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千金爱上我》来自www.aqbxs.com 市长千金爱上我 作者:柳下挥 内容简介: 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我坠入地狱,而你会进入天堂…… 结束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开始与市长千金的爱情。 第一卷 倒霉的人和事 第一节 同是天涯失恋人 广州,珠江河岸边。 黄楚正在陶醉的吟诗:“曾经有一段貌似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当个宝似的珍惜。如今失去了,我后悔莫及。人生最大的倒霉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她说——滚远点儿,别再在老子面前晃悠。如果允许我在前面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她世代投胎为人的日子——” 黄楚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漫无边际的走着。江边的风很大,吹乱了黄楚的头发,吹起了他的衣角,却吹不醒他迷迷糊糊的大脑。十月的江风已有了几分凉意,穿着短袖t恤的黄楚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突然,黄楚的身子腾空的跃了起来,危险意识使他大脑稍微清醒了点。他以为绊到什么东西,双手伸出来自然的护在前面,这样可以避免身体先着地摔个结实。现在的他可实在没钱支付广州昂贵的医疗费用。记得上次自己感冒可是连续跑两次十四楼的楼梯出了不少汗才好的。 “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黄楚落水了。从二米多高的堤岸掉进了珠江河里。 在水里黄楚的大脑完全清醒了。冷气一股股的往身体里钻。他赶忙往上游,想逃离这冰窟。他从水里钻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娘的,这儿怎么没栏杆?” 远处有人喊救命。是个女人的声音。黄楚在心里冷笑。这么偏僻的江边哪会有人?就算有人也不一定会愿意跳下水来救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经历的种种磨难,使他对所有人的人性都持否定态度。谁要敢在他面前说自己思想好品德好没事扶大爷过马路经常跑五保户家给老人刷锅做饭洗衣服倒尿壶——他非煽他几耳光不可。 幸亏自己会游泳,要不然又一百年英才淹没在这臭水沟里。黄楚在心里暗暗的想。 黄楚游到堤岸边才发现自己根本上不去,水面和大堤相差二米多高,又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上面有人指引。 “往东游,那边有个台阶。”黄楚听话的向东游,还有很多事没做呢,怎么也不能把命给丢在这了。 “你没事吧?”黄楚刚游到台阶那儿准备爬上来,伸过来一双小手准备拉他。 “没事——唉,你不用拉我,我自己能上来——男女授授不亲——”黄楚真想煽自己几个耳光,怎么把“男女授授不亲”这种混帐话给顺口说出来了?怎么着人家也是自己的恩人,就算以身相许那也是应该的。自己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了。 黄楚自己爬了上来,双手哆哆嗦嗦的把t恤给脱了下来,使劲的拧干里面的水后又赶忙套上。这时他才转过身准备对帮助他的人说声谢谢。 看到对方的容貌竟然愣住了。 “美女。真他妈的美女。”这是黄楚心里翻出覆去冒出来的两句话。请原谅我说脏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清楚我看到她容貌时的震惊。 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七分袖白色毛衣,如雪般嫩白的肌肤,五官精致的找不出一丝微暇,黑色长发轻舞飞扬,竟有股欲乘风归去的架势。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张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黄楚。 “好看吗?”黄楚调侃的问道。他知道这种女人自己是可遇不可得的,也没准备在她面前装什么君子。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做君子。 “好—啊—你说什么?”美女惊醒过来。脸上多出了两朵红云。粉朴朴的,像只可爱的红苹果。 “我说——我脱衣服好看吗?你看的眼都不眨。你知道,要是在酒吧看脱衣舞是要钱的,所以,如果你还想看下去的话——五十块钱一小时。当然,如果你觉得价钱贵咱们还可以再商量。”黄楚认真的讲价钱。 “我—我没看你脱衣服——我只是在想——在想你为什么跳水。”美女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跳水?”黄楚苦笑了一下儿。“我是不小心落水的。” “哦,你是不是失恋了?” “你才失——你才知道呀?” “哈哈——太好了—”美女听到黄楚失恋在旁边拍手叫起来。 黄楚心中那个气呀。娘的,老子失恋关你什么事,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苹果,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失恋了你就有机会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喜欢你的。虽然你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可是看到你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身上的这种人品,我在心中已经把你否定了几百几千次了。”黄楚大义凛然的说道。 “当然,如果你能为了我改掉这个不良嗜好,我会考虑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黄楚在心中默默补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的意思是——我也失恋了。”美女说着说着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变脸速度之快,估计能申报吉尼斯大全了。一下子把黄楚给搞蒙了。 “那个、那个,—你别哭呀——失恋好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失恋是为了更好的恋爱——失去了一棵树你还有整片森林呢——失去了一片森林你可以去找竹子呀——你虽然品德不太好,可还是挺漂亮的,这样就行了,这年头别人不会管你品德如何的,只要漂亮就会有很多人追——你看月亮出来了多浪漫呀——哎呀,有鱼跳上来——快看,外星人——”黄楚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女人哭,女人一哭,他便不知所措起来。安慰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对方的哭声一直没停。由此证明,他的安慰没有一点儿效果。 “别哭了——”黄楚大吼一声。 果然,美女停止了哭泣。张大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发怒的黄楚。真是我见犹怜。 “那个——有没有纸巾?——我也想哭。”黄楚结结巴巴的说道。 “……” 充满异域风情的酒吧里,放着轻音乐。一般在晚上十二点以后才是酒吧的营业高峰期,这时候酒吧只有二对情侣和一对非情侣分坐在角吧的角落里。两对情侣是——不认识。一对非情侣是黄楚和苹果(这是黄楚为他身边美女取的名字,美女本人还不知道)。 “两位要点儿什么?”服务小姐微微鞠躬后礼貌的问。 “啤酒”两人同时答道,然后对视着哈哈笑了起来。失恋的人能想到的唯一饮料都是酒。 苹果的大眼睛又一眨不眨的看着黄楚,对面的黄楚有点儿坐立不安起来。每次被这双纯纯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心里都会觉得虚虚的。难道平时说的假话太多? “你失恋了?” “如假包换。”心如刀割般的疼。除了爱情,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体会这种肉体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 “她说我没钱。看起来以后也不一定会有出息。把我前半生和后半生都否定了能不失恋吗?”黄楚苦笑了一下儿。 “就这么简单?” “越简单越残酷。” “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明白。” “说来听听嘛。”苹果撒娇的拉着黄楚的手臂。女人的好奇心确实大的吓死人。问别人的隐私时都可以忘了自己的痛。 “要是经历过很多磨难或者我们经常吵架性格不合那样分开还好点,我他妈的还能接受——不好意思说脏话了——这是我的习惯。可是她在下班回来后淡然的说我们分手吧,你没钱,给不了我想过的生活。然后转身就走了,行李都没收拾。说分手就像喝了一杯凉水这么简单。可越简单,越残酷—” 黄楚的左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长时间末剪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血丝沿着指甲流向掌心。右手把服务员送来的啤酒疯狂的往嘴里倒。 “咳咳—”因为倒的太急,酒都呛出来了。从削瘦的下巴流下来,一直到还末干的衣服上,然后消失不见。 “给。擦擦。”苹果递上来一张餐巾纸。 “哈哈,别说我了。你又是因为什么失恋的?”黄楚故作洒脱的笑笑,转移了话题。 “我是因为——因为、他要和我那个——我不答应—就——”苹果的脸又红了,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黄楚也不明白。 “他要和你哪个?”黄楚不耐烦的问。虽然有人说对女人要有耐心,特别是对美女。可刚刚被女人伤过的他根本没那种觉悟。 “他要——亲我。” “扑哧。”黄楚刚灌进嘴里的酒都喷到苹果的头上。他一边笑一边拿着纸巾给她擦拭。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再笑——再笑我k你了。”苹果被黄楚笑恼了,在他面前挥舞着小拳头。 黄楚好不容易停止笑,身子微微向后躺着,认真的打量着坐在对面满脸通红的苹果。豪无疑问,她真的是一个美女,乌黑柔顺的长发,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不带一点杂质,小小的挺挺的鼻子,可爱的小嘴因为生气微微翘起,肌肤似雪,南方的女子一般个头都不高,她的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左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你们交往多久了?” “两个月。” “两个月?还没接吻过?”黄楚声音提高了不少。酒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里。苹果羞涩的快要把头埋进桌子低下。是谁说这是个爱情速食年代来着?是谁说三分钟相识,五分钟接吻,认识一天上床,一个星期后说拜拜的? “嗯——我妈说不要让男生占便宜。” “怪不得会失恋。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你说什么?”苹果又挥起了拳头。 “别激动。我没说什么,只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黄楚连忙解释。他可不想得罪她,呆会儿酒钱还准备让她付呢。黄楚不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只是身上只剩几块钱了,连一瓶啤酒钱都付不起。 第二节 祸不单行 黄楚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女友最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西红柿有美容的作用,鸡蛋营养丰富。两者搭配即健康又能美容,还有一点儿甜味,女生们一般都喜欢吃这个菜。更何况黄楚这个菜做的确实不错,当年就是因为在女友张静面前一展厨艺而抱得美人归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先要搞定女人的嘴。” 正在黄楚忙乎时,外面有人敲门。黄楚紧张了,妈的,肯定又是房东来催房租了。不是说好了下个星期发工资一定给的吗?南方的人真是没一点儿人情味。当年咱在北方上学时房租一拖就是几个月,打个欠条就搞定。 黄楚把煤气调成小火,擦擦手满脸堆笑的打开了门。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黄楚在学校时就知道了。 一看到是自己的女友张静在外面敲门,黄楚愣了一下儿。收起满脸的假笑,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静,怎么了?忘了带钥匙?快进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黄楚一边说一边去接张静手里提的包。原来每天都是这样的,这是固定程序。可是这一次却没接过来。因为张静抓着不放手。黄楚疑惑的看着张静。 “楚,我要走了。”张静说这句话时面无表情。黄楚想从她面上看出这句话的真实性,可他失望了。 “为什么?”黄楚也镇定下来。虽然平时他一副浪子模样,但却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你给不了我要过的生活。” “我们不是去年才毕业吗?你总得给我点儿时间。”黄楚的心很痛很痛。是呀,那个男人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女人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事实太残酷了。什么东西都需要钱,可现在的他最缺的就是钱。要不然谁会住在三十多平房的小屋子里,每天去菜市场转来转去只为买来最便宜的菜,房东一个星期来催两次房租——要是有钱,谁会愿意过这种日子? 大家都说现在最伤人的是爱。真他妈的荒谬。这年头最他妈伤人的是钱。伤的人体无完肤,伤口哗哗流血的同时,还让你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张静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黄楚的脸。“傻瓜,这年头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的。再说,我也等不起。你好好保重自己,别再什么都满不在乎了。上学时,那是洒脱,现在再这样,就是傻瓜了”。张静在黄楚的脸上亲了一下儿,转身大步走开。再也没有回头。 黄楚想喊,嗓子却像什么堵住似的没有声音。想用手抓,却没有一丝力气。清脆的铃声叮铃铃的响起把他惊醒时,他才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是为何自己却泪流满面呢? “张静,谁他妈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张楚在心中大声的吼着。一遍又一遍。 糟糕,已经七点半了。黄楚从地上跳起来胡乱的套好衣服,到洗手间洗漱一下儿,跑出去买了两份早餐回来,正想喊醒在床上睡的正熟的苹果时,却停住了。苹果和衣躺在床上,身体弯成一个弓型,双手紧紧的抱着一个枕头,这样的女孩儿一般都比较脆弱缺少安全感。嫩白的小脸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喝的酒太多竟然还绯红着,头发散乱在洁白的床单上,嘴里嘟嘟着什么。 “可爱的孩子”黄楚从包里掏出笔和纸给苹果留了张纸条便匆匆关上门去挤公车了。 广州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交通也很发达,无奈这个城市容纳的人口太多,每天挤车、塞车的现象极为严重。 车子上的人太多,可怜的黄楚在把自己历尽艰辛抢到的座位让给一位早起为自己的孩子买菜的大妈后,只能乖乖的站在一边练习腿功。脑子里翻来覆去的全是以前和张静生活的点点滴滴。鼻子又酸酸的了。黄楚狠狠的掐了一下儿自己的大腿。 想点儿别的什么吧?想什么呢?脑海里突然跳出了苹果的影子。对了,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呢?昨天两人在酒馆越谈越投机,越投机酒喝的越快,等到黄楚发现不对时,苹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天地良心呀,黄楚真不是故意把人灌醉占便宜的人。可是现在不占也不行了,总不能把一个长的祸国殃民还喝的人事不醒的小女孩儿丢在龙蛇混杂的酒吧里过夜吧?他从苹果包里掏钱把帐给结了(想到这儿我们的主人公黄楚脸微微红了一下儿),然后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想给她的朋友打个电话,可号码薄里的人名都是用英文字母代替的,他实在不知道打给谁。总不能随随便拔通一个说“你是b吗?我这有个女孩儿上面有你的号码,我怀疑她是你的朋友,你能来接她一下吗?”。估计下场是被人骂一声神经病,然后啪一声挂电话。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黄楚只好背着她去挤公车,然后再爬六楼,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呯”一声把她丢在床上。一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一边不停的煽自己耳光“我他妈有病呀?干嘛要和她一起喝酒呀?这是人受的罪吗?这丫头看起来没几两重,怎么背起来那么沉呀?难道是因为刚才喝酒喝多了没上厕所的原因?不过她的皮肤倒是挺好的,嫩嫩的滑滑的——妈呀,累死我了——” 被黄楚摔在床上的苹果竟然没醒,还一把摸个枕头抱在怀里,轻轻的打起呼。黄楚气的牙痒痒,可终究没和一个弱女子一般见识,洗漱一下儿直接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哎呀,昨天自己没上班,也没打个电话回公司请假,今天不知道那老头子会怎样处置自己?扣三天的工资是肯定的了。 黄楚大学学的是新闻,毕业了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创意策划,工资XXXX(具体数字黄楚本人不好意思说。反正超过三位数了。)虽然工资低,可现在就业压力大,也只好认了。不是说先就业,再择业吗?一个星期工作五天半,包一餐中餐,黄楚觉得条件还行,工作的也很卖力。可是那个老头子(策划部经理)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找他的麻烦,不是把工作都压在他身上,就是说他的创意不好要求重做,一个部里五个人,每人轮流一天打扫卫生,另外半天也分给黄楚了,用老头子经常教诲他的话说“年青人要多干点儿”“年青人要多忍耐点儿”“年青人要多学着点儿”——黄楚心里那个郁闷呀,他怎么不说年青人工资要多拿点儿? 因此,黄楚对老头子也是冷冰冰的,平时见面也冷淡的打声招呼,工作空闲别人都围着老头子拍马屁时,他在网上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其实老头子并不老,可是头上的头发都脱成地中海了,脸上的皱纹深的跟梯田似的,所以黄楚善意的为他取了个外号“老头子”。当然,这个外号只是在自己心里喊过。自己的前途和一点儿口头便宜相比,他不会傻到去选择后者。 黄楚所在的盛世广告公司在一幢写字楼的三十楼,整层楼都是他们公司的地盘。公司也算的上是财大气粗了。他走到自己部门的办公室时,以前每天早上两种版本(普通话和白话)的问好声没有了,大家只是在他走进来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更让黄楚生气的是自己的电脑前竟然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黄楚笑眯眯的走上前,敲了敲桌子,女人抬起头来看他时,说道“你好?你确定你没坐错位置吗?” 那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五官虽然没有苹果那么精致,可也排列的不错,眼睛不是很大,却因涂着绿色的眼影,而显的妩媚,嘴唇微厚,大学时有个同学告诉他这样的女人性欲很强,身材很高,从她坐着还高出其它同事一头可以看出。穿着一套蓝色的职业套装,把知性和妩媚完美的融合一身。黄楚不由的在心中暗赞一声,这是床上的尤物。 “你是黄楚吧?谭总请你来了之后到他办公室去一下儿。我带你过去吧?”女人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向黄楚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在前面带路。黄楚有股不好的预感了。 “谭总,对不起,我昨天因为有事来不了。”黄楚一进办公室便装孙子赶忙向老头子道歉。 老头子先看了一眼带黄楚进来的那个女人,对着她笑笑,说“阿玲,你先去忙吧。” 那个女人应了一声向两人点点头出去了。 老头子这才把目光的焦点转移到了黄楚身上。“小伙子,你来快一年了吧?” “是的,谭总。感谢谭总一年来对我的栽培。”黄楚是装孙子装到底了。 “昨天的事后果很严重呀,经过人事部讨论,你——被开除了。唉,真让我痛心呀,怎么能这样处理呢?哪个人在年青的时候不会犯错呢?总得给人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不过,黄楚呀,你有才,这个我知道。二十一世纪最重要是什么?人才。所以呀,你到那儿都会得到大用的。——这是人事部给你结算的工资,你看看对不对?”老头子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嗓子有点儿干了,喝了一口茶水。 “谭总,我昨天真的有事来不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报答你的大恩。”黄楚就差没跪下了。 “唉,应该是不行了。刚才那位小姐就是代替你的。人事部已经把人给招好了。”老头子叹了一口气。 黄楚这次是真的蒙了。在他的印象中公司好象没有那么快的办事效率吧?自己一天没来,就被开除了,连代替自己的人都招好了。想想刚才那个女人和老头子见面的表情,黄楚释然了。他拿起工资袋数也没数洒脱的放进包里,转身就走。 “现在的年青人呀——真没礼貌。”后面是老头子的唠叨声。 黄楚本来想给公司的同事们道个别的,毕竟在一起工作快一年了。可是别人看他出来连头都不抬,也就懒得把自己的热脸往他们的冷屁股上贴。 倒是那个新来代替自己被谭总叫“阿玲”的女人,走了上来。“走吧帅哥,我送送你。” 黄楚没理他,只管往外走。 等电梯时那个女人说道“我叫韩玲,有空来玩玩。” 黄楚猛然转身,一把把她按在墙上,笑着问道“老头子那么大年纪了,能满足的了你吗?” 韩玲愣了一下儿,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我空虚的日子你来填满吧?” “贱货。”黄楚在她挺拔的胸部上使劲的捏了一把,转身走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那,还听到韩玲的叫痛声,黄楚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真他妈的是祸不单行。 第三节 给你做媒 白雪儿醒来后就发现情况不对,周围的环境如此陌生,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寝室或任何她熟悉的地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渐渐的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好象昨天陪一个失恋的人喝酒了,喝着喝着然后眼睛就睁不开了。然后起床就到了这里——天呀,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吧?白雪儿紧张的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后才放下心来。 头还有点儿痛,看来昨天喝酒喝多了。白雪儿起床到洗手间梳妆打扮一番后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单间,只有三十多平方,有厨房和洗手间,一般外地来广州工作的人大部份都住这种房。靠着墙角摆着一张双人床,有点儿旧,那是黄楚刚到广州时为了省钱在二手市场买的。一个卡通图案的衣柜,一张饭桌,除此以外大件家具再也没有。小件的倒还有不少,比如门口有个鞋架,架上放着一双皮鞋和一双运动鞋,运动鞋里塞着一双还在散发出奇怪味道的袜子——墙角有个cd机,这是房间里唯一的娱乐工具了,想起那个男孩儿削瘦的脸,白雪儿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白雪儿按了cd机的play键,cd机喀嚓喀嚓的响了两声后,传来了刘若英的声音“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听到这首歌,白雪儿突然想起了杨明,那个阳光帅气的男生,她的初恋啊,短短两个月就结束了。 饭桌上是买好的早餐,一份桂林米粉,还有一瓶牛奶。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苹果: 昨天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在那儿,只好把你背到我这儿来了。至于辛苦费住宿费还有今天的早餐钱你随便给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当然,如果你没带那么多的话,也无所谓,咱俩谁跟谁呀,你我同一天失恋,用范伟的话说那叫缘分呀,写个欠条就行了。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从失恋中走出来重新恋爱。经过05年中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男人是女人的1.6倍,生活在这个狼多肉少的社会你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如果你实在嫁不出去,那也别急,我大舅妈的二表妹的三姑姑有一个儿子,长的是浓眉大眼一表人才,就是左脑转的比别人慢点儿,右脑可能停止使用了。到时候我作媒把你介绍给他。虽然他住在偏僻的山沟里,可那儿空气好风景好。在那儿住久了绝对长命百岁青春不老羽化飞升——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我兼职做媒婆。别人都是收五百。给你打五折,收你二百五。这价格可是比婚姻介绍所的低多了。 ps:我衣柜上层的第三件衣服右边口袋里有一百块钱和一个存折,那是我全部的家当,你可不要拿走呀。 黯然消魂者即日 白雪儿看完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天呀,笑——死我了。这——男人字写的—好—丑呀。” 黯然消魂者?哼,竟然不告诉本小姐你的名字。真是没礼貌的家伙。好,不告诉我自己找,我就不信你家里没有你的证件。白雪儿边念叨着边在这三十平方的小屋里转悠,顺手把摆的不整齐的物品整理规范。这应该是女人的天性。当然,有些女人也很有破坏天性。终于,她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叠黄楚原来找工作用剩下的简历。 “哈哈,原来叫黄楚,名字真难听,肯定是他爸姓黄他妈姓楚(真被她蒙对了)。嗯,不过他留长发的样子倒挺帅的,眼睛小了点儿,呵鼻子倒挺好看的,哈,一米八二呀,我说怎么比我高那么多。——”白雪儿边看边评价,并不时的咯咯笑几声。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k”,她知道那是她的宿友可可。因为在网上看到一则信息,说如果你的手机丢了,犯罪份子会根据你手机上的信息进行诈骗。所以,她把所有的朋友亲人的名字都用字母代替了。这也是昨晚黄楚没办法给她朋友打电话的原因。 “喂,二姐。” “雪儿,你在那?怎么不回来上课呀?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话筒里响起可可担心的声音。雪儿觉得心头暖暖的。 “二姐,我没事。我现在在——在——外面。”白雪儿现在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没事就好,你快点儿回来。上午的课我先帮你请假,下午的课你可要上了。要不然高老师可不让你好过哦。” “好,我呆会儿就回去。”白雪儿挂了电话帮黄楚收拾了一下屋子,留了一张纸条锁好门走了。临走时抄下了黄楚简历上的电话号码。 ※※※ 黄楚迷迷糊糊的走在大街上。 被炒了,失业了。广州又多了一个无业游民。熙熙攘攘的大街,面无表情行色匆匆的人群,看着周围的繁华热闹却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算了,回去吧。黄楚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个三十平方的小屋是如此的可爱,对他是如此的重要。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黄楚差点以为自己无意间打开了别人家的房门。屋子收拾的整齐干净,被子叠的棱角分明,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在最合适的地方,阳台上晾着自己塞在鞋里没洗的袜子,还在滴着水,看来是刚洗不久,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苹果味的,他知道那是自己买的空气清新剂,好久没用了,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 黄楚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原来活着也并不只是折磨。有时上天偶尔也会给你一点儿惊喜。比如现在。 床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黄丑”亲启。应该是给我的吧?黄楚苦笑了一下儿打开折叠的纸条。 黄丑: 恭喜你。你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二十一年以来见过字写的最难看的人。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 感谢黄大侠昨晚的义举,没有把我丢在酒吧,小女子本该以身相许以报君之大恩,可是此心已属你大舅妈的二表妹的三姑姑的儿子,无奈只能来生再报了。至于你说的辛苦费早餐费中介费什么的估计你是没法要了,看到你窝的变化没?本小姐是第一次给陌生男人打扫卫生,还有你那初步估计半个月没洗过的袜子也帮你洗了——这些不但能抵消你那千儿八百,还应该有剩余吧?那些小钱也就免了,本小姐不像你那么小气。 还有本小姐长的国色天香聪明伶俐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怎么可能会担心嫁不出去?倒是你比较危险了。长相困难又没钱。不过你也不用怕,能在同一天失恋,也算是缘分。我们学校那个打扫楼道的阿姨虽然已经结过婚可是又离了,她的孩子也很听话懂事你一结婚立即升级做爸爸了。背是有点儿驼,可并不影响她的美观。整体上配你是绰绰有余了。到时候本小姐会免费为你们牵线的。 ps:你那衣柜上层的第三件衣服右边口袋里并没有钱和存折,只有一包小肥羊火锅的餐巾纸。估计你老是年纪大了健忘。 落款处画着一只可爱的苹果 黄楚看完这封信硬是愣了半天。本来她以为苹果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容易害羞的女孩儿。现在才发现,她是个魔女。绝对的魔女。 不过黄楚也从这封信上发现了两个信息。 一、苹果今年二十一岁。 二、苹果还是个学生。 第四节 爱情不是东西 黄楚正忙着和解开美女的最后一粒钮扣时,梁静茹不停的唱着“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失望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作最后的美梦,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天使的诱惑,让我做燕尾蝶拥抱最后的美梦—”来提醒他来电话了。“他妈的让我也做一次燕尾蝶吧?”他咬牙切齿的睁开眼睛,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 “喂,谁呀?有事快说,没事拜拜。”这几句话黄楚是吼出来的。谁在高潮时被打断心情也不会好到那儿去。况且他衣服还没脱完呢。 “老六,你他妈吃火药了?我是老大。你个混球长本事了,老大都不认了。”话筒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山东口味。 黄楚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哎呀,老大,是你呀,要是知道再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对你说话呀,这几天撞霉神了,倒霉的我都想再去跳次珠江。老大,你在那呢?” “我在广州呢。出差办点事,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晚上有没有时间咱兄弟俩聚聚?可好久没和你喝酒了,也不知道你酒量退化了没。” “老大,你放心吧。头可断,血可流,喝酒咱绝对不装球。老大,你不知道呀,在广州都没人陪我喝酒,不过他们酒量也确实不行,上次和几个同事一起喝酒,5个男人三瓶啤酒,喝倒了三个——” “行了行了,呆会儿见面再说。我这可是山东的卡,漫游。你在哪呢?在哪碰面?” 黄楚想了一下儿,自己这儿离棠下比较近。便说道“你知道棠下这个地方吗?我在棠下公交站等你。” “行了。呆会儿见。我不知道出租车司机总知道吧。”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 给黄楚打电话的人叫王钟,是黄楚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同寝。因为在寝室里他的年纪最长,所以排名老大。王钟是山东人,性格豪爽、耿直,讲义气。在他的带动下,黄楚寝室的六个人都非常团结,一向都是有烟一起抽,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上,有黄碟一起看,基本上实现了人们群众心目中的大同社会。当然,那是大家还都没女朋友的时候,没人愿意有老婆一起上。 寝室六个人当中,黄楚和王钟两人的关系非常铁。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两人的关系是打出来的。 当时,刚进大学门,黄楚便被同学选为班里的班长,又经过竟选成为系学生会纪检部副部长,因为在文学社的征文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这是历年来唯一一次大一新生获得一等奖的特例,校文学社社长亲自找上门要求他担任社长助理一职,等他下了好接班。那时黄楚在学校里也算是风云人物,人又长的高大帅气,喜欢他的小女孩儿不少。其中艺术系一个叫于炜炜的女孩儿追的最紧,黄楚喜欢睡懒觉,她每天买好早餐让人给黄楚送过来,因为她自己上不了男生楼。黄楚打球她是每场必到,在场外呐喊助威,黄楚下场休息时递上毛巾和矿泉水,她学的是艺术,黄楚学的是中文,两人上课的地方都不在一幢楼,黄楚一直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消息的。她知道黄楚喜欢吃苹果,每天晚上都会买一大袋子,整个寝室的人都吃不完,喂饱了他们嘴的同时也收买了他们的人心。 于炜炜嘴很甜,每次见到他们都大哥二哥三哥叫的很亲热,把他们一个个乐的合不住嘴。每天晚上的床头夜话他们都开始做黄楚的工作,你小子祖先坟头烧高香了让人家艺术系的大美女如此待你,你再不答应,我们都不愿意了。黄楚也被这个温柔漂亮的女孩儿感动,答应了和她交往。那时,黄楚非常忙,班里的事系里的事文学社的事搅成一团,总是没有时间陪她,她也豪无怨言,在背后默默的支持黄楚。让他少喝酒,让他别累着,感冒了给他买药,打点滴时整夜的守在黄楚的旁边。有一次黄楚的被子被寝室的人拿上楼顶晒,结果忘了收回来。等到大家想起来跑上楼时,楼上已经没有一床被子了,这时正是冬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晚上没被子非疼成冰棍不可。本来黄楚想随便在那个兄弟的床上挤一晚第二天再去买的,不知道于炜炜怎么知道了这件事,立即把自己的被子给黄楚抱来了,晚上自己去和宿友挤了一晚,第二天又去买了一床新的。黄楚感动的搂着于炜炜亲了半天,要不是有人敲门他当时在寝室的床上就把这个全身心爱她的小女孩儿给吃了。(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报恩方法?) 王钟知道黄楚和于炜炜分手后冲过来就往黄楚脸上招呼了一拳。黄楚的眼睛立即就肿了,开始流水。黄楚也火了,吼道“我他妈分手关你屁事。”也冲过去往王钟脸上揍了一拳,把王钟的眼镜给打掉了。 “我他妈的就看不惯你,就他妈的想揍你。黄楚,你别以为你在学校很牛逼就能这样对爱你的人,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呀?”王钟说话的同时一个凳子砸了过去。 两人打这一场架的后果是黄楚头上多了两条口子,眼睛肿了。王钟头上多了一个大包,眼镜碎了鼻子流血了。凳子碎了五张,两人共同赔款二百五十元人民币。也把两人打成了知心朋友。因为两人都是学生干部,系里怕传出去影响不好,只是做了口头警告处分。 事后王钟搂着黄楚的肩膀说,“你小子,打架这么拼命。” 黄楚摸了摸脸上的口子狠狠的答道,“你打的那么卖力,我只是不想吃亏。”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这是一家河南面馆,生意非常红火,屋里屋外摆了几十张桌子,还有很多人在旁边等位子。黄楚和王钟就坐在这家面馆的一个角落里。 王钟并不像人们说的“山东大汉”那般长的彪悍壮实,相反,他还有点儿瘦,可给人的感觉却很结实。人长的非常黑,同学常笑他说只看到眼珠在转,却看不到面部表情。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打着领带,一看就知道是做业务的。 两人又干了一杯后,王钟关心的看着黄楚说道“老六,你怎么这么憔悴?刚才你喊我时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你。想当年你在学校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呀,现在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黄楚沉默了一会儿,把最近发生的事慢慢的讲了一遍。 “他妈的,张静那个婊子在那?我去砍了她。”王钟“砰”一声拍了一巴掌桌子,拉着黄楚就要往外走。 “老大,你坐下。”黄楚使劲的把王钟又给按回凳子上。“我们凭什么要砍她?老大,其实我现在也想开了,她的选择是对的,我一无所有,凭什么抓着人家不放呀?自己过的不好,不能让人家也陪着咱受罪吧?” “你那么爱她,她现在就这么回报你?” 黄楚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老大,什么年头了,你怎么还在提爱情呀?爱情是什么?爱情就他妈是个笑话。我们穷人配提爱情吗?不配。现在还有爱情吗?没有。” 王钟听了黄楚的话半天没吭声,然后把杯里的酒加满一口吞下。黄楚也跟着干了一杯。 “老大,大嫂呢?” “嗯——大嫂,那个大嫂?你是说李萍,在深圳呢。” “怎么去那了?工作?” “做二奶算是工作吗?” 哈哈哈哈,两人又同时大笑起来。 “爱情——就—他妈的不是东西,钱——也他妈——不是东西,老六,今天晚上你得带我找个好玩的地方——” “哈哈,行呀老大,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没吃过猪肉咱还没看过猪跑吗?我知道那儿有漂亮的小姐——” “你小子—是不是去过了?” “没,我可——真没去过。只是上次听同事说起过。” “你小子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花花肠子——” “老大,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呀。我以我兜里的人民币发誓,我真的没去过——” “你兜里有多少钱呀?” “二十多块呢。” “去死——” 第五节 你到底嫖了没? “警察大哥,我是真的没嫖,我们才进去你们就来了,大哥,你就饶了我这次吧。”黄楚现在真的想跳珠江了。 从面馆喝完酒黄楚便带着王钟按着上次同事说的地址去找小姐,一去那地方果然闪着耀眼的红灯。外面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迎客,黄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点儿不好意思。心里正在犹豫时,已经被王钟和外面迎客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给拖进去了。 既然当了婊子也就没再想立什么贞节牌坊,黄楚主动上去问价。他知道王钟是从山东来的,不懂白话,他虽然也只是会点儿皮毛,但是最基本的日常交流砍砍价还能对付。 王钟在一旁不满的嚷嚷“他妈的,日b都语言不通。” 去了超市才知道物价贵,去了妓院才知道日b是按小时收费。黄楚正准备发挥他卓越的口才砍价时,服务台小姐温柔的递过来一张牌子。上面明码标价,中国的、美国的、日本的、韩国的、意大利的、甚至还有黑人,各有价位,都是按小时收费。黄楚尴尬的笑笑,把牌子递给王钟。王钟正准备伸手接时,手却被人扣住了。 “都不许动。检查。”一声大吼,然后冲进来一大群身穿警服的人。屋子里立即乱成一团,黄楚蒙在那儿了。“他妈的,难道碰上了严打?” 黄楚、王钟还有一群已经嫖过的或正在脱衣服的还在考虑选择那个国家的几十个男人都被押回警局,然后被分开审问。审问黄楚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男警察。看起来比较和蔼。 “刚进去?那不正要嫖吗?证明以前也是个惯犯。”警察收起笑容威严的说道。 “大哥,我以前没嫖过。我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个作家,正在构思一部反映小姐生活的小说,我过去是想找点儿灵感。并不是想去找小姐。你看我这样儿,用得着去掏钱找小姐吗?都是小姐掏钱找我—啊,不是,我太紧张说错话了大哥,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黄楚大脑乱的一塌糊涂。嘴巴完全是下意识的活动。他实在没想到会搞成这样。人家嫖了几十年都没事,自己刚进去就被抓。这他妈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还没嫖就要受罚。 “作家?写小说?找灵感?你继续掰吧,我听着。哈哈,我抓的嫖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借口的。小伙子还真有你的,年青人呀,脑子就是活,这都被你想到了。”警察哈哈大笑起来。其它正在审问嫖客的警察听到他的笑声都转过来问他笑什么,他把黄楚嫖妓的理由给讲了,然后整个警察局都是笑声。连那些低头接受审问的嫖客都笑着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其中包括王钟。 那一刻,黄楚在想为何当时掉进珠江自己要爬起来呢? 这时,黄楚的手机响了。黄楚的东西都被搜出来放在桌子上。所以,手机响了他一眼就看到了。 “大哥,我能不能接个电话?”黄楚漫不经心的问着。他本来不想问的,因为他知道警察肯定不会让他接。 “行,就凭你能想出那个理由,我就给你破次例。”警察说着把手机给黄楚递了过来。 黄楚硬是愣了半天才伸手接了过去。 “喂,那位?”是个陌生号码,所以黄楚问他是谁。 “黄楚,猜猜我是谁?”话筒里传来悦耳的女声。声音有点儿熟悉,可黄楚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现在忙着呢,没时间猜你是谁?有什么事吗?”黄楚现在烦的都想撞墙,那有心情去玩这种小女孩儿的游戏。 “真没意思。我是苹果。你在那呢?” “苹果?什么苹果?”黄楚一下儿没反映过来。自己好象不认识什么苹果,该不会是对方打错了吧?可她知道我的名字呀。 “你这个该死的色狼(黄楚心想这都被你看穿了。)连我都不记得了,就是在珠江救你的那个美女。”对方的声音有点儿微嗔,像是对情人撒娇是的。 “哦,记得记得。我这人凡是见过的美女都忘不了,说吧,什么事,我现在忙着呢?” “忙什么呢?这么晚了不会还在加班吧?还是又在泡妹妹?不会吧,你也太薄情寡义了,才分手几天你就另结新欢——”话筒里传来苹果唠唠叨叨的声音。 “我他妈的在警局呢。”黄楚生气地打断苹果的话。 “警局?你在警局干什么?”苹果惊叫着问道。 “晚上闲着没事过来窜窜门。” “行了,你别逗了。到底怎么回事?”苹果的声音有点儿焦急。黄楚突然觉得有点儿感动。毕竟,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我涉嫌嫖妓。”黄楚憋了半天,一不小心就实话实说了。 “嫖妓?”苹果在那边再次尖叫,黄楚连忙把话筒给离耳朵远点儿。 “你嫖了没有?” “没有。其实是这样的,今天我一同学从山东过来,吃完饭他要找小姐,在这边地方不熟悉,我正好听同事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就准备把他送过去之后我再回家睡觉,谁知道我们刚进去警察就来了——。”黄楚在心里暗暗说道“老大,对不起了。” “你在哪个分局?” “天河。” 苹果沉默了一会儿。“你把电话给一个警察。”苹果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就不吭声了。 黄楚疑惑的把手机递给面前那个审问他的警察。警察接过他的电话也是莫名其妙,听了什么后拿起电话向警局里间走去。走时还莫名其妙的对着黄楚笑了笑,是那么真诚。 不一会儿,那警察又回来了。把手机还给黄楚说道“小伙子,把你的东西都收起来跟我走吧。” “去那?” “带你去见一个人。” 黄楚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跟着他就向里面走去。 警察局里间都是一些领导的办公室,那个警察领着黄楚在一间牌子上写着“副局长办公室”的房间前停下来。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男人浑厚的声音。 “请进。”带领黄楚的警察打开门,身子侧向一边请黄楚先进去。 黄楚受宠若惊的说声“谢谢”,踏进了这间豪华的办公室。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也很胖,个头不高,典型的广州官员形象。 旁边的警察说道“陈局,黄楚我给你请来了。你们慢聊。”说着拍拍黄楚的肩膀走出去了。 陈局正在泡功夫茶,这时刚刚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哈哈笑着站起身向黄楚伸出手“黄楚,来,坐。别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 黄楚也笑着伸出手。“陈局你太客气了,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黄楚嘴上说着,心里却像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一样。为何这个陈局要见他?自己原来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仔而已,现在更是个无业游民。祖宗三代都没有当过官的,身边朋友也都是布衣出身。平时这种局长级的人物自己连见一面都很难,现在竟然拉着自己的手说和是一家人。 “来,小伙子。喝杯茶。”陈局胖乎乎的手端着一个瓷器杯子递给黄楚,然后自己才端起一杯眯着眼睛品了一口,嘴里渍渍有声。 “不知陈局找我有什么事?”黄楚唱了一口茶后忍不住问道。 “哈哈,小伙子,你急什么,我们相识也是有缘,大家交个朋友,没事是在我这儿坐坐不行吗?小伙子多大了?” “二十三。” “真是年轻有为呀。我年纪比你大的多,如果你不见外的话就叫我陈叔吧?” 黄楚被陈局长那句“年青有为”给说的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喊道,“陈——叔。” “嗯,好,小伙子不错,真是一表人才呀。以后没事时来陈叔这儿坐坐,有什么困难找陈叔,陈叔能办的一定给你办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儿。”陈局说着递给黄楚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黄楚现在才知道陈局长本名叫“陈涛”。 “谢谢你,陈叔。”黄楚感激的说。别人说的是真的,咱确实得感激人家。就算他说的是假的,咱也得配合着演戏不是?现在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呢。别说叫一声“陈叔”,就是叫“陈爷爷”,黄楚也认了。 “哈哈,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那么客气。好了,我知道你们年青人晚上活动多,陈叔也不留你了。你还有一个朋友一起来的吧?你们可以走了。”陈涛喝着茶说道。 “我们可以走了?”黄楚激动的问。 “怎么?不愿意走了?我们这可不包吃住哦。”陈涛看着黄楚笑着开玩笑。 “不,不。陈叔,我想问你个问题,我为什么可以走了?” “你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不能走?” “我—谢谢你了陈叔。”黄楚这次说的倒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别人出自什么目的,毕竟自己可以离开了。重要的是不用罚钱,也不会在档案上记上嫖妓被抓这恐怖的一笔。要不然他以后也不用找工作了,去广州最繁华的天河城去擦皮鞋得了。 第六节 找工作的艰辛 今天是星期天,黄楚早早的就起床了。洗脸刷牙,换上唯一的一套西装,并打上领带。自己在镜子前转了两圈。感觉不错。就是皮鞋脏了点儿,好久没刷了。他找到鞋刷跑到水龙头前沾上水三两下儿就把鞋刷的水光发亮。再次跑到镜子前照照,嗯,一表人才。这是黄楚对自己的评价。 黄楚今天准备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从原来那个公司领回来的一点儿钱交了本月的房租、水费、电费后已所省无已,已经毕业一年了,也不好意思再向家里要钱,并且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富裕,只得自力更生了。 南方人才市场是广州最大的人才交流市场,整幢大楼座落在广州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可见其财大气粗。人才不一定是金钱,但经营人才一定赚钱。 黄楚到时门口已经挤的水泄不通,可见中国人才储备之丰富。墙上有当天招聘单位的海报,并且上面标示着进门的条件: 1、海归人才、博士研究生凭证免费 2、本科学历、大专学历凭证十元 3、大专以下学历禁止入内 黄楚掏出十块钱买了票自觉的在一列队伍后面排队,九点钟一到,人群哄一下儿开始往里挤,黄楚却赶紧从队伍中间钻了出去,他怕挤脏了他笔挺的西装,先进去并不会有奖拿,何必急这一时,还不如保持好仪表给用人单位加点儿印象分。 黄楚原来从事的是广告行业,在外面招聘海报前他就看过,今天招聘单位里面只有两家广告公司,招聘策划的名额也只有二名,黄楚看看招聘现场涌动的人群,舔了下儿嘴唇,妈的,千分之二的机会,拼了。 黄楚到一家叫做百佳广告创意有限公司的招聘摊位前排队,那儿已经等了七八个人了,负责招聘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况且那女孩儿长的不错,中年男人应该开心才对,可他却一幅苦大深仇的样子,脸色严肃的问出一个又一个刁钻的问题,他面前坐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刚刚毕业不久的样子,还有点儿紧张,双手不停的在裤腿上擦拭手汗,从开始面试到结束总共不到三分钟,第一个面试者就结束了,在年轻人转身走去的时候,中年男人在年轻人的简历上用笔重重的画了一个叉。 半个小时后,轮到黄楚了。他恭敬的递上简历,朝着两位主教官卑微的微笑。 “请座。”中年男人专心的看黄楚递上去的简历,没有抬头看过黄楚一眼,旁边的年轻女孩儿微笑着对黄楚摆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黄楚把脸部肌肉拉到自己最满意的弧度,向女孩儿展现自己迷人的笑容。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儿可能只是秘书一类的职务,不会有决定他去留的权力,可黄楚不愿意失去任何一点机会。细节决定成败,黄楚了解这句话的真谛。 “为何离开原来的公司?”中年男人突然发问让黄楚有点儿措手不及。 “为何离开?”黄楚苦涩的笑了笑,因为经理想把自己的情妇安排进去,然后自己被炒了。这个答案能说吗? “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说实话会让人怀疑我的动机,说假话我又觉得委屈。”黄楚对自己这道题的回答非常不满意,可却是他唯一能给出的答案。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工作几年了?” “一年。” “我们公司要求工作经历三年以上的,你参加工作时间太短了。” “工作时间的长短并不能决定能力的高低,我在工作的一年内勤奋好学,做了多个创意性的方案,深得客户的好评,市场反映也不错。请看,这是我的成案。”黄楚说着递上自己准备好的资料。 中年男人随手翻了几页,说道“先把你的简历留在这吧,如果我们有进一步的意向三天内会电话通知。”说完就要在黄楚的简历上作评语。 “请等等。”黄楚笑着打断中年男人的动作。“我想——我不适合贵公司。请把我的简历还给我好吗?”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看着这个主动要回自己简历的男孩儿,负责招聘的中年男人和女孩儿也不例外。 “可以。”中年男人把黄楚的简历递了出去。没等黄楚接住他已松手,简历漂漂荡荡的落在地上。 “谢谢,我再次确定我的选择是正确的。”黄楚弯腰捡简历时,一只白嫩小手已经把简历向他递来,是那个年轻女孩儿,黄楚向她真诚的笑笑,转身大步走开。 身后是脸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和笑容迷人的女孩儿。还有几双追逐着他高大背影的钦佩眼神。 黄楚知道这样做可能失去一次工作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很微乎其微。但他宁愿不要。如果以后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那还不如现在走的洒脱。一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也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张静,你说我应该改变,你说这不再是洒脱是傻瓜,可改变真的那么容易吗?你想变就变,可我变不了。 想起那个女人,黄楚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第七节 聪明的女伯乐 洗手间里,黄楚一捧捧把冰凉的水往脸上泼,等到心中那份疼痛渐渐缓解,才用纸巾擦干脸。用手把短发向上拢了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黄楚,振作起来。张静不要你,是她没有发展性眼光,李嘉诚还是摆地摊发家呢,你比他起点高多了。你是人才,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你和超人比只是把内裤穿在了里面—— “小伙子,你没事吧?”旁边一戴眼镜的大叔看到黄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以为他找工作受的打击太多,精神分裂了。关心的问道。 “谢谢,我没事。”黄楚对着眼镜大叔真诚的笑笑。他是一个感性的人,脆弱的心灵不经意间就会被感动。在这个笑只有你一人在笑,哭时全世界对着你哭的钢筋混泥土城市,有个陌生人关心,虽然只是一声问候,已足够在黄楚久旱的心灵稻田下一阵甘雨。 黄楚再次深情的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提着包大步迈出洗手间。在感情上懦弱,并不代表在其它的事上会犹如寡断。那不是黄楚的风格。 招聘现场现在只剩下一家广告公司了,名字叫新创,黄楚现在正在一个角落观察那家公司的招聘情况。 新创广告的招聘现场现在有十几个人在旁边等着面试,负责招聘的是两个女的,一个年纪大些,三十岁左右,身材娇小,五官精致,典型的南方女人,她是主教官,由她向面试者出题。另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比较年轻,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看起来是助手,专门负责收集面试者的资料,并作些记录。 新创的招聘进度很慢,问答、查证件、查资料,每个人需要十几分钟,长的需要半个多小时,主考官微笑着提问,面试者如沐春风,不知不觉放下紧张的心理,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当新创的摊位前再没有一个人前去面试时,已经十二点多了,黄楚在一个角落等了二个多小时。 黄楚是故意等到现在的,面试最重要的是能给主教官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才华是一方面,面试的时间把握也是一方面,要么你是第一个去,要么你是最后一个去,其它时间人太多,容易让主教官视觉疲劳和记忆疲劳,再认真的主教官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 黄楚解下了领带,整了整衬衣领子,微笑着向新创广告的招聘摊位走去。 “您好,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吗?”黄楚把简历递到请教官面前,温柔的问道。他知道,任何时候对任何女人温柔都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主考官双手接过黄楚的简历放在桌子上,并不急着看,饶有兴致的和助手一起打量着黄楚。笑容诡异。 黄楚在学校做过学生干部,主持过大型晚会,能在上千人注视下谈笑风生。这一刻,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他竟然紧张了。 这好像和前面的应聘方式不一样,通道她们是在等我做自我介绍?嗯,肯定是这样,黄楚轻轻清了清嗓子,准备把自己构思了一整天的个性简介展示给她们。 “我叫黄楚,炎黄子孙的黄——” “我知道。” “我应聘贵公司的策划一职。” “我知道。” “我——” “你被录取了。” “什么?”黄楚偷偷的掐了一把大腿,真他妈的痛。 “我说——你被录取了。”主考官娇笑着再次重复。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长的帅?黄楚自恋的想。 美女主考官收敛起笑容,郑重的看着黄楚说道“你在对面广告公司的表现我都看到了,你谦虚却不谦卑,谨慎却不失年轻人的冲劲。那边主管问你为何离开原来的公司,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暗藏机凶,离开公司无非有两种原因,要么是自己有不对之处,要么就是公司的错。你如果回答公司的种种不是,你会被任何公司拒之门外。谁能保证你不会保证下一次离开时说出同样的话?如果说是自己的错更不行,谁敢保证你在另一个公司不会犯同样的错?拒绝回答其实就是最好的回答。可以看出你很机智。” “策划这个职业思维要天马行空,无拘无束。做的方案即要可行,又要新颖。对方对你态度越恶劣,你越发的礼貌恭敬,两相一比较,他的恶劣更加恶劣,你的礼貌也更加礼貌。” “你礼貌的要回简历,更是狠狠的扇了对方一耳光。和他比,你杀人无血。” 美女主考官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整个招聘会只有两家广告公司,你九点多就应聘过其中一家,直到现在十二点多才到我这边来,证明你在一边观察了我们三个多小时,等到最后一个来,既能让我们记忆深刻,又能看清我们的弱点准备杀手锏,我猜的对吗?” “你把这场应聘策划的完美。” 这一刻,黄楚有种全身赤祼祼的感觉。 “其实,在你向这边走来时,就已经被录取了。” “谢谢。” “这是你的薪水,如果满意,明天九点你可以去公司报道了。”主考官说着在纸上写了个让黄楚心动不已的数字。黄楚不迭的点头,满意,太满意了。 “好,这是报道单。上面有公司的地址和电话。我是新创的总经理石沁,黄楚,欢迎你的加入。”美女主考官站起身向黄楚伸出手。 黄楚浑浑噩噩的走出人才市场。 这他妈的——太刺激了。 第八节 女人,哪一张才是你真实的脸? 广州的天气变化极快,这一刻烈日当头,说不定下一刻已大雨滂沱。所以熟悉天气习性的人每天出门都会带把伞。天气闷热,黄楚又没有带伞的习惯。只能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抓在手上,快速向公交车站走去。大脑还没从兴奋状态舒醒,一路上撞了不少人。收获一大箩筐经典国骂。 黄楚早餐只吃了两个馒头,现在都一点多了还没吃午饭。肚子催了好几次了。本想就在附近吃点,可想到这市中心的物价和钱包里的几张零纱,还是决定坚持到家下面条。 “黄楚。”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应该不是认错人。 黄楚转过身,看清拍他的女人是谁的短短几秒内脸色精彩绝伦。 如果问他活了二十三年最讨厌的女人是谁,他会首选韩玲。因为这个女人用身体抢了他的饭碗。所以,看到拍他的人是韩玲时脸色发黑,眼睛也眯成一条缝。但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把自己挤走,自己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拿到更高的工资,又眉开眼笑起来。突然觉得这幅表情也不好,怎么着自己现在应该和她是仇人,自己还笑的这么灿烂,一脸贱相,肯定会被人当作神经病。脸色又冷酷起来。 “什么事?”黄楚调整好面部表情,冷冷的问。 “我想向你说声对不起。”韩玲楚楚可怜道。 “不用了。” “请你吃饭向你赔礼道谦好吗?” “好。”谁说不食嗟来之食来着,他饿了什么食都吃。再说这是别人主动邀请的,不掉份。韩玲解释不解释无所谓,狠狠的宰她一顿最实在。黄楚不是个习惯吃亏的人。 黄楚的转变太快,让韩玲把到嘴边的说词硬咽下去。“帅哥,跟我来。” 洞庭湖在广州是家中档饭店,装修以木饰为主,高贵典雅,静谧幽静。 两人找了张靠窗的小包厢坐下。已有服务员送来碗筷茶水。 “这里是不是太贵了?”黄楚小声问道。 “没事,尽管点吧。”韩玲大气的说道。 “韩姐,那我就不客气了。”黄楚挥手招来服务员。“来了洞庭湖不能不吃鱼,来个双王鱼头,还有这个龙锅极品鸳鸯肉是他们的招牌菜,不能不要。嗯,记下这个,还有这个,再来盘虾吧,我唯一喜欢吃的海鲜——嗯,来到广州不能不学会喝汤,咱们也入乡随俗一次。什么汤是你们的特色,来一例吧——” “我这些就够了,韩姐你看还要些什么?”黄楚大方的把菜单递给韩玲。 韩玲笑着又加了个烧青菜。 “你很恨我吧?”韩玲笑着问低下头假装喝茶的黄楚。 “吃完这顿饭就不恨了。” “扑哧。”韩玲笑的花枝乱颤。胸前的一双超级大白兔上跳下跃,让人担心会挣脱扭扣跑出来。“你怎么还像个孩子呀?” “那怎么样才是个男人呢?”黄楚色迷迷的盯着韩玲的那双大白兔问道。 韩玲反而挑衅的挺起胸部。 黄楚败下阵来。动动口舌还行,真枪实弹的做,黄楚还真放不开。 “确实是个孩子。”韩玲小声嘀咕了一句。黄楚假装没听见。 不一会儿,菜依次送上。 黄楚觉得菜的味道非常好,汤的味道也非常好,就连没吃过一口的米饭闻起来都特别香。不用自己掏钱的东西,黄楚都觉得好。 这顿饭吃的极其融洽。黄楚妙语连珠,韩玲配合的大笑、微笑、娇笑、媚笑,服务员肯定以为他们是一对幸福的情侣。 有一瞬间的宁静。韩玲说,“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声音低沉沙哑。 “如果说不想那是欺骗你。每个人都有好奇心。” 韩玲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等抬起头时已经满眼泪水。 “好饱呀。我们走吧?”黄楚一看情况不对就想开溜。 韩玲一把抓住他的手。“听听我的故事好吗?求你。我从来没有给别人讲给,父母不敢讲,朋友不能讲,都藏在心里,越积越多。我憋的好难受。” “好,你讲,我听着。”黄楚坐了下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我想喝酒。” “好。” “我属于早恋,高中时就交了一个校外的男朋友,他是个混混,也是个人渣。很多人对我说他的坏,可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他对我好,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他也答应过我会改,会努力工作赚钱,等我上完学我们就结婚。” “在他要出去打工的前一天晚上,他半强迫半挑逗的进入了我的身体。在他的甜言蜜语下,我认命了。我想,我们是相爱的,总有一天要给他,他只是提前拿走本应属于他的而已。有了关系后,我更信赖他了,每天都想着他,每个星期都会给他写封信。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老师劝,家人骂,都没有用。我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体里了。” “可想而知,我上了一所三流大学。这时,他回来了,他给我说外面是如何如何的好,说不上学也能赚到钱,让我跟他一起走,他说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给父母留了封信就跟他跑了出来。” “他把我带到一家理发店,说我们就住在这里。我乐呵呵的答应,去收拾那间只有一张床的小屋。这就是我们的新房了,我要把它布置的漂亮些。晚上进来的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时,我大声的喊叫。可没有一个人进来救我。当那个男人满足的从我身体上下去时,我哭了一个晚上。我才知道我被骗了。” 韩玲已泣不成声,只是一杯杯的把酒往肚子里倒。黄楚突然想起张静,也一杯杯的跟着倒。他们都是可怜的人。 “我逃了出来,凌晨二点多,一个人跑在高速公路上,有辆车在我身边停下,下来一个男人,我上了他的车,也上了他的床。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只是在他来之前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他。半年后,他递给我一张卡说你可以走了。” “我拿着那张卡哭了半天,又笑了半天。我哭因为我又无处可去,我笑是因为我知道了原来我的身体可以卖钱,可以换来我需要的东西,还有生存。” “黄楚,你知道吗?我对你心怀愧疚,对所有被我伤害的人心怀愧疚,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韩玲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把韩玲丢在自己的床上后黄楚感叹不已。一个月内竟然有两个醉酒女人躺在这张床上,而且都如此陌生。 这年头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很难,可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却是如此容易。 人生处处充满意外。黄楚正低着头冲洗头上的泡沫,一个赤裸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两只肉乎乎的兔子激烈的摩擦着他的后背。此时,黄楚身上一丝不挂。 他洗澡时没有关门,也没法关,门的锁坏好久了。他还特意看了躺在床上的韩玲一眼,她正轻轻的打呼。黄楚放心的脱下了全身的衣服。 “韩姐,你醉了。去睡吧。” “弟弟,要我。”激烈喘息的声音。 “韩姐,别让我看不起你。”黄楚双手捂着下面的重要部位,后背被紧紧的抱住,他没法转身。 “啊。”女人的尖叫声。“你为何咬我?——好痛。” 黄楚再也不看她一眼,拿条干净毛巾围着重要部位走了出去。 身后是哗拉拉的水声,女人的哭声,似乎——还有血滴落的声音。 “我们都是寂寞的人,我堕入地狱,而你会进入天堂。刚才,对不起。” 当门传来“呯”的声响后,熟睡的黄楚睁开了眼睛。 女人,哪一张才是你真实的脸? 第二卷 穷小子的春天 第九节 并不浪漫的烛光晚餐 黄楚在新创起步良好。因为受到石沁的另眼相看,让他有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拼劲儿。写起方案来文思泉涌、创意不断。接手的第一个项目表现出来的创造性思维就让客户和石沁赞不绝口。 现在黄楚才知道石沁就是新创的老板,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是她亲自去招的,她有一个传神的比喻在公司流传,如果公司是一部车的话,那么员工就是石油,如果倒进一桶劣质油,车启动不了,还可能对车本身造成损伤,所以,她要输入车里的每一桶油都要优质。 另一方面黄楚与公司的同事关系良好,还有魔女白雪儿时不时的短信调侃(还是打击?)把他失恋的愁云冲散不少,心情也舒畅多了。不会再没事跑到珠江边溜。 黄楚正腰系围裙一幅家庭妇男模样在厨房忙活,他将和白雪儿共进晚餐。 对白雪儿,黄楚一直心存感激和愧疚。他和白雪儿总共见面了两次,可已经欠了她三次。 第一次见面自己不小心落水,是白雪儿在上面喊救命,并在上面指路。然后还请他喝酒。 第二次见面更是尴尬。他和老大涉嫌嫖妓被抓进警局。黄楚不知道白雪儿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她对陈局长说了些什么,反正他和老大能安然无事的走出去,多亏白雪儿的帮忙。 想到那天晚上白雪儿不放心又打车跑到警局门口等他,现在心里还有股暖流流淌。 当时淫荡的老大看到白雪儿时流了一地口水,然后狠狠的揍了黄楚几拳。“这样的女人不上带着我跑去嫖妓,你脑袋进大便了?” 天地良心呀,他竟然用了个“带”字?是谁提议找小姐的?现在他抹的干净,主犯成黄楚了。 更让黄楚觉得丢脸的是他屁颠屁颠的跑去作自我介绍。我叫王钟,都是一家人,你和黄楚一样叫我大哥就好了,我就叫你六弟媳了,你上面还有四个哥哥,以后谁要欺负你了,包括黄楚这臭小子要是欺负你就找我们,当年他就被我揍的鼻青脸肿过。当然,你不要心疼,那时候他还不认识你,要是知道有你的存在我怎么也不会下手那么重。 他把自己瘦弱的胸脯拍的咚咚响,却忘记刚才是谁把他赎出来的。 苹果不知所措。满脸通红,然后更红。 黄楚在一边欣赏白雪儿的脸部变化看的津津有味。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上班,所以给白雪儿打电话要请她吃饭,这是“嫖妓事件”那天晚上和白雪儿的约定。他对白雪儿说你又帮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可我不知道用什么报答。白雪儿笑笑拍拍黄楚的肩,请我吃顿饭就好了。黄楚知道一顿饭还不了,多少顿也还不了,可至少得先给点儿利息。至少得表明自己真的很感激她。 白雪儿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提议要吃黄楚亲自做的菜。黄楚心里又好一阵感动,这闺女真是太懂事了,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解决温饱,尽量帮他省钱。 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黄楚把煤气调小,擦干手跑去开门。 白雪儿俏立在门口。巧笑嫣然。 白色高领衬衣,黄色无袖毛衣,白色七分休闲裤,一双可爱的娃娃鞋。黄楚确定他开门看到白雪儿的第一感觉是精灵下凡,第二感觉还是精灵下凡。第三感觉是——应该请她进门了。站在门口看半天了。 “好看吧?”白雪儿可爱的在屋子里转了个圈。满头小辫也跟着飞扬起来。 “凑合。”黄楚不屑的转过头。然后又偷偷的瞄一眼,又一眼——好几眼。 “哼,没品味的家伙。”白雪儿皱起小鼻子。 “上帝教育他的信徒不可说假话,我不能为了你背弃我的信仰。所以——请原谅我的实话实说。” “你去嫖妓是上帝授意的?” 黄楚满脸猪肝色——红的发紫。 白雪儿咯咯笑起来,然后两人打成一团。 黄楚一直觉得很奇怪,他和白雪儿相见次数屈指可数,可与她相处却轻松、自然,不会有任何陌生的拘束,像是相识十几年是的。 佛说种什么样的因,便结什么样的果,难道前生我对她有恩? 只有两个人,菜也比较简单。一盘笋尖烧肉,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青菜,还有一个凉瓜排骨汤,红绿青绿,摆在桌上也煞是好看。至少,黄楚做的菜卖相还不错。 “来,试试我的手艺。”黄楚用公筷给白雪儿布菜。 “我不敢吃。” “为什么?”黄楚奇怪的问道。 “丑丑,你说我吃了你的菜会不会被毒死?” “怎么可能?太不信任我了。” “可可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这些菜颜色这么好看一定有毒了。” “我——想一盘子拍死你。你长这么漂亮那你一定也有毒了?”黄楚对这个脑袋一根筋的丫头很头痛。 突然,屋子漆黑,停电了。房东扯着破嗓子大喊“片区整修,十点来电。” 黄楚找出蜡烛点上,昏黄的灯光摇曳,上天为他们创造了一次烛光晚餐。 “哇,好浪漫哦。要是有音乐就好了。”白雪儿拍着小手叫道。 “音乐?好,就来。”黄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一会儿音乐响起,王菲的《红豆》。 “好有感觉哦。”白雪儿痴痴的说道。 “什么感觉?”黄楚笑的淫荡。 “幸福的感觉。”白雪儿没有听出黄楚话中的“色”彩,纯真的答道。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幸福是双向的,收获是一种幸福,给予何偿不是呢? 太多的人不懂! 白雪儿对黄楚的手艺赞不绝口,最钟情的果然是那盘西红柿炒鸡蛋。甚至要和黄楚划分“地盘”,西红柿炒鸡蛋和烧青菜是她的,其它的都归黄楚。 吃完饭,黄楚收拾好桌子。泡上一壶茶。两人静静品味。受一个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老头影响,黄楚喜欢喝茶。最爱的是龙井。 有钱买优质的,没钱就买几十块一包的。茶的好坏黄楚并不计较,只为静心。茶道亦人道,茶心亦人心。 佛曰“色即是空”,世间又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 名?利?乃或爱情? “在想什么?”白雪儿饶有兴致的玩弄着手上的茶杯。简洁、素雅,看起来她很喜欢。 “在想——人为什么活着?” “想通了吗?” “没有。” “要不要本姑娘点醒你。”白雪儿咯咯的笑起来,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黄楚起身,向白雪儿深深鞠躬,作揖道“请姑娘赐教。” “因为别人都在活着。” 黄楚陷入了沉思。 第十节 公园里的激情戏 蜡烛点完了,再呆在屋子里就显得嗳昧。时间尚早,白雪儿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黄楚提议到附近的公园走走。白雪儿欣然答应。 “你是什么星座?” “天秤。” “你是天秤座?”白雪儿惊叫道。 “怎么了?”黄楚很纳闷。 “天秤座的男人很花心哦。”她瞄瞄公园四周,因为停电的缘故到处漆黑一片,周围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人。瞪着大眼睛警惕的看着黄楚说“你不会那个我吧?” “哪个你?” “你怎么那么笨呀?就是做坏事。”白雪儿气的跺脚,好象黄楚不明白她说话的意思实在不可饶恕。 “嗯,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黄故意也看看四周,“这里确实很有情调,要不我们在这里——” “你个大色狼,你要敢过来我就喊人。” 黄楚色眯眯的看着她,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就像——大灰狼走向小白兔。 白雪儿疑惑的看着黄楚,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黄楚慢慢向白雪儿走去。十步——七步——三步—— “救—” 黄楚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姐,你怎么真叫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黄楚松开了手,悄悄的回味了一下儿。嗯,脸上的皮肤真好,嘴唇更是柔软。这双手真幸运。 “死丑丑,你吓死我了。”白雪儿对黄楚又捶又打,然后觉得不过瘾。抓住黄楚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黄楚的手又幸运一次。只是——好痛呀。 “你这丫头思想真是不健康,我说这儿的情调好,我们可以在这儿谈谈诗作作赋什么的,你怎么尽往坏的方面想。看你长着一张纯洁的脸,思想怎么这么——你看我长的像色狼吗?” 白雪儿点点头。 黄楚的脸色突然有点儿古怪。他询着声音寻找。在公园长椅看到了一幕激情戏。男人坐在长椅上,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体上下摇动,嘴里还不时哼啊出声。天黑看不到他们的脸,只看动作——也够刺激的了—— 黄楚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公园来,没想到这里还有精彩演出。估计是情人到这儿偷情,也可能是夫妻玩“野炊”。要是黄楚一个人,他也许会去买包瓜子或两瓶啤酒好好的坐下来欣赏一会儿,可今天他是和白雪儿一起—— “丑丑,他们在做什么?”白雪儿看黄楚突然鬼鬼崇崇的,也跟着跑来了。 “哈哈,没什么,他们在做运动呢,我们往那边去,那边的风景比较好——”黄楚打着哈哈,拉着白雪儿的手就往公园的另一头跑。 “你骗我。” “我怎么骗你了?” “他们不是做运动。” “你怎么知道?” “我在大姐拿回来的碟子上看到过。” “你看过那种片?” “是呀,我们寝室的人一起看的。” 天使也看a片?黄楚的大脑有点儿缺氧。 “丑丑,你看那边也有运动的哦。”白雪儿调皮的嚷道。 黄楚一看,有种晕倒的感觉。他们正前方也有人用同样的动作在“运动”。 “非礼勿视。”黄楚特纯洁的拉起白雪儿的手向公园大门走去。 白雪儿的小手修长细腻,手感非常好。只是汗太多了点儿——紧张的。 黄楚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在流汗,紧张?不可能。难道是肾虚? 到了公园门口白雪儿就挣脱了黄楚的狼爪。 “好多汗哦。”边说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手。 这丫头,太不给面子了。就算要擦,你也要背着我呀。就像我觉得随地吐痰不雅观都是背着你吐一样。 黄楚觉得很受伤。 送白雪儿到公车站台,白雪儿对黄楚说“天秤座的人喜欢浪漫,在没确定自己一生的真爱以前会摇摆不定,你找到你一生的真爱了吗?” 我摇摆不定了吗? 和张静相处的四年倒是真心付出的四年,可因为她的摇摆不定自己被丢弃了。都说女孩儿喜欢做梦,男人何偿不是? 黄楚也做过梦。梦里有他,也有张静。两个人一起努力,然后结婚生子。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下班了牵着孩子的手逛逛公园,放假了一家四口各地走走。当白发爬上鬓角,他依然会吻着她的额头对她说,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梦,已醒。爱,还能信吗? 第十一节 该死的飞车党 黄楚正在会议室开会,台上策划部经理乔洋正在做内部提案,这是新创近段时间运作的一个大项目,一个高档楼盘的前期推广。公司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组建了以石沁为组长,整个策划部成员为组员的创意小组。要求每个成员都要做一份推广方案,然后在公司作一次内部提案,由小组成员共同讨论,选择最有创意,最具可行性的方案进行修证,然后才向合作方提案。 乔洋是第一个上台的,用黄楚的话说“这是一牛人。”写了四本策划专业书籍在全国发行,成功服务过多家世界知名品牌,原来在国内一家著名的4a广告公司做策划总监,因受老板亲友派排挤,又遭到石沁的高薪挖角,才答应到这家刚刚起步的广告公司任策划部经理,由于乔洋的名星效应,新创广告也逐渐走入业界的视野,发展迅猛,业务不断。 正当黄楚认真听讲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公司制度规定开会期间一律关机,黄楚以为不会有人找自己,就调成震动了。 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打开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挂断。 又震动。又挂断。 再次震动。关机。 这下儿安静了,黄楚参与进激烈的讨论之中。石沁是个办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当到了下班时间讨论还没有结果时,她干脆的散会。明天再继续。她知道就算占用员工的一些时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身体在这儿心都飞走了,工作质量也会大打折扣。这样的结果不如不要。 黄楚立即开机。他想知道陌生号码到底是谁,找他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刚打开手机,再次震动。 My god!二个半小时!对方不会连续拨打两个半小时吧? “喂,你好。那位?” “丑丑,我不好。我是雪儿。”话筒里传来白雪儿的哭泣声。 “雪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听到苹果的哭声,黄楚竟然有点儿心疼。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还关机,太过份了。”苹果的声音十万分的哀怨。 “我正在开会呢,不允许接电话。再说我不知道是你打来的呀,要是知道是你的话,我拼着把工资扣完也要接。”黄楚拍了个善意的马屁,想哄哄苹果。 “虚伪。”苹果果然破涕为笑。“丑丑,我在医院呢。” “医院?你病了?怎么了?”黄楚着急的问。 “你那么关心我呀?” “当然。要不然下次我再进局子里谁赎我出来。” “哼,没良心的家伙。” “好了,你们女孩儿不是喜欢幻想吗,你就假装是我关心你行了吧?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逛街时包被骑摩托车的人抢走了,我抓着包不放,然后把我也拖好远,腿也刮伤了,流了好多血呢——” “飞车党?” “嗯。” “哪个医院?” “中山医院。” “等我。一会就到。” 黄楚冲下办公大楼,挥手招车。奶奶的,今天咱也奢侈一把打回的。 黄楚找到白雪儿时,她正可怜兮兮的躺在病床上,腿上绑满纱布。 “感觉怎么样?”黄楚心疼的问。 “我没事。看把你累的,先擦擦汗。”白雪儿从床头柜子上扯了段纸巾温柔的帮黄楚擦汗。 “我自己来吧。”在白雪儿快擦完时黄楚适时的说出一句客气话。 从白雪儿手中接过纸巾,趁她不注意揣进了口袋。 “疼吗?” “疼。” “伤的严重吗?” “严重。” “多严重?” “要多严重有多严重。” ※※※ “腿——还能走路吗?”黄楚小心翼翼问道。怕刺激到病人。 “不能。” “没事。如果腿治不好,你嫁不出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 “包你做二奶。” “去死。”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其实我也是一片好意。”黄楚觉得特委屈。 “哼,我才不要你呢。我的腿只是晢时不能走路。” “那我就放心了。”黄楚舒了口气。 “算你有点儿良心。” “我是放心不用包养你了——” 黄楚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枕头砸了过去,然后是杯子、纸巾筒、纱布卷、药水—— 黄楚左闪右闪。“呯”。鼻子被砸个正着。 很幸运,只是一瓶末开瓶的矿泉水。250ml装。 “你不会从三点半到五点半一直在打我电话吧?” “我才没那么笨呢。我每隔十分钟打一次。” “……”这好像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有没有通知你家人?”黄楚听她说过自己是本地人。让她父母过来应该很方便。 “没有。” “为什么不通知?” “我才不呢。他们知道了肯定让我回家住。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住校权力的。”白雪儿撅着小嘴说道。 “打电话给同学了吗?” “我的手机和包一起丢了,没有他们的号码。” “那—我的号码你怎么记得?”黄楚有点儿激动。 果然,白雪儿小脸通红。 “我只是—只是—信息发多了就记住了。”白雪儿把脸埋进被子里。 黄楚心里乐翻了天,一脸悲伤的问“那谁照顾你呢?” “你呀。”白雪儿理所当然的回答。 “可——我要上班呀。”黄楚脸上的肌肉不停抖动。好想笑。 “没关系。你上班我就呆在你家听歌。” “我家?”黄楚疑惑的问。 “是呀,难道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吗?不被闷死也要被药水味薰死。” “你住我家,那我住哪儿?”小白兔都是主动往狼口里送的吗? “你现在不是住一房一厅吗?我住房,你住厅。”白雪儿数着小指头分配。 在新创发了第一个月工资黄楚便从原来的单间搬了出去。一方面觉得太小住的很拥挤,另一方面怕赌物思人。说他已经完全忘记张静那是自欺欺人。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忘却。 忘却,需要时间或一段新的恋情。 第十二节 算不算同居? 帮白雪儿交了医药费,办了出院手续,黄楚背着白雪儿下楼。白雪儿腿伤了不能挤公车,咬咬牙,再次挥手招了辆出租。到了住的地方,黄楚又背着白雪儿爬六楼。那丫头腿都绑成木乃伊了还不老实,趴在黄楚背上,两手一边捏着黄楚的一只耳朵学开车:“丑丑左边——右边——嗯,乖,再快一点儿——” 当黄楚把白雪儿放在家里唯一一张沙发上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谁说要在美女面前保持形象来着?黄楚可没那觉悟。 “哈—哈哈——”白雪儿躺在沙发上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 “我觉得看到你特别——特别—舒服。”看来最来一个形容词她酝酿了几秒。 “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帅看着养眼?”黄楚突然觉得这苦也并没白受。 “不是。我用错词了啦。应该是特别安慰。” “什么意思?” “今天我的钱包被抢了,腿也受伤了,本来我以为我很倒霉。现在觉得你比我更倒霉。所以我觉得好开心。”白雪儿越说笑的越开心。 黄楚直接晕过去了。气的。 黄楚在厨房忙着张罗晚饭,白雪儿在沙发上躺着唱歌。时不时问几个让黄楚发狂的问题。这一刻,黄楚感觉到家的味道。 今天白雪儿流了不少血,黄楚熬了乌鸡汤给她补身体。“来,喝汤。”黄楚把汤端到白雪儿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把她从沙发上扶起来坐着。 “丑丑—”白雪儿声音甜腻的喊着黄楚的小名。她取的。 “嗯。”黄楚已做好了又要被算计的觉悟。 “我要你喂我。” “为什么?你伤的不是腿吗?手没事吧?” “你喂不喂?”白雪儿瞪大眼睛怒视黄楚。突然又笑的贼可爱的利诱“大不了你下次再去找小姐我让陈叔叔别再抓你。” 黄楚有杀人的冲动。想把她拖出去大卸八块——十六块——好几十块。 更让黄楚为难的是白雪儿要洗澡。黄楚在北方上学时二三天去澡堂刮一次已经算勤快了,在南方无论春夏秋天每天都要洗。黄楚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苦劝无果后,想到了一个笨办法。 先把白雪儿抱到房间的床上,然后打好温水,把毛巾湿润,拧干、递给白雪儿。然后他关好房门去客厅。等到白雪儿说好了时再进去湿润毛巾,拧干,递给白雪儿,关门出去。连续六次以后终于帮白雪儿洗完澡。 “丑丑。” “公主请吩咐。”黄楚弯腰施礼。 “我没有睡衣。”白雪儿把身体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的口子。 黄楚郁闷不已,难道我真的像色狼? “我有件t恤没穿过,很大,你当睡衣吧。” “好。” 黄楚又一阵肉痛。这丫头答应的倒快,不要钱的呀。 “哟,牌子。班尼路。”白雪儿学着《疯狂的石头》里面黑皮的腔调调皮的说道。 “那是。再穷的老百娃都有件好衣服留着过年穿。” “你准备把这件衣服留着过年穿?” “我准备留到结婚穿。” “……” 当黄楚洗过碗拖完地洗了澡之后,已经快一点了。黄楚抱出备用凉席和毯子铺在客厅的地板上,悲壮的躺了下去。估计明天要腰酸背疼了。 里屋虽然躺着一位美女,黄楚却没动一点儿心思。不是说他人品多好有坐怀不乱的能力。纯粹是太累了,没那精力。 正当他迷迷糊糊就要睡着时,白雪儿在里面叫他的名字。 “丑丑。” “嗯。” “我们聊会天吧。” “乖乖睡觉,明天陪你聊二十五个小时。” “丑丑。” “嗯。” “你困了吗?” “嗯。” “我给你唱首歌吧?” “……” “丑丑。” “……” “丑丑,我要尿尿。” 黄楚:—— 当黄楚把白雪儿从卫生间抱回床上后,躺在地上就开始打呼。睡着没睡着——先把声势造出来再说。 “晚安,傻瓜。”白雪儿轻声说道。浅笑入眠。 爱睡懒觉的黄楚今天七点钟就起床了。下楼买了两份早点,自己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份,然后叫醒睡的像只猫似的白雪儿。当白雪儿打着呵欠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时,黄楚边收拾东西边像个老妈子是的唠叨。 “这是饼干和苹果,饿了要吃。这是温开水,沙发下面有个小桶,你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的吧?我再给你抱张毯子到沙发上,省得你冷。对了,你的手机丢了,先使我的吧。无聊时可以听音乐玩游戏。这是我公司的电话号码,有事打电话给我。我在公司的名字也叫黄楚——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白雪儿摇摇头。 “我上班了,有事打我公司电话。” 白雪儿点点头。 黄楚在门口换过鞋,关门出去。然后又探头进来。“我回来开门时会说暗号‘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如果开门不说暗话的就不是我,你可以报警了。报警电话是110。” 白雪儿点点头。 关门声,然后是咚咚咚的下楼梯声。 屋子里只剩白雪儿一个人时,两行清泪滑落脸颊“傻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第十三节 金子并不是在哪儿都发光 黄楚去公司如果坐公车需要四十分钟,如果坐出租车需要十五分钟。如果坐地铁需要四十五分钟。出租车太贵,直接忽略。地铁站离公司办公大楼还要步行好远,反而比坐公车还费时间,也忽略。所以,公交车是他唯一的选择。 黄楚很幸运的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这表明呆会儿就算来了老幼病残孕妇他在里面也不用让位,自然会有外面这位仁兄让了。黄楚在心里奸笑不已。当然,如果一下儿来两位那只能算他倒霉。 在黄楚扫遍整个车厢,没有发现一个18岁到30岁年龄阶段的美女后,开始觉得无聊。眼睛开始眨呀眨的,慢慢就合上了。他在车上睡着了。 黄楚是被梁静茹的歌声吵醒的。“你是火你是风你是失望的恶魔,破碎的燕尾蝶还作最后的美梦——” 当他睁开眼睛后就发现不对了。好像坐过站了。 来电显示是公司的号码。不能不接。 “你好,我是黄楚。” “黄楚,你在哪儿?石总他们都在等你开会呢。”是石总秘书刘倩的声音。 “不好意思,堵车了,我一会儿就到。”黄楚诚肯的道谦。 “好,快点儿,我先给石总说一声。” “好的,谢谢你。” 黄楚也顾不上心痛钱了,招来辆出租就钻了进去。 黄楚赶到公司时已经九点半了,迟到半个小时。 “石总让你来了直接去会议室。”刘倩给黄楚一个安慰的笑容。 “好的,谢谢。”黄楚还以笑容,拿起笑记本向会议室走去。 敲了敲门,在里面传来石沁的请进声。黄楚推门而入。 “对不起,我迟到了。”黄楚微微鞠躬。 他没有解释迟到的原因,他知道石沁不喜欢听。迟到就是迟到。没有理由。 石沁点点头。“下次注意。我们开始吧。乔总,你再把我们刚才讨论的结果给黄楚讲讲。” 乔洋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消瘦、头发稀少、笑容和蔼。他微笑着扫视了在坐的一周,目光落在黄楚身上。“黄楚,在你来之前我们对各人的方案进行过讨论,并作了投票。其中有七个人投了你的票,觉得你的方案非常具有创造性,可执行性也比较强。你自己怎么看?” “我的?”黄楚激动的问。这是一个大项目,如果能做成功不说自己积累的经验和名声,那利润分红就能让黄楚流几斤口水。原先他对自己的方案一点儿信心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做的方案太诡异。要么引起轰动效应,要么骂声一片。风险性太多。现在听到这样的结果,也难怪他会如此吃惊。策划部有八个人,策划部经理乔洋不用说了,在业界都有很高的声威和实战经验,其它的几名成员也都不是弱者,没想到竟然有七个人投自己的票。 “是的。”乔洋肯定的点了点头。 “能得到各位同事的认可,我很荣幸。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辈。但我仍然希望公司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黄楚看着石沁坚定的说。 “好,八票了。”乔洋看着石沁说道。全票通过,就看老板的最后拍板了。 “行,就这么办。以黄楚的方案为主,再加上其它文案的亮点。黄楚再在细节上和创意上进行完善,由乔总最后审稿。三天后由黄楚内部提案。一个星期后向合作方提案。”石沁干净利落的下达命令。 “谢谢石总。”黄楚最后走出会议室,向石沁道谢。他实在是太激动了,苦媳妇终于要熬成婆了,不在这行的人不知道机会有多么重要。如果你有知名企业的成功策划经验,以后无论到任何一个公司薪水都会不菲。一件策划也许关系着一家企业的命脉,事关重大,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机会。黄楚现在真想抱上韩玲狠狠的亲上几口。唉,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那天就应该以身相报了。黄楚觉得自己太小气了。 “是你的才华得到大家的认可。想谢我就拿下这个案子吧。”石沁拍拍黄楚的肩走出办公室。 我会的。黄楚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一刻,他疯狂的渴望成功。为自己。为关心自己的人。也为伤害过自己的人。 黄楚下班了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离住所附近的超市。他要为白雪儿买睡衣、零食、小说、卫生巾、洗面奶、牙膏牙刷——还有晚上他们晚餐要吃的菜——,黄楚突然发现,白雪儿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原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影子,现在是两个。一个逐渐模糊,一个日趋丰满。黄楚想起白雪儿分析天秤座性格男生的话,在遇到你的真爱以前你会摇摆不定。我的真爱?白雪儿? “小子,傻站在这儿干什么呢?我朝你打了半天手势你都没反应。” 黄楚一转头便看到李仁那张欠揍的脸。都说杭州出美女,可没听说过杭州出帅哥呀。为何那儿的男人也长的如此——祸国泱民? “这不是等你吗。大老远的就看到白气冲天,我掐指一算,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你这小白脸来了。”黄楚笑着打趣。 第十四节 校园经典求爱桥段 李仁是黄楚大学时最好的兄弟之一,同一个系,但不同专业。黄楚学的是广告,他学的是古汉语文学。一个写作文错字比对的多,作文本被老师挂在墙上作为学生常见错字反面教材的人去学古汉语,智商低于10的人都知道他是何据心。当然,如果你非要认为他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学修养,我也无话可说。 果然,他一进中文系便开始对中文系系花王恕发起爱情冲锋。王茹长的秀气纤弱,和《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中时便出了一本诗集,被系里男生形容为美貌与智慧的化身。追求者甚众,连系里的男老师都偷偷的约她出去讨论诗歌。 当年黄楚是李仁的爱情顾问,条件是每星期请黄楚喝一次酒。李仁在黄楚的作战方针指导下什么偶遇计殷勤计浪漫计苦肉计死緾乱打计人民币猛砸计一一使出,系花无动于衷。终于,在一次放学李仁緾着人家一起吃饭时,系花生气了。丢给李仁一本最新版《新华字典》对他说,多用点儿时间识字吧。 这时,李仁做了一件事,一件被评为j大十大泡妞经典的事。这件事对黄楚的思想冲击太大,所以到今天他依然清晰的记清李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李仁温柔的笑着。抬起头深情的看着系花的眼睛。苍伤沙哑的嗓子缓缓说道:“我很开心,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笨,我知道。以前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谦,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这本字典我会好好珍惜,如果大脑消化不了,那我——就用胃消化。”说完打开字典的封面,撕下一页,轻轻的卷成一团,缓缓的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慢慢的回味,然后吞下。像在吃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他在笑,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李仁吃到第五张时,系花哭着扑进李仁怀里。当时围观的女生哭了一大半。男生也有偷着抹眼泪的。 事后,在一次李仁喝多了酒的时候黄楚问过他“如果王茹无动于衷你怎么办?” “就当彩排。下次对别的女孩儿使。” “你那滴眼泪是怎么回事儿?” “心痛呀。请你吃了那么多饭也没能追上她,想起父母赚钱辛苦眼泪哗哗地流出来了——” 李仁在学校名声大震。每天拿着笔记本搬着小板凳等在他寝室门口请教泡妞技巧的男生都挤满走廊。 “——对,一定要微笑,这样显得你很有男子汉胸怀——” “——语速不可过快,要轻、要慢,最好能练习做到低沉沙哑—实在不行吼一晚上摇滚——把嗓子给吼哑——” “流泪就太容易了,想想你已故的亲人,再或者想想英语四级考了四次还没过——在眼角涂风油精也行——” “……” 李仁觉得这样讲太麻烦,于是在寝室门口挂一牌子。 通知 各男同胞: 爱情讲座时间统一在周五晚上七点。地点为男生宿舍七号楼天台。 李仁 年月日 李仁再次打破一个记录。周五晚上去天台听课的人数超过去听学校最受欢迎的美女老师的学生人数。 李仁后来告诉黄楚,有个小子要出高价买他那本少了五页的《新华字典》。 “卖了没?” 李仁斜眼瞟着黄楚,像是看一个白痴。“再高的价也不卖。以后要传给我儿子,再让我儿子传给我孙子。” “……” “混蛋,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这外号。”李仁的白脸变成了紫红色。“小白脸”三字是他的禁忌。 “可你本来就很白呀。我只是夸你而已。”黄楚委屈的解释。 “你可以叫我帅哥靓仔美男子都行,要不流氓色狼垃圾也行,就是别提那三个恶心的字。”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再叫就是太不讲义气了。以后就叫你小白吧。哇,蛮亲切的。” 李仁从黄楚推车里抓起一包东西就往黄楚头上砸。当物体和他的头做过亲密接触落地后,黄楚知道情况不妙。 “卫生巾?你不是和张静分手了吗?” “卫生巾?天呀,我怎么拿了这个。失恋打击太重了,这段时间总是迷迷糊糊的。” “那这女性睡衣吗?” “可能是谁放错了吧?” “女性杂志?” “个人爱好。” “零食?” “我自己吃。你有完没完呀?该我问你了,有没有电脑?” “没有。” “有没有电视?” “有。” “有没有vcd?dvd也行。” “有。” 黄楚一把搂住李仁的肩膀。满脸堆笑。“兄弟,最近太忙也没时间和你喝酒。找个机会咱们再聚聚。真是怀念大学时那醉生梦死的生活呀。咱们xc(校草)双人组喝遍j大无敌手。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两个放倒一双,来一群——咱们被放倒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事直说吧,你没脱裤子我都知道你是拉屎还是放屁。” “电视借我几天。” “为什么?” “兄弟之间要理由吗?” “你抱走了我和老婆晚上做什么?” “多亲热几次,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你真他妈垃圾。” “我知道。” 黄楚像个强盗似的抱走了李仁的电视机。李仁在后面帮忙抱着影碟机和碟包。边走边向黄楚追问女孩儿到底是谁。 爬上楼,黄楚把电视机放在地上,掏出钥匙开门。“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里面传来苹果快乐的口号。 “我靠,这门真先进,语音识别。”李仁气喘吁吁的说道。 当李仁见到白雪儿时愣了好几秒。黄楚有了王钟上次的教训,怕他也跑上去做自我介绍,一把搂住李仁的肩膀“兄弟,真是辛苦你了。当年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有义气,听到你的名字更确定了我的想法。”李仁迷迷糊糊的被黄楚转到门外。“王茹还在等你回去吃饭呢,有机会找你喝酒。”“呯”一声黄楚利索的关上了门。 “黄楚你个流氓垃圾色狼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现代陈世美——”李仁在门口破口大骂。不错,词语全用对了。找上才女果然有好处。大便也有薰出点儿香味出来。 白雪儿趴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狂笑。 黄楚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 第十五节 讨厌长的帅的男人 白雪儿每天吃完饭都会拍着自己纤细的小蛮腰紧张的说道“完了完了,要长胖了。死丑丑都怪你,总做那么多好吃的,把我当猪养了。” 谁家的猪天天喂乌鸡鸽子排骨? 白雪儿在黄楚的小窝已经呆了一个星期。自从黄楚把她从医院接回来后她便住在这儿了,没有下过楼。她没说为什么非要住在这儿,黄楚也没问。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讲出来。 今天是她请假的最后一天。腿伤快好了,也没必要再续假。再说她也怕被家人知道,她用黄楚的电话给母亲打电话时可没说自己腿受伤了请假的事。 “丑丑,我明天就要走了。”白雪儿小脸写满了不舍。 “知道。” “你会想我不?” “又不是不见面了。晚上做点儿好吃的给你送行。”黄楚也不舍,他已经习惯了白雪儿的存在。现在每天都是算着时间下班,上楼的节奏也快了许多。只因有人在家里等他。 “死丑丑,我要走就那么值得开心吗?”白雪儿撅着嘴巴瞪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黄楚郑重的站起来。“放国歌——为白雪儿离开哀悼三分钟—” “呸呸呸,什么哀悼,不吉利。真是狗嘴吐不出像牙。” “狗嘴能吐出象牙我早回去养狗了。” “……” 晚饭很丰盛,菜摆满了一桌,还有瓶长城甘红。 “丑丑,咱们把灯关了,点蜡烛好不好?” “好。”黄楚满屋子的找蜡烛。幸运的找到半截,关了灯,点上。 “丑丑,放点儿音乐吧。” “好。”黄楚要去开电视。 “我要听你手机里面的歌。” “没问题。”黄楚打开手机音频播放器,音乐响起,邰正宵的《千纸鹤》。 黄楚知道白雪儿这样做的目的了。她是想重温那天晚上的烛光晚餐情景。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对美好浪漫的事总是记忆深刻。 “丑丑,还想念你的前女友吗?”白雪儿端着酒杯摇晃,语气温不经心。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起伏荡漾。心也随着节拍跳动。 黄楚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又笑起来“为何问我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那句话是对的还是错的。” “哪句话?” “男人多情而长情,女人专情而绝情。” 黄楚默念了一遍这句话。反问道“你呢?还想念那个二个月没占到一点儿便宜的可怜男友吗?”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白雪儿调皮的说道。 “会不会玩两只小蜜蜂?” “不会。” “我教你,玩输的要喝酒。” “谁怕谁。” “——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左飞飞,右飞飞——然后就是考虑要出石头剪刀还是布了—和猜剪刀有点儿像,只是动作不同而已——”黄楚边讲解边示范。 “会了没?” “会了。” “好,那我们开始。准备—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飞呀,啪啪(扇脸的动作),飞呀,吗吗(接吻的动作)——”看着白雪儿翘起的粉红嘴唇,黄楚有股直接吻下去的冲动。 “你怎么总走神呀?” “我在考虑是出剪刀还是布。” “怎么考虑那么久?” “因为对手太强大了。” ※※※ 黄楚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白雪儿腿伤好了自己也能洗澡了,自然不必再让黄楚帮忙。他正在看美国超模大赛,按了一遍遥控器上的数字键,还是这些身材火辣的美女吸引他的眼球。 “好看吗?” “好看。”黄楚这才发现白雪儿洗完澡出来。上身穿着那件邦威t恤,下身——my god!难道下身什么都没穿? “你个色狼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下面有穿短裤好不好。”白雪儿拉起遮到膝盖的t恤。果然,下面是一条牛仔短裤。 “不许看这个台。” “为什么?” “我讨厌那些大胸女人。” 黄楚自然的去瞄她的胸—嗯,不错,至少c了吧?这丫头身材还不错呢。 “看什么看?” “我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是说我的小什么都没有了?” “……” “我要看好男儿。” “好。”黄楚听话的换台。 “哇,蒲巴甲出来了,好帅哦——” “我讨厌长的帅地男人。”黄楚咬牙切齿的说。 第十六节 丑丑,我晚上不关门 坐在公车上的黄楚很困很困,却不敢再睡觉。他怕睡着了再次坐过站。今天是公司的大日子,更是黄楚的大日子,公司已经约好合作方今天上午十点提案。 黄楚双手不停的在太阳穴打着圈,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可眼睛还是睁不开。狠狠心,使劲的捏了一把大腿,在痛的呲牙咧嘴的同时,磕睡虫还真跑的无影无踪。 我是天才。黄楚对着车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说。 黄楚昨晚一宿没睡。他思考一个简单的问题失眠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黄楚和白雪儿看电视聊天到十二点多的时候,白雪儿打着呵欠站起来。“丑丑,我好困,要睡觉了。” “做个好梦。美丽的小姐。”黄楚礼貌的道晚安。声音温柔有磁性。反正拍马屁又不要钱,在白雪儿走之前使劲的丢过去几打,把她砸晕了再说。 用黄楚的话说就是“谁让女孩儿对这些不要钱的玩意儿感兴趣呢。” “丑丑。” “怎么了?” “我今晚睡觉不关门。”白雪儿后背靠在门框上庸懒的说道。大腿在t恤下若隐若现。黄楚不得不承认,白雪儿这一刻充满了女人味,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黄楚的大脑立刻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请我进去? 万一我进去了她喊非礼怎么办?她怎么会说这句话呢?看她那张脸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呀,纯的跟不吃五谷杂粮是的,也不知道她家人用什么饲料把她喂大的。 这丫头貌似忠良,其实内心险恶。说不定她是想故意看我笑话。 万一她是真的邀请我呢,怎么说我黄楚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侠骨柔情坐怀不乱,一两个小女孩儿仰慕我也是很正常的。 ※※※ 进? 不进? 进不进? 黄楚对自己说,我从1数到1000,如果数到最后一个数还没睡着,那就冲进去。于是黄楚开始数数了“1—2——351—999——阿门,主的旨意让我进去。”黄楚兴奋的跳进来,鬼鬼崇崇地挪到房间门口后又胆怯了。 “不行,这么晚了上帝他老人家可能在打嗑睡,我还是再确定一下儿他老人家的旨意吧。” 黄楚找到一张白纸对折成两半。在一半上写了个“进”时,在另一半上写了个“睡”。然后揉成一团,放在手心摇动,双手在胸前画了几个十字架后选择了其中一个。 打开,是“睡”字。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后,边煽自己耳光边骂“妈的,我还是不是男人呀,美女主动邀请了都不敢进去,被李仁他们知道肯定笑死了。这次不算,再确定一次。” 黄楚不死心,爬起来找硬币去了,准备猜正反面。 ※※※ 黄楚折腾了一整夜,当他终于进入梦乡时,手机闹钟响了。 黄楚又急急忙忙的爬起来,洗涮后跑下楼买早点。 黄楚推白雪儿的房门时,门纹丝末动。 “白雪儿——”黄楚的怒吼声把白雪儿从睡梦中惊醒。 “死丑丑,大清早的吼什么?更年期到了?” “你不是说晚上不关门的吗?” “是呀,怎么了?” “我推门怎么推不开?” 白雪儿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黄楚。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你个大色狼,昨天晚上是不是跑来推门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我连推门的想法都没有。——别捂了,我对小孩儿胸部不感兴趣。” “黄—楚——”白雪儿一把抓住黄楚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你也刷过牙再咬呀。有病毒。” “你昨天晚上真的没推门?”白雪儿边吃黄楚买回来的包子边打量黄楚的黑眼圈。然后嘿嘿笑几声,像个小恶魔。 “当然。” “你为什么不推门?”白雪儿放下牛奶瞪着眼睛始视着黄楚。 “我是君子。” “是我不够漂亮?” “……” “是我不够性感?” “……” “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 “哈哈,我知道了。你有男性疾病对不对?还是——你喜欢男人?哎哟,你好恶心哦。” “——额当初就不应该从珠江河里爬起来,不爬起来就不会遇到你,不遇到你就不会受到这种凌蹂——” 第三卷 大叔也疯狂 第十七节 我承受不起再次伤害 黄楚这次没有迟到,可到了公司大家已经在会议室等他了。没办法,那些大佬都是有车一族。速度是比遇站就停的公车快。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黄楚捂着西装下摆微微鞠躬。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所以又穿上了他唯一的那套西装。 “没事,我们也才来。黄楚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石沁笑着对黄楚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黄楚正在想如何回答时,乔洋把话题接了过去。“当年我第一次提案时也很紧张,没关系黄楚,你只要照着幻灯片的步骤把你的创意给大家讲出来就好。上次的内部提案你就表现的很不错。”其它人也随着附和让他别紧张。 “我会做好的,谢谢大家。”黄楚对公司的同事充满了感激。想想原来在盛世广告的待遇真是心酸。 石沁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合作方十点钟就来了,咱们有这一个小时再讨论一次方案吧,看有什么地方还需要修正的地方被我们忽略了。”她是个能做一百分,不愿意要九十九分的女人。 九点十分,石沁便带领黄楚、乔洋、业务部经理许伟鸿和其它几个策划部成员进入多功能演示厅。演示厅面积不大,最多只能容纳五十人,装修却极其豪华考究,而且有最先进的投影设备和声控设备。黄楚将要在这里进行他的处女提案。 十点钟,秘书领着合作方的代表进入演示厅。当黄楚再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恍如隔世。因为白雪儿的存在,他最近想张静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以为自己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现在揭开表面的一层皮,才发现肉里面已经化脓。疼,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石沁笑着迎了上去。“秦总,好久不见。我们恭候你大驾多时了。” “让石总久等真是罪过呀,呆会我自罚三杯谢罪。” “这可是秦总说的,可不许不算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儿,这是策划部经理乔洋,这位是业务部经理许伟鸿,都是老熟人了,秦总应该认识。这位是黄楚,我们公司新招的少年英才,今天为您提案的就是他。” 中年男人笑着伸出手,黄楚握住。“小伙子很不错,能被石总夸奖的人可不多呀。” “石总过奖了,还要请秦总多多指教。”黄楚想笑,可笑的比哭还难看。秦总虽然对黄楚的表情有点儿奇怪,却也没有多问。被石沁拉着介绍别的员工了。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黄楚主动向张静伸出手。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我也是。”张静的表情有点儿不太自然。毕竟,做了违心事的人心里都是虚的。 “静静,你认识他?”秦总随意的问道。 “嗯,他是我一个朋友。” “关系很好?” “一般。他以前追求过我,被我拒绝了。现在见面有点儿尴尬。”张静恢复了精明本色,亲热的挽着秦总的手臂。 张静的到来刺激了黄楚的好胜欲,心内害怕失败的胆怯心理一扫而光。当石沁用眼神向他示意后,他清了清嗓子,淡然的走上讲台。“各位,也许你们会觉得我的创意很荒谬——” 有人说,当一个男人失去他最心爱的女人时才会走向成熟。张静,我是不是应当对你心存感激? 因为黄楚大胆而可行的创意,秦总当场拍板定了下来。立即打款开始启动项目。 富人的一顿饭够穷人一家三口吃一年。黄楚现在是深有体会。午餐是在一家星级酒店定的包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池里养的海里游的清凉的下火的补铁补钙壮阳补肾的摆满了一大桌子。黄楚埋头苦吃,却食不知味。 他心里并不恨张静。每个人都没有左右别人命运的权力,既然她选择离开,那表示他们不合适而已。黄楚又想起白雪儿那句话,在遇到你的真爱以前,你会对感情摇摆不定。真爱?那玩意儿能当钱使吗? 吃完饭,黄楚刚到公司却意外的接到了张静的电话。“黄楚,有时间吗?出来坐坐。” “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给我十分钟好吗?” 黄楚考虑了一下儿答应了。是需要做个终结了。虽然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已经结束。 黄楚在绿茵阁见到张静时,她正悠闲的喝着咖啡。看到黄楚过来了,站起来招手。 “我已经帮你点好了你最爱喝的拿铁。” “谢谢。” “你恨我?” “不恨,我没有决定你命运的权力。” “为什么?” “有些事没有理由。也许是忘记了吧。” “听听我的解释好吗?” “答案我已知道。还用得着解释吗?” “我并不爱他,我爱的是你。” “你谁都不爱,你爱的是钱。不过,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是的,我爱钱。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一笔钱,然后我们结婚。我们买车买房,再也不用活的那么累那么辛苦——” “说完了?” “……” “那我走了。” “黄楚。”张静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真的这么绝情?” 黄楚气极反笑。“哈哈,我绝情?你真是幽默。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这么说我,就你没有资格。有得,必有失。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别总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黄楚——”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人性质见面。以后,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黄楚挥挥手坚定地走开。 张静,你的我都懂。我的你太多不懂。知道吗?我承受不起再次伤害。 一滴泪水从黄楚的眼角落下。结束了。 第十八节 无聊的搭讪 “你好,我的表忘在家里了,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吗?我赶时间。”黄楚着急的问。 美女警惕的看看黄楚空空的手腕,后退两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冷淡地回答道“二点半。” 黄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惊呼道“天啊,我的也是二点半。你说咱们是不是太有缘了?” “扑哧。”美女笑了。瞬间春暧花开。 在远处偷窥的白雪儿跑了过来。“哈哈,可可真的笑了。丑丑你真厉害。可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冰美人,我很少见她笑过呢。” “嘿嘿,一般一般。”黄楚谦虚的摆摆手。 “你们合伙骗我?”美女的脸瞬间冰冻。眼睛杀气腾腾。黄楚谨慎的溜到白雪儿身后。 “可可,我们只是给你开个玩笑嘛,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看你总是板着脸想让你开心开心嘛。”白雪儿可怜兮兮的摇着美女的手臂。果然,她这招是男女通吃。美女的脸色缓和下来。 白雪儿把黄楚从背后拉过来“来,我给你说哦,刘可可可是我们学校的冰山玫瑰,追她的人可多了。我们一个寝室的,她是我二姐。” 又指指黄楚说道“他叫黄楚。” 完了?黄楚很郁闷。这丫头也太不拿村长当干部了。 “一个流氓而已。”美女把怒火全都转移到黄楚身上了。 “美女天资聪颖,第一次见面就能看清我的本质。佩服。佩服。”黄楚在口头上绝不吃亏。长的漂亮怎么了?像根冰棍似的,没一点儿人情味。黄楚才不愿意迁就她。 “你——”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第一次见面就吵架嘛。走,我们去喝东西。” 黄楚心里那个冤呀,这难道是自己的过错?罪魁祸首好像是那个貌似无辜正在劝架的人吧?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黄楚被白雪儿拉出去逛街,到天河城广场时白雪儿指着一个正在等人的美女对黄楚说“丑丑,你如果能让那个美女笑一笑,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没兴趣。”黄楚看看美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摇头拒绝。 “真的不做?条件可是没有限制的哦。”白雪儿小嘴伸到黄楚耳朵边小声说道。 “我对你的条件也不感兴趣。” “嘿嘿,是你没本事吧?做不到就直说嘛,我理解你。男人都不愿意在美女面前献丑,特别是我这种美女。” “……” 虽然明知道她是激将法,黄楚仍然硬着头皮冲上去了。人要脸,树要皮,小狗还要条毛大衣呢。于是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三人找了间咖啡馆坐下,服务员送来柠檬水解渴。“三位要点儿什么?” “蓝山。” “拿铁。” “拿铁。” 三人是同时回答,有两人点的是拿铁。 可可瞥了眼黄楚对服务员说道“把我的拿铁换成奶茶。”显然,她不屑与黄楚喝一个牌子的咖啡,甚至同一种饮料。 白雪儿用眼睛制止了要反击的黄楚,亲热的拉着可可的手道“可可,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你不断没煽他耳光竟然还笑了。告诉我吧,我好想知道。” 可可又把与黄楚的对白给苹果讲了一遍,惹得白雪儿哈哈大笑。可可又狠狠的瞪了眼黄楚。 黄楚无奈的摸摸鼻子。与疯子吵架的人是傻子,与女人吵架的是疯子。黄楚知趣的闭嘴。 黄楚仔细打量过刘可可,发现她和白雪儿长的很像。身材纤细,五官精致。不同的是眼睛和表情。白雪儿的眼睛纯真不带杂质。刘可可的眼睛像千年寒潭,冰冷而深沉。白雪儿古灵精怪表情变化极快,刘可可总是一幅别人欠她二百块钱的阶级面孔。 嗯,还是我家苹果可爱。黄楚在心里偷偷的想。 “丑丑,你是不是常常这样去搭讪女孩子?”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我以我末来老婆的名誉发誓。”黄楚死不松口。 “我看你很熟练嘛。” “有些东西是要靠天赋的。” “你再抵赖我就把你去找小姐被抓的事告诉可可。”白雪儿威胁道。 黄楚想用头撞墙。你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 果然,刘可可看黄楚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怎么回事儿?” 末经当事人的许可,白雪儿就叽哩呱拉地把黄楚那点儿糗事全抖出去了。黄楚坐立难安。 黄楚确实不是第一次搭讪。 大学时,他和李仁、张然三人经常翘课骑着自行车在街上转悠。一天下午,三人转的无聊时准备找点儿事做。于是李仁提议每人找一个美女搭讪,然后投票表决,谁最有创意且能搭讪成功谁是胜利者,排在最后一位的要请喝酒。 张然看到一个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美女就跟上去了。“小姐,给我签个名好吗?” “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呀,你不就是参加电视台歌唱比赛获得一等奖的温蓝吗?” “我不是温蓝,你认错人了。”美女笑着解释,声音温柔了许多。温蓝是美女,而且歌也唱的非常好。在j市家喻户晓。 “怎么可能?你们长的太像了。你一定是温蓝,给我签个名好吗?我是你的歌迷。” “我真的不是温蓝。” “要不你把自己的名字写上,证明自己不是温蓝。” 美女想了一下儿,签了自己的名字。 “还有电话号码呢?” “你很聪明。”美女笑着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第二个上去的是李仁。看准了一个对象,跑上去拍拍人家的肩,认真的举着刚从地下捡的一张kfc优惠卷“小姐,请问这是你掉的吗?” “不是。” “你再仔细看看好吗?” “真的不是。” “我明明看到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美女笑容暧昧。“你是不是想追我?” “是的。”李仁坦白的点点头。 黄楚和张然在一边大笑,晚饭有人请了。 美女从包里掏出笑,在宣传单上唰唰几笔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空多联系。我喜欢诚实的男生。” 美女挥手走了。 黄楚和张然看傻了眼。妈的,这小子总是能出奇制胜。 黄楚展示的就是对刘可可使用的那招,展示对象就是后来成为他女友的张静。 投票时遇到问题。三人都认为自己是最有创意的,谁也不服谁。晚饭没人请,各自跑回去吃绘面了。 不是钱的问题,面子不能丢。 第十九节 把你腌了 北京路是广州人流量最大的一条街。那儿经营的服装品牌种类繁多,价格便宜。深受学生和年青女孩儿的亲昧。 黄楚正陪着“冰火组合”在北京路“淘宝”。冰火组合指的是白雪儿和刘可可。黄楚为他们取的外号。白雪儿一路絮絮叨叨,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大呼小叫。刘可可半天不吭一声,偶尔问一下价钱,合适就掏钱买下,不合适转身走人。任凭商家在后面把价钱一降再降也不回头。黄楚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会成为好友,看起来还是蛮亲密的那种。 “丑丑,这件衣服好看吗?”白雪儿拿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 “好看。” “真的?”白雪儿眉开眼笑。 “当然。” “那我要买下来。” “别。” “为什么?” “人配不上——啊—”结果是黄楚的手臂上又多了一个可爱的弧型牙印。黄楚数了数,五个了。难道这丫头是属狗的? 黄楚看白雪儿脸色不佳,赶忙跑上前去主动给她当参谋。“你的肤色比较白,穿淡黄色或浅蓝色比较搭——别挑红色,太刺眼了——” “——对,这种返古式印花还是挺适合你的,比较有异域风情——” “——你身材比较瘦(女孩儿好像都喜欢别人说她瘦),所以裤子不能太宽,显不出你身材的优势——那条太窄,不够大方——嗯,这条不错,试试吧?” 白雪儿穿着黄楚为她选择的衣服走出试衣间时,满室惊艳。 “小姐,你男朋友真有眼光。这种搭配既另类又时尚,非常适合你的整体形象。”服务员以为黄楚是白雪儿的男友,黄楚看看苹果的脸色,并没有不开心,自己也就没点破。心里暗乐。 “不错。”冰山美人也难得给了两个字的评语。 白雪儿对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越看越满意“丑丑,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后你要时刻发挥自己的才华,我会多给你机会的。” “是,公主陛下。”黄楚的回答逗乐了一屋子人。 “丑丑,你说这对戒指好看吗?”白雪儿指着一对戒指问道,语气才有的认真。 “好看。”黄楚点点头。这对戒指设计简单大方,在橱柜里是最简单的一对。但别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她们。非常含蓄的美。黄楚也很喜欢。 “唉,长这么大还没人送过我戒指。” “你还年轻,戒指会有的。” “是吗?要到什么时候呢?”白雪儿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刘可可若有所思的看了黄楚一眼,跟上去和白雪儿并肩而行。 有很多男人害怕陪女友逛街,觉得太累。可又不敢不答应,要不然别想有好脸色看。黄楚原来和张静恋爱时也怕,后来学精明了。当张静要求黄楚逛街时他都是欣然答应。当张静逛不动时,他依然兴致勃勃,拉着张静从一家店走到另一家。后来在张静的强烈要求下才回去。连续几次后,张静再也不敢找黄楚陪了,宁愿找自己的小姐妹。 用黄楚的话说“女人都是纸老虎。”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 八点多了,两女兴致不减。黄楚跟着提包、参谋、砍假。不过不用埋单。他试过几次,都被白雪儿拒绝了。黄楚也不好勉强。 “丑丑,来试试这件衣服。”白雪儿在班尼路专卖店向黄楚招手。 “我?”黄楚有点儿受宠若惊。主呀,原来你并没有忘记你的子民。 “当然是你了。”白雪儿接过黄楚手里的袋子让他去试衣服。 “我的衣服很多,不用买了。” “让你去你就去,——还不去?我咬你了。” 黄楚跑的比兔子还快。可怜的孩子,被咬怕了。 白雪儿围着黄楚转了二圈,点点头。“嗯,不错,虽然人长丑了点儿,换上这件衣服还是人模人样的。” 纯粹是打击报复。黄楚在心里安慰自己。 “二姐,你觉得怎么样?”白雪儿转身问刘可可。 “不错。”刘可可又是两个字的评语。 “嗯,二姐说不错就一定不错。小姐,帮我把蓝色那款也包起来。” 黄楚从试衣间里出来要去付钱时,白雪儿已经刷过卡了。 “我把钱给你。” “不用。” “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呀?就当是我在你那儿白吃白喝报答你吧。”白雪儿小脸微怒。 白雪儿又帮黄楚买了裤子、鞋、袜子、围巾。那傻丫头还要跑去问内裤的价钱,被刘可可一把抓住。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小丫头才发现不对劲儿。小脸红的像苹果。 黄楚在后面提着一堆东西嘿嘿地笑。 “走,我送你们回去吧。”九点多了,黄楚怕晚了她们进不去宿舍。 “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是吧?二姐。” “不回去?你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哪儿了。” “那我怎么办?” “丑丑,你又问了个白痴问题。当然是和以前一样,我们睡房间,你睡地板呀。” “你们就不把我晚上——” “我就把你腌了。”刘可可冷冰冰的回答。 “……” “丑丑,我饿了。” “我也饿。” “我想吃汤圆。” “好,前面就有一家。” “不行,我要吃你做的。” “——好,去买。”黄楚欲哭无泪。 第二十节 只想和你唱《水晶》 黄楚正在睡觉时被手机铃声吵醒。 “苹果,怎么这么早打电话?” “还早呀?都十点半了。大懒猪不会还在睡觉吧?”话筒传来白雪儿咯咯的笑声。真是个快乐的丫头,总是无忧无虑。 “答对了,奖励你香吻一枚——想多要几个也行。” “呸。我才不要呢。你快点儿起床,我一个时候后就过去了。还有,准备我的午饭。” “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呆会儿见。”白雪儿利落的挂了电话。黄楚满脸幸福的样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多么让人温暖地话呀。 黄楚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立即充满整个屋子,整个屋子便生机勃勃起来。黄楚伸了个懒腰,穿着小短裤去了洗手间。 黄楚看了下日历,发现已经和白雪儿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少了白雪儿的陪伴,黄楚很不习惯,可又不好打电话去询问。毕竟,他和白雪儿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虽然同居了好几晚,但连她小腿以上的肉都没看到过。那丫头整天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根本没有小说中写的那种突然间裙子掉了浴室洗澡摔倒之类地事发生。 有些事是要顺其自然的,比如爱情。 黄楚跑到超市买了思念汤圆,白雪儿喜欢吃这个。刚刚做好装进碗里,手动门铃响了——用手敲门。这丫头掐时间一向很准。 “丑丑,好久不见了。想我没?”白雪儿穿着黄楚上次为她挑的衣服,青春、时尚,笑颜如花。这样的女孩儿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呀,竟然跑到我的狗窝吃汤圆。黄楚觉得很满足。 “看看我瘦了没?” 白雪儿认真地上下打量了黄楚几遍,捏了捏他的手臂上的肉。“嗯,瘦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我终于体会到思念的煎熬和痛苦。为了你,我心甘情愿。”黄楚说着说着胃酸就出来了。好想吐。 “哈哈,你好恶哦。你会想我才怪,无情无义的家伙。那么久不见也不打个电话。”白雪儿又撅起了小嘴。真是赏心悦目呀。 “你不也没打给我。” “人家是女生,脸皮薄嘛。” “额的神呀!这么恶心的话都有人能说地出来。你还脸皮薄呢?狙击弹都穿不破。” “——黄楚。”一声大吼后,黄楚的手臂又多了一排牙印。一个、二个、三个——黄楚没法数了,旧伤末好,又添新伤,都叠到一块了。 “刷牙了吧?” “刷了。” “那我就放心了,不会中毒。”黄楚说完就转身逃开。白雪儿在后面追。 —— “丑丑。”白雪儿边吃汤圆边腻声喊着黄楚的外号。那声音——比汤圆里面的芝麻汁还芝麻汁。 黄楚站起身,做了两次深呼吸。“有什么事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每次白雪儿用这种声音喊他的外号,他就知道这丫头有事求他了。 “哈哈,真是聪明。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 “虽然我天资聪明,但和神还是有一点儿差距的。”黄楚用手指比了比——确实是一丁点儿。 “元旦到了。我们系要搞场晚会。我是主持人,每天忙着排练,累死了,然后回去一躺床上就想睡觉。本来想给你发信息的,可又想等着你先发来。我就忍住了。谁知道——死丑丑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我告诉你哦,在我没找到新的男朋友以前,你也不许交女朋友。”白雪儿越说越怒,黄楚赶紧端着碗跑的远远的。 “为什么我不能先交女朋友?” “因为——因为我看到你就觉得有人和我一样可怜,我心里就开心了。要是你找了女朋友,那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最毒妇人心。女孩儿?也一样。 “丑丑,你喜欢唱歌吗?” “当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问嘛。你最拿手的是哪首?”白雪儿抓着黄楚的手臂。这次只是摇晃,没有咬。黄楚悬着的心落下了。 “我最会唱‘两只老虎’了。” “两只老虎?” “是呀,要不我先给你展示一下儿吧。”黄楚清了清嗓子,在白雪儿满脸期待的眼神中开唱了“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 “觉得怎么样?随便给点儿掌声吧。” “不怎么样。” “不会吧,我练了很多年呢。” “丑丑,元旦晚上我不但做主持人,还有一个节目。”白雪儿认真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给你捧场。如果当天的花不是太贵的话我还会忍痛买几枝。” “丑丑,那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节目。” “还有谁?” “你。” “我?您老别开玩笑了。我能做什么呀?” “唱歌。歌名我已经报上去了。《水晶》,你上厕所时哼过这首歌。” “……”黄楚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打击的心理准备,可这事儿还真是够震撼的。 黄楚把碗里的最后一个汤圆喂进嘴里,把碗放到厨房,跑到白雪儿面前坐好。认真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这样也成?” “那当然了。”白雪儿得意的说。看来这丫头在学校混的不错。什么破学校,这种智商的人都混出头了,太没天理了。 “你知道什么叫代沟吗?大姐,我不做学生好多年了。再说,有哪个人喜欢看一位大叔在台上又唱又跳的呀?我不被砖头砸死才怪。” “嘻嘻,不会的了。我会保护你的。”白雪儿笑着拍拍自己的小酥胸。 “为什么找我?你们学校没人吗?” “我就愿意找你。” “现在还能不能把我们的节目撤了?” “能。” “那撤了吧?” “不行。” “……” “晚会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礼拜五晚上。也就是说你还有四天的准备时间,我听你唱过这首歌,还不错,只是还有些细节上要再作些处理。我来就是陪你练歌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谁让你总不给我打电话呀,——其实我也是临时决定的。”白雪儿看看时间“好,我们开始练习吧。时间不多了。” 我的妈呀,太刺激了。 第二十一节 青春告别仪式 黄楚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白雪儿是否喜欢他?他这样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比如白雪儿给他买过衣服。虽然白雪儿给出的官方答案是为了报恩,但鉴于女人心口不一的天性,这个答案很值得推敲。再比如这次元旦晚会的节目。《水晶》,多么嗳昧的情歌。黄楚想想和白雪儿在台上深情对唱的情景便飘飘然了。 黄楚喜欢白雪儿,这是肯定的。是不是爱,黄楚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他只是纯粹的喜欢和白雪儿呆在一起。这几个月里,雪儿几乎是黄楚生活的全部,珠江河边的偶然相遇、警察局事件、一起逛街、吃饭、斗嘴打闹—— 因为白雪儿,在一个个孤单的夜里黄楚不用想念那些往昔的点点滴滴夜不能寐。因为白雪儿,害怕孤独的黄楚生活变得充实。因为白雪儿,黄楚对明天充满了期待。在黄楚心中白雪儿像个天使,纯洁、善良、善解人意、漂亮——,虽然有时候喜欢撒娇,但绝不会在大事上无理取闹。占点儿小便宜就能让她开心半天。再说,黄楚喜欢白雪儿撅着嘴巴摇晃他手臂撒娇的样子。 黄楚唱歌不能算好听,但也不至吓到人。他这几天练歌练的很勤,没办法,被逼的。白雪儿给他制定了一份练歌时间表: 1、早上起床清唱三遍《水晶》。 2、上班公车上哼唱三十分钟。 3、用公司电脑连续播放《水晶》,找出换气部位和声音转折点。 4、下班公车上哼唱三十分钟。 5、吃饭以前清唱三遍。 6、吃饭以后练习三个小时。 ※※※ 还惨无人道的逼黄楚发誓一定遵守。 强化训练的结果就是——黄楚一听到《水晶》的音调或类似《水晶》的音调就犯恶心。听说最近炒作出一种手机减肥音乐,黄楚觉得任何歌你连续听个七八百遍都有减肥的功效了。 黄楚毫无怨言。相反,他为白雪儿为够时时想到他的存在而暗自开心。虽然脸上表现的很委屈。 今天是星期五,为了晚上的表演黄楚特意请了半天假。回到屋子里洗头、洗澡、剪指甲、刮胡子、做发型,换上白雪儿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服装。对着房间里的大镜子照了照。“嗯,小伙挺帅。”黄楚的自我感觉良好。人果然是要靠三分长像,七分打扮。况且,黄楚可不觉得他的长像只有三分,至少也四、五、六、七——好几分。 怕把自己的发型和衣服挤乱,黄楚忍痛打车去了白雪儿学校门口。刘可可已经等在那儿了。在车上白雪儿便和黄楚通过电话,说她正在外面忙着做头发,回不来,让可可在学校门口等他。黄楚亲热的向刘可可打招呼,美女冰冷地点了点头。“跟我来。”说完转身走开。 这对黄楚的打击很大,黄楚觉得今天是他活着的二十多年里最帅气的一天了,怎么着刘可可也应该对他说些称赞的话才对呀,就算是假的听着也能舒坦一会儿。可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是没欣赏水准。白长那么漂亮了。黄楚在心里暗暗的想。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在什么样的舞台上就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黄楚见到白雪儿时心脏受到恶重的考验。他没想到一袭紫色礼服头发高高盘起的白雪儿竟美的如此惊心动魄。黄楚以纯欣赏的眼神从白雪儿的头、脸、肚子、胸部、开叉的大腿处一一欣赏下去,这丫头身材挺女人的,自己一直都把她当孩子看,看来眼光大大的退化了。 “大叔,你越来越人模人样了。”白雪儿没有喊黄楚“丑丑”,学着韩剧里面的女孩儿喊黄楚“大叔”。这个称呼让黄楚很不喜欢。难道今天自己很显老?更让黄楚生气的是感情这丫头一直都没把他当人看。人模人样是用来夸人的吗? “哈哈,谢谢夸奖。不过和你站一起我就觉得很自卑了。” “你也觉得我今天很漂亮吧?”白雪儿得意地转圈。然后身体以一个华丽的姿势向后倒。黄楚一把搂住她的腰。黄楚很激动,二十多年了,上天终于给他安排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只是—这难度太低了些。 白雪儿小脸憋的通红。这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的。 黄楚面部肌肉不停的抖动,想笑,又害怕后果。 “想笑就笑吧。”白雪儿善解人意的说。 “哈哈——啊——”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了。黄楚刚笑了两声便开始尖叫。 “为什么咬我?我笑是得到你批准了的。” “咬你也得到我的批准了。” “……” 晚会是由白雪儿和一个相貌英俊的男生主持。黄楚知道那男孩儿肯定也是白雪儿的仰慕者。因为他对自己的态度极其恶劣。黄楚发现自己认识的白雪儿并不是真正的白雪儿。今晚的白雪儿在台上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主持风格诙谐幽默却又不失可爱,妙语连珠,时不时引起满堂喝彩声。更让黄楚跌破眼镜的是竟然有人跑上去献花,不是送给表演节目的人,而是送给作为主持人身份出场的白雪儿。 黄楚怎么也没法把台上主持节目的女人和与自己斗嘴打闹撒娇逛街的小女孩儿联系在一起。女人,你们究竟有多少张脸? 黄楚的心里有些失望,更有些悲伤。他有种受骗的感觉。黄楚表面总是一幅什么都不在乎的嘴脸,可他心里害怕的东西太多了。害怕受伤,害怕受骗。更害怕别人看到他受伤受骗后的软弱,所以他戴上面具。心理学家分析,越是自信的人越是自卑。黄楚骨子里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 “你应该觉得自己幸运。她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卸掉伪装。现在的白雪儿是真的,和你斗嘴打闹陪你逛街买衣服、欺负你咬你、让你给她做汤圆的白雪儿也是真的。其实雪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几乎没有朋友。不是因为她不够好,而是因为她太好。你看到我和她关系那么好你一定觉得奇怪,我们俩都是没有朋友的人。所以,我们俩成为了朋友。”这次是刘可可主动向黄楚讲话。她看出黄楚沉默背后的真实想法。所以出声安慰。真是个聪慧的女孩儿。黄楚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 “你说雪儿会不会喜欢我?” “……” “你今天怎么突然那么多话?你不是从来不主动对男孩儿说话的吗?” “……”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去死。”刘可可终于再次开口。黄楚在后台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雪儿,今晚就再陪你疯狂一次吧。就当是告别青春的一场仪式。 第二十二节 算算我会不会给钱? 黄楚和白雪儿的情歌对唱节目排在最后,黄楚也有幸重温了一次学生生活。看着台上一个个精彩的节目,台下一张张年轻的笑脸,他的心已经飞到了自己的母校。虽然那个学校没有中大名气大,校园建设也没这么好,可那里有黄楚所有美好的回忆。 大学生,多么幸福的职业呀。 黄楚正在发呆时,白雪儿急匆匆地跑过来。“丑丑,快,下一个就该我们了。” “哈哈,我早就准备好了。”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换身衣服。”白雪儿此时还穿着礼服。黄楚点点头,白雪儿提包衣服往换衣间跑去。 “男生们,该你们尖叫的时候到了。现在有请我们的主持人白雪儿和一位神秘嘉宾为大家带来一首《水晶》,大家以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欢迎吧。”台下掌声、尖叫者、口号声此起彼伙。看来这丫头在学校很吃的开呀。 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黄楚牵着穿着一身白色轻纱礼服的白雪儿缓缓走出。台下尖叫声更大,台上的黄楚却觉得有点儿怪异。怎么看他们俩都像是将要到礼堂举办婚礼的新郎新娘。他们俩的服装设计师是白雪儿,用她的话说白色代表纯洁,如水晶一般透明。与歌的名字相吻合——最主要的是我也姓白。黄楚也曾非常委婉卑微地提出其它的建议。比如蓝色的情侣装——他早就应该明白提不提结果都是一样的。 “看你的眼睛写著诗句。”黄楚磁性的嗓音响起,台下竟然有小女孩儿尖叫,黄楚一边激动的向尖叫的角落挥手,一边看白雪儿的反应。 “有时候狂野有时候神秘。”白雪儿此时也正温柔的看着黄楚。黄楚的眼睛对视了几秒,竟然是黄楚主动逃避。他怕再看下去就忘词了。 随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脚步虽乱了但是心甘如饴 爱一个人常常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着水晶 oh爱一个人有缤纷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过水晶 我和你的爱情好像水晶 没有负担秘密干净又透明 我给你的爱是美丽水晶 独特光芒光辉你我心底 台下有人开始跟唱,慢慢地人越来越多,竟然变成了大合唱。这歌选的真技巧。黄楚在心里把白雪儿暗赞了一通。 黄楚觉得原来唱歌并不是那么难。就像中学时的文体委员一样,作用就是起歌。你唱开头一句就行了,后面的全班大合唱。 幸运的是黄楚和白雪儿是被尖叫声和掌声送下台的,黄楚担心的丢砖头事件并没有发生。看来现在的大学生素质提高了不少。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品味越来越差。 “怎么样?”白雪儿眯着眼睛问。 “不错。” “滑吗?” “滑。” “舒服吗?” “舒服。”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手?” “放手?什么放——啊,对不起。”黄楚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沉溺在刚才的表演氛围中,直到现在才抓着白雪儿的手。 “哈哈,丑丑的脸红了。”白雪儿指着黄楚的脸向刘可可说道。 “是吗?天气太热了。”黄楚一解释,两人笑的更厉害。 晚上十点多,很多城市都已经沉睡。广州却是最热闹的时候。 黄楚、白雪儿、刘可可三人坐在街边吃烧烤,因为开心的原因还要了两杯啤酒。本来黄楚是想和白雪儿单独出来的,趁热打铁的道理估计每个男同胞都懂。可白雪儿又问刘可可要不要一起去,那冷酷女竟然点头了。 好事多磨。黄楚盯着刘可可的脸想道。 “丑丑,你为何总看着二姐的脸?” “没有呀,怎么会?” “就有。我看到了。你再敢狡辩我就咬你。”白雪儿瞪着眼睛说道。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好,我承认。我是在看可可。我在想为什么女孩儿的皮肤可以这么白呢?”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的?” “——我看过了,正在作比较。” “那哪个更白?” “都很白。” “一定要评出一个。直接说吧,我们俩都不生气。是吧二姐?” “你的更白。”黄楚才不上当呢。女人说话只能信十分之一。 “哼。”刘可可很不满。看来无论再冷酷的女人也都是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的。 “丑丑,你诚实的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真的不会生气哦。”白雪儿边说边向黄楚眨眨眼睛。 “其实——可可的更白。”黄楚了解的向白雪儿点点头。意思是告诉她自己知道怎么说,不会让她的二姐生气。 果然,白雪儿没生气。亲热的挽着黄楚的胳膊。多像情侣呀。黄楚幸福地想。“啊”巨痛把他从幻想中痛醒。“为什么又咬我?”黄楚愤怒的问。 “谁让你说我没二姐白呀。”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我让你说了吗?” “那你对我眨眼睛是什么意思?” “我的眼睛进了虫子。” “……” 白雪儿突然对路边看相的感兴趣,拉着黄楚和刘可可跑了过去。面相师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光着头,穿一身僧袍,正在闭目养神。很有点儿大师的模样。这年头靠的就是包装。要不然没人信你。 中年男人听到来客人了,眼睛都不睁。“那位要问卦?” “我。”白雪儿抢先答道。 “要问什么?” 白雪儿想了想红着脸说道“姻缘。” 大师这才睁开眼,看了看白雪儿的面像,又让白雪儿把手伸过去看。 “命在运在,姻缘自来。右阴左阳,世事无奈。姑娘的命是好命,运是好运。命好,姻缘自好。只是阴线与阳线距离相隔太远,也就是你们的生活背景相差太大。所以,困难重重。” “那怎么办呀?”白雪儿着急的问。 “……”大师一言不发,眼睛也不睁开。 “大师,我给钱你帮我看看吧。” 大师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黄楚在一边看的火大,刚开始听他掰两句,听的还有点儿意思。现在看他的样子就一典型的神棍。一把夺去白雪儿的钱包说道“这些都是骗人的,我们走。” 黄楚的话把大师惹恼了,一下儿从地上坐起来。“你怎么说话呢?你不看就算了,凭什么说我是骗人的?找我测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从来没有不准的。” “是吗?你那么厉害?那帮我算一卦如何?” “绝对让你心服口服。”大师傲慢地说。 “好,那你测测我今天会不会给你钱?”黄楚眯着眼睛问道。 “……” “要不这样也行。”黄楚从白雪儿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在大师面前挥了挥说道“你可以把这周围的同行都找过来,你们算一算我会把这一百块钱给你们中的哪一位?” “……”大师收拾好家伙拍拍屁股就跑了。 周围围观的人哄堂大笑。白雪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二十三节 生日的惊喜 给男人一个足够长地竹竿,他便能橇动地球。给男人一个能够发挥特长的平台,他就能创造奇迹。每个人生下来都有特长,他们没能成功的原因也许只是没能遇到生命中地伯乐。黄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只是二十多年来一直没人认可这个事实而已。现在他遇到了自己的伯乐,工作起来也十分卖力。 黄楚这几天很忙,为房地产公司做地案子已经逐步实施。因为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大案子,黄楚有点儿紧张。虽然有乔洋和其它资深策划的指导,黄楚精神仍然是高度焦中。每一个步骤地实施都经过他的反复思考和验证。他希望把这件案子做成功,无论是为石沁的知遇之恩还是为自己以后的发展他都应该努力。 黄楚今晚又主动留下来加班,已经谈好了几家广告投放媒体,他要对广告案进行最后一次审核。 黄楚正专心思考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苹果”。 “苹果,苹果,我是西瓜,有事请讲。” “你哪是西瓜呀,你是榴莲。我在这儿都能闻到你散发出来的臭味。”白雪儿在电话那边咯咯地笑。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黄楚地心情也就格外好起来。快乐真的能传染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榴莲闻起来臭,可吃起来香。而且营养价值特别高。像你这种从非洲过来的要多吃点儿。” “你才非洲过来的呢。我有那么黑吗?再说,有那么漂亮的非洲难民吗?我随便对人家笑笑,馒头包子就有了。”这丫头对自己的相貌不是一般的自信。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一开口说话就像水龙头开了阀,关都关不住。年纪轻轻的都这么啰嗦老了怎么办?非得把嘴上安个消声器不可。” “黄、丑、丑、你给我记好了,欠我三次。”黄楚完全能想象到白雪儿暴跳如雷的样子。 “三次?什么三次?” “你要让我咬三次。哼,敢说本小姐啰嗦,还不都是你的错。我是近墨者黑,都是受你的影响。原来我和二姐(刘可可)一样都是冰霜型美女呢。(真厉害,这个时候还不忘夸自己一下儿。)见面了有你好看。” “——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加班。” “哪—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哈哈,是不是又想让我给你下汤圆呀?今天可不行哦,我的工作好多,要晚点儿才能回去。”黄楚心里很遗憾,他确实想去见白雪儿。 “哦,你早点儿回来。不要工作的太晚。”白雪儿用温柔地语气说道。回来?多么像老婆对老公说的话呀。黄楚正在这边感动时,对方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 创意这玩意儿就像深水里的蝌蚪,明明看到它的影子,可用手去抓时却总是落空。如果谁不小心被谁丢进去一块石头,它们便跑得无影无踪。白雪儿的电话就是一块石头,惊跑了黄楚脑子里一些模糊的影子。他怕再次被人打扰,干脆关了手机。 黄楚回去时已经十点多了,晚上只吃了份盒饭,又做了几个小时的脑力劳动,肚子早开始叫唤了。黄楚打开自己的房门,开了灯,被屋子里的装扮吓了一跳。屋子收拾地焕然一新,屋顶上竟然拉了几条彩带,彩带上挂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气球,更让黄楚惊讶的是客厅桌子上摆着蛋糕、饭菜、酒还有瓜子花生等零食。谁做的?黄楚第一个想到地就是白雪儿,因为只有她有这儿地钥匙。难道她今天过生日?真是糟糕了,哪会儿她打电话自己也没好好问问。 黄楚打开里屋的门时,白雪儿正和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看着白雪儿酣睡的样子,黄楚的心里充满了柔情。有些女人,不经意间就能调动起男人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也许是一句话、一个表情、甚至是她无声无息的睡姿。 “苹果,起床了。饿不饿?”黄楚轻轻地在白雪儿耳边呼唤。 “嘻嘻,丑丑,你难得对我这么温柔哦。”白雪儿嘻笑着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抱住黄楚。不是为了表示亲密,而是抓住黄楚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一口、两口、三口——女人果然很记仇。而且记得很清楚。 “你竟然对我如此狠毒——啊,好痛啊—。”白雪儿咬的并不重,但为了满足她的成就感,黄楚假装痛的厉害。 “哼,谁让你说我啰嗦。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还把手机关机。气死我了。”白雪儿瞪着大眼睛撅着嘴巴埋怨道。 “好,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然我放弃一切回来陪你过生日了。都怪你,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说一声。”跟白雪儿在一起久了,黄楚也学会了倒打一耙。 “哈哈,傻瓜,谁说是我过生日了?也不知道是哪只小猪忘了自己的生日。”白雪儿说着跑到客厅。“怎么样?布置的好看吧?这是上次元旦晚会剩下的,我都拿过来装扮你的猪窝了。” 黄楚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都忘记了,白雪儿竟然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过过生日了?应该是从母亲去世以后吧。黄楚的鼻子酸酸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呀,我这是猪窝,你也住过猪窝吧?你不也是猪?” “我是美女猪。”白雪儿说着用手指按着鼻子扮了个猪脸。 “我叫猪无能,法号八戒。”黄楚双手合十作了个揖。 “嗯,长得是很像。”白雪儿认真的点点头。 “娘子,让我背你回高老庄去吧。”黄楚说着伸出狼爪去抓白雪儿,白雪儿娇笑着逃开。两个人像孩子似地打闹。 第二十四节 男人三宝 “丑丑,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哦。你要把所有的菜都吃完。”白雪儿边说边往黄楚碗里夹菜。 黄楚看看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黑色不明物体,死了的心都有了。第一次下厨?意思就是说自己是白老鼠了?要是做别人的白老鼠还有生还的希望,做白雪儿的——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黄楚明白一个道理,女人保留第一次并不都是好事。 “苹果,这个—你能不能先给我介绍一下儿这都是什么菜呀?让我以后回味时也知道个名字。”黄楚小心翼翼地请求。 “大笨蛋,这都是你常常做的菜呀。”白雪儿说着夹起一些黑色条状物体到黄楚碗里“这是土豆丝。” “土豆丝怎么黑色的?” “我怎么知道。炒着炒着就这样子了。” “哪这个呢?”黄楚指着一盘块状物体问道。 “哈哈,丑丑,你真笨哦。西红柿炒鸡蛋。你常常做给我吃的,都不认识了?” “西红柿炒鸡蛋?怎么也是黑色的?” “我把鸡蛋倒进油锅里后,怕被油溅到,就跑到客厅了,等我再去看时就成这样子了。” 白雪儿满脸委屈地说道。 “嗯,你这个虾做得还不错,一看就很有食欲。” “虾是我从家里拿来的。” “……” “你手上戴的镯子是银的吗?” “是呀,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借来测测这些菜里有没有毒。” “——死丑丑,我那么辛苦给你做菜,你还有意见。你今天要是不把菜都吃完,我就——我就——”白雪儿说不下去了,眼睛开始湿润、变红。 “无数事实告诉我们,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比如婴栗花。反之,越是看起来很——很另类的东西,它的味道一定非常好。比如苹果做的菜。”黄楚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不时称赞几句。 白雪儿这才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吃完饭,白雪儿抢着收拾了碗筷。然后摆上一个小蛋糕,上面写着“丑丑生日快乐”几个字。看来是白雪儿特意去订做的。黄楚心里暧暧的、酸酸的。这是幸福地感觉。 黄楚拿着叉子要去切蛋糕,被白雪儿拦住。“傻瓜,吹蜡烛前要许愿哦。” “好。”黄楚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和白雪儿一起吹了蜡烛。 “丑丑,许地什么愿望呀?”白雪儿满脸期待地问道。 黄楚挺了挺胸,骄傲地说“我愿世界和平。中国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 “小气包,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不说也好,说出来就不灵了。好了,我们吃蛋糕吧,我晚上可没吃东西呢。”白雪儿说着可爱的摸摸自己地小肚子。 “好,切蛋糕。”黄楚把奶油和水果最多地一块切给白雪儿。白雪儿大口大口地吃着,看来她真的饿了。 “哦,对了丑丑,你闭上眼睛,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黄楚的心跳立即加快,然后更快,要跳出胸腔一般。送我礼物?难道是白雪儿的香吻?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这小女孩儿看韩剧看多了,肯定也学到这一招了。 “不许睁开眼哦。” “放心吧,在你没亲——口下达命令前打死我也不睁开。” “哈哈,哪你猜猜是什么礼物?” “有提示吗?” “没有。” “——猜不到。” “笨蛋,知道你就猜不到。” “……” 黄楚又在白雪儿身上明白两个道理。第一,别跟女人讲道理。第二,别跟女人谈逻辑。 “好了,可以睁开了。” 黄楚失望地睁开眼睛。看来香吻是没有了。“哇,这么多礼物?” 黄楚面前摆放着三个小盒子,一个铁制的,两个木制的。都用彩纸包着,非常精致。估计是出自白雪儿之手。 “男人三宝。” “男人三宝?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嘛。” 黄楚依次打开盒子。铁盒里装着一只精致地zippo打火机,两只木盒里分别装着一条皮带和一条领带。 “男人三宝就是火机、领带和皮带吗?” “是呀,还是可可告诉我的呢。我们挑了好久,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黄楚收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白雪儿的眼睛答道。 “喜欢就好。”白雪儿被黄楚盯的满脸通红,头也越来越低,不敢与黄楚对视。 “雪儿。”黄楚温柔地喊着白雪儿的小名。 “嗯。”白雪儿声音微微颤抖。这气氛太暧昧了。 “——你脸上有烟灰。” “……” “啊——痛啊——”黄楚地尖叫声。 晚上依然是白雪儿睡卧室,黄楚睡客厅地板。看着窗外地月亮,辗转难眠。他在一点点回忆,回忆今天的点点滴滴。然后放在心底好好保藏。经过时间酝酿成为生活中的盐,在以后没有白雪儿的日子里拿出来品味一番。 雪儿,希望你永远快乐! 这是我的生日愿望!我没有把愿望说出来,会不会就能实现呢? 第四卷 最爱你孩子般的笑脸 第二十五节 寒流入侵 自从进了新创后,黄楚的腰包也渐渐丰满起来。工资涨了不少不说,最近做的那个方案还有一笔让黄楚做梦都会笑醒的巨额提成。巨额?至少黄楚这么认为。有了钱就有了安全感,黄楚现在走路都是昂头挺胸。再也不会因为拖欠房租而被房东骂了。黄楚觉得很满足。活着真是太美好了。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公司也放假了。黄楚过年不准备回去,为了给自己找点儿事做,跑去配了一台电脑,这样就可以玩起他舍弃好久的游戏了。 听李仁说最近比较火的一款游戏是《征途》,黄楚跑去注册了一个号,正在里面光着身子到处找人讨钱时,咚咚地敲门声响起。黄楚知道不会是白雪儿,她敲门三秒钟内如果没有反应,就开始用脚踢了。不会像这样敲三声停顿一下儿,然后再敲。 “谁呀?” 没人应。仍是固执的敲门声。 “谁呀?说话。”黄楚有点儿不耐烦了。他正在游戏里向一位看起来很牛的大哥要钱。快成功了,可不想失去一个发财的机会。 “哥哥,给我点儿装备好吗?” “嗯,哥哥,你带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你可不要欺负我哦。” “哥哥,谁欺负我你要帮我欺负他哦。” ※※※ 黄楚在游戏里面的名字叫“泡泡糖”。是的,黄楚在游戏里的角色是个女人。这是李仁告诉他的绝技。他给黄楚分析了选择女角色地几点好处:一、不会受到级别高的人欺负。二、容易找一些花痴男要钱。三、可以找一些同情心泛滥的家伙带你升级。四、如果名字取得好有人会主动给你装备。 黄楚毅然叛变了他的男人身份。 “咚咚咚”,依然是固执的敲门声。谁呀?黄楚冲过去一把拉开门。当看清敲门的人谁后,嘴巴成了0字型……他实在没想到来的人是刘可可。 “我能进去了吗?” 黄楚这让开了身体。刘可可拉着只行李箱大大方方的走进来,并顺手关了房门。 “这箱子是?” “我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想问——你为何拉着箱子到这了?” “住在这儿需要。” “住在这儿?那我住哪儿?”黄楚的嘴巴再次张成了0型。 “我住房间,你住客厅。”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可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黄楚有点儿着急了。现在的女孩儿怎么都跟强盗似的?强盗抢劫还要费心费力设计台词呢: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她们连台词都没有。 “学校放假,寝室不让住人。我没地方去,就来了。”刘可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在忙着把皮箱里的东西往外拿,自顾自的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了。完全忽略黄楚的存在。 “哪你为何不回家过年?” 刘可可的脸色瞬间煞白。冷酷的答道“不想回。” “那你为何不自己租房子?” “有租半个月的吗?” “那你为何不去你朋友哪儿?” “我的朋友只有雪儿。”刘可可停止收拾,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黄楚。“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有这么啰嗦的男人吗?” 看着刘可可那张冷艳的脸,黄楚很想上去使劲的抓几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这好像是我租的房子吧?房租好像是一个叫黄楚的家伙掏吧? 黄楚跑进洗手间连做几次深呼吸,把体力的火气排出去之后才再次跑进客厅。“那么你是非住不可了?” “你可以选择把我的东西都丢出去。” 黄楚想了想,灰溜溜地坐回电脑前。他没法对一个女孩儿下此毒手,用黄楚的话说他也是怜香惜玉的人。再说凭刘可可和白雪儿的关系他也不能那么做啊。人家也是“皇室”成员,属于自己巴结讨好的对象。 “白雪儿知道吗?”黄楚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不用担心,是她建议我搬进来的。” 黄楚像只被人抓住把柄的小偷,一下儿从椅子上跃起来。“谁担心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为什么要担心?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们是好朋友,你做什么事她一定会知道。” “死鸭子嘴硬。” “……”黄楚再次确定童年时听的那首歌是多么富有哲理。女人是老虎。要么吃人,要么咬人。再不,就是气人。没有一个例外。 “咱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你就不怕我——?”黄楚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刘可可。后面一句话故意不说完,给刘可可无限的想象空间。 “你不会。” 这句话说的黄楚心花怒放。原来自己在刘可可的心目中是如此的正气如此的侠骨柔情坐怀不乱。现在黄楚觉得让刘可可住在这儿也并不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了。多么可爱的女孩儿呀!要不是整天板着一张脸,和白雪儿比都不相上下了。 “为什么?”黄楚笑呵呵的问。人就是这样。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喜欢再问一次。这样,惊喜就是双重的了。 “你不敢。” “……” 侮辱!这绝对是对一个正常男人的侮辱!黄楚在短短几秒钟内想了几百种报复方案,可看看刘可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跑到游戏里狂骂了一个不认识地家伙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那家伙莫名其妙地问“你为什么骂我?”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欲望需要发泄。愤怒也一样。 第二十六节 像明星那样挥手 黄楚原以为家里来了座“冰山”,以后要生活在冰天雪地里了。是的,她是长的漂亮,可整天不说一句话,看她和看墙上刘若英的海报有什么区别? 事实上黄楚这几天过的很幸福,每天早上刘可可刚刚熬好粥,他便准时的睁开眼睛。一次偶尔的机会,忍无可忍的刘可可把他泡在水里几天,已经有味道传出来的衣服洗了之后,黄楚同志便习惯性的忘记洗衣服。每次从阳台取下刘可可洗好的衣服时,都会悄悄的捏捏自己的脸,感觉应该红了之后,羞涩的对刘可可说“可可,不好意思我又忘记洗衣服了。这次麻烦你了,以后你就留在那吧,我自己洗。总让你洗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留在那儿?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星期?黄楚是多么聪明的小伙子啊,总能在生活中积累经验,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 今晚是除夕夜,中国人团圆的日子。很多人却不得不流浪异乡,吃着并不合胃口的饭菜,承受着满肚满心的凄凉。每逢佳节倍思亲。他们不是不想念父亲憨厚的笑容、母亲喜悦的唠叨。可是他们不敢回去,他们怕邻居的询问、亲人的关心,他们更怕父母看到自己那张历尽坎坷历尽风霜日渐消瘦的脸。 黄楚在天台给亲人朋友打完拜年电话下来,刘可可已经做好了饭菜,摆满了一桌子。身穿红色毛衣的刘可可冷艳、妩媚、也为屋子平添了几分喜气。 “可可,你今天真漂亮。”黄楚知道夸女孩儿漂亮比夸女孩儿贤惠更有效果。说着抓起一块鸡肉就往嘴里塞,鸡肉太烫,想吐出来,又觉得在外人面前不雅,只能张开嘴,双手往里面扇风。 刘可可被黄楚的窘态逗乐了,倒了杯果汁端给他,示意他压压火气。黄楚感激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黄楚举起酒杯说道:“可可,我们能在一起过年也是前世二百多次回眸修来的。多不容易啊,估计脖子都快扭断了。来,为那二百次的回眸干一杯。”黄楚将酒一饮而尽,刘可可看黄楚喝完了,竟然也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完。刚刚放下酒杯,两边脸颊便爬上红晕。黄楚得意的笑笑。嗯,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可,幸亏你陪我过年,要不然我一个人多凄凉啊。真是太感谢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倒是有人更愿意陪你。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雪儿是吧?她还是回去吃她家的山珍海味吧,那会来吃咱们这农家小菜。”一提起白雪儿,黄楚心里便乐开了花。白雪儿早上就来了,陪他门去商场采购,并给黄楚和刘可可每人买了件新年礼物。本来那丫头说要陪黄楚过年的,最后被家里一会一个电话给叫回去了。唉,地方还是得服从中央啊。 “那要看和谁吃了,说不定她现在喜欢吃农家小菜呢。” “可可,问你个问题好吗?” “问。” “我怕问了你生气。” “那就别问。” “不问我憋的难受。” “问了我听着难受。” “……” “……” “你谈过恋爱吗?”黄楚还是忍不住问了。他的原则就是可以让别人难受,不能让自己难受。白雪儿例外。 瞬间,刘可可面如死灰。“没有。” “哎呀,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干嘛这种表情啊?这说明你矜持、传统。你这种女孩儿现在都快绝迹了,比恐龙还恐龙。” “你才比恐龙还恐龙。” “……” “可可,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恩,无赖、无耻、无聊、懒惰——长的难看还好色——” “停停停。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吗?我怎么好色了?我对你有过不良企图吗?”黄楚实在郁闷啊。他本想试探一下自己在女孩心中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好的,要继续发扬光大,坏的要坚决改正。不能让白雪儿跟着咱受委屈,是吧?没想到刘可可竟掰着手指头数开了——没有一条好的。连好色都出来了。这要是让白雪儿知道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光辉伟大的形象不是要大打折扣吗? “好色这条不是我说的。是雪儿说的。” “什么?”黄楚激动的跳起来。自己没怎么的她啊,不就是偷偷瞄过她末发育完全的胸部吗,这也算好色? “雪儿说你满屋子贴的都是刘若英的海报,你看著看著就会发呆、流口水。”刘可可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雪儿说过几天她的海报就做好了,要你换上她的。她还说你可以看,但不许流口水。” “……” “可可,来咱再喝一杯。今天过年,咱们不醉不归。” “已经在家了。” “——,不醉不睡。” 吃完饭,遇到难题。看到满桌子的盘子、碗什么的两人都不愿意收拾。大眼对小眼的瞪着,谁也不让谁。 “你——去洗碗。”刘可可的话很简单,却把人称和事件交代的很清楚。 “为什么是我?”黄楚反问道。 “饭菜都是我做的。” “菜和米都是我买的。” “菜是我洗的。” “还是我吃的呢。”刘可可的评价确实没错,黄楚确实是个无赖。 “……”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黄楚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苹果”。 “苹果,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是啊,你们呢?” “我们也刚刚吃完。正在争着洗碗呢。”黄楚厚颜无耻的说。他要在白雪儿心中把自己打造成模范丈夫的形象。 “哈哈,有意思。那你们快点儿决定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烟花表演。” “烟花表演?那儿?” “上河公园。”白雪儿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丫头总是风风火火,估计现在已经在去公园的路上了。 黄楚收起电话,对刘可可说“雪儿让我们一起去看烟花表演。” 刘可可思考的过程对黄楚来说太漫长了。说心里话,他不希望刘可可去,那样他和白雪儿就有一个私人相处的时间。看烟花表演,多浪漫的事啊。女孩儿一见到美丽的事物就容易激动,当满天烟花绚丽绽放时,说不定白雪儿激动的亲他一下儿或拉他一下手什么的。这样两人的关系便能再进一步。她要是亲了自己或拉了自己的手,便要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了,人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任。不是吗? 跑?没门。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黄楚也觉得自己很无耻。 “我不去了。酒喝多了。头晕。”刘可可终于说出答案。黄楚松了口气。头晕是正常的,不晕才不正常。为了把你灌晕我都快晕了。 黄楚满脸失望的样子。“真是太遗憾了,要是三个人一起多好。不过,我也不能勉强你。你在家好好休息吧。那——我先走了。”黄楚抓起外套就要出门。 “等等。” “怎么了?”黄楚很担心,她不会反悔了吧?早知道不说那些p话了。 刘可可指了指桌子。“洗碗。” “……” 黄楚在公园门口见到白雪儿时很想吟诗,不,是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耀眼的灯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身白衣浅浅微笑的白雪儿美的像天使。无论何时,她总是人群中的焦点。 看到黄楚,白雪儿开心的挥手。一旁注视她良久的人开始寻找美女打招呼的对象。鲜花不会又插在牛粪上了吧? 黄楚昂首挺胸,以他二十多年来最帅的姿势向白雪儿走近。美女当然是向我打招呼,你们这些家伙好好嫉妒吧。谁让爹妈给了咱这张帅气的脸呢。 黄楚觉得他也应该挥挥手。就像电视里面那些国家领导人名星们那样。他举起了手,伸到一半时,身体华丽的向后倒去。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黄楚尴尬的爬起来。“——他妈的,谁丢的香蕉皮?——幸亏摔的是我,要是老爷爷老奶奶怎么办?注意素质。” 第二十七节 对着烟花许愿 黄楚其实是一个非常容易知足的人,比如现在。能够跟白雪儿并肩在公园散步,时不时给她讲个笑话,然后看她孩子般的笑脸,黄楚就觉得很幸福。是的,非常幸福。看他讲笑话越讲越起劲就知道。他是个幽默的人,可他的幽默并不会用在所有的人身上。当然,我们也可以说他没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因为一个小女孩对他笑笑就失去做为男人应该有的责任呢?毕竟,白雪儿虽然笑的好看,并不能给黄楚带来经济效益,看完她的笑脸,晚上回去仍然得躺在一个三十平方小屋的地板上。当然,这些我们想想就好了。如果去指责他的话,他会认真的告诉你——别把我当男人。 无耻的人非常多,黄楚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 烟花表演是上河公园每年除夕夜的固定节目,前来赏烟花的人非常多。这让黄楚心里很不爽,人家电视剧里一有烟花表演都只有男女主角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或手握手并肩而立,多么浪漫啊!可自己赏个烟花像是进了菜市场,烟花表演还没开始,却因为讲笑话太投入已经撞了好几个人了。撞的要都是美女心里倒也平衡,问题是撞的都是些大爷大妈们,黄楚就觉得委屈了。白雪儿不会觉得我品味有问题吧? “嗯,再讲一个。一个中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英国人、一个日本人四个人坐在一架飞机上,突然飞机出现故障,只能留下一个人——”黄楚正讲的津津有味时白雪儿拉拉他的手臂说道:“丑丑,你看那边有个小孩儿。” 黄楚顺着她的手指看了看答道“嗯,是个小孩儿。我的笑话还没讲完呢——四个人只能留下一个人怎么办呢?于是美国人喊了声美国人民万岁就跳下去了,英国人喊了声英女王万岁也跳下去了。只剩下中国人和日本人在飞机上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突然,中国人大喊了一声‘毛主席万岁’,趁着日本人笑的正开心的时候,一脚把他给踹下去了。” “丑丑,那边有个小孩儿。” “我看到了。确实是个小孩儿。” “他在哭呢。” “孩子哪能不哭呢?会哭证明这孩子长大了有出息,我小时候——哎呀,你掐我做什么?” “大笨蛋,你没看到只有小孩儿一个人吗?他嘴里还在喊爸爸呢,这儿的人那么多,他肯定是和家人走散了,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非常好。”黄楚咬牙切齿答道。 小孩儿大楖四五岁,长的虎头虎脑,非常可爱。边哭边喊着“爸爸”、“爸爸你在哪儿啊?”不断有人从旁边走过,却都无动于衷。 白雪儿从包里拿出湿巾心疼地帮他擦干脸上的泪渍,然后笑着抓住他的小手问道“小弟弟,你是不是和爸爸走丢了啊?” “是。” “嗯,你不要哭了,姐姐和叔叔带你找爸爸好不好?”姐姐?叔叔?黄楚的脸在抽筋。只比她大了三岁,就被这丫头说成两代人了。难道我今天又哪儿得罪她了,她这样打击报复?没有啊,不是一直给她讲笑话来着吗? “好。”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回答。 “嗯,真是可爱的小孩儿。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淘淘,四岁半了,妈妈说再有二十天我就可以长到五岁了。” “哇,淘淘真厉害。”白雪儿站起身向黄楚问道“丑丑,怎么办?我们要带到找到他父亲。” 哈哈,女人虽然同情心泛滥,可是真正做起事来还是要靠男人。黄楚假装抬起头看天“烟花表演怎么还不开始呢?” “好了。丑丑哥哥。我叫你大叔是我不对,难道你不觉得大叔比哥哥好听吗?韩剧里面都是这么叫的。快想办法嘛,要不他家人也会着急。” “我有说过我不帮他找吗?女人啊——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烟花表演还没开始的目的就是说趁现在赶紧找,等烟花表演开始了,人太乱,又太吵,想找就更麻烦了。——要不咱直接丢——送到警察大叔那边吧?” “不行。他们还在执勤。把淘淘丢在那儿我不放心。” “那——我们带他到公园管理处,让他们广播找人,然后在那儿等他父亲好吗?” “好,丑丑真是聪明。”白雪儿在夸黄楚的时候已经弯下身子去和淘淘商量了“淘淘,姐姐和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这让夸奖黄楚的话效果大打折扣。 管理处在公园的南门,离正门非常远。黄楚和白雪儿手拉着手向那边走去,当然,中间隔着淘淘。 “姐姐,我要吃冰糖葫芦。”走在中间蹦蹦跳跳的淘淘看着卖冰糖葫芦的人不肯走。 “好,咱们让叔叔去买好不好?” “好。” 两个人一商量就决定了黄楚的命运。黄楚认命的跑过去买了两串。一串给淘淘,一串给白雪儿。白雪儿笑着接过去,像淘淘一样可爱的吃起来。 正走着,淘淘又叫起来。“姐姐,我要吃棉花糖。” 白雪儿看向黄楚。黄楚会意,悲壮的向卖棉花糖的大爷那边走去。 “姐姐,我还要吃雪糕。” “等把棉花糖和冰糖葫芦吃完了再买好不好?”黄楚蹲下身子捏着淘淘胖乎乎的小脸说道——稍微用力了点儿。“兄弟,见好就收吧。做人咱得知足不是?你已经占用我多少宝贵时间了你知道吗?再没完没了的,我就把你丢在这儿了——” “丑丑,你对淘淘说什么呢?” “我说他真可爱。以后我要是能有个这样的儿子多好啊,哈哈——”黄楚边说边摸淘淘的小脸,很温柔。 “你也觉得他可爱?其实小孩子都很可爱的,身上软软的,肉肉的,好想咬他一口。”白雪儿一提起小孩儿就两眼放光,像只看到骨头的小狗。黄楚看的很恐怖。 当淘淘父亲听到广播赶到公园管理处时,黄楚已经被那小家伙折腾的筋疲力尽。 “轰隆”一声,五彩的烟花升到空中,绽放,以一个最优美的姿势落幕。然后是另一簇,连绵不断。 “丑丑,快许愿。” “许愿?看烟花也可以许愿?”女人真是奇怪,生日许愿这可以理解,烟花许愿—有这个风俗吗? “当然。所有美丽的事物都可以许愿。”白雪儿说着闭上了眼睛。 所有美丽的事物都可以许愿吗?黄楚看着白雪儿闭上眼睛的俏脸,轻轻许愿“我想永远看到你孩子般的笑脸。” 第二十八节 春光乍泄 黄楚是哼着歌回来的,只要和白雪儿在一起,每一次他都很开心。今天晚上他给自己的表现打了八十分,虽然一不小心摔了——可那又有什么呢?他第一时间就从地上跳起来了,还严厉谴责了乱丢垃圾的家伙。既表现了自己良好的身体素质又证明自己品德优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应该是所有女孩追逐的目标。况且,还长的那么帅。其实,有时候坏事也能变好事。 黄楚打开屋门,客厅的灯亮着,卧室的灯也亮着,却没看到刘可可。 仔细听了听,卫生间传来水声,估计刘可可正在洗澡。冷艳的眸子、修长的双腿、肌肤吹弹可破、还有那胸前——想什么呢?黄楚觉得自己很卑鄙,自己心中已经喜欢白雪儿了,怎么还可以想着刘可可呢?要想也应该想白雪儿的啊——嗯,不过那丫头胸部还有待开发。 “刘可可,我回来了。”黄楚给刘可可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打开电脑。刘可可没有回应,他习已为常。如果她没事就和你嘘寒问暧,她就不是冰山了。登陆进《征途》,进入游戏画面。点开好友对话框:“夜郞豪侠哥哥,你在吗?” 很快,和夜郞豪侠对话框跳跃起来。“在呢,泡泡糖妹妹,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哈哈,人家今天陪妈妈出去看烟花了,所以才来晚了。你不许生气哦。” “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上天会打雷辟我的。大过年的,祝我的泡泡糖妹妹新年快乐,事事如意,越长越漂亮——” “嗯,夜郎豪侠哥哥你真好。今天是大年夜,有没有新年礼物送给我哦?”黄楚觉得两个人恶心的差不多了,开始把狼引入圈套。 “当然有了。我都给妹妹准备好了。” “真的?哥哥,你真好。亲一下儿。”黄楚发过去一个带有鲜红唇印的图标。想想又发出去一个两腮微红的图标过去。证明他在害羞。这年头,婊子都说自己是处女。黄楚也不例外。 “妹妹,谢谢你的香吻。我晚上激动的睡不着了。好幸福。猜猜我给你的什么礼物。” 妈的,男人也玩这一招,真是恶心。骂归骂,黄楚发出去的话更加恶心,“哥哥,你真坏。你知道我笨的,还让我猜。不理你了哦。” “好妹妹,是我错了。不过妹妹一点儿也不笨,是单纯。来,我把礼物送给你。”一套极品衣服和一绽金子(金子是征途游戏里的流通钱币。) “好的。谢谢你哥哥。” “不用谢。妹妹换上新衣服让我看看漂亮不漂亮。” “妹妹,怎么不说话了?” “妹妹,不在了吗?” ※※※ 今天就恶心到这吧。此时黄楚已经离开电脑跑去泡茶喝了,反正礼物已经到手,下次见面随便扯个理由再撒娇一下儿,对方就乖乖的送上新的礼物了。 黄楚喝完一杯茶后,刘可可还没从卫生间出来。黄楚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 “可可,你洗完了没?快点儿,我要上厕所。”没人回应。 “可可,你在做什么?怎么还没好?”仍然没人回应。 黄楚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他跑到洗手间门口敲门。“可可,你在里面吗?怎么了?你说句话啊,再不说话我可就吵进去了。” 依然没人回答。只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 “可可,我不是开玩笑的,你快说句话,要不然我真的进去了。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可别怪我,我也不会负责任。” 刘可可依然没有回应。黄楚不敢再停,拿把菜刀就开始撬锁,也许是黄楚对这行比较有研究,三两下儿门就被他给撬开了。 刘可可光着身子躺在地上。黄楚懵了。 哗哗的水流声提醒黄楚现在情况紧张,他关了水笼头,从架子上扯了条毛巾把刘可可包了起来。边往房间抱边喊“可可。”“可可,你怎么了?”“可可,你醒醒。” 不知是黄楚跑动的动静太大,还是嗓门太大。刘可可竟然慢慢的张开了眼睛。“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吓死我了。” “没事。休息一下儿就好。不去医院。” 黄楚把刘可可抱进被窝,摸了摸她的头,火烫火烫。“看来是在洗手间着凉了,幸亏南方的天气暧和,用的水也是温水,要不非冻成冰棍不可。” “可可,你烧的很严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顺便检查一下儿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不去医院。” “那烧的这么严重怎么办啊?你先躺一会儿,我去买点儿药。”黄楚说完就要起身去买药。 “不吃药。” “姑奶奶,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要我怎么办啊?”黄楚好想哭。 刘可可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看来非常虚弱。 黄楚跑进厨房,熬了碗姜汤。吹凉了,不顾刘可可的反抗硬灌进她肚子里。帮她掖好帮子,咚咚咚跑下楼买药去了。 他没看到,刘可可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冰山也会流泪吗?那是因为被太阳融化。 黄楚买药回来时刘可可已经睡着了,看着刘可可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眸和干洌的嘴唇,黄楚有点儿心疼起来。端了杯温开水,喂她吃了药。怕她再出什么事,黄楚不敢走开。只能在一旁坐着看她睡,当摸到刘可可的头不再烫,呼吸也变得平和时黄楚才放松了神经,慢慢的睡着。 第二天,黄楚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刘可可怎么样了。他跑进房间里一看,没人。厨房里传来“咚咚”的切菜声,刘可可竟然在厨房做饭了。 “可可,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好点儿吗?早餐不要做了,我下去买点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可别再吓我了。我可还没娶到老婆呢,想多活几年。”黄楚说着便去抢刘可可手上的菜刀。 “我已经好了。没事,已经做了一半了,一会儿就好。做个早餐而已,不会辛苦。”刘可可抓住菜刀不松手,微笑着向黄楚解释道。 黄楚也不再勉强。松开了手。“嗯,没事就好。我去洗个脸,剩下的我来做。” 黄楚在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刘可可刚才好象对他笑了?很温柔的笑。天啊?冰山美女竟然也有这种表情?太——恐怖了。 难道——发烧真的能让人大脑糊涂?不行,呆会儿得试试她还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怎么说改就改了啊? 古人也喜欢说p话。 第二十九节 白领聚会1 今天是大年初一,中国人走亲访友的日子。黄楚在广州举目无亲,只能郁闷的呆在家里。白雪儿刚刚打过电话过来,她要陪母亲去姥姥家拜年,黄楚骂了她几句“重亲轻色”后,还是祝她玩的开心。 刘可可躺在沙发上看《宋词》,黄楚实在想不出那个有什么好看的,她竟然一看就几个小时,《金瓶梅》才比较符合他的品味。 百无聊赖的黄楚打开电脑,登陆进入《征途》的游戏界面。刚刚进去,好友对话框就开始闪烁。 “泡泡糖妹妹,你来了?”(后面还有一枝火红的玫瑰。)是黄楚游戏里面的“夜郞豪侠哥哥”发来的。 “是啊。哥哥你也在哦。见到你真开心。”黄楚装可爱的本事是一流的。不过这腔调怎么这么像一个人?白雪儿? “泡泡糖妹妹,你昨天怎么突然下线了?” “哥哥,对不起哦。昨天晚上被妈妈拉出去逛街。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没事。妹妹真是个孝顺的女孩儿。妹妹穿上我送你的衣服让我看看好吗?” “好。你不许偷看哦。”黄楚把泡泡糖身上的普通布衣脱下来,换上夜郎豪侠送的极品战衣。 “哥哥。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人比花娇,风情万种。” 黄楚发过去一个两腮发红的害羞图标过去。 “扑哧。”刘可可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黄楚后边了,看到黄楚在网上的恶心表现忍不住笑出声。 黄楚有点儿尴尬。他也觉得自己很恶心。本来他玩这个游戏时都是避着白雪儿和刘可可的,没想到这次一时大意被发现了。黄楚觉得自己的光明正大的形象受到了影响。如果刘可可再把这事告诉白雪儿——后面不堪设想。 “这号是同事的,借来玩玩。你别可误会。”黄楚心虚的解释。 “别解释了。我理解你。男人做错事都喜欢找借口。”刘可可一句话让黄楚郁闷半天。不得不承认,女人在斗嘴方面确实比男人有天赋,一句话就封死黄楚所有的解释。任黄楚口才再好能说出朵花来,也成了掩饰的“借口”。 “哐哐—”门口传来前敲门声——用踹更合适一些。一般人用手敲门很难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可可,开门。”黄楚顺口说道。他说这句话时手正在打字,他已做好自己开门的准备。哪个冰山会听他的才怪。 让黄楚跌破眼镜的是刘可可竟然真的跑去开门了。这太不正常了。黄楚觉得刘可可这几天很怪,自从在浴室晕倒,然后高烧一场后就变得——天啊,当时刘可可一丝不挂躺在地上,自己竟然忘记欣赏一番,真是错失良机啊,不知道会不会被雷辟。嗯,主要是自己心理素质不好,遇事不够沉着冷静。经过这次实践,下次雪儿光着身子躺在地上我就— 呸呸呸,雪儿才不会晕倒呢。再说自己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啊,哪能趁着人家晕倒偷看。君子不欺暗室。想到这,黄楚觉得自己很伟大。 门外敲门的是李仁,当他看到给他开门的刘可可时瞳孔瞬间涨大,然后又退回走廊确定自己有没有找错地方。嘴里还在小声嘟啷“奇怪啊,上次的美女好象不是这个啊?又换了?” “找谁?”刘可可冷冰冰的看着这个敲门大声又神经兮兮的家伙。她对没礼貌的人极度反感。黄楚也在这一类型之中。 “小姐你好,请问黄楚是住在这吗?”李仁用手把领带整理了一番,挤出一个自己觉得最帅的笑容,温柔地问道。 “在。”刘可可说完转身就走开。让一向自许为帅哥对女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李仁深受打击。 李仁看到趴在电脑桌前正在玩游戏的黄楚,就满肚子的怒气。上次把自己忽悠出门外,不给自己与美女进一步沟通的机会,这次竟然又换了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这种男人多了,其它男人怎么活?李仁很不忿,他觉得黄楚抢占了他女人方面的市场份额。 “王八蛋,怎么又换了一个?上次哪个呢?电话号码给我。娘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当年做我的爱情顾问时整天就知道骗吃骗喝,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害得人家丢本字典让我回去认字。侮辱啊——”李仁用后背挡住刘可可的视线,双手掐住黄楚的脖子狠声说道。 “——大——哥——放手——我快——出不了气了——”黄楚的脸憋的紫红。 “好,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李仁松开手,向正好奇打量着他们俩的刘可可展示一个迷人的笑脸。 刘可可转过头去,完全当没看到。 李仁再次受到打击。他发誓,决对不会再主动向这个没品味的女人示好。除非她主动找上门。 “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跟她只是——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黄楚觉得他解释的很清楚了。这也确实是事实。要不是因为白雪儿,估计他们一生都会是陌生人。 李仁愣是盯着黄楚半天,然后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觉得我笨吗?” 黄楚想了想,点了点头。他觉得兄弟之间不应该说假话。 “我这么笨都知道你是在骗我了。都住到一块了,还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你太——太——”李仁很着急,语文不好的他不知道用那个词来形容黄楚这种卑鄙行为。 “掩耳盗铃。”黄楚替他接上。 “对,就是掩耳盗铃。阿歌(一陈姓导演)说的好啊,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黄楚幽幽叹了口气“枉费我们相识一场,你竟不明白我的本性。我是那种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人吗?”不等李仁回答,黄楚自己就接上了“不是。我对爱情是一心一意忠贞不渝山无棱天地合也不敢与——” “行了行了。”李仁不耐烦的打断黄楚的个人吹嘘。“我知道你的语文好,你也别在我面前拽词了。不过有个词倒是用来形容你——当了婊子就别再立牌坊”。 “这是词吗?” “成语。” “有这个成语吗?” “……” 黄楚看了看西装革履做正装打扮的李仁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仁鬼鬼崇崇的瞄了躺在沙发上看书的刘可可一眼,伏在黄楚耳边小声说道“去泡妞。” 第三十节 白领聚会2 黄楚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优雅地品着红酒。对于酒,黄楚更喜欢二锅头。他觉得那才是中国男人应该喝的酒。 黄楚生于北方,长于北方,求学的学校也在北方。大学时,多少个冰天雪地的夜晚,他们呼朋引伴,饮酒狂歌。十几个男孩儿围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谈理想、谈人生、谈爱情,谈身边发生的趣事,也谈道听途说的故事。他们年轻、偏激、倔强,常常会为了一个故事的结尾或校花的胸部大还是系花的胸部大而争的面红耳赤,甚至搬起凳子要动手。每人面前一瓶两锅头,当谈到一个激动的话题或一个搞笑的故事时便有人举瓶“兄弟们,为XX干杯。”一桌子上便都举起了瓶子。感情深,一口焖。感情浅,舔一舔。每个人在往自己肚子里倒酒的同时,还在用眼角余光看别人的动作。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放下瓶子,那是非常丢人的事,会遭到众人的鄙视。所以,很多次,一次举瓶就喝下去半瓶。酒量差点儿的,一个回合就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透过火锅店的玻璃橱窗,看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以及雪地里搂在一起悠闲散步的情侣或行色匆匆的人群,黄楚便觉得整个世界静了下来。每到这时,他就诗兴大发,对正在猜媒劝酒吹牛的兄弟们说“大家静静,此情此景让我心有所悟,即兴作诗一首,给大家品品。”不待众人回应黄楚便自个儿念开了“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然后骂声一片。 黄楚陷入回忆,嘴角便扬起甜甜的笑。 “李仁,角落里坐的那个靓仔是你带来的吧?怎么整个晚上一句话不说啊?”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问李仁。 “王姐,春心动了吧?不过我这兄弟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搞笑幽默侠骨柔情,是女人床上必备的好男人。”李仁夸奖别人是想到什么词语便用上什么词语。他不知道搞笑和幽默的意思差不多,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侠骨柔情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底细的人觉得他帅气风趣。了解了才知道这家伙标准一绣花枕头。 “去死,我是替其它姐妹问的,对不对啊?linda。” “王姐,你想男人就直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常身体需求嘛。干吗要扯上我啊?”叫linda的女人娇笑着反击。胸前两团肉随着她的笑而上下抖动,引的在座的男人狂吞口水。 “是吗?你这妮子的需求量也够大的,一个月都换了几个男人。” “王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今天晚上不和你争那个小帅哥了。行吧?那棵小白菜就让你这老牛去啃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黄楚被李仁拉了过来。 “各位,这是我的兄弟黄楚,大家好好参观参观。”李仁得意地向众人介绍,像是炫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帅哥,介绍一下儿自己啊。”一个女人要求,其它人跟着起哄。 黄楚扫视了一下儿这个大包厢的人,男女共两十多位,比例非常平均,交叉着坐在一起。甚至有的都在底下做起了小动作,男的表情猥琐,女的眉眼含春。黄楚实在想不明白李仁是怎么进入这个圈子的。难道这小子做了鸭?看看李仁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黄楚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大家好,我叫黄楚,很荣幸认识各位。第一次见面,我敬在座各位一杯。”黄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帅哥,在那行发财啊?” “广告公司一个小职员。” “太谦虚了吧?” “没有。我确实只是一个广告公司的职员。”黄楚很郁闷。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住在哪儿啊?有机会请我们去玩玩开个party如何?” “……”黄楚不知道如何回答。几十个平方的房子,能够开什么规模的party?有时候想请白雪儿跳个舞都转不过身呢。再说已经多了个刘可可,他们去了连地方坐都没。除非大家都去天台。 “哎哟,这么小气,都不敢应承。”一个女人尖叫道。很不屑的语气和表情。他对黄楚这种穷小子没兴趣,还是身边这位正摸着她大腿的秃顶男人感兴趣。是的,他是不帅,可这年头长的帅又如何?到银行能用脸刷卡吗? 第三十一节 白领聚会3 “不是不是,我兄弟的意思是随时欢迎。他不反对的事就是答应了。这个习惯很多年了,接触时间久了大家就了解了。”李仁忙着帮黄楚解释。黄楚笑笑没说话。 “帅哥,开车了吗?晚上送送我如何?”叫王姐的女人对黄楚的兴趣不减,赤祼祼的邀请。 “恐怕不行。我是坐公车来的。” 黄楚这句话就像是在本就不平静的湖面丢了一枚炸弹。众人先是冷场了几秒,然后便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不会吧?坐公车?” “哈哈,这小伙子真幽默。” “不过坐公车好啊,比咱们开车轻松多了。两块钱闭上眼睛等着到站就行了——” “——我那辆本田淘汰了,新换了辆——” “——是啊,现在的交通真是不方便,每次都堵的我——” “——最近股票形势大好,我买了五千手——” ※※※ 众人先是嘲笑黄楚坐公车,然后各自炫耀自己的爱车。再然后转到房子、股票、女人——反正,再没人看黄楚一眼。 “大哥,你怎么说咱们坐公车来的啊?”李仁在旁边埋怨道。 “咱本来就是坐公车来的啊。” “——,下次至少得说咱打的来的。” “……” 这个气氛已不适合黄楚,在他准备起身告辞时,电话响了。他到了个角落接叫。 “喂,苹果,从外婆家回来了?” “是啊。丑丑,你在哪儿呢?” “在外面聚会呢。” “好啊,在哪儿聚会?我也要去。” “别来了,我都准备走了。深受打击啊。”黄楚重重的叹了口气。是的,虽然他表面不在乎,可心里却很痛。没钱,注定被人抛弃。比如张静,比如现在在座的众人。 “丑丑,怎么了?”白雪儿在哪边着急的问。黄楚心里有点儿感动。这个丫头是最了解自己底细的人了,却从来没有嫌弃自己,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很好。 黄楚把刚才发生的事以添油加醋的艺术表现形式,以他卓越的口才讲给了白雪儿。白雪儿呼吸越来越急促,银牙咬的格格响。然后竟然小声哭泣起来。 “苹果,你怎么了?我没事,这点儿打击算什么。”黄楚很心疼,他后悔把这事告诉苹果了,没想到这丫头反应如此强烈。 “你在那里不许走,我去接你。”白雪儿说完利索的挂了电话。 正当黄楚和李仁两个难兄难弟在角落喝闷酒,没人再和他们说句话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酒店经理在门口微微鞠躬,做了人请的手势,接着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儿。女孩儿年轻、时尚、漂亮,头发高高盘起,裁剪合身的高档套装衬托身段玲珑有致。 正当众人错愕时,女孩儿颠倒众生的笑了,款款向角落那边走去。“老公,你怎么还在这啊?市长伯伯还在等咱们过去呢,打你手机也关机了。”女孩儿说着竟然挽起了黄楚的手臂。 市长?这丫头来头可真不小。在坐的众人都自觉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廉价的笑容。 “苹果,这——”黄楚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丫头变化太大了,这身打扮可以去奥斯卡走红地毯了。 白雪儿掐了一下儿黄楚的手臂,提醒他别露陷。“走吧老公,让伯伯等急了可不好。他晚点儿还有个会呢。” 在众人的护送下,黄楚和白雪儿进了等在酒店门口的宝马车。 “李仁,上来啊。”黄楚在车上向李仁招手。 “一辆车哪能让那么多人啊?你们先走,呆会儿派司机来接我。”李仁大牌的摆摆手,转身走进了酒店。他要把刚才丢的面子找回来。 O O你个ⅹⅹ,你以为这车烧的是水啊? 第三十二节 哭泣的情人节 黄楚看着对面的男人,心里很不爽。他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长地比他帅的,另一种就是比他有钱的。对面这个男人无异是两者的结合体。 有些事情并不是1+12这么简单,比如嫉妒。所以,黄楚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脱下隔壁桌那个性感女人大约13cm左右的高跟鞋,自己换上,然后使劲往这个家伙脸上踹几脚。长的帅怎么了?用得着跑到大厅广众下炫耀吗?你看那些明星出来都是戴着墨镜帽子什么的,多低调。也不知道学着点儿。 是的,黄楚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皮肤白皙如婴儿。很像一部红遍中国的韩剧男主角。一套白色名贵休闲西装,手腕上的钻表在不同角度的灯光照耀下变幻不同的色彩,几个服务员上菜时盯着哪块表都不舍离开。手里握着一条洁白的手帕,每吃进一点儿东西,便用手帕遮着嘴咀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黄楚才不愿意把后面这两个字加上呢。 这个讨厌的家伙叫ken,是白雪儿的邻居,几年前全家移民到美国,这次回来探亲。这是白雪儿为他们双方做介绍时得到的资料。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黄楚看到他地第一眼就对他充满敌意,况且他总是拍白雪儿的马屁,这更让黄楚愤怒。这混蛋纯粹是抢台词嘛,黄楚要拍的话都被他抢先拍了。真是棋逢对手啊。对方在捂着嘴吃那份四分熟的牛排时也不忘打量黄楚,眼神不屑。 “你们俩怎么了?平时都能说会道的,今天怎么不说话了?”白雪儿眼珠在两人脸上打量来打量去,好奇的问。 “哈哈,吃饭时说话不宜消化。”黄楚干笑两声说道。他也觉得这气氛是有点儿尴尬。 “先生从事什么工作?”ken边用手帕擦嘴问道。 “还是别叫我先生了,我不太习惯。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叫我黄楚吧。我们年纪差不多,我叫你ken如何?我的工作就是广告公司的小职员。”黄楚不想让白雪儿夹在中间受委屈,所以说话语气比较缓和。也在刻意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一个小职员吗?那有没有兴趣来我手下做事啊?”ken把身体躺在沙发上,居高临下般问道。 “哦,你是在哪儿发大财啊?”黄楚很生气。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自己刻意缓和矛盾,却被对方当作示弱,更加看不起自己。黄楚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亏了,现在说话也开始带情绪了。 “发大财倒谈不上,赚点儿零用钱用而已。”ken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铁盒,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黄楚。 Ken是用两根手指夹着名片递过来的,在社交场合这是极不尊重人的表现。黄楚很想把桌子上所有的牛排都盖到他那嚣张的脸上,可那样自己爽了,却让白雪儿难堪。因为自己是被白雪儿打电话邀请过来的。 黄楚双手接过ken的名片,他得意的笑了。 黄楚拿到名片看着上面一排排的职位名称,心里凉了半截。 “美国XX贸易公司总裁助理” “美国XX贸易公司香港分公司总经理” “美国XX贸易公司广州分公司总经理” ※※※ 黄楚以为对方也就是一个纨绔的二世祖而已,以他对白雪儿的了解,这丫头并不太喜欢这样的人。没想到他不断长着一幅好皮囊,赚钱的本事也不差。看来自己是没希望了,两人完全不是一个台面上的人。连做人家对手的机会都没有。 Ken不再理会黄楚,和白雪儿谈论起美国的生活趣闻和他的种种经历。白雪儿笑颜如花。两人谈笑风生,完全忘记了黄楚的存在。 黄楚的心很痛很痛。看着对面的一对金童玉女,黄楚开始自卑起来。他们才是最适合的吧,自己终究是多余的。公主偶尔亲近,不是爱上了你,只是因为公主也会寂寞。自己终究是个穷小子,书上说的公主爱上穷小子也只是童话而已。 黄楚站起身,微笑着打断谈兴正浓的两人。“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们聊。”黄楚向远处的服务员招手“埋单。” “不用了,你哪点儿薪水还是省着点儿用吧,要不然明天得啃窝窝头了。由我埋单好了。”Ken笑着阻止。 黄楚点点头,转身走开。这是侮辱,他明白。可这也是实情。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丑丑。”白雪儿站起来,喊着黄楚的小名。这是今天晚上的第一次,之前一直叫黄楚。 “什么事?”黄楚转身,微笑着问白雪儿。 “今天是情人节,你——没有礼物要送给我吗?” “对不起,我忘记了。”说完转身走开。 出了餐厅门口,黄楚深深地呼吸几次,平息一下儿心里潮水般涌出来的疼痛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 雪儿,你曾说过,期待有人送你一枚戒指。我说会有人为你戴上。现在我知道了,那个人——不是我。 第五卷 像男人一样战斗 第三十三节 你就是一坨大便 李仁一本正经的盯着黄楚的脸,保持这个状态三十多秒后,确定地说道“你有事。” 黄楚看着这个面相英俊,头发乱的像鸡窝的死党,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黄楚与白雪儿他们分别后心情一直很压抑,翻开手机里面的电话本,诺大的广州就只有李仁一个死党。豪不犹豫的接通了他的电话号码,只说了七个字“出来喝酒。老地方。” 二十分钟后李仁便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叫做兄弟?就是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面前。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吗?”黄楚笑着问道。 李仁摇了摇头。“不像。”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了解你,你表面笑的越开心的时候,你心里肯定有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那点儿道行也敢在我面前耍宝?太自不量力了。” “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黄楚忍不住纠正这个语文小学水平的家伙。 “管它魔高还是道高呢,反正我比你高就是了。别转移话题,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真的没事。你今天怎么像个娘们是的?婆婆妈妈的。我就是觉得咱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拉你出现单挑。来,干一杯。”黄楚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怎么不喝啊?”李仁端着酒一动不动,黄楚忍不住催促。 “是不是感情方面出问题了?”李仁以少有的认真语气问道。 黄楚愣了一下儿,在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哪种人吗?怎么着当年咱也是学校的情场小浪子,想要女人,勾勾手指头就行了。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会为一个女人烦恼?笑话。来,喝酒。你小子喝酒总是喜欢耍赖,我记得咱们毕业那阵子酒局太多,你为了逃避喝酒竟然跑到医院开了张胃病证明。每次一让你喝酒,你小子就掏出那张护身符。别人被你骗过,我可没有。”黄楚说话的同时又将杯中的酒灌过肚子里。金黄色的液体流过肠胃,那麻木的感觉便让心里的疼痛少了一分。喝醉好啊,醉了心便不疼了。 “是不是为了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女孩儿?躺在沙发上笑的那个?”李仁没有反驳黄楚的攻击,继续问道。 “为什么猜是她?而不是第二个?”黄楚好奇的问道。这小子的洞察力还真是强啊。以前还真有点儿小看他了。 “因为我见到第一个女孩儿时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去,而且又是买卫生巾又是抱我电视的,不全都是为了她吗?我知道你的性格,不入你法眼的女生你才不愿意给人家做牛做马呢。你的举动说明你很在乎她。第二个是很漂亮,可我去找你时竟然是她替我开的门,你自己却在那儿坐着玩游戏。还有你们说话的语气也说明你们只是普通关系。至少你心里没有她。” “——,你还有点儿做侦探的潜质。” “那是。《福尔摩斯探案集》我都看过了。本来我的理想是做一个为千万受苦女性侦查出她们老公婚外情证据的都市侠客——别想转移话题。说吧,什么事?大半夜的我从老婆温柔的怀抱里跑出来,你总得给我说清楚。不能让我迷迷糊糊不明不白。” “喝酒。喝完酒再说。” “黄楚——” “喝酒。” “黄——楚——”李仁生气的吼道。声音太大,引的不少人注意。 “喝完酒再说。”李仁的话引起黄楚的回忆。回忆起与白雪儿生活的点点滴滴,黄楚的心境也开始暴躁。 李仁将杯中的酒一口气灌下去,“呯”一声将酒杯拍在桌子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黄楚不理会生气的李仁,笑着将他的空杯倒满酒。“当然可以说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能不让你说话吗?别说是说话了,就是骂我都行。” “骂你也行吗?” “当然。” “黄楚,你他妈就是一坨大便。”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黄楚的嘴巴张成了0型。 第三十四节 这王八蛋,够兄弟 “我们是不是最好的兄弟?”李仁问。 “是。”黄楚爽快地答道。 “那咱们没什么话不能说吧?” “有。” “……” “我的银行帐户和密码不能告诉你。” “黄楚,你严肃点儿行不行?你以为你这样傻笑几下心里就好受了吗?照样疼。你再这样胡闹我就走了,疼死你个王八蛋。”李仁被黄楚的无赖态度激怒,拍着桌子骂道。 “你想知道什么?”黄楚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的看着李仁。 “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的样子很颓废。你自己可能没发现,可我知道你肯定受过打击。”果然是多年的兄弟,黄楚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这小子看出破绽。 可谁又是天生的演员呢?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你见过,她叫白雪儿。” “那就向她表白啊。” “没必要了。”黄楚苦涩的摇摇头,又一次将杯中的酒喝光。然后,满肚子都是悲伤。 “为什么?你不敢?” 黄楚没有回答李仁带有讽刺意味的问题,反问道:“你觉得我长的帅吗?” 李仁想了想回答:“和别人比,凑合。和我比,一般。” “你觉得我有钱吗?” “有个屁。你天生穷命,我和张然自从认识你之后每月的生活费都是分成两半,一半自己用,另一半留给你。要是把借给你的钱都捐给希望工程能让多少个有天赋的孩子重返校园啊。” 李仁说的是实情。黄楚家境不好,上大学时便不再从家里要钱。全靠自己在学校卖自考教材赚钱和几个兄弟的支援。他们确实讲义气,每个月收到家里寄来的生活费,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偷偷的塞到黄楚抽屉里。黄楚也从来不和他们客气,送来了就用。等到他把自考书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跑到别的学校招兵买马抢占市场后,便成了那几个家伙跟在他屁股后面混吃混喝。 “我家里没背景你是知道的吧?” “废话。谁家有背景还穷成你这样?” “是啊。我长的不帅、没钱、没背景,我凭什么追求别人?去年非常火的那本《和空姐同居的日子》你看过吧?三十在书里面把爱情诠释的多好啊。恋爱双方就是天平两边的砝码。相貌、钱财、背景、能力等等这些都是影响天平向哪边倾斜的关键因素。当一边非常沉重,另一边被压的高高翘起时,那么天平就不会稳,甚至会倒塌。”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结识什么台面的朋友。她身边有了更适合她的人选,长的比你还小白脸,又有钱。刚从美国回来,而且和白雪儿一起长大,人家是青梅竹马啊。我用什么和人家争?人家在一起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和我在一起那就成了一朵鲜花插在——大便上。” “那你准备怎么办?” “——放弃。”黄楚说出这两个字时心里一阵窒息,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他举起杯子仰着头喝酒,然后泪水便落进杯子里,一起喝下肚。这酒,好苦。 李仁气呼呼地站起来,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又一屁股坐下来。抓起一瓶啤酒就“咕咚咕咚”灌下去。 “呃——黄楚,你他妈现在真是一堆大便,臭哄哄的大便。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你。你不是我原来的兄弟黄楚。绝对不是。” “我兄弟黄楚是多么牛逼的人物啊,他怕过什么?他什么都没怕过。敢想敢做,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呃——也许你忘记了,但我一直记在心里。当年咱们系和艺术系踢球,我被艺术系一个混蛋故意放倒,你跑去找裁判理论,裁判偏袒说没看到。你气不过,然后在下半场比赛,你不再追着球跑,而是追着把我放倒的那个家伙。在下半场的最后几分钟,你把他放倒了。虽然你被判了恶意犯规,被罚下场,却赢得咱们全系人的喝彩。”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你被裁判罚下场时咱们系几千人站起来为你鼓掌,高呼着你的名字。系里的老师亲自跑下去迎接你,搂着你的肩膀说干的不错。从此以后我便故意接近你,我觉得这哥们够男人。” “还记得你因为我和张然被学校记过的那次吗?我和张然逛步行街时被几个小混混抢走了手机和钱包,你知道后带着咱们系二十多个男生满大街的找那几个混混。最后那些混混被你揍的趴在地上认错,把我们的手机钱包也还了回来。那时我多为能有你这样的兄弟自豪啊!” “你在学校是那么的风光,系里的老师和你称兄道弟,走在路上,只要是认识的,无论男女,都叫你一声”楚哥。“我和张然虽然都比你大,可每次都是你说什么我们听什么。我们知道你应酬多,花费大,我们每个月把生活费给你留一半。我们心甘情愿。”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呆头呆脑的像条死鱼。去他妈的珠联——什么?去他妈的门当户对,我当年追王茹时你不是一直对我说争争就能赢,试试就能行的吗?在我失败时不是你一次次的对我说别被一个娘们干趴下的吗?毕业一年你就成了这样?你那股冲劲都跑那去了?” “我他妈说话你听到没?” “……” “你还喝——”愤怒的李仁抡起一瓶酒向黄楚的头上砸去。 黄楚的脑袋和酒瓶做了次较量——两败俱伤。酒瓶碎了,黄楚的头流血了。 黄楚晕晕糊糊倒地的一刹那,看到李仁远去的背影。 这王八蛋——够兄弟。 第三十五节 被狗咬了 黄楚看着镜子里头緾纱带的脑袋嘿嘿直笑,李仁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良心,一瓶子砸下去后也知道过意不去,竟然帮忙打了110。在医院花了五百多块钱,再加上自己的精神损失费肉体伤害费什么的,回头至少得让他陪一千块。 不赔?不赔我告他个王八蛋去。我被他一瓶子干倒的时候可有不少目击证人。 “头都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旁边的刘可可看他对着镜子呲牙裂嘴的笑,还真以为他脑袋出问题了。关心的问道。黄楚还是第一次在刘可可脸上看到关心这种表情的存在。以前看到她的脸除了想到冰块还是冰块。 “哈哈,没事。不用担心,只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被狗咬?什么狗能咬到你头顶上去啊?”刘可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狗这么厉害。 “獒。獒你知道吧?那畜生站起来一人多高,长的跟李仁似的——李仁你认识吧?就是上次来色眯眯盯着你的那个——凶着呢。逮谁咬谁。我就是长的帅了点儿,在人群中比较显眼,就被它追着不放。这年头——畜生都嫌丑爱美。”黄楚看着刘可可着急的样子,觉得很就有趣,故意逗她。 刘可可点点头表示她知道这种动物。突然脸色煞白的问:“打预防针了吗?” “……”这丫头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被狗咬了吧?黄楚心里寒寒地。现在的女孩儿都这智商吗?以后失业了可以考虑做人口贩子了。一骗一个准。 “可可,你上次说你没谈过恋爱是真的吗?” “是。”刘可可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冷冷地回答。 黄楚问这个问题时一直在观察刘可可的表情,他想确定一下儿刘可可说话的真实性。这个时代二十多岁还没谈过恋爱的大学生估计和恐龙一样绝迹。况且她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儿。虽然整天像块冰似的不拘言笑,可这不更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吗? 黄楚没想到刘可可的面部反应会这么激烈,难道这个问题是她的禁忌?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石女?拉拉(女同性恋)?身有隐疾不能谈恋爱?学中文的人想象力都很丰富,无耻的黄楚开始猜测各种原因。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现在的男人都什么眼神啊?这么漂亮的女孩儿都被漏掉了,真是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我要是能年轻十岁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顾及世俗的眼光勇敢的去追求你。”黄楚看刘可可面色不好,赶紧拍她马屁。这招在白雪儿身上很适用,在她身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不喜欢黄昏恋。”刘可可冷酷的回答。 黄楚惊讶地看着刘可可。“我宁愿相信我的头被狗咬了,也不敢相信刚才是你在讲笑话。” “无聊。”刘可可地脸红了,如冰山玫瑰绽放。那一刻的风情,让黄楚失神了三十多秒。 ※※※ 黄楚躺在沙发上,对正在洗碗地刘可可说道“可可,你呆会儿没事吧?咱们俩探讨一下儿爱情如何?” “我没事。不过——你能不能先把你泡在桶里的衣服洗了?都泡两天了,都有味道传出来了。” “当然,我正准备去洗——哎哟,我的头好痛,会不会是被狗咬了落下什么病根?不行,我得去医院检查检查。”黄楚捂着头满脸痛苦的爬起来。 “啊,严重吗?我陪你一起去。”刘可可从厨房跑出来扶着黄楚,要陪他一起去医院。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能行。你帮我——帮我把衣服洗了吧。我短期是不能洗了,当然,我自己是无所谓。可你整天呆在家里,泡在那儿你闻着难受。不益身心健康。” 黄楚噔噔地跑下楼。比兔子还快。 黄楚没去医院,他要去找李仁讨债。 黄楚“哐哐”的踹了几脚李仁的房门(纯粹是报复),在李仁家门口大声喊道“李仁,你给我出来。我找你有事。” 屋里没人应声。黄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喊道“李仁,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上次带我去泡妞的事告诉王茹。” 很快,屋里响起李仁杀猪般的叫声。 小样,大哥出来混时你还在喝奶呢,敢拿酒瓶砸我的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三十六节 明知必死,也要敢于亮剑 06年热播的电视剧《亮剑》里面男主角李云龙有这么一句台词“面对自己的敌人,明知必死,也要敢于亮剑。”黄楚很喜欢这句话,并把它实施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比如,每次他闯红灯时,嘴里一边念叨着“明知必死,也要敢于亮剑”,人便冲了过去。人,确实比车脆弱的多。 黄楚决定向ken“亮剑”了。正如李仁所说,他黄楚是个敢想敢做的人。就这样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自己甚至连争取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他做不到。那也不是他黄楚的风格。因为对手的相貌家世都强他太多,让一向自信的黄楚也有点儿气俀。他知道明争的话,自己实在没有一点儿优势,只能来“暗剑”了。 黄楚接通白雪儿的电话,刚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这还是第一次黄楚给白雪儿打电话被她毫无理由的挂断。以往都是刚刚拨通电话那边就传来白雪儿银铃般的笑声和“丑丑”这甜腻的称呼。 前后的对比让黄楚的心中充满了苦涩。都说女孩儿专情而决情。真的专情吗?张静走的如此洒脱,头都没有回过。雪儿,难道你也这样对我吗? 也许她正在忙别的事呢—— 也许她家人在不方便听电话—— 也许—— 黄楚为白雪儿想了一大堆开脱的理由后决定再次拨打。 接通。直接挂断。 黄楚甚至没听到那边传来的“咚咚”声。通话时间显示“00:03”秒。 如果心里可以流泪的话,那么黄楚现在心中早已泪流满面。 黄楚苦涩的笑笑,也许她和ken正在一起逛街或在那个咖啡馆暧昧。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愿意接了,既然如此,自己何苦还如此执着呢? 女人,柴米油盐的平淡怎敌的过你对荣华富贵的迷恋?我为何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儿?为什么? 黄楚站在大街上,旁若无人的狠狠煽了自己几个耳光。嘴角渗出鲜红的血丝。用舌头舔了舔——味道果然是咸的。 黄楚决定找李仁出来喝酒,因为他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排斥心里的伤痛。虽然有可能再次被他一瓶子干倒——但我不会先把他放倒吗? 黄楚刚准备拨打李仁的电话,手机却又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苹果”。 “喂——” “死丑丑,怎么不打我的电话了?” “——我不是打了两次吗?”黄楚觉得很冤枉。 “可你应该再继续打啊。——人家还在等着你打第三次呢。没诚意的家伙,你不知道我正在生你气吗?”白雪儿在那边娇声道。 “哈哈,好,是我错了。下次我会打300次。你现在在哪儿呢?”黄楚心里的伤痛一扫而光,现在脸笑的——至少是看不到眼睛在那儿了。果然,白雪儿的一句话比李仁说一晚上话有用多了。 “哼,就不告诉你。”白雪儿生气的说道。 “怎么了?” “你欺负我。前天晚上你无缘无故的就走了。情人节连礼物——,反正我生你气了。” “好吧,是我错了。你总得给我个机会赔罪吧?你现在在哪儿呢?没有和ken在一起吗?” “我在家呢。没有和ken在一起。怎么问起他了?” “没事儿。我刚才看到他搂着一个漂亮地女孩儿逛街——那女孩儿长的和你很像,我以为是你呢。” “丑丑—你在意那个女孩儿是我吗?”白雪儿小声问道。 “当然了。”黄楚勇敢的坦白了。既然决定“亮剑”就要把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让白雪儿知道。争女人就是一个抬高自己打击对手的过程。黄楚觉得他这方面做的很不错。 白雪儿咯咯笑起来。“丑丑,你的答案让我很满意,经过我再三考虑,决定给你个机会向我赔罪。中午你要请我吃饭。” “没问题。”黄楚爽快的答应了。他觉得有时候自己还是太悲伤了,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妈的,那两耳光白挨了。 ※※※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方便。黄楚觉得这有好的一方面也有坏的一方面。比如他想找白雪儿时,一个电话就能搞定。那么这就是好的方面了。坏的一方面就是别人也能最快捷的找到白雪儿。比如现在。 黄楚和白雪儿正共进午餐时,白雪儿手机响了。是一首优美的韩文歌曲,可见这几年韩剧对中国年青人的影响是多么严重。 白雪儿挂断电话,小脸不高兴的说道“丑丑,ken要来了。” “是吗?他们美国人真是精力充沛啊。一天可以同时应付几个女孩儿。——不好意思,背后说人家坏话是不好的。不过你和他关系怎么那么好啊?” 黄楚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卑鄙,比如现在。为了争夺白雪儿,他是无所不用其及的打击对手了。公平竟争?这世界上有公平的事吗?道德?去他奶奶的道德。如果在道德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两者之间让他选择一种,他豪不犹豫的选择后者。黄楚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句话“卑鄙是爱情的通行证,道德是爱情的墓志铭。”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雪儿,没有你,天堂的存在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 “我也没办法啊。我们两家是世交,他爸爸和我爸爸也是很好的朋友。他们本来还希望我们——我爸爸让我陪他,我也不好拒绝。丑丑,今天不要你请客了。让ken请吧。下次你再单独请我好不好?” 白雪儿那个“我们”后面末说完的内容让黄楚的心疼到极点。这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吗?既然不能爱你,为何又要遇到你?这就为上天为我安排的命运吗?我不服。 黄楚压抑住内心的悲愤,笑着对白雪儿说道“不行。说好了我请你的,怎么可以反悔呢?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ken那天晚上请我吃过饭,我请他一次也是应该的——呆会儿给他叫份骨头让他蹲地上吃——” Ken很快就来了,帅气的他一进餐厅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竟然有结过帐的女人为了看他又跑回来坐在位置上,餐厅里的女服务员一个个抢着跑来为他倒茶水。而且在来之前还对着墙上的镜子梳理了一下儿头发。 一群俗人。黄楚咬牙切齿的暗骂。 “这么快来了?”黄楚笑着打招呼。 “当然。” “你很受女孩儿的欢迎啊?”黄楚一语双关的说。 “比你好点儿。” “辛苦了。” “能陪雪儿吃饭,一点儿不辛苦。”ken拍着白雪儿的马屁,却不知道已经落入黄楚给他设下的圈套。 女孩儿最怕找个什么样的老公?不是丑的笨的不解风情的,而是花心的。黄楚故意在白雪儿面前把他捏造成一个花心公子哥的形象。先是在白雪儿面前说他搂着一个女孩儿逛街,他一来了故意问他怎么这么快,向他道辛苦。再加上餐厅那些女的对他的态度,ken就是跳进珠江也洗不干净了。 ken点过菜,转过身问黄楚。“你不用上班吗?好好赚钱回农村娶个老婆吧。雪儿以后由我来陪,不用耽搁你的时间了。” 第三十七节 我们只是开玩笑 “许大山,你太过份了。”白雪儿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拉着黄楚向外走。 黄楚感到非常欣慰。果然没白疼这丫头,关键时候还是站在他这边。黄楚受到ken的侮辱虽然很生气,但能借此看清谁在白雪儿的心中占有更重要的位置,他觉得很值了。许大山?应该是ken的中文名字吧。真够土的,还没狗蛋狗胜子好听,怪不得取了个英文名呢。 Ken没想到白雪儿的反应如此激烈,他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无可挑剔的外表,良好的家世,他以为自己对这种还在上学的小女孩儿是手到擒来,当然,这也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家里准备重新把业务重点移到国内就不得不借重白雪儿背后的力量。可让他意外的是白雪儿心中竟然更偏重这个穷小子。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对手的份量。难道这家伙整天在扮猪吃老虎? Ken看白雪儿真地生气了,赶忙站起来拦在白雪儿前面,赔着笑脸说道“雪儿,别生气。我只是和黄楚开个玩笑而已。你知道,美国的言论比较自由,在那边说话习惯了,回来了还没改掉这坏习惯。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要向黄楚道谦。”白雪儿气仍然没有消。这更让黄楚开心,白雪儿越是不给那个许大山留情面也就表明越是在乎自己。黄楚觉得白雪儿可爱的像天使,真想抱住白雪儿亲几口。——他不敢。 “雪儿,没必要那么认真吧?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用得着道歉吗?”ken又转过身来对黄楚说道“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当然。我怎么可能是那么小气的人呢?不用道谦了。”黄楚大度地说道。 “真的不用吗?”白雪儿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黄楚,以她对黄楚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啊。 “雪儿,你看黄楚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向别人道谦过呢,更何况是—” “是啊,雪儿,男人间开开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我也经常和朋友开一些玩笑,比这还过份呢。”黄楚笑着打圆场。 白雪儿见黄楚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自己的立场。重新坐了下来。 “黄楚如果是个大度的男人,不错,我欣赏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你。”ken赞赏的拍拍黄楚的肩膀。这是个知时务的小伙子啊。要不是和自己抢女人的话一定把他招进公司——能不能创造价值无所谓,每天拍拍自己马屁就行了。 “哈哈,一般。”黄楚笑着站起来,端起一杯茶水,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往ken头上浇去,刚才还风度翩翩的ken瞬间成了一只落汤鸡。“我也喜欢和朋友开玩笑,你也是个大度的男人,不会生气吧?” Ken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这个穷小子敢向他泼茶水。——他难道不知道我很有钱吗?ken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啊?也端起杯茶向黄楚身上泼去。“是吗?那你介不介意我再和你开个玩笑?”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礼尚往来,现在轮到我了吧?”黄楚端起茶壶,掀开壶盖,连茶叶带水向ken的头上倒去。 Ken不甘示弱,轮到他反击时才发现茶水已经被黄楚泼完了。端起一盘水煮鱼就要往黄楚头上盖时,被两人疯狂动作震惊的白雪儿终于反应过来。“够了。你们俩在做什么?疯了吗?丢不丢人啊?”白雪儿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小声哭泣起来。 看到白雪儿哭黄楚很心疼,沉默了一会儿后,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白雪儿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雪儿,你很聪明。我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明白,男人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 听到黄楚的一席话,白雪儿脸色缓和了一些。黄楚又对ken说道“大山兄,看来我们开的玩笑过火了,都让雪儿生气了。以后咱们要注意啊。你看你身上都是水,还有茶叶片,真是影响你的光辉形象啊。走,咱们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儿。” “没问题。” “你们不会在洗手间打架吧?”白雪儿拉着黄楚的衣服不让他进去。 黄楚拍拍白雪儿的脑袋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打架?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那种不文明的事我们是干不出来的。” 黄楚亲热的搭着ken的肩膀向洗手间走去,像是亲兄弟似的。整个餐厅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白雪儿在众人的注视下如坐针毡。这个家伙——太丢脸了。 黄楚蹬在厕所,墙上的各种小广告让他灵感抨发。他激动的掏出ken在第一次见面给他的名片,在自己蹲的格间墙上写上“你寂寞吗?请拨打电话13#####0123013(ken的电话号码),五星级服务包你满意。” 然后又跑到第二个格间里写道“一夜情,13#####0123013.” 第三个格间有人,黄楚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那家伙还没解决完,只好无奈的放弃。然后跑到第四个“同志(男同性恋),13#####0123013。” ※※※ 黄楚站在男女厕所的交界处,看着来来往往不断有人进出的女厕所,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可惜了。多好的广告位啊。 第三十八节 我果然是个人才 新年新气象,去年业绩良好的新创信心满满的想在新的一年再创辉煌,却没想到开端就遇到一个大挫折。 八号,本是员工过完新年来公司报道的日子,石沁却在当天收到整个市场部的集体辞呈,其中包括市场部经理许伟鸿。市场部是公司的命脉部门,他们的集体跳槽使公司陷入瘫痪状态。接着陆续又有其它部门的骨干人员辞职,每个人都闻到了阴谋的味道。看来新创遭到不明公司的狙击,以高薪挖角的方式来吸取新创的人力资源和客户资源。 黄楚没想到自己也会接到猎头公司打来的电话,这让黄楚兴奋不已。无论接受不接受对方的邀请,这个电话本身已经是对黄楚能力的一种认可了。我果然是个人才。黄楚又一次握紧拳头告诉自己。 下午下班,到了与对方约定的咖啡馆,黄楚正在打量那一位是给他打电话的人时,一个穿着米色职业套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高雅地年轻女人向他走来,微笑着问道“请问你是黄楚先生吗?” “是的。”黄楚点了点头。真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对方不会想用美人计吧?真是太小看我黄楚了。我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吗?——嗯,先占点儿便宜,然后正气凛然地告诉她“我生是新创的人,死是新创的死人。你们的威逼利诱对我是没有用的——怎么搞的像是特务逼供似的?” 美女伸出洁白细腻的手笑道:“黄楚先生你好,我是联智人才公司的陈子瑜,很荣幸能邀请到您。这边请。” 两个坐下后,陈子瑜问道“黄楚先生要喝点儿什么?” “拿铁。这个——陈小姐,你直接叫我黄楚就好了,如果总是在后面加两个字,你喊的麻烦,我听的也可有压力。”陈子瑜的礼节让黄楚很不习惯,他一直觉得先生这个词应该和三十岁以上事业有为的男人联系在一起。自己——看到没?这儿还有颗小痘痘呢。我年轻着。 “嗯。好的。你也可以叫我子瑜。我看过你的资料,真是年轻有为啊。”黄楚看的出陈子瑜应该受过专业的礼仪培训。从她说话的语速、面部表情、微笑时嘴角拉开的弧度、还有肢体语言都达到一种和谐的美感。赏心悦目。 “年轻倒是真的,还没娶到媳妇呢。有为就不敢当了。” 陈子瑜被黄楚的话逗乐了。笑着说道“你真是一个幽默的人。” 黄楚想了想,认真的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陈子瑜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使劲的咳了几声,噎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人——实在无敌了。 “你应该明白我找你的目的吧?我受客客户公司的委托邀请你加盟。你在做紫竹苑小区的案子非常经典,在业界受到广泛关注。客户公司非常看重你。我们知道你在新创的薪水,如果你愿意加盟的话,我们付给你的薪水是新创的双倍。你能否考虑一下儿?” 黄楚贪婪地闻了闻热咖啡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轻轻品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陈子瑜地眼睛。“条件非常优越,我很动心。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到底是那家公司邀请我吧?我不可能把卖身契签给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公司。” 陈子瑜笑了笑,说道“很抱谦,这个我们晢时还要保密。这是委托公司的要求,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如果你有意向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沟通。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家公司绝对比新创有实力,而且你有很多同事已经接受了那边的邀请。” “你说这些并不能影响我的决定。中国人就是这样,假如有一个人在购买一件物品,然后会有几个人跑风去买。再然后就会出现抢购现象。我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如果想让我去,就要告诉我公司的名字。连这点儿气魄都没有的公司不值得我去效力。” 陈子瑜为难地说道“这个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相信我们,我们公司是国内一流的人才公司。接受任何一家公司委托时都会对该公司进行核查。你去了这家公司决定比你现在更有发展前途。” 黄楚摇摇头,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站起身说道“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见。” “黄楚。”陈子瑜也站起身。“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儿吗?你不是说对方的薪水很让你动心吗?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哈哈,你们开出的薪水我是很动心,但仅仅是动心而已。就比如我觉得电视里的女明星很漂亮,我对她动心了。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就不可能再去选择别人。人活着,总有些需要坚守的东西。比如感恩、比如爱情—” “黄楚——” “什么事?” 陈子瑜伸出纤纤玉手说道“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再介绍一下儿我自己——陈子瑜。” “黄楚—” 黄楚和陈子瑜握握手,转身就溜了。 这王八蛋,又忘记埋单。 第三九节 办公室的暧昧 黄楚从咖啡馆出来时,已经八点多了。想起还有份合同忘在公司,这份合同明天要用,今天晚上一定要整理出来。只好转回公司取。 黄楚来到公司门口时发现门竟然没锁,只是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黄楚一向自视胆量过人,这时腿也有点儿软了,难道真如那部电影演的一样——office有鬼? 黄楚使劲的跺了一下儿脚,走廊的声控灯自动亮起,打开办公室的灯后,心才稳定下来不少。人,天性对黑暗有恐惧心理。灯亮了,哭声也停止了,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黄楚挨个办公室找去,只有总经理石沁的办公室里面的灯亮着。难道哭泣的是她?黄楚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除非母猪能上墙——当然,这个比喻有点儿不雅。但是足以证明黄楚不相信石沁会哭的可能性。 黄楚过去敲了敲门,停顿一会儿传来石沁沙哑的声音“谁啊?” “石总,是我,黄楚。” “嗯。进来吧。” 黄楚见到石沁的样子时愣在门口半天。如果说新创员工里心中有一个偶像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石沁。为人豪爽、做事大气、漂亮、智慧、精致——这是一个完美的女强人。员工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缺点。而此时的石沁双眼红肿,脸上还有末干的泪痕,头发抓成鸡窝状,鞋子凌乱的丢在一边,双腿盘着坐在沙发上,抱着盒纸巾正在那儿擦眼泪。黄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石沁,——女强人也终究是女人啊。 “黄楚,这么晚怎么还来公司?”石沁想对黄楚笑,可笑起来仍然有泪水从眼眶滑落。 “我过来拿点儿东西。” “怎么?你也要收拾东西要走了吗?是啊,那边开出的薪水很诱人,你走也是应该的。你是个人才,走到那儿都会受到重用的。”石沁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赶紧用纸巾擦拭。 “石总,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会走。我来只是要取明天要和佳科签的合同,准备晚上回去再对一些细节进行修整。”黄楚能理解石沁此时的心情,虽然被误解,他也并没有生气,和气的向石沁解释。 “那边找过你吗?” “找过。” “那你怎么—不答应?” “我有我做人的原则。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你把我带进新创,来新创后又受到你的重用。我心里真的很感激。如果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我走了,而且是走到对手那边去,我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石沁开心的笑了。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道“黄楚,来,坐这儿。”黄楚迟疑了一下儿,听话地坐下。 “你坐那么远干吗?肩膀借我靠一下儿,你还怕我这老太婆对你怎么样吗?”石沁假装生气的说道。 黄楚看看石沁满是泪痕的脸,没法拒绝,又靠近了一些。石沁轻轻把脑袋靠在黄楚的肩膀上。 “黄楚,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当初在人才市场我就看出来你很有骨气。你这样的人做不出什么坏事、而且受人滴水之恩,便会想法设法的去偿还。” “……”黄楚没想到自己在石沁心目中的形象如此高大。以后在这公司应该有发展前途——如果公司能度过这个难关的话。 石沁在黄楚耳边说话、呼吸、叹息,一阵阵香气扑入黄楚的鼻孔。黄楚的脸慢慢红了。石沁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女人,娇小玲珑、妩媚妖娆,平时的女强人突然间做出这种小女人的动作,对任何男人的考验都是惊人的。 “石总,你知道是谁这么吗?”黄楚觉得这种情景下如果不说话,气氛实在太尴尬。所以尽量找话题。而且他也确实想知道是谁针对新创员工高薪挖角。有什么深仇大恨? “唉—”石沁幽幽叹了口气。“是我丈夫。” “什么?你的丈夫?”石沁的答案太让黄楚意外。所以情不自禁惊呼出声。那有丈夫这样对自己老婆的? “是前夫。” “那—他为何要这样对你呢?我只是好奇而已,石总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他叫黎照旭,我的大学同学。我们在学校相识、相爱。毕业就结婚了。那时候虽然过的很清苦,但是他对我很好,我也满足了。女人,其实要求的并不多。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化妆品刚刚进入中国时,他便做化妆品,然后又投资网络。”石沁停顿了一下儿,换了个更舒服的依靠方式。“男人有钱就变坏——哈哈,黄楚别误会,我并不是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说的是大部份。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只是我没能碰上——。随着钱越来越多,他回家的越来越少。当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后,便向他提出离婚。哈哈——你知道他怎么解释吗?他说只是逢场作戏。真是可笑。是谁规定男人为了工作就可以逢场作戏伤害自己的老婆?我坚决的离了婚,然后自己独自开了这家广告公司。没想到他竟然对我的公司下手。”石沁越讲越伤心,泪水又流了出来。黄楚连忙抽几张纸巾给她。 “谢谢。”石沁擦了擦眼泪。“我当初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呢?” “石总,那你准备怎么应付?” “怎么应付?还在想。只能重新招聘了。不过经过这次的事公司元气大伤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愿意留下来的人还是占大部份,乔总、张总他们都在。我相信我们能够取得更好的业绩。” “嗯,谢谢你黄楚。和你说会话我心里好受多了,谢谢你安慰我,也谢谢你把肩膀借我靠。” “哈哈,你太客气了石总,反正这肩膀是自己家产的,不要钱。” “还在贫。很晚了,赶紧回去吧。” “好的,你也早点儿休息。”黄楚刚要站起来时,石沁惊呼出声。 “怎么了?”黄楚紧张的问。 “我的头发卡在你衣服上了。” 黄楚这才发现石沁的头发卡在自己的外套拉链上了,他一站起来,扯动了石沁的头发。也难怪她惊叫。 石沁的头靠在黄楚怀里,黄楚弓着身子趴在石沁头顶上方,这姿势——非常引人遐想。幸亏没人看到,要不然我一世清名就毁了。 正当黄楚在心里庆幸时,公司门再次被人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更糟糕的是黄楚进来时为了避嫌没有关门。头发一时半会儿扯不下来,黄楚只好一把抱起石沁,要去关门。 “啊——”进来的人看到黄楚和石沁的姿势惊叫出声。 黄楚和石沁被惊叫声吓倒。双双摔在地上。 黄楚第一感觉是——嗯,下面好软。第二感觉是——这次真是跳进珠江也洗不清了。 第四十节 只是随便拨个号 今天是星期六,黄楚休息地日子,却是刘可可开学地日子。刘可可在房间收拾东西,黄楚躺在沙发上看《快乐男声》,遇到自己熟悉的歌还会跟着喊几嗓子。那歌声——好坏咱就不评价了,省得他打击报复。不过,肥胖者听了有减肥功效倒是真的。 “怎么?你也想参加快乐男声?”刘可可实在忍不住了,探出头问道。 “可可,你觉得我的声音怎么样?”黄楚激动的坐起来,像是已经得了全国冠军似的。 刘可可翻翻白眼。“不怎么样。” 虽然她翻白眼的样子很可爱,但说的话却让黄楚很生气。唉,女人的智商果然是和相貌成反比。都要离开了,就不能说几句让人开心的话听听吗?大家留个好印象,以后我衣服没人洗的时候还会想想你。这丫头——太不入世。 黄楚点了点头,竟然认可了刘可可说的话。“是啊,我也觉得唱歌不是我的强项。今天早上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我更应该走偶像路线。所以,好男儿更适合我。” “……”对这种人,刘可可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也许闭上嘴巴才是最理智的选择吧。和疯子吵架的是傻子,和女人吵架的是疯子,和黄楚吵架的是——又疯又傻。 刘可可收拾好东西,把行李箱拉到门口,回过头问道“你不送我过去吗?” 黄楚满脸遗憾的样子,无奈的说道“可可,真是对不起,我也很想送你,可今天我约了人了。一个客户。没办法啊,这年头顾客就是上帝。唉——不能送你我也很遗憾啊。” “嗯,今天开学,雪儿肯定也会去学校。——如果雪儿呆会儿问起你,我就说你去拜访客户了。” 黄楚这才想起,刘可可的另一个身份是白雪儿同寝室的二姐。如果送她去学校的话不只能看到白雪儿,还能欣赏一下儿雪儿的闺床。如果能再在上面坐上几秒——嗯,雪儿开学,那个小白脸肯定也跟去了。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那家伙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是个危险的人物啊。 黄楚站起来走到门口,提提刘可可的箱子。“哇,好沉啊。我也不忍心让你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孩儿提这么重的东西挤公车。还是我送你吧。” 刘可可强忍住笑意说道“不用了,你不是约了客户吗?不能失信于人。” “没事儿。反正事情也不急,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黄楚掏出手机随便按了几个数。“喂,牛总吗?对,我是黄楚。是这样的,我今天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去不了你那了,我们再约个时间行吗?——没事儿,就是胃有点儿不舒服。——现在正在医院呢——不用来看我了。我找时间再去拜访你——好,就这样。再见牛总。” “搞定。走吧。”黄楚提起刘可可的箱子噔噔噔地跑下楼。刘可可锁好门,跟上。 车上,黄楚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那位?” “你是那位?” “不知道我是谁给我打电话干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反问。 对方是个男人,非常陌生的声音。黄楚实在想不出自己的朋友中说话声音有这么粗旷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却在那儿啰嗦半天。黄楚怀疑自己接的是骚扰电话。——可骚扰电话应该找个女的打啊?一个男的,声音还那么难听——太不专业。 “不知道。” “那你打我的电话干吗?你接通我的电话疯疯颠颠的说了一大堆。我一句话没插进去你他妈就挂了。谁他妈是牛总啊?老子姓朱。神经病。”“啪”一声对方挂了电话。 “……”黄楚半天才反应过来。随便拨个号就通了?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事儿,就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啊——那儿不舒服?” “大姨妈来了。” “……” 坐在他们前面的女孩儿正在喝水,然后直接把水喷到更前面的人头顶上。 第六卷 爱情争夺战 第四十一节 兄弟,还得练练 今天是中大开学的日子,校园里非常热闹。到处都是新年快乐的问候声和好友新年见面喜悦的笑声。看到这,黄楚又想起自己初次到j大报名的情景。 一个白衣黑裤(——好土)英俊不凡的少年,在男生嫉妒而羡慕,女生崇拜而迷恋的眼神中迈着沉健的步伐来到中文系新生接待处,“叭”一声把通知书丢到桌子上,冷酷地说道“新闻系,黄楚”—— 有人说年轻人爱好幻想末来,老年人爱好回忆从前。黄楚紧张的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老了? “可可,你来了。”一个帅气的男生挡在刘可可的前面,双眼痴迷的看着冷若冰霜的刘可可。傻瓜也能看出他眼中火山般灼热的爱意。 黄楚认识这个男孩儿,就是上次他来中大唱《水晶》时对他充满敌意的主持人。黄楚对情敌一向敏感,这家伙的样子早已记录在他大脑里的备忘录上了。他当时还以为他喜欢的是白雪儿呢,没想到搞错对象了,原来他喜欢的是“冰山”刘可可。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这家伙也太没眼光了,调皮可爱美丽大方善良善解人意的白雪儿他不喜欢,却喜欢上了这座冰山——不过这样也好,又少了一个强劲的情敌。一个ken已经很让人吃力了。 “秦风。”刘可可淡淡地喊了声男生的名字,算是打了招呼。 “可可,你的东西呢?我帮你提。”秦风对刘可可的冷淡不以为然,热情的说道。 “不用,已经有人帮我提了。” 秦风这才看到提着箱子站在后面的黄楚。这让黄楚心里很不爽,难道长的帅的人眼睛都是长的头顶上的吗?ken如此,这个叫秦风的家伙也如此。我也长的很帅啊,怎么没有这毛病? “他是—哦,我认识你。你就是上次来我们学校唱歌的那个—黄楚?” “你要是把后面的疑问语气改成肯定语气我会更开心。”黄楚心想这小子竟然也记得自己,还不知道在心里骂了自己多少次了呢。 “你和可可是什么关系?” “朋友。” “什么朋友?”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当然是男女朋友了。” “把可可的箱子给我。” “……”黄楚没应他,看着刘可可,询问她的决定。他不知道这个嚣张的家伙和刘可可是什么关系,也不好搞的太僵。 “谢谢。不用了。”刘可可说完从秦风的身边擦肩而过。黄楚提着箱子跟上。 “刘可可。”秦风站在原地大声喊刘可可的名字。很多人都把眼神投向这边。根据以往的经历和个人人生经验,估计又有人要上演现场版求爱。 “刘可可,你为何这样对我?来到这个学校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这——你应该知道。你生日,我去买你常翻看的《无量寿经》,情人节,我给你写情诗,听说你喜欢吃榴莲干,我跑遍广州为你买到。你生病,我急的整晚睡不著觉——四年了,整整四年啊——,我爱你爱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追你追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可你为何这样对我?礼物你不收,情诗被你丢进垃圾桶,打电话你不接,信息你不回——。你怎么如此狠心?我到底那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刘可可,这是我们大学最后一个学期了,你为何不能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秦风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我们不适合。”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理由。求你了——” 刘可可慢慢回头,指了指因感动眼睛发红的黄楚。“我有男朋友了。是他。”说完转身走开。 黄楚很同情这家伙,他觉得有必要为他做点儿什么。掏出口袋里的笔,在地上捡了一张废纸,唰唰几笔写下李仁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兄弟,你还得练练。找这家伙,他能帮你。” 第四十二节 夫妻相 黄楚拉着箱子快走几步,和刘可可并肩前行。小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刘可可,问道“为什么找我做挡箭牌?” “不为什么。” “那为什么不找张三李四王五,却找我?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 “我觉得秦风不错,人帅,对你又好,你可以考虑考虑。” “不用。”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没见过像你这么啰嗦的男人。” 对刘可可的打击黄楚完全忽略,厚着脸皮问出心中猜测很久的答案。“你是石女?” “……” “拉拉(女同性恋)?” “……” “唉,你是不是也喜欢上我了?真是让我为难啊。一边是天真可爱的白雪儿,一边是冷酷娇艳的刘可可,让我如何选择呢?你看现在的小说男主角都是三妻四妾七十二妃,——不是男主角花心,是不想让那些喜欢上他的女主角伤心。我也实在不忍心伤害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要不——我把你们都收了吧?谁做大谁做小你们自己商量,轮着做也行。”黄楚厚颜无耻的说道。 “……”刘可可半天无语,他实在不知道对这种家伙应该说些什么。好久她才想起反驳。“我想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不会喜欢上一只喋喋不休的鸭子。还有——我会把你这段精彩言论一字不落的转述给雪儿。” “……” 到了女生宿舍楼,刘可可向管理员打了声招呼。管理员阿姨上下打量了一下儿黄楚,觉得他的相貌不会吓倒女生,挥挥手就放行了。看来她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学生情侣在大学校园是再正常不过了。 “到了。这就是我们宿舍。”刘可可在一间宿舍门口停下来,掏出钥匙开门。 “哦。”黄楚应了一声,眼睛四处打量,然后盯着刘可可宿舍的门牌号嘿嘿直笑。 “你笑什么?”刘可可听的头皮发麻,转过头问道。 “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和白雪儿太有缘了?她住的宿舍竟然和我大学时住的宿舍是情侣寝室。”黄楚开心的回答。 “情侣寝室?什么意思?”刘可可疑惑的问。——这家伙,嘴里的怪词可真多。 “白雪儿住的寝室是307,我当年上大学时住的寝室也是307,这就是情侣寝室。可可,你说我和雪儿是不是太有缘了?” 刘可可翻了翻白眼,问道“你多大?” “二十四——别和男人谈年龄,这是秘密。” “——,那所有二十四岁的女性都和你是情侣了?” “——我是个专一的男人。我这颗纯洁的心今生已给了雪儿。” “……” 女生寝室和男生寝室区别非常大,男生的东西少而杂乱无章——至少黄楚的寝室是如此,女生寝室的东西比较多却整齐干净。每个女生都是天生的艺术家,她们会根据自己的喜好装扮自己的小天地。带着卡通图案的窗帘、被子、枕头,床头挂的风铃和小饰物,还有用袋子包起来被冷落了一个假期的布娃娃——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还有淡淡的香水味。看来已经有人先到了。 黄楚进门的第一眼就能认出那张是白雪儿的床。粉色的床帘、粉色的床单、被罩、枕头——,最显眼的是挂在床头的一张明星海报——黄楚这么认为的。我们也没办法。 多么唯美的画面啊!男的风度翩翩英俊不凡,女的美丽飘逸天真可爱,两人手牵手深情对视,这一瞬间,天地万物都仿佛静止—— 太般配了。只能用天作之合来形容了。黄楚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的。床头挂的是黄楚和白雪儿在元旦晚会上唱“水晶”时被拍下来的照片,经过电脑处理、放大,有点儿像明星海报。画上一身白色休闲西装的黄楚含情默默的凝视着白雪儿的眼眸,白雪儿也深情款款的对视,她的眼角流露出丝丝喜悦、甜蜜——嗯,还有点儿羞涩。黄楚很想唱歌,然后再来段天鹅舞,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心中潮水般涌来的喜悦。 “很好看?”刘可可看着黄楚脸上肌肉不停抖动,想笑,却又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家伙,总是死要面子。演技又这么差,真是个白痴。 “当然——比我们本人是差了一点儿。不过这也没办法,主要是拍照的人技术太差。应该从这儿——对这个地方拍一张,他的光线角度都没把握好。算了,将就了。毕竟,他选择拍摄时机还是不错的——”黄楚看着照片指手画脚的评论。 “因为这张照片,我们寝室的人都取笑雪儿是个已婚小女人。说她把结婚照都挂出来了。但她仍然舍不得取下来。——你不觉得很像结婚照吗?” “谁说的?”黄楚激动的问。脸上的肌肉抖动的更厉害。声音都颤抖了。 “大家都这么说。” “真是——太有眼光了。可可,你说我和雪儿是不是很有夫妻相?都被大家看出来了。” “……” 第四十三节 爱情争夺战(1) 黄楚像个花痴似的挨个摸了白雪儿的床、床帘、书架、被子、枕头、布娃娃——要不是床下的棉布拖鞋因为太久没穿落满灰尘,他也要抱在怀里欣赏一番。——白雪儿用过的东西,多么可爱啊。 “咦,这是什么意思?”黄楚发现白雪儿枕头旁边的墙纸上用铅笔画了一个可爱的猪头。以黄楚的智商猜测这头猪的性别应该说母的,证据是它头上顶著一朵大红花。可猪头的两边脸上都有一个“丑”字,连起来就是“丑丑”——黄楚的外号。那么,我们可以确定在白雪儿心中这头风情万种的人妖猪就是黄楚的卡通形象版了。 原来我在雪儿心中这么可爱。黄楚在心中得意的想。 真正让黄楚疑惑的原因是这头猪后面画着三排图形。第一排是“☆”(星星),第二排是月芽形,第三排是“○”(圆圈)。圆圈的数量最多,密密麻麻好长一截。其次是半月形,大概是圆圈的一半。最少的是星星。 黄楚虽然看过《福尔摩斯探案全集》和《名侦探柯南》,可看到这些图形仍然摸不到头脑。女人心,海底针。男人不擅长这个,让女人来猜吧。黄楚对正在整理床铺的刘可可招招手:“可可,来咱们研究一下儿这是什么意思?” 刘可可从上铺爬下来,瞥了瞥。“无聊。” “——我本来就没事干。” “想知道直接问雪儿。” “有位伟人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不觉得我们自己想出答案更开心吗?” “那你自己丰衣足食吧。” “……”这女人,不够意思。 黄楚正撅着屁股趴在床头研究时,门口传来女生的嬉笑声,然后是推门声。两个女孩提着热水瓶进来。 “咦,帅哥怎么有空到我们寝室了?” “是啊,真是难得哦。怎么只有你们俩啊?雪儿呢?” 美女,又是美女。现代社会怎么了?怎么美女像雨后春笋一样往外冒啊?科技发展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难道人的整体质量也提高了? “你们认识我?”黄楚疑惑的问。他虽然没有李仁那种对美女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确定这两个女孩自己没见过。 “当然认识你了。你叫黄楚吧?雪儿常常提起你。你还来我们学校唱过歌呢,忘记了?我们都被雪儿拉去当你们的亲卫队,在台下嗓子都喊哑了,你准备怎么犒劳我们啊?” 黄楚虽然不认识她们,但是她们和白雪儿住一个宿舍,看起来关系还不错,黄楚立即把她们划分到“皇室”成员之列,属于自己巴结讨好拍马屁的对象。大脑立即高速运转起来,短短三十秒,就制定了一份公关方案。 黄楚殷勤的接过两个女孩手上的热水瓶,送到阳台。笑哈哈说道“确实应该感谢你们。以身相许吧——你们不要。如果中午你们有时间的话,请你们吃必胜客如何?当然,如果你们没时间,我们就约到下次。永不过期。” “哈哈,好啊。黄楚果然很会讲话,怪不得让我们雪儿念念不忘呢。” “雪儿对我念念不忘?——哦,可可,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儿这两位美女吗?” “哈哈,不用二姐介绍了。我叫王莹,在宿舍排第三,海南三亚人,有时间到我们那去玩。”身材比较娇小的女孩笑着说道。 “哇。”黄楚张大着嘴,很吃惊的表情。“原来你家是海南的啊。——恩,看着就像,一方水养一方人啊。大海椰树沙滩的美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心里一直向往着去看看。没想到那儿不只景美,人更美。我决定了,十一假期一定要去看看。” 王莹笑颜如花。“哈哈,好,去了一定要找我。食宿全包。” “当然要找你了。还要你给我做导游呢。”黄楚转过头问另外一位身材高挑皮肤细腻的女孩说道“你一定是她们的大姐吧?果然有大家风范。” “呵呵,我是她们三个妮子的大姐。我叫柳云,云南人。” “云南?”黄楚再次惊呼“云南可是美女之乡。说起这个地方在我们学校还有段故事呢。当年我们学校的校花和我们系系花选出来后,大家发现她们有一个共同点——她们俩竟然都是云南人——。哎——我说你们寝室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全学校的美女都集中到这了?我感觉进了美女集中营。” “那是,我们6号楼307是学校有名的美女寝室哦。每天晚上骚扰电话都能把我们的机子爆掉,一到天黑我们就得拔电话线。告诉你个秘密哦,这些电话中找雪儿的是最多的。雪儿可是我们系系花哦。”王莹看起来是个比较健谈的女孩,黄楚几打马屁轰炸,她已经开始把白雪儿的隐私向外抖了。 “是吗?这年头没眼光的男生怎么那么多?” “丑丑,你怎么在这里?”正当众人笑成一团时,门口传来白雪儿喜悦的叫声。 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戴着顶小红帽,美的像天使似的白雪儿蹦蹦跳跳跑到黄楚面前。后面跟着拉着行李箱提着袋子的ken。 “哼,有些人眼里就只有她的丑丑,其它人都没看到。”王莹不满的说道。 “就是,都一个多月没见,连瞄我们一眼都没有,真是伤心啊。”柳云也附和着。 “大姐——三姐——”白雪儿跺着脚不依。她被俩人打趣的满脸通红。偷偷瞄黄楚的时候,发现他正怪笑着看自己。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情敌见面,格外眼红。黄楚和ken的眼神一对视,局势便开始紧张。 第四十四节 爱情争夺战(2) “哇,你们快来看,307来了个帅哥哎——” “是啊,好帅喔,长的好象李俊基——” “对啊,他刚进校门的时候你们没看到吗?开宝马来的喔——” “他来找谁的?” “好象是雪儿,我刚才看到他拉着雪儿的箱子,和雪儿一起上楼——” “唉,雪儿好幸福喔——要是有一个开宝马长的又帅的男生来找我多好啊——”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做梦到吗?” “去死了——” ※※※ 因为ken的到来,307寝室门口围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像群麻雀。当然,他们要是议论的对象是自己的话,黄楚还可以勉强听听,如果心情好还会出去和他们合个影签个名什么的——,可他们夸的对象竟然是ken,自己最大的情敌,自己被完全忽略了,这就让黄楚很不爽了。难道她们忘记自己来唱过歌吗? 除了说她们幼稚之外还能用什么形容词呢?只有不成熟的小女孩儿才以样貌取人。黄楚很想出去大吼一声“一群白痴”,然后“哐”一声关上门。可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就显的自己很没有风度。还有被ken比下去的意思。可如果不关门的话,任她们议论下去,就对自己非常不利。哪个女孩儿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呢? “哐”。寝室的门被关住。多么动听的声音啊,黄楚期待已久。 关门的是刘可可,这个冷酷女才不怕得罪人呢。 黄楚觉得可可实在太可爱了。多么好的女孩儿啊!可惜自己心有所属。要是有个和自己一样优秀的兄弟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把他介绍给刘可可——其它男的都不行,完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黄楚迎上前去,拉住ken手中白雪儿的箱子提手说道“箱子给我吧,谢谢你送雪儿过来。” Ken抓住箱子不松手,反驳道“不用谢。送雪儿是我份内之事。反正我已经提那么远了,怎么好再劳烦你呢。” “应该谢。要不是你,我们家雪儿一个人拉着这么大的箱子非累坏不可——哈哈,你还是松手吧,让我来就好。麻烦你那么久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你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 “不用了。我今天所有的事都推掉了,就是为了送雪儿。” “——我来吧——” “——不用了——” “你累了,休息休息吧——” “我不觉得——” 黄楚和ken一人抓住一只箱柄,两个人都不肯松手。几个女孩儿有趣的看着他们俩的表演,然后饶有深意的打量着白雪儿。 白雪儿的脸色瞬间红透。然后是耳朵、脖子。 “你们俩好了拉——,ken,让黄楚提吧,你也休息休息,麻烦你那么久了——” “嘿嘿,可以放手了吧——”黄楚得到白雪儿的许可,像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的从ken手中抢过箱子。把箱子送到白雪儿的床距离只有三步远。按一个人的正常速度大概需要两秒的时间,但黄楚硬是走了十几秒。他要多享受一会儿这种胜利的成就感。 “好吧,你来提,我正好把礼物给她们——”ken送开手,把另只手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两个礼物包给王莹和柳云一人一份。 两个女孩儿满脸兴奋的接过去。“谢谢,包装好漂亮,是什么啊?”王莹边问边拆包装袋。 “哈哈,不用客气。你们都是雪儿的室友,平时多亏你们照顾她,我才应该感激你们——第一次见面也没什么送的,只是一盒酒心巧克力和一瓶兰寇香水——” “哇——啊——”两个女孩听到礼物尖叫起来。 这还叫没什么送的吗?黄楚很火大,看来刚才拍了半天马屁是白白浪费了,那两个女生肯定是站到他那边了。半天辛苦不及人家动动钱包。唉,还是有钱好啊。和他们抢女人,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Ken拿着一个礼物包走到刘可可面前,笑着说道“你是刘可可吧?常常听雪儿说起你,她把你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当时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名符其实。谢谢你平日里对雪儿的照顾,这点礼物是送你的见面礼。请收下。”说着把礼物递过去。 对ken的夸奖刘可可完全不当会事,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也不伸手去接他送上来的礼物。“我和雪儿是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并不需要谁的感谢——我不吃巧克力,更不用香水,送给我也会浪费掉,你还是送给别人吧。” 看到没?这才叫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这才叫视巧克力如粪土,这才叫义气,这才叫哥们—— 刘可可的表现把黄楚感动的语无伦次。他好想好想趴在地下给刘可可磕几个头。真是——多么完美的女人啊! Ken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黄楚——” “哎——,我可不要。巧克力容易吃胖,香水我更用不上。更何况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我没说给你。我要请她们吃午饭,你可以——” “恩,好吧。看在雪儿的面子上我接受你的邀请。”黄楚很委屈的答道。 第四十五节 爱情争夺战(3) “可可,快,坐在雪儿右边。”刚进餐馆,黄楚便帮白雪儿拉了一张凳子,在把她按在凳子上的同时,自己已经坐在雪儿的左边了。唉,可怜的黄楚只长了一个屁股,左边的位置又不愿让ken坐去,立即招呼“帮凶”刘可可快去抢位。 刘可可果然没有让黄楚失望,冷冰冰的往那儿一站——闲人免近。 Ken看了看,白雪儿两边都已经有人了,只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来,大家看喜欢吃什么?随便点。”黄楚殷勤地把菜单分发到几个女生面前。 “是我请客还是你请客?”ken忍不住问道。 “你不是说你请吗?当然,如果你没钱我来好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这点儿钱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就不同了,省着点儿用吧。” “嗯。谢谢关心,那你来好了。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我帮你招待她们算是报答你好了。” Ken觉得有点儿呼吸不畅了,在美国和不少人争过女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卑鄙、下流、无赖、无耻——妈的,出去几年中文退步了,只能想出这几个形容词。 真是对人忍耐能力的考验啊。 深呼吸,压制住肚子里的火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脸“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我只希望你什么都别说,什么也都别做。Ok?” “ok——ok——,服务员,来壶茶。” “不许叫茶。”白雪儿着急的说道。 “为什么?”王莹奇怪的问道。在广州吃饭喝茶是很正常的事儿,没有茶才不正常。 “……”这个问题黄楚和ken都没办法回答,他们那天在饭店互相泼茶水的事如果讲出去,确实够丢人的。白雪儿是争执的主角,也不好意思回答。所以,王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后仍然没有得到答案。 “小姐,你们的茶还要吗?”服务员端来一壶茶礼貌的问。 白雪儿连忙摆手。“不要——不要了。对不起啊。” “为什么说不要啊?又不要钱。”柳云也好奇的问道。 “反正是不能要了啦——” “理由。——必须讲。”王莹瞪着眼睛说道。 “——,他们俩有用茶水洗澡的习惯。”白雪儿说着指了指黄楚和ken。 “苹果,你画那些星星、月亮和圆圈是什么意思啊?”黄楚趁着大家都在聊天的时候问身边的白雪儿。 “什么星星月亮和圆圈啊?” “就是你床头画的那只小猪后面跟的几排图形——” “啊——”白雪儿嫩白的小脸瞬间绯红。“你这家伙——怎么可以偷看人家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啊?” “就是我和你——哎呀,你这家伙又来套我的话,我就不告诉你。”白雪儿红着脸打了黄楚几拳。 “这不是人家的秘密吧?我在猪头上看到——丑丑两个字。说明我是这段曲折浪漫爱情故事的男主角。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才对。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白雪儿想了想对着黄楚挥了挥小拳头“你也不许再问。” “我不问吃不下饭。” “你再问——我就咬的你不能吃饭。”白雪儿说着向黄楚展示她那排经过黄楚的肌肉磨练过的小银牙。 “……”这是黄楚的命门穴。被白雪儿掐的死死的。 两人在一起打情骂俏,有人非常不开心。Ken用自带的手帕擦了擦嘴问道“黄楚,会喝酒吗?” “当然。”黄楚可不是盲目的自信,他在大学时也是从酒场里泡出来的。对自己的酒量一直很自信。虽然来到南方后很少再喝了。 “那我们玩一个男人的游戏如何?” “我从来不玩女人的游戏。” “我们每个人调一种酒,然后对调喝下。——也就是说你调的酒我喝,我调的你喝。还能站着的那个是胜利者。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没问题。随便调吗?” “是的。”ken想了想不放心的补充“不能放有毒物体。” “明白了。你先开始吧。” Ken也不谦让,向几个女孩儿打了声招呼,到饭店的选酒台挑了几瓶酒,拿了几个杯子过来,进行调配。 Ken的调酒动作行云流水,洒脱帅气,时不时的来个花式调酒技法,配上他英俊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在饭店吃饭的小女孩儿眼球。黄楚怀疑这家伙学过调酒,怪不得挑衅自己呢,原来是有备而来。 “哐。”ken一个快速转身,把高速旋转的酒杯接住扣在桌子上。“好了。黄楚——请。” “我觉得我有点儿吃亏。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喝完这杯就趴下了,你不就直接胜利了吗?” “你可以现在去调一杯,我们一起开始。” “好。”黄楚跑到选酒柜问服务员“有没有老白干?”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不卖那种酒。” “谢谢。”黄楚直接冲出饭店。 “他怎么出去了?”ken疑惑的问。 “哈哈,ken——你要做好准备啊。”白雪儿笑的像只小狐狸。 不一会儿,黄楚提着一个大包满头大汗跑回来。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黄楚把塑料袋打开,拿出一瓶老白干、咖哩粉、醋、盐、味精——。拿过一个空酒杯,倒半杯老白干,然后像做菜似的把调料一样样往里面放,一不小心手指也伸进去了—— “好了。哈哈,我把他取名叫做‘万佛归宗’,名字不错吧?——我们可以开始了。”黄楚把自己的“万佛归宗”推到ken面前,把ken调的酒端到自己面前。 “可以开始了吗?”黄楚着急的问。 Ken看着面前这杯散发着各种怪味的黑色液体,胃里一阵抽搐。——好想吐。 “你赢了。”ken艰难地说道。 第四十六节 爱情争夺战(4) 广州的冬天非常暧和,在北方的女孩儿都把自已团团包裹着的时节,她们依然穿着自己漂亮的棉布裙子,秀着自己纤细的身段。高跟鞋咯咯的敲击着地面水泥地的同时,也敲开了男人的心屝。她们笑容满面,款款走来时,一路风情万种。 才过完年没几天,中国又一个大节日——元宵节就要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商家门口贴的各种彩纸做的促销信息、有奖销售、购货返款、背后插着天使翅膀踏着冰鞋散发传单的美丽女孩儿—— 热闹永远是都市的主旋律。也这是一个大城市的魅力所在。 几个女孩儿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说笑,从这家店转到另外一家店。不一会儿,手里就拎满了大包小包。然后很自然的转到跟在后面的黄楚和ken手上。 黄楚和ken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了。当然,也一直没有好过。从第一次见面他的盛气凌人黄楚便对他再也没有好感。是的,他穷,可法律上没说穷人就要受富人的欺负啊。黄楚骨子里也是个骄傲的人。这也许是千百年来文人的特性——黄楚是学中文的。 况且,他们也没有做朋友的可能,因为他们都喜欢着同一个人——白雪儿。有几个情敌能成为朋友的?没拿刀对砍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看,正佳广场围了好多人,在做什么呢?”个头比较高的王莹指着广场方向叫道。 “走,我们也去看看。”白雪儿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对一些末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刘可可沉默少言同,柳云温雅谦和,两个男士没有讨论的权力。所以,白雪儿的提议就是最终方案了。 正佳广场位于广州市最繁华的地段,是一个集饮食、娱乐、餐饮、休闲、服装、购物的大型mall,门前有一个占地上千米的广场,一些商家经常在此搞一些促销活动。一些明星来广州宣传唱片、举行歌迷见面会也大都在此。 原来这儿正在举行一场街头蓝球赛,一群年轻的男孩子,一方穿红色火箭队的队服,自从姚明加入火箭后,这种颜色的球衣据说在很多地方都卖断货。另一方是穿蓝色湖人队的球衣。看比分可以知道,现在“火箭队”邀邀领先“湖人队”。 在火箭队一个长发染成金黄色,用条紫色丝带札了马尾、面相英俊的一塌糊涂的家伙一个跳起180度转身扣蓝后,整个广场沸腾了。黄楚满耳朵充斥的都是女生女孩儿女人们的惊叫声。男生也有叫好的,可毕竟占少数。看来和黄楚一样,不喜欢比自己长的帅地男人并不在少数。女人希望帅哥越多越好,男人希望越少越好。最好全世界就自己一个帅哥,其它人长的都跟猩猩似的才好。 “好帅啊——雪儿,他好厉害啊——不行,我一定要认识他——”王莹满眼都是小星星,像个花痴似的大喊大叫。完全忘记自己刚才还对ken抛过媚眼。 “嗯,是很帅。三姐,去找他要电话号码——”白雪儿转着眼珠蛊惑着已经神智不清的王莹。 “是啊,真的好厉害呢。”柳云也满脸赞赏的表情。 “不错。”刘可可也难得给出了两个字的评语。 “这算什么?很普通的招式而已。我在美国时经常会看一些街球比赛,那姿势——美仑美奂。动作快的都不像真的。”ken试图拉回几个女孩儿的注意力。 效果不错,女孩儿确实把眼神都收回来,注视在他身上。 “你会吗?不会就不要说别人——” “就是。你只是看别人玩而已,人家却是真才实料的表演。能比吗?” “嫉妒。” 看着ken被几个女孩儿打击的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黄楚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乱吹牛。——本来想吹的,还在酝酿台词呢,被ken抢先了。 黄楚现在才明白老爸在自己出门时告诫自己“出去说话前先考虑考虑”这句话是多么正确。 “谁说我不会了?mikuo你们知道吧?美国有名的街球大王。我跟着他学了很久。”看来ken是决定死撑到低了。 “切,说说谁不会啊——” “就是。有本事上去表演一个先——” “男人——少说多做。” “无聊。” “……” “表演一下没问题。不过我想和黄楚单挑,一对一比赛。你们不觉得两个人争斗更精彩一些吗?——黄楚,你不要说自己不会打球吧?” Ken再次把黄楚拉下水。吃饭时ken提议和黄楚做个“男人间的游戏”其实有两个目的。一、在几个女孩儿特别是白雪儿面前展示一下儿自己练了多年的调酒手法,女孩儿一般都会对这个比较着迷。二、教训一下儿这个总和自己作对的穷小子。一杯酒把他灌醉——醉了酒的人思维不再受控制,肯定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丢人事儿。那样他在雪儿心目中的形象就会降低。如果他的酒品不好,骂骂人,或者跑到桌子上跳个脱衣舞什么的就更完美了。谁知道这家伙跑去搞个大杂烩回来,自己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认输了。 蓝球可不同,得分就是得分,犯规就是犯规,想要作假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利用自己的优势在这上面胜他一场,也好找回点儿刚才失去的面子。 “怎么样?不敢吗?”ken想到这些,更是步步紧逼。 “好。我答应。” 第四十七节 爱情争夺战(5) 听说黄楚和ken要比赛蓝球,几个女孩儿兴奋的直拍手。 “ken,加油哦。黄楚——你也要加油哦。”典型的两面派,到底是想让谁胜呢? “加油。”刘可可走到黄楚面前拍拍他的肩膀。Ken——直接忽视。 白雪儿把黄楚拉到一边,紧张的问“丑丑,你的蓝球技术怎么样啊?ken说他向那个——什么mikuo学过啊。你有把握胜他吗?” “我胎教就是蓝球。上幼儿园时开始练习。高中时是班蓝球队队长,大学时是校队队长——国家中青队来找我我没去,NBA本来想找的中国代言人是我,我嫌太远就拒绝了。然后才把姚明挖去——吹牛谁不会啊?当年我可在我们寝室举办的”周星驰“杯吹牛大赛中获得一等奖呢。跟mikuo学过——mikuo是谁啊?你听过吗?” 白雪儿摇摇头。“没有。我不太懂蓝球拉。就是觉得——好看。” “我也没听说过mikuo是谁。咱们两个都没听过的人能厉害到那儿去啊?说不定就是ken家门口一个卖红薯的——这家伙玩的是空城计。我和他比——胜之不武。” “嗯。有信心是好事儿,不要轻敌啊。如果你要是赢了的话就——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啊?”黄楚开心的问。白雪儿关心的问他的球技,并提醒自己不要轻敌,如果赢了还有礼物——白雪儿现在做的事就等于是直接往黄楚心里灌蜂蜜。甜——非常甜。在这场球没打以前,黄楚觉得自己已经是胜利者了。打球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在白雪儿面前炫耀一把,提高一些形象分吗? “现在先不告诉你。” “你不说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能赢。你说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赢。苹果——给我些动力吧。”黄楚可怜兮兮的请求。 “嗯——如果你输了,我就把礼物送给ken。”白雪儿歪着小脑袋狡黠的说道。 “——,果然让我很有动力。我觉得我现在百分之百能赢。” “好。去吧。” “火箭队”和“湖人队”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101:96,以“火箭队”的胜利结束比赛。场地晢时没人用,黄楚和ken便上去了。 黄楚看到ken的运球姿势后便后悔了。前面、后面、左面、右面、转身、投蓝——让人眼花缭乱。快的不可思议。看来ken说自己跟那个街球大王mikuo学过的话是真的了。打球的招式确实很有街球风格。 黄楚上下打量打量ken,再打量打量自己。他发现自己和ken相比优势就是个头比他高些、块头比他大些、嗯——比他有魅力一些(这关打球什么事儿?)—— “怎么比?”ken边运球边问。 “一攻一守。三个球。” “谁先攻?” “你先来吧。——”黄楚想先了解点对方的攻击方式。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好。你准备好了没?我可要开始了。” “来吧。”黄楚弓着身子认真的盯着ken的手。 Ken的运球速度非常快,而且动作多变,确实很难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 在ken一个快速向左切入时,黄楚快速的向左移动。突变发生,ken一个快速转身,又向右边切入。黄楚反应过来想去追时已经晚了。Ken一个漂亮的跃起,轻松将球丢进篮框。 “哇,好帅哦。” “帅哥,加油。” “哈哈,这个帅哥和刚才那个黄头发的打的都不错——” “……” 因为上场球赛才刚刚结束,仍然有很多人留下来继续观赏黄楚和ken的这场个人赛。一些女孩儿看到帅哥ken的表现后又开始为他加油了。 “黄楚,加油。——黄楚,加油——不要急,才刚刚开始呢——” 黄楚向场外看去,白雪儿挥着小手正在卖力的给他打气。 “该我了吧?” “请。” 黄楚运了两下儿球,感觉手感对了之后,直接在三分线外把球投出去了。 “如来观音主啊,保佑球进去——”黄楚有点儿紧张,身体竟然微微发抖。 “唰。”球空心入网。满场喝彩色。 “嗯。不错嘛——看来你也练过。” “那是。才刚刚开始呢——” “好。希望你能让我吃惊。” 这次轮到ken主攻了,运了半天球,瞅准一个机会准备切入时,“叭”一声,手上一阵巨痛,手上的球也飞了。 黄楚打手犯规。 “嗯——我犯规。仍然由你进攻。”黄楚乐颠颠的跑去把球捡回来。殷勤的递给ken。 Ken有点儿感动了,这小子从来就没对自己有过好脸色,今天竟然给自己捡球—— ※※※ “叭”清脆的打手声再次响起时,场下的观众都看不过去了。 “那小子在做什么啊?” “就是,每次都是故意犯规——” “都第六次了——” “太无耻了—” ※※※ Ken摸着发红的手背,愤怒的问道“你是故意的?” “是的。” “你还想不想打了?” “不想——” “不想打就说,别使阴招。”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结束了?” “哼。”ken狠狠的盯了黄楚一眼,愤怒地走下比赛场。 “ye。”黄楚得意的向台下竖起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众人集体转身。谁认识他——丢脸啊! 第四十八节 爱情争夺战(6) “苹果,奖励给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啊?” 黄楚急了。“刚才不是说好了吗——你说我打蓝球要是赢了ken就送给我一份礼物。女人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啊——。” “是啊。我说的是如果你赢了才送给你礼物——你赢了吗?” “我当然赢了啊。要不然我怎么有脸来要礼物?” “你什么时候怕羞过啊?好——我们晢且不说你后面的球品如何。前面你和ken每人只进了一个球,只能算是打和了。” “有这么算的吗?” “那应该怎么算?” “ken的那个进球是跑到篮框底下丢进去的,按国际惯例只能得二分。我的球——我那个进球你看到了吧?是从三分线外射进去的,诺——三分线就是那条弧线。按国际惯例应该得三分。3:2,我胜了。所以,你赶紧给我准备礼物吧,别想耍赖。” “……” 不知从什么时候,城市时尚女孩儿喜欢上一种叫做大头贴的东西。大头贴也就是一种拍照方式,先选择好背景纸,然后把脑袋伸到镜头前摆姿势,出来的照片边框底纹便是你预先选择好的图片了。 官方介绍,大头贴又称美女贴,就是说无论什么样的人照都会比真人好看。就是在镜头前摆一只恐龙,照片出来后那只恐龙也会风情万种。 几个女孩儿突然想要去拍大头贴,说是为了纪念最后一年的大学生活,这是他们呆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虽然黄楚想不通拍大头贴和纪念大学生活有什么关系,聪明如他自然也不会反驳。再说他已经知道反驳的结果是什么。 这是一家叫做“卡拉依”的小店,就开在路边。屋子虽然小,却挂满了其它女孩儿在这儿拍照留下来的照片——。黄楚偷偷瞄了瞄,嗯,确实挺漂亮的。 他们去时,正有一对学生情侣在机子前摆姿势,一会儿嘟着嘴,一会儿双手放在下巴做“v”字,一会儿扮鬼脸——女孩儿做这些动作就算了,一个大男生这样做就让黄楚有点儿受不了了。——真想上去割掉他本不应该有的东西。 “丑丑,你照吗?过来挑图啊。”正在挑图的白雪儿招呼一旁漫不经心的黄楚。 “我?算了吧。长的太吓人了。”黄楚连忙摆手。 “还算有自知自明。”ken看到白雪儿无论做什么事儿总是招呼黄楚,心里非常的不爽,所以出语打击。 “是啊,有些人就没有自知之明了。长的乱七陈糟的,还想把脑袋伸到镜头前卖弄。”黄楚反击的毫不留情。钱没人家多,人比人家帅,不能连斗嘴也输过人家啊。 “谁长的乱七八糟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长的惊天动地的还敢上街,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你长的地动山摇——” “你长的山崩海裂——” “你长的头重脚轻——” “你长的七上八下——” ※※※ “你长的我佛慈悲——” “你长的阿弥陀佛——停,难道你还想继续吗?” “你长的问君能有几多愁——好,现在可以停了。” “你长的一江春水向东流——你怎么不停?” “你长的风萧萧兮易水寒——你不停我就不停,我才不要吃亏呢。” ※※※ 两个男人斗的不亦乐乎,几个女孩儿和老板娘看的目瞪口呆。正在拍照的学生情侣也停止摆姿势,一心一意的欣赏这幕“猛男斗嘴戏”。 “精彩。”一向沉默少言的刘可可率先评价。 “黄楚的语言水平稍胜一畴。”柳云强忍住笑意补充。 “ken也很有潜力。”王莹可不会忽略帅气的ken。 “牛人——”学生情侣的男孩儿向两人竖起大拇指。 ※※※ 白雪儿的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两个家伙,总是这么丢人。 几个女孩儿是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先进去的,首先是王莹,其次是柳云,第三个是白雪儿,刘可可拒绝拍照。 黄楚正在猜测刘可可不拍照的原因时,白雪儿在里面喊黄楚。“丑丑。” “苹果,怎么了?” “你进来一下儿。” “好。”在ken愤怒的眼神注视下,黄楚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ken的痛苦上,ken越愤怒,他就越开心。——思想有点儿扭曲,得去看心理医生。 “怎么了?”黄楚进去看正在摆姿势的白雪儿。嘟嘴、做鬼脸、装可爱——虽然动作都差不多,可还是雪儿做的好看。黄楚心里暗暗的想。 “没事儿。我还没你照片呢,我们一起合张影。——准备好了没?” “怎么准备啊?” “摆姿势啊。” “这样行吗?”黄楚举起右手摆了个敬礼的姿势。 “太土。” “这样行吗?”黄楚也嘟起嘴装可爱。 “太丑。” 黄楚被打击坏了。“那你说怎么摆?” “你站着别动就好。——要笑。对,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了。一——二——三——” 一个温润的物体贴上黄楚的脸。软软的、滑滑的、香香的、腻腻的——,是白雪儿的嘴唇。 黄楚摸着脸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亲我?” “这是给你的礼物。不许告诉别人。”白雪儿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吻一个男生,还是自己主动的。身体仿佛有电流经过,心跳的好快,不过——好喜欢这种感觉。 “好。可我得打电话告诉我妈。是她把我生下来,她有权知道是谁把她的儿子从男生变成男人——” “……” 第四十九节 爱情争夺战(7) 大头贴照片立等可取,在电脑里一处理就能打出来了。大家各自拿着自己的照片津津有味的看。 “苹果,把你的照片给我一张。我要放在钱夹里。” “好。不许丢了哦。” “放心,把我最爱的钱丢了,也不会丢你的照片。——ken,把你的照片也给我一张吧。” “你要我的照片做什么?”ken警惕的问。这小子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放大了挂在家门口避邪啊。” “……” 星期一,黄楚一进公司便觉得办公室的气氛不对。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暧昧,当然,这个暧昧并不是说有人想勾引他,而是那种你有什么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却又故意不说出来。不说出来也就算了,却又故意让你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你有事的眼神。——嗯。说的很蹩口。但我想聪明如你一定会明白。 “黄楚,早。”石沁的秘书刘倩掩着嘴向黄楚打招呼。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黄楚双眼紧紧的盯着刘倩的眼睛问道。 “哈哈,没什么了,你别多想了。” “一定有。” “没有。” “一定有。——你原来都是笑不露齿,今天笑的太厉害,牙齿都露出来了。”黄楚举例说明。 “——,你的眼睛真毒。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儿,你去问别人吧。” “问谁?还有谁知道?” “比如你的死党叶子啊、天天啊——整个公司都知道了。” “好。”黄楚大步走到一直盯着他笑,表情很猥琐的死党叶子面前。“说——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哈哈,我能不开心吗?我正在为有你这样的兄弟感到骄傲呢。真是高人啊,原来整天说自己怎么怎么的可怜,那么把大年纪了还被女朋友甩,骗的我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嘿嘿,现在一出手就钓了条大鱼,——你现在已经是我们公司所有男同胞的偶像了。——黄老板。” “什么钓了条大鱼?黄老板?谁是老板?” “嘿嘿,行了,在兄弟面前就别装了。整个公司都知道了,还瞒自己的好兄弟,有意思吗?黄老板当然是你了——其实更应该叫黄老板娘。” “晚上湘菜馆。——可以说了吧?”黄楚知道不给他点儿甜头是不行了,平时都是敲诈他们,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敲诈的一天。 “嗯。天天、四眼、老李、胖子——他们几个也要去?” “好。说。”黄楚觉得心在流血。一升、两升——估计得流好几升呢。 “星期五晚上,咱们公司的”八婆“钱琳回来拿文件时,看到你和石总搂在一起,一向强势的石总小鸟依人般的躺在你怀里——”叶子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儿黄楚的身体“啧啧——听说你把石总抱起来,然后直接按在地上——,没想到你这小身板爆发力还挺强的啊——兄弟,晚上吃饭时给大家开个讲座,说说你是怎么泡上咱们优雅大方美丽迷人地石总的。把你的成功经验给大家分享分享,有机会咱也去找个富婆试试招。”叶子说完自个儿无耻的笑起来,完全没发现黄楚想杀人的表情。 “好笑吗?” “当然——还好了。”叶子也发现黄楚的脸色不对了。 “晚饭取消。” “为什么?” “我吃不下。” “我们几个吃就好了啊。” “那谁付钱?” “当然是你了。你现在都是咱们公司的老板——娘了。再加把劲儿整个公司都是你的了,不会这么小气吧?” “你的话更坚定了我取消晚饭的决心。” “不再考虑考虑了?” “你不了解我的性格吗?我黄楚什么时候那么轻易放弃过自己的立场?”黄楚甩甩头发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你知道白雪儿吗?”叶子讨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黄楚转过身,正对上叶子那张狡诈的笑脸。——真想上去揍几拳啊。 “你怎么知道她?” “上次她打电话来,你不在,我替你接的。然后我们就友好的聊了几句。多么可爱的女孩儿啊——你说要是她知道了你的绯闻会怎么样?” “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你平时上班时做些什么,有没有向女孩儿抛媚眼,有没有女孩儿向你抛媚眼,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之类的——” “你是怎么回答的?”黄楚边问边堵住叶子办公间的出口。只要他一个回答不好,冲上去暴打一顿再说。 “我说你从来不主动瞄别人的女孩儿一眼,对每个女孩儿都冷冰冰的,因为这个公司的人还都以为你是”玻璃。“——确实有女孩儿给你抛媚眼儿,可你从来不给那些痴心的女孩儿一点儿机会。人家的情书被你用在厕所里,人家送的玫瑰花被你摘下花瓣放进皮鞋里熏脚——你除了七岁以前尿过床之外,七岁以后基本上不再尿了——” 黄楚眉开眼笑的跑进去搂住叶子的肩膀。“哈哈,你倒挺诚实的。不愧为我的好兄弟啊。下次有人问我你怎么样,我也用这套词帮你。” “嘿嘿,那个再说吧。今天晚上的晚饭——。” “叫上他们几个,咱们晚上聚聚。好久没在一块喝酒了。”黄楚大方的说道。 “我觉得湘菜馆的档次有点儿低。——当然,我们几个都是穷打工的,在哪吃都无所谓,可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因为我们让你丢面子,对不对?” “唐——苑——酒——家——。”黄楚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 第五十节 爱情争夺战(8) 那天晚上的事件过后,黄楚确实担心事情会传出去,可他还抱有侥幸心理。如果是别的员工碰到的话,也许碍于石沁的身份不会说出来,至少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大范围传播。——谁让他倒霉呢?是谁不好,偏偏被公司的“三八”钱琳阿姨给碰到。那是公司有名的臭嘴,什么话都说,什么话都敢说。 公司的职员对钱琳是又爱又怕。爱的是随时都能从她嘴里得到最新的新闻。上到明星绯闻,下到谁家的公猫找了只母猫。怕的是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为她嘴里传播的对象。况且,她和石沁是朋友,家里有政府关系,公关组的大部份工作都是由她承担。——意思就是说这个公司谁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黄楚正坐在电脑桌前胡思乱想时,刘倩走过来掩着嘴笑道“黄楚,石总找你。” “哦。谢谢。” “不客气。以后要多多关照哦。” “——。” 黄楚走向石沁的办公室的路上,不少恶心的家伙向他抛媚眼。竟然还有人小声的吹口哨——要真是老板娘就好了。把你们这些家伙的奖金全扣了。 黄楚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石沁“请进”的声音。 “石总,你找我?” “是啊。黄楚,你先坐一下儿,我把这些文件批了。那边急着要呢。” “好的。你先忙吧。”黄楚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正在批改文件的石沁。在没出现这个绯闻以前,黄楚还真没有仔细打量过石沁。现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确实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皮肤细腻,五官精致,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一身咖啡色职业套装,配上鼻子上精巧的金丝眼镜,平时处事干净利落,对公司职员爱护有加——真是一个知性美女啊! “看什么呢?” “看你——哎,石总你请坐。”黄楚这才发现石沁已经批好了文件,正站在他面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哈哈。看我?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黄楚,有没有女朋友?” “家穷人丑的,那有人愿意要啊?” “怎么这么说话呢?爱情是纯洁的,关家里有没有钱什么事儿啊?哈哈,不过人长的丑倒是有点儿影响。” “石总,你去幼儿园当老师吧,那些小孩子会信你说的话。——是的,爱情本身是纯洁的,可谈情说爱的人纯不纯洁就不一定了。这年头,房价越来越高,女孩儿心目中的好男人也就越来越少。”黄楚的脸色黯然起来。他想起张静,想起那个和自己在学校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彼此许下的诺言够装几火车,出来后便投入一个中年大叔怀抱的女孩儿。她说她爱的是我,可她更爱钱。那叫爱吗?经不起考验的感情就不是爱情。那些可恶的人,总是把爱情定位的这么低级。 “怎么把现在的女孩儿都说的如此不济啊?任何时候都有好女孩儿,就看你能否有缘碰到了。” “有缘碰到也不一定能有钱追到啊?越好的女孩儿竟争越激烈。”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碰到了?” “哈哈——”黄楚干笑几声算是应答。白雪儿应该算是他碰到的好女孩儿了,可能不能追到黄楚一点儿把握都没有。黄楚又想起白雪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她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 “黄楚,没想到你对现代男女关系的理解还挺透的啊?”石沁笑着说道。 “那是——,多失恋几次想不理解都不行。” “你失恋几次了啊?” “一次。” “一次而已。” “天啊。还一次而已——再来几次我就找根绳子勒死自己了。这么没用的男人还活着干什么啊?——石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黄楚开始步入正题。自从那天晚上两人的谈心后,黄楚觉得自己和石沁的关系变的很奇妙。不像上下级,也不像朋友。介于两者之间。黄楚对石沁谈不上爱,当然更没理由讨厌。如果非要找个词形容他对石沁的感觉的话,那就是尊敬。 “我找你了解一下佳和那个案子进度怎么样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嗯,进入最后收尾阶段。我已经把初稿电邮给了乔总,他正在审核。” “很好。你的速度一直都挺快的。不过可别累着了。” “谢谢石总。我会注意休息的。” “嗯。那就好。” “石总,如果没别的事儿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好。” “黄楚。”黄楚正要关门出去时,石沁喊住了他。 “石总,还有事儿吗?” “听说——外面有很多我们的传言。”石沁的脸色慢慢的红润起来,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黄楚的眼睛。 “嗯。” “你怎么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传言很快就会停止的。——要不然你下个封口令,谁敢说这件事就扣完他的薪水。” “哈哈,贫嘴。” 第五十一节 乔洋的心思 黄楚坐在椅子上屁股还没暧热,雷坎就过来了。拍了拍黄楚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楚哥,乔总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雷坎是才招来不久的大学生,戴着幅深度眼镜,面相比较憨厚,职位是乔洋的助理。平时对黄楚挺尊敬的,和叶子、天天他们几个一样叫他“楚哥”。黄楚并不是公司那几个年轻人中年纪最大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每一个都主动叫他“楚哥”。这让黄楚又找回在学校时那种幼稚的成就感。 “说吧,老乔找我什么事儿?” “请你过去联系联系感情啊,你是公司末来的老板,喊你过去拍拍马屁也是理所当然的。我都在写拍你马屁的”马屁稿“呢,等中午休息的时候咱们到会议室我给你朗诵一遍。” 天地良心,雷坎刚进公司时是一个非常腼腆的男孩子,一说话脸就红,和女孩子说话腿都会颤抖现在,因为和黄楚接触久了,说话也越来越不正常了。 有时候黄楚也会反思,为什么我的朋友都是这种呢?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当然,就算不是一类人,黄楚也能很快的把他改造过来。他是一个对周围的人影响非常强的人。 黄楚往乔洋办公室走去的时候,那些议论声再次响起“你们看,黄楚又被乔总给找过去了。” “是啊,真是公司的红人啊——” “那小子确实挺有才的。” “还不是平时马屁拍的好。” “嘿嘿,老李,你眼红了吧?说话可要注意点儿哦,人家就快成这公司的老板了。” “哼,我怕什么?我来新创时他还不知道穿着开裆裤在哪儿玩泥巴呢算了,不说了。赶紧工作吧。上班时间呢——” 乔洋的办公室是开的,黄楚敲了敲门框就直接走了进去。看来乔洋是专门在办公室等他了。黄楚心里活动开了,乔总把自己叫来不会真是为拍自己的马屁吧?他也用不着啊。他是圈内有名的策划师,他会来新创工作完全是石沁力邀的,所以新创这座小庙才会有这尊大菩萨。无论是石沁还是新创其它的人对他都非常尊敬,而且他确实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用不着来拍自己这个“假皇后”的马屁。 屋子里放着轻音乐,乔洋正在茶几上泡功夫茶,几只小巧的琉璃杯,一只精致的瓷茶壶,在乔洋的运作下都成了耀眼的艺术品。姿势娴熟高雅,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他的动作极快,却没有瓷器碰撞的声音。屋子里香气弥漫。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男人啊。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对一些都市白领女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乔总,你找我?” “是啊。黄楚,你先座,茶一下儿就好了。咱们边喝茶边聊天。你也试试我的茶艺如何,哈哈,来到新创还没给别人泡过茶呢,你是第一个。” “是吗?乔总,那我真是太荣幸了。能喝到乔总泡的茶,说出去也够我风光一阵子了。” “哈哈,你这家伙就是嘴甜。怪不得人际关系搞的那么好。我得向你学习学习啊。” “乔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人要扬长避短’。我的特长就是拍马屁,可你不同啊,你的特长是策划。你不能为了补自己的短处而舍弃自己的长处啊,那样太划不来了。” “说得蛮有道理的。你看看,我又被你给侃晕了。还是你的特长厉害啊。来,茶好了。试试怎么样。”乔洋说着用镊子夹了一杯茶放在黄楚面前。 黄楚试了试,入口稍涩,然后一股一股的芳香便泛了出来。香味由内而外向外散发。真是好茶啊。 “好茶。好手艺。”黄楚大力赞美乔洋。对于拍马屁黄楚一向秉乘着以下原则: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拍。有条件天打雷劈也要拍。 “过奖了。平时喜欢喝这个,自己玩玩而已。茶是好,几千块钱一斤的极品铁观音,手艺好就不敢当了。” “哇,那我这一杯不就喝掉我半个月的生活费嘛?好奢侈啊。我决定一个月不吃肉了。不能把这张嘴给养叼了乔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事儿,就是问问你佳和那个案子做的怎么样了。” “哈哈,刚才石总也在问我这个。佳和的案子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我把初稿电邮给你了啊。” “哦。对对。是我忘记了——” “没别的事了?” “没有了。” “没有那我先出去工作?” “哎,黄楚。” “哈哈,乔总,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说,我看你吞吞吐吐的,一点儿也不像你平时的工作作风。” “哈哈是吗?我也不好开口。听说你和石总的关系不错?” 黄楚认真的打量一会儿乔洋的表情,“扑哧”一下儿笑出声来。“乔总,你是不是喜欢石总啊?” “哈哈,你这小子。” “乔总,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努力争取。而不是一直默默等待。人的生命极其短暂,如果碰到你爱的人了那就更显得短暂了。不能把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黄楚现在知道了,原来当初公司传言石沁和乔洋关系暧昧是假的,乔洋暗恋石沁才是真的。 “嗯,我是对她挺有好感。当时我之所以选择到刚刚成立不久的新创工作,主要原因就是想帮帮她。在我眼里她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美丽、善良、勇敢、果断、大方,三年了,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上班时间,只要让我看看她我就满足了。你说的对,人要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本来公司出了这档子事儿,她心力憔悴。看的我很心疼。我想找个机会向她表白,然后陪她一起收拾这手残局。没想到今天一来,到处都听到关于你和石总的传言。所以,哈哈,所以我就想找你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你和石总真的走到一起,那我就默默的祝福你们。如果如果不是真的,那我就去试试。” “大哥。上吧。”黄楚临走时没大没小的拍着乔洋的肩膀说道。 第五十二节 筹备惊喜 “你快想啊。”黄楚在房间转着圈,着急地催促。 “这不正在想着嘛?催我也没用啊。再说,当年我让你帮我追王茹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啊?勾勾手指头,巨牛逼地说,来包红双喜。你他娘的抽烟嘛你,全都被你拿去送礼拍上级马屁了。你那学生会主席是怎么混来的?有我一半功劳吧?”李仁掰着手指头翻起旧帐。 “我不逼你能成吗?过几天就是雪儿的生日,我准备给她个惊喜。可现在惊喜还没一点影儿呢,我能不急吗?——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混球还在翻旧帐,那时候不是年轻不懂事嘛。现在你让我帮什么忙,只要你李仁出声,我二话不说无条件去给你办了。” “不还有几天的时间吧?你那么急干什么啊?去给我买瓶营养快线。——想了那么久得补补脑子。” “……” 黄楚气喘嘘嘘的提着两瓶饮料上来,一看李仁正在玩游戏,照屁股踹一脚说道“还有心情玩游戏。想好了?” “玩游戏有助于我的思维开拓。把饮料给我。嗯,你的《征途》多少级了?” “110级了。”黄楚骄傲地说。 “不错,升级挺快嘛。” “还不是你指导有功。嘿嘿,女人在里面就是好混,随便抛两个媚眼,说话时后面带个”哦“字,要装备有装备,想找人带升级只要发个公告,很多人争着抢着跑来。——你的多少级了?” “140级。”李仁随意的答道。虽然他表面上装作很漫不经心的样子,但黄楚还是从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看到骄傲的痕迹。——这家伙,和自己一个德性。 “我们不是一起玩的吗?为什么你升的那么快?” “我牺牲大啊。” “我牺牲也大啊。一个大老爷们在里面扮女人,见人就叫哥哥。我自己都恶心的不行。——你怎么个牺牲法?” “嘿嘿,这招本来打算当作自己的镇家之宝留着不外传呢,看在你这么诚心请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玩网恋。” “玩网恋?什么意思?” “先注册一个女玩家的帐号,然后在里面选择几个花痴男,先和他们聊聊天开开玩笑什么的,慢慢的引起他们的好感。要对他们若即若离,和他们不能走的太近,也不能疏远——反正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喜欢上你。再找个机会给他发张照片——当然,这照片可不是自己的。随便在网上下一张都行,要是把你认识的那个白——雪儿的照片发过去,成功率能达到百分百。然后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追你讨好你。你就可以lin持——” “是矜持。” “哎呀,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你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就不讲了。听就别岔话。” “……” “他们主动追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向他们提条件了,比如说让他们给你什么装备啊、钱啊、要不你定个级数,限他们在多少天内完成——那些家伙可卖力了。我这级数都不是自己升的。找三个男人,分别让他们给我升到70级、120级、140级——比自己升快到了。” “你很无耻。” “和你比差远了。” “那我的”生日惊喜“想好了没?你准备跑题跑到什么时候?” “嘿嘿。早就想好了。你不是总向我炫耀你生日时人家送你三件礼物吗?咱们就给他来三重惊喜。怎么样?” “那三重?” “第一重、第二重、第三重。” 黄楚又一脚踹过去。“快说。尽放些废气。” “附耳过来。”李仁趴在黄楚耳朵旁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完了之后黄楚揉揉耳朵“创意不错——可屋子里就咱们两个人,用得着鬼鬼祟祟的趴在耳朵边说吗?” “你不是也把耳朵伸过来了吗?” “我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那么蠢。” “——,你这是卸磨杀驴。” “嗯。词语用的不错。——你是驴吗?” “……” 李仁瘪了瘪嘴,想哭。这王八蛋欺负我。 第五十三节 只点最贵的 白天鹅酒吧街是g市最大的酒吧一条街,紧邻珠江河岸边,是珠江边上的一道靓丽风景。每当夜幕降临,酒吧街五彩的霓虹灯光便亮了起来,点缀着迷人的珠江,亦吸引着热情洋溢的人们投身在这五光十色的酒吧世界。白天鹅酒吧街和北京的三里屯,香港的兰桂坊并称为中国“三大特色酒吧街”。 白雪儿的生日聚会地点就选择在白天鹅酒吧街,一家名叫“阿里巴吧”的酒吧里。之所以选择在酒吧里过生日,是王莹的主意。她说在酒吧里要个包间,可以唱歌看表演做游戏,玩的比较开心随意。白雪儿觉得这个点子挺好的,也就同意了。然后ken立即说自己有朋友在白天鹅酒吧街开酒吧,可以要间大包厢。而且所有费用由他包了。在众女生的欢呼声和黄楚的诅咒声中,最终决定下来了。 黄楚打车到了“阿里巴吧”门口时,特意看了看表,六点整。比白雪儿规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黄楚对这个时间很满意,如果再晚了,自己面子上说不过去,也太不尊重今天晚上的寿星公了。 “你好,请问许大山先生定的包间是几号房?”黄楚礼貌的向门口迎宾的服务小姐问道。这是大家约定好的,当时ken大气的说那酒吧老板是我朋友,你们去了只要向服务员报我的名字,就会有人主动带你们去包间。——他忘记了说报他的那个名字。所以黄楚先生就随便报了一个。 “扑哧。”迎宾小姐被黄楚报出来土里土气的名字给逗乐了。然后觉得有点儿不够尊重“上帝”,可爱的向黄楚吐了吐舌头表示歉意。——嗯,还挺漂亮的,就是旗袍下摆开的太开了。 “先生,您确定有一位许大山先生定了包间吗?” “是的。” “嗯。请您稍等好吗?我去帮你查查。” “好的。哦,忘了告诉你,许大山还有个英文名字——叫ken。” “哦,原来ken先生是你的朋友啊。老板已经交代过了。他是定了包间,在1号房,我带您过去。” “好的。谢谢你。”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 迎宾小姐帮黄楚推开一号包厢的门,里面的豪华让黄楚大吃一惊。房间装修极其另类,两边墙上各挂一幅大型抽像派画,地上摆放着两只朴实厚重的青铜器。然后是一台卡拉k机和三排长方型沙发,沙发中间有一个玻璃茶几。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围在一起掷骰子玩游戏。 听到有人进来,屋子里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黄楚。 “大家好。我叫黄楚。很高兴认识你们。”黄楚很优雅的弯了弯腰。为了表示对白雪儿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尊重和爱意,黄楚又穿上了上次唱《水晶》时的那套白色演出服。诺——还有发型,也是黄楚掏了二十五块钱到理发店特意设计的。——今天的黄楚用白雪儿的话来形容就是“人模人样的”。 黄楚说话时从在座的人脸上扫描了一圈,只有王莹和柳云是他认识的,其它的人一个不认识。 “你好。” “进来坐。” “欢迎——。” ※※※ 以上是几个男人的欢迎词,多么简洁啊。黄楚很失望。至少应该热情的抓着自己的手说几句“久仰”之类的话。——一个个坐地跟土地公公是的。 “黄楚,进来坐啊。”王莹站起来笑着邀请黄楚。 “嗯。好的。你们早就来了?雪儿呢?” “你看你,一来就打听我们雪儿。她今天是寿星公,当然得打扮一下儿了。” “ken呢?”黄楚又问出第二个他最关心的人物。 “他陪着雪儿呢,呆会儿开车送她过来。” 果然不出黄楚所料,这小子又在死缠乱打的当跟屁虫。真是没素质的人。难道出了趟国中国五千多年来的文化底涵一点儿都没有留下吗? 矜持。一定要矜持。 “先生,请问你喝点什么?”服务小姐礼貌的递过来黄楚一张单子。 “嗯——你们这儿什么最贵?”黄楚眯着眼睛问道。 “x、暗夜君王——” “哈哈,不用报了。就来杯你们这儿最贵的吧。能喝就喝,不能喝我洗手。——顺便问一下儿,今天晚上我们的消费是不是有个叫ken的家伙买单?” “是的。先生。你们的一切消费都有ken先生和我们老板结算。这是我们老板提前交代过的。您可能尽情享用。” “好,x。”黄楚干净利落的说道。 黄楚优闲的喝着x,和王莹柳云谈人生谈理想的时候,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黄楚敢确定他是第一个发现包间门被打开的人,因为无论是在喝酒的时候,还是和两女聊天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都有意无意的瞄着包间门。白雪儿和ken在一起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险。和王莹谈话中知道刘可可也陪着白雪儿,黄楚才稍微安心一些。刘可可虽然冷酷,但她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黄楚这是有这个自信。 首先映入黄楚眼帘的就是ken那张欠揍的脸。他推开包间门后,便靠在一侧,躬着身子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身白色燕尾服的ken英气逼人。 Ken也发现了坐在角落里很显眼的黄楚。他竟然和自己一样一身白衣。穷小子,你也想做白马王子?你配吗?我,才是雪儿命中注定的王子。 黄楚的眼神已经被门口天使般的女孩儿吸引住。也许是心有灵犀,白雪儿也穿上了元旦晚会时穿过的白色晚礼服,长发绾成发髻,前面留下一绺染成浅黄色,一向素面朝天的她今天特意画了淡妆,妩媚艳丽。原来的白雪儿给黄楚的感觉就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今天,黄楚不得不承认,她已经是个小女人了。 “雪儿真漂亮。” “是啊。小公主长大了,现在很有女人味呢。当年咱们一起玩的时候,她还是个爱哭的小女孩儿——时间过的真快啊——” “嗯,谁能娶到雪儿真是幸福——” “嘿嘿,普通人可真配不上雪儿。” “明俊,你觉得ken如何呢?” “不太了解他的底细,看样子应该不简单啊——” —— 一道冷艳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一闪,很快便走到黄楚旁边静静坐下。好几个男人向她投来火辣辣的眼光。这种女人,也是极品啊,征服起来虽然有难度,可也更有成就感。 这个女孩儿是刘可可。 第五十四节 不一样的蛋糕 ken俨然以男主人自居,不停的忙里忙外招呼客人。黄楚很生气,这本来应该是他做的事啊。 他也不好去争,因为ken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他噎死。比如他说晚上的消费由你买单——。黄楚一个人就叫了一杯x和一杯什么暗夜君王,就是让AA他今天晚上也走不了了。 “生气了?”刘可可一边喝着“女人的诱惑”一边斜着眼睛看着他的脸问道。本来刘可可点的是柠檬水,正在气头上的黄楚强制性的给她换成昂贵的“女人的诱惑”。——黄楚的目标就是,喝穷那个王八蛋。 “我为什么生气?”黄楚死撑着不承认。这个刘可可,冷酷的要死,却总能一语中的。观察能力强的惊人。 “因为ken正在做你应该做的事。” “哼,他只是帮我打理而已。有几个主人会亲自做这些琐事的?都是交待下人去办。——哈哈,你也觉得这些事应该我做是吧?” “现在不了。那是下人办的。” “……” 一群人围上去和白雪儿交际寒暄,不时有一些低级的弱智的豪无创意的“屁话”传到黄楚耳边。哼,一群白痴。拍马屁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他们竟然不懂皮毛。黄楚很为他们感到悲哀。 黄楚站起来,整了整衣衫,用手抓了两把头发。风度翩翩地向白雪儿走去。白雪儿也看到了正在靠近的黄楚,对着他嫣然一笑,黄楚大脑神经系统瞬间失去控制,左脚和右脚同时迈出。差点摔了个跟头。看到黄楚的窘样,白雪儿可爱地对着他吐了吐小舌头,掩着嘴笑起来。 这丫头,真是祸水。 “苹果,生日快乐。你今天——今天——真好看。”黄楚本来想找几个别人没说过的词,来点儿与众不同的“屁话”,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想来想去竟然冒出那几个字出来。——比那些家伙的还低级弱智。说完之后黄楚的肠子都悔青了。还不如不说呢。 “哈哈。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今天你生日我就不打击你了。” “那你是说我不漂亮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没有眼光的人吗?瞎子都能闻到你国色天香,傻子都知道你是美女。如果有人说你不漂亮的话,那个人一定是骗子。” 白雪儿一脸灿烂的笑容。小嘴凑到黄楚耳边,说道“丑丑,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但我依然很开心呢。” “——,我以为你要当众亲我呢。吓我一跳。” “你这个家伙,真是讨厌。人家说的是认真的。”白雪儿生气的在黄楚的手臂上掐了一把。要不是人多,估计都咬上去了。 “哎呀,痛——,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说你漂亮也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 “呵呵,这还差不错。” Ken实在受不了两人当众打情骂俏,拍了拍手打断众人的谈话后,笑着说道“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ken,是白雪儿的朋友。今天是我们美丽可爱的白雪儿小姐二十一岁生日,我在这儿代表她欢迎大家的到来。今天晚上大家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所有的开销都由我承担。现在,我们先请白雪儿小姐为大家分生日蛋糕好吗?” Ken的话音刚落,包间门便被打开。两名穿着旗袍的少女推着一个高达三层的大蛋糕进来。看来是早已准备好的,ken也为白雪儿的生日聚会下了不少功夫。 “我们先请白雪儿小姐许愿。”ken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雪儿笑着走到蛋糕前,闭着眼睛许愿。睁开眼睛后有意无意的瞄了黄楚一眼。笑容诡异。 “来,大家一起吹蜡烛。”白雪儿招呼大家。 “呼——”。在众人的一致努力下,二十一根红色蜡烛一起熄灭。然后由白雪儿为大家分蛋糕。 黄楚坐在角落里生气。这丫头,太不拿村长当干部了。几乎人人手里都有蛋糕了,就是还没分到自己。按相貌、按个头、按魅力、按年纪、按关系远近——都应该分到自己了。 “丑丑,想什么呢?” 黄楚这才发现,白雪儿手里捧着蛋糕站在面前,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我在想——你妈真是太伟大了。忍受十月怀胎之苦生下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太不容易了。有机会我得去谢谢她。” “哼,知道感恩就好。来,吃蛋糕。你选择一块。”白雪儿说着把两只手上的蛋糕都递到黄楚面前,供他选择。 黄楚这才发现,这两块蛋糕与其它的有些不同,上面都各有一个用奶油滴上去的字。左边是个“快”字,右边是个“乐”字。 “嗯。要不你把”快“”乐“都吃了吧。” “不行。你必须选一块。——你想撑死我啊。” “好,那我就选择”快“吧,”乐“就留给你。希望你永远开心。” “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才能开心啊。” “你想要什么?”黄楚认真地问。 白雪儿红着脸不说话。只低着头小口的吃着手里的“乐”。 王莹笑嘻嘻的跑过来,拉着白雪儿的手臂就走。“雪儿,快来看,大家送了很多礼物给你。堆一大堆呢。” 白雪儿回头,期待的眼神看着黄楚。 黄楚笑笑没有答话。 白雪儿转过头,脸色黯然下来。情人节你忘记送礼物,这次你又忘记了吗?那怕是你用草编一枚戒指,我也会开心的戴在手上。 黄楚,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第五十五节 染血的百合花 “哇,雪儿,这是chanel n 5香水。好喜欢哦。就是太贵没钱买。——连瓶子都这么漂亮——” “啊。天啊,这是什么?好精美哦。” “那是didr钱夹,很贵呢——” “——这个呢?” “笨啊,这个都不知道。这是最新款的GUCCI竹节包——,我在杂志上看到过——” “礼物好多哦。” “那是。因为是我们的雪儿公主过生日。” 几个女孩儿每拆开一份礼物都会惊喜地大呼小叫,白雪儿在一旁淡淡的笑着。那些花花绿绿堆满一桌子的礼物,她豪无兴趣。想要的没得到。不想要的就算再多再珍贵也弥补不了。白雪儿心里有些失落。 Ken大摇大摆的走到正在和刘可可聊天的黄楚面前,居高临下般说道“黄楚,今天是雪儿的生日,你什么礼物都没准备吗?哎呀——真是的,怎么说你和雪儿也是朋友一场啊。如果你没钱准备礼物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准备一份就好了。也省得雪儿伤心。” 黄楚笑着站起来。冷冷地说道“许大山先生,我有没有为雪儿准备礼物关你什么事儿?你是她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再说——雪儿生日我当然要准备礼物了。”黄楚说着弯下身子,从角落里提出一个篮子出来。篮子很新,是用柳条编织而成。古典而时尚。 Ken今天晚上一直在注意黄楚和白雪儿,她看到白雪儿把最后两块带有“快”、“乐”两个字的蛋糕送给黄楚时,嫉妒的快要发狂。然后王莹来拉白雪儿去看礼物,白雪儿走前满脸期待的看着黄楚。只要稍微有点儿恋爱经验的人,这时拿出一件精心准备的礼物,说出几句赞美的话,很有希望就抱得美人归了。Ken很担心,他了解这个穷小子是多么的刁钻古怪,这些他肯定也能想的到。意思就是说,今天晚上他们俩人就要决出胜负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什么礼物都没能拿出来,白雪儿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ken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所以故意跑来挑衅。没想到这家伙又拿出礼物。“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ken心中狠狠地想。 “哈哈哈——”ken看到黄楚提着只蓝子出来,忍不住大笑起来。“菜蓝?你不会是送来一筐大白菜吧?小子,你真是幽默。” 这时整个包间的人都安静下来,注视着ken和黄楚两人的争斗。有的人看到黄楚提出来的礼物太过于滑稽,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有用菜筐装生日礼物的啊? 周围的笑声被黄楚完全忽略,他提着“菜篮”自信的向白雪儿走去。 “雪儿,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黄楚说着把“菜筐”递向白雪儿。 白雪儿小脸粉扑扑的,开心的接过黄楚怪异的生日礼物。“里面装的是什么?” “打开看看。” 白雪儿闭上眼睛,左手捧着蓝子,右手一把扯开盖在蓝子上面的红色丝帕。 “哇。好漂亮啊——” “真是太浪漫了——” “要是有人送给我这样的生日礼物死也值了——” “这小子泡妞挺有一手的——” “是啊,确实下了番功夫——” ※※※ 听到众人的赞美声,白雪儿奇怪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整个人便石化一般紧紧的盯着怀里的礼物。像是盯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慢慢地,眼角又有泪水大颗大颗滑落。 满满一篮子粉红色百合,有绽放的、有含苞待放的、有花蕾——,争芳斗艳,满室春色。 “不就是买了几枝塑料花而已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样的礼物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ken嘲讽的声音在安静的现场格外刺耳。 黄楚没理会他,温柔的看着白雪儿说道“百合花一共有999朵,是我自己编的。刚刚学会,有些花编的不好看。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对吗?” “嗯。”白雪儿被黄楚灼灼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乱,只好低下头平息一下儿心情。要不然她怕自己会直接晕倒在他怀里。这小子,泡妞果然有一手。不知道有没有向别的女生演习。 “这些红色斑点是什么?”白雪儿好奇的指着粉红色玫瑰上的点点红斑。 黄楚的脸刷一下子红了。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你应该知道,男生都不太会用剪刀。我刚刚学着用,笨手笨脚的,一不小心就容易割破手,血流上去了。——我本来是想把它洗掉的,可被我的老师阻拦了。她说这样才有意义。——奇怪啊,我明明把它们都藏在下面,怎么又跑上面来了?” “傻瓜,我很喜欢你的生日礼物。”白雪儿快速的在黄楚的脸上啄了一下儿。黄楚幸福的捂着脸——这丫头,总是喜欢打游击战。也不提前给自己打个招呼就亲过来了。——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Ken再也保持不住他的绅士风度了,拿着麦克风跳上了表演台。“朋友们请安静。——朋友们请安静。” 说笑声惊叫声嘎然而止。大家还是非常给东道主面子的。 “朋友们,今天是白雪儿小姐的生日,我要送给她一份惊喜。雪儿,请跟我来。”ken说着率先向门外走去。 白雪儿大眼睛看着黄楚,询问他的意见。女人,心一旦陷落,人便失去判断能力。 “出去看看。”黄楚骄傲地说。 第五十六节 博红颜一笑 Ken在“阿里巴吧”的门口停下来,指着用一大块幕布盖起来的神秘礼物兴奋地说道“这就是我要送给雪儿的生日礼物。” “是什么?快打开啊。” “好大件哦。雪儿怎么抱回家啊?” “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 黄楚一看那件礼物的占地面积,就知道情况不妙,这小子还真舍得下本钱啊。有钱好啊——要是我有钱的话直接送架飞机好了。省得被人比下去。 “雪儿,打开吧。礼物已经是你的了。”ken优雅的向白雪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雪儿看着黄楚。黄楚苦涩的点点头。 白雪儿走上前,扯下那一大块幕布。一辆薪新的红色马自达跑车呈现在她面前。 在场所有人的嘴巴都成了“”型。黄楚也是。 他看到这件礼物的占地面积就已经想到会是辆车,却没想到还是辆跑车。真刺激啊。 “雪儿。喜欢吗?” “嗯。”白雪儿开心的点头。这是她期待已久的,无意中向他提起过,没想到竟然一直被他记在心里,在自己生日的时候买来做礼物。白雪儿的心中有点儿感动。哎,要不是—— “来,试试车。”ken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递给白雪儿。 “好——”白雪儿转身小声问站在背后的黄楚“会开车吗?” “我胎教就是开车。” “走。咱们去试车。”白雪儿又把钥匙丢给黄楚。 “好。”黄楚接过钥匙,快速的开门、点火、启动——,在ken还没反应过来时,车已经跑远了。 “这个混球。”ken看着远去的汽车屁股紧紧的捏紧拳头。 “滴—滴——”黄楚不时的按一下儿汽车喇叭。现在ken的鼻子应该倾斜十五度吧。 “……” “丑丑,要是我们自己有车多好啊。那样我们有时间就可以开车出去兜风了。”白雪儿身体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道。嘴角扬起甜甜的笑容。 “你不是有车了吗?这车不就是你的?” “不行。这车我不能要,呆会儿还得还给ken,我不能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你傻啊,为什么不要啊?他那么有钱,一辆车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就当他捐给希望工程了。” “反正不能要。你那么喜欢车的话,我们以后有钱了可以自己买。” “好吧——” “你找什么呢?”白雪儿看到黄楚一边开车,一边用眼睛在车内四处搜索,好奇的问道。 “——呆会儿你就把车还回去了,我看看有什么贵重点儿的东西能取下来——,嘿嘿,留个纪念而已——” “……” “雪儿,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真的?是什么?”白雪儿惊喜的问道。 “现在不告诉你。” “那什么时候告诉我?” “呆会儿。” “呆会儿是什么时候?” “回去以后。” “那咱们现在回去吧。” “不试车了?” “你的礼物对我更有吸引力。” 黄楚把车开回去时,大家还站在门口等他们。他把车停下,拉着白雪儿的手从人群中穿过。一直到酒吧的表演大厅才停下。 “雪儿,你在这儿站着别动。”黄楚脱下外套放到白雪儿手上,跑上表演台和正在表演的乐队说“我是黄楚,这家酒吧老板的朋友,他让我上来为大家表演个节目。”乐队竟然信了他,停止了表演,还把麦克风也交到黄楚手上。 “各位,接下来将由我和我的朋友为大家献上一个节目。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国际著名鼓手——李仁。李仁,生于1983年,卒于——哦,对不起,他还健在。李仁同志幼年学艺,曾多次获得国际性鼓手大赛一等奖。在悉尼歌剧院开过”万里霜天鼓大歌“个人独立鼓表演,在悉尼引起轰动——”黄楚正滔滔不绝的介绍李仁时,嘴巴却被人捂住。 “大哥,行了,已经很有噱头了——”李仁着急地说道。 黄楚使劲的扒开李仁的手,生气的说道“靠,不是想让你这小子威风一把吗?竟然不领情。” “各位,请大家再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美丽与智慧的化身——王茹小姐。王茹,2008年世界小姐冠军获得者,温柔大方、才貌双全,一曲《天上人间》惊艳全球——” 王茹腼腆的笑着走上台。 “这个混蛋,把我们夫妻俩当猴耍——”李仁愤愤不平的嚷嚷。 “好了,我们的”天才“乐队组合成员已经到齐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儿。我叫黄楚。炎黄子孙的黄,楚楚动人的楚(不是一般的恶心)。是天才乐队的主唱。我们的乐队是为一个叫做白雪儿的美丽女孩儿临时成立的。今天晚上演唱的这首歌也是我特意为她写的。只是想祝她生日快乐,天天快乐。希望她永远都有那天真烂漫的笑容。——雪儿,希望你能喜欢这首《红颜笑》——” 王茹虚无缥缈的笛声响起,把人带人幻境。黄楚对王茹的笛声非常有信心,在学校时她的横笛演奏能把人迷的如痴如醉。 突然间,轰隆的战鼓声响起,如万马齐腾、如奔雷嘶吼—— 鼓声由急到缓,逐渐消失,然后是黄楚的吉它声和稍微沙哑的歌声—— “哪一段文字能形容你清澈的眼 谁又有描摹出你低头的瞬间 最优秀的诗人纸上没写一个标点 他们和我一起沉溺 芭蕉树下你浅浅微笑的脸 谁和谁拖着手在咖啡馆出现 谁为了谁隔着海峡思念 此岸连着彼岸暧昧四处蔓延 辽阔的海正上映我背着你奔跑的画面 谁握着谁的手逛街吃饭 谁吻着谁的唇海枯石烂 我站在海边望伤了眼 说爱你你在那边可曾听见 巧克力会融化折了丘比特的箭 玫瑰花易凋零碎了对你许下的誓言 周幽王已逝去一千三百年 点烽火戏诸候笑了红颜” 第五十七节 退出的条件 黄楚为白雪儿的生日耗尽了心思,连带的让李仁和王莹夫妻俩也疲惫不堪。自从黄楚和李仁确定了“三重惊喜”的具体作战方针后,黄楚整个星期都在围绕着这几条在准备。 第一重创意是彩带编的百合花。这是黄楚的创意。他知道,任何女孩儿都会喜欢美丽的事物,白雪儿也不例外。在花店买的花,无论当时开的多么娇艳美丽,终有凋谢的那一天。白雪儿是个极其善良的女孩儿,踩死只蚂蚁都会难过半天,更何况是那些美丽的花儿。而且,那么容易凋零的花朵凭什么可以象征伟大的爱情? 黄楚煞费苦心的打听到天河城有家礼品店有卖这种彩带编织的塑料花,美丽逼真却不容易凋谢。就兴冲冲的跑过去了。礼品店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黄楚去时,她正在认真的用粉色丝带编织着百合花。纤细白洁的手快速的游动,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花便出现在掌心。如魔术一般。 “请问——可以教我吗?”黄楚咽了咽口水问道。 第二个创意便是献歌。无论是大陆,还是韩国、港台、台湾,言情片里面这个桥段是必不可少的。虽然因为拍的人太多,有点儿泛滥的趋势,但是换个主角换个名字换个场景,依然让看的人感动的眼泪哗哗拉拉的。况且,黄楚可不觉得他会走一样的套路。——天才都是、另僻奚境的。当年在学校时,黄楚、李仁、强子、老妈、高乐齐格格几个人也组建了一个乐队。乐队名字叫做“天才组合”。不用说,我们也知道名字是黄楚取的。他一直是个很自信的人。 那时李仁是鼓手,强子是贝司手、高乐齐格格是主唱,黄楚是吉它手。也有过献经历过,但只是和音部份。比如歌词中间穿插的“啦——啦——啦——”、音乐结尾部份的“啊——啊——啊——”,如果仔细听的话,还真能发现那里面有黄楚的声音。 黄楚对自己的声音一直不自信。上次是被白雪儿赶鸭子上架,而且《水晶》这首歌比较简单,传唱度比较高,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帮助下,倒也没出什么丑。这次就不同了,歌词是自己写的,曲调完全是他和李仁仿照胡颜冰、林俊杰、周杰轮的几首古典风的歌自己谱的。从作词、谱曲到练习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黄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王茹讲述了他和白雪儿惊天地凄鬼神的情感经历——,我们不得不佩服黄楚的口才,王茹那么理性的美女听他的故事时整整用了一盒360抽的纸巾擦眼泪。最终答应黄楚提出无偿帮他的条件。 第三个创意需要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和一个特定的情感氛围中送出去。是什么?暂时保密。 黄楚在洗手间还能听到外面的如雷喝彩声。酒吧本就是比较热闹的地方,经过自己的煽情演唱更是把气氛推到高潮。更何况是以爱的名义献歌,让那些正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少男少女喊叫的歇斯底里。 白雪儿俏生生的站在那儿看着台上的黄楚,她在笑,眼泪却流了出来。黄楚今天才知道,有些女孩儿可以笑着流泪。笑容很美、泪水也很美。泪水从脸颊滑过,落在地面,也落入黄楚的心里。酸酸的、却又甜甜的。 女孩儿的眼泪是硫酸,它能腐蚀男人的内心。无论那个男人是如何的坚硬如铁。 黄楚放下吉它就冲进了洗手间,虽然在台上表演时给人的感觉还算轻松自然,但是他现在全身的衣服都因为紧张而汗湿了。 黄楚正对着镜子用纸巾擦拭脸上的水渍时,ken满脸铁青的走进来。 “黄楚,我们应该要好好谈谈了。” “我们一直都沟通的很好啊。”黄楚很天真的说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多着呢,我想要房子、车子、人民币—当然,其它币种也行。太多了。” “开出你的条件。”ken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燃。使劲的抽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来。洗水间里便到处都是刺鼻的烟草味道。黄楚现在才知道原来ken也抽烟,平时他都伪装的跟个圣人似的。 黄楚厌恶的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十万。你——离开白雪儿。” “” “二十万。” “……” “三十万。” “……” “五十万。——你别太过份。你和白雪儿在一起不就是想得到这个吗?我给你的比她能带给你的更多——”。 “五千万也不行。我和白雪儿在一起是因为我爱她,不是为了想得到什么。我没有你那么阴险。”黄楚愤怒的打断他的话。是的,黄楚爱钱,可他没有想过用自己的爱情去换钱。 Ken张狂的笑起来,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爱?你竟然说你和雪儿在一起是因为爱她?黄楚,我不得不佩服你。任何时候都伪装的滴水不露。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别拿那么幼稚的借口来掩饰了。——六十万,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离开白雪儿,我立即把钱打到你帐户。” 黄楚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连着念了三遍“世界如果美妙,我却如此暴躁”后,说道“第一,我和你竟争白雪儿的原因就是我喜欢她,如果说到目的的话——我的目的就是和她在一起。第二、白雪儿是个人,不是商品。更不是我们的商品。我们没有权力对她转让出卖。还明码标价——靠,你是人贩子啊?还有,她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如果你再说这样的屁话,我不介意用拳头招待你。第三、你伪装,不是所有的人跟你一样伪装。你无耻,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无耻。——原来我最多就是不喜欢你,现在我是真的讨厌你。看到你就像看到回锅肉里面有只死苍蝇,真是影响食欲。咱们以后就不要说话了。配合着点儿。拜托了——拜拜。”黄楚说完拉开洗手间的门就要开溜,和这样的无耻的人在一起久了肯定会被传染。这可不行,我要保持我的纯洁。 “站住。”ken愤怒地吼道。平时的儒雅风度消失殆尽。 “靠,让你配合着点儿。又和我说话。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凭什么和她在一起?”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白雪儿。我喜欢的一个女人。如此而已。” “你别太幼稚了行吗?你根本配不上她。——还有,白雪儿是我的,谁也别想把她抢走。” 黄楚笑了。很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知道吗?六岁的时候,我指着墙上赵雅芝的海报对老妈说:她是我的,我长大了要娶她做老婆。谁也不许和我抢。现在想想,觉得我那时候太幼稚可笑了。哈哈——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犯我当年犯的错误。唉,你现在的智商和我六岁时一样。挺同情你的。”黄楚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拍拍ken的肩膀表示同情。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 第五十八节 江边遇险 ken狠狠的把烟头按在墙上。犹豫了几秒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咚咚两声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ken?” “是的,父亲。” “有事吗?” “父亲,我想——我完成不了你交代的任务了。” “让你找白家丫头做妻子的事儿?为什么?” “我回来时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那就抢过来。” “可是——” “怎么?对方很有来头?” “只是个穷小子而已。”ken无奈的说。败在这种人手里,真是耻辱啊。 “那你还犹豫什么?ken,你知道吗?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我们几年前把事业重心往美国转移是个错误,后期我们公司的业务重点会转移到大陆。白家的丫头一定要争取到,她对我们非常重要。——如果你连一个穷小子都摆平不了的话,我不敢相信你如何斗的过那些老狐狸。大陆那块的生意我只能交给maidi了。” “父亲,我看的出来他们真的很相爱,我不想伤害他们——” Ken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边的人粗鲁的打断“ken,别和我说你那廉价的爱情。还有,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那鬼东西。——ken,别让我失望好吗?” “是。父亲。” 挂了电话后,Ken满脸苦涩。父亲,真的没有爱情吗?那亲情呢?有吗?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而已。 Ken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暗。黄楚,我说过,白雪儿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抢走。既然你这么执着,——就先付出点儿代价吧。 Ken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五哥。是我,ken,我有点儿事儿想请你帮忙。” 话筒里面传来轰隆的音乐声、嘈杂的说笑声、酒瓶的撞击声,然后才是一个男人豪爽的笑声。“哈哈,ken,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别那么客气。兄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帮我教训一个人。” “什么来头?” “一穷二白。” “哈哈,就这么芝麻大点儿事儿?行,没问题。” “谢谢五哥。揍他要找个理由。我不想让人看出来是我做的。”ken也有顾虑。自己和黄楚不和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一群人什么话不说上去就把那小子给揍一顿,傻瓜也知道是自己干的。别人知道了无所谓,如果白雪儿知道的话,对自己后续的发展很不利。 “那你的意思是?” “他身边有两个女孩儿。从她们身上下手,引他上勾。不过,千万别真的伤害到那两个女孩儿。其中有一个我们都惹不起。” “这样啊?我们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会。我只是要教训教训那个小子而已。别下手太重就行了。”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会交代手下人注意的。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 “丑丑,《红颜笑》的歌词真是你写的?” “当然。” “曲也是你谱的?” “那是——不过,李仁也提了一点儿建议。虽然没被我采用。” “那——” “确实是我唱的。这个总假不了吧?当时你也在下面看着呢。” “我是说——是说——那歌真的是写给我的吗?”白雪儿脸色迅速抹上一层红晕。一直到现在,她仍然会在黄楚面前害羞。 “是的。”黄楚看着白雪儿的眼睛深情地说道。——这个时候的白雪儿心里肯定充满了感激和兴奋,也是心灵和身体最容易失控的时候,找个机会亲一下儿,让她先把自己预定下来。唉,多好的机会啊。黄楚看看一旁的刘可可,强制压下这个念头。 黄楚、白雪儿、刘可可三人正沿着珠江边散步。微凉的江风、秀丽的江景、身边还有两个美人陪伴——虽然一个人的话黄楚会更开心一些,但这一刻,黄楚觉得很幸福。 生日聚会结束后,本来黄楚要送白雪儿回去的,她提议说要在江边走走。黄楚觉得这也挺浪漫的,说不定还有机会能把第三重礼物给送出去。可当白雪儿把刘可可也拉过来时,黄楚就知道自己的第三重礼物今天晚上是很难送出去了。 黄楚背上背的、手上提的都是白雪儿的礼物,这让黄楚羡慕不已。这丫头过个日子都能发一笔小财。——谁把她娶了,然后让她天天过生日。很快就有房有车了。 迎面走来一群人,这并没有让正在两个美女面前卖力表演的黄楚警惕。当他们走到三人面前突然停下来拦住去路时,黄楚才觉得情况不对,赶紧把两个女孩儿像母鸡护崽似的挡在身后。 “各位大哥,有什么事吗?”黄楚满脸堆笑的问道。对方有六个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黄楚从他们的表情和手背上的纹身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都不是善茬。自己这边虽然有三个人,却有两个是女孩儿,能形成战斗力的只有自己一人。关键时候还得护着两个女孩儿先跑,任务艰巨。所以,黄楚并不想把事情给搞僵。如果对方愿意的话,他宁愿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去。虽然少了点儿。 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吃眼前亏。黄楚一直坚定的执行着这两条准则。 “虎哥,我说的没错吧。很多傻瓜就喜欢在江边转悠,还说这是什么浪漫。怎么样?那两个小妞姿色不错吧?比在酒吧夜总会找的好多了。”一个鼠眉鼠眼的家伙向最前面脸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献媚道。 “嗯,油条,你小子眼睛挺贼啊。不错,这次是你的功劳。咱们油腻的吃多了,是应该换换清淡的口味了。”虎哥看着白雪儿和刘可可笑哈哈的说道。脸上的那条伤疤随着他的笑声不停的抖动,像条正在爬行的蚯蚓。这让一直观察他面部表情的黄楚胃里一阵抽搐。吓得他赶紧把眼色转移到别处。今天晚上肚子装着好几千块钱的东西呢,虽然不是自己掏的钱,吐了也挺可惜的。 没人答理黄楚,这让黄楚很没面子。可他们的谈话内容更让黄楚心里恐慌。看来他们的目标是白雪儿和刘可可了,古龙大师真是说的好啊,女人就等于麻烦。越美的女人麻烦越大。黄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里更是凉嗖嗖的,他们只顾着聊天,竟然沿着江堤走到了无人区。虽然有路灯照明,可周围很少有行人经过。就算有,看到这边的情况后立即躲的远远的。 看来今晚是不能善了了。自己被他们揍一顿倒没什么,可两个女孩儿的安全和清白如何保全?黄楚心里苦笑不已。主啊,这就是你为我提供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吗?可这难度有点儿高啊?我怕我搞不定。 白雪儿和刘可可紧紧的靠在黄楚身后,四只小手抓住黄楚的衣服。因为三人距离太近,黄楚都能闻到两个人身体上传来的香味。白雪儿的稍微清淡,但有些甜腻。刘可可的更浓郁一些,如玫瑰花的味道——靠,我在想什么呢?黄楚真想狠狠的煽自己几耳光。这人,什么人品啊。 黄楚调整了一下儿面部表情后,转过身向两人展现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示意她们俩不要紧张。——一切有我呢。果然,这个笑容没有浪费,两个女孩儿都放松了不少,刘可可虽然还是那幅冷冰冰的样子,白雪儿却可爱的向黄楚做了个鬼脸。 黄楚头疼不已。这丫头——傻乎乎的。简直是盲目崇拜嘛。也不看看敌我双方的情况。一对六,死定了。 “各位大哥,我们还是中大的学生,不懂事,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请多多包涵。”黄楚说着从怀里掏出钱夹,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取出来,递上去说道“这点儿钱是小弟请各位大哥喝茶的。请各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我们感激不尽。” “嗯。”那个叫油条的混混笑眯眯的接过黄楚的钱揣进口袋里。“小子,挺会来事儿。你可以走了。”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你们的大恩大德我黄磊莫齿难忘。”黄楚一边报个假名点头哈腰的道谢,一边抓着两女的手就向回走。脚步迈的飞快。 黄楚的心跳的非常厉害。一边走一边祈祷“别拦我——别拦我——”如果这件事就这样解决的话,黄楚会觉得很幸运。虽然损失了一些钱让他有点儿心疼,可这些钱能保证三人的安全,特别是两个女孩儿的清白和安全,黄楚觉得还是很值得。 “站住。”后面一个男人喊道。 黄楚的心脏猛然收缩,苦笑着转过身问道“几位大哥还有什么教导?” “小子,我们是说你可以走了,但是——两个女孩儿要留下。”叫虎哥的男人指了指白雪儿和刘可可说道。 “大哥,我们都是一个系的学生,你行行好就放我们一起走吧。——再不回去学校可能就要报警了。对我们的影响不好,对各位大哥也不好吧。”黄楚觉得应该软硬兼施。自己没办法来硬的,只能借助人民警察来吓唬他们了。 “小子,少吓唬我们。我告诉你,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再不走的话你们一个都别走了。那两个小妞我们是要定了。”油条一边说一边向黄楚这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混混。 “你们俩快跑。不要管我。雪儿把鞋子脱了。”黄楚背对着白雪儿和刘可可小声交代。然后把礼物一件件的往正在靠近的几个人身上砸去。 “王八蛋,你是活腻了。敢砸老子。兄弟们,使劲的招呼。”油条说着就要从黄楚身边穿过去,去追跑在前面的白雪儿和刘可可。 黄楚那能让他得逞,不顾背后扑上来的两人,追上油条,一拳打向他的鼻子。从他们的谈话中黄楚知道,今天之所以遇到这群人就是这小子出的主意。所以,满腔怒火都对着这小子发了。这一拳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医学专家证明,鼻子是人体面部最脆弱的部位。 黄楚选择落拳地点是有科学依据的。所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喀嚓一声后,血花四溅。这画面凄凉,唯美。 第五十九节 生死末知 “王八蛋,敢打我兄弟——”虎哥边骂边狠狠的煽了黄楚一耳光。 “你不是想跑吗?有本事你再跑啊——”“啪”,又是一耳光。 “你不是很能打吗?再打啊——” “想英雄救美是吧?” “想做护花使者是吧?” “打我的兄弟——让你打我的兄弟——活腻了——” 虎哥每说一句话,便狠狠的煽黄楚一耳光。当他甩着手打累了的时候,黄楚已经鼻青脸肿,脸角和嘴角都在流血。——这时候的黄楚很像农民伯伯圈养的一种动物。 “把那两个女人给拉过来。”虎哥向远处大声喊道。 听到这句话,黄楚艰难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远处,白雪儿和刘可可正被两个人拉了回来。她们终究没能跑掉。那么后果是——黄楚心里充满了恐慌。 “啊——,黄楚,你怎么样啊?你没事吧?丑丑,你快说话啊,你别吓我——”白雪儿被人拉回来,看到一边被一个人架着,站都站不稳,鼻青脸肿,满脸血迹的黄楚时忍不住哭起来。“你们这些混蛋,快放了他,放了他——放了我,求求你们放开我,让我去看看他——”白雪儿哭喊着哀求。 “黄楚,快说句话,你怎么样了?”刘可可也急切的问道。 “哈哈,我没事。”黄楚本来想笑笑,示意她们不要担心。可刚刚裂开嘴角,便传来刺骨般的疼痛。这个混蛋,下手可真狠。更可恨的是竟然敢打我的脸,真TM的。‘追女宝典’上说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在心爱的人面前保持形象。黄楚很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有没有毁容。 “哟,你小子还挺能忍啊。——油条,过来。这小子不是打你了吗?过来揍个够本。”虎哥看着黄楚阴笑着说道。 “油条——” “油条,你他妈死了?” “——虎哥,这小子打了我鼻子——血止不住——”油条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语带哭音地说道。 “妈的。”虎哥听到油条的话,一脚踹在黄楚肚子上。 黄楚身体弯成了一个弓型,巨烈的咳嗽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冒,然后和眼角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整个面部表情挣拧恐怖。 “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求你们了——”白雪儿泪流满面地哀求。 “你们想要什么?我给你们。放了他。”刘可可满脸泪水,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你们放了他。求你们了——” 黄楚看看白雪儿,再看看刘可可。眼角的泪水流的更多。哽咽道“你们俩疯了吗?谁也不许再说这个。我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黄楚转向虎哥说道“大哥,我现在依然叫你大哥。不是我尊敬你,是因为你现在比我强。今天的事我认了,我卡里有几万块钱,我全部都给你们。我只求你放过她们俩。你拿着那钱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如果你非要动她们俩的话,那么你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有麻烦。” “你威胁我?”虎哥看着黄楚冷笑道。 “我是实话实说。”黄楚抬起头勇敢地迎视着虎哥的眼睛。 虎哥看了看泪流满面的白雪儿和刘可可,嘿嘿的笑起来。“你让我拿钱去找更好的,可我实在不知道那儿还有比她们更好的啊。啧啧,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一个娇小可爱,一个美丽性感——我还偏偏对她们有兴趣,你能怎么样?” 虎哥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本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找个借口把这小子揍一顿,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儿竟然都如此美丽。他混迹风月场合也都十几年了,却没见到过如此资质的,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除非自己有病。老大说过有一个不能动,他们得罪不起。意思就是说另外一个是可以动的了。无论是那一个可以动,他都满足了。——唉,我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虎哥心里感叹道。 虎哥走到刘可可面前,笑着问道“放了他,你什么都愿意?” “是。”依然是冷酷的声音。依然是不羁的表情。但回答的坚决如铁。 虎哥又走到白雪儿面前,抬起她俏丽的小脸问道“你也愿意?” “是。我求你放了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呜——”白雪儿看着黄楚的样子又忍不住哭起来。 “真的让你做什么都愿意?”虎哥的手滑过白雪儿脸蛋,脖颈,然后向胸部滑去——他爱极了这个女孩子。虽然没搞清楚到底是那一个不能碰,可看到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实在忍不住想搂在怀里怜爱一番。 “杂碎,放开她。”黄楚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不放又能怎么样?”虎哥的手停留在这个迷人的地方。 黄楚看的目眦俱裂。王八蛋,那地方我都没机会摸,你竟然敢摸—— 黄楚红着眼,像头受伤的困兽,拼命的扭动身体,左右两边的人拼命想按住他。却仍然让他挣脱一只手。一拳狠狠的打在右边那个家伙的眼睛上,然后用脑袋狠狠的撞向左边不停捶打他后背的家伙脑门。 “快来人,这家伙疯了——” “我们按不住了——” 黄楚拖着个人向虎哥那边跑去,还没到身边又被人拦了下来。黄楚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上、脸上、后背挨了多少拳头。他只是拼命的挣扎。然后用拳头打、用手指抓、用脑袋撞、用脚踢—— 当他发现虎哥还在轻薄白雪儿时,体内的热血彻底的被点燃。不再挣扎,凭他们在后面踢打,展开全部力气拖着几个人向虎哥跑去。 虎哥正在考虑要不要接下去的动作时,耳朵传来的巨痛使他“啊”一声尖叫起来。 黄楚虽然到了虎哥身边,但双手被抓住,脚也被人用腿夹住。王八蛋,敢动我的女人。对他恨之入骨的黄楚狠狠的咬向他的耳朵。使劲,再使劲。然后嘴里便有生肉的味道。 疼痛失去理智的虎哥从怀里抽出把刀,完全忘记了老大来时的嘱咐,狠狠的向黄楚刺去。 当黄楚迷迷糊糊的倒地时,耳边好像传来白雪儿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只是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六十节 白雪儿的坚持 白雪儿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中的自己竟然身在一望无际的沙漠,当她正焦急的寻找出路时,突然传来“a——a——”的兽吼声,然后便是轰隆隆的脚步声,远处尘土飞扬,一只长的像电影《朱罗纪公园》里面恐龙的巨型怪兽从远处冲过来—— 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攀爬躲避的地方,满世界都是黄沙。白雪儿绝望的闭上眼睛。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爸爸、妈妈、还有丑丑、可可、小莹、大姐——再见了。好舍不得你们啊。 战马的嘶叫声响起,然后是金属撞击时悦耳的“叮当”声。接着便是怪兽受伤的悲吼声。 有人来救我吗?白雪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怕这是她的错觉,睁开眼睛所有的一切便都消失。 啊!!!白雪儿紧紧地捂着小嘴。 一个骑着战马手握长剑披盔带甲的骑士正在和怪兽奋力厮杀。因为头盔遮住面部,白雪儿并不能看清骑士的样子,但那双眼睛依稀有点儿熟悉。骑士全身已经血迹斑斑,怪兽的一只眼睛已经骑士刺伤,正疯狂的用它那超巨型的身体撞向骑士— “啊——”白雪儿尖叫着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怕见到骑士血肉模糊的场景。 世界一片寂静,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怪兽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剑插在怪物的脖子上,沾满鲜血的头盔落在一旁,落日的余辉下,骑士艰难的爬上战马。那个背影竟如此熟悉。 骑士在马上向她挥手,然后催马远去。白雪儿终于看清骑士的脸。“黄楚——黄楚——黄楚,你别走,别走——要走,带我一起走——” 这一刻,白雪儿泪如雨下。 “雪儿,你醒醒——,你怎么了雪儿?怎么哭了?” 白雪儿睁开眼睛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母亲那张写满疲惫的脸。 “妈妈,你怎么在这儿?我在那儿?——丑丑呢?丑丑在那儿?”白雪儿说着就要爬起来。 “孩子,你没事儿就好了。你吓死妈妈了。丑丑是救你的那个小伙子吗?他没事儿,可可正在照顾他呢。” “他在那儿?我要去看他。” “不许去。”一个严厉的男声说道。 白雪儿这才发现爸爸也在这里。自己躺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的病床上,头上不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用手一摸,额头缠满纱带。看来是受伤了。她一醒来就急着要找黄楚,其它的都没有注意到。 因为什么原因受伤的她不知道,看到黄楚捂着肚子倒在地下时,她便也晕过去了。黄楚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死?他会不会有事?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白雪儿又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黄楚骑在马上越走越远,自己大喊大叫他都不理会。越走越远?那是什么不好的预兆吗?想到这里,白雪儿的心更加着急。 “妈妈,他在那儿?你快告诉我。让我过去。求求你了妈妈。”白雪儿抓着母亲的胳膊哭着哀求。 “刚刚醒来就要乱跑,你不知道你妈妈有多担心你。你晕迷了一晚上,你妈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那个男孩儿已经没事儿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那儿也不许去。”白正清严厉却充满了溺爱味道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行啊爸爸,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才能睡着。我一定要看看他。你们快告诉我他在那儿?——我自己去找。”白雪儿说着掀开被子就要起床。 “雪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先躺好。我有事问你。”白母一把按住白雪儿不让她起床。 “妈妈,你让我先看他一眼好不好?——就一眼。要不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大脑一片空白。” 白母和白正清眼神对视了一下儿,白正清向她点点头。白母坚持地问道“雪儿,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黄楚的小伙子?” “是。”白雪儿豪不犹豫的回答。 “那更不许去了。”白正清生气地吼道。 “老白,你就不能小声点儿。孩子受了惊吓刚刚醒来,你就这样大呼小叫的——”白母埋怨的瞪了白正清一眼。 “我能不生气吗?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是着了魔。——反正就是不能让她去。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好。我们回去养病,小雷开车还在楼下等着呢。”白正清说着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上来帮忙搬东西。 “爸,我不会回去。我一定要看到黄楚。”白雪儿咬着牙坚定地说。 “我说回去就回去。” “我就不回去。” “你——” “好了。好了。你们俩吵什么?这是医院,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雪儿,你真的喜欢那个黄楚吗?”白母看着满脸泪痕,盯着父亲像只斗鸡的女儿担忧问道。 “是的。妈。我喜欢他。我好喜欢他。你别再问了,让我去看看他。我求你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 “你看她——你看她——,眼里谁都没有了,问都不能问。这孩子——怎么成这样了呢?” 病房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白正清大声喊道。 进来一个带着近视眼镜的年轻人。进房间后恭敬的喊道“市长、夫人、小姐——车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要用吗?” “是。送小姐回去。”白正清交代完就自己走出房门。 “我不回去。” “拖着走。”白正清在门口转过身交代。 “老白,这样不好—”白母担心地说道。 “先回去再说。” “小姐,我们回去好吗?”小雷边说边去拉白雪儿的手臂。 “我不回去。雷大哥,你放开我。” “小姐,对不起,这是你父亲的意思。我也——啊——” 白雪儿松开牙齿,巧妙的从病房门口父亲身边穿过去。然后,撒开脚丫子大步跑起来。“pa——pa——” “雪儿,穿上鞋——”白母对着跑远的白雪儿喊道。 司机小雷看着手背上带血的牙印,苦笑不已。 第六十一节 白雪儿的表白(1) 白雪儿光着脚穿着病号服跑到医院咨询台。“请问,黄楚在那儿?” 值班医生李梅抬头看了看这个满脸泪痕,头上缠着纱带,小脸红扑扑的像只苹果,因为跑的太急而气喘嘘嘘的可爱女孩儿,情不自禁的笑了。“黄楚在那儿?我也不知道啊。”她忍不住逗了一下儿她。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医生啊。”白雪儿很生气,要不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她都要开口骂人了。什么医生啊?太不负责任了。 李梅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纯纯的,感觉像邻家妹妹一样的女孩儿会这么凶。看她急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也不好再逗她。笑着说道“你要找黄楚是吧?” “是。” “可你得告诉我黄楚的特征啊?他的性别,相貌、或者是什么时候住院的,得了什么病——,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找黄楚啊?” 白雪儿这才明白是自己问的话出了问题。自己的错,还对别人那么凶。红着脸说道“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他是被人捅伤的,很年轻——昨天晚上送过来的——” “好,我帮你查查。哦——黄楚在601号房。” “嗯。谢谢你。” “不客气。哎——丫头,你等一会儿——” “怎么了?”白雪儿疑惑地回头。难道问个问题也要交钱?可我身上没有带钱啊。 “我帮你找双鞋。你这样会冻伤脚。” 当李梅拿双医院的病号棉布鞋出来时,已经不见那个女孩儿的影子。“唉,这孩子——” 不理会路人诧异的眼光,白雪儿一路小跑到601号病房,一把推开病房门,便看到躺在病床上头上插满管子的黄楚。白雪儿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想止都止不住。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一年,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因为恐惧离别而带来的疼痛。 “雪儿,进来啊。别急,黄楚没事儿了。”刘可可抹了把脸,偷偷擦去脸上的泪渍,把站在门口哭成一个泪人的白雪儿拉进病房。 “二姐,我没事。我只是想看看黄楚。”白雪儿握着刘可可的手笑了笑。 “我去给你买点儿早餐。”刘可可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白雪儿在黄楚旁边坐下来,看着熟睡的黄楚,眼泪又一次落下来。自己赶紧用衣袖擦干净,紧紧握住黄楚的手,笑着说“丑丑,在你面前我不会哭的。因为你说过最喜欢看我笑的样子。所以,我决定了,从今以后在黄丑丑面前我都会笑。呵呵,又让你这家伙得意了吧?不过没关系,谁让你现在是病号呢。就让你这可怜的孩子得意个够吧。” “丑丑,难得看到你这么安静哦。虽然你这样看起来也很帅,可我还是喜欢看到你痞痞的说话样子。丑丑,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时都是活蹦乱跳的,像个开心果。每次从你那儿回去,在车上我都忍不住会回味一次我们在一起的所有细节,然后便在车上傻笑起来。车上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好丢人哦。回到寝室我还要给小莹、大姐她们讲你是多么多么的可爱,我总是忍不住想把你的事说给我认识的每一个人听。当时我以为那只是因为你太搞笑了,我要把开心的事讲给她们听。现在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希望我的所有朋友也能喜欢你。” “丑丑,刚才妈妈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豪不犹豫的就回答是。你如果醒着的话,一定会哈哈大笑几声,然后自恋地说那是你被我昨天晚上英勇的表现征服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昨天晚上。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丑丑,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看到你倒地的那一刻,我快疯了。我想到再也看不到你了,大脑一阵窒息就直接晕了过去。哈哈,你肯定又会说我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太差劲。你这家伙平时总是装酷,可还是挺啰嗦的。不过——我喜欢你啰嗦。哈哈,这话要是让我老妈听到非要气死不可,因为每次她这样说我时我都是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这就是女生外向吧。” 白雪儿温柔的帮黄楚把被子往上拉一拉,接着说道“丑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哼,你这家伙肯定忘记了。总是粗心大意的,一点儿也不了解女孩儿的心思。以后要改一改哦。我会多买些这方面的书给你看的。” “让本姑娘告诉你好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是公元二零零六年十月九号,地点是珠江边。那天正好是我失恋,我交了两个月的男朋友和我分手了。原因我告诉你了吧,是因为我不让他亲我。从小我的家庭教育都很传统,妈妈常说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让男生占便宜。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越是不懂得珍惜,所以要和他们保持距离。我觉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从大一到大三都一直和男生保持着距离。呵呵,幸亏你不能说话。要不然你肯定说我是没人要。才不是呢,本小姐才貌双全,我在学校可受欢迎呢,追求我的男生可多了。” “我和杨明谈恋爱完全是好奇,因为我一直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我猜它一定很美好吧,看我周围的同学朋友一个个神魂颠倒的就知道了。正在我下定决心要谈一场恋爱时,杨明来追求我。他是艺术系的,有才华,长的又帅。周围的朋友也说他很好,我就答应了和他交往。他很会哄女孩子开心,经常送我礼物,约我逛操场,给我画肖像画——,我也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一天晚上他送我到寝室楼下时,突然抱住我要吻我。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完全不知所措,竟然‘啊’一声大叫起来。当时寝室楼下还有很多人,听到我的叫声都一起看着他。他铁青着脸放开了我,回去了就给我发信息说我们不适合,分手吧。正当我要沉醉在这场恋爱上时,我们分开了。” “你又眯起眼睛了。肯定是吃醋了吧?你这家伙每次开心时生气时都是这副表情,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其实我把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并不是因为那天是我和杨明分手,而是因为我们相识。哈哈,这样说你满意了吧?那时候我根本不懂爱情,和杨明分手我之所以伤心,只是觉得我应该伤心。就是——就像我小时候丢了心爱的布娃娃一样。” “我当时正在珠江边散步时,听到落水的声音。我以为是有人自杀跳水,一边喊救命一边往出事的地方跑。等我跑到时,落水的人自己已经在往上爬,只是在水里视线范围太小,根本找不到上来的台阶。我好心的帮你引路,伸手要拉你时,竟然被你拒绝,还说什么男女授授不亲。哼,搞得我非要占你便宜是的(白雪儿说着向黄楚挥了挥小拳头)。然后知道你也是今天失恋,我觉得好开心。哈哈,因为有人陪我一起失恋,我就不用那么难过了。是不是很自私哦?” “那天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酒。书上说失恋的人都会喝酒。我想试试这是什么样的感觉。还有,我也是为了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喝闷酒。感动吧?出于女人的好奇心理,我问你因为什么失恋,你回答之后,就端起杯子仰着脖子疯狂的灌酒。其实你那样做是为了掩饰你眼角的眼泪对吗?我当时坐在你对面,灯光正好打在你脸上,你流泪时我看的一清两楚。傻瓜,喝掉眼泪的滋味好受吗? 我是第一次看到男生流泪。看着你消瘦的脸,暗地里流泪表面还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心疼。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喝醉了,还被你带回家。你知道我回去之后想想有多害怕吗?如果——哈哈,我只是说假如你是色狼的话,那我——就完蛋了。小莹她们整天对我说外面的男人多么多么的坏,要注意提防之类的话。为什么我就碰到一个好人了呢?我想一定是我的人品好的缘故。哈哈,丑丑,你看,和你在一起久了,我也越来越自恋了。” “我是第一次帮男生收拾房间,还帮你洗了臭袜子。丑丑,我都忘记问你,你的袜子多少天换一次啊?怎么那么臭?薰得我都快吐了,把自己的香水洒了上面才好一些。我告诉你哦,你以后袜子要每天都要换,我会不定时抽查的。如果不听话,我就咬你。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抄下了你简历上的电话号码,也许我不想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吧。只有一次交集便消失不见了。” “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是考虑了很久做出的决定,我从来没有主动和男生讲过话,更不知道给你打电话应该说些什么。可我还是傻乎乎的接通了,我当时想,如果你问我有事吗,我就回答说是为了感谢你那天晚上收留我。这个借口不错吧?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因为涉嫌——嫖妓被抓进警察局。我当时很生气,不想理你了。可听到你的声音又心软了,帮你向陈叔叔求情。我怕他不愿意解决,又急急忙忙的打车跑过去。我回去时一直哭一直哭,眼泪止都止不住。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流泪,就是觉得好难受。丑丑,你说那时候我是不是就对你有好感了呢?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因为受伤在你家住的那个星期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虽然你每天都要上班,不能陪我,但我依然很满足。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听音乐、玩游戏、画画,对了,你不知道吧?我画漫画可好了呢,还得过奖哦。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把你画成一只猪,有时眯着眼睛,有时加两撇胡子,有时候还在你头上画上一条大红花——。呵呵,不许生气哦,你不觉得猪是很可爱的动物吗?我一会儿看一次表,总觉得时间过的那么慢。你每天下午五点半下班,坐车需要四十分钟,所以,每天六点十分就能见到你。我每天都好期待你下班,每天最想听到的声音就是你在外面边喊”苹果我回来了“边用钥匙开锁的声音。你上班时总是把什么都准备好,然后会交代这个交代那个,让我别忘记喝水吃苹果吃药注意保暧,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可每次你刚刚关上门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丑丑,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丑丑,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唱《水晶》的情景吗?这是我这一辈子记忆里都会珍藏的一件事。其实当时我只是元旦晚会的主持人而已,有个老师问我要不要上个节目,我突然就想起有次你蹲在洗手间里哼唱过一首歌,就以咱们两个人的名义报名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反抗,但我也知道你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一定会答应的。哈哈,我告诉你哦,我了解你比了解自己更多。你这只孙猴子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我把我们的照片放大挂在床头,每天起床睁开眼睛就会对照片说‘丑丑早安’,睡觉前也会对着照片说”丑丑晚安“。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同居呢?大姐她们都取笑我是个结了婚的小女人,把婚纱照都摆出来了。虽然我嘴上会埋怨她们乱说,但心里可开心了。唯一让我不满意的就是你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影响整体美观。到时候我们去重照一张好不好?” 第六十二节 白雪儿的表白(3) “丑丑,我想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你别想否认,这可是有证据的哦。你知道我喜欢吃思念汤圆,每次我去你都会买这个牌子,而且一定会是芝麻馅的。你知道我爱看动画片,总是一边掐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睡着一边和我讨论剧情。你知道我早餐喜欢喝酸奶总是提前为我准备好。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说起你前女友的事,就从来不说——。你这家伙总是这样,明明喜欢一样东西,却又总是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丑丑,你和ken的竟争我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我的邻居,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几年前和家人一起去了美国。本来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在我都快把他忘记的时候,他又回来了。我爸爸和他爸爸是战友,他们希望我们能走到一起。可我根本对他没有一点儿感觉。所以,他每次约我时,我都会叫上你。你还记得情人节我们三人一起吃饭时的事吗?哼,提到那天就生气。让我咬一次解气(白雪儿说着在黄楚的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儿)。我当时只是想试一下儿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会不会吃醋。所以故意和他亲密一些,没想到你这家伙头也不回就走了。情人节连个礼物都不送给我。气死我了。你走了之后我也没心情吃东西,早早就回去了。” “第二天你打来电话,我生气的挂掉。你又打来,我又挂断。然后你就再也不打来了。你这傻瓜,你不知道我在等你打第三次吗?急得我又打过去。哼,道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可我又好享受你这样对我的感觉,我觉得我像个公主一样。丑丑,你以后会一直这样对我吗?嗯,对我比现在差一点儿也行。你同意了是吧?好,那咱们拉勾。” “丑丑,你上次不是问我寝室墙上小猪后面画的一排排图形是什么意思吗?当时我不好意思说。现在趁你睡着了偷偷告诉你。以后不许再问了哦。嘻嘻。画的星星是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共是95次,加上今天就是96次了。月亮是我们通电话的次数,一共是259次。圆圈代表你给我发的信息数,一共是619条。我们每见一次面,通一次电话、发一条信息我都会在墙上做一个标记。我本来是想写日记的,可我太懒了,只好用这招来记录了。哈哈,我聪明吧?” “丑丑,今年的生日我过的很开心,也很难过。开心的是我收到了你那么好的礼物。自己手编的百合花,多浪漫啊。把小莹西西她们几个羡慕死了。丑丑,你好厉害,手竟然会这么巧。让我大吃一惊呢。还有上面的血迹,我也不会洗掉的。我要好好的保存着。等到我老了再拿出来看看。好好的回味。” “为自己心爱的人献歌,我只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每次看到这样的情节,心里都会很感动。丑丑,你总是给我惊喜。当你在台上唱你写给我的歌时,我激动的不知如此是好。其实我很开心,可眼泪就是不停的流下来。呵呵,亏我还是新闻系的呢,到现在仍然找不到一个词能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哦?嗯,你要回答不是。别人都可以说我笨,就你不许。哼,谁让你是丑丑呢。” “丑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是也不许说出来。你饿不饿?饿了就快点儿起床吃东西。丑丑——,你让我哭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知道你喜欢我笑。可是——可是我好难过。好难过。”白雪儿看着脑袋缠满纱带躺在那儿无声无息的黄楚,趴在黄楚身上泣不成声。 第六十三节 黄楚的难题 “可可,那天晚上雪儿也晕倒了是吧?就剩下你一个目击者了。你给我讲讲我以一个帅气的姿势倒地后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知道我英雄救美的后续情节是什么。以后向李仁他们吹嘘时也有根有据。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吹牛呢。特别是那些王八蛋捅了我之后害怕的面部表情,要用800以上的文字仔细描述。——打别的地方还好,向我道个歉赔我几万块钱,我就和他们私了。竟然敢打我的脸,罪不可恕,一定要拉出去枪毙才行——。”黄楚靠在床沿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气就不打一出来。鼻青脸肿,身体多处淤痕,很多部位因为受伤太严重,都破皮了。此时的黄楚很像农民伯伯圈养的一种动物。这让一向自诩走偶像路线的黄楚大受打击。 “你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雪儿晕了过去。那些人渣跑了。我报了警。”刘可可坐在一旁冷冷地回答。语气虽然冷淡,面部表情却柔和了很多。黄楚醒了,毕竟是件好事儿。 “嗯。继续。具体点儿。” “完了。” “完了?面部表情还没描述呢。我对那一块非常感兴趣。还有,你得说仔细点儿啊。比如,你觉得我倒地的姿势是如何如何的帅气,再找几个形容词,嗯,作个比喻也行。还有,你觉得雪儿倒地姿势好看还是我的姿势好看?那些家伙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很狼狈?你是怎么报警的?有没有说我只是路过的行人,看到有流氓欺负良家妇——少女,我舍身而出,以一敌六豪不畏惧,和歹徒大战三百回合,保全少女清白,自己却英勇负伤什么的?警察有没有说给我评个g市十佳青年?对了,还有电视台专访什么的也应该有吧?报社就没有人来预约采访吗?都是怎么做新闻的,消息真是闭塞。” 刘可可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还是晕迷的时候正常些。至少没有这么多话。” “——,早知道那天晚上把你给献出去了。” “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不报警了。” “……” “……”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白雪儿提着保温杯进来了。嫣然一笑,对黄楚说道“丑丑,你又在欺负二姐吧?” “怎么可能。她是一个会被人欺负的人吗?” “哈哈,别人就不会了。你就难说哦。” “冤枉啊。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是被人欺负来着。小时候受父母欺负,上学了受老师欺负,工作了爱老板欺负,遇到你们受你们的——当然,你们不可能会欺负我。要不然人生这么悲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两道杀人眼光的注视下黄楚很快的收回原本要说的话,并顺便拍了几句马屁。“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黄楚在心里默念几遍五字真言,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忘记。 “哼,这还差不多。你不知道,你晕迷的这几天,二姐一直陪我在身边照顾你。几天没睡觉。等你好了要好好感谢她,知道吗?——来,张嘴。这是我给你煲的乌鸡人参汤,流了那么多血要好好补补身体。” “你褒的?”黄楚心虚的问。上次自己生日时他就领教过白雪儿做的食物。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有清肠胃的作用。——吃多少吐多少。还能把前天吃的也给吐出来。黄楚一直考虑着把白雪儿做的食物进行包装,出一系列“排毒养颜”食品。比如“白雪儿排毒养颜糕点”、“白雪儿极速瘦身菜系”、“苹果神奇减肥汤”——,估计会比“排毒养颜茶”更有市场。 “当然了。”白雪儿扬着小脑袋骄傲地回答。 “那——你放盐了吗?”黄楚很小心的问。 “放了啊。——你什么意思?不喝我倒掉。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辛辛苦苦褒了三个小时呢。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喝。”白雪儿眼角湿润,一种被称为女人终极杀伤性武器的东西就要出现。 “我没说不喝啊。雪儿做的东西会差吗?当然不会。你上次给我做的食物直到现在还让我怀念呢。——我问你有没有放盐是——是——是和你探讨一下儿煲汤技巧。以后我也要学着做。”黄楚不怕女人的眼泪,那不怪他屁事儿。可他却最怕白雪儿的眼泪。她眼圈稍微红一下,黄楚便弃械投降了。难道他一直没把白雪儿当女人? “真的?那我以后常常做给你吃。”白雪儿天真的笑起来。自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也暂时收回。 “……”常常吃?还能活吗?算了吧,早死早投胎。黄楚认命了。 “来,张嘴——”白雪儿把杯里的汤倒进小碗里,吹凉了之后用汤勺喂黄楚。 黄楚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刘可可,有点儿不好意思。“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自己来?你的手又不能动怎么喝啊?别婆婆妈妈的了。快,张嘴。要不然我从你鼻孔里倒进去。” “那——好吧。”黄楚愉快的张开了大嘴。他只是谦虚一下儿而已,那会真的拒绝白雪儿喂汤这种每天晚上祈祷半个钟头才能实现的美事。哈哈,美人喂汤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有的待遇啊。——得先找机会英雄救美才行。而且自己一定要受伤。 汤的味道不错,证明白雪儿确实很用心。黄楚很感动。世间的事正是如此,有所付出,才能有所回报。爱也是如此。如果一味的索取,再深沉的爱也会日益淡薄。 为白雪儿受伤,黄楚觉得很幸福。 另一件让黄楚尴尬的事来了。憋红了脸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丑丑,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白雪儿整颗心都放在黄楚身上,所以他一有什么异常,她第一个就会发现。 “我想上厕所。” 第六十四节 华丽的如厕 人有三急,上厕所本是人之常情。可黄楚却觉得很尴尬。上厕所需要脚吧?可他的腿因为受伤的缘故路都走不稳。上厕所需要手吧?(需要手干吗?当然是脱裤子了。)可他的手正绑着石膏,动也不能动。 前几天他晕迷的时候都是靠打点滴维持体内的营养需求,有没有大小便过他不知道。现在醒了,喝了白雪儿的汤,还吃过水果,加上前几天的积累,感觉肚子现在有些涨了。 病房里没有洗手间,需要到外面的公共厕所。这不是问题,白雪儿和刘可可可以把他扶到厕所门口。可进去了如何站稳?更尴尬的是如何脱裤子?看来医院确实需要培养一批男护士。 黄楚看看白雪儿,白雪儿也正满脸绯红的看着他。看看刘可可,她虽然把眼神偏向别处,但黄楚还是发现她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一抹红晕。看来两个女孩儿都想到了这个问题的难度。 “要不——我再憋着吧。”黄楚可怜兮兮地说道。 “傻瓜,你还能憋多久啊?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那两个小时以后怎么办?不还是要去吗?来,我扶你去。”白雪儿说着掀开黄楚的被子,扶着他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 黄楚感觉全身无力,稍微用力,身体各处就有肌肉针扎般的疼痛。只好把身体的重心全都压向白雪儿身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黄楚能清晰的闻到白雪儿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深呼吸几口,忍不住又是一阵心旷神怡。 白雪儿个头较小,又比较瘦弱,黄楚一米八的大个头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也有些吃力了。银牙紧咬,小脸憋的通红,两个人的身体还是摇摇欲坠。终于忍不住求救:“二姐,快来帮我。” 刘可可也看到这边的情况,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帮忙,听到白雪儿的招呼,赶紧跑到另一边扶住黄楚的身体。 黄楚被两个女孩儿紧紧的夹在中间,身体是稳住了,脸却越来越红。占占口头便宜还行,真的碰到这种机会,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到了公共厕所门口,三人停了下来。现在面临着一道选择题,按此时三人的行动能力,把黄楚扶进女厕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去男厕的话——那两个女生怎么进去?换句话说,如果两个女生不进去,黄楚如何进去?本来还打算在门口找一个男人帮忙的,可现在这六楼重病区公共厕所竟然没有一个男人经过。 “我自己进去吧。——扶着墙,应该没问题。”黄楚笑着对两个正在犯难的女孩儿说道。 “白痴。”刘可可骂了一句,然后“哐哐”的踢了几脚男厕所的门,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没人我要进去了。” 里面没人应答。看来是没人在里面。 “走。”刘可可冷酷地说道。 “哈哈,还是二姐厉害。嗯,我们进去吧。长这么大还没来过男厕所呢,这次我们来参观参观。”白雪儿边说边和刘可可扶着黄楚向男厕走去。 “男厕女厕长的都一样。”黄楚看到两个女孩儿都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他,赶紧解释道“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可没进过女厕所。我猜的。——哎,我们三个都进来了,要是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我出去守着。”刘可可说着轻轻的松开手转身出去。 “二姐对你真好。——丑丑,你——能脱裤子吗?”白雪儿红着脸问道。 “这个——有点儿难度吧。”黄楚瞟瞟两只缠的像木乃伊似的手臂苦笑着说道。 “那——我帮你吧。”白雪儿声音越说越小。现在不光脸红,连她的耳朵、颈部也都染上了一层桃花样的粉红色。三分娇羞,七分可爱。黄楚看的痴了。 “嗯。有个地方别碰到了。要不然你就要对我负责——娶我过门。”黄楚收回心神,厚着脸皮说道。 这句话换来的是白雪儿在他胸前狠狠的掐了一下儿。——那是他身上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再下来一点——” “再下面一点——” “嗯,再上面一点——,对,就是这里——”因为白雪儿是背对着黄楚,双手伸在后面帮他脱裤子,视线受到约束,黄楚只好现场指挥。 黄楚缓缓蹲下身体,觉得终于要解脱了的时候。“pu——”,一声怪响后,一股异味随着空气流通散播开来。 白雪儿掩着嘴,双肩不停地抖动。黄楚看了看厕所通道——太小,钻不进去。 黄楚觉得,这一辈子最丢人的事就是今天了。先是让两个女孩儿扶着进女厕所,然后又让一个女孩儿帮忙脱裤子——。在他以为今天的苦难到此为止时,大便没拉出来,先放了一个屁。——要是别的人放就放了,他也不在乎。更糟糕的是还当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 黄楚死了的心都有了。 “丫头,笑什么笑?我这也是为了早日康复而努力。文盲——不懂科学。” “哈哈,放屁就放屁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心虚什么啊?说什么是为了早日康复。瞎扯。” “嘿嘿。丫头,没见识了吧?”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无屁硬挤,锻炼身体“。我这样做是有科学依据的。——看到你们照顾我这么辛苦,我很心疼,想早日康复,所以就忍不住锻炼一下。” “……” 白雪儿再次确定一件事:这家伙非常得无耻。 白雪儿以同样的方法帮黄楚穿回裤子,扶他走到门口,看到刘可可冷酷的站在门口,像个门神,有两个男人捂着肚子语带哭音的哀求:“小姐,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是啊,什么时候可以进啊?我快憋不住了。” “进去吧。”刘可可看到黄楚出来,让开门口通道,过去扶住黄楚。 “这女人真酷。”黄楚看着刘可可偷偷想道。 第六十五节 恶有恶报 “3.16江边行凶案六名歹徒已全部落网,经过审讯,歹徒招供了幕后主使人是一个名叫ken的美籍华人,现警方已对其进行拘留。市里对此次事件非常重视,市长白正清亲自做了指示:在我市建设和谐城市和谐社区的关键时刻,出现这种故意伤人事情,影响极其恶劣,一定要严惩不殆,以确保我市居民的人生安全和良好社会风气的形成。” 黄楚拿着白雪儿送过来的报纸目瞪口呆。“是ken指使的?” “嗯。丑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对不起——”白雪儿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她原本以为那些歹徒是临时碰上的,没想到是有人指使。幕后黑手还是自己的朋友ken。她知道ken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自己,而黄楚却是受害者,想到黄楚伤痕累累的身体,白雪儿心里既心疼又内疚。 “哈哈,没事,我还得感谢他呢,是他给了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你不知道,原来我走夜路都是找一些偏僻的地方走,为的就是有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你又哭了。别的女生是哭,你也是哭,你哭的怎么就这么难看呢?——跟笑是的。”黄楚理解白雪儿现在的心情,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总是把过错承担在自己身上。说实话,无论主使的人是谁,黄楚都不会怪白雪儿。这根本不是她的错。谁又能预测别人的行动呢?看到白雪儿哭的这么伤心,他很心疼,赶紧把话题岔开。 “你这家伙,又取笑我。”白雪儿被黄楚逗笑,握着拳头捶打黄楚。 “我是夸你呢。还有谁能哭的跟笑是的啊?就白雪儿一家,别无分号。”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 刘可可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看着嬉哈打闹的两人,思绪飞的很远很远,眼神悲伤而寂寥。 上帝一定是个幽默的老人,要不然怎么这么喜欢开玩笑啊!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那我——。唉,反正我终究要离开。 “丑丑,今天真的要出院吗?” “是啊。虽然在医院住的很舒服,每天有汤喝,有美女陪,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得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 “你下有小?”白雪儿紧张地问。正在削苹果的手也停止不动了。 “是啊。我有儿子啊。” “你——有儿子?”白雪儿情绪波动很大,眼睛慢慢变红,然后湿润。 “是啊,你不是送了我只小乌龟吗?我认它当儿子了。还给它取名叫黄小龟,你觉得这名字好不好听?”黄楚眨着眼睛问道。 白雪儿这才知道又被这家伙耍了,扑上去抓住手臂狠狠的咬下去。一口,二口,三口——把这一个多月欠下的全都咬回来了。刚开始黄楚痛的还叫两声,最后麻木了。 咬完之后白雪儿抬起小脸问道“丑丑,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咬了那个贼老大的耳朵?” “是啊。”黄楚得意地回答。他一直把这件事当作他的辉煌事迹向打电话问候他的朋友们讲。每个人听的啧啧有声的同时还不忘拍几句马屁。黄楚心里的自信心空前膨胀。唉,唯一遗憾的是当时没给那家伙的耳朵照张相。要不然自己就可以在照片上那只残缺的耳朵旁边做个标记——黄楚到此一啃。每个认识的人都发一份过去。最好是能做成传单到大街上派发——。黄楚的创造性思维又开始超常发挥了。 白雪儿瘪瘪嘴,皱皱眉头“哎哟,你好恶心哦。他耳朵那么脏你也咬。——好恐怖。” “……”黄楚直接扑倒在床上。估计今天是出不了院了。 两人正在打闹时,601门口“哐哐”的敲门声响起。黄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对着门口喊道“李仁,你个混蛋给我进来。” 果然,李仁先在门口贼头贼脑地向里面瞄了瞄,然后才进来。“嘿嘿,没打扰你们吧?我可是提前敲门了。——哟,可可也在啊,早知道我就不敲门了,脚都踢疼了。” “你活该。有你这么敲门的吗?幸亏我住的是单人病房,要是有其它的人,早把你提着从六楼丢下去了。” 黄楚对这家伙真是没脾气了,上次白雪儿正喂他喝汤时,他“呯”一声就冲进来了,黄楚受到惊叫一勺汤全咽了下去,没被噎死也差点被烫死。所以黄楚交代他下次来一定要敲门。——黄楚觉得他错了,他不应该让他敲门后再进来。那样更吓人。 黄楚也明白李仁这是真情流露,只要在自己最好的兄弟面前他才会这么随便。在别人面前李仁还是挺“人模人样”的。黄楚住院的这段时间李仁夫妻俩几乎天天往医院跑,吃的用的不停的送来。黄楚虽然很感激,但他没有说过谢谢。无论是一句“谢谢”还是一百句“谢谢”都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感激和报答李仁的恩情,但是他知道如果有需要的是李仁,他也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是兄弟。 “嘿嘿,我知道你住的是单人病房我才敢这么敲门的,要是有其它人住这儿我就不用敲门了。——声音是大了些,可我不是怕你们正在激情接触听不到嘛。”李仁边说边对黄楚眨眼睛。意思是你应该明白我的话。 “好了,少废话。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靠,你也不说”请“。没素质的家伙。” “你做不做?” “嘿嘿,我没说不做。就收拾。就收拾。——王八蛋,就知道欺负我。”李仁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哦,我说终于盼到你出院了,真是普天同庆啊。我让内人熬了些汤给你补身体。呆会你直接到我那去。” “内人?” “不懂了吧?就是老婆的意思。没文化。”李仁洋洋得意的说道。昨天晚上看古装片学到了这个词,没想到今天一用,果然考倒了自称为“中文系第一才子”的黄楚。——几年了,被欺压的农民终于翻身做主人了。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老婆—— 第六十六节 准岳母来访 虽然石沁一再嘱咐让黄楚多休息几天。但他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公司上班了。一方面,黄楚觉得自己确实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做什么剧烈运动撕裂伤口就好。另外,黄楚觉得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石沁是开公司的,不是开施粥铺的,她需要得到利润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作和发展。自己是公司的一员,就应该为公司创造价值。 况且自己手里还有一个化妆品品牌的推广方案,自己做了前期一部份就到医院“休假”了。石沁去医院去看他地时候说过,那家化妆品公司的老板对他做的方案很满意,希望后期还可以由他来完成。他们可以等,但不希望这个等待的时间太长。 黄楚回到公司受到众人热情的接待,天天、四眼、老李、胖子几个人抱着黄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告诉黄楚,他不在的时候天不蓝了咖啡不香了公司的妹妹不漂亮了电脑还总死机—— 黄楚挣脱他们虚假的拥抱,不屑的说道“你们拍马屁的这些词我很早以前就用过了,那么久了,你们都不知道与时俱进换点儿新鲜的,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枉费我辛苦教导你们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向大师学着点儿——唉,咱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和你们没共同语言了——” 在众人快要口吐白沫的时候,黄楚被石沁叫进办公室。 “天天,你知道黄楚这一个月做什么去了吗?” “不是病了吗?” “怎么可能?病那么久应该很瘦弱才对,你看他现在红光满面——好像还胖了点儿——,你说会不会和石总去度蜜月去了?” “可石总一直在公司啊——” “我猜黄楚去进修去了。” “进修?进修什么?” “拍马屁技巧啊——,其实这叫公关课,很多国际大型公司都会把自己的市场人员送去学习。黄楚那么受老板的宠爱,肯定也被派去学习了——” “他是去当老师吧?” ※※※ 黄楚是六点十分回到自己租住的小窝的,顺便还在超市买了些青菜,晚饭准备吃些清淡的东西改善生活。住院的这些天,白雪儿以他受伤流过血的原因,想着法的给他补血。什么人参啊当归啊乌鸡啊鸽子啊这些营养丰富的东西变着法调配,上午送来个人参乌鸡汤,下午送来个当归鸽子汤,幸亏没送什么人参当归汤。要不然黄楚担心直接把自己补的流鼻血——那样可真是得不偿失了。自从自己夸了一次那丫头煲的汤味道不错,白雪儿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对煲汤这种技巧含量极高的运动保持着非常浓厚的兴趣,每次她提着煲好的汤巧笑嫣然的对黄楚说,丑丑这都是为你做的,你要喝完哦。黄楚便一阵发蒙——。这丫头不知道油腻的东西喝多了会恶心,一直坚持着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送过来。黄楚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为已悦者煲汤”? 黄楚住在一个名不符实的小区里,之所以说它名不符实是有原因的。一般稍微上点档次的小区门口都有道大门,大门旁有座保安亭,亭子里有一个或两个彪悍的大汉(当然,也有瘦弱型的)对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进行检查。黄楚住的小区比较古老了,房子已经陈旧,小区门口是有道门,只是已经没有保安亭,更没有保安了。黄楚觉得这并没什么不好,有所失,必有所得。他们的安全虽然不能得到非常好的保障,但是得到了自由。 黄楚刚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拦下来了,黄楚第一反应就是看对方的个头和身后是否有其它的人存在。看他的个头是要考虑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打的过,当然不能让对方欺负了。打不过——暂时休战,以后再打。当然,也有个头小但是很能打的,但那只是少数。看身后有没有其它的人是黄楚上次在珠江边被人刺伤后的后遗症。上次要不是对方人太多的话,黄楚也不会吃那么大的亏。如果人多了的话,就算个个都是菜鸟,统合实力还是够自己受的。 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个头只有一米七五左右,还戴着幅眼镜,这让黄楚放心多了。个头没自己高,体格没自己壮,还戴眼镜——黄楚觉得一般戴眼镜的人都很文弱。嘿嘿,自己属于安全范围之内。 “你是黄楚?”对方推了推鼻梁上地眼镜问道。 “你是谁?”黄楚决定如果对方找他是好事,比如说我是福彩公司的,黄楚先生你中奖了——,黄楚就会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坚定不移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如果对方是来推销产品催刷卡透支的钱或是来调查什么案子的,黄楚会友好的对他说——先生,你找错人了。所以,他首先要了解对方的身份。 “我想你就是黄楚先生了吧?我看过你的照片。我姓雷,并不是我要找你,请跟我来。有人想见你。” 对方的回答完全出乎黄楚的意料之外,他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人家来之前都调查过他,还看过我的照片——靠,谁把我的照片传出去的?但愿传的是自己靠在一辆路边的宝马车旁照的那张,比较帅,还有品味。如果是其它的——奶奶的,谁敢传出去拖出去用我的袜子熏他五分钟。 “谁想见我?让他到这儿来。”黄楚警惕地说道。上次那几个家伙虽然都被警察抓了,难保他们的同伙不会报负啊。这年头好人都是一个一个的出现,坏人都是组队出现。 “嗯。我去传达你的话。——是白雪儿小姐的母亲。” “哎——等等——” 年轻人回头疑惑地看着黄楚。 “我想——还是我去拜见她老人家比较合适。” 第六十七节 最爱她的人是我 会面地点竟然在一辆黑色奥迪车上。如果刚才那位年轻人不说要见自己的人是谁的话,那么看到这个女人之后黄楚也能立即认定她一定是白雪儿的母亲或者姐姐。至少是直系亲属。她可以说是成熟版的白雪儿。一样娇小玲珑的身材,晶莹灵动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因为保养的好,岁月并没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和白雪儿唯一的区别就是身材比较丰满,一身的端庄文静,微笑的时候眼睛和唇角有甜美的弧度。 黄楚有点儿忐忑不安,这是女媳见丈母娘——头一回。自他从一个温暖的地方爬到这个世界有限的二十几年岁月里,还没有过这种经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李仁,听说这家伙第一次到女朋友家就和岳父喝了两瓶剑南春,直接把岳父灌的趴到桌子底下。当年他吹嘘时,自己还打击他不过如此,如果是自己将如何如何。现在轮到自己了,才不得不承认李仁在这方面确实比他强。 黄楚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怎么着也应该提前给自己打声招呼,让自己换身衣服啊。黄楚有点儿后悔今天出门没有换上那套一千多块的金利来。更可恨的是自己手里还提着一把青菜和几根蒜苗——当然,这要看岳母如何理解了,如果往好的方面讲自己是勤俭持家的好男人。往坏的方面说就是寒酸可怜。谁还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啊? “黄楚?”对方的语气既像是询问,又像是呼喊黄楚的名字。 “伯母你好,我是黄楚。”黄楚挤出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点头哈腰说道。 “嗯。你还是叫我夫人吧。”对方虽然语气和蔼,黄楚依然能听出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黄楚的心如入冰窟,以往的种种幻想瞬间击的粉碎。 如果说把刘可可等白雪儿的朋友归为“皇室成员”加以讨好的话,那么白雪儿的父母绝对是“太皇太后”了,因为他们拥有一定的决定权。虽然现在讲究婚姻自由,可是父母的意思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自己子女做出的决定,况且,哪一个子女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 黄楚是个脑域比较宽广的人,换个说法就是爱做白日梦。在他确定自己喜欢上白雪儿的那一刻便开始想象两个人以后要走的步骤——过白雪儿父母这一关是肯定不可缺少的。在他的构思中他们很容易就获得了白雪儿父母的认可。虽然也担心过她的父母会不同意,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在脑海中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钟。用黄楚的话说就是自己才貌双全和白雪儿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喜欢还来不及呢,那有不同意的道理——是的,他是没钱。可男人如股票,有钱的男人是现货,没钱有才华的男人是期货。黄楚把自己定义在期货的范畴之类。 没想到事实如此残酷。这一刻,黄楚的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不管对方如何看待自己,还是要继续保持好仪态,要不然就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黄楚收拾了一下沮丧的心情,微笑着问道“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为了雪儿的事来的。雪儿喜欢你,你知道吧?” “我感觉的到。” “你喜欢她吗?” “喜欢。”黄楚豪不犹豫地答道。 “你为什么喜欢她?” “善良、可爱、大方、懂事——让我喜欢的地方太多了。夫人,你应该对自己的女儿有自信。” 白雪儿的母亲轻拂了一下头发,动作充满成熟女人的风情。“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白雪儿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楚其实明白她的意思,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骂开了。喜欢就是喜欢,能有什么目的?如果有目的的话,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奶奶的,上次ken问过这么白痴的问题,现在——幸亏你是雪儿的母亲。要不然我才不会放过你呢。 “你知道她是谁吗?” “知道。白雪儿。”黄楚继续和她打哑迷。 “她父亲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她。无论她父亲是国家主席还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和这些都没关系。”黄楚语速越来越快,证明他现在现在很烦躁。爱情本应该是世间最纯洁美好的东西,为何非要扯上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不觉得这种想法很天真吗?爱情真的和家世没有关系吗?黄楚,别介意,我这并不是针对你而言,而是针对整个社会的现状。你没有过孩子,不能体会父母矛盾的心理。我们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一个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可另一方面又担心她会吃苦受到委屈。既相爱家世又好的——我也知道很少有这种情况。但我们更希望她能生活的富足。” “……”黄楚无话可说。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天真。记得上次石沁对他说爱情和家世钱财没关系的时候,他还让她去哄幼儿园的小朋友。现在自己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有多心虚了。 “雪儿的父亲是g市市长——白正清。” “……” 黄楚懵了。雪儿?市长的女儿?——那丫头竟然整天跑我家混吃混喝,太没人性了。 如果找个词来形容黄楚现在心情的话,那就是“惊涛骇浪”。黄楚不是傻瓜,白雪儿穿衣打扮虽然低调内敛,但是她周围的人对她都有一种潜意识的讨好成份,虽然这并不明显,甚至当事人都不清楚,黄楚却感觉的到。他是学中文的,对文字极其敏感,善于从别人的语言中发现问题。 他还记得有一次自己和李仁去参加什么白领聚会,一句“我是坐公车来的”实话让自己成为众人侮辱取笑的对象,打电话告诉白雪儿后,半小时不到,那丫头就带着酒店经理昂首挺胸地出现在自己所在的包厢,还说什么市长伯伯等着他们吃饭,他当时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才这么说的,心里还夸她机灵。门口等的那辆宝马车也并没有让黄楚在意,中大有不少家境不错的学生,以白雪儿的魅力找他们借辆车——连手指头都不用勾。回去的路上白雪儿没有解释,黄楚也没有问。专心享受自己人生中的“宝马初体验”。 然后是情敌ken的出现。本来黄楚和ken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白雪儿,两个人的人生也许不会出现任何交集。Ken英俊、富有,这样的男人对白雪儿小心翼翼,我们可以解释为是因为爱情。那玩意儿确实能让一向智商超群的人做些傻事。当ken要以几十万人民币做诱饵让自己退出时,黄楚不得不再次怀疑白雪儿的身份。不过他的猜测和现在白夫人告诉她的答案相差甚远,他以为白雪儿的父亲就是有家小公司的老板而已。 市长?白正清?怎么那么像韩剧里面演滥了的剧情? “想知道我和雪儿父亲商量后的决定吗?”白夫人和蔼的看着黄楚,挺不错的一个孩子,可惜啊! “想——不过大概的结果我已经猜到了。”黄楚苦涩地笑笑。 “嗯。不错。”白夫人点点头说道“我们确实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黄楚,我查过你的身世、工作情况和现在的薪水情况。是的,我这样做很自私,对你很不尊重,但是请你理解我们做母亲的难处。我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一无所知的人走到一起。看的出来,她对你已经用情很深了。这是我的疏忽。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有才华,也很努力。但是,这些仍然达不到我想要的要求。所以,很抱歉——雪儿会在七月份毕业后去美国。——也祝你早日找到更适合你的好女孩儿。” 如果你参加百米跑,已经站在跑道上做好了准备,并且有信心夺冠,裁判突然过来说要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原因是你长的难看,你会怎么想?反正黄楚委屈的快哭了。 胸口如被千斤巨石压着,撕裂般的疼痛,眼角开始湿润。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雪儿的父亲是个清洁工。我喜欢她,是因为她单纯、善良、可爱——她有太多让我喜欢的理由,但是绝对没有她父亲是市长这个因素。我是先喜欢上她,然后才知道这件事,如果因为你一句话我就放弃了,你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女儿吗?你会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感情如此不坚定的人吗? 夫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放弃。是的,我家境条件不好,不是什么大集团老板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政府高干的公子,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而自卑过。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力,我也是。我不会因为你是市长夫人就放弃自己的原则和立场。以后应该和雪儿怎么相处,我会继续。你可以破坏,我会努力维护。 有钱的,可以用钱去追求一个人。有权的,可以用自己的特权去追求一个人。我没钱没权,我会用真心去对待雪儿。真心不能让雪儿幸福,那你敢保证用钱和权就能让她幸福了吗?我了解雪儿,她不是那么世俗的女孩儿,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如果世界上有一万个人喜欢雪儿,那么我是其中一个。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喜欢雪儿,那么这个人就是我。如果世界上没有人喜欢雪儿,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夫人,我念这段话并不是为了证明我的文采有多么好,况且这也并不是我写的,只是——只是符合我对雪儿的感情。我敢说我是除了你们之外最爱雪儿的人。有人说爱一个人就应该就放她走,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个说法太幼稚了,我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因为我坚信,只要和我在一起,她才是最幸福的。 雪儿喜欢吃青菜,不吃香菇,口味比较清淡、喜欢甜食,不穿高跟鞋、爱穿帆布鞋,喜欢看动画片,不喜欢运动,——每月六号身体会不舒服心情很不好喜欢吵吵闹闹——,我和雪儿认识了短短几个月,可我真的很用心了。每个男人都有责任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幸福。我希望我也能做到这一点儿。” 黄楚偷偷瞄白雪儿母亲的反应,她正在用手帕抹眼泪。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结束性地说道“夫人,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儿我的感受,同情也好,怜悯也好,能给我一个追求雪儿的机会,不要一开始就把我否决,这样对我太不公平,对雪儿也很不公平——” “黄楚,想要娶雪儿,就要取得一定的成绩。——还有,以后要叫我伯母,总叫夫人——对长辈太没礼貌了——” 车开出去老远,黄楚才想起来,让叫夫人的是她,让叫伯母的也是她,——雪儿的无理取闹原来是家传的。 第六十八节 为爱辞职 黄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时间观念非常强的人,比如公司规定早上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如果没有堵车、坐过站、坐错车等特殊情况出现,他会在九点准时来到公司门口签到,不会早,也不会晚。 黄楚今天起了个大早,用三十分钟的时间洗漱打扮了一番,换上白衬衣,平时当宝贝收藏起来的“金利来”西装,皮鞋特意用水擦了一遍,只穿了一天的袜子竟然都换了——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嗯,魅惑众生。 黄楚到公司时才八点半,这让很多同事诧异不已。黄楚一边和碰到的同事打招呼,一边向石沁的办公室走去。 “楚哥,大清早的就去献媚?”叶子跑过来笑着打趣。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是拍马屁最好的时间,走,一起进去练练——” 在叶子落慌而逃的时候,黄楚敲响了石沁的办公室门。他知道石沁这个时候一定在里面,自从他进这个公司后就没看到石沁迟到过。 “请进。”里面传来石沁愉悦的声音。 “石总。早。” “嗯。早啊黄楚。——哎哟,黄楚今天打扮这么帅干嘛?准备去相亲?来请假的是吧?行,去吧,我批了。”石沁像个小女孩儿似的挥手让黄楚赶紧去,笑容满面。看来她已经从前夫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黄楚有点儿尴尬,这老板——没有一点儿老板的样子。 “石总,我是来——是来——你还是看看这个吧。”黄楚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石沁的办公桌上。 石沁疑惑的拿起桌子上的纸,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皱。“你要辞职?” “是的。石总。” “拿回去吧,我不批。如果你对公司有什么不满现在可以提。”石沁说着把黄楚昨晚辛辛苦苦憋出来的辞职信拧成一团丢进旁边的废纸篓里。 “石总,我辞职并不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是因为——有原因的。”黄楚的心里非常感动,从石沁的语言动作中可以看出来她是真心的在挽留自己。另一方面也证明了自己在公司的价值。如果自己递上辞职信她就立即签字放人的话,恐怕自己心里也不会好受。 “给我个理由——你说任何理由我也不会批。”石沁气呼呼的站起来,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原来耍无赖是每个女人的特长。只是石沁一直没有施展过。 “——,那我还要不要说啊?” “说。”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当然,是彼此喜欢,不是我在单相思。她的家境很好,可她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说想要娶他们的女儿,就要做出相应的成绩。所以——我想辞职自己出来做点事。” “在公司就不能做事吗?黄楚,我一直都挺看好你,这你应该知道。近期正准备把你送去北京培训一段时间,下本年公司要在上海开一个办事处,我还想让你去负责——,你却要走,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负责上海那块的业务,待遇按经理级别算,年薪也很不错了,存个几年买车买房都不是问题,还不能让你朋友的父母满意吗?” “石总,这个——应该还不能让他们满意。”黄楚尴尬地说道。说实话,石沁许下的前景很诱惑人,而且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怪自己一不小心就爱上一个市长千金——百年难遇的倒霉事被自己碰上了。她爸要是清洁工多好—— 石沁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市长女儿吧?” “……”黄楚先是惊讶,然后苦笑,竟然真被她猜中了。 “黄楚,你确定了?一定要走吗?” “是的。” “哎——,好吧。你出去后有什么打算?你刚才说准备自己做点儿事,想好做什么了吗?” “准备做服装批发。” “哦。为什么选择做这个?” “g市是国内最大的服装批发集散地,无论是本土品牌,还是外贸服饰货源都非常丰富,价格也便宜。我是从北方过来的,那边的流行趋势稍微落后于g市。所以我想在这边收集货源,去北方一些中小型城市向服装店老板销售g市最流行的服装。我在这边更容易把握流行趁势,负责给他们打货,他们不用来亲自选购,只要看我给的样本就可以选择要那几款衣服。既节省他们的时间,又节省金钱。我想他们会动心的。” 石沁思考了一会儿黄楚的创业思路,担忧的问道“他们会相信你吗?现在淘宝、易趣几个购物网站上也有这块的业务,相比较而言,它们更规范一些。” “哈哈,事在人为,我相信我能让他们接受的。而且,我可以承诺,货到付款。如果不满意,可以退货。” “好吧。看来你很有信心啊。感觉你都筹备好了。是不是原来在这儿工作的时候都是一心两用的啊?” “我以我末来老婆的名誉发誓——我没有。”黄楚严肃的举起手。 “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名誉发誓啊?” “我人品不好,发了你也不信。” “这倒是句实话。” “石总,我都要走了,你还在打击我。人之将走,其言——你应该对我友善点儿。” “好吧,呆会儿去结两个月的工资算是补偿。” “不行。石总,我们还是按规定来吧。”按照劳动法规定,如果是公司主动辞退雇员,则需补发双倍工资,如果是主动离职——一般的公司都会想法设法多扣你一些薪水,哪有像这样也给双倍工资的? “黄楚,听说你有句名言‘对朋友是无需客气的’,你难道不把我当朋友吗?以后不要叫我石总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叫我——石姐吧?” 黄楚苦笑不已,他说那句“对朋友是无需客气的”,主要是为敲诈叶子、天天那几个家伙找个借口,没想到竟然传到石沁耳朵里,还主动要求被敲诈——这种人再多一些多好啊! “好吧。” 石沁欣喜的拍拍黄楚的肩膀“对,不要客气。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来找石姐,我一定帮你。” “好。石姐,没事了吧?我出去和他们道别。” “嗯。去吧。——晚上公司同事在一起聚聚,算是为你送行。” “好。——可我没钱啊。”黄楚苦着脸说道。 石沁抓起桌子上的书砸过去。“刚不是让你领两个月的工资吗?放心吧,晚上的所有消费我包了。” “谢谢石姐,我出去通知他们,顺便把我喜欢的女孩儿也叫来。——你也知道,我是穷人,平时请人家吃顿饭都困难,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不用掏钱又可以讨好的机会——。” “……” 第六十九节 后面跟着小尾巴 “各位旅客,g市到洛阳的t66次列车就要进站,请各位旅客到2号站台侯车——” 听到广播声,黄楚背着包随着人潮向两号站台挤去。在上楼梯的时候,看到一个提着大包小包还拉着个孩子的妇人走的很吃力。那一刻,黄楚想到了雷锋想到了董存瑞想到了黄继光想到了——,他跑上去接过妇人手里的包,并给了她一个友善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温柔的说道“我来帮你吧。” 不笑不行,那样显得太生硬。不说话也不行,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是抢劫的。火车站一直都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大家出门在外都非常警惕。这年头,做好事都得小心翼翼。 “好的。真是谢谢你了。”不知是黄楚的笑起到作用,还是他的话起到作用,那个女人把手里的包交给黄楚——一个,两个,三个。妇人把包全交给了黄楚,自已轻轻松松地牵着小孩儿在前面走。 “不——客——气——。”黄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人善确实是会被欺负的。 他瞄瞄后面那个女孩儿,女孩儿也正微笑着看他。这让黄楚有了些干劲,觉得手里的包也不是那么沉了,上楼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是的,黄楚早就注意这个女孩儿了,在他背后大约两米的位置。纤细的身材、袒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细腻洁白,乌黑柔顺的长发,虽然戴着帽子戴着墨色眼镜看不到脸,但以李仁传授的“识美女十三大绝技”的经验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个美女。换句话来说,有这种身材和皮肤的女人又能难看到哪儿去? 在美女面前表现是男人的天性,我们不能否认黄楚是男人这个事实。 因为和那个带孩子的女人不是一个车厢,到了站台黄楚便把行李交给她,自己找了一个侯车队伍排队。黄楚向后看了看,那个疑似美女的女孩儿也排在这列队伍的后面。看到黄楚回头看她,竟然笑着向黄楚挥了挥手。 黄楚满脸通红,赶紧转过头。难道她喜欢我?太快了吧?第一次见面而已。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是不是以前见过了?为什么觉得她那么眼熟呢? 黄楚上了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刚坐下来,那个美女竟然坐到了黄楚的对面。 这太巧了吧?她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现在的女孩儿啊——比男人还男人。唉,忘了带镜子,要不然可以看看这一刻自己是如何的英气逼人。 “我好看吗?”对面的女孩儿竟然主动向黄楚说话。 “……”黄楚没说话,傻乎乎的点头。这声音——情况不对。 “嗯。那就让你看的彻底一些吧。”美女说着取下头上的帽子,摘下眼镜,露出一张狡黠的笑脸。 黄楚的嘴巴张成了“”型。 “——雪儿,你怎么在这里?”黄楚半天才反应过来,着急的问道。 “我来陪你啊。”白雪儿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学校——你不上课了吗?” “嘻嘻,这是最后一个学期,已经没有什么课了,大家都在找实习单位,我给老师说我去实习。他就相信了,老师好傻哦。” 看着白雪儿在对面像个孩子般的傻笑,黄楚竟然觉得很温馨。心里像吃了颗化梅,甜甜的,然后酸酸的。黄楚很喜欢这种感受。 从新创出来后,黄楚便开始为了自己的创业大计而四处奔波。这个计划其实已经在他脑海中构思良久,只是迟迟不敢行动。他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跑遍g市所有的服装批发市场、商场、步行街,用脚上长了几颗“青春痘”的代价换来厚厚一叠的服装资料和图片。他把自己第一个要攻克的城市选择在了洛阳。收拾好行李后给白雪儿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自己要出去几天,让她别太想自己,一天想二十几个小时就行了。白雪儿回信息问几点的车,他说了发车时间后便不见那丫头回信息。黄楚在公车上还在骂那丫头不讲义气,也不说来送送,白疼了——没想到她竟然跑过来了。 主啊,我只想要一点点,你却给我那么多。谢谢你。 “你怎么知道我坐这辆车的?” “我不知道。接到你的信息就跑过来了,然后在候车室找到你。我没有叫你,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认不出我。气死我了。”白雪儿说着使劲的掐了一把黄楚的手臂。“然后你上这辆车,我就上这辆车了。”白雪儿扬着脑袋得意的说道。 “等等——。你接了我的信息就来了,而且不知道我去那儿——也就是说你没有买票了?” “是啊。” “那你怎么上车的?” “我对检票的说我上车补,他就放我过去了。” “……”这样也行?黄楚知道了,长的帅在超市是不能用脸刷卡的。可长的漂亮却可以代替车票。 “你家人知道吗?”黄楚问完之后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如果她家人知道了的话,她不可能在这儿了。 “他们不知道。哎呀,丑丑,你不知道有个词叫先斩后奏吗?我去了之后再给他们发信息,他们就没办法了。——丑丑,你说咱们这是不是私奔哦?要是在古代会被关进猪笼丢进河里淹死的哦。——不行,你会游泳,我不会游泳,到时候你会丢下我自己跑了。嗯,我要抱住你的腿,咱们一起淹死好了,那样我就不觉得恐怖了——” “……”黄楚举起手要打白雪儿的脑袋。最后,缓缓放下,轻轻抚摸白雪儿的秀发。 白雪儿害羞的低下头,脸上迅速爬上一抹红晕。 “丑丑,人家都在看咱们呢。” “嗯。我摸完后就去收钱。” “……” 第七十节 一间房两张床 “小姐,请问标准间多少钱一天?” “290块。先生。” “标准间是有两张床吧?”也许你觉得黄楚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儿白痴,全国的标准间都是两张床,只要是住过宾馆的人都应该知道。难道洛阳的宾馆就例外? “是的,先生。”前台接待小姐笑着回答。 “好。那给我开两间标准间。” “两间?先生,你确定?”接待小姐看着黄楚疑惑的问道。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像夫妻,一张床就够了。就算不是,刚刚男的还问标准间是不是有两张床做什么?——现在却要开两间房。真是个怪人。 “不确定。”黄楚本来是要回答“是”的,但是白雪儿在背后拉他的衣服。所以他连忙改口回答“不确定”。白雪儿在这个关键时刻拉他的衣服肯定是对他的做法不满意,也就是说对开两间房这件事不满意。那么,她肯定会有更好的意见。两个人三间房?这是不可能的。白雪儿不是傻瓜,自己也不是傻瓜。这个建议她不会提,自己也不会答应。两个人一间房?嗯,确实应该这样。第一,现在是创业初期,不应铺张浪费。第二,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两个人住在两间房会不安全。当然,自己是没问题的,劫财?没有。劫色?欢迎。可白雪儿不安全啊,长的这么祸国殃民,说不定已经被别人觊觎良久了呢。她是跟着自己一块出来的,自己要对她的安全负责。这一刻,黄楚觉得自己很特别像金庸小说里面的大侠。哪个侠?韦小宝。 “雪儿,怎么了?”黄楚转过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们要一间房就好了啦。要两间太浪费。标准间不是有两张床吗?”白雪儿红着脸小声说道。 朋友们,现在你们应该明白黄楚为何问标准间有几张床这个问题了吧? 是的,黄楚是为白雪儿问的。他估计这丫头肯定没住过宾馆,不知道标准间是有两张床这个“规则”。如果她误以为标准间是一张床的话,那么肯定不会说“只要一间就好”这样的话。经过黄楚和接待小姐的一问一答,她才会对黄楚开两间房的做法提出异议。——在一些事情上,男人确实比女人有天赋的多。 黄楚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嗯。这样也好,我也担心你自己住会不安全。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一人一张床,你应该相信我的人品吧?” 白雪儿可爱的点头。 旁边的接待小姐很想把这家伙揍一顿,多么无耻的人啊,自己想泡妞罢了,说什么住在我们宾馆不安全。这是三星级的耶。那女孩儿竟然就这么相信他了,可怜的孩子啊。 刚进房间,白雪儿丢下背的小包。便急匆匆的跑进了洗手间。黄楚四处打量了一番,觉得应该没有摄像头之类的偷窥器材后,躺在床上浮想翩翩。 雪儿上次帮我脱过裤子,我是不是也应该进去帮忙呢?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礼尚往来— 嗯,给自己定个作战目标,今天吻一下雪儿——一下儿太少,要吻两下——可是感觉两下也太少了,要不吻三下吧——对,每次吻半个小时——嘿嘿,当年学过游泳,憋气应该没问题吧—— “丑丑。” “嗯。” “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 “没有啊。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李仁吗?”黄楚盯着洗手间的门上下打量。上面应该没有孔吧?她在里面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难道是心有灵犀?这个解释让黄楚激动不已的接受了。 “别瞄了,门上没有孔,是我猜的。你这家伙要是没胡思乱想早就开始啰嗦了。进来后半天都没说话,就知道你在想不好的东西。”白雪儿在里面洋洋得意地说道。 “……”黄楚觉得很悲哀,难道自己在雪儿心中就等同于一只鸭子?也许是一群鸭子。完了,自己的目标是做个儒雅稳重型的男人,就像梁朝伟——。 “丑丑。” “嗯。——我这次可没胡思乱想。” “知道了啦。你回去后要把墙上贴的刘若英的海报都摘下来。” “为什么?” “我怕你会胡思乱想。” “……” 一个美女呆在洗手间还愿意和你聊天,确实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可聊天的内容却让黄楚骄傲不起来。因为她不断的对你的人品进行攻击。难道我就这么花痴?黄楚又想到那个词——礼尚往来。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攻击一下儿她的缺点,可想了半天,愣是一条都没想出来。难道说她二十多岁了连初吻都没献出去?这好像是夸她吧? “丑丑。” “我睡着了。” “丑丑,你帮我买一些东西。” “买什么?” “那个——那个——哎呀,人家不好意思说啦。”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买?” “那——你拿着手机去超市,我把要买的东西发到你手机上,然后你再买回来。” “……”女人等于麻烦。此言不虚啊。 黄楚在去超市的路上收到白雪儿的信息。“帮我买卫生巾。” 黄楚正在考虑那个牌子的更好时,手机信息铃声再次响起。“还有内裤。” 掐指算了算,今天八号,是白雪儿每个月身体不舒服的日子。嗯,说话要注意点儿,小心人身安全。 第七十一节 两个人的初吻 黄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君子,如果要他举例证明的话,他会先以自己末来老婆的名誉发誓一番以此来证明他所举例子的真实性(他也曾经以自己的名誉发誓过,可人家根本不信。而用一个末知人物的名字竟然比他本人更有可信度。可见黄楚的信誉——啧啧,做人做到这份上也挺不容易的),然后告诉你曾经有个美女赤身裸体躺在自己的洗手间里,自己都没正眼瞅过,拿条大浴巾一裹直接抱到床上——每当说到这儿时,天天、小雷他们几个都会激动的眼冒青光红光金光,反正什么光都有。急着问后面呢,后面怎么样?黄楚撇撇嘴很不屑的对他们说“帮她盖好被子,然后下楼买药。”先是一阵失望的叹息声,接着是各种疑问。那个女孩儿为什么躺在你洗手间里?注意:为什么是你的而不是我的?要知道你长的并没有我帅。比我有钱吗?咱们工资是一样的,而且我比你先来,存的应该比你多。你往里面吹了迷香?是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三日醉”?你为什么没正眼看她?是她不漂亮?可你前几天还说你看到头母猪都觉得它眉清目秀丰满迷人—— 黄楚之所以想到这些只是想稳定自己现在的心神。他之所以心神不宁是因为白雪儿正在沐浴间洗澡。只是单纯的洗澡也好,黄楚用被子蒙住头便可以对自己催眠“里面没有人,里面没有人——”,可恨的是她边洗澡还边唱歌“你这该死的温柔,你这该死的丑丑——”。黄楚快要崩溃了,这丫头,难道不知道有个词语叫“诱惑”吗? 光滑细腻的肌肤,修长性感的大腿,丰满迷人的胸部——对不起,这描述的对象是电影里面的女人沐浴图。和我们的女主角白雪儿小姐没有关系。至少有两条以上的描述和她没有关系。修长性感的大腿——这条略过,只有一米六二的身高能修长到那儿去?丰满迷人的胸部?这条也略过吧。黄楚偶尔都会猜测白雪儿用不用穿内衣。光滑细腻的肌肤?只有这条和她相吻合。当然,黄楚也不敢太确定。毕竟,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黄楚能联想到这些是因为有一种以英文第一个字母开头的电影就经常会有这样的境头。唉,当年真应该把看电影的时间用来读圣贤书啊。 嗯,上次可可在浴室晕倒,雪儿会不会也在浴室——摔倒,不行,摔的也太严重,那就崴脚吧——可崴的很疼啊——,那就—— 黄楚很为难,他实在不知道让白雪儿怎么倒下让他进去英雄救美,因为每一种方式都让他心疼无比。 “丑丑—” “嗯。” “你过来。” 黄楚从床上以一个奇怪的“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光着脚跑到浴室门口,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问道“雪儿,你叫我?” 黄楚觉得自己刚才的思想太猥琐了,为何希望雪儿倒下自己进去呢?自己是君子,应该光明正大的进去。嗯,这点儿雪儿比自己做的好,以后要好好学习学习。 “是啊。” “那我进去了?”黄楚小心翼翼地问。 “你进来干什么?” “你不是——找我干什么?” “呵呵,丑丑,我走的时候太匆忙忘记带睡衣,你把你的脱下来给我穿。” “那我怎么办?” 白雪儿把门打开一条小缝,丢出一条浴巾给黄楚。“你裹这个。” “你怎么不裹这个?” “宾馆的东西有人用过。我怕脏。” “……”我的也穿过啊。这句话黄楚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黄楚更喜欢裸睡,可在白雪儿的要求下,不得不裹上那条被她抛弃的“脏”浴巾。 黄楚是个爱看电视的孩子,每次电视上快出现男女激情戏的时候都是男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等待,女人沐浴过后披着浴袍赤脚走出,然后对着男人妩媚一笑,风情万种——。 黄楚很悲哀,自己和白雪儿完全反了。那丫头穿着自己的睡衣躺在床上看电视,自己裹着浴巾款款走出,对着白雪儿微笑——跟哭是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丑丑,过来。”看到黄楚出来,白雪儿躺在床上可爱的向黄楚招手。 嗯,如果给些补偿的话,那么委屈些也就没什么了。不得不承认,黄楚这一刻的心神又一次被白雪儿的语言和招手的动作给高度吸引。心,又开始狂跳。“哐哐——哐哐——”声音清晰可闻。——我人是好人,却长了颗色心。 黄楚听话的走到白雪儿床边。更确切的说是脚不听使唤自己走过来了。——如果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你们不要怪我,怪就怪这双脚吧。 “躺下。”白雪儿拍拍身边的床。 “好。”黄楚非常配合的躺下来。“要不要脱衣服?” “不用。这样就好。”白雪儿把脑袋放在黄楚的肚子上,幸福的说道“好舒服。呵呵,看电视也方便多了——” “……”原来她想要的是一个靠垫。黄楚想到一首歌,也许是一句诗“我想给你的太多,你却要的太少——”。 电视上正在播放《蜘蛛侠3》,白雪儿看的津津有味,黄楚却没办法把视线放在电视屏幕上。白雪儿的脑袋靠在黄楚的肚子上,小手在腿上无意识的乱摸,更要命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如清涩苹果般的香味—— 忘记说一句,黄楚喜欢吃苹果。 “我希望我余生的每一场演出,你都能坐在第一排观看。” “我会的。” “告诉我你爱我。” “我爱你。非常爱你。一直都爱着。” 然后男主角peter和女主角mj拥吻在一起。这是电影《蜘蛛侠3》里面的一幕戏。 “丑丑。” “嗯。” “你……想不想?” “想不想什么?” “想不想亲我?” 黄楚没有回答,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善言谈的人,对自己所爱的人,多做比多说更好。所以,他直接把嘴巴伸到白雪儿面前——一番任卿品尝决不收费的嘴脸。 “那你也学蜘蛛侠编一个网,我们到网上去。” 黄楚思考了一会儿就要爬起来,被白雪儿一把抓住。 “你要干嘛?” “找吊篮。” “呵呵,大傻瓜—”白雪儿说着主动吻上了黄楚的嘴唇。 也许是120秒,也许是240秒,更可能是360秒以上——很久很久,缠绵的两人才松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大坏蛋,你憋死我了。——人家是初吻耶。”白雪儿红着脸捶打黄楚的胸膛。 “人家也是初吻耶。”黄楚学着白雪儿的腔调恶心人地说道。 “骗人,你原来有女朋友,肯定不是了。” “这是咱们的初次接吻吧?我和你的初吻。” “……” 第七十二节 我们一起承担 黄楚本来是不愿意让白雪儿跟着自己一起的,做过业务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体力活,又苦又累不说,天气还越来越热。白雪儿在认识自己以前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黄楚也不打算以后让她吃这样的苦。在刚到洛阳的那天晚上他便对白雪儿说过“雪儿,明天我要出去走访客户,你要乖乖的留在酒店,不要乱跑知道吗?”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走访客户。”白雪儿拒绝得很干脆。 “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 “因为——你看你长着一张娃娃脸,你跟我一起,人家那会把咱当作生意人啊,肯定是当学生了。这样咱们说出的话就没有可信度,客户就不会同意和咱们合作了。” “哦。”白雪儿理解地点点头。 解决掉这个小尾巴,黄楚安心的睡了个好觉。早上他还正在做着有关金钱和美女的美梦的时候,感觉鼻子痒痒的,一睁开眼睛,便看到白雪儿那张可爱——不对,成熟俏丽的脸。 白雪儿换上了一套白色职业套装,黑色的高跟皮鞋,长发用一支木制的夹子束起,脸上化了淡妆,长长的睫毛,粉红的脸蛋,紫色的眼影——,黄楚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白雪儿精致而妩媚,很有都市白领的味道。 “好看吗?”白雪儿在黄楚面前转了个圈问道。 黄楚呆呆地点点头,他在想如何再次说服白雪儿不要和自己一起出去。大清早的就跑出去买了这身行头,决心下的挺大。——可真得很累啊。 “你是不是在想如何说服我不要跟你一起出去?” “嗯。——啊!不是,我早上刚起床的时候大脑反应迟钝,别生气。不过——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看咱们的东西都放在宾馆里,不安全。你在这儿看东西。任务多艰巨啊,不过你一定要保证完成任务。好吧?” “黄楚。”白雪儿愤怒地大叫黄楚的全名。不,是大名。 “……”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作小孩儿?我已经二十多岁了好不好?有些事应该我知道的你就要让我知道,应该我承担的就要让我去承担。你总是把我当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我们——,反正我一定要跟你出去。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生意。如果你不让我去,我自己出去找客户。我自己也行。” “……”。 白雪儿又胜利了。当然,在黄楚和白雪儿的战斗中,她一直保持着胜利者的位置。可怜的黄楚——太像中国足球队了。 黄楚还是低估了创业的艰难性,他原来以为自己掌握了最流行的服装资源和所给的优惠一定能吸引住那些服装店老板,可结果却不尽如意。在洛阳跑了三天了,走访了一百多家服装店老板,竟然没有一家愿意和他们达成协议。这对黄楚的自信心是个沉重的打击。有人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黄楚现在更信奉另外一句话“人生就像拉屎,也许竭尽全力出来的只是一个屁。” 黄楚擦了把汗,回头看着一直跟在他后面的白雪儿,心疼地说“雪儿,累吗?我们休息休息吧?” “呵呵,我不累,现在是十一点半,我们再跑几家就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吃饭时再休息,好吗?” “好。”黄楚感动地点点头。 “哎哟——扑——”黄楚一听这情况就赶紧转回头,果然和他大脑中反应的情景一样,白雪儿摔倒在地上。 “雪儿,你怎么样?”黄楚一边说一边掀白雪儿的裙子,看膝盖有没有受伤。 “呵呵,丑丑,我没事,别担心,只是鞋跟掉了。”白雪儿说着捡起断掉的鞋跟给黄楚看。 “有没有那儿不舒服?”黄楚仍然不放心,紧张地问。 “放心啦。没有。” “那就好。我们去买双鞋吧。” “嗯。好。” “来。”黄楚蹲下身体指指自己的背。 “可是——好多人会看啊。” “没事儿。反正人家又不认识咱们俩。” “……” 达芙尼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不,应该说是姿势怪异的客人。男的背着女的来买鞋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服务小姐上去热情的招待“欢迎光临达芙尼,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好。我们先看看。”黄楚把白雪儿放在试鞋沙发上,白雪儿四处打量,选中那双黄楚就过去拿来。 白雪儿在试鞋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嘴里发出轻微的“兹兹”声。整个身心都放在白雪儿身上的黄楚自然发现了这个细节。 “雪儿,你的脚怎么了?” “脚?没事啊。” “让我看看。” “不行。——你不知道女生的脚是不能随便看的吗?” “谁说的?国家法律上有写吗?”黄楚才不管那些,强制性的把白雪儿的脚拉到眼前。 白雪儿的脚红肿、脚背有几条勒痕,更恐怖的是脚板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黄楚倒吸了口凉气,心里一阵疼惜。 “丑丑,你哭了。”白雪儿摸着黄楚的脸说道。 “你才哭了呢。”黄楚轻轻的拍打了下白雪儿的头。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疼得照顾自己。“脚都这样了,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觉得没事啊。再说,我要是说了你就不让我跟你一起了。”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让你感激你会愿意把命交给他,如果一个人让你感动你会愿意把自己给他。这一刻,黄楚很想把自己给白雪儿。当然,原来也有过这种想法,可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强烈过。 第七十三节 美人等于麻烦 两人因为买鞋的问题发生了争执。白雪儿坚持要买高跟鞋,理由有两个。一、身上穿的是职业套装,只有穿高跟鞋才比较搭配。二、可以陪黄楚继续走访客户。黄楚的头摇的像波浪鼓,死活不答应。别说是两个理由,就是两千个也不行。——就是咬死我也不答应。黄楚在心里定下了对待这件事件的最后底线。并做好了为之献身的准备。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听她的,这件事不行。男人应该有点儿王八之气,要不然以后不就是妻管严了吗?嗯,就从这件事上争取地位吧。 “丑丑,我们就买那双黑色的好不好?” “不好。A、买布鞋。B、买拖鞋。D、不穿鞋。你选择一个吧。” “C呢??” “没有C。” “……”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你去拜访客户要带上我。” “好。” “呃,你怎么这么快答应了?” “……” “你答应这么快会不会是骗我的?” “……” 黄楚觉得今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和神五首次载人航天飞行成功,中国加入wto,08年奥运会一样值得纪念。在黄楚与白雪儿多次斗争中,黄楚终于胜利了一次。 白雪儿没穿鞋,是由黄楚背着出去的。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个英俊的男人背着一个天使般可爱的女孩儿走在大街上,不断的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嗯,看的出来,中间应该还夹杂着一丝嫉妒。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机会背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也并不是每个漂亮的女孩儿都有我这么帅气的男人背着逛街。而且,你不觉得这画面很浪漫,很唯美吗?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想到这,黄楚更加得意了。昂着头,大步的向前走。 “雪儿,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羊肉汤。” “昨天不是才吃过吗?你又想给我省钱吧?不行,得去吃点儿好的,给你补补脚。” “我就要吃那个。我觉得很好吃呢。不行,刚才买鞋的时候我听你的了,现在你得听我的。” “……”黄楚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扳回一局。 两人找到上回吃羊肉汤的小饭馆,一人要了碗羊肉汤,一张大饼,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雪儿,我们要瓶啤酒吧?太油了。” “不许喝酒。” “好吧。我去买绿茶。” “嗯。乖。”白雪儿快速的在黄楚的脸上亲了一下儿。 别说是不让喝酒了,就是不让喝水——假如以白雪儿的吻作交换,黄楚也会豪不犹豫就答应。 有位大侠说过,女人等于麻烦,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当黄楚提着两瓶绿茶向小饭馆走去的时候,老远的就看到有几个男人围在自己和白雪儿吃饭的那张桌子上。黄楚担心白雪儿,大步向饭馆跑去。 “同学,交个朋友好吗?” “同学,你是那个学校的?” “你别害怕,我们都是学生,没有恶意的——” 原来是刨自己脚角的。黄楚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一把搂住白雪儿的肩膀,笑着说道“各位,你们找错对象了吧?她是我老婆,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同学。” “不会吧?小子,你那儿来的?别想蒙我们。” “就是,别和哥们抢生意,滚一边去。” “哎,我说你们是不是学生啊?说话这么没素质?”黄楚看看这群二十出头的少年怀疑地问道。如果学生都这样,中国的末来是没指望了。 “小子,眼睛挺毒啊。我们确实不是学生。没素质怎么了?想单挑啊?” 黄楚仰起脸不屑地说道“单挑你不行。” “切,我说的是我们六个挑你一个。白痴。”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少年讪笑道。 “怎么?比人多吗?”黄楚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喂,胖子,我是黄楚。——对,我在洛阳呢。——正被人欺负,找几个人过来帮帮场子——嗯,原来咱们吃羊肉汤的地方。” “小子,别装了。我听的出来,你们不是本地人。想吓唬谁呢。” “是吗?那等几分钟看。”黄楚自顾自地坐下来,从袋子里掏出绿茶,拧开瓶盖,递给白雪儿。自己也打开一瓶悠哉悠哉地喝起来。 “明哥,这混蛋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你看他那鸟样——” “就是,比咱们还嚣张——估计在玩空城计呢!” 紫发少年被黄楚的态度给激怒了,一把掀掉黄楚桌子上的羊肉汤,抓着黄楚的衣领说道“你他妈给我出来。” “大哥,快放手,快放手。我跟你出去行了吧”黄楚赶忙求饶。 果然是外强中干的家伙。那群小混混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们的快乐就是建立在这虚伪幼稚的成就感上面。 “唉,这衬衣一百多呢,我最贵的一件,平时都舍不得穿——你们扯坏了我呆会怎么去拜访客户啊——”黄楚仔细的抚平领口。 “……” 那群混混正要上来围攻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嘎”一声在饭馆门前停了下来,车门刚打开,最先冲出来一个体形异常彪悍的大汉,挥着手里的菜刀大喊“谁他妈敢动我的兄弟?” 接着又陆陆续续的冲出来几个提着刀的大汉。 白雪儿吃惊的张大嘴巴,那群少年吓懵了,黄楚自己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阵状够唬人的。 第七十四节 第一笔生意 最先下来的那个大汉身高不足170,体重却有两百多斤。跑起来像是座肉山,一颤一颤的。手里提着把巨型菜刀,看到他的人一定会想起三国的一个人物——黑旋风李逵。加胖版的。 “是你们几个小子?”“李逵”用刀指着那几个小混混问道。 “大哥,一点误会。真的是误会。我们这就走、就走。”一群人转身就想逃。今天踢到铁板了,再不走就要缺胳膊少腿了。 “站住。”“李逵”用刀拍拍桌子说道。 “大哥,我们错了。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向他道谦。”“李逵”用刀指指黄楚。接着说道“把钱给付了。怎么着?吃完了拍屁股走人,想让大爷给你结帐?” “不。不。我现在就付帐。”紫衣少年跑到黄楚面前鞠了个躬说道“大哥,对不起。请你原谅。”然后丢一百块钱给老板零钱也不要就跑了。 “胖子,你现在是混黑道的?我靠,太牛逼了。——哎,胖子,你干什么?——你去那儿?——胖子,你他妈给我站住。” 这个“李逵”真名叫李雨,是黄楚大学时的朋友。家就住在洛阳,黄楚李仁他们在大学二年纪时来这赏过牡丹,还到现在这家小店吃过羊肉汤,所以,刚才黄楚一说地址他就知道在那儿。可让黄楚意外的是他跑过来赶走那帮小混混后,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扭头就走。像是陌生人一样。 “你神经了?我是黄楚。睁大你的眼睛看看。NND,连我都不认识了。” 胖子气呼呼的转回来,一把抓住黄楚的衣领骂道“你还有脸说我?来洛阳也不给我打声招呼,你当我是兄弟吗?毕业了就不认识了是吧?要不是今天出这码事你会给我打电话?” 黄楚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低头哈腰的赔笑“嘿嘿,胖哥,是我错了。我这不是带着美女嘛。要知道,你的魅力太大,我怕让你见到就没我的份了,所以躲着你。唉,虽然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我还是害怕啊。我这自卑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 “行了,你小子又在瞎侃。黄楚,你也不介绍一下儿这位美女?” “这位是白雪儿。”黄楚又指指胖子向白雪儿介绍“我最好的兄弟胖子。” 胖子边和白雪儿握手边问黄楚“你们是什么关系啊?这介绍的也太简单点儿吧?” 什么关系?黄楚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到现在白雪儿一直都没给他正式的名份。不行,得加紧步伐了。 “胖大哥你好,我是黄楚的女朋友。”白雪儿大方地说道。 “哦,原来是弟媳。哈哈,真是漂亮啊。——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回过身瞪着黄楚教训道“男女朋友有什么不好说的?还藏着掖着的。” “……”虽然很委屈,但黄楚的心里却乐开了花。天啊,白雪儿终于给我名份了。“我是他女朋友。”这话多动听啊。可惜没有录下来,那样以后就可以每天听几遍。以后还可以做个凭据——我这条小麻绳终于挂上白雪儿那棵树苗了。今天,多么美好啊! 胖子把他带来的人都打发回去,三人重新找了个比较高档的饭店坐了下来。 “胖子,你现在混成黑社会老大了?我只是让你随便找几个人过来,你竟然拉了一车——还带刀,太夸张了。”一坐下来黄楚就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 “哈哈,你肯定猜不出我现在做什么工作。” 黄楚上下打量了胖子一番,摇了摇头。 “猜不出来吧?我现在是个杀猪的——屠夫。” 黄楚正在喝水,听到胖子的话“扑哧”一下儿把水直接喷出来了。“屠夫?” “是啊。你那么大动静干嘛?歧视我们这行?” “没有没有。我只是意外。没想到胖哥的择业标准这么——这么与众不同。嘿嘿,佩服佩服。”黄楚一边说一边掀开自己白衬衣的衣领,果然,油腻腻的。唉,还是报废了。这些家伙就是嫉妒我有件好看的衬衣。 “毕业了,工作不好找,在家呆了半年。我家老头子让我和他一起杀猪,我差点和老头子干了一架,这不是侮辱我吗?怎么着我也是一普通大学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啊。半年过后,猪肉价格越来越高,我家老头子每天忙的晕头转向,钱倒没少赚。他又让我帮忙,我想想也就答应了。这一干——嘿,你别说,还真赚了。然后就租了个摊子,当专业屠夫了。现在我是想明白了,面子那玩意儿啥都不是,抱着它不放非要活活饿死。看到门口那辆面包车没?今年赚的。刚才那帮兄弟也都是我的同行,接到你的电话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招呼了几个哥们开上车就冲过来了。怕人少了吃亏,我还让人都带着杀猪刀呢——没想到是几个小屁孩儿,害我劳师动众的。对了黄楚,怎么有空来洛阳了?你不要告诉我是带着美人赏牡丹来了。那花还没开呢。” 黄楚把自己这次来到洛阳的目的告诉了胖子。 “联系的怎么样了?” “还没实现零的突破。”黄楚苦笑着说道。 “服装店——服装店——,哎,我老婆的妹妹就是开服装店的,我打个电话给你问问。”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有关系就好办事。胖子把黄楚的情况向那个叫“小玲”的女人一说,那边就爽快的答应了。五分钟不到,黄楚便有了第一笔生意。 “胖哥——” “哈哈,不用谢。谁让我那么不幸的认识你呢。” “我是说——咱们可以点菜了吧?” “……” 第七十五节 裸体模特 黄楚这段时间春风得意,走起路来摇头摆尾不可一世。用李仁的话说“从前面看像只鸭子,从后面看更像只鸭子”。第一,他和白雪儿的名份算是定下来了。白雪儿的一句“我是他女朋友”被他记得牢牢的,回头还找了张纸写上XX年X月X日X时X分白雪儿向胖子(李雨)作自我介绍时说“我是他(黄楚)女朋友”。并以非正常手段迫使白雪儿在后面签了字。一张破船票登上了豪华油轮,黄楚终于找到点儿安全感。 第二、他的服装批发生意有了阶段性的进展。因为胖子的关系他拉到了第一笔业务,黄楚回来的第二天就精心挑选了一批货给对方发了过去。客户很满意,又帮他介绍了不少服装店老板。有了客源,黄楚已经不仅仅满足于赚取其中的差价,开始筹备打造自己的服装品牌。国内一家著名的服装连锁店就是这样起家的,黄楚也准备走这条路。他知道,眼前的一点儿利益仍然无法满足“准岳母”提出的条件。所以,他要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创建自己的服装连锁集团。 还有一件让黄楚惊喜的事就是石沁和乔洋走到了一起。他们结婚的时候向黄楚发过请柬,黄楚带着白雪儿去参加婚礼。一方面向众人证明自己也是有人要的,而且是个美女。另一方面可以省掉一顿晚饭。第三、黄楚觉得自己结婚经历太少——其实是零。所以要先带白雪儿来观摩学习一番,省得以后轮到他们俩的时候不知所措——,黄楚一直是个眼光长远的青年。想起原来自己和石沁的绯闻,黄楚忍不住笑出声来。石沁和乔洋本是两个在感情上遇到过挫折的人,现在能走到一块,黄楚真的很为他们开心。 因为白雪儿的到来,宴会中发生过一段插曲。到来的宾客中有个企业家认识白雪儿,不知是为了表示亲热还是有其它的目的,拉着白雪儿的手挨个向别的老板介绍“来来,认识一下儿,这是白市长的千金——”。一时间,白雪儿成了婚礼的主角,抢光了新娘石沁的风头。 白雪儿虽然应付自如,却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拉着黄楚到角落去聊天。黄楚急忙找了条湿毛巾给白雪儿擦手。这家伙,拉我老婆的手。不可饶恕。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就可以随便拉年轻女孩儿的手了吗?那等我老了的时候也拉着你孙女——你也不愿意吧? 反正,现在的黄楚用大家经常祝福的一句话就是“事情爱情双丰收”。 白雪儿和刘可可已经开始毕业实习,只差一个论文答辩就毕业了。白雪儿进了电视台做实习主持人,以她的天份和家庭背景留在那儿工作应该是没问题。刘可可找了家杂志社做编辑,三人现在住在一起。当然,原来的一房一厅已经退了,重找了间三房一厅的房子。房租三人平分。本来黄楚想要一个人承担的,被她们拒绝了。人家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收起你的沙猪主义,看不起我们女人怎么着?”事后黄楚在网上查询后才知道,“沙猪主义”就是大男人主义。 今天是星期天,黄楚独自一人在家。是的,黄楚一直把和白雪儿、刘可可三人合租的房子称为“家”。原来自己住的时候都是称为“窝”。家,是由彼此相爱的一对男女组成。 白雪儿前些日子去北京电视台参加一个培训,一个月后才能回来。刘可可也不在,好像说她还有份兼职,这女孩儿赚钱还是挺拼命的。平时热热闹闹的屋子显的异常冷清,黄楚呆在家里觉得无聊,也决定上街转转。长那么帅干什么?不就是上街让美女看的嘛。 上河公园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流,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都说中国人有围群心理,这话确实不假。黄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借着个高的优势挤开了一条生路。 原来是拍裸照的。哦,不,是拍艺术照的。一个模特光着身子倚在一堆破瓦罐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红绸包住关键的几个部位,一群被人们称为“艺术家”的人一边举着长枪短炮“嚓嚓”的按快门,一边偷偷的抹口水。 黄楚站的位置正好是模特的背后,看不到脸长什么样子,但裸露的背部已经美的惊心动魄了。洁白、细腻、骨感——我有白雪儿我有白雪儿——。黄楚觉得不应该看下去了,那样对白雪儿太不公平。嗯,下次带她一起来看。 黄楚正准备离开时,那群摄影师对模特说了几句话,模特点点头转过了身体,以一个性感的姿势趴在一个大缸上。现在模特的脸正对着黄楚所在的方向。当黄楚看清那张清秀羞涩的脸时,差点惊叫出声。等到想要表达点儿什么时,大脑里海量的信息“嗡”一下子涌了过来,把他淹没。就像突然间溺水的人一样。 黄楚像个傻瓜一样静静的站在人群中,别人推他挤他都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看着女模特的脸。整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动作,没有声音,像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模特也感觉到异样的眼光,凭着感觉找到了人群中呆若木鸡的黄楚。惊讶、恐慌、释然、微笑—— 然后身体缓缓坠落,像飘零在寒风中的雪莲花。 第七十六节 生命的尽头 如果要黄楚找个词来形容刘可可的话,他脑海里最先反应出来的词语一定是“冷酷”。那不是故作矜持的冷,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封闭。白雪儿之所以能成为她的朋友,可能是因为她的单纯善良赢得她的好感。自己呢?黄楚苦笑着摇摇头,自己恐怕还算不上是她的朋友吧。这是个美丽高傲的女子,选择朋友的标准苛刻无比。一般人很难入她的法眼。 这样的女子一向是和清高、孤傲、洁身自好这些词语联系在一起,为何可可她——?难道一切都是伪装吗?那也太恐怖了。有一瞬间,黄楚竟然感觉刘可可很可恶,对她充满了厌恶,有种受欺骗的感觉。这是黄楚最不能容忍的事之一。 可可,你知道吗?我已经把你当作朋友啊! 黄楚正在病房门口胡思乱想的时候,诊治医生推门出来,黄楚赶忙迎上去“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你是患者什么人?”医生打量了一番黄楚问道。 “我是她朋友。” “什么朋友?” “男女朋友。”为了更清楚的了解刘可可的病情,黄楚撒了个谎。 “病人父母呢?还有没有别的亲戚?” “她父母——在、在很远的地方。没有别的亲戚了。我是她唯一的亲人。”黄楚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对刘可可一无所知。她很少说话,更没有说过自己来自哪里,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她。 “唉,你先跟我来吧。”医生叹了口气说道。 叹气?找父母?可可到底得了什么病啊?现在不能说吗?故作玄虚。不会很严重吧?要是不重非把你身上唯一好看点的胡子给拔了。害我胡乱猜测,吓了一身冷汗。 跟着医生进了他的办公室,医生关上了办公室门,洗了手,然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指着办公桌对面的一个椅子对黄楚说“请坐。你对病人的病情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我又不是医生。黄楚摇摇头“一点儿也不了解。” “唉——”医生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总唉声叹气,又不说到底是什么病。黄楚急了,呆会这医院又要多一个病人了——自己都快被他吓出病。“医生,我朋友到底怎么了?” “你知道血癌吗?” 黄楚摇摇头。 癌?这玩意儿能治吗?那不是向上帝报道的通行证吗?怎么可能?可可平时没什么异常啊——,黄楚突然想起上次刘可可在洗手间晕倒的事。还有这次在拍摄现场突然晕倒。黄楚的心沉到谷底。 “她得的是血癌。” 犹如九万个雷同时打在自己头顶,黄楚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一片空白。房间里彷佛有十万只蜜蜂同时飞舞,在耳朵边嗡嗡直响。面前的一切是那么虚幻地的真实,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医生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翕动,奇怪的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努力想看清楚,但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的,脑子里只有不断出现两个血红大字“血癌——血癌——” 好久。好久。黄楚惊醒过来。他急躁地站起来,很没礼貌地打断医生的话。“有救吗?” “她是慢性的。晚期。在医学上暂时是无能为力了。”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能治?哪里能治?” “这个……我也不清楚。根据病人的病情,应该没办法了。”医生擦擦脑袋上的汗说道。 “现在应该怎么办?” “尽量满足病人的心病吧。” “还能……多久?” “也许两个月,也许……明天。” 听到医生的答复,黄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黄楚坐在洗手间里的马桶上坐了很久,所有关于刘可可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的涌现,第一次搭讪,两个人斗嘴,刘可可帮他洗衣服,两个人一起吃年夜饭,刘可可晕倒,刘可可的冷酷,刘可可偶尔的笑——,有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原本以为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跑的无影无踪,现在,黄楚才发现,他仍然记忆深刻。 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吧。黄楚想起医生的话,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迈着疲惫地步伐,微笑着推开刘可可的病房门。 刘可可静静的躺在那里,原本白晰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瘦弱的脸颊微微下陷,更显清秀娇弱。黄楚心里一阵酸楚,原来还以为她是天生的瘦美人,没想到却是因为受到病魔的折磨所致。 黄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医生说她是慢性血癌,时间应该很久了,刘可可早就应该知道。可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自己独自抗着。得了这种病,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黄楚自问,如果是自己,肯定没有刘可可那么平静。现在,黄楚对刘可可满是敬佩。 “黄——楚。”刘可可睁开眼睛虚弱地喊着黄楚的名字。 “哈哈,平时让你多吃肉你不愿意,现在贫血了吧?幸亏我在你旁边,要不然英雄救美的机会就让别的男人抢去了。下次你准备晕倒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可可,你不知道,当时你晕倒时有很多男人抢着要去抱你呢,我大吼一声——都别抢,她是我妈。然后那些傻瓜都愣在那儿了,我趁机把你给抱起来——可可,你觉得怎么样?” 刘可可咯咯地笑起来,脸色稍微有些红润,白了黄楚一眼娇嗔道“你才是个傻瓜呢。” 黄楚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的妈啊,太吓人了。刘可可竟然那么妩媚的笑了,还骂我是“傻瓜”。不会晕倒的时候脑袋砸到地上碰坏了吧? “可可,你觉得那儿有什么不舒服没?”黄楚紧张的问。眼睛却盯向别处。 “有啊。” “啊,那儿?” “我肚子饿了。”刘可可笑着指指自己的肚子说道。 黄楚这下儿可以确定刘可可肯定是脑袋砸坏了。要是雪儿做这样的动作还可以理解,刘可可——不过这样也好,笑总比整天板着脸好,况且笑的还这么好看。“可可,你想吃什么?” “嗯。你下的汤圆。” “不能换一个吗?” “算了,知道你不愿意做,我又不是雪儿。” “可是我没有锅啊?” “如果我是雪儿的话你肯定会有办法的。” “好吧。姑奶奶,我去医院厨房借锅给你做。” “看,这不是有办法了吗?态度问题。” “……” ※※※ 黄楚刚刚关上病房的门,刘可可的笑脸瞬间凝固。 傻瓜,我早就知道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几年。只是,为何在我快要解脱的时候遇到你? 死亡,也就是说今生都不能再相见,无论彼此多么思念。 第七十七节 回家探亲 “可可,你家是哪儿的?”黄楚坐在床边细心地给刘可可削苹果。 “我家……重庆。”刘可可靠在床沿上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黄楚。这个男人——真好玩。傻乎乎的,却总喜欢故作聪明。下一句应该要问我父母的情况了吧。 “那你母亲肯定长的很漂亮吧?她是做什么的?还有你父亲,我猜他是个教师。”黄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刘可可,笑着问道。 “哦,为什么猜他是教师?” “呃,我觉得老师比较伟大,就把你爸给安上这个职业了。拍马屁而已。”黄楚尴尬地笑笑。 “黄楚。” “嗯。” “去过重庆吗?” “没有。” “能陪我去一趟吗?” “……” “不愿意?那算了吧。”刘可可失落地说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愿意呢。说去别的地方我可能会考虑,要说去重庆——我是求之不得。哪个男人会拒绝看美女的机会呢?当然,我只是以纯艺术眼光去欣赏一番。这辈子能在白雪儿那棵树上吊死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去重庆做什么?” 知道了刘可可的病情,黄楚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也不忍拒绝。这也许是她最后的请求,尽量满足吧。 “去看望一个人。”刘可可看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说道。表情茫然,眼神空洞。 大学时,有个重庆的师兄问过黄楚这样一个问题,知道重庆的女孩儿为什么身材那么好吗?黄楚回答说是因为她爸妈的遗传基因好。那师兄当场吐血。 这次亲身体验后,黄楚终于知道了答案。每天爬这么多台阶,身材能不好吗?让香港那个有名的肥姐—什么霞的来重庆生活一段时间肯定瘦的跟她女儿是的。 “黄楚,你还背的动吗?我下来自己走吧。” “你这不是侮辱人吗?才走这么几步就说我背不动了,我这块头不是白长了。” “嗯。好吧。你累了告诉我。” “好。” “黄楚——” “嗯。” “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竟然会唱歌?”这次不是故作吃惊为了拍马屁,黄楚是真的很吃惊。一个平时话都不说的女孩儿竟然会唱歌——而且这个女孩儿是刘可可——这几天黄楚因为刘可可的变化大受刺激。 刘可可没有回答,清了清嗓子就唱开了。清澈空灵略带悲伤的嗓音在黎明前的石阶上跌荡起伏,然后传的很远很远——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a因你今晚共我唱 歌声停息很久,黄楚仍然沉溺在这悲伤的音调和伤感的歌词里面不想说话,刘可可静静的趴在黄楚的背上,听着他激烈的喘息声和心跳声。两个人挨的如此如此的近。刘可可突然觉得很幸福。这幸福虽然很小,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一枚糖果,但甜蜜却将心塞的满满的。 “黄楚,你说有天堂吗?” “有吧。” “那你说我会去天堂吗?” 刘可可的这个问题让黄楚胆战心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黄楚夸张的大笑两声,说道“当然会了。不仅你会,雪儿会,我也会。咱们人品好,上帝他老人家就喜欢咱们这样的。你和雪儿到天堂后肯定会化身美丽的天使。我嘛——就是天使长,对,就像护士长管理所有的护士一样,我管理所有的天使——啧啧,真是美差啊。放心吧,咱们都是熟人,到时候我会特别照顾你们俩的。什么洗衣做饭的活就不让你们做。平时你们俩没事就给我捶捶背揉揉肩拍拍我马屁就行了。唉,可可,不是我说你,你的马屁技术有待提高啊——。不过这几天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继续努力。向我这个宗师看齐。” “好向往啊。”刘可可趴在背上悠悠地说。 “向往什么?” “向往你说的生活。” 我说的生活?给我捶背揉肩拍我马屁?她应该说“无聊”才对的啊。不能按常理来揣测女人。这句话是正确的。只是黄楚原来一直没把刘可可当作女人。当然,也没办法把她当成男人。一直——无性别的吧。 “可可,我们现在是去什么地方?怎么越走越偏了啊?”黄楚带着刘可可下了飞机就打车到了这边,因为台阶太多,刘可可身体又太虚弱,只好把她背起来。黄楚是第一次来重庆,一路上都是刘可可在指路。现在两人走的山路越来越偏僻,而且天才刚刚亮,蜿蜒的石阶上只有他们两个,黄楚有点儿担心——当然,我没什么好怕的,主要是可可不能受到惊吓。 “看我的母亲。” “哦。你们家住的挺偏啊。” “我母亲的坟墓。” 第七十八节 刘可可的身世 坟墓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上,远离尘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终日以花草鸟虫为伴,娇弱而寂寥。看起来很久没人来清理过,墨碑上的石漆有些脱落,字体残缺不全,照片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黄楚仍然觉得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刘可可静静的站在石碑前,表情木然,无喜无悲。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清晨的雾水滞留在她的长发上,凝结成球。当第一缕阳光温柔的照射过来时,那些小球立即闪亮起来,如一个个耀眼的小珍珠。刘可可头上便五彩缤纷起来。黄楚看的痴了。 “我想我小时候也应该幸福过吧。因为我觉得有妈妈的小孩都很幸福。可是我却记不清那种滋味了。现在大脑中都是妈妈去逝后的记忆。也许,人对苦难更敏感一些。那样的日子太让我记忆深刻了。” “灾难能让人快速成熟,但那是一种拔苗助长。那过程却痛疼无比。妈妈去逝后,我和爸爸相依为命。当别的小孩儿还在妈妈怀里撒娇时,我已经开始洗衣做饭。我现在还清楚记得第一次做饭的情景。那天晚上,很晚了爸爸还没回家,我肚子饿了,就想做好晚饭,等爸爸回来给他个惊喜。那时候我们家做饭还是烧柴,我把米洗好后加上水倒进锅里,然后烧开。等做好后发现水放少了米太多,做出的米饭又干又硬。我又加上水再次烧开。可这次是水又放多了,米又太少,我又加米——那锅米饭成了浆糊,一直等到我爸爸回来,我也没能给他惊喜。然后父亲教我要放几碗米,加多少水才正好合适。从那以后,我和爸爸的一天三顿饭都由我来做。那年,我六岁。 其实,我已经忘记我妈妈的样子,因为我家里没有任何她的照片。原本有的,那是一张全家福,可每次我看到那张照片就忍不住会哭,爸爸也在旁边抹眼泪。有一天晚上,爸爸当着我的面把她烧了。我哭着去抢,手烫了一个泡,可只抢回照片的一角。因为这件事我恨了爸爸很长时间,后来慢慢长大,我才明白,爸爸只是为了我忘记她活的开心一些。 我的性格渐渐孤僻,没有任何朋友。我觉得和我同龄的那些小孩太幼稚,他们也觉得我太冷淡。所以,我和他们越走越远。最后,整个班级竟然没有一个人和我讲话。回到家里气氛更加压抑,父亲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母亲走了后他更是很少讲话。我和爸爸的生活就像一部无声电影,做饭、吃饭、洗碗、然后睡觉。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灾难并没有到此停止。我爸爸是个货车司机,当有一天晚上他彻夜末归时,我预感到又有事发生了。第二天,大伯把我接到医院,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头上插满粗粗细细的管子,身上缠满纱带——有人醉酒驾车,撞上急着下班回家的爸爸。幸运的是爸爸的命保住了,却失去一条腿。” 刘可可突然转过身对着黄楚微笑。笑的歇斯底里,凄然而妖艳。“黄楚,你说这是不是很戏剧性?” 黄楚沉重的点点头。上前轻轻的把刘可可搂在怀里。无关情欲,无关同情。只是来自心灵深处的怜惜。 “亲戚开始躲避我们,因为我们家太穷了,一个残疾,一个小女孩儿,谁家也不愿意惹上麻烦。奶奶看不过去,过来照顾我爸。我们三个人就靠爸爸的那点儿事故赔偿金艰难度日。家里有一把尺子,我每天放学回来都会量一次身高,我每天都在盼望着快些长大快些长大,长大了我就可以照顾好爸爸,长大了就不用奶奶每天那么辛苦,长大了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上高中时,我在一次体育课上晕倒。诊断结果是——遗传性白血病。哈哈,遗传性——我终于知道我妈妈是因为什么去逝的了。我和奶奶爸爸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我说我不想活了。爸爸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他告诉我说科技发展那么快,以后说不定会有办法治好这种病。他还告诉我外面是如何如何的精彩,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就一定要体验一下。没进过大学校门的爸爸竟然有声有色地给我描述大学生活是多么的丰富多彩——,我进了大学之后才知道,那些完全是虚构的。可我那时候仍然觉得大学很美。我答应他们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因为爸爸说的话让我动心了,而是我想到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爸爸和奶奶也肯定活不下去。我要坚强的活下来,而且要赚够他们以后生活所需要的钱。 我开始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学校有个同学介绍我去酒吧陪酒,说做那个非常赚钱,我明白那个职业的性质,可我还是答应了。反正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去了之后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容易,当一个挺着大肚子身上带有狐臭的男人把他那张臭嘴伸到我脸上时,我狠狠的煽了他一耳光。一天没干下去,我就被辞掉了。 又有人介绍我去当模特,就是你看到的那种裸体——。有人说那是艺术,我也告诉自己这是艺术,我只是为了艺术而献身。可是心中的羞愧无时无刻的都在折磨我。要在大庭广众下脱光衣服,还要根据摄影师地要求不断变换姿势——,虽然很难堪,但我咬牙坚持住了。因为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钱——需要爸爸和奶奶以后的生活费啊。 黄楚,你说一定会有天堂,可我这么不洁的人死了能去天堂吗?” “能。一定能。”黄楚紧紧的抱着刘可可。泪如雨下。 第七十九节 过山车后遗症 有人说重庆纪念碑是美女的“T型台”,重庆的美女们每天都会从那边秀一趟。据说重庆XX学校有个猛男每个星期天都会提两个面包一瓶矿泉水跑到纪念碑旁边坐着,啃着面包,看着美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三年时间写了份《重庆美女调查报告》,并附有身高三围的资料,一时之间成为各大高校的名人。 黄楚现在正在纪念碑,但他却没有心情看别的美女,全身心的陪着刘可可。遗憾?有点儿。可无论自己多么遗憾,也不能让可可遗憾。自己只是一时遗憾,她却是一生。 黄楚这段时间做了全陪。陪着刘可可逛街购物、吃饭喝酒、游玩打闹——、并以刘可可便宜男友的身份回去探亲。这点是黄楚要求的,他心中已经暗自做了决定,假如——只是说假如——刘可可不能够再照顾她的奶奶和爸爸,那么黄楚将会把这份责任承担在自己肩上。 “黄楚,这件怎么样?” “不错。” “那件呢?” “也不错。” “嗯,那我两件都要试试。” “黄楚,好看吗?” “好看。” “好,那我两件都买下来。” “黄楚,我们呆会去哪儿?” “你想去哪?” “我想去吃火锅,还要继续逛街,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要不去游乐场吧?我都没去过呢。我想骑木马,还要玩过山车,不过我肯定会很紧张。” 刘可可滔滔不绝的说着,像是要把自己一辈子的话都给讲完。现在的刘可可不再冷酷,更像是个邻家妹妹。刘可可越是这样,黄楚的心越痛。是啊,如果你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你会用它来做什么?想做的太多太多,可时间却太少太少。原本毫不留意任它流失的东西,现在却如此奢侈珍贵。 刘可可最终还是选择要去游乐场。她要把童年遗失的东西给补回来。 两人买好票,刘可可看着脸色煞白的黄楚,笑着问道“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怎么可能?害怕?你越来越幽默了。”黄楚咬牙否认。心脏却不争气的狂跳。奶奶的,你个胆小鬼。不就是在空中转几圈嘛,你紧张什么?——下辈子投胎怎么也不要你这颗胆小的心了。和我配合的一点儿都不默契。 “可是你的脸好白啊。” “那是激动——我一遇到刺激的事脸就白。” “好。轮到我们了。上去吧。”刘可可向过山车的检票口走去,黄楚哆哆嗦嗦的走在后边。是的,黄楚也知道这会儿自己很不像个男人,而且已经有几个女人指着他在偷笑。可他也没办法勇敢起来啊,有这样的结果还不是因为他曾经被过山车伤害过。那是一次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凭什么要解释?谁说男人就不能怕坐过山车的?看什么看?呆会大惊小叫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黄楚猜中了,过山车风驰电掣高速运转起来后,那些刚刚对黄楚指指点点的女人都“啊——”“天啊——”“妈——”的尖叫起来。 也许那是因为兴奋,可黄楚更愿意把她们定义为害怕。——叫的这么难听,表情像是在哭——。我们不得不说,黄楚有点儿变态。他此时没有看四处的风景,却看那几个尖叫的女人看的津津有味。因为看的太入迷,竟然忘记自己应该害怕了。 “啊——”黄楚也忍不住尖叫起来。不是因为过山车转过最高点把他抛起来害怕,而是旁边的刘可可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你见过留长指甲的女孩儿吗?没有?太遗憾了。黄楚正幸福的享受着。 “你不是不害怕吗?”黄楚大声地问道。 刘可可没有回答,只是更紧的抱住黄楚的手臂,闭上眼睛,头靠在黄楚的肩膀上。轻轻的笑着,笑容却安静而恬然。 其实,选择玩过山车让黄楚很矛盾。一方面他担心刘可可,他怕这么刺激的游戏会加重她的病情。可另一方面她又想完成刘可可所有心愿。黄楚扶着脸色更加苍白的刘可可走下来,担忧地问道“可可,你觉得怎么样?” “嗯。我没事。”刘可可对着黄楚笑了笑。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儿吧?” “嗯。” 黄楚把刘可可扶到一个石椅上坐下,自己却东张西望起来。 “你找什么?”刘可可好奇的问道。 “洗手间。” “哦。那边有个公厕。” “嗯。可可,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去去就来。”黄楚向刘可可摆摆手,迈着稳重优雅的步伐向公厕那边走去。到一个转角处,感觉刘可可应该看不到自己了,立即加速狂奔起来。 “哎—交钱。”黄楚就要冲进公厕时,被守厕所地大爷拉住。 黄楚摸出一块硬币拍在他手上,再一次冲进去。“哇——”趴在便池狂吐起来。 黄楚第二次发誓——再也不玩过山车了。 黄楚走到刚才拉着自己要收费的大爷面前问道“大爷,用一次公厕需要多少钱啊?” 大爷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黄楚看了看,牌子上用毛笔写着“大便一元,小便五角。” “大爷,怎么这么贵啊?” “这是公家的,明码标价。” “那,我的应该是多少钱啊?” 大爷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道“以你进去的时间来算——应该是五角。给,这是找你的钱。” “谢谢大爷。”黄楚接过钱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大爷,这厕所是公家的?” “是啊。”大爷点点头。 “能开发票吗?”回头让白雪儿拿给公家报销去。 “……” 第八十节 为你摇秋千 刘可可又坚持玩了很多其它的项目,骑木马、碰碰车、鬼屋、海族馆——。她依然精力充沛,黄楚却累得筋疲力尽。她完全忽略了她的病情,以一种豁出去的态度在透支她的生命。可黄楚豁不出去,他苦口婆心的劝,实在劝不了又得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照顾。特别是进鬼屋后,刘可可时不时的惊叫——黄楚担心这会成为名符其实的鬼屋。刘可可被这屋子的怪东西给吓死,自己被刘可可的尖叫声吓死。 “可可,休息休息好吗?”黄楚再次要求刘可可休息。 “嗯。”刘可可显然也有些累。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宾馆?”因为刘可可的家离市区太远,只好住在宾馆里。 刘可可把四周的景色迷恋的再看了一遍,把她们牢牢的记在心底。以后,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慢慢回味了。 “回去吧。”刘可可点点头。 黄楚知道刘可可很不舍,笑着安慰“没事儿,明天我们再来。” 刘可可没有回答,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眼睛被某一种风景所吸引。黄楚顺着刘可可的视线看去,那是并排悬挂的两个秋千,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正在秋千上嬉闹。脚轻轻的一蹬地,身子便轻快的跃起来。老远的传来两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黄楚拉着刘可可的手说道“走,我为你摇秋千。”刘可可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开心地点了点头。 “小弟弟,秋千能不能借哥哥用用?”黄楚弯下身子笑着请求。想要完成刘可可的心愿,还得先要过这两个小家伙这关。毕竟,人家是先来的,总不能把他们抱起来丢在一边——当然,要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考虑。自己小时候也被人这么欺负过,现在长大了,欺负别人一次就不行吗? “不——行——”小男孩儿摆着手一字一字地说道。 “为什么?” “我不是小弟弟,我六岁了。她是我的女朋友。”小男孩儿说着指指坐在另外一个秋千上的小女孩儿。黄楚还没来得及惊讶,小男孩儿又指着黄楚说道“还有,你也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才没你那么老呢,叫你叔叔还差不多。” 黄楚脸色憋的通红。青筋不停的抖动。这小子——太嚣张了。 “说。什么条件你才答应?” 小男孩儿向黄楚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伸过去。黄楚犹豫了一下儿,还是照他的吩咐做了。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叔叔,你是不是想追那位姐姐?”小男孩儿小声问道。 “……,是。” “可是谈恋爱是要花钱的啊,我就经常给我女朋友买棒棒糖。”小男孩儿天真地说道。 “什么意思?” “想要这秋千吗?” “想。” “好。两个奶油冰淇淋。”小男孩儿伸出两个指头开出自己的条件。 “成交。”黄楚站起身就要去买冰淇淋。 “我要千层雪的。其它牌子的不要。”小男孩儿在后面喊道。 “……” 黄楚捧着两个冰淇淋跑过来,递给小男孩儿“兄弟,这下你满足了吧?” 小男孩儿咯咯笑着接过去,把其中一个递给小女孩儿。说道:“宝宝,我们走。今天的座已经卖出去了。咱们明天再来。” 两个小孩儿手拖着手吃着冰淇淋大摇大摆的走了。黄楚在后面哭笑不得。 这小子,有我的风格。 黄楚温柔地把刘可可扶到秋千藤椅上坐好,站到一旁微微抖动一下儿藤蔓,刘可可便随着秋千一起轻轻飘漾起来。 “黄楚,你使点儿劲啊。我要飞的高高的。” “那你抓紧了。可别掉下来。” “好。” 黄楚抓着藤蔓前后荡漾几次后,使劲的向前一推。秋千便冲向空中,返回来,然后飞的更高更快。秋千推出去了还能回来,人还回的来吗? “哦——我要飞了——我要飞了——。哈哈,黄楚,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荡秋千。这种感觉真好。” “嗯。我们明天再来。坐秋千又不是坐飞机,咱们玩的起。大不了再给那两个占位专业户买两冰淇淋。” “哈哈,黄楚,你又在许诺明天了,可我好想一天之内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玩遍啊。” “那以后的时间就数钞票玩。把一张一百块的换成一毛的硬币,数一遍就过一天。多幸福啊。” “我还有明天吗?”刘可可脸色黯然下来,喃喃说道。 “当然。明天、后天、明年、后年—你都有。”黄楚努力的想把声音说大一些,那样可以增加一些可信度。可说着说着声音还是越来越小,最后自己都听不见。不是底气不足,而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黄楚真想狠狠的煽自己一耳光。奶奶的,说了一辈子真话,说次假的能死人啊。骗人都不会。没出息的家伙。 “哈哈,不管那么多了,有一天我就要开心的过一天。好后悔啊,原来每天都板着张脸,累死我了。黄楚,你原来是不是很讨厌我?” “哈哈,怎么可能?” “你要说实话。放心,我不会生气的。咱们现在应该开诚布公坦诚相见。” “刚刚开始是有点儿讨厌,然后接触久了就——” “黄——楚——” “嗯。” “到我前面来。” “哦——”黄楚傻乎乎的跑到刘可可前面。“什么事——啊——” 黄楚醒悟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刘可可驾着秋千快速到了眼前。“啪——”黄楚某个部位受到重击。 她说过她不生气。她说过她不生气。女人。要时刻警惕女人。黄楚大脑里翻来覆去地出来这几句话。就像电视节目下面的闪播小广告。 第八十一节 凋零的雪莲花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黄楚生病了,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其中有一种很大颗粒的白色圆型药片,看起来很容易饱的类型。本来黄楚是没有勇气把它放进嘴里的,可父亲在旁边监督,不能像以前一样把药丢进床底下,只好硬着头皮放进嘴里。一口水灌下去,水顺着空隙流进肚子里,药片太大咽下不去竟然卡在了喉咙里。黄楚憋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双手不停的乱比划。幸亏父亲反应的快,使劲的照着后背拍了两巴掌,把药丸给拍出去了。从此,黄楚开始讨厌吃药。也间接的讨厌和药有关的东西。比如医院。 可越是讨厌,越是和它有缘。白雪儿脚伤进医院,自己被捅伤住医院,刘可可患病躺医院——现在,又来到医院。如果医院也有消费返单的话,黄楚觉得自己应该有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黄楚已经一整夜没有睡觉了。因为刘可可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昨天下午两人在游乐场玩的好好的,回去的时候黄楚讲了个笑话,刘可可在后面追打。黄楚故意放慢脚步,让她打两下儿,也许她会更开心一些吧。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黄楚觉得自己跑的很慢了,说是走也许更合适。刘可可竟然还没追上来。然后听到周围有人惊叫。黄楚急忙转过头,正好看到刘可可跌倒的瞬间。 黄楚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也许,这次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当然,他的预感一直没准过。因为他买了几年福彩,每次预感会中的时候,每次却连一个数都对不上。黄楚希望继续保持自己预感不准的好习惯。因为只听说过女人有“第六感”,却没人说男人有“第六感”“第七感”或者更多感。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后,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群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中年男人是刘可可的父亲,黄楚和他一起吃过饭喝过酒,甚至开玩笑地喊过他“岳父”,旁边一位捂着嘴无声哭泣的老人就是刘可可最敬爱的奶奶。其它几个人黄楚不认识,应该是刘可可本家的亲戚吧。 黄楚站起来,想打招呼,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是的,呜呜地说不出话来。黄楚又想煽自己耳光了。——王八蛋,当年上学时不知道好好学习演讲与口才,现在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黄楚只能苦涩地点点头,刘可可的父亲也做了和他同样的动作。 亲人之间有种血肉相连的关系,刘可可的父亲和奶奶进来后,刘可可竟然幽幽睁开了眼睛。 “奶奶、爸爸,你们来了?”刘可可嘴唇干裂,说话时有血丝渗出。看来是身体严重脱水。 “可可——孩子——”刘奶奶怕吵醒可可,刚才哭泣时一直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现在可可醒了,终于放声大哭。可怜的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上天还在折磨她。每失去一个亲人,就等于是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剜心割肉啊。 “可可——”刘可可的父亲,那个不善言谈的男人也流出两行浊泪。 黄楚再也看不下去,轻轻的退出病房,然后像头愤怒的狮子一样,一口气跑到医院的顶楼。对着苍天指手划脚,大声喊叫,咒骂。他要为刘可可鸣不平,要为刘可可讨还公道。贼老天,你怎么忍心让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苦难?你怎么如此狠毒? 良久,累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他觉得应该豪气的笑几声,以示对老天的鄙视,可泪水早已从眼角滑落。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有人上来找黄楚。“可可叫你。”黄楚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儿衣服,跑到洗手间抹了把脸,笑着进了刘可可的病房。里面竟然只有刘可可一个人,其它人都不在。看来可可是想和自己单独谈谈。 “可可,听说你召见,我立即冲到厕所梳妆打扮了一番。看看,对我这形象还满意不?你爸可是对我这个女婿赞不绝口啊。”黄楚夸张的笑着。想以此冲突病房压抑的气氛。 刘可可指了指她旁边的凳子,黄楚乖乖的坐了下来。 “黄楚——” “嗯?” “我喜欢你。” “嗯——啊——” “我说——我喜欢你。”虽然羞涩,但刘可可依然坚定地注视着黄楚的眼睛。 “……”黄楚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本来以为刘可可是开玩笑,可她的表情看起来却是那么认真。知道七级地震后的情景是什么样的吗?不知道?可以参考1976年的唐山。假如这七级地震发生的地点是在黄楚的脑袋里呢?这就是此时黄楚的心情。 刘可可苦涩的笑笑。“本来我是想把这个秘密带走的,因为我不想伤害雪儿。她是我见过得最善良的女孩儿,也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昨天以前我还这么想,可是今天——就在我快要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把它说出来。哈哈,女人是守不住秘密的,这话果然不假。” “我并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你陪我才喜欢上你的。应该很久了吧。刚开始我对你的印象非常不好,可以说是讨厌。我觉得你像个市井小混混。和我在电视上和小说中看到的白马王子一点儿也不像。甚至找不到一点儿相通的地方。可和你在一起久了,就越觉得你可爱,忍不住被你吸引。” 可可停下来,积攒了一会儿力量,继续说道:“和雪儿比,你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差。我都怀疑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孩儿。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可能去和别人抢什么,更何况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抢。所以,我一直默默的祝福你。还记得ken找人行凶的那件事吗?当时那个——那个坏蛋问我,是不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回答是。我是真的愿意。我想,反正我也快死了,什么名声什么伤害对我都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活着。” “你对雪儿真的很好,非常非常好。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因为你对雪儿的这种宠爱感动了她的同时,也感动了我,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你。每个女孩儿都向往爱情,很多人向往有一个童话般地白王王子,而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宠我爱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把我挡在身后。这样,我就满足了。我不需要他有多么显赫的地位,也不需要他在银行存了多少钱。简简单单的爱情才是我最向往的。可是老天早早的就剥夺了我享受恋爱的资格。”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坏事吧,要不然这一辈子不会受这么多的苦。我喜欢看佛经,因为那上面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所以,我一直期待着早早的脱离苦海。那么,来世,我就能很幸福了。” “在认识你以前,我最牵挂的人是爸爸和奶奶,认识你之后,——又多了一个你。这一辈子你和雪儿先认识,所以我甘愿做个旁观者。那下一辈子呢?——下一辈子依然是这样吗?我相信有今生,也有来世。可是来世我还有碰到你吗?” 刘可可越说呼吸越急促,脸色也突然变的妖艳般红润。黄楚想起那个恐怖的词,按住刘可可的肩膀说道“可可,休息一会儿吧。我们明天再说。明天咱们接着说。” “不。——我知道,我没有明天了。黄楚,让我说完好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雪儿。她总是那么开心,有疼她的父母,有爱她的男生,衣食无忧。而我却活的那么累。有时我也偷偷地想,我要是也能像雪儿这么生活多好啊。黄楚,你有没有——有没有发现,我最近的性格变了很多?呵呵,是不是很像雪儿?那是我故意这样改变的,我想尝试一下儿雪儿的生活方式。真的很轻松啊。只是我这辈子没时间继续尝试下去了。不过我决定了,下辈子我一定不再板着脸。——我也要学雪儿走可爱路线。” “黄楚,我放心不下我爸爸和奶奶——” “我会把他们当作我的爸爸和奶奶照顾。” “嗯。——黄楚,你下辈子是愿意陪我还是陪雪儿?” “……” “黄楚,你把手——把手给我——” 黄楚赶紧把手递给刘可可。 刘可可冰凉地手拉着黄楚的手到自己的脖子处,用手拨开后面的头发,说道:“黄楚,摸到了吗?我脖子上的那块胎记。下辈子、下辈子如果你看到脖子有紫色胎记的女孩儿,要和她主动搭讪,就像你第一次向我搭讪那样,身上有手机还去问时间——我就知道是你了。” “嗯。”黄楚的鼻子酸酸的。左手指甲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大腿肉里。这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了。 “黄楚——” “嗯。你说。” “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吗?” “答应。” “我、我还没、没被自己喜欢的男生吻过——,你能——吻我一下儿吗?我只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黄楚吻上刘可可的额头时,她的眼睛已经缓缓闭上。微笑着,眼角有最后一滴泪水滑落。 “可可——” “可可——” 黄楚大声的哭起来,像个孩子。 刘可可没有回答。静静的睡着,今生不再醒来。 五月,有朵雪莲花提前凋零。 第八十二节 为爱情下跪第 刘可可被安葬在她母亲坟墓的旁边,母女俩有了个伴就不会再寂寞了吧。刘可可说她相信来世,黄楚也期待能够有来世。来世刘可可一定要投身在一个富豪之家,家有土地千亩,身后佣人无数,有很爱她愿意陪她坐过山车为她摇秋千英俊的一塌糊涂的白马王子。对了,还有和雪儿一样天真灿漫的笑容。 来生,刘可可你一定会是公主。 黄楚帮忙处理完刘可可的身世后又多留了几天。因为刘可可的死,两个老人深受打击,精神完全处于恍惚状态。不言不语,不吃不喝。黄楚实在放心不下。他答应过刘可可,会把她的奶奶和爸爸当作自己亲人一样对待。虽然他在很多时候都言而无信,可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到。 这几天两位老人的精神状态渐渐好转了些,能自己做饭,愿意吃些东西了,黄楚这才放下心来,提出要离开。 黄楚这段时间心里很着急。本来刘可可去世,作为她最好的朋友,白雪儿是应该到场的。可这段时间黄楚打了无数次白雪儿的手机,那边传来的都是一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至始至终,两个挚友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黄楚在为她们惋惜的同时,也开始担心白雪儿。她到底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因为刘可可的死,让黄楚对生命的坚硬程度重新做了估计。也许是不知名的一场小病,也许是被车撞,就连吃坏东西都——,黄楚真的不敢想下去。 刘奶奶枯瘦如柴长满皱纹的手紧紧地握住黄楚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黄楚,真的要走了吗?” 黄楚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另一只手也握住刘奶奶的手,说道“奶奶,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一有机会我就来看你。” 刘奶奶点点头。“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们家可可——多亏你帮忙——”提到刘可可这个名字,刘奶奶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那空洞干涩的眼眶里流出来,掩着嘴哭起来。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的第无数次了。 黄楚的鼻子也酸酸的,泪水在眼角打着圈圈,每次要流下来时黄楚就昂起头把它倒回去。他轻轻的把刘奶奶搂在怀里,慢慢的揉着刘奶奶的后背。年轻的女孩儿都需要个肩膀可以依靠,年迈的刘奶奶和离不开轮椅的刘爸爸不更需要这样一个肩膀吗?黄楚愿意做这个肩膀,这个时候,他需要保持坚强。 良久,刘奶奶地哭声停止。拉着黄楚的手说道“黄楚,这段时间奶奶脑子迷迷糊糊的,我怎么把雪儿那孩子给忘记了。她人呢?” “奶奶,你知道雪儿?” “是啊。可可每次打电话回来都会提起她,有次过年回来还给我们看过她的照片呢。”说起雪儿刘奶奶竟然难得的有一丝笑容,看来她也喜欢极了这个可爱的女孩儿。 “奶奶,她可能不知道这事吧。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她。”黄楚帮着解释。 “是吗?可她来过啊。这孩子走了也不说一声,到家了连口水都没能喝上——” “奶奶,你说雪儿来过?”黄楚惊讶地问道。连自己很没礼貌的打断了老人家讲话都没注意。 “是啊,在医院的时候就来了。当时她还被医生带到我们面前问可可在那个房间,然后就匆忙跑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的时候都没说一声。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黄楚想起来了,自己独自守护刘可可的那天晚上,闲着没事就给雪儿发了条信息。告诉她可可得了病,但是并没有说的那么严重。怕她承受不了。她也就只有可可这一个朋友。然后她问可可现在在哪儿。黄楚说在重庆医院。 没想到她竟然直接从北京飞重庆跑来看可可。可是既然已经到了医院,还见过刘可可的奶奶为何不进病房呢?难道是因为我陪刘可可她吃醋了?不可能啊。她不是那种人。 那是?黄楚的头开始溲溲地冒冷汗。难道是因为那个吻?刘可可最后要求的那个吻?假如她是那个时候赶过来的话,从房门的玻璃窗上正好可以看到。自己虽然吻的是可可的额头,可从外面看——谁知道吻的是哪儿呢?况且她也不知道可可已经——还以为自己和她最好的朋友有什么私情呢。 黄楚心急如焚地回到g市,直接跑到白雪儿家去。白雪儿母亲开的门,见到站在门外敲门的是黄楚,微笑瞬间凝固,“呯”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伯母,是我,黄楚。”黄楚隔着门喊道。情况果然不妙啊。上次因为自己的真情告白,白夫人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应该对自己和雪儿的恋情持肯定态度了。这次冷冰冰地对自己,边门都不让进。肯定是自己和雪儿之间出现误会被她知道了。 “别叫我伯母。以后也别再到我白家来。你走吧。”屋子里传来白夫人带有怒气的声音。 “伯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想你肯定是误会我了。雪儿也误会我了。雪儿呢?让我向她解释。” “误会?雪儿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说是误会?黄楚,亏我一直替你说好话,没想到你的人品如此低劣。你说,我女儿有哪一点配不上你?啊,你还这样对她。雪儿跑回来哭得跟泪人似的,我孩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算我看错你了。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喊保安了。我不可能再让你见她。”白夫人一直是个很优雅的知性女人,现在竟然对着黄楚大喊大叫。看来她怨气不小。 “伯母,这真的是误会。我想你和雪儿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关系吧?她叫刘可可,是雪儿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患了重病,是血癌。能活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非常短——”黄楚站在门外向白夫人诉说他和刘可可的事,一段纯洁而哀伤的故事。语速缓慢,语调悲伤。白夫人在屋子里静静聆听,久久没有说话。 “伯母,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只是——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雪儿在外面看到了,所以就——。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怎么相信你?上次就是因为太相信你的话,才让雪儿受到伤害。这次你说什么都不行了。你走吧。” “伯母——”。黄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从中午到下午,黄楚跪在白雪儿家门口已经大半天了,来来往往的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眼光,他都无动于衷。大理石板太硬,膝盖早痛的没有知觉,身体也在摇摇欲坠。这段时间操劳刘可可的事已经很累,又急着回来向白雪儿解释,在飞机上也没能吃下东西,下了飞机就直接跑到白雪儿家,自己饿的前心贴后背,看到地上有块香蕉皮都想捡起来放进嘴里—— 黄楚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思维已经不再清晰。他怀疑他会晕倒在这儿。不过那样也好,就当是苦肉计吧。黄楚暗暗给自己定下目标:跪到晕迷。 就当他快要实现目标的时候,白夫人拉开了房间门。“黄楚,你起来吧。雪儿不能见你。她去了纽约。我们让她到那儿旅游散心去了。” 去了纽约?黄楚当天就定了去纽约的机票。 第八十三节 十米横幅寻爱 《东方男子,纽约街头十米横幅寻爱》——人们一直把东方男人与温和、内敛、传统、保守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笔者也和你们一样,曾经这么认为过。对,那是曾经,因为就在昨天,一名来自东方的少年,他颠覆了我对东方的认知世界。 他叫黄楚,来自神秘的东方,那个以龙为象征的国家——中国。为了寻找自己的白雪公主,他漂洋渡海来到美国,人生地不熟,又不知道那个美丽公主的地址,竟然在纽约最热闹的时代广场拉起十米横幅寻爱—— 这是今天《纽约日报》娱乐版的头条新闻,翻译成中文就是上面的意思。标题旁观还有一个东方男人的彩色照片。假如以西方人地审美观的话,他不是很帅,可张扬的嘴角,眯起眼睛微笑的脸仍然让很多年轻性感的美国女孩儿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好奇——这个men好嚣张—— 时代广场一直以来都是纽约最热闹的街道,今天是礼拜天,广场上更是挤得人山人海。当然,礼拜天并不是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而是因为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纽约日报》刊登了一则新闻——《东方男子,纽约街头十米横幅寻爱》。这为喜欢寻找新鲜感的美国人提供了可以找乐子的素材。 “喂,你们别挤啊——都后退——你们挡住我的横幅了雪儿还怎么看到啊?——” “啊——小姐,你能不能讲普通话?粤语也行——你说什么我不懂——我英文很差——你还说那么快——” “喂——记者大哥,别拍照啊——求你了——你看我现在满头大汗的,拍照会影响我的帅气形象——” “喂喂——不让拍你怎么还在拍啊?——你等我梳妆打扮一下儿换身衣服再拍行吗?” “——现在拍是要给钱的,等会拍就免费——你们懂不懂法律啊?你们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黄楚左右奔波大呼小叫,可那帮老外还是把他团团围住,我行我素的说笑、指手划脚、拍照——,人家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唉,普通话推广世界刻不容缓啊。 “小伙子,需要我帮忙吗?”一个精神抖擞满头银发的中国老头笑着拍拍黄楚的肩膀问道。 “好。终于有个中国人了——你会说英语吧?等等,咱们先讲好,你这是义务帮助——就是学雷锋——雷锋知道不?只干活没有报酬——中国人的偶像。——当然,我知道不给你钱你肯定不愿意,可我这次出来也没什么钱——在国内做翻译都是十块人民币一小时——虽然美国的物价比较贵,可看在同胞一场的份上,你就别涨价了好吗?”黄楚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穿着太极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大爷警惕地说道。出门在外见人只说三分话,末可全抛一片心,这道理黄楚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更何况是在美国——法律健全怎么了?就没骗子了吗? 大爷看着黄楚小心翼翼的样子,越看越喜欢,笑哈哈地说道“放心,我不收费。义务帮助。我也学次雷锋。” “真的?” “真的。” “好。那我说一句话,你就帮我翻译一句给他们听。” “没问题。” “都TMD散开点儿,挡让我的字了。” “这句要翻译吗?” “翻译。”黄楚点点头。 “好。”老爷子笑着用英文讲了一遍。果然,围观人群真的向后退了不少。 黄楚不知道,老爷子翻译的是“他急需找到他的妻子,而你们挡住他的横幅。请大家退后一步,谢谢。” “翻译了?” “翻译了。” “嗯。谢谢。” “不客气。——小伙子,这条幅上面的白雪儿是你的女朋友?” “我wife——老婆。”黄楚本来想炫一下儿英文的,天知道怎么就记住了这个单词。就像女人有件新衣服一样,总是迫不及待的穿出来,他也是一样。可想到这位大爷英文比他强的不是一点二点儿,又赶紧用中文掩饰一下心虚。 “为什么分开?吵架?” “唉,我怎么舍得和她吵架。是她误会我了。”黄楚说到这儿就满肚子的苦水。 第八十四节 全世界的焦点 “大爷,你都帮我一天了,快回去吧。今天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在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天渐渐暗了下来,白雪儿仍然没有出现。黄楚心中很失落,仍然强颜欢笑地感谢老爷子。 “没事。我这老头子整天没事干,好不容易碰到个老乡聊聊天也不错啊。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啊?”老爷子拍拍黄楚的肩膀安慰他。 “我在这儿继续等。” 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你去我那儿住一晚吧?” “谢谢你了大爷。真的不用了,我要在这儿等着。我要是走了。她晚上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呢?”黄楚看的出老爷子是诚心邀请,仍然拒绝了。 “那——我也在这儿陪你吧。” “啊?——大爷,你还是回去吧。晚上冷。”黄楚可不想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家跟着自己在这儿受罪。况且还非亲非故的。 “怎么?你小看我?我练了几十年的太极,这一练起来,身上热乎乎的。要不……咱们推两把?”老爷子瞪着眉毛说道。 黄楚尴尬地笑笑。“大爷。我不会太极。” “唉——”老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啊——把中国的宝贝都丢光了。总是盯着外面的东西。洋人的东西真的好吗?只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是。是。大爷教训地是。我回去就学太极。”黄楚点头道谦。人家帮过咱,怎么着也得给人家面子啊。 “什么回去学?晚上不是没事吗?我呆会去买点吃的,咱们吃完我就开始教你。”老爷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 第二天的围观群众不断没有减少,反而比第一天更多了。不只是《纽约日报》对此事进行报道,《华盛顿邮报》、《纽约邮报》、《纽约每日新闻》——其它几家报纸也派人前来采访。不过他们已经打听到黄楚英文水平差的情况,派来的都是中国记者或者是懂得中文的记者。 “黄楚先生,请给我们描述一下儿白雪儿小姐的相貌好吗?那样更方便能找到她。”一个性感的金发女记者操着熟练地普通话说道。 “当然可以。但是,请问记者小姐,你们采访我要收费吗?”钱依然是黄楚关心的话题。他可没钱在美国发行量这么大的报纸上打广告啊。 性感的记者被黄楚逗乐了。“黄楚先生,我们这是完全免费的。等于是免费在给你打广告。要知道,我们的报纸是美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 “嗯。你们真是太伟大了。上帝和我们中国的财神都会保佑你们生意兴隆财源滚滚的。白雪儿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纯真、善良、可爱、调皮——” “对不起黄楚先生,很抱歉我打扰你。你形容的非常好,可是,你得说出她具体长什么样子,那样我们才方便帮你。” “哦。对不起。对不起。她皮肤很白,雪一样的白。你应该知道雪吧?眼睛大大的。黑色柔顺的头发,不是很高,有一米六二左右——” “黄楚先生,我是《纽约邮报》的记者赵琳,我也是中国人。请问你能给我们讲讲你和白雪儿小姐的浪漫恋爱史吗?我们都对这个比较好奇。”一位身穿职业套装戴着眼镜的美女问道。 “你们也不收费吧?” “完全免费。” “呵呵,那就好。”黄楚稍稍酝酿了一下儿感情,压着嗓子说道“我和白雪儿小姐在一条美丽的江边相识,那时候我还是个赌鬼,输光了身上的钱准备投江自杀时,是天使一般的白雪儿小姐救了我,帮我还清赌债,告诉我做人的道理,还煮饭给我吃——虽然味道不是很好,可我仍然觉得很幸福——。我爱上了她,深深的爱上她。我为她改变,我再也不赌钱。我用她抵押首饰的本钱做生意——凭着我的努力和智慧,也有了一些收获——我开始疯狂的追求她,她也喜欢上我。——可她竟然是地主——哦,不,就是大商人的女儿——。她的父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要把她嫁给另外一个大富翁的儿子——,我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就这样被打散了——。无论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她。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现场上千人中,凡是听得懂中文的,无不潸然泪下。 “黄楚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找到白雪儿小姐。”性感的金发女记者红着眼睛说道。 “谢谢。真的谢谢。”黄楚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久久地不放开。 “不用客气。你是个好男人。假如白雪儿小姐没有来的话,我要追求你。”女记者盯着黄楚的眼睛大胆地说道。 “呃——,我要等她一生一世。” “我也会为了爱情而努力的。我相信,我喜欢上你了。” “……”这记者,真TM美国。 一些网络公司也发现了其中的商机,比较著名的两家视频网站竟然拍摄了黄楚的全天录像,并来和黄楚沟通,要买下他的视频转播权。当然,价格开的还是挺让黄楚满意的。黄楚乐不可支地答应了。这下儿出名了——爸、妈,你们要是学会上网多好啊,就能在网上看到你儿子了。 “大爷,你今天晚上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人要担心了。” “哈哈。不会。我刚才偷空已经跑回家一趟了,洗了个澡,还换了身衣服。你没看出来吗?” 黄楚瞄瞄老爷子身上的衣服,仍然是一套白色太极服。笑着说道“这不还是太极服吗?” “哈哈。这件比较新啊。倒是你——不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不用了。我要把这身衣服一直穿到雪儿回来。——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 “哈哈,好注意。我年轻的时候要是有你这悟性就好喽。” “大爷,你现在悟到了也不晚啊。以你这身板——找个二十多岁的没问题,不是有个姓杨的科学家就找了个吗?——你比他年轻多了——” “哈哈——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 第二天,白雪儿依然没有出现。 第八十五节 最浪漫的事 王茹正无聊的按着电视遥控器换台时,被一闪而过的画面所吸引。然后又按返回键。看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叫起来“李仁。快来看。黄楚。” “啊。黄楚怎么了?” “黄楚上电视了。” “啊?不会吧?他能上电视——母猪能上墙。” “真的。快来看。” 李仁正在洗澡,身上涂满了沐浴露,光着身子跑出来。“啊,还真是他。” “是啊。他正在美国呢。哦,我知道了,原来最近一个星期网上红的发紫的痴情男人就是他啊。这几天总听到同事讨论这事儿。我也没注意。” “这王八蛋,跑到美国干什么?去也不给我打声招呼。这么出风头的事竟然不找上我。中国他折腾不下去了,又跑到外国人那儿兴雨作浪——” “是兴风作浪。”王茹痛苦地捂着脑袋。当年怎么找了这个白痴啊。 “为什么是风啊?后面是浪,那么前面那个字是雨才对称啊。没有雨哪有浪呢?” “你再说?” “嘿嘿。我错了。我去洗澡。”王茹眼睛一瞪,李仁便捂着屁股跑进洗手间。 美国的天气很怪,早上和晚上有点儿冷,但是中午却又很热。老爷子边扇风边对黄楚说“黄楚,天气这么热,怎么不把外套脱下来?” “不行啊。随时都要让媒体拍照。外套脱了照相就不帅了。那样雪儿就更不出来了——”黄楚说着又对着一台摄像机摆了个poss。 “……” “黄楚哥哥,你好啊!”一个可爱的中国小女孩儿用她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跑过来向黄楚打招呼。 “你好啊。小妹妹。” “黄楚哥哥,我叫hebi,中文名字叫纪如如。” “哦,如如妹妹的名字真好听。” “黄楚哥哥,这是我妈咪从园子里摘的玫瑰。她说要你亲手送给白雪儿姐姐。并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纪如如说着举起一个小蓝子。满满一蓝子粉红色的玫瑰。看起来是新摘的,娇艳欲滴。 “谢谢。谢谢如如小妹妹。谢谢你的父母。”黄楚蹲下身子接过玫瑰,亲亲小女孩儿的脸蛋。 “不用谢。”小女孩儿蹦蹦跳跳地向一对中国夫妇跑去。 “请问你是陈百桥先生吗?”一个黑人女记者走到老爷子面前礼貌地问道。 老爷子点点头。“是的。” “啊!你真的是股王陈百桥先生?”女记者张大着嘴巴大惊叫道。 做媒体的哪一个不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听到黑人女记者的尖叫,其它人立即围了上来,对着老爷子一阵猛拍。这让黄楚郁闷不已。原来这老爷子是来抢镜头的啊。 “各位,也许你们觉得意外,我们竟然在这个浪漫的地方见到了华尔街有名的股王陈百桥先生。他被称为‘股王’,是世界上除了股神巴菲特之外最厉害的投资家。他在六年前退出金融市场,外界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出现。而且,看起来他和这位异国寻爱的黄楚先生相处的很好。陈先生,请问你和黄楚先生是朋友关系吗?”美国人的效率就是快。刚刚有人喊出“陈百桥”三个字,一分钟不到已经有电视节目主持人扯着话筒过来采访了。 黄楚的惊讶无以言表。那个帮自己翻译脏话,和自己一起坐在广场上啃中国烧鹅,逼着自己向他学太极的老头竟然是“股王”?可股王是谁啊?只听说过股神啊。貌似这老头挺出名的。 “是的。我们是朋友。”老头笑着点点头。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天半。” “哦。上帝啊。我还以为你们是多年的老朋友呢。为什么会和黄楚先生成为朋友呢?” “哈哈,我觉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你对他这次的寻爱经历怎么看?” “男人就应该这样。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力以赴。这点他做的比我强,也比很多人强。” “你想对黄楚先生说点儿什么吗?” “小伙子,别泄气。你是好样的,如果是有眼光的女孩儿一定不会放弃你这样的男人。还有,如果她来了,我愿意为你们举办一场豪华婚礼。” “哦。真是太感人了。谢谢陈先生接受我的采访。”女主持人举着话筒到黄楚这边笑着问道,“黄楚先生,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没问题。”黄楚这次进步不少,没有再问人家收不收费。 “你知道陈百桥先生的身份吗?” “知道啊。就是一中国老头而已。” “可他是股王啊。” “那关我什么事?他前天晚上竟然只请我吃烧鸭。我心里过意不去,还急着要塞钱给他。——他是很扣门的一个中国老头。” “你觉得白雪儿小姐会来吗?” “当然。” “如果不来呢。” “一定会来。我相信我的判断。” “我是说如果——” “一定会来。” “如果她来了你最想对她说些什么?” “雪儿,我爱你。”黄楚看着渐渐向他走来的那道熟悉身影喃喃说道。 一瞬间,泪流满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