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黑心男配》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书名:攻略黑心男配[快穿] 作者:吐肥皂泡泡 本文文案: 每本书里都有一个为主角的感情添砖加瓦、推波助澜的男配。有一天,他们黑化了,踹掉主角攻,抢夺走主角受。 剧情崩盘。 高子羊的任务,便是攻略下男配,让他别去捣乱主角攻受。 1.假少爷是真少爷的金丝雀 2.校草的假男朋友 内容标签: 系统 甜文 快穿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子羊 ┃ 配角: ┃ 其它:快穿 一句话简介:都好难搞QAQ 立意:生活简单就美好,人心简单就幸福 ☆、金丝雀1 高子羊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被一个浑身充满酒气的男人压着。 他傻眼。 就是这一刻的错愕,压住他的男人得以轻松吻住他的唇。 天!高子羊死命挣扎,他推拒,手被强吻他的男人攥过头顶,他动腿,被男人压得严丝合缝。 高子羊要疯了,怎么刚穿过来就是这个场景,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时,男人空出了一只手,撩起他的衣服。高子羊眼睛瞪大,扭动了下身体无果后,心一横,咬了男人舌头一口。 男人吃痛,反应却让高子羊二次错愕,他继续吻,还回咬了他一口,攻势也比刚刚要强势了好几倍。 满腔酒味混杂着苦涩的血腥味,高子羊感觉自己的嘴要被对方吃掉了QAQ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子羊感觉自己要缺氧窒息而再次死亡时,男人离开了他的唇,他刚要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脸颊被对方捏住。 “高子羊,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男人嗓音低哑,讥诮道,“还当自己是豪门大少爷吗,装贞洁烈男?你现在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罢了。” 高子羊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依稀能看到对方有着一张无比帅气的脸庞,这个人,就是他的攻略对象——郑肆行。 高子羊早做好心理准备任务会很难,但没想到一来就是这样子的,又被强吻又被咬,嘴巴痛死了,被吻得太久憋得呼吸道也很难受。 高子羊受不了这委屈,眼泪簌簌掉下来。 郑肆行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松开他,站起来时身形因摄入酒精过多而摇晃了下,去了浴室。 高子羊哭了会儿,翻了个面,有着泪水的脸在被子上蹭了蹭,蹭着蹭着又哭了起来,委屈极了。 他本是一名大二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正常地过亮着绿灯的斑马线,结果一辆车冲了出来,他被撞飞。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满目皆是白色的空间,一道电子声音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如果想复活,绑定它做任务,经历七个世界。 他当然愿意,他才十九岁,有幸福的家庭,还有各种各种美好的东西。 他绑定的系统名为攻略男配系统。男配,顾名思义,每本书里为主角的感情添砖加瓦、推泼助澜的配角。 他们本是陪衬物,但忽然有一天,配角们造反了,踹走主角攻,抢夺了主角受。剧情崩盘。 高子羊的任务,便是攻略下男配,让他别去捣乱主角攻受。 第一个世界。郑肆行作为主要男配,起初喜欢的是他,与他同名同姓长相身体也一模一样的原主高子羊。 但一开始,原主作为家财万贯的豪门富家少爷,而郑肆行只是演艺圈一个出道两年的二线明星。郑肆行才十九岁,能跃居二线全凭实力与那张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英俊脸庞,他还有副极其优越的身材,一米八|九的身高,黄金比例,年初还被国外著名的时尚男装邀请走过秀。 才出道两年,十九岁而已,郑肆行可以说潜力无限,但他毫无背景,而且在原主这样的豪门少爷看来,在演艺圈混的不过都是戏子罢了。况且,原主有喜欢的人,出道五年的一线演员,家世也与他差不多的——邹近真。 四个月前,郑肆行向一见钟情继而念念不忘的原主告白,被狠狠拒绝了不说,原主还将他这个行为曝光。 三个月以来,郑肆行被无数黑子黑,通告、代言流失了不少,郑肆行与他的团队本以为这场风波还要持续很久,可能他的星途也就此断了,毕竟他的成名,许多对家都看不顺眼。没想到,一场意外来临了。 郑肆行去医院进行例行体检时,恰巧遇到出了车祸的原主父亲,原主父亲急缺血,当时医院血库又缺少那个血型的血,郑肆行去献血,没想到两人的血型完全吻合。 并且,他们,是父子关系。 原主父亲派人经过一系列调查,原来,十九年前,原主的亲生父母与出来游玩的郑肆行母亲在同一家医院生产,原主亲母想让自己的儿子过上好日子,便将两个婴儿调了包,从此人生错位。 郑肆行亲生父母大怒,将原主这个假少爷赶出了家门,原主这个假少爷跌下金坛,又不肯回他真正的家。这时,郑肆行这个真少爷出现了,强行让他签了份包养协议,然后被关在了这个公寓里。 至此,原主变成了郑肆行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这样一捋,高子羊觉得对方这样对自己确实情有可原,毕竟原主除了差点毁掉他的星途,还霸占了他十九年的人生。 他高子羊是个背锅的,但确实,想复活,哪会有那么简单…… 郑肆行从浴室里出来了,比起对方的完美身材,高子羊却更多注意郑肆行浑身上下只腰间围着的一条浴巾,他不安起来。 郑肆行包养了原主一个星期,这期间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回来过,今晚回来,原剧情里是没有描写郑肆行会对原主做什么的,整个剧情里郑肆行都没有对原主做什么。 但是,刚才郑肆行吻了他,这具身体也换成他的灵魂了,会不会是一连串的蝴蝶效应,他不知道。 郑肆行边擦着头发边凉凉地瞥了眼害怕的高子羊:“滚去洗澡,洗干净点。” “你、你想做什么…”高子羊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做什么?”郑肆行冷笑,一步步朝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做你作为我的情人该做的事。” 高子羊QAQ,他不敢说什么,郑肆行太高大了,怕惹到对方后会现在就对他强来。他不喜欢男人。高子羊赶紧溜去了浴室。 高子羊惶惶不安地洗着澡,他洗得很慢,故意拖延时间。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郑肆行道:“还没好?死在里面了?” “…没有。”高子羊苦着脸纠结了会儿,又挤了点沐浴露,洗着屁屁。 他想,算了,为了复活,被一个男人啪就啪算了,就当被虫子咬了。 高子羊在郑肆行第二次催促时,也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束手束脚地推开浴室门,郑肆行正懒散地坐在床上,指间一支点燃的烟。 高子羊的勇气在门一打开时瞬间消失,他一动不敢动,拘谨地站在门口。 郑肆行吸了口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讽刺道:“穿得这么骚,是想让我上你?” “……”高子羊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郑肆行不冷不热道。 高子羊抿抿唇,耷拉着眉毛慢慢地挪到床边,再下一步,他实在不敢了。 郑肆行侧眸,看着他。 高子羊与他对视了两秒,QAQ,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郑肆行在床的最左边,他就在床的最右边,中间隔着两个成人的距离。 郑肆行见此冷嗤:“真以为我会上你?我告诉你,我嫌脏。” 高子羊闷闷:“…我洗干净了…” 郑肆行讥讽:“洗得干净?”一个黑心的人,洗得干净? 高子羊声音更闷了,小声说:“洗干净了,伸进去洗的,洗了好几遍。”现在那里都被手指戳得有点疼,QAQ,郑肆行这么高,身材又这么壮实,那里肯定也很大。怎么办,他用手指就很疼了,郑肆行那个东西,肯定会更疼。 郑肆行闻言,这才反应过来他和高子羊不在一个频道,无言的同时内心也窜上了一股焦躁的火苗,伸进去洗的……骚货! 他狠狠吸了口烟,掐灭在烟灰缸,掀开被子,径直往门口走去。 高子羊一愣:“你…你去哪里…” 郑肆行脸一沉,回头:“怎么,你这意思是遗憾我没对你做点什么?” “…不不是。”高子羊慌忙说。 郑肆行冷冷看了他一眼,打开卧室门。 高子羊愣愣的,在这空旷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卧室里静静坐了好久,始终不见郑肆行在回来,在听到外面的门响时,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迅速爬起床,攥着腰间有点松散的浴巾跑出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 ̄= 每天更新早上九点,没更新就是晚点更,不然当天不更会请假 ☆、金丝雀2 郑肆行要出门。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这个屋子里没有手机、电脑等一切可以用来联系外界的电子产品。 而原剧情里,这个时间点郑肆行接了一部戏,主角便是主角攻受,郑肆行是戏份不输于他们的男二。也就是在这部戏里,郑肆行喜欢上了主角受。 高子羊必须阻止。 “…你要去哪里?”高子羊看着见他出来,而停在玄关处的郑肆行,“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郑肆行本不想搭理他,但今晚的高子羊貌似很乖巧,他面无表情将门关上:“说。”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高子羊鞠躬,“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做错了。” 高子羊的行为让郑肆行一愣,在郑肆行的印象里,高子羊出身豪门,自小锦衣玉食,他还有张非常好看的脸蛋。这一切的一切让高子羊有了傲慢的资本,他看人都是扬起下巴看的,即便被赶出了家门,瞧不起人的傲慢性格刻在了骨子里,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向他道歉? “还有我占据了你人生十九年,”高子羊腰持续弯着,没有直起来,“虽然不是我有意做的,但我是直接受益者,对不起。” 郑肆行看着他,慢慢蹙起了眉,他走出玄关,坐在了沙发上。 高子羊看看他,脸有点红,铺垫做完了,该直入主题了:“…那个,然后,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郑肆行淡道:“你想出去?” 高子羊点点头,还想继续说时,被郑肆行一声讥笑打断。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反常,原来是苦肉计。”郑肆行语气有些冷。 “不是的,那些话是我真心的。”高子羊认真道。那些事不是他做的,但他要攻略郑肆行,必须改变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不好形象。 高子羊看了他一眼,垂着头小声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反思了很多,所以……”高子羊越说声音越小,“我现在是你的情、情人了…我愿意履行作为你情人的义务…” 郑肆行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他凉凉道:“即便这样,我也不会放你出去,你一辈子就是被关在这屋子里的命。” “……”高子羊一瞬间很挫败,马上又打起精神,直视着郑肆行的目光,“我不会跑的…”他眼神闪躲起来,“我我…我可以跟在你身边。” 郑肆行霎时,被这句话弄得心怦然一动,他压下,不愠不火道:“你以为我还喜欢你?呵。”他嗤笑,“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把你关在这里,只不过是我报复你罢了。” “…我没说你喜欢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高子羊轻声道。 郑肆行脸立时一拉,语气又刻薄起来:“自知之明真是个好东西,很高兴你终于有了它。” 高子羊被打败了,对于这样一个郑肆行,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高子羊耷拉起肩,头垂得更低。 此刻的高子羊浑身的刺都没了,失落的样子像路边被抛弃的小羊羔,郑肆行却不为所动,从茶几上拿出一根烟,点燃,吸着。 气氛安静了许久,郑肆行那支烟快吸完时,高子羊挂在鼻尖的那滴眼泪也坠落了下来,啪嗒,落在白色地毯上。 “过来。”郑肆行淡道。掐灭手中的烟。 高子羊悄悄看一眼他,抬起手揉揉眼睛,低着头走了过去。 郑肆行散漫地敞开腿。 高子羊静默了几秒,红晕漫耳,他屏住呼吸,坐在郑肆行大腿上,而后下巴被擒住。 郑肆行打量着他,脸蛋粉扑扑的,鼻尖红红的,大大的眼睛因为哭了,水水润润。戾气棱角全磨平后,霸王花变成了朵仿佛可以让人随意蹂|躏的小白花。 郑肆行喉结滚动,目光幽|深:“给亲?” 高子羊一愣,身体下意识地绷紧。郑肆行见此失了兴致,松开他的下巴,就要说滚回卧室去。忽地,却瞥见高子羊点了点头。而后脸被两只温热柔软又有些发颤的手捧住,高子羊好看的脸蛋在眼前放大,然后,樱桃浆果色般的唇落在他唇上,轻轻嘬着。 郑肆行脑内空白了片刻,近距离地直视着高子羊的眼睛,高子羊慌忙闭上眼睛,脸红了几个度。 显然,高子羊不会接吻,只会轻轻碰、抿他的唇,他应该从来没有与人接过吻,或许在卧室里的那个吻还是第一次。初吻。意识到这点,郑肆行心情愉快了不少,想到刚才高子羊主动吻他,更是如沐春风。 他一手扣住高子羊细瘦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强势地亲吻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子羊又被吻的快缺氧,他忍不住伸出无力的手推搡,恰好这时,郑肆行电话响了。 郑肆行狠狠亲了他一口,弓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机,接通。 高子羊小口喘着氣,想离开,郑肆行扣紧他的腰,将他带到了怀里。高子羊脸一热,这个姿势使得他发现,郑肆行那里那个了。高子羊想躲开,但腰被扣住了,他趴在郑肆行的怀里,如此位置,动作时只会更加深层次地与那里接触罢了。 郑肆行嘶了一声,低头看了眼他。高子羊羞得冒烟,不敢再动。 郑肆行结束通话,目光落在高子羊雪白无暇的果背上,他眸子暗了暗,半起身,将高子羊平放在沙发上,俯视着他:“你说你愿意履行作为情人的义务?” 高子羊紧张起来,但还是点点头。 郑肆行注视着他,手一点一点地解开他腰间的浴巾,高子羊身上也一点一点地弥漫上一层薄红,羞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抬手捂住了脸。 郑肆行微扬起唇,直起身。高子羊从指缝里看他,以为不做了,悄悄松了口气,身体一下子也放松了。 郑肆行见此,隐着笑意淡淡道:“我去拿东西。” 东西?高子羊不解,直到见郑肆行从卧室里拿出潤滑劑与套,他脸颊爆红,浑身也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郑肆行俯首,又与他接吻,亲得高子羊软绵绵时,单手拆开潤滑劑,抬起他的腿,而后便没再动作。 高子羊本就羞臊不堪,见郑肆行一直看着那裏一动不动,这种尴尬死掉的场景,他想裂开,他也忍受不了地慢慢併攏了腿。 郑肆行又瞥了眼高子羊腰间泛起的红斑,站了起来:“算了。” “啊?”高子羊不明所以。 “不做了。”郑肆行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灌入喉咙。 高子羊懵:“为、为什么…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对。”郑肆行面无表情道。 “啊,”高子羊讪讪,小声地说,“对不起。” 郑肆行无言,拿上外套,见高子羊视线追随着他,便不冷不热道:“我出去一趟,还会回来。”说完,他没等高子羊再说什么,在玄关处戴好口罩帽子,出了门。 高子羊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感觉屁屁有点疼,腰上也有一点疼,低头一看,腰上起了好几块红斑,他过敏了。这具身体也和本来的他一样,对非丝绸制的衣物过敏。高子羊去卧室,衣柜里只有几件衣服,原主出来时,因为被赶出家门的耻辱,只随便抓了几件带出来。而那个地方疼,高子羊热着脸摸了下,腫了。 高子羊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郑肆行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扔到了他身上。高子羊打开一看,药。他疑惑。 “自己涂。”郑肆行没什么情绪道。 高子羊愣了愣,看看药的说明,脸红了起来,一个是过敏时涂的,而另外一个,是涂屁屁的。高子羊脑袋又冒烟了。 郑肆行脫了衣服,来到床上,坐在他先前坐的地方。高子羊在中间,局促地往另一边挪了挪。郑肆行睨了他一眼:“还不快点?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噢。”高子羊攥攥手里的药,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客厅涂。 “就在这里。”郑肆行下令。 高子羊默了默,伸下去的脚又拿上来,然后背朝着郑肆行跪坐着,拆开药盖时又察觉到这样不对,屁屁冲着郑肆行的,太羞耻了,他转了个身,变成面朝郑肆行。 郑肆行视线从平板上落到他的脸上。高子羊脸红透,轻声细语恳求:“你、你可以不看着我吗…” 郑肆行自打出门起,便一直懊悔自己居然去给高子羊买药,何必心疼他,于是张口时刻薄的话语又蹦了出来:“上都愿意给我上,我看你脸就害羞了?装什么装。” 高子羊脸上温度顿时褪了几分,半垂眸:“知道了。” “……”郑肆行烦躁,冷哼一声,继续看着平板,但心思还在高子羊身上,余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去注意他。 高子羊涂好药,洗干净手,再爬上床,他坐在这头,郑肆行坐在那头。高子羊想了想,还是说:“谢谢你。”谢谢他给自己买药。 郑肆行没说话,看完平板上的几页书后,搁在床头柜上,关掉大灯,只余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 高子羊见此,躺好。他不择床,但有心事,睡不着。他还没搞定郑肆行愿不愿意带他出去。于是,他鼓起勇气又问:“我真的不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吗?” ☆、金丝雀3 “不可以。”郑肆行的回答。高子羊大概不知道,他们身世曝光后,网上有多少人在黑他。不对,怎么又关心起高子羊了? 高子羊不依不饶,小声道:“我可以当你的助手,真的不会乱跑。” 郑肆行对此不受控地心动了下,又压下,语气不好道:“闭嘴,睡觉。” 次日,高子羊醒来时郑肆行已经不在了,这一天也没有再来。早午晚饭都有专人送过来,送完就走,高子羊和他们说话,对方一句话都不回,像是个没有感情的送饭机器人。 第二天郑肆行也没有来,高子羊开始坐立不安,距离新戏开拍只有一个星期了,那部戏是民国戏,剧组会去外省取景,一去将好几个月。原著里写了,郑肆行再回来时,已经对主角受因戏生情,情根深种。 高子羊苦恼地抓抓头发。第三天下午,高子羊见郑肆行还没来时,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郑肆行现在其实还喜欢着他的,他不能这么被动,或许他应该像电视里放的电视剧一样,应该欲擒故纵,耍一点心计。 恰巧,这天晚饭送饭的换了个年轻人。年轻人是帮自己有事的亲戚代送的,亲戚叮嘱他别和雇主说哪怕一个字的话,送完就走。他不以为然,见长相好看的高子羊友好地与他搭话,和高子羊聊了起来。 高子羊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便从吧台那里拿了瓶红酒出来。这屋子里除了电子产品,别的什么都有,昨天还有人送来了很多丝绸衣服。郑肆行是真的将他当成一个金丝雀在养。 高子羊首先拿出一个红酒杯,礼貌地询问年轻人也喝一杯吗。 这公寓是市里安保、环境最好的公寓之一,价格不菲,加上这屋子装修,想来那酒也是上等的,年轻人笑着说:“那就谢谢了。” 年轻人一喝就上瘾了,嘴里连连称赞真是好酒。高子羊也觉得不错,看了看酒瓶,上面是法语,他看得懂,他和母亲在国外待过很多年。酒是法国特级庄出产的,90年的。 年轻人一听,惊讶极了,再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高子羊笑言,随便喝,喝完这里还有。 不知不觉,年轻人喝了好几杯,最后不好意思地问高子羊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 高子羊求之不得,按耐住激动的心,示意他浴室在卧室。外面也有一个,但他没说。等年轻人一进卧室,高子羊便跑到了玄关,快速穿鞋,而后跑了出去。他按下电梯,有些焦急地等待。 很快,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高子羊松了口气。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有人,高子羊错开一步让路,忽地一顿,抬眸看着出来的那个脸上被口罩墨镜遮掩的大高个子。 对方也看着他。高子羊心一缩,冒出两个字,惨了。 这时,年轻人从屋里出来,一脸醉意:“高先生,今天谢谢你的款待,我有事,该走了。” “…啊,好…好。”高子羊目光从郑肆行脸上移开,见年轻人走进电梯时,下意识往电梯走了一步,他也想走QAQ 郑肆行拽住了他的胳膊,电梯门合上后,将他拽回了屋里。随着门啪得一声关上,高子羊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郑肆行摘掉帽子,拿下墨镜口罩,而后一步一步朝他走近。高子羊往后退,退到墙壁时退无可退,咕唧一声咽了口口水,躲避地低下头,马上,下巴被捏着抬了起来。 “想跑?”郑肆行危险地眯起眼。 “…没、没有,”高子羊长睫发颤,“我…我是去扔垃圾…” 郑肆行冷笑:“我看起来很好骗?” “…我我,是去找你的。”高子羊转而道。他当然不是去找郑肆行的,其实,他是想去找邹近真,原主与对方交情不浅,就算出了这样的事,应该还是会帮他忙的。他想让邹近真帮他在剧组里安排一个职位,或者戏份不多的小角色也可以。 “找我干什么?”郑肆行语声冷然。 “你好久没回来了,”高子羊诌着,“我、我想你了…” 郑肆行会信他就怪了,怒不可遏到极点,直接吻上了高子羊的唇,非常用力。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晚回来一步,那高子羊大概会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要疯。亏他那晚还信了高子羊说会好好跟着他的话。 郑肆行越想心里的火烧得越旺,几乎要将高子羊吃了。高子羊被吻得好痛,推不开身前如一座山的男人,反而被打横抱起,扔到了沙发上。高子羊眩晕了几秒,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想跑。郑肆行抓住他的脚踝,拖了回来,扯开他身上的丝绸睡衣,而后,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了進去。 高子羊顿时瞪大了眼,张开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从绷直的脚趾头来看,显然,他痛得不可思议。这样无声持续了好几秒,高子羊身体抽搐了几下,大口呼吸着,然后,眼泪迅速汇集在眼眶。好痛,好痛。 郑肆行猛地清醒过来,抽出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呜…”高子羊咬着唇,低声抽噎。 郑肆行抽出几张纸,给他擦眼泪。高子羊不领情,拍开他的手,用胳膊遮住眼睛,闷哭着。 郑肆行沉默了会儿,给他穿好衣服:“…抱歉。” 高子羊哭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揩揩眼泪,爬起来,去了卧室,钻进被子里继续哭,听到郑肆行进来后,他哭着骂:“变态!给你那个的时候不要,偏偏要这样子,变态!” “…抱歉。”郑肆行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走开!”高子羊蹬了下腿。 郑肆行没走,又去脫他的衣服。高子羊手脚并用打他。郑肆行由他打,等他打累了才说:“我给你涂药。” “不要!”高子羊抢走他手上的药,抹抹脸上的眼泪,跑去了浴室。 郑肆行坐在床上,忽然很是无力以及迷茫。他开始认真思考,他到底为什么包养高子羊。毋庸置疑,他还喜欢着高子羊,即便对方在用各种恶言拒绝他,你是个什么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并录下视频曝光,他还是像个抖M一样喜欢着高子羊。 当然,也确实有想报复的心理。曾经看不上他的高傲少爷变成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金丝雀,把对方用在自己身上的话全都反用回去,会多有趣。然而,他看着高子羊被自己弄哭,难受,好像并没有任何一点的高兴,折磨的是高子羊,折磨的也是他自己。 高子羊不是个任由搓圆捏扁的人,郑肆行这种过于强制的行为,他真的不喜欢,生着闷气出来后,发现郑肆行看着他。 他撇撇嘴,小声地哼了一声,将药放在抽屉里,刚关好,便听郑肆行沙哑着声音道:“算了,高子羊,结束吧。” 高子羊一愣,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什么?” 郑肆行唉了一声,苦笑:“你走吧,包养合约作废,我给你自由。” 高子羊愣住。 郑肆行深深叹了口气,在高子羊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对他露出和善的表情:“我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报复你我也不高兴,我也不是个真正的变态,不可能将你关在这里一辈子。所以,你走吧。” 高子羊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飞速转着,在走和留下的利害里转了转,而后,他点点头。他跟郑肆行这样的包养不对等关系,确实不太好,而且他不走,郑肆行肯定不会带他一起去剧组,因为剧组里有原主喜欢的人,主角攻邹近真……总之,他走了是最好的。 郑肆行见此,脸上一瞬间不知道释然还是什么。他起身,从一个上锁的抽屉拿出一部手机递给他。这是原主的手机。 “开机看看微信支付|宝什么的还有没有钱。”郑肆行提醒他。 高子羊看了看,微信里有一万多,余额宝里有六万多。原主曾经好歹是个豪门少爷,被赶出来后,卡虽然都停了,但各种软件里还是有着零散的钱。 “有吗?”郑肆行拿出他自己的手机,“没有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有很多,”高子羊看看他,犹豫着轻声道,“你…其实你很温柔啊…” 郑肆行一顿,笑了声,收起手机:“收拾东西吧,动作快点,不然我怕我会后悔。” 高子羊闻言,赶紧打开衣柜,里面有个行李箱,他打开,快速往里装着衣服。 郑肆行见到这幕,心生酸楚,干脆眼不见为净,离开了卧室。高子羊收拾好东西之后,郑肆行已经不在这间公寓了。他环顾了圈这间住了几天的房子,拿出手机,本想给郑肆行发声谢谢,但是手机上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原主在被包养后,加过郑肆行微信的,现在没有了,想来是刚刚郑肆行想通之后把他删掉了。 高子羊有点遗憾,本来他还想用微信和郑肆行聊天的。如果说,一开始他是不情愿攻略郑肆行,因为对方恶劣的态度和刻薄的语言。那么现在,郑肆行本性不坏,或许,他可以试着跟对方做做朋友。 啊,糟糕,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愿意跟他做朋友QAQ,好多人都不喜欢吃回头草,这样失恋的情况下,难怪郑肆行会喜欢上主角受葛怜。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去找邹近真。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很多东西都是私设哈!私设私设!特别是这个娱乐圈,私设私设私设私设!!!! ☆、金丝雀4 邹近真果然愿意帮忙。对方是一线明星,背景也大,在剧里给他安排一个角色轻而易举的事。但高子羊不会演戏,于是邹近真给他在剧组里找了个事做,具体什么职位还得到剧组里再看。 高子羊真诚地道谢。 “感觉你变了许多。”邹近真笑着说,端起咖啡喝了口。 高子羊付之一笑,实则心里有点虚,还好他可以坦然地将自己所有的变化推给身世变故,别人也会理所当然这么认为。 “你现在有住的地方吗?还有其它需要我帮忙的吗?”邹近真关怀道。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有点钱,可以住酒店。”高子羊说。 与邹近真分开时是单独离开的,因为邹近真的身份在那。但没想到,还是被狗仔拍到了,还上了热搜。高子羊原先的微博账号都不能看,墙倒众人推,郑肆行的亲生父母公开了他们的身份,还有媒体去采访了原主的亲生父母。 原主以前就总在微博发一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真性情’言论,有钱有势的时候很多人捧,失势了,很小的一个点都能被人无限放大。太多乱七八糟的辱骂私信,高子羊弃掉,注册了个小号。 热搜上挂着好几条与他相关,第一条便是他跟邹近真。#邹近真密会高子羊#。高子羊点进去看了看,有点吃惊,他们都戴了口罩帽子,还是各自单独出来的,这样都有人联想到一起? 高子羊给邹近真发信息道歉。对方回:没事,只有一张这样的照片,舞不出什么花,刚好替新戏造势了^_^。 高子羊心一暖,对邹近真表示非常感激。邹近真回:倒是你,营销号下有很多不好的言论,我大概也有不少过激的粉丝,很抱歉,希望没有影响到你。 高子羊回:没关系,我不在意OvO,账号我都换掉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网上的评论,又不是当面刺到他,只要不去看就好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而郑肆行那边,在看到热搜后气得差点吐血,他放了高子羊走,结果对方居然去找“老情人”!高子羊喜欢邹近真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高子羊曾在微博上跟邹近真表白过,一次是开玩笑,那么好几次呢。 纵使郑肆行告诉自己要释然,要放下,高子羊自由了再干什么与他无关,但实在难以自控地被气到。如果说从前他在家世上比不了邹近真,但现在呢?如果说是他的事业比不上,可他才十九岁,邹近真已经二十五了。论长相论身高,他还要比邹近真略胜一筹。所以,他有哪里比不上邹近真,高子羊就那么喜欢对方! 经纪人担忧郑肆行的心情会影响接下来的戏,劝慰他:“爱情这个东西,有的时候还是很讲究先来后到的。” 最近一直在看小说的助理说:“或许他喜欢年上,啊,年上真香。” 郑肆行脸黑成锅底,但听进了经纪人那句话,爱情是讲究先来后到的。算了,他想。真的该放下了。 而这时,郑肆行亲母商量着说给他介绍一个相亲对象,她知道亲儿子与假儿子发生过的事,她刚与郑肆行相认,迫切地想促进两人的感情。一般年龄越小,越容易把爱情当成人生中的第一位,难以改变,不如暂且顺势而为。而俗话说得好,快速忘记上一段感情的方法便是开启下一段感情。 郑肆行正想开始新的生活,同意相亲。郑母介绍,这孩子叫葛怜,事业也在娱乐圈,是个童星。 葛怜?巧了,这不是他新戏的合作对象么。微信来了添加好友消息,郑肆行点击同意的时候,想起了那天删了高子羊的微信,他犹豫了瞬,去了黑名单。高子羊的账号赫然陈列在其中。 郑肆行忽然生出了个中二的想法,在可行与不可行之间徘徊的时候,添加好友的信息已经发了出去。郑肆行登时后悔起来,何必那样,高子羊又不喜欢他,怎么会在乎那些,或许这个添加好友消息都会被高子羊忽略。谁知,想法刚落下,消息界面便多出了个人。 您已添加小羊,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郑肆行无语了几秒。要不,再删了? 高子羊的信息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嗨… 霎时,郑肆行心跳漏了半拍,脑子里划过了一大片弹幕。高子羊居然主动给他发信息了,高子羊为什么会同意他的好友申请,高子羊为什么要主动给他发信息,他该回什么,他该不该回… 回什么回!郑肆行退出聊天界面,相亲对象葛怜给他发了信息,他回复。这期间,高子羊又给他发了消息。 郑肆行。脑子:不看。手:点开。 高子羊的信息:关于你放我走的事,我还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 郑肆行忽然觉得高子羊变笨了,明明这段包养关系是他强迫的,何必说谢谢,又干嘛说谢谢。 郑肆行没回复高子羊,晚上睡觉时,高子羊又发了条信息过来。两个字,晚安。 而接下来的两天,高子羊早晚都会给他发信息,早安晚安吃饭了吗……还有带着点委屈卑微的信息,你可以理理我吗QAQ。 郑肆行次次按耐不住想回的同时,也心生疑惑,高子羊这是在闹哪样?喜欢他是不可能的,喜欢的话就不会想逃跑和走了。 郑肆行一时间有点烦躁,还是没有回复高子羊,只是中二地实施了在加回高子羊时的想法。在与葛怜不多的聊天记录里删删减减,而后设置只让高子羊可见,发到朋友圈。配文#这相亲,如老妈所愿#。虽然他也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半个小时后,那条朋友圈下面多了条回复。高子羊评论:[吃惊]你就相亲了吗? 高子羊是真的很吃惊,郑肆行那条朋友圈的照片上有备注,葛怜。原著里没有这个,那就是没有写出来自动生成的剧情,或者发生变数他们提前认识了。 高子羊面色凝重。好在明天就要去剧组了,他见郑肆行没有回复他,也不去私戳了。郑肆行这几天一直没有回复他,可能是觉得他这种行为很无语了…想来也是,他们现在算是个什么关系啊。换位思考,他如果是郑肆行,也不会回复的。 而郑肆行今晚居然没有等到高子羊的信息,失眠了… 翌日,去剧组的日子。起初高子羊本来想一个人坐飞机去,但邹近真给他买了飞机票,邀请他一起。高子羊盛情难却,只好同意,收拾好行李箱坐出租来到机场。邹近真早打电话问了他,他一到时,邹近真的助理等在外面,帮他提行李,再领着他去VIP候机室。 到了大厅,后方传来不少喧嚣声,高子羊回头,一眼就认出了带着口罩墨镜的人是郑肆行,显然粉丝们也认出了郑肆行,嚷嚷着要签名、哥哥我爱你、老公…… 郑肆行也看到高子羊了,愕然,驻足。两两相望了片刻,高子羊率先别开,跟着邹近真的助理走了。这里不是和郑肆行说话的好地方,一下子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郑肆行蓦地心酸,装作不认识他,明明这几天还在微信上给他发信息……他下意识地跟了过去,走到一半才回神,沉着脸掉头。 助理疑惑:“郑哥你去哪?” “候机室。”郑肆行回了句。 “候机室不就是这个方向吗。”助理指指边上的路标。 郑肆行这才发现,没走错,所以高子羊也是去的候机室?他要离开了?他要去哪? 郑肆行有着强烈地想要拿出手机问高子羊的想法,直到到了VIP候机室,看到了跟邹近真坐在一起的高子羊,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呵,他这几天真是又被猪油蒙了心,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郑肆行冷着脸,径直经过他们,去了旁边的候机室。都戴着墨镜口罩的,高子羊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没有想到这个会不会让郑肆行生气。因为这几天郑肆行没有理他,还将他提前放走了,没有了剧情的掌握,他有点搞不懂郑肆行现在是怎么想的了,也不知道对方还喜不喜欢他。 邹近真见郑肆行背影消失后,问他:“你们…那件事,你还好吧?” 邹近真口中的那件事,自然指的是他和郑肆行身份错位的事。 “啊,我还好,”高子羊浅笑道,“就是心里会有些落差,不过事情发生这么多天了,也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天,慢慢想明白了,正在学会放下过去。” “你真的成长了许多,”邹近真对此表示很赞赏,“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帮忙。” “好的,先谢谢你。”高子羊伸出手。 邹近真一笑,和他握了握。 从另外一个候机室出来的郑肆行刚好看到这幕,简直原地飞升成了一个柠檬精,他们居然在摸手?!所以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郑肆行转身,又进了身后的候机室。在后面拉着箱子的助理懵逼:“怎么了郑哥?不去这个候机室了吗?” “不去!”郑肆行咬牙切齿。 “您不是说这个候机室有点冷吗?”助理劝解,“咱们还是去旁边的吧,万一您感冒了就不好了。” “旁边的更冷!”郑肆行语气很重,“你听说过单身狗这个词吗?单身狗的那种冷!” 登机。订的是商务舱的票。飞机起飞时,郑肆行旁边还没有人,高子羊犹豫了会儿,跟邹近真打了声招呼,坐了过去。 郑肆行正闭目养神,察觉到边上有人,以为是助理,有些不耐。他想一个人静静,就要张口说去有事没来但买了票的经纪人那个位置坐,搭在扶手上的手被轻轻戳了戳。他啧了一声,偏头,看到高子羊后愣住。 高子羊小尴尬:“…你好。” “……”郑肆行看着他,没说话,半晌后偏开头,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了几下。 高子羊见郑肆行不搭理他,更加尴尬了,这阵子他都觉得自己太草率了。那天走的时候很潇洒很果断,全然没有想到后续再见到郑肆行时具体该怎么做,加上这两天他发信息给郑肆行没有收到对方哪怕一条回复。 郑肆行看起来真的和他断了,高子羊不知所措。而他总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铤而走险告白,说我想追你…太廉价了不论,如果被拒绝了,那关系会僵成石头吧。 高子羊安静着,思索该找个什么样的话题跟郑肆行说话。 郑肆行等了半天不见高子羊说话,心焦,干脆冷淡道:“我们认识?”法克,说错了,他想说‘你来干什么’的! 高子羊闻言脸热,但既然这样子了,他小声顺着道:“你好,我叫高子羊,是你的粉丝,请问我们可以聊聊天吗?” 他的粉丝…郑肆行唇角刚要上扬,猛地想起来这大概是说谎,脸一拉:“不,我从不和粉丝聊天,告诉你,我私下里不仅不宠粉,我无视粉,我骂粉,我还打粉。” 坐在过道旁边的助理听到了,忙说:“郑哥你乱说什么呢!你哪里是个这样的人啊,万一又被有心人传出去了怎么办。” 助理说到有心人这三个字的时候,看了高子羊一眼。高子羊难堪,想从飞机上凿个洞,然后溜出去算了。显然不能,他挽尊:“我不会再那样做的。”他拿出手机,“你看,是关机状态,没有录音什么的。” “哦。”郑肆行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实则心里蠢蠢欲动想和高子羊说话,但又不想,纠纠结结乱七八糟。 气氛安静了会儿,高子羊斜身,声音极小道:“那我不是你的粉丝,我是你的前情人,你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郑肆行顿时心潮起伏,前情人,高子羊居然会就这样张口说出来。放高子羊走的后悔情绪又冒了出来,是以郑肆行嘴里冒出的话又不平和了:“怎么,你来找我,是后悔离开我了?想回来了?” 高子羊红了脸:“…不不是。” 郑肆行知道答案是这样,也难免失望:“那你还来说个什么。” 高子羊被说得面皮火烧,是这样子的。算了,现在是有点操之过急了QAQ,不然等过几天再说,郑肆行跟葛怜的感情应该也不会在这几天里就培养得很快的。 “对不起,打扰你了。”高子羊低了低头,起身,离开了这个位置,回到了邹近真旁边的位置。 郑肆行愣了会儿,一股郁气飞速窜了上来,差点将天灵盖掀飞。后悔,就很后悔。然后,郑肆行总是装作有意无意回头看一眼,看一次脸绿一次。不是看到高子羊在跟邹近真聊天,就是看到高子羊在对邹近真笑。好不容易没聊天了,高子羊睡觉了,他又看到邹近真在给高子羊盖被子。 这种行为在朋友之间其实再正常不过,但在柠檬精郑肆行眼里,就是你侬我侬。郑肆行屡次告诉自己放下放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但就是情难自控。他甚至邪恶地想,那份包养合约他还没有撕,这么舍不得,要不然,再把高子羊抓回来算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目的地。高子羊在剧组里被安排的职位是打杂,打杂的,说轻松也不轻松,谁都能支使。 “你如果对这个工作不满意,现在可以说出来,”剧务主任淡淡道,“我可以再给你安排别的,不过别的你应该不会吧?” “没有没有,我对这个很满意。”高子羊说。别的他确实不会,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 “满意啊,那到时累着了可别说我虐待你哟。”剧务主任翻着手上的资料。 “主任您放心,我不会那样的。”高子羊保证道。他看出来这个剧务主任不怎么喜欢他。或者不是不喜欢,是那种看曾经地位很高的人掉了下来,去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就会说风凉话你会不会啊,你能不能行啊,这种类型的人。 “那开始干活吧,”剧务主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去帮忙搬搭场景的东西吧。” 戏是明天早上开拍,导演、制片人与主要演员都去聚餐了。但虽然是明天早上才拍,场景要提前搭好。高子羊跟着搭场景的剧务去搬东西。他原先的身份或许没多人认识他,但这次经过好几天的热搜后,绝大部分的人都对他‘非常熟悉’。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少爷变成了个在剧组打杂的小剧务,有看戏的人,有感叹世事无常的人,更有想捉弄曾经那么一个高不可攀的人。 留着平头的男人笑嘻嘻地指着装了好几个箱子的拖车:“穿着丝绸来干活的大少爷,你来把这个拖去场地。” 众人唏嘘,有人吹起了口哨。高子羊冲他笑了笑:“好的。” 他去拖,上面的东西很重,这又是在平地,第一下甚至没拖动。平头男带头哄笑。高子羊咬牙,车拖动了,但是很费劲,箱子加起来起码有两百多斤重,里面都是重型仪器。 高子羊拖着才走了几步,额头就冒出了细汗,有东西重的原因,也有这具身体没锻炼过的原因,换作他以前经常跳舞的身体,不会这么虚弱。高子羊又艰难地走了几步,干脆停下,将上面的东西搬到地上。 “诶,你干嘛?”平头男喊。 “太重了,”高子羊呼吸粗|重,继续搬,“我一趟趟运。” “你这是在耽误大家时间啊。”平头男说。 高子羊笑笑:“抱歉,一趟趟运总比我用蜗牛的速度运效率高。” 高子羊态度这么好,平头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揶揄了句“娘们兮兮的”便去搬别的东西了,大家伙儿散开,各自工作。 高子羊将推车上搬的只留下两个箱子,然后拖着往场地走,来回好几趟,全搬完之后又帮着搭建场地。之前嘲讽他的平头他们见他这么勤奋,纷纷友好起来,还邀请他晚上一起去吃烧烤。高子羊汗如雨下,笑着答应。 事情全部做完后,高子羊衣服都被汗浸湿了,平头喊他去吃烧烤了。高子羊摇头,不好意思地说忽然想起来有事。其实他没事,但是身体太不舒服了,手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左手食指和中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夹出了两个血泡。手疼,胳膊疼,腿疼,全身都疼。 高子羊走了几步,觉得右小腿刺痛,掀起裤子一看,青了一片的肌肤上冒着一点干了的血丝。他想起来,这是搬东西时不小心被边上碰掉下来的东西砸到了。 高子羊一下子鼻子有点发酸,好累,原来当工人是这种体验。高子羊一瘸一拐地继续走,在没人的地方时,忍不住地,偷偷抹起了泪。转角处,撞到了一个人,他忙低着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听到对方回应,他抬起胳膊,在上面蹭了蹭眼泪,再抬头看前面的人,而后一愣,郑肆行。 ☆、金丝雀5 郑肆行看着这颇具民国时期风格的建筑,一砖一瓦,正沉浸在角色里,本来还没注意到撞他的人是高子羊,对方出声了才发现,待他看清后,顿时就蹙起了眉。高子羊脸与脖子上全是汗,脸上还沾了一些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头发乱糟糟的。往下看,他注意到了高子羊的手,白皙的手背上好些擦伤。 郑肆行脸色沉了下来:“谁打你了?” “…没、没有,”高子羊慌乱地别开头,把眼泪擦干净了,“你怎么在这里…” 郑肆行没回答他,攥住他的手,细看后倒吸了口凉气,原本嫩白的手上遍布水泡血泡,手心还有被磨烂了的水泡,看着都疼。 “到底谁打你了!”郑肆行厉声。 “没有人打我,是我自己弄的。”高子羊鼻音很重,没有人关心他还好,关心了就又想哭了。 “你自己弄的?”郑肆行皱眉,这才发现他在这里碰到高子羊,好像不对,“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这里打工。”高子羊眼泪啪嗒又落了下来,打工真累。 郑肆行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打工,打什么工,但见他哭了,忍住了。拖着他往外走,快走到这影视城的门口才反应过来,他做什么关心高子羊?别人都跟老情人你侬我侬了呢…他就想放开高子羊的手,这时高子羊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郑肆行心顿时一空,回头看。高子羊小声说:“到外面了,会被人拍到的。” 哦,这意思是不想跟他闹绯闻?郑肆行胸闷无比。能跟邹近真闹,就是不能跟他闹是吧? 郑肆行冷着脸没说话,真想转身就走,但看高子羊惨兮兮的小可怜样子又不忍心,从兜里拿出口罩墨镜戴好,用手机导航找了家药店,买好后出来,问他:“你住在哪?” “员工宿舍。”说起这个,高子羊还不知道员工宿舍在哪里,报道完就去搬东西了,箱子还在剧务主任的车子旁边。 “你在打什么工?不是说还有钱吗?”郑肆行拧眉。 “我…我在你们剧组打工,打杂的…”高子羊轻声说。 “我们剧组?打杂?”郑肆行震惊得差点闪着舌头。 “…工作是邹近真帮忙介绍的,钱会用完的,总要找个工作才好。”高子羊没有将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打工的真实原因说出来,他不清楚郑肆行现在怎么想的,顾虑说出来会产生的各种有可能产生的后果。 邹近真帮忙介绍,所以在机场时才会和邹近真在一起?那邹近真为什么要给他介绍一个这样的打杂工作?到底还有多少钱?不够我给你?郑肆行太多问号了,但终归还是没有问出来,他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问,拉着高子羊来买药他就很像个也需要吃药的人了。治舔狗的药。 郑肆行吐了口气,把药塞高子羊怀里:“哦,行吧。别误会了,我带你出来买药只是念在那几天包养你的情分上。” “我知道的,谢谢你。”高子羊抿抿唇,一脸的我不会自作多情的。 郑肆行心头郁闷,走了,随便进了一条小巷,几十秒后又探出头去看,高子羊还站在原地,看了看手里的药,又进了药店。 还缺什么吗?郑肆行疑惑,随即便发现高子羊走路一瘸一拐的。腿也受伤了?!啧,一路以来他竟然没发现!法克,所以高子羊在剧组到底找了个什么工作!肯定不是打杂,打杂会弄得全身都是伤吗! 郑肆行冒火,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去打听。而后,见高子羊从药店出来,原路返回。等高子羊走远了,他也动身。到场地后,天黑得差不多了,已经没有人了,自然也没有高子羊。 郑肆行找了两圈没找到后作罢,默念几遍别当舔狗,放下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心态放平,郑肆行拿出兜里叠好的稿子,就着路灯光看了遍,闭上眼睛,慢慢踱步,嘴里一字一句说着台词。他在预演明天要拍的那场戏。 郑肆行是以歌手出道的。十七岁的时候参加了很火的一档歌唱综艺,一路闯到总决赛,凭借一首改编的京剧融合现代流行歌唱的唱腔,成功夺下桂冠。人人都以为他会在音乐界发光发热,干涸已久的音乐圈终于注入新生机。谁想他出了一张专辑后,去年转行当起了演员,演了一部校园网剧,帅出新高度,圈粉无数。 郑肆行刚入演员这行,算是个初学者,上部戏上热搜的天天是他的颜值,演技也上过,有夸他第一次演戏演得好的,有批判他演得什么玩意儿。 郑肆行自己有数,知道演技不怎么样,何况这次是部民国剧,非常考究演技,与他对戏的主要演员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戏骨’,还有他的情敌。他不想让人诟病自己的演技,这两个月以来也为这部戏准备了很多,自认有些把握了,但还是不怎么放心。今晚的聚餐他提前离席,为的是去明天早上的拍摄场地走走,代入要演的角色,感受感受。 演练了三遍,差不多了。郑肆行信步离开,打算回酒店。走得是另外的出口,快抵达时,听到了高子羊的声音,正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说话,他停住。 “主任,那可以请您跟我去一趟警卫室吗,我想查一下监控。”高子羊诚恳道。 “你自己不会去吗?”剧务主任不耐烦,“我很忙的好不好,没时间和你在这纠这些小事。”他说着迈步往前走。 高子羊忙跟上,快速道:“我自己去过了,但是对方说我没有权力,要找领导去才可以。主任,真的拜托你了,里面的东西确实比较重要。” “去找别人,说了我很忙!”剧务主任嘲弄,“自己东西不放好,现在丢了,能怪谁啊,怪自己呗。” “是,”高子羊牵强笑,礼貌地问,“那可以请问一下,除了您,我还可以去找谁吗?” “找导演!随便找,别来烦我,信不信把你开了。”剧务主任随手推了他一把。 高子羊往后踉跄了几步,被人从后扶住肩。他刚想说谢谢,清朗的声音在后方响起:“怎么了?丢什么了?” 高子羊一愣,回头看,怎么又遇见郑肆行了。剧务主任听到郑肆行的声音,也回了头,随后露出了跟面对高子羊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呀,是郑哥啊,郑哥好郑哥好。” “你好,”郑肆行手从高子羊肩上松开,冷冷淡淡问对方,“他丢什么了?” 都在这个圈子混的,对于郑肆行与高子羊之间发生过的事,哪能没听说过,但剧务主任见郑肆行这样,一下有点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高子羊在一旁文文弱弱地说:“我的行李箱丢了,想拜托主任帮忙一起去看看监控,但主任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剧务主任看了高子羊一眼,想着这人还算会说话。 郑肆行心底冷哼,要是他没看到之前那幕,还真信了:“主任?是剧务主任?” “是,是,”剧务主任谄媚笑,“我叫张强。”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能麻烦挪一挪么,后果我担,他箱子里的东西起码值几十万,真找不到可以去警局立案,所以还是烦请你和我们一起去警卫室查一下监控吧。”郑肆行这话并不是夸大其词,高子羊走之后,他睹物思人去那间房看了,高子羊只带走了衣服,当然也只有衣服能带。虽然箱子里装的全是衣服,但确实值几十万,准确的说是七十多万,全是由顶尖的设计师用上好的丝绸手工制作,他再亲自挑选好一件件让人送去公寓的。当时郑肆行的心境挺无言的,他‘原本的家庭’不富裕,当明星后有钱了用钱也还是比较节俭,没想到包了一个高子羊后还能这么大手大脚,自己都惊讶。 剧务主任被惊到,忙点头同意一起去看监控。 高子羊吁了口气,对郑肆行露出了一个笑容:“真的谢谢你。”他知道,要是没有郑肆行帮忙,就是箱子里的东西值一百万,剧务主任应该也是关我屁事的态度。 郑肆行扫了眼他的右腿,没说话。 高子羊的行李箱之前放在剧务主任车子边上的。监控里,剧务主任看到边上有个箱子,提起随手扔到了边上,将车开走。这一幕出现,剧务主任尴尬地笑。大概一个小时后,视频里出现了个男人,贼眉鼠眼地看看周围,提起箱子就走了。 “这条视频你们可以拷贝一份走,可以发到网上,同时张贴寻物启事,如果里面物品贵重,还可以去警局报警。”警卫建议。 “好,谢谢您。”高子羊拿出手机拷贝视频,三人出了警卫处。 剧务主任尴尬到极点。郑肆行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走吧。”滚吧。 剧务主任点头哈腰,麻溜地走了。 高子羊再次对郑肆行进行道谢。郑肆行不冷不热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发到网上,再去张贴寻物启事。”高子羊决定执行警卫的建议。 郑肆行泼冷水:“这是影视城,人来人往,想找这偷箱子的,谈何容易。” “不找找怎么知道呢,”高子羊恬然一笑,“找不到就算了呀,再买就好了。” 郑肆行不愉快了,这么不把他送的东西当回事?每次郑肆行被高子羊影响得不爽了,嘴就刀了起来:“都沦落到打工的份上了,你还有钱?” “我还有几万块,”高子羊QAQ,小声哔哔,“还有,你也是在打工啊…” “…我打的工和你打得是一样?”郑肆行看着他隐在裤子下的腿。他是打工,高子羊是在打手打腿吧! 高子羊嘟囔:“是比你的累一点点…” “你到底在打什么工?”郑肆行纳闷。 “打杂,我没有说谎。” “具体点!” “今天去帮忙搬东西了。”高子羊乖乖地说。 “搬什么东西?”郑肆行皱眉。 “搬箱子,”高子羊在看到郑肆行的眼神后,用手比划了下,“这样的,装仪器的箱子,还有很多其它东西。” “……”郑肆行无言以对。所以高子羊是去卖苦力了,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苦受过累的人,去卖苦力,还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郑肆行差点想说你还是回来当我的情人吧,这次一定不凶你了,也不强迫你了。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没见过有金主求着别人当情人的,何况高子羊心不在他这里,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羊在身边,没意思。 “你那里好了么?”郑肆行问。 “啊?”高子羊不明白地看着他。 郑肆行清了清嗓子:“…屁|股。” 高子羊脸刷地红了,郑肆行是在说那天用手戳了他的屁屁…太羞|耻了。高子羊声若细蚊:“早就好了。” 郑肆行见他这小脸蛋红红的模样,倏地想起了在公寓时的几次接吻。算了算了,别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他张口,我走了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听到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看向声响发出地,高子羊的肚子。 高子羊脸热,想要遮掩声音似的扯了扯衣服:“那、那我先走了,再次谢谢你的帮忙。” “你要去吃饭?”郑肆行看着他。 高子羊点点头,询问:“你吃晚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可以请你一起吃吗?” 郑肆行。脑子:不吃,快走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嘴:“嗯。” 高子羊没想到他会答应,有些意外。郑肆行保持淡定:“怎么?不想请?” 高子羊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很开心能请你吃饭。” 开心?郑肆行嘴角想要上扬,克制住,面上不冷不热道:“我告诉你,我这个人非常小心眼,帮过别人的忙别人必须回人情。所以你最好别多想。”别以为我是一条舔狗!汪。 高子羊笑了起来。他不蠢,在这里遇见郑肆行后对方的种种行为足以证明,郑肆行还喜欢着他。呼,他松了口气,边走边问:“可以问一下你喜欢吃什么吗?” “无所谓,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郑肆行眼神不住地往他腿上撇,干脆问了出来,“你腿怎么了?” “没事,受了一点小伤,”高子羊说,“是我请你吃东西呀,不能凭我的口味吃,要照顾你的口味才好。” “小伤?小伤你走路一瘸一拐?”郑肆行只关注他的伤腿。 “因为有点疼,没什么大碍的,过几天就好了,”高子羊又问,“你喜欢吃什么呀?” “……”郑肆行服了,就知道问他吃什么,一点都不在意伤,哪有这样的傻子,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八点多,医院急诊部好像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吧。郑肆行道,“先去趟医院。” “去医院?”高子羊关怀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你,”郑肆行招手拦的士,“先带你去医院照个B超。” “…啊?”高子羊懵了。 “你的腿。”郑肆行啧了一声。 “我、我的腿…”高子羊反应过来,“我的腿不用照B超啊,就,就是青了。”他看到的士停下了,忙撩起裤腿给他看。 郑肆行一看,心登时抽疼了两下,高子羊白皙的脚腕上方部位青了好一大块儿,大概半个巴掌那么宽,触目惊心。 “不用去医院,其实不是很严重,只是皮肤白显得很严重。”高子羊说完,想跟出租车司机说他们不坐了,又想起去吃饭的话得找个店,他拉开车门,“我们去吃饭吧。” 车上,高子羊继续问郑肆行吃什么,但是对方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他只好按照自己的口味找了家饭店。 郑肆行一路都心情复杂,不是冒出让高子羊继续回来当他的情人吧,便是直接给高子羊几千万,去玩吧,别去打什么杂工了,但都没有立场这样。一顿饭都吃得味如嚼蜡。高子羊不知道郑肆行又怎么了,怕遭嫌,只好缩小存在感,尽量不去跟他讲话。 从饭店出来,坐上出租车,郑肆行终于开口:“别打杂了,我给你找份新工作吧。” 高子羊不解。郑肆行斟酌,几秒后啧了声:“…算了。” 他被认回去后,无论父母还是亲戚,都送了他不少东西,如今他名下起码十多套好房,甚至还有个海岛。他本想找个缺房屋管理员的理由,让高子羊去帮他看房子。可是,曾经这一切都属于高子羊,他说出来,就像在向高子羊炫耀似的。高子羊现在的性格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乖巧懂事温柔,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念念不忘。但难免高子羊对于他们错位人生又换回来后心里还是有着不平。这很正常,忽然从云端跌落地底,谁想得通。郑肆行叹气,又后悔把高子羊放走了。最起码在公寓里,高子羊不会受苦。 抵达影视城,高子羊笑着挥挥手:“再见。” 郑肆行看了看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高子羊想回员工宿舍,意识到行李箱丢了,只好去酒店开房。这么晚了,商场快关门了,他也没有精力再去买衣服,想睡觉。好的酒店一般提供干洗服务。 开好房,高子羊微信来了信息,郑肆行的,对方问他要在警卫那拷贝的小偷偷箱子视频。高子羊发给他,附字:谢谢你。不用猜他也知道郑肆行要做什么。 高子羊往手上贴着创口贴,心想,郑肆行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原来电视剧里男二号都是深情的存在不是骗人。 一般办事情,只要有钱便会效率高上几十倍不止。郑肆行让经纪人与助理找人,谁提供视频里小偷的身份,奖励十万。影视城许多跑龙套、干杂事的人,都有群。凌晨一点,找到了小偷,对方主动将箱子送了过来。郑肆行看了看,没有打开的痕迹,箱子几万块买的,锁很牢固。 这么晚了,高子羊估计睡了,郑肆行在微信上留了条言,也睡觉了。而这晚,微博一个热搜爆了。次日早,民国戏《小妈》剧组所有人都惊了,剧里的男三号演员吸|毒的视频被人爆了出来,他知名度不低,与葛怜一样是个童星,热搜都炸了。导演焦头烂额,疯狂打电话:“马上找新演员!” ☆、金丝雀6 李导是圈内知名导演,今年五十六,但凡他执导的作品就没有不受欢迎的,除了拍摄手法,主要在于他选角选剧本的眼光毒辣。《小妈》这部剧无论是剧本还是演员,全都由他亲自挑选,每位演员都符合剧里的人物。在选角之初,其他角色李导都挑选得很满意,唯独这个男三号,他面试过许多人,没有一个完全符合他心理预期的。眼见开拍在即,他只好敲定投资人安排的那位勉强算符合的演员,如今出了这事,李导在看了各路人推荐的演员,在还是没一个满意的时,生出了想砍掉这个角色的心思。他认为,如果事物不能做到完美,还不如不做。不过当李导开拍第一场戏看到在片场观看的高子羊时,忽然觉得这个角色从书里走出来了。 “啊…”高子羊懵了好一会儿,“可是…我不会演戏。” “你本色出演就行了,”李导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看来网上传言果然是假,都说你高傲自大,哪有嘛。” 高子羊干笑笑,而后道:“可是导演,我真的不会演戏,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会搞砸的。” “我讲了,你本色出演就够了。”李导开始跟他介绍男三号。 男三号父亲是军阀大帅,与主角攻、男二的父亲是敌人。一个南一个北。男三父亲因被身边亲信出卖,被狙击而亡后城破。男三逃亡,想给父亲报仇,逃去了北边,在北边父亲残余势力的帮助下,进入了供名流人士玩乐的“金屋”。他第一次出台表演那晚,男二与朋友正坐在前排饮酒。男三认出了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遂勾引他。而男二觉得他背影像那个爱而不得的人,于是收下了他。男三便成了男二的金丝雀。 男二将男三当作了喜欢的人替身,对他很好。男三逐渐沉溺在了这份温柔里,爱上了男二,每日陷入仇恨与爱恋纠结当中。这时,他意外知道了自己只是替身,大怒大悲,想杀了男二,但他下不了手,遂离开了这间与男二带有无数温存的屋子。男二发现男三不见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爱上了男三,派人去找他。 谁知,从国外回来的主角攻与主角受遭人陷害,主角攻失忆了,傻了,被男三救起,看着男三的背影,将他当成了主角受。男三想杀主角攻,但这样一个傻子,他哪里下得了手。妇人之仁的下场,便是他被伤害的心因为主角攻修复,他又爱上了主角攻,甚至还怀孕了。 高子羊目瞪口呆,不禁打断:“…李导,这不是耽美剧吗…” 李导神情有些得意:“这部剧的题材相比我以前的剧,风格要大胆许多,男生子国内还没有这样的剧吧?那么,在这部剧出来之后,有了。《小妈》将开创男生子的先河。” “…啊,这样子啊。”高子羊汗颜。这个小说世界与现实世界很多东西都不一样,特别是影视方面。在这里,无论什么题材什么尺度的影视都可以拍,可以过审。意思便是那种场面都可以拍出来,这里基本每部戏那种剧情都有。都是成年人了,性不可耻。至于未成年人,学校等地对于这方面的科普与正面引导很广泛。 李导继续讲解。在男三肚子显怀时,男二跟主角受找到了他们,当看到这幕后,男二差点疯了。主角受哈哈大笑,晕了过去。而主角攻在看到主角受之后,头疼欲裂,也晕了过去,再醒时恢复记忆。他陷入了悔恨抉择当中,每日求主角受原谅,男三仿佛成了个透明人。主角攻的无视,男二成日的讥讽。男三心死,在一个午夜,打算独自离开这里。 男二这时却黑化了,他恨,自己爱的人每次都会被大哥搀上一脚。他派人抓走了男三,将男三彻底地变成了自己的金丝雀。而在男三生下孩子后,恶劣地丢给了和好如初的主角攻与主角受,看着他们再次争吵得不可开支,心情不无舒畅。他回到家里,男三却焦急地问他孩子去哪了。 男三早在这磋磨的时光里不再对男二有爱,他只想和肚子里的孩子过好这一生,他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男二对此心知肚明,他恨恨地说孩子死了,被他丢去喂野狗了。男三大声嘶吼,不敢相信。男二撕扯着他的衣服,嫉妒恨地道:“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就再生一个,生一个我的!” 可惜,男三哀莫大于心死。男二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能将他变回原样,最后只好带着那个被主角攻主角受养得好好的孩子来看他。彼时已经四年后,孩子已经四岁。孩子不认识男三,只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主角攻主角受。男三看着他,流泪,却也像是释然了。这天后,男三精神慢慢恢复。男二见他这样,放下了心。这个时候的男二对男三无比温柔,放在手心里珍爱。男三回应他的温柔,在那几天跟他说了许多话,男二开开心心,这天办完事回家时,亲自去给男三买爱吃的糕点,提着回到家,见男三坐在屋子门口,头靠在门边。 男二心疼:“怎么坐在这里,着凉了怎么办。” 男三没有回应他。他忽然意识到不对,跑到男三面前,唤他。久未得到回答,他伸出不知道什么时候颤抖了的手,摸到的是男三冰冷得没有一丝体温的面庞。 李导说完,见高子羊眼眶红了一片,拿起桌上的纸巾放在他面前。高子羊回神,低了低头表示感谢,抽出纸巾擦着眼泪:“男三好可怜…” 李导笑了笑:“这部剧里有两个角色的命运设计得比较坎坷,一个是男三,一个是主角受。” 高子羊点点头,情绪从故事里抽离出来,又回到了他不会演戏的事情上。而且他不觉得自己和男三相似,怎么本色出演。 “我听说过你跟郑肆行的事,”李导说,“首先,你的外形非常符合。其次,你也是从锦衣玉食的豪门少爷忽然变成了穷小子,而郑肆行算是你的仇人,因为他现在的一切原本都是你的,虽然是你占用了郑肆行的人生,但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怨恨吗?不用觉得难堪,这是人之常情,人性本就如此。” 高子羊尴尬,他这个外来者,真的没有那种怨恨… 李导喝了口茶:“这点跟剧里男三报仇完美对上了吧。你只要把你对郑肆行的怨恨如实演绎出来就够了,至于之后的,我相信那个时候你已经入了戏。” 高子羊看着面前的茶杯,犹豫了半晌,在想说我考虑考虑时,忆起,他现在不正缺一个接触郑肆行的机会吗?李导给他讲解的,乍一看这部剧好像男三是主角,但这是从男三角度讲解的,并且男三的戏份在中间,中间他才出场。而前面,全是主角攻受、男二之间的爱恨纠葛。 《小妈》便是主角受。开局,主角受被主角攻与男二的父亲一见钟情,强行掳去大帅府,那个时候主角受有了未婚夫,是他的竹马。主角受誓死不从,大帅便道,如果他不从,他就将竹马杀了。于是,主角受趋于淫威。因此,他对大帅以及主角攻与男二这两个继子也是憎恨的。继子也对他憎恨,特别是男二,男二年纪小,在他心里,父亲是母亲的,所以总会想方设法欺负主角受。也就是在这欺负过程中,慢慢喜欢上了主角受。 绝大部分的演员,都会浸入进角色,从而现实里也对与他对戏的演员产生好感,这种情况在演艺圈屡见不鲜,好多合作完一部戏就在一起了的演员。原著里崩坏的地方便是郑肆行因这部戏喜欢上了葛怜,葛怜也喜欢上了优秀帅气的郑肆行。独留原著里的主角攻邹近真冷冷的冰雨在他脸上胡乱地拍。 高子羊在今天上午看完郑肆行他们拍完第一场戏后,就生出了危机感。他来是来到了这里,但他游离在剧外,好像根本无法插|入。郑肆行现在是还喜欢他,但爱是会被磨灭的,爱也是会被取代的。 高子羊想通,认真地看着李导:“好,导演您放心,我会好好做,不辜负您的器重的。” 高子羊顶替原先的污点艺人饰演《小妈》的男三号,郑肆行得知这消息,登时又惊又喜又愁。他中后期的戏份基本全是跟男三对戏,换成了高子羊…嗯,本来大尺度与接吻想要找替身与借位的,看来不用了。至于愁,郑肆行看完了后面所有的剧情,后面他跟男三的戏份挺虐的,他觉得自己舍不得虐高子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抛开这些,最主要的,高子羊好像并不会演戏吧? 郑肆行略微思索,目光瞥到了放在墙边的行李箱,那是昨晚被小偷送回来的高子羊的行李箱,高子羊还没有拿走,一是他没时间,上午在拍戏,二是高子羊也没时间。说起这事,郑肆行十分佩服高子羊,简直想拎起来打一顿。明明那势利眼剧务主任因为他的关系重新给高子羊分配了一份工作,帮剧组工作人员订购分发盒饭。结果高子羊个小傻子自己要变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谁要喝水了,缺什么东西了,屁颠颠跑去帮忙。休息空隙时,他居然看到高子羊在扫地!为什么要扫地? 郑肆行越想越冒火,手好了吗,腿好了吗,就在那当小蜜蜂,蠢。他给高子羊发信息:在哪?箱子还要不要? 高子羊没回。郑肆行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被接起,响起高子羊带着呼哧呼哧粗|重呼吸声的一声“你好”。 郑肆行蹙眉:“你在做什么?” “我在搬东西。” “……”郑肆行深吸了口气,压下想要爆发的火气,“你为什么又在搬东西?!” “我在帮忙搭场地,我看到你的信息了,箱子我还要,大概…大概一个小时后我来找你,你把地址发给我吧,谢谢你啦。好了,我现在要继续忙去了,晚点见,拜拜。”高子羊一口气说完,挂断了电话。 郑肆行怒气腾腾起身,走到门口后停下,踹了一脚门。算了,等你来了再收拾! 一个小时后,高子羊准时来到了酒店,很巧的是,他昨晚开的房也是在这个酒店。高子羊敲敲门,门开时他脸就红了起来。郑肆行刚洗完澡,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的漂亮腹肌与人鱼线非常夺目。高子羊站在原地没有动。 “站那做什么,进来啊。”郑肆行微拧眉,一只手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那个…你现在好像有些不方便,要不我等一下再来。”高子羊小声道。 “又不是第一次见,害什么臊,我很方便。” 高子羊只好进去,关好门。 “随便坐,我先吹个头发。”郑肆行又进了浴室。 高子羊刚在沙发上坐好,便见郑肆行拿了个吹风机出来,插在床头的插座上,而后正面对着他,看着他,吹头发。高子羊脸热,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换作原来的世界,他不会这样子,就是换作其他人,他也不会这样。但郑肆行是和他接过吻的男人,还差点做了…就,好尴尬。高子羊眼神飘忽,最后只好看着自己的鞋子。 郑肆行对于高子羊的反应心情不错,想到他俩之后会一起拍戏,心里柔柔软软的,但一想起高子羊今天居然又在搬东西就不爽了。头发干了,郑肆行关了吹风机:“你不是顶替了男三号么,怎么又在搬东西?” “今天的事要做完,好结工钱。”高子羊回答。 那能有几十块钱?郑肆行都不想说,目光在他手上转了转,很想问手怎么样了,腿又怎么样了,然而不好问。他该以什么立场去关心高子羊。气氛安静了会儿,郑肆行淡淡道:“你怎么得到这角色的,你不会演戏吧,到时可别拖我后腿。”腿字刚说出来,郑肆行恨不得捡回去吃了,怎么嘴里会蹦出这句话。 “李导觉得我符合角色,”高子羊赧然,“我不会演戏,正打算学习,然后…然后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 高子羊抿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声若细蚊:“就是…你有空闲的时间的话,可以拜托你抽空给我指导指导吗…”他说完马上又添了句,“不可以的话没关系的,是我的不对。” 郑肆行忍住再次被惊喜砸中的心情,不咸不淡道:“你为什么要找我帮?你不是很讨厌我么?你怎么不去……”不去找邹近真这几个字郑肆行咽了回去,最好永远都别去找邹近真。 高子羊眨眨眼,抬眸看着他:“我不讨厌你啊…” 郑肆行脱口而出:“不讨厌?不讨厌你为什么离开。”说完郑肆行又双叒叕后悔了,强行被包养,不离开是傻子么不离开。 高子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选择了不回答。一下子也意识到了他现在的人设,被强行包养、人生转换,如果说出想追郑肆行这样子的话,会非常奇怪。 氛围有点僵,郑肆行于是又问:“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的演技很好,之后主要也是跟你对戏。”高子羊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真心。上午郑肆行的表演,不光是他,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人物从书里走出来了。郑肆行演得太像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开拍,演员们大都闲散了一段时间,没有闲散的,重新进入一个角色是需要时间来调试状态的。邹近真、葛怜这样的‘老戏骨’都卡了好几次,但郑肆行只卡了一次,还是眼睫毛进了眼睛,并不是表演出了错。他作为第二次拍戏的新人演员,做得比老演员还好,没有人不敬佩没有人不觉得厉害。 郑肆行闻言,忍不住微扬了扬唇。其实他马上就想答应,表面却还是装模作样思忖着,继而露出好像很为难的表情:“好吧。你别误会,我答应你,只是为了我的表演能做好。” “嗯嗯!”高子羊很高兴,站起来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 郑肆行保持不笑,淡道:“今晚我还有场戏,明天开始吧,具体时间我会提前告诉你,晚上你别去剧组了,在酒店看剧本吧。” “我今晚会看,但我还是想去剧组,”高子羊赶在郑肆行不悦之前说,“我想看你演戏。” 郑肆行差点笑出来,闭了闭眼掩饰,拿起桌子的烟点了根:“嗯,随你。” “那我先走啦?有点困,想睡觉了。”高子羊原本的家境比这个世界的家境只好不差,昨天打工那种事,是他第一次做,真的被累到了,今天早上醒来时身体跟被车碾过似的,他也没有睡饱。 “去吧,”郑肆行下巴朝墙角的行李箱抬了抬,想起又问,“你住哪?别住员工宿舍了,让剧务主任给你订酒店。”员工宿舍不安全,高子羊这白白嫩嫩的,还勤快,谁不喜欢,今天在剧组就不少人向高子羊献殷勤。不行。郑肆行拿出手机,给剧务主任发信息。 “我昨晚就住在这家酒店,在十二层,还能住一天。”高子羊把行李箱的拉杆拉出来。 “嗯,手和腿怎么样了?”郑肆行看了眼他的腿,“拍摄进程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在此期间,你最好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高子羊真诚地说。 晚上七点,调了闹钟的高子羊醒来,洗漱好后去了剧组。戏还没有开始拍,他好奇地到处逛逛,无意来到了化妆间,邹近真正在自己弄头发。 “欸,你在这里呀!”高子羊眼睛微微瞪大,“我可以看你弄吗?” “可以呀,”邹近真笑着说,“小羊,恭喜你,我们将要成为搭档了。” “谢谢你,”高子羊恬然笑,“请多指教!” “没问题,”邹近真看看他贴了很多创口贴的手,神色歉疚,“对于剧务主任给你分配了打杂的工作,我没有想到,是我的疏忽,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你没有做错,不用道歉的,而且这也算是一次生活体验了。”高子羊OvO。 邹近真笑了笑:“那在演戏方面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解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跟你排练。” “真的吗?”高子羊惊喜地看着他,他现在虽然有了跟郑肆行排练的机会,但他既然接下这部戏了,就会认真做好它,不想滥竽充数。 “当然。”邹近真注视着他亮亮的眼睛与开心的表情,目露柔和。 “太好了!谢谢你!”高子羊激动地说。 隔壁化妆间里的郑肆行正好听到这些对话,脸色几乎要融于夜色,胸口也闷疼无比。果然,高子羊一直喜欢着邹近真,那他为什么要来找他!哦,指导,该死的指导,他只是一个工具人!跟邹近真排练,而他只是指导。高子羊,你真的好双标! 郑肆行死死握拳,好一片刻,拿出手机给高子羊发信息,手的力度大到要将屏幕按烂:我不给你指导了,我认为排练效果更佳。 想想他又愤然地添了句:小羊。 邹近真弄好头发,再去换服装。邹近真在剧里的角色是商人,他与男二,也就是他的弟弟,一个从商,一个未来继承父亲的大帅位置。邹近真换上一套民国时期的西装,温文尔雅的气质。高子羊不由赞道:“你真帅。” 隔壁郑肆行酸得差点将手上的衣服撕了。 “是吗?”邹近真笑了笑。 高子羊跟他一起出去。没过多久,葛怜到了,友好地与他打招呼并表示恭喜。高子羊和他聊了几句,这时,周围传来不少惊呼声,好帅、绝了等字眼传进耳内。高子羊抬眸,整个视线瞬间被郑肆行吸了过去。只见郑肆行修长挺拔的身躯戎装加身,端得是一副严谨禁欲。目光再落到他脸上,额前碎发梳了上去,用发膏定型,露出清俊立体的五官,薄唇紧抿,深邃的眼睛散发着冷冽的贵气。 “啊,我死了。”有个工作人员捂住胸口。 高子羊也忍不住地,怦然心动了一下下。郑肆行好帅。虽然不太礼貌,但他觉得郑肆行比邹近真要帅。和现代电视剧里男二要比男主帅的定律是一样的。 郑肆行发现高子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貌似有被他帅到,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但注意到他跟邹近真站在一起,又醋到了,神情冷峻了几分。李导一来,看到郑肆行这样,笑呵呵道:“看来小郑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啊。” 不,他只是被醋到了。今晚这场戏郑肆行因没再进眼睫毛,零失误,还因为被醋到了,酸得冷成冰的情绪与角色不谋而合,超水准发挥。李导兴奋地说了几十个好字。郑肆行演技炸裂的同时,也带动了与他对戏的演员,能更好地帮他们进入角色。 “后生可畏啊。”邹近真称赞了句。 郑肆行本不想理,保持风度:“过誉了。” “少——孑?”葛怜是个很活泼的人,笑嘻嘻道,“明天上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对对后面的戏吧。” 还没走的高子羊听到了,半提起了心。 郑肆行沉吟了片刻,点头:“好的。”后面张力十足的对手戏,他独自一个人练习确实有点难以把握,跟对手排练,是个不错的选择。 高子羊见此,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但很快他又释然了,没必要那么紧张,毕竟是拍戏,他们总会对到戏的。所以高子羊以为郑肆行会跟葛怜对戏对一上午,答应了邹近真上午的邀约,于是郑肆行给他发消息时,看到他的回复,脸都绿了。郑肆行牙痒痒:看来你对跟我的排练毫不在意。 高子羊:没有!我很在意!可是,可是你不是跟葛怜约好了吗。 郑肆行:我只跟他约了一个小时。 他特意跟葛怜定的八点,剩下的三个小时想着全都留给高子羊,结果呢! 高子羊:QAQ对不起,我不知道… 郑肆行一片凄怆,心是真疼: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说实话,你这么不在意跟我的排练,我觉得挺没意思的。 高子羊: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不在意,我很在意,我现在就去跟邹哥说只排练两个小时。 呵,比他多一个小时?高子羊啊高子羊。郑肆行回:只跟我排一个小时啊,看来还是不在意,要不算了吧,你别勉强,这样弄得我好像吃你跟邹近真醋似的。 高子羊:我真的没有那么认为,那…那我们排练一个半小时? 郑肆行也不为难他了,勉强同意了,又加了句:你手和腿还没好吧,养好伤比什么都重要,拍戏方面没必要紧赶紧上。 所以跟他排练就够了,让邹近真爬开。 高子羊:谢谢你,我记住了。 次日早,高子羊吃完早饭就去找邹近真了,他们排练的地点约在了邹近真的酒店房间。不得不说,高子羊面对邹近真时比面对郑肆行要自然,就是朋友间相处的那种自然。一个半小时里,高子羊主要跟邹近对了几遍台词,还有问了些相关领域的问题,尤其是遇到亲嘴和上|床的画面了该怎么办。高子羊害羞地问了出来。这部剧每个人的那种戏份都好多,他的戏份更多,而且他还会生崽崽QAQ 邹近真笑道:“可以找替身,接吻可以错位,或者用手拦住。” 高子羊刚松了口气。邹近真道:“不过李导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的戏,每个场景一般都是演员直接上。” “啊!”高子羊惊住,“不会…不会真的那个吧…” 邹近真好笑:“那当然不会,重点部位会遮住。”他直视着高子羊,眼含笑意,“你觉得对这种场景难以把握的话,我们…可以提前预演一下。” 高子羊一愣,陡然红了脸,恰好这时闹钟响起。他站起来,鞠躬:“邹哥,今天谢谢你的讲课,感谢你。”他又小声补了一句,“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以考虑考虑吗…” 邹近真笑:“好,下午片场见。对那事,实在做不到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去和导演商量,别有负担。” 高子羊告别,去找郑肆行了,一路想起稿子里那些香|艳的剧情,满脸臊红。郑肆行见他脸蛋红扑扑的,狐疑地看着他:“你跟邹近真排练什么内容了?” “就、就对了台词,还有讲了一些知识。”高子羊回答。 “哦,那你脸为什么那么红。”郑肆行不冷不热道。 “我听说…”高子羊声音这会儿小得跟蚊子似的,“李导拍戏所有场景都是演员亲自上场…” 郑肆行这下明白了,他想说演员真不想演这种,李导又不会强求,可小心思冒了出来,他冷淡地“嗯”了一声:“我会同意跟你排练这是主要原因,我们之前的关系拍这种场景,怕是会尴尬,所以有必要提前磨合。” 高子羊认可地点点头。郑肆行拿起稿子看了看:“先排练在影视城拍的剧情吧,我们角色相遇的那段。” 高子羊也拿起稿子,一开始不觉得,仔细看了,这男三的经历跟他真的很像,还全是被郑肆行包养过的,性格上也相似。高子羊准备好后,开始跟郑肆行对台词,对到一半就对不下去了,是做那事时的台词,夸张的是竟然长达一页。 “怎么不念了?”郑肆行好整以暇地瞟了他一眼。 高子羊深呼吸了一口,声音發顫:“少,少帅,你怎麼这么大…” 剧里角色听了这话就是愉悦的表情,有角色遮掩,郑肆行现实里也不装了,声音兴奋中透露着一点沙哑,如同午夜的大提琴音:“乖,和它打个招呼。” “…打、打招呼?”高子羊心都缩缩了。 “摸摸它。”郑肆行引导。说出这话后没了回应,他看向高子羊。 高子羊耷拉着脸QAQ:“好…好尴尬,好那个,我有点做不到,可以休息休息吗。” “这就做不到了?”郑肆行嗤了声,悠悠道,“别忘了,拍戏时真木仓实弹上场,那时候你要跟导演说做不到吗?” 高子羊一抖,安静了一小会儿,弱弱道:“邹哥说做不到可以帮我去跟导演商量…” “你和邹近真当然要用替身,但是和我,不需要用。”郑肆行理所当然道。 “…为什么…” “很简单,我不喜欢。” 好无法反驳的理由。可是,高子羊小声哼哼:“…我也不喜欢那样演。” “别怕,很舒服的。”郑肆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子羊愣了愣,脸通红,这是剧里的台词,男二让男三给他用嘴那个的台词。啊,这这也要演员真正拍出来吗。高子羊后悔死了,不该答应李导接这部戏的。 气氛沉寂了许久,郑肆行叹了口气,声音很大。高子羊看看他。 “你这样抗拒,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表演呢,要知道这两个角色就是靠这种剧情造就感情,吸引观众。再一个用替身,你不上场,我也不想上场,两个替身在那演,那还要我俩干嘛?”郑肆行半真半假道。两个角色并不是完全靠这种剧情造感情,吸引观众倒是真的。 郑肆行散漫地补充:“你如果做不到为艺术獻身,我认为,你还是把这个机会给别人的好。”说完,郑肆行心悬了起来。 高子羊愧疚难当:“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他停顿了半晌,心一横,“好,我会好好做的!” 郑肆行飘了起来,打一棒给颗枣:“结果将会是你的努力给你最好的馈赠。这样吧,给你半个小时,你把台词背下来,我们来真身排练一下。不用慌,我会帮你进入角色,不过…”他睨着高子羊,唇角上扬,“你得绝对服从我。” 高子羊听话地点点头,背着台词。这两页的台词都很简单,他花几分钟就背好了,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克服心理障碍那关。时间到,高子羊抬头看着郑肆行。 “背好了?”郑肆行问。 “嗯嗯!”高子羊神情肃穆,视死如归,“我准备好了!” “别那么严肃,要享受这个过程,”郑肆行从沙发上起身,坐在床沿,“过来。” 高子羊过去,到了郑肆行近前时又紧张起来。郑肆行目光落在他脸上,微微一笑:“先来验收成果吧,如果你做得不好,我再帮你。” “…好、好!”高子羊握拳,告诉自己冷静,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二引导男三之前,其实都是男三勾引的男二。毕竟男三想为父报仇,在‘金屋’里,便是他主动勾引的男二。到了客房,男三与男二调情,只是当真到了那步时,男三露出了真性格,怵了。因他的背影像主角受,男二有心将他当替身,格外温柔地引导他。 这一幕,便是客房的戏。首先便是,男三坐在男二的大腿上。高子羊QAQ,还没开始就怂了起来。郑肆行啧了一声:“又不是没坐过。” 高子羊扭捏半晌,坐上去,登时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郑肆行对此表示,如沐春风。他一手揽住高子羊的腰,一手捏住高子羊的下巴:“看来你做得不好,需要帮忙呢。” “我我我我…”高子羊我了半天,我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脸颊羞红的,最后只好点点头。好吧,他请求支援。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为艺术獻身。”话落,郑肆行吻上了高子羊的唇。高子羊立时僵住。郑肆行边轻吻着边道:“为艺术獻身,集中注意力,感受我怎么做的,等会儿会是你来这么做。” 高子羊脑袋里轰得一声,脸烫得不可思议,手虚握了下,而后攥住郑肆行的衣服。吻完了,郑肆行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深情:“怎么样,学会了吗?” 高子羊现在脑袋晕乎乎的,整个过程他都晕乎乎的,哪里学了东西。郑肆行看出来了,情不自禁地摸摸他白净的脸:“不会我再教你一遍。” 高子羊一听,赶紧摇头:“…不,我会了,会了。” “好吧。”郑肆行不无遗憾,但接下来的事情,显然更让他期待。他悠闲道:“你来吧,让我看看我的教学成果。” “怎、怎么看?”高子羊小口呼吸着,刚刚那个吻吻走了他好多氧气。 郑肆行扬唇:“吻我。” 高子羊再次僵住,脸色那叫一个好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要。” “……”郑肆行无言,片刻后凉飕飕道,“你不是说台词背好了?这就是你说的背好了?” “…我、我是背好了啊…”高子羊想从他腿上起来。 郑肆行扣好他的腰:“那你说,男二男三来到客房后,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接…接吻…”高子羊说完,窘得想原地消失。是噢,是接吻,还是男三主动的。他还以为郑肆行刚刚是在吃他豆腐,因为这样子接吻根本没有必要。好吧,是他不专业了…高子羊悄咪咪地看郑肆行。郑肆行面无表情看着他。 高子羊尴尬,小声地挽尊:“对不起,我背好了的,突然忘记了,我、我现在就来。” 高子羊手哆哆嗦嗦地搭在郑肆行的肩上,再哆哆嗦嗦地凑近。郑肆行这时出声提醒:“男三在这一幕并不哆嗦,反而很放得开,像狐狸精一样,而不是像待宰的羔羊。” “…可可,可是我好紧张…有点做不到…” “那惨了,”郑肆行忍着笑,淡淡道,“这幕只好多演几次了。” 高子羊如遭雷击。这幕接吻一共演了三遍,高子羊越演越慌,被亲得魂都没了,整个人软绵绵的。他无力地靠在郑肆行肩头,挫败:“不行,完蛋了,我做不好。” 郑肆行爽得飞起,私心里还想继续,但也不忍心让高子羊因为做不好而难过。他思索着,须臾,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心脏狂跳:“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事先声明,除那以外,我本人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想法。”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是什么想法?”高子羊问。 “那就是,”郑肆行漫不经心道,“你继续回来当我的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请一天假哈 ☆、金丝雀7 高子羊一愣,迟缓地点点头。郑肆行愕然,到嘴边的话止住,他定定地看着高子羊,好半晌,轻语:“…你,真的愿意?” 高子羊又点点头。他想得很简单,他要攻略郑肆行,让他别去捣乱主角攻受。在郑肆行爱惨了他之前,他决定都听郑肆行的话,依着对方,不然他也不会就那样子总被一个男人亲嘴了。不过本来,高子羊也是个懂事听话的性子,家庭教育的。 他这么乖,郑肆行受宠若惊,他那话还有半截没说出来。他想说的是假情人,为了拍戏而扮的假情人。现在高子羊这么问都没问原委就答应…郑肆行忍着激动,保持平静地说了句:“那你去把东西搬到我这儿来,今晚开始,跟我住。” 高子羊没拒绝,只是说:“会被人发现的。”郑肆行现在事业如日中天,盯着他的狗仔不少。他俩这两天就上热搜了。他老在拍戏现场,别人想拍照片与视频,不难。他俩之间,话题太多了。不过郑肆行如今势力大,微博还有他们家的股份,这种热搜打声招呼就能撤。可他是《小妈》的男三号演员了,剧方为了给剧造势,这个相关的点上了,没撤,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关注他俩,关注这部才刚拍的电视剧,也都在好奇,他俩还能一起拍戏,不会打起来吗? “随便发现。”郑肆行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自禁地握紧,太激动了。他看着高子羊,想说‘这次我会对你好的’,却不知道该不该说。老毛病犯了,想着对高子羊好会不会被认为是舔狗。总之他挺纠结。 而高子羊见他这样说,抿抿唇,保证道:“好吧,等会儿我就去搬东西,你放心,我会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不给你添麻烦的。” 他怎么能这么乖。郑肆行没忍住,扣住高子羊的后脑勺,又去亲他,亲那张早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唇。这次不比之前,之前接吻时郑肆行克制住不难,这次心头一下下因高子羊的行径产生悸动,这一吻,那儿悄摸声的,醒了。 高子羊坐在他腿上的,感受得分明。他红扑扑的脸蛋颜色不由得加深了一分,攥紧郑肆行的衣服,心底也紧张了,不会这么快…就要做那个了吧。 “亲了好几次了,怎么还不会换气。”吻完后,郑肆行见高子羊又是被亲缺氧的惹人怜模样,笑了。 高子羊没说话,注意力全在他腿旁边,硌得他心慌,他小心地往后退了点。郑肆行发现了,摸摸他白皙细腻的脸:“不做。” 高子羊立马松了口气。郑肆行腿动了下,示意他起来。高子羊巴不得,听话是一回事,可做那种事,他怕。都说了,他自己用手指头戳都痛,再换更大的,会痛死吧… 高子羊到沙发上坐着了,烟正好在他旁边,郑肆行让他扔过去。高子羊想了想,看电视里播的,就是他跟父亲他们去参加宴会时,也见过,情人一般都是讨好金主的。于是,他拿了一根烟与打火机,凑到郑肆行面前去。郑肆行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高子羊被看得脸热,就有点怂了,手抖。郑肆行垂首,去叼,顺势不要脸地舔了下他的手指。 高子羊吓得忙缩回。郑肆行哼笑,下巴往他另一只拿了打火机的手抬了抬:“给我点上。” 高子羊给他点。午饭叫的是客房服务,吃完了,高子羊去他那间屋子把提下去的行李箱又提上来。 又和高子羊有了紧密联系,郑肆行有心想跟高子羊腻歪腻歪,他也不怕会被认为是舔狗了,金主哪有不逗小情人的,但高子羊要看表演视频学习,他不好打扰,只在这之前给高子羊上了遍手上的药。 高子羊手上的水泡好了一些,就是那俩血泡还处在那,黑红的两颗,在白嫩的手指上突兀又难看。碰一下,高子羊眉毛微拧,还疼。郑肆行见了,也拧了拧眉,心疼,血泡这东西,要挑了才好得快,这里没针,他记下回头拍完戏去超市买盒针。 替高子羊的手上好药,郑肆行又去看他的腿,腿上的青好了很多。高子羊说,每天晚上他都会用热毛巾敷。郑肆行在上面轻轻摸了几下,收回了手:“你看视频吧,我睡一觉。” 他下午还要拍戏。高子羊应着好,找耳机戴上,可郑肆行说是让他看视频,自个儿上|床睡觉了,却把他也往床上带。高子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睡不着。” “睡得着,养足精神,今晚你要学的东西很多。”郑肆行搂住他,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一点笑意。 “学什么?”高子羊尴尬于他们现在的姿势,他到底是个男人,和同样身为男人的郑肆行这样抱着,可别扭。 “你不是要学演戏么。” “你想好怎么教我了吗?”高子羊眼睛一亮。他是杏仁眼儿,瞳孔漂亮的纯棕色,睫毛密又长。郑肆行怦然心动,在他眼睛上轻轻亲了一下:“嗯,想好了。” 下午郑肆行去拍戏,高子羊也去了片场。这回郑肆行从‘神坛上跌了下来’,这场戏他出了两次错,虽然没人说他,反而还是认为厉害,毕竟每场下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出错。但郑肆行还是有些自责,当然,是甜蜜的自责。他想,果然,‘恋爱’使人犯傻。无论是拍戏外还是拍戏中,他眼睛、心,都有点控制不住地往高子羊那里飘。 下戏后,邹近真主动去找高子羊,问他晚上有空吗,有空的话可以再一起排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邹近真承认,对现在的高子羊有着好感,看着他文静乖巧去了戾气的样子,很难不想接近。 高子羊神色抱歉:“对不起,晚上我有事。” “明天下午呢?”邹近真又问。 高子羊明天一天都没什么事,答应了,与他约好。郑肆行醋了,回到酒店才想起没买针,又下去买针,再回来时高子羊也回来了。 郑肆行直截了当地问:“明天下午约了邹近真?” 高子羊正要和他说这件事呢:“嗯嗯。”他询问,“我可以去吗?你放心,我不会跟他排练那种场景的。”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哪个金主会想让自己的情人跟别人搂搂抱抱呢。 他都这么说了,郑肆行还能说什么。虽然还醋着,有心不想让高子羊去。他也可以下命令,现在的高子羊肯定会听他的话,但他俩总归要一块儿拍戏。等会儿,郑肆行微眯了下眼,看着高子羊:“你还喜欢邹近真么?” 高子羊摇摇头,人畜无害的表情:“我要是还喜欢他,为什么会同意继续当你的情人呢。” 说得也是。郑肆行窃喜,忽地一顿,上午太高兴,忘了问:“你怎么会同意?”之前不是跑还来不及么。 高子羊眼睛转了转,理不直气壮地说:“不是你让我继续当的吗。” 让当就当?好家伙,太听话了,听话得郑肆行亲他嘴。这回不是接吻,而是细密地亲着唇。但不管是哪种吻,高子羊脸抵挡不住地红,像个鲜灵灵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一口。郑肆行这么想着,便上嘴了,牙齿轻轻在他脸蛋上磨了一下。高子羊被磨得痒,头往旁边躲。 郑肆行低低一笑,顺势在他耳边道:“该上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新年快乐~(*^▽^)/★*☆ ☆、金丝雀8 郑肆行道:“首先,我们角色转换,我来勾引你,注意我是怎么做的,我的肢体,我的神态。不用感到害羞,换个角度看,把这当作一场严格的教学。” 郑肆行这么专业,高子羊心里那点羞臊减少了一半,不过教学开始后,他立马不行了。 “第一个,我们先来学习接吻前会发生的事。”郑肆行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高子羊下意识往后退,直被逼到墙角,背靠在墙上发出一声清响时,心也跟着响了一下。咚。 “少帅,怎么不看人家。”他的下巴被一根手指勾了起来,高子羊对上郑肆行可以称得上妩媚的表情时,没忍住,笑场了。 郑肆行轻轻啧了一声。高子羊憋回笑,道歉。教学继续,高子羊把剧本这幕内容熟读透了,这幕男二的心理还在挣扎,该不该和男三产生瓜葛,所以这时的男二对于男三的勾引,不为所动。把自己代入进角色,尴尬感觉的确少了。高子羊拿开郑肆行勾住他下巴的手。 郑肆行见他开始配合,开始下一步。他的手放在高子羊的胸膛。高子羊身体立时僵住,现在是夏天,高子羊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丝绸上衣,薄薄的,而郑肆行手的位置……高子羊心跳频率加快,耳朵尖红得都要滴血了,他攥住郑肆行在那轻柔拂动的手。 郑肆行低低笑了声,反握住他的手,移到唇边,一点一点地在他手背上亲着,并说:“剧本上没有这段,只给了你一个模糊的大概,所以这种时候,你要像我这样。”他露出一个坏得不行的笑,“自、由、发、挥。” 高子羊睫毛扑棱得仿佛遇到火时的蛾子,当然,他觉得此刻的郑肆行就是一团火,熊熊烈火,灼得他手背烫,呼吸烫,脑子烫,心口也烫。烫烫烫,他快变成一只烤全羊了。 “这阶段,学会了吗?”郑肆行放下他的手,温言道,“不会我再教你一点。” 高子羊胡乱点头:“会了,会了。”不能再来了… 郑肆行莞尔,揽住他的腰:“那开始第二阶段,学习接吻。” 最可怕最不会的地方来了…高子羊陡然觉得头好晕,果然,学习的时候也好难。 “主动,不要让我的来勾你的,现在我是你的角色,但目的是你学会,所以你不需要代入男二,何况,”郑肆行笑了笑,“男二被这么亲,会回应的。” 高子羊不敢看他。他哪里是代入男二,他根本就是不好意思…可一想到如果不做,那这个阶段又要没完没了了。他只好点点头,依葫芦画瓢,照着做。 高子羊的动作是青涩的,笨拙的,小心翼翼的,恰是这样,勾起了郑肆行身体中燃得最旺的一簇火。一吻结束,郑肆行夸了句做得不错,去了浴室,暂时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会不得了。 高子羊得以喘|息,心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似的,喝了好几杯水才稍稍恢复平静。没过多久,平复好心情的郑肆行从浴室里出来了,教学继续。 剧本里,接吻结束了,对话几句,便是少帅你怎么这么大那幕了。这里男三恢复了本色,不需要再角色互换,所以,高子羊直愣愣地坐在床上,看着地板干瞪着眼。 “这幕不会直接拍摄出来,他们想拍,我也不会愿意。”郑肆行从行李箱拿出一条黑色领带,来到他面前。 高子羊疑惑。郑肆行道:“先问你,后面的剧情你能不能演绎出来?” 高子羊窘,摇摇头。 “台词确定背好了吗?” “…背好了。” “那我们用另外一种方式。”高子羊的眼睛被郑肆行用领带蒙住,乍一失去了光明,高子羊有点惊慌,这时他的手被握住。 “接下来我们按照剧本演。”郑肆行说。 高子羊心一紧,被郑肆行握住的手也有点僵。郑肆行捏了捏:“不用怕,你眼睛被蒙住了,尽情发挥,或者当我不存在好了。” 好像并没有用啊QAQ…高子羊努力定心神,手摸索着,放在郑肆行的膝盖上,而后跪在雙膝间。在进行下一步时,他卡了很久,这期间郑肆行也没说话,让他自己来。好一阵儿,高子羊深呼吸了几口,手哆哆嗦嗦地往前,凭感觉放下,手心传来异样感。他一愣,脸上红晕如水墨画,一点点地晕染至白皙的脖颈。 “别管它。”郑肆行抓住他慌乱离开的手,放在皮带上。 高子羊手微微抖了抖,慢慢地,“咔哒”,皮带扣清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高子羊停了一会儿,再抖着手去解扣子,再往下,几乎用掉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拉链拉开。小小的拉链到了底端,高子羊再做不下去了,伏在郑肆行的膝上,急促地呼吸着。 郑肆行轻声笑了起来。 高子羊脸热,又郁闷,悄悄地在他腿上挠了一下。 挠到郑肆行心坎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这个世界可以完结了[望天] ☆、金丝雀9 用嘴那事儿,不会真用,到时候给的会是一些画面特写。所以,郑肆行道:“我开始了?” 高子羊轻咬唇,点点头。后面的剧情,男三完全处于被动方,男二是主导者。高子羊被郑肆行提了起来,坐在床上。他有些不安,后面的剧情实则是几句氛围描写,是以这一场会由郑肆行自由发挥……自由发挥,这四个字太可怕了,加上眼睛被领带蒙住,高子羊对于这个未知,紧张又害怕。 高子羊思绪纷乱着,感受到一只手伸了过来,在解他的衣服纽扣。他注意力集中到了上面,对方解得很慢,慢得令人焦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子羊忍受不了,握住他的手:“你…你能不能快一点…” 郑肆行忍俊不禁,而后一叹:“我是在想该不该继续往下做。”他指腹细细摩挲着高子羊的手,“你知道的,再往下做…怕你接受不了。” 高子羊忆起剧本里那几句香|艳的描写,头皮发麻。他纠结了片刻,小声道:“那…这种场景,找个替身,可以吗…” “不行。”郑肆行一口回绝。 高子羊瘪了下嘴:“你继续吧…” “不好吧?”郑肆行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想得紧,偏爱装,就跟过年时长辈给红包,嘴里说着不要不要,口袋却拉得比麻袋还宽的那种人一样。 高子羊看不见,但不傻,明白着呢,他抽出被郑肆行握着的手:“你觉得不好,我也觉得不好,太好了,可以不做这件事了。” 郑肆行笑了,追住他的手,再次握好,他喜欢握住高子羊手的感觉:“没,我开玩笑的呢,当然要继续往下做。” 高子羊轻轻哼了一声,而后,他被推倒,躺在了床上。他一顿,条件反射地想坐起来,手肘撑着床支了两秒,又躺好。须臾,身边塌陷。郑肆行又来解他的纽扣了,这次解得不快不慢,刚刚好的程度。起初两三颗还好,越往后,高子羊心越紧,最后一颗被解开,顺滑的丝绸布料往两边散,这放在平时其实没什么,然此刻,浓浓羞|耻遍布全身。他手抓紧身下的床单,胸膛起伏了几下,很想逃走,忍住了。 高子羊现在只想郑肆行赶紧快一点,可偏偏,郑肆行半天没动静,他不禁问:“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郑肆行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看着高子羊。高子羊的皮肤非常白,似冬日的雪,这雪之上,盛开着两朵嫣红的梅,招摇惹眼,勾人采撷。 “郑肆行,你还在吗?”高子羊手摸索着,摸到了郑肆行的胳膊。 郑肆行回神,目光移开,看着他的脸,语气温柔得溺死人:“我在。” “…你在,那你快点啊…”不然再磨蹭下去,他真的想跑了QAQ 郑肆行失笑:“好。”他抬起高子羊的手臂,把衣服摘了个净,再一瞧,啧,好一副美不胜收的美景。 郑肆行目光从上下往下,一寸寸掠过高子羊的身体,被黑色领带遮住的眼,高挺的鼻,红浆果色的唇,精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肩,平直的锁骨……美如画。郑肆行喉结滚动,俯首。显然,他是那摧毁画的人。个不要脸,杀千刀的。 高子羊羞臊不堪,泪水浸湿了黑色领带,额前也冒出了细密的汗,肩膀再被咬时,他软软地推郑肆行,哭腔:“不继续了…”疼,精神疼… 郑肆行以唇封唇,手绕到他脑后,解开领带。高子羊眼仁水润,泪眼朦胧。郑肆行心一动,想去亲他眼睛。高子羊伸手挡住他的脸,声音闷闷的:“你起开…” 郑肆行没动,直勾勾地看着他。高子羊眼神无处安放,遮住他的眼睛:“我不想继续了…” “好。”郑肆行唇角上扬。他刚直起身,高子羊就爬了起来,羊遇见狼似的,赤着脚飞奔向了浴室。郑肆行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愉快地笑了。 高子羊在镜子前站了几秒,用双手捂住通红的脸,没眼再看。他身上好几个红痕与冒了淡淡血丝的牙印,还有那兩個地方……郑肆行臭不要脸QAQ!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郑肆行忍了忍,还是没去骚扰,高子羊今晚被他吓得够呛了,不能再吓了。高子羊从浴室出来后,看都不敢看郑肆行,直接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好。郑肆行哼笑,在他头上揉了揉,也去洗澡了,再出来时,高子羊已经睡着了。 郑肆行关了大灯,只余一盏台灯,他找来针线盒,取出一根针用打火机消毒,再动作轻轻地把高子羊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目光专注地挑着手指上的血泡。挑破后,大概疼到了,高子羊手指蜷缩了下,郑肆行停下,轻轻搓了搓他的手指,再放到唇边吹了吹。 高子羊眼皮悄悄一颤。 这之后的日子,都没了诸如这晚内容的排练,郑肆行带着高子羊专攻更加考验演技的地方。实则,是网络上关于高子羊的一些垃圾营销节奏贴很多,删是删不完的,郑肆行不想让别人看高子羊笑话,那些情|色的场景,其实高子羊被撩时候给出的自然反应最动人,不需要太过刻意去练,他一直揪着这点,完全是满足自己罢了。只是专业起来,看着那么听话,指东绝不往西的高子羊,每次都要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住才能不做点别的。 而这段时间,高子羊发现,郑肆行在表演上不光有天赋,还有非一般的努力,拍戏时人人看他出不了什么错,但在背后,郑肆行常会对着镜子练习,用摄像机录下来复盘,或是提前去拍摄现场演练。周而复始,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高子羊跟着他一起练了一段时间,加上偶尔受邹近真的点拨,对于演戏这方面自信了不少。 一个半月后,主角攻受、男二的戏份结束,男三该出场了。晚上,导演请大家吃了一顿饭,酒局中,葛怜一直在和郑肆行喝酒,说着话。这么久了,任谁都看得出,葛怜对郑肆行有意思,每次葛怜过去找郑肆行的时候,都会有人看看高子羊,看他这个曾经被郑肆行告白过的‘傲慢落魄少爷’。 高子羊坐在角落,不动如山,他没和郑肆行坐一块儿,长久以来,贯彻实施不给郑肆行添麻烦的信念,至今除了郑肆行的经纪人,都没人发现他俩住在一起。 与导演他们喝完酒的邹近真坐到了他身边,举起酒杯朝他示意。高子羊浅笑,和他碰杯。 “唱歌吗?唱的话我去给你点。”邹近真笑道。 高子羊摇头,正要说自己五音不全,唱歌的台上响起一声试音的“喂,喂”。是葛怜,对方喝醉了。 葛怜手指着天,马上又捂住嘴,干呕了两下,有人上去扶他,他挥开了,醉醺醺道:“我要唱首歌,送给一个人。谁给我点歌,点一首……”他说的是一首专门用来表白的情歌。 “嚯——”众人露出看戏的表情,有意无意地往郑肆行那儿看。高子羊也露出了看戏的表情。郑肆行面无表情,只是当他瞥到高子羊的表情时,心顿时炸开了花,高子羊居然在看他戏? 葛怜唱歌不怎么样,可能是喝醉了,一首歌唱得天南地北,在最后一句唱完,看样子想喊出我喜欢你郑肆行的时候,他得到消息赶来的助理把他带了下去。 众人乐呵呵了几下,也没就这事谈资,编剧对郑肆行道:“小郑,听说你是歌手出身啊,给大家伙儿露一手呗。” “小邹不也发过专辑么,都去唱啊,别藏着掖着。”副导演喊。 郑肆行正有此意,他想对高子羊唱首情歌,刚站起来,邹近真比他快一步,风度翩翩道:“那我和小羊就献丑了。” “小羊?”众人目光落到高子羊脸上。高子羊尴尬地冲他们笑笑,他不会唱歌,是真五音不全,但邹近真非要喊着他一起,随口报出的歌名叫人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我们结婚了… 这时歌的前奏放了出来,高子羊悄咪咪地去看郑肆行。郑肆行也看向他,露出一个无比和蔼的笑容。高子羊QAQ… 高子羊有着原主的一些记忆,会唱这歌,但他五音不全,唱得跟拉二胡似的,包厢里笑声此起彼伏。高子羊脸热,唱到一半,实在唱不下去了。邹近真一个人把歌唱完,来到他身边,眉开眼笑:“原来你真不会唱歌啊。” “是的…”高子羊窘,偷偷去看郑肆行的反应,郑肆行喝了口红酒,去台上了。 “虽然跑调,唱得还是很可爱的。”邹近真在边上说。 “不敢不敢…”高子羊抿了口酒。包厢里音乐重新响起,紧接着郑肆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他随歌刻意改了点声线,温柔得像春日的风。高子羊看着郑肆行,郑肆行与他对视,克制不住的深情刚要涌上双目,高子羊抓了几串羊肉串,边吃边冲他比六六六的手势。 “……”郑肆行无言以对,歌好像有点唱不下去了呢。 这晚,郑肆行喝醉了,两个助理把他馋回了房,郑肆行在喝之前就交代了他们别管,所以送到房后就走了。高子羊等在楼下,见他们走远了,这才溜回房间。门一开,屋子里充满了酒味儿,高子羊打开房内的换气模式,走到床前,看到郑肆行衣衫整洁的模样,他明白,这是对方等着他来换的。他把手伸到郑肆行衣领,想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郑肆行倏地睁开了眼,直直看着他。 ☆、金丝雀10 “…你,还好吗?”高子羊与他对视了会儿后轻声问。 郑肆行没说话,握住他的手,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没事,身体醉了而已。” “哦哦,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嗯。”郑肆行松开他的手。 高子羊等浴缸水放满了,出来喊他。郑肆行站起来,晃晃悠悠的,高子羊扶着,到了浴室里,准备出去,郑肆行拉住他:“一起吧。” 高子羊一愣,抬头看着他。郑肆行微微一笑,捧住他的脸,轻轻地吻他的唇,没有热吻,只是吮着,像在吃糖果。 吻完了,郑肆行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腰:“好不好?” 高子羊垂眸,迟疑了一会儿,抿抿沾了酒味的唇,点点头。快两个月了,每天早上醒的时候,高子羊都会被某个东西硌到,一开始他挺害怕的,但郑肆行只那晚的排练,在他身上种了草莓和咬了他……除此之外,只有接吻,更深层次的就没有了。 今晚,看来他终于要交公粮了QAQ… “我去拿东西…”高子羊小声说完,溜了出去,很快便提了个小袋子进来了,对上郑肆行疑惑的目光,红着脸说,“我、我之前去店里买的…的那种东西…” 郑肆行笑了,拿过他手里的袋子看了看,而后一哂:“小了。” “什么小了…”高子羊一直低着头的,没好意思抬起来。 “这玩意儿,”郑肆行拿着那盒蓝色的东西在他眼底晃了晃,“小了。” 高子羊愣了愣,犹豫了一小会儿,从他手上把盒子拿过来,仔细一瞅,尺寸是大号的,他没有记错。他不解地抬眸,对上郑肆行笑吟吟的眼,郑肆行压低声音:“我…是特大号的。” 哐!高子羊如遭雷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郑肆行,片刻后,脸红得像个番茄。 郑肆行莞尔:“我也买了,在蓝色的行李箱里,你去拿。” 高子羊胡乱点头,吓得走路都同手同脚了。郑肆行笑了会儿,转瞬眼里漫上一片郁色,他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高子羊不喜欢他,是真不喜欢他。之前他也往这块想过,但又觉得高子羊不喜欢他,怎么会同意当他的情人。今晚,他深深意识到了,高子羊确实不喜欢他。也是,情人和谈恋爱是有很大差别的。 高子羊拿到东西,看到上面特大号三个字的时候头都晕了。他瑟瑟发抖地去浴室,到门口时,艰难地问:“能…能关灯吗?” “随意。”郑肆行在脱衣服。 高子羊啪嗒把浴室的灯关了,发现外面的灯很亮,衬得磨砂玻璃的浴室也亮堂堂,他又去关外面的,只留了壁灯,昏黄暗哑,像极了暧昧的颜色。 高子羊束手束脚进了浴室,郑肆行已经到了浴缸里,浴缸外面是落地窗,此刻被百叶窗帘遮住了。壁灯的灯光没照进来,浴室很暗,暗的高子羊有点看不清郑肆行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和那双晶亮的眸子。 “过来。”郑肆行说。 高子羊过去,把东西放好,深呼吸了几口气,刚要解衬衫纽扣,手腕被攥住,一只胳膊环过他的腰:“我帮你。” 高子羊屏住呼吸,裤子滑落。 “好了。”郑肆行的意思是,他可以到浴缸里来了。 高子羊费劲地咽了口口水:“衣…衣服还没有…” “没关系,”郑肆行轻笑,手如藤蔓,向上攀岩,“就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小,明天多码一点(点烟) ☆、金丝雀11 郑肆行以前家庭条件一般,是干过粗活的人,手上留下了人生的痕迹,指腹上有薄茧,每次他细细摩挲,高子羊那一片肌肤都颤。 衬衫还在身,下面其实也还有一件小的,只是高子羊不敢说。浴室灯灭了,零散还是有着很暗的光,郑肆行看得见。他着手剥的,心里也清楚。他作弄了高子羊一会儿,转到那块平角布料上,手指勾着那细细一条边,指骨抵着皮肤,沿着这个地儿,慢慢地,移到那个地儿。 高子羊虚虚握拳,想说你快点,不行我自己来,不要每次都这么慢……但他说不出,心跳如雷,喉咙也跟被什么锁住似的。郑肆行玩了会儿,往下一拉,布料慢慢往下滑,掉在地上,一点声儿都没有。 高子羊身体微微抖了下,手指握拢了,深呼吸一口。他想,郑肆行这么磨叽,凌迟一样,不如他主动一点,爽快一点好了。谁知,他刚想转身,郑肆行那两只宽厚的手一左一右,就往那后边搭着。高子羊呼吸窒住,一动不敢动。他臊到僵住,郑肆行却是个不要脸的人,抓了抓,拍了拍,带着笑意讲了句:“吃的东西全往这儿长了?跟桃子似的,想咬。” 羞臊从脚底一路冲到了头顶,如果灯还亮着,能看到高子羊脸也跟桃子似的,红的。郑肆行看不见,就是看到了,他个没脸没皮的人,也会继续。他又拍了拍,而后,头微往前,张开利齿,在那上边,轻轻地,咬了一口。高子羊绷直的身体,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这是身体条件反射,也算他的意愿,他想走,他还在想,怎么郑肆行能这么臭不要脸呢。 “一边一个,要对称。”郑肆行还在那说,把他捞回来,在另外一边也咬了一口。高子羊抬手捂住嘴,羞到冒烟,拿几串羊肉串过来,大概可以烤熟了。 “再亲一口。”郑肆行吧嗒一声,再吧嗒一声,亲一口,也要对称。 高子羊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心中呐喊,求你,做就做,别说话。郑肆行说话,这次不自言自语了,还跟他说话:“疼吗?” 高子羊一直屏住呼吸的,听了这话,差点没将自己憋死。他讲不出话来,手干脆往后一扒拉。他背对着郑肆行的,看不见后面,但本意也是想打郑肆行一下。不曾想,手指恰好打到郑肆行的嘴。郑肆行就是个魔鬼,趁势咬住,不要脸的东西剐蹭着他的手指。 高子羊败得一塌涂地,心都要被撩拨得炸裂开了。郑肆行低低地笑。而后,高子羊腰一紧,被郑肆行有力的臂弯带着,往后倒,落进浴缸。哗啦,入水的声音。高子羊连同他上身的衣衫,被浸了个透。 刹那失重,高子羊本能地坐起来,浴缸很大,但他在郑肆行怀里,这一坐,高子羊简直要像个弹簧从原地弹起来。郑肆行笑得不行,揽住他的腰,将他往前送了点。高子羊QAQ,身体僵直的,如临大敌。 “别怕,我们先来说说话。”郑肆行亲着他的耳根。 高子羊不想说话,他呼吸困难,还有整个感官,全都聚在了郑肆行那带着薄茧的指腹上。明明在水里,它们却像火,隔着他的湿衣服,慢慢掠过,一路留下火苗,将他点燃。他不说话,郑肆行也无所谓,在他耳边问着他:“小羊,和我的这段关系,觉得怎么样?” 他现在问这个,高子羊真的想说,不怎么样。郑肆行咬了下他的耳垂:“回答。” 高子羊麻了会儿,张口时十分艰难,声音支离破碎的:“好、好……” 郑肆行闻言,心情愉快了不少,然后笑:“还没怎么样你呢,就不行了?” 高子羊羞,还气,在水下的手,打了他一下。不知道是他没用力,还是因为水的阻力,总之这一下很轻,轻得郑肆行的心微微荡漾。他亲亲高子羊滚烫的脸蛋:“真可爱。” 高子羊心砰砰跳,你臭不要脸。 郑肆行又问:“你现在,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高子羊还没说话,郑肆行自己说:“我这样的么?” “…你自己都说了,还问我做什么。”高子羊小声哔哔,抓住郑肆行在他身上像只鱼一样游来游去的手,拿开。 郑肆行失笑,将他抱紧了些:“我想听你说,别怕我会生气或者威胁你,我不会,所以,说真话。” 高子羊才没那么傻,如果说不喜欢郑肆行这种类型的,现在的场景,大概会被对方狠狠教训。不过,他觉得,郑肆行当男朋友的话,确实是非常不错的,这一个多月以来,郑肆行在行为上对他温柔关怀得不像话。只是,高子羊不怎么喜欢郑肆行的一点是,郑肆行太臭不要脸了,比如现在。唉,交公粮,真叫人头大QAQ “你。”高子羊回答他。 “真的?” 高子羊点点头,再拿开他作乱的手,然而这次没拿得开,反而被压住,然后郑肆行带着他的手,在他高子羊自己身上作乱。高子羊傻了几秒,羞透顶,忙挣扎。郑肆行也没强求他继续,笑了笑,吻着他的耳朵,轻声问:“那…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高子羊还在羞耻当中,有点没好气:“不是在一起了吗。” “我是说,恋爱关系。”郑肆行声音更轻了,轻得如同一缕烟。 高子羊愣了愣。夜很静,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半晌,高子羊迟缓地点了点头,措着辞,想说点什么的。郑肆行却吻住了他的唇。引线被点燃,燃到了床上……高子羊终于见到了郑肆行那特大号的东西,两眼发昏,一个蓝色盒子被塞到他手中:“乖,给我带上。” 不要不要,高子羊疯狂摇头。 郑肆行捏住他的脸,亲亲他,笑着说:“我喝醉了,没力。” 高子羊QAQ,醉你个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  ——拉闸—— 后面,请大家自行脑补-(¬▽¬)σ ☆、金丝雀12 剧的上半部分拍完了,便放了两天假。一夜放纵,高子羊醒来的时候,浑身跟散架似的,哪哪都疼。罪魁祸首不在,高子羊撑起胳膊,想去浴室,门开了,郑肆行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提了两三个袋子。高子羊看到他就赧了,他昨晚居然和郑肆行做了那种事。 “起来了?”郑肆行将东西放床头柜上,“想上厕所吗?” 高子羊声音蚊子似的,“嗯”了一声。郑肆行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抱了起来。高子羊惊了下,微微挣扎:“我自己去就好了…” “腿不疼吗?”郑肆行看着他。 “还、还行…”高子羊眼神闪躲,没敢看他,脑子里全是昨晚的回忆,不堪入目极了。显然,郑肆行没这么觉得,把他抱到浴室后,还不走,等着,说要再抱他出去的。 “…不用,我自己能走,没那么疼。”高子羊小声说。 郑肆行看看他,走近,亲昵地搂着他的腰,笑问:“还害羞呢?真可爱。” 高子羊面皮子滚烫,手肘往后推推:“你出去。” 郑肆行笑了笑,在他耳朵上吧唧一口:“快出来,吃完东西还要给你上药呢。” “…上药?”高子羊不解。 郑肆行低声说,语含笑意:“你说呢?” 高子羊脑子里轰得一声,羞得全身皮肤都泛红了。郑肆行个坏东西,嫌不够似的,继续在他耳边低声说:“放心,没有……也没有……早上我看了,只是有点红。” 轰隆隆,高子羊如遭雷击,立时想到了昨晚,郑肆行屏蔽词太吓人了,他还哭了,一直在说屏蔽词,后来又哭着说屏蔽词,往事不堪回首,高子羊脸红得滴血,费劲地说:“…你、你去外面!” 郑肆行低低地笑,没再逗他,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出去了。高子羊原地静了好一会儿,这才掀开马桶盖。解决完,一想到郑肆行在外面等着,高子羊都不想出去,他撇撇嘴,去刷牙,抬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被吓一跳,而后便是面红耳赤。昨晚不比那晚,昨晚是真玩得狠了,印子比之前多,两个地方也受伤了,红红的,可怜兮兮的……郑肆行臭不要脸QAQ 刷完牙了,高子羊还是不想出去,想洗澡,但是身上被清理得很干净。他迟迟不出去,郑肆行在外面喊了两声,高子羊还没回答呢,郑肆行便闯了进来,把他又抱了出去。 已经晌午了,高子羊吃的是粥,吃得磨磨蹭蹭的,不是不饿,是拖延时间,不想郑肆行给他上药。郑肆行也没催他,自己先吃完了,坐沙发上,点了根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在告诉他,不管你怎么做,这药迟早会上的。 高子羊泄气。他吃完饭的时候,郑肆行那支烟也正好吸完。郑肆行站起身,把东西收拾好,洗干净手,将药拆开,坐在床边,笑看着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像个茧的高子羊。高子羊脸蛋红红,闷声道:“…我自己涂。” “行。”郑肆行很爽快,把药递给他。高子羊愣了愣,和他对视了会儿,在床上滚了一圈,从散开的被子里出来,就要伸手去拿,被郑肆行压住了。郑肆行一脸得逞得笑:“真笨。” 高子羊QAQ,还能怎么办,他又搞不赢郑肆行,只能乖乖趴着,脸埋在被子里。郑肆行往他肚子底下塞了个枕头,拍拍他的屁屁:“撅好,不然不好涂。” 高子羊安静如鸡。郑肆行又拍拍。高子羊往边上躲了下,声音又闷又小:“说了,我想自己涂…” “不,我想给你涂。”郑肆行与昨晚一样,臭不要脸的,又在屏蔽词上咬了一口,高子羊嘤咛一声,两条腿扑腾了下,以示反抗。郑肆行忍俊不禁,温言道:“你忘了吗,你指甲有点长了,又没数,昨晚不也说要自己涂,结果呢。” 高子羊抿唇,郑肆行说的是那个东西,他不好意思让郑肆行涂,要自己来,结果把自己弄疼了。高子羊没话说了,闷了好一会儿,慢慢地,抬起来。过程是煎熬的,郑肆行话太多了,老是问他疼不疼。高子羊羞愤死了,郑肆行手指也从一变成二再变成三。高子羊颤着声音问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多。郑肆行胡诌,这样才好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医院都是这样的。高子羊觉得他骗人,但他没因为这种事去过医院,不知道如果这个地方受伤了,是不是也要这样。可是他又想,本来就受伤了,还这么多,不会更受伤吗。 郑肆行还没涂完,高子羊忍受不了,揪紧被子,不知道是疼得还是舒服的,带着点哭腔说:“下次那个的时候,轻点。”因为下次他不想再上药了… 郑肆行心软得一塌糊涂:“好。” ☆、金丝雀13 剧的上半部分拍完了,连着拍了一个多月没放假,这次便放了三天假。涂好药,郑肆行从外边提回来的袋子里拿出一条红色旗袍,往高子羊身上比了比,比完了见高子羊一脸惊恐状,笑了起来:“怎么了?” “你…你拿这个干什么?”高子羊战战兢兢,昨晚才那个,今天就要开始玩那种奇怪的play了吗。 他心里想的全写脸上,郑肆行好笑:“这是你的戏服,袋子里还有别的,你今天试穿还是明天试穿?” 戏服吗,高子羊眼睛亮了亮,自动忽略那条旗袍,去拿袋子,想看别的,只是手还没摸到,袋子就被郑肆行拿走了。 “先试这件。”郑肆行扬扬手里的旗袍。 高子羊QAQ,拒绝:“不要…” 郑肆行扬唇,也没说什么,把袋子里别的戏服拿出来,没给高子羊,他一件件展开着给他看。高子羊有点气,能不知道郑肆行打得什么鬼主意吗,不过注意力还是更多的集中到了戏服上,有长衫有西装……什么鬼,怎么这么多旗袍,各种各样的,五颜六色,长短不一。高子羊傻眼了会儿,这才想起来,男三是男二的金丝雀,换言之就是老一起干那事的人。 男三想讨好男二,是以时不时会反串,穿着旗袍去勾引男二,男二也乐得见着这幕,因为他被主角受怦然心动到便是一件旗袍,当时主角受受朋友之拖,给朋友拍广告。所以,男二对男三穿旗袍是很满意的。导演与编剧也觉得这些场景会叫观众拍手称快。 高子羊默了默,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朝着郑肆行,自闭中。 郑肆行忍俊不禁,把他翻过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之前不是见葛怜穿过吗,还夸他好看呢。” 高子羊撇嘴,那能一样吗,但他也知道,都到这一步了,后天就要开拍了,哪里还有退路。高子羊拿过他手中的红色旗袍看了看,再看看别的,有些意外,衬衫长衫什么的都是丝绸做的,他有惊又喜:“剧组好大方。” 他对非丝绸布料的衣物过敏,本来想着自己把衣服缝到戏服里面,没想到剧组这么贴心,都准备好了。 郑肆行啧了一声:“关剧组什么事。” 高子羊一愣,看着他:“这些…是你准备的吗?” “不然呢,你这只小羊这么娇贵。”郑肆行捏捏他的脸。 高子羊心暖暖的,又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 “先试穿,看合不合适。”郑肆行说。 高子羊点点头,拿着衣服,往床另外一边爬。郑肆行挑眉,抓住他的脚腕:“去哪?” “…我去浴室换。” “行。”郑肆行松开他,示意他去。高子羊迟疑地看看他,去了,到门口的时候,郑肆行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高子羊无语子,就知道会这样! 郑肆行眉开眼笑,抱着他亲了几口:“快换吧。” 高子羊真想把他打一顿。他转过身,刚好面朝镜子,能清楚的看到郑肆行在身后看着他。高子羊无言了几秒,拔腿往外走:“…还是出去换吧。” “你这么磨叽,我来给你换。”郑肆行拉住他胳膊,将他带到怀里,手一扯,腰间的睡袍带子松开了。拨开云雾见月明,只是今日这月,为何点缀着几朵桃花呢? 高子羊羞耻,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郑肆行把他剥了个净,拿过他手中的红色旗袍,给他套上。衣服是根据高子羊的尺码做的,高子羊穿上,刚刚好。 “你看看你自己。”郑肆行看着镜子里的高子羊,声音有些沙哑。 “…不看。”高子羊揪紧郑肆行的衣服,脸埋在他怀里。 “真的不看吗,很好看的。”郑肆行蛊惑。 高子羊内心松动,犹豫了半晌,偷偷往镜子里瞥了一眼,脸立马耷拉了下来QAQ:“好丑啊。” 郑肆行一下就笑了:“哪里丑了?” “哪里都丑,不伦不类的。”特别是边上的叉,高子羊扯着旗袍边上,这个叉怎么开这么高啊,都能看到屁屁了,天啊,里面能穿内裤吗,不会不能穿吧。 郑肆行看出他所想,告诉他:“能穿,穿白色的,后期会处理。” 高子羊松了口气,去解盘扣:“我要脱了,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郑肆行把他的手放下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视镜子里的自己,“美死了,美得我想……” 高子羊两颊飞上一抹红霞,郑肆行那个东西,他感受得分明。他摇头,小声道:“不行,今天做不了了,疼。” 郑肆行失笑,亲亲他:“不做,就是告诉你很好看。” 这不是郑肆行带了男朋友滤镜,高子羊身材纤细,年纪又小,才十九岁,稚气未脱,加上一副小白花长相,虽然是个男人,但穿上旗袍并不显得怪异,反而很好看。高子羊皮肤又白,穿着红色的旗袍,衬得整个人都在发亮。 “…噢。”高子羊害羞地低下头。 晚上睡觉前,高子羊想和郑肆行再排练第一场的戏,郑肆行没让:“学习这么久了,这两天放松放松,别紧张,你做得很好了。” 高子羊拗不过他,被带到床上,郑肆行满足地抱着他:“明天我们去约会。” “约会?”高子羊疑惑。 郑肆行见此,微微眯起了眼:“你不会忘了吧?” “…啊?”高子羊惯会看眼色了,眨眨眼,虽然不知道郑肆行在说什么,但嘴里还是说,“我…我没忘啊…不就是约会吗,约啊,去哪里呀?” 郑肆行看着他,唇角上扬,语气却凉凉:“昨晚,我们确定了恋人关系。” 高子羊瞳孔放大,呆了几秒,立马抱住他。 郑肆行气笑,眼底藏着一点忧郁,这时,高子羊用手摸摸他的脸,而后支起身,红着脸主动亲亲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郑肆行心中淌过一片热流,终于忍不住地问:“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 高子羊点头:“当然了,不然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又不馋你的钱。” 有一点点就够了,郑肆行笑笑,和他鼻尖抵着鼻尖:“那你馋我的什么?” 高子羊想了想,他接近郑肆行是攻略,其实是馋郑肆行的心,但他才不好意思说出来呢,他小声说:“馋…馋你的身子。” “哇。”郑肆行莞尔,吻住他的唇。 对于明天的约会地点,郑肆行是第一次谈恋爱,但事先做了攻略,先去游乐园,再吃晚饭,再看电影。 “会被拍到。”高子羊说。现在关注郑肆行的人真的多,跟拍的狗仔也多,还有他们两的关系,已经有人往那方面猜了。微博有郑肆行他们家的股份,但别的软件没有,前几天某个论坛上便有818豪门落魄少爷高子羊,内容便是他都被赶出家门了,虽然找了个工作,但以他的演技咖位,工资不可能买得起某时尚品牌设计大师的作品吧,瞧那一身身丝绸衣服,衣服每天都不带重样的,还住在四星级酒店。很多网友猜测,高子羊估计被包了,有个想法很大胆,没准,高子羊就是被郑肆行包了。 高子羊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觉得这没什么,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担心这些会不会影响到郑肆行。 “随便拍,我又不靠流量吃饭,靠演技,”郑肆行心思一动,“或者…我公开我们的关系?” 高子羊一怔:“…不好吧。” “我没什么不好的,主要看你的想法。” 高子羊想到了对郑肆行有意思的葛怜,按照现在的发展,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交集,原著应该也不会崩了,但好像最好还是保险一点。高子羊忽然挺愧疚的,郑肆行对他这么好,事事想着他,他却只想着利益,任务。 “怎么了?”郑肆行见他低落下来,心一闷,轻声问,“你,觉得不好吗?” “没有,”高子羊靠在他怀里,“郑肆行,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因为我喜欢你啊。”郑肆行笑着说。 高子羊也跟着笑,抬眸看着他:“我不想去游乐园,我们去爬山吧,这个城市的长云山不是很有名吗,听说落日和日出很好看,幸运的话,可以看到七彩祥云。” “那明天就得出发,晚上也不能回来,”郑肆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在山上住帐篷,能忍受得住吗?” “能的。”高子羊点头。 “行,”郑肆行笑了笑,“去爬山。” 次日上午,郑肆行查了查,长云山上有租帐篷的地方,还有个香火很旺的寺庙,商店自然也有,那么去那儿玩,带个充电宝就够了,至于套……算了,不带,在野外什么的,别吓着高子羊了。 高子羊见郑肆行去浴室拿刮胡刀了,飞快把蓝色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掏了几个套放口袋里。他觉得,他在这段刚萌芽的感情里付出的没郑肆行多,那、那就先在别的方面那个一点算了QAQ 郑肆行出来了,把刮胡刀放包里,往身上一背:“走了。” ☆、金丝雀完 出了门,高子羊心里还挺小雀跃的,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约会OvO。郑肆行也一样,所以进到电梯里,他与高子羊并排站着,在电梯内还有一个外人的情况下,他没忍住,用手指碰碰高子羊垂在身侧的手指,试探着,想握。高子羊脸红红,手指蜷缩了两下,也碰碰郑肆行的,而后,一把被郑肆行握住手。 高子羊心砰砰跳,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得出,他去看郑肆行,示意他前面还站了人呢。郑肆行戴了口罩和墨镜,高子羊看不清他的神色,反正郑肆行没有放开他的手,并一直牵着到了外面。 这儿离汽车南站近,去长云山要去汽车西站买票,再一个多小时大巴。一个南一个西,车站离长云山车程也要四五十分钟。也不知道郑肆行怎么想的,看到路边停靠的一辆辆共享电动车,他拿出手机扫码,说他们坐电动车去。 高子羊见此,也拿手机出来扫,郑肆行拦住了:“我们坐一辆。” “坐不下呀。”这个世界电动车倒和本来世界一样,单人的,但有些人就当双人用,高子羊看到过,大多是两个女孩子一起坐一辆,毕竟体型小,不然就是男女情侣,男生坐在前面,女生就坐在后面,抱住对方的腰。 “能坐,我不用坐多少。”郑肆行已经扫好码,坐了上去,占了坐板一小半。高子羊只好乖乖坐上去,然后抱住郑肆行的腰,忽地,他傻乐了起来。 郑肆行没问他笑什么,他也在心里乐:“坐好了吗?脚放蹬板上。” “好。”高子羊放好,犹豫了一小下,赧然地将头靠在郑肆行背上。 郑肆行唇角上扬。 电动车动了,速度却像蜗牛一样,比路边走路的人还要慢,别人都怪异地看着他俩。也是,一个将近一米九和一米七五的成年男人,重量加在一块儿,电动车太难了。 “真没用。”郑肆行停好车时对电动车说了句,而后带着高子羊去坐公交。 公交站牌后面不远处有奶茶店,郑肆行问他:“喝奶茶吗?” “好。” “喝什么口味的?”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高子羊软乎乎笑。 郑肆行心里软软的:“吃雪糕吗?” “好。” “口味呢?”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啧。郑肆行看了看周围,拉下口罩,捧住高子羊的脸飞快亲了一口。高子羊脸上温度急速上升,羞赧垂眸。郑肆行忍着再想亲他的冲动,拉好口罩:“我去买,你在这等我。” 高子羊点点头。没多久,郑肆行拿着一个雪糕和两杯奶茶回来了,公交车也正好到。今天是工作日,车上没多少人,他们坐在倒数第二排,高子羊拿着个粉红色的雪糕在吃,夏天,雪糕融化得很快,高子羊吃都吃不赢,这里舔舔那里舔舔,还是流到了手上。 郑肆行拿纸给他擦,擦好了后说:“给我吃一口。” 高子羊举起雪糕喂他。 “我不吃你手上的,”郑肆行侧身,吻住他的唇,“我吃这里的。”他吻了吻,几秒后离开,笑吟吟道,“好吃,真甜。” 高子羊臊死了,忙去看有没有人注意他们,还好没有,车内空荡荡的,只有专心开着车的司机,但他还是怪他:“在外面你不要老是亲我,被别人拍到了怎么办,总归会对你产生不好影响的。” 郑肆行叹了口气,头靠在他肩上,悠悠道:“没办法,我男朋友太可爱了,忍不住。” 此刻,高子羊心里就和手上的雪糕一样,甜甜的,他蚊子一样哼哼:“…我、我才不可爱呢。” “可爱,”郑肆行扬唇,在他耳边低声说,“想日。” 高子羊心热热的,脸也热热的,小声哔哔了句:“你臭不要脸。” 郑肆行笑,窗户没关,夏日微凉的风从窗户外吹来,宁静,惬意,美好。郑肆行握住高子羊的手,十指相扣。 【第一个世界:完】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骚欧瑞,这章之后卡了两天,所以这个世界到这里完结算鸟……依旧是有那么多不足ORZ 我也不想当短小君,但,真的千言万语,一言难尽呐,总之看下一个世界吧! ☆、假男朋友1 校草的假男朋友 非亲兄弟,不在一个户口本。 *** “哥……”卧室门口,高子羊欲语还休地看着秦舟笙。 秦舟笙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看着他:“怎么?” 高子羊面上泛着一层薄红,低着头小声问:“…今、今晚我还可以和你睡吗?” “不行,”秦舟笙故意冷淡道,“你这么大一人了,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高子羊热着脸胡诌,“我怕黑…” “是么,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最近看恐怖片看多了……” “哦。” 高子羊以为这样对方便是应允了,谁知秦舟笙转身进了卧室,紧跟着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高子羊愣了愣,拍拍门:“哥?你…你这是……”你这是干嘛呀QAQ “自己睡。”秦舟笙丢了这一句,去浴室洗澡了,完了叹了口气,他觉得他弟弟,他亲弟弟,高子羊这死小子,疯了。 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胆子冲天,居然想和他搞骨科:) 昨天开始,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劲儿,他当时不以为然,直到晚上这小子突然说要跟他一起睡。他们兄弟俩,年龄一样大,小时候挺亲的,高子羊性格也可爱。 可高子羊越长大性格越差,估计是青春期吧,看谁都不顺眼,他们兄弟俩已经两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说实话,高子羊突然说要跟他一块儿睡,秦舟笙其实挺受宠若惊的。 谁能想到,到床上之后,没有宠,只有惊。 起初,高子羊身体几乎贴着他,近得他能闻到高子羊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这种姿势,就算是在兄弟之间出现,其实也有点怪了。 秦舟笙往旁边挪了点,高子羊又靠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腰上,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小声地说:“哥,你身上好香。” “你身上也挺香的。”秦舟笙笑了笑,决定忽视异样感,他们是亲兄弟,这是他亲弟弟,能有什么怪的。 他真是十九x漫画画多了,脑子受影响了。 所以高子羊在他身上嗅了半天,他也没说什么,逐渐睡了过去。 他睡眠浅,听到高子羊很轻地喊了他一声“哥”后,想应的,结果声音还没发出来,唇便被堵上了。 当他意识到堵住他唇的东西是什么时,差点没将高子羊掀翻。 他忍住了,理智急速占据大脑。 这是他弟弟,一个爹妈生养的,现在在亲他……我靠这还怎么理智。 秦舟笙握紧拳头。 这小兔崽子! 高子羊的唇很烫,烫得不可思议,而且接吻技术很差,拿他嘴跟啃糖果一样啃。 没多久,秦舟笙察觉到高子羊xx作起来了,这时高子羊握住他的手,奇怪的是高子羊的手也很烫,像发高烧似的,不过秦舟笙觉得这应该是做贼心虚与罪恶感产生的。 高子羊握住他的手的刹那,他用强大的意志力把手展开,而后手便被高子羊主动牵引着,放到光光的屁屁上。 秦舟笙脑子短路了几秒,一把抽出手,翻了个身,假装熟睡。 他当时发誓,高子羊还敢乱来,他保证削他一顿死的。 好在高子羊没再做出这种大事,好吧,这之后的事也挺大的,你见过哪个弟弟抱着哥哥一直在扭来扭去的? 今天一天秦舟笙都没回来,无法直视高子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发生在亲兄弟之间的事,说出来真的…… 不能说吧。 所以今晚高子羊居然还想和他睡?真的疯了? *** 高子羊没疯,是这个世界的剧情疯了。 这个世界,男配便是他名义上的亲哥哥秦舟笙,之所以说是名义上的,是他们并不是亲兄弟。 原主是被扔在医院门口的弃婴,一开始其实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领养的原主,但在原主两岁的时候,舅舅意外去世。秦舟笙父母便领养了他,为了不让孩子心灵受伤,真相一直瞒着的。所以他们兄弟俩姓都不一样,只以为一个跟妈妈姓,一个跟爸爸姓。 令人无语的不是这点,是他现在是条人鱼,这在书里是没有的。 系统的意思令人发指,说系统出bug了,并为他科普了人鱼的一些知识。 人鱼每个月都会有一个周期的发情期,这期间疯狂想与男性结合,在没有男性的结合下,也最好自己进行疏解。 今天是高子羊发情期的第二天,本来昨晚高子羊就想和秦舟笙说身世真相的,但闻到秦舟笙身上清爽的味道,便晕了神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那个。 发情期的第二天比昨天还要猛,高子羊拍拍门:“哥,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秦舟笙没回他,无声传达——哥睡了。 “哥。”高子羊挠着门。 哥睡了。 “哥……” 哥睡了。 “哥,你怎么不理我了……”高子羊哭腔,身体太难受了。 秦舟笙闻言,坚定的心有点松动,刚犹豫要不开门算了,便听到门外老妈的声音。 “小羊,你在哥哥的门口干嘛?哎呀,你怎么哭了!” “妈,哥、哥他不理我了……” “哎哟,我们小羊……别哭别哭。”老妈安慰了他一会儿,去开门,见门被反锁,拍了两下门,“秦舟笙,你这小子干嘛呢?把你弟弟放外面哭?” “……”秦舟笙叹了口气,起床,打开门。他瞟了高子羊一眼,大眼睛水汪汪的,眼眶红红的,瘪着嘴,委屈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了你?有什么事当哥哥的让着弟弟依着弟弟不行吗?”老妈蹙眉指责。 秦舟笙无语,老妈向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有什么事先教训他这大的再说,小时候秦舟笙不服,问凭什么。 老妈理由让人无法反驳,因为你弟弟长得比你可爱。 绝了。 后来秦舟笙长大了,也习惯了,反正也就说两句,而且懂事加上高子羊这几年与他相处的少,一般有什么事他都会让着高子羊。 只是这次……老妈啊老妈,你大概不知道,你小儿子要造反了。 “我没干什么,”秦舟笙说,“他想和我一块儿睡,我晚上要画画,您也知道高子羊有点吵,每次玩儿游戏声音放那么大。” “…我不吵了。”高子羊闷闷地说。 “你看,你弟弟说不吵了。”老妈说。 秦舟笙看向高子羊,眼里意味分明,你摸着良心说你不吵? 高子羊也不知道看没看懂,估计是没看懂,眨巴了下眼睛,可怜兮兮的表情。 老妈苦口婆心:“笙笙啊,兄弟如手足,兄弟之间要和睦一点你知不知道?弟弟想和你睡就睡嘛,小时候你俩又不是没一块儿睡过,怎么长大了,还害臊了吗?哎哟服了,两个男人,还是兄弟,不知道你在臊什么,平时看你挺野的啊,怎么现在就小姑娘似的了,怎么……” “……妈,您别说了,我和他一块儿睡,行了吧?” 门关好,高子羊抿唇偷乐,正好被秦舟笙看见,他忙收了笑容,耷拉着眉毛看着秦舟笙,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咪:“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秦舟笙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高子羊没去深思其中的意思,刚刚平息了一点的熱潮又冒了上来,他跟着秦舟笙来到床边,见秦舟笙上|床,他也要爬上去,秦舟笙扔了个枕头给他。 “你睡那边。” 高子羊果断摇头:“不要。” “……高子羊我告诉你,你没有选择。”秦舟笙皱眉。 “哥。”高子羊扭捏起来。 “?”秦舟笙。 “哥,昨晚、昨晚……”高子羊停顿了好一会儿,面红耳赤道,“昨晚我偷亲你的时候,你是醒着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换排版了~~ 这个世界依旧甜甜甜~比上个世界要甜~ ☆、假男朋友2 秦舟笙懵了,实在没想到高子羊居然会这么轻松地把这件恐怖如斯的事儿说出来,他脑子里冒出一串弹幕“他想干什么?这小兔崽子要摊牌了?他是想去体验德国的医院吗?”……嘴上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高子羊这时红着脸说:“哥,你、你肯定以为我……我想和你乱|伦吧?” 秦舟笙:“……” 高子羊偷瞄他一眼:“是吧?” 他还好意思说? 长兄如父,秦舟笙想打人,高子羊有必要领教一下哥哥的铁拳。 秦舟笙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错,我当时醒了,高子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哥,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其实我没有在乱|伦,我们并不是亲兄弟。” 秦舟笙气笑,高子羊为了搞骨科,竟不惜胡言乱语,下一句是不是要说其实他是爸妈捡来的?再下一句是不是要说爸妈为了不伤害他的心灵所以才一直没有说? 不好意思,这种套路他画漫画这两年来,见多了! 高子羊很无辜,并不知道他哥心中所想,每一句都说在了秦舟笙猜测的点上,而每一句落下,秦舟笙的心都要沉一分。 “事实就是这样子的,”高子羊巴巴地看着他,“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爸妈,至于我怎么会知道,前几天路过书房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了。” 好一个不小心!秦舟笙看了眼自己的拳头,是时候重拳出击了。 “哥……”高子羊憋得太难受了,看看他,小心翼翼地坐到床上,慢慢往他身边挪,快挨着秦舟笙时,秦舟笙腾地站了起来,握住他胳膊把他拽起来,往门口拖。 高子羊愣了两秒,手脚并用抱住秦舟笙的腰和腿:“哥,哥,你干嘛!” 秦舟笙驻足,低头,危险地眯起眼:“高子羊,你今年十八岁了,不是八岁的小孩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有数,别脑子有泡想着玩儿什么刺激。长这么大我还没打过你,你顽固下去,我不介意把你打醒。” 秦舟笙自认这番话挺有威慑力了,谁知定睛一看,高子羊脸靠在他怀里,小脸蛋红扑扑,眼神迷离,俨然一副春|情泛滥的模样:“哥……你好香啊,怎么这么香,哥,我好难受……” 秦舟笙:“……” 我靠,没救了。 秦舟笙抑住想把这小兔崽子扇一顿的冲动,扒拉两下没把他扒得下来,懒得管了,负重来到高子羊的房间。 到床边上,他挠了高子羊两把痒痒,高子羊咯吱笑,摊倒在床上。 秦舟笙得以脱身,回到卧室后睡袍都没换,戴好眼镜,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出门了。 这个家这两天待不得了,有老妈这皇太后在,高子羊想来和他睡简直易如反掌。 发动油门,秦舟笙拨通朋友李湛的电话,得知对方在家后,驱车去了那儿。 *** 高子羊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那儿挺难受,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疏解。 不,应该说知道,男人的本能,也听说过。 可他从来没有干过那种事,一点都不好意思自己弄。 自己也知道奇怪,明明去让秦舟笙帮忙会更羞耻,但就是不要自己弄。 他爬起床,晃晃脑袋,踉踉跄跄地到了浴室里。 五米宽的正方形浴缸中水是满的,高子羊翻了进去,登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而双脚也瞬间变成了一条白色的鱼尾巴。 水并没能让高子羊舒服多久,治标不治本,他难受着难受着,睡着了。 *** “诶,我和老孔他们打算到外边租房,不住学校宿舍,后天去A市,”李湛拿了瓶水放他跟前的茶几上,“你一块儿不?” “老孔不是有个女朋友么。”秦舟笙靠坐在沙发上,怀里搁了个抱枕,抱枕上头搁着手绘屏,他专注地在上头画着画。 明天就是漫画更新的日子,秦舟笙在李湛这儿待两天了,手绘屏还是昨天去商场临时买的。 没办法,他不敢回家,自认没有高子羊那么狼灭。 因为他弟疯了,真的疯了,昨晚居然来跟他撩骚。手动再见.JPG 昨晚。 高子羊:【哥,你还在李湛家吗,什么时候回来】 秦舟笙:【不在,今晚不回来】 高子羊:【为什么o(?í _ ì?)o】 秦舟笙:【装傻?】 高子羊:【哥,你没有信我的话对不对?我都说了让你去问爸妈,不然明天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秦舟笙:【:)】 秦舟笙:【弟弟,听哥哥的话,适合而止好吗?】 高子羊:【可是我没有骗你!】 秦舟笙不打算再回他,上着线稿的色,想了想,掏出手机点进备忘录,果断把上面骨科题材的灵感删了。 几分钟后。 高子羊:【哥,你快回家吧,不要不理我……你忍心不理我吗(猫猫眼含热泪表情包).JPG】 秦舟笙:【不回。别说批话.JPG】 又是几分钟。 高子羊:【哥,我好难受,身体不舒服】 秦舟笙作为兄长礼貌性地关怀一句:【哪里不舒服?】 高子羊:【小小羊……】 高子羊:【(T ^ T)还有屁屁……】 秦舟笙:【…………】 没救了,等死吧。 高子羊:【哥,我可以去你卧室吗?】 讲真,不是很想回复了。 秦舟笙:【不准】 高子羊:【我已经到了,在你的床上】 秦舟笙:【……】 高子羊发了条语音过来,声音软绵绵的:“哥,床上好香,全是你的味道,可是我又舒服又难受,哥,你快回来救救我吧。” 抱歉,哥想鲨了你。 秦舟笙:【再说乱七八糟的拉黑】 高子羊:【我要哭了】 秦舟笙:【请哭】 高子羊:【……】 高子羊:【哥,我有点生气了】 秦舟笙:【呵,我更生气】 高子羊:【哥,是你逼我的,我要做坏事了】 秦舟笙:【?】 几分钟后。 高子羊发了张图片过来,起初秦舟笙还没觉得哪里不对,不就他弟脸蛋红红可可爱爱,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小兔崽子居然穿了他的衣服,包括短裤! 高子羊:【哥,怎么样?哼.JPG】 秦舟笙发语音,恶狠狠道:“高子羊,你真想造反?” 高子羊答非所问:【哥,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秦舟笙冷漠:“不可以。” 显然,高子羊没理会:【哥,就是、就是那个,你、你可以和我通电话吗?】 秦舟笙:【不】 高子羊:【球球你了,哥……难锅.JPG】 秦舟笙不为所动,但高子羊一直在发,哥哥哥哥喊得好听极了,以前哪有这么软过,他只好打了个电话过去:“怎么?” 那边窸窸窣窣一阵,高子羊声音小小的:“哥,你随便和我说什么,不要不说话。” 秦舟笙:“……” 叫他说什么,秦舟笙无语:“你没事我挂了。” “别挂!”高子羊喊住,“哥,那你、那你给我唱歌吧!球球你了。” 他委屈巴巴的,秦舟笙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高子羊在作什么妖,也答应了:“你想听什么歌?” 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高子羊声音有点颤:“随、随便。” 秦舟笙古怪,但没深究,戴上耳机,把手机搁一边,边上色边哼着歌。 秦舟笙唱的是一首粤语歌,他的声音本就好听,似穿林清风,从手机听筒传出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高子羊额角冒出了细汗,紧张的,还有偷偷做、然后产生的隐秘刺激感。 他在自己用手弄,没办法,太难受了,难受得忍不了了,再不做点什么,他觉得自己会死掉。 至于为什么要和秦舟笙打着电话,不知道,就是想这样,他大概脑子发热了。 高子羊怕被秦舟笙发现,动作得很小心,但被发情期控制的他,神智逐渐迷乱,喉咙里不小心溢出点点细碎声吟。 秦舟笙握着压感笔的手一顿,歌也没唱了,听了几秒,警铃大作:“高子羊,你在干什么?” “哥……”高子羊的声音出卖了他。 秦舟笙:“……” 这一刻,秦舟笙无比凌乱,他弟弟,高子羊,居然穿着他的衣服和他打电话的时候…… *** 不能想,一想就想把高子羊削一顿。 “是啊,”李湛咬着颗桃子吃,“我们准备租个三室一厅的屋子,老孔和王茜一间,我一间,剩下一间看你来不来。” “不了,不爱合租。”再说他想住外边儿也不用租房,在A市他有一套别墅,今年成年的时候老爸送的,离A大不远,高子羊也有一套,不过是豪华复式公寓,在市中心。 比他别墅贵:) 老爸也是个偏心眼儿,高子羊要编谎,还不如编他秦舟笙是捡来的,这倒有点可信度。 李湛也想起来这层,酸道:“差点忘了,你丫大少爷在A市有套别墅呢。” “你们想住可以上我那儿,房间挺多,不用交房租。”秦舟笙说。 “这还是算了,”李湛把桃子核扔垃圾桶里,清清嗓子,“阿笙,问你个事儿,你弟小羊有对象了吗?” 提起高子羊秦舟笙就心情复杂:“没。” “那他有喜欢的人吗?” 秦舟笙:“……” “不知道,没吧。”他干脆这样说。 李湛兴奋地拍了下手,马上又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神色,他挠挠头:“那啥,阿笙,那我可以追你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不出意外的话从今天开始恢复稳定更新时间,每天早上九点~ 关于标题假男朋友,没偏题哈,只是还木有写到~ ☆、假男朋友3 秦舟笙:“……” 秦舟笙一脸问号:“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搞我弟?” 李湛挺实诚:“是啊……” “我操,不是,你才见过他几面儿?” 李湛怪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其实我以前对你弟的印象也不怎么好,感觉很不近人情,可今天下午在商场碰到他了。” “下午?” “嗯啊,他和朋友一块儿。” “哦。”难怪高子羊会知道他在李湛家。 李湛接着说:“长得真好看啊,你家基因真好……然后我发现,你弟现在性格真好啊,乖乖的,还请我喝奶茶呢。” 性格乖这点秦舟笙挺赞同,除了上小学那会儿高子羊老跟他后边儿喊哥,后来全都直接喊他名字,不像这几天,天天哥哥哥哥地喊,还会跟他发微信。 李湛咳了咳,看着秦舟笙:“咋样,阿笙,我能追你弟吗?” 说实话,秦舟笙想说不行,哪个哥哥想看到自家大白菜弟弟被猪拱? 可他想想,依高子羊这满脑子乱七八糟思想的,没准好好谈个恋爱能纠正过来。 行吧,秦舟笙说:“可以啊。” “yes!你把小羊微信推给我,下午忘加了。” 秦舟笙推给他。 李湛又说:“快快快,你再去和小羊说一声我是你介绍的,给我美言几句。” 秦舟笙点进高子羊头像框,恰好,小兔崽子发了信息过来。 高子羊:【哥,o(?í _ ì?)o你今晚也不回家吗?】 秦舟笙:【不回,跟你说个事儿】 高子羊:【好,我也要跟你说个事情】 秦舟笙:【那你先说吧】 高子羊:【我已经把我知道真相的事情和妈妈说了】 “我靠?”秦舟笙惊了,这傻小子脑子进水了吗?!这种假事还真说? 老妈电话打了过来:“笙笙,你在哪儿?” 听老妈声音就知道老妈现在愁得很,他说:“李湛家。” “回来,你爸也出差回来了,我们家今晚开个会。”老妈说。 秦舟笙把手绘屏搁茶几上,从沙发上站起来:“鞭挞老弟的会吧?好的,我马上回来。” “鞭挞小羊干什么?”老妈严肃道,“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更加爱护小羊。” “哈?什么玩意儿?”秦舟笙愣了。 “你回来再说吧。”老妈挂了电话。 秦舟笙看着手机,忽然从内到外地生出了一丝浓浓寒意,老爸老妈不会溺爱高子羊溺爱到支持搞骨科吧?我靠!操! 一家人都疯了吗! “咋了?”李湛问。 秦舟笙闭闭眼,吐了口气,面目凝重地看着李湛:“兄弟,今晚我要回家了,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和你联系,请拨打110。” 他如果不从,他怀疑老爸老妈会把他锁起来,然后随便高子羊宰割。 他也不想把老爸老妈想得这么丧心病狂,但小时候的阴影历历在目。 小时候他觉得高子羊这个弟弟像个小包子似的,真可爱,便常去逗他,常常逗哭。 有次,当然确实是他过分了。 当时小学二年级,他和朋友在外边儿野完回来,看到高子羊和隔壁邻居妹妹她们在玩捉新娘游戏,就高子羊一个男孩子,高子羊扮的是新郎。 秦舟笙向来不屑玩这种游戏,但高子羊看到他了,他只好过去,然后和他们一块儿玩。 两个男孩子了,那就两个新郎,但所有女孩子都抢着要当秦舟笙的新娘,争执不下,吵起来了,还有人哭了。 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哭了起来,就连高子羊都要哭了,觉得哥哥抢他风头。 秦舟笙烦,干脆说:“男人就该跟男人玩,哥哥就该跟弟弟玩,所以我弟当我的新娘。” 女孩子们和高子羊傻眼儿,继而有女孩子拍起手来:“好,好!” 秦舟笙指挥:“玲玲,你去你家里拿条裙子出来,给我弟穿。” 玲玲就是拍手人之一,火速冲进家里。 高子羊惊呆了,小男孩子窘极了,脸蛋红得像苹果:“我……我才不想穿裙子!” 他就想跑,女孩子们围成一个圈拦住了他,秦舟笙看他弟弟脸红红的好可爱,笑嘻嘻地抱住他,扯着嗓子喊:“玲玲,你快点啊!” 玲玲举着条红裙子从家里跑了出来:“这是妈妈给我买来参加宴会的,刚好像婚纱!” “好!快拿过来!”秦舟笙说。 “啊!!!”高子羊叫了起来,小身子在他哥怀里扭来扭去,哭着喊,“妈!爸!快来救我!” 秦舟笙使劲抱住他,再次指挥:“菲菲,你拉住我弟的右手,彤彤,你拉住我弟的左手……” 就这样,高子羊被女孩子们牢牢抓住,秦舟笙把高子羊的上衣扒了,把裙子给高子羊穿上,穿好那刻,高子羊哭成猪叫。 秦舟笙可乐了,抱着他弟弟转圈圈。 当晚,秦舟笙只穿了条裤衩,被老爸绑在凳子上,而高子羊在他身上用笔画了无数只乌龟,还把他帅气的刘海剪成了狗啃刘海,气得他两天没去上学。 总之,今晚回家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咋了啊这是?”不明所以的李湛懵逼了。 “一言难尽,”秦舟笙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拿起手绘屏,“兄弟,我走了,记住我说的话。” 秦舟笙回到家,家里气氛好得让他觉得古怪,不过他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老妈眼眶有点红,显然哭过。 这……应该是做心里斗争时候哭的吧?现在在笑,是想通了? 秦舟笙心猛地一沉,糟,今晚有大难! 高子羊看到他回来了,开心极了:“哥。” 秦舟笙看着他,微眯了眯眼,没搭理他,神情肃穆地坐在沙发上:“爸,妈,喊我回来什么事?” *** 秦舟笙回到卧室,正要关门,高子羊从外面挤了进来,而后一把抱住秦舟笙,疯狂汲取秦舟笙身上的男性味道。 发情期的第五天,热浪猛得不可思议。 秦舟笙没推开他,还沉浸在高子羊不是他亲弟弟的不可置信事实中,直到高子羊手在乱动,他回神,把他拉开。 高子羊双颊绯红,目光迷离,好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推开他:“哥?” 他又想去抱他,秦舟笙用手抵住他的额头,高子羊神智没有完全被发情期掌控,他微喘着:“哥,我没有骗你啊……” 秦舟笙无言,知道高子羊的意思,意思是我们不是亲兄弟,可以搞了。 “小羊,纵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秦舟笙说。 “我不是!”高子羊被抵着,明明舒服就近在眼前,但怎么也拿不到,好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可以做!” 秦舟笙:“……” 真相捅开了,就直接跳到做了是吗? 高子羊眼睛水润,央求:“哥,帮我,我真的好难受。” “……弟弟啊,哥也难受。”秦舟笙无奈,话还没说完。 “那我们一起那个,就不难受了!”高子羊往下一蹲,脱离了禁锢。 秦舟笙服了,边躲边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的关系根本不是血缘关系和不在一个户口本就可以定义不是亲兄弟的好吗?” “啊!我不懂!我好难受!”高子羊一直追不到他,急哭,身体火热热的,两条腿的皮肤也干涩得痛,这是得不到疏解鱼尾巴要冒出来的表现。 意识到这点,他就要跑回卧室,可才走了两步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惨了,高子羊哭:“呜呜,哥,尾巴要冒出来了。” “狐狸尾巴吗?”秦舟笙调侃,又叹气,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可当靠近的时候。 “嘶拉拉。”他听到布料撕开的声音,而后视线刹那被一抹白色占满。 秦舟笙愣愣地看着高子羊那条白色的鱼尾巴。 空气忽然安静。 此刻,高子羊心理、身体统统难受得要命,他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看秦舟笙,崩溃哭。 秦舟笙这会儿真的,脑子里和高子羊鱼尾巴的颜色一样,一片空白。 高子羊,腿离奇失踪,变成鱼尾巴……人……鱼?吗?还是说,妖怪? 秦舟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鱼尾巴,是真的懵,好一会儿,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高子羊发现了,哭得更难过了,泣不成声:“呜呜,哥,我不是妖怪……” 秦舟笙回神,看到高子羊哭得满脸都是泪水,身体反应比思考快,他蹲下,撩起T恤下摆给高子羊擦眼泪:“别哭了。” 高子羊一头扎进他怀里,嚎哭着重复:“哥,我、我不是妖怪……” 秦舟笙喟叹,看着他的鱼尾巴,拍拍他的背:“没说你是妖怪,别哭了,乖。” 高子羊在他怀里点点头,但哭得猛啊,刹车不是那么好刹的,又哭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然后他又被秦舟笙身上的味道吸引了,不安分地乱蹭着。 秦舟笙真的:“……” “你腿能变回来吗?”他问。 “能,可是更想要水。”高子羊手摸到了秦舟笙的腹肌上。 秦舟笙把他手拿开,抱起他,登时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高子羊鱼尾巴沁凉,上半身却滚烫。 浴缸水放得很快,高子羊接触到水,难受稍微褪了一点,神智也恢复了一点,他视线与秦舟笙撞上,窘得低下了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全是秘密被发现了。 秦舟笙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想着要不先出去算了的时候。 高子羊轻轻喊了他一声:“哥……” “嗯?”秦舟笙看着他。 高子羊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抿抿唇,小声说:“你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当然不会。” “包括、包括爸妈。” “嗯。”秦舟笙应着。 又是一阵安静,秦舟笙问他:“你,是人鱼吧?” 高子羊点点头,组织了一下措辞,轻语:“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鱼尾巴,前阵子忽然就这样子了。” 秦舟笙了然,世上确实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很可怕……”高子羊闷声问。 “没有,很漂亮。”秦舟笙实事求是地说,目光又投到浴缸中,看着他的尾巴,白色的,鳞片指甲盖儿大小,再往上看,高子羊的耳朵也变成了“鳍”,也是白色的,像两只小翅膀。 高子羊本来就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无论什么形象都是好看的,更别说变成本就有着美丽的代表人鱼形象了。 高子羊听到这话,大松了一口气,从正常人变成人鱼,他心底其实一直挺慌挺害怕的。 这时秦舟笙又道:“你忘了么,哥是个画漫画的,对于这种事,接受度还行。” “真的吗?”高子羊眼睛亮了亮。 秦舟笙笑笑,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嗯,而且你还是我弟弟。” 高子羊开心起来,马上又摇摇头,看着他说:“哥,我们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在一个户口本。” 秦舟笙:“……” 又来了。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几□□为很奇怪,很、很色……”高子羊热着脸道,“那是因为,这几天是我的发情期,只要闻到男人的味道就会、就会想那个……” 秦舟笙豁然开朗:“所以你就想和我那个?” 高子羊羞赧,默认了。 秦舟笙乌鸡鲅鱼,陡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是他弟,他总不能说你去找别人,当然更不能直接自己上阵啊,这是他弟啊。 气氛又安静了好一阵儿,他问:“除了那个就没别的办法?” “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缓解,但是还是会难受。” “什么方法?” 高子羊睫毛发颤,声音蚊子似的:“就……就是像昨天晚上那样……” “……还有别的吗?” “用、用手那个屁屁?不知道这个行不行。” 秦舟笙:“……” 高子羊脖子根都臊红了:“好像,好像就是要小小羊弄出来才不难受了……” 秦舟笙无言以对,所以方法总之就是离不开这样那样。 绝了,这都什么破事儿啊,为啥要让他弟摊上这倒霉催的事儿。 秦舟笙叹气:“那你就自己用手吧。” “可是、可是我不太会,”高子羊声音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昨天晚上都把小小羊弄疼了……” 秦舟笙头顶冒出六个点:“所以……?” ☆、假男朋友4 高子羊没说话,羞羞的,无声传达——你懂的。 秦舟笙:“……” 我不懂,我不会。 所以秦舟笙果断揣上车钥匙离家出走。 惹不起,告辞。 *** 秦舟笙没去李湛家了,今晚接连出了两件大事,他得独自好好消化消化。 秦舟笙在酒店开了间房。 画漫画的网站编辑发了几条催更信息,明天早上六点是他漫画更新的日子,他已经两三周没更了,这次再不更新编辑估计想从手机里钻出来。 秦舟笙随手回复马上,把手机设置静音,拿出手绘板继续上色,晚上十一点全部弄完,发给了编辑。 编辑那边‘正在输入’了半天,最后只发来一句:【阿笙老师的画风依旧绝美呢~】 阿笙是秦舟笙的圈名,一开始他在网站连载漫画被编辑找上门来一口一个老师叫的时候,他有种自己是“加藤笙”的错觉,后来听对方解释这才知道,原来绘圈都这么喊画得好的人。 不过每次他看到阿笙老师四个字,还是有点跑歪。 秦舟笙:【谢谢】 编辑:【只是内容,额额……阿笙老师,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舟笙:【……你说吧】 其实秦舟笙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他断断续续连载漫画两年了,有个很大的缺点一直存在,就是漫画剧情,太狂风骤雨了。 因此他漫画的评论都产生两级分化,一部分夸他画风绝美,一部分骂这是什么剧情啊…… 编辑说的果然是这事儿,这次对方还挑了个毛病:【阿笙老师,咱们这是十九网站哇,您的新坑……额额,没有肉肉了耶,很多小粉丝在评论区都有反应,老师应该也看到了~】 秦舟笙:【说实话,我现在好像是画肉的瓶颈期了】 这真是一件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儿。 这两年来,秦舟笙利用业余时间,共连载过三本漫画,都不长,最多的一本也就二十来话。 目前连载的第三本,现阶段也才十话。 连载第一本的时候他对这个网站略有耳闻,十九网站吗,没有干那事的漫画还会被排雷的那种。 所以他第一本的内容……其实他现在都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他家境优越,老爸老妈虽然对弟弟更好,但又不是说对他不好。 在学校他成绩好,老师也喜欢他,朋友也多,长得帅追求者也多,自认三观也正。 所以他第一本漫画的内容,我靠现在看简直是辣眼睛加报社,才二十五话而已,融杂了NTR、绿帽奴、S傻帽M、强行占有…… 要不是漫画入V不能锁不能删,他还真想把第一本删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唯一的解释,估计是年少轻狂吧,毕竟那会儿他才十六岁。 而看十九漫画的,读者们的接受程度有多恐怖如斯就不用说了,秦舟笙自小学习美术,十六岁的时候画风已经很有自己的风格,有粉丝后,粉丝们给他贴了好几个标签,最标志的就是——自由、狂野、画风绝美。 第一本就这么火了,上了网站首页强推第一名,网站还给他出版了,他靠第一本漫画,赚了大概一百多万吧,那会儿他读高一。 讲真,他当时觉得自己牛逼上天,但除了和李湛老孔两个玩得好的朋友说,老爸老妈老弟那儿他还真不敢,毕竟漫画内容太刺眼了。 高二学业繁忙,所以第二本只有十八话,画第一本漫画以前,他从来没看过耽美漫画,一切都是自个儿以前看那……懂的都懂,总之内容乱来只注意画。 所以第二本他吸取了教训,好好准备了一本以两个人恋爱为主题的漫画。 脚本他不太会,弄了感觉也是束缚自己,他自认是灵感型的漫画作者。 所以,没写脚本的后果是两个主角的恋爱里充满了配角为主角跳楼、朋友抢主角男朋友、攻受齐刷刷出轨、然后两个人带着三儿撕逼、结局happy ending的……恋爱文。 画的过程中秦舟笙挺自我良好,说了,他作画的过程中只关注画,全画完了自己才作为读者看一遍。 然后,不行,看不下去,什么毁三观剧情,这哪个傻逼画的? 他一看作者:“……” 阿笙。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三本秦舟笙开始学着写脚本,估计是被前两本剧情辣到了,第三本是武侠漫画,连载到十话,没画一丝肉,肉字都不想提,所以主角是——两个和尚。 秦舟笙想想也挺面如土色的,他才十八岁,身体就被掏空了吗? 编辑:【天,怎么说?】 秦舟笙如实说了,被前两本辣到了,以及:【没谈过恋爱,不会画恋爱漫画】 编辑:【这样啊,那老师您可以谈恋爱啊,谈恋爱很能得灵感的】 秦舟笙:【再说吧,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编辑:【好吧~时间不早了,那就不打扰老师您休息了~最后友情提醒,下一话希望能看到肉肉嗷,不是主角,配角的也行嘛,编编也是您的粉丝,真的很期待哇(再说一次阿笙老师画风太美了绝了真的),老师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哈,编编很乐意解答~】 结束聊天,秦舟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脑子里回顾了遍脚本和已经画完的剧情,下话要画肉,那脚本得改了…… 秦舟笙对画漫画还是挺有热情的,本来大学填报专业想选美术漫画专业,可老爸让他选工商管理专业,再双修金融学,以后好接管公司。 秦舟笙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后边的剧情该怎么改,干脆去洗澡,临睡时打开手机看,他弟高子羊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最新的一条,高子羊:【哥,你走得那么决绝,我有点点生气╭( o_o)╮,所以又做了坏事】 秦舟笙:“……” 是又拿了他的衣服和短裤干了啥是吗? 秦舟笙想严词教育他,字打出来又删了,高子羊真不是老爸老妈的亲儿子,就连户口都在过世的舅舅那,舅舅是姥姥二嫁带过来的,从法律上来讲和他们家没半毛钱关系。 高子羊现在是转性了,但是不是伪装的呢?高子羊步入青春期后性格挺敏感的,而且又还被倒霉砸中变成了条有发情期的鱼,还对他这个哥哥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挺惨一孩子了,他话说重了,别再给刺激出什么别的毛病来。 他在网上搜被弟弟喜欢上怎么办,心理医生不也建议使用温柔正确的方式引导吗。 秦舟笙思忖片刻:【你看,自己不是可以解决的很好吗】 高子羊:【可是又弄疼了】 秦舟笙:【没关系,多练几次就会了,相信自己,加油!我的肯定(竖大拇指).JPG】 高子羊:【哥……心里很苦.JPG】 秦舟笙:【实在不会,去看视频,你有没有资源,没有哥找几个G的视频给你?】 高子羊:【才不要!】 秦舟笙:【弟弟,别害羞,都是成年人了】 高子羊:【……(ノ=Д=)ノ┻━┻不!算了,不和你聊了,我睡觉了】 ☆、假男朋友5 早上十点,秦舟笙犹豫续不续房的时候,李湛打了电话过来:“在吗?是本人吗?要报警吗?” “操。”秦舟笙好笑。 “咋样,没出啥事儿吧?” “算没出事儿吧。” 李湛也没多问:“你看群消息没?” “没看,怎么。”秦舟笙吃完早饭后改脚本改到现在,还没改出个什么名堂来。 “老孔说他女朋友约了几个朋友,下午去火车头公园儿弄烧烤,晚上再去KTV,喊我们一块儿去玩儿。” “去吧。”秦舟笙说,刚好不知道干点什么,高考完后放这么久的假,玩够了,好在过几天就开学了。 “你在家吗,把小羊也喊着一起呗,我给他发信息还没回我。”李湛说。 “……我弟没空,”秦舟笙想起来又说,“他回信息有空你也别喊,他身体不太舒服。” “啥,不舒服吗,他咋了啊?怎么没听他说啊,我能来你家看看他吗?” 没听他说?秦舟笙古怪:“你俩聊上了?” “是啊,今天早上聊的,聊得可嗨皮了呢。”李湛乐呵呵的。 我靠,秦舟笙心情复杂,他弟这颗大白菜要被猪拱了。 “我能来你家看看小羊吗?”李湛又问。 “不用,小毛病,而且我不在家。”秦舟笙说,不让李湛来,一是身为哥哥的拒绝,二是怕高子羊见着李湛了,硬要跟着一块儿去玩,然后又来黏他,他说是说正确引导,真见着了还是挺悬的。 “额……你不在我就不能去吗?” 秦舟笙:“……” 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私心里本来就不想让李湛把他弟泡了,昨天答应了,那昨天他还想着对他弟进行正确引导呢。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和今天没半毛钱关系望周知。 更何况高子羊变成条人鱼,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好多关于这方面的事儿他这当哥哥的都还没弄清楚。 他都想跟李湛说要不你别追我弟了。 这时李湛说:“诶,小羊回我信息了,算了,挂了啊,你这大舅哥没半点用,还是得靠哥们自己啊。” 大舅哥都喊上了? 操,刺耳,八字还没一撇呢! 秦舟笙纠结型人格上线,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叹了口气,算了,任他们自由发展吧,不然高子羊老对他这哥哥有非分之想。 离退房还有一个多小时,秦舟笙捞起笔记本继续改脚本,高子羊发了微信过来:【哥,我把你被子洗了。图片(晾着的被子).JPG】 秦舟笙莫名:【好好的给我洗被子干什么】 高子羊:【不小心弄脏了-(¬▽¬)σ】 秦舟笙:【……】 弄脏了。 弄脏了弟弟还挺高兴啊:) 高子羊:【哥你在湛哥家吗,他喊我去玩】 秦舟笙挑眉,盯着湛哥两个字看了看,这么快就喊李湛“哥”了?啧,弟大不中留啊,他回复:【不在,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别去】 高子羊:【白天没有那种感觉,晚上才想那个……那哥,你在哪里呀?】 秦舟笙没回他,不打算回。 高子羊等了半天,轻轻哼了一声:【哥,我知道你在哪里,你在酒店】 秦舟笙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当然知道,事实今天才是原著的开始。 今天秦舟笙的好友老孔,的女朋友带了几个朋友一块儿聚会,其中就有主角受,而主角受是秦舟笙漫画的粉丝,是个M。 M,傻帽的那个帽。 高子羊一开始也惊呆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就是一本披着都市校园文的那种文……别看他哥秦舟笙平时性格还行,实则骨子里是个大骚比,不要脸皮的。 看他爱好就知道了,十九漫画作者。 高子羊去那个叫“蜜桃”的网站看过秦舟笙的漫画,看了一话就看不下去了。 太辣眼睛了。 能脸不红心不跳画出这种漫画的他哥,可想而知有多恐怖如斯。 而主角受是他哥漫画的粉,再是这样一本原著的主角,更加恐怖如斯。 【原文:主角受听到老孔他们喊秦舟笙阿笙的时候一愣,蜜桃热门画师阿笙从没在社交平台暴露过隐私,主角受看着秦舟笙,不知怎的,有种强烈的预感,觉得眼前这个长相清俊的男生就是他喜欢的画师阿笙。 联想到阿笙的第一本漫画,再看着秦舟笙这张几乎可以甩大部分人九九八十一条街的俊美脸庞,他一时间有点腿软,手伸到口袋里……他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去卫生间了。】 去卫生间做什么,在一个颜色文里,高子羊不想说了,懂的都懂。 而没多久,秦舟笙也去了卫生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正卡在脚本瓶颈期的秦舟笙登时得到了灵感…… 第一次见面两人并没产生过多的交集,联系方式都没交换,因为主角受提前离席了,原因便是秦舟笙敲响隔间的厕所门,笑着提醒他:“注意安全。” 几天后,大一开学,主角受到学校报道,发现居然跟秦舟笙同专业并且同宿舍,他当然没因为尴尬就换宿舍,舍友是这样一个大帅哥,谁想换,同时也期待着会发生点什么。 而秦舟笙因为卫生间那次,总会时不时去注意主角受,这么次数多了,发现了一件很隐私的事,然后慢慢的,他体内的S,也就是“傻”觉醒了。 而憨子室友,主角攻,对自己的CP被抢走一无所知。 高子羊拿起台子上的冰水喝了口,再把浴缸里的水温调成凉,把脑子里因原著产生的肥料压下去点后,给秦舟笙发信息:【我问了湛哥,你不在他家里,总不可能去孔哥和女朋友的租房,o( ̄ヘ ̄o)所以肯定住酒店】 秦舟笙:【……哇偶,真聪明】 高子羊直接拨了个电话给他:“哥,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玩,带我。” “嗯?你从哪儿听说的,”秦舟笙装傻,“我又不去。” “骗人,”高子羊说,“湛哥都说了你要去,等会儿他要来家里看我,再接我一起过去。” 秦舟笙无言,想着要不他不去了吧。 高子羊说:“哥,你不会听到我去你就不去了吧?你这么残酷这么讨厌我吗……” 秦舟笙:“……” 沉默是金。 高子羊见此,酝酿着难过的情绪,因为他这会儿其实并没有感到难过,晚上很容易就哭是被发情期影响了。 他努力酝酿了半天,发现甚至要酝笑后,忙停了,干脆小声嘟囔:“还是哥心底其实觉得我是妖怪,我非常可怕……” “我怎么会那么觉得。” “那你为什么不去。” “我没说不去啊,”秦舟笙喟叹,揉揉眉心,“行吧,去吧。” 他这一副不太情愿的口吻,高子羊轻哼了声:“哥,你放心吧,白天不受发情期影响,我才不会想和你做什么。” 秦舟笙:“?” 他怎么觉得高子羊的潜意思是: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觉得我喜欢你吧? “不和你说了,湛哥电话打过来了。”高子羊啪嗒挂了电话。 他这么利落,秦舟笙好半天没回过味来,最后深深吐了口气,惊讶!合着他这个哥哥在这担惊受怕了几天,其实是自作多情,弟弟只是把他当作渡过发情期的工具人? 我操,这小兔崽子!秦舟笙身为男人与哥哥的尊严被刺激到了,没好气地把手机撂到一边,连吸了两根烟降血压。 快中午十二点退房的时候,老妈打了电话过来:“你怎么回事,怎么天天在家看不到你影儿了?谈对象了?” “没呢,有事儿,在外边。” “什么事?” “……妈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能有什么事,是小羊,”老妈问他,“李湛是你喊着来陪小羊的吗?” “……算是吧。”秦舟笙说。 “我和你爸今天下午要去S市出差,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你这个当哥哥的多陪陪弟弟。”老妈叹气,“笙笙,妈知道从小到大,你因为爸爸妈妈对小羊比对你更好,不满,但你要这么想呀,我们领养了小羊,不对他好,那我们何必领养他。” “我懂,”秦舟笙笑了笑,“妈您放心吧,我不满的次数少着呢,还都是小时候有的,现在这么大了哪会计较这些。” 和老妈打完电话后,秦舟笙又点了根烟,实在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原来高子羊这几年性格变化在他们所有人看来是青春叛逆期的原因,其实并不是,而是他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他们家的亲生孩子,不属于这个家,甚至连亲爸亲妈是谁都不知道。 而他一直把这事儿埋在心底到现在才说出来,四年了……秦舟笙叹了声,打了个电话给高子羊,对方很快接起:“哥?” 秦舟笙此刻听到这声哥,神情无比柔和:“还在家吗?” “在湛哥车上,要去火车头公园了。” “行,哥去退房,马上过来。” “哦哦,”气氛安静了会儿,高子羊又问,“哥,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没有啊。” 高子羊语气疑惑:“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说这个?” 秦舟笙:“……” 难道不可以吗…… 他转念又一想,哦,他和高子羊两兄弟已经好多年没有好好相处过了,要不是高子羊忽然变成条人鱼有发情期,恐怕他们还跟以前一样是僵硬的兄弟关系。 唉,真叫人辛酸。 他们两个的兄弟感情,有必要再培养回来了,他得好好爱护他弟弟啊。 “嗯,就说这个,等会儿见。”秦舟笙柔声说。 ☆、假男朋友6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秦舟笙光顾着想漫画的事儿了,忘叫客房服务把衣服拿去干洗,夏□□服穿两天怪不舒服的。 酒店马路斜对面有个广场,这广场秦舟笙倒经常来,里头有个饭馆的菜味道不错。 广场二楼是卖衣服的地儿,秦舟笙进了家品牌店,挑了身衣服直接换上,旧衣服懒得拿了,随手扔进垃圾桶。 乘扶梯到一楼时,秦舟笙忽然听到一声暴喊:“啊!小偷,帮我拦一下!” 秦舟笙回头,一个黑衣男子抓着个包火速冲了过来,离他还有段距离,他刚想迎上去,旁边奶茶店出来一男生。 “嘭。”男生和黑衣男子撞上,被撞飞。 黑衣男子也倒了,想爬起来再跑,秦舟笙一脚踩他脸上,把包拿了,一个女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帅哥,谢谢啊!” “我没干什么,你谢……”剩下的话秦舟笙没说完,被撞飞的男生还倒在地上没起来,他走过去,拉住他胳膊,“你还好吧?” “还、还好……”男生借力站起来,站不稳,身体都在打颤。 秦舟笙看了看他,对方状态显然不太好,面色酡红,一副……一副跟他弟发情期来他卧室要那个的样子差不多。 这念头也就存了一秒,对方估计摔狠了。 被抢包的女人过来道谢,发现男生的脸色,有点被吓到,忙说带他去医院。 男生摇头:“没事儿……” 他想走,才迈出一步,就要再次和大地拥抱的架势,秦舟笙又扶住他。 “谢谢……”男生尴尬地笑笑,左右看了看,目光定格在一张休息凳上,“你能扶我去那儿坐坐吗?” 秦舟笙把他扶过去,男生坐下后“嗯”了一声,身体一歪直接趴在了上边。 秦舟笙分不清对方脸上是痛苦还是怎样,因为里头好像透着一丝丝愉悦? “小伙子,你真没事儿吗?”被抢包的女人说,“要不咱们还是去趟医院吧。” 男生没说话,像是没力气说话,好半天后手伸进兜里,摸了会儿没发现东西,一愣,猛地抬头,四处看着。 “丢东西了?”秦舟笙问。 男生点头,喘了几口,艰难道:“你……能帮我去找找吗,谢谢了……” “丢什么了?” “……一个,遥控器,挺、挺小,粉色的。” 遥控器?秦舟笙莫名,回到刚才的地儿找了找,在一家店门口找到了,还真挺小,两个指头那么点大,上边就一个大大的按钮。 所以这算哪门子遥控器? 秦舟笙往回走时,好奇地在上边按了两下。 “啊……”趴凳子上的男生叫了声,身体都抖了起来。 秦舟笙步子顿住,看看男生,再看看手里的遥控器,微眯了眯眼,又在上边按了一下。 “妈啊,我靠,靠靠靠……”男生双拳紧握,身体跟筛子似地抖得更厉害了。 秦舟笙唇微微扬了起来,有点意思啊这人,大白天的在外边玩这事儿? 秦舟笙脑子里忽地闪过剧情的灵感…… 被抢包的女人看男生这样都有点怵了。 “放心吧,他没事儿,”秦舟笙走过去,“您有事儿可以先去忙。” 女人看看在有着冷气的商场内还满头大汗的男生:“我……那我给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女人留下联系方式,步伐匆匆地走了。 男生呼了好几口气,望着秦舟笙:“找、找到了吗?” 秦舟笙扬唇:“没有。” 男生表情龟裂:“你,兄弟,能再帮个忙吗,带我去卫生间。” “去卫生间干嘛?”秦舟笙好整以暇。 “……有事,麻烦你了。”男生费劲道。 “有事啊,”秦舟笙玩味地笑了笑,坐他边上,压低声音问,“去卫生间把你身体里的东西拿出来是吗?” 男生愣住。 秦舟笙冲他扬扬手里的遥控器,放在他面前,笑着拍拍他的头:“注意安全啊。” 男生本就通红的脸色再深了几分,猪肝似的。 电话响了,他弟的,秦舟笙起身:“到了?” “嗯嗯,哥你还没来吗?”高子羊问。 “马上来,”秦舟笙看到对面那家奶茶店,“喝奶茶吗?” “想喝,”高子羊声音软乎乎的,“要喝芒果口味的。” 秦舟笙莞尔,刚要应好,高子羊说:“哥,你等等,我问湛哥喝不喝。” 秦舟笙:“……” 他弟这颗大白菜真的要被猪拱了:) 那干脆都给买一杯了,秦舟笙打电话问老孔他们那边几个人,老孔说五个人,还有一个没来,王茜在那边说:“叶然说等会儿就到。” 秦舟笙点了八杯奶茶,买好了出去的时候,他往凳子那边看了眼,那大胆的遥控器男生已经不在了。 秦舟笙哼笑,回到酒店停车场,驱车赶往火车头公园。 *** 火车头公园十多年前是个火车站,后来废弃了,改成了公园,还挺多人来玩的,因为连同火车站废弃的还有辆绿皮火车,斑驳的绿,古旧的火车,很多文艺爱好者常来这儿约拍。 高子羊下车的时候就看到老孔女朋友王茜和两个小姐妹在破旧的站台上拍照。 老孔跟另外一个格子衬衫男生站轨道上聊天,看到他们来了迎了上来。 “阿笙没和你们一块儿?”老孔拿出烟盒往他们面前送送。 李湛抽了一根:“没呢,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高子羊摇摇头,表示不要,他看了看那格子衬衫男,这个人就是主角受叶然吗? “这阿笙的弟弟高子羊,”老孔给他们介绍,“这玲玲的男朋友周正,玲玲是那个穿碎花裙的女生。” “你好。”高子羊打招呼,觉得玲玲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但一下想不起来是谁。 “阿笙还有多久到?”老孔问。 “给他打电话了,说马上来,”高子羊说,“他在凯悦广场那边,离这很近。” 老孔了然,三个女生在站台上拍完照过来了,玲玲看到高子羊有点儿吃惊:“高子羊?” “啊?”高子羊看着他。 “不是吧,你不认识我了啊?”玲玲瞪大眼睛,“我是王思玲啊,以前住你家隔壁的,小时候咱们还经常一块儿玩呢!” 高子羊尴尬,试图回忆。 “玩捉新娘游戏,还记得不,有一回你还穿着我一条红裙子扮你哥的新娘呢,”玲玲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你哭得特别惨,你哥特别开心。” 高子羊想了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不知道为啥,被玲玲这么一说,他感觉这段记忆格外清晰,就跟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是你啊,”高子羊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忘记了……” “哎不用道歉,确实好多年没见了,你真是越长越帅了啊,”玲玲笑着说,看了看周围,“你哥呢?好多年没见了,好好奇他现在长啥样啊,小时候可是咱们小区和学校最帅的那棵草啊。” “秦舟笙现在也是校草,”老孔女朋友王茜笑说,“帅得一批。” 几个人有说有笑,一辆保时捷停在了路边,王茜另外一个女生朋友看见了,惊叹:“哇,保时捷911最新款。” “校草来了。”老孔乐道。 秦舟笙从车上下来,整个形象映入大伙儿眼帘,及肩的头发扎在脑后,脸戴圆框学士眼镜,上身一件有设计感的白色衬衫,下身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 “哥。”高子羊喊了声。 秦舟笙冲他笑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提起奶茶袋,把芒果口味那杯单独拎了出来,看到高子羊过来了,直接给了他。 老孔他们也过来了,秦舟笙把袋子递给他们:“挺多口味,自己挑、” 秦舟笙说着一顿,有点儿惊讶地看着玲玲:“王思玲?” “你记得我啊!”玲玲说。 “记得啊,小时候我家隔壁邻居嘛,”秦舟笙笑了笑,“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哎哟,”玲玲笑了会儿,上下看看他,啧啧摇头,“你这气质真是男大十八变啊,刚还以为哪个名模来了,哪有小时候半点欺负你弟的讨嫌样子啊。” “啥?他除了强行给小羊穿裙子还干了别的事啊?”李湛问。 “干的事儿多着呢,喜欢看他弟哭。”玲玲说。 “靠,找打。”李湛就要去勒秦舟笙脖子,秦舟笙啧了一声,推开他,看了看高子羊。 高子羊也在看他,轻轻哼了声。 秦舟笙笑了。 一群人又聊了会儿,王茜说:“玲玲,叶然还没来啊。” 叶然是玲玲带来的,玲玲在A市读书玩得好的同学,来B市旅游的。 “我给他打个电话。”玲玲刚掏出手机,一辆出租停在了路边,上头下来一个年轻的男生。 “哎来了来了,”玲玲挥手,“叶然,这儿。” 秦舟笙看了过去,看到人后,一点一点地挑起了眉。 高子羊面色凝重,主角受来了,他去看秦舟笙,发现他哥有些玩味的表情后一愣,怎么回事…… 叶然听到玲玲的喊声,抬头一笑,当看到秦舟笙时笑容僵住,往后退了两步,脑子里立马冒出坐出租车走的念头,只是出租车开走了,玲玲也冲他招手:“你快来啊,大家等你半天了。” 叶然硬着头皮走过去。 “这是我同学叶然,A市人,”玲玲给他们双方介绍着,“这是我小时候的邻居,高子羊秦舟笙,跟你说过的那对颜值超高的兄弟。” 在主角受面前了,秦舟笙又是对主角受感兴趣的表情,高子羊差点想说我不是他弟弟,但这事说出来一时半会儿难解释清楚。 “你叫叶然啊?”秦舟笙勾唇。 叶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子羊小脑瓜子冒出了一个问号,看着他哥:“哥,你们认识?” 这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啊,”秦舟笙微微一笑,“来之前在商场碰着了,帮了他一下。” 高子羊懵了,觉得这个句式很耳熟,努力想了想,更懵了,这不是在A大宿舍里秦舟笙遇到叶然后,另外一个室友提出来的疑惑吗,只不过“在商场”换成了“在公园”。 对了,蝴蝶效应…… 其实原著里昨晚秦舟笙并没有住在酒店,所以他这只蝴蝶影响的剧情全都变了。 “帮?叶然你出什么事了吗?”玲玲问。 “没,就被人撞了一下。”叶然尴尬,看了眼秦舟笙,眼里带着一丝恳求。 “嗯,是这样的,”秦舟笙淡淡笑,将剩的最后一杯奶茶递给他,语气温言却显然只有知情人才知道的揶揄,“现在安全了吧?” 叶然窘了:“……啊,嗯,谢谢……” 高子羊见此,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光提前见面了,甚至“注意安全”这个事也经历过了,秦舟笙已然对叶然感起了兴趣。 人都到齐了,王茜说:“那咱们现在去菜市场买烧烤食材吧。” 公园这儿有烧烤架租,食材没得卖,不过就在十多分钟路程外有个生鲜菜市场,本来吗,自己弄烧烤也就图个烧烤过程,不然直接去店里吃就好了。 他们总共有九个人,分成三组去采购食材,老孔王茜还有她闺蜜一组,玲玲周正还有李湛一组,因为他们对这儿不熟,李湛家就在菜市场不远的小区,对这儿熟得很。 但李湛想和高子羊一组,为难道:“阿笙和你们一组啊。” 他心里想的是,一个菜市场要什么熟不熟啊。 叶然听到阿笙这个名字,一震。 李湛想追高子羊的事儿老孔是知道的,他在群里说过,而王茜则从老孔那儿知道的,见此调侃道:“你不跟玲玲他们一组,那你想跟谁一组?” 李湛下意识看了高子羊一眼。 高子羊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哦——”玲玲拉长声音,兴奋起来,“你想和子羊一组啊?” “哇——”王茜闺蜜一脸吃瓜表情。 李湛又看看高子羊,耳朵都有点红了,“嗯”了一声。 “哇哇——李湛,你心思不纯啊。” 高子羊:“……” 高子羊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异常平静地看了他哥一眼。 秦舟笙:“……” 糟了。 “没有的事儿,你们瞎说什么呢。”李湛被她们这一通调侃,反而不好意思和高子羊一组了,答应了和玲玲他们一组。 剩下的一组自然是高子羊、秦舟笙、叶然,两对情侣坐共享电动车去菜市场,其他人坐秦舟笙的车过去,一点儿都不想和秦舟笙一组的叶然本来想坐后排,但被想和高子羊坐一块儿的李湛怂恿去坐副驾驶座。 扔完奶茶杯子的高子羊过来后看到这座位,看了秦舟笙一眼,撇撇嘴:“坐车太闷了,我去骑共享电动车。” 李湛想跟下去,但觉得太明显的话不好,只好劝他:“小羊,外面太晒了,你脸都晒红了,还是坐车吧。” “不。”高子羊扭头就走。 秦舟笙心底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你俩谁来开车吧。” “哎,你干啥去?”李湛问。 “我去陪我弟骑车。” “我也一块儿!” “……别,要不你来开车吧,叶然不知道路线。”秦舟笙说完下了车。 高子羊放完话扭头就后悔了,把他们留在一个空间,这不是创造机会吗,但再让他回去才不好意思。 他乱七八糟想着,边上过来一人:“生气了?” 秦舟笙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 高子羊一愣,往开走的保时捷看了看,又看着秦舟笙。 “来哄你啊,小老弟。”秦舟笙揉了把他的头发。 “……谁要你哄,还有我才不是你弟。”高子羊躲开,瘪着嘴,一脸不高兴的亚子。 “好了,是哥的错。”秦舟笙搂搂他的肩。 高子羊推开他,去扫共享电动车的码:“你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还给我介绍对象。” 他就说怎么昨天李湛会突然来加他。 对了,昨天。 高子羊微皱起眉:“昨天你要和我说的事是不是就是这个?” 秦舟笙心虚,忽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子羊气死了:“哥,那你就当个背信弃义的人吧,反正我早晚有一天会搞到你,看到时李湛会不会拿根棍子来打你。” 秦舟笙:“……” 秦舟笙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不是说除了发情期别的时候不会想对我干什么吗?” “这你也信?傻子!”高子羊理直气壮,“我不那么说,你会带我一起玩吗?” 秦舟笙失笑,这小子还会玩计谋了。 高子羊看他笑了更生气了,坐上车,开走前放了句:“你等着吧!” 秦舟笙扫了辆车,开着追了上去,追平后本来想跟高子羊好好说说这件要来搞他事儿的,但想着在车上,还是别谈这种能让高子羊情绪再大起伏的事了。 他不谈,高子羊被风吹了几分钟,气消了点,他放慢车的速度,偏头看看他,嘟囔着:“哥,你对那个叶然有意思?” 秦舟笙诧了,这都被高子羊发现了? “是不是?” 这种对于他们两兄弟现在的关系有点敏感的话题,秦舟笙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出来了,你就对他有意思。”高子羊说。 秦舟笙:“……” 沉默是金。 “一见钟情吧,你钟他哪里?”高子羊问,他当然知道钟哪里,但现实里以他的视角是不知道的,“不可以钟我吗?我不是你亲弟弟,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你知道的。” 他一直在问,秦舟笙不好一直回避,无奈道:“小羊,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想我的态度也够清楚了,我们是不是亲兄弟,不是户口本和血缘关系能定论的,你听话,好好做哥哥的弟弟,好吗?” 高子羊靠边停下了车,秦舟笙见此,停在他后头。 高子羊扭头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哥,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和表情实则有点没什么底气,相由心生,因为他心底并没有对秦舟笙真心喜欢。 毕竟他才来几天,才认识秦舟笙几天。 秦舟笙多么聪明一人,自然听出来了,打断他:“小羊,你还小,我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了自己……抱歉,我从老妈那儿知道了你说的那些事,所以,我们兄弟俩好几年没好好相处过,但小时候那些相处是不可磨灭的,我相信你心底一直存着那些回忆,潜意识对我这个哥哥也还是很亲近。所以这段时间你对那个秘密憋不住了,再加上你忽然变成人鱼,有发情期,见到我,这些因素累积,错使你误把心底那份原本是亲情的感情当成了爱情。更或许,接下来的话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们理智探讨,或许你是因为担心发情期没有人疏解,才想缠着哥哥?” 高子羊一下子被分析住了,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让秦舟笙信服,他的真正目的,不是秦舟笙说的所有,而是不要让秦舟笙这个男配去扰乱主角攻受的爱情。 他迟迟不回答,秦舟笙也不着急,等着他消化。 “……不是,”高子羊深呼吸了几口,看着他,视线撞上后又别开,“不是那样的,我、我是因为喜欢你,想……想这样那样的那种喜欢。”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秦舟笙很理性地说,“可以等有时间的时候静下来好好思考。” “不用思考,我说的话就是真的。”高子羊说。 秦舟笙没说话。 高子羊抬眸看他,秦舟笙目光无比慈爱,仿佛在包容一个犯错的小孩。 高子羊忽地有点慌,明明开始是他生气来着,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反正我就是没说谎,”高子羊强装硬气,“你不准喜欢别人,不准和别人谈恋爱,不然我会难过的。” 秦舟笙这会儿发现了高子羊经不起理性分析的弱点,抓住弱点击:“小羊,哥哥问你,你说你喜欢哥哥,这种情绪能不能控制?” “不能,感情是人为控制不了的。”高子羊飞快说。 “好,我也可以回答你,”秦舟笙平静道,“我不能答应你不喜欢别人、不准和别人谈恋爱的要求,你也明白,感情是人为控制不了的。” 高子羊登时被堵住了,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好半天才吭出一句:“可、可是我会难过……” “你给我那种不合理束缚,我也会难过。”秦舟笙叹气,语气温柔语言却犀利,“小羊,你才十八岁,在爸妈看来是小孩子,但不可否认,你是个成年人了,你应该明白,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东西是不会围着你转,不会因为你想它就会变成你想的模样。小羊,成熟一点好吗,哥哥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你……不要自私,好吗?” 高子羊听到自私这个词,抖了一下。 气氛安静下来,两人之间好像形成了一个透明屏障,过路车辆的声音统统屏蔽在外,安静,安静得人不舒服。 高子羊眼圈慢慢地红了起来,他揉揉眼睛,小声说了句:“我不和你们一起玩了,我回家了。” “真的是回家吗?”秦舟笙静静地看着他。 “是。”高子羊吸吸鼻子。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放心吧。”高子羊又揉揉眼睛,开着电动车走了。 ☆、假男朋友7 秦舟笙看着高子羊的背影,直到消失好久后才收回视线,摘下眼镜捏捏眉心,从兜里拿出烟盒,点了根烟。 秦舟笙心情挺复杂的,说完那些话感觉并没有释然,反而更沉重了,而且话好像有点儿说重了。 秦舟笙骑着电动车到菜市场时,一伙人正在门口等着。 “小羊呢?”李湛伸长了脖子往他后边看。 “有事儿,他……找他对象去了。”秦舟笙扫码关着车锁。 “什么?!”李湛傻了。 “啊?子羊有对象了?”玲玲好奇,“男生女生啊?” “男的,”秦舟笙把手机揣兜里,“走吧,进去吧。” 李湛没动,傻在原地。 “天呐,”玲玲很兴奋,“子羊的男朋友,那得长什么样啊,有照片吗?” “我反正还没有看过,”秦舟笙笑笑,看了眼后边跟被石化住杵那儿的李湛,走过去推了他一下,“干嘛呢,走了。” 李湛看着他,慢慢回神,压着嗓子问:“你刚说什么?小羊有男朋友了?!” “……嗯。”秦舟笙往前走着。 “你不是说没有吗!”李湛急了,跟他边上,“怎么突然又有了,他,他是不喜欢我,所以故意说有的吗?” 秦舟笙看了他一眼,有点儿吃惊,李湛这模样,怎么看着像爱惨了他弟? “那倒不是……”秦舟笙斟酌着用词,“他一开始就谈了,但不想让我知道,今天看你那样怕你真心错付,就跟我说了。” “……我,靠,真的吗?”李湛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痛苦。 秦舟笙叹气,都是自己作的孽啊,他拍拍李湛的肩,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湛登时跟泄了气的球似的,好半天后颓败地问:“那男的长什么样儿?和我比,哪个更好?” “我还没见过。”秦舟笙说。 “你让小羊发照片给你,”李湛催他,“快快快,让我看看那个比长什么德行。” 秦舟笙无言,他上哪儿去要照片?高子羊有男朋友这事儿都是他编出来的。 “你看别人长什么样干什么,没必要。”秦舟笙说。 “怎么没必要,太有必要了,这间接决定我能等多久能等到小羊啊。” “什么玩意儿?”秦舟笙不怎么敢置信地看着他,“等他?你还要等他?” “啊,”李湛有点郁闷地抹了把脸,“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不是,你才喜欢我弟几天?”秦舟莫名其妙,“两天都不到吧。” “喜欢还分天数的吗?”李湛蹙眉,“我就喜欢小羊啊,你如果一定要分天数,那我告诉你,最开始喜欢的那个阶段感情最猛烈了……算了你个没喜欢过别人的单身狗不懂。” 李湛想找认同,回头问跟着他们一队的叶然:“叶然你说是吗?叶然你喜欢过人吗?” 叶然一路都在想着“阿笙”这个名字,闻言抬头,下意识看了眼秦舟笙,再看着他:“你说得对,我有。” “看到了吧。”李湛说。 我操,这事儿闹大了,秦舟笙试图理性分析:“兄弟,我弟有男朋友,讲真你要拆散我弟的感情,我身为他哥哥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我说要看照片,”李湛悲伤叹气,“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不会去当小三儿,只想看看那男的长相家世什么的,比我好的话估计等的时间要久点,比我差那时间应该短点。”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至不至于我心里有数,我又不会去打扰他们,你快去要照片,我不好意思去要。” 秦舟笙一瞬间觉得他弟跟李湛挺般配的,两头倔驴。 “回头再说吧,先买东西。”秦舟笙说完没管李湛再说什么,长腿一迈,径直往前走去,脑子里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他们三个大男人,女生怕他们买别的买不好,分配的是买水果。 秦舟笙走到卖水果这块儿区域时看到挺多新鲜的大青芒,想起来高子羊喝奶茶要喝芒果口味的,以前他还真不知道高子羊爱吃什么,没注意过这些细节。 秦舟笙走到一个摊位拿起个芒果看了看,问老板:“甜吗?” “诶嘿帅哥您放心,X市正宗大青芒,包甜,”老板拿来一个碟子,碟子上边是切好的芒果块,“您可以试试味儿。” 秦舟笙拿牙签弄了块,确实挺甜,味道不错,他拿出手机:“拿两箱吧。” “好勒!” 秦舟笙付完钱,打电话问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的李湛拿车钥匙。 “钥匙在叶然那儿,他开的车。”李湛说。 秦舟笙去问隔壁店买樱桃的叶然。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叶然忙从口袋里拿车钥匙,手忙脚乱的,一不小心口袋里东西全都扒拉了出来,耳机钥匙口香糖……还有一个粉色的小遥控器,又掉在了地上,秦舟笙脚边。 叶然脸刷地红了。 秦舟笙捡起来给他,这会儿他看到这玩意儿的心情就跟他的表情一样,毫无波动,和高子羊那么一闹腾,本来对叶然产生的那么一点兴趣烟消云散。 而且看到这玩意儿他就想起高子羊骑着小电动车走的时候那红红的眼圈。 “我帮你搬吧。”叶然说。 “谢了。”秦舟笙没拒绝,这一箱芒果还挺重的,里头大概三十个,主要还是箱子是那种格子框,扎手。 秦舟笙搬着芒果来到停车的地儿,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听到叶然说:“那个,今天那事儿,谢谢你啊……” “举手之劳。”秦舟笙斯文一笑。 叶然愣了愣,看着秦舟笙俊美的侧脸,发现对方态度跟之前比完全不同,心底莫名有点失落。 “走吧。”秦舟笙关好车门,拍了拍手上的灰。 一个小时后,一群人买好了东西,玲玲往后备箱放东西的时候说:“秦舟笙,你让子羊带男朋友一起来玩呀。” “对,带。”李湛神色凝重。 “……我之前说了,他不肯。”秦舟笙无奈,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去圆。 返回火车头公园的路上,秦舟笙还是骑的电动车,他的车玲玲她们想开开,看保时捷911开起来是个什么感觉。 秦舟笙骑到半路上,靠边停,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阿姨,问对方高子羊到家了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客厅,没看到小羊回来。”阿姨说。 没回家? 秦舟笙微拧眉,所以还是生气离家出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心吧,绝对不会虐!像老板卖的大青芒一样,包甜(看我真诚的眼神) 还有关于李湛,放心放心,他和哥哥绝对不会撕逼哈。 而且一开始哥哥对于小羊(现在也是),在他的角度来看小羊喜欢他这件事就是不行的,所以才会同意李湛追小羊,所以上一章才会对叶然产生兴趣。 ☆、假男朋友8 当然,才过去两个多小时而已,构不上离家出走,但秦舟笙还是有点儿担心,拨通高子羊的电话,拒接了,接连几个都是这种命运。 秦舟笙喟叹,点到微信,在对话框那儿犹豫了半天,字删了好几条,最后只发了四个字:【注意安全】 等半天都没等到回复。 他这个哥哥现在在高子羊的心里大概是最讨厌的人。 唉,秦舟笙糟心,从车上下来,点了根烟,走到马路边上石栏杆那儿靠着,靠了会儿他又往旁边赏景的塔走了走,日光太晒了。 下边是一条又长又宽的河,烈日炎炎的,依旧有不少爱钓鱼的在钓鱼。 秦舟笙静静看着,忽地目光一顿,有个小男生坐在斜斜的河畔上,穿着芒果黄衣服,水洗白牛仔裤。 这不是他弟吗? 不过对方脑袋上戴了个和衣服一个色儿的盆帽,高子羊今天没戴帽子,还有脚上的鞋,高子羊穿的是运动鞋,一双上边印了个旺仔的黄袜子,对方脚上却只穿了双路边摊上随处可买的拖鞋。 撞衫吗? 秦舟笙有心想下去看看,老孔电话打了过来,问他怎么还没到。 秦舟笙看了眼河畔上那人,到底没放心上,把烟按灭扔垃圾桶里,骑着电动车走了。 秦舟笙还是第一次自己做烧烤,万万没想到这么麻烦,清洗完食材再切,再用竹签串起来,还要烧炭…… 一通弄下来五点才吃着第一串,味道还不怎么样,有个鸡翅吃了一半他才发现里面没熟,咽到喉咙的那口一下咽下去不是,不咽下去也不是。 总之做烧烤这事儿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而且第一次觉得李湛那么烦人,也万没有想到李湛要看高子羊那所谓的男朋友照片这事儿是认真的,一直在念叨,还喝了不少酒,看起来俨然是个失恋男子的模样。 秦舟笙因为他弟的事儿心情也不怎么样,喝了快一瓶红酒,他酒量还行,只有一点儿醉。 喝酒不能开车,秦舟笙叫了代驾,本来想闭上眼睛眯会儿,想起八点的时候给家里阿姨打电话高子羊还没回家,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秦舟笙又打了个过去,接通时瞬间清醒了,高子羊还没回家。 说实话,秦舟笙并不认为高子羊是个会离家出走的人,但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他说了高子羊一顿。 谁还没有个自尊心,他说的那些又是什么话,因为发情期怕找不到人才对他这个哥哥有想法,隐晦的意思不就是你是不是找不到别的男人了+你真淫|荡…… 他说的时候绝没有这意思,但高子羊是不是这么认为的呢? 还有你真自私,自私,自私这个词儿从熟悉的人嘴中听到,百分之九十九会让人虎躯一震,头上快速燃烧一丛熊熊烈火。 秦舟笙给高子羊打电话,关机了。 完犊子了。 秦舟笙在脑子里仔细搜索高子羊有哪些朋友,印象中有几个,但他并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好像……今天还是高子羊发情期? 是吗? 每个月有一周,高子羊不对劲次数一二三四五,今天……操,今天是第六天还是第七天? “操。”秦舟笙敲了下车门。 代驾速度慢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没。”高子羊在朋友那儿吗?还是在别的地方?秦舟笙把车窗全按了下来,不经意往外一瞥,现在在大桥上,桥下边是河。 河,河,河畔。 穿黄衣服戴小黄帽的小男生。 秦舟笙啧了一声:“去火车头公园,靠近河边那塔的地儿。” 代驾把车开到秦舟笙今天停电动车的附近,秦舟笙不确定高子羊还在不在这块儿,想想还是让代驾走了,万一在呢? 这么晚了,河边基本没什么人活动,只有躺石凳上睡觉的流浪汉。 秦舟笙来到白天看到高子羊坐着的地儿,人自然不在了。 他四处看了看,从河畔上上去,走到一块草挺多的地儿时,他听到了嘴被捂着才能发出的声音,很低。 他停住,仔细听了听,“救命”“啊啊啊”“啊要死了”“救命啊”。 显然是干那事时发出的声音,发出声音的人是男性,男性,被捂嘴,强迫……非正常性的场合…… 秦舟笙脑子里嗡得一声,人好像都被定在了当场,直到一声比先前要大的“啊”声响起,他猛地回神,几步冲了过去,把草拨开后一脚踹上边那人肚子上…… “抱歉,真的抱歉。”秦舟笙对面前衣衫不整的两个陌生人说。 被踹的那人火得要命,但又没什么理,说了句“神经病”就带着他对象走了。 秦舟笙无奈,摘下眼镜放胸前口袋里。 他真想说你们一对情侣干那事搞得跟在强迫似的干什么。 很刺激吗? 好像是很刺激。 秦舟笙又是一阵庆幸,还好不是真强迫,还好不是高子羊,如果是高子羊…… 不敢想。 秦舟笙又找了几圈,没找着人,在都想报警的时候,看到高子羊的电话号码,没抱什么希望地又拨了一个。 通了。 秦舟笙愣了几秒,瞬间心跳频率都跟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持平了。 “滴。” 电话刚接通,高子羊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呜呜,哥,我好难受。” 秦舟笙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小羊,别哭,告诉哥哥,你在哪儿?” “我,我在河里,”高子羊哭着说,“难受死了。” “先不要哭,冷静下来,”秦舟笙一字一句格外字正腔圆道,“我现在就在河边,你看看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好、好……”高子羊那边传来水声,一会儿后,“哥,我在河里,桥下面。” 秦舟笙看了看,看到四百米开外有一座桥,他小跑起来。 桥下边挺黑,他打开手电筒,扶着桥柱往下走,然后看到了上半身浮出水面,下半身在水里的高子羊。 “哥……”高子羊瘪瘪嘴,眼泪又冒了出来。 秦舟笙松了口气,往下又走两步,冲他伸手:“快上来。” 高子羊摇头,忍着眼泪,闷着声音说:“好难受,变成腿会更难受的。” “那也不能一直在河里,”秦舟笙说,“听话,快上来,我们先回家。” “不,”高子羊反而往后游了游,揉揉眼睛,低垂着眸,“我才不回去……” 秦舟笙脱口想问为什么,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高子羊为什么不回去,原因他这哥哥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你来干什么,”高子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瞪着他,“你还来找我?不怕我自私地控制不了感情来骚扰你吗。” “我……”秦舟笙词穷了,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高子羊,总不能说你是我弟啊,说出来估计又要闹。 高子羊看他这样,哼了一声,往后游得更远了,他知道现在最正确的做法是顺着秦舟笙来找他的台阶下了,但他真的又委屈又难受又生气,生自己的气,生秦舟笙的气,各种乱七八糟的气,他就是个气球。 秦舟笙沉默了好一阵儿,避重就轻道:“白天我在上边看到你坐在河畔上,看戴了帽子还有鞋不一样儿,就以为不是你,你鞋……怎么回事?” 高子羊抿抿唇,张口说话。 “你过来点儿,哥哥听不清,”秦舟笙说,“小羊,要不还是上来吧。” 高子羊没理他,游过来点,用手轻拍着水,嘟囔道:“踩到粑粑了……” “啊?”秦舟笙笑出声。 高子羊撇撇嘴,他真倒霉。 白天被秦舟笙说了一顿,他骑着小电动走了,眼睛被眼泪糊住了,看不清路,他把车在还车点停了,躲着哭了半晌,等情绪平复下来后不知道去哪里。 家是不可能回的,不想看到秦舟笙,虽然秦舟笙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家。 反正他就不想回。 发现没有地方可以去,太阳还晒得肉疼,高子羊又有点想哭,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想回真正的家。 他忍着不哭,但在不小心踩到一坨臭气熏天的狗粑粑时候,被臭得受不了,又哭了。 他只好去小超市买了双拖鞋,看到有帽子卖,又买了顶帽子。 从小超市出来后,不知不觉就游荡到了河边,他看到有人坐在河畔钓鱼,也坐在了河畔,看着别人钓鱼。 白天的事,高子羊不和秦舟笙说,但他还在笑他踩到粑粑了,有点不爽,甩了一手水到秦舟笙脸上。 秦舟笙倒没生气,抬手抹着,问他:“你衣服呢?” 高子羊身上光|溜溜的。 高子羊没回答,秦舟笙自个儿看见了,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根桥柱旁边,他把衣服拿过来,看着高子羊:“小羊,听话,先回家。” “……都说了不,”高子羊微皱着眉,“变回腿马上就受不了了,现在都有一点忍不了了。” “那你……就自己再解决?哥开了车来。” “在、在车上那个?” “对。” “我才不呢……”高子羊面皮子热了起来。 “没事儿,又没人知道。”秦舟笙个十九漫画作者倒没什么害臊的,即便这是他弟,何况又不是让他帮忙解决。 “可是你知道啊……”高子羊小声咕哝。 秦舟笙好笑,语气有些揶揄:“你还怕我知道?” 言下之意,高子羊个做了不少羞羞事的当事人相当清楚,高子羊脸烫烫的,心里有点蠢蠢欲动起来,他抿抿唇:“那、那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听话。” “你说。” “就是……”高子羊声音很小,“就是像上次一样,想和你打电话那样子弄。” 秦舟笙:“……” 秦舟笙:“?” “好不好?”高子羊偷偷瞥了他一眼,看到他的样子,不太开心地拍着水,“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不上去,就不。” 秦舟笙:“……” 小老弟,别这样。 高子羊想得紧了,怕秦舟笙说爱呆水里呆水里,又劝说:“哥,你只要跟我打电话就好了,又不是要你亲自帮,你可以站到外面去。” 高子羊说完觉得这样真好,秦舟笙要是也在车里,他还会不好意思呢…… 秦舟笙无言,他想说这事儿真的不是他站在外面就好了的,但他哪儿说得出口,高子羊又闹别扭了怎么办。 秦舟笙做了番思想挣扎,叹了口气:“……行吧。” 高子羊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嗯,”秦舟笙无奈极了,“上来吧。” “好!”高子羊游到边上,伸出手。 秦舟笙把他拽上来,然后感觉自己拽了个妖精上来,高子羊皮肤太白了,在这夜里像颗珍珠要发光了似的,还有这腿这翘屁,嗯?原来他弟屁屁这么翘吗,以前竟然没发现,还有这细腰,这……这是他弟啊。 哦,我亲爱的弟弟。 秦舟笙格外平静道:“上去穿衣服。” 这儿地是斜的。 秦舟笙把高子羊牵到平地,高子羊已然腿软,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不停地往他身上靠。 “站好,控制住自己,不然电话没了。”秦舟笙故意冷酷道。 高子羊听了,努力睁大眼睛。 秦舟笙忍俊不禁,高子羊身上还有水,他也不浪费时间了,随便擦两下就把衣服从他头上套好,然后是一条白色的短裤。 秦舟笙眼皮跳了跳,第一次给人穿这玩意儿,没想到对象竟是他弟。 秦舟笙闭了闭眼,蹲下:“抬脚。” 高子羊乖乖抬脚。 秦舟笙快速给他把短裤穿好,等高子羊把裤子穿好了,高子羊已经控制不住寄几了。 秦舟笙把小黄帽扣他弟头上,背起他快速往上跑,接着他发现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高子羊乱来的程度,在他背上不安分地扭着,嘴也像只小狗狗似地到处咬着……心里冒出奇怪的感觉。 把高子羊放到车里后,秦舟笙如释负重,不等高子羊来扯他,啪地关上车门。 几乎是他把烟刚点燃,高子羊电话就打了过来:“哥……” 一声哥叫得缠|绵悱恻,秦舟笙深吸了口烟,“嗯”了声。 “哥,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可以吗?” “好的。” “哥,难受……” “是吗?”秦舟笙随口回着。 “哥,你可以不要把我当弟弟吗?”高子羊那边窸窸窣窣,大概是解扣子解得不顺当,语气有点点埋怨,“哥你干嘛给我穿衣服?” 秦舟笙自动忽略后面的问题,吸着烟,看着倒映着万家灯火的河面:“不把你当弟那当什么,你不也喊我哥么。” “那我喊你名字,秦舟笙。” 秦舟笙不知怎的,此刻听到他的名字从高子羊嘴里传出来,心脏都颤了一下。 “秦舟笙。”高子羊又喊,声音绵绵的。 秦舟笙吸了一大口烟:“你还是喊我哥吧。” “不,”高子羊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换成了另外一种声音,“秦舟笙,你现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吗?” 秦舟笙乐了:“我把你当弟弟,你就不是正常男人了吗?” “……你才不是正常男人。” 秦舟笙失笑,没回答上一个问题,他当然知道高子羊是什么意思。 高子羊也没重复问,他脑子里这会儿就是一团浆糊,满心满眼都在能让自己开心的地方上,说出口的话都是不知羞了。 “秦舟笙,你猜我在做什么……”高子羊声音似痛苦似愉悦。 “不知道。”一根烟这么快就抽完了,秦舟笙又点了根。 高子羊笑了一下,笑声散发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勾人,他把手机拿下去:“你听。” 秦舟笙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几秒后,他轻轻啧了一声,把烟叼嘴里,抬手把扣到顶的扣子解开,开始踱步。 “怎么样,你听出来我在做什么了吗?” “没有。” “我在xx,和你打着电话的时候xx。”高子羊十分大胆地说了出来。 秦舟笙驻足,一时间竟无以言表。 高子羊却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什么话都不过脑子地蹦出来:“你知道我在想着什么吗,我在想着你x我……” 秦舟笙喉结滚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后,他又开始走动,烟又吸完了,他再次点了根。 “你能来车里吗,秦舟笙,你能来车里x……”高子羊话没说完。 “叫哥,别喊我的名字。”秦舟笙觉得高子羊再继续喊他名字,他会疯。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秦舟笙没回答,低头看了眼,不忍直视地吸了口烟。 高子羊听了他的话,却是不停地喊:“哥,哥……” 操。 这电话不能再打下去了。 秦舟笙把手机放兜里。 屏蔽了高子羊的声音,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大概一个小时候,他才拿出手机,声音沙哑:“小羊?” 没有回应。 秦舟笙把烟头按灭,往车那儿走,打开车门,淡淡的清甜香味钻进了鼻子里,高子羊已经睡着了…… 哦,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身上一片狼藉。 秦舟笙把车门关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无法保持平静。 干坐了好半晌,他探身,把前座的纸巾盒拿来,抽出纸巾给高子羊擦着,忽地一顿,把纸巾凑鼻子底下闻了闻,有点儿吃惊,车内的清甜香味居然是高子羊这玩意儿。 难怪他没有闻到那种味儿。 他看着高子羊恬静的睡颜,鬼使神差,用指腹在他身上抹了下,再把沾了小小小羊的手指放唇边。 操,疯了。 甜的。 操,疯了,他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嘿今天更新的字数多吧乛v乛 还有不小心多发一章是不存在的,我的外号可是裸根(狗头) 最后感谢“我愿成风”和“猫眼芝士”两个小可爱的地|雷~~~(*≧▽≦)/~嗨森~~ ☆、假男朋友9 打电话那会儿有反应姑且算是情有可原,谁听高子羊在那儿哼哼唧唧叫、乱七八糟说些大胆的话都得有反应,他是个哥哥没错儿,但他也是个正常男人。 现在他的行为,讲真是个正常男人没错儿,但绝不是个正常哥哥。 “嗯……”高子羊带着点难受的声音传出,醒了过来,看到秦舟笙时一愣,眨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片狼藉的身体,脸瞬间红了。 秦舟笙淡定地把纸巾盒放他肚子上:“还好吗?” 高子羊害羞地点点头,把纸巾盒放在小小羊上,遮住它。 秦舟笙莞尔:“我先出去,你……自己清理一下?” 高子羊再点点头,等秦舟笙打开车门时,抓住了他的衣服。 “嗯?”秦舟笙看着他。 “……哥,”高子羊低着头,声若细蚊,“你、你把我打电话说得那些话,忘记……好不好?” 高子羊后面又说了什么,秦舟笙并不知道,没有听,不过看高子羊现在的样子和开头就说些那么劲|爆的话,后面估计更高能。 秦舟笙莫名觉得有点儿可惜,吸了口烟,摸出手机看时间,意外看到屏幕上方显示“录音已保存”。 秦舟笙往后看了看,离车走远了点儿,打开手机后印证了他的猜想,刚和高子羊打电话时的录音,被完完全全保存了下来。 秦舟笙心猛地跳了两下,他记得自己并没有点录音这操作,放兜里时误触的? 他犹豫了会儿,播放录音,放在耳边。 “哥,哥……”高子羊一连串呼吸不稳叫哥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秦舟笙没开扩音,但又往前走了好几步,离车更远了。 “哥,你来车子里好不好。” “要那个了……嘤,嘴巴不小心沾到了,好甜,哥,它为什么是甜甜的,哥,你要吃一下试试吗?” “呜呜,哥,後面好难受,你来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自己……” 秦舟笙越听越庆幸还好之前没继续听,不然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有那个定力不打开车门,满足高子羊嘴里说的一切。 录音有四十八分钟,秦舟笙听了十分钟后,把它关了,等着不是正常哥哥消下去,但实在有点儿难,脑子里全是高子羊浪得没边儿的话。 “哥。” 秦舟笙回头,高子羊小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秦舟笙把地上几个烟头捡起,扔垃圾桶里,到车前时直接坐上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高子羊,小脸蛋还是红红的,像新鲜欲滴的石榴。 “回家了。”秦舟笙发动油门。 “好。”高子羊刚说完,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很大的响声。 秦舟笙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看他:“没吃饭?” “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高子羊看了他一眼,抿抿唇,委屈巴巴地,“因为、因为你说我了……” 秦舟笙懂了,赌气。 他又心疼又无奈:“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吃。” 高子羊没说话,好半晌才嘟囔道:“哥,今天你们去吃烧烤,好吃吗,好玩吗……” “不好吃,不好玩,”秦舟笙迟疑了下,平静道,“也没有对叶然兴趣加深。” 高子羊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秦舟笙斜睨了他一眼,拿了瓶水给他:“小羊,但哥哥还是得告诉你,真的不要乱来。” “我才没乱来呢……”高子羊喝了口水,然后控诉,“乱来的明明是你,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介绍给李湛,太过分了。” “这事儿差不多解决了一半,”秦舟笙对上高子羊不解的目光,“先带你去吃东西,想吃什么?” “这么晚了,还有饭店开门吗?”高子羊看看外面。 确实,凌晨两点了,秦舟笙想了想:“夜宵店还开着,吃吗?” “好。”高子羊乖乖点头。 秦舟笙发动油门,要开走时又熄了火,边开车门边道:“给你买了芒果,给你拿两个先填填肚子。” 秦舟笙打开后备箱,拿了两个大青芒出来。 “哇!”高子羊看到了,两眼放光,从后座爬到了前座,“哥你真好!” “以后听话点,不准离家出走了。”秦舟笙从置物架上拿了把瑞士军刀,给芒果削皮。 高子羊撇撇嘴,小声嘀咕:“那你不准再那样子说我。” “不说你了。”秦舟笙叹气。 高子羊看看他,对他这么好说话有点意外,下意识就想说那你也不准谈恋爱,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说出来肯定要被教育。 秦舟笙给他削好芒果,擦擦手,重新发动油门。 高子羊美滋滋,就想在上面咬一大口,停住,举到秦舟笙嘴边:“哥,你先吃。” 秦舟笙没拒绝,在边上咬了一口。 高子羊拿回去,偷偷看了他一眼,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大口。 秦舟笙好笑,霎时心软了一片。 “哥,李湛的事,解决了一半是什么意思?”高子羊好奇道。 “我说你有男朋友了。” “哦哦,”高子羊点头,又疑惑,“那为什么是解决了一半?不应该是全解决了吗。” 说到这事儿秦舟笙也挺无语的:“还有点小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只用他来问的时候说自己有男朋友了就行。” “嗯嗯,知道了。” “今天是发情期的第几天?” “第七天。” 秦舟笙看了眼车上显示的日期。 白天买菜的菜市场那边就有个夜市,不少夜宵店,两人随便进了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烧烤店,吃完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在车上的时候高子羊就睡着了。 到家了,秦舟笙喊了他两声,见人没有醒,干脆把他抱回了卧室,刚放床上,高子羊的双腿就变成了鱼尾巴,在床上扭着:“水,水……” 秦舟笙回神,刚才被吓了一跳…… “小羊,醒醒。”秦舟笙捏捏高子羊的脸。 高子羊迷迷糊糊睁开眼:“哥?哥,我想泡水。” “你不睡觉了?” “我可以在水里睡觉,我每天晚上都在水里睡觉。” 秦舟笙挑眉,低眸,看着他的鱼尾巴,真的漂亮得不可思议。 秦舟笙没忍住,在上面摸了摸。 高子羊嗯哼一声,瑟缩了下。 “不喜欢哥哥摸吗?”秦舟笙抬眸看他。 高子羊摇摇头,半闭着眼睛,咕哝着:“舒服,哥摸得太舒服了。” 秦舟笙眼眸动了动,收回了手,笑道:“我去浴室给你放水。” 浴缸里水是满的,秦舟笙按下换水模式,斜倚着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水很快蓄满。 高子羊肉眼可见地很困,又睡着了。 秦舟笙来到床边,把高子羊被鱼尾巴崩裂的裤子拿了下来,再抱起他,放进了浴缸里,本来还担心高子羊会滑下去,谁想一到水里他自动翻了个边,趴在浴缸边沿,变成鳍薄如蝉翼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动着,水里的鱼尾巴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晃一下。 秦舟笙看了会儿,生了玩心,碰碰他的耳朵,看他没反应后捏了捏,手感不错,凉凉的。 熟睡的高子羊眉毛微拧,偏开脸。 秦舟笙笑了笑,目光转到了浴缸里,高子羊变成鱼尾巴了,屁屁依旧很翘。 秦舟笙手伸到水里,犹豫了会儿,还是没去摸他的屁屁,说实话今晚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很不对劲儿,再干些奇怪的事儿,没准就更加不对劲儿了。 秦舟笙摸着高子羊的鱼尾巴,和第一次碰到时的触感一样,沁凉的,摸起来很舒服。 显然,高子羊也很舒服,鼻子里轻轻哼哼着。 回到自己卧室时,秦舟笙看了眼时间,快凌晨四点了,他没什么睡意,不知道为什么……好吧这么说虚伪了。 秦舟笙低头看了眼,哼笑了声,把扎住及肩头发的皮筋扯了,再把落地窗的窗帘拉上。 走到浴室门口,他又折回,把搁床上的手机拿上。 录音播放到十分钟,秦舟笙盯着播放的标识看了挺长时间,到底还是点击了继续播放,高子羊哭哭啼啼的声音:“哥,点点有点痒痒,想……” 淋浴头下,秦舟笙看着自己的手。 说实话,这种事儿他很少做,一是没意思,二是真没意思。 今晚,可太有意思了。 他弟跟他电话play,他听着他弟的声音play,啧。 *** 次日,没什么活动,秦舟笙懒洋洋地坐沙发上,改了几十个字的脚本,又全删了。 他登录蜜桃网站,首页一个小版块上弹着招助手信息。 秦舟笙懒懒扫了眼,点到后台看昨天更新的最新话评论,不出意外,全是怎么这么清水这本漫画到底有没有肉我要吃肉作者再不来点硬货取关了…… 秦舟笙回到页面,从头到尾看了遍第三本取名为“误佛”的漫画,说实话他自己也看起来没味,除了画风好看没别的优点了。 第三本设定本来就是瞎瘠薄弄的,武侠低魔世界观,两个和尚师哥师弟,下山降妖伏魔,清水漫画网站看腻了的套路。 秦舟笙沉思了会儿,正点到招助手界面,微信弹了消息出来,李湛发来的。 “咋样,要到那男的照片了吗?” 秦舟笙有点儿无语,还没忘呢:“你什么毛病,非看别人照片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决定了我等小羊多久,”李湛说着狐疑起来,“阿笙,不过一张照片而已,你一直在阻挠,不会……小羊根本就没男朋友吧?” “……他有,”秦舟笙说,“行吧,我去帮你问问。” “快点儿,坐等。” 秦舟笙没去问,能拖就拖,但他低估了李湛在这方面的固执,一天之内问了几十遍,傍晚的时候,高子羊拿着手机来敲门了。 “进来。”秦舟笙停了笔,把手绘屏反盖上,上面是一张人鱼的线稿图。 “哥,湛哥变相地来向我要男朋友的照片了,好几次了,怎么办?”高子羊屁颠颠跑到他面前,拿着手机给他看。 秦舟笙无奈了,觉得再拖下去不行了,别李湛真爱惨了他弟。 “哥,你弄出来的事,你要解决。”高子羊认真地说。 “嗯。”秦舟笙想着对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随便在网上找一张照片,但难保李湛会要和高子羊有互动的,别说,李湛估计还真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高子羊找个假男朋友了。 秦舟笙首先想到了自己,但说实话,他现在心情有点儿乱七八糟,他身为一个哥哥,昨晚上做了太多不正常的举动。 但让高子羊去找别人?高子羊又会闹别扭不说,他……有点儿不太爽呢,怎么个不爽他自动不想深思缘由了。 本来同意李湛追高子羊这事儿他就挺后悔。 行吧,他自己来吧。 不过让他就这么直接说,开不了这个口,像是暗示高子羊来撩他似的。 秦舟笙看着高子羊:“小羊,不如找个假男朋友吧,拍几张照片制作假的聊天记录发朋友圈。” “……啊?”高子羊有点愣,“假男朋友?” “嗯,”秦舟笙无奈一笑,“其实并不是我主动把你介绍给李湛的,你湛哥对你一见钟情,如今正是最喜欢你的时候,他的意思是想看你男朋友的照片决定要多长时间能等到你,所以必须彻底让他死心,当然,前提是你不会喜欢他,你会喜欢他这事儿就不用这么办了。” 说出最后一句话,秦舟笙胸闷了一下。 高子羊也不太高兴,幽怨的小眼神:“哥,我不说那种话让你不开心,你也不要说这种话让我不开心,我的心思……反正你懂的。” 秦舟笙看着他,唇止不住地想上扬,忍着:“那你有没有朋友能配合?” 高子羊想了想,点头:“有。” 他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秦舟笙那点儿愉悦的心思淡了淡,兴致缺缺,“哦,那你、” 他话还没说完,高子羊说:“可是我不想找他们。” 高子羊看着他:“那你想找谁?” 高子羊和他对视了会儿,目光闪躲,低着头小声道:“马上要开学了,他们有的不在A市读书,在的就没有跟我一个学校,我想着,不知道湛哥会喜欢我多长时间,所以找假男朋友这件事肯定要能长期进行的。” 秦舟笙扬唇,他还能听不出高子羊的话外音?好吧他就听不出:“嗯,没错,那你是怎么想的?” 高子羊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别别扭扭地:“哥,其实我有个很好的人选,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秦舟笙忍笑:“谁?” “……你。”高子羊悄声说。 秦舟笙“虚伪地不知道为什么”,差点儿笑出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作掩饰,而后又点了根烟。 高子羊见他半天不说话,看了看他的脸色,秦舟笙是那种俊美得很有攻击性的长相,面无表情的时候其实挺唬人的,让人不敢上前和他说话。 高子羊嘀嘀咕咕,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才说他惹出来的事他会解决,结果就是这样子……” “我没说不解决,”秦舟笙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微眯起眼看他,“但是啊小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假的啊,又不是真的。”高子羊悄咪咪说。 秦舟笙松开他,装作思忖的模样,好半晌后,睨着他:“你向哥哥保证,不会借此做些别的事?” 高子羊被他这态度弄得不太爽,一时冲动一时爽道:“哥,我记得我说过,我没发情期的时候,才不想对你做什么。” 秦舟笙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那是骗我的话?” 一直冲动一直爽!高子羊嘴硬:“你真信了?傻子!” 秦舟笙:“……” 我操,好不爽啊。 算了,不作了,秦舟笙说:“行吧,你记住就好。” “你答应了?”高子羊奇特。 “嗯。”秦舟笙淡淡道。 高子羊笑了起来,一头扎到他怀里。 秦舟笙啧了声,勾唇:“不是说了不准做些别的事?” “弟弟抱哥哥不可以吗?”高子羊理直气壮道,“而且,而且就算是假男朋友,抱一下,有问题吗?” “没问题。”秦舟笙笑着揉了把他的头发。 “哥,可是是你的话,不能露脸啊。”高子羊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不露脸就不露脸呗,露别的就行。” “露什么?” “露|鸟。” 高子羊:“……” 秦舟笙低低地笑了半天,拍拍他的脸:“哥开玩笑的呢,你露脸就行了。” “没事啊,哥,只要你敢露|鸟,我是无所谓的。”高子羊瞟了他一眼,坐端正了。 秦舟笙似笑非笑:“可以啊,不如我们兄弟俩一起露吧,击剑,现在就来吧,拍张照。” 秦舟笙作势解睡袍带子,高子羊吓一跳,赶紧按住他的手:“哥!” “嗯?”秦舟笙好整以暇看着他。 “……不要!”高子羊羞恼,是他失误了,和秦舟笙这个十九网站漫画作者比不要脸? “好吧,”秦舟笙笑了笑,没继续逗他,去拿手机,“拍一张正常的照片吧。” “拍什么样子的?”高子羊问。 “我搜搜。”秦舟笙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情侣能拍些什么照片,他在网上挑了不少另一个人不露脸的照片,而后递给高子羊自己选。 高子羊看了看,挺害羞地把手机还给他:“哥,我选好了。” 秦舟笙挑眉,这是张一个人下巴抵在另一个人肩头的照片,姿势挺亲昵的。 “嗯,来吧,”秦舟笙站了起来,坐到没有靠背的小沙发上,“别把我的后脑勺全拍出来,不然有认出来的风险。” “好。”高子羊拿着手机,分开jio,羞赧地坐在了秦舟笙腿上。 他坐上那一刻,秦舟笙心里亦是腾起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高子羊第一次干这事,红着脸,咔擦拍了好几张,然后小声说:“哥,好了。” “我看看。”秦舟笙就着这姿势抱起他,坐到有靠背的沙发上。 明明不是很那个的事,但高子羊就有种羞臊死了的感觉,他从秦舟笙身上爬下去,把手机放他手上,慌慌乱乱地说:“哥,我、我下楼去拿一点东西吃。” 高子羊溜了出去。 秦舟笙看着他的背影,好笑了会儿,去看高子羊拍的照片,然后不得不感叹,他弟这小脸蛋,也太惹人了,纯纯的小白花长相,用得原相机拍的,还能看到泛着害羞红的脸。 几张照片其实都差不多,秦舟笙挑了一张,没发给李湛,直接发到了高子羊的朋友圈,发完之后感觉忘了点儿什么,想不起来也就不想了。 十多分钟后,李湛打电话来哭诉了:“我靠,小羊真有男朋友啊……” “不然呢?”秦舟笙目光专注地看着手绘屏,上着色,“死心了吧?” “我死心个屁,”李湛呸了声,“那男的脸都不敢露,怂|逼。” 秦舟笙:“……” 操。 “行了,你就是闲的。”秦舟笙微笑。 “唉烦死了,晚上出来玩吗?”李湛说,“喊老孔他们一块儿,诶,就这么办,你再把小羊和他男朋友捎上。” “不来,有事儿。” “画漫画啊?画一天了不累吗,歇歇啊。” “没画一天,不累。” “算了,无趣的男人,活该单身。”李湛挂了电话。 秦舟笙把手机撂一边,看到高子羊手机,往门口看了眼,人还没来。 他心里有点儿软,还在害羞呢?真可爱。 秦舟笙又画了会儿,保存好后关了手绘屏,登录网站,发了则招助手广告。 别人招助手一般都是帮着修草稿上色什么的,他招的是能帮他理剧情的,一个月工资两万,线上沟通。 广告发出去,秦舟笙关了电脑,拿着高子羊的手机去楼下。 高子羊正坐客厅的沙发上,抱着个装了芒果的碗看电视,看到他来了后目光有点闪躲。 秦舟笙莞尔,坐他边上:“拿东西吃结果自己在这吃?” 高子羊听了,立马插了块芒果去喂他。 秦舟笙吃了,把手机给他:“照片发你朋友圈了。” “朋友圈?”高子羊自己也吃了口芒果,“那你屏蔽爸妈还有亲戚他们了吗?” “……没有。”靠,他就说发完照片后好像忘了点儿什么东西。 高子羊愣了愣,忙打开手机去看,一个多小时过去,那条动态下面很多评论,朋友的、同学的、亲戚的,李湛也评论了,评论了几个一行泪从眼睛里留下来的表情。 “没有爸妈的,”高子羊说,“可是家族群有人艾特我问了。” 秦舟笙看了眼,亲戚里几个嘴最多的在那查户口似的问,他歉疚地看着高子羊:“小羊,抱歉,是哥疏忽了。” “没事啊,我又没事。”高子羊脸红了红。 秦舟笙笑了起来,是啊,他弟喜欢他呢…… “就是……”高子羊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万一暴露了,哥,那你……” 秦舟笙乐了,这意思是以后也不打算屏蔽了?行吧,他说:“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我又不露脸,没人能知道是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高子羊忍住不说,点点头:“好。” 吃完晚饭,秦舟笙回了卧室,那则招助手广告下面已经留言了上千条信息,编辑也在微信上发了信息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介绍。 秦舟笙回不用了,这种事还是随缘吧。 其实他有点儿想让高子羊来帮他理,但不知道高子羊有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或漫画是其次,主要这怎么着也是他弟,某个哥哥是有些不正常了没错,但不能这么不正常吧,高子羊看到他画过的漫画,以为这是他的三观怎么办?以为他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爱好又怎么办? 秦舟笙打消了这心思,滑动着留言,发现了一个眼熟的ID,“叶子红了”。 ☆、假男朋友10 不知道是不是发情期也有发不完情不尽的原因,高子羊泡在浴缸里,觉得心里瘙|痒难耐,总想变成双腿做点什么。 高子羊忍了忍,没有用,反而想到了自己做那事时舒服的感觉。 惨了,高子羊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淫|娃。 他在水里变成了双腿。 水是凉的,刺激得他那种旖|旎的心思少了些,不过等出了浴缸后,心思又冒了出来。 既然这样,也不是第一次那个了,高子羊决定坦然面对。 他爬上床,在打算自己解决的时候一顿,脸红了红,给他哥发微信:「哥,在吗?睡觉了吗?」 哥哥现在某种程度上,四舍五入一下也算他的男朋友了,不用白不用。 马上要开学了,原著剧情将会彻底展开,高子羊必须抓住一些能增加感情的时机,否则哥哥就和别人跑了。 秦舟笙正和助手聊剧情,他找到了助手,粉丝叶子红了。 双方聊得很愉快,最起码秦舟笙清楚了下一章该画个什么。 秦舟笙:「还没有,怎么了?」 高子羊没有回复,思考了一下,对冒出来的点子感到害羞极了,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投其所好,老古话。 高子羊站在卧室门口:「哥,我好像听到了楼下有奇奇怪怪的声音。惊恐.JPG」 秦舟笙:「什么?」 高子羊打开门,留了一条大概两个手掌宽的缝:「哥,我害怕。」 秦舟笙:「你那间卧室下面吗?」 高子羊半趴在床上:「不,是外面。」 秦舟笙:「我出去看看,你别出来。」 高子羊忙扔开手机,说实话,真要实施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可是,原著里描写了,秦舟笙就好这口,奇奇怪怪的xp。 高子羊一咬牙,把浴袍下摆撩起来,跪趴在床边。 外面响起咔哒开门的声音。 秦舟笙的卧室就在他卧室的边上,屋子隔音很好,但门开了那么大一条缝。 高子羊把手放在了屁屁上,放上的时候他才惊觉,为什么要放在那里,他想的是那个前面给秦舟笙看的。 他想换到前面,然而骑虎难下,秦舟笙的脚步在他卧室门口停下了。 秦舟笙正疑惑,高子羊门怎么开这么大一条缝,不是害怕么。 他准备进去,把门推开了点,看到眼前的场景,不可谓不愣住了。 高子羊以or2的翘屁姿势背对着他跪在床边,手放的地儿令人熱血澎湃。 秦舟笙立马意识到了高子羊在做什么,他回神,往后退了一步,就要轻手把门关上,在一个巴掌宽的距离时停住,看着高子羊的半个身影,迟疑了半晌,又把门推开了点儿。 高子羊的身影彻彻底底地暴露在视野。 高子羊能清楚地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手徘徊在那一片,有点哆嗦,不敢下手。 这种事实在不是人干事。 他都想要不算了,但又不甘心,多难得的机会,不是说下次骗不到秦舟笙出门了,是下次他不敢了。 这么一想,高子羊觉得不做点什么都很亏了,他闭上眼睛,心一横,手指頭頭刺了进去。 “嗷嗷嗷!!!”高子羊叫了起来,力道没把握好,痛死了! 高子羊忙抽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跪起,懊恼地下意识想扭头去看根本就看不到的屁屁。 发现看不到,他正想站起来,目光不期然和门外的秦舟笙对上。 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社死场面,依旧叫人尴尬得说不出话。 高子羊脸颊爆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安排好了开头却没安排好结局。 他手足无措,屁屁还在疼,让他忍不住想去摸摸是不是刺爛了。 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有他哥怎么回事,为什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要么就快走要么就说点啥啊…… 高子羊想法刚落下,秦舟笙动了,把门给他关上了。 高子羊松了口气,直接摊在了地毯上,勾引play什么的,我不配。 秦舟笙回到卧室,心砰砰砰直跳,他点了根烟,但香烟并不能平复他此刻的心情,他都看到了什么。 雪白圆润似珍珠的翘屁在眼前飘荡,还有一朵淡粉的小花花。 哦不,红了,他清晰地看到了,淡粉小花花被它的主人摧残成了淡红小花花。 秦舟笙深吸了口烟,低头看了眼,笙舟二号已然又想发射。 秦舟笙犹豫要不要发一次,说了,他不怎么爱做这种事儿,而且今晚再做,估计又是想着高子羊。 刚才那场面,真是最好的素材。 讲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是人类最感性的时候缘故,秦舟笙此刻很有罪恶感,昨晚就算了,被那么刺激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忍不住幻想着来一次,何况还有录音。 今天白天就想不通了,他和高子羊达成了假男朋友交易。 白天他不愿意去深思,思也思不出来个什么,但此刻,他不得不觉得是因为见色起意。 然而这是他弟弟。 心里另外一个声音说,不是亲弟弟不是吗?甚至不在一个户口本。 不行,他过不去那关。 调整好心态,明天还是以正常的兄长态度对待高子羊吧。 秦舟笙打算去洗个冷水澡,手机响了一声,他不准备看,但忍不住想,万一是高子羊呢。 他打开手机,果然,内容把他刚想调整心态的想法击碎,渣都不剩。 高子羊:「哥,你能来我卧室一趟吗,或者我来你卧室,我屁屁疼……」 发出这条信息的高子羊也是用了很大勇气的,他不想发,但没办法,本来以为经历过社死场景,小九九心思会没了,谁想反而变成了大九九,太可怕了。 当条人鱼真烦。 那已经这样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吧。 秦舟笙调整了下呼吸,试图坚守正常哥哥人设:「?」 他回了个高冷的问号。 高子羊以为他没懂,但也不好意思说:「QAQ哥,你看到了的呀,你懂的……」 珍珠翘屁在眼前一闪而过,秦舟笙喉结滚动。 高子羊见他没回复,只好实话说出来:「哥,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发情期都过了,可是还是想那个。」 所以高子羊才or2? 但秦舟笙是个聪明人,哦不,就算是个普通人,微信发消息铺垫,门开大缝,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秦舟笙长吐了口气,在不正常哥哥边缘徘徊试探。 高子羊有点委屈,每次他想这样都要说半天,可叶然呢,碰一面就感兴趣了,这差别对待,心里太不平衡了。 高子羊:「哥,你忘了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吗?」 秦舟笙再坚守:「假的。」 高子羊耍赖:「我不管,假的你也要履行义务!」 这么直白的邀请,秦舟笙用了强大的意志力才打出两个字:「不行。」 高子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还能坚持自己都要佩服自己肯定不是个汉子了,秦舟笙也不想管了,管个几把管,但走到门口后理智回笼了点儿。 道德感促使秦舟笙闭了闭眼:「在卧室里待着,打电话,这是底线。」 高子羊想得紧,也不得寸进尺了,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秦舟笙去了床上,接通。 今天这次电话不太一样,那什么的不止高子羊,还有秦舟笙。 高子羊哼哼唧唧嗷嗷嗷的,秦舟笙可不敢发出什么。 事后秦舟笙也不由感慨,才多长时间,三次了,由记得第一次时他还震惊得想把高子羊打一顿,而第二次的妥协,直接造就第三次的一起浪。 次日早上餐桌上相遇,兄弟俩像之前一样,默契地当作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高子羊坐下时嘶得一声,小脸蛋痛得扭曲。 昨晚舒服完直接就趴床上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才感觉到花儿不适。 秦舟笙蹙眉:“怎么了?” 高子羊摇头,不想重拾一次尴尬,可当他回到卧室里,试了各种姿势,终于拍了一张小花花的照片,登时大惊失色。 又红又种! 怎么会这样?! 不就自己用手那么了一下吗? 高子羊惊呆了,无意看到自己手指甲,解释了一切。 他变成人鱼后,身上其实产生了好几样变化,比如说皮肤变得更加细腻,喜欢泡水……说实话高子羊不怎么喜欢这种偏柔弱的变化。 唯一不柔弱的变化,就是指甲变硬了,很锋利。 他昨天晚上泡在河里,随手就抓了一条别人要钓半天的鱼,那条鱼很可爱,高子羊并没有想杀它,但一不小心,指甲划到了鱼的肚子。 他发誓只是轻轻一划,结果鱼被他开膛破肚,当场死亡。 所以他的指甲真的锋利。 而那么脆弱的小花花被指甲一划,可想而知。 高子羊欲哭无泪,拿起指甲刀剪指甲,剪完了小花花还疼,愁死他了,这大夏天的,伤口会不会发炎病情加重啊。 天,他可不想因为小花花受伤的事去医院男科…… 高子羊哭唧唧地去求助哥哥。 秦舟笙放下书,神情凝重:“这么严重?” 高子羊直接扒了裤子,在秦舟笙疑惑的目光下,又羞又怕地or2给他看。 秦舟笙:“……” 弟弟,要不要这么狼灭。 不过秦舟笙看到高子羊的伤后,并没什么不正常的心思,反正心揪了起来,那么好看一小花花弄成这样。 秦舟笙叹气:“我去给你买药。” 高子羊怕死了:“买药就好了吗。” “应该吧,我问问店员,不好的话带你去医院。” 天啊。 “我不想去医院……”高子羊简直要哭。 “不好的话能怎么办,”秦舟笙无奈地摸摸他的头,“看你下次还敢乱玩儿吗。” 玩哪儿不好,玩那儿,他这个当哥的都不想说。 高子羊伤心得要命,怪起他来:“还不是你那么难搞,主动一点怎么会这样。” 秦舟笙秒懂他的意思,但他觉得,手指而已,这小花花这么经不起摧残,换成火箭还得了?怕不是完事后天天要住院…… 算了,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秦舟笙出门去了药店。 他这母胎solo十八年的,又因为受伤的是他弟,跟店员描述时不由带了感情色彩,整得店员看怪物一样看他。 秦舟笙买了内服外用的药回家,外用药是膏状物。 当然是要高子羊自己涂。 但高子羊PTSD了,感觉自己剪没了的指甲还是很锋利,哭唧唧地让秦舟笙涂。 秦舟笙耳朵和心脏同时被刺了一下,平静道:“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1 05:36:08~2021-01-23 03:4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风玥白、捞月沟渠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玥白 10瓶;天凉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假男朋友11 “哥——”高子羊抱住秦舟笙的腰,仰头看着他,“帮我,我不敢。” 他把指甲太锋利了的原因说出来。 秦舟笙握着他的手指看了看,发现指甲确实挺锋利,但是:“不是剪干净了么。” 秦舟笙用指腹磨了磨,贴着肉的,根本再构不成伤害。 高子羊软乎乎地说:“那我也不敢。” 秦舟笙想了想:“我下楼给你拿棉签?” “不要,我就要你给我涂。”高子羊悄咪咪地看他。 这可爱的小眼神,秦舟笙无奈笑,脑子里也转了几个弯,就高子羊这次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黏人性子,他一直拒绝估计又得吵架。 直接让他涂,讲真,他现在心情真的很复杂,高子羊胡来就算了,他也能跟着一起胡来吗? 这样真的好吗? 我操,老爸老妈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他。 划重点,他,打死他,一个人。 秦舟笙心里叹了口气,低眸看他:“你确定要我帮你涂?” 高子羊点点头,为了攻略秦舟笙,他可是连节操都扔了…… 太南了。 “行。”秦舟笙也点头。 高子羊一愣,不怎么敢相信:“哥你……同意了?” “是啊,谁让你是我弟呢?”秦舟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手摸他的脸。 高子羊耳根子一热,陡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害羞起来。 “不过,”秦舟笙抬起他的下巴,“哥哥不会用手帮你涂。” “……啊?那、那用什么?” 秦舟笙似笑非笑,抓起他的手,放在了笙舟二号上。 高子羊傻了几秒,猛地拿开,不可思议地看着秦舟笙:“你、你、、、” “怎么了?”秦舟笙微微一笑,摸着他的唇,“来,小羊,用嘴把你的小哥哥叫醒,等会儿你的小哥哥好伺候你另外一张小嘴儿。” “!!!”高子羊傻了,旋即脸红炸,“哥、哥,你在说什么。” “嗯?”秦舟笙面带无辜,“给你涂药啊,哥手指甲也有点儿长,怕伤到你,只能用你小哥哥了。来,小羊,先用嘴叫醒你小哥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高子羊被吓到了,推他,“你出去。” 秦舟笙纹丝不动,握住他的手,表情坏得跟个风流浪荡子似的:“不用小哥哥伺候你小嘴儿了?” “你别说了!”高子羊羞得头顶冒烟,秦舟笙现在在他眼里仿佛洪水猛兽,怕赶不走人,直接自己跑了。 秦舟笙好笑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转身时喟叹一声,果然面对这种事儿时就得以骚治骚。 他低头看了眼,啧了声,小哥哥真醒了。 高子羊靠着浴室门,听到外面门关了之后大松了一口气。 刚刚也太可怕了。 他哥……疯了吗?! 用嘴叫醒小哥哥,小哥哥伺候小嘴儿…… 妈鸭。 疯了疯了。 高子羊搓搓滚烫的脸,想着得赶快去把门锁了,这样的秦舟笙他吃不消。 主要是,他才不要用嘴、、、 他打开浴室门。 “出来了?”秦舟笙挑眉。 “!!!”妈啊,乍一看到秦舟笙还在,高子羊魂都差点吓飞,踉跄了一下,摔倒了都不敢站起来,连滚带爬返回浴室,门被他关得砰砰响。 秦舟笙不厚道地乐了半天,又生了逗弄心思,走过去,敲敲门:“小羊?” “你怎么还没走。”高子羊抓狂。 “哥哥还没给你涂药呢。” “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涂!” “为什么啊?”秦舟笙装作疑惑地问。 “我、我自己能涂,”高子羊说完忙添了句,“指甲剪掉了,不会再弄伤了。” “可我想给你涂,”秦舟笙拧拧门把,“小羊,乖,给哥哥们开门。” 哥哥们……高子羊吓得一哆嗦,害怕地抵住门:“不要,哥,我不要你给我涂了。” 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大概是情绪被刺激得一下达到了顶端。 秦舟笙:“……” 糟,这戏演过了…… “小羊,别哭,哥吓你的。” “QAQ,你们走,别在这里!”他死都不要用嘴! “好,你别哭了,我马上走。”秦舟笙离开了卧室。 *** 秦舟笙这种故意恐吓行为,高子羊生气了,一天没搭理他。 秦舟笙表示很无奈,其实他以为小哥哥这种操作不会吓到高子羊,甚至不会有用。 毕竟前阵子是谁老来勾引他,嘴里还总说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 他还担心小哥哥这种操作会正中高子羊下怀呢…… 搞不懂,果然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思考一个人鱼么。 秦舟笙摇摇头,把手绘屏上那张画进行最后一个区域细化,半个小时后,他满意地看着那张画,发到手机里,设置成壁纸。 好了,该去看看弟弟了。 ☆、假男朋友12 事实上,高子羊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怂了。 秦舟笙走了之后,他还有点后悔,哥哥难得主动和他亲密,他却拒绝了。 嘴……他没嘴过,但或许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不是吗? 为了确认心中所想,他去搜种子,打开后眼睛立马被闪到了。 天鸭!果然很可怕!!! 他退出了,心情难以平复,可过了会儿后又进入网站,搜索S傻帽M这个关键词,原著里秦舟笙就是这个奇怪可怕的xp。 关键词的内容弹出来后,高子羊点了几个视频,每个都没观看超过三分钟,但他却已经瞎了。 这个世界可以跳过吗,太可怕了,他不想攻略了。 自闭.JPG 第二天晚上,秦舟笙在卧室门口堵住了躲了他两天的高子羊。 高子羊一抖:“……QAQ哥,你、你有什么事吗?” 秦舟笙看着他:“还在生气?” “没有没有。”高子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边摇边想往旁边溜。 秦舟笙手撑墙上,把他圈在了怀里。 高子羊咕唧咽了口口水:“哥……” “还说没生气?”秦舟笙无奈笑,“小羊,那只是开玩笑,哥哥能有什么坏心思啊?” 高子羊晕了,蒜了吧,不要以为老虎缩着jiojio说“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就不是老虎了。 “我想回房间睡觉了。”高子羊弱弱地说,戳戳秦舟笙的手臂。 秦舟笙没有让开,看着他。 高子羊偷瞄了他一眼,抿抿唇,往下蹲。 秦舟笙把他提了起来。 妈啊,这是要干嘛鸭。 高子羊怂成一团:“哥,哥,别这样……” 秦舟笙看他怕成这样,有点儿气,又有点儿好笑,忍不住就说了出来:“小羊,你不是说喜欢哥哥吗,才那天晚上那种程度就受不了了?那惨了、” 他停住。 高子羊缩着脖子,怯怯抬头看他。 秦舟笙扬唇,压低声音说:“哥哥的本性远不止那样。” S傻帽M! 高子羊脑子里顿时冒出了这四个大字。 天,这任务真的没法做了,之前是他想得太天真了,也因为发情期等各种因素没有关注这个点。 现在,不行了不行了,遭不住的,遭不住的。 “哥,我我我我、我我……”高子羊结结巴巴地,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秦舟笙的。 秦舟笙本来想让开,看到高子羊一副跃跃欲试要跑的小模样,屈膝顶在了高子羊的jiojio之间。 “!”高子羊羞耻得脸红了。 “乖点,哥还有事跟你说,”秦舟笙从兜里拿出手机,电话是老妈打来的,“喂,老妈。” “在做什么呢,小羊呢?他电话怎么打不通。”老妈说。 秦舟笙看了一眼脸红成猴子屁股的高子羊,笑了笑:“在我边上呢。” “这样啊,”老妈为他们兄弟俩感情变好了感到欣慰,“小羊这阵子还好吧?妈问他,他说好,但妈有点儿不信。” “挺好的。”好得不行,老来撩您大儿子呢。 老妈又问了几句,放心后,压着声音问:“笙笙,小羊是不是谈对象了?” “谁家的孩子?”老爸也在那边说。 “你们没问他啊?” “没问,怕小羊觉得爸爸妈妈干涉他的隐私。”老妈叹了口气。 “哦,我也……不知道,”秦舟笙想了想说,“没准儿是朋友呢。” “去你的,朋友那么亲密?”老妈说,“你难道也不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后脑勺都是他提供的…… 秦舟笙没敢把事儿说出来,含糊道:“嗯,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诶,等会儿,”老妈叫住,“你去打听打听,好就算了,不好的话你告诉我们,不能让乱七八糟的人欺负小羊。” 秦舟笙自认自己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但看高子羊又气又羞又委屈地看着他,有点儿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高子羊推他的腿。 秦舟笙一笑,拿开了。 高子羊松了口气,马上又提了起来,他还被禁锢在这里的。 到底要干嘛啊…… “明天李湛他们要去A市,”秦舟笙说,“我也一块儿,你呢?还是要等老妈回来?” 老妈去出差了,但走的时候说了,开学会回来送他们去学校,毕竟俩儿子升大学了。 高子羊一愣:“明天不是二十九号吗?” “他们不住学校,提前两天去好联系中介看房和收拾屋子。” “哦哦,那、那、”高子羊想了会儿,“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行,”秦舟笙看着他,“别生哥哥的气了,嗯?那话真的是开玩笑。” “……”忽悠谁呢,高子羊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刚才不是还说是你的本性吗。” “是本性,但……”秦舟笙说了半截儿没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但不会对你这样’这句话不怎么说得出来,好像他的潜意识里觉得,会这样对高子羊。 完了。 秦舟笙叹了口气,拿开撑墙上的手:“回去睡觉吧……对了,坐高铁去,把身|份证号发给我,给你买票。” 高子羊点点头,飞快溜走了。 当天晚上,高子羊愁了,他问了系统,并不可以跳世界,必须认认真真做完每个世界。 这可咋办,他才不想成为傻帽的那个帽。 不过还有个选项就是,其实攻略并不一定要和任务对象谈恋爱,只要能阻止男配捣乱主角攻受,其实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这个选项他一开始就知道,上个世界的任务他忘了,记忆被他主动让系统封存了。 他不知道上个世界怎么做的,这个世界,都是发情期惹得祸。 可这个月的发情期过了,要不……换个方法算了? 正好哥哥和叶然还不怎么认识,到时候主角攻会和他们一个寝室,他知道剧情,可以捣乱剧情,然后给主角攻受牵红线让他们在一起。 没错,就这么办! 高子羊想到了解决办法,高兴地在床上滚了几圈。 哥哥自己一个人玩傻帽去吧。 当天晚上,秦舟笙也愁了,想了很多,最后决定顺其自然吧。 弟弟要是继续来勾引他的话,不躲了,只是他有必要让高子羊认识真正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说实话,他还挺期待。 但真正的哥哥秦某人万万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令他震惊又刺眼的动态。 &高子羊: 亲朋好友们,都不要再来问男朋友的事情了,分了。& 秦舟笙:“?” 秦舟笙:“??” 秦舟笙:“???” 秦舟笙去看高子羊的主页,三天前那条动态删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发过。 李湛:「!!!我操!小羊和那个怂|逼分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李湛有多么狂喜。 秦舟笙:「……」 李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舟笙:「滚。」 李湛:「喵喵喵?我惹你啦?」 秦舟笙:「没分。」 李湛:「???」 秦舟笙无名火气一下窜了上来:「没有分手。微笑.JPG」 李湛为什么要信他啊:「拉倒吧,你没看到小羊发的朋友圈吗?你这当哥哥的真不关心弟弟。」 他还关心弟弟? 一觉起来被分手了了解一下。 他,被甩了:) 秦舟笙此刻丝毫没想到小羊是他的弟弟,他们兄弟俩达成的是假男朋友交易,他只知道,他被高子羊甩了。 餐桌上,兄弟俩相遇,秦舟笙冷峻着一张脸,还没发问,高子羊边吃着包子边主动说:“哥,我想了想,决定不和你做假男朋友交易了。” 秦舟笙听到这声哥,理智回笼了点儿,表情柔和了点儿:“为什么?你湛哥那里……” “我会自己应付的,”高子羊怪不好意思地说,“哥,对不起啊,这段时间对你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举动。” 高子羊确实是不好意思,决定另辟蹊径后仔细回想了想,发现秦舟笙说过的话真的句句在理,他们的关系并不是血缘不同和不在一个户口本就能定义的,最起码站在秦舟笙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 秦舟笙平静地看着他:“所以?” 高子羊尴尬地挠挠头:“所以,哥,以后不会再对你做那些奇怪的事了。” 秦舟笙表情瞬间又冷了起来:“为什么?” 高子羊看他这样,有点怵:“……就、就想通了,觉得哥说的那些话很对……” 秦舟笙自己说了什么当然清楚,无语的同时更多的是烦躁:“就这样?” “……啊。”高子羊话刚落。 “呲。”秦舟笙手上那瓶酸奶被捏瘪,里面的酸奶顺着吸管滋到了高子羊脸上。 高子羊:“……” 秦舟笙:“……” 家里的阿姨看到了,忙小跑着过来:“啊呀,笙笙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阿姨拿餐巾纸给高子羊擦脸,高子羊说:“阿姨不用了,你去吃饭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秦舟笙挺抱歉,但因为还冒着火,语气不怎么样:“不是故意的。” “嗯嗯,哥,我知道。”高子羊没放在心上,擦干净之后继续吃早餐。 秦舟笙没有动,甚至手上沾的酸奶都还没擦,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高子羊能感受到这道格外灼|热的视线,感觉人都要被盯穿了,说实话他有点不明白秦舟笙这是怎么了,好像刚见面的时候就不太对劲,心情不好吗?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高子羊默默地拿起早餐,怂怂地说:“哥,我去沙发上吃,想看电视了。” 秦舟笙没说话,视线跟着他移。 高子羊头上冒了六个点,又搬了一次,搬到了背对餐桌的那个沙发。 秦舟笙这才收了视线,看着面前的早餐,良久后拿起餐巾擦擦手,站了起来。 高子羊吃着吃着,看到他往楼上走,又回头看看餐桌上没动过的早餐,迟疑道:“哥,你不吃饭了吗?” “不吃了。”秦舟笙不冷不热道。 他回了卧室,吸第二根烟的时候才稍稍缓过神来。 然后发现自己这真是无名火,高子羊想通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他生个几把气? 这么一想,秦舟笙心情好像并没有好呢,他烦躁地捋了把头发,准备吸第三根烟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哥。” “……进来吧。”秦舟笙把烟掐了,喝了口水,压压火。 高子羊端着早餐放到茶几上。 秦舟笙看了他一眼。 高子羊小心翼翼地问:“哥,你今天早上怎么了?” 秦舟笙看着他,半晌后呼了口气,往后一靠:“没什么,倒是你,怎么了?” “我、我就是想通了啊……” 秦舟笙拧眉,想问是什么促使他想通的时候,一顿:“小羊,是因为那天晚上……用嘴叫醒你小哥哥的事儿?” ☆、假男朋友13 高子羊耳朵尖尖顿时红了,脸也有点红,他低垂着头,没说话。 秦舟笙还有什么不明白,无奈地笑了起来:“小羊,那真是开玩笑。” 他难道真会那样对高子羊吗? 显然,这是不确定的。 咳。 “我知道的。”高子羊小声说。 他这样,秦舟笙陡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兄弟俩沉默了不长时间。 “哥,那我出去了。”高子羊没等他回答,一溜烟溜了。 “……”秦舟笙忽然很烦,按理来说这真的是好事,从今天开始可以兄友弟恭,他再也不用担心弟弟来勾引他。 这盛世,如他所愿。 但他就是不爽,凭什么,凭什么就想通了,撩完就跑? 电话play三次,算什么? 想和哥哥一起睡一二三四五六七……好多次,算什么? 大明湖畔弟弟的or2,又算什么? 爱过? 操,高子羊这个小渣男。 秦舟笙矫情模式上线,一上线就停不下来,理智和情感一直在打架,在情感快打赢的时候,老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问他去学校的事儿。 他清醒了,情感KO。 行吧,想通了就想通了吧,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吧,从今天开始,正常哥哥弟弟模式上线,是吧。 秦舟笙吃完早餐,动身收拾行李,很快就收拾完了,缺什么到A市再买就行了。 高铁下午三点的票,现在是上午九点,秦舟笙不想出门,暂时不想看到正常弟弟,拿起手机准备给高子羊发信息,解锁后目光却定格在壁纸上。 四周暗黑的夜里,一个有着白色尾巴的人鱼侧趴在地上,赤|果着雪白的上半身,微扬着小脸蛋,不管是线条优美的身体还是精致的五官,都漂亮极了。 这是秦舟笙这几天画的,原型是高子羊,那天晚上他从河里把高子羊拽出来,像拽了个妖精那幕,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怕手机不小心被别人看了,他还加了点儿东西,两个贝壳遮住了高子羊的小点点,虽然这样好像挺奇怪,但最起码是件小衣服。 秦舟笙看了半天,捏捏眉心,在换不换壁纸间犹豫。 算了,不换,没必要马上就把一切痕迹都弄没了,好像他们兄弟俩之间此前发生过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且他现在心里极其不平衡,不平衡到点进微信后,把高子羊本是小羊的备注改成了小渣男。 秦舟笙:「收拾行李。」 几分钟后,小渣男回复:「嗯嗯,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 秦舟笙:「哦。」 小渣男没回复了,秦舟笙在屏幕要自动暗时又摁亮,来回不知道多少次,最后发了个表情包过去:「懂了,我就是你可有可无的网友(猫猫皱眉表情包).JPG」 小渣男:「哥(」゜ロ゜)」?」 秦舟笙忽然好委屈,又发了张:「人生就像一场戏(荷花佛光普照表情包).JPG」 小渣男:「哥,你怎么啦?」 秦舟笙悲伤:「我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猫咪眼含热泪表情包).JPG」 高子羊并不知道他哥正在为他“爱过”的事矫情,他只知道今天早上刚见面哥哥心情就不好:「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秦舟笙看来,这就是妥妥的小渣男行为,他呵了声:「现在嫌弃我多余了是吧,好,我懂了(熊猫头流泪表情包).JPG」 小渣男:「我没有啊,哥你到底怎么了,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这种客气话,呵,果然是“爱过”。 秦舟笙:「失宠了呗,嫌弃我了呗,要我收拾收拾滚蛋了呗(小熊流泪表情包).JPG」 门被敲响了,高子羊在外面喊:“哥?” 秦舟笙悲伤辣么大,继续发:「哭成小猪头(熊猫头流泪鼻子是个猪头表情包).JPG」 “哥,我进来了。”高子羊直接开门进来了。 秦舟笙关闭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高子羊莫名有点小尴尬:“……哥,你,怎么了呀……” “没有,无聊而已,”秦舟笙表面倔强,“你东西收拾好了?” 高子羊点点头。 兄弟俩一时无话,手机响了一声,高子羊低头一看,哥哥又发表情包过来了。 秦舟笙:「泪,炸了出来(满屏眼泪表情包).JPG」 “……”高子羊看着他,“哥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不用管我。” 秦舟笙:「只是沙子进了眼睛(狗子哭了表情包).JPG」 “哥……” 秦舟笙:「你走(哇哇大哭表情包).JPG」 “哥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的。”高子羊小声道。 “没事,”秦舟笙继续发,“你走吧,哥想静静。” 高子羊看了看他,走了。 秦舟笙心碎了一地,让走就走,果然是“爱过”,表情包他都不想发了,说句有点儿丢脸的,他现在真的有些想哭。 秦舟笙点了根烟,这时,高子羊发了不少消息过来,也是表情包,很可爱的、软萌安慰人的小表情。 秦舟笙心里有点暖,又有点苦涩,他没有回复,就看着。 其实有种冲动想和高子羊说要不你再继续喜欢哥哥吧,但奇怪的是此刻理智真的把手管得死死的,纵使脑子里疯狂叫嚣你们又不是亲兄弟,只是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而已。 纠结男纸秦舟笙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他只是色|欲熏心了而已,又没‘爱’弟弟。 嗯,就这样吧。 李湛:「在不,咱们高铁站见还是一块儿出发?」 秦舟笙:「高铁站见。」 李湛:「OK」 李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舟笙烦得很:「笑个几把?」 李湛:「嘿嘿嘿嘿嘿嘿嘿小羊分手了,我能不笑么嘿嘿嘿,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 秦舟笙:「……」 这会儿秦舟笙懒得再挽尊没有分手了,他已经没有了倔强。 李湛:「你说小羊为什么会分手?你这当哥的知道不?」 秦舟笙心情不好,又是在好友面前,垃圾话频出:「我知道个几把。」 李湛:「咦,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啊?咋了?」 秦舟笙:「大个几把。」 李湛:「……」 秦舟笙回复他上上条的信息:「因为小羊是个小渣男。」 李湛一直对情敌意见大得很:「放你的屁,我还想说那个怂|逼是渣男呢。」 秦舟笙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俗称冷笑:「小羊,渣男,小渣男。」 李湛:「滚滚滚,你这当哥的搞什么,小羊是你弟弟,你还说他渣男。」 李湛这么护着高子羊,想到高子羊把他‘甩了’万一和李湛在一起,秦舟笙酸炸了:「他不是我亲弟弟。」 李湛:「傻逼,你和小羊吵架了?」 秦舟笙冷漠:「他不是我亲弟弟,没开玩笑,前段时间才知道的,他是我爸妈领养的,不然为什么我俩同岁。」 说到这个,秦舟笙以前也疑惑过,他和高子羊同岁,都十八,又不是双胞胎,那老妈怎么做到在一年同时生下他俩的? 他去问,老妈说他的年龄上户口的地儿弄错了,其实他十九岁。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李湛可不信:「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拿这种事儿开玩笑。」 秦舟笙:「谁和你开玩笑了?」 李湛:「……」 李湛发了条语音过来:“卧槽真的?” 秦舟笙:「比珍珠还真。」 李湛:「我靠……」 李湛:「那你们家,那小羊……我靠,小羊现在肯定很需要安慰!我的机会来了!」 秦舟笙:「……滚。」 秦舟笙想了想:「我们家现在挺好的,照常,就是我和小羊之间出了点事儿。」 李湛:「???是不是你这个比觉得小羊不是你亲弟弟,开始想抢夺家产了。目光凝重.JPG」 妈的,交了个什么傻吊朋友。 秦舟笙:「傻逼,我们家东西全给他我都无所谓。」 包括我自己。 秦舟笙脸不红心不跳地想。 李湛:「那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儿?」 秦舟笙:「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别追小羊。」 李湛:「?」 秦舟笙:「?」 李湛:「??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说好了就这样吧原来不过是放屁吗。 那就放吧。 秦舟笙只知道,他现在见不得别人觊觎小渣男:「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李湛:「……还是不是兄弟?」 秦舟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头羊。摸狗头.JPG」 李湛:「我靠,你真不同意?」 秦舟笙很客观地说:「谁追他我都不会同意,他还不是谈恋爱的年纪。」 李湛:「你有病,小羊十八了。」 秦舟笙:「你瞧,多么年轻的小朋友。」 李湛:「……算了和你说有个屁用,你又不是小羊的亲哥。呲牙笑.JPG」 秦舟笙:「……」 李湛:「大不了小羊喜欢上我之后,我带着他私奔。」 秦舟笙想象了下高子羊喜欢别人那副画面:「操,你找死。」 李湛:「嘿嘿嘿886。」 “操。”秦舟笙想砸手机。 午饭时,兄弟俩再次在餐桌上相遇,秦舟笙看着高子羊,高子羊也看着他,小心地问:“哥,你心情好了点吗?” 他这样关心,秦舟笙本来绷着的脸放松了点儿:“嗯。” “哦哦,那就好。”高子羊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秦舟笙吃了口菜,漫不经心道:“李湛来找你聊天了吗?” “找了,问我男朋友的事。” 秦舟笙一顿,看着他:“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我分手了。”高子羊说。 “……”矫情的哥哥入戏太深,以为自己真以男朋友的身份被甩了似的,心被扎了无数下,“哦,还有呢?” “没了呀。” “他没向你表达要追求你的意思?” “没有,”高子羊喝了口果汁,“他要是说了,我会拒绝的。” “哦,”秦舟笙窃喜,过了会儿淡道,“没说你也尽量少和他聊天吧,不喜欢他就不要给他好像能追到你的感觉,有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你们没结果。” “好。”高子羊乖乖地应着。 秦舟笙看了看他,没多久又揪着心道:“小羊,真不喜欢哥哥了?” “喜欢。” 秦舟笙还没来得及高兴。 “喜欢哥哥的那种喜欢。”高子羊如实道,他悄咪咪地想,本来对哥哥也一直是这种感情…… 秦舟笙乌鸡鲅鱼,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发现正常得不像话,就连一丝害羞都没有的时候,操了,果然是个小渣男。 说不爱就不爱,撅or2无情。 不行,太悲伤了。 碗里的菜都变得难以下咽。 秦舟笙轻吐了口气:“阿姨,麻烦您拿瓶红酒出来。” 高子羊一愣:“哥,等一下要去高铁站了。” “是呀。”阿姨也说。 “去和我喝酒不冲突。”秦舟笙自己站了起来,去吧台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像喝啤酒一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少喝一点吧,哥。”高子羊劝。 “你不懂。”你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秦舟笙举起酒杯,“来,小羊(心里说:小渣男),为我们的亲情干一杯(死去的爱情)。” 高子羊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那杯果汁,起身,去吧台拿了个酒杯,坐在他边上:“那,哥,我陪你一起喝一点吧。” 他能看得出秦舟笙不开心,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你能喝酒吗?”秦舟笙没和高子羊一块儿喝过酒,在家也没见他喝过。 “可以喝一杯,”高子羊指指他杯子,有点腼腆地笑笑,“但是不能喝这么一大杯。” 秦舟笙了然,正想给他倒酒,心思一动,明知故问道:“超过一大杯会怎么样?” “会醉。” “喝醉过吗?” 高子羊点点头,在本来的世界,他读高中的时候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喝醉过一次,听朋友说有点儿可怕,逮着人就往人身上摊,还要亲别人,还好把他抓住了。 秦舟笙看了他一眼:“和谁啊?” “朋友呀。” “然后呢?” “然后,”高子羊赧然,“然后就撒酒疯了。” 他没想那么多,把喝醉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下次在外面少喝酒。”秦舟笙给他倒了一点儿,但小心思起了,点点酒杯中间,“你喝这么多会怎么样?” “会有点晕晕的吧。”高子羊想了想说。 “晕晕的会怎么样?” “不知道。”他没有试过。 “哦,”秦舟笙给他倒了大半杯,波澜不惊递给他,“来,小羊,跟哥哥喝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哭成小猪头 ☆、假男朋友14 高子羊没想那么多,接过酒,跟他哥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大半杯酒喝了个净,后来他哥又给他倒了半杯,总得来说他喝了满满一大杯酒。 喝完了,后劲上来了,高子羊晕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 “小羊?”秦舟笙轻声喊他。 “哥……”高子羊半睁开眼,“晕晕的了……” 秦舟笙扬唇:“哥抱你去卧室?” 高子羊点点头:“想尿尿。” “好,”秦舟笙正要抱他,忽然停住,低首看着他,“小羊,睁开眼睛看看哥哥。” 高子羊迷迷瞪瞪睁开眼,嘟囔着重复:“哥,想尿尿。” “你自己能去吗?”秦舟笙明知故问道。 “站不起来了,”高子羊微皱巴着小脸蛋,“晕晕的。” “那就得要哥哥帮忙了。” 高子羊点头。 秦舟笙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那怎么办啊小羊,哥哥不是很想帮,因为你惹我生气了。” 高子羊应该没仔细听,一脸人畜无害:“我没有。” “你有,你是个小渣男,”秦舟笙摸摸他因摄入酒精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你甩了我,小渣男。” 高子羊脑瓜子晕得不行,难以思考,只知道自己憋死了,缩了缩jiojio:“我不是,我想尿尿,哥,我想尿尿。” “哥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有条件。” “好。” 秦舟笙得逞笑,抱起他往楼上走,进了自己卧室。 浴室里,高子羊站都站不稳,人直打飘,秦舟笙只好在后面扶住他。 当高子羊掏出小小羊,秦舟笙不客气地笑了:“真小。” 高子羊喝醉了,但男人对这方面天生敏感:“你才小。” “我的可不小,”秦舟笙瞅着它,“起码你的两个半大吧。” 高子羊一愣,抬手揉揉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嘿嘿傻笑:“不可能,除非你给我看看。” 今时不同往日,换作之前,秦舟笙肯定使不得使不得,这会儿他可没什么节操了:“行,你先尿,出去给你看。” 出去了,高子羊就忘了,黏在秦舟笙身上:“哥,抱。” 秦舟笙抱他,去了沙发上,有心想掏出笙舟二号和他弟比比,逗他,但还是正事要紧。 “小羊,哥抱你上来了,该你履行条件了。”秦舟笙捏捏高子羊的脸。 高子羊迷糊点头:“好。” 秦舟笙拿出手机,开了摄像,下作极了:“小羊,睁开眼看着手机,说‘我要哥哥继续当我的假男朋友,此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且清醒了之后我也不会生哥哥的气’。” 高子羊微拧着眉看镜头,没说话,潜意识里觉得这话好像不能说。 “听话,说,”秦舟笙哄骗,“说完了给你看好东西。” 高子羊眨眨眼:“什么好东西?” “你说了再告诉你,”秦舟笙勾唇,在他耳边道,“在前几天,那是你最想要的东西。” 喝蒙圈的高子羊真是个小傻子,一听这话,兴奋得不行,转而又害羞地把脑袋埋在哥哥怀里:“那、那,那哥亲我一口,我就说。” 秦舟笙心都软了,天啊,喝醉的弟弟怎么这么可爱啊:“你把头抬起来。” 高子羊扭捏了会儿,抬起头,小脸蛋愈发红扑扑了。 秦舟笙双手捧着他的脸,柔声问:“亲哪儿?亲你的脸还是亲嘴?” “亲、亲嘴嘴。”高子羊眼神飘忽。 哎哟喂,秦舟笙跟吃了几斤棉花糖似的,跟着幼稚起来:“哥哥来亲你的嘴嘴啦。” 秦舟笙在高子羊唇上吧唧一口,好大一声“啵”。 高子羊害羞地又把头埋在哥哥怀里。 秦舟笙直乐,rua着他的头发,好一会儿后说:“好了,小羊,该说话了。” “你再说一遍,我忘记了。”高子羊小声说。 秦舟笙又说了一遍,这次高子羊没有犹豫,很流畅地说了出来,这幕被哥哥脸不红心不跳地录下了视频。 高子羊说完就有点困了,但还没忘那个好东西:“哥,好东西呢。” “你真要看?” “要看。” “不了吧,”秦舟笙故作为难,“看了不太好。” “为什么?我就要看,你答应我的,”高子羊义正言辞的说,“不准耍赖。” “好吧,是你自己一定要看的啊,到时可别怪我。”秦舟笙笑着说。 “嗯嗯。”高子羊可乖了。 秦舟笙心里到底有点儿心虚,叹了口气,不过做都做这么多了,已经摆脱不了会被清醒后的高子羊骂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也迟早得让高子羊认清,他哥本性就是这么不要脸。 秦舟笙让高子羊从他腿上下去,而后把拉链一拉,清咳一声,把手拿开,笙舟二號雄赳赳氣昂昂。 高子羊都傻了:“哥、哥,哥……” “大吗?”秦舟笙很淡定地问。 高子羊傻傻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藏在裤子里的小小羊。 秦舟笙笑了,弯腰从茶几上把烟拿过来,叼了根放嘴里:“看够没?” 高子羊点点头,又摇头,喃喃问:“哥,我可以摸摸他吗。” 秦舟笙一顿,掀起眼皮看他,笑了起来:“你确定?” 高子羊羞涩,扭捏着:“想,哥你真厉害,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大。” “哎,是啊,”秦舟笙笑了半天,“行,你摸吧。” 他已经做好高子羊清醒后等死的准备了。 高子羊凑了过去,伸出手。 高子羊的手软软的,凉凉的,很舒服,秦舟笙深吸了一口烟,忍着。 但架不住高子羊好奇地乱动,后来他干脆包住高子羊的手,语声沙哑:“小羊,帮哥哥一个忙?” 高子羊被卖了还在帮着数钱,小鸡啄米般点头:“好。” “这样。”秦舟笙教他。 二十多分钟后,高子羊要哭不哭:“哥,手好累,我想睡觉了。” “马上。”秦舟笙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包着他的手……十多分钟后,高子羊没力气地趴在秦舟笙怀里。 秦舟笙握着他的手,用纸给他擦,但衣服上也沾了。 “哥,我要睡觉了。”高子羊咕哝。 “你睡。”秦舟笙想抱他去床上,想了起来,拿起高子羊的手机,打开照相机。 他手放高子羊头上,咔嚓拍了张露出他脖子但露出高子羊整张脸的自拍。 然后点进高子羊的微信,发送朋友圈,配文——又和好啦。 秦舟笙扬唇,正要撂开手机,微信电话响了起来,李湛打过来的。 秦舟笙这才想起今天要去A市的事儿,没接,拿来自己手机,上面好几个未接电话,李湛老孔轮流打的。 他把高子羊抱到床上去,点了根烟去阳台,把玻璃门关上才回拨电话。 “我靠你们兄弟俩咋回事啊,半天不接电话。”李湛都无语了。 “有事儿,”秦舟笙吸了口烟,“今天我们不去了,你们先去吧。” “啊?为啥啊?” 秦舟笙笑了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去看小羊朋友圈。” 说完,他挂了电话,给老孔发了不去的信息,表示明天再去。 一分钟后,李湛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都劈叉了:“我靠小羊和渣男又和好了!操!我他妈,怎么回事儿啊!” “就那么回事儿呗。”秦舟笙春风满面。 “我靠啊!啊!”李湛叫了半天,“那男的到底谁啊?!” “你没看出来?” “怂逼不露脸,我特么怎么看得出来,”李湛气得死,“怂逼。” “滚粗,”秦舟笙说,“跟你说个事儿,别激动。” “啥事儿啊?” “微信上说吧。”秦舟笙挂了电话,这事儿电话说,讲真有点儿开不了口,不管怎么样他确实是欺骗了兄弟。 秦舟笙:「湛哥,其实小羊那男朋友,是我。」 李湛:「??????」 秦舟笙已经跟李湛说了他和高子羊不是亲兄弟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李湛说了一遍。 李湛大概太过震惊,好半晌才发了信息过来:「卧槽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秦舟笙往花盆里弹弹烟灰:「骚欧瑞。萌混过关(小企鹅歪着身体表情包).JPG」 李湛:「狗比!!!吃屎吧你(抓着狗子去马桶表情包).JPG」 秦舟笙:「真的抱歉,为了展示我最诚挚的歉意,你半年的饭,我包了。」 李湛:「我踏马缺这半年的饭钱???」 秦舟笙:「你不缺?」 李湛:「我缺。」 秦舟笙:「摸狗头.JPG」 李湛:「滚,老子不需要OK,老子要小羊!」 秦舟笙:「滚,小羊是我的。」 李湛:「呵呵呵,你个老畜生,你是他哥,你这是在搞……靠,我都说不出口。」 秦舟笙:「亲,没有血缘关系不在一个户口本么么哒~」 李湛:「那又怎样,总之我追定了:)」 秦舟笙:「儿子你要当小三?」 李湛:「孙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没在一起。」 秦舟笙看了下记录,他并没有把他和高子羊没在一起的事儿说出来,反而美化成了在一起,他敲了个问号过去。 李湛:「爷爷早已看破了一切,谢谢,从今天开始,咱们兄弟大概要开始撕逼了。」 秦舟笙:「傻逼,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撕吧。」 秦舟笙懒得和他说了:「租好房了发个地址给我,我和小羊明天来。」 李湛:「淘宝卡通小羊图案双人枕头截图.JPG」 秦舟笙:「看,这有个小丑.JPG」 李湛:「我要追小羊不是说着玩的,真追。」 秦舟笙:「你能追到算你本事。」 秦舟笙关了手机,去隔壁拿了身衣服给熟睡的高子羊换上,再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上|床,抱着高子羊。 睡之前,他在高子羊额头上亲了一口:“希望暴风雨来得小点儿。” 秦舟笙的猜想是,高子羊清醒之后大概会朝他大发脾气,但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之后,人没了。 他打高子羊电话没打通,被拉黑了,快速下楼:“阿姨,小羊呢?” “小羊提着行李去A市了呀,他说和朋友一起。”阿姨说。 “……操,”秦舟笙给高子羊发微信,不出意外,也被拉黑了,“他几点走的?” 现在晚上九点了,秦舟笙忽然有点儿佩服自己,居然睡得这么死还睡了这么久,怕真是爽到了…… “他七点半走的,”阿姨站了起来,“饿了吧,吃饭还是吃面条呀?” 秦舟笙没说话,查看着高铁飞机票,已经没票了,只有火车票,但火车要十四个小时,B市离A市挺远的。 秦舟笙叹了口气,坐沙发上:“面吧……” 今天不去了,明天高子羊消消气了他再去,应该能好点儿。 秦舟笙翻了翻,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高子羊拉黑了,他知道是自己错的同时又不可避免地酸溜溜,才一天而已,一天啊,是谁这阵子总追着他啊,所以一天就可以把情分撇得干干净净? 还是说,这阵子高子羊真就只是因为发情期才来撩他。 天,小渣男小渣男小渣男。 秦舟笙忧伤,把头像改成了哭成小猪头,李湛发了信息过来。 秦舟笙点开一看,这之前李湛也发了几条过来,妈的全是幸灾乐祸的。 李湛:「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说好的“是你的小羊呢”?」 李湛:「高子羊朋友圈截图(动态被删).JPG」 李湛:「我就说那张照片不对劲,小羊都在睡觉,所以是你个畜生偷拍的啊。可怜/可怜/可怜(小黄豆表情).JPG」 李湛:「哟哟哟,头像都改了,哭成小猪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舟笙:「滚。」 李湛:「可怜/可怜/可怜.JPG」 秦舟笙揉了揉眉心,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正事儿,小羊去A市了,七点半的高铁,大概十二点半到。” “我靠,他一个人吗?” “嗯。” “行,到时我去接他。”李湛说。 “嗯,他电话你打得通吗?”秦舟笙说完就觉得这问题问得多余了。 “肯定能啊,我有他微信呢,”李湛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天哪,小羊把你拉黑了啊?” 秦舟笙:“……” 一时冲动一时爽,但他可以很明确的说,他无悔:)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哎哟哟,某个畜生哥哥到底做了什么啊,看来你没了呀兄dei。” “滚,挂了,”秦舟笙就要挂,又停住,“你们房租好了吗?” “租好了啊,”李湛说,“学校南门马路对面的小区,地址发给你了啊,你没看到吗?” 他现在烦得一批,哪儿注意那些:“嗯,知道了,记得去接小羊。” “当然,今晚小羊就和我睡了。”李湛嘿嘿笑。 “滚,老子杀了你信不信。”秦舟笙怒气腾腾地挂了电话,李湛又发了张图片过来,秦舟笙天灵盖差点没被火掀开。 图片是李湛的床,小羊图案四件套,上面还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小羊玩偶。 李湛这狗比,艹。 凌晨十二点四十多,李湛发了张高子羊背影图:「人已接到。」 秦舟笙:「谢了。」 李湛:「不过绝了,还有个男人!一开始从高铁站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操。」 秦舟笙:「???」 李湛又发了张图片过来,一个目测个子和李湛差不多高的男人背影。 秦舟笙从床上坐了起来:「妈的这谁?」 李湛:「小羊说是在高铁上认识的,和咱们一个学校,还一个系的。」 秦舟笙:「……」 李湛:「不说了,他俩还聊着,我得去插嘴了。」 本来就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 一夜无眠,次日,秦舟笙坐最早的高铁去了A市,抵达时也下午三点了,他打车去了李湛他们的租房。 “我弟呢?”秦舟笙坐沙发上,喝着水。 “去他市中心的公寓了,”老孔说,“李湛一块儿去了,本来我们也要去,这不等你么。” “……那走吧。”秦舟笙起身。 “不去了,他们上午去的,都快回来了,”老孔拿上屋子钥匙,“你来了正好,给咱当当苦力,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 说实话秦舟笙有点儿没心情,挺担心高子羊被李湛这贼趁虚而入了,但担心也没用,只好和老孔两口子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还买了不少菜。 回租房时,还没开门就能听到屋子里很热闹,秦舟笙听到了高子羊的声音。 老孔把门一打开:“嚯。” 王茜笑道:“你们来了啊?” 屋子里人不少,王思玲、王思玲男朋友周正、叶然,那天火车头公园弄烧烤的人员,除了在本市读书的王茜闺蜜,都在。 秦舟笙看着高子羊,目光继而落在高子羊身边那陌生男人身上。 他不认识这人,但脑子里准确地给出了一个信息,这应该是昨晚李湛说的那男人。 野男人。 弟弟出去溜达一圈,找了个野男人回来。 ☆、假男朋友15 秦舟笙来了,这个魔鬼。 高子羊有种想溜的冲动,但来都来了,还带了个人来,他看了眼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叶然,再看看旁边的丁斐。 高子羊叹了口气,小声对丁斐道:“我去趟洗手间,你别拘谨,他们都很好相处,长头发那位是我哥,秦舟笙。” “行,你快点回来,”丁斐也压着声音说,“我怕尴尬。” “好,”高子羊就要起身,想了想又小声说,“你可以和那个叶然多说说话,他性格好,也很喜欢看漫画。” “真的啊?他喜欢看什么漫画?”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看,你可以主动去聊聊,你们肯定会有共同话题的。” 秦舟笙眯眼看着这姿势亲密的一幕,把手上提的东西重重地放桌上。 外边的洗手间内有人,高子羊溜去了主卧,刚要把门关上,门被从外推开,挤进来一个人。 咔哒落锁的声音响起,高子羊这才反应过来,就要去开门。 秦舟笙攥住他的手,往上一举,来了个壁咚。 “哥!”高子羊惊了惊,想挣扎,但怕惹怒对方,尽量自然道,“你要用洗手间吗,那你先,我出去了。” 秦舟笙没说话,审视着他,在发现高子羊没有生气后,松了口气:“我不用。” “……那我要用。”高子羊暗示他出去。 秦舟笙松开他,往门上一靠:“你用。” “你出去呀……”高子羊说。 秦舟笙笑了起来,瞅了眼它:“又不是没见你尿过。” 昨天喝醉了,但记忆还是有的,高子羊耳根子热了热,旋即心有点慌。 他咽了口口水:“哥,昨天的事……就当抵消吧,行吗?” “嗯?”秦舟笙一时间没明白。 “就是,”高子羊脸微红,自己干的那些事,要说出来还是挺难以启齿的,“就是我也对你做过很多奇怪的事,你昨天……我们就当互相抵消了吧。” 秦舟笙一愣,看着他:“你不生气?” 高子羊摇头,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之前做了不少羞耻的事,秦舟笙都没生气,他又有什么底气生气。 “那你……为什么跑?”秦舟笙说,“还把我拉黑了。” 高子羊抬眸看他,又低下头,忽然有点尴尬。 他为什么溜了,当然是怂了。 秦舟笙为什么要把他灌醉,为什么亲他,为什么录他说醉话同意哥哥继续当他的假男朋友,为什么让他帮那个。 答案显而易见,秦舟笙,看上他了。 天鸭…… 说实话,高子羊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很不好,或许客观来说,和秦舟笙昨天比,两个人的过分程度算半斤八两。 但他就是觉得,把他灌醉了再哄骗那个,要过分一点。 也不愧是内心深处藏着一颗傻帽心的哥哥了。 害怕,他吃不消的。 至于他为什么拉黑秦舟笙,一时冲动,想干干脆脆断了关系。 今天他才意识到,这是不现实的,所以他又把哥哥的账号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小羊。”秦舟笙走了过来,刚靠近,高子羊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秦舟笙无奈:“还说没生气……哥哥向你道歉,对不、” “没有,”高子羊打断他,“我真没有生气,只是、只是……”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舟笙叹了口气,又一笑:“对不起,哥哥下次不会那样了。” 高子羊尴尬,正想说这事以后咱们就不要提了,互相抵消了。 “下次,”秦舟笙扬唇,“哥哥会在你清醒的时候那样。” 高子羊:“……” 秦舟笙观察着他的脸色,如果生气了,那他就说开玩笑,如果没有…… 秦舟笙伸手,想抱抱高子羊。 高子羊一歪,诶hei躲开了,他溜到淋浴头下,干笑着:“哥,你先出去吧,我真的要上厕所了,上、上大的。” 秦舟笙看着他,私以为高子羊这样是还在生着气,点到为止:“行,我去外边等你,对了,把我从黑名单删了。” “删掉了,”高子羊恨不得他赶紧走,“哥你先去客厅吧,不用等我。” “嗯,”秦舟笙把门打开,又顿住,回头看着他,“小羊,你带来的那男人是谁?” “他叫丁斐,在高铁上认识的,和我们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的。”高子羊实话实说。 其实也是挺意外的,在高铁上的时候,丁斐就坐在他隔壁,找他借充电宝,然后两人就聊起来了。 这些信息秦舟笙当然知道,所以他想知道的是:“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带他来,你们,这么亲密?” 秦舟笙目光陡然变得无比平静。 高子羊没注意那么多,半真半假道:“他是S市人,在A市人生地不熟的,有缘遇到了,就带他来了。” “你对他还挺好,”秦舟笙知道这算正常交际,但就是酸,“他人长得不错呢,你觉得呢?” “是啊,挺帅的。”高子羊很难不认同,毕竟是原著的主角攻。 秦舟笙呵呵了,把厕所门一关。 高子羊愣了:“哥你……不出去了吗……” 秦舟笙深深看了他一眼,到底没问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帅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哥哥不是最帅的难道还会是哪个野男人最帅吗:) 秦舟笙来到客厅,瞥见野男人和叶然正在聊天,聊得挺欢。 秦舟笙简直想鼓个掌,顺便拍个照片发给高子羊说——你看这个男人不行,勾三搭四的。 当然只是想想,秦舟笙坐在小沙发上,拿出手机,正要把高子羊加回来,老孔在厨房喊:“阿笙来帮忙洗菜。” 叶然一听站了起来:“我来吧。” 丁斐也站了起来,也是想去帮忙的样子。 “不用,你们聊。”最好聊到高子羊从厕所出来,秦舟笙随手把手机搁茶几上,去帮忙了。 “你最喜欢的漫画是哪部漫画?”丁斐又坐了下来。 “……灌篮高手吧。”叶然笑笑,他喜欢的,当然是阿笙的三本漫画了,他心中永远的神,但他知道,这种颜色漫放在三次元说,很多人是看不起的。 想起阿笙,叶然摁亮手机,看了下手机壁纸,偶像招助手,他居然应聘成功了。 壁纸是他在网上的立绘,阿笙感谢他成为助手给他画的。 偶像性格真好,不知道三次元的他,是个什么样子的。 叶然思绪飘远,丁斐一个人在那说,很兴奋,因为灌篮高手也是他最爱的漫画。 叶然没在听,时不时敷衍点头,直到丁斐说:“灌篮高手里,你有喜欢的CP吗?” 叶然随口就要说樱木和晴子。 丁斐憨笑道:“我喜欢流花,流川枫X樱木花道,真好。” 叶然有点纳罕,看着他,感了点兴趣:“你也看耽美?” “看啊,”丁斐直白地说,“我喜欢男人,你呢。” “一样,”叶然说,“你吃流花啊?我不吃,我吃仙流。” “什么?!”丁斐声音拔高,屋子里登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高子羊从洗手间出来了,正好看到这幕,有点吃惊,这对原著CP是吵架了吗…… 叶然脸皮抖了抖:“……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天,我最不吃那俩了,”丁斐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直言直语,“流川枫怎么会是受,我的天,他是花道的攻!攻在别人那里是受,雷死了。” “……”叶然不想说什么,“哦”了声。 丁斐被毒到了,不吐不快:“邪|教拉郎真的雷死了,每次听听我都雷,太无语了太无语了。” “丁斐,怎么了啊?”高子羊走了过来,可别吵架啊,他今天会带丁斐来,就是从李湛那里听说王思玲她们要来,叶然是王思玲的男闺蜜,也会一起来。 李湛说是补上次的聚会,上次他不在,而且自助烧烤失败。 他不攻略哥哥,决定牵主角攻受的红线,当然有机会就用了,就把丁斐带了过来。 丁斐看来是真被雷到了,还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小羊,他居然吃仙流,我服了。” “仙流?”高子羊不混他们二刺猿圈,有点没明白。 “灌篮高手啊,那些CP,他居然吃仙道彰和流川枫。”丁斐说。 “流川枫?”高子羊看过灌篮高手,还是有耳闻里面被大众拉的一些CP的,“那不是樱木花道的攻么。” “就是啊,仙道彰……啧啧,就离谱。”丁斐难以想象地摇头。 叶然翻了个白眼:“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好吧,何必diss别人喜欢的,有意思么。” “可流花是井上这亲爹都盖章的啊。”丁斐据理力争。 “他盖他的,我们喜欢别的喜欢别的,有问题吗?”叶然对丁斐的嫌弃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了。 “你……” “好了好了,”高子羊汗颜,拦住丁斐,当和事佬,“一千个人眼里一千个哈姆雷特,喜好不同很正常的,这没什么好吵的。” 高子羊拿了瓶矿泉水给丁斐。 “无语。”丁斐对叶然说了句。 “……可以了可以了。”高子羊劝。 叶然又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丁斐坐一块儿了,去了小沙发上,说那么多他也口渴了,伸手去茶几上拿矿泉水。 放茶几上的那部手机亮了屏,有人发信息过来了,他随意看了眼,忽地顿住,目光直直定格在手机上。 那张壁纸…… 叶然忙打开自己手机,在偶像专属相册里找到一张图。 这是一张画风精致绝美的人鱼画,只可惜脸部和上身一些部位被贴纸遮住了,不是他遮的,是画的作者阿笙遮的。 叶然看向桌上早已熄屏的手机,那部手机的壁纸,是这张人鱼图完整清晰的原图。 阿笙在那条动态回复要原图的粉丝,说原图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这世上只有他自己能看。 所以,叶然看着在厨房洗菜的秦舟笙,秦舟笙,阿笙。 叶然握拳,激动得发抖。 “小羊,你喜欢流花还是邪|教?”丁斐问。 “……我当然是站官配。”高子羊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然,再看看因为他这回复高兴起来的丁斐,真的无语了。 牵红线牵出了个快活,主角攻受第一次见面就吵架了。 原著因为被男配破坏了,没写主角攻受的故事,但高子羊算是明白了,难怪会被男配抢走主角受,主角攻原来真是个憨憨子。 “还是跟你聊得来,”丁斐说,“小羊,明天我请你去看电影吧。” 高子羊还没回答,耳朵一直注意着高子羊声音的秦舟笙说话了:“小羊,过来帮哥忙。” 李湛舍不得:“诶你洗个菜还要喊小羊啊?” 秦舟笙睨了他一眼:“有本事你也喊?” 李湛:“……” 没本事。 李湛要追高子羊,在网上说得威风,可有了上次火车头公园的教训,真见着人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规规矩矩的。 “再看,有时间就去。”高子羊说完,就要去帮哥哥洗菜。 “我来吧。”叶然先他一步去了厨房,往秦舟笙身边去。 秦舟笙不动声色拧了下眉,他喊高子羊来帮忙,目的是不让弟弟和野男人一块儿,野男人看起来挺憨的,估计弟弟不会喜欢,但万一呢? 秦舟笙踢了脚在刷螃蟹的李湛,低声道:“别说我不是兄弟没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李湛:“?” 秦舟笙又喊:“小羊来帮你湛哥刷螃蟹。” “哦。”高子羊应声。 李湛大惊失色,人还没来呢,脸先红了:“小羊,不用来,你就在沙发上看电视吧,厨房人太多了,免得挤。” 高子羊已经过来了,确实有点挤。 在切菜的王思玲笑着给他们制造机会:“刷螃蟹嘛,可以去洗手间刷啊。” “嗯嗯,湛哥我们去……”高子羊还没说完。 “不用了,就几只螃蟹了,用得着两个人刷么。”创造双人空间?笑了,问过他这个哥哥了吗?严肃成小猪头.JPG “是啊是啊,”李湛也不好意思和高子羊独处,“小羊你去看电视吧。” 高子羊只好去客厅了。 “你也去休息吧。”秦舟笙对站他边上帮着洗菜的叶然道。 “没事儿,一起洗效率高些。”叶然笑着说。 对方不是高子羊,秦舟笙没多说什么,随便了。 晚饭吃的火锅,还有几个炒菜,弄得挺丰盛的,比上次烧烤好吃几十倍,一群人吃完后就坐沙发上摊着,扯着闲话。 “后天开学,只有明天一天假期了,咱们逛逛A市吧?”王茜提议道。 “我赞同,”王思玲举手,“去美梦游乐园吧,本半土著带你们逛。” 美梦游乐园是全国出名的游乐园,国外都有耳闻,因为美梦游乐园里的鬼屋特别吓人。 “可以啊,”丁斐除了和他吵架的叶然,已经跟大家打成一片,“去鬼屋吧,我早就想体验一下A市美梦游乐园的鬼屋了。” 王思玲“嘶”了声,做惊恐状:“在这儿生活这么多年了,我还没去玩过呢,去过的朋友都说特别恐怖。” “就是恐怖才刺激啊。”王茜说。 “那就去吧。”老孔听他老婆的。 “叶然你去不去?”王思玲问。 “大家都去吗?”叶然笑着问,视线很自然地落在秦舟笙身上。 大家也看向兄弟俩,兄弟俩都在看手机,秦舟笙凑在高子羊边上,时不时指指点点。 李湛一瞅,小羊在玩合成大西瓜,唉他也好想到一边看啊,他踢了下秦舟笙:“阿笙,明天去不去美梦游乐园?” “嗯?”秦舟笙抬眸看了他们一眼,边伸手去点高子羊手机屏幕上的橘子边说,“小羊,去吗?” 高子羊推开秦舟笙的手,真讨厌,老是来干涉他合成大西瓜,他头也不抬道:“丁斐去吗?” 秦舟笙面色一僵,看了眼高子羊。 “我去啊,”丁斐热情道,“小羊你也去吧,我请你吃冰淇淋。” “好,去。”高子羊专注地合大西瓜。 秦舟笙却没了心思,他吃醋了,他想闹,但是这儿人多。 秦舟笙醋了会儿,面无表情抢过高子羊的手机。 “哥你干嘛!”高子羊皱着眉,他玩得正在兴头上,马上就要合成一个整西瓜了。 “哥哥帮你,合两个。” “不要,你自己用自己的手机玩,而且没开挂你合不了两个。” “我合成两个了你怎么办?你答应哥一个条件?” 两个大西瓜,他从来没有合成过,高子羊犹豫了,但还是说:“……不要。” 现在的哥哥提出的条件能是什么条件。 高子羊想把手机抢回来,秦舟笙不给,你争我夺的。 老孔笑着摇摇头:“这兄弟俩。” 不懂的人看热闹,懂的人却牙都要咬碎,李湛酸死了,秦舟笙这个畜生仗着哥哥身份的优势,大肆占小羊便宜,靠。 而叶然,意味深长地看着高子羊,如果他没看错,那张人鱼图脸的形象,是这个人。 这个人,是阿笙的弟弟,但是阿笙好像……不那么认为? 一群人聊了不短时间,待到九点多,各回各家了。 高子羊和丁斐昨天晚上在外面订了同一家酒店,白天续了房,现在自然回酒店,但李湛喊住了:“小羊,就住这儿吧,那间屋子收拾好了。” 李湛他们租的是三室一厅的房,昨天晚上空的那间没有收拾,不然他就把高子羊带回来住了。 “不用啦,”高子羊摇头,“行李都在酒店呢。” “可以拿过来呀,”王茜说,“正好和你哥一块儿住这。” “……那小羊还是住酒店吧。”李湛无语。 “我也住酒店,”秦舟笙拿上他的行李箱,“订了房了,退麻烦。” “好吧,那不送你们了。”老孔说。 三个住酒店的出了门,到了楼下,秦舟笙不冷不热对丁斐道:“劳驾你先走,我和小羊有事儿要谈。” 这是兄弟俩,丁斐点头,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高子羊疑惑:“哥,什么事情?” 秦舟笙没说话,等丁斐走远了才道:“小羊,你喜欢刚才那人?” 高子羊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会,他是朋友,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秦舟笙也看着他,语气有多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她们问明天去不去游乐园,你却问他去不去你再决定?” “……他是朋友嘛。”高子羊含糊道,他当然不可能把牵红线的事情说出来。 秦舟笙在心底嗤了声,他可没信这副说辞,他觉得,高子羊大概真看上那憨批野男人了,准确地说是‘正在看上’。 弟弟想通了不喜欢他了不是么?那发情期来了怎么办?找个新男人。 呵呵。 秦舟笙也没就这事多说,这会儿说多了没意义,于是道:“你订的是大床房还是双人间?” “大床房。” 秦舟笙点头:“我和你一块儿睡。” 高子羊愣了:“……为什么。” “我没订房间。”秦舟笙理所当然道。 “那现在订,”高子羊忙拿出手机,“我给你订。” “不用,我和你睡就行了,”秦舟笙抢了手机,“爸妈挣钱不容易,我们应该为爸妈分担,两个人住一间节省钱。” “!”高子羊抢不回来,只好说,“我不要。” 秦舟笙挑眉,好整以暇看着他,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高子羊脸有点红:“我是说,我不要和你一起睡,哥你没有订房间,那就去湛哥他们租房睡好了。” “我不,我就和你睡。”秦舟笙说。 高子羊驻足。 秦舟笙也停下,兄弟两人对视,谁也不让谁。 半晌,秦舟笙嗤笑,按下拉杆,坐在了行李箱上:“真没良心。” “……哥,”高子羊抿抿唇,“多订一间房,爸妈不会说什么的,大不了、大不了军训完了之后,我就去兼职。” “小羊,不要装傻,”秦舟笙语气带着嘲讽,“你还真以为我是怕浪费老爸老妈的钱?” 高子羊低着头,看着地面,没回答。 秦舟笙见此心一闷痛,沉默了会儿,稍微平静下来,才说:“其实我不是很明白……算了,我明白,但是,小羊,你是拿哥哥当个工具吗?一个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想喜欢就喜欢,想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工具,你是在玩儿我吗?” 高子羊窘得面红耳赤,头低得更低了,手指扯着衣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秦舟笙,事实上,不管从哪方面看,他的行为就是秦舟笙所说,在玩秦舟笙。 纵使他本意不是这样子,可这就是事实。 秦舟笙见他不说话,赤果|果的默认,这刻他的心跟被人揉碎了似的,他深呼吸了口:“或许你以为我现在只是因为你黏乎了我这么多天、勾引了我这么多天而产生的心理不平衡,但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是这样没错,可他不是全部因素,你,明白吗?” 意思就是喜欢他…… 高子羊眼圈有点红,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想着要不然和哥哥好算了,还不用费劲去牵红线了。 可是,傻帽…… 无语了,高子羊抬手揉了揉眼睛。 “你哭什么。”秦舟笙心情复杂,被甩的是他,他都还没哭。 “我没哭,”高子羊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难受,眼睛就红了。” 那不也还是哭,秦舟笙叹气,站了起来:“搂搂他的肩,好了,回酒店吧。” 高子羊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停住,有点愣地看着他哥:“哥,你、你还要跟着去啊?” “怎么,我有说不和你一块儿睡吗?”秦舟笙平静道。 高子羊:“……” 这还要说吗,两个人都这样说开了,剩下的……不就是成年人你懂我懂的默认了吗…… 秦舟笙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嗤笑,捏住弟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小羊,你以为现在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得了的吗?” 高子羊呆了会儿,猛地往后退,就想拔腿跑。 “你跑,”秦舟笙又坐在了行李箱上,边从兜里拿烟边道,“大不了今晚我就在这儿过夜了,谁让我是个被弟弟甩了的小可怜呢?” “……哥,”高子羊撇撇嘴,“你别这样。” 秦舟笙没搭理他,点了根烟,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高子羊就站在那里,兄弟俩僵持住。 秦舟笙点第二根烟时,摸出手机,悠悠叹了声:“唉,某些人啊,说话跟放屁一样。” 高子羊当然知道这是在说他,正无言以对,便听到秦舟笙手机里传出声音:“我要哥哥继续当我的假男朋友,此言一出……” 高子羊羞耻心爆棚,跑过去抢手机,把视频关了,接着删掉。 秦舟笙嘴里叼着烟,满不在乎地笑:“电脑里还存了几十份呢。” 高子羊又羞又气:“这不算数,当时我喝醉了,而且、而且是你骗我的……” “喝醉了就不是你了吗?”秦舟笙散漫地看着他,“喝醉了做过的事就不用负责了吗?” “你!” 秦舟笙掀唇一笑:“小羊,你在洗手间里说互相抵消?哥哥告诉你,不存在的,你做了那么多件事,哥哥只做了这一件,你觉得这该怎么互相抵消?” 高子羊生气了:“四件!故意灌醉、拍视频,让我给你那个……” “算你三件。”秦舟笙吸了口烟。 “还有一件!”高子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那天,那天小哥哥那个……” “那也算?”秦舟笙笑了,看看他的屁屁,“那不是你故意挑起的?对了,屁屁好了吗?这两天有没有涂药?” “……算!就算!”高子羊大声。 “好,算算算,”秦舟笙又问,“屁屁好了没有?还疼吗?” 高子羊羞恼,不想回答,但他一直问:“好了!你不要问了!” 秦舟笙露出可惜的神色:“没好的话,我还想着给你涂药呢。” “不要!”高子羊白皙的脖子都泛上了一层粉晕。 秦舟笙自顾自道:“如果早料到有这一天,我那天怎么会拒绝,我肯定会用手指好好给你里里外外地涂上一层药。” “!!!”高子羊拔腿就走。 “唉!”秦舟笙大叹了一口气,“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要啊,睡大街啊。” 高子羊人立马蔫了,回头道:“哥,你真的,能不能不要这样。” 秦舟笙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高子羊眼睛一亮,以为他想通了。 谁知,秦舟笙提着箱子到了一个小斜坡,然后坐在箱子上面,像滑滑梯一样往下滑。 “你走吧,我今天就在这儿玩一晚上。”秦舟笙说。 高子羊:“……” 天啊,怎么哥哥会是这么一个……! 早知道,打死他都不会来招惹! 高子羊看着他哥在那像个傻子一样滑来滑去,还能怎么办,只好答应把哥哥拎回酒店。 “事先说明,我睡沙发,你睡床,不可以对我做奇怪的事。”高子羊严肃道。 “我睡沙发,你睡床。”秦舟笙试图蒙混过关。 “不可以对我做奇怪的事,”高子羊重复,“不然不带你去了。” “行吧。”秦舟笙好笑,他这会儿答应了又有什么用呢。 “哥,你要是做了我会生气的。”高子羊说。 “你之前做了那些事儿,我都没生气呢。”秦舟笙提醒他。 “……反正我会生气,”高子羊别扭道,“我们不一样,你做了我就生气。” 秦舟笙笑了起来,也不在这儿刺激他了:“嗯,我不做。” 到了酒店,在外面折折腾腾的,都十点多了,高子羊有点困,一进房间就趴在了床上。 秦舟笙顺势趴在了他身上。 高子羊吓一跳,挣扎:“你走开。” 他的挣扎没有半点作用,哥哥把他压得严严实实的。 秦舟笙在他耳边道:“小尾巴想泡水吗?给你去浴缸放水?” 高子羊挣扎不开,秦舟笙除了压着他也没做什么,他懒得挣了,闭着眼睛说:“好,你先洗澡……啊,哥你可以睡床,我要在水里睡觉,不然军训那么多天泡不到水了。” “我去找老爸老妈,给你申请不军训?”秦舟笙问。 高子羊摇头:“不要,要军训。” 不军训怎么行呢,不盯着他们,等下原著又崩坏了,谁知道哥哥脑回路是什么样的。 “好吧,哥哥会想办法让你泡水的。”秦舟笙揉揉他的头,去浴室洗澡了。 洗完了,秦舟笙往落地窗那儿的露天浴缸看了看,无奈一笑,本来还想半夜爬床抱着高子羊睡的,可惜了。 高子羊已经趴在浴缸边沿睡着了,秦舟笙看了他一会儿,摸摸他的尾巴,去了床上。 临睡前,秦舟笙看了看微信,发现招的那助手叶子红了给他发了几条信息过来,最后一条是“晚安”。 秦舟笙没回复,好友申请有红点。 他看了眼,备注“叶然”。 他想了想,同意了申请,无意一扫,发现朋友圈有张很显然的照片。 一个粉红色的遥控器和打了一半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什么东西的——东西。 &配文:今晚玩这个~& 秦舟笙蹙眉,删了这人。 而那边叶然编辑的信息“还没睡觉啊?”发送出去,后面显示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叶然愣了,为什么删了他,没看到朋友圈吗?还是看到了?阿笙不是……对那天那样的他很感兴趣吗? ☆、假男朋友16 第二天早上,秦舟笙被水声吵醒,往浴缸那儿一看,高子羊已经不在里边了,貌似在浴室洗漱。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早上七点半。 秦舟笙又躺好,没过多久,看到高子羊从浴室出来,他开始作妖了:“小羊,来喊哥哥起床。” “你不是醒了吗。”高子羊去行李箱那儿拿衣服。 “小羊,来喊哥哥起床。”秦舟笙重复。 “……哥,起床了。”高子羊只好说。 “让你过来喊,”秦舟笙手撑着脑袋,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我身体不太舒服。” 高子羊一愣,把找好的衣服放沙发上,走过去:“怎么啦?” 秦舟笙叹了口气:“属于人类的发情期来了。” “啊?什么……”高子羊有点儿懵,“人类的发情期?” 秦舟笙看了他一眼,戏谑一笑,把被子掀开…… 高子羊傻眼儿。 秦舟笙笑容加深,坏心思地再一掀。 高子羊一哆嗦,脸颊登时绯红,就要溜,手臂被秦舟笙攥住。 “哥!”高子羊歪倒在床上后惊呼。 秦舟笙圈住他的腰,将他禁锢,含笑道:“别乱动,听我说。” 不乱动是傻子,高子羊扭着:“放开我。” “不放,”秦舟笙在他耳边吹风,“哥哥发情期来了,你得帮忙呀。” 耳朵是高子羊的脆弱地带,被这么一吹,身体都发软,高子羊面皮子滚烫:“那不是发情期!” “怎么不是?和你的不是一模一样吗,”秦舟笙扬唇,继续吹风,“都是想做点儿什么啊。” 高子羊被吹得没有力气挣扎,忽然想起了老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的果都是之前造的孽。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这么一想,高子羊拒绝的心思没那么坚定了,要不全还了吧QAQ,这样才能堂堂正正和哥哥撇清关系。 “那、那你不准越线,”高子羊声音小小的,“我之前也没有越线。” “你同意了?”秦舟笙有点儿意外,其实他并没有真想对高子羊做什么,逗着玩儿而已,所以更没想到高子羊会同意了。 “还债啊,”高子羊揪心,瘪着嘴道,“我记得我之前对你做奇怪的事是六次,你已经用了四次了,这是第五次,还剩一次,用完了你就不准骚扰我了。” “哪儿只有六次,”秦舟笙记忆力挺好,稍一回忆就知道是哪几次,试图耍赖,“很多次呢,起码十七八次。” “放屁!”高子羊细数起来,“第一次、第一次是我和你睡觉,然后偷亲你……”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也又红了起来。 秦舟笙笑了,用下巴蹭蹭他的肩:“你还抱着哥哥扭披披呢,嗯,必须还回来。” 天啊……扭披披,天啊天啊,高子羊羞得冒烟,又挣扎起来,想溜,可被禁锢得死死的。 “第二次呢?”秦舟笙问。 第二次,第二次更不堪,高子羊当时被发情期弄得焦灼,秦舟笙又不在家,他看到床上被阿姨收进来叠放整齐的衣服,随手拿起一件睡袍就穿上了,顺便还穿上了秦舟笙的裤子,然后他这个小偷还发照片给被害人,还拨通电话。 这骚操作,高子羊不想认领。 他不说,秦舟笙扬着唇说了出来,后低声道:“小羊,穿哥哥的裤子是什么感觉啊?爽吗?” 高子羊耳朵红得要滴血,一个字都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秦舟笙轻笑,握住他的手手捏了捏:“第三次,开家庭会议那晚我出去了,你在家里又这样了一次,小羊啊,就这么爱穿哥哥的裤子啊?” 高子羊羞得心火一阵一阵的,不想坐实这个爱好:“没、没有,不喜欢……” “不喜欢还一次次穿?”秦舟笙咬了下他的耳朵,“口是心非。” 高子羊无法反驳,只能小声嘤嘤:“不要咬我……” ☆、假男朋友17 他这样,秦舟笙更想咬他了,忍下了,继续说:“第四次,你弄脏了哥哥的被子。” “那、那是第三次里的。”高子羊说完就把头埋到了被子里,他怎么能做这么多丢脸的事。 秦舟笙哼笑:“我不管,就是第四次,你要划分得这么细,那你做出的事儿真有十七八次了呢。” 高子羊无语凝噎…… “第五次就不用我提醒了吧?”秦舟笙勾唇,“车play电话play,外加骚话技能点满,小羊啊,你怎么这么浪啊?嗯?” “哥,不要说了QAQ。”高子羊简直要昏古七了。 秦舟笙怎么会不说呢,声音有些低沉起来:“第六次,撅着小翘屁……” “嘀——”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 秦舟笙啧了一声,伸手把手机捞过来。 高子羊大松了一口气,后背都被虚汗浸湿了,他想起来,可还被秦舟笙抱着的,并且腰被拍了拍,示意他不要乱动。 电话是老孔打来的:“起床没,来不来这儿吃早饭,王茜煮面条吃。” “不用了,随便在外边吃点就行了,”秦舟笙说,“几点去美梦了?” “上我家会合,九点出发。” “行。” 秦舟笙挂了电话,发现微信上有小红点,点进去看,老妈十多分钟前发了信息来。 等他回复完了,高子羊拦住他的手,把手机抢过来,看着主界面的壁纸。 然后高子羊臊得差点当场去世,扔开手机,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秦舟笙忍俊不禁,故意问:“小尾巴,喜欢小贝壳吗?” “不喜欢,哥,把它拿掉。” “不行呀。”秦舟笙手好似不经意在那儿一扫。 “哥……”高子羊颤巍巍。 秦舟笙轻笑:“拿掉小贝壳你的豆子就露出来了啊。” 天鸭!!! 高子羊脑袋真的要冒烟了,呼吸都烫人:“我是男生!” “男孩子更要保护好自己啊,”秦舟笙说,“男孩子就可以随便露豆子吗?” “!”高子羊不想和哥哥说话了。 “今天去游乐园,哥哥给你买两个小贝壳怎么样,小尾巴,”秦舟笙捉住高子羊自己的手,点了点,“一边穿一个,是件小衣服呢。” 高子羊不由地想象了下那副画面,胸前贴着两个小贝壳,裂,开:“不要!我不要!我不穿!不穿!” 秦舟笙闷笑了会儿,柔声说:“不穿啊,不穿你得答应哥哥一个条件啊。” “好!”高子羊重重点头。 “你转过来。” “好……”高子羊想转,又停住,闷闷道,“就这样说。” 他才不敢转过去…… “我不对你做什么,要对你做早做了。”秦舟笙给了他一下暗示。 高子羊吓得哆嗦,想把屁屁往前挪一点,发现挪不了后只好道:“真的吗?” “当然。” 高子羊犹豫了会儿,转过去,和哥哥面对面,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下头。 秦舟笙心软软的,忍着亲他小脸蛋一口的冲动,说正事儿:“小羊,你不想穿小衣服,那我问你,假男朋友做数吗?” “……”高子羊看了他一眼,嘟囔,“不要,喝醉说的话不算数。” “行,”秦舟笙无所谓地笑,“那就穿小衣服,肯定很好看,然后我还可以去掀。” 秦舟笙说着还唱起来了:“掀起了你的贝壳来,让我来看看豆,你的豆儿红又小啊,好像那……” “!!!”妈鸭!高子羊伸手捂住他的嘴,臊得全身血液都热了又热。 秦舟笙睨着他。 高子羊和他对视,半晌,嘴一瘪,眼圈红了:“不要,哥,我真的不穿。” 太丢脸了吧,小贝壳,还小衣服,那不就是内依吗! “哭什么,很简单啊,”秦舟笙拿开他的手,目光柔和,“二选一。” “我、我、、”左右为男,高子羊抹着泪,忽然一顿,瞅了眼他哥,小声哔哔,“我为什么要选啊……” 他都忘了,他又不欠秦舟笙的,那个次数,不是要用别的还吗…… 无语,咋就被带到沟里了。 “还看不出来吗,”秦舟笙微微一笑,双手捧起高子羊的脸,揉揉,“哥哥在强迫你啊。” 高子羊:“………………” 高子羊第一次,想打人。 “快选,”秦舟笙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不要脸的话,“不然成年人两个都要。” 高子羊看着他,嘴瘪了起来:“你真讨厌。” “谁让你要跑呢,”秦舟笙要笑不笑道,“继续喜欢哥哥不行吗?” 蒜了吧,看到没有,现在开始暴露本性了。 高子羊嘴瘪得能挂油壶了:“选第二个。” “男朋友?”秦舟笙笑了起来。 高子羊轻哼,一副不太高兴的亚子:“是你强迫我的,那你记住了,我可不会认真扮演,记、住、了。” “我来,”秦舟笙笑叹了声,“小羊,之前追哥哥应该追得很苦吧。” 高子羊一愣,想说当然了,可是他说不出来,一直被拒绝,是有点苦,但是他能理解,换作他是秦舟笙,他也会这样。 “……还好。”高子羊不情不愿地说,他被强迫了,还生气着呢。 “以后不会了、”秦舟笙想说点动听走心的情话,然而还没说完。 高子羊打断:“当然不会了,我又不追你了。” 秦舟笙:“……” 很好,弟弟成功引起了他的猪意:) 秦舟笙微笑:“那么现在先庆祝一下我们成为情侣关系吧,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假的啊。”这句话似曾相识,高子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不管,假的你也要履行义务。”秦舟笙说。 高子羊晕晕晕,这句话他以前说过,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仪式感啊。” “也不为难你,”秦舟笙悠悠道,“就简单亲我一下吧。” 高子羊一听,立马在他脖子上啵唧了一口,就是这个地方,亲完了脸也有点点红。 秦舟笙也有点像吃了颗甜甜的糖似的,但是:“不行,亲嘴。” “不要,”高子羊逃避,把头埋到他怀里,撒起娇来,“哥,亲完了,不亲嘴了好不好。” 哎呀,秦舟笙唇止不住地上扬:“好吧,记下次。” 切,高子羊撇撇嘴,心想,今天晚上他不回来了,溜。 “现在来拍个照片发朋友圈吧。”秦舟笙伸手拿来自己手机。 “在你的账号发吗?”高子羊眨眨眼。 “你的。”秦舟笙打开照相机,就高子羊这遭人的小白花长相,还白得发光,放人堆里属最亮眼的一个,开学之后不知道会吸引多人野男人。 “为什么要用我的啊。”高子羊不太情愿,躲了躲摄像头。 秦舟笙把他脑袋扳回来,扣自己怀里,照了一张:“傻瓜蛋儿,因为哥哥不想让别的野男人把你拐跑啊。” “你才傻。”恰好这时,电话响了,高子羊从来没有这么觉得电话铃声这么好听过,“哥,我要去接电话。” 他的手机在沙发上。 “去吧,”秦舟笙没有再禁锢他,暧昧的氛围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拍拍高子羊的屁屁,“债留着今晚还。” 成年人真难…… 高子羊今晚更不想回来了,他捂着屁屁溜去沙发,接通电话,丁斐喊他去楼下餐厅吃早餐。 “你先去吃吧,我还有事。”高子羊识趣地说。 “谁?”秦舟笙从床上起来。 “丁斐喊我去吃早餐,拒绝了。”高子羊盘坐在沙发上。 不错,秦舟笙挺满意:“照片发给你了,去发动态……算了我来发。” 秦舟笙走近,拿着他的手机,想了想后编辑文字,发完了就去浴室洗漱了。 高子羊好奇地去看看,无语了。 &配文:我的大宝贝么么哒啾啾啾。& 下面有条秒留言。 李湛:「……」 李湛看到这条动态,转头就去私信秦舟笙:「畜生,老子真特么要杀了你!」 秦舟笙边刷牙边回复:「你没机会了,兄dei。」 李湛:「死吧。」 秦舟笙:「真酸(满头柠檬表情包).JPG」 李湛:「逆子(狗子呲牙表情包).JPG」 秦舟笙没再鸟他,发现十多分钟前助手叶子红了给他发了信息早安,这在之前是没有的事儿,不过他没想多,毕竟这助手是他的粉丝。 他随手回了句早安,再去朋友圈,给高子羊那条动态点了个赞,并评论:「神仙爱情。哇/哇/哇(小黄豆表情).JPG」 高子羊回复:「翻白眼.JPG」 李湛回复:「畜生。」 *** 暑假的最后一天,来美梦游乐园玩儿的人不少,他们人多,特别还有两对小情侣,到了地儿后决定分开逛,下午两点会合,到时一起去鬼屋。 “只剩下我们五个单身狗了啊,”丁斐乐呵呵地说,“哦不对,小羊有对象。” 李湛恨得羊痒痒,从今天见面起,他看向秦舟笙时眼睛里始终写着两个大字——畜生。 秦舟笙春风满面:“我也有对象了。” 说完,秦舟笙牵起高子羊的手。 包括高子羊本人在内,四个人全愣了,高子羊和李湛没想到秦舟笙就这么挑出来,丁斐和叶然愣了之后就是震惊了。 “你们……”叶然蹙眉,不敢相信这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 “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丁斐直接说了。 “不是亲的,”秦舟笙说,“我是他们家领养的,户口也在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那儿。” 高子羊一愣,有点错愕地看着他。 “哦,这样啊。”丁斐才刚认识,没什么所觉。 “秦舟笙你个畜生!”李湛哀嚎一声,转身就跑了。 “湛、”高子羊想迈步。 “没事儿,”秦舟笙拉拉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吧,晚点儿再去找他。” “他喜欢小羊啊?”丁斐憨憨地问。 秦舟笙没回答,只道:“我跟小羊约会去了,你俩逛吧。” “我才不和他一起呢,宁愿自己一个人。”丁斐嫌弃地看了眼叶然,他还在记仇昨天对方拆他CP的事。 “随便你们,到时联系。”秦舟笙牵着高子羊走了。 高子羊想喊丁斐一块儿,哪有带着人来又把人扔一边的道理,但他看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叶然时,觉得机会来了。 高子羊抽手,一下没抽得出来:“哥,我有事。” “你要干嘛?” “用一下手机。” 高子羊拿出手机,给丁斐发消息:「丁斐,你跟叶然一块儿逛吧!」 丁斐:「不不不,他拆我CP,不过这人咋回事啊,面色看起来好差啊。」 差?高子羊又回头看看,走远了,看不太清,他打字:「因为他失恋了。」 高子羊不知道叶然这个时候知不知道秦舟笙就是他喜欢的漫画作者,但现在,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失恋了。 他编了个谎:「其实昨天叶然就是因为失恋,心情不好所以才会跟你怼起来。」 丁斐:「额,这样啊,他现在哭了耶……我去,咋哭了啊,路人还以为我惹的。」 “小羊,你在干嘛?”秦舟笙斜睨着他,“和哥哥约会这么不专心的吗。” “给我一点时间,”高子羊边打字边随口说,“等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波秦舟笙的毛被顺得好,允了 高子羊:「怎么会哭啊?那你哄哄他!」 丁斐:「我也不知道他咋会哭啊,我也不会哄啊,无语了,还在哭,咋整啊。」 高子羊一下也不知道该咋整,他又没哄过哭了的人,只好向哥哥求助:“哥,别人哭了,该怎么哄啊?” “不会,你哭了你看我哄过吗。”秦舟笙说。 高子羊:“……” 没有,每次都是他自己停止哭的。 无语。 高子羊:「……我也不会,要不,要不你陪陪他。」 丁斐:「在陪,也不知道他这副样要上哪儿去。」 高子羊:「麻烦你了,加油。」 这可是你的CP啊。 高子羊又叮嘱了几句,收好手机。 “聊完了?”秦舟笙顺势牵起他的手。 高子羊有点别扭,不想牵:“哥,咱们是假的……” “我很当真,”秦舟笙啧了声,不满他的乱动,“刚谁说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高子羊无言以对,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吗,但他没说什么,由着哥哥牵着了,看在对方那样子关心他的份上。 被领养的孩子,认识的人知道了,肯定会带着不知道什么眼镜看待他。 秦舟笙对外说自己才是被领养的那个…… 高子羊瞅瞅他哥。 秦舟笙感受到他的视线,垂眸看他,微扬起唇,冲他勾了勾手指。 “怎么啦?”高子羊不解。 秦舟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怎么。” 高子羊怔了怔,脸发烫,周围都有人看着,他小声控诉:“哥,你干什么啊……” ☆、假男朋友18 高子羊羞羞赧赧的,白净的脸蛋上透着一抹粉晕,像路边卖的棉花糖,想咬一口。 秦舟笙拉着弟弟往前走。 高子羊见着周围人越来越少,不由地问:“去哪里?” 秦舟笙没说话,到了一片人烟稀少的小树林,停下了。 高子羊正不解。 秦舟笙扳过他到处看的小脑袋,认真地看着他,倏地一笑。 “哥?”高子羊对秦舟笙一系列奇怪行为一头雾水。 秦舟笙笑了会儿,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小羊,给哥哥咬一口。” “啊?”高子羊懵懵。 “太可爱了,”秦舟笙凑近,呼吸喷洒在高子羊脸上,“想咬你的脸一口。” 高子羊呆呆地看着他,几秒后瞳孔放大,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 咬脸是什么癖好。 他就要往后退,秦舟笙腾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而后倾身,吧唧一口咬住高子羊脸蛋上的肉肉。 高子羊眼眶瞬间聚了一包泪,哭啦。 他推秦舟笙。 秦舟笙看到他哭了,退开了,笑着给他擦眼泪:“小哭包啊你。” “你才是哭包!”高子羊拍开他的手,抬起胳膊自己擦眼泪。 “咬疼了?”秦舟笙温声问,伸出手,“来,给我看看。” “你走开!”高子羊再次拍开他的手。 其实他不疼,秦舟笙没有用牙,他只是觉得,好丢脸,还有生气,凭什么咬他! 气死人了。 “真咬疼了?”秦舟笙微弯腰看他,“要不,你咬回来?” 一般这种事儿另一方肯定会说不,秦舟笙也以为高子羊会这么回答,谁知,高子羊抹抹眼泪,凶道:“好!” 秦舟笙一愣,贱得慌似的,笑了:“行,只咬回脸吗?” 高子羊没好气:“不然呢。” “要不要……”秦舟笙轻笑,重新揽住他,声线压低,“咬嘴?” “?!”高子羊脸唰地红了,推他,“不要,我不要。” 他连脸都不想咬了。 秦舟笙臭不要脸。 毕竟在外边,秦舟笙没强迫他,好笑着松开:“还要咬回来吗,不咬我们就走了。” 高子羊重重地哼了一声,拔腿就走。 走了一截儿路,秦舟笙扬唇说了句:“小羊,甜甜的。” 高子羊皱着眉看他,没明白。 “你的脸啊,”秦舟笙满面春风,“软软的,甜甜的。” 这是在说咬他那一口呢。 高子羊反应过来,又羞又气,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想和秦舟笙说,跑了起来。 打开了本性机关的秦舟笙,太那个了吧。 *** 游乐园对于高子羊来说,吸引力不大,小时候来这种地方玩多了,腻了,要不是牵红线,今天他不会来。 而且稍微好玩儿点的项目都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高子羊拿出手机看看,几分钟前他询问丁斐怎么样了,对方还没回复。 高子羊刚收好手机,头被人一碰,他回头,戴着一个小恶魔发箍的秦舟笙站他后边。 头上被戴了个东西,高子羊摸了摸,是个发箍,他摘下来一看,小猫咪发箍。 “……我才不要。”高子羊塞回秦舟笙手里。 秦舟笙接了,又给他戴上,心情挺不错地说:“听话,好看。” 屡次三番的,高子羊知道秦舟笙就是个无赖,没拒绝了,只说:“那我要和你头上的换。” “好啊。”秦舟笙把小恶魔摘了下来,把手上那个有着长长耳朵的兔子发箍在头上戴了一下,然后摘了递给高子羊。 啊!高子羊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戴上小猫咪那个。 “想喝什么吗?”秦舟笙摸摸他头上的耳朵,给高子羊拍了一张照片。 高子羊想说不喝,他生气着呢,可是确实渴了:“想喝奶茶。” 兄弟俩去游乐园奶茶店买了两杯冷饮,买好了,高子羊在有空调的奶茶店里待得不太想动了,外面又热又不好玩。 秦舟笙看出来了:“还想在这儿吗?不想的话我们去别的地儿玩,听说云雾区体育公园今天有漫展。” 高子羊眼睛一亮,他还从来没有去过漫展:“可是,可是下午约好了一起去鬼屋。” “鬼屋,你不怕么?”秦舟笙笑道。 “还行,有点好奇。”高子羊咬着奶茶吸管。 “那就现在去吧,我问问他们。”秦舟笙拨通老孔的电话。 高子羊见此,也拿出手机,丁斐回信息了,他和叶然在一块儿,刚陪着去玩过山车了。 丁斐:「靠,吓死宝宝了,小羊你们在哪儿,带我一个吧,这人还在排队,又要坐一次,我服了。」 高子羊给他打电话,接通后说:“我们等下要去……” 他要说漫展的时候被秦舟笙用食指按住了唇。 高子羊读懂他眼里的意思,不情不愿道:“我和我哥等一下有事,所以打算现在去鬼屋,玩完就走了。” “OK,你们在哪儿,我来找你们。”丁斐说。 “在鬼屋卖票的地方碰面吧,”高子羊叮嘱,“你喊叶然一起。” 老孔王茜他们两对情侣没来,两对正在玩别的项目,离得还挺远。 五个人在鬼屋门口碰面,李湛情绪好了点儿,但看着秦舟笙的眼睛里还是写了两个字——畜生,看到高子羊时,就有点失落。 鬼屋是美梦游乐园的招牌,纵使玩的人很多,但它规模很大,不需要排队。 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铃,提醒受不了刺激了就按铃。 鬼屋在地下,共十层。 每一层都不一样,恐怖程度各异,听说能走完十层的人很少,毕竟你想去下一层还得去找路,据说有一层的门还是有时间限定的不定时开启门,时间只有十秒。 “那一层是丧尸模式,”丁斐昨晚上查了攻略,“据说扮演丧尸的NPC有很多。” “哪一层?”高子羊问。 “第一层。”丁斐说完,进入地下第一层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视野被黑暗占据。 冷空气扑面而来,激起胳膊上的小汗毛倒竖。 安静,安静得不可思议。 高子羊咕唧咽了口口水,这时手被个东西碰了碰,他差点就大叫。 “牵着我。”秦舟笙说。 高子羊忙回握住,安全感伴随着手心的温热袭了上来。 “卧槽,还没走就有点恐怖是怎么回事。”李湛压着声音说。 “傻大个我手要被你捏碎了,靠。”叶然不悦道,他口中的傻大个,自然是丁斐了。 “玩儿的话就走吧,不玩咱就上去。”秦舟笙语气挺正常。 “来都来了,先走走吧,走走走,”丁斐说,“不过咋没人声啊,第一层没玩家了吗?” “去第二层了吧,”高子羊小声道,“不是说丧尸很多吗,怎么没有看到。” 就着某些很暗很暗的灯光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废弃的实验室。 “在哪儿躲着呢吧!比起这些,操,去第二层的门在哪儿啊?”李湛有种想开手机电筒的操作。 “谁知道啊……”丁斐叹气,“你们谁的手啊,这么糙。” “李湛的吧?”秦舟笙随口打趣。 “孙子,爷爷的手手感好的很,”李湛语气有点得意,“不信你问小羊。” “?”秦舟笙看向高子羊,这片儿挺黑,他捏捏高子羊的手。 高子羊小尴尬:“……人多,人多力量大,阳气足。” “哈哈哈哈,”丁斐笑死了,“小羊,这层是丧尸,而且都是人扮的。” “万一不是人扮的呢?”叶然凉凉道。 “……”丁斐两只手都握紧了点,“别吓人好么。” “是啊,万一呢,”高子羊哆嗦着说,“我奶奶很信这些,也说过好多故事,这、这种地方,没准真有……” 高子羊说的是他本来世界的奶奶,那个年代的人,更何况高子羊他们家这种有钱人,多多少少还是对某些东西很信。 高子羊典型的进来前说还行,进来后就是个小怂包。 “你们别说了,瘆得慌。”李湛搓了搓胳膊。 这时秦舟笙道:“小羊牵着我和李湛,我另外一只手没牵人。” “我另一只也没有牵。”李湛说。 “我不可能同时牵两只。”叶然说。 空气格外安静,丁斐声调跟拉二胡似的:“……谁,谁谁谁开一下手电筒,我手手手手抽不出来。” 话落,秦舟笙手机亮了起来,照向丁斐,众人看过去,四个跪趴在地上成竖排连体在一起的人仰脸冲他们露出一笑。 静了两秒。 “啊!!!!”几道尖叫声打破了安静的实验室,高子羊拔腿就跑。 就连秦舟笙都被吓一跳,实在是刚那幕有点儿惊悚。 跪趴在地上的那四个人,后面三个模样,啧,总之第一个绝对是正常人,而后面三个嘴角两边有很粗糙的缝针痕迹,而每一个嘴都连着前面那人的屁|股。 四个排排列,那姿势,就像一条以人形成的蜈蚣。 比起可怕更多的是恶心。 几个人的尖叫,原本还没见着一只丧尸的实验室里,四处都冒出了奇形怪状的丧尸,朝他们拥挤而来。 “呜呜呜TAT……”高子羊吓得边跑边哭,“哥,我不想玩了。” 可他才说完,发现不对,手没牵着人了,两只手都没牵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走散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高子羊哇得哭得好大声。 “嗷嗷嗷……”一只丧尸抓住了他的衣服。 “啊!!!”高子羊死命往前挣扎,忽地嘶拉一声,他的衣服被从后撕破,成了两块碎片。 “……额,”撕烂他衣服的丧尸尴尬了,“对不起啊小弟弟。” “啊!我不玩了!”高子羊哭得一脸泪,按响口袋里的铃,“不玩了!” ☆、假男朋友19 “好的,那我送你出去。”丧尸大哥说。 高子羊不想让他送,对方脸上逼真的丧尸妆太吓人了,可他不知道路线,只能点点头。 “被吓到了吧。”丧尸大哥边走边笑着和他扯起了闲话。 高子羊现在稍微冷静下来,有点郁闷了,他是一个蓝孩子,咋就被吓成那样了,有点丢脸…… “和朋友一块儿来的吗?”丧尸大哥说,“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对,差点忘了。”高子羊忙拿手机,刚要拨秦舟笙的电话。 “小羊!”秦舟笙小跑着过来了。 丧尸大哥步子一顿,指指旁边那条叉路:“瞧我,忘了,走错路了,应该走这条。” “你怎么没牵我了。”高子羊瘪起了嘴,无意瞅到丧尸大哥的手,发现对方只有三根手指,小拇指和无名指没了一截儿。 这次鬼屋之旅,高子羊吓得不轻,漫展都不想去了。 “那我自己去了?”秦舟笙把衬衫外套脱了给他穿上,“你回酒店?” “好。”高子羊点点头,只想回去睡一觉。 秦舟笙揉揉他的头,把他送上出租车,见着车走了后,也招了辆车。 云雾山体育公园今天举办漫展,秦舟笙是在自个儿漫画评论区看到的,有粉丝相约cos他漫画里的角色,可他那漫画能是什么角色。 不过好歹是自己用心画出来的,秦舟笙还是挺好奇被真人演绎出来会是什么样儿。 到了地方,秦舟笙在评论区得到粉丝们的位置,上那儿瞧了瞧,又好笑又感慨又佩服,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做纪念,而后进入网站发了条抽粉丝给画头像动态。 秦舟笙又看了会儿,离开了,四处逛着,有人来搭讪要拍他。 秦舟笙婉拒,准备回酒店了,出了体育公园时再次看到路边那家定制Cosplay服装的店,橱窗里挂着一条女仆装。 进体育公园时秦舟笙没什么想法,现在……秦舟笙扬唇一笑,走了进去,买下橱窗里那条女仆装,店主还送了一样东西。 秦舟笙提着袋子出来,回程的车上,他掏出手机,正要给高子羊发信息。 高子羊信息发了过来:「天啊!!!出大事了!」 “?”秦舟笙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高子羊语气满满得震惊:“你还记得我们在第一层时碰到的那四个连在一起的人吗。” 秦舟笙稍一回忆便想了起来:“嗯,怎么了?” “我们以为是NPC,其实不是!”高子羊说,“唉好恶心,我说不出口,太恶心了,你去看热搜,已经上热搜了。” 热搜第一条是美梦游乐园,后面跟了个“爆”字。 秦舟笙点进去,登时蹙起了眉,最高赞那条微博的几张照片,正是他们在第一层丧尸楼时看到的四个人,一开始他还没看太清,以为后面三个人是用什么特殊的技巧与前面那人的屁|股连一块儿的,脸上缝的针线也是妆。 现在根据照片来看,除了最前面的人,后面三个完全是用针跟前面的人缝起来的,嘴正对着前面人的…… 秦舟笙觉得辣眼睛,关了照片。 原来,那四个人在第一层,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突然出现,一开始有NPC也以为是总部新安排的,但很快有NPC发现不对劲,这一发现就不得了。 现在警察已经介入,美梦游乐园已经关园了。 高子羊:「你啥时候回来QAQ,睡觉的时候都做噩梦了。」 秦舟笙:「别慌,在车上了。」 一日游小群里,丁斐都要疯了,他可是和最前面那个人牵过手的。 丁斐发语音:“我皮都要搓掉了,我靠太恶心太恐怖了,今晚哪儿还睡得着觉啊。” 王茜:「……还好我们没去。」 王思玲:「太变态了吧,不会是他们美梦游乐园自己做的吧。」 李湛:「吐了吐了,今晚必做噩梦,不睡了,去唱个通宵的K吧@全体成员」 高子羊:「好!」 老孔:「不去,通宵一晚第二天跟死了没区别。」 秦舟笙:「不去,明天报名。」 李湛:「那我和小羊两个人去。」 秦舟笙:「@高子羊」 高子羊:「(︶︿︶)……好吧,我不去了。」 秦舟笙给高子羊私信:「怕什么,哥哥在啊。」 高子羊:「那,那今晚我要和你睡,明晚我也要和你睡。」 秦舟笙笑了,这是因祸得福吧:「可以,你每晚跟我睡也没关系。」 高子羊:「不要,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秦舟笙唇角上扬:「嗯?我在想什么?」 高子羊:「不想和你说话(猫咪扭头动图).JPG」 秦舟笙:「这其实是不知道的意思吧,好的,哥哥会让你知道的。」 高子羊:「你!那我不和你睡了。」 秦舟笙:「别,哥哥给你买了好东西,助眠神器。美汁汁儿(熊猫头笑嘻嘻表情包).JPG」 高子羊:「是什么(°o°`)?」 秦舟笙:「先保密。」 这件事,高子羊明明恶心害怕,却忍不住的去关注。 美梦游乐园的事持续发酵中,警方查出了四个人的身份,皆系流浪汉,凶手目前还没找到,但找到了作案地,就在第一层某个实验室隔间。 警方还在里面找到了两名晕倒的游客,而根据被删了的监控来看,凶手应该是美梦游乐园的工作人员。 晚上,大家伙儿约一块儿吃饭,吃饭中途,王思玲突然叫了一声,举着手机说:“凶手找到了!” “啊??是谁??”大家纷纷拿出手机,上热搜一看,果然是美梦游乐园的内部人员,一个扮演丧尸的NPC,工作了四年。 凶手作案动机很无厘头,就是想,从网上流传的图片来看,对方被抓时还是笑着的,底下评论都在说这人在鬼屋工作了四年,应该是心理出了问题,一般在鬼屋工作的人基本都不超过几个月。 “长时间处在那种环境,确实会心理阴暗。”周正说。 “受不了就别做了啊,干什么害别人啊,”王茜一脸恶心道,“两名晕倒的游客是他准备的第二个人体蜈蚣,还好被及时发现了。” 他们在聊着,高子羊坐在小角落,浑身冒冷汗。 秦舟笙注意到了,温声问:“怎么了?” 高子羊看了他一眼,哭相:“哥,我、我逃过了一劫!” 众人朝他看了过来。 “那个凶手右手只有三根手指,”高子羊哆嗦着,难怪对方问他是不是和朋友来的,“他他他,他就是把我衣服撕烂了然后带我出去的那个丧尸。” 秦舟笙拧眉,打开手机看了看凶手的图片,登时血液都凉了一阵儿,要是他没找到高子羊,高子羊岂不是要被打晕,万一今天那四个人没人在意…… 操,不敢想。 回酒店的路上,高子羊怂哭。 “好了好了,都是哥哥不好,应该牵紧你的。”秦舟笙抱着他揉揉。 “TAT要是我被抓了,那可怎么办吶……” “不会的,我不是找到你了吗。” 高子羊惊弓之鸟,一个人待着都不敢了,秦舟笙要去洗手间他都要跟着。 秦舟笙是无所谓,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 “哥,我害怕。”高子羊嘤嘤。 “好吧,那跟着。”秦舟笙rua了下他的脑袋,进去了。 高子羊就跟他边上,一开始还没什么,但看他哥掏小小笙的时候,窘了,绕到哥哥的身后去,抓着他背后的衣服。 过了会儿,冲水的声音,秦舟笙问:“你要尿吗?” “要,”高子羊绕到前面,掏小小羊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哥,你站到后面去。” 秦舟笙扬唇,站到他身后,高子羊才到他下巴,他稍一低头就能看到高子羊的小小羊,不禁感叹,真的是小小羊。 时间还早,八点多,秦舟笙找了部喜剧片跟高子羊一块儿看,看完后高子羊还要看,两部下来,时间已然凌晨十二点。 “再看一部。”高子羊打着哈欠说。 “该睡觉了,”秦舟笙说,“我不是在这儿吗,小羊,别怂。” “……可我想到那件事就不敢睡,闭着眼睛就是人体蜈蚣,”高子羊神情苦闷,忽地眼睛一亮,“哥,你说的好东西呢?助眠神器!” 秦舟笙一愣,笑了起来:“那个啊……算了吧,对你来说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肯定不喜欢的。” “是什么啊?你都还没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给我看看。” “哎,真不是好东西,别看了嗯?听话。” “哥——”高子羊撒娇,“给我看看,我困了,想睡觉。” 秦舟笙坚持了会儿,唉了声,好笑道:“行吧,是你自己要看的,看了可别说哥哥的不是。” “不会的,我发誓。”高子羊拍拍胸脯做保证,在他看来,秦舟笙某些行为是臭不要脸了点,但肯定不会给他坏东西,秦舟笙这个人,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的。 而当高子羊看到秦舟笙说要送给他的东西时,手动再见.JPG “变态!”高子羊朝秦舟笙扔了个抱枕。 秦舟笙接住,很坦然道:“你自己说了要看啊,哥哥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种、”高子羊看着那身女仆装,卡壳了下,气咻咻道,“这种东西!女装!秦舟笙你个变态!这算什么好东西!” “唉,它确实是好东西,”秦舟笙笑了笑,拿起矿泉水喝了口,“只是你不懂罢了。” “放屁!”高子羊都不想搭理他了,“怎么好了,还不是给我穿,然后、然后满足你的怪癖!” “啊,”秦舟笙闷笑,“算,吧,可是小羊,你不知道一件事么?” 高子羊瞪着他。 “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男人释放出来之后,会犯困,”秦舟笙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哥哥是为你好啊。” 高子羊气死了,哪有这种人,扭过头,不想理他了。 秦舟笙笑笑,也没多说什么,今天高子羊出了这遭事,本来他就歇下了不要脸心思,他起身,把女仆装放回行李箱。 “我去洗澡了,”秦舟笙礼貌性地询问,“要一块儿吗?” 高子羊瞅了他一眼,冷哼了声:“不要。” 秦舟笙莞尔:“不怕了?” “……怕,可是没那么怕了,”高子羊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高子羊都不想和他一块儿睡了,哥哥也太不靠谱了,可是让他一个人睡,真的不敢,从浴室出来他就飞快钻到床上去。 秦舟笙作势抱他,他推开,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就自己蹭过去,抱住秦舟笙的腰。 “晚安,”秦舟笙说,“要关灯吗?” “不关。”高子羊咕哝,闭上眼睛睡觉,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想着关于美梦游乐园那些恐怖的事,越想越睡不着。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发现秦舟笙好像已经睡着了。 睡得真香。 高子羊羡慕,试图再睡,可明明困得一批,就是睡不着。 他开始翻来覆去,再一次背对着秦舟笙时,腰被秦舟笙搂住,声音有些懒洋洋:“猴吗?” “哥,我睡不着。”高子羊委屈。 “别想那些,放空脑子。” “……我做不到。” “那看书?看不喜欢的书能助眠。”秦舟笙拿过手机,找了本一看高子羊就不喜欢的书。 高子羊试着看了会儿,默默去玩大西瓜,不喜欢的书看得不会想睡觉,反而是煎熬。 高子羊这大西瓜一打就打到了凌晨三点,秦舟笙睡了一觉起来发现他还在打,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别玩了,这玩意儿越玩越精神。”秦舟笙把手机抢走。 高子羊叹气,瘪着嘴说:“我也想睡觉。” 兄弟俩陷入沉默,半晌,秦舟笙下巴搁他肩膀上,在他耳边道:“不如试试?” 高子羊没说话,眉毛皱了起来,试试,还能是什么试试呢。 “为什么一定要穿那个啊。”高子羊小声说。 “你说呢?”秦舟笙低低笑了声,声音有些暧|昧,“当然是我想看你那样。” 高子羊耳根子一热,不自在地往前挪了挪:“……可是我不想穿,不穿好不好。” “不好,想看,”秦舟笙蛊惑,“穿一次又没事的,没有人会知道,穿的话哥哥会让你舒服的。” 高子羊无言,内心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点点头,然后逃也似地钻进了被子里。 秦舟笙瞬间精神起来,下床把女仆装拿了过来,看到茶几上从游乐园带回来的猫咪发箍,一并拿了,回到床上,把被子掀开。 高子羊瞅到他手上的衣服,脸红了起来,不敢再看,目光躲闪着:“要、要不关灯吧,把小灯打开。” 秦舟笙依言照做,大灯一关,小灯一开,房内一片昏暗。 高子羊坐起身,红着脸要去拿衣服。 秦舟笙握住,把他拽到了怀里,他特别喜欢在高子羊耳边说话:“哥哥给你穿?嗯?” 作者有话要说:  假装不是个短小鸽(:3_ヽ)_ 要过年了,白天有的时候没时间,所以更新时间暂时改为晚上九点哈,2.5号开始(2.5号这天也晚上九点更) ☆、假男朋友20 高子羊想拒绝,可等下都要那个了,不比穿衣服要过分吗,而且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儿:“那、那这是第六次。” “嗯?”秦舟笙没明白。 “就是还债,”高子羊羞羞臊臊地,“等下那个是第五次,那穿衣服就要算第六次了。” 他都差点忘了这茬了,没记起来的话,事后哥哥肯定会赖账。 秦舟笙笑了:“你确定现在要算到还债的次数里?” 高子羊点头,早还完吧,今天他瞅着主角攻受好像和解了,那牵红线可要比和秦舟笙在一起安全多了。 “行,你说的,”秦舟笙似笑非笑,“小羊,那等会儿可不准说不。” “好,”高子羊乖巧,马上又一激灵,回头看他,“不可以太过分,更,更、” 高子羊挺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小声说:“更不可以进去……” 秦舟笙看着他,半晌后哼笑了声:“进哪儿?” 高子羊脸热了起来:“你懂的。” “我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个孩子。” “哥……你懂啊,就是那里啊。” “哪里?”秦舟笙手一伸,把床头柜上的烟盒捞过来。 高子羊见了,献殷勤似的:“哥,我给你点。” 秦舟笙挑眉,瞅了他一眼,把打火机给他,点燃了,他又说:“不可以进哪里?” “……”高子羊QAQ,“你是故意的。” “啊?”秦舟笙一脸无辜,“我真不知道啊,看来你不了解哥哥,哥哥说话最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听不懂拐弯抹角的话,所以、” 秦舟笙笑了笑,冲他吹了口烟雾:“你不说哥哥是不会明白的呢,一不小心做了的话,可不准生气哦。” 高子羊想打人,不想搭理他了,但秦舟笙这臭不要脸的样,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出来的人。 高子羊只好凑过去,用气音说:“就是,小、小……小花花。” 说完高子羊脸臊红,就想钻到被子里躲起来。 “小花花?”秦舟笙露出不解。 高子羊一愣,和他对视着,几秒后扑到秦舟笙怀里:“你不要这样,你明明知道的。” 秦舟笙心一软,笑着搓搓他的背:“好,不过……是什么东西不准进小花花呢?” “啊!!!”高子羊在他怀里钻,“秦舟笙!” 秦舟笙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才止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把桌上烟灰缸拿过来。” 高子羊拿过来,瘪着嘴,郁闷的小模样。 秦舟笙忍俊不禁,弹弹烟灰:“除了小花花,别的地儿都可以?” 高子羊赶紧说:“还有一个地方也不可以。” “哪儿?” 这次高子羊长心眼儿了,不和他闹,红着脸飞快点点点点。 谁知,秦舟笙瞎了似的:“那是哪儿?” 啊!高子羊不想说话了。 秦舟笙又愉快地笑了起来,贱的。 高子羊不开心地瞪着他,秦舟笙努力忍笑,就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高子羊震声:“奈子!奈子也不可以碰!” 秦舟笙被吼得愣住,两秒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高子羊面红耳赤,飞快钻到被子里去,逃避现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舟笙还在那儿笑,烟都差点掉床上。 高子羊气死了,对着秦舟笙的位置就是一jio,再一jio,连环jio! ☆、假男朋友21 秦舟笙乐了半天,吸完烟,见高子羊还蒙在被子里,他拍拍:“除了那两个地儿没了吧?” 高子羊冷哼,吭了一声,立马又想起来:“还有嘴。” “嘴?”秦舟笙玩味,“哪个嘴?上边儿的还是下边儿的?” “哥!秦舟笙!”高子羊两只jio开蹬。 “行行,知道了,”秦舟笙乐死了,“这下没了吧?有也无效了,事不过三。” 高子羊又蹬了他一jio,没好气:“知道了。” “那出来,开穿小裙裙。” 高子羊脸热了一通,有些退缩起来,毕竟那是女装。 “嗯?”秦舟笙把被子掀开。 高子羊蜷缩了下身体,不情不愿爬起来:“那、那说好了,第六次,今晚过后你就不准再骚扰我了。” “可以,”秦舟笙说,“今晚过后,你不再是我弟弟。” 高子羊一愣:“……啊?” “啊什么。”秦舟笙把纸袋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想象高子羊穿上这玩意儿,心控制不住地雀跃。 高子羊就不雀跃了,懵了,因为秦舟笙那句没头没尾的话:“为什么不是你弟弟了?” 秦舟笙微微一笑,没回他,继续把东西掏出来,东西有不少,当一个未拆包装的丝袜出现,他把东西放到了身后。 “……我看到了。”高子羊说。 秦舟笙淡定地又把东西拿前边:“卖家送的。” “我也要穿吗?”高子羊瞅瞅他,又瞅瞅丝袜,噢不是丝袜,是网袜。 “你穿吗?”秦舟笙反问,脸上带了点儿揶揄的笑意。 高子羊别扭起来,他不想穿,可是:“你为什么说今晚过后我就不是你的弟弟了……难道、” 高子羊有些委屈:“难道我们兄弟俩之间只能牵扯那种事吗,没有了就兄弟也不是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秦舟笙好笑,“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只与性挂钩。” “那你是什么意思。”高子羊闷闷不乐。 “我……”秦舟笙说了半截儿没说了,抱着他揉揉,“明天你就知道了,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高子羊瞅他。 “哥哥怎么舍得把你推开呢,”秦舟笙说着叹了口气,“不像你,那么狠心,撩完就跑,小渣男。” 高子羊心虚。 “不说这种不愉快的事儿了,来做点儿开心的吧。”秦舟笙勾唇,把女仆装的连衣裙拿到了手里。 高子羊耳朵登时红了,不过没拒绝,乖顺地自己把睡衣拿掉,荔枝一样水灵灵的身体展露无遗。 高子羊被秦舟笙直直盯着,面皮子也热热的了。 “小裤子也拿掉。” “……一定要拿吗?QAQ” 秦舟笙戏谑一笑,把网袜放他腿上:“不然你怎么穿这个,再不然、” 秦舟笙压低了声音:“哥哥怎么让你上天呢?” 天…… 高子羊憋红了脸:“好,好吧。” 他乖乖照做,然后就尴尬死了,刚想去拿个枕头过来遮遮,秦舟笙拎着黑色小裙子坐他边上:“抬手。” 女仆装黑白两色儿,共分为连衣裙、围裙、头饰、颈饰、腕饰、腿圈,还有一条网袜。 黑色连衣裙蓬蓬的,胸口是白色蕾丝花边,长度到大腿根,堪堪遮住辟辟。 黑色本来就显白,高子羊又是雪一样的皮肤,黑色连衣裙加身,男着女装那种反差感,秦舟笙眸色变化,继续给他把蕾丝花边围裙穿上,后背交叉,勒出细腰,打了个蝴蝶结。 “小羊,真好看。”秦舟笙语声略微沙哑。 高子羊睫毛发颤,一声不吱,随秦舟笙摆弄。 秦舟笙把饰品一样样给他戴上,最后戴好头饰后,再把白天在美梦游乐园买的猫咪发箍给他戴上。 完工,猫咪小男仆之小羊,新鲜出炉。 哦,还有一样东西,秦舟笙扬唇,解开给高子羊穿好的腿圈,拆开网袜包装。 高子羊看到了,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 “这样好像不太方便。”给高子羊穿到膝盖上时秦舟笙这样道。 “那、那不穿这个了。”高子羊支支吾吾,他当然知道是怎么个不方便了。 “不用。”秦舟笙停顿了会儿,笑看了他一眼,把网袜撕了一道口子。 “!!!”高子羊要羞炸了。 “站起来。”秦舟笙笑着说。 高子羊哆哆嗦嗦站起来,网袜拉好,女仆装初体验开启。 高子羊都不敢低头看自己的jio,呼吸滚汤,他艰难道:“哥,我我我……我想尿尿。” “好。”秦舟笙下床,给他把鞋子找来,预备陪他去洗手间。 “不要。”高子羊羞红着脸说。 秦舟笙笑了笑,没强行要跟着他去,只道:“照照镜子看看,很美。” 高子羊胡乱点头,跑进了洗手间,经过镜子的时候哪里敢看自己,尿完了就想冲出去,可架不住好奇心,往镜子里瞅了一眼,登时他就恨不得原地裂开,从此世界上没有高子羊这个人。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太羞|耻了! 高子羊都不想出去了,有点后悔了,美梦游乐园那件事是噩梦,这个,这个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噩梦。 “还没好?”秦舟笙在外边问。 “好、好了。”高子羊磨蹭了会儿,出去了,一路低着头,不敢看秦舟笙。 “小羊,可以拍照片纪念吗?”秦舟笙把他拉到怀里。 “不行……”高子羊使劲儿摇头。 “拒绝无效。”秦舟笙揉揉他,让他站好,来了几张全身照,又来了几张自拍,做完了高子羊感觉自己要去世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秦舟笙耳语,“该上正戏了。” 高子羊身子一抖,如雪的肤色成了浅粉色,像春天绽放的桃花。 “小羊,是你自己说除了那三个地儿别的都可以是吧?”秦舟笙声音很低,一听就知道充满了别念。 高子羊咬唇,点点头,此刻他说不出话来。 “哥哥在帮你,你是不是也得回报一下?”秦舟笙偏头。 高子羊耳朵尖尖吃痛,但这点小疼痛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他结巴着:“好,好。” 秦舟笙轻笑。 少顷,高子羊忽地一顿,脑门儿都热了:“你、你……” “我怎么了?”秦舟笙声音含笑。 “你、”高子羊颤抖了下,手撑床,就想爬起来逃走,腰立马被秦舟笙勾住。 “说好了不那个的。”高子羊颤巍巍。 “没说要那个啊,”秦舟笙忍俊不禁,低语,“只是用你的jio。” “!”高子羊脑门儿一阵一阵地热,“那也不行的。” “不会过线,保证。”秦舟笙说。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动了下,高子羊霎时一哆嗦,小高子羊还在哥哥手中吶QAQ:“……好吧,不过真的不可以那个。” “放心吧。”秦舟笙笑。 弄好了,高子羊羞耻心爆棚,就这样也就算了,偏偏秦舟笙不安生起来:“小羊,你和我在做什么?” 高子羊要疯啦。 “第一次清醒时接触你的小哥哥是什么感想?”秦舟笙惬心笑,“你对小哥哥满意吗?” “……哥,你是在做采访吗?” “没错儿,我是在采访你。”秦舟笙哼笑。 “你别说话。”有病病,高子羊揪紧被子。 秦舟笙怎么会闭嘴,哥哥仿佛是个喇叭精:“小羊,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辣吗?” 高子羊不搭理他,脑门儿出汗了。 “一个蓝孩子,穿女仆装穿网袜,小羊,你怎么这么野,”秦舟笙呼吸很重,说出口的话每个字也咬得很重,“野得哥哥想恁你。” “是你让我穿的。”高子羊说完就捂着嘴,怕发出奇怪的声音。 秦舟笙低笑。 …… 万籁俱寂,好一阵儿,秦舟笙说:“还要吗?” 高子羊轻摇了下头,没力气了,困死了,这次比他以往自己那个的任何一次都要累,也是,小高子羊吐了三次,太疯狂了。 “我想睡觉了。”高子羊软软地说。 “你睡,我帮你清理。”秦舟笙起身,去浴缸放水,把高子羊放进去。 高子羊半睡半醒间,听到秦舟笙问:“小羊,为什么你的是甜的,人鱼的缘故么。” 高子羊一开始没当回事,反应过来后猛地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怎么了?”秦舟笙挑眉。 高子羊唇抖了抖:“你、你怎么知道它是甜的。” 秦舟笙看着他,倏然一笑:“你觉得呢?” “!”高子羊不太敢相信,“你……你吃……!是吗?” “啊,”秦舟笙忍笑,“是吧。” 高子羊懵了,脑子里嗡嗡der。 秦舟笙见此,给他搓着胳膊儿,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声:“吃过,不过那会儿不太确定,认为自己味蕾出了问题,可听到你自个儿说了,我就确认了。” “我,自己说的?”高子羊喃喃,“什么时候……” 秦舟笙看了他一眼,失笑,也没藏着掖着,好光明磊落一哥哥:“那天在河边儿,车子里,还记得么?” 高子羊臊了下,点头:“记得。” “手机放口袋里头误触了吧,”秦舟笙说,“录音了,四十多分钟。” 犹如当头一棒,高子羊傻了,耳鸣了都。 秦舟笙坏心眼儿,好心情,故意在他耳边变着调儿道:“哥,你来车子里好不好;要那个了,嘤,嘴巴不小心沾到了,好甜,哥,它为什么是甜甜的,哥,你要吃一下试试吗?哥……” “!!!”高子羊扑棱扑棱拍着水,制造出大水花,“不要说了!” 秦舟笙乐不可支,被拍了一身水也不躲,就跟边上笑。 “啊!我不听我不听!”高子羊TAT,天鸭,四十多分钟,岂不是把他说得那些臭不要脸的话全录下来了。 天鸭,天鸭…… ☆、假男朋友22 纵使当初思想被发情期支配了,可自己嘴里说过什么,高子羊当然记得相当清楚,秦舟笙复述出来的只是开胃小菜,后面那些才叫菜,荤菜,什么要xx,小x好…… 关键还录音了,高子羊不堪到极点,往水里沉了沉。 水能泡死一条鱼吗,他泡死在浴缸里算了。 “从哪儿学得那么多骚话?嗯?”秦舟笙一脸调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高子羊不想说话,闭着眼睛装死。 “下次我们一个个试怎么样?”秦舟笙不怀好意道,“哥哥用小哥哥给你止痒,哦,没这么文艺,是几把。” “!”辣耳朵!高子羊又往下一缩。 “止痒,哪里痒呢?肯定不是小花花,词儿哪儿这么清新脱俗。” 高子羊没听完,猛地往水里一扎,脑袋都泡在了水里。 秦舟笙赶紧把他捞出来,好笑道:“行了,不说了。” “你把录音删了。”高子羊闷闷地说。 秦舟笙没回他,把他拉起来,用浴巾围好,抱到床上去。 “删了,听见没有。”高子羊说。 “删了有什么用,”秦舟笙给他擦着头发,“我都记住了啊。” 高子羊差点被口水呛到:“你,四十多分钟,你都记得?骗人,删了吧,哥,球你了。” “没用,”秦舟笙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你跑了的那晚,我循环播放了一晚上。” “你、你、、”高子羊又惊又臊,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一时间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要我给你背一遍么?”秦舟笙睨了他一眼。 “!”高子羊推开他,转身就溜,可要下床的时候又不知道溜去哪儿,愣了一下,他往床上一倒,打起滚来,“啊啊啊……” 他脸没了啊TAT。 秦舟笙去浴室把吹风机拿过来,按住他:“以后我不随便提,行吧?” “不要随便,”高子羊要哭不哭,“要不提,绝对不提。” 随便是个什么,他还不知道他哥是什么人吗,臭流氓。 “可以。”秦舟笙给他吹着头发。 高子羊瞅瞅他,沮丧地叹了口气,果然只是一时冲动一时爽。 秦舟笙给他吹好头发,去浴室洗澡了,出来后见高子羊还闷闷不乐着,他上|床,把灯关了,试图去抱他,被推开了。 “我又没嘲笑你,”秦舟笙捏捏他胳膊,“而且很喜欢,哥哥喜欢你那么骚。” 天啊,居然说他骚。 高子羊羞愤:“你才骚,你最骚,你又骚又浪!” “行,我骚,”秦舟笙笑着说,把他捞到怀里抱着,用下巴蹭蹭他的肩,“我骚死了。” 受不了,高子羊耳根子烫烫的,小声嘟囔:“不要脸。” “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要什么脸呢。” “……谁是你男朋友啊。” “你啊,”秦舟笙扬唇,握住他的手,“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今晚过后你不是我弟弟么,因为你是我男朋友。” 槽多无口,高子羊说:“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啊,”秦舟笙轻笑,“我单方面宣布的,不过,小羊,你不喜欢哥哥么?” 高子羊撇嘴:“喜欢,可是……你知道的啊……” “喜欢哥哥的喜欢啊?那你挺厉害,”秦舟笙咬了下他的耳朵,“咱们不扯远了,就说刚才,对着哥哥你还能应,还能被哥哥噜出来。” 高子羊刚想说话。 “还是说,你在别的野男人那儿,也会这样?” 黑不愣登的,高子羊看不到哥哥的神色,但是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一下子不敢开口了。 其实不管怎么样,实事求是,是个男人被那样都会那个吧…… 糟了,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渣男QAQ,嫖完哥哥就走。 “小渣男。”秦舟笙语气凉飕飕的。 高子羊无法反驳,可是忍不住小声道:“难道你被那样,不会有反应吗。” 秦舟笙嗤笑:“我脑子里长了个几把吗?” 高子羊:“……” 这是反嘲他脑子里长了吗…… “我也没长……”高子羊悄声哔哔。 秦舟笙没说话,好半晌后叹了声:“算了,是我有点儿着急了,不逼你太狠,睡觉吧。” 高子羊都不敢说第六次那事儿,不说又不行,他是真怕傻帽,可能哥哥不会觉醒,但你看今晚还让他穿女装,这就是傻帽的前奏吧。 高子羊怂怂道:“哥,那、那第六次还,还算数吗……” 这话一出,半天也没得到回应,高子羊都要以为秦舟笙是不是飞快睡了。 秦舟笙笑道:“算,怎么不算。” 高子羊心刚落下,萘子被秦舟笙抓住,他懵了。 “清早五点多了,第二天了,”秦舟笙捻,语气温柔得滴水,“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是我男朋友,有本事你再逃个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小渣男。” 小渣男三个字秦舟笙咬得很重。 高子羊脸通红,憋不出一个字儿来,准确地说是不敢说,他这是惹了个什么强权大汉……更何况,萘子还在哥哥手下。 “你别孽了。”高子羊哆哆嗦嗦。 “睡不睡觉?” “……睡。” 秦舟笙拿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吃硬不吃软,找干不是。” 高子羊自闭,要哭了。 秦舟笙把手机调成静音,在三人小群里留言明天下午再去报名后,满足地抱着高子羊睡觉了。 再醒时,秦舟笙是被酒店电话吵醒的,前台打来的,提醒退房时间快到了。 挂断电话,秦舟笙拿起手机看了眼,中午十一点半,高子羊抱着他的腰,睡得正香。 秦舟笙轻轻拿开他胳膊,不想吵醒他,但要起身时高子羊还是被吵醒了。 高子羊迷迷瞪瞪地:“哥……” 秦舟笙揉了揉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你继续睡,我去前台续房。” “几点了?”高子羊揉着眼睛。 “十一点半。” “那,”高子羊打了个哈欠,“那我们起床吧,不续了。” “你睡饱了?”秦舟笙说,“做噩梦了么?” 高子羊摇摇头,闭着眼睛咕哝:“没有做,睡饱了,今天不是还要去报名吗。” 秦舟笙见他这明显没睡饱的小模样,笑着摸摸他的脸:“再睡两个小时去也没事儿。” 高子羊没说话,过了会儿后睁开一只眼睛,瞅着他。 可可爱爱的,秦舟笙心一动,俯首,吻住他的唇。 高子羊呆了两秒,睁圆了眼睛,推他,可是没有推动,手反而被擒住。 高子羊急了,下意识想说话,而秦舟笙寻着这空隙,加深了这个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舟笙离开,愉快地笑了起来。 高子羊呼吸凌乱,双眸迷离,缓了好一阵儿才回神,触上他哥的视线,赶紧爬起来:“哥,你!你干什么!” “吻你啊。”秦舟笙咂咂嘴,似在回味。 你凭什么吻我!高子羊想这么说,猛地想起来昨晚睡之前的事,他……被威胁了,现在被迫是哥哥的男朋友啊。 秦舟笙握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中午好,男朋友。” 高子羊:“……” 救命。 *** 兄弟俩在楼下餐厅吃完午饭,出发去学校,校门口,李湛他们正等着。 他们也还没报名,倒不是特意等他俩,而是去过鬼屋的昨晚都没睡好。 一行人聊着,进入校园,报完名分配宿舍的时候,都不用高子羊意料,他、秦舟笙、丁斐、叶然,同一个寝室。 高子羊看着帮他整理床铺的哥哥,现在不担心主角攻受会被拆散了,只担心自己的小命…… 终究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熊猫头流泪表情包).JPG 【本世界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孩子真的日不动了orz,就到这里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