一个非常骚pink猫耳朵发箍,白衬衫校服底下,小黄鸭内裤若隐若现。 傅祁焉心脏一痒,电流蹿过四肢百骸。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正极接上负极,呲咋一声,迸射出火花。 苏知野呆若木鸡,眼睛以肉眼可见慢速度睁大,微微张开嘴,不由地露出两个字,“我操……” 日了狗,被傅祁焉撞见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报应啊!这一定是他上辈子日了250只哈士奇才会有的报应!!! 他一如被踩中尾巴的野猫,“你回来干什么?” “回来……拿东西。”傅祁焉扫过了苏知野穿着渔网丝袜下的白皙双腿,慌手慌脚地把门给带上,还顺便锁了。 咔哒一声。 苏知野急忙用漆皮裙子把自己的重点部位给盖住,“你几个意思?你关门干嘛?” 傅祁焉耳朵红透了,“不……不关吗?” 好像不关也不对,但是,“你锁门干嘛?!”他的一截小腿屈在椅子下,皮肤白得晃眼。 傅祁焉被勾了魂一样,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 “哇塞老傅头!你想干什么?”苏知野警铃大响,“你不许过来!” 听到制止,傅祁焉定在原地,看了苏知野一眼又把眼神挪开,看了苏知野一眼就把眼神挪开,耳朵是越来越红。 “卧槽你这个变态!你干嘛脸红?!” 傅祁焉清了清嗓子,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一句话说完,“我坐在这里,我不是变态……” 他想说他坐在隔壁,只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哦……”苏知野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目光移了回来,“那你坐吧。” 傅祁焉就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目不斜视,双手叠起来,红着脸,乖巧的像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苏知野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只有刻钟和心跳声在响。 苏知野愣了半分钟,又开始磨牙,“喂!你没看到我在换衣服吗?一点眼力劲儿没有!快出去!” 傅祁焉由着他骂,仿佛以前跟苏知野抬杠的不是自己。他默默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苏知野,“那你换吧,我不看。” 苏知野:“……” “他奶奶的傅祁焉现在我说要给你看了吗?你现在跟幼儿园的低b没啥两样!”苏知野想挠人。 “我不会看的。” 苏知野跟傅祁焉对着干习惯了,脱口而出,“你说不看就可以不看了吗?你当我是摆设吧?必须给我看!” “……” “……” 傅祁焉默默转了过来,“可以看?” “看什么看我戳瞎你双眼!你给我转回去!”苏知野暴躁道。 “哦,好。” 苏知野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omega,他快速地把自己的衬衣脱掉,当着傅祁焉的背换上那条连体皮裙,也就几秒的时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傅祁焉鼻子一热,脑袋嗡嗡的。 想流鼻血,但是大概率会被当成变态。 苏知野刚把衣服套好,后背的拉链都没拉全,傅祁焉就转过头来,“好了吗?” “好你个大头鬼。”苏知野浑身一震,“傅祁焉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变态,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变态色胚。” 傅祁焉默默地把头转了回去,“我不是……” 他原本想反驳自己是个色胚这个观点,但是扪心自问,苏知野说的对,“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挺色的。” 苏知野:“……” 居然承认了,这算什么?太可耻了。 “偶尔会有点,还在正常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傅祁焉背对他说。 油腻得明明白白,苏知野被他气得心肌梗塞,“你还有脸说出来?你整个人已经油光可鉴了好吗?!” 傅祁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语带三分憨厚,“看对谁吧,原因在你,你这样……挺好看的。” 原因在我?死班长居然还把过错归结在他头上? 苏知野把衣服整理好,站起身,踢了傅祁焉的椅子一脚,“喂,我说你的眼光也太俗气了吧。” 傅祁焉回过头,苏知野基本上穿好了服装,站在他眼前的俨然一个身高腿长腰细屁股翘的傲娇小黑猫。 因为后面的拉链没拉好,他衣领口一滑,露出了小半个肩膀。苏知野叉着腰,对傅祁焉的美学素养表示怀疑,“你喜欢这种胡里花俏的风格?” “嗯。”傅祁焉捂住自己的鼻子,从苏知野的肩上收回视线,按捺住流鼻血的欲望。 “你没救了……”苏知野啪地一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翘着白·软的腿,“你也太宅男审美了,low草。” 傅祁焉低下头,突然红着脸,帮苏知野把衣服拉高了一点,“会着凉。” “???” 苏知野一巴掌把傅祁焉的咸猪手拍开,凶巴巴地说:“珍贵物品,眼看手勿动,磕碎照价赔偿。” “多少钱?”傅祁焉真情实感地问,还飞快地替他拉好了背后链子,“链子也要全部拉好。” “你……”苏知野皱着眉后退了几步,“哼!我很贵,反正你赔不起。” 他并不想跟傅祁焉呆在同一个地方、呼吸同一片空气,把自己的猫尾巴卡在屁股后面后,苏知野说:“懒得搭理你,我走了,你自己玩吧儿子。” 傅祁焉拉住他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下去帮忙啊。” 他还能去哪?要不是校园义卖,一方霸主能穿成这个鬼样子吗? 傅祁焉脸一黑,“人多,不许去。” “人多?”苏知野满头问号,“楼下一楼校医室,欢迎你治治脑子和间歇性发作的疯人病。” 傅祁焉不想让他穿成这个样子就跑出去,“你穿成这样走出去?不怕被别人笑话吗?” “啊哈?” 这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刚刚还说自己喜欢这种夜店风格呢,现在就成笑话了。 苏知野冷嘲热讽地问:“全班的omega都穿成这个样子,你想笑话谁?” 傅祁焉一噎,赌气了,“反正你不能穿成这样出去。” 苏知野抱臂,那小表情是非常的得意,“喂,死班长,该不会是我太美了,让你色令智昏了吧。你当自己商纣王,在看看妲己呢?” 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实诚地点头,“嗯。” “略略略。”苏知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浮夸地朝傅祁焉做了一个飞吻,“那要不要啵一个?臭弟弟。”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傅祁焉愣在原地,隔了半分钟才快步追了上去,“你把衣服披上。” 三中的校园义卖,简直大型的时装show现场,他们班是猫女仆,隔壁四班全员汉服,隔壁的隔壁则是搞漫威。 苏知野这一身在里面一点也不突兀,他安心了。 于舒在摆弄着摊位前的咖啡机,见到苏知野眼前一亮,跑上前来,“啊啊爸爸你的腰为什么这么细?你的腿为什么这么长!好诱惑!” 苏知野转了个圈,扭头到背后看自己的猫尾巴,“诱惑?” “啊啊啊嗯!”于舒发出了一声娇·喘,掏出手机,“我疯了我要合影!” 苏知野向来来者不拒,“好啊。” 合影之后他扫了一圈找不到邬南的人影,“我儿子呢?” 于舒:“教导主任喊我们班上的男同学去帮忙了。” 今天一下午都是校园义卖,其余的omega白猫则负责招揽客人,他们班的alpha则负责干杂活,但大部分三班的alpha被教导主任喊去当苦力。 苏知野大姥爷儿们似的坐在椅子上,偶尔喊一句,“现磨咖啡三十块一杯,付钱的这边扫码。付钱的这边,现磨咖啡三十块一杯,小本生意,没有折扣啊。” 他这只唯一的黑猫是老板级别的人物,开个嗓子,看着转账就行,可以说非常舒坦。 于舒很有商业头脑,来这里买咖啡的客人可以获得与猫女仆们的合影,所以他们的现磨咖啡十分畅销。 一个高三的学生一连买了二十杯,把三班的omega合影了个遍,最后他把目光投向了身居幕后的苏知野,“我跟他合影行吗?” 于舒下意识回头,问苏知野自己的意见。 苏知野嘴里叼着一根草,“OK,莫得问题。” 他才刚站起身,就被人按回椅子上,“不行。” 傅祁焉特意去洗了一把脸,冷静了好一会儿,这个时候才追上来。 那个同学指着苏知野,问于舒:“他不能跟我合照吗?” 于舒看着傅祁焉,又看着苏知野,想也不想直接倒向傅祁焉的阵营,“我爸爸他不舒服,就算了吧?要不我跟你拍多几张。” 苏知野:“???” 傅祁焉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将苏知野包裹的严严实实,“别漏那么多。” “傅祁焉你是不是有病啊?给我穿你的衣服干嘛?别按着我,我要脱掉!” “不许脱,”傅祁焉沉声说,“你违反了校规影响了校貌。作为风纪委员,我有必要纠正你的陋习。” 苏知野将他推开,“你黑白颠倒的本领见长啊!千万别说跟我学的。” “青出于蓝罢了。” 这熟悉的抬杠语气跟刚才在教室里截然不同,苏知野猛虎下山般一抖,“你头脑清醒了?” “清醒了,刚才是我冒犯了。请你喝奶,跟你道歉。”傅祁焉把一罐旺仔塞到他手里,“但是衣服不许脱。”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他是被道歉人,苏知野毫无心理压力地接过红罐子。他一开始还试图把傅祁焉的衣服脱掉,但是傅祁焉的校服有他信息素的味道,令人十分陶醉。 于是脱着脱着,就不脱了,“行吧……” 老天不长眼,为什么这家伙的信息素这么好闻。 苏知野踹了傅祁焉一脚,把校服裹紧了,“班长,打个商量呗,你把你信息素的秘方告诉我,我愿意付大价钱。” 傅祁焉:“想得美。” 果然这个才是真实的傅祁焉,刚刚那个傅祁焉脑子进水了。 三班好几个alpha都被教导主任当免费劳动力,路英泽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快给我倒一杯水,我快渴死了。” 于舒给了他一杯冰水,“教导主任喊你们去干嘛?” 路英泽:“搬椅子布置体育馆啊,一把椅子有半个我这么重,可累死我了。” 路英泽见到傅祁焉,决定拉他下水,“老傅!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人手不够,快去帮忙。” “不去。”傅祁焉一口回绝。 “不去你杵这里干嘛?”今天校园义卖,傅祁焉也没有安排什么任务,不用在这里打杂啊。 傅祁焉看了在一旁温顺喝东西的苏知野一眼。苏知野背对着他,校服底下露出了一条黑色的猫尾巴和一双穿着黑丝袜的双腿,细,直,且白。 非常,非常地…… 傅祁焉撇过头,又有点上头,“我在这里当保镖。” 他们的咖啡豆四点多钟就用完了,但是义卖活动五点半才结束。于舒收拾好了东西,拉上几个小伙伴一起去逛其他的摊位,临行前招呼苏知野,“爸爸,你要一起去逛逛,买东西吗?” 苏知野有点犯瞌睡,“不了,太困了,我趴这里睡一会儿。” 话音刚落,他就趴在摊位上,打起呼噜来。 于舒:“爸爸?” 傅祁焉刚把咖啡机搬回了教室,他看向苏知野,“我在就行,你们去玩吧。” 于舒会心一笑,仿佛泡在蜜罐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班长加油!” 因为有好几档收摊的,他们这个摊位人流并不算多。傅祁焉站在苏知野跟前,看着苏知野打瞌睡。 他半个脑袋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只露出了一只眼睛和一条眉毛,睫毛下是深深的阴影。 傅祁焉突然笑了起来,目光下沉。他伸出手,沿着苏知野的眉毛画了一下,“小暴躁,你今天真的很勾引我,你真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白的白”x10瓶营养液灌溉,感谢“墨轩”x1瓶营养液灌溉 muamua 日常求收藏评论0口0! 第14章 夫夫打架 苏知野睡了一觉起来,膀胱一紧,迷迷瞪瞪地跑去附近的厕所放水。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听到隔壁女厕所传来一声尖叫。他从厕所走出来,仰头看向半空中那个红色的“women”门牌。 正当苏知野要往里一探的时候,里边的人就走了出来。是一个女omega,看上去有点眼熟。 她一直低着头,险险撞到苏知野怀里,压低声音对手机那边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摸了摸后脑勺,“喂,那边那个妹子。” 那个女生错愕地回过头,嘴唇翕翕张张,最后猛地转身走掉了。 略眼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他发愣的时候,傅祁焉总算找到他,“跑厕所门口干什么,味道好闻?” 苏知野努力搜索神经元储存的片段,脑子的灯泡突然一亮,开心道:“哟吼,那不是那天晚上我从恶棍手里拯救的天使妹子吗?” “什么妹子?” “妹子!”苏知野兴奋地往前走了几步,然而女生已经走远了。 傅祁焉被忽略,并不太高兴,连语气也冷了几分,“义卖结束了,快点换衣服,把裤子穿上。” 光一条丝袜,还全是洞,实在是露太多了。 苏知野转过头打量傅祁焉,他眉头一挑,“你特意跑过来要我穿裤子?” 这么理解……也行。 傅祁焉沉着脸,“冷了,穿裤子。” “嘿嘿。” 苏知野嘚瑟地摇着肩膀,干脆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下来,扭了扭自己的好身段,“我就不我就不,气死你,略略略。” 傅祁焉捂着鼻子,目光从苏知野的腰上挪开。 苏知野扭头就走,傅祁焉追上前去,“秋天了,穿秋裤。” “九月份算哪门子的秋天?”苏知野投给傅祁焉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中年人还是老龄人?快去领养老保险吧,别逼逼了。” “你听我说,上个星期的那个临时标记快要失效了,所以……” “所以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这几天不要吹风,多喝热水。”末了傅祁焉还心心念念地提醒说,“快把裤子穿上。” 热水?傅祁焉这是把他当成女生来例假在关心吗?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他鼓着腮帮子,气得像个只嘟嘟鱼。狠狠地踩了傅祁焉的白色球鞋一脚,“叫你多管闲事,哼!离我远点!” 傅祁焉低头看自己球鞋上一个黑黑的脚印,抬头就追,“行行行,你不穿也行,把衣服链子拉上。” “再见!” 他对傅祁焉唯恐避之不及,连衣服也不换,打算直接回宿舍。但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妹子,遂一边往宿舍走,一边上了三中的omega群。 小椰: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齐刘海,扎着马尾的omega妹子?我突然发现我爱上了她 小红:我啊 小橙:我也是 小黄:巧了 小绿:羞涩加一 苏知野:“……” 小椰:呃,她长得还挺好看的,也许有点近视? 红&橙&黄&绿&青&蓝&紫:我啊!你是不是偷窥我!放弃吧!OO恋是不可能的! 小椰:…… 怪自己太脸盲,苏知野放弃了,把手机塞回衣兜里。 但是说来也巧,他走在学校的天桥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居然在校外的人行道上瞅见了那个妹子,跟之前那个小混混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正逢晚高峰,路边的一行车亮起车尾的红灯。几个街口开外,久无人至的走道里堆满了废旧的纸箱,一股排污水道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淼淼瘫坐在粗砺的水泥地面,睁大眼睛看着半条腿踏入易感期的alpha,恐惧从内心深处蜿蜒而上。 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一个易感期的alpha。 浓烈的信息素张牙舞爪地蔓延开来,她终于清醒了过来,开始大喊大叫,“你别过来!啊啊啊!” 那个小混混眼中欲味浓厚,突然死死地掐住林淼淼的脖子,提起她往墙上哐哐地砸。占有欲与破坏欲,恶劣的兽性刻在alpha的基因里。 一声女声的尖叫划破了暗沉的天际。 苏知野幽灵一般地出现,随意操起路上捡回来的木棒,狠击那个混混的后背。他目光狠厉无比,“不戴阻隔器上街,你当狂犬病不会传染呢?还是当自己是狗?!” 为了顺利交·配,处于易感期的alpha身体机能达到峰值,那个杂毛混混挨了一棍子,半点不受影响,还凶狠地扭过头来。 声音如砂纸一般粗糙,“啊,我记得你,小美人。” 浓郁的信息素扩散在每一个角落,仿佛有什么东西踹了苏知野的膝盖一脚,让他止不住地想要下跪臣服。 ——妈的,傅祁焉的那个标记忒不管用了,他好像又要来大姨父了。 “丑东西,”苏知野甩了甩发昏的大脑,笑得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老子上次没把你打死,是给人间留了祸害。” 那个杂毛哈哈大笑地朝苏知野扑了过来,“小美人!自己送上门来啦!” 苏知野矮身一躲,校服外套破开一道口子。横扫过的脚扬起了尘,他攥起拳头,一拳砸向那杂毛的鼻子。 杂毛倏然留下两管鼻血,却依旧像无事人一样,反手握住苏知野的手腕,拉着他往墙上摔。 哐当一声巨响。 把杂毛握住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纵身一跃,摸走附近的一个啤酒瓶,砸向杂毛裸·露的手肘。 傅祁焉赶到的时候,苏知野刚刚夺回了主导权,把杂毛按在墙上猛揍。 清酒的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微妙的味道。 他垂下眼,抿了抿嘴。 令人厌恶的味道。 有清酒信息素的味道,说明苏知野再一次发情了,发情了也能生龙活虎地打架。而短短的一周里,傅祁焉每次见到他,他都在打架。 跟以前一模一样。 正当傅祁焉要出声制止时,余光撇到了地上斑驳的血迹,和一个破碎的玻璃瓶。 他顺着星星点点的血痕往前看,先是看到了那条刚才还回味过的腿,然后看到了磨损的渔网丝袜,和不住流血的膝盖。 周围的信息素突然一冷,瞬间盖过了原来的味道。清冽的气息厚重且刺骨,杂毛捂着肚子,心头一抖,抬起惊慌失措的眼。 ——见到了一个陌生alpha鹰眼般阴厉的眼神。 他站在苏知野身后,按住苏知野几近脱力的拳头,用力地将人圈到一边。那个杂毛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求饶。 那股熟悉的兰花香气让苏知野绷紧的神经突然断裂,眼睛没来由地一红,鼻子没来由地一酸。 傅祁焉轻轻地揽了他一下,还揉了揉他的发顶,“乖,在一旁看着。” 苏知野就默默地立着。 他从没见过傅祁焉打架。 跟自己比起来,傅祁焉打架像是在执刑。 双手插在裤兜里,游刃有余地用一双长得过分的脚,一下一下将那个杂毛踢得神志不清。 又是踢又是踹,每一下都快准狠。很快,杂毛扑倒在地,面青口肿,口中不住流出淤血,完全看不出长的什么模样。 苏知野自己先看不下去了,用沙哑的声音道:“够了……” 傅祁焉一向以冷静自持,跟他不一样,不是那乱来的人。 他一出声,傅祁焉就停了下来,顿了顿,转头走向他。 “你这样打,会把人打死的。” “他活着浪费空气。”傅祁焉毫无心理负担,直接在苏知野跟前蹲下,“我看看你的伤,你别乱动。” 虽然浑身散发着清酒的甜味儿,苏知野却依旧保持着清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闻到你的味道,追过来的。” “搞笑,你是狗吗?”苏知野不屑道:“鼻子这么灵?” “找你的时候特别灵,膝盖谁弄的?”他看不太清苏知野的伤口,不敢妄动,只能吹了吹。 “跟那边躺着的那个没关系,我自己不小心跪下玻璃渣上面弄的。”苏知野烦躁道。 傅祁焉站起身,“疼吗?” “跟你没关系。” 傅祁焉突然伸出手,原是想将苏知野拉进自己的怀里哄一哄。他的手顿住,转而拉住他的手腕,“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苏知野想也不想地回绝了,说,“那边那个妹子头撞墙了,你安排一下。” 那个妹子晕了过去,也算是避过了两场打架斗殴,走运了。 “我让其他人来处理。”傅祁焉一口答应,“你跟我去医院。” 苏知野烦躁且压抑,他当校霸的生涯里从未被人用信息素迷惑,今天是头一遭,“不去,都说了不去了!” 他抬脚往外走,一直僵麻的腿却突然一抖。膝盖骨仿佛被人整个挖了出来,生生的疼。 “操……” 傅祁焉走到他前面,十分熟络地架起苏知野的胳膊,捞起他的腿,将他整个人背起来,往外头走去。 苏知野懵了几秒,使劲地摇着傅祁焉的肩膀,“你这是在干嘛?那妹子还在后面呢!” 第15章 第二次发情 走出巷口,傅家的几个保镖就已经在等着了。傅祁焉背着苏知野,从保镖的身上拿过一瓶阻隔剂,翘开了阻隔剂的塑料盖子。 那几个保镖西装革履,颇有几分黑·道电影的架势。苏知野眼睛看直了,揪着傅祁焉的头发,一时间忘记了住手。 傅祁焉:“……” 他把傅祁焉的头发抓得更紧了一些,咽口水的声音咕噜作响,“你借两个保镖给我练练军体拳?” 今天太耻辱了,这体格这身形,真的非常想挑战一下。 傅祁焉面无表情地将阻隔剂怼着苏知野的脸,按下了喷钮,“膝盖好了?” “喂,你干嘛对着我的脸喷!”苏知野骂道:“死老傅头是不是妒忌我比你好看?” “是是是,你最好看了,你信息素快溢满了你闻不到?” “我鼻塞!” 他一点也不同情苏知野的遭遇,这个人整天为非作歹,就是太惯的,“你想在大街上发情被警察抓走,我可不想跟着上社会头条。” “……” 苏知野按了按自己的腺体,那里火辣辣的一片,要不是傅祁焉就在他身边,能够暂时缓解结合热,他也知道自己熬不了那么久。 霜打茄子般泄气,妈的怎么就是个o呢,omega真娇贵…… “喂呆子,去医院。” 苏知野心情直跌谷底,“不去。” 傅祁焉也不逼他了,朝剩下的几个保镖问:“车呢?” 那保镖愣了下,“……在前面的停车场。” “喊医生过来。” “啊?哦哦。” 傅祁焉皱着眉,这个保镖该换了。 不怪保镖反应不及时,他跟着傅祁焉那么久,从未过傅祁焉背过谁,也从未见傅祁焉对谁什么都亲力亲为。 傅祁焉背着苏知野往地下车库走去,苏知野闻不到他信息素的味道,放松的背慢慢又弓了起来,不安分地扭动着。 “你别乱动。” “我难受!”苏知野被折磨得挠心挠肺,“我特别难受!” “快到了,”傅祁焉语气缓和了些,“下次打架喊上我,别一个人去。” “跟你没关系……你只会拖我后腿。” “谁说的?” “啊啊啊!”苏知野凑近傅祁焉脖子后的腺体闻了闻,烦躁不安地说:“你没味道了,一点都没有了。” “现在当然闻不到。” 苏知野圈着傅祁焉的脖子,“可是我头疼,我的头快要爆炸了……” “难道膝盖不疼?”傅祁焉反问。 “膝盖也疼……哪里都疼……” “下次还打架吗?”傅祁焉有点心疼。 苏知野两条腿盘在傅祁焉的腰上,头埋在他脖子上,语气委屈极了,“是你不来接我……” 他整个人定住,偏过头,目光自责,“抱歉,我来晚了。” “下次早一点,不然我打你。” “好。” 他走到车库的时候,苏知野整个人已经没力气了,像一袋大米软趴趴的。神志不清,但是嘴上依旧不闲着,“混蛋傅祁焉……” “傅祁焉今天踩了狗屎……” 傅祁焉走到车子旁边,司机急忙出来帮忙,“少爷,这是要送医院吗?” “你出去。” 傅祁焉打开了后车门,用膝盖撑在车椅上,将苏知野放在车后排。当着司机的面,从里面关上了车门,从头到尾没给任何人分一个眼神。 司机:“……” 幽兰的信息素一点一点填满这个幽闭的空间,苏知野整个人柔软地坐在他的腿上,全身毛孔一下子放松了,抱着傅祁焉不肯撒手。 像夜幕的时候躺在海滩上,被浪花冲打着身体。 “好一点了?” 苏知野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点了点头,脑子依旧晕乎乎。 “叫你穿多一条裤子,一点都不听话。” 鼻尖是熏人的酒气,傅祁焉稍稍屈起苏知野的腿,用毯子垫在下边,拿出棉签将他膝盖里的碎玻璃一点一点挑了出来。 非常细致。 “痛……轻一点。” “好,我慢一点。” 清幽的信息素安抚着苏知野的躁动。头上的车顶灯落在毛扎扎的头发上,他呼吸渐沉,不安分地动了动,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 “你别乱动。” 介于清醒和晕眩之间,苏知野睁开满是桃色的眼眸,“傅祁焉……” 傅祁焉抬起头,“怎么?” 倒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谢了。” 兰花的香气和酒气混合在一起,沉溺越久越是无法自拔。苏知野强打起精神来,翁声翁气的,“我,我想……你……” 他快撑不住了。他想要被标记,想极了,可傅祁焉是个alpha,继续留在这里会被动地进入狂躁。 这是苏知野仅剩不多的理智。 “你想说什么?” 他想让傅祁焉离开这里,可是他说不出口。 苏知野死死咬紧牙关,不知道自己张嘴后会发出什么声音。 傅祁焉搂着苏知野的腰,凑近了问,“你想说什么……” 那股清冽的香气更近了,苏知野的心跳乱如麻。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声音听起来都像是隔着玻璃。 明明是清冷的味道,却粘上那么浓厚的爱·欲。 苏知野张了张嘴,漏出了一声呻·吟。 傅祁焉浑身一僵。 “我……” “我可以蹭蹭你的腺体吗……” “……可以。”傅祁焉面红耳赤。 苏知野整个人缩起来,用脸蛋蹭了蹭他的后脖子,“还可以咬咬吗……” 突然这么有礼貌,有点不适应,傅祁焉顿了顿,抿着嘴,“可以。” 于是苏知野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慢慢地在傅祁焉脖子后的腺体上打着圈圈。 “……” 苏知野亲吻他的脖子,像吻了一个恋人。傅祁焉半边身子酥掉,又听见他说:“你可以亲亲我吗……” 傅祁焉沉默了。 “唔,呜呜呜……你不要我了……” “除了膝盖,身上还有什么伤?”他将苏知野往外推了一推,心无旁骛地拉开校服外套,“我看一下。” 有点脏又有点破的校服外套被除下,展露的是穿着连体裙子的小黑猫。 傅祁焉的手抖了一抖,顿时口干舌燥,“你这件衣服……可能要脱下来。” 苏知野直勾勾地看着他,“脱。” “你还……清醒是吗?” 苏知野浑身无骨一样依附在他身上,身上无比燥热,“唔,快点脱……” 傅祁焉目不斜视,拉开他后背的拉链,将那条小黑裙从下卷上,整件脱了下来。 清酒的味道更重了。 冷白皮,如同珍珠一般的白皙细腻,倒三角的柔软腰肢,卧倒在傅祁焉怀里。 挂在腿上破破烂烂的渔网黑丝袜,和小黄鸭…… 傅祁焉粗略扫了一眼,用毛毯子将苏知野整个包裹了起来,“腰侧边有淤青,肩胛骨也有一点,等下给你揉点跌打药。” 苏知野缩在毛毯里,眼底泛滥着朦胧的雾气,“还有……” 傅祁焉喉结一滚,“嗯,还有哪里疼?” 苏知野羞于说出口,含糊不清地说:“那里疼……” 他坐在傅祁焉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好多地方,都疼……” 傅祁焉知道他身体起的反应,把苏知野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垂下眼,“要标记吗?” 苏知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整张脸粉粉的,“要,我要标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腺体上,毛毯半滑落。傅祁焉按着他的腰,将虎牙没入腺体。 注入的信息素与结合热对撞,理智与欲·望拉扯。有一瞬间苏知野完全清醒了,对自己深深厌恶,立刻又被拖入旋转的漩涡里。他抱紧了傅祁焉的肩膀,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你好甜。” 半个小时候之后,医生提着医药箱赶来了。 保镖敲了敲车窗,“少爷,医生来了。” 车窗被放下,静幽的植物与酒香混合在一起,实力诠释了梦呓的味道。但保镖和医生都是beta,只觉得鼻子发痒。 闻起来像春天的味道。 傅祁焉打开了车门,他怀里的苏知野全身上下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个破损的膝盖。 医生扫了一眼病患,正要把他接过来。傅祁焉立刻将人揽紧了,“就这样,处理伤口,打破伤风。” “好。”医生便直接站在车门外处理伤口。 伤口需要究竟消毒,苏知野疼得直哭,“疼……” 傅祁焉耐心地哄着,“不乱动,很快就好……” “还是疼。” 他把自己的手送到苏知野嘴边,“疼就咬我。” 毛毯下的苏知野张开嘴,在上边咬了一个浅浅的牙印。他没多少力气,最后只一点点舔舐着傅祁焉的手腕,沉迷在手腕残留的信息素里。 傅祁焉勾了勾唇角,揉了揉苏知野的发顶。 医生把苏知野的膝盖包扎好,又给他打了一针破伤风。 “给我一盒跌打药。”傅祁焉提醒道。 医生从药箱里翻出一盒药水,“如果有淤青的最好检查一下,让护士帮忙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来。”傅祁焉接过那个跌打药,再一次关上了车门。 第16章 烛光晚餐? 苏知野是被饭菜的香气勾醒的,他躺在一张床上,揉了揉眼睛,见到几个穿着西装的侍应在宿舍里摆盘子。 然后见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高大背影,站在宿舍门口,跟穿着西服的小姐姐签单。 “傅先生,您约定的餐点已经送到,餐盘我们稍后会派人取回。” 傅祁焉在订单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还有点懵,呐呐问道:“老傅头,你在我宿舍开party,经过我同意了吗?” 怎么这么多人? 傅祁焉回过头,“睡糊涂了?你躺的是我的床。我找不到你的宿舍钥匙,就把你带回来了。” 他的床? 深灰色的白鹅绒薄被,的确不是自己的床。苏知野马上爬下来,记忆慢慢回笼。 读条:10%,面无表情。 读条:50%,面无…… 读条:100%,表…… 浑身一抖,虎躯一震,世界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 卧槽! 卧槽! 他做了什么?! 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为什么那个人披着他的皮说出那样的话? 为什么舔别人的腺体?!卧槽那个人还是傅祁焉! 苏知野:能不能飞来一把豆腐敲死我…… 维持着踩住一只拖鞋,半条腿还在被窝里的猎奇姿势,苏知野背对着傅祁焉,根本不敢回头。 不做人了呜!他以后是世界名画《呐喊》。 见他僵住,傅祁焉催道:“九点了,快过来吃东西。” 所有的血液往脸上涌,苏知野恨不得找条逢钻进去。这个时候只想哭,他背对傅祁焉,侧着身子往门那边走,“那什么我的儿,爸爸我就不打扰了,拜拜了,谢谢哈……” 刚走到门口,傅祁焉就抬手按住门框上方,阻挡苏知野的去路,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什么你每次发情之后,都要睡觉。” “……” “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苏知野的脸红得跟玫瑰花瓣一样,眼神躲闪。他尴尬地笑了两声,欲盖弥彰地说:“有吗?我不记得了哈哈。” 傅祁焉莞尔一笑,“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他装作努力回忆的模样,“你在巷子里跟别人打架,我把你背到车里,然后我们在车上……” 苏知野的脸蛋像煮熟的番茄,一着急直接捂住傅祁焉的嘴,威胁道:“说什么说?不许说!我捂死你!” 唇上某人的手热得发烫,傅祁焉眨了眨眼,“好,我不说。” 一时接受不了,也不强迫他面对现实。傅祁焉把“几欲寻死”的苏知野按到餐桌椅上,“先吃点东西。” “……” 苏知野:这是最后的晚餐好不好?吃完之后可不可以直接噎死?我不做人了。 他浑身不自在,却难得乖巧,“我可以……先回去吗?” “先吃东西。”某人微笑道:“不然明天你的事迹全学校都知道了。” 苏知野在心里咆哮:你妹的傅祁焉,我不想对着你啊!!! 见他不太情愿,傅祁焉说:“吃吧,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真的?”小蜗牛暗戳戳伸出小触角。 “嗯。” “那我……就,正好饿了。” 餐桌上的食物是隔壁五星级酒店外送的,但是学生宿舍居然有这么一张高档小餐桌? 苏知野扫视一周,忍不住抨击道:“你住得也太好了吧?” 这根本不是学生宿舍应该有的样子!为什么他有两层床垫!为什么他有小沙发!为什么他的浴室里有浴缸! 明明都是有钱人,为什么只有傅祁焉可以搞特殊?! 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傅祁焉挑眉,“羡慕?” 苏知野冷眼一横,故作轻松地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家又不是没有。” 列·苏知野·宁格勒说搞特殊的人会被群众孤立,傅祁焉的这种行为值得鄙视。 傅祁焉把一碗海鲜粥放在他面前,用勺子舀了舀确保不会太烫,“先垫垫肚子。” 但苏知野的目光被旁边的红酒炖羊肉和炙烧小牛排吸引,“那我先吃点肉。” 一双手按住他伸向肉的爪子,那双手节骨分明,语气不容拒绝,“先喝粥。” “先吃肉。”苏知野就拒绝就反抗了,“你还不让你爸吃肉了?” 傅祁焉妥协了,把两碟主食放在自己面前,挑出骨头,拆出肉块煨在粥里,“一起喝。” “……” 他乖乖地接过,不说话了。 在傅祁焉眼中,张牙舞爪的小斗鸡现在又像棵被戳了一下的含羞草。缩起肩膀,低着头盯着自己眼前的碗,一如小仓鼠进食,嘴巴里塞满了食物。 “你……”傅祁焉垂下眼皮,手肘撑在餐桌上,看他吃东西。 “我什么?”小仓鼠继续往嘴里塞肉。 傅祁焉定了定眼神,“我把你那条丝袜脱下来丢掉了。” 因为打架磨破了,也没什么必要留着,不过这件事跟苏知野说一下比较好。 苏知野现在依旧穿着刚才那一身小黑猫,连尾巴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有黑丝袜不翼而飞。只不过穿了跟没穿没两样,他就一直没反应过来。 浑身抖了一抖,小蜗牛立刻缩回壳里,小含羞草立刻合上叶子。 “……你怎么脱的?” 问话的语气有点娇羞。 傅祁焉轻咳两声,“就那样脱的。” ——怎么脱的,就不必要告诉你了。 “啊?” 傅祁焉不逗他了,“快吃,吃完之后还有点心。” “哦……”苏知野垂下头。 真希望明天要么他转学,要么傅祁焉转学,别见面了。 微笑地面对死亡。 苏知野吃得肚子滚圆,这才离开傅祁焉的宿舍,准备回去,傅祁焉却跟他一起出了门。 “你不用收拾吗?” “等会儿有人会来收,”傅祁焉说,“我送你回去。” 他就住在楼上,苏知野瘆得慌,“不用了,别那么麻烦。” 傅祁焉对这件事却执着得很,“我送你。” 穿成这样,真是太招摇了,不送不行。 苏知野走快了几步,一个劲地把他往回推,“不用啦,你回去吧。” 因为他干下的那档子龌龊事,他一边生怕面对傅祁焉,却又不太敢忤逆傅祁焉。 就像面对一个你渣过的女朋友,她提出的要求,实在是让人很难拒绝。 而傅祁焉又总爱提醒苏知野,他渣过的事实。 于是只能左右摇摆,在“好吧你送吧”和“算我求你了,你回去吧”之间徘徊。 傅祁焉仿佛对他的排斥浑然不觉,“就一段路而已,你住六楼。” 你也知道就一段路罢了……苏知野欲哭无泪。 他们走上三楼的楼梯口的时候,两人脚步齐齐一顿,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信息素的味道。 苏知野刚刚经历发情期,对信息素格外敏感,“有个omega,发情了。” A栋几乎全是alpha,要是信息素继续扩散的话,后果很严重。 假若因为一个omega引起全体alpha一起亢奋的话,三中一定名留青史。 他们对视了一眼,傅祁焉阔步向前,“我去看看。” 而苏知野配合地脚步一拐,“那我去喊宿管。” 分工合作,苏知野很快就把值班的宿管和医务人员喊了过来。傅祁焉从三楼的一间宿舍里走了出来,沾了一身信息素的味道。 甜味奶的味道,跟傅祁焉的信息素有点配。 苏知野站在楼道上,傅祁焉与闻讯而来的宿管相向而行,最后在他面前站住。 “怎么样?” “发情期提前,忘记准备抑制剂。”傅祁焉简单地回答。 “嗯,常有的事。”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你也别送我了,都到这里了。” 老傅头他到底腻不腻歪啊? 傅祁却突然抓紧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稍微安定下来的苏某某抬起眸。 傅祁焉不语,静谧的眼底突然砸下了石头,泛起了圈圈涟漪。 他身上飘散着一丝淡淡的兰花香气,某种不知品种的兰花香气,像兰,又有点像荷花。 是熟悉的味道,让苏知野面红耳赤的味道。 要死了…… 苏知野咽了咽唾沫,绷着脸,说话有点结巴,“你的信息素好好闻,要不要考虑当我儿子?” “……” 傅祁焉就这样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当你儿子有什么好处?” 苏知野很实诚,“没什么好处,跟当我的小弟差不多。” “所以你把邬南当成小弟?” “哦不是,”苏知野说,“邬南是我的好儿子,你只是我收养的流浪儿,有着本质的区别。” “……” 傅祁焉虽然无语,身上的信息素却四面八方地散出来,包围着苏知野。苏知野猛嗅了几口,越来越心慌,也越来越悸动,“你干嘛突然放信息素出来?” 傅祁焉没有说话。 “你被勾起瘾了,快去找那个omega解决一下需求。” 傅祁焉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那个男o不够好看,入不了班长你的眼?” 这种时候,他的脑子又想起了某些令人无法直视的画面。他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尴尬极了,“我……先回去了。” 傅祁焉盯着他的眼睫毛,目光愈来愈深沉。他突然将人抱了个满怀,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苏知野身后的猫尾巴。 “嗯,”他哑声说,“我被勾起瘾了。” 这句话和傅祁焉的心跳声,一起传到苏知野的耳朵里,在他的心室里回音不断。 “你……” 苏知野红着脸,心跳如雷,不知道是臊的,还是羞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傅祁焉的话,还是因为他拿捏住自己的假尾巴。 他猛地把傅祁焉推开,又羞又怒地跺脚,“你不许摸我的尾巴!” 然后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墨轩营养液x18投喂,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希望喜欢这一章 第17章 遥遥追妻路 苏知野顶着两个熊猫眼上早读,班上的同学正在读蜀道难。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作为一个随时进入梦游世界的资深玩家,苏知野人生这十六年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他妈的居然因为傅祁焉失眠…… 他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傅祁焉,特别是当傅祁焉一如往日地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苏知野觉得自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马上就go die。 死去的笑容很安详。 傅祁焉替他拉开了椅子,将一瓶温好的热牛奶放在他桌面,“昨天睡得好吗?” 好个屁!他就没睡过!一直用头敲床板!床板敲得哐哐响!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早读都快要结束了。 苏知野一见到傅祁焉就别扭,把他的牛奶送了回去,倔强地说:“我不要。” 傅祁焉看着他使小性子,“但是这个时候饭堂已经关了,你吃过东西没有?” 没有,一点胃口都没有。 苏知野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跟傅祁焉吃完那顿饭的。难不成这就是omega天然对alpha的服从? 但是荷尔蒙退潮后,这尼玛太尴尬了。愁啊,以后怎么做人?孩子都要得抑郁了。 傅祁焉又把牛奶放到苏知野的桌上,“你听话。” 苏知野:可我想哭啊…… 坐在隔壁的邬南,这个时候发挥了他的暖男属性,“野子,你没吃早饭,我这里还有面包,来一点?” 傅祁焉默默盯着邬南。 邬南突然浑身发麻,心情变得很压抑。 嗯?他什么时候得罪草草了? 苏知野照样推开邬南的面包,面无表情地说:“谢了儿子,爸爸还有你,感觉世界还是美好的。” 他坐回椅子上,45°仰望教室的小风扇,眼神呆呆的。 路英泽刚刚在群里汇报草霸目前的进展,现在急需新的情报。他推了推他同桌的手肘,很狗仔地问:“老傅,你昨天上哪去了?” 一晚上见不到人,还跟霸兄齐齐失踪,有情况。 傅祁焉从苏知野身上收回目光,“没事。” 路英泽把手机藏在桌肚里,鬼鬼祟祟地打字:今日某霸似乎体虚,与某草开始冷战。” 路英泽:“真的没事吗?说出来让大伙儿帮帮你嘛。” 怎么突然闹别扭了,吃瓜群众好着急啊。 傅祁焉垂下眼,语气淡淡的,“别八卦。” 是他熟悉的那个自带冰冷buff的老傅,路英泽跟傅祁焉通气,“憋着对身体不好老傅,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们群人数从他进群时候的一百多号人,现在已经将近三百人了。这是什么,这是群众的呼声! “也许我们能帮你出谋划策呢?” 傅祁焉还是什么也没说。 路英泽看着他有点落寞的侧脸,按了按他的肩膀,宽宥他说:“不慌啊老傅,来日方长。” 一点小挫折算得了什么?对傅祁焉的前途路英泽一向很乐观,“自信点,你是三中那颗无比璀璨的草,多少omega排着队等你呢。” 路英泽说完这句话正好早读结束,他这张嘴也许是开了光,隔壁班的班花妹子准时地敲了敲他们班的窗户。 笑容依旧灿烂,“傅祁焉在吗?” “这里,这里呢。” 路英泽推搡了傅祁焉一下,“这个妹子好毅力,上周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来刷存在感,她做的手工糖挺好吃的,我看看她这次找什么理由约你。” 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外,隔壁班花一见是路英泽,依旧往里边探头,“傅祁焉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傅这个人cool得很,还b,你有什么想说的我转达吧。” 抱歉了妹子,现在我是草霸大本营的骨干,不会让你见到他的。 那妹子有些失望,“噢,我做了一点手工曲奇,想给他尝尝。” 路英泽托腮,“成,我转交,还有别的事吗?” “想问一下那天他茶话会说的人……是谁?” 路英泽推了推眼镜框: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老傅很有毅力的,他说要追人,我明天就不帮他收礼物了。”路英泽给了隔壁班花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抱着一盒手工曲奇回来。 “要不你稍微看一眼吧?当做留念?”路英泽把礼物往傅祁焉跟前递。 “不了。”傅祁焉别开他的手。 路英泽:“你的手上面怎么有个牙印?被谁咬了?” 坐在旁边的苏知野浑身一抖,立刻站起身,强行跟邬南换了座位,赖在邬南的位置上不肯走。 傅祁焉扫了旁边一眼,“我自己咬的。” 路英泽:“你老人家这是什么癖好?” “爱的癖好。”傅祁焉说。 苏知野就这样两眼发光,扮了一整天的石头。无论傅祁焉对他说什么,他都以一副呆愣的、生无可恋的模样看回去。 眼神幽幽的,像被傅祁焉害死的冤魂。被追问得烦了,找些借口就跑掉了。 就连邬南喊他,他也无精打采。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课间的时候,教室的人陆陆续续走去操场。苏知野浑浑噩噩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用头狂砸桌子。 PANG——PANG——PANG! 我!不!做!人!了!我!要!转!学!周末回去就跟他爸说要转学! 一双手疾速地托住了他的额头,苏知野撞到那人的手心上,眼冒金星地抬起头,抬眼就见傅祁焉皱着眉。 “傻了?” “……” 苏知野如临大敌地一抖,立马警惕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不去上体育课?” 只要傅祁焉出现在他跟前,苏知野就会想起那个说胡话的自己。他脸一白一红,缓了很久才蔫了吧唧地说:“请假了。” “理由呢?” “生理期,不舒服……” 傅祁焉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理由真的很好,他们体育老师对女同学格外照顾。 笑什么?又不是假的。苏知野被傅祁焉惹毛了,他的确刚刚过发情期啊,却到底没有说出口。 只是转身就走。 “苏知野。”傅祁焉跟了上来。 走得更快了。 他们下了楼,走到外面的校园小道上。傅祁焉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漫不经心地说:“过我不会当一回事,所以你没必要自我烦恼。” “……” 如果有朝一日傅祁焉在他面前跳草裙舞,他也不会当做一回事。 苏知野的别扭劲上来了,甩开傅祁焉的手,用手挡着脸,不想看着他。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开我?” “你还想我怎样?”傅祁焉几乎把他逼到花圃里,苏知野踩着草坪,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烦?” 傅祁焉安静了一瞬,只是看着他。呼了口气,傅祁焉说:“或许你让我咬一咬,舔一舔,别扭劲能过去?” 如果苏知野介意自己对他做的事情,那么反过来就扯平了不是吗? 苏知野将他一把推开,一张脸鲜红欲滴,“你管不着!” 傅祁焉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拉过来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你妹的!” 傅祁焉很快就将他松开了。 苏知野后退两步,把手藏到身后,“你干嘛随便咬人?” “这样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苏知野自己也很想忘掉。 可是他不仅仅咬了他一口,还说了很多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胡话,还因为发情,动了跟傅祁焉同床共枕的念头。 这威力堪比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尿了裤子。寡廉鲜耻,虽然发情的时候不懂,清醒的时候他还是懂的。 “还不够的话我把剩下的事情全做一遍。”傅祁焉说完,作势要舔他的腺体。 苏知野急忙喊停,“你不许过来!你让我静一会儿行不行?!” 他直接躲回了宿舍里,连带翘了晚自习,把自己关了起来。七点过后,邬南难得地带着一份海鲜粥回到宿舍。 苏知野躲在被窝里,将自己圈了起来,依旧两眼冒光。 “野子,你过来吃点东西。” 苏知野回答的语气恹恹的,“没胃口。”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人傻如邬南,也感受到苏知野今天的心情做了自由落体运动,“你跟我说说吧,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跟别人说?苏知野马上合上嘴巴,这件事对谁都不能说。 邬南虎头虎脑地摸了摸自己脑袋,只能照搬网上说的法子,“不开心的时候出去跑跑步,出一身汗就好了。野子快点来吃东西,我很担心你啊。” 苏知野有些感动,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去跑步?” “嗯,你先吃东西,等下去跑步,出一身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夸夸我的封面吗?[乖巧] 第18章 报告老师 苏知野绕着400米操场慢跑了五圈,跑得精疲力竭,出了一身汗。 终于,将傅祁焉从他脑子里甩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畅快地咆哮。 非常!非常爽! 隔壁宿舍楼传来了一声抗议,“谁大晚上不睡觉,喊什么!” “是你大爷我。”苏知野嘚瑟地回应。 月亮躲在云层里,操场上一片漆黑,宿舍这个时候已经关门了。他跑得腿软,就慢走了一圈,黑暗里传来一声暗语:“苏知野?” “嗯?” 谁在那里?居然认识他吗? 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向他走来,苏知野总觉得这轮廓有点熟悉,“你是谁?” “是我。”傅祁焉无比准确地走向了他,“你下来跑步?” 在傅祁焉的印象当中,苏知野只喜欢激烈的运动,慢跑这种枯燥无味的不适合他。 苏知野认出了傅祁焉的声音。也许是当前心态过于平静,他的情绪还不至于崩溃,“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下来发泄。” 两个人的汗味混杂在一起,黑暗之中,只能依稀辨别对方的身影,和傅祁焉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 “哦……”苏知野抖了一抖,慢慢的回想起自己干下的糗事。 他想过跟傅祁焉先道个歉,只是开口很难。 他们并肩走在跑道上,各自跟自己消磨对抗。傅祁焉先开了口,“昨天是我过分了。” “嗯?” “我不该趁你发情的时候挑拨你,让你难堪了。” 苏知野皱了皱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要发情的。” “可是发情对于omega来说很正常不是吗?” 傅祁焉一直想不明白,苏知野为什么要拿一件人之常情的事情去批判自己。 苏知野脚步一顿。 说到底傅祁焉不明白,他不全是因为这个怪罪自己,而是因为别的原因。 发情期的omega会做什么样的举动,生理课上都有讲。以前苏知野为了做一个有担当的alpha,听的还很认真。这就跟吃喝拉撒一样正常。 如果不是被傅祁焉看到,他半点难堪都没有,最多脸红一下。 “你不懂啦……” 也许是夜色太浓了,掩盖了所有表情,无形之间为他们俩增加了一点安全的距离。 傅祁焉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说:“所以你并不介意被别人看到,只是因为是我。” “不然呢?”他转过头来,“我们可是死对头。” 这辈子都不能好好说话的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 苏知野撇撇嘴,低声说了一句操,“你给我点时间吧,我会给你道歉的。老子做错事也得承认,补偿什么的,你随便提,就当给你买玩具了。” 可是傅祁焉不想听到道歉,一点也不想听道歉。 他走上前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说吧。”苏知野耐心告罄,“说快点。” 跑道上的俩人隔了一段距离,落在彼此眼中都是一个昏暗不清的影子。傅祁焉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什么是信息素缺失症吗?” 苏知野动了动耳朵,默不作声。 “意思是,我感受不到其他omega的信息素。医生说这种病痊愈的概率很低,除非我能找到一个与我高匹配的omega,我才能借助他的信息素,缓解病症。” 苏知野看着傅祁焉,疑惑地眨了眨眼。 “就算没有检测过,我也知道你跟我的匹配度很高。你的信息素对我很有用,所以我可以感受到昨天那个发情omega的信息素了。” “这样你理解吗?” 不,完全不理解,甚至更晕了。 “你想说什么?”苏知野眉心拧成一个小疙瘩,信息素缺失症是什么东西?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新闻。 “所以我之前一直让你发情期来找我,是为了我自己。”傅祁焉平静地说:“过几天我可以让你看看我的病历。” “这种病有什么影响吗?” “永远找不到omega,一辈子打光棍。” “呃?”苏知野回过神来,“老傅头,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把我当解药?” “嗯……”傅祁焉平静地说:“所以你没有必要道歉。” 苏知野沉默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背后居然有这么一个原因,怪不得老傅头这几天对他怪怪的。 “哦!”想通了一切,他开始磨牙,“你一直在利用我!” 傅祁焉松了一口气,“嗯,没错,所有的责任都是我的。” 苏知野急匆匆地走向他,“所以你一直让我发情期的时候找你!你那个时候就算记好了!” “对。”傅祁焉承认得很痛快,“如果不是我要利用你,你也不会在我面前发情。” 苏知野抱臂,烦闷地跺脚,“好你个老傅头!居然跟我玩阴的!” 傅祁焉对他的抨击置若罔闻,“你发情的时候需要一个alpha临时标记,而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他又说了一遍,“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真的一辈子打光棍了。” 苏知野气哄哄地瞪了他一眼,“你一辈子打光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可以去找别的alpha!” “你找不到的。”他也不可能让他找得到。 苏知野沉默了。 傅祁焉说得不错,他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更合适的alpha。 “我们完全可以互相利用,不是吗?”傅祁焉建议道。 苏知野妥协了,他完全妥协了,“你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不会,”傅祁焉说,“你手上也有我的秘密。” 对,信息素缺失症是傅祁焉的秘密。 苏知野下定决心,雄赳赳气昂昂,底气十足地说:“行吧,那就先这样。” 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束手电筒的光线打在他们身上,教导主任火气十足地说:“谁在那里大晚上不睡觉?操守行为扣分!” 苏知野和傅祁焉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忘记了逃跑,像两只偷吃被当场抓包,还愚蠢得不会装死的橘猫。 “主任……” 教导主任用圆规一样的小脚,撑着臃肿的身躯走上前来,“居然是你们两个,傅祁焉苏知野你们两个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手电筒的光线照亮了周围,苏知野讪讪地说:“主任,我们只是碰巧遇到的。” “碰巧遇到的?”教导主任没这么好糊弄,“我观察你们很久了,碰巧遇到的能聊那么久吗?” “……” 苏知野急得团团转,“真的是碰巧遇到的,我也不知道他下来跑步啊。” 一个alpha,一个omega,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这里纯聊天?教导主任皱眉,“你们两个是不是早恋?” 早恋?他跟傅祁焉?教导主任瞎了吧?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苏知野连连摆手,说话都结巴了,“我们互相看不顺眼,绝对不可能早恋。” “那你们站在这里干嘛?聊什么?”总不能是他俩在这里讨论数学题吧。 苏知野随口胡诌:“我跟傅祁焉约好准备比武的,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发扬武学精神。因为上次打架没有分出胜负,所以今天准备一决雌雄。” “……” 教导主任:“你不是说你们是偶然遇到的吗?” 约傅祁焉下来打架比约傅祁焉下来私会强得多,苏知野宁肯教导主任误会他打架斗殴,也不愿意教导主任以为他俩是一对。 苏知野大言不惭,“那是我骗你的,我俩约下来准备比武!月色正浓最适合江湖人决一死战了。” 傅祁焉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说过话,苏知野推了他一把,“我说的对吧?你说句话啊。” “对不起老师。”傅祁焉突然向教导主任鞠了一个躬,“我跟苏知野不应该趁着夜深人静,在操场上调情。” WTF? 苏知野满头问号,教导主任惊掉下巴。 傅祁焉:“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影响学习,但是我对苏知野情根深重。今天真的是太想他了,才把他约了下来。” “???” “卧槽……死老傅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要不是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苏知野恨不得把他打死,“你说话经过脑子了吗?!” 他猛地看向教导主任,“主任你千万别听他满嘴胡言乱语,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是坑我!” 两个年级的优等生搅和在一起,教导主任这头发一瞬间白了,他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果然在一起了,你们两个私下约会,那么晚还跑出来耽误学习,还考不考北大清华了?” 傅祁焉连忙说:“老师,我跟苏知野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们会一起上清华,为校争光。” 苏知野想死的心都有了,“傅祁焉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我说什么了?我说要跟你一起上清华了吗?” 傅祁焉十分温柔地看着他,“乖,回去再跟我闹,现在有外人呢。” 苏知野:“……” 外·教导主任·人:“……” “妈的傅祁焉是不是有病?!”苏知野快要被他气死,用力的踩了他几脚,“我他妈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们两个,一人3000字检讨,好好反省。”教导主任顿了顿,“一定要处理好学习和恋爱之间的关系,不能一时头热,也绝对不能影响学习。主任我看好你们,也支持你们。” 苏知野全身石化,哑口无言地看着教导主任,突然明白心塞为何物。 傅祁焉搂着苏知野的肩膀,“谢谢老师!我们一定会维持年级第一第二名的,请老师放心,下次我们调情的时候会注意场合的。” 月亮出来了。回宿舍的路上,傅祁焉单方面被苏知野拳打脚踢了一顿。 “妈的傅祁焉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烦?” “你干嘛当着主任的面说假话?又得写检讨了!” 傅祁焉淡定地说:“我就是突然想写检讨而已。” “你想写检讨自己写啊,为什么拉着我?”苏知野气急败坏。 “这不挺好玩的吗?” 苏知野咬牙切齿,“好玩个屁!你是这么一个任性的人吗?!” “嗯,我是整个三中最任性的崽。” 他们翻过墙,很快就到了傅祁焉的宿舍门口,“我到了,呆子明天见。” 苏知野还气在头上,“快滚!你明天不给你爸爸我道歉认错,爸爸赏你一顿藤条焖猪肉。” 傅祁焉从门那边突然伸出手,揉了一把苏知野的头,“晚安。” 他正要发作时,门关上了。苏知野吃了一个闭门羹,只能恶狠狠地踹了傅祁焉的房门一脚,“哼!” 回到宿舍之后,傅祁焉站在阳台,往外打了一个电话,“帮我做一份假病历,做一份信息素缺失症的确诊,写我的名字。” 电话那边似乎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造假,傅祁焉靠在墙边,看着天边的月亮,指代不明地说:“给个台阶下,不然就真的不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祁焉摔门是因为他有点气 藤条焖猪肉家长用藤条打儿子 苏知野的大哥和爸爸视心情而定,他是一个随性的人,不讲究,千万别较真 第19章 融洽的一天 “呆子,给你带了生煎包,吃吗?” “我吃过了,现在很撑。” 苏知野昨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今早饥肠辘辘,起得比饭堂阿姨还早。一大早蹲在饭堂外面等开门,饿死鬼一样,把阿姨吓了一跳。 傅祁焉依旧把书包里的各式牛奶和早点往苏知野桌上放,“那你留着课间的时候再吃。” “行吧。” “昨天胃有不舒服吗?膝盖好了没?”这人一天天的净爱瞎折腾自己,傅祁焉担心他的身体熬不住。 “还行吧,没啥感觉……”苏知野趴在桌上做数学大题,“老傅头你今天话很多,给我住嘴。山?与?三?夕” “哦,你那道题有别的思路。” “……我要自己想,不听。” “那你想吧,我看看你的膝盖。”傅祁焉作势要撩起他的裤腿。 苏知野忍无可忍,“老傅头你大爷的!你是不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 居然对他的裤腿发起了攻击。 “……”傅祁焉手一顿,悻悻地站起身。 一说起跑步,苏知野就愤怒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赶紧写检讨,再帮我写一份。” 他写个屁的检讨,他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写检讨。 “幼儿园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傅祁焉微笑着说,他是不可能帮苏知野写这份检讨的。 他非要让苏知野亲自写,以“如何处理好恋爱与学习的关系,我与傅祁焉深夜调情”为主题的三千字小论文。 等苏知野写完之后,粘贴在告示栏里,傅祁焉还会把它拍下来,天天拿到苏知野面前招摇。 这样一想,就特别美好。 苏知野对他的谋划一概不知,磨了磨后槽牙,“你静一点,别打扰我做数学题。” 傅祁焉非常愉悦地说了一声好,“有不懂的来问我。” “问你大爷,做梦去吧谁要问你!” “咳咳。”傅祁焉清了清嗓子,“这么多外人呢,给我留点面子。” 苏知野:“……” 其他同学:“……” 路英泽陷入迷茫,这两货昨天不是还闹别扭,整得生离死别一样吗?怎么今天就……好上了呢? 老傅真有一套,这么快就把他们霸霸的毛顺好了,实乃三中最强牛人。 他很想问,但是又不敢打扰傅祁焉“办正事”。 估计对于老傅来说,撩霸霸跟他说话,是顶天的大事。他要是干扰了,说不定会死得很惨。 但是邬南就没这个顾虑,邬南心大能跑马,眨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野子,你跟草草好上了吗?” 路英泽捂着脸,今天的邬南依旧是一个可敬的勇夫。 苏知野:啊?哈? 啪嗒一声,他把笔丢下,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nonono,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形容呢?”苏知野眉毛揪成一团,“傅祁焉是我新招来的小弟,是洗碗工,还不是正式工。” 傅祁焉&路英泽&邬南:“……” 他夸下海口,“虽然傅祁焉一直很想当我儿子,但是经我前段时间的考核,发现他还不够格,于是给他降降品阶。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工人,从今天开始,我要体恤劳动人民,不再欺负他。” “你是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小弟,有本质的区别。” “哈哈哈哈哈哈!”路英泽发出爽朗的笑声,“好你个老傅你也有今天!” 傅祁焉看了笑得肚子疼,还笑到椅子下面去的路英泽,清了清嗓子,“早读了。” 他飞快地揉了一把苏知野毛扎毛扎的脑袋,狭促地一挑眉,“小猫咪,你还挺得意。” 小猫咪这三个字一出,苏某人立马回想起不该回想的东西,仿佛被拿捏了三寸,动弹不得。 他什么气焰都消失了,给了傅祁焉一爪子,警告道:“不许叫我小猫咪。” “嗯哼,Kitty Su。” 你才是Kitty,你全家都是Kitty! 苏知野气鼓鼓的,又反驳不了,只能过过嘴瘾,“死傅祁焉,我是你爷爷。” “好的,猫大爷。” “呵呵。”苏知野微笑灿烂,那张精致小脸格外得容光焕发,“你还想不想娶老婆了?” 没有他的信息素,傅祁焉这一辈子都是单身狗。从今天开始,他苏知野就是地主,傅祁焉就是他手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佃农。 优雅扇风~ 傅祁焉不说话了,脸有点红,“想。” “想娶老婆是吧?那就给我闭嘴。” “好的……”老婆。 傅祁焉异常乖巧。 卧槽……才一天时间,就互称老公老婆了吗? 这个惊天霹雳癖了路英泽的天灵盖,没想到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路英泽火速上群,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心情,用颤抖的手打下一行消息。 Lulu:姐妹们,我们要准备份子钱了,草草求爱成功了!霸霸已经答应当他老婆了! Lulu:万岁≧▽≦!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卧槽!这么快就睡了?!难以置信! 复苏szd:小孩是我接生的,羞羞脸 于舒:我亲耳听到的!是双胞胎! 邬南:是龙凤双胞胎! Lulu:我见到他们一起去买小孩的尿不湿了! 复苏szd:我见到他们一起看学区房了!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我是他们家里的床!我昨天震了!震断腿了! 苏知野不造自己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老公还多了俩孩子。他维持着极高的热情,刷题刷试卷刷了整整一个早上。 每本五年高考三年模仿,就是一台了不起的大炮,就是成功的垫脚石,攻破傅祁焉这座壁垒指日可待。 一切,为了日死傅祁焉! 傅祁焉一直希望他停一会儿,“别一直低头写试卷,对眼睛不好。” 苏知野异常坚定,“我昨天已经丧了一天了,今天得付出加倍的努力,你就是担心我超过你是吧?” “怎么会呢?我从不担心。” 苏知野朝傅祁焉比了个中指,“滚。” 直到放学了,苏知野还奋笔疾书,依旧在写试卷。傅祁焉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后,“打球吗?” “不打。” “隔壁班约我们班打篮球赛,我答应了,你去吗?” “没兴趣。” 刷——刷——刷 傅祁焉稍稍弯下腰,给他捏肩,“你不答应我,我一直烦着你。” 苏知野笔尖一顿。 “写了一天了,去打球?” 他捏肩的手非常地道,苏知野浑身肌肉都放松下来,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你在干嘛?快放手。” “不放。”傅祁焉拒绝,“除非你跟我去打球。” 苏知野突然站起身,一边享受一边嘴硬,“快放手。” “不放。” 苏知野伸了一个懒腰,冷不防抄起傅祁焉的咯吱窝,正要当场就给他表演一个过肩摔。 但被傅祁焉识破了阴谋,傅祁焉快速地搂住了他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一起去打球?” 苏知野没把傅祁焉摔在地上,反倒被他抱了个满怀,撞上了一身清爽的气息。 周五放学,课室里没有多少人。 他们站在教室后头,以背后拥抱的姿势,沦陷在窗外的夕阳里。 苏知野僵了几秒,“你干嘛?敢揩老子的油,老傅头你胆子也太大了。” “嗯,我色胆包天。” 傅祁焉总是非常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恶劣,甚至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头靠在苏知野的肩上,“所以跟我去打球?” “你这么害怕我考试会超过你呢?” “不害怕,但是跟我去打球。” 苏知野喜欢傅祁焉身上的味道,也能感受到自己后背传来铿锵有力的心跳。 “要打自己打,没人碍着你。” “想跟你一起去。” 像邀请,又像撒娇。 苏知野皱了皱眉,“卧槽老傅头,你也太肉麻了一点。” 傅祁焉松开对他的桎梏,伸出手按了按他的太阳穴,“科学说劳逸结合对效率更好,一直盯着试卷对眼睛伤害很大,一直坐着对身体不好。” “哦……” 其实傅祁焉还想说:你的眼睛很漂亮,我舍不得它近视。你的身体很漂亮,我舍不得它不舒服。 你很漂亮,我不愿意你一直盯着试卷,不看我。 “走!”不等苏知野说任何话,傅祁焉就拉着他的手腕,一把把他牵了出去。 “喂!” 傅祁焉强行将苏某人拉到了操场,而苏某人一到篮球场,都不用傅祁焉说什么,自己活动活动了关节,整个人舒张开来。 虽然已经放学了,但是来的人很多,球场上甚至还有专门的啦啦队出场舞。 “跟哪个班打,隔壁四班?” “嗯,上次你打的那个金毛,还记得吗?” 他打过的金毛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苏知野摇头,“不好意思,他在我这里没有名姓。” 金毛是谁?我不认识。 傅祁焉笑着把他按在球场旁边的椅子上,“我先看看你的膝盖。” 苏知野扭捏上了,横眉冷对,“你看我的膝盖干嘛?你知不知道古时候看别人腿可是要娶的。” “娶啊,你敢嫁吗?”傅祁焉撩开他的裤子,细细地查看着。 “嫌弃……”苏知野默默地吐了吐舌头。 “哎呦我的天老傅!你可算是来了!”路英泽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你居然真的把霸霸喊过来了,行啊老傅。” 傅祁焉回过头,“第一节 你们先上,我跟苏知野先替补。” “也行,那我过去开场了。” 伴随着一声哨响,两边看球赛的开始呐喊尖叫。 苏知野的膝盖好全了,新生的皮肉粉粉的。傅祁焉放下心来,“走,换衣服去。” “我没带。”他把这件事忘了。 “穿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来一颗星星糖吗”x10营养液投喂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x8营养液投喂 飞吻! 我可嘚瑟了嘿嘿嘿,叉腰 第20章 校草校霸手拉手 篮球场旁边的男厕所。 苏知野和傅祁焉的身量相仿,衣服可以混穿。傅祁焉站在一个隔间里,从环保纸袋里拿出两套球服,“你要9号还是11号?” 这有区别吗? 旁边的隔间传来一声,“别婆婆妈妈的,随便就行。” 傅祁焉把纸袋放在中间的墙顶,“你拿。” 然后他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把墙顶的纸袋拿走,对面再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 “把衣服放进袋子里。” “ojbk” 苏知野光速换好了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恰好跟傅祁焉碰了个正着。 傅祁焉所有球衣都是白的,只有数字不一样。出于某些隐蔽的想法,他挺喜欢看苏知野穿自己的衣服。 小暴躁长得极美。个儿高,脚腕细,omega专属的透亮白皮肤,罩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篮球服,纤细却蕴含着力量。神情一如既往的嚣张。 “挺好看的嘛。” “那是,”苏知野说,“老子倾国倾城,啊呸,老子貌比潘安。” 他礼尚往来地瞅了傅祁焉一眼,“虽然比我差点,但你也不差。” “谢谢你的夸奖。” 这人长得挺美,就是脾气暴躁。 “别磨叽叽了,赶紧走。” “你等一下。”傅祁焉突然喊住他,很是自然地拉过他的手,给他套了一个护腕,“还有这个。” 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截护腕套子。而定制的黑色护腕上,有三个刺绣字母:FQY “你这个大猪蹄打个篮球也这么精致呢?”某人扭了扭手腕,语气是十二万分的嫌弃。 “嗯,”傅祁焉说,“怕你受伤。” “怕我受伤?怎么可能?” 苏知野心道傅祁焉受伤肯定是他叫的白车,谁敢伤他小校霸一根寒毛? 傅祁焉看着他,“膝盖好全了就不记疼了?” 苏知野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你大爷我什么风浪没见过,也就你这个穿小裤衩的见识少,啧啧。” “不知道是谁趴在我背上说膝盖疼,差点还哭了。” “……”苏知野连忙把傅祁焉的嘴捂上,“老傅头你别逼逼赖赖啊,小心我修理你。” 傅祁焉看着某人亮得过分的眼睛,呼吸喷洒在他的虎口上。 “你想怎么修理我?” 苏知野还没想到这一层,只能很随意地说:“你会哭着喊我爸爸。” “好。”傅祁焉轻轻松松地拨开苏知野的手,“我记下来了。” 终有一天,小暴躁会哭着喊他爸爸,他记下来了。 他们做了一会儿准备运动,一人坐到替补席一侧。一见到傅祁焉,场上的拉拉队爆发了一阵狂热的吼叫声,几乎把苏知野的头皮掀翻。 “傅——祁——焉——!” “傅傅傅傅傅——祁祁祁焉焉——!” “傅祁焉——我爱你啊!” 苏知野把自己飞上去的刘海翻了下来,“看不出来啊老傅头,你人气很高啊!” 傅祁焉淡定极了,长腿往那儿随意地一摆,浑身上下散发着酷盖的气息。 苏知野酸了,怪不得今天那么多人,敢情都是冲着傅祁焉来的。那群omega究竟为什么这么瞎?! 为什么没人喊我的名字?! 苏知野这么想着,邬南坐在高高的裁判位上,用小电动喇叭大喊:“野子,加油!你是最棒的!” 喊了一句之后,电动喇叭自动地循环播放。 “野子,加油!你是最棒的!” “野子,加油!你是最棒的!” “野子,加油!你是最棒的!” 于是乎,凭着现代高科技的苏知野,跟一群omega身体力行喊出来的傅祁焉,两方的喝彩声势均力敌。 苏知野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充盈得跟海水里的海草一样,异常膨胀。他心里头非常感动,知父莫若子,儿子你果然很懂我。 傅祁焉扫了笑容嘚瑟的某人一眼,“你这叫后台刷分,控制舆论。” “是你的方法太原始了,我这是拥抱新时代。” “呵呵,你小心一不留神上315晚会被打假。” “切,高科技智能万岁,你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傅比。” 傅祁焉垂下眼,很好,继死班长老傅头,这人又胡乱给他取新的花名了。 他们两个在场下舒舒服服吹牛逼,场上的路英泽可谓是很艰难。妈的四班的男生要么长得跟金刚一样,要么长得跟相扑选手一样。 这营养太好了吧?他太难了。 他们三班是文化班,比的是分数,比的是头脑。除了拉拉队队长邬南是个傻大个,男生基本上是路英泽同款白斩鸡——麻杆状的白斩鸡。 哪里是打篮球?是被篮球打好伐! 路英泽:偶的腰好痛……手好酸……腿好抽…… 裁判一声哨响,比分4比0,三班毫无悬念地一个球都没中,一个球都没中。 路英泽扶着老腰,听到哨声的那一刻感动哭了。苍天啊大地啊,终于不用受罪了,换老傅上吧,他一个人可以carry全场。至于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要下去歇歇。 结果出来了,围观的观众们既没有表现的很雀跃,也没有表现的很丧气。第一节 结束了,他们的呐喊声更用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傅祁焉要上场了!我爱傅祁焉!” “草草!娶我娶我娶我啊!” “我们的口号是——傅祁焉是整个三中最靓的崽!” 其他人都是陪衬,只有傅祁焉站在聚光灯的中心。围观群众压根儿不介意哪个班输哪个班赢,他们眼中只有b王——傅祁焉! 苏知野叹了口气。哎,整个三中只有他一个omega不瞎,多么令人绝望。 傅祁焉拽了他一下,把他拉了起来,“要上吗?” 苏知野站起身,“当然。” 路英泽毛遂自荐当候补,“老子闪到腰了,赶紧把我换下去,累死我了。” 第二节 开场了,苏知野用食指转了转球,才把篮球丢给裁判,引得场外惊叫连连。傅祁焉见状,“别人都没你这么会来事。” 还非得炫炫球技。 “你不懂啊小傅比。”苏知野笑笑,“我刚刚在拜篮球大神呢,每个篮球里都住着一个篮球大神,拜一拜佑我旗开得胜。” 傅祁焉心道你拜篮球大神还不如拜我。 发球之后四班队友拿到了球,苏知野一张脸都不认识,但其中一个人染了一头黄毛,非常好认。苏知野临时起意,决定跟那个黄毛对着干。 嘻嘻。 四班球员将篮球递给了黄毛黄戴克,黄戴克一见有机会,转身运球,拍着拍着,球不见了。 苏知野灵巧地施展乾坤大挪移技法,像小泥鳅一样把球运到球场的另一边,在三分线外,起身飞跃,投篮。 篮球砸中篮筐,绕着篮筐遛了一圈才落下。 咕咚一声,中了。 黄戴克:“……” 这好像是那位打过他的omega同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加起来不过十秒钟的时间。苏知野笑得如食人花一样灿烂,十分自信地比了一个V,“老子真tm帅!” 观众席安静了三秒钟,才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啊啊啊啊啊啊!爸爸你太帅了!” 周围一吆喝,他的鼻子都翘起来了。傅祁焉拿他没办法,“还没赢,呆子。” “再给我一首歌的时间。”苏知野竖起食指,“只要一首歌的时间。” 四班几个男同学聚集到一起,打球的队员里边有五个是被苏知野打过的,围在一起密聊。 “怎么办?阴影挥之不去。” “三班这个策略是针对我们吧?我见到他就腿软。” “想起被打得落花流水的自己。” “怎么办?” “我不想再被一个omega追着打了,好他妈丢脸。” 另一边傅祁焉准备上篮,他旋身一跳,利落地来了一个灌篮,球中了! “傅祁焉!啊啊啊啊啊啊!傅祁焉!” “草草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知野被场外的尖叫声吼得面目模糊,他甩了甩头。傅祁焉走到他身边,“你还有一分半钟。” “哦,懒得理你。” 下一球还是在四班的黄毛手里。苏知野打球专门抢黄毛的,笑嘻嘻的看着黄毛,“你头发很黄,是不是营养不好?” “别打我,别打我!”黄戴克几乎是胆战心惊地把球让了出去:我好怕…… 嗯?苏知野白得了一个球,站在二分线上投篮,很快就加了两分。 苏知野:“耶~” 接下来的时间,四班的几个球员一拿到球,球就会准确无比地落到苏知野的手里。慢慢就变成了:黄戴克以及四班的卧底直接把球传给了苏知野。 口中还念念有词:“球给你球给你,别打我。” 三班:加一分,加两分,加两分,加三分。 四班的其余球员:“……” “黄毛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你们长眼睛了吗?” 黄戴克&其余几个队友:“……” 我们也不想的,谁让这个omega这么狂野? 黄戴克怂极了:“你被打过你就知道了,我们是真的怕。” 神他妈被打过?四班其余球员:“你不想打就下场,别找借口拖后腿。” 黄戴克这和他的小伙伴们下场了,四班换了几个替补球员。 中场哨声起,三班21比12领先。 傅祁焉擦了一把汗,朝他走来,“不错嘛赶上了,但是你这首歌也太长了。” “听过情歌王不?我这还没唱完呢。”苏知野撩起球衣擦脸,露出大半截白得亮眼的细致腰腹。 傅祁焉喉结一滚,正要让他把衣服放下来,白色的球衣就落了下来。 “你盯着我干嘛?”苏知野纳闷了,不过他突然想起,“对了,这好像是你的衣服……” 于情于理,他不该拿别人的衣服擦汗来着,这还是限量版。 “没关系。”傅祁焉把目光挪开,“你用来擦什么都行。” 苏知野心想,小老傅头还挺大方的。 他们两人联手,赢是注定的。第三节 开场,四班换了主干,并采取专门围攻苏知野一个的策略。 他们选中了苏知野,因为他是一个omega。而整个球场上,只有他一个omega。 苏知野依旧乐呵乐呵,虽然被人360°无死角地防备,他抢球依旧积极——抢不到就是了。 苏爸爸抢不到球,黄毛以及黄毛的小伙伴在场外看的很揪心,十分担心他们班有人要遭殃。 黄戴克:“你们让着他一点啊……三班加油!” 傅祁焉又把一个球朝他丢了过来,苏知野纵身一跃,却被人拦着手格挡了下来。他鼻子一酸,感觉到了alpha对omega的抵制,和一点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动作就忽然慢了。 “喂!”苏知野有些窝火,捂着鼻子,“你们谁把自己的信息素收好!” 哪个alpha随意泄露信息素,比o都不如,还做不做a了?! 比赛仍在进行,苏知野将他周围的几个“金刚”推开,不留神被人绊了一跤,刚好半摔在膝盖上。 第21章 壁咚一下[修] 黄毛及黄毛的小伙伴迅速将苏知野扶了起来,他的膝盖同一个地方再一次淤伤了,青肿发紫的一片。 妈的,痛死老子了!他这个命途多舛的小膝盖。 “霸霸同学,你的腿肿了。”黄戴克颤颤巍巍地说。 “你把我抓的那么紧干嘛?”苏知野磨牙,“快点松手。” 三班场外的几个替补这会儿都围了上来,邬南问:“野子,你要不要去校医室我看看。” 苏知野大手一摆,“不用,都没出血。” “你没事吧?”傅祁焉挤了进来,带着一阵凛冽的风。 “没事,磕到了膝盖而已。”苏知野倒吸了一口气。 傅祁焉的脸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谁弄的?” 打篮球磕磕绊绊多正常,苏知野半点也不放在心上,“我自己摔的。” 他转了转脚腕,“我觉得没问题,可以继续。” 傅祁焉蹙着眉,“去休息。” “嗯?”苏知野拍胸脯保证,“我可以继续打。” 光留傅祁焉一个人对四班那一群,他们班会很吃力,输了的话多丢脸。他伟大如斯,不想傅祁焉一个人对四班的那一群金刚。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的膝盖,看向旁边,“lulu你来替一下。” 路英泽嘴里还叼着盒装橙汁的吸管,赴死般点头,“成,我尽量不拖你后腿。” 没想到傅祁焉三言两语就把他替下来了,苏知野不是很服气,“喂老傅头,你把我换下来,你真有把握能赢?” 最后要是输了,还不如直接让他上。 见他放心不下,路英泽说:“放心吧霸霸,老傅一个人就可以handle,控场能力绝不吹牛逼。” 苏知野还没过瘾就下场了,只能坐在长板凳上瞪着一双大眼睛,像贴在门上的黑面门神。 但,傅祁焉的球技出乎他的意料,或者说傅祁焉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篮球赛一共四小节,每一节12分钟。离第三节 比赛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傅祁焉一共抢到了三次球,每一球都快,准,狠地直击篮筐,丝毫不给对手反应的时间。几乎每两分钟,他都能在任何地方投进一个球。 场外一片沸腾,苏知野看得斗志昂扬,“卧槽,傅祁焉你很牛逼呀!” 他连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住,太激动了,说漏嘴。 “草草好帅!啊啊啊啊啊啊我疯球了!” “傅祁焉你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神!” “傅祁焉!我们爱你呀!” 几个omega在球场边上窃窃私语,苏知野动了动耳朵,将他们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兀自伤神,“这老傅头有他们说的这么好……” “有有有!” 苏知野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旁边那几个omega立马闪身过来推荐他们的完美情人,“长得帅,还高冷!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校园仙草!” “……” 苏知野不是很信,“他高冷?” 要说傅祁焉是一个闷骚刺头二楞还猥琐的铁憨憨,他会信。但傅祁焉哪里高冷了?说他高冷简直侮辱了高冷这个词。 “他超级高冷的,我们给他送小礼物,他都不理我们。”那只Omega被无视居然还有点兴奋,“都没有人知道他信息素的味道,超想知道。” 苏知野心说你们闻不到傅祁焉信息素的味道是因为他有病,绝对不是因为他高冷。 “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苏知野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好看吗?” 那几个omega点点头,声音软软的,“我觉得霸霸特别好看。” 这审美还在线嘛,苏知野拿他们没辙了,“你们一人手上一瓶饮料,用来干嘛?追星还带应援小礼物啊?” “等会儿下场给傅祁焉送去呀!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嘛!但是路英泽现在都不收礼物了,不知道要给谁才好。” “他不收礼物?” “嗯,所以我们带饮料只是一个心灵上的慰藉。”那几个omega也知道傅祁焉不会要,但是有礼物总比没礼物有诚意得多。 苏知野两只手虚握,接在眼前,假装架了一台望远镜。他环顾一周,“这里的omega少说也有一百人,每个人都带着瓶瓶罐罐,他能喝得下这么多?” 傅祁焉得是河马才喝得了这么多吧。 “你们这样不行啊。”恋爱苏导师上线,“为了你们的幸福,我决定帮你们一把。” “真的吗?” “那当然,傅祁焉能不能讨到老婆?都是我说了算。” 况且,现在傅祁焉已经是他儿子了。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好爸爸,他很有必要为自己儿子的未来多谋划谋划。家长需要提前为孩子的终生幸福早作打算。 苏知野一想到这个就偷着乐,乐得恨不得无时无刻都见到傅祁焉,他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傅祁焉的生门和死门,在他跟前倍儿爽倍儿有面子。 实在是太得劲了。 “那你要怎么帮我们啊?”傅祁焉的粉丝想法很简单,只要他愿意收下小礼物就好了。 苏知野挠了挠小脑袋瓜,“呃……我要这样……” “第三节 结束,比分——36比19” 傅祁焉刚刚投一个三分球,球飞向篮筐,在空中划下优美的抛物线。他逆着光跳起身,手臂肌肉分明,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望去,都美好得无可挑剔。 哨响球落,这是一个完美的瞬间。 他甩了一把头发,充满自信地、优雅地往替补席望去。眼神如旭日东阳一样炙热温柔。 只见苏知野坐在靠背条木椅上,翘着二郎腿,跟一群没见过的omega聊天。 “……” 居然没看过来,浪费他的感情。 然后苏知野大摇大摆地离开他的视线,又大摇大摆地拿着红色的长条不明物走了回来。 苏知野迎着暮光,把他手里的横幅一把拉开,扯着嗓子叫喊:“号外号外!送傅祁焉小礼物代收业务!即日起傅祁焉正式步入大龄相亲,他需要一个人美心善的omega照顾她的一生!你就是她的命定情O!” 红条幅黄大字:祁焉裹裹代收业务!傅祁焉命中情O评选活动! 傅祁焉:“……” 场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苏知野把他头顶的呆毛用手梳到脑后,吆喝得很起劲,“无论送饮料还是小饼干。我!傅祁焉刚刚认的好爸爸,以omega协会会长的名义郑重宣誓,保证他会全部吃下去。幸运omega可解锁傅祁焉的亲密约会!” “号外号外!你想跟傅祁焉在一起吗?把你的心意告诉他!我会帮你如数转达!” 傅祁焉头皮发麻,而场上的omega们咽了咽口水,很是跟从内心地、向苏知野走了过去。 浩浩荡荡熙熙攘攘黑压压的一群,全疯了! “啊啊啊啊我要跟傅祁焉约会!” “我要傅祁焉收下我的礼物!啊啊啊啊!” “我要傅祁焉!傅祁焉啊啊啊啊!” 傅祁焉觉得自己好危险,好像随时会被瓜分。 场上四分之三的人全围在苏知野周围,剩下的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alpha。苏知野周围红红火火: “会长!帮我把这个送给他!” “我要送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泡芙!” “还有这个……” 苏知野帮忙把礼物堆好,嬉皮笑脸地说:“来来来。大家帮忙把礼物之类一下。傅祁焉来者不拒,他太缺媳妇了。” 一个波浪卷的小美妞霸气地按下一张自己的私房照,是一张可爱小黑猫的照片,“会长!我要傅祁焉跟我约会。” 卧槽完全长在傅祁焉审美上的暴躁小黑猫啊! “好的,没问题。”苏知野简直就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小美妞你长得很好看,傅祁焉就喜欢你这一款!” “真的吗?” “自信一点,傅祁焉最喜欢这种小黑猫啦!” “好的会长!” “不客……qi”苏知野话还没说完,拉着后衣领,用力地拖走了。他两腿蹬了个空,“哎哎哎!哪个变态拉着我干嘛?” 傅祁焉像个大魔王一样满身黑气压,沉默地把他拖到旁边的男厕所。 苏知野被傅祁焉位堵在一角落里,呆毛跟着身体诚实地打了个哆嗦,“你想干嘛?你要是威胁我的人身财产安全,我将会保留我的起诉权利。” 傅祁焉一把把他壁咚到墙上,表情不耐,“这句话该我问你。” 四目相对,苏知野的目光从傅祁焉的眼转向傅祁焉的鼻子。 背后贴着凉凉的墙,他嘟囔道:“作为omega协会会长,我在为全校的omega谋福祉。” 傅祁焉眉头一拧,“omega协会会长?你什么时候自封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头衔?” 苏知野不爽了,“什么乱七八糟?多么正义多么可歌可泣的一个职位,被你说的我好像拉皮条一样?” 您老人家也知道自己在拉皮条啊。傅祁焉笑,“您对自己的认识太清晰了。” 苏知野面上一热,小嘴依旧叭叭,“干嘛,羡慕啊?我热衷于维护AO平权,我这种思想高度你体会不了。” 傅祁焉一挑眉,声音悦耳,“是为omega谋福祉还是制造混乱,小乖乖你自己清楚。” 小个屁的乖乖,苏知野把傅祁焉推开,“傅比,你是越来越皮实了,爹觉得你应该被打一顿。” “哎呀哎呀,生气了。”傅祁焉悠悠道。 手上却揉了一把苏知野的头发,沉声说:“你赶紧把东西给我退回去。” “我就不,略略略。” 傅祁焉盯着他那一截粉红色的舌头,脑中想法遨游到外太空,浑身发烫地沉默了。 苏知野毫不察觉,十分嫌弃地瞅了傅祁焉一眼,“你不接着打球吗?你跑这来干嘛?” 傅祁焉撇过头去,“等一下就去。” “哦,那你自己玩去吧。”苏知野发泄般跺了傅祁焉一脚,扭头就跑。 “等等。”傅祁焉把他喊住,“你不是让我收礼物吗?现在就跑,都会长了还虚假宣传?” 嗯……这是同意了? 苏知野脚步一滞,倒后后退几步,把傅祁焉手夹在自己的臂弯下,“没错,你得跟我一起走。” 傅祁焉垂下眼,手突然麻了一下,仿佛电流窜过。他们出了厕所,重新回到球场上。 “所以到底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傅祁焉问。 “因为你太难追了,我得帮帮他们。”作为Omega协会的会长,苏知野有必要降低傅祁焉的追求难度,帮助所有Omega实现梦想。 傅祁焉发出一声轻笑,“我很好追啊,一点都不难。” 苏知野心道你若好追,就没那么多omega深夜垂泪了。不过这个人态度转变的飞快,刚刚一副找他算账的样子,现在居然坦然接受了。 是个朝秦暮楚的浪荡子,可怜眼瞎的omega。 苏知野:“你别管那么多,礼物送给你,你收下就是了。” 第四节 哨声响起,傅祁焉接着去打球,苏知野则整理其他omega送过来的礼物。一场球赛进入尾声,三班以52比20的比分,得到了绝对性的胜利。 omega们的礼物送也送了,比赛也看完了,拍照还拍了很多。这会儿都心满意足地逐渐散开了。 苏知野笑眯眯地坐在替补席上,用一把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蒲扇扇风,还喝着一罐旺仔牛奶。那坐姿,跟小卖部老板差不多,特别大爷。 傅祁焉满头大汗地向他走去。 苏知野仰起那张精致得无以复加的脸,“赢了吗?” “赢了,打得他们嗷嗷叫。” “老傅头算你有本事。你家司机呢?把这些礼物全部带走。 “我家司机晚点到……” 傅祁焉扫了周围的礼物一眼,又扫了苏知野一眼,突然勾了一个笑,在苏知野的衣服上擦了一把汗。 他埋头在苏知野的肚子上,来来回回反复地蹭了蹭。 “……” “卧槽老傅头你这个无耻的浪荡子!你擦汗就擦汗!擦我身上干嘛?!” 两位正处青春期的少年男孩儿,汗味荷尔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傅祁焉往他身上擦了就擦了,“我乐意。” 擦完汗之后,他恹恹地说:“我渴了。” 嗯? “渴了?那就渴着呗。”苏知野刚好把手里那罐旺仔喝完,横空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还打了个饱嗝儿,反正他自己不渴。 傅祁焉:“……” 这人实在是太坏了,还一点都不解风情。 但是说着说着,苏知野自己也不太好意思,“那啥,你后援会的omega给你送了一堆东西,自己找来喝吧。” “哦。” 并不是很满意。 苏知野把手别在靠背后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啥也没有,口水你要吗?” 傅祁焉默默看凝视他,面上倏然一热。 “Emmmm……”苏知野不懂傅祁焉的小心思,但的确有那么一咪咪的愧疚,就小尾指那么一咪咪,毕竟他今天打球累了。 “行吧,爸爸给你去买喝的,你等着啊。”苏知野跳起身,十分招摇地往旁边的自动售货机走去。 傅祁焉坐在替补席上,用手捂着嘴,清了清嗓子。 他会给自己带什么呢?听说给别人送礼物,送什么代表着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形象。 咖啡,红茶,脉动,或者是奶茶? 没一会儿,苏知野带着三罐旺仔走了回来。 给了傅祁焉一罐,自己喝了两罐。 傅祁焉看着手里那罐旺仔上的头像,比对比对了坐在他旁边的苏知野,陷入了沉默。 就不该对他有所期待,他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苏知野把两罐旺仔喝光了,傅祁焉还盯着那个头像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喝是吧?”苏知野把傅祁焉的旺仔抢了过来,“那我喝了。” “哎哎别!”傅祁焉又抢了回来,“我喝,我喝。” 自己的老婆还能怎么样呢,宠着呗。还挺,甜的。 傅祁焉和苏知野坐在替补席上休息,可怜的路英泽躺在球场上,累得像条狗。 他一场比赛下来,这里扑,那里扑。虽然毫无贡献,但精神可嘉,理应褒奖。可惜躺在球场上无人过问,只能自己灰溜溜地站了起来。 “我太难了。”路英泽走到傅祁焉身边,“老傅,竟然没有人把我扶起来。” 傅祁焉握着自己手里的那个旺仔,开始炫耀,“那是你。” 作为一个拥有旺仔的人,不懂得人间疾苦。 路英泽:“……” 好你个老傅,霸霸不虐你了就开始得瑟了是吧? 路英泽走到苏知野跟前,撒娇说:“霸霸,没人给我送饮料。” 苏知野对除了傅祁焉以外的同学一向非常友好,“我给你去买呀,你想喝什么?随便点单。” “霸霸!我要一份肥仔快乐水!” “OK。”苏知野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O,“等着。” 傅祁焉:“……” 路英泽接过来自苏知野的冰可乐,嘚瑟地朝傅祁焉一挑眉,嘿嘿,老傅! 傅祁焉当做没看到,无视了路英泽。他走到苏知野跟前弯下腰,“给我看看你的膝盖。” 苏知野嘟囔一声。这人还惦记着他的膝盖呢,他自己都忘了。 “我说小傅比,你近来太婆妈了,这个缺点要改改,懂吗?需不需要爸爸教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人干脆点。” 傅祁焉不懂,兀自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盒药酒,帮苏知野涂了起来。 “喂!”苏知野坐在替补席上,把自己的腿收到下面,但是傅祁焉一掌抓了。 “不上药好的慢。”傅祁焉专心地揉捏着苏知野的膝盖,一点一点退散血瘀,“犯不着着急,我又不是没帮你涂过。” 就是认出了这个药水的颜色,苏知野才着急。前几天,他跟别人打架,腰上淤伤涂的药水就是这种黄颜色。 “死老傅头!你这个色狼!”苏知野坐在候补席上,抱臂愤懑道。 傅祁焉:“……” 干嘛突然说他是色狼,他好像没做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羡慕我这一章的粗♂长吗? 【崽啊!你们究竟啥时候打啵儿啊?我想快进!】 第22章 傅祁焉:[玫瑰] 苏知野吐槽傅祁焉是个色鬼,傅祁焉便受着。药涂好了,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嘴撅得老高,一副被强了的小娇妻模样。 傅祁焉摊手憋笑,拿他没办法。 “你回去会自己涂吗?”傅祁焉把那瓶药酒按在他身上,“医生说这个药很好使,你带回去。” 苏知野接过,“我又不是残废。” “喂,你家司机呢?怎么还没来?” 苏知野等他家司机等到头秃,自家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他还没吃饭呢,他快饿死了。 傅祁焉看了看腕上的运动表,“过一会儿吧,差不多该到了。” 他们从球场走到校门口,苏知野把收罗回来的小礼物整理好,跟傅祁焉约法三章,“先说好,我答应那些omega了,你给我吃完喝完,一滴都不许剩。” 傅祁焉无奈地点头,又不想答应得太快,“如果我说不行呢?” 这么多,吃到猴年马月啊。 “你还想不想娶老婆了?”苏知野拿信息素缺失症压他,“你要是想娶老婆请务必认清现实,我是你的债主,我是你爹,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我错了,”傅祁焉毫无诚意地道歉,说,“我终于从一个洗碗小工升咖成儿子了,我好感动。” “……” 等了一会儿,傅祁焉家的司机才姗姗来迟,苏知野把东西放进一辆宾利的后车箱里后关上。傅祁焉拉开车门,却一直没进去,只盯着站在一旁的苏知野看。 “干啥?” 傅祁焉微微俯首,缓缓道:“两天见不到你了,小暴躁。” “那实在是太好了。”苏知野面无表情地说:“你快滚吧。” 傅祁焉轻笑一声,眸光扫过苏知野的唇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这里,还有点没擦干净。” 他喝完旺仔,嘴角上还有一些牛奶渍没擦干净。 “嗯?”苏知野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还有吗?” “没有了。”傅祁焉一脚跨上车,临别揉乱了苏知野的头发,“有需要联系我。” 苏知野一把将傅祁焉的手拍开,挥舞小拳拳警告道:“臭孙子别摸我的头发,弄乱我的发型。” 傅祁焉朝他挥手,钻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邬南替苏知野把放在教室里的书包拿了下来,苏知野坐在那辆拉风的迈巴赫后排,在回家的路上随手点开VOA,一边听英语听力,一边逍遥自在地刷手机。 傅祁焉的朋友圈特别提到了他,苏知野一脸正经地点开: Chris:礼物收到了[图片] 特别提醒:你大椰 平时傅祁焉根本就不发朋友圈。这张图片是刚刚在球场上拍的,刚刚发出两分钟,一百多个赞,全是暗恋或明恋他的omega。 苏知野有生以来第一次回复傅祁焉的朋友圈,给自己打起来广告。 你大椰回复Chris:omega协会会长郑重承诺,本店诚信经营,为广大三中校友创造便捷便利的交友环境,并监督我们的草草好善乐施,积极回馈粉丝! 傅祁焉给苏知野回了一串省略号。 苏知野给傅祁焉回了一个[怒] 傅祁焉又给他回了一个[玫瑰]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苏知野果断地切出微信,登上了校园论坛,准备在校园论坛里开一栋长期楼,帮助广大的Omega寻找幸福。 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他需要积极打广告,做好营销。 三中校园论坛的首页被傅祁焉打篮球所淹没,一眼望去,满目皆草。 【涛一淘今日草草颜值给多少分?内附高清大图】 【傅祁焉动图表情包,女友粉进】 【傅公子中篮全记录】 【给祁焉画的同人那个图,可定制Q版情侣头像】 【报!!!!!我发现一个可以帮忙给傅祁焉送礼物的人!大家不用巴结路黄牛了!】 苏知野:my eyes!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脏了! 他看到有omega替他的小店铺宣传,就没有在一堆草中发帖的欲望了。正当苏知野要退出校园论坛时,他余光一扫,看见首页末尾居然还缀着一个自己的帖子。 【有人留意到霸霸护腕上面的文字吗?】 呃……嗯? 他点进去一看,楼主将一张他打球的照片放大了好几倍,他手上黑色护腕依稀可辨出三个字母:FQY “……” 这突如其来的心虚是怎么一回事? #1:霸霸也是omega了?会不会…… #2:我对你做过最浪漫的事,就是把你的名字绣在我的护腕上,每日亲吻 #3:二哥大文学家! #4:霸霸也许可能,一直偷偷暗恋我们草草? #5:复苏SZD,楼上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6: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要跟霸霸抢老公,根本就抢不过嘛Heart break #7:复苏锁死!钥匙我吞了! 苏知野现在还穿着傅祁焉的球服,底气不足地上去澄清。 小弱受fqy:那啥……我有一个朋友,我朋友说苏知野只是借傅祁焉的球服穿 小弱受fqy:大家不要随意发散哈 他跟傅祁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本质上讲,有着云泥之别。他是天上的云朵,傅祁焉是地上的泥土,但是大家似乎不按照他的套路来。 #10:所以说他们互换衣服穿?校草跟校霸不是不对头吗?怎么突然感情突飞猛进? #11:楼上你真相了,我看到校草校霸搂搂抱抱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12:真理我只说一遍,小霸暗恋傅祁焉 心塞大西洋。 苏知野连忙把自己手上的护腕给摘下来,塞进了包包里。连带退出了校园论坛,眼不见心不烦。 他已经被cp大军日服了,没有澄清的欲望了。 苏知野他爸苏则前几天出差回来,今天早早的到家。苏则已经知道他的儿子从一个alpha变成一个omega这个悲惨事实了。 于是一回到家,苏知野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换拖鞋,苏则拿着份报纸从书房里下来,“小野,你的报告我看了。” 苏则长得气宇轩昂,40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有30多岁,穿着一双室内棉拖鞋,也能走出一身的贵气。 苏知野动作一顿,“老爸,你该不会嫌弃我是个O吧?” 说好的父母不嫌弃自家孩子丑呢? “想什么呢?我跟医药局那边打过招呼了,你需要的抑制剂会尽快赶制出来,粗样会在期中考试研制完毕。” 苏则是一个不言苟笑,也没多少生活情趣的人,却一直为苏知野详尽规划,“周末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家的小孩,你喜欢男A还是女A?” 呃,这种对话有点危险。这是要把他嫁出去的节奏? 苏则往软皮沙发上一坐,依旧看着报纸说:“正常来说,Omega发情期一个月一次,你找到人给你临时标记了吗?” 苏知野心想半个月过去了他已经发了两次情了,两次还都是同一个人。 “老爸,我暂时不用整那些玄乎的。”苏知野尴尬道。 “傻孩子,那接下来的两个多月你怎么办?”他爸提了提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想相亲我也可以去招一个alpha过来。” “我……跟一个同学,说好了。”苏知野断断续续地说,“这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 苏则看了苏知野一眼,好像误会了什么,微微笑道:“看来小野是大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人误会他跟傅祁焉是一对?苏知野没好气道:“就一普通同学,连普通同学都算不上。” “信得过吗?”他爸眼神一凛,“别被乱七八糟的人占便宜了。” “信得过,您放心吧,没人敢占我的便宜。” 苏则重新把目光放回报纸上,“你妈前几天来找我,说要来探望你。” “她来看我?这么多年都不看我,现在来干什么?”苏知野一脸不耐,“老爸,你不会还对我妈余情未了吧?” 虽然他是他妈生的,但是这件事他站他爸。就算他爸要二婚,对象也不能是他妈呀,更何况他妈现在还是别人的老婆呢。虽然他后爹因为经营不善,现在日子不太好过。 苏则叹了口气,“你爸我现在很忙,没功夫给你找后妈。” 苏知野:“哦,那你抓紧时间,年纪再大一点就只能找嫩模了。” “……” 苏则扫了一眼他的膝盖,严肃道:“又打架了?” “没这回事……”苏知野最怕他爹抓他打架的事,怂得跟包子一样,“就打球碰的。” 原来如此,苏则把报纸合上,“钱够花?” “够了。”太多了,他的开支大头是给别人打医药费。 “住在宿舍还方便吗?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 “不用了。”反正宿舍基本上只有他一个人,省得来回跑。 “omega富养,今天想买车还是想买新球鞋?” 虽然苏知野还不到年龄考驾照,已经会开了,家里的车库还屯了两辆。他眼中迸射出火焰,“我看上了一款限量版超跑!土豪金色的!超级酷!” “嗯,明天跟你去提车。” “谢谢老爸!”苏知野乐开了花。 “周末别刷五年高考三年模仿了,我找个人教你看财务报表。” “……” 周一苏知野回到班级的时候,整个人都特别颓丧。邬南叼着小面包,“野子你怎么看上去晕晕乎乎的?周末在家没休息好吗?” “别提了。”苏知野擦了一把脸,“整整两天被我爸逼着看报表,密密麻麻全是数字,眼睛都花了。作业一个字儿没写,我要去做道数学题压压惊。” 第23章 谈论约会的事情 周一的第一节 课是班会课,三班班主任陈丽婷正带领大家进行思想品德教育,观看感动三中系列人物微电影。 陈丽婷的PPT做得特别根正苗红。喇叭的音量开得特别大,特别适合偷偷说话,上课开小差。 群聊_傅祁焉全球后援会(又名,三中omega协会) 小红:到底我们三中omega什么时候出了一个保护协会?啥时候多出了一个会长? 小橙:哦哦,你说的是能那个帮忙联系到草草的神秘人物 小黄:那个人就是霸霸…… 小绿:霸霸?!我们居然搞到了霸霸?霸霸在群里吗? 小青:有三班的omega吗?找个人拉一下霸霸 小蓝:有点晕我整理一下,会长跟傅祁焉关系密切的神秘人霸霸?那霸霸跟草草啥关系? 小紫:小蓝你说得对 群里沉默了。 于舒扫了一眼微信群,看了一眼黑板,回复道:这个就是你们要找的霸霸@你大椰 苏知野对思想品德教育毫不关心,如果思想品德考试的话,苏知野估计会不及格。他竖起一本英文必修,躲在书背后做物理题,满脑子都是分子动能和分子热运动。 然后手机的提示灯突然一闪,苏知野划拉一下开屏解锁,看到了于舒那条信息。 小椰:阿哼?找你们爸爸干嘛? 群里接着沉默。 于舒:爸爸,他们对你的三次十分好奇 小椰:怎么个好奇法? 于舒:好奇你是谁? 苏知野一挑眉,群里好奇他是谁? ——他是苏知野啊,整个三中长得最帅的那个。 小椰:[图片] 小椰:赶紧夸我帅 苏知野干脆点开前置摄像头,自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多么简单粗暴。 小红:woc是真的 小橙:我的天啊,真的是霸霸…… 小黄:霸霸你皮肤真好,镜头那么近还没毛孔,跟剥壳鸡蛋一样 小绿:霸霸好,一直爱慕你的颜值。之前你是A的时候我还问过自己,要是傅祁焉与你同时跟我表白我要怎么选[跪了] 小青:霸霸早好 小蓝:爸爸最帅了,全体Omega等待你的保护! 小椰:大家好啊 说这句话苏知野就神隐,敲了敲隔壁傅祁焉的桌子,“老傅头,那天我拯救的那个omega怎么样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把她忘记了。 傅祁焉掀起眼皮,手里转着笔,“想知道?” “嗯。” “求我啊。” 苏知野:“……” 苏知野把自己的长腿跨了出桌位,对准傅祁焉的脚就是一踩,“谁是老爸?” 傅祁焉:“……” “还找不找老婆了?” “……” 傅祁焉深呼吸,一脸淡定地说:“我错了,老婆。” 这句话苏知野品了品后觉着有些不对,脸黑黑地说:“你占谁便宜呢?” 死傅祁焉就爱口头上占他便宜,谁TM是他老婆了? 傅祁焉面不改色地道歉,“我错了,我不应该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所以那个妹子呢?”苏知野脸僵僵地问。 这件事傅祁焉不太希望苏知野参与进来,毕竟以苏知野那火爆的炸·药脾气,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龙凤。 他敛了敛眉,言简意赅地说:“跟你打架的那个金毛已经抓到局子里去了,那个omega后来送去了医院,昨天已经出院了。” “哦……”苏知野想了想,那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他继续埋头做题,傅祁焉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苏知野突然抬起头,目露精光,“对了老傅头,等会儿晚上放学爸爸帮你约了一个omega相亲,快谢谢爸爸。” 傅祁焉:“……” 傅祁焉:“……” “……什么鬼?” “就是相亲啊?相亲你懂伐啦?去见omega妹子,上周五我约好的。” 孩子娶不到老婆,爸爸愁白了头! 苏知野为傅祁焉精心挑选的对象就是那个穿了小黑猫套装的小美妞!傅祁焉就喜欢这一款!将来一定会感谢他千里送姻缘!月老牵红线! 傅祁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呼出,他眉脚抽了抽,又平复。 傅祁焉微笑着、微笑着看向苏知野,“那你准备怎么给我相亲?小、祖、宗。” 他这小祖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抽皮肉发馊——实在是欠教训。 苏知野彻底来劲了,撩起袖子斗志昂扬,“首先,我在咱学校的特色西餐馆book了五个位置,你和我们的client吃情侣套餐。我跟邬南跟路路在屏风外吃单人套餐,随时应付特殊情况。” 傅祁焉:好周详,只是他们学校的特色西餐厅有屏风这种东西?他去约会居然还有啦啦队,真妙。 “然后,你跟她谈星星谈月亮,从数理化谈到史地生。大家喝了一点菠萝啤酒,看着对方的眼睛有点微醺。” 苏知野陶醉了,面露酡红,“你送她回宿舍楼下,她却提议走走操场。在清冷的月光下,来往跑步的学生间,你第一次牵了她的手,并许下三生承诺——啊,你就是我命定一生的omega!” 多么浪漫! 傅祁焉微笑,“你这故事编的不错,真是好极。结局我来续吧,要不要我突然暴毙身亡穿越到古代,为了寻找她的前世再续前缘呕心沥血,最终获得神力位登大宝。与她的前世双宿双飞,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你觉得这样安排好不好?”傅祁焉咬牙切齿地问。 这呆子成心把他气得暴毙身亡。 “听起来挺好,但是没有可行性。” 苏知野托着腮,“我们是一个崇尚科学反对封建愚昧的ABO世界。小傅同学你的天马行空值得嘉奖,但是因为离题两万里,所以满分作文六十分你只有零分呢。” 傅祁焉:“……” 苏知野继续逼逼,“在操场上,我跟路路跟邬南摆出了一个心形的巨大蜡烛堆,你跟她在花瓣烟花和烛火中亲吻。我对你好吧?你这个没摸过女孩手的纯情小男生,我连初吻都替你解决了,muamua你会吗?” 傅祁焉:“……” 怎么不会?现在就可以教教某人怎么muamua! “所以,请你今晚六点半准时与我汇合,我带你相亲。加油儿子,凭你比我稍逊的姿色,一定会获得omega的青睐。” 傅祁焉:“……” 说完之后,苏知野继续回去做习题了。 傅祁焉旁边的路英泽,捧着肚子无声地抽搐。不,应该说他们前后左右的同学,都捧着肚子,无声地抽搐。 路英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宝宝了! 其他同学:哈哈哈哈哈哈哈憋笑好辛苦! 台上的语文老师正在教导大家同学之间应该友好关爱,突然感受到了一阵震动。 陈丽婷:“是地震了吗?” 前排同学:“老师我也感受到了。” 傅祁焉扫了周围一眼,绷紧了下巴,不咸不淡地说:“别笑了……” 路英泽实在忍不住,脸涨得通红,漏出了一个“哈”,然后后排同学陆陆续续地“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也守不住了。 苏知野一脸纳闷地抬起头,看向在一旁偷笑的邬南,“谁放屁了吗?为什么都在笑?” 邬南捂着嘴,“唔唔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 陈丽婷:“大家安静,怎么一回事啊?” 路英泽出来打圆场,“老师,刚刚放的感动三中纪录片特别好笑,我们没忍住。” 陈丽婷冰着一张脸,“见义勇为有什么好笑的?” 路英泽这孩子道德有问题。 班主任特意提醒,后排的几个才收敛了一些,逐渐安静下来。 苏知野一个头两个大,他好像跟大家不在一个频道上?有什么乐子,说来给他听听,他也笑一笑啊! 傅祁焉心如死灰地看着他,“呆子,为了你的脸面。你赶紧去把你安排那些不靠谱的,全部给我取消了。” “为虾米?”苏知野瞪大了眼,难不成老傅头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傅祁焉感觉自己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你还有脸问,你还有脸说。” 苏知野就是纯粹想搞事业,见老傅头不同意,苦口婆心地做他的思想工作。 “为啥?你不是挺想脱单的吗?”傅祁焉难道不是想娶老婆想疯了吗?“认识多一点Omega就多一点选择,以后你找老婆就不用发愁啦。” 傅祁焉:“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给我瞎找。” 苏知野捧着脸,连连发问:“谁呀?我认识吗?长得好看吗?” 傅祁焉:“……” “等等。”苏知野忽然想起,上次傅祁焉在茶话会说过自己暗恋一个人来着,而且校园论坛还有傅祁焉喜欢男A的传闻。 “卧卧卧卧卧卧槽——坊间传闻你喜欢alpha?是不是真的?”苏知野惊呆了。 傅祁焉居然想搞aa恋,太令人震撼了。 傅祁焉:“……” ——他好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不会真的想要征服alpha吧?” 傅祁焉:“没有。” 谁知道这个呆子会突然由a变o。 不是喜欢alpha?既然喜欢的不是alpha,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苏知野语气娇羞,“你要不委屈一下?单纯见个面,当认识个朋友?” “不要。”傅祁焉一口否决。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是的。” “那你今天跟我一起吃晚饭吧,我带个妹子。”苏知野折中道。这个方法多好,既能见面,他也能控场。 傅祁焉:“……” 他是挺想跟苏知野一起吃晚饭的,但能不能别带妹子? 第24章 秀恩爱/倒v开始 周一放学,三班的同学们打球的去打球,跑步的去跑步,回宿舍洗澡的洗澡,回家的回家。苏知野把傅祁焉推到了学校的特色西餐馆,像推着个小推车一样。他身后跟着邬南和路英泽,以及半路跑来凑热闹的于舒。 他们到的时候,莫雯雯,也就是对傅祁焉锲而不舍的隔壁四班班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今天画了个淡妆,涂了一点樱桃色的唇彩,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肩上,别样的校园女神范。 苏知野见到她就跟见到儿媳妇一样开心,“小美妞!” 莫雯雯见到他也很高兴,尤其是见到了跟在苏知野身边的傅祁焉。 她眼波滴溜溜地转,最后粘在傅祁焉身上,“傅同学!很高兴见到你!” 傅祁焉没回话,脸色可以说是很臭了。 苏知野捏了他一下,“叫人,懂不懂礼貌?来来来,大家就当做是交个朋友见个面,今天我做东!” 傅祁焉默默地按了按苏知野的肩膀一把,这个呆子净给他添乱。 一张长桌子左边三位右边三位。苏知野把邬南安排到于舒对面,把莫雯雯安排到傅祁焉对面,自己坐中间就跟路英泽坐对面。 他左手邬南右手傅祁焉,跟生了两个男孩子的封建女性一样神采飞扬。 路英泽看了看自己左边,又看了看自己右边,乖乖地坐正坐直。 邬南看着于舒一脸傻笑。 于舒环顾四周,气氛紧张她没敢出声,只能偶尔跟邬南微信聊天。 全场最开心的莫雯雯瞧了瞧对面的傅祁焉傻乐,羞涩地低下头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字:今天真开心。 傅祁焉十分气愤地捏了一把苏知野的大腿,这呆子净会给他搞事。 “你干嘛?”苏知野正要发作,意识到人家女孩子还在这里,压低声音道:“你给我悠着点,有人看着呢。” 有人看就有人看,傅祁焉捏他捏得更用力了。 哼,苏知野就默默地踩着傅祁焉的鞋。 看看到底who怕who? 服务员很快就把菜品上齐了,苏知野大家长上线,慈爱地左右一摆手:“大家动筷吧!” 傅祁焉专门跟他抬杠,“是刀叉。” 苏知野:“少说两句你又不会饿死。” “我乐意。” “傅同学,我有很多东西想问你……”莫雯雯刚想跟傅祁焉你侬我侬,傅祁焉就把苏知野面前的牛扒抬走,帮他切成小块,再还了回去。 “你又弄啥嘞?”苏知野呆呆地问。 老傅头给他切牛排干嘛?闲的慌,干嘛忽视人家妹子。 在苏知野的眼皮底下,傅祁焉把他跟前的冰桃乌龙茶给换成了一杯热的芒果牛奶,把他的双球冰淇淋换成了焦糖鸡蛋布丁。 “……” 苏知野皱眉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被晾在一边的莫雯雯,“老傅头你疯啦?” 有女孩子不伺候,伺候他干嘛?现在孝亲敬长不觉得有些晚?而且,干嘛要把他的冰淇淋换掉? 傅祁焉还是那一句,“我没疯,我乐意。” “把我的冰淇淋还回来!” “你生理期,不能吃。” “谁告诉你我生理期了?!”男的有生理期这回事吗?! “上个周四晚上你自己说的,那时候你翘了体育课,还被我咬了一口。” “……” 妈的傅祁焉拿他为了翘课说过的借口堵他,气得苏知野恶恨恨地咬多几口肉。 吧唧!吧唧! 苏知野边吃肉边看向莫雯雯,咬牙切齿地说:“你想问啥想就问啥,我们家老傅格外的平易近人。” 他生气地重复了一遍,“格外平易近人。” 莫雯雯:“……” 她深吸一口气,撩了一下头发:“我想问一问傅同学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 这道题苏知野会,他飞快地说:“他喜欢你这样——” “我不喜欢女生。”傅祁焉平静无波地截住了他的话头。 苏知野:“……” 苏知野捂着脸,完了,傅祁焉的性向要瞒不住了。 莫雯雯:“嗯?” 傅祁焉指着苏知野,“我喜欢这款omega,越辣越好。” 苏知野:“……” 死傅祁焉,为了报复他乱给他相亲,这种骚话都能说得出来。 苏知野:“别听他的,他喜欢小黑猫omega。” 这一点傅祁焉并不否认,“没错。” 莫雯雯眨了眨眼睛,仿佛置身迷雾森林,看不真切。这俩人的气场怪怪的……越看越可疑。 苏知野看着妹子,放下刀叉,赶紧把莫雯雯的牛扒拿过来让傅祁焉切,“不要踢一脚动一下,自觉点。” 莫雯雯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了,多不好意思。” 路英泽很是绅士地接过莫雯雯的盘子,“我我我!爸爸让我来!我离得近。” 有了对比之后,苏知野嫌弃傅祁焉,数落起来,“你看看你,都不知道主动一点,被路路截胡了,老是让爸爸给你操心。” 看给他惯的。傅祁焉撇过头,用只有苏知野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是再主动一点,某人明天就下不来床,你信不信?” 嗯额?他想日谁? 苏知野摇头晃脑,一脸惋惜,“我的儿,你是一个未成年人,不能doi。” 傅祁焉:“……” 苏知野生气嚼肉,对服务员说:“我要再来一份!” 傅祁焉把一块烤薯角塞进他嘴里,垂下眼,“不许再叫了,会吃撑。” “老傅头!”傅祁焉究竟在搞什么?! “我在,怎么?想我啊?”傅祁焉随手拉起自己的餐巾帮苏知野擦了擦嘴角的一点黑椒酱汁,“你也不用那么挂念我,每天都喊一喊。” 苏知野气得跟蒸汽机的机箱一样,“你到底还把不把妹了?” 给点面子小美妞不好吗?! “我这不是在把吗?我把在兴头上呢。”傅祁焉朝他笑,嘴角的浅浅小梨涡若隐若现,“都说了我有目标了。” 莫雯雯咬了一口冰淇淋,吸了吸鼻子:是啊,傅祁焉有目标了,而且她知道那个目标是谁了…… 她幽怨地看着苏知野,不停地绞着手绢儿。 死校霸,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不共戴天,誓要一泄夺夫之仇。 “你有目标也注意一下氛围好不好?”苏知野恨铁不成钢,“心中有棵树,为什么要火烧森林?博爱一点不好吗?” “哦,”傅祁焉转向莫雯雯,说,“那这位同学,我们加一下微信。” 莫雯雯受宠若惊,眨着星星眼,“好啊傅同学!”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其实这都是傅祁焉给她的考验?! 傅祁焉火速通过了莫雯雯的好友验证,然后给她转了10000大洋,并备注:我家老婆时常抽风,让你担待了,这是补偿费。 莫雯雯:“……” 老婆,都喊上了,已经没有希望了是吗? 路英泽将一切看在眼底,宛若活佛般按了按妹子的肩膀。他早已看透一切,“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不听。”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莫雯雯哭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苏知野跟傅祁焉打得热火朝天,邬南跟于舒和路英泽在群里也聊得热火朝天。 群聊_[心]复苏机动组 「仴島亞弥」已加入群聊。 Lulu:哎,今天依旧是怜爱某草的一天,虐虐他也好,叫他总是鄙视我这个班上第三哈哈啊 仴島亞弥:我好像进入了什么未知势力的大本营? 于舒:@仴島亞弥,你是谁? Lulu:我拉的,她是……呃 仴島亞弥:我是跟你们同桌吃饭的那个今天失恋的可怜虫[可怜] 邬南:[蜡烛]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蜡烛] 于舒:[蜡烛] Lulu:虽然但是,你跟老傅没有在一起过 仴島亞弥:你非要揭穿我吗?[大哭]为什么不安慰我一下? Lulu:你值得更好的,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Lulu: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还有很多好男人,保重 仴島亞弥:我单方面宣布放弃对傅祁焉的追求,希望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心碎] 仴島亞弥:我的青春在这天结束,希望大家不要提醒我曾经是多么的傻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枯萎] 仴島亞弥:[截图] 仴島亞弥:呵呵,臭男人,什么叫“我家老婆时常抽风,让你担待了”[怒] 于舒:妈耶有点甜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超级甜[期待] 复苏szd:草这样好霸气好宠溺啊! 仴島亞弥:他俩在我面前,凑一起说悄悄话闪瞎我了[枯萎] 于舒:求拍照,你的位置好,我隔得太远了…… 仴島亞弥:呵,我就只有这个时候有作用,心如刀割[泪]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红包]爱你,铜球 仴島亞弥:看在红包的面子上 仴島亞弥:[照片] 仴島亞弥:不愧是傅祁焉,我看中的男人果然很帅[害羞],好吧我承认校霸比我好看 Lulu:卧槽我是第一次见老傅露出这样暧昧的眼神 邬南:野子一如既往地嫌弃草草哈哈 几个人意犹未尽地吃完了一顿饭。路英泽送莫雯雯回去,邬南送于舒,大家很配合地做鸟兽散,于是只剩下苏知野和傅祁焉站在操场上。 其他人走后,傅祁焉按住他的头,将苏知野转到自己跟前,“小暴躁,以后别帮我牵线搭桥了。” “切,你以为那么多人暗恋你啊。”苏知野翻了个白眼,“这么多人暗恋你,咋不见你妻妾成群?” 傅祁焉淡淡地笑。 他们走在操场最外圈的跑道上,晚风吹起了两人的白衬衫。 苏知野逼逼叨叨:“要不是你说想娶老婆我才懒得管你呢,你看你,连送女孩子回宿舍都不会,又让路路抢先了。叫我说你什么才好?” 傅祁焉还是笑,他把手掌相扣交·合,按在自己的脑后,“我什么时候说想娶老婆了?” “你不想娶老婆,找我治信息素缺失症干嘛?给你做媒我亏了好吗?!” “所以你是为了我好?” 傅祁焉停在跑道上,安静地凝视着苏知野。 “你干嘛?”苏知野脚步一顿。 “没干什么。”他把目光转了回去,“就觉得你这人脑子不好使。” “卧槽老傅头你是不是欠揍?” 傅祁焉突然跑了起来,嬉皮笑脸地撩着,“来追我啊。” 苏知野紧追不舍,“臭儿子给我站住!看你爸不打断你的腿!” 没跑多远,傅祁焉应声停住,苏知野一个趔趄,整个人直直扑到他身上。 傅祁焉在他摔下去的那一秒,稳稳地捞住了他。 “你特么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傅祁焉握住他的腰,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他,“你喊我停下来的,呆子。” “我喊你停下你就停下,我喊你把妹,你怎么不把妹?”苏知野一脸严肃,站稳之后把傅祁焉推开,“哼,谁要你扶了?” “难不成看你屁股摔成两瓣?” “要你管,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屁股摔几瓣啊?!” “我只是觉得摔坏了挺可惜。”傅祁焉笑着,眼神往苏知野身后望去,毕竟看起来挺Q弹的。 苏知野被他看得后背发毛,“我日,你个假正经的假校草,居然有这么猥琐鲜为人知的一面,我看错你了。” 傅祁焉收回自己的目光,漫不经心道:“我开玩笑的,下面这句也是玩笑。” 他清了清嗓子,“你记得保护好你的腚,别让别人惦记去了。” “先管好你自己的病吧!”苏知野气死了。 “嗯,直接回宿舍吗?”傅祁焉问,他们已经走到宿舍楼下了。 “别了,我回教室拿东西,不想跟你待一起,goodbye。”话一说完,苏知野就溜了。 傅祁焉叹了口气。 他看上的呆子,的确够呆,怎么就不开窍呢? 他往宿舍走去,路上接到了他助手的电话。因为要帮忙处理一部分家族的商业规划,傅祁焉有好几个助手。 他助手在手机那边简单地说:“祁焉,你要我盯着的那个alpha今天四点多的时候被人保释出来了。” “李灿明。”傅祁焉回道,跟苏知野在街头打架的那个。 “是他,虽然长得老,但是实际上只有16岁。因为未成年,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派人跟着他。”傅祁焉挂了电话,脚步一转,往教学区走去。 嘴里习惯性念着:“苏知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x10营养液灌溉 我太快乐啦哈哈哈,叉会儿腰 第25章 你是他哥? 傅祁焉一路往回走,一直走到教室,都没看见苏知野。他随便问起了在教室晚自习的同学,“苏知野他人呢?” 那同学摇了摇头,“没见他回来过。” 跑哪里去了? 他边找,边上微信戳了戳他,“你在哪?” 等了一段时间,依旧没有回复。 傅祁焉多少有些焦躁,几乎发散了他躺列的所有认识的人,四处打听:“有没有见到苏知野?” 最后还是一个路过的其他班同学说:“我刚刚见到霸霸往学校门口走,也许是出去。” · “呀咧呀咧,又是你这个小杂种。”苏知野举着一根大木棍,朝着小巷对面的金毛,盛气凌人地说:“给我放开那个女孩。” 好巧不巧,他在回教室的途中,见到了之前那个omega被死金毛拖出了校门。 “小美人又是你啊?”金毛一脸的土痞气,“上次我让你抓进去蹲了两天大牢,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到自己送上门了。” 他将那个女生扛在肩上,“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怕你。” “说得我好像怕你一样,”苏知野不屑地说:“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小美人你太多事了,你知道我哥是谁吗?”那混混搬出了自己的表哥,“你等着被收拾吧。” “你哥是谁我当然知道,他是我新收的小弟,刚刚差点被我打断腿。” “你很有勇气嘛,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刚落,小巷子的各个出口四通八达地出现了好几个混混,将他围了起来。 一个未被标记的omega,一群品德算不上好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像高速路口的浑浊空气。 苏知野环视一周。 这群alpha不知道是那个KTV里的常驻老赖,染的头发五颜六色,一脸的肾虚样。 他被这群alpha包了饺子,毫不惊慌,用手上的木棒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来呀,一起来!” 十五分钟之后。 混混们抱着肚子抱着腿,嘤嘤呜呜地躺了一地。 “废物。”苏知野踩在那个金毛的肩上,“我说你们也太废了吧?” 还以为能开开心心地打一架呢?空欢喜一场。 他以一挑十,居然没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过三招,一群废物弟弟欺软怕硬,就只会欺负手无腹肌之力的Omega。 “撒泡尿悄悄自己的怂样,下次别嘴抽。”苏知野踹着骂道。 没过多久那个omega醒了过来,苏知野看到她就来气,“喂,我说你怎么三天两头就被他们抓走,有点警惕性不行吗?” 林淼淼刚刚清醒,惊恐地看着苏知野,眼睛蓄满了泪水。 “现在哭有什么用,要不是我看到了,前面不远就是KTV,你想在里面当公主是吧?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骂女孩子,还骂得这么凶。 在林淼淼眼中,三中的校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白色衬衫破了好几个口子,脸被刮花,全身上下大伤小伤不断,露出来的手臂也有好几处淤青,渗着血。 比躺在地上的混混还像个脾气不好的混混。 “你给我说话!” 林淼淼咬了咬下唇,呜呜咽咽地却重复着:“对不起……我给你惹麻烦了……” “别扯有的没的,你怎么又被抓走了?!” 只要不自己出来,那个混混根本就进不来三中,这个omega蠢得像头驴一样。 “他会打我的……我是omega……” 苏知野从不觉omega天生只能哭,苦大深仇般说:“他打你难道你不会打回去啊?” “可是他把我标记了……”林淼淼失控般尖叫,“他把我标记了!” 她可以用阻隔剂隐瞒自己被标记的事实,却压制不了omega天生对alpha的臣服,这是她一次又一次被金毛要挟的理由。 “你……被标记了?” 该不会是永久标记吧?苏知野头皮发麻,真是那样的话太糟糕了。 林淼淼瘫坐在墙边,情绪奔溃地用头砸墙,大声哭嚎:“我太蠢了,我是不是真的这么蠢?!” “喂,你冷静一点。”苏知野将她制住,“你不痛啊?” 他第一次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妹子,多少也猜得出她不是自愿的。 “你哭没用啊,你得反抗啊。” “我打不过他……” 苏知野把林淼淼拽到那个被他打得不成人样的金毛跟前,握着那个omega的手,“看好了,我教你打回去。” “握拳,用拳头砸鼻子!” 哐——他带着她的拳头一拳锤向了金毛的鼻子。 “用手肘锤耳朵!也能用拳头,一定要用力!” “掰手就掰小拇指,这样比较疼!” “抬腿踢裆!用力点!” “穿高跟鞋的话用鞋跟踩脚背!” “你听懂了没有,听懂了自己再来一次。”苏知野大声道:“下次被欺负了懂不懂怎么反击?!” 林淼淼拳头又红又酸还疼,看着苏知野睁红了眼睛。 苏知野拉着她的手腕,“走,现在跟我去医院洗标记。” · 傅祁焉是在医院找到他的。 苏知野带着林淼淼去医院洗标记,但是医生见他一身伤,吓坏了,率先拉他去检查伤口。 傅祁焉见到他的时候,苏知野穿着医院的蓝白病人服,歪牙咧嘴地坐在大厅里打点滴,一身的药膏味儿,并不好闻。 “苏知野。”他站在他面前,鼻息微喘,定了定神。 苏知野浑身上下跟散架了一样,连头也不想动,皱着眉抬了抬脖子,脖子一酸。 原先是忍不住要开口骂人的,却意外地见到了傅祁焉。在这种场合见到傅祁焉有些奇妙,“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 说句话,一嘴的血味。 傅祁焉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有些忧伤,眼下是阴影,“你又打架了,为什么又打架?” “我是校霸当然要打架,”苏知野理所应当地说,“你要是成绩不好,你还能当学霸哇?” 傅祁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就这样看着他。 “老傅头,我怎么瞅着你有些忧郁?”苏知野眯了眯眼说。 “嗯,我忧郁了。”傅祁焉转过头去,眼中一酸,“我见到你就忧郁了。” “切,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傅头你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苏知野吐槽完,傅祁焉就问:“你疼吗?” “我不疼啊。”苏知野嘚瑟地笑,“我跟你说我今天以一挑十,把十几个alpha打得落花流水,啧啧,我实在是太厉害了。” 傅祁焉看着他,“我跟着监控来的,我看到了。” “是吧,你爸爸是不是很帅……”苏知野看着傅祁焉的眼睛,一顿,“你……怎么忽然就哭了?” 傅祁焉圈红着眼,艰难地笑了笑,“我没有。” 明明在哭啊…… 苏知野抿抿嘴,动了动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没有说话。 傅祁焉鼻子一酸,擦了擦眼睛,“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说我身体健康,吃饭嘛嘛香。”苏知野理直气壮。 “是吗?”傅祁焉垂下眼。 一个护士走了前来,帮苏知野换点滴,顺便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谎言,“病人苏知野,待会做个全身检查,去拍X光,病房给你空出来了,今晚留院观察。” “要住院?!”不就是磕磕绊绊吗?还要住院?! 护士转向傅祁焉,“你是他哥还是谁?病人家属的话来办一下住院手续。” 苏知野这会儿着急了,他在外惹是生非一向瞒着他爸,绝不能让他爸知道,立刻认傅祁焉当哥,“没错,他就是我家属。” 傅祁焉深深地看了苏知野一眼,点头,“我是他alpha,我跟你去。” 什么名头都好,只要不把他爸找来就行。苏知野也不跟傅祁焉争执名头了,“对对对——” 他顿了顿一下,“他是我alpha……” 这句话说起来很奇怪。 未成年人家里定好婚约也不稀奇,尤其是漂亮的omega,早早被alpha聘下的不在少数。护士见怪不怪,带着傅祁焉去办手续。 打完点滴之后,苏知野被另外的护士姑娘带去拍片子,没骨折,问题不大。但是身上的伤太多了,特别是两条手臂上两道深口子,没那么容易愈合。 护士打了麻药,把他的手包扎得严严实实,还嘱咐他一个星期内不能碰水。 苏知野坐在安排好的病床上,看着自己那两条臃肿的手臂,陷入了深深的哀伤。 好像木乃伊啊,一点都不帅气。 他这样想着,傅祁焉拎着一袋日用品推门而入。 不知为何,面对他时苏知野总有些心虚,眼神不自觉躲闪,“你不回学校吗?” 傅祁焉关上门,走到他床前,放下了那一袋东西。摇头说:“我拿了一点止痛剂和一些消炎药,你吃一点。” “谢谢你啊,你不回学校吗?” 傅祁焉不语。 “我也没事了,你再不回去,学校要关门了。” “你晚上会不方便。”沉默许久后,傅祁焉说。 苏知野抬了抬头,用眼神示意,“你带的那几个保镖一直在门外守着,我可以麻烦他们。” 他不懂,傅祁焉明明带着好几个助手,为什么要自己跑来跑去,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傅祁焉就这样看着他。 他连忙道:“我不是赶你啊,只是明天又要上课什么的,来回跑多麻烦。” “已经十点半了,呆子。”傅祁焉硬邦邦地说。 学校已经关门了。 “这么晚了?那你……那你留着吧。” 傅祁焉来陪床,陪床得很到位。 他用热水烫了一条毛巾,非常细心地帮苏知野擦了擦脸和手,以及头发。 护士上药的时候,并不会做这些,苏知野打了架出了汗,身上其实很脏。 如果不是不方便的话,他甚至想让傅祁焉帮忙擦擦身子,实在有点痒。 傅祁焉忙前忙后,还帮他热了一杯果仁奶助眠,“喝这个吗?” “你从哪变出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刚让人做的,”傅祁焉淡淡笑着说,“喝吗?” 苏知野有些别扭,却还是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 他喝着奶,傅祁焉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电吹风,帮他把微湿的头发吹干。 吹干头发后,又问:“现在刷牙?” “嗯。” 苏知野的手涂了点麻药不太能动,傅祁焉干脆往电动牙刷上挤上牙膏,帮他刷。 “你张张嘴。” 轻微震动的牙刷在口腔里来回刷,苏知野差点把牙膏沫吞进去。他有点脸红,因为跟傅祁焉靠得太近了。 “好了,吐在盆里吧。” 刷完牙后,苏知野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道:“老傅头,没想到你这人挺会照顾人啊,到底照顾过几个人才这么得心应手?” 他一直很想知道傅祁焉以前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 虽然不可能,但最好比他少,不然太丢人。 傅祁焉实诚地说:“一个。” 迄今为止,他照料过的人只有眼前这个。 “哦。”原来老傅头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他酸了。 傅祁焉拍了拍枕头,扶着他躺下,“你睡吧。” 临睡之前,苏知野又想起刚刚那女孩,“我带过来的那个omega,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傅祁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他的头发,“现在没事了。” 苏知野从老傅头的动作里品出了几分亲昵,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头上,听不太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 “她家里严,压力大在网上找了个网友,见面之后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件事其实闹得很大,打码的视频到处都是,甚至上过新闻。当时新闻的大标题是:学生omega千里见网友差点被标记。而当时的评论对林淼淼丝毫不友好,都说她千里送炮,活该。 不过林淼淼家里有些人脉,把这件事压了下去,连傅祁焉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个新闻说的是他们学校的omega,而且那个alpha还穷追不舍。 苏知野甩了甩昏昏的头,“是临时标记吧?” “嗯,”傅祁焉点了点头,说,“差一点。” 苏知野松了一口气,还好洗得掉,却也有些不太明白,“临时标记的威力那么大吗?你也临时标记了我啊……” 他还不是想跟傅祁焉对着干就对着干吗? “你想知道临时标记的威力我改天告诉你。”傅祁焉失笑,“你这个呆子快点睡觉。” 苏知野钻进被窝,“那你怎么办?不会就这样看着我吧?” 这病房又没多一张床。 傅祁焉把病床旁的白炽壁灯关了,“睡你的。” 周围很暗,他成了一道沉默的阴影,仿佛跟空气融为一体。 “我困了,那老傅你自便吧。” 苏知野迷迷瞪瞪地合上了眼睛,直到传来匀长的呼吸声,那道阴影才动了一动。 傅祁焉俯下腰,扣住他放在被子外的手,在黑暗中逐渐看清了苏知野姣好的脸。 他蓦然开口,“你别再吓我了,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金毛跟黄毛不是同一个人 第26章 你的味道 后半夜,苏知野是被疼醒的。 麻药失效之后,绵绵不断的酸疼感从各个伤口传到大脑。非常疼也算不上,却能让人翻来覆地打滚儿。 盗了一身的汗。 “难受?”有人在他身边轻声问。 苏知野处于半睡半醒中间,语气嘟囔,“我疼,也渴了……” 傅祁焉很快倒了点温水,将他的上身稍微扶了起来,“喝一点。” 半杯温水下肚,苏知野清醒了大半,勉强睁开眼,“老傅你还没走啊……” 傅祁焉对着个问题避而不答,沉声道:“才四点不到,你再睡一会儿。” 他也想睡,但他的皮肉就却没一处舒服的。苏知野无奈道:“我……我睡不着,我把床让给你,你眯一会儿吧。” 傅祁焉将他按了回去,“要吃点止痛药?” 苏知野很想答应,可是听说吃多了止痛药对伤口愈合不太好。他摇了摇头,“不了。” “哪里疼?”傅祁焉问,“告诉我。” 哪里都疼,他那两只包得跟猪手一样的手,最疼。 “我没事,年纪大了觉少,换你吧。”说着就要起来。 傅祁焉制住他的动作,不小心碰到了包扎好的伤口。苏知野倒吸一口气,疼得飙眼泪,“我的妈妈的奶奶的爷爷的外婆……” “抱歉,”傅祁焉连忙松手,说,“我不小心。” “跟你没关系,”苏知野磨了磨牙说,“是我自己受伤的。” 他重新躺回床上,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又开始瞎逼逼,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老天爷不爱我了,以前老天爷最爱我了,他抛弃了我。” “还打架吗?” “呵,小爷我要改行,从今天开始不当校霸了。”苏知野扭过头看着傅祁焉,生无可恋般说道:“你什么时候退位让贤,把学霸的位置让给我?” “想得美。”傅祁焉靠在床边,“你下次打架,叫上我吧。” “你?”苏知野很怀疑傅祁焉的能力,“你行不行?” 傅祁焉有些不高兴,“你可以试试我行不行。” “啧。”苏知野忽然想起这人打架好像还可以,之前就见过,“那咱们爷儿俩有空切磋切磋,比个长短。” 傅祁焉笑了。 苏知野看着他笑,嘴边有个浅浅的酒窝,不凑近看不见。 “你怎么没评选成我们学校的酒窝美男呢?” “因为没有多少人知道。” 苏知野偏过头,“不是我说啊老傅,你这人太善变了,跟女孩子似的。你要跟爸爸我学一学,稳定情绪,不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点都不端庄。” “你这么关心我?”傅祁焉垂眼看着他,从苏知野的眼睫毛看到苏知野的手指,“如果你不是没一块好地方,我真想抱抱你。” “滚犊子,扯到哪里去了?” “苏知野。”傅祁焉突然开口。 “干嘛?” “你别再跟我赌气了。” 窗外照来熹微的夜光,苏知野微微一愣,抬起眼,整个人陷在床垫上,看上去很温柔。 “嗯哼?”询问的语调依旧不着调。 “你大人有大量,跟我当朋友吧。”傅祁焉缓缓地开口。 苏知野原以为自己会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他没有,甚至还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我的儿,这么快就举白旗归降你爸爸了?行啊,你爸爸一向体贴大方,来者不拒。” 虽然嫌弃,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 这个人非得过过嘴瘾。傅祁焉又笑了,一不留神散了些信息素出来。 幽谷里的兰花香,又不像兰花香。 很好闻。 苏知野深呼了一口气,整个人舒缓了下来。他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连疼也忘记了,心潮跟驶入港湾的帆船一样安宁。 “老傅……”他慢慢地问,“你真的不考虑批量生产你的信息素吗?” “为什么我要批量生产我的信息素?” “因为好闻啊……”苏知野合上眼,熏上了几分陶醉,“让大家都闻闻,不好吗?” “我又不是中央空调。”傅祁焉用拇指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见他似乎犯困的样子,音调不自觉放低,“乖,再睡一会儿。” “我要闻着你的味道睡觉……” 某人不自觉开始撒娇。 “好。” 一个半小时之后,苏知野精神抖擞地醒来,他醒来的时候,傅祁焉也睁开了眼睛。 快五点半了,病房里的信息素散去了许多,连带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早啊……”苏知野起身,坐在床边,神清气爽地低头找拖鞋。 “你不睡了?” “我饿了,”苏知野趿拉着拖鞋往外走,“我要回饭堂吃糯米鸡。” 傅祁焉被他逗笑了,“糯米鸡?” “对啊,饭堂的糯米鸡可好吃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还没出院。” “啊?那我趁着护士姐姐不注意赶紧越狱吧。你还在这里留着吗?”苏知野转过身来问,看着傅祁焉明显疲惫的眼睛。 人都走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傅祁焉说:“走。” 带过来的保镖还在门外守着,见到他之后非常恭敬地喊了一声:“少爷。” “我们坐车回去吗?”苏知野越过保镖问。 傅祁焉将一条薄毯子披在他身上,“司机现在不在,走回去。” “可我是一个病人,不想走路。” “那就……”傅祁焉把他的手抄了起来,架到自己的肩上,“背你回去吧。” 苏知野的心跳快了一秒,特别是傅祁焉的味道扑面而来的时候。 但也只是一秒,他毫无芥蒂地上背,“行吧,儿子背老子,天经地义。” 傅祁焉真想把他丢出去,又担心把人给磕坏了。 “你少说话。” “为什么?我声音好好听啊。” “……特别气人。” 他们出了医院,在太阳正式出来之前,风有点凉。苏知野裹紧了毯子,往傅祁焉身上缩了缩。 这个时候街灯还亮着,车流上并不繁忙,傅祁焉背着他在林荫道上走。 “你真的不打算批量生产你的信息素吗?这样就可以造福大众啦。” “造福你一个就够了。” 苏知野努了努嘴,“造福大众多好,还能卖钱,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利润咱俩平分啊。” 把傅祁焉的信息素散播到全世界,多么妙。 “你这完全就是开发商的思维。” “不好吗?”苏知野揉了揉眼睛,“我爸说商人的思维是最直接的。” “好,只是不明白你这个开发商为什么三番两次救不认识的人。” 完全不合逻辑。 “很难理解吗?”苏知野很认真地想了想,“因为左脑和右脑是两个脑子,就像我右脑喜欢你的信息素,左脑就不一定喜欢了。” 傅祁焉停住脚步,“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虽然嘴上这么说,到底没有放手,苏知野也不太担心他会突然放手,义正言辞地逼逼:“你这个不孝子。” “……” “哎我跟你说过没有?”苏知野突然想起什么,“我以前小的时候在琴房救过一个好看的小姑娘,头发黑黑的,眼睛大大的。” 那时候的苏知野被他妈硬拉着上了一次琴房,奈何本身不是这块料,还爱顶嘴,老师被气死了。 老师跟他妈投诉,苏知野就跑了出去,在隔壁的琴房里,见到了一个长得超级好看的小女孩。 小女孩在弹琴,周围好几个小男孩在欺负她。具体怎么欺负记不太清了,也许只是小孩子见相互推搡吧? 然后苏知野见义勇为地从一群恶棍手下把人救了。 “她真的超级好看,我真希望她后来分化成了一个alpha,这样我就可以追她了,”苏知野扒在他肩上说,“到时候爸爸给你找个妈妈,乖儿子。” 傅祁焉有些心肌梗塞,沉声道:“我当时也以为你是女的。” 明明没什么大问题,那群豆丁只不过嗓门大了一点,推了几下。傅祁焉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却被迫被一个好看的女孩子单方面“救”了。 谁知道好看的女孩子突然变成一个带把的,一开学还被他打了一顿。 这个人的莽撞真的从小到大一点没变。 “嗯?”苏知野听不太懂,“你说什么?” “没什么。”傅祁焉摇头。 不怪他,怪就只怪自家那个会给男孩穿裙子的无良老妈。 “你真的不打算把自己的信息素流通到全世界吗?”苏知野对此耿耿于怀。这么好的商业计划,胎死腹中太可惜。 “白日做梦,你也不许拿自己的信息素乱来。” “哈哈,说起来,你闻得出来我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吗?我怎么也猜不出来。” 虽然闻得到,但是闻不出来是啥味道…… “清酒味。”傅祁焉肯定地说。 居然是清酒味?苏知野笑了,“真不愧是我,连信息素的味道都这么醉人。” “对,”傅祁焉笑,“真不愧是你。” 第27章 借浴缸 傅祁焉走回饭堂的时候,闹着要去吃糯米鸡的苏知野同学已经又睡着了。 “……喂,呆子?” “呼——噜——呼——噜噜噜噜” “……” 六点不到的校园里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傅祁焉背着个人也不算特别行注目礼。 他无法,买了两袋糯米鸡之后,将某只随时进入睡眠转态的瞌睡虫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苏知野九点多才又醒了过来。 一睁眼见到熟悉的床和熟悉的酒店公寓式宿舍。床对面浴室的玻璃墙冒着白色雾气,传来哗哗的水声。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咔哒一声,浴室门打开。傅祁焉穿着浴服,腰间绑着一根带子。他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 身材很不错。 苏知野盘腿坐在床上,挠了挠自己的脸,“老傅,你还在啊?” “我当然在,这是我宿舍,我没你宿舍钥匙。” 熟悉的对话,心境却全然不同。 “我宿舍的门钥匙放在门口的电箱上面。”他眨了眨眼说。 傅祁焉把头发擦干了,“行,下次送你回去。” 他从微波炉里拿出两袋加热好了的糯米鸡,“过来,吃点东西。” 苏知野就下床溜到餐桌前,像幼儿园小朋友乖巧等饭,但乖巧不够两秒就开始吱吱喳喳,“哎老傅,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在学校能在公寓一样,还有配套小家电?” 洗衣机电冰箱微波炉……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实在是令人妒忌。 “家里捐了三栋楼,你也可以。”傅祁焉在开放厨房的操作台前忙活。 “哦,这样啊……那还是算了。”钱还是留着自己花爽,没必要为了个名声割肉。 那一瞬间傅祁焉完全搞清楚了他的内心想法,就非常想看他肉疼的样子,“你要不要也考虑一下善意捐款?” “不了不了,”苏知野连连摆手,“我小老百姓当不起大慈善家,只能扶老奶奶过马路弥补弥补。” “吃你的。”傅祁焉把糯米鸡推到他面前。 “哇,”苏知野看着餐碟上拆好的糯米鸡,“我以为没有了。” 傅祁焉嘴角勾起,正要邀功,就听见苏知野说:“你买两个都是给我的吗?这么贴心?” 他的嘴角扁了下去,护住自己的那一份,“你只有一个。” “⊙o⊙!” 老傅头是不是对他的食量有什么误解?他又不是女孩子。 看着他的表情,傅祁焉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煎了一点培根和蛋,给你拿。” “Really?” “还有两杯奶。” “旺仔吗?儿子你真是我的贴心皮夹克!” 傅祁焉勾唇笑,把一个盘子两个玻璃杯放在他面前,“是核桃奶,专门给你补脑的。” “……” 吃完之后,苏知野打了个饱嗝儿,闻了闻自己身上,腆着脸问:“儿子啊,你觉得爸爸发馊了吗?” “没有。”看他表情就知道绝对没有好事情,“你想干什么?” 苏知野跟傅祁焉套近乎,“怎么会没有呢?我整个人都臭掉了,你闻不到吗?” “臭掉了?”傅祁焉凑近闻了闻,深吸一口气之后笑着肯定,“嗯,你臭死了。” “是吧?”苏知野依旧嬉皮笑脸,“嘿嘿,儿子。我不能借你的浴缸一用?” 傅祁焉瞅着他,“可以,你要洗什么?” 苏知野绷紧了脸,小脸通红,飞快地说:“洗我自己啊,你爸爸我想洗个澡。” 越说越小声,毕竟用别人的浴缸不好…… 他自己宿舍是淋浴,两只手同时裹了白布,非常不方便,非常反人类。 傅祁焉站起身,“那我去给你放水。” 苏知野小鸡啄米般点头,不太敢看傅祁焉的眼睛。 他还有一句话堵在喉咙,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傅祁焉又坐了回去,就盯着他看,“你还想说什么?” 苏知野摇头晃脑,支支吾吾,眼神到处飘,最后悠悠道:“你给我……在水里搓点泡泡呗……” 按照他现在双手不能碰水的情况,这么“严重”的伤势,只能稍微泡一泡,没办法自己搓泡泡。 实在太可怜了。 傅祁焉耸了耸肩,实在没忍住破口哈哈哈了起来。 “笑什么笑?没见过只能泡澡的病人吗?”苏知野又羞又怒,“有什么好笑的!不许笑!” “不好笑不好笑。”傅祁焉笑着去给他放水。 苏知野坐在餐桌上紧张地抖腿,“切,老傅头不是个好儿子,真令爸爸失望。” 苏知野进浴室泡澡,傅祁焉就在外头处理消息。他昨天找人找疯了,一个晚上光顾着守着苏知野,自己也跟着失联,现在要回的消息有点多。 偶尔能听到几声浴室传来的几声好汉歌。 嗯,是个五音不全的omega。 不知不觉,苏知野在里面已经泡了半个多小时了。 傅祁焉轻轻拍了拍门,“呆子,你洗好了没?” 隔着一道房门,苏知野回答:“还没有,我洗不干净。” 可是洗这么久了,水都该凉了。傅祁焉皱着眉,“你加点热水,开关就在你右手边。” “我知道了……我洗好了就出去了。”苏知野嚎着。 傅祁焉觉着不妥,突然敲了敲门之后,“我进去了。” “卧槽老傅你进来干什么?”苏知野惊慌失措地缩进浴缸里。除了两只手一个头露在外面,他整个人泡在泡沫里,惊恐地睁大眼,“非礼啊!” 盯着他的抗议,傅祁焉走过去探了探水温,没好气道:“已经凉掉了。” 水已经凉掉了,而他手上的绑带渗着血,处在半湿半干之间。 仿佛被人当场抓包,苏知野红了耳朵,最后自暴自弃地说:“我洗不干净……” 虽然时不时就打架,但其实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泡了一会儿虽然比馊馊的好,却浑身黏黏的,还是不舒服。 傅祁焉按下热水的水龙头,往浴缸里继续放热水,“为什么不喊我?” “喊你做什么?”苏知野两只手张开抵在浴缸边上,瞪着眼。 “我去给你换绷带,医生说过不能碰水的,不然伤口会发炎。” 浴缸里的水逐渐溢满,哗啦哗啦滑到地面。苏知野把下巴淹在泡沫里,只露出了一双不太高兴的眼睛。 傅祁焉很快就拿着绷带回来,看他的模样,平静地说:“郁闷到画圈圈了?” 苏知野不说话,在水面下吐了几个气泡上来。 还郁闷到吐泡泡。 溢出来的水珠噼啪噼啪落地,傅祁焉半蹲在浴缸旁边,难以避免湿了半个裤脚,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已经不那么冷了。 “还冷吗?” 苏知野径自吐气泡。 傅祁焉便将他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伤口湿了一大半了,要重新上药了。他叹了一口气,“有点疼,你忍忍。” “……” 给两只手换好干净的绷带之后,傅祁焉起身,“还洗吗?” 苏知野这才把自己的头整个探出来,小心翼翼地说:“我搓不了背……” 他两只手都废了,无论怎么搓都搓不了痒痒的地方。 “小祖宗,你转过去,我帮你搓背。”傅祁焉无奈极了。 苏知野屁股一扭,立马转过身去,“那赶紧的,儿子替老爸搓背天经地义,就当尽孝道了。” 敢情他就等自己开口是吧? 傅祁焉拿他没办法,从浴柜里拿了一条干净的厚毛巾出来,耐心地帮他一点擦洗。 苏知野整个人跟珍珠一样白,是标准倒三角的身形。后背很薄,肩胛骨仿佛开翅的蝴蝶,只是零零碎碎的伤口有很多。 这人刚刚明明别扭着,现在居然厚脸皮地指挥上了: “上面一点。” “不用避开那里啦,用点力啊,使劲搓。” “差不多了,脖子脖子也痒。” 傅祁焉的手隔着一条毛巾,几乎把苏知野的后背加脖子,擦了个遍。 “好了没?好了起身上点药,我问医生找了一点去疤的药。” 见他现在就要结束了,苏知野急忙道:“前面,前面也擦擦。” “……”,傅祁焉挑了挑眉,“现在不怕我占你便宜了?” “哎,我突然想通了,我哪有什么便宜给你占?”苏知野又转了过方向,半个人正着躺在浴缸里,还从泡沫层里伸出了两只脚,“你体谅体谅我这个病人。” 话很直接,却是红着脸说的。 “你说得对,反正早就看过了,也没必要避讳了。” “……”老傅头这句话说得他们好像有一腿那样。 傅祁焉毫不留情地帮他擦着身体,反正隔着一层泡,什么都看不到。他最后把目光放到了苏知野的头,“想洗头吗?” 苏知野眨了眨眼睛,还想像了一下具体的洗头姿势,“那我,先站出去……” “不用。”傅祁焉从浴柜里又拿出一条超大的白色浴衣出来,丢给苏知野,“自己先包着。” 他走出浴室,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张小板凳回来。 苏知野套好浴衣了,跨步出了浴缸,“你搬凳子干嘛?” 傅祁焉将凳子往浴缸旁边一放,将苏知野整个人打横抱起来,自己坐在凳子上,就着浴缸的水龙头给苏某人洗头。 苏知野整个人坐在他怀里,眼睛只能看到傅祁焉利落的下颔角。 耳畔是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今天老傅头对他有些好…… 洗完之后上药吹头发,苏知野全程躺在床上,没动过手。只是那张小白脸跟山丹丹一样红艳艳,朵朵盛放。 “要回去上课吗?”什么都弄好之后,傅祁焉问他。 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最后一节课。 苏知野咬了咬下唇,“校服在宿舍。” 他不太想穿着别人的浴衣跑出去,所以只能麻烦老傅跑一趟了。 傅祁焉一点都不想帮他跑腿,“穿我的。” 他们身高差不了多少,体型很相似,宽松的校服外套完全可以混着穿。 苏知野愣了愣,咽了咽唾沫后点头,“好的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穿他衣服了。 苏知野换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傅祁焉从书桌上拿出一个手机盒子,“你的手机落在你打架的那条巷子,我捡了回来。” “不过屏幕碎了,我找人去修,刚刚修好送了过来。” 傅祁焉把他的手机揣进苏知野身上的校服口袋里,“下次别丢了,不然找不到你。” 第28章 儿子升级成兄弟 苏知野跟傅祁焉一前一后回的教室,邬南原本趴在桌子上,见到他立刻直起身。 “野子!” 一见到邬南,苏知野就把傅祁焉给忘了,咧了一个笑飞奔而去,“儿砸!” 邬南被苏知野从背后圈着,他昨天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你昨天跑哪去了?草草他找了你一个晚上。” 碰到苏知野的那一瞬间,邬南就闻到了他身上有某个alpha留下的味道。他并不知道傅祁焉帮野子临时标记,以前也一直拿苏知野当alpha看。 直到今天邬南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苏知野跟他不是同一个性别的。 omega跟alpha不一样,即使他们同为男性。 为什么野子身上有别人的气味???这是草草的味道吗?邬南呆呆地想。 苏知野往自己身后望去,点了点傅祁焉,“他找了我一个晚上?” 说起来,他好像还不知道傅祁焉来找他干嘛。 傅祁焉看着他俩勾肩搭背,没有说话。 “对啊,”邬南回过神说,“我们都以为你凭空失踪,被外星人拐走了。你昨天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 苏知野选择性倾听:“怎么跟外星人扯上关系了?” “校园论坛里都这么说,搞得我都有些信了。”邬南掏出手机把帖子指给苏知野看,松开他的怀抱,“野子你自己看吧。” 帖子:被外星人抓走的校霸,被校草成功拯救的可能性研究报告[hot] 发帖人: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 霸霸究竟被外星人绑架去了哪儿?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网友“仴[打码]弥”表示,今天ta跟某草某霸以及几位陪衬路人一起进餐,直到18:05,他们才分开 [图片]这是某霸在校园门口最后留下的监控画面,时间显示18:14,从图片上我们可以看出,天空有一个小型的人造机飞过 身为三中最强alpha的某草同学,18:32分开始满大街地找人,但是很快,他也跟着失联了 两人齐齐消失,据知情人士“路[打码]泽”透露,他们身上的通讯设备都已经被屏蔽了,这是外星人绑架案的常用手段 某草,能够顺利地将某霸从UFO中救出来吗?他们会在UFO上发生什么? 最高赞回复: 复苏szd:答:星际脑play失重play 苏知野:卧槽这是什么玄幻小白文写手发的傻逼贴…… “不只是这个,还有这个帖子。” 帖子:某草将某霸救出来了!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发帖人: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 有图有真相!我们的前线站姐今天一早拍到某草背着一个人在食堂买糯米鸡的画面!虽然高糊,但是也难掩某草的美貌![图片链接]提取码:fsszd 最高赞回复: 复苏szd:事后,霸霸说要吃糯米鸡,因为行动不便要草草背他去,我好了 苏知野看完了,唯一的想法是:这ID有点眼熟。 看着这些没根没据的帖子,他好像日渐习惯了…… 即使习惯了也不影响他告状,苏知野扭头转向傅祁焉,“老傅头,你不是校园管理员吗?赶紧清理一下与学习无关的帖子。你爸的清白都要保不住了。” 傅祁焉盯着苏知野依旧跟邬南勾肩搭背的那只手,眼神透露出淡漠与拒绝,“每个公民有合法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 “他们造黄谣。” “他们没有开车。” “所以,”苏知野像假笑男孩一样假笑,“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好小弟?” “从暑假开始的,我早就习惯了。”傅祁焉淡定地说。 苏知野愤慨捶地,原来可怜的傅比早就浸润在这种不堪入目的帖子当中了。 邬南还沉浸在外星人的世界里,“野子,你昨天不会真的……被外星人抓走了吧?” “放心吧儿子,”苏知野把自己的椅子拉开,说,“所有外星人都是你的弟弟,不敢在你爸爸头上动土。” “……” 邬南靠近了他一点,“那你怎么弄受伤?” “我原本夜跑锻炼身体,路上遇到几个长着彩毛的外星人,就把他们打了一顿。但是不小心掉进没盖好井盖的坑里,沿着下水道被冲进大海。在海上与两只鲨鱼近身搏斗,还好老子命大,只是给咬了两口,后来游回来了。” “啊?”邬南半信半疑,“你不是跟我说笑吧?” “你爸是这种人吗?” “是啊……”邬南实诚地说。 “……儿子,你爸累了。” “那你歇歇。”邬南把自己的校服披在苏知野腿上,“我不吵你了。” 果然是他的好儿子,太感动了。 苏知野刚准备靠着邬南爷俩“温存”一下,他的腺体突然过电般一疼。 惹,怎么回事? 他坐直捂着脖子。这种电击的感觉来得快也去得快,没一会儿就不疼了。于是又往邬南身上倒,“我的儿……” 话还没说完,腺体又一疼。苏知野坐起身,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绝逼有人在整他。 哪个混蛋妒忌他长得帅裂苍穹? 傅祁焉别过脸去,咳了两声。 “哎老傅,”路英泽低声笑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抬了抬眼镜,说,“你跟小霸同学昨天在一起?” “嗯。” “进展如何?” “没进展。”傅祁焉幽怨地说,看着邬南的方向多了一点怨怼。 邬南浑身一颤,文弱地靠向苏知野,小声道:“野子,刚刚草草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我不跟你说话了。” 他把苏知野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我要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给你校服盖腿了。” 嗯嗯嗯?苏知野:“你说啥?什么有点不对劲?” 邬南捂住嘴巴,一个字也不肯说——他不能再得罪草草了,草草想鲨了他。 苏知野管不了那么多,又要往邬南身上靠,他重伤未愈,现在有些晕乎乎的,非常需要儿子当靠枕! 然后自己的手突然被人一握,某人手心的热度传了过来。 傅祁焉拉着他的手,将苏知野从邬南那边拉了回来,投诉道:“没个正行。” “??” 果然是这样,草草生气了,邬南恐慌极了。 苏知野觉得莫名其妙,“你干嘛啊老傅头?” 傅祁焉没理他,看向四周,“数学老师家里有事请假了,这节课改成自习。” 苏知野满头星星地松开他的手,“儿子,你又要吃药啦?” 傅祁焉转向他,突然说:“你只能有一个儿子,自己选吧。” 要他还是要邬南,只能有一个。 苏知野恍然大悟,孩子这是吃醋了? 他假装忧郁地看着傅祁焉,“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叫做好儿子,一个儿子叫做傅比。哎,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言不合就闹矛盾,当爸爸真烦恼。” 傅祁焉真想帮苏知野洗嘴巴。 傅祁焉垂眼道:“那你以后不许喊我儿子,反正我也没承认你的爸爸地位。” 苏知野被傅祁焉釜底抽薪,顿时不干了,“哪有你这样不认老子的?” 傅祁焉陪着他闹,“计划生育,只能有一个。” 苏知野完全舍不下邬南,又巴着傅祁焉爸爸的头衔,只能不忿道:“那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好朋友了,挂名我的儿子。” 傅祁焉听到前面那句嘴角勾起,听到后面不由一僵。 这人存心跟儿子过不去了。 上课铃声一响苏知野就开始做卷子。下一周就是月考了,他必须比傅祁焉强,必须全方位碾压才行。这关乎爸爸的脸面,不容有失。 傅祁焉却很闲,非常闲。 他时不时就看向他隔壁,撑着脸,就这样看着苏知野奋笔疾书。 察觉到旁边若有若无的视线,苏知野扭过头看着他,“老傅,你来大姨夫了?” 傅祁焉瞅着有点不对劲,多半是那几天到了。 担心过度用手不利于他伤口愈合,傅祁焉说:“别写了。” “为啥啊?” “你的手没好。” “好了啊。”不那么疼了。 傅祁焉依旧看着他,而后垂下眼。 苏知野挠了挠脸,很诚心地:“老傅,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想法,“你都叹三声了。” 傅祁焉轻笑,摇头。 “为情所困?”苏知野大胆猜测。反正男人也就这两样能烦恼了,不像女孩子选家饭店能苦恼上一天,老傅头又不可能因为没钱。 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沉默良久之后说:“对。” 还真是这样。苏知野拖着下巴,看着天花板,“你还没追到你喜欢的那个人呢?” 苏知野记得傅祁焉暗恋一个人。 傅祁焉内心动荡,张了张嘴,“对。” “很烦吧?”苏知野说。他也不是没追过女孩子,追人真的很考验毅力和耐心,有时候真的挺烦躁的。 喜欢这种东西,就跟驴子拉磨磨豆浆一样。 “没有很烦,”傅祁焉还是盯着他,“只是现在有些郁闷。” 在苏知野眼里,他跟邬南好像没什么分别,甚至跟邬南还更亲近些。 “追女孩就是这样的啦,我们男生天生就要承担多一些。”苏知野说着,真情实感上了,“我当年追你妈的时候,也是痛并快乐着。都一个学期咯,还是没结果。” “噗嗤——”傅祁焉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婉拒他之后向自己表白的omega。 苏知野伸出手摸了摸傅祁焉的头。傅祁焉的发色是纯黑的,他以为会很硬,实际上比他想象中要柔软。 他笑嘻嘻地说:“乖崽,追人要加油,拿出点毅力来啊。” 而傅祁焉看着他笑眯眯的眼,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这么帅,她会答应的。” 傅祁焉心尖一暖,用手按了按苏知野脸。 这呆子。 放学了,苏知野伸了个懒腰,跟邬南商量今天中午吃什么。他有点想吃刀削面,但是他儿子看上去想吃菠萝饭,又想吃鸡扒饭。 邬南犹豫着,路英泽就拉着傅祁焉一起,商量要不要去外面吃螃蟹…… 特别混乱。 于舒刚刚从办公室回来,见到他们还在,松了一口气,跟苏知野说:“爸爸,学校决定要成立一个omega保护协会,现在在推选会长,这是你的选票。” 苏知野自称的omega会长,跟这个学校选出的会长不太一样,地位大概跟学生会主席差不多。 苏知野:“为什么啊?” 学校那群老头突然开窍了,还是抄袭他的创意? 于舒喝了一口水,说:“好像是我们学校之前有一个omega在外面被欺负了,学校觉得有老师介入omega群体比较好。” 于舒不懂内情,苏知野却是懂的。 他在自己的选票上威风八面地写上自己的名字,“那当然选我啊,我要当会长。” 于舒笑着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也选了爸爸。” 她又补充道:“如果爸爸想赢的话,在学校的omega群里拉一拉票比较好。” 有点道理。邬南和路英泽还在为吃什么发愁,苏知野就点开傅祁焉全球后援会的群聊,拉票去了。 小椰:大家收到omega保护协会的会长选票了吗?选我吧!我可以! 小红:霸霸!你出现了! 小橙:好的,正愁没人选 小黄:选霸霸有什么福利吗? 小绿:求福利 小青:加一 福利啊? 小椰: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福利? 小蓝:傅祁焉高清美照! 小紫:傅祁焉裸·照! 小红:你好大胆!我好喜欢! 小橙:要傅祁焉的周边! 小黄:果照! 苏知野顿住,看向坐在一旁的傅祁焉,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他想也不想,“老傅头,要不你给我拍张照交差呗?” 傅祁焉一直留意他的动向,“你拍。” 这么大方? 苏知野就点开了摄像头,镜头里出现了傅祁焉那张放大的帅脸,堪称无滤镜下的盛世美颜。 “啧啧,”他说,“老傅,你的脸挺能打的,就比我丑一丢丢,果然是我的儿子。” 拍着拍着,一连拍了好几张。苏知野随便挑了一张po了上去。 小椰:[照片] 小椰:大家选我啊! 群聊里边一片狼嚎。苏知野把手机放下,“儿子,你跟路路选好没?” 邬南呆头呆脑地说:“我跟路路决定去吃东南亚料理……” 第29章 我们同居啦! 一桌四个大男生点了柠檬酸菜鱼、咖喱蟹、冬阴功汤、椰子鸡、芝士榴莲等七八个菜,十五分钟后他们等到了服务员上菜。 满满的一桌子还不够吃,很快被一扫而光。 餐厅里放着轻缓的泰国情歌,女声悠扬。邬南和路英泽不知何故亲近了许多,他们聊某二次元角色的手办。 这是苏知野不太懂的话题。 他和邬南坐在同一张软皮卡座上,儿子跟朋友聊得正开心,他只能看向对面的傅祁焉。 傅祁焉舀着一口汤在喝,吃相斯文,不像苏知野左手一条鸡腿,右手一个椰子。 苏知野吃东西的速度不由地慢了,“老傅,邬南说你很干净,的确是真的。” 这人从骨子到皮肉都散发着一股青春男神的气息,温暖又纯粹——虽然相处起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傅祁焉放下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谢谢你的夸奖。” “我那天听别的女孩子说你高冷,真的假的?” 傅祁焉直接伸手捏了捏苏知野的脸,“你觉得呢?” “你干嘛捏我脸?”他脸上有一点淡粉色的印记,“你手多多。” 话音刚落,他接到了吴妈的电话。 吴妈在电话那边问他这个周末学校里有没有别的事情,他爸周末要到英国出差,打算带他去玩两天顺便让学一下聊商务。 后面那一句是重点。 他看着自己的手,立马回绝,“我快要考试了,这周末打算留宿学习,争取考第一。” 要是让他爸发现他又打架了,他没好果子吃。 吴妈又唠叨了两句,确定苏知野下周末不回家,就跟他爸报告去了。 苏知野挂了电话。傅祁焉看着他,“你这周末不回去?” 都搞成这样了,实在是不敢回家。他点头,“我这周申请留宿算了。” 听到这个,邬南动了动耳朵,“野子,那你受伤了,一个人在宿舍方便吗?” 他想着要不要也申请留宿,好看着苏知野一点,“我也留宿照顾你吧?你手不能碰水吧?” 苏知野还没有想到这一层,“你留下来陪我?可以啊,周末陪你爸爸喝早茶。” 这是二十四孝好儿子啊,可遇不可求。 邬南还要开口说什么,就感受到了顶级alpha的信息素压制。在座四人,只有苏知野一个浑然不觉。 邬南从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alpha的排斥,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路英泽拉了拉傅祁焉,“老傅,你悠着点。” 邬南浑身一抖,立马放弃留下照顾苏知野的想法,“我突然想起来……奶奶喊我周末回去吃饭。” 他跟苏知野以前很少忌讳这些,于是总是忘记苏知野现在是一个omega,还是一个被alpha盯上的omega。 傅祁焉清了清嗓子,对苏知野说:“学校有活动,我周末会留下来。” “嗯?”他们三个怎么看怎么奇怪,苏知野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们干嘛?一个两个这么积极照顾爸爸。” 傅祁焉看着他笑,“那你这段时间搬到我这边来吧,比较方便。” 搬不搬过去他其实没什么所谓。他考虑了一下,想不出有什么不妥的,“行啊,我过去蹭几天,你帮我洗澡呗。” 路英泽和邬南同时喷了口里的饮料,刚好朝着对方。 “你们干嘛?”苏知野云里雾里,“我手不能泡水啊,儿子照顾爸爸多正常。” 有必要那么惊奇吗? 路英泽:“没事没事,就是喉咙痒而已。” 邬南:“秋天了,喉咙有点发炎。” 苏知野眯着眼,仿佛手里拿了个放大镜,“真的假的?听上去很像编故事。” 路英泽擦脸擦汗:“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邬南擦脸擦汗:“只是凑巧而已。” 傅祁焉还是一脸的平静,“等会儿我去帮你搬东西。” “成啊……” 到底哪里奇怪了?想不通。 想了想,苏知野跟傅祁焉说:“不过我这个人很能折腾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家暴你爸爸。” “嗯。”他怎么舍得? 苏知野当天晚上就又睡到了傅祁焉的床上。身为金主爸爸就是这一点好,傅祁焉宿舍不仅不受宿管的管辖,还不会定点停电。 这床是双人床,于是苏知野非常自觉地占了一边,完全没想过自己要去睡沙发。反正都是男生,怕啥? 傅祁焉帮他搓好背才自己去洗的。苏知野把头埋在枕头上,闭上眼睛趴着。他们一人一床被子,傅祁焉洗完澡之后掀开自己的被子,问他的床友,“你要睡了吗?” “……” “苏知野?” “……” 傅祁焉刚躺下,苏知野带着被子腾了起来,把傅祁焉压在身·下,笑容猖狂,“说,为什么你洗了那么久,是不是在里面干坏事?” 他的头就在傅祁焉上方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傅祁焉突然觉着有点热,轻轻松松地把他按回原来的位置,“闭眼睛,关灯了。” 苏知野躺了回去,“你不跟我说说话吗?” “说什么?” “说你的事啊,或者问我问题,我跟邬南以前都这样的。” 傅祁焉眉毛一挑,“你跟邬南以前怎样?” 他跟邬南以前一起露营的时候,都是睡一个帐篷的,聊天能聊通宵。由此可见,傅祁焉实在是太闷了。 苏知野:“就这样啊,你不跟我聊几句再睡吗?” 傅祁焉有点不爽,脸黑黑地问:“你是不是快发情了?” “……” 傅祁焉这人实在是不懂情趣,干嘛突然提这个。 因为前两个星期,苏知野都是一个星期发一次情,傅祁焉估摸着这两天应该就有第三次了。 苏知野叹气,“大哥,别的omega发情期一个月一次好不好?保守估计未来一个半月我都处于安全期。” “你这几天别自己乱跑,注意点。” “哦,”苏知野不想跟他聊了,“为了帮你治病是吧?” 他虽然没看体检报告,却一直惦记着这信息素缺失症这件事。傅祁焉不知道应不应该感动,垂眼道:“我只是担心你。” 苏知野背过去,“我要睡了,你不许讲话。” 他虽然接受自己是个o,到底还是有点意难平。傅祁焉伸手揉了揉苏知野的头发,“晚安,阿野。” 他的声音不大,苏知野半个头藏在被子里,只听到傅祁焉跟他道了一声晚安。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晚安,傅比。” 半夜的时候,傅祁焉睡到一半,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个人,压在他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苏知野不知不觉就跑到他的被窝来了,腿横在他腰上,头发扎着他的脖子。 脑袋压在他的心跳上。 傅祁焉翻了一个身,他极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某人睡着之后像个天使。 因为苏知野受伤而平息的那一点心痒又活络起来,哪里都有点烫。 假使他俩抱在一起,会不会被人识破野心?会不会让人产生防备? 不,暂时还不能说。傅祁焉很清醒。 他伸出手,架着苏知野的咯吱窝和腰,准备将他抱远一些,好似抱着一个巨型的温热糯米团。 把人放回原来位置的时候,动作又一停。 他俩松松垮垮地抱在一起,他一低头就能看到有着长睫毛的一张奶白色的脸。 又舍不得了。 “你呀……” · 闹钟响了。 苏知野是在傅祁焉怀里醒过来的,意识慢慢回笼,率先感受到的是比他的明显高半摄氏度的体温。一睁眼,就看到老傅头那张极具治愈力的帅脸。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傅祁焉就睁开了眼睛,“早啊,小暴躁。” “早啊傅比……”苏知野磨了磨牙,语气不善:“你怎么在我的被窝里?” 最初他还以为是自己跑到傅祁焉的被窝去里去了,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是傅祁焉跑到他这边来了。 傅祁焉不打算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他把苏知野松开,一脸诚恳,“抱歉,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怀里抱人。” “……你这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我也不清楚。”傅祁焉一副伤脑筋的模样,“你说还有救吗?” “没救了。” 苏知野起身准备刷牙换校服,突然想起这几天全是傅祁焉在收拾他的衣服,“对了老傅,你把我的校服放哪里去了?” 他一共有五套校服,每天换一套,周末就一起带回家去洗,非常标准的少爷做派。 但是好像,现在一套都找不着了。 傅祁焉也翻身下床,拉开自己的衣柜,但是里面挂着的校服谁是谁的根本就分不清,他们是同一个校服尺码。 苏知野:“……” 其实左边的是苏知野的,右边的是他自己的。傅祁焉却故意不说,还把右边的校服递给他,“混着穿吧,反正也没差多少。” 他俩只有四厘米的身高差。 苏知野不是很介意他俩校服混穿,“那我的内裤去哪里了?” 苏知野晚上不爱穿衣服睡觉,昨天会穿睡衣主要是因为傅祁焉在隔壁——在别人的床上胡作非为不太好。 傅祁焉拉开了一个柜子,里面清一色小黄鸭内内,刚好是他的尺码。 苏知野:“……” 苏知野胯·下一凉,仿佛被人摸清了雄性资本。不过他对自己的资本还挺有信心的,半点也不心虚,就是被傅祁焉知道他这专属图案有点难堪…… “你新买的?这么体贴?”——他假装淡定。 “都是新的,托人买你常穿的款式了。”傅祁焉自己偏爱纯色简洁款的贴身衣物,不喜欢花俏图案。 “下次别买这个了。”苏知野咳了咳说,脖子红了。 “难道不合适吗?”傅祁焉从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我记得你是这个size,应该没错的。” “咳咳,下次请帮我买白色的,有男人味一点。还有,再大一点没关系。”苏知野随意捞了一条,轻飘飘地说。 “嗯。” 傅祁焉:原来是害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x4营养灌溉,么么 感谢“”x2营养液灌溉[后台没有显示昵称],么么 第30章 喜闻乐见 苏知野自己都意识不到,这几天不知不觉中他跟傅祁焉开始同进同出。 这周他没有发情,在傅祁焉的宿舍一住住到月考前一天。 课室里,傅祁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手背掩鼻,打了个哈欠。 两节连堂的随堂小测,前排的组长已经开始收拾试卷了。路英泽边涂答题卡,边问:“老傅,你这几天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 傅祁焉最近动不动就打哈欠,眼下青黑一片。不仅喝起了咖啡,还带着个保温瓶泡枸杞养生。 相反,校霸同学倒是睡得很好,每天精神头很足,逼逼话特别多。路英泽都怀疑他俩不是ao恋,而是oa恋了——怎么看老傅都是被剥削的那个。 傅祁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行。” 痛并快乐着,甜蜜的负担,晚上基本被苏知野抱得睡不着,又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露了馅儿。 “校霸同学还没从你宿舍搬走?”从上周二开始,到现在已经九天了。 “今天晚点再让他搬。”苏知野的东西都在他那里,有点难收拾。 傅祁焉说完,拍了拍苏知野的腰,“坐好,你不怕近视?” 苏知野早就把小测写完了,趴在桌子上偷偷玩手机。他抬起头靠在椅子上,“傅同学,明天就是月考了。” 他还记得之前跟傅祁焉的承诺,谁月考考第二谁是孙子。 傅祁焉莞尔一笑,“怎么?现在就让我想你输的惩罚了吗?” 苏知野朝他比了个中指,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傅祁焉看,“看到没?这就是我让你穿的。” 淘宝界面,订单详情,一套中世纪复古风的洛丽塔裙,卖家已发货,预计考试结束那天就到。 傅祁焉看到这条裙子,眉脚抽了抽。 他媳妇跟他妈审美出奇的一致,看来不用担心他们婆媳不和。 “嘻嘻。”苏知野表现得既阳光又开心,“到时候小傅比你就穿着这条裙子给爸爸跳个舞呗,爸爸发到家长群里面让大伙儿都瞧瞧。” 这人昨天还因为住在他宿舍对他感恩戴德,今天就可劲儿想着怎么整他。 “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傅祁焉挑眉说,“我看到时候你穿这条裙子,还得当着我的面脱给我看。” “……” 苏知野抱拳拱了拱手,“比恨比猥琐我比不过你,爸爸认败。” 傅祁焉同拱手,“彼此彼此半斤八两,请你跟我锁死。”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点扎耳,但仔细一想,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他跟傅祁焉两人,好像真的挺——臭味相投的。 这就是父子相啊。 月考的第一天是周四,第一门科目是语文。傅祁焉和苏知野分别站在自己教室的两边,友好握爪。 傅祁焉:“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只要叫我三声哥哥就可以了。” 苏知野:“哦?你要向我认输,随时欢迎。不过你可别叫我哥,请叫我爸爸。” 傅祁焉:“谁是爸爸还不一定呢,你那套裙子的尺码合适你自己不?” 苏知野:“我只知道绝对适合你,咱俩走着瞧。” 他们友好地拥抱了对方,仿佛两个领导亲切会晤。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到了各自的考场。 三中老师批改试卷的成绩出奇得快,考完当天晚上,各科的成绩就陆陆续续地出来了。 一拿到成绩单,邬南哭天喊地,情绪失控:“野子!我进步了一百名!” 苏知野浑身一抖,抱住他大喊:“什么?!你进步了一百名?” 这简直TM就是奇迹! “你没有作弊吧?儿子,虽然咱是学渣,咱至少是个坦坦坦荡荡的学渣,不耻考试借小抄。” 邬南一脸荡漾,“小鱼儿给我补课了,我就都记住了。” 苏知野:“嗖嘎。” 爱情的力量非常伟大。苏知野看着自己的成绩条,也非常满意。 语文:149 数学:150 理综:300 英语:150 总分:749 要不是他的语文作文扣了一分卷面,这个成绩还能再高。他就不信傅祁焉能考满分,还能压他一头不成。 ——哈哈哈哈,他赢定了。 这多亏了他平日里学习努力,只要这次把傅祁焉给日死了,他就要改行当学渣了——学习太苦了。 呜呜他要捡起游戏玩个三天三夜,他不当好学生了。 傅祁焉也拿到了自己的成绩条,看上去心情不错,“呆子,你分数呢?” “大佬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苏知野十分优雅地说,“你先把自己的分数报上来吧。” “我跟平时差不多,老师这次给分挺宽松的。” 哦,跟平时差不多啊。苏知野记得很清楚,上个学期傅祁焉的总分分别是736,739和741。 这么说来,嘿嘿嘿。 苏知野摇着头,“傅比,你就认输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他将自己的成绩条卷在手指上,卷成一个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跳舞我可是要拍小视频的。” 傅祁焉也把自己的成绩条卷起来,卷成指环的模样,将这个指环套进苏知野的左手无名指上,“那好,我们交换一下成绩。” 他将苏知野手上的成绩条拿了下来。 苏知野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呵,老子倒要看看,你这次差老子多少分?” 姓名:傅祁焉 学号:xxxxxxxx 语文:150 数学:150 理综:300 英语:150 总分:750 苏知野揉了揉眼睛,淹了一口唾沫,看到具体的分数之后,全身上下无法动弹。 傅祁焉捏了他的脸一下,笑了,“老师给分挺松的,有几道生物题我觉得会扣些分数,没想到最后没扣。数学大题省略了几个步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 “英语挺难的,我第一次英语作文拿满分,看来是以前不太认真。还有语文,赶时间做的。前几天不太够睡,考试的时候睡了半个小时,最后作文字迹有些潦草,没想到这样还能拿满分。” “啧啧,居然都不扣卷面吗?” “……” 苏知野:臭屁傅祁焉! 傅祁焉抚摸着苏知野的脖子,笑容灿烂,小酒窝若隐若现,“嗯哼?你的裙子到了吗?” 苏知野脸红得跟个西瓜一样,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椅子应声翻倒,“劳资去放水冷静一下。” “哎呀哎呀,”傅祁焉也起身,说,“一起去,我想看你怎么冷静。” “……” 他俩推搡着往厕所走去,都是傅祁焉企图把手搭在苏知野肩上,苏知野把他撞开。 路英泽看着自己总分645的成绩条,邬南看着自己总分250的成绩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路英泽:“我没看错的话,我好像是年级第三来着……” 邬南:“我是年级378名。” 他们两个是变态吧…… · 苏知野洗了一把脸从厕所出来,傅祁焉笑吟吟地给他递纸巾。 看见他就来气,苏知野没有什么好脾气,张嘴就呛:“你堵门口干嘛?” “等你。” 苏知野抱臂走得飞快,傅祁焉贴着他走,“你说话算数吗?” 算……啊!他就是说话算数才这么暴躁啊!苏知野狠狠地踩了傅祁焉几脚发泄,“都怪你!你他妈考个满分干什么?!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为什么不让着爸爸,说好的尊老爱幼呢?” 气死人了!妈的差多少分不好?就差了那么一分!特么的还是作文卷面分! “你也得爱幼啊。” “先尊老,再爱幼。你这个儿子欠教训,爸爸对你没感情。” 傅祁焉有意再撩拨撩拨他,“那我考了满分,你什么时候换衣服给我看?” 讲真,他实在是想看。 “你想什么时候?!”回答他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择日不如撞日,”傅祁焉说,“就今天晚上吧,你来我宿舍。” “臭儿子!换就换谁怕谁?”苏知野朝傅祁焉比了两个中指,他怎么也想到这套衣服会穿在他自己身上,“算你厉害,咱俩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日死你!” 小爷我能屈能伸!今天受到的耻辱,以后会加倍的从傅祁焉身上讨回来! 傅祁焉勾了个笑,“我拭目以待。” “哼!”苏知野锤了傅祁焉一拳。 走回课室,他俩走两步就打一下,走两步就捶一拳,都是苏知野单方面对傅祁焉行使暴力。回到教室的时候,班主任陈丽婷首先表扬了大家,他们班在这次月考当中取得了全校瞩目的好成绩。 尤其是苏知野和傅祁焉,一个749,一个750,两骑绝尘,甩开了第三名整整100多分。 路·第三名·英泽:“……” 这种成绩甚至还惊动了市教育局,非常的牛逼。不仅如此,他们班在年级前30名当中包揽了十个,年级倒数100名没有一个是他们班。可以说是非常值得骄傲了。 陈丽婷稍微地讲解了一下试卷,在下课之前又公布了几个好消息。 “这次月考之后,学校两天会组织一次秋游活动,陆陆续续的还有文艺汇演和运动会,大家想参加什么就到文艺委员和体委那边去报名。下课之后记得整理好错题本,再开开心心去玩哦。” 第31章 第三次的发情 傅祁焉宿舍的浴室里,苏知野拿着那条洛丽塔裙,糟心得后槽牙疼。 想当初他为了让傅祁焉穿裙子好看一点,特意挑了一条日系款的。熏海蓝色的袖子,杏色的蓬松背带裙,斯文又可爱的花褶子和丝带,还有点缀的蝴蝶结。 全部都穿到了自己身上…… 苏知野撑在浴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血气涌到脸上,脸色可以与包公媲美。 他怒火攻心,气得有点发晕,气得视线有些模糊,气得脚有些软。然后被自己绊了一脚,整个人侧身翻到身后的浴缸里,全身软趴趴的,动不了了。 傅祁焉在外边耐心地等着,有点期待门打开之后会见到什么样的盛况。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钟摆嘀嗒嘀嗒,苏知野进去已经十多分钟了,怎么也该换出来了。 担心他在里面睡着了,傅祁焉拍了拍门,“苏知野,你好了吗?” 却忽然从门缝隙里闻到一丝清酒的味道。 傅祁焉不由一愣,他这是突然就发情了…… 于是自己也跟着动情。 傅祁焉裹挟着满身的花香推门而入,开门之后,酒的醇香更加浓厚。苏知野整个人瘫倒在浴缸里。 乱糟糟的杏色大裙摆,点缀着蓝色的小蝴蝶结。夸张反复的花褶下是两条屈在浴缸外的白皙小腿。裙子没扣好,衣领子大开,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却跟阳光一样干净。 苏知野的头靠在浴缸壁上,从傅祁焉进来的那刻起,他就直勾勾地盯着身带花香的那人,眼神迷离,面若桃红。 傅祁焉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说:“你发情了。” 苏知野处于将醒未醒之间,费力地起身,奈何无果,“对啊,我现在真想扑向你……” “那你怎么不扑过来?”他轻笑一声,在满室馥郁的花香和酒香中走向他。 “我没力气了……”苏知野小声嘟囔。 傅祁焉走到浴缸旁边,半蹲,用拇指摩挲了一圈苏知野的嘴角,一手能捧住,刚好的巴掌脸。 他哑着声音说:“我们到床上去?” 苏知野往他的掌心里蹭了蹭,摇了摇头,“不好……” “那你想去哪?”傅祁焉沉声一笑,“你先勾着我的脖子,我抱你起来?” 苏知野的少爷脾气起来了,“我不要到床上去。” 他把两条修长的手臂搭在傅祁焉的肩上,再十指扣住,“就在这里,你给我做标记……” 傅祁焉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苏知野就顺势把自己的腿圈在他的腰上,盘了起来。 马桶盖被放下,傅祁焉坐在上面,用手托着某人的屁股。呼吸渐重,“你把脖子……露出来一点。” 这人屁·股摸起来跟果冻一样Q弹,他现在有些、沸腾。 苏知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嘛。他眼睛亮晶晶的,小鹿一样,“老傅你长得真好看……” 果然是三中的校草。 傅祁焉苦笑,“你要是明天清醒之后也这么说,就好了。” 苏知野脑子嗡嗡的,自顾自艰难地开口:“傅祁焉你的信息素太令人上头了,究竟什么味的?” “一种兰花。” “告诉我?” “素冠荷鼎。” 苏知野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鼻尖是自己和他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花酒的味道。 “兰花啊……”苏知野笑了笑,呼吸越来越乱,“你真的不考虑生产吗?让大家都闻闻。” 这句话用光了他所有残余的理智。 “……” 苏知野慢慢地抬起头,呆呆地笑着,眼中只看见傅祁焉那完美的唇形,他想亲一口。 喉咙痒。 可是不能这样。 他整个人无力地攀附在傅祁焉身上,将他抱紧了些,“老傅……我能不能亲你一下,不亲嘴行吗?” 傅祁焉听不见他细若蚊吟的呢喃声,他用力地控制住自己,慢慢地说:“你现在要标记吗?” 临时标记可以消除结合热,能将苏知野一身控制不住的信息素降下去。而且最好快一些,否则他担心场面会失控。这家伙一点自我意识都没有,还爱蹭。 “再等等,让我亲你一下……” 傅祁焉搂着他的腰,“嗯?” “我要亲你一下……” “你不担心我忍不住占你便宜?”傅祁焉沉声问。 “我早就被你看光了,我要拿些补偿。” 苏知野用脸在他的腺体上蹭了蹭,又用舌·尖舔了舔,唇瓣最后游走到傅祁焉的喉结,专心地亲吻着。 而被他亲喉结的人全身一僵,一时忘记了呼吸。 很快,为非作歹的人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动作缓慢了下来,软乎乎地坐在傅祁焉怀里,眯着眼,一副餍足的模样。 傅祁焉全身发烫,看着他修长的脖颈,颤抖地将犬齿没入了他散发着清酒香气的腺体。 还报复性地揉了一把屁股。 跟发好的面粉团一样,想咬。 苏知野再一次在傅祁焉的床上苏醒,他身上的裙子被揉成一团,像被揉烂的废弃纸张。 傅祁焉将他扣在怀里,呼吸声落在他的头顶。因为清晨气温低,他又往傅祁焉靠近了一点。 他慢慢记起昨晚的事情,自己说了什么想过什么原原本本地储蓄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着。 卧槽我能不能不一发情就毫无底线?为什么要对儿子做这种事?! 我不是一个好老爸。 他红着脸从傅祁焉身上钻了出来,掀被子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苏知野浑身一僵。 好在傅祁焉半分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他光着脚溜到床下去,面带愧色地朝傅祁焉鞠了一个躬。苏知野挠了挠脸,其实十分肯定傅祁焉不会跟他计较,却还是忍不住道歉。 “抱歉啊老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真成一个小骚o了……你人这么好,应该不会怪我占你便宜吧?” 说完,苏知野帮他把被子盖好,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宿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啊。” 他走了之后,傅祁焉缓慢地睁开眼睛。 有点生气,又有点空落。这人清醒之后,不愿意跟他呆一起。 · 第二天早晨,他们在教室集中,准备搭大巴集体去参加秋游,参观名胜古迹。 他们到了大巴车上,邬南跟苏知野落在最后面,邬南讲了很多他跟于舒最近的小故事,然而苏知野根本没在听。 十分敷衍地嗯嗯嗯,应付了事。 傅祁焉和路英泽坐在车子的中间段,路英泽见到邬南和苏知野之后,急忙起身,一把抓着邬南。 邬南不解:“路路你干嘛?” 路英泽:“我有事跟你密聊,霸霸,你跟老傅坐一起好不好啊?” 苏知野:“啊?” 路英泽压低声音朝邬南说:“你懂不懂助攻?现在你跟霸霸不能坐一起。”又大声朝苏知野:“霸霸,我非常需要邬南。” 说完,他就把邬南给推走了,“啊!后面,这里有位置,这里有位置。” 苏知野回过头来,刚好跟傅祁焉四目相对。 “傅比。” 傅祁焉提前将旅游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了,用黑色背包装了起来,拿出一瓶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茶。他避开苏知野的目光,“你昨天发情之后有没有不舒服。” “有一点咳嗽,昨天有些着凉了。”苏知野坐下,低着头说。 “之前叫你喝点枸杞注重些你不听,非说自己未来两个月不会发情。”因为他昨天跑了,其实傅祁焉心颇有怨气。 苏知野乖乖接过,“那我补上。” 傅祁焉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额头,问:“有没有发烧头晕。” 苏知野摇了摇头。 傅祁焉心里七上八下,最后认命地问:“你现在见到我,还会尴尬吗?” 苏知野脸蹭地一红,“还好,有点怕你会讨厌我。” 不管傅祁焉脾气再怎么好,他想应该没有人会一而在再而三地包容一个一发情就不检点的omega。 他也不知道怎么扼制自己发情时候的表现,脑阔疼。 “不会,”傅祁焉垂眼,看着前面的蓝色海绵座位,说,“我不会讨厌你。” 苏知野脸更红了,看着傅祁焉侧脸,眼神又有些勾勾的。 老傅头人还挺好的,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学,以后不能跟他吵架了,还要好好罩着他,跟他父慈子孝。 傅祁焉叹了口气,扭头朝向他,刚好撞进了苏知野潭水一样的眼睛。 他的手一顿,最后还是揉了揉苏知野的脑袋,“我拿你没办法,真的。” “为什么这样说?” 傅祁焉耸了耸肩,看着他,没有答话。 “是我特别坏吗?” “你特别混蛋。” 他特别混蛋吗?苏知野有些纳闷,“可是你是个好儿子,不会跟爸爸计较。” 噗嗤一声,傅祁焉笑出声来。 “我永远不会跟你计较。”傅祁焉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你睡一会?” 他昨天肯定没睡好,黑眼圈都冒出来了。 “我不困。”苏知野说,头却依旧靠在人家肩上,“傅比,好儿子,以后爸爸会好好罩着你的,不会让你吃亏的。” 从今天开始,傅祁焉就是他校霸保护的人了。 “罩着我?”傅祁焉顿了顿,嘴角不由勾起,“你保护好自己我就烧高香了。” 第32章 秋天里的一份甜 在漂亮的导游小姐姐的带领下,三中的学生参观了红枫林,叠石祭坛,并在千亩粉黛草之间畅游拍照片,领略大好风光。 第一天基本上是看看风景,午餐时间各班组织在草地上野餐。 下午,他们转战附近的芦苇荡,在芦苇荡上面划小船。 碧波如洗,微风徐徐。这样的行程比较惬意,苏知野就像个八爪鱼一样跟在傅祁焉身边——因为傅祁焉身上有无数吃的,苏知野吃完芒果干吃鱿鱼酥,吃完老婆饼吃蛋黄派,吃完小辣鱼居然还有小烤鸡。 嘴就没有停过。 傅祁焉伸手,帮他擦掉了嘴边的一些小碎碎,“中午叫你吃三文治你不吃,现在饿了吧。” “我那是因为早上吃太饱了,”苏知野语调不清地说,“你究竟带了多少好吃的?” “管够。” 苏知野、傅祁焉、邬南和路英泽四个人同坐一只小竹排,邬南和路英泽就这样干看着傅祁焉投喂苏知野。 “老傅,你这心眼也太偏了吧?我早上问你要吃点,你才给我一包话梅。”路英泽幽怨极了,咬了一口自己的带过来的铜锣烧。 苏知野:“哦,那是我不要的。” 扭头向傅祁焉撒娇,“老傅头我想吃冰淇淋。” “你不是刚过发情期吗?不行。” “可是我真的很想吃冰淇淋,这种天气最适合吃冰淇淋了。” “行行好,老傅,你最好了。” 轻咳一声,“下船给你买。” 邬南咬着从路英泽那里拿过来的铜锣烧,“野子,草草对你真好。” 他也要像草草对野子那样对小鱼。 “傅祁焉对我好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傅祁焉最爱的爸爸。” “……” 他吃得肚子滚圆就靠在傅祁焉身上揉肚子,秋季的斜阳暖人心扉,耳边是清冷的水声。他就这样若无旁人地倚着傅祁焉,毫不避忌。 邬南和路英泽对了对眼神。 路英泽清了清嗓子,“霸霸同学,你跟老傅是和好了,不打架了吗?” “嗯?”在日光下,苏知野的眼睛呈现琥珀色,“你问这个啊?我跟傅祁焉以后是好兄弟了。” 傅祁焉轻笑一声,看着苏知野的眼仿佛开出了花朵。 在场的三人除了苏知野自己,都心知肚明,傅祁焉不止想跟他当好兄弟。有些时候,路英泽真的很想帮他们戳破关系纸,可是又怕时机不到,会坏了老傅的事。 离下小船还有一段距离,路英泽就跟邬南聊起了天。苏知野竖起耳朵听,他们讲的是有名的suki酱,也就是傅祁焉上次说玩的骚pink色的那款游戏的主角。一款给alpha或者omega角色装扮的游戏。 苏知野对粉粉的游戏一直很抗拒,他比较喜欢砍怪打boss。 “你们玩那个,老傅头也玩的。”苏知野坐起来,他记得当时在微信上傅祁焉提过一嘴。 傅祁焉呛了一呛。 路英泽目瞪口呆,“老傅,这个游戏前段时间隔空出了一个大神,ID你大爷,稳居氪金榜第一名,是你不?” 傅祁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妹的手机被家里没收了,让我帮她看着。” 这ID听起来略耳熟,苏知野敲了傅祁焉一下,“你学我创意?” “纯属巧合,”傅祁焉说,“刚好这个id比较霸气。” 哦。 苏知野想了想,“我记得这游戏是不是可以让里面的角色动起来跳舞?” 路英泽:“对。” 苏知野:“那我给自己整一个。” 说完,他就掏出手机,点点点点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傅祁焉觉得有些不妙。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以我专业的眼光,老傅头你穿女装绝对好看的。” “……” 苏知野从游戏里面搜罗出了一条洛丽塔裙子,跟他之前穿的那条差不多同等款式。他把Suki酱脸捏成了傅祁焉的模样,让她跳舞,然后录了一段视频。 长着傅祁焉脸的小人在苏知野的手机里,跳起了裙摆舞,小腰扭得可得劲啦! “噔噔噔噔——”苏知野把手机递给傅祁焉,笑容得意,“傅比,你看你跳舞是不是很好看?是宅舞哟!” 路英泽和邬南围了过来: “真的诶,你这个捏脸超像老傅,霸霸同学你神乎其技,简直就是性转傅祁焉。” “第一次看到草草跳舞。” 苏知野一脸求表扬。 傅祁焉不忍直视手机中的画面,“挺好看的,但是不许传出去。” 这家伙非跟萝莉塔裙过不去了,一定要在这种地方找回场子。 宠着,随他去。 “那我再弄几个?原来你跳舞是这个样子。” “可以。” 路英泽心想,要是其他人敢这样对傅祁焉,一定会不得好死。 傍晚的时候他们坐车抵达了附近的温泉度假村,学生们聚集到旋转餐厅里一起吃日式自助。看着一排诱人可口的海鲜切块,苏知野突然后悔自己刚刚吃的那么饱。 “老傅……”苏知野挽着傅祁焉的臂弯,“你刚刚把我喂得太饱了,我恨你。” 这人一整天不是趴在他肩上当挂件,就是抓着他的手臂当连体婴。傅祁焉轻笑,“每样都吃一点点,尝个味道好吗?” 他找了一个座位,把苏知野按了下去,“就在这里等我。” 苏知野有点想跟傅祁焉一起去,但是邬南和路英泽的东西都在他们这里,全部带走不太现实。于是点了点头,乖极了,“那我坐在这里看东西,占位置。” 满眼望去全是穿着蓝色校服的学生。也不知道店家接待他们这么一群如狼似虎、还在长个儿的中学生,会不会赔本?等了好久,邬南和路英泽举着一个大盘子,从包围圈里挤了出来。 邬南和路英泽拿的食物堆得跟座小山一样,苏知野帮他们把位置收拾好,“儿子,这边。” 邬南呼了一声,“野子,我先把东西给小于他们送过去。” 原来是做护花使者,苏知野摆了摆手,“那你赶紧给我儿媳妇送过去。” 路英泽一个人乐得轻松,拿了多少全是自己的,他一边看手机一边啃鸡腿,“一起吃啊,霸霸同学。” 路英泽大口吃肉,手机震个不停,“啧啧,女人真麻烦,非让我过去……” 苏知野用一根薯条沾番茄酱吃,目的是为了吃番茄酱。路英泽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他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应付女人。” 苏知野一噎。 路英泽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就是上次追不到老傅的那个女同学,隔壁班的班花莫雯雯。我都给她做多少天心理辅导了?嘴上说失恋没什么大不了,实际上失恋大过天!我不过是那天送她回了一趟宿舍,每天可劲儿使唤我!就当我是免费劳动力!” 路英泽磨了磨牙,“老子现在就给她斟茶递水去。” 苏知野:“……” 这发展他也是看不懂了,走向十分清奇。 “傅祁焉真的不考虑她吗?她是傅祁焉喜欢的类型啊。”老傅头就喜欢这种暴躁小黑猫不是吗? 路英泽:霸霸同学的神经比他想象中还粗。 路英泽怜爱傅祁焉三秒钟,暂时把莫雯雯放到一边,“霸霸同学,你觉得老傅怎么样?” “呃……”他觉得老傅头怎么样?“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学啊。”他以后多半不会跟傅祁焉闹矛盾了。 路英泽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闭嘴,“我估计老傅听到你这么说,心里挺开心的。我去看看隔壁班的那个女人究竟发什么疯,很快回来。” 苏知野皱着好看的眉,挠了挠脸,没弄明白路英泽究竟想说什么。 他一个人在座位上等了一会儿,于舒路过。于舒见到苏知野格外开心,“爸爸!原来你在这里啊!” 苏知野也想找她,“小鱼同学,你知道那谁现在在哪里吗?” “你问邬南吗?他去帮另外一个女生拿东西了。” “不是,我问的是傅祁焉。”苏知野说。他也意识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拗口的。 于舒心中一愣,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刚刚看到班长进了后面的厨房了。” 他去厨房干什么?苏知野真想过去问问,但是这些包啊手机什么的,又全堆在这里,走不开。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傅祁焉捧着两个碟子走到苏知野身边时,苏知野正在发呆。他把东西放下,捏了捏苏知野的脸,“等久了,不耐烦了?” 苏知野转头看向他,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傅祁焉把一份草莓冰淇淋推到他面前,“吃点冰淇淋,心情会好吗?” “你从哪里弄来的?”邬南他们拿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冰淇淋。 “刚刚去厨房做的,你不是想吃吗?”傅祁焉朝他笑,打从心底里很希望苏知野夸他或者怎么样。 苏知野心中熨帖,却也有一些无措,“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傅祁焉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对他这么好?他想不通。 傅祁焉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他们两个人的眼睛都很好看。傅祁焉生了一双瑞凤眼,苏知野生了一双柳叶眼,睫毛都很长。 落地玻璃窗外的阳光,剥成一片片,洒在他们身上。苏知野从傅祁焉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你觉得我对你很好吗?”傅祁焉问。 如果不是因为路英泽,苏知野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他垂下眼,有些烦躁地挠头发,“我不知道。” “那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吃不吃?不吃就融化了。”傅祁焉伸出两只手,把他的脸当做柴犬的脸捏了捏。 苏知野生气地拍开傅祁焉得爪子,把冰淇淋挪到自己面前,“我要吃冰淇淋,别妨碍我。” 见到冰淇淋又笑得很甜,“这个是我独一份吗?” “我们两个,一人一个,”傅祁焉笑着说,“你不夸我一句?” 冰淇淋的味道清新凉爽,入口即化。苏知野的味蕾被激活了,全身心都为这个味道而感动。他想也不想,说:“我真的太爱你了,傅比。” 第33章 酒后吐真言 苏知野和傅祁焉吃饱喝足之后,并列坐在软皮沙发上聊空间几何题。 “辅助线设在A和D比参考答案上的要快很多。” “可是那样计算量太大,AE辅助线和BC辅助线结合最好,然后勾股。” “没必要画BC,直接心算。” “我讨厌算那么多。” 路英泽回来,被他们这么高端的话题雷到了,浑身冒烟地坐下,“你俩放过我们这群普通人吧。” 苏知野:“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要好好学习。” 傅祁焉:“lulu你别来打扰。” 苏知野:“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 傅祁焉:“嗯。” 他俩一唱一和,路英泽双手合十,“我错了老傅,我错了霸霸,我就是想问问你俩要不要一起泡温泉喝啤酒?” 苏知野:“有有有!我很有兴趣!” 傅祁焉:“……” 路英泽:“老傅,喝啤酒主要找的是霸霸同学,你可千万记得自己不能喝。” 傅祁焉:“……” 他们班在男浴那边划了一个场子,今晚没有宿管自然无人入睡,他们要喝酒斗地主偷窥隔壁浴场美眉的美好肉·体。 苏知野皱了皱眉:“偷窥?” 傅祁焉:“美好的肉·体?” 路英泽扶了扶眼镜,“这家度假村搞出来的特别节目,男浴的两边钻了几个洞,对面放了几个塑料女模特,雾气腾腾,就挺像那么一回事。” 说着连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苏知野&傅祁焉:“……” 为了过过偷窥瘾,单身宅男们想象力还挺好的。 他们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跟着路英泽刚那边的浴厅。一群穿着校服的男生露出大臂膀子,盘腿坐着围聚在一起,正在玩斗地主。邬南也在,叫得最大声的就是他了。 “抢地主!” 真·斗地主·喝啤酒,但是场面怎么看怎么正经,一点不健康的气息都没有。 尤其是当苏知野看到浴房外的人工浴池里,有个男生正在温泉里蛙泳时,他突然深刻地意识到,他们班的男生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纯洁之花。 极少讲粗口,极少打架,可以说是讲文明树新风的世纪好男儿。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围在一起喝啤酒。邬南面红耳赤地手舞足蹈,“我要向全世界大声宣布,所有的鱼都被我承包啦!” 他脚边躺着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一看就是喝了几杯开始发疯。 苏知野无奈地把他拉下来,“但凡你吃点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个样子。” 其他人:“邬南怎么了?” 苏知野:“刚从六院回来,现在还在保守治疗当中,病情反反复复的。” “鱼塘被我承包啦!”邬南又大喊。 没想到他儿子只是喝了两杯菠萝啤酒,就变得这么奔放。苏知野把他拽到一边,“给爸爸让位置,爸爸要当地主。” 苏知野要玩斗地主,傅祁焉就参与进来当农民。一群男生聚在一起嗑瓜子,话题很容易就谈起女生。 路英泽吹了吹自己额头上的长纸条,“你们喜欢小巧一点的女生,还是喜欢高挑一点的女生?卧槽,霸霸同学你牌这么好为什么会输给傅祁焉?” “Who know?”苏知野灌了一口啤酒,任凭傅祁焉在他脸上画了一只王八,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喜欢高的,路路你呢?” 路英泽:“嘿嘿,我喜欢小巧一点的。” 邬南:“我喜欢鱼那样的!” 其他人:“只要是女的就行。” 这个问题傅祁焉没有发言权,他看着苏知野和苏知野脸上那只乌龟,“你喜欢高的?” 巧了,他刚好是全校最高的那一拨人。 苏知野露出了一个狭促的眼神,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真男人!要搞就搞一米八的大长腿!”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傅祁焉直接呛了,连忙拿过附近的啤酒瓶闷了一口,这才顺过气来。 “你干嘛反应那么大?” “没什么,”傅祁焉清了清嗓子说,“你说出我的心里话而已。” 苏知野一副你懂你懂的表情,“嘿嘿老傅头,天下乌鸦一般黑,咱俩趣味一致。” 傅祁焉眼角微红,笑着提醒苏知野,“可是你是omega,是被太阳的那个。” 苏知野:“……” 傅祁焉轻笑一声:“一米八的大长腿你是指望不了了。” 变o之后苏知野还没想过谁上谁下这个问题,他眉头拧成小疙瘩,“对哈,那我成了omega,以后岂不是得找带·把的alpha女孩儿?” 他们班还真有女alpha,虽然比较霸道,但是人还不错。 苏知野想象了一下,立即哭丧了脸,“我好像是下面那个???” 作为一个男omega,将来会有一个女alpha那啥他,然后他生孩子。 OMG……苏知野慌了,他咽了咽唾沫:“那我以后柏拉图恋爱就好了。我不娶媳妇,不是,我不嫁了,我要为omega协会贡献一生。” 愿望里的大长腿再见。 傅祁焉可喜欢看他不如意的表情了,“你要精神恋爱,那发情期怎么办?” “我决定抱着抑制剂过一辈子,以后你生的小朋友喊我一声爷爷,我也算是替生育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傅祁焉知道他在扯犊子,笑骂:“没句好话。” “哼,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开学那天你摸了我腺体一下,估计我这会儿还是个无拘无束的alpha。” 不用担心将来有个女生掏·出·来·的·东西比他自己还大。 自从知道苏知野是分化错误,傅祁焉了解过很多这方面案例。他那次在舞台上不小心的一摸,的确可以算得上一个诱因,“我负全责,你要我在怎么赔偿?” “为了报复,我该打你一顿。”其实苏知野也明白,他原本就是个omega,只是嘴上说道说道。 “你想怎么打?” 苏知野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口一诌,“那就罚你跪搓衣板吧。” 傅祁焉笑了。 “呐老傅,你自己看着办,回去罚跪搓衣板。” 这一局路英泽当地主,赢了不少小饮料回来。他笑嘻嘻地抬起头,看向傅祁焉,愣了,“老傅,你拿着啤酒罐干嘛?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让傅祁焉喝酒完全是灾难,路英泽不想再见到第二次。酒后的傅祁焉简直是行走的生物武器,一定要把苗头掐死。 傅祁焉自己都没注意到喝了酒,傻兮兮地看着手里的易拉罐,“度数低,应该没事的。” 路英泽心里咯噔一声,糟糕,眼神变了,已经开始了。 苏知野:“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还有老傅头你的脸好红。” 路英泽立刻就把傅祁焉架了起来,“快快霸霸同学,我们得把老傅架到房间里去,他马上就要使出洪荒之力了,不能扩大受灾范围。” “啊?” 苏知野一头雾水地跟着路英泽回到傅祁焉的房间,“他喝酒会怎么样,也不用那么紧张吧?” “他但凡喝酒绝对会疯一小时,这个状态已经醉了,上次是吃了多了几块酒心巧克力,霸霸同学你小心保重!” 傅祁焉现在看上去还挺正常一个人,怎么就喝醉了? 路英泽满头大汗地把傅祁焉按在双人房的沙发上,“我去给他买点醒酒药,霸霸同学这里就拜托你了。” “啊咧?” 真醉了的邬南见他们都到房间去了,晕头转向地跟了过来,眼中只有苏知野和傅祁焉,醉醺醺地盯着他们大喊:“我的cp我来守护!复苏是真的!” 路英泽连忙把他嘴捂上,“……行行好,少说两句,现在咱们下去买药。” 邬南愣怔地看着路英泽,“啊?我没说要走啊。” 路英泽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拖走,“你有点眼力见成不?现在跟着我一起消失!” “为啥?野子还在呢,野子!野子!” “别废话!跟我一起消失!” 路英泽心想:老傅喝醉了,这简直就是上天为他们制造的好机会。傅祁焉酒量真的非常差,只要一口会晕倒,而只要一喝醉就说胡话。也许今天过后,他们窗户纸就可以戳破了。 最好发生点实际的啥,老傅我只能帮你把邬南带着,把门关上了。 路英泽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双人房门关上了,原本按照座位分配,苏知野自己是跟邬南一间房间的,这间是路英泽跟傅祁焉住的房间。 苏知野转过头来,傅祁焉除了脸红一点,没什么不妥。他指了指自己,“傅祁焉你认识我吧?” 傅祁焉点了点头。 怎么会有人喝了一口啤酒就醉成这样,整蛊游戏? 苏知野找了找周围有没有摄像头,没找到。 “喂?” “嗯。”傅祁焉看着他,眼神很温柔。 看来的确是醉了,那眼神真的太黏糊了。苏知野直呼受不了,“我去看看你的药来了没有,你乖乖在这里等啊。” “不要。”傅祁焉突然起身,从后面抱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许走。” “……” 他的脸贴在苏知野裸·露的脖子上,特别烫。 苏知野不知道该怎么照顾醉汉,但是回想起傅祁焉照顾他这么多次,自己撂手不干一走了之,太缺德了。 “行行行,”苏知野拿他没办法,说,“我不走行了吧,你坐回去。” “你坐我大腿上。”傅祁焉忽然拉着苏知野一起坐到沙发上。口中念念有词,“你要不要坐我大腿?”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苏知野被他带着,一不留神已经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了,他的手禁锢着苏知野的腰。 “……” 傅祁焉顺着他的背,“小猫咪,爸爸给你喂猫粮。” “……?” 傅祁焉隔空取物,在空中舀了一勺不知道代表什么东西的空气,递到苏知野嘴巴,“小猫咪,你要吃饱饱才能长大。” “……” 如今提倡良好服务态度,苏知野尽量微笑地看着眼前的醉汉,可惜嘴角还是不由地抽了抽,“老傅,你究竟在弄啥嘞?” 他快要暴躁了。 傅祁焉见他不张嘴,不太满意,威胁道:“你不吃猫粮的话,我就亲你哦。” “……” 他从小到大就没被谁威胁过,更别说这种不值一提的威胁条件了。苏知野挑眉,“我就不吃了,你能奈我何?有本事就真的亲我。” 傅祁焉揉了揉他的发顶,“你好不乖,一点都不听话。” 他放下手,“可是我为什么还喜欢你呢?” 傅祁焉这是真把他当一只猫了,苏知野亮了爪子,“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挠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大腿他突然有些坐不下去,特别想逃。 傅祁焉没把他放开,反而托着苏知野的屁股,让他跟自己更靠近了些,无限接近腰部。按着苏知野的后背,强迫他看向自己。 变成了某人坐在他腰上的姿势。 其实这样坐已经有几次了。苏知野这时却有些别扭,动手去掰傅祁焉的手,“行了老傅,虽然我还挺喜欢你的,但是这姿势不能大白天弄出来,得晚上回去再弄。” 他干嘛要坐儿子大腿?他跟邬南好也没坐过邬南大腿啊,叫他情何以堪。 “没有人。” “没人也不行,大白天的干什么呢?” “现在是晚上。”他不肯乖乖坐大腿,傅祁焉不太开心。 苏知野扭头看向窗外,居然真的是晚上,“反正我不是发情期,就不行啦……” “那你怎样才能发情?” 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还有…… 苏知野瞪着眼睛,“我不知道我啥时候发情,还有,你不能摸我屁股,你都摸了好几下了!” “很好摸,很弹。”傅祁焉一脸真诚地说,“我好喜欢。” 为什么他两个儿子酒后都是这种德行,苏知野叫苦连天,挣扎着起身,“好了你放开我,不许摸我屁股肉了!” 妈的,小爷居然被他欺负到这个份上。 “你不乖。”傅祁焉不悦道。 “我干嘛那么乖?”苏知野讶异了,从小到大他也不是乖乖牌啊。 “你不乖我就亲你。”傅祁焉横着说。 “……所以你能不能换个说法,真的很没可信度。” 他以为傅祁焉只是说说,但是落在脸颊上的触觉告示着这并不是说说而已。苏知野的两边脸颊被傅祁焉亲亲一吻,如同羽毛扫过。 他睁大了眼睛,眼中只有傅祁焉那张微红的脸。 鼻尖是菠萝啤酒的气息。那是两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散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下,苏知野的脸比傅祁焉的还要红了。 “你……你他妈……我……”他隔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亲我干嘛?” “因为你很漂亮。”傅祁焉的眼神依旧真诚,完全不觉自己在做坏事。 “……” “你太漂亮了,我要把你藏起来……”傅祁焉突然把他抱紧,语气有几分紧张,“我要把你藏起来,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死傅祁焉又搞什么飞机? 傅祁焉将他整个人稳稳地抱了起来,脚步却有些虚浮,“我要把你藏到哪里才好?” “你放我下来!”苏知野锤着傅祁焉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因为傅祁焉一个不小心,屁股摔成两瓣的绝对是腾空的自己。 傅祁焉抱着苏知野,低头看着房间里的地板砖。沿着地砖的走向,走出了一个闭合的“口”字。 苏知野:“……” “算我怕你了,你把我丢到床上去,看见没有,就在隔壁。”苏知野哭嚎着,下次傅祁焉喝醉了他一定躲得远远的。 “床上?你想跟我一起到床上去吗?” “……”这孩子脑子怎么这么轴呢? “好啊。”傅祁焉可高兴了,像捧着一个易碎品,将苏知野放在了旁边的床上。 苏知野刚松了一口气,傅祁焉就欺身上来。连带而来的还有温度和呼吸声和心跳。 “你想干嘛……”他无措地眨了好几次眼睛。 “我要把你藏起来。”傅祁焉看着他,将苏知野整个人埋在被子堆里,“我把你藏起来了。” 被子里很闷,受俘的苏知野没好气,“快放我出来。” 傅祁焉果不其然拉开了一条被子的缝隙,笑着看着他,“那你看到我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苏知野软了吧唧的点头,十分敷衍。 傅祁焉把他的眼睛捂上,“你现在看到了我了吗?” “……” 傅祁焉又把手拿开,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到我了吗?” “……” 苏知野竖起身,将傅祁焉稍稍推远了一些,“你好烦,我不跟你玩了。” 妈的,傅祁焉总是欺负他,干嘛总是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傅祁焉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将苏知野整个人紧紧抱住,压到床上,“可是我好想跟你睡觉。” 心跳声在那一瞬是空白的,耳边全是嗡嗡声。 然后血液沸腾。 傅祁焉在说什么?他没听错吧?傅祁焉是把他当成女孩子了??? 苏知野的心跳越跳越快,几尽蹦了出来。他娘的这种事情能乱开玩笑吗?! 老傅头绝逼把他当前女友了!!! “你以为我是哪个小妞呢?”他磨牙道。 傅祁焉蹭了蹭苏知野的脸,沉声:“苏知野,我好想跟你睡觉。”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戈智”x1营养液灌溉,么么么 感谢“”x1营养液灌溉,么么么 六院为某精神病院 第34章 事·后 “你妹的傅祁焉!” 苏知野痛心疾首,为什么他的儿子沦落成这样?难不成他这个当爸爸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吗? 苏知野突然反击,把傅祁焉推到床的另一边。用手肘抵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你很得意是吧?说!谁是爸爸?” 敢在他面前说荤话,看来最近对儿子过于宠爱了,棒棍下才能出孝子。 傅祁焉被他压着,一动不动,只直勾勾地盯着苏知野的眼睛。 那感觉就像,傅祁焉看着他就像看着的是璀璨的星辰大海。 苏知野被他看得脸越来越红,心跳不禁又乱了。 妈的老傅头这样子还挺秀色可餐的。苏知野心想。 他甩了甩头,把满脑的杂念甩了出去,“你他妈玩我是吧?” “我认真的。”傅祁焉将他抱住,“我想跟你——” “打住打住!”苏知野急忙去捂住他的嘴,又羞又臊,“你敢说出那两个字,老子跟你绝交!再把你剁碎了丢到河里去喂鱼!” 傅祁焉积极争取,试图吐露心迹,“可是我真的——” “闭嘴!” 那一瞬间苏知野都分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了,只能感觉到自己脸很烫,身子也很烫。 傅祁焉看上去,也挺烫的。 好像有什么地方,开始坏掉了。 “起来。”他报复性地把傅祁焉拉了起来,“你还没有洗澡不许睡床上。” 洁癖算不上,但苏知野是个爱干净的人。 傅祁焉很听他的话,还很顺便把他一起抱了起来,抱着他往房间院子里的浴池走去。看得出来,傅祁焉想泡温泉。 苏知野在他身上无能狂怒,“……你自己去泡,别抱着我!” 傅祁焉摇了摇头,“我要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苏知野十二分不解。 “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傅祁焉说。说完他就皱了皱眉,“我们说好的。” “……啥时候说好了?” “在我梦里的时候。”傅祁焉一本正经地说。 “……” 苏知野败了。 他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十分在意,公共浴场里男女还是混一起的呢。只是傅祁焉却特意的说了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你是三岁小孩吗?泡个温泉还要人陪。”苏知野怒道。 “我要你陪我。”傅祁焉不依不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是想要你陪我。” “你好烦。” 苏知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答应了就能昭告自己的坦诚,无所畏惧。也许又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傅祁焉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无力地望天,“一起去就一起去呗。” 不就泡个温泉,穿上浴衣还能上天了不成? 傅祁焉顿时开心了,“你好乖。” “可是你一点都不乖。”苏知野骂骂咧咧,“以后出去别说爸爸虐待你。哼!我明明对你超级好。快放我下来,我要换浴衣!” 他从傅祁焉身上下来,毫不扭捏地当浴室换好了浴衣,直接了当地跨进浴池。一屁股坐下去,泡在带有硫磺气息的泉水里。 周围很清静,这里令人很舒服。 他坐在傅祁焉身边。而傅祁焉比他更干脆,是脱了衣服直接下水的。 苏知野看着傅祁焉脖子以上的部位,傅祁焉脖子以下在他眼里自动打码。他不由一噎,“你不冷?” 十月份了,秋风飒爽。 “我很热,你身上凉。”傅祁焉皱眉说。 还往他身上靠近了点,还伸出手揽着他的肩。 “凉个屁的凉,我也很热。”苏知野垂眼一瞥,当做没看到他的手。 院子没开户外灯,光线是透过推拉门传来的房间灯光,虽然不太够,但是看得清轮廓。苏知野看着天际的一小勾弯月,小声地投诉,“老傅头,我没想到你这么黏人。” 总觉得今天傅祁焉表现的亲昵有些超标,是他的错觉吗? 傅祁焉神智稍微清醒了些,“有吗?” 他用微凉的手按着苏知野温热的脸颊,“我的呆子。” “醉汉都这样。”苏知野懒得跟他计较,“酒量那么差,以后跟爸爸学学。” 不过傅祁焉这人的确偶尔会抽风啦~比如上次约小美妞一起吃饭还说喜欢他这一款。 苏知野这么一想,又觉得不那么可疑了,心里的疙瘩顿时消散。 他惯不是自我找烦恼的人。 “妈的,你啥也不穿特别舒服是吧?”他身上的衣服太厚了,泡了水就会很重。 “嗯?”傅祁焉眼中迷茫,他听不懂苏知野想表达什么。 苏知野顺手就把自己的浴衣解开丢到一旁,整个人靠在傅祁焉肩膀上,倚着他合上了眼睛。 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像吸饱水的水宝宝,很圆润,爽。 “我困了,”他说,“我们先这样躺一会儿。” 傅祁焉虚虚地搂着他,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听你的。” · 邬南酒醒了。 醒了之后,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又开始发疯。 “草草喝醉了以后,不会对野子做什么吧?!?!” 不可以! 路英泽刚刚买回了一点醒酒药,打算明天再给傅祁焉送过去。他把邬南丢到床上就自己去打游戏了。 听到邬南大喊,他才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你醒啦?放心啦,醉酒的老傅没有刑·事·犯·罪的能力,最多说几句骚话,要多骚有多骚。” 至于有多骚,那就只有霸霸同学知道了。 虽然路英泽这么说,但是苏知野才是邬南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还是很担忧苏知野的人生安全。 ——毕竟alpha发起疯来,一个omega挡不住啊。 “我我我我,我要去看看。”邬南说。 路英泽一个激灵,连忙阻止,“你去看什么,别打扰他们。你瞅瞅现在都两点了,早睡了!” 邬南还是很担心,翻身下床找拖鞋,“我不管!我要去看看!” “喂喂!喂!”这人净添乱! 邬南忧心忡忡、气喘吁吁地往那间房间里狂奔,在一片黑暗中打开房门,“野子!草草没对你怎么样吧?!野子!我来救你了!” 房间里的灯没有关,光线蔓延出来。邬南一开门就见到了苏知野压着傅祁焉,缩在同一个被窝里,抱在一起睡觉。被子外露出两颗小脑袋。 两人丝毫没被他影响,依旧睡得香。 邬南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看来没事。 路英泽追邬南追得腿都断了,这傻大个怎么不去当体育委员?能跑这么快? 越过邬南,他也扫了里面一眼,发现两人是抱一起的顿时安心了。 路英泽叹了口气,“我都说了,喝酒的老傅根本没有犯错能力。他上次吃酒心巧克力,初中的时候,醉醺醺的在全校的女生堆里找人表白,表面一点看不出来,他睡着之后我才知道他喝醉的。” 路英泽挠了挠耳朵,“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紧张。” 今天要是换成傅祁焉是omega,路英泽估计也不让他俩躺一起。 邬南略微安心了,“哦,没事就好。” 还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我家白菜终于被人拱了的感觉。 “走啦走啦。”路英泽把门带上,“妈的爷爷光脚跑出来追你,快冻死了。” 第二天一早,老早路英泽就在房间外面拍门,充当人工闹钟,“老傅霸霸,早点起来,还有半小时集合。” 两人一前一后醒了过来。 被窝里很暖,怀里的人抱起来很舒服。 傅祁焉睁开眼的时候,正好对上苏知野那双黑洞洞,如孤魂野鬼一般的眼睛,可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苏知野无悲无喜地笑了笑,“老傅头,你这个登徒子,薄情郎,负心汉。” “……” 他俩跟拧麻花一样抱在一起,皮贴肉,傅祁焉居然到现在还不放手。 傅祁焉看了看周围,意识慢慢回笼,连忙将苏知野松开,“抱歉。” “抱个屁的歉,去帮我把衣服拿过来。”苏知野浑身低气压说。 昨天他直接在浴池里睡着了,是怎么跟傅祁焉爬了同一张床这个世界难题,就没必要回想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这样小明爷爷才能活得长。 傅祁焉喝醉了就断片,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一丁点都记不得。苏知野空降到他床上这个事实他无法消化,呆了几秒钟,反应不过来。 “快去帮我拿衣服,集合了!”苏知野敦促。 “哦哦。”傅祁焉刚掀被子,立马把被子掀了回去。很认真地问:“我昨天?呃……嗯?” 苏知野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鬼知道你昨天做了什么。” “嗯?” 苏知野锤床,“我他妈怎么跟你躺一起了?!” 傅祁焉同样迷茫,“我不知道啊……” “躺就躺了吧,又不是没躺一起过。”苏知野自我安稳,“就是双人房只睡一张床有点亏。” “快点帮我拿衣服。”苏知野转头看向他说。 傅祁焉整个人突然发烫,他尴尬地起身,捞起旁边的浴巾下去给苏知野找衣服,找了一圈之后发现苏知野的包都不在这里。 “……” 傅祁焉把自己的校服递给他,红着耳朵说:“穿我的?” 苏知野立马把衣服拿过来,缩在被窝里换上,换完之后才问,“那你呢?” 傅祁焉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时门外又敲了敲门,邬南喊道:“野子你的校服我给你送来了,还带了早餐,你跟草草一人一半啊。” 苏知野换好了衣服,把傅祁焉塞进被窝里,跑去开门,“儿子!我来啦!” 邬南真是小天使!刚好让傅祁焉穿自己的衣服得了。 门只打开了一半,苏知野笑嘻嘻地把东西拿了进来,“麻烦你了儿子。” 说完,他就要关门。 “不麻烦。”邬南往里头张望,发现傅祁焉还躺在床上,“草草还不起来吗?快要集合了。” 苏知野倚着门,这个时候就很想得罪一下傅祁焉,故意大声说:“他腰不好,昨天被我折腾得太惨了,这会儿起不来呢。” 傅祁焉立马咳了起来。 哼,臭老傅头,叫你昨天调戏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x3营养液投喂,比心心 第35章 飞天看小鸟 苏知野和傅祁焉两人吃完早餐之后,到度假村外面去集合。他们今天的行程是到附近的一个湿地保护中心观赏候鸟,下午就启程回学校。 在湿地的人行桥板上,两边都是白鹭扑着翅膀。 因为昨天的事情,苏知野和傅祁焉俩人之间有点微妙。苏知野一见到傅祁焉瞪眼,完全没有好脾气。 让傅祁焉感觉一朝回到解放前,他突然有些畏手畏脚,毕竟这件事他完全在状况之外。只能使出看家本领,拿出旺仔,“喝吗?” 苏知野抿了抿嘴,“不喝!臭流氓!” 为什么一直说他是流氓?傅祁焉纳闷了,“真的不喝?” “别拿这种东西贿赂你爸爸,道歉必须拿出诚意!”苏知野把他的旺仔抢走,“你好好想想究竟错在哪里,爸爸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但是道歉也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才能道歉,傅祁焉真不记得昨天他干过什么缺德事了。 他干脆直接问,“你以前怎么教我的?” 苏知野瞬间化身严父,绕着傅祁焉走了一圈,“我让你修身养性戒骄戒躁,不要沉迷美色,不要满脑子颜色废料。你tm居然想跟我睡觉?” “噗嗤——”傅祁焉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两声。 “笑什么笑!”苏知野又开始暴躁了。 傅祁焉大概知道他昨天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还挺开心的,“我昨天是揩你油水了对吗?” 这语气分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傅祁焉竟然觉得很光荣?! “你思想品德那一栏里绝对没有填优秀,一定不是我老王家的种!你还有脸说,气死老子了!” “我昨晚,”傅祁焉想起了什么,“扒你衣服了是吗?” 怪不得小暴躁一早醒来没衣服穿,敢情是被他脱的。这么美好的场面,他怎么就忘记了呢?太可惜了。 “你想啥?我自己脱的。”苏知野操了,傅祁焉这头野牛在掉节操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自己脱的?傅祁焉盯着他,“你又没醉酒,在我房间脱光光做什么?意图不轨?” “……”死傅祁焉,这下水洗不清了。 苏知野整张脸瞬间涨红,后知后觉去捂傅祁焉的嘴,“你也不瞅瞅自己啥样,你爸我品德十分高尚,给我闭嘴。” 好在他们落在后头,也没有几个同学经过,不过也有几个掩着嘴看着他们偷笑就是了。 傅祁焉非但没有闭嘴,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苏知野的掌心。 苏知野一个激灵,整个人飞弹了出去,差点跟一只路过的鸟撞在一起。 那只鸟飞扑地走了。他堪堪稳住身形,猛地转身骂人:“傅祁焉你这个龟儿子!我记得我没把神经病遗传给你!” 他羞红了脸,“臭儿子自己玩泥巴去吧,你老爸不奉陪!” 说完他就跑去跟邬南一起喂鸟了。 傅祁焉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苏知野跑了,他逮住路英泽,“昨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苏知野跟他一间房间? 路英泽边走,边拿着手机看沙雕小视频,笑容可掬。傅祁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不过小视频里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不要沉迷美色,不要满脑子颜色废料,你tm居然想跟我睡觉?” 傅祁焉一噎。 路英泽在群里磕糖被抓了个正着,急忙把视频掐断,把自己的拍立得拿出来四处拍鸟,“哎唷老傅,你现在这么闲?” 傅祁焉无话可说。他跟苏知野的事情,现在到底有多少几个人知道了? 路英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介啊,老傅。你先听我说要紧的,我早打听好了,这批候鸟已经开始迁徙了。湿地中心有两个名额,能够让我们这里的两个学生跟着飞行员一起参与飞行,近距离观看候鸟的迁徙。” 他朝一只白鹭按下了快门,“我保证我们这个年级没人跟你们两个抢这个宝贵的机会。” “你都知道了?”傅祁焉皱眉。 “多少年兄弟了,”路英泽笑着说,“你觉得能瞒得过我?不仅我知道,我们年级现在四百多号人,估计全知道了,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特别是教导主任这个隐藏的大喇叭,居然还弄出了一场他俩深夜幽会的戏码。估计老师那边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哦,还有莫雯雯。这女人不干新媒体传播真的是埋没天赋。她把失恋化成八卦的动力,才两天的功夫,他们学校的omega群俨然变成另一个cp群了。 “你俩比较出名,走哪儿哪儿认识。”路英泽把拍好的鸟照拿出来,把自己的拍立得扔给傅祁焉,“这相机就留给你跟霸霸拍情侣照吧。” 路英泽怕被傅祁焉教训,急忙溜了。 快十点的时候,导游小姐姐果不其然带着一个飞行员把大家召集起来。在纪念品店里,她举着个小喇叭四处问:“有没有人想要跟着这个大哥哥一起在天上看候鸟的迁徙?” 苏知野正在摆弄一只白鹭的泥雕,考虑着要不要买回去给他老爸当笔托,又觉得他爸应该不会喜欢这种造型。 邬南推了苏知野的手肘,“野子,你要去坐飞机吗?” “你说啥?他们在讨论什么?” 邬南大致给他说了一说,苏知野自己是挺想去的,但是也不急于一时。他把那个白鹭泥雕拿给售货员包起来,“不过也就两个名额,让给别人吧。” 见大家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导游小姐姐说:“大家有推荐的人选吗?” 谁知,他们年级的大部分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说:“傅祁焉——苏知野——” 苏知野差点把手里这个泥雕给打碎了,大家的集体疯球了? 导游小姐姐很兴奋,“他们两位是谁呀?” 依旧异口同声:“最帅的那两个——” 啊不,他可怜的同学们是被傅祁焉传染了精神病吗? 导游小姐姐在群众的指示下辨别出了苏知野跟傅祁焉,惊呼一声:“原来第一天就击中我小心脏的就是你们两个!你俩长得也太帅了吧!” 苏知野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澄清一下,“小姐姐,我比他好看很多。” 傅祁焉无奈一笑。 “你们两个大帅哥一起参加这个旅程?”导游小姐姐在前面给他们带路,“全程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剩下的同学就留在园区的博物馆里看展览。” 苏知野:“我可以拒绝吗?” 傅祁焉:“不可以。” 他们一起跨上了小飞机,因为近距离观察候鸟不能使用螺旋桨,这台小飞机是特制的。机舱很狭小,加上飞行员,最多最多只能坐三个人。 飞机起飞了,不一会儿,天空中出现了数之不尽的鸟类。 大雁野鸭天鹅,还有很多苏知野叫不出名的。他趴在挡风玻璃窗上,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的云彩和飞翔的鸟,选择性无视了他隔壁位置的儿子。 “苏知野?” “干啥?” “不做什么,喊你一声。” “抽了就打电话喊保修。”苏知野十分冷漠。 “要是保修期过了呢?” “那就买新的,换一个脑子!” “你今天有喂鸟吗?”傅祁焉突然问道。这个湿地公园是可以适量投喂食物给周围的候鸟的。 苏知野蓦然神伤。 “我今天喂鸟的时候,都送它们面前了,它们鸟都不鸟我。太难伺候了,我就算了。” 当时邬南喂鸟喂的挺开心的,苏知野就冲了过去。谁知道他一过去之后,鸟就都飞走了。他将食物往它们跟前送,那些臭鸟也没理他。 傅祁焉看着他的后脑勺笑,“你得装作不经意,不经意地靠近它们,假装是同类,假装没有企图心。” 只有假装没有企图心,才能靠近一只野生的白鹭。 傅祁焉意有所指,苏知野似懂非懂,“可是它要是把我的鱼全吃完了,还是不愿意让我摸摸呢?”要不是想摸一摸,带小鱼干做什么? “那你准备只能准备多一袋鱼,等他愿意靠近你。” 苏知野从窗户外收回目光,“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挺有耐心的。” “你得有耐心,因为他是野生动物。”傅祁焉对他说:“你得让他自愿跟你回家。” “我没打算抓它们回家。傅比,”苏知野看着他,“有人说过你很心机吗?” 他苏知野这么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士,是怎么生出傅祁焉这么一个心机心黑的儿子? “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傅祁焉这辈子可能把所有的心机全用在苏知野身上了。 他们坐着飞机返航,秋游结束之后,十月份到11月的校园活动依旧非常多。离期中考试还有一段时间,课程任务没那么繁忙,教导主任与科任老师们也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学生也自在。 课间,邬南抱着自己的画板,提醒苏知野说:“野子,别写了,该去美术室画小苹果小香蕉和抹布了。” 邬南这个形容十分传神,苏知野哈哈大笑。 这个学期他们高二多了一门油画课,旨在培养学生的美术修养。但他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都没有艺术细胞,跟美术课和音乐课那是命里犯克。 每次是要上这种需要他用心地去感受去欣赏的课程时,他总是很想在课室门前上吊,让大家欣赏一下他凄惨的死状。 “我不想去。”苏知野一口回绝。 但邬南挺喜欢他们那个美术老师的,每周一次的美术课都很积极,“你又不去吗?你又要请假写字帖?” 苏知野上次月考日傅祁焉失败,只能将宝压在了下一次期中考试。除了检查知识网的漏洞,查漏补缺,他一有空就写字帖。 即使本质上依旧认为自己的草书最美观,但他现在迫于现实在练瘦金字体。 他把字帖的透明薄纸翻了一页,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动了动脖子,“字迹这种东西日积月累,得持之以恒,你爸爸我的时间不够用,只能牺牲掉学习美术的时间了。” 到现在苏知野依旧因为那一分的差距而愤慨,“哼,我要是再被扣卷面分,我就跟傅祁焉姓傅。” “你真的不去上美术课啊?”邬南再三确认。 “不去,我发情期马上来了。”苏知野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觉得美术老师能体谅我。” 没把他拉走,邬南就跟着路英泽于舒他们一起下楼,到美术楼去了。 上课铃声响了,苏知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如山,练字练得很起兴。没一会儿,傅祁焉背着自己的绿色画板回来了,“呆子,你发情期到了?” 最开始每个星期都要发一次情,自从秋游回来,苏知野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有发情了,傅祁焉有些担心他。 苏知野抬头看了傅祁焉一眼,“我骗老师的,你紧张什么?” 难不成他发情期到了,还会不通知他吗? 傅祁焉松了一口气,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是就好。” 苏知野把碳素笔放下,又锤了锤肩膀,“诶傅比,我寻思着你那信息素缺失症的病现在好了吗?” 他已经有几次能够闻得到傅祁焉的信息素了,他的病应该好了吧? 傅祁焉垂下眼,“没有。” 苏知野望着他,哀叹:“咱们父子俩同病相怜,爸爸怜爱你了。” “你的抑制剂出来了吗?”傅祁焉问。 “我爸跟我说至少得等到下个月粗样才会出来。”苏知野伸了个懒腰,“不过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治好才走过人的。” “苏呆,别写字了。”傅祁焉走到他的椅背后,见他累了,帮他捏起了肩膀,“跟我去上美术课。” “干嘛叫我苏呆?我一点都不呆好不好?”他还有一堆字帖没写完呢,“没兴趣,美术老师虽然长的人模人样,但是他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存在生殖隔离。” 而且要是打瞌睡的话,还会被盯着。 傅祁焉捏背的手法一看就是专门练过,苏知野很享受,瞬间不想他走了,“要不干脆你也逃课?留在课室帮我捶背呗。” 他最近坐得太久了,身上很酸。 “我帮你捶背,你下节课当我模特。” “成吧,你要画我?”傅祁焉眼光不错啊,他这么好看,要是画他绝逼赢在起跑线上 。 “嗯,学校艺术节快到了,弄了一个油画展览,老师喊我参加。” “老傅头你之前学过油画?” 傅祁焉这口吻忒像老师求着多才多艺的学生参加比赛去赢名次了,“看不出来,我儿子还挺优秀的。” “学过五年。”傅祁焉已经帮他捏着背,“苏呆,等会儿去走操场吗?” “嗯嗯……”苏知野趴在桌子上休息,全身的筋骨都放松了下来。 第36章 画你/倒v结束 下一周的美术课,傅祁焉把苏知野拽到了画室。 因为一连请了好几个星期的假,美术老师很快就把苏知野的脸跟他的请假条对应了起来,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品,“同学,你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老师关心,我现在很健康。” “那苏同学就赶紧赶上进度吧,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很多练习。这学期末大家要完成一副油画的绘制,这幅画将作为这门课期末成绩的依据。主题不定,大家抓紧时间。” 居然还有作业???苏知野惊呆了,这跟说好的美术课不一样啊。 “走了。”傅祁焉牵着他,领他到最尽头的角落里。 整一层都是画室,空旷,也宽敞。学生三三五五地围着,或者小声地谈论。早知道他什么画具都没有,傅祁焉提前替他准备了一份。将木鸡一样的某人按到画架前的椅子上,“你坐这里。” 苏知野看着空白的画布发愁,“为什么美术课也有作业?艺术不是无标准吗?为什么还能考核?” 这一听就是菜鸟问的问题,傅祁焉帮他把颜料挤在调色板上,把画笔递给他,“你先把你的作业画完,再给我当模特。” “哦……”苏知野头上的呆毛掉了下来。 五分钟之后。 调色板上的颜色被他混合成莫名的黑色,他往画布上涂了一个黑色的火柴人,然后画了一只抽象的小黄鸡。 跟幼儿园小朋友画的差不多,但是他挺满意的,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当代毕加索。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把这个学期的作业做完啦! 于是他溜出去围观邬南,顿时被邬南的画技惊呆了,“儿子,你这棵树画得不错啊?” 如果说苏知野是幼儿园水平,那么邬南就有高中的水准。 邬南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画板,“真的吗?小鱼也说我画得不错,老师也这么说。” 邬南隔壁的于舒也探过头来,“爸爸你终于来上课了。” “都是被逼的。”苏知野嘟囔道:“我一点也不想来。” “爸爸多来呀,美术课挺好玩的。” 苏知野往于舒那头看,于舒画的是花。邬南花的是一片幽蓝色天里的一颗粉红色的树,于舒画的是一片干涸的土粉色土壤里的一朵蓝色的睡莲花。 “你俩是一套啊?” 邬南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刚好颜料买一起了,可以互换着用。” 苏知野回去看向自己一个人和一只鸡的画面,霎时间相形见绌。 他就是没这个细胞啊,儿子都比他强。 傅祁焉能看到苏知野,自然看不到他画了什么。见他不太开心的样子。从自己的画布上抬起头,出口询问:“怎么了?” “我在想我会不会拿零分?” “不会。”傅祁焉说:“只要你交卷了,你就有及格分。” 苏知野撅长了嘴,把自己的画展示给傅祁焉看,“老傅,你看这样能成吗?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 傅祁焉扫了那只小黄鸡一眼,遵从自己的内心笑了出来。 “……”苏知野有些烦躁,“我就是不懂啊,你要不要给你爹留个面子?” 傅祁焉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握着他的手执笔,“你不适合太具象的。” “啊?听不懂。” 傅祁焉突然抓住他握笔的手,带着他画了几笔。 他的手被带着走,傅祁焉的温度按在他的皮肤上。 苏知野莫名就想起了热传递改变分子内能这个物理常识。因为傅祁焉的温度高,所以他体内的分子现在发生的无规则运动更加剧烈了。 这种热量还传递到了他心脏里。 傅祁焉握着他在油画板上随意地点点点,“你想要什么?” 苏知野摇了摇头,只觉得手心有些冒汗,脑子有点烫。 傅祁焉轻笑一声,刚好落在他耳边,“画个向日葵?像你。” 他又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颤,物理学上说声波能导致分子震动。他微微歪了歪头,避开声源,“好。” 傅祁焉站起身,“那你起来一下。” “你要帮我画吗?”他起身,让傅祁焉坐到他的位置上,“你帮我作弊会不会不好?” “你还能找到其他人帮你作弊吗?”傅祁焉把油画用的刮刀拿在手里,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圈住苏知野的腰,突然将他按在自己腿上。 动作行云流水,习惯且自然。 苏知野坐稳后,缓慢地向后望,对上了傅祁焉平静的眼。 心跳乱了。 “你……你干什么?”有点语无伦次。 傅祁焉将刮刀放在他手里,牵着他的手在画板上涂抹颜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让他自己画又干嘛这样教他?苏知野坐立难安,小声嘟囔,“会有人看见……” “放轻松,老师不会过来这里。” “你怎么知道?”他们美术老师分明四处走动,四处辅导。 “因为我比他强。”傅祁焉漫不经心地说。 “……” 傅祁焉按着苏知野的腰腹,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提醒他说:“你坐我膝盖上,不仅你的屁股疼,我的膝盖也疼。坐大腿比较好,呆子。” 呆子的脸蹭地红了,往里边挪了挪,傅祁焉又说:“屁股不许扭。” “……” 于是呆子的脸更红了。 他挪好位置之后,傅祁焉带着他的手把画布填满。知道苏知野压根儿画不了那么多,傅祁焉特意挑选小一号的画框,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画布上就开出了一片灿烂的向日葵田。 满天飞舞的阳光的金色,很好看,比所有人画的都好看。 苏知野看着自己手下的画面,心情特别好。 傅祁焉换了一支笔,沾上白色颜料后握住苏知野的手,“写你的名字。” 原以为傅祁焉会让自己亲自写,但是他没有放手,依旧虚虚地握着苏知野的手,整齐且快速地落下了他的署名。 野字最后那个竖钩出现的时候,苏知野的心脏忍不住飞快地跳了起来,血液像浪花一样怕打着海浪线。 “好了。” 傅祁焉将工具收拾好,将画笔泡在松节油里边,却没敦促苏知野从他腿上起来。 他圈着苏知野的腰,把头抵在他的后背上,“现在当我模特。” “嗯。”苏知野点头,深呼了两口气,“没问题。” “想一个姿势。” “你要什么姿势?要我换一件帅气的衣服吗?” “你想要什么姿势?”傅祁焉反问。 “什么姿势都可以。”苏知野肯定地说。 傅祁焉想了想,突然在他背后笑了。那清朗的一声笑刚好从他的胸腔传进心脏里,引起共鸣。 心痒。 “你在想什么?干嘛突然笑。”苏知野问。 “想些不太好的事情。”傅祁焉的声音有些沙哑,“特别不好。” “……” 有多不好? 最后苏知野没当成傅祁焉的模特,因为下课铃声很快就响起了。苏知野走到他的画架上,画布铺满了粉色与橙色,还有一点黄色。 有点西柚的颜色,又有点像夕阳,还有一点像恋爱的颜色。 苏知野指着傅祁焉的画布,“你要把我画上去吗?” 傅祁焉在收拾画夹,“嗯。” 他越过傅祁焉的肩膀,看傅祁焉画夹里的素描,发现里边有几张他的图。 苏知野手疾眼快地捞到自己想要的,“这是我。” 画面上是他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嗯。”傅祁焉完全不制止他翻自己的东西,“还有几张。” “傅比你好能干。”苏知野由衷地说:“我觉得你画得爆炸好看。” “你喜欢就好。”傅祁焉笑出了小酒窝。 傅祁焉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没办法时间不够,我给你拍一张吧。你就不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当我模特了。” “这样也行?” “嗯,现在都这样,与时俱进了。” 既然都这样,为什么还非要他来当模特?苏知野敢怒也敢言,站在他对面跺脚,“那你快点吧,我要回去写字帖了。” 傅祁焉拿着手机,将镜头朝向苏知野,“苏呆看我,你先笑一个?” 有那么一瞬,苏知野很想暴揍傅祁焉一顿。他勉强地笑了笑,“好了没?” 咔嚓声接二连三,傅祁焉摇了摇头,“不行,你这样太凶了。你背对着我,突然回眸试试?” 苏知野:“……” 他背过身去,回头,努力地笑了笑,皮肉僵硬地问:“好了没?” 傅祁焉皱眉,“不够阳光,再来。要不再换一个姿势吧?” 苏知野泄气了,露出标准的笑容,“这样呢?” “还是不行,太呆板了……” 最后苏知野换了好几个姿势,傅祁焉还是说不行。 他拍照从来都是一张过,而且合照的时候无论站在哪里绝对是c位,傅祁焉居然这么不识货,敢挑剔他? 苏知野的呆毛简直要进化成皮卡丘的尾巴,发动闪电攻击了,“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傅祁焉心想,不过是占有欲作祟,想存些图片罢了。 “可能是你跟画室这种地方不合适,”傅祁焉每张都按了保存,心满意足地说,“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苏知野:“……” 苏知野不理他,扭头就走,“我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傅祁焉快速把东西收好,追了上去,“喂呆子,等等我。” 苏知野飞快地下楼梯,头也不回,“你一定是在玩我,我不理你了。” 傅祁焉紧跟他的步伐,在楼梯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越走越远。 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我朝苏知野发誓,我认真的,从来没有当儿戏。” 苏知野回过头来,他比傅祁焉站得矮一阶,稍稍仰头看着他。眼中透露出生无可恋,以及一点纯真和懵懂。 像小鹿一样。 傅祁焉喉咙发痒,手指一动,按下了快门。 好看,无比想太阳,现在就想。 “你太磨叽了,我这么好看居然说不行,不给你拍了,你画自画像去吧。”苏知野絮絮叨叨,“从来没人说过你爸的照片不行,是你眼光有问题。” “嗯。”傅祁焉看着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你最好看了。” “你哄我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拾柒-琑死”x2营养液投喂 感谢“奇葩的赏”x10营养液投喂 第37章 运动会后的易感期 这周周五是学校的校运动会。体委提前两个星期将名单报了上去,每天放学都很积极地督促同学们到操场上训练。 因为大伙儿对一千五这个项目避之大吉,体委原本想怂恿苏知野跟傅祁焉一起去跑一千五,但他打死都不肯,宁死不屈,还是跟以前一样报名了跳高。 从小到大,但凡运动会,苏知野都是运动场上那个最璀璨的跳高小王子。 校运会那一天,于舒和他们班的文娱委员一起去布置大本营,还拉走邬南他们去当免费劳力。 班级的大本营设在学校的操场旁边的观众席,苏知野横在几把椅子上,用口袋单词本挡脸,在阳光下睡大觉。 傅祁焉拿着一罐旺仔贴着他的脸,“喝吗呆子?” 早晨的阳光极具破坏力,苏知野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老傅头别打扰我睡觉,今天起得太早了,你爸要睡回笼觉。” 他看着傅祁焉手上的红色罐子,又说:“旺仔留下,你跪安吧。” 傅祁焉挡住直射过来的阳光,干脆帮他把易拉罐拉开,“你喝。” 既然开都开了,苏知野就不客气了。他急忙坐起身,接过,咕咕地喝着,没一会儿就喝了个干净,“你怎么知道我渴了?知父莫若子。” 傅祁焉看着他唇角的一点白沫,笑着伸手帮他擦掉,“我了解你。” 苏知野僵了一下。 他觉着嘴角有些发麻,神经传递在那一瞬慢了。原是想吐槽傅祁焉手多多,但他这么自然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 苏知野突然站起身,踩在傅祁焉的鞋子上,近距离地看他。 靠得很近,鼻尖微触,呼吸交融,对方每根睫毛都一清二楚。分明暧昧得不行,但两人都一脸平静。 “我发现你对爸爸是真的好。”他盯着傅祁焉的瞳孔说。 傅祁焉把手搭在他的腰上,省得他摔倒,“嗯,应该的。” “为什么呢?” 答案并没有呼之欲出,傅祁焉还是就这样看着他,只笑了笑。 那个笑容嗖地一声洞开了苏知野的心扉——传说中的男神笑! 他的脸烫了一烫,从傅祁焉脚上下来,坐回观众席的塑胶椅子上,有意支开话头,“傅比你跑一千五?” “嗯,我跟邬南。”毕竟没人愿意跑长跑。 苏知野试想了一下,如果让他跑的话,他一定会悠哉悠哉跑最后。他不是一个喜欢过度劳累的人,还有些少爷脾气。 不过竞技体育的乐趣在于竞技,像他这样嫌累力求跑最后,没点争强好胜的心就不好玩了。 他抓着傅祁焉的手,“辛苦你俩了,我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没想到最后跑一千五的是他的俩儿子,他有点心疼自己。 “那么,伟大的苏知野,你想要我拿第一吗?” “这个啊?”苏知野换位思考了一下,让他一千五跑第一真的很有难度,“还是算了,重在参与。你爸爸会在跳高上赢不少分的,咱们班保证是第一。” 能不累着儿子,还是不要累着儿子。 “如果我跑第一,你会在终点等我吗?” 苏知野扭头看向他,挑眉嘚瑟,“怎么?腿软的时候需要你爸爸的抱抱?” “我要旺仔,到时候你在终点等我。”傅祁焉说完,揉了揉苏知野的头就走了,到操场上做准备运动。 一千五安排在下午,早上他还要跑两百米和五十米,还有接力。他们班那群白斩鸡搞不定的项目,基本是默认傅祁焉会顶缸的。 苏知野莫名冒出一个以前不曾有的念头:傅祁焉这班长当得还挺负责的。 几乎同一时间,某个日渐壮大的群里发出了一张照片: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照片]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全员,啊啊啊啊啊啊你看我拍到了什么!他俩抱在一起了啊啊啊啊啊啊!!!! 哨声吹响了。 苏知野转了转脚踝,在跳高杆前跑出一个标准的“乚”型,然后纵身一跃,在半空中跟太阳的耀眼白光融为一体,以背摔式落进软垫子里。 裁判再吹一声哨:“一米八五。” 周围一片惊呼,志愿者把杆又提高了些。 他去年轻轻松松跳了一个一米八五,对这个暂时领先的成绩并不是很在意。 现在是一米九,苏知野还是轻轻松松地跳了过去。越到后面越费劲,疲劳值也骤升,最后他的成绩维持在一米九六。 暂时的第一名。 旁边有一个穿着黑短背心的alpha在做准备运动,这个人先前的成绩是一米八,不出意料苏知野会跟他角逐第一名。 这人的头发用发胶梳过了,跟鸡冠似的立起来。他突然到苏知野面前低声说了一句:“小o,你知不知你全身上下都是傅祁焉的味道?” 苏知野倏然睁大了眼睛,然后裁判喊了那个发胶男的名字。 因为傅祁焉三个字,苏知野的脑袋嗡嗡的,没听清裁判喊出的名字是什么。 发胶男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师,直接两米吧,尽快解决。” 两米??? 志愿者把杆拨到两米的高度,甚至需要提高支架。那发胶男挑衅的望向苏知野,拇指朝下,“傅祁焉,low。” 苏知野眉心拧成疙瘩,高声喝说:“你要是想打架的话我现在就奉陪,你这个成绩差的丑男。” 别说打架了,打架他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比成绩,除了傅祁焉,全校都比他差。比脸,不好意思,老子是三中最帅的。 丑男:“你他妈说什么?!” 当体育老师的性格可不怎么温婉,急忙叫停,“还比不比了?在这里瞎逼逼什么?!不比就滚蛋!” 那个发胶男依旧阴阳怪气,“我不会跟一个omega打架,显得我欺负他。” 卧槽,欺负他儿子不行,欺负他就更不行了。苏知野正要直接动手,被路过的路英泽急忙架住,“霸霸,别生气,妒忌老傅的常有常有。” 这口气苏知野咽不下去,肯定得找回场子,只是不是现在。现在人多,不适合打架。他生气地看向路英泽,“你怎么在这里?” 路英泽这会儿应该有自己的项目。 路英泽耸了耸肩,“跳远拿了第三名,提前结束了。老傅让我来看你。” “他让你来看我干什么?”傅祁焉咸吃萝卜淡操心。 “怕在一群alpha里边,你被欺负了。” 因为只按男女分赛,omega天生体力比不过alpha。所以说实话,他们学校的运动会omega的参与积极性很低。omega基本上都是当拉拉队或者写祝福稿去了。 现在这一组跳高只有两个omega,另外一个omega连起跳都没跳过去,只剩下苏知野。 “他人呢?” “检录呢,今天早上够呛。” 苏知野跟路英泽闲聊时,那个发胶男跳过了两米,正在挑战两米一。苏知野把目光放到他身上时,发胶男用第二次机会跳过了两米一。 “你认识他?”苏知野不懂这人为什么跟傅祁焉不对盘,而且长得也丑。 “不认识。”路英泽如实道:“但是alpha里边不爽傅祁焉的也有很多吧?老傅头只是受omega喜欢。” 譬如苏知野,以前也看他不爽。过于出色不中庸的人,是会被针对的。只是像苏知野那样,因为傅祁焉“道德败坏”而讨厌他的,就少了。 苏知野想起自己以前也跟傅祁焉不对路,瞬间哑火。只不过自己的儿子,当爹的可以打,别人打是肯定要付出代价。 他跟老傅打架是家务事,不容别人插手。 跳了一个两米一,以为多了不起。发胶男走过来向苏知野炫耀他的新成绩,“小o,两米你是跳不过去的。” 苏知野呵呵了,“你几天没洗头了?虱子吸血,把你脑子给吸掉了?”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周围的同学一下忍不住就笑出声。那发胶男急怒,猛地向他挥拳。 哎呀就等这个时候。苏知野勾了勾唇角,如风一般夺身,抓着发胶男的手腕往旁边一拉,立起脚掌迅速绊了他一脚。 扑通一下。 “你们在搞什么?”裁判吹哨子道。 发胶男摔在地上五仰八叉地揉着屁股,苏知野笑嘻嘻往起跳台走去,“老师他这个人不长眼睛,就是爱扑街。” 发胶男欲找回场子,路英泽立马按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喂喂,这边这个没名姓的a同学,你当我不存在呢?” 虽然体弱易推倒,但是路英泽并不是一个易拿乔的alpha。 不再去管后面发生的事,苏知野用食指指着天,“老师,请帮我调到两米四。” 卧槽。路英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霸霸你疯了?!” 两米四比他自己的身高还要高上两个多头。 “我没疯。”苏知野头也不回,仰望着那根在蓝天下的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三中最飒的omega。” 说完,苏知野猛地起跳。 路英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太乱来了,这个高度,反正他自己是绝对跳不过的。 苏知野逆着光,以绝佳的弹跳力,背朝下越过了水平杆,稳稳地落在厚垫子上。 杆晃动了一下,然后定在远处。 他过了,周围爆发雷鸣般的掌声:“霸霸!霸霸!你好棒!” 裁判也惊呆了,连哨子都忘了吹。 苏知野拽了一个笑,从垫子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 他看也没看那个发胶男,直接跟路英泽说:“路路,我们走吧。” 路英泽还沉浸在苏知野那飞仙般的一跳里,整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一脸懵逼地说:“现在……现在就走?” 不继续比赛了吗?不是还有一个对手吗? “放心啦,他跳不过去的。”苏知野做了个鬼脸,“因为他的腿太短了。” 周围的同学都笑了,欢呼声一阵又一阵。 他俩转身就走,刚走出去没几步,苏知野连忙扶住路英泽的肩膀,低声骂娘,“奶奶的快扶我一下,我的脚抽筋了……” 路英泽:“……” 幸好他接下来没有比赛,苏知野坐在班级的大本营里歇腿。他原本想去给傅祁焉加油,不过就他现在这一副亟需吸氧的模样,还是算了。 令人欣慰的是,苏知野在跳高组不仅拿了第一名还破了一个大记录,一次性加了30分,直接送他们班上了高二年段的第一名。 于是苏知野就留在大本营里当吉祥物,路英泽和邬南等会儿要去扔实心球,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他。 傅祁焉的两百米要开始了,苏知野拿着一把望远镜,能从镜头里看见傅祁焉在做准备。 他有话想说。 于舒见他为难,“霸霸,你喷点云南白药吗?” “不了,”苏知野说,“好儿媳,去帮爸爸递个纸条,我要广播送祝福。” 傅祁焉起跑之前,在广播里听到了苏知野的名字。 广播里是莫雯雯想笑又不敢笑的声音,“现在是来自高二三班苏知野同学的祝福,他说,傅比,你爸刚刚拿了个第一,帮你教训了一个傻逼玩意儿。为了孝顺你爸,请你不要大意地也跑个第一,不然你就跪搓衣板吧。” 傅祁焉:“……” 操场上一片哄笑。傅祁焉没好气,随便在路上抓了一个妹子,“能不能帮我送个口信,谢谢。” 那个妹子见到他就瞪大了眼睛,“草草!你想跟霸霸说什么?使命必达!” 没一会儿,安坐大本营的苏知野就听到广播在cue他,“现在是来自高三三班傅祁焉同学的投稿,他对苏知野说,呆子,你涂点药别乱跑,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你伤得怎么样?” 听别人说跳高第一的那个一下子跳了两米四,傅祁焉很担心他会扭到脚。 苏知野鼓起了腮帮子,死老傅头干嘛把他受伤的事到处宣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爸爸留。 于舒不在,他在路上随便抓了个omega女生,拜托道:“漂亮妹妹,帮我送个信好吗?就在那广播口,不远。我脚受伤了,走不过去。” 林淼淼浑身僵了一秒,“霸霸你脚没事吧?” “我没事,抽筋而已。”苏知野脸盲不认人,只依稀觉得这妹子挺眼熟的,“成不?帮我送张纸条?” 林淼淼点头如掏蒜,“好。” 苏知野就写了张小纸条给她。 傅祁焉跑完往回走的时候,刚好听到苏知野的留言,莫雯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狂。 莫雯雯:“接下来是苏知野霸霸的投稿,他要对傅祁焉说,老傅头你烦不烦?也就我这好脾气能纵容你,拿不到第一你别回来见爸爸了,哼!” 操场上同学顿时笑作一团。 傅祁焉无奈极了。莫雯雯说完时,他刚好站在苏知野面前。而苏知野心有灵犀一般,抬起了头。 视线交汇了。 “我拿了第一回 来见你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就该拿第一好不?毕竟你有一个如此优秀的老爸。”苏知野的呆毛在风中摇摆,“你老爸破纪录啦,是不是很牛逼?” “你特别牛逼。”傅祁焉目光一凝,“腿好了吗?” 他拿着一瓶药酒在涂,苏知野有意炫耀,“刚刚那个omega妹子特意给我送的,说这是她们家祖传的药方,让我务必收下。我这么受欢迎,当然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妹子哈哈。” 傅祁焉半蹲在他面前,拿过药瓶帮他涂药酒。他握住苏知野的脚后跟,从脚掌到小腿一点一点地推拿着。 这瓶药酒气味很大,但是舒经活络,苏知野没一会儿就觉得下肢发热。他坐在塑胶椅子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老傅头,你不嫌弃我脏啊?” 傅祁焉盯着他的那只白得跟葱根段一样的脚,“你不是很爱干净吗?连受伤了也忍不住要去泡澡。” 那也是,他是洗澡连脚指头都洗三遍的好男儿,也脏不到哪里去。 苏知野靠着靠背,全身放松地由着傅祁焉帮他推拿。他突然觉得傅祁焉看上去不太对劲,“傅祁焉你脸好红,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有吗?”傅祁焉用手背按了按自己的脸颊,他并不这么觉得。 苏知野凑近了看,确定极了,“嗯,你脸好红。” “可能是刚刚跑完吧。”傅祁焉现在半点没想不该想的事,不会因为看到苏知野的脚就脸红。 “那,那好吧,你说什么就什么。” 确定苏知野没什么大碍之后,傅祁焉松了口气,“中午想吃什么?” 苏知野仰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我那天在你宿舍喝的海鲜粥和炖牛肉,特别想吃。” “那现在去我宿舍?”傅祁焉开了一瓶矿泉水洗了洗手。 苏知野摇了摇头,“就在这里外卖堂吃行吗?” 他行动不便懒虫上身,不是很想走路。就在这里吃的话,傅祁焉也就不用费力气背他。 为什么潜意识里觉得傅祁焉会背他,这就不得而知了。 “行,我听你的。”傅祁焉把手机拿出来在班群里发了一条公告,“今天辛苦了,请大家吃饭,二十分钟后可以来大本营这边自助。” 二十分钟后,傅祁焉喊人来他们班大本营摆起来一条长桌,一盘又一盘的五星级菜式送了上来,吃完还有专人来收。 苏知野目瞪口呆,跟他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三班闻吃而来的同学们。苏知野咽了咽口水,“老傅头你也太……” “太什么?” “……太硬核了。” “庆祝你拿第一破纪录,排面够了吗?” “够了。” 三班的同学今天特别活跃。苏知野就跟傅祁焉彼此靠着,相互投喂。吃着吃着,他突然闻到了一丝轻微的味道,顿时全身过电。 他拉着傅祁焉,往傅祁焉身上贴得近了一些,“老傅头,你干嘛把信息素放出来?放也不放多一点。” 这是给他的特殊奖励吗? 傅祁焉闻了闻周围,“有吗?”他察觉不到,“可能是我一时半会儿没留意。” 但是临近下午的比赛,傅祁焉身上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到了自己也无法忽视的地步。他猛地把苏知野拉到厕所里,往自己身上喷了一点阻隔剂,突然说:“我易感期到了。” 每个alpha都会有易感期,会变得狂躁极具攻击性,需要他的omega的信息素安抚。 不消他说,苏知野也知道了,因为他自己的腺体开始又涨又涩,这是他跟傅祁焉之间的感应。 “那你还跑一千五吗?”苏知野散了一点信息素出去,皱着眉头问。 “嗯。”傅祁焉把他整个人抱住,埋头在苏知野的肩窝上嗅了嗅,闭上眼睛说:“你在终点等我,也就几分钟时间。” 苏知野有些担心他,“要不就算了。” “还差一点我们班就是第一了。”虽然苏知野的加分让他们班拿了个开门红,但是后续无力,傅祁焉得补上才行。 “我替你去跑好了,我拿着你的号码牌。”苏知野建议说。 “不行,你脚扭了才刚好。”傅祁焉拒绝了,只说:“在终点等我。” · 起跑的枪声响了。 苏知野心里七上八落的,他的腺体一直酸酸地涨,傅祁焉只会比他难受。他没有买旺仔,买了一瓶矿泉水,往里头兑了一点葡萄糖。瓶子握着手里,快被他捏烂了。 他拿着望远镜,跟着傅祁焉一圈又一圈地心跳起伏。 傅祁焉始终很平稳,保持着匀速,一开始落在中间,然后慢慢地甩开了其他人。任凭谁也看不出他现在是易感期,可是苏知野的腺体却越来越疼。 “加油!傅祁焉加油!傅祁焉快点冲啊!” 终点近在眼前,跑道两边都是欢声雀跃的同学。因为傅祁焉不出他们意料,再一次遥遥领先。 苏知野把望远镜放下,不安地跺脚,在终点的延长跑道上,一直看着他,他能感受到傅祁焉投过来的目光。 “慢一点,你慢一点啊。” 傅祁焉穿过了终点线,裁判按下了计时器,“三分三十三。” 但是他没有停,他缓冲继续跑了一小段,然后盯着苏知野,朝他走了过去。 仿佛世界不存在,苏知野同样小步向他而来。他们走近了,傅祁焉将他拉过,嵌在身体里,死死地抱着。 突然就安心了。 苏知野能从傅祁焉的肩上看到稍稍仰高的暮色天空,也能听到周围同学爆发的掌声——给胜利者。 他张了张嘴,“喝水吗?” 只有隔着两个胸腔强健的心跳回答他的问题,傅祁焉没有说话。 傅祁焉将他抱了很久,然后慢慢松开。他拿过那瓶水,喝了一半,另一半浇到了头上,“阿野,我要回宿舍了,你别过来。” “嗯。”苏知野看着他在水滴中干净姣好的脸。 “如果有事就告诉我,等会儿放学你就回家,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有不舒服的地方得提前告诉我。还有发情期,别再以为自己是发烧了。” 他似乎有很多事要唠叨,苏知野不禁问:“你呢?” “我周末会留在学校,现在赶不及回去了。”傅祁焉头疼极了,他突然伸手揉了一把苏知野的头,“我现在得走了。” 苏知野目送傅祁焉离开操场,他的腺体舒缓了一阵又开始疼。路英泽他们刚刚没好意思出来打扰,现在走上前问:“老傅他怎么了?” 苏知野回过神,“他易感期了。” 路英泽惊讶了,“老傅他易感期了?第一次啊!” “第一次吗?” 每个alpha的易感期都不太一样,没有统一的标准。 “嗯,”路英泽说,“我一直以为他在世柳下惠呢。” 第一次,苏知野又担心起来了。 另一边其他人陆陆续续都已经跑完了。邬南也是,他晕晕乎乎地坐在地上,于舒在旁边照顾他。过了一会儿,邬南爬了起来,走向苏知野,“野子,草草他怎么突然走掉了?” 他跑得没有傅祁焉快,只看到了傅祁焉离去的身影。 “易感期。”苏知野又说了一遍,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我要去看他,剩下的拜托你们了。” 邬南急忙拉过苏知野,阻止他,“野子你别去。” “为什么?” 邬南有些难以启齿,“生理课上有讲啊,这个时间段的alpha特别危险。” 路英泽同样也不建议苏知野去看傅祁焉,“霸霸,这个时候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老傅是三中最强alpha,这句话不是盖的,你过去可能渣都不剩。” 而且傅祁焉对苏知野的那点心思,估计全校都知道了,霸霸还蒙在鼓里。 “你们觉得我会被日死?”苏知野并不觉得傅祁焉会对他做什么,“他定力很好,没事的。” 他发情期的时候老爱撩拨傅祁焉,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 路英泽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我的信息素可以安抚他,我要过去看看。” 傅祁焉第一次易感期,不能就这样干撂着他不管。苏知野说完,特别威风地跑走了。 路英泽捂着脸,“霸霸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邬南傻眼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路英泽呼了一口气,“外边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应该上一章写入v公告的,但是业务不熟练给忘了_(:τ」∠)_ 感谢”拾柒-琑死”x5营养液灌溉 本章37和下一章38下留评有红包掉落,送完截止,大概会送五十个[希望能送完……非常有难度] 第38章 送上门 苏知野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傅祁焉的宿舍,举起手,刚要敲门,就感受到了门那边有人靠近了。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像一朵兰花被冰封住,浑身长满了冰刺。 隔着一扇门,傅祁焉沙哑的声音问:“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可是你不舒服,我的腺体也不舒服啊。”苏知野轻轻拍了门,“喂老傅头,我不想当白眼狼。” “回去。” “快开门,居然把你爹关在外面,一点都不孝顺。”苏知野扶着门,散了一些信息素出去,“你这样会好些吗?我有用不?” 希望他的信息素能多少安抚老傅头,毕竟傅祁焉帮他太多了。 傅祁焉头疼得很,这人真的一点都不自觉。老是在他面前晃悠,又不能碰。 “你放我进去吧。”苏知野想了想,“我觉得我对你有用。” “什么用?”傅祁焉反唇相讥,“真日·死你吗?” “靠,你干嘛那么粗鲁……”易感期的傅祁焉脾气变差了,苏知野腹议。 不过他理解傅祁焉现在心情不好,等他过了特殊时期再跟他算总账。 “你离开这里,苏呆。”傅祁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不确定,我等一会儿会不会把你抓进来……我对自己的自制力从来没有信心。” “那你把我抓进去得了,”苏知野满不在乎地说,“我对你的自制力很有信心啊!”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傅祁焉需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在所不惜。因为傅祁焉是他的好兄弟,他好哥儿们——当然,有需要的话也是他儿子他小弟。 毕竟他是三中的霸霸,谐音是爸爸。 “别说胡话……”傅祁焉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逐渐重影。 “你可以用我当抱枕,也可以给你临时标记一下。我散信息素出来,你会舒服一点的。” “你散信息素出来,我只会想上·你,”傅祁焉摇了摇头,垂眼说,“快回去。” “……” 苏知野整个人突然安静了。 他知道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发情的时候对傅祁焉有过的幻想,自己回想也觉得可耻。 这是omega的天性吗? “你现在易感期,其实我……我理解……喂老傅头,”隔着一扇门,苏知野无奈地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发情的时候,很想跟你滚一起来着?”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他根本不会把这些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他想光明正大地像个普通老同学一样,当傅祁焉说“像跟他睡觉”的时候,毫不顾忌地嘲笑他。 但是他不全是。 苏知野开始筒子倒豆子般自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就是想,一发情我就想,一见到你想贴上去,想缠上去。清醒的时候讨厌自己,也担心你会讨厌我……” “但是我可以保证,不发情的时候绝对把你当做兄弟,没有乱七八糟的——!”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开了。扑面而来的信息素是带着冰碴的花香味儿,闻上去很冷。 一个盛放着无数花朵的暗房。 走廊的橘黄灯突然亮了起来,划开两个世界。光线落在苏知野身上,他抬起眼,在一片昏暗中,看着傅祁焉那双亮得过分,也热得过分的眼睛。 “嗨……”他有点口干,还有点紧张。 “你来干什么?”傅祁焉拧着门把手,面色不悦地问。 苏知野喉结滚了滚,“我来看看你。” “你看到了。” “嗯,你说话很利索,脑子应该还清醒。” “可是你脑子从来不清醒。”傅祁焉望着他,慢慢说道。 “是吗?”苏知野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我放点信息素出来,你不知道我的腺体有多疼。” “不可以。”傅祁焉按着他的腺体,“不要放。” 他的脖子一凉。 “为什么?”苏知野不太理解,他只知道傅祁焉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了。 浓郁到只要沾染上一点,就深入骨血,被他打了一辈子洗不掉的标记。 “因为未成年不能doi,你跟我说的。” “……”苏知野羞愧难当,“干嘛说得我俩会那啥一样……” 傅祁焉捂住了他的嘴,突然将他抱了个满怀。 “喂你干嘛?”苏知野挣脱开来。 傅祁焉深吸了一口气,紧锢他的腰,“你现在还可以走。” 走?苏知野去掰他的手,“那你……放开我啊。” “嗯,你不走。”傅祁焉自问自答,在他脖子旁边四处闻了一闻,“你自己选的。” 傅祁焉落在他脖子上温热的呼吸喷得他血脉扩·张。 苏知野突然想起以前初中化学实验课。那时候他还是个学渣,他想测量火的温度,就直接用温度计探测点燃的酒精灯。然后温度计直接趴地一声,碎了。 从那时候他知道,温度计不能直接放在点燃的酒精灯上,还有——万物都有极限的。 他心里的温度计啪地一声碎了的时候,傅祁焉将他整个人拉进宿舍,咔哒一声反锁了门,隔住外面所有的灯光。 房间里很黑,苏知野看不真切,一时不太适应,“你干什么……?” 两人依旧对立着,就在门边上。他还在傅祁焉的怀抱里,而傅祁焉把他压得死死的,突然魔怔了一样,发狂地舔舐着他的脖子。 从下颔角,到喉结,到锁骨——被艳·花亲吻般温柔酥·麻的吻。 所落之处皆绽放烟花。 苏知野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想推开他却不由腿软,整个人不依附傅祁焉仿佛就立不起来,只能动动嘴皮子,“傅祁焉你疯了!你亲我干嘛!” 傅祁焉一点一点在他的皮肤上点火,将苏知野的两只手握到他背后,毫不费力地卸去他所有的反抗。还在他的腺体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标记。 一时之间只有吞咽声和似是而非的抗议声。 “你不要亲我那里!死傅祁焉!” “妈的不要摸我屁股!你给我松开!” 越说越变味。 傅祁焉突然停了下来。抵住他的额头,呼吸渐沉,一只手像揉面团一样蹂·躏他身后。 苏知野既羞又恼,“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摸我——” 傅祁焉没回话,用脸蹭了蹭他的脸颊,着迷一般呓语,“阿野……” 卧槽……老傅头发情忒欲了。苏知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老傅头你清醒一点!” 在傅祁焉的信息素里,他只是一根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随时有可能放弃节操啊。 傅祁焉的呼吸恰好喷洒在苏知野的唇上,他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苏知野的鼻子,“阿野……” 苏知野警铃大响,瞬间明白傅祁焉想干嘛,急忙把头偏过去,闭紧嘴巴,“这个绝对不行!” 开什么玩笑,即使他口干舌燥欲·火焚身也不能跟儿子接吻。他不能当禽兽! “我忍不住……”他突然将苏知野松开了一点,反复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阿野,你转过去。” 苏知野刚松一口气,又提心吊胆,“转过去干什么?!” 傅祁焉有些烦躁,“我忍不住——” “继续忍着!”苏知野大喊! 傅祁焉置若罔闻,突然伸手一个接一个、快速地解开苏知野的衬衫扣子。 卧槽! 一千五百多头草泥马在苏知野心里的大草原里飞驰而过,在傅祁焉解开最后一个扣子之前,他把自己的衣服死死抓在手里。 他的脸热极了,在这片信息素海洋中保持最后一份的理智,语气几乎是恳求,“老傅头你醒醒,我们不能这样,我不要。” 他完全不敢保证真脱了衣服,自己会不会直接扑向老傅头,瞬间倒戈。 傅祁焉的手停了停,良久之后,傅祁焉将他翻了个面,按在墙上,将他的衬衫扯了下来。 好像完全没有醒。 但是动作慢了很多。 密密麻麻的吻雨点一般落在他的后背,苏知野全身紧绷,无措地按住门。 ——痒,难受,想跪下去。 死傅祁焉!为什么那么多花样! 他甩了甩头,勉强维持一丝清明。 在苏知野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傅祁焉捞着他的腰,继续啃着那片细腻白皙的后背。所幸的是,除了吻背之外,他再无别的举动。 当苏知野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傅祁焉慢慢停了下来,一点一点将全身上下难抑的信息素收了回去。 再没有花香味了。 两人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妈的你终于——” “铃铃铃——铃铃铃——”周围突然响起了消防的警铃声,宿舍天花板上的防火喷头突然往外喷起了水雾。 冷不防被冷水浇头,苏知野一个激灵,浑身打了个哆嗦。门外好几个人用力地拍着门,“老傅!你快开门把霸霸放出来!你俩清醒一点!” “野子!你快出来啊!” 苏知野和傅祁焉被浇了个透心凉,浑身湿漉漉的,周围哒哒的全是水。 瞬间清醒。 水声哗哗,铃声四起。傅祁焉站在他身后,替苏知野把衬衫拉了起来,在一片喧杂声中,慢慢地说:“抱歉。” 简单的两个字,但不知为何,苏知野眼圈突然就红了。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没有转过身,直接朝外面大喊,“你们在干什么!赶紧把喷头给老子关了!老子屁事没有!” 门外瞬间安静了,很快,里面也跟着安静了。 傅祁焉把灯打开,他的宿舍里一片狼藉。现在快七点了,窗外已入夜幕。 两人身上都不太好,特别是苏知野,后背和脖子都是傅祁焉弄出来的痕迹。 他把自己的衬衫扣子扣上,一派轻松地说:“你很厉害嘛老傅,别人三四天结束的易感期,你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傅祁焉看着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对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苏知野立马截断他说,“你不用道歉。” 如果傅祁焉要向他道歉的话,他估计得向傅祁焉下跪。 傅祁焉看着他,露出了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突然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阿野。”他呢喃说。 衣服冷,但是躯体还是温热的。 所有遐思旖旎都消失在空气里,他们仿佛久未见的好友,单纯的相拥。 “你干嘛?”苏知野笑道。他真的很喜欢傅祁焉身上的味道。 “突然很想抱你来着,”傅祁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会怕我吗?” 其实害怕是有一丢丢的,虽然他完全没考虑过傅祁焉真把他那啥了要怎样。苏知野很硬气地说:“我们是朋友嘛,我怕你?” 傅祁焉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艰难地开口,“你已经当我是朋友了吗?”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啦,”苏知野揉了揉鼻子,轻松地说,“等到我的抑制剂到了,你的病也好了,我们就能重回正轨了,对吧?” “嗯,你说得对,挺好的。”傅祁焉笑了笑,“如果我真的标记了你呢?” 他收敛了笑容,“如果我真的标记了你呢?” 这个问题苏知野很随意地想了想,好像不太好,也没那么严重,但总体而言太空泛了,不可能的。 傅祁焉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会来标记他? 苏知野跳了跳眉故意说:“那我肯定不理你了,傅比,以下犯上不好,小心烂黄瓜。” 傅祁焉缓缓地睁开眼,轻声说:“我那令你无措的野心。” “嗯?什么东东?” 傅祁焉笑了笑,“改天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拾柒-琑死”灌溉营养液x5 感谢“deEM”灌溉营养液x5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灌溉营养液x6 感谢“帝乐”灌溉营养液x5 · 大家让我把红包送完吧,孩子哭了T﹏T,蚊子肉也是肉啊QAQ 第39章 我们水洗不清了 俩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各回各家。既然傅祁焉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宿舍了。 苏知野站在傅祁焉衣柜里自带的全身镜前,看着自己“狰狞”的脖子,埋怨道:“老傅头,你上辈子属狗啊?” 干嘛留这么深的痕迹,这要他怎么见人?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编排出什么呢。 他是一个黄花小纯O好吗。 傅祁焉刚打电话找人来收拾,听见他吐槽,走过来低头看着苏知野的脖子。 小草莓在白皙的皮肤上粉粉紫紫,连绵不绝。傅祁焉的心脏又突突的,“疼吗?” 他知道自己发起狂来不是人。 “有点疼啊,还很酸很麻。” 其实主要是很催·情,不仅是打上印记的时候催·情,每逢看到回想起的时候也是。不过苏知野绝对不会这么说。 苏知野尽量让他的表述正常些,“你下次请关爱一下omega娇嫩的肌肤成吗?很容易留痕迹的。” 傅祁焉要是还这样,以后他的omega可是要遭殃了。 傅祁焉揉了他的脸一把,“好,我听你的。” “哼,这还差不多。”苏知野熨帖了。 临走前,他从傅祁焉的衣柜里顺走了一条围巾,把自己的脖子遮得严严实实。也没管傅祁焉同不同意,十分招摇地戴着走了。 “怎么才回来?” 回到家之后,苏爸爸围着一条黑色HelloKitty图案的围裙,在厨房里炖海鲜。 苏知野立马急了,“老爸你下厨啊?!” “嗯,等你吃饭。”苏则回过头,“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路上堵车?” “不堵车一点都不堵车。”苏知野赶紧把他爸从厨房里赶走,“吴妈呢?老爸你不怕把厨房给炸了?” 他爸是黑暗料理之炸厨房的创始人,他们之所以搬到这个小区里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区的厨房做得特别安全,抗炸,也不会牵连到邻居。 苏则被他儿子推搡着出了客厅,“吴妈在楼上给你收拾以前不要的玩具,我只是加个热。” “我来加热,你加热会把厨房炸掉的!”苏知野抗拒极了。他爸已经炸过一个厨房了,绝对不能有第二个,他不想连夜搬家。 连夜搬家真是惨痛的记忆。 儿子不让自己下厨,苏则不太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起了财经新闻。他扫了他儿子一眼,“小野,你戴条围巾做什么?” 苏知野一顿,要是让他爹知道了他跟傅祁焉发生的种种,不知道是傅祁焉先完还是他自己先完。 他故作轻松,“我就戴着玩玩,帅不?你看你生了一个多么好看的儿子。” “还行。”苏则翻过一页报纸,没有多想。 苏知野松了一口气。 吴妈在楼上给他收拾以前不要的东西,苏知野在厨房里把海鲜给炖好。吴妈下楼的时候一惊,“小野小野你放下,我来就好了。” 这父子俩都会炸厨房啊! 苏知野的操作一点都不熟练,立刻把厨房的主导权交出去,“吴妈,你在上面干什么?” “收拾你以前小时候的照片和不要的玩具,小区里打算把一些废弃的东西送到山区去,等一下就要。”吴妈想起了什么,“上次我说你跟傅家那小孩的照片,我给找到了,就在客厅里放着,你看看要不要丢。” 真的有照片?他跟老傅头以前真的认识? 苏知野溜去客厅,抄起一打老照片。 现在很少有人会在家里留纸质照片了,不过他们家是个例外。但凡拍出来的照片,不管大事小事,都会洗出来装进相框里。这是他爸定的规矩。 苏知野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和他隔壁那个穿着红色Lolita格子裙的小女孩儿。 “这个是傅祁焉?!这不是我拯救过的小红帽吗?” 他用心端详,慢慢在这个小女孩儿身上找到了傅祁焉的影子。 卧槽!一个人!同一个人! 苏知野三观尽碎,老傅头他没事穿裙子做什么?难不成他有女装的癖好?! 苏知野看着照片干愣,苏则也扫了照片一眼,“这是傅恒的儿子,以前来我们家玩过,你跟他不是玩得挺好的吗?不过我们后来都搬了。” 原来真的只有他自己不记得。苏知野目瞪口呆地把照片通通塞进自己的书包里,他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下老傅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则:“我上次见到傅恒,你傅叔叔,他还给我送了一盆花。” 苏知野呆住了,“他爸给你送花?什么花?” “一盆兰花,早就送过来了。”提到傅祁焉,苏则才想起那株他忘到天边去的兰花。 兰花?他怎么有一种那么不好的预感,苏知野问:“该不会是一种叫素冠荷鼎的兰花吧?” “是叫这名,你去花房看看,”苏则说,“这花很娇气的,你别乱碰,我请了专人来照料。” “还要专人?还不许我碰?老爸我是您亲儿子吗?” 妈蛋,这花的脾性跟傅祁焉一样难伺候。 “很容易养死,你毛毛躁躁的,不许乱碰。”苏则嫌弃起苏知野来,“你学学人家傅恒的儿子,多稳重。” 苏知野:“……” 他急匆匆走去花房,隔得老远就闻到了傅祁焉信息素的味道,的确是傅祁焉的味道。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苏知野还没见到花,就开始面热。 他跟着香味,在花房里找到了一株素冠荷鼎。他爸很郑重地把原来放在这里的花都清走了。花房里有假山假石,但只有一株花:素色的花瓣,嫩青色的长叶,介于兰花与荷花之间的花朵儿。 在这种香味的鼓动下,苏知野脑子里没羞没躁地播放着g那个v,他指着那朵花大喊:“淫花!” 下周一上班会前,苏知野在校服里边穿了一件高领衫,姗姗来迟,所有人都以为他病了。 路英泽:“霸霸,你感冒了?” 邬南:“野子我这里有感冒药。” 于舒:“还有川贝枇杷露,不过是治咳嗽的。” “999我有。” …… 苏知野无奈的看了傅祁焉一眼。都是这个人干的好事,他现在脖子上全是小草莓,周末两天都没消。 他“悲天悯人”地摆摆手,“这是当季最流行的穿搭,这样显得脖子长,你们霸霸是一个赶时髦的人,大家散了吧。” 于是大家都散了。 他无可奈何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用力地捶了傅祁焉一下,“都是你的错!” “嗯。”傅祁焉问:“需要我怎么补救?” “……”这个问题苏知野没法回答。 傅祁焉原以为因为周五那档子事,苏知野会跟他闹几天别扭,不成想苏知野似乎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这是好兆头。 苏知野不搭理傅祁焉了,“我要补作业了,安静一点,不跟你说话了。” 路英泽实在忍不住八卦的小心思,问他同桌:“诶老傅,你周五那天跟霸霸同学在宿舍里做什么呢?” 路英泽咽了一口唾沫,作为草霸大本营的中流砥柱,他实在是想知道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孤A寡O共处一室,傅祁焉的信息素让他们这些外人根本不能靠近宿舍范围。他就只好转而盯着学校宿舍的监控探头,怕霸兄进去久了会出事,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个损招是路英泽想的,也是他坑邬南执行的。邬南被老师抓住了,现在正在写检讨。 傅祁焉没什么反应,“我宿舍要重新收拾一遍,缺一个叫lulu的钟点工。” 路英泽:“……啊,哈哈哈!老傅你真会开玩笑。” 傅祁焉真冷漠。 隔壁的隔壁,邬南看着眼前的作文纸发愁。 苏知野把作业本拿出来,见邬南似乎在写小作文,探头看向他的儿子,“上周的作业没写完?顺便帮我也抄一份,等我从傅祁焉那里搞一份答案来。” “不是,作业我写完了。”邬南叹了一口气,苦兮兮地说:“我在写检讨呢,上周五那个警铃是我弄的,被老师抓到了,老师就罚我写检讨了。” 邬南哀叹:“检讨真的很难写。” 随意破坏学校宿舍的消防设施,随意进入监控室,数罪并罚。幸好教导主任只让他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可见教导主任是多么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上周啊…… 苏知野根本就不想回想起上周发生的事,他捂着脸,“我儿,我相信你没有这个脑子,做不出这些坏事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教你?” “路路教我的啊。”邬南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变坏了吗?小鱼说坏坏的男人才有人爱,我太高兴了。” 苏知野:“……” 他怎么有一个这么傻的儿子? 不过,路英泽也太坏了吧?果然近墨者黑,跟老傅头一窝的都一肚子坏水。 为了帮儿子报仇,苏知野决定报复傅祁焉。他托着脸,拿出钮钴禄皇后的贵气,“傅比,原来爸爸之前就见过你,你怎么整天穿裙子?” 他跟小红帽以前很有故事,不仅相互串门还私下情定三生,约好以后要结婚的,一切皆因为他以为小红帽是女的。 傅祁焉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不由地勾起了嘴角,“不知道是谁小时候长得这么像女生。” “你好意思说我?不知道是谁整天穿裙子跳舞。”苏知野耸肩。 傅祁焉:“不知道是谁一被老师抓到就扑倒我怀里哭?” 苏知野:“是谁天天被一群豆丁欺负,天天需要我出面帮忙?” 路英泽回味过来,“你俩以前认识啊?” 苏知野和傅祁焉异口同声,“何止认识。” 他们小的时候家就住在对面,参加同一个钢琴班,幼儿园表演还穿过同一条花裙子。 苏知野&傅祁焉:“我以为他是女的!” 周围都安静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俩干脆搞百合得了。”路英泽笑得好夸张,“傅祁焉以前穿裙子,真的假的?” “真的。”苏知野干脆把证据呈了上来,“你们来评评理,死老傅头欺骗我的感情,怎么看都是女的,我究竟应该让他怎么赔偿?” 他从家里拿了很多照片过来,全部拿了出来铺在自己桌上。 前后左右全部围了上来,瓜分这些照片。 照片上的傅祁焉文儒可爱,长着一张瓜子脸,穿着各种颜色的小裙子,天生的高贵美人胚。而照片上的苏知野,冲天的明媚,看上去像一个活泼假小子,绝代的大美人。 都像女的,怪不得都会认错…… 苏知野还想嚷嚷一嗓子,喊全班的人来瞻仰傅祁焉的童年照。傅祁焉把自己的手按在照片上,一张一张收了起来,“别看了。” “为啥?”苏知野开始逼逼,“怎么就不允许我跟同学们分享我的童年了?” “并不是不允许。”傅祁焉看向他,百般无奈,只能下最后通牒:“你分享一次,我亲你一次,我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原本准备起身看照片的三班同学们:“……” 围在他俩旁边的同学们:“……” 苏知野:“……” 然后,异口同声:“哦哦哦哦哦哦哦——” 路英泽带头大喊:“傅祁焉强吻苏知野啦!有图有真相!这是什么?这是爱的宣言!” “死傅祁焉你又说胡话!你爹昨天没打你是不是特别不爽?”苏知野涨红了脸,挥起小拳头示威,“我现在就教训你!” 傅祁焉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给个台阶给苏知野,“上班会课了,再说话的记小本本了。” “……” “哼!”苏知野全然无视傅祁焉的班长威严,“你赔我清白!” 傅祁焉那一瞬笑得很想emoji里的滑稽,“你的清白被我玷污了。” 周围:“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傅祁焉依旧冷漠,对外面所有人说:“安静,谁说话记谁名。” 班长好偏心……只让霸霸说话。 苏知野踩了他好几脚:“死傅祁焉!你赶紧给我解释清楚!” 傅祁焉笑得眉眼弯弯,揉了揉苏知野的脑袋瓜,“我们水洗都不清了,小苏呆。” 今天班会他们班主任陈丽婷说了两个好消息。他们班校运会拿了第一,学校额外发了奖金给他们班当做奖励,这些钱给每个人买一个小礼物。 而另一个好消息就是,陈丽婷要结婚了。 全班听到第一个消息时还没炸,但是听到第二个消息时立刻就炸了! “卧槽!老师你终于嫁出去了!新郎是谁?!” “恭喜老师啊!什么时候办婚礼?!” “我们可以去参加婚礼吗?” “老师,新郎是干什么的?alpha还是omega还是beta啊?” “老师我不会给你随份子钱的!” 因为性格比较和善,陈丽婷跟三班的同学处得还算不错。 “安静安静,我是终于嫁出去了啦,”她说,“今天跟你们分享这个好消息,这周六新郎想请大家一起看电影吃炸鸡,毕竟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了。” 文娱委员立刻站起来,“这周五我们班文艺汇演的节目需要彩排,大家可以彩排完第二天再参加老师的聚会。” 陈丽婷笑着说:“那就这样安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托着肚腩一样的脸颊肉,仿佛自己是慈禧太后 开玩笑的,我好苗条。(づ ̄3 ̄)づ 第40章 傅祁焉得手了! 周一班会课上,苏知野发挥他八爪鱼的手速疯狂补作业。下课铃声一响,他就把傅祁焉的作业copy了一份交了上去。 完美。 写完之后一撂笔,苏知野伸了伸懒腰,只睁开一只眼看向他隔壁,“啊,我肩膀疼。” 于舒刚好收作业收到他们这里,“爸爸你肩膀疼可以让邬南给你按按,邬南按肩的手艺还挺好的。” 邬南也毛遂自荐,“野子,我可以。” 都有坦克了还要什么自行车,苏知野直接喊傅祁焉,“老傅头,儿子傅比,你爸肩膀酸,想要你捏一捏。” 于舒&邬南&路英泽:卧槽!草得手了??? 傅祁焉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可以。” 苏知野就坐在傅祁焉的大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傅祁焉提供的马杀鸡,背部肌肉全然松弛下来。 于舒&邬南&路英泽:卧槽!草得手了!!! 他们三人各自上了群聊,同时发出消息。 群聊_[心脏]复苏机动组 于舒:份子钱可以准备了 Lulu:婚礼司仪是我,谁都不要抢 邬南:我可以当伴郎,野子会让我当伴郎的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卧槽他们上·床了?我又断腿了? Lulu:磕磕你总是能把话题涂上鲜艳的黄色 Lulu:不过我们的草哥终于抱得美人归啦哈哈哈 他们在群里聊了一会儿,快上课的时候三班门口站着一个别的班的妹子。 路英泽十分眼熟这种情景,身体比脑子先行,“妹子,你是来找傅祁焉的吗?” 这个omega妹子长得好可爱,看上去很好欺负,以前没见过。 说完之后路英泽就反应过来,不对啊,老傅已经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再也不收礼物了。 或者是,他自己终于喜迎第一春了?路英泽欣喜极了:“妹子你找我?” 妹子果断地摇了摇头,“我想把做的一些蛋黄酥送给霸霸,你能帮我转交一下吗?” 霸——霸兄? 那个妹子转交完蛋黄酥之后就跑了,丝毫没给路英泽反应的时间。 路英泽捧着一盒点心,觉得自己手中的礼物有点沉重。 哎,是给霸兄的啊。 苏知野敏锐地捕抓到“霸霸”两个字,即刻对号入座,“给我的?拿来我尝尝。” 之前也有很多omega给他送小礼物,变o之后就没有了。苏知野一向是来者不拒,他沉迷森林,非常博爱。 傅祁焉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给苏知野捏腰的力道重了一些。 苏知野一痒,整个人歪到他怀里,“老傅头你干嘛谋害亲爸?” 傅祁焉打翻了醋坛子,把人抱紧了,“不要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然而苏知野已经拆开吃上了,一口一个,“可是很好吃哦,给你尝尝?” “不要,没我做得好吃。” “你又没吃过。”苏知野其实十分得意,依旧沉迷在自己是个alpha的幻想里,“你看吧傅比,你爸爸我宝刀未老,还是有很多omega喜欢的,到时给你找一个妈妈——” “你死心吧,”傅祁焉说,“OO恋是没有幸福的。” 苏知野:“……” 路英泽长叹一声,“霸霸,给我留一点呗,我还挺喜欢吃蛋黄酥的。” “来啊,一起吃。” 路英泽想着什么时候有人给他送吃的?他这么想着,莫雯雯突然出现在三班门口,捧着一盒芒果干,探了个头进来。 卧槽,这个女人还没放弃对傅祁焉不切实际的想法吗? 路英泽立马起身,“你来干什么?” 莫雯雯一见到他就特别欣喜,“路英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你喜欢吃芒果干吗?!不喜欢的话还有巧克力蛋糕!” 路英泽迈向莫雯雯的脚步仿佛迈向人生巅峰,这个女人太会给他面子了,他脸上倍儿有光。 莫雯雯把小礼物送给他,“路英泽,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追你啦!我觉得你这个年级第三不错,有资格当我的男朋友,你接招吧!” 说完,莫雯雯也跑了。 路英泽:“……” 他这是,当着全班的面儿,被表白了吗? 傅祁焉和苏知野立马带头起哄,“哦哦哦哦哦——” 全班:“哦哦哦哦哦哦哦——” 铃声响起来了。 “铃铃铃——铃铃铃——” 周五放学,三班的各位同窗正在彩排下个月文艺汇演的节目,他们班的文娱委员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歌舞剧——《白雪王子》,讲述一个omega王子和alpha王子的爱情故事! 英文名叫“Story of Alpha charming and Snow omega.” 其中,苏知野和傅祁焉一人演一棵树。 他们穿着褐色和绿色织布做的树衣,举着两个小树枝,假装自己是棵伟岸的大树。 因为文娱委员希望全班都参加进来,所以这些小物件设计得就特别多。 苏知野和傅祁焉对自己的角色剧本很满意。 但是除了他俩之外,其他人似乎对他俩的角色并不满意。 “霸霸同学,你演个主角成吗?求你了,剧本我为你量身定制的。” “你们演树好浪费颜值。” “你跟班长不演主角,难不成让邬南上吗?” “班长,不要跟着霸霸一起胡闹。” “老傅,为了班级的荣誉,请务必出演主角。” 苏知野对此毫不关心,“主角台词太多了,不想演。” 还是树好,露面的机会多,但是很沉默!就算演树,他也是最帅的那棵树。 傅祁焉见苏知野演树自己也跟着演树,“我跟他是情侣树,请大家不要拆散我们。” “……”班长你好秀。 苏知野穿着笨重的表演衣把傅祁焉拉到一边,“来来,老傅,咱俩设计几个台步。” 傅祁焉就跟着他走了,“什么台步?” “就是树树舞啊,”苏知野都计划好了,“主角感情稳定的时候我们就哗哗地刷树枝,感情不稳定的时候就掉叶子,剧情到高·潮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转圈圈啊!” 傅祁焉几乎对他是有求必应,“好,听你的。” 苏知野的呆毛又舞动起来了,“老傅头你真有眼光。” 同学:真不愧是学霸,连演棵树都那么认真。 可是你们演树,谁演主角? 最后三班的学生抓阄,抓到体育委员和数学课代表演主角,他俩瞅着也挺登对的。 他们彩排到下午七点,才把最后的大致流程定了下来。一窝人卸下造型准备一起去吃食堂,三中作为最有良心的吃饭高中,食堂周末也是开的。 “快快,帮我把拉链拉下来,我快闷死了。”苏知野对傅祁焉说。 傅祁焉帮忙把他身上的表演衣脱了下来,冷不防见到了苏知野的脖子——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了。 脖颈白洁的一片,一个星期了,他种下的小草莓已经消了。 想咬,还想种。 苏知野一点都没留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一只大尾巴狼,他把表演服脱下来之后肚子鼓声四起,转过身去,一脸呆呆地跟傅祁焉说:“老傅头,我想吃火锅。” 兔子路英泽路过,“巧了,我也想吃火锅,不想吃饭堂,吃饭堂吃腻了。” 城堡邬南把于舒送出学校后折返,“我也想!” “老傅头,我们四个人偷偷订个餐厅吧!” 现在这个点餐厅不好订,不过傅祁焉一定有办法的。 傅祁焉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揉了苏知野的头一把,“到我宿舍去打火锅?” “成啊!”三人异口同声。 他们四人把服装收拾好,一起悠闲地走到傅祁焉的宿舍时,已经有人把打火锅需要的材料全部准备好了。 连火锅底料都是非常体贴的鸳鸯锅。 苏知野在傅祁焉的宿舍就跟在自己家一样自在,很有主人家的架势,“你俩等一等,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傅祁焉的小冰箱里一直有很多旺仔,也有冰可乐。 路英泽和邬南往小沙发上一坐,看着傅祁焉的居住环境,眼中是□□的羡慕。 路英泽:怪不得傅祁焉以前从不让他来! 傅祁焉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苏知野已经把旺仔可乐雪碧全上了,火锅已经开始下肉片了。 傅祁焉轻笑一声,“真自觉。” 苏知野给傅祁焉让了座位,两人分一张沙发脚踏,傅祁焉刚好放下一个屁股。 他看着傅祁焉卖乖,挑起一筷子厚切牛肉,“老傅头,第一块肉敬你,祝你早日找到如花美眷,不再饱受相思之苦。” 路英泽呛了一呛,“我同祝。” 邬南附和,“同祝。” 苏知野原本是想把肉放在傅祁焉碗里的,谁知傅祁焉干脆按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筷子把肉叼走了。 “……” 见此情此景,路英泽差点一命呜呼,果然老傅喊他们一起吃火锅绝对没那么简单。 心机老傅。 邬南呆愣片刻,小声问路英泽,“他们俩亲过嘴了?” 上小学的时候他老妈说过,只有亲过嘴的来两个人才会用同一双筷子,这是大人的情趣,小孩不能学。 路英泽哪里知道他们的具体进展,不过一点不妨碍他吹牛逼,“我看十拿九稳了。” 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苏知野的呆毛歪歪扭扭地摇了一摇,面色不悦,“你用我筷子干嘛?” “不可以吗?”傅祁焉全然不当回事。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吃火锅,毕竟这筷子是老傅头的。 苏知野叼着自己的筷子,“可以吧。” 他居然就这么略过了。邬南和路英泽抱在一起伙呆,真的亲过了!!! 路英泽深呼吸三次,冒着被傅祁焉削死的危险发问:“霸霸,你有喜欢的人吗?” 快说有!快说是老傅!然后我们就happy ending大结局!番外生子完结了! 苏知野想也不想,直接了当地说:“没有。” 全场静默了,只有锅里冒起来的汩汩声和苏知野咀嚼的声音。 傅祁焉看向苏知野,又看向路英泽,最后把杀人的目光放在路英泽身上。 路英泽如海草一般抖了一下,他怯弱地问苏知野:“那你好好想想,你喜欢哪种类型的alpha?一定要好好想想。” “我喜欢的alpha啊?苏知野挠了挠头,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慢慢勾勒出一个alpha来: “我喜欢高的帅的,成绩好的,能包容我的,最好……”他顿了顿,“打篮球很行,画画很厉害,该有的技能都有吧。” 其实苏知野想说,跟傅祁焉差不多的就行了。 听到他说什么,路英泽笑容逐渐猥琐,“帅的?”霸霸不是一直都喜欢女孩子吗? 苏知野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嗯,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样很好!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苏知野在,路英泽真想大吼大叫,向全天下宣告这一则好消息。 傅祁焉难掩笑意,有一搭没一搭揉着苏知野的脖子,又冷着脸看向路英泽,“你笑得好变态,影响了我宿舍的美观。” 路英泽:“……” 苏知野茫然极了,他们三个好奇怪,连邬南也是一副亮晶晶的表情。 呃,他说错话了? 他云里雾里地吃完了一顿火锅,傅祁焉去送邬南和路英泽的时候,他很自觉地留下来帮忙收桌子,把残羹剩饭丢到阳台的垃圾桶里。 回到宿舍见他没走,傅祁焉走过来揽住他的腰,蹭了蹭脸,又蹭了蹭鼻子,“啊野。” “你干嘛这么亲近你爸爸?”苏知野把碗啊盘儿什么的都归类好了,等过会儿会有临时工来打扫。 他站在阳台上扫视一周,“我回去啦,垃圾顺便帮你带走。” 傅祁焉却突然把他拉了过来,直接了当地亲了过去,吻住苏知野的嘴。 并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浅尝辄止,是缠绵悱恻轰轰烈烈。 苏知野呆呆地张开嘴,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有些麻,还有些疼。 他猛地把傅祁焉推开,“老傅头你突然亲我干嘛?你属狗吗?咬人这么疼!” 傅祁焉舔了舔唇角,看着苏知野红肿的嘴,心情十二万分愉悦,“我想亲就亲。” “那是老子的初吻!”苏知野睁圆了眼,“你快赔给老子!” 傅祁焉笑得如三月桃花,清冷香甜的信息素不由地散了出来,“你初吻不是不在了吗?” 他之前特意问过的。 “我不管,你干嘛强吻我!”苏知野憋屈极了,“你赔!” “那我只好把我的初吻赔给你了,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苏知野的呆毛立了起来,“这样也行?!” “你还想怎样?”傅祁焉一副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模样,“我是校草,全三中最帅的alpha,你不亏。” “可是你吻技太差了!”苏知野磨牙切齿。 这句话十分诛心,傅祁焉完全没话反驳。 虽然苏知野不知道什么是吻技好,但是傅祁焉绝对差,妈的跟被狗咬了一样。 最后傅祁焉只能面无表情地问:“怎样才能算得上吻技好?” 苏知野立刻拿出专家的架势,把自己的两只手伸了出来,对了对中指,“看过来,这种东西还要爸爸教你,你这个儿子实在是蠢笨!” “首先碰碰,看到没有。”他用两只手掌翻来覆去地给傅祁焉做演示,又是摸又是勾。最后,他摇头叹气下结论,“你实在太差劲了。” 他的手很漂亮,翻来覆去的时候更漂亮了。 傅祁焉看着他,却一直笑个不停。 “笑什么笑!差还不允许别人说了!老子不教你了!”苏知野暴躁了,这个臭儿子不好好学习整天吊儿郎当,还嫌弃他教得不好。 傅祁焉把他拉住,“你不验收一下成果?” “验收什么?” 傅祁焉捧着他的脸,稍稍低头将他吻住,用苏知野自己教的方法慢慢去吻他。 这人shetou软得跟豆腐渣一样。 傅祁焉手下的脸越来越烫了。 苏知野被人占光了便宜,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咬人反抗。他呆呆地愣着,直到呼吸不过来,傅祁焉才慢慢地放开他。 “还要吗?”傅祁焉抵着他的额头问。 苏知野猛地将傅祁焉推到一边,脸又红又烫,“死老傅头占我便宜!你要是还敢亲我,我我——” 他凶巴巴地说:“我就揍你一顿!” 说完他就跑了。 傅祁焉心情十分畅快,悠哉悠哉地回答空气:“你跑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Gabriel”营养液x20灌溉,恭喜傅祁焉守得云开见月明,正式进入随意揩油阶段,目测老傅有十章的蜜月期,霸霸才会展开反击 感谢老傅坚持到这里 番外不会生子~( ̄▽ ̄~)(~ ̄▽ ̄)~ 第41章 看电影 苏知野快步走楼梯。 苏知野在楼梯口抱着头团团转。 苏知野猛锤他自己的宿舍门。 苏知野贴在墙根,凹一个蜘蛛侠的造型,“我死了……”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被傅祁焉谋杀了。 苏知野拉拽着宿舍铁门恶龙咆哮:“我特么为什么会跟我儿子接吻?!我不配做人!我不配做孩子他爸!我是个人渣!” 当天晚上,他不睡觉,站在阳台上看着月亮,像一个毫无依靠的破布娃娃。 满脑子都是傅祁焉,以及傅祁焉的那个意味不明的吻。 苏知野哭了,他老泪纵横。 他就像一个充满氢气的红气球,随时有可能引爆。不行,必须找个不认识的人谈谈。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深夜知心姐姐电台热线233-233-233。 背景音响起来,“想要深夜谈心吗?欢迎致电我们的热线,讲出你的故事,让我们大家一起为你分担……” “歪……”语气沧桑。 “你好,这里是知心,你有什么想倾诉的吗?” “我跟我儿子接吻了,我是个禽兽。”苏知野哭着说:“我不知道找谁说才好了。” 那边停顿了一秒,“呃,你跟你儿子接吻了?”主持人想的是要不要打电话报个警? “他亲的我!”苏知野控诉:“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亲我!” “呃,方便透露一下你儿子多大吗?” 苏知野摸了一把眼泪,哭唧唧地说:“今年大概17岁吧。” 卧槽,居然搞未成年儿子,主持人打了个手势,让助手赶紧去报警。不能让这种人渣败类继续荼毒青少年。 “他比我大几个月,没记错的话跟我是同岁的……” 主持人连忙把助理拉了回来,“呃……这位先生,方便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我17岁虚岁,还没成年,还不能接吻的!”苏知野暴躁了,“他把我的初吻给抢走了,真的为难我胖虎了。山?与?三?夕而且,我居然tmd还有点沉醉……” 热线那边静默了,这是哪来的炫耀爱情的神经病?! 苏知野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亲我,他还亲我两次……” 他一边回想一边说:“可是,我对他的信息素完全没有抵抗力啊!我只是一只小小的omega……” “……” 主持人:md老娘二十七岁母单至今初吻还在呢!你一个十七岁的逼逼个啥?! 现实的她温柔一笑,“不要紧张,放轻松。这位同学,你们真的是父子关系吗?爸爸和儿子应该只是私下的情趣小昵称吧。” “不,我是他亲爹。”苏知野说。 “……” “知心大姐,我乱·伦了,是不是没救了?”他挠着头发。 主持人深呼吸,“你也说了,是你儿子亲你的啊。你自己可以不用那么纠结,应该纠结的是他呀。” “可我是爸爸,应该我来纠结。”苏知野铿锵有力地补充说:“我绝对不能搞我儿子。” 他脑子有点不清醒,心乱如麻,但是立场很坚决。罔顾人伦的事情要不得,要坚决抵制。 “你没有搞你儿子啊,”主持人笑着说,“是你儿子搞你,你就洗干净,让他搞好了。” “……” 划过屏幕,苏知野脸黑黑地挂了电话。 苏知野&主持人异口同声:“妈的智障。” 第二天一早,三班的同学们如约到电影院一起看电影,他们在影院的大厅外面集中。苏知野顶着两个黑眼圈,甫一出现,就把傅祁焉给吓坏了。 他倒是没有一见面就躲开。只是傅祁焉觉着,苏知野看他的眼神像含冤而死的孤魂,而他是凶手。 傅祁焉揉了他的头一把,亲昵极了,“昨天没睡好?” “怎么会?我可是三中睡神。”苏知野打了个哈欠。 入场时间快到了,路英泽拿着电影票上来,还抱着一堆吃的。他眉开眼笑说:“两位!我们班包场了,但是一场座位不够,只能麻烦你们两个去隔壁场坐情侣座了。” 路英泽:“喏,票拿去,还有爆米花可乐这些统统拿走。” 傅祁焉麻溜接过。 在全班同学的配合下任务达成,路英泽转身离去,不留功与名。而他的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各种消息跳跃着: 群聊_[心]复苏机动组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特此提供一大桶爆米花祝两人约会顺利 于舒:@邬南,联合提供两杯可乐祝两人约会顺利 小红:omega协会提供一张情侣座票祝约会顺利 小橙:错了红,omega协会壕气冲天,包下全场祝两人约会顺利! 仴島亞弥:我跟路英泽带着诚挚的心,联合祝福两人约会顺利! Lulu:…… 因为昨天基本没睡,苏知野的反应很慢。他回过神来时,傅祁焉已经拿着一张电影票,半搂着他的肩膀,“走,我们去这边。” “干什么?” “我们去坐情侣座。” “???” 他们的这个情侣场好冷清,整个双人场只有他跟傅祁焉两个人。因为苏知野喜欢热闹,很少会花钱包场,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清场的电影院。 “你……包场了?”苏知野不由出汗,说实在,他现在有点恐儿子。 “没有。”傅祁焉看了看周围,“或许晚点会有人。” 他们看的是3D动画黑猫大战逗逗鼠,两三分钟后正式开始了,就他跟傅祁焉两个人,还坐在同一张双人沙发上。 苏知野默默打起了退堂鼓,“我有点难受,就不看了……” 真当他身体不舒服,傅祁焉探了探苏知野的额头,“你哪里难受,我跟你去医院看看。” 苏知野扫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改变主意:“我不难受了。” “哈哈。”傅祁焉识破苏知野的trick,干脆将他搂在怀里,“昨天晚上是不是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还一直在想我?” “你怎么知道的?”苏知野惊呆了。 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闹了笑话,把傅祁焉的爪子一巴掌拍开,扬了扬拳头,“我是在想你,想着怎么才能削你一顿。” 傅祁焉一点也不信,勾了一个笑,“可我觉得你快迷上我了,不舍得打我。” “……” 电影屏幕里猫和老鼠在打架,情侣座上,他们两人翻来覆去在打架。苏知野把傅祁焉压在身·下,悠悠地看着他,“老傅头,你最近很飘啊,你爸永远是你爸。快说,昨天亲我干嘛?!” 搞得他觉都睡不好。 电影屏幕变幻的光线照过来,映在同一边脸上。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睫毛可以碰一起。 傅祁焉一直觉得苏知野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因为你好看,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想亲你。”傅祁焉稍稍昂头,慢慢地蹭了蹭苏知野的鼻子,慢慢说:“我现在就想……” “!” 苏知野对这个话题格外敏感,瞬间抬起头,从傅祁焉身上拔起身。但是傅祁焉比他反应更快,按下他的脖子,两人嘴一碰,又天翻地覆地搅和在一起。 体·位上下颠倒,他们亲了三分钟,傅祁焉意犹未尽地把他放开。 三分钟之后,苏知野涨了脸,上气不接下气,“老傅头你是不是找揍?” “我知道你不会真的跟我生气,苏呆。”傅祁焉一脸轻松,又忍不住按了按他的唇角,凑近了看,“我昨天是不是把你咬伤了?” “屁!”苏知野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坐了起来,“你这个死色狼!” “放心好了,除了你之外没人会知道我是个色狼。”傅祁焉对苏知野的指控毫不在意,“我昨天有没有把你咬伤?我看看。” 苏知野差点被他气死了,用力将他推开,“没!有!” 他又暴躁了,“你离我远点!以后不许占我便宜!我是你爸!” “可我最喜欢占你便宜,吃你豆腐,揩你的油。”傅祁焉将他按到自己怀里,抱住,“你让我离你远一点,我做不到。” “你妹!” 傅祁焉笑靥如花,“我有跟你说过,你的舌·头软得很像豆腐渣吗?” “你妹……” 他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对傅祁焉拳打脚踢,每次都只是佯装要打他或者把他挡开。然后被傅祁焉反手一抄抱在怀里,偷亲了好几次。 最后苏知野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傅祁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只能受制于人。 亲亲摸摸地闹了一会儿,傅祁焉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睡觉,“你昨天没睡好,现在补补眠?” 看他一脸倦容,有些心疼。 “你很烦。”苏知野打了个哈欠。 傅祁焉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我不乱来,你看上去好累。” 能不累吗?!昨天失眠今天教训儿子,苏知野觉得傅祁焉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他躺在傅祁焉腿上,而自己的腿放在沙发椅的扶手上。他被傅祁焉亲了几次,出乎意料地逐渐脱敏,以一种变态的方式,慢慢地平静下来。 也许是实在太累,没心情去纠结太多了。 “哎老傅头。” “嗯?”傅祁焉将目光从电影屏幕放在他身上。 苏知野拨开他的手,望着傅祁焉的下巴,睫毛微颤,“你标记我太多次了,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 “的确好几次了,”傅祁焉问,“怎么了?” “我对你好像……”苏知野仔细回忆了一下医生告诉他的注意事项,“我好像对你产生了虚假的迷恋和爱慕。” 苏知野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你是不是也一样?” 不然,傅祁焉为什么要亲他? 傅祁焉笑,“对,我对你产生了迷恋和爱慕,所以忍不住想亲近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伪杰心痛”x9营养液灌溉,抱起亲 第42章 多巴胺 “我对你产生了虚假的迷恋和爱慕。” 一听到傅祁焉对他同样很有好感,苏知野火速从他腿上起来,雀跃不已,“是吧,我们找到原因了。” 他跟傅祁焉之间不真实的好感,全部来源于临时标记导致的正常反应。更何况他那么帅,只要是个alpha都会忍不住对他心动的。 “所以呢?”傅祁焉很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啥。 苏知野清了清嗓子,郑重地宣布:“我因为你的信息素产生的多巴胺,你因为我的信息素产生的多巴胺,这些都是假的呀……” 按理来说他们是父子亲情,傅祁焉是不会跟他接吻,他也不会因为傅祁焉跟他接吻而心潮澎湃。 他挠了挠头,“我觉得没有必要太当一回事。当然,我们还要积极规避这种虚假的情感陷阱,不能沉迷。” “啊哈?”傅祁焉挑了挑眉。 苏知野接下来说的话决定了他今晚能不能直着从这个电影院走出去。 “所以,我们应该返璞归真,回到最纯洁的父子感情,不然我们就乱·伦了,做人不能被信息素牵着鼻子走。”苏知野自我肯定,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理。 傅祁焉犟道:“如果我说不呢?” “不什么不?”苏知野摇着头吟着,“等到没有临时标记了,就会露出原形好伐?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多少还是能避则避吧。” 傅祁焉并不喜欢这样的安排,“避不了呢?” 苏知野嬉皮笑脸地说,“如果避不过,那就应该学着放轻松,顺其自然,千万不能过于紧张。” 傅祁焉心说我一点都不紧张,紧张的只有你。 他啵了苏知野脸颊一口,重新把人按回腿上,“避不过,你现在赶紧睡。” 苏知野捶了傅祁焉一下,严肃地强调:“你不准偷亲我,不然老子打你。” “我从不偷亲,我都是当面强吻的。” “……” 好烦,他怎么跟傅祁焉就是说不通呢? “喂,老傅头。”苏知野看着他的眼睛,“这些都是假的,等到我的抑制剂来了你就知道了,到时你肯定都不想见到我。” 傅祁焉没有说话。 “反正,我提醒你了。”苏知野打了个哈欠,“尼玛我真的困了。” 他是真的累了,听着电影院响震天的背景音,居然还睡得挺熟。 等他睡着之后,傅祁焉惩罚性地揉了他的脸蛋一把,“臭苏呆,又蠢又笨。” 傅祁焉默默垂眼,戳了苏知野的脸蛋一下,“你要不要快点喜欢我?” 电影屏幕上猫和老鼠继续打架。院线里的空调有些冷,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苏知野盖肚子,往外给助手打了个电话: ——“祁焉,有事你说。” “帮我带件外套过来,还有,我需要包一个电影院的场。” ——“哪一场?” 傅祁焉把地址发了过去,他助手问:“你要这个影院接下来的那一场吗?” “包着吧,从现在开始一直包着,包到他睡醒。” ——“……他?” “你包着就是了。” 几场电影在苏知野的轻微的鼾声中结束了,他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条厚毯子。 脖子有些酸,他扭了扭脖子,又揉了揉眼睛。 还在傅祁焉腿上,睡得挺好。 傅祁焉插了根吸管,将一杯红豆奶放在他手上,还是温的,“渴了吗?睡够没?” 苏知野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慢慢地坐起身。他脑子还有点迟缓,“我们走吧。”是时候跟邬南他们会合了,没时间磨蹭。 “已经中午了,”傅祁焉说,“我让他们先走了。” 苏知野回过头来,呆滞地看着傅祁焉,“中午了?” “你睡第三场了。”傅祁焉又笑了,“果然是三中睡神。” “……” “饿了吗?”他揉了揉苏知野的肚子,“我们去吃点东西。” “所以……没有炸鸡吃了?”他现在半个人还在傅祁焉怀里,苏知野眯着眼睛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喊醒我?” “喊醒你干什么,你想吃炸鸡?”因为不确定苏知野想吃什么,傅祁焉事先没有定馆子。 苏知野往他身上靠,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嘟囔:“炸鸡飞了。” “没飞,都是你的。”傅祁焉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们等会去吃。” 苏知野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之后完全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傅祁焉算账。 “你没事又亲我干嘛?” 他们往影院外的商业街走,傅祁焉看着手机地图,也没忘把人揽在怀里,“我想亲就亲。” “哼,下不为例。” “嗯,”傅祁焉抬起头说,“我找到了一家炸鸡店,评价挺好的。” 苏知野有些纳闷,“你这个大少爷也要自己看炸鸡店的评论?” 难道不是手下的人把店铺都筛选过,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再呈上来给傅祁焉做参考? “大少爷也要私人空间,也有亲力亲为的事情,”傅祁焉弹了弹他的额头,“你这个呆子,你难道不是大少爷?” 苏知野捂住自己的额头,“我们不一样。” 他表示虽然都是富人,但是世界五百强和首富,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这就是所谓的阶级壁垒。 傅祁焉牵着他往附近的一家炸鸡店走去,“有什么不一样?走吧呆子,再发愣我就直接把你抱走了。” 苏知野小碎步跟了上去,“那啥……我有点想喝红豆椰汁,我们去买吧。”他指着一家小店,“就在那。” “你还喜欢这个?”傅祁焉回过头。 他一直以为苏知野独爱旺仔,没想到还有其他的爱好。只不过听名字,果然是苏知野会喜欢的东西。 “我们去买吧。”红豆椰汁是他的心头好,不过很少见。看着那张招牌,苏知野有些走不动道了。 “我去帮你买,你等着。” 苏知野看着傅祁焉远去的背影,心情颇好,小声称赞:“儿子孝顺老子啦。” 傅祁焉很快把他要的红豆椰汁给他买了回来,拉着苏知野去吃了一顿好吃的炸鸡。 周一,级长在级会上正式宣告了苏知野omega协会会长的身份,他全票当选。级长和校长让他自己着手成立三中的omega协会,并宣读就任感言。 苏知野穿着白色的校服,往台上一站,长腿往那一摆,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非常嚣张地说:“那些渣A猴子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笼罩在霸霸的阴影下了。三中的omega们,以后你就是我罩的,走出去报我的名字。” 这番话比黑·社会老大更黑·社会老大。 “但凡被我打过的渣a,我都记住脸了,你们走在路上小心点。” 其实他完全记不住脸,也不知道自己打的究竟是谁,只是耍了一下官威,“咳咳,你们好之为之,千万别让我瞧见第二次。” 他一说完,隔壁四班的那几个黄毛alpha在黄戴克的带领下,匍匐在苏知野的王霸O气之下,齐呼:“我们一定会重新做a!” 苏知野愣了,没想到随口诹的,居然真的有人出来认领。 除此之外,接下来的一周,全班都要为即将到来的文艺汇演多做准备,因为文艺汇演快到了。 周一最后一节课,课间十分钟。苏知野趴在桌子上想着名单。 他的omega协会需要几个官方成员,他思前想后不知该找谁好。 傅祁焉见他心烦意乱,勾着他的手指玩儿,“等会儿放学跟我出去?” “去哪里?” “你去了就知道了。”傅祁焉卖了个关子。 “哎霸霸,”路英泽从班级门口拿过另一个点心盒子给苏知野,“上次那个女生,又给你送东西了。” 这次送过来的是小麻薯和糖炒板栗,路英泽都妒忌了。 又?傅祁焉蹙眉,顿时警惕:“她是谁?” 路英泽耸肩,“没见过啊,送完就走了。我也想知道她是谁,长得怪可爱的,还想问一下微信呢。” 苏知野心无外物,也不管给他送吃的是谁,直接拆来吃。边吃边问:“你们对omega协会的成员有什么想法吗?” 路英泽踊跃极了,“选我可以,我可以替你搬凳子。” 邬南也踊跃,“我也可以。” 苏知野看着他们,“谢了路路,谢了儿子,有需要找你帮忙。” 说实在,他并不想找身边的人,又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一窝熟人怕弄成草班子,长远看不利于协会发展。 “需要我帮忙吗?”傅祁焉抚了抚他的眉心问。 “帮我问问有没有意向的呗。”毕竟傅祁焉认识的人多,他有些束手无策了。 放学之后,苏知野依旧看着空白的名单发愁。傅祁焉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去我的琴房,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去你的琴房干什么?” 傅祁焉蹭了蹭他的脸,“特别想弹琴给你听,一直想。” “几点了?” “快六点了。” “六点?”苏知野从名单纸上抬起头,突然发现班上的人很少了,连邬南这个热衷于陪于舒的人都已经溜了。傅祁焉是专门在等他,还等到现在。 “听我弹琴吗?”傅祁焉又问了一遍。 “啊?”苏知野又猛地想起,这人跟他以前是一起上琴房的。只不过他不是这块料,后来就放弃了。 “你一直在弹钢琴吗?”他急急把东西收拾好,再晚就赶不上晚自习了。 “嗯,听吗?” “为什么突然喊我去听?”苏知野把书本塞进桌肚里,从书包里把校卡掏出来。 “因为文艺汇演快到了,就记起这件事。”给苏知野弹琴,是他小时候的愿望。 这人说话一直都没个重点,苏知野没理出个头绪来。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拾柒-琑死”营养液x5灌溉 第43章 我以前的愿望 三三两两,铺满金光的路上有很多白色校服,嬉笑或匆匆。 苏知野踩在草坪上的带洞水泥砖上,跟在傅祁焉身后。他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想吃菠萝饭了,好久没吃了。” “菠萝饭?”傅祁焉问。 “嗯,我最喜欢学校里的菠萝饭啦。” “前天你最喜欢的是椰汁红豆,今天就变了。”傅祁焉突然牵住他的手,慢慢地扣住。 苏知野瞅着他俩十指相扣的手掌们,“你干嘛突然牵着你爸爸的手,儿子怕迷路?” “怕你不见了。”傅祁焉挑眉。 “傅比,你要是跟爸爸走散了记得去找警察叔叔,爸爸会跟着广播去找你的。”苏知野把他的手甩开。 不出意料的,甩不掉。 也就,算了。 他俩牵着手往音乐楼走去。学校的音乐室和美术室不在同一栋楼里,不过挨着。 苏知野想起那天傅祁焉找他当模特,问起后续:“我会在艺术节上看到你的画吗?你把我画得好不好看?” 他的眼睛里是大写加粗的“向往”二字。 “特别好看。”傅祁焉站在暮光中央,背着西阳,周身发着暖光,让人看不清脸。 苏知野觉得傅祁焉这样怪好看的,突然伸手捏了捏傅祁焉的脸,“那你画得比现在的我要好看吗?” “跟现在的你一样好看。”傅祁焉笑了,小梨涡若隐若现。 他突然很想亲亲苏知野,目光逐渐柔和。不过路上人多,这人脸皮时薄时厚的,他有可能会被家暴。 苏知野被他的眼神唬住了,“你干嘛像一个没吃饱饭的人那样盯着我?” “……” 就不能用含情脉脉这个词吗? 因为受到学校里音乐老师的喜爱,开放给学生的琴房傅祁焉自己就有钥匙,这里算得上是他的半个领地。 他们往琴房的方向走,路上见到了他们年级的音乐老师。音乐老师见到傅祁焉就像见到关门弟子一样,“祁焉你来准备节目?这次文艺汇演就看你的表现了。” “不是,我就练练。” “今年你不上节目?” “推了。” “推了多可惜啊,大家都想听你弹琴。” “还是算了。” 苏知野完全不认得音乐老师的脸,他们聊完了都不知道刚刚那个路过的老师教过他们班。 “喂老傅头,你推了节目干嘛?” “不想弹。”傅祁焉言简意赅。 “那你怎么喊我来听呢?” 他还以为傅祁焉喊他来听,是因为要上节目,让帮忙给意见的。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傅祁焉推开了琴房的门,“这边。” “没什么不一样啊……”他真的搞不懂傅祁焉。 琴房里有些乱,双层窗帘闭合着,随处可见的谱子和一架钢琴黑色的钢琴。傅祁焉把窗帘拉开,苏知野随手掩了门。 “来,坐我旁边。”傅祁焉拍了拍绒布长凳的另一边。 苏知野便坐在他旁边,“我什么都不会的哦,我以前上的课全都还给老师了。” 傅祁焉按下了琴键,“我知道。” 悠扬的曲子传了出来,苏知野不知道他弹的是什么,却觉得很宁静,好像心跳的低语。 “好听吗?” “我觉得超级好听。” “有多好听?”傅祁焉从琴键上抬起头,轻笑着看了他一眼。 苏知野突然有点脸红,“就跟……就跟手机里听到的一样好听。” 隔了一会儿,他问:“喂老傅头,我靠你身上,会影响你吗?” “不会。” 于是苏知野就把头靠在他肩上,依偎着,“你这人这么浪漫,还会特意弹琴给我听?好孝顺。” 他算是懂了,老傅头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弹琴而已,所以找他当听众。 “这是我以前的愿望。” “不可能吧,你以前的愿望里就有我吗?” “嗯,得意了?” “哈哈,那我可得使劲得意了。” 苏知野默默地垂眼,“你说我能不能当好会长啊?” “我说你一定能。” “可是我连一份名单都写不好。”他一整天情绪低落都是因为这个。 琴声从傅祁焉的指尖泄下,“你一定能。” “哈。”苏知野突然轻松了,“那是,我可牛逼了。” “你今天一整天没看我。” “有吗?” 傅祁焉平静地说:“都在看那张纸,纸有我好看?” “为什么听起来像吃醋?”苏知野哈哈笑着,往他的肩窝上蹭了蹭,“爸爸我冷落你了?” “呵。” “你老大不小了好不好,为什么这么粘人?赶紧去反省一下。”不知怎的,苏知野有点小开心。 傅祁焉按下了最后一个音符,转过头去,“而且,这里没人。” “嗯?”苏知野抬起头,看向他,看着傅祁焉慢慢靠近他,准确无误地亲了过来。 他的手搭在苏知野腰上,稍稍俯身,非常深入地啄了一下,然后退了出去。 苏知野呼吸没乱,抵着傅祁焉的胸口作势要修理他,自己的心跳却不可遏制地越来越快,“你又亲我干嘛?” 傅祁焉简直是亲吻狂魔,上辈子一定是亲吻鱼。 “我喜欢亲你。”轻飘飘的语气。 苏知野:“我说了不要亲——” 傅祁焉又啄了他一下,将他搂得更紧了,“忍不住,真的。” “……” 傅祁焉在琴房里过会儿就啄他一下,过会儿就啄他一下,最后被苏知野追着“打”。 “老傅头你这个淫·魔,有本事别跑!” “我没跑,只不过你害羞了而已。” “我哪有?!” 傅祁焉有意逗他,被苏知野“拳打脚踢”,实则非常享受。两人推搡着推搡着就到了饭堂,约好一起吃菠萝饭。 傅祁焉去买饭,苏知野到二楼的小卖部买旺仔下饭。这个点,二楼的小卖部人很少。 “哟,那不是傅祁焉的小o吗?”他听到一声轻喝。 几人低沉的笑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掀起狂风巨浪。苏知野抱着三罐旺仔,面无表情地回头。 小卖部外面昏暗的角落里,蹲着几个偷偷吸烟的人,他不由地皱眉。 巨讨厌烟味。 苏知野活动活动的手指头,左右甩了甩头,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了过去,“你们喊我呢?” “小o自己对号入座了哈哈。” 这窝至少有五六个alpha,头发没染,看着像好学生。但校服穿得乱七八糟,流里流气,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中间的那个是上次跳高输给他的发胶男,苏知野认出了他,佯装惊讶:“你不就是上次输给我的那个低能alpha吗?” 他煽风点火地说:“连两米四都跳不过,别当alpha了,阉了算了。” 发胶男立刻冲拳,“你以为你他妈很有种?!不就是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生孩子的omega?!” 发胶男的拳头砸了过来。苏知野侧身,用力地掐住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说:“我给机会你再说一遍,不想死就再说一遍。” 见发胶男被抓住,方才蹲着的几个alpha这会儿全部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苏知野,压制omega的信息素无声无息地散了出来。 他下唇颤了颤。 被傅祁焉标记多了,现在他对信息素格外敏感,只是那么一点的信息素,就有些受不了了。 苏知野抿紧了嘴,昂起头,依旧嚣张跋扈,“没人说过你们的味道,很臭吗?真是越没什么,越炫耀什么” “一个omega,我劝你小心一点,别以为真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alpha。好好收敛自己的臭脾气,学着怎么当一个体贴的o,不然嫁不出去。”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人家有傅祁焉,用不着你来操心。” “虽然我讨厌傅祁焉那个装逼劲儿,不过他眼光这么不好,我突然怜爱他了。” 苏知野拉着那个发胶男的手,顺力把他摁在地上,再用膝盖猛踢他的肚子,最后踩在他的腰上。 打人他依旧熟络。 发胶男捂着自己的腹部,扑在地上恶言恶语:“你他妈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落不落泪你们看不到,但是你今天出不出血,我现在就知道,别光顾逼逼啊,有本事一起上!” 妈的,光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切,我们没那么蠢,在学校打架。”虽然出言不逊,但是这几个人丝毫不莽撞,看着苏知野教训发男,完全没有动手干涉的意思。 苏知野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没想到你们这么怂,还怕被记过呢?老子成全你们,这周末,校外,找个时间打一架,谁输谁是孙子。” “行啊,谁怕谁。但时候别说我们欺负你这个小o。”那个发胶男爬了起来。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个球样。” 苏知野转身要走,突然看到饭堂二楼的门口站着一条人影。 ——傅祁焉把菠萝饭买好之后,因为等不到他,找了上来。 “你们约打架?”他平静地问。 几乎是见到傅祁焉的瞬间,他身后的几个alpha就溜了。 傅祁焉直直地走向他,“阿野。” 苏知野现在心情不太好,见到傅祁焉之后脾气更加不好,“干什么?” “你跟他们约架?” “是啊。”苏知野浑身不对劲,“这事你别管那么多,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娘的越想越气,我不把他们打出翔我不姓苏。” “刚刚我就该动手,操。跟你呆久了,劳资脾气都变好了。”他莫名地烦躁,“我不吃了,没胃口,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宿舍了。” 傅祁焉却抓住他,“不行。” “什么不行?” “你不能跟他们打架。”傅祁焉一锤定音,“我不允许。” “跟你没关系。”苏知野脸有点黑,“你别管。”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傅祁焉突然将他抱紧了,“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去处理,你让我来处理。” “我都说了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营养液x4灌溉,么么一个。 西阳是故意的 第44章 奶爸傅祁焉 苏知野转身欲走,被傅祁焉牢牢地抓住手腕,“老傅头,你干什么?”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要跟他们约架。” 苏知野把他的手掰开,“我一个不遵纪守法的校霸,还能发生什么?走在路上看他不顺眼,撩架,这不是很正常吗?很符合我的人设。” “阿野。”傅祁焉慢慢走向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一定发生了什么,苏知野的态度变得令人猝不及防。 “我都说好几次没什么了。”苏知野蔫了吧唧地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你吵架,你别问了。” 他百般无奈,还有些不忍,“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老傅头,我们不该混在一起的。” 苏知野突然感觉傅祁焉帮他临时标记,似乎挺遭罪的。 傅祁焉知道现在不能放他走,不然这件事今天翻不了页。他将苏知野搂在怀里,“晚点说,我们先去吃饭,你最喜欢的菠萝饭。” “可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来一点。”傅祁焉不由分说地将他架走了。 虽然嘴上说没胃口,实际上这个人化悲愤为食量,一生气就特别能吃,苏知野把所有东西一扫而光之后,傅祁焉拉着他走操场。 苏知野伸了个懒腰,看上去好很多。 “阿野。” “干蛤?” “以后别乱说让我离你远点,这样很伤感情。” 苏知野揉了揉眉心,“很伤父子和气是吧?” “我妈说这样的话很伤夫妻感情。” “……” 苏知野不得已又提醒了傅祁焉一回,“傅比,我知道你爸爸很迷人,令人心向往之。但是你爸始终是你爸,别整得我跟你媳妇似的。” 不要到最后傅祁焉帮他临时标记,把自己折进去了,到时候老傅头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先前傅祁焉还很肯定苏知野对他有意思,只是本人神经粗大不知道,现在他却有些犹疑了。 他揉了揉苏知野的头,“你担心吗?你害怕我会真的喜欢你。” “不担心,”苏知野直直地说,“因为不可能的。” 老傅头不可能会喜欢他的。但说真的,他却挺喜欢傅祁焉这款alpha,如果在之前听傅祁焉这样说,他或许会很高兴。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啊,你眼光这么差吗?”苏知野歪了歪头问。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omega,苏知野换位思考,如果自己还是个alpha,他也不喜欢自己这样的omega——太炸毛也很能作。 他喜欢温顺的,乖的,脾气好的,譬如傅祁焉版的omega。 跟他自己完全是另一个对立面。 苏知野慢慢思忖,“我想我比较受omega喜欢。” 要不以后真寂寞了找个O得了,他家里有钱,他爸应该不会太在意这些的。 傅祁焉不知道该生气好还是该笑好,“我眼光很差吗?” “我怎么知道你眼光怎么样?”苏知野翻了个白眼,“不过想起你喜欢的那只小黑猫,我猜你眼光也不怎样。” 傅祁焉实在忍不住,闷笑了几声,这呆子。 “干嘛?我发现你最近总喜欢对着我笑。我很好笑吗?”苏知野皱着眉,略不爽。 傅祁焉摇了摇头,“不是,你真的,太呆了。” 他用两只手比喻了一下,“你的神经跟大海一样宽广。” “……” 这是说他笨的意思吗? 苏知野毫不留情地踩了傅祁焉一脚,“略略略。” 他踩完就跑,以为傅祁焉会追着他跑。谁知傅祁焉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他回过头,“咋了老傅头?” 傅祁焉定在那里,抿了抿嘴忍不住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 “没什么,我的事情会自己处理好,之前难为你了乖儿子,爸爸走了。”明明氛围挺好,傅比要吵架,不想跟他吵。苏知野转身,再一次被傅祁焉抓住。 “不能告诉我?” “咱俩也没那么熟。”苏知野低头继续往前走。 “你都跟我躺过同一张床了,还不熟?”傅祁焉走向前,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苏知野一噎,“反正你别管就是了。” “如果我非要管呢?” “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苏知野斩钉截铁地说:“还有,你也别再亲我了,从现在开始,不准。” “苏知野。”傅祁焉退了一步,“你如果要去打架,至少带上我。” “说了你别管。” “带上我。”傅祁焉又说了一遍。 “这是我跟他们的事,跟你毫无关系。”苏知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不想跟你吵架……” 傅祁焉深呼吸,“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你带我一起去。”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管着我?”他一如被逼近死胡同的困兽,倒吸一口气,“傅祁焉你就没自己的事吗?别再烦着我了。” 他不可能让傅祁焉跟着他去打架的。 苏知野说完就跑,傅祁焉站在原地生闷气,他正要追去宿舍时,却突然接到了电话。 他助理在电话那边说:“祁焉,你让我留意的那款抑制剂,粗样已经出来了,这周他们就能拿到粗样。” “这么快?” “嗯,目前的进度的确是粗样,粗样实验没问题就能精细化量产了。” 傅祁焉抿了抿嘴,“粗样会有危险吗?” “粗样的效力还不稳定,但至少是安全的。” “帮我送一份过来,再帮我……拖一下。”傅祁焉看着越走越远的某人,“给我一点时间。” 第二天课间,路英泽兴匆匆地嚎叫着:“霸霸!我知道给你送东西的那个女生是谁了!” 苏知野依旧看着他那空白的协会名单,头也不抬,无精打采:“谁啊?” 傅祁焉也看过来,路英泽说:“楼上十班的妹子,林淼淼!可算知道了。” 这个名字没听过,不过苏知野纳闷了,“你无缘无故找她干什么?” 路英泽连忙解释:“我可没有扒她,我就是偶然知道才来告诉你们的。” 傅祁焉用手肘捶了路英泽一下,“隔壁班班花追太紧,你打算红杏出墙?” “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享受修罗场的乐趣。”路英泽突然有些害羞,“不涛我了,你俩……”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悄咪咪问傅祁焉,“你俩还顺利吗?” 路英泽最近被莫雯雯追得有些紧,连自己的事业都忘了。但是他俩看着有些奇怪。 “吵架了。”傅祁焉看着自己的练习册。 今天他几次撩苏知野说话,苏知野都没从乌龟壳里钻出来搭理他,光看着一张纸,涂了又写。 这是他的禁区。 “啊?”路英泽没想到突然会这样,“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就……” “不清楚。”傅祁焉揉了揉眉心。他还去翻了食堂二楼的监控,但是监控里什么也听不到。 中午的时候,邬南推着苏知野出去吃饭,苏知野扒在桌子上装死鱼,“你们自己去吃,让我静静。” 邬南觉得苏知野最近有点奇怪,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邬南:“野子,你是跟别人约好准备打架了吗?” 苏知野闷哼一声。 “可是,”邬南缓缓地说,“你以前从来都是要揍就揍的,居然还特地约好时间吗?” 苏知野从来没有约架的惯例,他一直都是我行我素且极其嚣张的人。 “……” 他没有答话,反而问:“你也觉得我很奇怪是吧?我觉得我最近婆婆妈妈的,被老傅头带偏了。” 还有一些畏手畏脚,仿佛身上多了一把镣铐。 “别管了,去吃饭吧!我想吃菠萝饭!” 但无论无论邬南说什么,苏知野都没从自己的桌子上抬起头。 等到教室里彻底没人了,他才慢悠悠地从桌上爬起来,看着天花板发呆。 却突然看到自己跟前多了一个寿司盒子和两瓶酸梅汤,还有一张小纸条,小纸条写着:给霸霸,没胃口就喝酸梅汤QAQ 字迹很眼熟,却是“给霸霸”。 送东西的这人真的懂他,连他心情不好吃双份都知道。 苏知野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怎么了,变O之后他性格越来越O了。他蘸着酱油芥末,一口吞了一个。 在心里谴责自己优柔寡断。 “是那个给我送东西的妹子吗?”他突然对着空气说:“你如果在,出来陪我聊聊。” 教室前门突然探出一个脑袋瓜,“霸霸,你喊我吗?” “……真的是你?”苏知野没想到这有人蹦出来。他觉得这个女生有点眼熟,齐刘海小圆脸,但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苏知野朝她招手,“你来。” 林淼淼就屏住呼吸往他的座位走去了,坐在他前面,小心翼翼地说了声:“霸霸好。” “之前为什么一直给我送东西?”苏知野把寿司盒子清盘了,靠在椅子上揉着肚子。 “因为霸霸最好了。”林淼淼羞红了脸,顿了顿,“霸霸你有烦恼吗?” “嗯,不知道omega协会成员写谁。”苏知野如实说。 “霸霸,我可以!我想要加入!”林淼淼举起手,“我也要保护三中的omega!” “你?”苏知野挑了挑眉,“你这小身板,还保护omega?” “我可以的!”林淼淼拍着胸口,“我有每天练拳的!” 不知怎地,苏知野被她的精神感动了,想也不想,“行啊,你就当我们协会的副会长。” “好的霸霸!”林淼淼双手握拳,给自己加油鼓劲,“我要跟霸霸一样厉害。” “你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苏知野把协会的名单拿了出来,“就是这里。” 林淼淼就往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苏知野看着她的笔画,突然笑了,“林——淼淼,我记住你了。” 林淼淼跟苏知野说了一会儿话,还把协会名单拿了过来当成自己的任务,就离开了三班。下楼拐角的地方,她停住。那里走出来一个人影。 “他吃了吗?” “吃完了,还真的喝了两瓶酸梅汤。” 这是她第二次跟傅祁焉讲话,第一次是刚才傅祁焉拜托她帮忙给苏知野送吃的。 “麻烦你了。” 林淼淼摇了摇头,“不麻烦的,我还捞了一个副会长当。” “嗯,你很合适。”傅祁焉看向三班的方向,“他自己就没多少组织纪律,协会的事以后你得多当担了。他还有说什么吗?” 林淼淼摇头,“霸霸没说什么,但我觉得他知道东西是你送的。” 毕竟纸条是傅祁焉以她的口吻写的。 “他这么呆,不知道的。”傅祁焉笑着说:“你回去吧。” 林淼淼便走了。傅祁焉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苏知野靠在墙上,在楼梯下边,百无聊赖地站着。 “那,陪我走一走?”他抬起头,看着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城市饲养野生动物守则 饲主得保证野生动物不会伤人,对人类友好 但是饲主对所有规则毫不介意 他养的那只动物不得不学会自己剪指甲 第45章 追上去,走过来 苏知野跟傅祁焉一前一后出了校门,到外面去走小公园。两行行道树的叶子全都黄了,秋风一扫,满街的干枯黄色小扇子。 走了一段,苏知野一句话都没说。 傅祁焉再一次牵起了他的手,率先打破沉默,“你——” 他想问的依旧是约架的事情,但是问出口苏知野会炸。 苏知野咬着下唇,突然泄气,“老傅头,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好?明明是假的,被你搞得跟真的一样。” “嗯?”傅祁焉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看你,”苏知野将他的手放开,“你一点也没变,你还是以前的你。” 这场临时标记里,由此至终受影响的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会神经病一样半夜睡不着给知心姐姐打电话,还神经病一样乱说话,连乱·伦的话都慌不择言地说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猛然惊觉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变了好多。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想打人就打人了,也没办法再当一个横行无道的校霸了。 都是因为变成omega了。 他成了别人口中那个傅祁焉的小O,他全身上下都是傅祁焉的味道,他忍受别人对omega的所有评价。因为署上了傅祁焉的名字,他得做一个好O。他学着老傅头当个乖学生,可是他不是乖学生。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甘愿用一个评价omega的条例评价自己。 而老傅头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一点都没变,还王母娘娘管东管西,管太宽。 苏知野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不知不觉他就被傅祁焉套牢了。傅祁焉难道就不会因为亲了自己,产生过一丝的动摇吗?这算什么?傅祁焉死渣男。 然而,傅祁焉本人还是不懂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苏知野没有烦躁,只是有些郁闷,“我说,你为什么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你这么觉得吗?”傅祁焉苦笑,把苏知野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我要是真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就好了。” “你现在还不够任性?一点都不听爸爸的话。”苏知野吐槽他,“让你别亲了,还是一直亲。” 虽然苏知野本人一点想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叛逆期。”傅祁焉闷笑了一声说。 “你叛逆期好长。” 他们这样依偎了一会儿,傅祁焉几次深呼吸,最后还是问着同一个问题。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去约架吗?”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苏知野松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这不是你该管的。” “我担心你。”傅祁焉抿了抿嘴,说。 “我知道。”苏知野飞快地说。 “可是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苏知野别过头去,肩膀一塌,死气沉沉地说:“周六,长巷那附近,你有空,就去吧。” “!” 傅祁焉就这样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欣喜若狂。 苏知野没好脾气地摇了摇头,“回学校了。” 他把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告诉傅祁焉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些颓丧。字帖不写,上课睡觉,随堂小测交白卷。 连邬南都察觉到苏知野不对劲,但是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包括傅祁焉。 傅祁焉以为这件事算是翻页了,显然还没有。 一周又过了。 这周五一放学,苏知野很反常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立刻准备回家。 傅祁焉拉住他,“今天这么早?” “嗯。我家司机到了,我回去了。”苏知野简单地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班级。 路英泽也收拾自己的书包,打了个哈欠,“老傅,你跟霸霸吵架吵了一周啊?” 傅祁焉垂下眼,“不算吵架。” 但是苏知野明显心里有个小疙瘩,他还没办法解开。 路英泽拍了拍傅祁焉的肩膀,“那你加油吧,我跟邬南要去陪女人看电影了。” 傅祁焉突然笑了,“哪一个?” “你笑什么笑,我是被逼的好吗?妈耶一个omega凶残成这样,上次不过是问个名字,居然打了我一巴。”路英泽回想起来就觉得脸疼。 傅祁焉知道是哪个了。 所谓的几家欢喜几家愁。 放学后傅祁焉在画室呆了一会儿,顺便把苏知野的画像带走,他走到学校的露天停车场时,是满天的火烧云。 他家司机在等着了。 傅祁焉打开车门跨步上车,余光却突然看到了苏知野家的那辆黑色迈巴赫,心头一凝。 ——不是早就走了吗?还没回去? 他下车敲了敲苏知野家的车门,司机很快就认出了他,“同学,我知道你跟小野一个班的,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吗?他让我晚点来接,你看现在学校一个人都没有了。” 傅祁焉眼皮毫无预兆地跳了跳,他猛地回身,火速往外拨了一个电话,语气急切,“我让你盯着的那几个学生,现在在哪?” 他助手很快回话,“一放学约到肯德基了,然后一起进了一条小巷。那个地方很偏,车子开不进去,他们进去有半个小时了,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跟进去!”傅祁焉朝着电话那边吼。 他飞快地往那个地方跑,一如追着残余的暮光。 苏知野骗了他。 没想到苏知野会干脆骗他。 但是奔出校门的同时,奔跑的时候,匆匆一眼,傅祁焉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迅速锁定了一个身影。 林荫道上风吹黄树,那个身影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低着头,脚边踢着一个易拉罐,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仿佛心灵感应一样,苏知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 没伤。 夹着风,傅祁焉翻过铁围栏,大步流星地走向他。苏知野默默后退了半步,看着傅祁焉用力地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他一窒,仿佛被一条巨龙缠住。 他被傅祁焉扑着往后仰,因为气流黄叶簌簌往上飞,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橙红色的天。 扑通一声,落进地里,尖嫩的草挠着耳朵,身后是泥土的气息。 然后是突如其来滚烫的亲吻。 苏知野睁大了眼睛。 林荫道的路灯蹭地一声亮了起来,周五放学之后的校园里没有人。夜幕升起,傅祁焉慢吞吞地退了出去,又留恋地重新亲了过来。 苏知野被他追着大脑缺氧,把人推开急喘口气,“你干什么?” 傅祁焉生气地说:“你说的,我想干什么干什么!” “操……”苏知野被他啄着嘴角,还有心思评价,“你……老傅头吻技好很多了啊,终于不是狗啃了……” “放开老子……” “快起来,你很重……” 傅祁焉抱着他,把人压在地上,咬了咬牙,登时有点火大。他用找茬的语气,“你骗我?!” “骗你什么?” “骗我你明天才去打架!” “……” 没想到完全瞒不过老傅头,苏知野顿了顿,半点也不心虚,“你知道了?” 傅祁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为什么骗我,瞒着我去打架!” 他将傅祁焉稍微推开了一点,“我是去了,但是我没有打架。” 傅祁焉撑起身子,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着他。 ——方才就确定了,苏知野没有受伤。 不过还是不放心,立刻扒起苏知野的衣服,“我看看里面。” “看什么看?你这个淫·魔。”苏知野把他的手拍开,“刚才亲我的时候你不看,你现在看会不会晚了点?老子一点伤都没有。” 这话正中靶心,傅祁焉滞在那里。 苏知野耸耸肩,顺势从地上爬起来,也把傅祁焉拉了起来。 “我花钱找了几个人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回来了。”他说得云淡风轻,“行了傅祁焉,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祁焉有些不解,“为什么?” 苏知野的火爆脾气注定他不是那种会花钱揍人的性格。 “不为什么,”苏知野扫了他一眼,“难不成看你在医院里再哭一次?” 说完他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 仿佛见证了烟花绽放,夜来香开花。傅祁焉追了上去,心跳得飞快,“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知野皱了皱眉,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脖子,“操,我得回宿舍一趟,你这个淫·魔别跟着我。” 傅祁焉定在原地,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你回去干什么?” “要你管,你不许跟过来。”苏知野翻了个白眼,朝后摆摆手,脚步一转,飞快地朝宿舍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野兔子发现了一间特别好的房子 房子会给他提供新鲜的香草,会给他包扎伤口 应该是有人住的房子,他溜达了一圈 森林的小伙伴说太美好的食物都是陷阱,就像有颜色的蘑菇带着毒 他在洞口试探了几天 他跳了进去 但是住这间好房子,兔子不能像在自己的洞穴里那样随意地蹬腿,随意地刨土 他不能让这间房子成为他那个乱洞穴 他必须守规矩 这是他自己立下的规矩,却不是房子给他立的规矩 兔子觉得这些规矩很烦,为什么你一间房子不仅要求我剪指甲,还规定我回家的时间? 以前我想浪就浪,以前我自己一个人是大爷 但是他喜欢房子,还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在这里暂住 他暂时走不掉 他只能改掉自己的脾气…… 第46章 发情 苏知野走了之后,傅祁焉看着两边的树,突然笑了出来。 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出人意料。 他在宿舍楼下等了很久,等到天完全暗下去,月亮升起来,苏知野都没下来。便让两个司机先回去,自己上了六楼。 他敲了敲苏知野的宿舍门,“苏知野,你还在吗?” 门锁着,里面没开灯,但是空调开着,冷气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傅祁焉在苏知野宿舍的电箱上面摸到了一把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苏——” 飘渺的清酒味扑面而来,味道很淡,跟冷气混杂在一起,有种莫名的疏离感。 房间里开着20摄氏度的空调,床上有一团拱起的棉被。 发情了,没多久。 苏知野涨红着一张脸,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跟河豚一样:“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别来的吗? 傅祁焉轻叹了一口气,把门关上,走到他床边。 宿舍的床是普通的铁架床,苏知野的被褥整理得很整洁温暖。傅祁焉握着床杆,坐在床边,散了一些信息素出来,“为什么刚刚不告诉我?” 苏知野尚且理智。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周围的花香气,默默地跟傅祁焉划清界限,傲娇上了,“跟你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他跟傅祁焉恩断义绝。 傅祁焉按了按他的后脖子,慢慢地说:“不是说让我替你临时标记,你帮我治病吗?” “你这个骗子。”说起这个,苏知野有些怨怼,“你的信息素缺失症早就好了。” 他查过了,患有信息素缺失症的人没有易感期,有易感期就代表痊愈了。 巧就巧在傅祁焉之前有过一次易感期了。幸亏是第一次易感期,不然就露馅了。 傅祁焉全然不在意,“一人一次,扯平了。” 苏知野刚刚也骗了他一次。 苏知野一噎,瞪了他一眼。 傅祁焉看着他通红的脸和娇红欲滴的耳垂,抵着他额头问:“难受?” 苏知野甩了甩发胀的头,用全部理智将傅祁焉推开而不是扑上去,听上去像抱怨也像撒娇,“不难受,但是见到你就开始难受了。” “……” 他现在不太欢迎傅祁焉,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老傅头,“快走,你爹我要休息了。” 那种感觉很像过山车,若即若离,时而酸时而甜。傅祁焉刚刚还在为苏知野的一点改变和回馈而欣喜,现在却不得不吃闭门羹。 “你生我气了?”他干脆躺在苏知野床上,从背后抱着他,汲取香气。 “没有。”被子里传来的声音嗡嗡的,傅祁焉一靠近,苏知野全身上下被抚·过般不对劲。 “那为什么要赶我走?”傅祁焉慢悠悠地问。 以前苏知野发情的时候,可喜欢粘着他了,可是现在却背对他,难不成他的信息素不好闻了? 苏知野转过身来,皱着好看的眉头,五味陈杂:“我生我自己的气不行吗?” 张张合合,嘴唇粉嫩。 傅祁焉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你明明生我的气了,还嘴硬。”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苏知野咬牙切齿,身上明明很难受又忍不住去挑刺儿找茬儿,“你就是一个无动于衷见色起意的大渣男,我还神经病一样为你发疯发狂,我疯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顶级的傻缺,居然还跟傅祁焉这个猥琐男搅和在一起。 这个人就是来占便宜的,他却愚蠢至极心甘情愿地被占便宜。 苏知野绝顶聪明的脑袋瓜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他觉得是傅祁焉迷了他眼睛。 傅祁焉不知道“大渣男”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他揉了揉苏知野毛扎扎的头发。 垂下眼,很认真地问:“你还想要我怎样为你发狂?” 因为他,苏知野成了一个神经病吗?他不知道。 不过因为苏知野,他现在倒挺像个神经病的。 患得患失,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情绪起伏。开心和不开心都跟他有关。 “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在一个omega后面,做这么多事。”傅祁焉侧过身,看着天花板,慢慢地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两种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在这张一米二宽的床上。 他快在酒气中溺毙了,没人知道。 “……” 苏知野红着脸,眼圈也红了,说话带着一点鼻音:“你怪我……” 老傅头居然敢怪罪他?怪他信息素太好闻? 傅祁焉摇了摇头,“我情愿的。” 他捏了捏苏知野的脸蛋,眼中的一切多隔了一层雾玻璃,“你要抑制剂吗?” 虽然苏知野还没拿到,但他宿舍有苏知野可以用的抑制剂,可以帮他。 “我过敏。”苏知野还是凶巴巴的,他用被子盖着头,假装闻不到傅祁焉身上的信息素。 但不能否认的是,当听到傅祁焉为他改变的时候,他心里平衡了,霎时看傅祁焉就顺眼多了。 如果不是正在发情,他能到操场上跑圈放鞭炮。 仿佛之前的烦恼是没必要的,全部都是作茧自缚。 傅祁焉从背后搂着他,吻着他的后脖子,一字一顿地提议,“以后我们有话直接说,有什么都不要拖到第二天好吗?” “……” 他靠得太近了,苏知野全身开始发烫。又忍不住在被窝里傻笑,语调不清地回应:“乖儿子,以后爸爸想打你会直接说的……” 傅祁焉没听到苏知野在说什么,他沉声:“我咬一口?我想掀你的被子。” “……” 血液往下流,心跳往上咏。 苏知野刚刚还在气头上没察觉,自己软弱无力地缩成一团,背对着傅祁焉,头埋在被子里,大概只漏了一小寸脖子。 他恍然惊觉房间里两种信息素的浓度已经很高了,高得离谱,他们在信息素的海洋里徜徉。 信息素抚平他们的癫狂,又让他们再入癫狂。 苏知野全身又红又烫,用力地攥紧了被子一角,即刻拒绝说:“不行……” “不行?”傅祁焉把外套脱下丢到一边,十分诚实地:“我想干点别的事情。” 他想跟苏知野接个吻,不,接十个吻。 苏知野心脏受不了,“不行……未成年人……” “什么未成年?” “我们不能偷吃禁果……”苏知野满脑子黄色泡沫,他一个一个地搓破,循环播放着要死了要死了。 “什么禁果?”傅祁焉按耐不住急躁,掀起被子一角。 然后血液凝固,愣住,再把被子的一角迅速放了下来。 好一个浪里白条。 苏知野羞红了脸,蜷缩到墙角,开始磨牙。好像被人偷看了写情书的日记本。 “抱歉——”傅祁焉跟着他发烫,“我没想到……” 他偏了偏头,按了按自己血管发胀的鼻子,不知道是在开解自己还是在开解苏知野,“以前,看到过一点点,所以,不紧张……现在,没看到多少……” 体温和心跳趋于一致,再疯狂飙高。 傅祁焉俯下·身。 苏知野亮起爪子,像企图防御大灰狼的小奶猫。他挠痒痒似的锤了傅祁焉几下,“你想干嘛?” 傅祁焉又吻了吻他的上唇,“咬一口?” “不能做除了临时标记之外的事情……!”苏知野脸红得如落日朝霞。 这种情况下他的反抗显得苍白无力——还很像为傅祁焉加油助兴。 傅祁焉对他的反抗熟视无睹,专心致志地从他的口中品尝清酒的味道。 苏知野很想骂人,但是脱口而出的全是哼哼唧唧。只能转而用眼神杀死傅祁焉,但这个眼神很娇嗔。 还有点勾人。 · 苏知野睁开眼时,宿舍里一片黑暗,热源紧紧靠在他背后,像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在中间。 身体有点酸涩,脸有点红,脑子有点不清醒。 空气还留存着若有若无的信息素,空调的冷风给他带来了一丝澄澈清明。 死傅祁焉这个老淫·魔真的是能占的便宜全占光了。 苏知野弱小的心灵无法面对这一切,他把傅祁焉的从自己腰上一把手拨开,提被子想走人,就被身后的人捞了回来。 “这是你宿舍,你去哪?”傅祁焉亲吻着苏知野的肩胛骨,“上次放你走了,这次不许走。” 傅祁焉居然没睡着? “……” 羞得不行的苏知野尽力缩在他怀里,降低存在感。 但是傅祁焉把他掰了回来,让他面对自己,腹部贴腹部,鼻息交融。 “你紧张什么?” “你越来越过分了。”苏知野骂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说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就成了这样。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傅祁焉将苏知野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我觉得你也不是。” 他们都不是那种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人,他们任性又恣意,还特别爱破坏规则。 傅祁焉很认真地问他:“你喜欢吗?跟我亲亲抱抱。” 他知道苏知野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估计还记得很牢,他想知道答案。 这个答案决定傅祁焉今后要不要收敛些。 苏知野没有回答,只不过脸一下就煮开了。傅祁焉感受到自己的肩上多了一块柔软的烙铁,他知道真实答案了。 “好堕落……”苏知野缓了很久,只说了三个字。 完全跟从内心的欲·望什么的,不管不顾的做法真的好堕落。 “堕落?那么,”傅祁焉揉着苏知野的头发说,“你要跟我一起堕落吗?苏知野同学。” “而且,抑制剂到了之后,会很难搞的。” 他们好像一辆驶向悬崖的火车头,一意找死。苏知野并不排斥这种刺激感,却没把握能在掉下去之前刹车。 “那就到时再说。”傅祁焉呼了一口气。 “你非要跟我比谁脸皮厚是吧?”苏知野把脸埋在他身上,小声地问。 “嗯?” “比脸皮厚你比不过我的……”苏知野报复性地咬了傅祁焉的脖子一口,他真的会跟傅祁焉干到底。 他森气了。 傅祁焉却笑了。 这人找了很多理由。先是虚假的爱慕,然后是父子禁忌,现在又多了一个比脸皮厚。 一直在避开傅祁焉想要的答案,和傅祁焉想要苏知野知道的答案。 他真的很想看看,苏知野还能找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规避最后的正确原因。 “你觉得我跟你在比脸皮厚?”傅祁焉把玩着他的耳垂,挑眉故意问。 “不然呢?你就是想占我便宜,你就是看我长得美。”这就是一个谁不要脸谁占便宜多的游戏。 反正傅祁焉长得不赖,他苏某人又不吃亏。 “你说得对,我爱死你的身体你的腰你的腿你的脸了。”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眼神虔诚极了,“我的小祖宗。” 苏知野呛红了脸,“老傅头你这个淫·魔!” 作者有话要说:  QWQ 我要改邪归正做个纯洁的人,我错了丁丁大神 这里不是车啊……我为什么写得这么黄??? |||_|||,应该删干净了吧?我会收住搞黄色的手的! 对不住大家,一定是我昨天夜里上了辆小破车,有点上头 我以后不会随便上车了,特此前来谢罪 第47章 傅祁焉的画 周一,路英泽看到苏知野坐在傅祁焉腿上吃早餐时,顿时大跌眼镜。 “你俩不是闹别扭了吗?” 上周五还冷战呢,这周一怎么又如胶似漆了?傅祁焉真乃神人也,路英泽很想取经。 苏知野坐在傅祁焉腿上吃西多士,咬了一口又一口,暂时没有闲工夫回答路英泽的问题。 于是傅祁焉挑眉说:“因为我们是命中注定——” “不是,”苏知野把一块西多士全吞了下去,“他求我当他大哥,我就原谅他了。” 路英泽:“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祁焉:“……” 之前明明是好基友了,现在为什么又沦落成了小弟? 苏知野的呆毛摇啊摇,“你知道我这个人特别大度,勉为其难收了他当小弟,省得他无家可归。” 路英泽指着傅祁焉哈哈大笑,“傅祁焉你也有今天哈哈哈,霸霸就是天生来克你的。” 这个说法傅祁焉举双手双脚赞同,但他面上冷漠极了,“lulu你脸上被你女人打的那一巴掌,现在还没消。” 路英泽:“……” 苏知野一听说路英泽找了一个女人,“路路你谈恋爱了?谁啊?我认识吗?长得好看吗?” 路英泽红着脸,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我是个好学生,高考前不谈恋爱。” 他咬牙切齿地看了傅祁焉一眼,“哪里像老傅同学,自己还没成年,就企图拐带未成年了。” 傅祁焉:“……” “真的假的?”苏知野哈哈哈起来,“傅比他准备拐带谁呀?谁这么不长眼被他骗走了?我认识吗?长得好看吗?” 傅祁焉:“……” 路英泽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霸霸你偏心,我的绯闻你就没问真的假的,默认是真的。老傅的你就问了,你还坐他腿上。” 苏知野:“……” 在路英泽的带动下,全班又开始“哦哦哦哦哦哦哦~”了。 苏知野绷着一张红脸回到自己桌位上,他位置上的辅导书练习册特别多,实在挪不出空位,这才干脆到傅祁焉的位置上吃早餐。 “那啥,我是因为自己位置上没地方,才坐他腿上的。” 你看多么情有可原,这借口多么令人信服。 然而全班依旧:“哦哦哦哦哦哦~” “咳咳。”苏知野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大家不要过度解读,只是因为没位置。” 这人真是死鸭子嘴硬,脸皮薄还非爱撩。傅祁焉低眉浅笑,“行了,再哦记名字了。” “……”今天的傅祁焉是一如既往的偏心。 大家不“哦哦哦”了之后,苏知野慢慢地缓过来了。 上个星期他整个人都凋谢了,这个星期轮到邬南整个人都凋谢了。 邬南趴在桌子上,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绪里,刚刚一句哦都没说。 苏知野微微抬了抬眉毛,“你干啥呢?宝贝儿子。” “野子。”邬南很有倾诉的欲望,“你说我到底要不要表白?” 他喜欢于舒很久了,最近接触多起来,不知道表白的时机成熟了没。 “你想去就去。”苏知野这个人勇的很,“你爹当年追女孩子的时候,还不是死缠烂打追了一个学期。你得学学我这种锲而不舍,勇于争先的精神。” “可是我害怕会被拒绝……”邬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苏知野长这么帅,最后还不是被拒绝了。 “嗯?” “要是被拒绝之后,可能就不能当好朋友了。”邬南挠了挠头,“而且我成绩很差,什么都不好,小鱼很有可能会拒绝我。” 没想到邬南会这么看低自己。苏知野低下头,“你要这么卑微吗?我儿子全天下最好了。” “爱情使人卑微呀……”半晌之后,邬南说出了这句话。 他看着自己考了八十分的周测卷子,“或许说,暗恋使人卑微啊。” 暗恋会让人卑微吗?苏知野托着腮帮想。 早读结束之后,苏知野坐在位置上写字帖。林淼淼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男生,站在三班的后门前。 路英泽朝她吹了一声口哨,“小美女!你又来了!” 见到林淼淼这个小可爱,他心情好多了。 然而林淼淼一脸警惕,朝路英泽挥了挥小拳头,“你想干嘛?我会打你的!” “没没没,我不想干嘛。”路英泽汗如雨下:现在的omega脾气都这么暴躁了吗? 苏知野从字帖上抬起头,认出她来,“女儿你来找我?” “女儿?”傅祁焉问。苏知野怎么成天认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就是我女儿啊,我女儿林淼淼。”苏知野笑着说。 林淼淼对苏知野的态度跟对路英泽的完全不同,仿佛路边的大姐大切换成邻家的小萝莉。她朝着苏知野笑:“霸霸,我找齐我们协会的成员啦!” 苏知野看向她身后那几个染了一头黄发的高大alpha,“他们?” “没错哒!”林淼淼一脸求表扬,“这些都是被霸霸修理过的不良alpha,他们改邪之后就归我管啦!以恶打恶是最省力的途径,霸霸你觉得怎么样?” 苏知野咽了一口唾沫,违心地说:“……我觉得特别好。” “我最喜欢霸霸了!”林淼淼欢呼雀跃。 这些alpha中间就有被苏知野打过的四班黄毛们。黄毛们先是喊了一声:“霸霸好。” 然后十分恭敬地朝林淼淼鞠躬:“淼姐好。” 苏知野:“……” 林淼淼:“以后就要这么叫,还要再叫得嘹亮些,大声点,我听不到。” “淼姐!!!!!” “这还差不多。”林淼淼叉着腰,清了清嗓子,扭过头来温柔地对苏知野说:“霸霸,名单确定了,你到我们群里去冒个泡吧,顺便宣布一下名单。” “好。”苏知野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林淼淼提醒,他都忘了这回事了。而且他好久没去他们学校的omega群里水水了。 周一第一节 课惯例是班会课,苏知野翻出手机,积极水群。 群聊_[心]复苏机动组二群 小椰:大家好!这是我们协会最后确定的名单,请大家过目一下,有需要联系我们[心] 小椰:[文件.docx] 小红:霸霸你终于出现了 小橙:霸霸我们好想你啊 小黄:霸霸!恭喜霸霸当选会长! “啊~~~好多omega喜欢我啊~~~”苏知野在手机外浪荡地啊了一声,回到群里继续装正经装大佬。 小椰:大家一定要积极防御不良alpha,遇到问题随时联系我们的协会成员,他们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小黄毛1:收到! 小黄毛2:明白! 小黄毛3:了解了! 这群黄毛入乡随俗改了名字,苏知野看着一串的小黄毛笑得肚子疼。 小黄:霸霸我是小黄毛分队的队长,霸霸快夸我~ 小椰:夸你,但是我们的群名啥时候改了?之前不是傅祁焉全球后援会吗? 小椰:为啥要叫心脏复苏机动组??? 他觉得之前那个名字,还挺不错的啊…… 小绿:就是心脏复苏机动组的意思! 小青:楼上正解! 小蓝:因为这是一个拯救迷茫omega的协会! 小紫:楼上聪明! 小淼:我想改成苏知野全球后援会,有人不同意…… 小雯:我想改回傅祁焉全球后援会,也有人不同意[抠鼻] 小淼:苏知野全球后援会不好吗?霸霸是会长 小雯:傅祁焉全球后援会才好,以前就是这个名字 小红:所以这样是最好的[累觉不爱.gif] 小黄:在两边的毒唯之间,我们只是可怜的cp粉 小椰:我怎么听不懂? 小橙:霸霸不需要懂[推眼睛] 小绿:草草懂就行了~ omega协会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一切里外有淼姐以及淼姐的小弟看管,苏知野彻底成了omega协会的吉祥物。 但他还挺开心的,在协会里插科打诨,日子过得无比逍遥。 这一周是学校的艺术节,周五是艺术节文艺汇演。之前学生油画作品的参评已经结束了,获奖作品就做成一个展览,摆在空地上。 听说傅祁焉拿了第一名,苏知野可开心了。这意味着他的画像会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整个学校的人都能看到他帅气的脸庞。 这是是多么令人骄傲的时刻。 于是周一放学的时候,苏知野就拖着傅祁焉一起去看画展。 在一排一排的油画之中,他看到第一名画的是校园一角,署名的确是傅祁焉没错,只不过画的不是他。 苏知野指着那副画,惊讶极了,“你不是说画我吗?” 傅祁焉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嗯。” 他的眉毛揪成一团,“为什么不是我?你不画了?” “那幅画没有参赛。” “为什么不拿去参赛?”苏知野幽怨地地看着傅祁焉,难不成他见不得人吗? 傅祁焉笑了,“因为那幅画不能让别人看见。” 还真是因为他见不得人…… 苏知野凶巴巴地踩了傅祁焉一脚,“你嫌弃我见不得人就早说,干嘛还说让我当你模特?!” 傅祁焉不知道苏知野误会了什么,他抱臂看着自己匆匆赶出来交上去的风景画,“那幅画我放在家里了,你有空来看吗?” “哼!没空!”苏知野有点生气,“你这个不孝子,爸爸白养你了。” 傅祁焉完全不知道苏知野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但是经历过之前那些事,这些小打小闹在他眼里全是小case。苏知野真生气,一般都是冷战的。只要还愿意搭理他,都是小儿科。 他从背后抱住苏知野,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你不想看看,在我眼里你是什么样子的吗?” “没兴趣。” “可我特别想让你看看。”傅祁焉搂着他的腰。 他们的动作很亲密,傅祁焉仿佛在他耳边吹气。周围还有很多路过的同学,那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同学们,或者小声地惊呼,或者不着痕迹地散开。 仿佛站在镁光灯下。 苏知野渐渐羞红了脸,他麻溜地抖了抖肩膀,从傅祁焉的怀抱里脱开,小声投诉:“你干嘛突然抱我,在这里影响多不好……” 傅祁焉又将他拉了回来,“那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降低不良影响?” “……” 苏知野把他稍稍推远了一些,不禁犯嘀咕:“找没人地方干嘛?你这个死淫·魔,而且学校就没有没人的地方……” “你说我是淫·魔,那当然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干淫·魔会干的事。”傅祁焉一挑眉,耳垂有点红,“今天没亲过,想亲。” “……” 他轻轻咳嗽,“我们去琴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纯洁吗?我应该纯洁吧 #拒当黄桃从我做起# 第48章 校霸:??? 眨眼到了周五,学校的文艺汇演。三班的全体同学都在后台化妆换衣服。他们班的文娱委员紧张得头秃,反复来回踱步。 连邬南都紧张得在抖腿,苏知野·树和傅祁焉·树也许是他们班最不紧张的两棵树。 苏知野脸上画了两坨红红的腮红,他分外不解:“邬南你一个塔,究竟有什么好紧张的?” 表演这东西不就上去转一圈,然后谢幕下台吗?又不是主角儿,还不用担心忘词。 邬南抖腿ing:“可是野子,这是我第一次上台……” 除了幼儿园或者大合唱之类的集体表演,这是邬南人生第一次拿到的角色。虽然只是演一个塔,但万一演砸了,不就成了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吗? 他最怕拖后腿了。 “放轻松,一定要放轻松,咱们这些小虾米没人在意的。观众只会留心我们班数学课代表和体委,会不会在结束的时候打啵儿。” 苏知野打了个哈欠,安慰完邬南之后跟傅祁焉说:“另一棵树,咱俩等会儿是一起在学校吃,还是干脆就回家吃?” 这一周他跟傅祁焉同步同调,吃饭写作业洗澡睡觉的时间完全一致,傅祁焉成了他崭新的饭友。苏知野一天24小时都跟傅祁焉厮混一起。 傅祁焉今天吃什么,决定他吃什么。 周末见不到,就想宅在饭堂多呆一会儿。傅祁焉看着苏知野,“你知道我的。” “不是吧?”苏知野把头靠在他肩上,“又是饭堂?你好无聊啊傅比……” 在某些事情上,他家傅比有超乎寻常的执着,有时候苏知野还真挺佩服老傅头的毅力的。 “那我决定等会儿我们去吃烤串?”苏知野嘿嘿地笑。回家和饭堂二选一他选第三个,文艺晚会结束的时候都九点了,正好烤串。 “行,我书包里有喝的吃的,你等会儿拿去垫垫肚子。” “好der,我会帮你吃光的。” 路英泽戴着个兔子头路过,“既然二位趁着月色正浓去烤串,要不要捎上鄙人?我家祖传烤面筋的技术千百年前是侍候alpha乾隆大帝的。” 跟着傅祁焉吃酒喝肉,实乃人生一大美事哉。 加个人傅祁焉没意见,他看向苏知野,让他做决定。 然而苏知野抱着傅祁焉的手臂,一脸防备,“就我俩去,不带你哦。” 他想跟傅祁焉两个人单独去吃烤串。 路英泽完全没想到惨遭拒绝,“啊?为啥?!” 霸霸你这是当成情侣约会,开始婉拒电灯泡了吗? 苏知野突然害羞上了,“我跟傅比家庭聚会,带你不太合适……” 路英泽:“……” 好一个家庭聚会,敢情霸霸有儿子有女儿,只我一个是外人。 路英泽:“霸霸,你偏心。你只喜欢老傅,不喜欢我了……” “哦哦哦哦哦~”三班的同学们见缝插针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苏知野的脸就又开始红艳艳了,惨了,刚刚应该大方一点让路路一起跟着的。 傅祁焉一脸好笑,掩了掩鼻梁后搂着苏知野的肩,看着路英泽说:“我只听他的。” 路英泽:“……” “咳咳。”苏知野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他把傅祁焉推开,“我们也不去吃了,路路别难过,我怎么可能偏心老傅头呢?绝对不可能。” 傅祁焉:“???” 路英泽发觉自己好像突然把傅祁焉的约会搅黄了。他连连摆手,急忙补锅:“我不要紧的霸霸同学!请你们务必去吃烤串!不然傅祁焉会鲨了我的!” 虽然路英泽这么说,但苏知野怂了,外表稳如狗内心慌得一逼:“我回家吃就好,我不偏心老傅啊,霸霸最爱你了……” 路英泽:“……” 傅祁焉:“……” 因为节目排在前面,三班的同学们在后台准备了一会儿,很快就上场了。他们这些人肉背景板总是第一个登台的,于是两棵树就“蹦蹦跳跳”地一左一右登场了。 苏知野:我是树! 傅祁焉:好巧,我也是。 旁白:“在很久很久以前,森林的城堡里住着一位超级alpha!他的名字叫做charming,有一天,他打了一只兔子。” 树:抖叶子。 alpha charming(体育委员饰):踩在兔子腰上,“我是全天下最帅的alpha!” 兔子(路英泽饰):“啊,我死了……” 旁白:“森林的深处住着一个白雪公主,他被巫婆关在高高的塔上……” 塔(邬南饰):像举重一样举起公主 公主(数学课代表饰):“……” 傅祁焉和苏知野两人作为最强背景,先是齐齐抖叶子,然后齐齐跳广场舞,最后齐齐转圈圈,操作之骚谁也想不到。 终于,剧本到了结尾最高潮,两位主角紧紧相拥。两棵树紧紧相依,相向屈手,比了一个大大大爱心。 charming:哦!darling!你愿意爱我吗? snow white:哦,我应该愿意…… charming:你愿意给我一个吻吗? snow white:你随意…… charming慢慢地靠近snow white,然后是临末的一吻。 苏知野看着前面慢慢碰在一起的主角,嘴角疯狂勾起,开始傻乐。 啊啊啊啊来了来了! 王子慢慢靠近公主…… 他突然感觉自己脸侧像被羽毛扫过,慢慢转过头,只看见傅祁焉站在他身边鼓掌,而台下突然爆发一片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苏知野再回过头的时候,两主演拉着手谢幕,落幕了。 他茫然地看向傅祁焉。 傅祁焉无辜地看回去。 莫名其妙就下台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台下的观众突然喊得那么大声?” 傅祁焉摇了摇头,眼神很真挚,“不知道,我猜其他人也不知道,也许是体委跟数学课代表真的亲了吧。” “……” 苏知野拖着下巴,挠了挠脸,“可是我们这是一个搞笑剧,不是偶像剧。” 按照剧本,王子快亲到公主的时候,会有一只死兔子(路英泽)突然复活,然后插在两人中间,代替公主被吻。 ——这是数学课代表强烈要求的。 “谁知道呢?”傅祁焉毫不在意,“或许观众只是想咆哮。” “……咆哮?” “可能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沉默的、被命运扼住咽喉的三班同学:班长,你好秀啊。 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没有其他头绪,苏知野只好接受了这个说法。 “啊啊啊啊啊啊!”文娱委员突然冲过来朝傅祁焉,“我们是第一啊!啊啊啊我们第一!谢谢班长救我与水火之中!” 第一?苏知野不太相信,他们班这一个搞笑的节目也能拿第一? 傅祁焉挑了挑眉,假装听不懂文娱委员在说什么,“排名这么快就出来了吗?” 后面还有很多节目没有上呢。 “最受欢迎节目奖!在整场晚会结束之前都可以投票!我们班!拿了九成多的票啊!我们是第一啊啊啊啊!”文娱委员疯了。 苏知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们班还真的是随随便便就拿了个第一。 他们回到观众席看接下来的表演,散场之后再卸妆。苏知野提前跟自己的司机打好招呼,让司机点准时来接。但是一散场,傅祁焉就拉着他走。 “傅比,你要带我去哪里?”这是要带他去玩捉迷藏吗? 结束之后学生一窝蜂出了体育馆,但是他们跟其他人明显不是同一个方向,傅祁焉带着他往后台更衣室去了。 “你饿了吗?”他们往隐蔽的方向走,傅祁焉回过头问。 “还好。”刚才傅祁焉给他投喂的小零食太多了,一点空腹的感觉都没有。 更衣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傅祁焉将他推进其中一个隔间,然后附身吻了上来。 苏知野:“……” 为什么他好像猜到了结局? 苏知野凶残地锤着傅祁焉,“老傅头你这个淫·魔!你找老子除了接吻还有别的事情吗?” 妈的,他嘴皮子都快被傅祁焉亲秃了。 傅祁焉舔了舔唇角,一本正经地:“我们没有接吻。” “???”苏知野仿佛被晴天霹雳劈了,“我们没有接吻,那这几天我们在干嘛?交换唾液淀粉酶做化学实验吗?!” 傅祁焉很认真地说:“接吻是相互的,现在都是我在强吻你。” 这根本不是两厢情愿的接吻。 苏知野的脸蹭地一下红了,“……你干嘛分得那么清哦。” 傅祁焉清了清嗓子,耳朵红透了,“你……稍微……呃……张开一点……” “……” “咳咳。”傅祁焉四指合并,跟拇指一起做了个张合的动作,“你,张开一点。” 苏知野羞得如三月桃花,“做梦吧,老子不让你亲了,下不为例,你想尝尝你爹的大铁锤就直说。” 傅祁焉垂眼轻笑,“你都下不为例几次了,还下不为例?” “……反正我要走了,我家司机快到了。”苏知野哼哼哼了几声,正要推开隔间的门,“拜拜~” 傅祁焉按住他开门的手,“可是我还没亲够,周末那份得补上。” “你没亲够跟我有什么关系?”苏知野的呆毛突然竖了起来,“不能再亲啦,再亲下去容易出事……你知道的,我这人肾上腺激素比较敏感。” 他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容易冲动也容易紧张。 傅祁焉扫了他一眼,“我知道。” “所以你明知故犯,就是想惹火是吧?”苏知野像门神一样看着他。 “我惹的火,我负责消。”傅祁焉同样看着他,揽着他的腰,“可以吗?小苏呆。” “……” 死傅祁焉!害我色令智昏! · 苏知野回到家的时间比预计要晚得多。吴妈给他准备了一顿韩国烤肉,肉和酱汁早早准备好了,就等他快回到家的时候拿去烤。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钟。 苏知野回到家的时候,先吃了一顿刚刚烤好的烤肉。 苏则翻了一页报纸,看着他满嘴油的儿子,说:“你的抑制剂粗样出来了。” “这么快?不是说好要期中考试吗。”离他们的期中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呢。 “不算快了。”苏则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按理来说上个星期就可以拿到的,我让吴妈给你放书包里了,你要是用着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就让人去生产了。” 苏知野点了点头,往生菜里包肉。 苏则能感觉到他儿子身上有一个alpha的气息,前段时间还不明显,但最近这种气息是越来越浓了。 “最近认识女孩子了?”苏则不着痕迹地问。 “嗯,叫做林淼淼。”苏知野往嘴里塞肉。 这个阶段的确是该谈情说爱的,年轻人管不住年轻的心,苏则也不是迂腐的人。 于是他问:“钱够花了?” “够了,上次你给的我一分钱没花呢。” 最近他吃傅祁焉的喝傅祁焉的,从灵魂到肉·体都体会到了当蛀米大虫的乐趣。 谁知他爸皱眉,略有不满,“你跟人家出去,怎么好意思一直让别人花钱?” “……”被他爹训,苏知野停下吃肉的嘴。 好像真是这个道理?没理由一直让傅祁焉给他花钱,他怎么样也得回馈一些。如果是这样,他少说得请傅祁焉吃一个星期的饭了。 “现在还够花吗?” “不够了……” “卡拿去。” “谢谢爸。” 苏知野吃饱喝足之后上楼洗澡睡觉,拥抱即将到来的美好周末时间。他爸苏则就暗中登上了三中的校园论坛,一寻林淼淼的踪迹。 校园论坛的首页里飘着无数红红火火的帖子,他大致扫了一眼。 【草草霸霸亲脸颊啊啊啊啊啊啊我疯球了】 【文艺汇演草霸情头——高糊!但是我们不嫌弃!】 【求三班节目后排两棵树的全程录像】 【脸颊脸颊脸颊!懂入】 【报!我看到霸霸被草草推进更衣室了,他们在里面呆了半小时!有图!】 苏则:这是什么鬼? 苏则:三中的学校生活真丰富。 他对他儿子以外的帖子没有兴趣,直接了当地搜索了“林淼淼”三个字,但是什么也没有收到。 罢了,苏则想,改天直接问儿子吧。 第49章 他特别想当我同桌 三中的学生们前段时间瞎玩疯玩,蓦然回首,期中考试就在灯火阑珊处。文艺汇演一结束,看着即将到来的期中考,三班的同学全都叫苦连天。 “我他妈不想考试啊!” “我好拒绝写卷子……” “考完试之后有家长会,大家别忘了。” “勇者,就要敢于直面惨烈的人生。但是我只是个懦夫啊呜呜。” “大家安静一下。”班主任陈丽婷站在讲台上说:“期中考试快到了,前段时间大家玩得很开心,接下来的期中考试也要全力以赴。不过,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换位置了?” “是啊,我不想坐第四组了。” “可是老师我不想换啊。” 原本一个月就要换一次位置的,现在两个多月了,一直没换。 路英泽推了傅祁焉一把,“老傅你注意一点,不管怎么换,你跟霸霸绝对一个天涯一个海角。” 陈丽婷看了看周围:“那么我们现在就换个位置,大家动起来,一三二四换位置。” 路英泽:行了,最远的距离。 傅祁焉突然站起来,“老师,苏知野说很想跟我当同桌。” 苏知野原本趴在桌子上,听到傅祁焉的话,呆毛首先竖起来,“喵喵喵?” 于是傅祁焉又重复了一遍,“苏知野说他特别特别想跟我做同桌。” “哦哦哦哦——” “老师,我没有。”苏知野咻地站起来为自己反黑,“傅祁焉他这是诬陷我,他最近总爱小嘴叭叭。” 他凑到傅祁焉耳边压低声音询问:“老傅头你又在搞什么东东?老子啥时候说想跟你当同桌啦?我最爱的儿子还是邬南,你根本排不上号好吗?” 傅祁焉也压低声音说:“唾液淀粉酶的交换实验,你做还是不做?” “……” “做不做?” 苏知野感觉自己的头就是一个蒸汽机,高功率过高把自己脑子烧坏了。 陈丽婷温柔且耐心地:“苏知野同学,是这样吗?” “一切都是傅祁焉的阴谋,傅祁焉心机深沉……”他软趴趴地坐回位置上,用两只手抱住头。 路英泽见势举手站起来,“老师,虽然老傅的确心机深沉,但是我给傅祁焉作证,霸霸真的特别想跟他当同桌。我本人常年笼罩在傅祁焉的阴影下,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自信,特想跟邬南当同桌,邬南让我给他辅导功课,这样比较方便。” 于是三三两两的前排同学同时做了伪证: “老师,那天霸霸同学的确说想跟班长当同桌。” “我听到了,他亲口说的。” “我也听到了。” 苏知野抱头:“……” 要死了…… 只有邬南还云里雾里,“路路,我啥时候说让你给我辅导啦?我有小鱼了,不要你。” 但是于舒立刻背叛邬南:“对不起邬南,我这几天都不帮你辅导了,你找路英泽吧。” 邬南:“……虾米?” 路英泽张开双臂:“邬南你还是早日投入我的怀抱吧!让我们迎接你倒数两百名的辉煌成绩!” 邬南:“QAQ” 在他们的配合下,换位置的时候,苏知野很顺便地跟傅祁焉当了同桌,而邬南和路英泽成了他们的前排。他们搬到第一组的角落里,成了一个四人桌。 傅祁焉很满意这个局面,不仅亲自帮苏知野搬桌子,还把苏知野的桌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而苏知野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叹气,不停地念叨:“傅祁焉,心机深沉……傅祁焉,心机深沉……” 可是毕竟是同桌,一整天,傅祁焉的手就没跟苏知野的手分开过,一直牵着。 这一周淅淅沥沥下起了秋雨。走在去食堂的路上,苏知野贴着傅祁焉取暖。傅祁焉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苏知野的肩。 “老傅头,最近是不是要降温了?” 他并不喜欢阴绵的雨天。他们这里一下雨,墙壁就容易渗水,走到哪里都湿漉漉的,连衣服都没那么容易干。 “嗯,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个星期都是雨天。” “天呐有完没完。”苏知野认真地吐槽:“一到这种天气,我就得去买一打内裤,实在是愁人。” 他不洗衣服,每天洗澡只洗自己的小内内。但是这种破天气,小内内挂一天都不干,这几天他宿舍晾衣杆上挂的全是他的专属小内内。 提起这个,傅祁焉挑眉,“还是小黄鸭?” 苏知野环着他的腰,“想多了,小黄鸭已经不是我的style了。” “那你换成什么了?”傅祁焉依稀记得苏知野说过想要换纯色的来着,“跟我同款吗?” “骚凹瑞。”苏知野笑嘻嘻地:“我最近迷上了红色小火鸡。” “噗——哈哈。” 傅祁焉虽然笑话他,却又很认真地提议:“我宿舍有烘干机,你需要可以过来。” “你宿舍什么时候有烘干机了?”苏知野对他宿舍有什么家电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傅祁焉根本没有烘干机。 “马上就有了。”傅祁焉补充说:“等会儿就让人送来。” “……” 啊摔,差点忘了老傅头是随时可以连家电的顶尖关系户了。 傅祁焉将他搂得紧了一些,“你要过来吗?” “过来?” “嗯,过来我这边。” 苏知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傅祁焉。过来这句话有歧义啊,到底是过去烘干衣服还是过去住? 他吹了一声口哨,别过头看透明雨伞下滴落的雨珠子,“成啊,那我晚点找你要烘干机呗。” “好。”傅祁焉眉开眼笑。 晚上回宿舍洗完澡,为了烘干那一条小小的内裤,苏知野干脆抱着一大桶待洗的衣服,到傅祁焉宿舍洗,顺便烘干。 这样才不会显得小题大做。 他们两人心有灵犀地齐齐翘了接下来的晚自习——一改往日风雨不动回教室的习惯,开始在宿舍里写作业。 外面瓢泼大雨。 上次来的时候,傅祁焉宿舍还是一张单人桌,这次苏知野来了就变成了双人桌。等待洗衣服的时间里,苏知野坐在特意空出来的位置上,一边喝着旺仔,一边刷化学反应方程式。 “老傅头,我还有最后一道题,这一次是我赢了。”他扫了手机上的计时器一眼,时分秒飞快流逝,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他们在比谁写化学卷子写得快。 苏知野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些许奶渍。他发现傅祁焉正托着脸看自己,卷子上一个字都没写。 “你干嘛?光顾着看我了,不是说好比赛写作业吗?” “你好看。”声音微哑。 “我当然知道我好看了,我是全校最帅的omega……” 他觉得傅祁焉的眼神有些炙热。 转椅的滑轮朝一个方向滚动,两把黑色的转椅微微碰撞。傅祁焉倾身,按住他的脖子,舔掉苏知野嘴角上把那一点点的奶渍。 舔完之后,傅祁焉说:“甜。” “……”苏知野脸色成了粉红色,成了一只粉红猪小野。 傅祁焉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你比试卷迷人。” 苏知野红了红耳朵,一脚把傅祁焉的椅子踢回原地,“这还用你说?写作业去,不许三心二意。” “是,是。”得了便宜就卖乖,傅祁焉携带椅子,滚回去写作业。 很快,苏知野把卷子写完了,他瞅了一眼还在奋笔疾书的傅祁焉,“老傅头,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抑制剂到了。” 傅祁焉划下一个C,笔尖一顿。 苏知野还意识不到抑制剂到了究竟意味着什么,“你说打抑制剂疼不疼啊?要用针筒注射,我小时候最怕打针了。” “嗯。” “说起来,你的病也好了,我的抑制剂也到了,大家都整挺好……” “阿野。”傅祁焉放下笔。 “怎么?” “你还需要我的临时标记吗?”傅祁焉从书卷上抬起头,很郑重地问。 他心里其实有些害怕,害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最后苏知野对他的真的是虚假的迷恋呢? “这个啊……”苏知野瞬间反应过来,既然抑制剂到了,一直死乞白赖地留在傅祁焉身边,似乎不太好。但是光自己被揩油,怎么想都有些心理不平衡,“可是……你占我的便宜,我还没占回去。” “嗯?” “嘻嘻。”苏知野站起身,把傅祁焉拉起来,压在床上。他一脸邪魅:“你什么时候有空?匀出两个小时给我,让我彻彻底底占个便宜,咱俩就谁也不欠谁了。” 傅祁焉躺在床上,从下往上看着他,“两个小时?要这么久吗?” “要你管~”苏知野干脆咬了傅祁焉的脖子一口,“你占我的便宜加起来可不止两个小时。” “那周末去我家?” “OK。”苏知野答应得很干脆,“到时候你就把自己洗干净,安安心心让我吃豆腐吧。” 傅祁焉莫名就不急切了,他平静下来,“苏呆你今天要不要在这里过夜?外面下雨了,你的衣服可以晾在这里,我还可以用旺仔款待你。” 傅祁焉喉间一滚,突然舍不得他走,“你留下来过夜吗?” “过夜?” 但是外面就算大暴雨也一点不影响他回自己宿舍啊。苏知野回味过来,啧啧惊叹:“是不是对我欲图不轨?心机深沉傅祁焉,狼子野心老傅头。” “那你成全我的狼子野心吗?”傅祁焉安静地看着他,双手搂住他的腰。 “行啊。”苏知野往床上一滚,躺成一个大字。 他躺在床上看向傅祁焉,“毕竟按照实际行为来看,咱们已经是好基友了,一起睡算不上啥。” 既然决定留这里,苏知野干脆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他光着膀子,只穿一条收裤腿的灰色薄裤,在傅祁焉的床上滚了一滚。 苏知野用脚踩了踩傅祁焉的肩膀,催促:“你快写作业去,就这状态期中考你输定了。到时候输了,千万别说是我使美人计影响你学习的。” “可我就是受了你美人计的影响。”傅祁焉站起身,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招摇皮相的某人和那一截过分纤弱的腰线,眸色微沉,“我写完作业就对你图谋不轨。” “哈哈。”苏知野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来啊,看看到底谁占谁便宜?” 第二天天蒙蒙亮,外面的雨还没停。六点半的时候,苏知野的生物钟喊他起床。 果不其然又跟傅祁焉抱在一起。 苏知野揉了揉眼睛,他一动,傅祁焉也跟着睁开眼睛。 醒来之后,傅祁焉趁着他还晕晕的,没回过神,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早安吻,直接将人吻清醒,“早啊苏呆。” 只要亲嘴就脸皮薄,苏知野像个跳虾一样弹了起来,火速下床到衣柜前翻衣服,“我穿你的校服了,反正你有很多……” “嗯,都给你穿。”傅祁焉撑在床头,看着他的裸背和扯在窄胯上的松垮裤子,心情非常好。 苏知野背对傅祁焉先把校服裤子换了,他站在镜子前,突然看到了身上多出来几个小草莓。 维持着一只腿站立,另外一只腿伸进裤头的姿势,苏知野整个人都僵住了。 “淫·魔!老傅头,你究竟干了什么!”傅祁焉怎么又在他身上种草莓了?!什么时候的事?! “嗯嗯哼。”傅祁焉长臂一捞,又把苏知野捞回床上,翻身压着,专心亲吻。 苏知野被他亲得都没脾气了,稍微把他身上的淫·魔推远了一些,“你干嘛那么喜欢种草莓,你的志愿是当草莓农吗?” 他白玉一样的皮肤上多了几个粉紫色的圈圈,虽然没人看得见,但是自己见了会害羞的。 傅祁焉把头抵在苏知野肩上,摇了摇额头,“因为你好看。” “屁,我怎么也哄不好了,下不为例!” “嗯。”傅祁焉轻轻答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下次也下不为例。” “……”苏知野用双手按住自己两边脸颊,脸有些烫。 他头上的傅祁焉看上去有一丝落拓的男人味,跟平时截然不同,要是不留心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苏知野眨了眨眼睛,“你状态不好,是没睡好吗?” “我睡不着。” “为什么,因为我打呼噜吵得你睡不着吗?”如果因为他睡在旁边影响傅祁焉睡眠,那可真的不太好。 “不是,怕我睡着后会对你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 “嗯,动手动脚。” “emmm……动手动脚的意思是,你梦游会拿刀砍死我吗?”苏知野很认真地问。 “哈哈哈哈。”傅祁焉笑了,整个人埋在他身上,“该去准备上早读了,期中考我们还打赌吗?” “赌啊,怎么,你不敢了?” “怎么会?”傅祁焉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我在想让你做些什么好……” “清醒一点,你只会匍匐在我面前喊我爸爸。”苏知野铿锵有力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纯洁吗?应该没有写的特别黄吧?还可以吗? 第50章 期中考试的亲吻 三中校园论坛。 帖子:草霸期中盘点 发帖人: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 大噶猴,又到了半年一度的期中考试,大家最近开心吗?因为草草与霸霸上半学期糖分超标,害我一胖胖十斤,嗝儿,所以磕磕来写汇总啦~ 开学典礼优秀学生西皮代表——“首度合影,埋下情种”[链接] 控诉脚踏五条船,管理员匿名区诉衷肠——“楼主,我喜欢男A”[链接] 霸霸开贴重金求a,草草匿名被识破——“求活儿好,得活儿好”[链接] 校霸被外星人劫走悬案——“ufo助攻,宇宙飞船play”[链接] 别人都想跟你一起吃宵夜,而我想跟你一起吃糯米鸡——“爱的背背,双人早餐”[链接] 转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网友口述:深夜比武,草草亲口说出——“我对苏宝,情根深重”[链接] 风风火火的篮球赛,大型吃醋现场——“青春序曲,男神本神”[链接] 草草当着路人妹子的面宣誓自我主权完整——“老婆抽风,请多担待”[链接] 秋风起,白鹭飞,霸霸名言警句——“你他妈居然想跟我睡觉?”[链接] 全体见证复苏初吻亲脸颊——“复苏是真的!钥匙我吞了!”[链接] 高赞回复: 复苏szd:呜呜呜呜喊出我的名字!一路走来太容易太甜了呜呜! 磕cp的人生不再彷徨:祝大家期中考试获得好成绩 这一周周四和周五是期中考试。说巧也巧,傅祁焉跟苏知野是同一个考场。别人呜呼哀哉地去考试,一到考场如丧考妣,他俩去考试跟去春游一样,还一脸春风得意。 语文考试苏知野写得特别顺,他一直保持着亢奋的心情,毫无波澜地在作文纸上写下了最后的句号。 整份考卷瘦金字体,看起来格外地赏心悦目。 啧啧,他这次语文绝对拿第一。 然后他突然歪了一下,腺体火辣辣地开始发酸……这个反应? 半点预兆没有,突然发情了! 苏知野下意识看了教室另一头的傅祁焉一眼,条件反射开始眼泪汪汪,但又立马想起如今自己是有抑制剂的高贵omega,而且傅祁焉还在埋头写卷子。 总不能,一直赖着傅比吧? 他吸了吸鼻子,捂着脖子,急急忙忙交了考卷,连检查都不做了。在监考老师惊讶的目光下夺门而出,两只小蹄子奔着跑回宿舍。 他红着脸在校园里跑着走着,越跑越慢,越跑汗越多。就像一缸陈年的酒酿,汗味跟着信息素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溢出。 ——酒气浓郁,熏人的人先把自己灌醉了。然后突然被人抓住手。 “啊!”苏知野一惊一乍地回头,刚好撞见傅祁焉震惊又紧张的表情,“你发情期到了?” 因为没在考场看到苏知野,加上自己的腺体跟着有点酸,傅祁焉坐不住,立马交卷出来找人。 “嗯。”苏知野捂着自己的脖子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快。”他上次发情才过没多久。 “还走得动吗?”傅祁焉把苏知野的手架在自己肩上。 苏知野摇了摇头,直勾勾地看着傅祁焉,非常自觉地圈着傅祁焉的脖子,自己上背,“累死了……还要走……六楼……” 他发情期紊乱这个症状还要延续一段时间,可惜没有养成常备抑制剂的习惯,得回宿舍拿抑制剂。 “不用。”傅祁焉把人搂在怀里,背了起来,“我们到厕所去。” 他一直带着苏知野的抑制剂。 肩上一沉,傅祁焉把苏知野背到附近的一个厕所里。因为考试,厕所一个人都没有。他落下锁,反锁门,将某只面有酡红的粉红虾放到干燥的洗手台上。 散了一点信息素出来,熟悉清雅的兰花香。 苏知野的脑袋跟哑铃一样沉甸甸,抱着傅祁焉不撒手猛吸气,就想往他身上靠,像上瘾一样眼神迷离,“你这朵淫·花好香……” “嗯?淫·花?” “跟你一样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淫·花?喜欢吗?” 傅祁焉把他扶好,从校服兜里把苏知野的专用抑制剂拿了出来,“我让他们做了一个记号,不过你肯定看都没看。” 苏知野抑制剂的包装薄膜上除了成分表以及生产日期等,在商标旁边还有黑色的FQY三个字母。一般的包装是厂家原有的包装,但定制款,傅祁焉可以做些无关紧要的小手脚。 “来苏呆,你人生当中第一管抑制剂,是我的。” “我有点害怕……打一只鸡……”苏知野抖了一下,他其实有点害怕打针。 “打一只鸡?” “不想打一只鸡……”苏知野牙齿打颤。 “不行。”傅祁焉看着他的怂样,很实诚地笑了。 他一手按住苏知野的脖子,一手飞快且熟练地把抑制剂的封口撕开。把苏知野的头按在自己肩上,说:“看不到就不疼,我专门练过了,护士都说我技术好。” “你骗人,就没有不疼的。” “我骗人是小狗。” 苏知野都不知道傅祁焉是怎么动作的,他感觉手臂上有点麻,加起来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然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好了。”傅祁焉揉揉他的脑袋,“是不是一点也不疼?” 这么快就好了?浑身难耐的体热降下去了,仿佛从桑拿房直接进了冰室,清爽透心凉。 苏知野的身体焕发活力,又粘又腻的无力感顿消,“好……好神奇!” 傅祁焉把简易针头和包装丢到旁边的垃圾桶,笑了笑,“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知野摇头。他抱着傅祁焉的脖子,还把腿圈人家的腰上,像考拉抱着桉树,“没有。” 虽然傅祁焉的信息素收回去了,但他还是喜欢傅祁焉身上的味道,想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傅祁焉的心脏里——因为那里暖洋洋的。 傅祁焉拍了拍他的背,故意挑眉,“那你还不放开我?” 苏知野从善如流地改口,“其实我还有点不舒服,必须跟你贴一起才行。” “还有不舒服?” “嗯,要亲亲十下才能好……”苏知野越说越小声,脸突然烫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依附的胸腔开始震动,是傅祁焉笑了,笑声落在他的发旋上,“你下午不想考试了?” 苏知野把傅祁焉的腰夹得很紧,头却埋得很低。 他提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明明有抑制剂的,不发情了,傅祁焉的病也好了。说好周末把便宜占回来,就两不相欠了。 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有点羞愧,还有些期待,磨磨蹭蹭地问出口了。 “可以啊。”傅祁焉知道苏知野出于生理本能,一发情就会忍不住嘤嘤嘤。他肆无忌惮地揉着某人的屁股,捏肩捏背的手法都没有捏屁股来得熟练。 傅祁焉顿了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过你得自己亲我才行。” 然而苏知野就跟一只醉虾那样动也不动。 “嗯?不自己动我就走了。”傅祁焉放下鱼饵,诱惑他。 苏知野biu地立起头,飞快地啵了傅祁焉的脸一下,然后重新把头埋了回去。 ——鱼咬了饵一口,夹着尾巴游走了,躲在珊瑚丛里,暗中观察。 这是第一个。 因为那个飞速的吻,傅祁焉的脸跟苏知野的一样烫,以至于很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吻技不错。” 亲脸哪里谈得上什么吻技。不过苏知野还是拔起晕晕乎乎的脑袋,“真的吗?我好厉害。” “真的,你吻技特别好。”傅祁焉按着他的后脑勺,撩起他笨拙的回应,让某人深刻地感受到什么叫做硬核技术好。 “十个?” “……十个!” 考完英语的当天下午,前面几科的成绩就陆陆续续地出来了。班主任在办公室里打印汇总成绩单,苏知野和傅祁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最后的总分成绩出来。 班上一片叽叽喳喳,对答案的,约周末出去玩的,收拾东西的。 也许是昨天撩拨得过分了一些。考试这两天,苏知野见着傅祁焉就脸红,对傅祁焉非常——非常恭敬。 每次他发情主动撩完傅祁焉,就会有名为“不肯面对现实”的后遗症。 傅祁焉如今很喜欢看苏知野想钻地缝的小模样,笑着说:“苏呆,今天考完明天去我家?” 苏知野耳廓红了一圈,面上古井无波,“好呀。” 傅祁焉凑过来把头按在他肩上,苏知野浑身紧绷。 “你把你家现在的地址发给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嗯……微信发你。” 傅祁焉捏了捏他的耳垂,他浑身紧绷,一动不动。 “紧张?” “……不紧张。” “那期待吗?” “……期待。” 傅祁焉玩他的腰,他还是浑身紧绷,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 “你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都行啊……” “那到时候听你的。” “嗯……” “哈哈。”傅祁焉轻笑一声,心说苏知野又害羞了,乖得不行。 临放学前,陈丽婷带着裁剪好的成绩条回到讲台,“大家久等了,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总体来说表现得不错。我跟其他任课老师打过招呼,这个周末就不给大家留作业了。” “欧耶——万岁——” “组长来发一下成绩单。” 在一边欢呼和哀嚎声中,他们很快拿到了自己的成绩单。 苏知野扫了自己的成绩单一眼,一脸正经地看向他的同桌,“傅比,鉴于我们已经年迈了,这次就不玩心跳了,你多少分?报个数给我听。” “735。” 听到傅祁焉的分数之后,很乖很正经的苏知野立刻荡漾起来,嘴角完全压不下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735。”傅祁焉干脆把自己的成绩单挪到苏知野面前。 苏知野紧张地核对,真的是735。他把自己的成绩单往外一丢,“啊啊啊啊啊!我739!啊啊啊啊老子第一!” “嗯。”傅祁焉看着他疯笑,自己的嘴角也慢慢勾起,“很厉害嘛,苏呆。” “老子是第一!!!!!”苏知野疯狂呐喊,全班都听到了。 坐在他们前排的路英泽回过头,“你们两个又是730多分?究竟怎么考的?” 他实在不能理解为啥大家都是人类,这两个人怎么总能考700多分?难道期中考试不难吗?! 苏知野抱着傅祁焉一直啊啊啊疯叫,傅祁焉回路英泽说:“因为我们夫夫俩天生优秀。” 路英泽:“……” 老傅你这样很容易被打的。 伤心难过的第三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笑嘻嘻地问邬南:“邬南,你考了多少分?” 邬南垂头丧气,“326,进步五十名而已。” 啊~他的分数是邬南的两倍。路英泽慈爱地看着邬南,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你一定能进步更多的!我会好好帮你辅导的!” 邬南哭唧唧的,“谢谢路路。” 路英泽又有信心了,他自信心爆棚,show起肌肉来,上能日天下能日地,当自己是宇宙第一强人。 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傅祁焉帮苏知野拎包。两家的司机都已经到了,两辆车并排着。傅祁焉帮他拉开车门,先把书包放了进去。 他站在苏知野面前,“明天你睡醒了之后给我发条信息,我就去接你。” “嗯!”因为考了第一,苏知野现在开心得不得了。 “这两天还有小雨,夜里凉,晚上别踢被子。” “好,但是我什么时候踢被子了?你别胡说。”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傅祁焉反问。“别着凉,那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老傅头,我会想好折腾你的条件的。”苏知野朝他挥手,喜滋滋地准备上车。 傅祁焉却突然按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亲苏知野的额头,“bye,苏宝。” 作者有话要说:  我把考拉写成树懒了,我抽风了~(≧▽≦)/~ 我已经把逗号改回来成句号了~(≧▽≦)/~ 我今天被锁了四章,积极越狱中 你看到这一章说明我越狱成功啦啦啦啦啦啦啦 第51章 一次“约会” 周六早晨,苏知野很难得没有睡懒觉,起了一个大早。穿上他昨天精心搭配了一个晚上的衣服,还非常骚包地喷了一点男士香水,兴高采烈准备出门。 苏则原本在花房里给花喷水,见他儿子急匆匆地下楼,非常惊讶,“你今天这么早?不睡多一会儿?” “我去同学家里玩。”苏知野想也不想地说。 苏则沉下脸,“你以前说去同学家里玩,都是去同学家里打架。” 作为苏知野的老爸,他已经对这个借口免疫了,并且十分警惕。 苏知野没想到这一回这个借口不管用,“老爸你太敏感了,我也不可能穿成这样去打架,真是去找同学玩了。” 的确不可能穿成这样去打架,看着比较像是去约会。苏则微微放心,“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同学。” “alpha,beta还是omega?”苏则问得很仔细,“真的不是去干坏事?” “不是,他是alpha,我新同桌,我们就约一起到图书馆学习,探讨关于宇宙的问题……”苏知野有些紧张,毕竟他去找傅祁焉干的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只能瞒着老爸。 看上去应该是真的。 末了,苏则发现自己没什么好问的了,只能:“钱够花?” 苏知野连连摆手,“够!” 他在客厅里捣鼓了很久,只吃了一点点烤面包。给傅祁焉发完信息之后,每隔三分钟就要去卫生间照一次镜子,以前给女孩子表白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傅祁焉快到了,苏知野最后一次跑去卫生间照镜子回来。路过客厅外的花房时,恰好看着他家那株素冠荷鼎,沁人心脾的气息荡了过来,包裹着他。 苏知野僵硬地笔直地走过去,站在那株兰花前。 你这朵淫·花,老子把你掐下来喂猪! 啊呸,淫·花就是淫·花,猪吃了都会发情找母猪生小猪!不能让猪吃! 不过虽然心里想着把这朵淫·花大卸八块,他身体却很诚实。 苏知野弯腰用鼻子蹭了蹭花蕊,还用手摸了摸花瓣,最后面无表情地说:“乖吧小傅比,等我回来给你浇水。” 他出门了。 傅祁焉家的车子停在小区外面,傅祁焉人倚在车边,长腿一撂,见到苏知野他就开始笑,“小——暴——躁~” 苏知野边走边啧:这人故意穿成这样花枝招展的勾引谁? 其实傅祁焉不过穿着最简单的手工简约款,剪裁和衣料都是顶尖。只是他身高腿长,加上骨子里的淡然自若,穿什么气质都出得来。 他就很贵族很休闲,苏知野就很chok很明星——特意搭了一件的反光胶质地的黑色外套和一双星空鞋,闪得不行。 “不许加个小字,我是你爸爸。”苏知野走快了几步。 “那就,小苏呆。”傅祁焉将他搂进怀里,“想我吗?” “不想。”苏知野头埋在他的胸膛里,伸手抱住他的腰。 “昨天梦见我了吗?” “幸好没有,不然我会被你烦死。”苏知野笑骂。 “你这么混蛋?”傅祁焉蹭了蹭苏知野的脸,“你这样我很难接话。” “那你就别接话。” “那我们就接吻?”傅祁焉开门见山说。 “……” 苏知野脸红了,又跟螃蟹似的,虽壳儿红却依旧嚣张舞钳钳,“不准,是我占你便宜,不是你占我便宜,请你搞清楚主宾。” “那你来亲我?” “……没人的时候再说。”苏知野咽了咽唾沫,把傅祁焉推开。 “Aha”,傅祁焉打开后车门,笑着用手扶住车顶框,免得苏知野进车撞到头,“来吧宝贝儿。” “哼。”苏知野跨步进车。 傅祁焉也跟着上车,关车门之后车子平稳地开出去。车后排很宽敞,但他们两人根本没占一个座位,傅祁焉直接把苏知野半搂着。 “你家司机在,不许乱来。”傅祁焉又开始乱摸了,苏知野迫不得已使出小拳头警告。 “你可以当他是空气。”傅祁焉捏着苏知野的手指玩。 “我跟我爸说,咱俩去图书馆学习。”苏知野眉头拧着,有一种欺骗父母的怅然若失感,“我是不是特别坏?” “虽然不是去图书馆——”傅祁焉伏在他耳边说,“但我们的确是去学习,学习怎么高效率地调情以及接吻。” 蒸汽机嗡地一声——“炸”了。 “淫·魔!” “嗯,我是。” 算直线距离的话,傅祁焉家其实离苏知野家很近,就是隔壁紧挨着的小区,不过步行的话得绕很远。车子直接开到一个超大的欧式花园前,下车后苏知野突然扭捏起来,“你爸妈在吗?” 他好像应该准备些见面礼物的,突然上门拜访好奇怪。而且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占傅祁焉便宜……真的太TM刺激了。 “我把他们支走了。”傅祁焉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别紧张。” 苏知野安下心来,“我可没有紧张,被占便宜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等下可千万别紧张。” “还说没有。”傅祁焉轻笑,“你手都出汗了。” 谁知,傅祁焉刚说完家里没人,就有一个女孩子从客厅里跑了出来,“哥!我翘掉拉丁课回来啦!我们周末出国玩吧!” 闻声,两人双双石化。苏知野是被吓的,傅祁焉是被惊的。 那姑娘目测十四五岁,刚刚分化成了一个alpha。姑娘爱美,秋风料峭还穿着裙子。 她一眼就瞧见了苏知野,“哥,你带个omega回来了诶,男朋友吗?” “别管那么多。”傅祁焉冷下脸来,护着苏知野,“去写作业。” 傅祁焉搂着苏知野的肩。而苏知野下意识就往他身后躲,又探头出来问好,“你好啊……” 傅祁暖对苏知野很好奇,凑得很近,“你好漂亮诶,跟我哥画里面那个人好像。” “哈哈,是吗……” 傅祁焉伸手把他妹的脸推开,脸黑黑的,“你自己去玩。” 然而傅祁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完全无视了她的亲哥,挽着苏知野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跟苏知野说话,“小哥哥,你跟我哥什么关系啊?对了,你成绩好吗?我快中考了,成绩很差的。我哥都不肯教我,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教?” “我不会教人……”苏知野讪讪地笑。让他教人,只会把成绩越教越差。 傅祁焉站在中间,分开苏知野和傅祁暖,“你别烦着他,自己另外找家教。” 他跟苏知野交代得明明白白,“不用把她放在心上,我妹不长脑子。” “谁说的?!”傅祁暖怒了。 “哈哈哈……”苏知野还是第一次听傅祁焉吐槽别人。 傅祁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妹这块狗皮膏药甩开,两人躲进了家庭电梯,迅速按下电梯门,往三楼去——他的房间在三楼。 站在电梯里,傅祁焉无奈说:“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回来,害你紧张了。” 苏知野是有些紧张,却没傅祁焉想得那么严重,他在想别的问题:“其实,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他感觉跟傅祁焉在一起像一场旖旎的春·梦,天亮了就该清醒,而傅祁暖就是晨光,唤他走向清醒。 这是临时标记作用下的虚幻,可人是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梦境里的,他也没有多少把握面对现实的惨烈。 一如走在海与天之间,等海天开裂。 会不会不太好? 电梯停在三楼,傅祁焉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可我觉得你来占我便宜,特别好。” 苏知野破口笑,“你就是欠教育。” “去看你的画吗?”傅祁焉揉了揉他的脑袋,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让苏知野这么快清醒过来。 “来都来了,看。”苏知野跟在傅祁焉身后走过长廊。他要瞧瞧傅祁焉把他画成什么模样。 “那就这边走。” 天气预报说错了,今天并没有下雨。万里无云,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落在木质的画框上。外面虽然冷,但屋里有地暖。 苏知野站在傅祁焉的书房里,踩在暖脚的木地板上,看着挂在墙壁上的那幅巨幅油画。 画上画着一把王座,一个光着膀子光着腿的人坐在王座上打盹,只有一张红绸盖住腰。 他头顶的皇冠歪了,他的膝盖弯扣在王座的把手上,脚背弓起来。 他身体纤细修长,皮肤无瑕,他长着苏知野的脸。 又纯又欲。 苏知野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腰恰好碰到傅祁焉的手掌,傅祁焉握住他的腰。 “不适合拿去参赛。”傅祁焉说:“不能让别人看到。” “嗯……”苏知野低下头。 当傅祁焉十指扣住他的手的时候,苏知野抬起头,看着傅祁焉的眼睛,很认真地,“挺……挺好看的。” “谢谢,”傅祁焉说,“那你来吗?” “来什么?” “来占我便宜。” 周围有花香。 苏知野看了看周围,三楼的书房是开放的,书房外面有个小客厅,小客厅有一张红沙发,红沙发对着的就是电梯门。 “会被其他人看到的。”苏知野垂下眼,耳廓红了。“去房间吧。” “不会,这里不会有人来。”傅祁焉牵着他的手往外面的客厅走,走道的窗户外有一颗高大的紫藤萝。 “真的吗?”苏知野看着他的后背,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整一层都是我的,他们进不来。”傅祁焉回过头,“你在哪里开始都可以。” 他们刚好走到那张红沙发旁边,傅祁焉把外套和上衣脱了,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他半躺在沙发上,抬眼牵着苏知野走向他,“你现在来?” 于是苏知野慢慢地,慢慢地坐在他身上,慢慢地把头探向他,呈了一个交颈姿势。 快要碰到的时候,苏知野慢慢地说:“来,来了。” · 苏知野裸着背,趴在傅祁焉身上。 傅祁焉身上有他弄出来的几个小草莓。 中午十二点了。 傅祁焉有一搭没一搭地滑着他的背,最后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声音沙哑,“你嘴皮子挺厉害的。” “跟你学的。” 苏知野突然笑起来,“我想起我那个相亲帖,你用管理员账号回复的那个帖子。” “嗯?” “你写的东西,都挺真的。” “嗯。” 他们安静了一会儿,却完全不觉得无聊。傅祁焉搂着他的腰,亲昵地说:“苏宝周末留在这里好不好?” “嗯?”苏知野抬起头,撑在他身上,“可是你妹在下面。” “我等会儿把她弄到国外去待几天,这里只有我们。我爸妈要周二才回来,家里的保姆都被我放假放走了。”傅祁焉揉着苏知野的头,“你留下来吗?我用旺仔款待你。” “让我想想……”苏知野笑了。 “我弹琴给你听,也可以画画给你看,还可以做你喜欢吃的菜,你留下来吗?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学校。” 苏知野重新把头靠在傅祁焉的胸膛上,“好,我跟我爸说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使人快乐”营养液x3灌溉,地雷投喂~(≧▽≦)/~ 第52章 迷恋和爱慕 周一早读前,苏知野坐在位置上喝旺仔。他翘着个二郎腿,很大爷地抖腿说:“傅比比,我期中考试拿了第一名,比你多四分哟,爸爸好厉害。” “嗯。”傅祁焉平静极了。苏知野半个人都是他的了,多四分算不上什么。 但是苏知野不这么想,他生平第一次在分数上压过傅祁焉,这第一次值得写大字报公告全天下,值得铭记一辈子。 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他坐在位置上捧着脸,“你说我让你做什么好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裸奔也行?!我想让你在全校裸奔跑一圈,让大家都来品鉴品鉴你的身材。” 苏知野冒着星星眼,出于某些龌龊的小心思,他还挺想看的。 谁知傅祁焉挑了挑眉,“你舍得让别人也看到我的身材?” 裸奔他无所谓,到时候介意的怕是苏知野自己。 苏知野果然红着脸转过头,“咳咳,那就换一个吧,我是个好人,不能辣别人眼睛。” 傅祁焉:就知道你嘴硬。 “只能拜托你女装跳舞给我一个人看了。”苏知野很随便地说。 “你什么时候想看?想要什么风格的?” 对穿裙子这件事,傅祁焉毫无芥蒂,这基本算得上是他的童子功。 “我喜欢成熟性感知性的!”苏知野激动了,“红色吊带衫,露出白色内内,跳钢管舞!或者是白色的芭蕾舞衣,露出红色的蕾丝内内!还有比基尼!傅比你穿比基尼好不好?” 就这直男审美还好意思吐槽他的审美?傅祁焉没好气,“准备好了叫你。” “嗯嗯。”苏知野连连答应,“可以每个都来一次吗?” “……行。” “哦耶!” 把这件事处理好,苏知野伸了个懒腰,偷偷摸摸地说:“傅比,爸爸我去打游戏了,你待在班上好好学习,顺便帮爸爸看风。” “?”傅祁焉一脸迷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创新性的发言? “干嘛这样看我?我都考第一了,不打算继续当好学生了。我要去网吧打三天三夜的游戏,跟网友约好了组团打竞技场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不上课了?” “都把你日死了,还上什么课?我要干回自己的老本行,当一个好学渣。” 学习太难了,他太累了。学霸不适合他,学渣才是他的本我。 傅祁焉:“……” 苏知野站起来,慈祥地揉了揉傅祁焉的头发,“我走了,老师问起来你记得帮我打掩护,拜拜傅比。” 傅祁焉在他走出班级门的时候反应过来,拉住苏知野的手,“你要去打游戏,我跟你一起去。” 打游戏就打游戏吧,但网吧鱼龙混杂,他不放心苏知野一个人在那边。 “这可不行。”苏知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现在成绩很好吗?你还得继续努力,努力拿第一名。” 傅祁焉:“……” 作为一个好爸爸,他不能让他家傅比学他的坏习惯。虽然自己可以堕落,但孩子绝对不能堕落。就像家长可以玩手机,但是小孩子不可以,玩也只能玩一局AO消消乐。 傅祁焉沉闷地看着他。 “别太想念爸爸。”苏知野捏了捏傅祁焉的脸蛋,“爸爸会在游戏厅玩得很开心,爸爸快乐就是儿子快乐,我会把这份快乐传递给你的,mua啊。” “……” 班会课,陈丽婷在讲台上讲这一周的校务安排。路英泽头朝后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晚自习,我在群里听说你跟霸霸是一起来的?” “嗯。” 路英泽挑了挑眉,“啊吼,你俩很有情趣嘛,一起上学这么浪漫的事情。” 但是苏知野现在不在班上,从早读开始就没见过他了,路英泽有些好奇,“霸霸他人呢?” “去网吧玩游戏了。” “翘课去网吧玩游戏?!现在?!”路英泽呆住了,“霸霸他不是个好学生吗?” 傅祁焉面无表情地抬头,“他说他考了第一名,终于解放了,要玩游戏玩三天三夜。” 还拜托傅祁焉给他想一个绝世好借口应付老师。 “……霸霸真是个任性的人。” “看给他惯的。”苏知野不让他跟着去,傅祁焉颇有微词。 路英泽:“这不都是你惯的吗?” 傅祁焉:“……” 听到路英泽在下面在开小差,陈丽婷也就顺便发现了苏知野不在,问起傅祁焉:“傅祁焉,你同桌呢?他怎么不在?” 傅祁焉面无表情地说:“他有些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了。” “不舒服?” “发情期紊乱,昨天着凉了。” 一听说苏知野不舒服,邬南立马转过头来,“野子他不舒服吗?” 不,他现在估计很舒服。傅祁焉压低声音说:“不碍事,他不希望别人打扰。” 苏知野在网吧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畅快淋漓。渴了喝旺仔,饿了吃泡面,还有桌上莫名就出现的一堆日式定食。 屏幕上的小人穿着金光闪闪的装备,扛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屠龙宝刀,身边跟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小情儿,地上躺着一群灰蒙蒙的虾兵蟹将。 ——啊~~~这妥妥的人生巅峰啊! 屏幕外的苏知野发出了十分满足的一声:“啊,我太快乐了。” “是吗?”傅祁焉站在他身后问:“你看上很快乐,今天的快乐加倍了?” “?”苏知野闻声转过头来,“老傅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整个网吧就你一个穿着校服,太好找了。”傅祁焉平静无波地说。 “嘿嘿。”苏知野突然羞涩上了,“你来找我干嘛?老师巡逻了吗?我这里还没结束,你先回去吧。” “来喊你回去吃晚饭,还有明天不准打了。” 中午的时候傅祁焉来过一趟,但是某人打boss打得兴高采烈,完全没有留意到他。而现在,已经放学了。要疯的话,一天就足够了。 “卧槽——这么晚了?妈耶,我得回去上晚自习,我的五三还没写完。” 苏知野慌慌张张地把桌上的垃圾收起来,起身准备离开,他还保留着学霸的生活习惯。但是,转念一想,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对吼,我现在是学渣,学渣不用上晚自习。” 傅祁焉:“……” 傅祁焉从网吧里把他直接架走,“你不是想日死我吗?多四分算什么,要一直碾压我才算日死我。” “日死你好难,一次就好了。”苏知野被他拖着走,蔫了吧唧地说。 “不是每次都碾压我,就不是日死我,不准你打游戏。” “可是我很喜欢打游戏。” “可是你一整天都没有理我。”怨了! 傅祁焉停住,看向苏知野。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夜幕低垂,倦鸟归巢的时候,城市会有平和的生活气息。 苏知野挠了挠自己的头,“那……那成吧,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嗯?” “我可以继续当学霸,不当学渣。”苏知野第一次牵过傅祁焉的手,还摇了摇甩了甩,“这样你就可以每天见到我了傅比。” 傅祁焉忍不住笑了,把他搂到怀里,突然说:“苏宝。” “干什么?”苏知野现在很习惯跟傅祁焉站在大街上相拥了。 “你今天一天没理我,怎么补偿?” “你想怎么补偿?我很好说话的。”苏知野好奇地看向他,眼睛里有路边五彩的灯光。 “自己想。”傅祁焉笑着,按了按他的脑袋。 居然要他自己想…… 苏知野当了一天的浪荡学渣,当天晚上结束了了他的自由生活,重新开始日死班长的宏图伟业。回到宿舍洗完澡,他懒得去课室,就在宿舍刷起了奥数题。 一刷刷到十一点,宿管关灯了还开着一盏小台灯继续刷。临睡前苏知野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好点子——老傅头不是让他补偿吗? 他上微信戳了戳傅祁焉,顺便把自己的信息素放了出来。不是发情期,omega可以随时管控自己的信息素。 你大椰:傅比,我发情了[可怜][枯萎][大哭]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复,Chris:我去找你,你别乱动 计划通! 还有什么比他的信息素更令人欣羡的赔偿礼物吗? NO~ 苏知野在宿舍耐心地等着傅祁焉,假装自己发情,散出一身的酒味萦绕身旁——跟个醉鬼一样。 傅祁焉很快推门而入,先是紧张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么会那么突然?你上个星期周四才发情一次。” 苏知野坐在床上,一把抱住傅祁焉的腰。 傅祁焉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他刚刚夜跑完洗完澡,就过来了。 “我也布吉岛哦。”——我只是装一装哦。 毕竟他发情期紊乱,傅祁焉也没有很在意,确认苏知野没有什么大碍,放松了许多,“第一次见你发情的时候这么正常。”居然还卖萌。 苏知野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扬起小脸问:“你用什么沐浴露,我觉得特别好闻,推荐给我吧?” “改天我直接拿给你。”傅祁焉把随身携带的抑制剂拿了出来,“来,现在来打针。” “……” 日,忘了发情要打针了。 苏知野咽了咽唾沫,“哈哈,你觉得我的信息素好闻吗?” “好闻。”傅祁焉一心只想给他打针,“把手伸出来。” “好闻你就多闻闻。”苏知野把两只手都叠在身后,“打抑制剂这事不着急,我现在还很清醒,我觉得我越来越清醒了。” “可是你会越来越不清醒的,苏呆。”傅祁焉安抚着他,试着让苏知野乖乖交出手臂,“上次你试过了,一点也不疼,乖,把手给我。” 我他妈又不是发情打什么抑制剂?! 苏知野骑虎难下,十分憋屈,“好闻你就多闻一下嘛,我等一下就不发情了。” 刚刚傅祁焉还没留意,现在定睛一看,苏知野的眼神清澈无比,半点也没有发情时的欲与媚。 他挑了挑眉,心如明镜,“小暴躁,你讹我是吧?” “我没有讹你,”苏知野依旧嘴硬,说,“我只是掌握了控制信息素的特别技巧。” “哎呀哎呀。”傅祁焉把抑制剂放到一边,躺在苏知野的床上,“那我今天在你这里睡了。” “……”这神转折。 “为什么?” “被你吓坏了,懒得动。”傅祁焉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脖子后,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躺着,没打算走了。 “可是我宿舍的床很窄,可能会睡得不舒服。” “我们两个睡一起,用不了多宽的床。”鉴于他们两个会直接抱一起,这位置绝对够了。 苏知野便下去把灯给关了,“那成吧,如果宿管来了,咱俩就抱一起假装是一个人,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关灯之后,他们各自找地方躺好,同时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准确无误地亲到了一起,是来自双方勾缠的热烈的亲吻。 跟傅祁焉碰一块儿,苏知野的信息素有点收不回去了,一屋子的清酒味,清澈暗欲。 傅祁焉在黑暗中舔了舔他的嘴角,突然说:“我喜欢跟你接吻。” 喜欢?苏知野的脸烫了,心跳是笑声。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却积极回应。还仿佛看出了天网的破绽,“为什么你会喜欢跟……一个不喜欢的人……接吻?” “那你呢?为什么跟我接吻?”傅祁焉低笑,好似苏知野在他面前穿了皇帝的新衣,一览无余。 “因为我喜欢你的信息素,我喜欢你的味道……”苏知野四肢缠抱着他,说话的语气带了一点小狡黠。 良久之后,傅祁焉啃着他的喉结,“可是苏呆,我没有放出我的信息素。” 从头到尾,傅祁焉都没有释出自己的信息素。 没有吗?苏知野的头有点晕,没把傅祁焉搞醉他自己先醉了,“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产生了,惯性的迷恋和爱慕……”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好爽! 第53章 家长会 期中考试过后是家长会,三中很重视这次的家长会,这几天陈丽婷都在忙着给各个家长打电话,力求通知到位。 苏知野半点也不担心,只要不出差,每次家长会苏则必到。而且他爸其实并不十分在意他的成绩,第二名跟倒数第二名对他爸来说没有区别,更何况苏知野这次是第一名。 绝对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绝对给他爸长脸。 家长会这一天定在周三,原本安静的校园变得喧杂,外面的马路上被车堵得水泄不通,陆陆续续有家长到课室里来。 今天一整天不上课,苏知野靠在走廊的栏杆前,神清气爽地等着他爸,额发迎风飞扬。 却先见到了傅祁焉带着一位女士往教室这边来。 那位女士是一个窈窕高挑的omega,穿着得体的墨绿色改良厚旗袍,披着一条白色流苏披肩,梳着一个矮矮的随意盘发。 温婉,大气,端庄。 她是长得极美的,脸上细纹都不见几条,就像老照片里五官出众的年代美人。母子俩走到苏知野面前时,那位女士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脸上也有一个酒窝。 苏知野微呆——他总算知道小红帽长大之后应该是什么样了,看着傅祁焉妈妈脱口而出:“是孩子他妈……” 傅祁焉赶紧拉了苏知野一下,清了清嗓子,“这我妈。” “哦……妈妈好。” “你好,长多好看一个小伙子。”徐安露出欣喜的神情,并没有反驳苏知野的称呼,她的目光停留在苏知野衬衫底下露出一截的吻痕上。 他身上有自己儿子信息素的味道,很浓烈。 徐安收敛了目光,“你跟我们家傅祁焉能玩到一块吗?他会不会太难相处?” 苏知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懵,于是笑了笑,“还好。” “傅祁焉他有时候比较独傲一点,让你担待了。”徐安望了傅祁焉一眼,“是吧?” “嗯,我总是烦他。”傅祁焉看着苏知野,“等你爸?” “呃对,我爸应该快到了。” 傅祁焉还想说几句,给他妈叫走,“走吧。” 他深深地看了苏知野一眼,便带着他妈进了课室。苏知野挠了挠后脑勺,突然听到一声,“小野。” “老爸!”苏知野开心地扭过头,就见到苏则,“我以为你不认识路。” “转了一会儿。”三中的教学楼设计把他绕晕了,家长会又不是正式场合,不合适带助手。 “我座位就在那里,现在带你过去。”苏知野挽着他爸的手。 苏则看向不远的教室门,并不着急,他顿了顿,“你妈一直说想来见你。” 苏知野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可是我不想见她。” 他爸真大度一个人,他妈把他家搅和得这么惨,他爸一点也不挂心上。 “自从她听说你变成了omega,一直想见你一面,今天在隔壁的餐厅订了位置。” 苏知野有些丧,“知道了,你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去看看。” 苏则便进课室了,正逢傅祁焉刚好从课室里出来,与苏则打了个照面。 苏知野嘻嘻哈哈地看着傅祁焉,连忙给两人介绍,“老傅头,这是我家老爹。” 见到苏哲的那一刻,傅祁焉就猜到了他的身份,立刻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爸好。” 苏则:“……?” 苏知野完全不觉得傅祁焉喊他爸老爸有什么问题,跟苏则介绍说:“爸,这我同桌。” 只是同桌?苏则还没想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喊他爸,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个alpha的气味,跟在他儿子留味道的alpha是一样的。 林淼淼不是女的吗?他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金丝眼镜下是审度的目光。 苏则:“名字。” “傅祁焉。”傅祁焉站正站直,肩膀绷着,像个军·官站军姿。 “年纪。” “17虚岁,明年三月生日。” “成绩呢?” “这一次第二。” “家里多少人?” “哎!”苏知野皱着眉头拉了他爸一把,“老爸你在干嘛?查户口本呢?” 也是,这些东西他可以回去再查,方才太着急了。 苏则把审度的目光放在苏知野身上,冷着脸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苏知野看了看傅祁焉,又看了看他老爸,实在是发懵,“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替我临时标记的同学啊……” 他嘟囔了一会儿,说:“我跟他是好朋友,老爸你别像审犯人一样问他,我不开心的。” 苏则:“……” 行了,开始向着外人不向着爸了。苏则一言不发,冰着一张脸直接进了课室,然后在他儿子隔壁的位置上看到了傅恒的老婆。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家长开会没他们小辈什么事,校园里都是四处闲逛的学生。趁着空档,苏知野准备这会儿出校门,会一会他妈。 他去哪傅祁焉跟去哪。傅祁焉好奇,“出校门吗?” “去见我妈,不用你陪。”他把傅祁焉推走。 傅祁焉锲而不舍地跟上前,“你都见过我妈了,我去见一见你妈很正常。” ——今天一次性见完家长,争取把在岳父上留下的不良印象在岳母身上拿回来。 苏知野停下来,从头到尾上下打量他,“你去见我妈干嘛?我也没见过你爸好伐。” “我马上安排你跟我爸见一面。”傅祁焉非常想搏一搏好感,“这次让我一起去?” 苏知野有些迟疑,“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没法保证自己在他母亲面前的态度会不会变得尖锐,他不想让傅祁焉看到他泼辣的模样。 “嗯?”傅祁焉不是很理解,“不能让我去吗?” “也不是不行。”苏知野跟他约法三章,“等会儿你可别直接就喊妈,不然我跟你没完。” 傅祁焉并不清楚苏知野的家里事,但多少看得出苏知野跟伯母关系并不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大度。他点了点头,“我喊她阿姨。” “也不许插话和稀泥。” “我当自己是个哑巴。”他牵着苏知野的手,“让我一起去?” “那……就走吧。” “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走在路上,苏知野突然问,“不过你妈好漂亮,跟你简直一个模样印出来的。” 刚刚没反应过来,现在仔细一想,苏知野总感觉傅祁焉老妈好像对他很有成见,他有点头疼。 “我妈比较端着。”傅祁焉无奈地看向他,“但是你爸绝对对我有意见。” “哈哈哈哈哈哈。”回复傅祁焉的是一串爽朗的笑声,“我也能看出来我爸对你意见很大。傅比,你这小孙子不讨爷爷喜欢,怪不得急着去找奶奶帮忙。” 傅祁焉:“……” 是,他不仅没搞定苏知野,现在多了一个苏知野老爸,他非常头疼。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那张绽露笑容的脸,伸手戳了戳,“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啥子玩意儿?” “名分。”四舍五入双方家长都见了,傅祁焉认为他们可以准备结婚了。 “你的名分就是我儿子。”苏知野认真说,“再不成我好基友,我收的小弟,或者我新同桌。” “……” 苏知野托着下巴认真思考,“想不到咱俩关系还挺密切的。” 傅祁焉笑着揉了揉苏知野的脑袋,自己给自己升头衔,“乖,我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也行吧?”苏知野皱了皱眉,“现在谁还没几个男性朋友了。” “……” 苏知野摇了摇头,走在前面自言自语,“我可真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他的母亲在学校旁边的一家旋转餐厅里等着。 庞雅一直是一个活得精致的omega,苏知野许久没见她,乍一碰面,她看上去憔悴了一些,却不影响她的美。 身量高骨架小,目光柔和,通透的裸妆,依旧是一个轻易能撩起alpha保护欲的omega。 “妈。”苏知野直接走了过去,坐在庞雅面前,“你找我有事?” 见到来人,庞雅眼角微红,又似在笑,“小野。” 傅祁焉跟着喊人:“阿姨。” 庞雅这时才把目光放到苏知野身后的人,“他是?” “我同学。”苏知野有些不耐烦了,连介绍都省略了。 “你要尝一尝这里的点心吗?我事先替你点了一杯咖啡。” “不用了。” 桌上摆着两杯半凉的咖啡,傅祁焉和苏知野坐在庞雅对面,相视无语。 苏知野不知道自己形容得对不对,每次跟他妈坐一块,他妈都能营造出一种跟领导·人夫人会面般正式极了的官方亲切感。 见庞雅久久未语,苏知野急脾气上来,“您有事就说吧。” “我就是想见一见你,想要问一问你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omega?” 这件事太长了,苏知野干脆利落地说:“基因突变。” 庞雅一噎,顿了顿,“变成omega就难了,妈妈这边可以给你介绍一些alpha认识,都是一些家里有门面的。” 她看向傅祁焉,又看向苏知野,仿佛看不出他们什么关系,“你要多认识点人才好。” 苏知野实在是搞不懂,“你要帮我相亲?我才16岁。” “不不。”庞雅连连摆手,“妈妈没这个意思,只是想着你该多多扩展人脉,多认识几个朋友多条路。我这里刚好有一些——” 苏知野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坐在这里,泄气极了,“我回去了。” 才刚来不久,屁股都没坐热,孩子就走了。庞雅眼角又红,“你这就要走了吗?” 苏知野干脆把桌上的放凉的卡布奇诺一口喝完,把杯子搁下,“我其实不喜欢喝咖啡,我爸也不喜欢。” 但是每一次跟他妈出来见面,他妈都会提前点好一杯卡布奇诺。 “小野,妈妈不再年轻了,”她说,“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请别这样对我。” 苏知野站起身,眼神有点扭曲,“我也会老的,你也年轻过,年纪不是示弱的理由。” “公共场合。”庞雅小声示意,“小野你不要这么莽撞,这不体面。” 苏知野拉着傅祁焉准备走,又转身回头,“你年轻的时候就不应该瞒着我爸偷情,还被我撞见了,这才叫不体面,这才叫丢人。” 苏知野气冲冲地走出了旋转餐厅,傅祁焉感觉自己手里牵着一头暴躁的狮子。 他浑身毛刺,有点像傅祁焉最初接近他的时候,那副见谁扎谁的模样。 ——但也不对,苏知野以前除了路遇不平,似乎只怼过自己。对邬南对班上其他同学完全没脾气。 傅祁焉以为他会有长篇大论要倾诉,但是他没有,走着走着步伐慢了下来,表现得跟平时没两样。 他们又并肩走在一起,苏知野说:“老傅头,我们去吃饭堂的糯米□□。” “这个点没有糯米鸡了。”傅祁焉说。 “那就菠萝饭?我要吃双份。” 现在十点多,饭堂没有开门。傅祁焉半搂着人,“那去我宿舍,我做给你吃?” “成。” 他们到了傅祁焉的宿舍,开始做菠萝饭。傅祁焉一手掌勺,一手搂着苏知野,苏知野偶尔给他递一递调料。 下油,苏知野往后缩了一缩,躲得比谁都快。 “没事的,溅不到身上。” 虾仁玉米粒和菠萝丁在锅里翻炒,苏知野躲在傅祁焉背后看着,揽着他的腰。 “看不出来老傅头,你技能点点满了,闻起来好香。” “觉得以后会用到,就专门去学了。”肩上多了一个小脑袋,傅祁焉把切好的青瓜条塞苏知野嘴里,“尝尝。” “可惜我遗传了我老爸的厨房黑洞属性,以后不是我炸了厨房,就是厨房炸了我。不然我也试着做饭给你吃。” “以后用不着你做饭,递一递盘子就好。”他用眼神示意,“喏,拿个盘子。” 苏知野就把边上挖好的菠萝和盘子一起拿了过来,“我还喜欢加点腌萝卜。” “好。” 菠萝饭装盘了,苏知野挂在他背后,被傅祁焉带着到了饭桌。 他原先是打算直接开动的,但傅祁焉放好餐盘后,将他整个人抱着坐上了饭桌。 “怎么?” 两人相视而笑,傅祁焉站在他膝盖之间,突然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体温和脉率其实是可以同步的,包括心情。 苏知野笑骂一声,“这是什么仪式?吃饭之前还要特意亲吻感谢粮食之神吗?” “嗯,每次吃饭前我们都这样亲一亲,感谢粮食之神。” “感谢粮食之神你亲错地方了,傅比没口福。” “那就请苏知野同学把衣服剥了,送给粮食之神当小媳妇儿。”傅祁焉动手把他的运动上衣给脱了。 苏知野却抱住自己,“不成,那种感谢方式耗时太久,菠萝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十分钟。”傅祁焉将他上衣丢到一边,“刚好你呼吸不过来的时候。” “你每次都说十分钟,每次都骗人,饭都冷了。” “我们有微波炉。”傅祁焉按住他的腰。 桌上的盘子空了之后,苏知野吃了八分饱,靠着傅祁焉,坐在沙发上消食。 “你跟你妈为什么……” 苏知野举起拳头按在傅祁焉的下巴上,“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会问。” “告诉我?”傅祁焉将苏知野整个人拽近了一些。 苏知野垂下眼,“离了还能咋地?我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白,小时候被我撞见了。” 最开始知道的时候,他没敢跟自家老爸说,只能用各种方式给他妈找茬。后来纸包不住火,他跟庞雅的关系就闹僵了。 “标记不会轻易被打破。”这是傅祁焉想不通的地方,按理说一个alpha标记了omega之后,双方是不会变心的。 “我妈跟我爸的匹配度有90%,算高了吧?问题是她跟很多人的匹配度也有90%。” “……” 原来如此,较低匹配率的婚姻的确不长久。 苏知野想起什么,“所以那段时间我可皮了,我妈为了赶时髦让我去学钢琴,她总说隔壁的娃娃弹得厉害。我就故意气她,让她丢脸。” 说起以前的事,傅祁焉笑了,“我记得。” 以前的苏知野不止喜欢捣自己的乱,还喜欢捣其他人的乱。 “我是不是很坏?”苏知野问。 傅祁焉摇了摇头,“你恨她吗?” “那倒不至于。”他想得很明白,恨不至于,埋汰也算不上,不过是绝对不会喜欢和亲近而已。 “一吃饱了我就有些困……”苏知野揉了揉眼睛。 傅祁焉说:“你记得吗苏呆,有一次我的琴谱被一个胖子撕烂了,你出手帮我教训了他。” 苏知野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没印象。” “我也知道你没印象。”傅祁焉笑。 他陷入在自己回忆里,而苏知野快要睡着了。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苏知野当时说了什么。 当时的傅祁焉一个人在琴房疯狂碎碎念,“死胖子,看我修理你,干嘛撕我的琴谱。” “我妈跟我说好孩子不能生气的,可我就是很生气,生气得想修理他,那是叔叔给我的谱子。” 苏知野趴在窗台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可是小红帽,你生气也没有用啊,还不如打他一顿来得实在。” “为什么叫我小红帽?”五岁的傅祁焉跟苏知野一般高,他明明气疯了,却一口一句:“我妈妈说了打人是错的,生别人的气也是错的,好孩子不应该动不动生气。” “因为我第一次见你那天你穿了条红裙子,所以你就叫小红帽啰。”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给别人起花名?你都给好几个小朋友起花名了,起花名是不对的。” “因为我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啊。”苏知野摸不着头脑。 “你应该礼貌地问别人的名字,而不是在背地里喊别人花名。”傅祁焉给他做了个示范,“看好了,你应该学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知野!”苏知野开心地说,“我叫苏知野,你叫小红帽,我们两个以后会结婚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因为你长得好看啊,你是我见到过最好看到人了。”苏知野积极表白,“你以后的信息素一定是甜橙味的,我最喜欢甜橙了。” 傅祁焉拧着眉头,眨巴眨巴眼,被苏知野糊弄过去了。 “你也同意我们两个会结婚对吧?那你就嫁给我了,我现在亲亲你哦。” 傅祁焉抱住脸,“我妈说长大才能结婚,你都没有问我名字,我不跟你结婚。” “你叫什么名字都是小红帽。如果我们走散了,我也能认出你来的。”苏知野像个男子汉一样拍拍胸口。 “哼。”傅祁焉把苏知野推走,“我不理你了,我还在气头上,还没调节过来,你走吧,我不能把怒火迁到你身上。” “都说你生闷气只能气死自己啦。” “我想打他,可是打人是不对的,好孩子不应该打人的。”傅祁焉很纠结。 苏知野伸出手捏了捏傅祁焉的脸,“你不用当好孩子哦。如果你想当好孩子,那我替你去当坏小孩。” 然后他真的把那个肉墩墩的胖子揍了一顿。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躺在他腿上睡着,不由地笑了笑,“阿野你变了好多,还有,柑橘味和甜橙味是不一样的。” 他自己也变了好多,他变得冷静沉默了。 “阿野。”傅祁焉像他以前捏自己脸那样,捏着苏知野的脸,“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 家长会结束了。苏则在外面没看到自己儿子,给苏知野打了个电话,是傅祁焉接的。 “小野你在哪?你还在餐厅吗?” 苏则想跟自家儿子来一次家庭聚餐,三中附近有很多餐厅。 傅祁焉看着苏知野安静的脸,回复说:“叔叔,他睡着了。” 他不确定要不要继续喊苏则爸,虽然他心里已经认定苏则是他岳父了。 苏则认出傅祁焉的声音,微微皱眉,“他怎么会睡着?” 傅祁焉毫不隐瞒,“可能是困了,现在在我宿舍。要我,叫醒他吗?” “……”苏则不知做何感想才好。 傅祁焉下定决心,“爸,我可以把自己的全部资料发到你的工作邮箱,我认真的,一直都是认真的。我……” “……” 傅祁焉实际上非常忐忑,但是那边迟迟不答话。 “叔叔?” “行了,这声爸你先喊着吧。”苏则把电话挂了。 “!” 傅祁焉捂着嘴,胸膛无声地颤抖着,他心花怒放了。傅祁焉刚放下电话,就收到了自家母亲的信息。 ——祁焉,家长会散了。我想跟你聊聊那个男孩的事,我在教室外面的树下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flowercat”营养液x20灌溉( * ̄▽ ̄)((≧︶≦*) 第54章 他们说的喜欢 傅祁焉到了教学楼旁边的一棵梧桐树下,徐安正在打电话。见他来了,她就把电话挂了。 因为事关苏知野,傅祁焉走得很急,站在徐安面前时,呼吸不太稳。 “这么毛毛躁躁呢?男孩子应该沉稳一些,毕竟以后家里是你掌舵的。” 傅祁焉屏住呼吸,慢慢稳了下来。 徐安这才开口,“你很在意那个男孩?” 傅祁焉并不喜欢他母亲用“那个男孩”来称呼苏知野,这让他感觉苏知野是路边随意的猫猫狗狗。 他敛了敛眉心,“他是我认定的人。” “那个男孩是苏则的儿子,可不是很么顺便的人。你标记了他?”徐安问。 “没有。”傅祁焉抿了抿唇。 “幸好没有,不然就丢人丢到外面去了。可是你到底是对他出手了,”徐安淡淡地说,“在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你就随随便便对他出手,你好像没自己想象当中那么看重他。” “我说的对吗?”徐安抬起眼睛问。在苏知野眼里看不出一个omega对alpha天然的膜拜臣服。 傅祁焉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我很看重他。” “年轻人都这么说。”徐安不以为然,“这种感情根本就经不起打击,不过——” 话锋一转,“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可以利用信息素随便对一个未成年的omega出手。” 分明是责备的话,但她的语调很平静。 “我也没有允许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徐安顿了顿,“我问过你助手了,你作伪一份信息素缺失症的报告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求爱的小伎俩吗?” 傅祁焉没有任何反驳的话。 “你应该以诚待人,有信誉有担当的,我教你的是这个。” 徐安放缓了语气,“我知道过早让你涉及商业,家里三分之一归你管,你为人处事会比同龄人更干脆,眼光也更成熟,甚至某些手段运用熟练。但是请永远不要用你面对成年人的那一套,用在一个未成年的omega和你在意的人身上,高中生就该有高中生的样子。” 傅祁焉攥紧了拳头,用力地咬着下颔。 “不服气?” “……” “追爱靠的是磊落,你们是情侣吗?” 傅祁焉把拳头放开,垂下眼,“不是。” “如果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你能保证他还愿意跟你一起吗?” 傅祁焉咬了咬牙,“不能。” “抄三十遍菜根谭,元旦前交给我,你有意见吗?” “没有。” 徐安叹了一口气,便准备离开了。 傅祁焉抬起眼,突然把她叫住,“妈,你对阿野……” “放心吧,我和你爸谁都不会干预你的选择。但你在这件事上太冒失太逾界了,傅祁焉。” 徐安背对着他朝后斜眼,有些无奈,“还有,你原本有能力考第一的,下次别再发挥失常,做好你应该做的事。” · 家长会的下午没有课,三中的学生是自由的。放假回家或者留在学校玩耍都可以。 苏知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傅祁焉的床上,老傅头不在。他先是回了手机上的信息,找了一圈,最后在班上找到傅祁焉。 班上除了他没有别人,傅祁焉在埋头写东西。 苏知野蹑手蹑脚地溜进去,蹑手蹑脚地从后面揽住傅祁焉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傅~~~比~~~” 傅祁焉感受到了苏知野的靠近,因为非常熟悉他的气味。但手里的钢笔还是折了一折,墨水洇染,把墨迹未干的几个字晕染成一块块小黑点。 这一张书稿不能要了。 苏知野把头靠在傅祁焉的脖子上,看到稿纸上残留的古风句式,呆了,“你抄这么古老的东西干什么?练习文言文?我也要。” 傅祁焉摇了摇头,他的脑子一团乱麻。 “发生什么了?”苏知野凑近了问,“你看上去不开心。”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傅祁焉又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该不该打破平衡。 “我挺好的。”傅祁焉低头看着桌上的稿纸,说,“写这些修身养性,控制脾气,当个君子。” “你的脾气还不够好吗?”苏知野并不认同这种说法,非常亲昵地蹭了蹭傅祁焉的脸,“你脾气特别好。” 傅祁焉真的是他见过最有包容力和控制力的人了,他亲爸都不一定这么容忍他。 “阿野你怪我吗?”傅祁焉突然问,“我会不会对你太过分?” “怪你什么?”苏知野坐到自己位置上,趴桌子上看着他,“你有些奇怪。” 傅祁焉淡淡地笑了,苏知野却觉得他笑得好勉强。他伸出一根手指把傅祁焉的嘴角拉了下来,“不想笑就别笑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我去帮你揍他。” 这回傅祁焉是真的笑了,“没人欺负我。” “没人欺负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傅祁焉说。 这两天傅祁焉一直在抄着那些古人留下来的名言警句,全神贯注,上课也抄下课也抄,抄的都是苏知野不懂的句子。 苏知野不清楚傅祁焉突然沉默的理由。 仿佛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红气球,红气球飘在空中,但到底不能带他飞上天。 苏知野戳了戳傅祁焉的侧腰。 傅祁焉继续抄写,不动如山,“乖,别闹。” 好吧,他真不理我了…… 甜味发酵,发酸,酿成酒。他身体里长出了一个叫做“傅祁焉”的器官,那个器官现在有点疼。 周五最后一节课。 苏知野一整天没什么精神头。他有些气馁,傅祁焉已经两天没主动来跟他发生体·液交换了,实在很想念老傅头的味道。 难不成是他不够帅了? 他偷偷点开前置摄像头,看着自己英俊潇洒的帅脸,左看右看。 还是一如既往地帅裂苍穹,怎么会突然没有写字好看呢? 苏知野束手无策,只好上微信戳了戳路英泽。 你大椰:路路,你有没有觉得傅祁焉最近有些奇怪?好冷漠[白眼] Lulu:没有啊,他有时候很少说话的 你大椰:可他不是话少的人啊…… Lulu:我初中三年跟他当同桌,加起来跟他没讲超过一百句话 要不是因为傅祁焉那次吃了几块酒心巧克力,可能路英泽还没办法跟他熟悉起来。包括其他omega说他高冷难接近也是真的,不然路英泽不会那么快就知道傅祁焉对苏知野的心思。 因为面对霸兄时,傅祁焉太反常了,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苏知野看了看傅祁焉,又看了看手机里白框显示的那行字。 你大椰:我家傅比是一个小闷骚哦,不是什么高冷男神 Lulu:霸霸很在意他? 你大椰:我儿子我当然在意 Lulu:[捂脸]霸霸你对老傅头究竟是哪种在意啊? Lulu:让人难以捉摸 他们好像无论如何都捅不破那层窗户纸,路英泽急得挠墙,他尽量以一个无立场路人的眼光去表述: Lulu:霸霸会一直想着傅祁焉吗? Lulu:霸霸不会一直想着邬南对吧? 苏知野顿了顿,收回了眼神。 你大椰:我没懂你想说什么 Lulu:霸霸……算了,我就直说了! Lulu:原谅我是一个粗鄙低俗的人,说不来文雅的话 Lulu:霸霸你喜欢他吗?那种想上·床接吻的喜欢!想他压你的喜欢!纯粹性·吸引力的喜欢! 发完之后,路英泽火速地关掉了手机。 下课铃响了,放学了,化学老师布置作业,教室里开始吵闹。 苏知野的脸跟蒸笼里的虾饺一样。 卧槽……居然被路路知道他对傅祁焉抱有这种污秽的想法了,霸霸的面子里子全丢光了,不做人了。 他十根手指都不够用,急急忙忙地回应,但是打出来的字根本不听使唤: 你大椰:啊啊不是 [删掉] 你大椰:抱歉啊我可能不太纯洁啊啊 [删掉] 你大椰:怎么可能他是我儿子我没那么猥琐啦哈哈哈哈 [删掉] 你大椰:应该也没关系吧?A未婚O未嫁,傅祁焉没有小老婆,没影响到谁[笑cry] [删掉] 你大椰:卧槽我忘记傅祁焉有个喜欢的人了他奶奶的还是个男a[惊恐][惊恐][惊恐] 苏知野差点哭了。 他捂着通红的脸,最后什么也没发出去,趴在桌子上灵魂出窍,自我谴责。 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终于想起傅比有个喜欢的人了。 所以,傅祁焉这两天对他冷淡是因为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再被信息素迷惑,要追求真爱了吗? 苏知野脸上是大写加粗的“羞”字,而傅祁焉还是心无旁骛地罚抄。 他跑了出去。 [心]_复苏机动组 Lulu:大家!我闯祸了!求补救啊!来个人帮我! Lulu:[截图] Lulu:我直接跟霸霸挑明了 于舒:woc 邬南:勇士 磕cp的人生不在彷徨:我敬你是条好汉 小红:挑明也好,他说什么了吗? 小橙:霸霸这个人神经粗,不逼不行的 Lulu:他就是什么也没说,我才紧张啊 Lulu:他俩这两天是出问题了吗?后排安静了不少,我都怀疑这两人是不是全靠信息素驱动,没点真心了 此言一出,全场静默了。 这势头是奔着be去的?夭寿,赶紧扭转局面。 磕cp的人生不在彷徨:卧槽12级预警!复苏小分队火速查明真相,家长会之后这两天究竟发生了啥?必须把be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Lulu:我去找老傅聊聊吧,我应付不了霸霸 邬南:那我去问一下野子QAQ 周五放学,苏知野没火速回家,跑到教学楼的树下看蚂蚁搬家。 邬南满校园乱窜,终于在这棵梧桐树下找到了苏知野。他大喘气,“野子,你跑这里来干嘛?” 苏知野用小枝条捣鼓泥巴,头也不抬,“儿子,你爸爸做错事了。” “什么?”邬南累得用手撑在膝盖上,后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学校也没几个人了。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坏啊?我妈是一个红杏出墙的omega,我是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omega。” 邬南耐心地听他说,虽然听不懂。 “我就是不记得了,我脑容量很小的,也很笨。脑子里装了那么多填鸭的数学公式和英语单词,就真的放不下什么了。”苏知野锤着自己的头,“现在划清界限还来得及吗?” “而且他身边只有我一个O,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你说什么啊野子?”邬南懵了。 “对了,他不喜欢O,他喜欢男A来着,你看我又忘记了。”苏知野继续锤头,继续念叨。 苏知野用力地睁着眼,看着邬南的眼睛,“你说他喜欢谁啊?” 邬南瞪大了眼睛。苏知野眼圈突然红了,然后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我错了还不行吗?也没人骗我,就是我骗我自己……” 他哭了一阵把眼泪擦掉,“神经病我干嘛要哭?” 邬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苏知野继续自言自语,“成了,我就是被老傅头的信息素迷惑了,过去就没事了,谁还没犯过傻呢对吧?我要当只好O,下星期我就换位置不跟傅祁焉坐一起了。” 苏知野站起身,“我回家了邬南。” 邬南也跟着从地上爬起来,“野子,你不是喜欢草草吗?” 苏知野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结论了,他们说的喜欢是omega对alpha的喜欢。 “怎么可能?”苏知野拧着眉头,“我如果喜欢他,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邬南有些无措,他试图把苏知野拉住,“我喜欢小鱼,想跟小鱼呆一块儿。野子也想跟草草呆一块儿,这就是喜欢。” “信息素也能让人喜欢。”苏知野很认真地反驳,“我喜欢他总有原因的,我没找到原因。” 他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flowercat”营养液x18灌溉,么么, 下章开窍,下下章开始反追~ 第55章 家门口等 傅祁焉依旧锲而不舍地罚抄,路英泽坐在他前面,看着他用钢笔写下一个又一个风雅的字。 傅祁焉写字还真挺好看的,不呆板挺飘逸还很有自己的风格。路英泽莫名其妙就进入了欣赏的状态,“老傅,要是我写作文能有你这一手字,我一定每一篇作文都是满分。” 傅祁焉稍微抬了抬眼,“嗯。” 天黑了,七点多了。 “你写这个干嘛?”路英泽问,“不准备回家吗?” 傅祁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喂老傅,咱俩都这么熟了,你还对我爱理不理,改天我找霸霸告你状去。” “这是家里罚抄的。”傅祁焉边写边说。 “罚抄?你要抄几份啊?”路英泽一直以为这是傅祁焉的爱好,没想到是罚抄。 “三十。” “你都几岁了?还罚抄干嘛?一份两万字了好吧。”路英泽把他的稿纸收走,“别写了,我们来搞定,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你现在赶紧追霸霸去。” 傅祁焉看着路英泽把他的稿纸收走,没有说话。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虽然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但我真的好着急。” 作为复苏的一员,他真的很想吃到喜糖。 “没有。”傅祁焉抿了抿嘴,“我跟他挺好的。” 挺好?傅祁焉对他们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误解吗? 路英泽很认真地问:“你俩两天没怎么说话了,还跟我说没问题?” 傅祁焉活动了手指关节。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他呼了一口气,又揉了揉眉心,“是我对不起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冲动了做错了,或许他应该更约束自己一点的,而不是由着信息素支配脑子。他想做得更好些,现在他的喜欢看上去很廉价。 “你哪有对不起霸霸?你脚踏两条船了?”路英泽心惊胆战。 “不是你想的那样。”傅祁焉脸黑道。 不是脚踏两条船的话,路英泽大胆猜测:“家里棒打鸳鸯了?”毕竟前不久才刚刚开了家长会。 “不是。” “那是什么?总不能是你在文艺汇演上亲了霸霸一下,行为不端不够君子做派吧?” 傅祁焉垂下眼,其实比路英泽说得严重些,他几乎把能占的便宜全占光了,在不确定苏知野还受不受信息素影响之前。其他人正常的循序渐进的感情,不是这样的。 “是我太越界了。”他慢慢说。 “你觉得你俩不够相敬如宾?你觉得你俩的进度太快了?”路英泽皱着眉,“非要设计好的先牵手,再表白,再接吻,结婚后第二年必须生龙凤胎,这才算得上是好吗?” “易感期那次也是霸霸自己进去的啊。”路英泽真的没辙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霸霸那人的神经跟海一样深。你不对他做点啥,他真把你当一辈子小弟啊……” 小弟……傅祁焉忍不住轻声笑了。 “是吧是吧?霸霸这人就那样,也不会真的跟你计较,估计还私底下惦记着。” 傅祁焉没有说话。 “我觉得,不管你怎么想的,不管其他人说什么。谁说都不算,霸霸说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路英泽推了他一把,“霸霸刚刚找我问你的事,潜台词就是你冷落他了,他很伤脑筋。” 傅祁焉抬起眼睛看着路英泽。 “啧啧,开心吗老傅?罚抄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就别操心了,字迹保证一样。别怂啊傅祁焉,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怂,但是对待感情不能怂包的。” 路英泽说了一大段,说到最后慢慢哑声了,他挠了挠头,“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哥俩以前也没喜欢过谁,又不是情场老油条,哪能事事周全,对象觉着没问题就行……” 傅祁焉站起身来,“我回去了。” “你去哪?” “我去找他。” · 吴妈拍着苏知野的房门,“小野,快出来吃饭了。” 房门里传来闷闷的一声,“我吃不下——” “小野,你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你缩在房间里干什么?” “学习必备的生活技能。”苏知野大声说。 他拿着一盒简单的抑制剂,学着给自己扎针。现在的抑制剂都是细微口,疼倒是没有多疼,只是手臂上几个渗血的针孔看着触目惊心。 “你爸叫我监督你吃饭,小野快出来,再不吃饭把胃饿坏了,你们年轻人就是这习惯特别不好。” “放心吧吴妈,我好着呢。”苏知野朝门外大吼,“你帮我准备两份宵夜,越多越好!” 吴妈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颓丧,又这么气急败坏,“小野你出来吧,外面来了一个人,有点像上次我在微信公众号见到你那同学。我喊他进来坐,他说不用,挺帅一小伙。” 苏知野猛地把门打开,“他长什么样?” 吴妈被他吓了一跳,“咋啦?是你同学吗?之前那个姓傅吧?” “他在哪?”苏知野忙着下楼。 “就在楼下,你房间外那露台就能看见……”吴妈在他身后喊,“哎小野,你跑那么快干嘛?小心别摔着了。” 苏知野又蹭蹭蹭地跑了回来,直接窜出露台,“不吃了。” 他们家门前有一条柏油马路,已经八点多了,橘黄色的路灯亮成一排。苏知野的房间在二楼,从二楼望去,家门口旁边的那盏路灯下站着一个人,单薄的校服外披着一件大衣,外面开始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他靠在露台扶手上低头张望,内脏搅成一团。 傅祁焉心有灵犀般抬起头,看到他之后绽放笑容,说:“阿野。” “你还来干什么?”苏知野有些愤慨,把栏杆抓得紧紧的,“找你的男alpha去!” “嗯?”傅祁焉看着他,“什么男A?” “装什么蒜?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缺德的人。老子承认一时色迷心窍,被猪油蒙心。放心吧,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清醒了,不会上你的当了。” 苏知野低声吐槽,“傅祁焉猪油转世,怪不得这么油腻。” 再被傅祁焉的信息素迷惑他就是猪。 傅祁焉还是笑了,他低下头,用手机给苏知野打电话,再抬起头看苏知野。 他用另外一只手比了一个“六”的手势,放在嘴边。 苏知野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种委屈的感受跟着手机震动,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接起电话,瞪着楼下的傅祁焉,“干嘛?!” 苏知野跋扈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傅祁焉一直觉得他生气嚣张的样子很性感。 傅祁焉顿了顿,“什么男A?” “装,你接着装。你自己用管理员账号说的话,别忘了,也别不认。” “我说什么了?” “你说,”苏知野一字一顿地说,“楼主,傅祁焉喜欢男A啊!” 说话的方式不仅咬牙切齿,还婊里婊气。 傅祁焉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他看着苏知野野猫一样的眼睛,“阿野你吃醋了吗?” 苏知野滞了一秒,开始喷火,“醋什么醋?我是你信息素的受害者,我有权跟你划清界限。以后咱俩清清白白两类人,你爸爸不要你了——” “那是以前,我现在只喜欢男O。”傅祁焉看着他,慢慢说:“从来没有别人。” 苏知野看着他,手机松松垮垮地从手里掉了下来。 傅祁焉便把电话掐断,朝楼上喊着:“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的人是全天下最好看的omega,从来没有别人,你知道吗?” 苏知野猛地转过身去,从露台上跑开了。 傅祁焉从楼上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儿之后,苏知野家的门打开,苏知野推开门走到他面前,每走一步都踩得十分用力。 他穿着单薄的家居服,粉蓝色的,光着脚,走在落下的小雪花会立刻融化的地面上。手臂一前一后摆着,绷得直直的。 傅祁焉定在原地,看着他,把外套脱了下来,丢在地上。 苏知野的脚踩过傅祁焉的大衣,然后踩在傅祁焉鞋子上。整个人像一头小马驹一样,头直直地撞到他身上,埋了起来。 “你欺负我。”他鼻子一酸,又说:“你欺负我。” 虽然总是凶巴巴的,但是却很好哄,说什么就信什么。傅祁焉将他搂紧了,稍稍低头吻了吻发顶,“是我不好。” “你欺负我!” “我道歉,都是我不好。” “道歉也没用!”苏知野生气地把傅祁焉推开,“你不是不理我吗?现在换我不理你了,再见!” 他欲抽身就走,却到底没挣脱出傅祁焉的怀抱。 傅祁焉按住他的脖子,苏知野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惩罚式地锤着傅祁焉背。 “松开!老子不跟你一起玩了!” “你不原谅我吗?”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不原谅就不放手,我们今天就和好。我受不了了。” “你受不了,我就受得了?”苏知野用力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出一圈牙印还不解愤,“傅祁焉你这个智障!” 听他骂人,傅祁焉却笑了,一手按着他的腰不放,一手捂着疼痛的脖子,“阿野你牙口挺好的。” “……” 苏知野别过头。 傅祁焉看着他,张了张嘴,斟酌了许久问:“阿野,你喜欢我吗?” 苏知野垂下放在傅祁焉腰上的手,微微后退了半步。 没有叫嚣,没有血液沸腾,全身的细胞都很安静,跟雪一样安静。 他低下头,有些为难,“我不知道,你临时标记我太多次了,我不懂。” “你有过一点喜欢我吗?omega对alpha的那种喜欢。”傅祁焉握着他的手,勾着他的手指。 “你的信息素是挺好闻的,我很喜欢……” “临时标记的作用最多只有一个月,截止到今天为止,距离我上次标记你已经32天了。”傅祁焉还是看着他的眼睛,又问:“所以现在,你喜欢我吗?” 听到傅祁焉的结论,苏知野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睫毛缓慢地落下,又飞快地升起,看着傅祁焉,表情有些呆。 “嗯?” “……”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傅祁焉笑了,“那我能亲你吗?” 苏知野鼻子一酸。 他眼睛有些模糊,伸出手,把手扣在傅祁焉的后脖子上,第二次朝傅祁焉亲了过去。 雪舞。 苏知野任由傅祁焉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母亲抱孩子那样。 他低下头看着傅祁焉在灯光下的眼睛,略有惆怅地问:“老傅头,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觉得你有点缺心眼。” “那好吧,我饿了,要在你家吃饭,行吗?”傅祁焉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你冷不冷?” “行,不冷。”苏知野有些不解,“你怎么又变得婆婆妈妈的?能不能把以前那个老傅头还给我?!” 大理石餐桌的中央放着一盆白玫瑰。 “饿了吧饿了吧?今天我烧了小鸡汤,暖胃的。”吴妈把一碟一碟的粤菜端上来,“趁热吃,一直热着。” 苏知野二话不说就开动了。傅祁焉跟他中间隔了一个位置,他把苏知野的脚捞到自己怀里,用衣服捂着,朝吴妈道了声谢,才慢慢动筷。 苏知野扒着饭,“你抓我的脚干嘛?” 傅祁焉用湿纸巾擦了擦手,往他的碗里夹放在自己这边的菜,又盛了一碗鸡汤放过去,“你脚不冷?先垫垫肚子,别光顾着吃肉,待会儿噎着了。” 苏知野一口把傅祁焉送过来的鸡汤喝了,还在他怀里蹬了两蹬,专往他肚子上蹬,“我饿到现在都是你傅比的错。” “嗯,对不起。” “不许说对不起,老子阉了你。” 吴妈看着大快朵颐的苏知野和吃相斯文的傅祁焉,自然而然偏向后者,“小野,吃饭注意点脾气,别总是胡闹。” “吴妈你不许帮他,我才是你的宝贝。” “这你同学吧?常年考第一那个。你学学人家多好涵养,别总是发脾气,被你爸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 苏知野看着傅祁焉,生气地嚼着肉,仿佛傅祁焉就是他嘴里的肉。一顿饭吃完,他的气消一大半了,看傅祁焉霎时顺眼多了。 苏知野揉着肚皮问:“你要回家吗?我让司机送你。” 傅祁焉摇头,“我要留下来。” “吴妈,我同学他今天留下来,直接睡我房间。”苏知野嚎着。 吴妈在厨房整理,“成,等会儿我给他张罗睡衣拖鞋,送你房间去。” 傅祁焉掩着嘴,看着苏知野笑。 “笑什么?”苏知野挥舞小拳拳,“现在是不允许我留男人在自个儿房间过夜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下一章反追搞不定捏……下下章吧 第56章 轮到我发力了 洗完澡之后,苏知野从浴室走出来。穿着简单睡衣的傅祁焉坐在他的床边,扭头看过去。 薄薄的小腹肌肉,又白又直的双腿,带着一身的雾气,身上挂着一条引人注目的小火鸡。 苏知野走出浴室后直接往他身上扑,腰搁在傅祁焉腰腹上,屁股朝上。 他趴着看床单,捶着床,“臭老傅头。” 傅祁焉笑着拍了拍他的屁股,手感一如既往地Q弹,“准备睡了吗?” “现在才十一点,睡个屁,老子要打游戏。”苏知野从傅祁焉的身上爬走,在床头柜上把自己的手机抄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玩起了游戏。 傅祁焉便将他观音菩萨一样的整个人,搬到自己怀里,看着他打游戏。 悦耳的特效音响起,苏知野拇指在屏幕上灵巧地动着。他在玩那款骚粉色的换装游戏,他正把游戏昵称改成“打死那个傅比”。 傅祁焉:“……” “你也爱玩这个?” “我赶时髦不行?”苏知野皱着眉,手机屏幕上突然多了一双手。傅祁焉握住他的手腕,“你手怎么了?” 苏知野的手臂上多了几个紫红色的小点。 然而本人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依旧看着手机见面,“打抑制剂打的。” “发情了?” “没有。”苏知野头也不抬,“我就是练习一下,不然下次发情期忙手忙脚的。” 傅祁焉松开他的手臂,心尖泛酸,“怪我吗?” “有什么好怪你的?”苏知野摇了摇头,“以后总不能以后躺你跟你家男A床中间吧?太缺德了。” 不过他实在很想吐槽,“老傅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泥带水了,你原来是这样磨磨唧唧的吗?” 那个非常任性的自甘堕落的傅祁焉去哪里了? 傅祁焉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突然笑了,“装太久了,等我切换一下。” 他把苏知野的手机拿走,从背后搂着,两人双双歪倒在苏知野的床上,“阿野。” 苏知野把自己的手印在他的手上,“嗯哼?想搞事?” “什么事?” “搞不搞?快来搞事。” 苏知野不懂为什么现在还得他自己上阵催?以前不是这样的,略心急。 “搞什么?” “不搞事我留你在这里干嘛?”他转过身来,还起身坐在傅祁焉身上,像坐着辆弹簧车那样弹了弹。苏知野硬着脸皮说:“来搞事,搞得不爽你别睡觉了。” 傅祁焉从下往上看着他。这人知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跟动画片里套着丁字裤的潇洒哥差不多。 傅祁焉挑了挑眉,看着苏知野有点着急的表情,“你想怎么搞?” “咳咳。”苏知野牛逼轰轰地说:“给我整一份全套按摩。” 说完,他就躺下了,非常干脆地拉着傅祁焉坐在他身上。苏知野张开双臂,脚圈在傅祁焉腰上,“来!” 来就来。傅祁焉附身亲了他的额头,鼻子和下巴,然后停了下来——没了。 “继续啊。”衣服裤子都脱了,最后就给他来这个?他都已经开始激动了。 傅祁焉摇了摇头,“没有名分,不干活。” “……” 傅祁焉躺在一边装死,“没有名分,今天只有初级业务。晚安苏呆,我会在黄色的梦里梦见你,对你为所欲为的。” 他本人都在旁边等着了,为什么还要特地到梦里相会?!苏知野把傅祁焉拉起来,非常不爽地敦促,“赶紧把在梦里发生的一切对我做一遍,不然打死。” 傅祁焉装上了,“明天吴妈问我跟你什么关系,我该怎么答?” “吴妈不会问你的,你放心吧。”苏知野把人抱着,他现在真的很想搞事。 “那我明天去提点吴妈,让她怀疑一下我们是否存在不正当的关系,最好闹到咱爸面前去,毕竟我是睡过你床的alpha。”傅祁焉淡定地说。 “……”苏知野磨了磨牙,“臭傅比!” “我在,名分呢?” 苏知野气死了,却还是脚圈着傅祁焉,手抱着傅祁焉。 妈的丢脸死了……平时都不用撩拨就扑上来,今天居然cos贞洁牌坊! 他涨红脸说:“男朋友男朋友!行了没?赶紧给我搞!” 傅祁焉顿了几秒,慢慢地勾了一个笑。他笑了很久,最后很认真地说:“苏宝,认真记着我们即将到来的初·夜。” 血液涌到脸上,苏知野踹了他一脚,大喊:“初你妹!老子没跟你睡过!我们目前只是亲亲摸摸抱抱!” “嗯嗯嗯,目前只是摸摸。”傅祁焉将他压在床上,眼中翻腾出色彩,“目前。” “希望你等一下还能喊得那么大声。” 搞完了。 苏知野软了吧唧地躺床上哼哼,非常赖皮地说:“傅比,咱俩的一日男友契约正式终结,明天我们就恢复到普通的父子关系了,晚安安。” 傅祁焉:“……” 有点想打人。 · 周一的班会课。 上个周末他俩在家毫无节操地厮混,就算傅祁焉不提醒,吴妈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那么正常了。两人的精神都不太足,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苏知野偷偷摸摸在逛校园论坛,他有一件事挺苦恼的事,无人可以诉说,最后七上八下地发了个贴。 发帖人:小弱受fqy 帖子:深陷情关的万人迷小美O,最近真的很苦恼QAQ 事情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朋友,我朋友跟一个长得不赖的渣A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一些交集。慢慢地慢慢地,渣A就迷上我了,对我产生了一些迷恋和爱慕。我看他除了我没人会喜欢,就勉为其难地跟他发生了一些纯洁的关系。 咳咳。 但是渣A真的挺麻烦的,原本好好的,我都打算就这样得过且过,跟他过一辈子了(我也不懂这个念头究竟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习惯害人,也有可能是我被他忽悠了,毕竟这朵淫·花小嘴叭叭,挺能忽悠人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管我要名分?!行吧,要名分也不是不行。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他是一个这么传统的人,还会在意这些,他私底下挺开放的[苦恼] 名分不能随随便便地就给了吧?这样太马虎了。随随便便就承认,好像挺不负责任的。所以我打算,重新追他看看,满足一下渣A的虚荣心,大家能不能给我支支招?我应该怎么追他? 我以前也追过一个女孩子,但是实在太失败了,特来求指教[拜托] 苏知野忐忑地按下了发送键,陆陆续续有人给他发来评论。 #1:一开始想说楼主你朋友和你写错了,看了一眼id,祝福楼主早日拿下渣A #2:秒解码,祝福楼主早日拿下渣A! #3:早生贵子!太甜了吧!渣A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前排清一色的都是祝福的话,一点实质性的建议都没有,苏知野傻眼了。 小弱受fqy:呃?谢谢大家的祝福,所以我应该怎么追他?他真的是特别麻烦的一个人,不仅虚荣好面子,还小丫头两副面孔,时而嚣张任性,时而婆婆妈妈 #69:问一下楼主,为什么还要特意去追那个渣A?直接请亲朋好友见证一下不就行了吗? 小弱受fqy:我也没想到那个渣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他之前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了(家里的alpha就是缺管教,我以为他跟我一样都是任性且随便的人,哎)总而言之,我们闹矛盾了,他冷落我害我误会。我就想着干脆一步到位,工序都给摆上,省得他胡思乱想,以后还找幺蛾子 小弱受fqy:渣A真麻烦[烦躁]奉劝大家千万不要找渣A #80:啊呜呜呜!磕到了! #81:我磕的是双箭头!复苏是真的! 小弱受fqy:我特想问,复苏又是谁?草霸我知道。我们学校是隔空出了另外一对了吗?为什么我毫无听闻? 居然还有人比他跟傅祁焉更出名?不可能叭。 #99:霸霸好萌,爱你霸霸,么么霸霸,快去追草草吧! #100:诚心建议,送礼物+看电影+约吃饭+送花 #101:说情话,问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你,然后刷存在感,偶尔发生一点肢体上的接触 #102:其实搞清楚他对你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两情相悦爱情最稳定 苏知野把网友们提到的建议一条一条地记下来,这跟他之前对他女神做的没什么差别,但是他最后也没把人追到。 这些建议没什么用,看了之后人反而更苦恼了。能不能成功地追到一个人,取决于这个人对追求者有没有好感,跟追求的手段没多大关系。 傅祁焉大概率是喜欢他吧?是那种alpha对omega的喜欢吧? 苏知野犹疑了。 就像99.9%跟100%的区别,因为傅祁焉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又因为亲口承认的东西也会改变。这0.1%的概率差,有时就会翻腾起来作妖作福。 让人摇摆不定。 他突然就惆怅了。惨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单恋老傅头。 课后,傅祁焉搓了搓苏知野的后腰子,“怎么了?” 苏知野从桌子上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傅祁焉,假装自己是个微表情专家,然而什么细节都捕捉不到。 他特别认真地:“你觉得我怎么样?” 傅祁焉:“好,特别好。” “除了好和特别好呢?” “性感。” “哦……”他病恹恹地重新趴回桌子上,原以为能听到什么清纯可人小可爱之类的形容词。 “不开心?” “你惹着我了,别跟我说话。”苏知野甩了甩手掌,朝傅祁焉翻了一个白眼。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巴巴地贴过来,“傅比,你喜欢什么类型的omega?” 如果傅祁焉懂他的话,应该会说“你这种类型的”,苏知野等这个答案。 但是,傅祁焉笑着看他,“我喜欢辣的娇的暴躁的,能考年级第一的,腿缠腰上好看的。” “哦……”苏知野打了傅祁焉一下,咸鱼一般重新趴回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讨厌你呢……” 傅祁焉:“……”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会完结~(≧▽≦)/~ 第57章 喜欢我? 傅祁焉到底喜不喜欢我呢?苏知野烦恼着。 他坐在位置上,眉毛皱成一团,鼓着嘴,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人生问题。 傅祁焉喜不喜欢我呢? 天使:他肯定喜欢我啊,我这么美这么帅这么可爱撩人,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 恶魔:可是我脾气暴躁性格不好,除了美貌空无一物,喜欢我不是找罪受吗? 天使:他就是喜欢这种类型啊~ 恶魔:他喜欢这种类型,他是不是有病? 天使:他不喜欢我干嘛亲我还跟我搞事?他还说只喜欢过一个omega!他一定喜欢我! 恶魔:男人随随便便谁都行的啦~他说一直以来只喜欢过一个omega,我以前又不是o,而且他又没说那个o是我山?与?三?夕…… 天使&恶魔:傅祁焉以前喜欢alpha,现在喜欢O,真的好渣。 无论苏知野怎么想,怎么来回摇摆,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傅祁焉好渣。” 于是现实当中,苏知野也跟傅祁焉说:“傅比,你真的好渣。” 莫名其妙就被说成是渣男的傅祁焉:“……” 他认为很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亲爱的苏呆,我是一个洁身自好且专情的人,值得信赖,值得托付。” “渣男……”苏知野咬牙切齿,丝毫不给傅祁焉解释的机会。 今天见他们俩人又黏糊在一起,路英泽就知道他们和好了。他转过头来,“老傅,你跟霸霸一切都好?” “好。”傅祁焉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来回拔河的苏知野,“每天都有新的挑战。” “我给你看个帖子,我想你看了之后一定觉得人生很美好。”路英泽快速地扫了苏知野一眼,压低声音说:“微信发你链接了。” 傅祁焉拿出手机。 帖子名:深陷情关的万人迷小美O,最近真的很苦恼QAQ 路英泽在微信上悄咪咪地说:老傅,霸霸准备追你了,你没有一点表示吗? 傅祁焉很认真地把帖子的每一个字都看了过去,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在脑子里。 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种子落到大地。 那种感觉很微妙,硬要形容的话,他觉得自己很安全,多半不会再患得患失了。临上课他才回路英泽的消息,依旧是傅祁焉式的简短风格。 Chris:嗯,知道 Lulu:你不赶紧顶贴,在帖子上给霸霸打气?你不是一直都想霸霸来追你吗? Chris:等一下,压个层号 苏知野接下来的几节课还是走神,时不时就看看手机,时不时看讲台上的老师一眼,时不时偷瞄傅祁焉。 他有些乱,但也没那么兵荒马乱。 他有99.9%的安全感,和0.1%的不安。 苏知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帖子,查看最底层的回复: #520 管理员03:你会追到的 #521:啊啊啊啊啊前排合影! #522:合影合影! #523:我磕的cp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啊啊啊! 他缓慢地睁大了眼睛,突然流泪了,一闪而过,然后嘴角咧开。 “铃——铃——”下课了。 “伟大的哲学家苏·柴可夫斯基·知野说过,”苏知野用手掌撑着头,看着傅祁焉的眼睛说,“贫穷、喷嚏和爱是掩盖不了的,一个人的眼睛里藏不住爱意。” “嗯。”傅祁焉想看他今天又玩什么新的花样。 “傅比,你敢跟我对视吗?”苏知野笑呵呵地问——他一定能够从傅祁焉的眼神里看出端倪。 “来。” 他们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看向彼此,苏知野看着傅祁焉的眼睛,和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一双柳叶眼。 一双瑞凤眼。 ——你的世界是我,而我占据了你的世界。 教室里的杂音逐渐消失。苏知野动了动睫毛,脸上的毛细血管扩·张开来,心跳怦怦。在日光下开出隐秘的花朵。 他慢慢屏住了呼吸,脑子里迅速拼凑出一句话:傅祁焉真TM帅! 真TM帅! 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他们向中间凑过去。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突然响起。 烧红的铁丢进冷水里,极剧冷冻。他们猛地拍桌,苏知野和傅祁焉同时站起身,异口同声地说:“我去个厕所!” 一前一后,整齐有序地从教室后门离开。 物理老师刚到教室,就看到他们出去了,“苏知野傅祁焉两个,一上课他们干嘛去?” 第一组后排的这个小角落没多少人留意,班上其他同学交头接耳询问,最后一个代表说:“不知道。” 只有路英泽大概知道些情况,“老师,他们去厕所了。” 物理老师纳闷了,“一起都去了?” 路英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两个人都吃错东西了。” 男厕所。 水龙头的水声哗哗,苏知野站在洗手台前,重复地机械地搓着自己的手。傅祁焉跟在后面,把厕所的门关上了。 “你干嘛?”苏知野头也不回地问。 傅祁焉走过来,沉声说:“解决生理·反应。” 他洗手的动作一停,由着冰凉的水冲刷过高热的手掌,水是温的。 傅祁焉站在他隔壁的洗手盆,声音变得浑浊,喉咙又干又痒,“你呢?” “我……”他开始支吾,宛若一条被冲到海滩的鱼,“我也是,来解决生理·反应的。” “……” 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两人搂抱在一起。傅祁焉将苏知野摁在墙上,热烈地亲吻着,仿佛庆祝什么了不起的节日。 换气的中途,苏知野飞快说:“不上课了吗?” “不上。”简短有力的答复,“认真搞事。” “哈哈。”他放松地笑了,整张脸桃红色,发着烫。 苏知野拨了一把自己的额发,“再跟你混在一起,我怀疑我都要早泄了。” “不会让你出毛病的。”傅祁焉继续亲吻着他。 苏知野喘着粗气,良久平复。他很认真地看着傅祁焉,很认真地说,“老傅头,我,我追你了。” “嗯。”傅祁焉脖子上滴着一层薄薄的热。 “你没有什么表示吗?”苏知野抓着他的头发。 “你会追到的。” · 当夜,苏知野窝在被窝里看手机,参考别人追alpha的攻略大全。 也有omega倒追alpha的先例,苏知野斗志昂然地点开一个页面——AO知识早知道,教你如何快速拿下一个alpha! 然而他略过了下面这行小字:男O追女A速成宝典!找个大雕太太填满你的空洞! 【都说omega是软弱的一方,娇娇嫩嫩等着采撷就好。你以为alpha就不需要呵护了吗?大错特错!】 此套路内含三个基本点,教你如何拿下那个心仪的alpha! 苏知野匆匆扫过题头:有点意思,简直是新世纪的采鸡宝典,值得一看。 (一)给ALPAH送花,只要是心中对浪漫爱情有所向往的人,就一定会喜欢花朵,这个套路对O对A同样适用!除此之外,你要学会赞美你的ALPAH! (二)确立你的男性人设。你以为男O就不需要阳刚之气了吗?虽然男O多半体贴,但偶尔血色方刚的男性荷尔蒙,一定会让你的对象心动无比。你可以参考几种常见的人设:优雅王子,霸道总裁,豪门贵公子 (三)咚一下!这一条是最难把握尺度的。一不小心偏了,很容易变得猥琐。试着去壁咚,桌咚,椅咚,床咚!只要你的ALPAH没有把你打残,你就是成功的! 苏知野挠着脸,有点道理? 他决定试一试。 第二天到班上时,他特意带了一束花,99朵红玫瑰,国外新鲜空运过来的香水玫瑰。 他来的时候,傅祁焉坐在位置上写卷子,感受到某人熟悉的气息后抬起眼,就看到穿校服的某人捧着一大束玫瑰的一幕。 人比花娇。 “哦哦哦哦哦——”苏知野捧花从教室穿过,四周此起彼伏开始惊呼。 苏知野很淡定地走到傅祁焉面前,将花送上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傅同学,愿我能给你带来一天的好心情。” 傅祁焉很淡定地收下花束,虽然他对植物的生·殖·器没有什么特别想法,“谢谢。” “你喜欢吗?” “嗯。” 前排的路英泽捂着脸,霸霸这追人的方式多少年都一个样,还这么爱搞大场面。是他输了,改天他应该送莫雯雯那个臭丫头一大束玫瑰的。 苏知野原先是想跟傅祁焉继续调情几句的,邬南目瞪口呆地插话:“野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今天起正式追他。”他铿锵有力地说。 话音刚落,全班都开始鼓掌疯叫,“哦哦哦哦哦~霸霸好样的~” “大家冷静,冷静。”苏知野还记得自己看了一夜参考书立的优雅绅士人设,“亲爱的傅同学,这只是刚刚开始,希望我的热情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不会。” 苏知野眼神炙热地看着傅祁焉,“现在我可以吻你的手吗?这位年轻的alpha。” 傅祁焉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眼中是明显的笑意,“可以。” 苏知野便吻了吻傅祁焉的手,滚烫的吻落在手背上。 “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alpha先生,现在我可以亲吻你花瓣一般的嘴唇吗?” “不可以。”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苏知野眨了眨眼睛,勉勉强强地说:“哦,看来是我吓坏了你这只可爱的百灵鸟,你愿意接受我的求爱吗?” 傅祁焉勾了一个笑,“我想你不介意我考验你一段时间。” “这是当然,优秀的绅士无惧任何考验。”苏知野俯身,“一切如你所愿。” 全班:“……”大佬们玩的什么cosplay? 傅祁焉以为苏知野还有什么其他的招数,没想到他说完话之后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接下来的几节课都表现得很正常,很无动于衷。 “没了?”难以想象这就结束了。 苏知野看着他,小脸微红,“没了,后面我就没有台词了。” “太短了。”傅祁焉略不满,“加起来五分钟都没有。” 苏知野瞪了他一眼,“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是吧?小傅比你最近很得意啊,说没有就是没有了,哼。” “你明明还在追我。”傅祁焉垂眼,看上去有点受伤。 “咳咳。”苏知野羞红了脸,“哦,都是我的错。这位迷人的alpha,很抱歉我的鲁莽冲撞了你。你能看在我的一腔热诚上,原谅我吗?” “如果我说不呢?” 苏知野磨了磨牙,“你到底配不配合?!” “配合。”傅祁焉毫无骨气地说。 “咳咳,这位优秀的alpha,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了。” “噢,你可真是迷人。” 到了放学,班上人走的差不多了,苏知野很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哦,这位年轻的alpha,请你起来一下。” 傅祁焉非常配合地站起身:开始了,又开始了。 苏知野把他拉起来,还把他拉到墙角根,“呃,你这里站一下。” 傅祁焉就站在他指定的位置上,学着苏知野今早的英伦腔调,“噢,你想做些什么?这位omega先生。” 苏知野伸直双手,把傅祁焉扣在他的两臂之间,按在墙上,目光一沉。 傅祁焉:霸道总裁上身了,还学会玩壁咚。 他略有期待地说:“你想对我做什么?” 苏知野把声音压得很低,做了一个狂炫酷拽的表情,“你觉得我有魅力吗?男人。” “……” 傅祁焉忍着想要发笑的冲动,学着小白花的语气,“有。” “呵呵。”苏知野轻蔑地嗤笑,“男人,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傅祁焉绷住表情,“你要囚·禁我吗?” 苏知野完全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字正腔圆地念台词:“我现在就要强吻你了,男人!” 傅祁焉搂着他的腰,“我准备好了。” “我现在要强吻你了!”苏知野看着傅祁焉的眼睛,耳廓红了。 “来,快来强吻我。” “我马上就要强吻你了!你洗干净成为我的宠爱吧!”苏知野靠近了一点,呼吸喷洒在傅祁焉的唇角。 他看着傅祁焉的神颜,脸色逐渐通红。 “嗯。”傅祁焉把眼睛合上,憋笑憋得腹肌疼。 然而傅祁焉什么都没等到,苏知野就跟水烧开似的猛地蹲在地上脸红红,“妈的强吻太难了我好害羞——” 傅祁焉:“……” 苏知野抱头嚎叫:“你当时究竟是怎么做到强吻我的?我压力超级大!根本动都不敢动!” 傅祁焉实在忍不住了,扶着墙肆无忌惮地笑了几声,哈哈哈这呆子。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平复了想笑的冲动,“你究竟从哪里学来的台词?” 尤其是那句——洗干净成为我的宠爱吧。太有才了。 苏知野怯懦地说:“霸道总裁带球跑,昨天晚上熬夜看的。” “早上那些呢?” “优雅绅士揣着崽。” “哪里看来的?” “绿丁丁文学城。” “哈哈哈。” 苏知野站起身来,脸没刚才那么红了,“今天到此为止,我不追你了。哼,你这个小傅比,难得有人追还这么多话讲,怪不得单身。” 说完之后他扭头就跑。 傅祁焉跟上前去,“你还没强吻我,这就结束了?” 苏知野红着脸瞪他,“老子害羞!休息一会儿不行?!” “……行,你什么时候来强吻我?” “……”苏知野把傅祁焉推开,“改天!你就洗干净成为我的宠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祸世黄桃又肥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决定认真搞事 第58章 校霸:渣A总是让我强吻他 第二天早上,傅祁焉再次见到苏知野时,小苏呆还是一副娇羞的小模样。他今天没带花,但是脸色就像玫瑰花一样。 他望了傅祁焉一眼,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当他的同桌没存在。 而傅祁焉只要见到他就笑,这几天比过去十六年笑得次数还要多,他直奔主题:“你什么时候来强吻我?我翘首以盼。” 苏知野:“……” 日,能不能不要提醒他他干过的糗事。 酝酿了一个晚上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崩塌。苏知野急忙竖起课本躲在课本后面,“我不认识你,别乱认亲戚。” “不认识我?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傅祁焉笑得风流,“不是说来追我吗?” 苏知野在化学必修课本上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他又脸红了,小声且快速地说:“我今天请假不追你了。” 追人还带请假的? 傅祁焉不是很满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确定最后能追到我吗?” 这个苏知野倒不是很担心,“不好意思,你被我垄断了。你赶紧向外发布单身说明,对外宣布在被我追到之前,你都会保持单身,婉拒一切omega。” 傅祁焉:“……” 苏知野挥舞小拳拳,“你不去声明我就揍你了。” “行吧,你请假我批准了,但是你请假用什么理由?”傅祁焉无可奈何地说。 “保障劳动人民的法定休息日,我请假从来不用理由。”苏知野把课本垒到两张课桌的中间,假装这里是面墙,“不要打扰我休假,亲爱的傅比。” 前面两个人设都走不通,现在他需要平复心情,重新思考策略,才能以更好的姿态追求傅祁焉。他这一次一定要准备万全,力求一击必杀。 傅祁焉:“……” 才刚刚体验了一天,确切来说还不够一小时被追求的感觉,追求他的人就要休息了。傅祁焉落寞地垂眼,心态崩了。 过了一会儿,苏知野又从那叠高高的书后面探出头,“我昨天有追到你吗?” “你有没有被我迷住?”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沉沦在我的魅力之中了?” “没有。”傅祁焉把那一叠课本放到一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我总算知道,你上次追别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成功了。” “为什么?”苏知野哭丧着脸,“难道我不是三中最美的omega吗?” “因为……”他哪里知道因为什么,傅祁焉只能随随便便找一个理由,“因为他们眼瞎。” “……所以你也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苏知野不相信自己这么没吸引力,但他知道傅祁焉也挺眼瞎的。 “也不是完全没有,就那么一点点吧。”傅祁焉扫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去搞事吗?也许我会对你很心动。” 傅祁焉热衷于搞事。 苏知野嫌弃地踢了傅祁焉的鞋子一脚,“你这个小色狼,坏胚!” “我还有更色的。”傅祁焉平静说:“这个时间楼下的杂物房没人,办公室后面的角落也没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有留意学校的各个角落,哪里比较适合搞事他门儿清。 “……” 苏知野咽了咽唾沫,红了脸。但是他不为美色所动,趴在桌子上装死,“今天我放假,是不会跟你搞事的。” 整整一个早上,苏知野都在装死。 中午放学的时候,傅祁焉拉着他去饭堂吃饭,“你什么时候来强吻我?” 没想到最先忍不住的人会是他自己。 苏知野用手挡脸,“我在做心理建设。” “你建的是长城?一个早上都没建完。” “我建的是金字塔。” “你一辈子都追不到我了。”傅祁焉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苏知野咽了一口唾沫,转过头来看着傅祁焉,“那好吧,周五晚上我请你吃烛光晚餐,顺便找个机会强吻你。” 他想起来他爸给的钱,用来给傅祁焉买东西的,还一分钱没花,现在正好用上。 傅祁焉笑了,“这算是约会吗?” “嗯……”苏知野红着脸别过头。 · 苏知野订了一家高级餐厅,红木长条桌上铺着红丝绒,旁边有人弹奏钢琴,还有小提琴伴奏。他这一次给傅祁焉送了一捧粉红色的玫瑰花。 因为是高级餐厅,他们特意换了一身西装。虽然西装剪裁合身,但是因为面孔稚嫩,眼神清澈,依旧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苏知野穿着短背心西装外套,非常绅士得体地替傅祁焉拉开了椅子,“请入座,尊敬的alpha先生。” “嗯。” 苏知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傅祁焉看着他,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今天我们吃什么?” 周围的侍应陆陆续续地上菜,镶金边的白瓷碟子只有一小块食物。 一如一个教养良好的名门贵族,苏知野侃侃而谈:“我猜你并不喜欢辛辣的口味,开胃菜是清新的牛油果沙拉,鹅肝,以及焗蜗牛。” “嗯。”傅祁焉依旧看着他,完全挪不开眼睛。 “你还有什么忌口吗?这里的三文鱼很好吃,我想跟你一同分享我的喜好。” 在过去的十六多年里,他一直野蛮生长,他的过去和未来只满足自己。很少机会像现在这样,约束在整洁修身的西装里,表现得像一个干练的商业精英。 苏知野的台词越说越顺,他微微地垂眉,看上去温柔极了,“我一直记得你不能喝酒,你手边的是葡萄汁,希望你能喜欢这种味道。” “嗯。”傅祁焉勾唇笑了。 “主食我订了小羊排,已经特意让厨师去膻了,我想你会喜欢的。”他抬起头,发现傅祁焉看他看得入神。 “怎么了?”难不成是他说错词了吗? 傅祁焉摇了摇头,把苏知野拉到自己身边来,抬头看着他,“台词难记吗?” “还好,我露馅了?”他觉得自己对这个角色掌控得挺好的,毕竟看他爸的一举一动也耳濡目染了。 “你很好,现在我想你先强吻我。”傅祁焉喉间一滚。 苏知野浑身过电般的一颤,没有说话。 “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还害羞?” 傅祁焉有意撩拨他,握着他的手腕,从手腕一直推到苏知野的手臂上,“我想跟你接吻。” 优雅高贵的某只小暴躁羞红了脸,把自己的手别在身后,“这是公开场合,影响不好,这位alpha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到别的地方去……” “这是私人场合。”傅祁焉说完便抬了抬手,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场,“你看,只剩我们了。” 侍应走了,音乐停了,周围安静得只有心跳声。 “是我刚才的人设不讨人喜欢吗?你不喜欢这种?”苏知野嘟囔,傅祁焉居然中途喊停,他台词还没说一半呢。 这是最后的人设了,要是还不成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刚才很迷人,虽然我还是更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但我必须承认,我被刚刚的你勾引了。”傅祁焉按着他的腰,低声说:“现在来强吻我?” 而苏知野腰一软,直截了当地坐在他腿上。于是傅祁焉伸手,将苏知野的手按在椅背上,形成苏知野椅咚他的姿势。 苏知野:“……” “你现在来强吻我?” 苏知野红着脸看着傅祁焉,“你干嘛对这个这么纠结?” 害他听到强吻这个词就脸红。 “因为我们几天没接吻了。”傅祁焉额头抵着他的下巴,看上去有些惆怅。 苏知野的耳边只有心跳声,他慢慢合上眼,凑了过去。为了符合人设,他想给傅祁焉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散。 因为这样唯美清新,代表纯纯的爱恋。 但是他刚刚碰到傅祁焉,便被人扣住了后脑勺,撬开了牙关,热烈地纠缠。 浓烈的酒气和花香气混合在一起,身上的信息素飘散。 一点都不唯美清新,是冲动,莽撞,甜腻黏·稠,充满欲望的——他们的感情。 结束之后,苏知野整个人像一瓶散发香气的82年的拉菲。他靠在傅祁焉身上,“老傅头……我到底追到你了没有?”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很喜欢我。”苏知野开始傻乐,他的嘴唇被咬得有些红肿,“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嗯。”傅祁焉在他身上蹭了蹭,“你怎么这么聪明?” “哈哈老子终于把人追到了……”苏知野喜极而笑,“妈的我再也不干这种脑力活了,我根本就没有这种艺术的细胞。” 虽然加起来也就几天的功夫,但是苏知野有一种高考终于结束了的解放感,“我过几天找你表白,你要答应我,不能放我飞机的。” “嗯,我答应你。” “我准备表白了,你记得要答应我,要是敢拒绝,我打死你。” “答应你。” “你想要我怎么表白?我们先搞一个鲜花铺路,弄点气球和蜡烛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想的都很好。”傅祁焉搂着他,来来回回亲吻着苏知野的腺体,以及后脖子。 苏知野歪在他身上,浑身瘫软地哼哼,“那我宣布本次约会圆满结束了。” 傅祁焉:“既然约会结束了,我们顺便去开个房?”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我身上的黄皮黄衣服了吗?我484很黄? 感谢哎哟喂营养液x3灌溉 第59章 表白/正文完 [心]复苏机动组_2群 小椰:大家好 苏知野原本是想在群里面,问一下大家怎么筹划一场盛大的表白的,一登陆群就被迎面而来的红包淹没了。 小红:[红包x10] 小橙:已领取红包 小黄:已领取红包 小绿:[红包x20] 小青:已领取红包 小淼:[红包x100] 小雯:[红包x100] 小蓝:已领取红包 小紫:已领取红包 他的那一句单薄的“大家好”,很快淹没在抢红包和发红包的海浪之中,再找不到。 苏知野:“这是闹哪样?为什么突然下起了红包雨?提前庆祝元旦?” 眼前的红包飞速闪过。他有很多话想问,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他说的话全都淹没在发出来的红包和被拆开的红包之中。 终于,有人眼尖看到了他的存在。 小淼:大家别刷屏了 小淼:赶紧停一停,我好像看到了霸霸 小淼:稍微停一停 小淼:[stop.gif] 小红:霸霸在哪?没有啊 苏知野终于可以说话了,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小椰:我在这儿~ 小红:霸霸! 小淼:霸霸! 小橙:霸霸你跟草草什么时候请吃喜糖? 小椰:其实上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小椰:可以让大家帮忙想一想表白套路吗?我要表白了[捂脸] 小红:卧槽!重量级新闻! 小橙:恭喜啊啊啊啊秒变尖叫鸡!!! 小黄:霸霸要表白了?可以准备份子钱了? 小绿:[红包x10:恭喜霸霸跟草草喜结连理] 小青:[红包x15:预祝表白顺利] 不一会儿功夫,群里又被发红包的和收红包的淹没了,苏知野感觉自己被挤出了群。 苏知野:“……” 在红包雨之中他在群里根本插不上话,但是收到了林淼淼的私信。 淼啊:霸霸你在吗? 淼啊:可以问一问为什么会突然想着给校草表白?[对手指] 淼啊:你都追他了……为霸霸打不平,表白这东西应该alpha去做的[心碎] 苏知野见到林淼淼挺开心的,回复说:“因为我不追他,我怕他会哭啊。” 淼啊:为什么? 他陷入了沉思。 你大椰:依稀记得老傅头想要有人追他 你大椰:我不追他谁追他? 你大椰:我是顶天立地的omega,表白这种东西应该我来做的 淼啊:霸霸真好,呜呜舍不得霸霸有主了[大哭] 淼啊:霸霸要表白的话,要不要直接在学校里?我在广播台给你循环播歌,当背景音乐好不好? 你大椰:好啊,说实话我这个人没什么创意[捂脸] 你大椰:可能也就送花说句话什么的,有点音乐挺好的 他其实完全没有头绪,脑子里没有任何浪漫的情节,这才来请教别人。 红包雨慢慢停止后,苏知野在群上详细地问了大家的意见,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天马行空的计划难以实施,随便的计划又过于平庸。 最后还是于舒设计了一个大致可行的方案。 他们决定周六在学校里给傅祁焉送花。 从校门口开始,到图书馆门口,再到教室门口等等,他们让复苏群众在相应的地点等着,傅祁焉每到一个地方,复苏er就给校草一支玫瑰以及对应的线索。 傅祁焉集齐“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只颜色不同的玫瑰,才能找到苏知野所在的地点,接受霸霸的表白。 你大椰:就这么定吧!到时候我从家里喊两架直升飞机拉风,挂两条竖幅写口号。等傅祁焉跑完所有的地点,我就从天而降,给他表白[叼烟] 于舒:嗯嗯,这样特别棒! 小红:可以布置一下场地,加些花瓣什么的 小雯:我和路英泽负责一个地点,我会保密的! 小淼:我负责BGM以及解说 小橙:我可以在各个地点给草草送祝福~ 小黄毛:我们可以负责不让其他人打扰 你大椰:就这样决定吧,那七个地点让我想一下 你大椰:琴房,宿舍,教室,画室,体育馆更衣室,操场,厕所?! 居然真的凑齐了七个地方…… 小黄:这几个地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苏知野心说这都是他跟傅祁焉培养感情的地方。 你大椰:这些地方有特别的回忆[脸红] 你大椰:就这么办吧,这周六[努力] 小淼:等会儿整理好任务表格后会发在群里,大家仔细核定,确保万无一失 小青:收到!使命必达! 小紫:使命必达! 小红:使命必达! 周六那天,苏知野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傅祁焉约到学校,然后神隐。 他是最后登台的,一开始没有他的戏份。 傅祁焉来到学校,首先打响的是一行行拉手礼炮。一些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从校门两边冲了出来,将金屑和花瓣往他身上撒。 “恭喜恭喜!草草要开心哦!” “喜结连理事事顺心~” “复苏是真的,草草冲啊!” 学校的广播全开了,放送着甜蜜的情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麻烦你们了。”傅祁焉笑着抬眼,见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校门口前的空地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还用粉色的气球凹了一个巨大的心型。他往上一看,定点飞着两架直升飞机。 两架直升飞机垂着一条竖幅,红底黄字写着: 知君生平客,野老意何穷 祁孔千年事,焉不渡此人 两架直升飞机还拉着一条横幅,批:追你 他勾了一个笑,这呆子其实很会来事,就是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咳咳。”路英泽从旁边的花丛里闪了出来,勾着傅祁焉的肩膀,“嗨老傅,恭喜你来到霸霸求爱的现场。这是我们的起点,你要通过七关才能找到霸霸,接受告白,成为伴侣。” 傅祁焉根本掩不住笑意,“苏知野人呢?” 他能感受到苏知野不在这附近。 “都说了,你要通过线索才能找到他。”路英泽把莫雯雯喊出来,“臭丫头,把花拿过来。” “路英泽你找揍是吧?干嘛在别人面前喊我臭丫头?”莫雯雯踹了路英泽一脚,笑眯眯地看向傅祁焉,她手里拿着一支红色玫瑰和一张卡片。 “傅同学,这朵花是通往下一关的神奇之花,集齐七朵才能召唤霸霸。” 她把花和卡片交到傅祁焉手上,“线索是,等下去画室看看哦。” 傅祁焉接过,把卡片打开,上面简单地写着: 莫雯雯联合路英泽:祝傅同学觅得真爱,白头偕老,与霸兄永结同心 他合上卡片,很郑重地说:“谢谢。”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路英泽把他往外推,“老傅快去吧,霸霸等你呢,老傅要开心啊。” 傅祁焉在整个校园里跑,一共跑了七个地方,每收到一朵玫瑰,他都会收到来自不同人的祝福: omega协会祝草霸cp情比金坚,比翼双飞 高三组:拜拜学神高考加分,祝两位学霸你侬我侬 来自“没有存在感的alpha联盟”:感谢傅同学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再也不用担心被打了 …… 最后,他拿着七朵不同颜色的玫瑰花,回到了原点。在一片红色玫瑰雨之中,苏知野顺着云梯从天而降。 广播变成了愤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 苏知野飘然落地。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笑着走在红色的花瓣上,看向傅祁焉,“喜欢我这个场面吗?” 傅祁焉抱着一小束玫瑰,同样走向他,“永生难忘。” 很难得的是,他们步履坚定,都没有很紧张。 “会不太好吗?” “我的,当然是好的。” 苏知野走到傅祁焉面前,深呼了一口气,“那我……按照流程进度,现在开始表白了?说好你会答应我的。” 他娇羞地推了傅祁焉一下。 “嗯,我会答应你的。”傅祁焉看着他的眼睛。 苏知野默默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表白词:我喜欢你,当我男朋友吗? 他张开嘴准备开口,却被傅祁焉按住了正要说话的嘴。苏知野眨了眨眼睛。 “有些话我想先说。”傅祁焉盯着他看,“让我先说吧。” 苏知野不解地看着他,广播的背景音突然一变,切换成了一段录音。 “?” “嗯。” 那是傅祁焉的声音:“……今天我想向苏知野正式表白,我想告诉他小时候我见他第一面起,我就对他一见钟情。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他情根深种,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他。” 广播里的声音静止了片刻,苏知野诧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傅祁焉,听他用远在天边的声音说:“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他凶的时候我喜欢他,他软的时候我喜欢他,他生气的样子性感得要命,我喜欢他。” 苏知野的脸突然开始涨红,咬着下唇,有些无措。 而傅祁焉将他抱住了。 “他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他,也不知道我一直等他的回应。我喜欢两情相悦的感情,有人告诉我,我等到了。” 苏知野眼圈一红,傅祁焉在他耳边说:“阿野,你要跟我一起,当我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追傅祁焉那段还有一些剧情,现在状态不好,我就压在番外了 番外元旦开,有些长(但会几天就发完),到此正文结束 感谢大家的陪伴o(* ̄▽ ̄*)o 第60章 番外:糖 (表白前) 路英泽喜滋滋地拿着一张高清大图,踩点冲了进来。语文课代表开始带早读,路英泽面露喜色,连课本都没打开就转过来向他后桌的两位,“老傅,你要的图片我们已经弄好了!非常真实!” 他把手里拿着的一张红色底图的照片,上面印着两个人头,中间一个鲜艳的黄色“囍”字。 ——是傅祁焉和苏知野的结婚照。 现在他们复苏大部队的头像已经换成这个了,红红火火的一片,在三中可谓是无往不胜,去哪里都能控评。 苏知野看到照片上的自己,“呃……这是什么?” 他什么时候跟老傅头领证了? 傅祁焉拿着照片仔细观摩,“P得不错。” “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路英泽压低声音说:“根本看不出来是P的。” 就只有苏知野一个人发懵,“我啥时候泄露个人照片了?” 邬南提醒他:“野子,你上次自己发在omega群里的,包括草草这张也是,所以磕磕就把你跟草草P在一起了。” “磕磕是谁?”苏知野完全不知道这回事,“omega群干嘛P这张图?是谁在我的领导下搞叛变?” 霸霸开始算账了…… 路英泽:“撤了撤了,那啥早读了早读了。” 邬南:“嗯嗯。” 路英泽:“记得去群里抢红包啊!” 邬南:“嗯,路路你也记得去抢,这几天有好多。” 路英泽和邬南很识时务地转回去,将问题留给了傅祁焉独自面对。 苏知野:“……你们说什么抢红包?” 为什么他什么都听不懂呢? 傅祁焉:“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份子钱吧。” “虾米?” 傅祁焉:“快期末了,发点红包攒点好运,这样考神才能眷顾。” “哦。”苏知野皱着眉头,接受了这个事实。 扬了扬手里的结婚照,傅祁焉揽着他的肩故意说:“你这不是逼我就范吗?” “嗯哼?” 傅祁焉把照片郑重地交给他,长叹:“你还没追到我,你的omega群里就提前把结婚证准备好了。想生米煮成熟饭?” 苏知野:“……” 他觉得手上这张结婚证有些烫手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是谁摆出来的乌龙……” “收好,结婚证要是弄丢了还得去补。”傅祁焉摇头叹气,“你对我的觊觎,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 苏知野挠头,“明明是你让路路弄的……我刚刚都听到了。” “有吗?”傅祁焉不认,“我又不在你们的omega群,一定是你干的。” 居然把罪名赖到他头上,苏知野捏只能着那张结婚证磨牙,“傅祁焉,心机深沉!” “嗯。”傅祁焉笑,“苏知野,暴躁小呆。” “不许说我呆。”苏知野锤了傅祁焉无数下,正巧碰上班主任陈丽婷过来巡逻,看到他俩打情骂俏眉开眼笑,“你俩早读呢,悠着点。” 苏知野:“……” “上语文课总是能看见你们在牵手说悄悄话,注意点形象。” 全班:“哦哦哦哦哦~” 苏知野脸一红一白,“老师,都是傅祁焉逼我的,傅祁焉心机深沉。” 陈丽婷笑,“原来是他逼你的,我以为是你逼他的。” 苏知野:“……” 现在他的名声已经这么不好了吗? “啧啧。”傅祁焉戳他腰窝,“你看你还没追到我,就使用不公正的手段逼我乖乖就范,咱俩有名有实,连老师都知道了,你强·爆我。” 苏知野:“……” 死傅祁焉乱说话。 晚自习。 绿色的黑板上写着几个粉笔大字:苏知野X傅祁焉联名学习交流大会 小字:期末考试快到了,你准备考多少分?考神亲临,还不给我滚过来学习?! 因为最近雨雪多,苏知野和傅祁焉这几天一直在宿舍里晚自习,晚上基本不露面。但是今天于舒安排了一个学习交流会,特意邀请了他们班的两个学霸坐镇现场,给三班的同学做辅导。 苏知野自己答题很流畅,但是因为脾气的原因,对辅导别人完全不在行。于是就演变成了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写五三,傅祁焉一个人四处给同学们做辅导。 原本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不一会儿教室外面闹哄哄的。苏知野从书桌上抬起头,傅祁焉也看向外边。 “咋回事?” 他们班的走廊外边站着几个妞儿,隔壁四班闹哄哄地在欢呼。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几个妞儿招摇地走进他们的教室,站在前门非常高兴地说:“过年了过年啦,蒸煮在一起粉丝来发糖,仅代表自己给大家发糖送甜味。” 于是那几个妞儿一排接着一排发糖,水果硬糖什锦软糖巧克力应有尽有。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发糖,三班原本在学习的学生们也像隔壁班那样,举臂欢呼起来。 “复苏是真的!” “万岁万万岁!” “复苏是真的!” “钥匙我吞了!” 那个发糖的女同学发到苏知野面前时,不由地一愣,惊喜极了,“霸霸?” 她居然把糖发到正主头上了!!这是上天对她的馈赠吗? 难得见到苏知野和傅祁焉在班上,几个发糖的女同学发完全班之后,很殷勤地请他们吃糖。 苏知野一点也不懂,“你有什么好事吗?为什么要发糖?” 那个女同学笑意盎然地回答说:“我看别人也请全年级的同学吃喜糖,所以就跟风了,因为真的很开心啊。” 自从苏知野宣布要追傅祁焉以来,为了传达这份感动,每天都有复苏er满年级请大家吃糖。既能传递复苏精神,也能为枯燥的期末生活增加乐趣,这已经逐渐成为三中的期末传统了。 但是苏知野这段时间不在课室,显然不知道这个惯例。 这几个女同学他见都没见过。苏知野挠了挠脸蛋儿,别人发她也发,这是赶上了全校都知道的好事了? 难不成——万年单身狗教导主任脱单了?!还是跟校长?! “霸霸喜欢吃什么?霸霸抓一把吧!” “哦,芒果软糖是我的爱。” 女同学往外抓了一大把软糖给苏知野,临走前又哭又笑地跟苏知野说:“霸霸我爱你!请务必幸福!” 她们离开了三班,继续扫荡下一班。 傅祁焉辅导完回到桌位,也带着一把糖。 苏知野实在弄不明白,“诶老傅,你也拿到了,我有点不懂她们为什么这么激动,见到我之后更激动了,是我越来越帅了吗?” “她们替我跟你开心。”傅祁焉把课本收了起来。晚自习快要结束了,他问:“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什么时候向我表白?” 提到这个,苏知野微微有些脸红,“再说再说,非常艰难地追到你,我得策划个大场面才行。” “什么大场面?”傅祁焉有些好奇。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苏知野转了转明亮的眼珠子,“但是我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浪漫细胞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符合你的心意,所以你不要期待过高。” 苏知野跟他爸一样,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只不过傅祁焉毫不在意,他从来不舍得拿教科书上的条例来要求苏知野。 “今晚去我宿舍吗?我宿舍的烘干机十分怀念你的小火鸡内裤。”傅祁焉搂着他的腰补充说:“我的烘干机每天都十分怀念你的小火鸡。” “你这句话有歧义,是病句。”苏知野动了动眉毛,眼中闪烁微光,“你这是邀请我同居呢?还是邀请我去用你的烘干机?” “我假借烘干机的名义,想邀请你同居。”傅祁焉非常坦荡地说出不坦荡的想法。 “……你狼子野心心机深沉。” “那你,成全我的狼子野心吗?” 是以前曾经发生过的对话。苏知野摆了摆手,说出了以前他说过的回答,“那你帮我搬东西呗。” “这次搬了之后就不搬走了?” “嗯哼,我赖上你了。” · 苏知野顺利跟傅祁焉表白了,虽然是傅祁焉先说的,但是他很高兴地答应,还跟傅祁焉约法三章。 “你以后也要喜欢我,以后也要惯着我,如果你能满足这个条件的话,我就大发慈悲答应当你的男朋友了。”他说。 然后傅祁焉点头,反正一直都是这样的。 然后周围尖叫。 然后他俩接吻,草霸匹配成功,复苏cp成真。 顺利表白的那个周日,傅祁焉骑着小黄车载着苏知野去买糖。至于为什么是骑小黄车,纯粹是因为他俩年纪不够还没有考驾照。 苏知野站在傅祁焉的后座上,脑子里还在回味昨天发生的事,乐呵乐呵地说:“老傅你看咱俩的表白现场整得跟求婚一样。” 傅祁焉掐住刹车把,在马路的红灯前慢慢地停了下来,他留意四周的车况,“你想好怎么向我求婚了吗?” “这个太早了吧?”苏知野吧唧吧唧嘴,十七岁不到的他没法想象那么远的生活。 但是傅祁焉曾想象过,还不止一次,“我想在海边跟你求婚,也想过在学校,或者冬天的雪地里,或者在热气球上。” 哪里都好,重要的是苏知野一定会答应的。 “我喜欢热气球那个。”苏知野说。他觉得在热气球上表白求爱浪漫极了。 红灯换成绿灯,傅祁焉蹬着脚踏往前,“说出来的就没有惊喜了,而且在热气球上也没办法顺便做运动。” 毕竟傅祁焉想的是:求婚,答应求婚,永久标记。 “……” 傅祁焉骑着自行车,问苏知野关于人生的计划,“你要先结婚再标记,还是先标记再结婚?” 他不清楚苏知野拒不拒绝婚前性·行为,但是大概率他看上的omega,骨子里跟他一样张扬随性。 果然,苏知野小声地俯在他耳边说:“我们可以现在就永久标记。” 傅祁焉笑了。 “你跟我说的,未成年人不能吃禁果。”这回轮到傅祁焉一本正经地拒绝了。 苏知野讪讪地低下头,耳廓又红,“……那满十八岁我们就那啥吗?” 傅祁焉看着前方挑了挑眉,“不然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苏知野嘿嘿笑,“我一直想早点把你占为己有,我们学校这么多omega,你又太抢手了。” 万一傅祁焉被别的小狐狸精勾引走了,那真的亏大了。 傅祁焉拐进一条小巷子里,自行车在一家糖果店子前停下,“我们到了。” 店名叫做“sweetie”。 他扶着车刹,单手将苏知野横腰抱了下来,飞快地啄了他的脸一下,压低声音说:“我从来只对你一个人热情。” “嘿嘿。”苏知野面热,开始傻笑,“那是,我是三中最好看的omega!” “你是最好看的omega,把定语去掉。”揽着他的肩,“走,进去买糖。” 他们这次来买糖,是为了晚自习的时候给同学发的。 也就是俗话说的——喜糖,毕竟陆陆续续,他们之前吃过很多同学发来的糖了。 傅祁焉和苏知野想要定制一款糖。 其他大型的零食厂商因为业务恒定且单一,极少有特殊情况能够帮客户定制产量不多的糖,他们又不想过于兴师动众。 好在这条小巷里面开了一家手工糖店,店主是前几届美食锦标赛糖类的冠军,有能力帮他们定制喜糖。 因为提前打好了招呼,sweetie今天关门,单独接待他们。 “你们看上去很年轻,我以为是青年小资呢。”店主人是一位中年大叔,有着生意人的外向和善。 “也不小了。”傅祁焉切换成社交模式,跟店主寒暄了一会儿,开始共同设计他们的爱情糖。 苏知野坐在椅子上认真地想了想,“兰花味和酒味,但是不能有酒精,因为他喝不了酒。” 傅祁焉看着他笑,说的话非常甜:“因为我一喝清酒就醉。” 苏知野锤了他一下,开始害羞,“淫·花。” 店主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能感受到这是一款非常甜的糖。他一一记下,“这个没问题,许多酒味饮料的酒精含量低到可以忽略,你们需要哪一种酒味?” “日式清酒的味道。” 店主又问:“对硬糖和软糖有要求吗?硬的兰花味糖壳包裹酒味糖浆,你们觉得这个大致的方向怎么样?” 傅祁焉:“他喜欢软糖。” “软糖的话多半会设计成那种QQ软糖,可以制作造型,比如酒坛子里的一朵花。” 苏知野拉了傅祁焉一下,“我喜欢硬的。”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磕磕绊绊毛毛扎扎,硬糖比较适合。 有酸有甜的味道,偶尔还很刺激——像跳跳糖。 店主人看了他们一眼,“要硬糖吗?” 傅祁焉拉过苏知野手,一锤定音:“以前是硬糖,以后是软糖,都要。” 虽然苏知野不觉得,但他从来都觉得苏知野这个人很软,是软糖。 苏知野呛了一下,脸又红了。 最后店主人给他们设计了两种方案,还在糖表面裹了一小层跳跳糖。他们又找人设计了糖的包装小盒子。盒子跟手表盒差不多大小,粉红色的盒子上画着两个Q版小人,并署下:复苏szd 过了一周的时间,他们拿到了糖。晚自习的时候,苏知野一张小脸粉粉嫩嫩,跟在傅祁焉身后全校挨班发糖。 傅祁焉:“作为回礼,我跟苏知野请你们吃糖。” 苏知野:“我跟傅祁焉,请你们吃糖。” 第61章 番外:十八[修] 谈恋爱一年多,跟谈恋爱之前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路英泽会时常感叹,他们俩越来越有夫夫相。 霸霸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老傅看上去也没那么高冷。自从那次发完囍糖之后,为了方便,他俩一上完下午的课就回宿舍宅一起去。逢一三五外出下馆子约会看电影,二四在宿舍自己煮饭唠嗑。 路英泽也没想到,这两人谈恋爱是直截了当过起了小日子。不过他是经常看着他们在自己座位背后腻腻歪歪。 高考结束,苏知野十八岁,傅祁焉十八岁零三个月。 离开考场之后,他们回到课室。周围都是收拾课本,或哭或笑的同学,杂乱非常。老师还没有对他们进行下一步的安排,熬了一年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正式解放了。 说实话,考完最后一科英语,苏知野有些紧张。 “啊啊啊啊老傅头,赶紧跟我对一对答案,我能上清华吗?”万一他考砸了,不就被迫跟傅祁焉分开了吗? 不可以! 傅祁焉笑看苏知野腾来腾去,“还对什么答案?想好去哪里旅游了吗?” 在过去的寒假暑假里,苏知野跟他一起四处旅游,攀岩或者踏青,最近傅祁焉计划着一起去芬兰看极光,“顺便”去南极看企鹅。 苏知野却还在纠结考试成绩,还差点哭了:“万一我考砸了怎么办?!” 傅祁焉淡定地做旅游攻略,“你成绩比我好,不用慌。” 自从苏知野拿了个第一之后,傅祁焉就再也没有拼搏的精神,每次写卷子都潦草行事,每次都以比苏知野少一分的成绩喜居第二。 他当第二当得很开心。 “可是万一呢?”苏知野抱着他砸头。 “那我们就复读一年。”傅祁焉看着手机上的地图,看着看着,又有点想去阿拉斯加了。 “可是复读压力非常大,很容易就头秃的。我这么帅,头秃的话亏大了。” “那我们就去国外砸钱念书。” 对,他还可以拼爹的。苏知野顿了顿,心态顿时不平衡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 “因为高考考砸了决定不了什么,考砸就考砸。”傅祁焉把苏知野拉过来一起看手机,“我们去潜水吗?一直没有去过三亚,去看看?” 苏知野把头埋在傅祁焉身上,突然觉得他紧张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对旅游没什么兴趣,因为他想起别的重要的事情。 苏知野把头靠在傅祁焉肩上,小声在他耳边说:“上·床吗?” “!!!” 为了重视学业,这一年以来他们的日子过得清心寡欲。傅祁焉手里的手机攻略顿时就不香了,手机立刻被丢到一边,他看着苏知野笑得灿烂,“宝贝儿。” 苏知野看看傅祁焉,笑。 傅祁焉看看苏知野,亦笑。 既然解放了不如先解放身体。 虽然周围纷杂,但世界与他们无关。马上他们就可以用汗水与青春,来为对方完成一场成人礼了。 苏知野含情脉脉地握着傅祁焉的手。 傅祁焉含情脉脉地反握回去。 他们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陈丽婷却在这个时候回到教室:“大家安静安静,高考终于结束了,你们开心吗?终于可以拼命玩了。” “开心!” “不开心老师,我明年还继续当你的学生。” “觉得自己棒棒哒!” “准备复读了,下学期当高四学生。” 苏知野&傅祁焉:“……” 他们乖乖地坐回座位上,用慢呼吸平复热血,用眼神开始交流。 苏知野看向傅祁焉:等一等,等老师说完我们就走 傅祁焉揉了揉苏知野的头:我有点起来了。 苏知野摇了摇头:我也是QAQ “不管结果怎么样,你们这段时间都辛苦了,都努力了,相信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一份令自己满意的答卷。来了,现在,大家一起起身,让我们喊一个口号。” 苏知野&傅祁焉:“……” 腿长的人,课桌这种高度根本挡不了腿呀…… 不过幸好在最后一排,他们拿一堆课本放在自己的书桌前挡住,默默地站起身。 陈丽婷挥臂,振奋极了,“大家跟着我一起念,加油,我们是最棒的!” ——“加油,我们是最棒的。” 苏知野&傅祁焉:“……” 陈丽婷:“我们不负青春,未来无悔!” ——“我们不负青春,未来无悔。” 陈丽婷:“来来来,学校为大家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谢师宴,等会儿排好队,一起到隔壁的酒店。” 苏知野&傅祁焉:“……” 想要撤场回宿舍亲亲热热的美好计划被中途打断,洗了把脸冷静之后,他们不得不跟着大部队去吃谢师宴。 宴会厅内为高三学子摆着一张又一张的圆桌,但无论多好吃的菜式和点心,在苏知野口中味如嚼蜡。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学会了收敛自己外放的野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表现得太放浪形骸。 因为成绩优秀,他们几个被安排到跟任课老师们坐在一起。虽然苏知野跟傅祁焉坐在隔壁,但是看上去他们像两个关系不太好的同学。 苏知野越过傅祁焉:“路路,帮我递递那边的紫菜蛋花汤,我喜欢那个。” 傅祁焉略过苏知野:“学委别找了,纸巾在我这边。” 苏知野给除了傅祁焉的所有人敬酒:“祝大家前程似锦,改天一起喝酒。” 傅祁焉给除了苏知野之外的人倒果汁,“橙汁要吗?” 坐在他们对面的教导主任清清嗓子,“苏知野,你干嘛不给傅祁焉敬酒?傅祁焉为什么不给苏知野倒果汁?” 基于全校师生都知道他们有一腿,这样表现得的确生疏了些。难不成又闹矛盾了?每次闹矛盾都惊天地泣鬼神。 苏知野和傅祁焉看了对方一眼,相视无言。就跟已经分手的情侣一样,眼神非常冷漠。 苏知野&傅祁焉:别看了,一看就容易上火。 教导主任:这样怎么行呢? 教导主任有意把席间的话题转到那方面去,“你们上大学之后就可以谈恋爱了,赶紧找,要不以后出来工作就直接相亲了。” 路路:“哦,老师我有了。” 学委:“我也……” 莫雯雯:“我脱单了老师你不知道吗?” 其他人:“刚刚表白成功了,马上秀恩爱。” 苏知野和傅祁焉作为领头羊,默默闭嘴。 教导主任问了一圈,居然全都是已经找好对象的早恋问题学生,这就单身的就他跟校长。既然大家都有伴儿,这好办了,他可以给学生们讲述人生大道理了。 “你们小年轻不要随便就耍脾气,谈了恋爱之后要学会体谅对方。动不动就闹矛盾,有这么多矛盾吗?校园期间的恋爱多纯洁,你们都一点不懂得珍惜的。” 教导主任只要开始长篇大论,就跟开级会似的,没个半小时停不下嘴。这一桌的学生耐心地听着,左耳进右耳出。 最后教导主任自己说累了,自己灌了一大杯酒精饮料,不小心把桌上的勺子给磕掉了。 勺子掉在地上,周围的老师学生准备帮他捡起来。教导主任:“不用不用,就在我边脚边,我自己来。” 他俯下·身,把勺子捡了起来,就看到他对面的那两个人,虽然面上装作不认识,但是两只脚跟打结的两个麻绳一样,是勾在一起的。 操碎心的教导主任:“……” 苏知野完全不知道教导主任误会了什么,谢师宴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接到了傅祁焉母亲的消息。 他跟傅祁焉在一起久了,又根本没打算瞒家里,所以傅祁焉妈妈一直知道他的存在,有时候逢年过节苏知野还会登门拜访讨红包。 除了自家老爸一开始没给付祁焉多少好脸色,他们没受到任何阻碍,顺顺利利地走到了现在。 小妈:小野,考试结束了,有空聊一聊,我顺便把东西给你 小妈:我在你们谢师宴订的酒店这里开了一个包间 你大椰:好的妈,我马上过去 苏知野匆匆起身,准备溜出去找丈母娘。傅祁焉拉着他问:“你去哪?” “我去见一见你妈,也就是我妈。” 苏知野他爸最近认识新认识了一个omega,他们的妈妈加起来有三个,傅祁焉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谁?” “你的那个。” 傅祁焉顿时坐直了,他也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苏知野挠了挠脸,“可是妈只喊了我一个人,没让我叫上你,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他不懂傅祁焉为什么突然进入戒备状态,“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傅祁焉怕他妈刁难苏知野,虽然他妈一直没有刁难苏知野。 “安啦安啦,我很快回来。”苏知野溜了。 徐安为了方便他,特意在同一家酒店的包厢订了一个茶室。苏知野下个楼溜达一圈就到了。 这间茶室只有徐安一个人,他在泡茶,见到苏知野后她便笑,“你好。” “妈好。”第一次单独见,苏知野有些腼腆,却一点不见生疏。 “过来坐吧,我喊了一壶普洱。” 苏知野坐得规规矩矩,生怕给傅祁焉丢人。 徐安:“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我想着托人转交太随便,专门为了送个东西喊你过去又太郑重,这段时间又没什么节日。”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古朴礼盒,“这是我们三代前的老祖留下来的东西,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这是要传下去的。” 礼盒里面放着一对绿翡翠手镯。 “这是什么?” “这原先是等你们结婚再给的,但是很显然你们结婚用不着这个。” 因为这是一对女式的手镯,他们结婚肯定是不需要的。 苏知野心里有些发虚,这么快就一代传一代的东西传给他了吗?毕竟他才刚刚成年,跟傅祁焉也只是普通恋爱。 “你十八岁了,当做是成人礼物收下吧。” “嗯。”苏知野便收着了。 徐安看着他,很认真地说:“小野,傅祁焉前十八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要求从严,希望他长成一个负责任,庄重又守信的男人,他也如愿长成我希望的模样,值得信赖和托付。” 苏知野低着头,耐心地听着。 “我看得出来,他这一辈子是认定你了。十八岁之前他没有违法乱纪,品行不端。十八岁之后我将他交给你,我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善待他。” “我……我会的。” “请你善待我的儿子,还有,欢迎你来到我们家里。” · 苏知野回到他们的聚会厅,傅祁焉帮他拉开椅子,问:“我妈说什么了吗?” 苏知野把从傅祁焉老妈那里拿过来的盒子塞到傅祁焉怀里,“嗯哼,你妈认我当儿子啦,我还拿到了礼物。” 这是傅祁焉家送他的成年礼物。 苏知野不能再开心,笑嘻嘻地说:“你妈跟我说要是你欺负我了,她就跟我一起混合双打。” 只是这样?傅祁焉松弛下来,“如果我妈说了什么让你为难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苏知野耸了耸肩,“没有,她只是移交一下所属权。” 这是当妈的最大的心愿了吧。占据一个alpha的前十八年时间,塑造一个根正苗红的好A,然后把他交到一个omega手上。 谢师宴吃得差不多了,学生跟老师开始混着敬酒。苏知野靠在傅祁焉肩上,问:“刚刚校长老头儿在说什么?” “说专业选择。” “那你以后想当什么?” “想当你老攻。” “……” 傅祁焉这朵淫·花,场面一混乱就开始不正经。苏知野敛了敛眼神,“我说认真的。” “我认真的。”傅祁焉揉着苏知野的耳朵,“我特别想,现在就想。” 因为基本上对每件事都很上手,他以后选择什么职业都行。但最有可能的,他会继承家业。而他唯一执着的,是当苏知野的ALPAH。 苏知野仰着头,突然说:“我以前特想当一个警察,公安,缉·毒,刑警那些。” 傅祁焉捏紧了他的手,看他的眼神有些发直。 “放心不下是吧?”苏知野扣着他的手,“我现在当不了了,所以决定跟老爸学怎么看财务报表,令人头疼的财务报表。” 如果没有傅祁焉的话,他以后会在一个小分局里,当着一个富二代的同时,也当着领着薪水的小警察。也许会成天吸烟,也许会学会怎么自如地撩妹,但一定不会规规矩矩当一个生意人。 “阿野怪我吗?” “怪你干嘛?我还有我爸呢,我爸只有我一个儿子。” 苏知野把傅祁焉拉了起来,手里拿着两个红酒杯,给了傅祁焉一个,“走,给老师敬酒去。” 傅祁焉站起来,“我可以喝酒?” “喝吧,反正等下也是那啥,”苏知野不自然地说,“喝酒当助兴,喝完就回宿舍。” “不用回宿舍,我在这家酒店定了个房间。”傅祁焉呼了一口气,说:“我应该忍不了那么久。” “……那就走。” 他们像新婚夫夫给嘉宾敬酒那样,一个老师接一个老师敬下去,也跟同学们互相碰杯。 “老师干杯。” “干杯干杯,苏知野这次考得怎么样?最顶级的学府没问题吧。” “怎么不考虑出国看看?” “想起你高一的时候,现在成熟好多啊。” “霸霸我会想你的,虽然以后见不到,但是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omega了。” “霸霸跟草草要幸福啊,再见了霸霸。” “再见大家!” …… 今天相处三年的同窗,明天就会散到各地,渐渐地由熟悉变成陌生,再见面也只是一句寒暄。这些面孔遗忘在今天的日历里,焚烧成烬,以无可挽回的姿势。 没想到他们是走最后的两个,苏知野突然有些感伤,但是傅祁焉握住了他的手。 “嗯?咋了。” “差一点,我就要像其他人一样跟你说再见了。”傅祁焉垂下眼,酒气显露在眼角。 他喝醉了,低头,搂住苏知野的后腰。身上沾染了浓郁的酒气,甚至信息素都有点收不住。 其实苏知野一直有件事不懂,“以前我是A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傅祁焉暗恋他这么久,高一一年都毫无表示。 “因为你喜欢O,我不是O。”傅祁焉靠着他,合上眼。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结婚生子?” 傅祁焉松开他,眼神模糊,语气坚定,“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抢婚,囚·禁,强·奸。” 原本有的那一点伤感在傅祁焉一本正经的言辞中消弭,苏知野抱臂,啧啧惊叹,“不得了老傅头,原来你还是个潜在的犯罪分子呢?” “可是这样,我的白鹭就会死了。”傅祁焉眼神有点落寞。 “什么白鹭?” 傅祁焉甩了甩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知野淡笑,“人都走光了,我们去标记吧。” 苏知野拉着傅祁焉推开房间门。门一关上,他整个人扑到傅祁焉身上,信息素完全不加收敛,“来搞事!” 傅祁焉喝多了两口,动作稳中带飘,抱着苏知野开始说胡话,“我们睡觉吧苏呆。” “睡·我,赶紧。要不一起先洗个澡?”他没跟傅祁焉洗过鸳鸯浴,一起洗的话有点儿刺激。 两人滚在床上,傅祁焉答非所问,看他的眼神很郑重,“苏呆大宝贝,你是我宝贝。” “哎……我知道我是你宝贝。”苏知野将傅祁焉稍稍推开,“我一点也不懂怎么操作的,你会不会?” “会,我活儿好。” 他们像以前那样卿卿我我,亲亲抱抱,就差临门一脚,苏某人却突然犯怂。 “要不要等我发情期的时候再标记?”苏知野有点发怵,他好像把永久标记想的太简单了。这跟临时标记不一样,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你有把握吗?”苏知野拉住自己身上的小火鸡,不肯继续脱了。 “我练习了很久。” “你找谁练习?”苏知野不悦地咬了他的脸一口,留下一个牙齿印。 “跟你。”傅祁焉看着他,“我们每天都练习。” 估计又是梦里的时候,苏知野放下心来,丢开小火鸡。 但感受到傅祁焉的彪悍之后他瞬间提心吊胆,“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实验流程,观摩一下别人怎么做的,这样对你我都好。” 傅祁焉又吻他了。 “傅祁焉,我们看看具体怎么操作的,省得引发血案……” 傅祁焉不加理会,依旧在耐心地热情地吻他。而当苏知野全身淌化的时候,他咚地一声,睡过去了。 苏知野:“……” 虽然自己畏畏缩缩不是很敢,但是给他整没了就不爽了。 “说好的幸福呢你给我来这个?成年礼呢?永久标记呢?!”苏知野整个人都不好了,摇着傅祁焉,“你醒醒!起来HIGH!” 而傅祁焉喝醉就下线了。 第二天他们回宿舍的路上,苏知野闹别扭,行使冷暴力。 傅祁焉怎么都哄不好,“苏呆,我保证以后都不喝酒了。” 苏知野扫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没说话。 “我们现在回宿舍再试试。” “现在没机会了,你等我下次发情期吧。”苏知野走在前面。 经过昨天的事,他想通了,第一次永久标记还是选择发情期。发情期的存在有发情期的道理,将标记的难度大大降低,他不用担心被傅祁焉弄伤,因为发情期的他根本没脑子想这么多。 傅祁焉却对这件事很执着,“我不想等到发情期,就算现在不标记,我们也挑一天正常的日子。” 苏知野的态度也很坚决,“发情期再标记,不然我会被你捅死。” “阿野,我想看清你的表情,我想一直记着。”他想要的是清醒的标记,不是野兽互搏。 苏知野抡起拳头锤了傅祁焉一下,羞红了脸,“你是对你的营养状况有什么误解吗?要是平时搞我不得去半条命?!” 傅祁焉:“……” 苏知野逼逼:“真不愧是傅祁焉,吃那么好,长那么壮。我们硬件不配套,钥匙开不了锁。” 说完他大步往前走。 傅祁焉拉住苏知野的手,“我不会弄伤你,我会做得很好,为了搞你我做了很多资料。” “纸上谈兵终觉浅,那种事情谁说得准,万一……” “没有万一,因为我比你更在乎你。” 苏知野挠了挠脸,态度软了下来,“那就……我们现在回宿舍吧。就在宿舍做,也许过几天就要搬了。” 他们这些高三生,差不多是时候搬出学校各自飞了。 “嗯。”傅祁焉搂住苏知野的腰,“我宿舍会一直留着,以后想回去也行。” 苏知野用自己的小拇指勾着傅祁焉的小拇指,“那等以后回来,是不是还可以在宿舍乱搞?我还挺喜欢在宿舍乱搞的。” *** 苏知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由着傅祁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捣鼓,偶尔还哼哼唧唧地瞎指挥。 信息素飘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催人纠缠。整整一天,他们都在这间不大大单人宿舍里,一点一点磨合。 而后契合。 有一瞬苏知野大脑是放空的,他的腺体被咬住,所有感知被接管操控,世界动荡。 他张眼,看到傅祁焉那双充满诉求的眼睛,他合眼,跟着他的A堕落沉沦。 灵肉湿透。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