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221B今天的饭》来自www.aqb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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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英美]贝克街221B今天的饭》作者：风羲和
    文案：
    唐蘅小时候就很喜欢大侦探福尔摩斯。
    二十岁那年，她终于得偿所愿，穿越到了贝克街221B
    只是为什么这个年代似乎不太对劲？
    担任了大侦探私人秘书一职后，她不得不每天在凶案现场和厨房里无缝切换。
    不久后的某一天，唐蘅终于觉醒了。
    日常1
    唐蘅：这是今天的午饭，泡着一颗眼球的咖啡，断指小甜饼，肝脏套餐，配菜摆盘是头骨先生。
    大侦探：非常棒，这是你迈出的重要一步。
    花生：他们两个终于疯了，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日常2
    唐蘅：我觉得这个部位还能吃，毒药的渗透速度没有那么快，麻烦警官能给我那个袋子吗？
    大侦探：很好，你终于完成了究极进化。
    花生：我居然觉得挺正常的？
    隔壁剧场莫名被cue的老汉：我似乎找到了继承人。
    这篇文和红包不可领取那篇文共用一个世界观，没看过那本不会对观看本文造成太大影响，同时非常感谢为我提出建议的读者！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悬疑推理 超级英雄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蘅 ┃ 配角：大侦探，知名不具的某些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贝克街食谱是从隔壁老汉那里偷的
    立意：正义与光明
    第1章
    唐蘅觉得很疼，从身体到灵魂。
    每一寸皮肤下都有灼热的火焰窜上来，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烧灼成一捧灰，血液凝结，从身体最深处蔓延上极致的冷，冷与热在体内冲撞，最后凝成一把锐利的尖刀，从她的小腹破出。
    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轨迹，像是绚烂的一朵烟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唐蘅倒了下去，乌黑浓密的长发泼洒在木制地板上，长长的裙摆在地面上铺开艳红的花，这花开在血中，以人心的污浊黑暗为养分，在舞台上招摇，一时间到处都是几欲令人疯狂的噪音。
    “啊！！！”
    尖叫声有男有女，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在唐蘅耳边不断回响，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坐在桌案前向她伸出手，香气缭绕中，她眼角缓缓落下得知丈夫死讯的第一滴眼泪。
    “夏洛克，这个案子真的很重要，看在我们多年的友情的份上，你得帮帮我。”雷斯垂德在贝克街221B的二楼客厅中大步来回，而夏洛克则坐在沙发上入定。
    事发时间距离雷斯垂德找上门来不过两个小时，虽然在夏洛克的眼中，两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足够凶手将留下的痕迹清除干净，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刺激雷斯垂德的心脏。
    华生为夏洛克能够有这种自觉高兴得恨不得哭出来。
    不过现在真正想要哭出来的是雷斯垂德，观看剧团表演的人中有一位老公爵，老公爵年过六十五，早年的不正常作息让他的身子较寻常老人虚弱得多，走路都要别人扶着，现场过于刺激的一幕让老公爵当场心脏病发，差一点儿就比受害者还要早地去见了死神。
    而这位老公爵和王室关系密切，因为当时现场过于混乱，现在手机有如此的普及，短短半个小时之内，这件事情就全国皆知了，或许连剧团也没能想到自己的是因为这种事情而出名。
    王室发出声明，希望苏格兰场能够迅速破案，首相那边也被这件突发事件搞得有点手忙脚乱，无他，这位老公爵的儿子担任了重要职位，开会开到一半发现自己的老爹进了医院，这让他颇有些方寸大乱，而不幸处于这条食物链最底层的雷斯垂德一边要迅速赶到现场，维护现场治安和现场的完好，一边还要应付打到他这里来的无数个电话顺便还要解决剧院外的媒体。
    雷斯垂德从未这样希望自己能够像种花家的神话中说的一样，拥有三头六臂，先不说能不能用这个样子处理更多的事务，只说凭这个样子吓退众人就足够让他满意了，可惜，这只是他的想象。
    “夏洛克，说真的，你得帮帮忙，事成之后，我可以把你上次觉得有趣的那两个案子偷偷转交给你。”雷斯垂德在自己强大的求生欲的支配下已经不在乎麦考夫的叮嘱了，不过，这也的确让夏洛克有了兴趣。
    “说说具体情况。”
    “在剧院演出的剧团是启明星剧团，剧团建立至今刚好满两年，在圈子里还算是小有名气，最近上演的这一出《理发师陶德》也算是出圈了。”雷斯垂德翻开了他的小本本，开始给夏洛克详细地介绍起来，“女主角伊芙琳.唐，华裔，是三年前加入剧团的，别误会，那时候剧团还在组建阶段，她也算是最初的元老之一。”
    “男主角克里斯托弗.杰米，最初是皇家剧团的男三号，有段时间他曾经竞争过男一号，不过在试演阶段出了差错，导致和男主角无缘，一年半以前加入启明星剧团，直接成为了男一号，有人觉得他就是为了在事业上能够有重大突破才来到现在的剧团的，这一次上演的理发师陶德是他编剧。”
    “女二号露西.布莱恩，两年前加入剧团，是个新人，家庭条件良好，之所以选择这个行业是因为和家人赌气，不过在她很快成为女二号并且小有名气后，她的家人也开始接受并为她提供帮助。”雷斯垂德说到这里顿了顿，小声补了一句，“就是在背后运作希望她能够早日成为女主角。”
    他说的有些隐晦，但是夏洛克和华生都听得懂他背后的意思，夏洛克嗤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袍，他看起来十分的闲散，但是他的眼睛告诉在座的两个人，他此时的注意力非常集中。
    雷斯垂德将本子翻过一页，“女三号，简妮.卡特，她有个姐姐在美国工作，好像和我是同行，不过这个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她和伊芙琳.唐是高中同学，两个人关系非常不错，简妮加入剧团是因为唐的缘故，我觉得她不是凶手，因为事发时她还在后台准备上场。”
    “我说的是是事发时在舞台上的人的资料，当时戏剧演到高.潮部分，就是陶德准备连自己的女儿一并杀死的地方，舞台上除了男女主，女二号老板娘，即将从女主角不远处的后台上场的女三号外，就只剩下几名群演，他们是从其他剧团借来的人。”
    华生忍不住伸手示意，“借来的人？启明星剧团的名字我也算是听说过，他们剧团想要群演还是有的，为什么还要向其他剧团借人？”
    雷斯垂德叹了口气，他一只手捂住脸，另一只手掏出了烟盒，“为了那位老公爵，那位老公爵是个喜剧爱好者，之前曾经观看过启明星剧团的一出戏，觉得很好，于是这次听说剧团出了新剧后，直接联系了剧团的团长，说自己到时候要前来观看，团长觉得剧团内的一部分群演现在还不太成熟，于是就像交好的几个剧团借了几个人。”
    “谁知道现场发生了这样一件事，现在剧团的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置装室，夏洛克，如果你同意过去看看，我们现在就立刻出发，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苏格兰场没办法扣押他们太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而且，最糟糕的事情是，其中一个群演失踪了，事发时，现场一片混乱，所以现在谁也说不好，这名叫做杰克.韦伯的男群演是自己逃走还是被人杀害。”
    夏洛克皱起了眉，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进了自己的卧室，他很快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出来，“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雷斯垂德放空了一下自己的大脑，烟草给他带来了一瞬间的放松，他们一起下楼，雷斯垂德拉开门的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对了，受害者伊芙琳.唐生命没什么大碍，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有过短暂的清醒。”
    他们上了门外的警车，警员开着警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奔向剧院，雷斯垂德手微微有些抖，华生看着烟灰颤颤巍巍地下落，赶忙拿着一边的烟灰缸接了一下。
    “多谢，伊芙琳.唐清醒时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而且，最有趣也最可怕的一件事情是，她说自己是个种花家人，叫做唐蘅。”雷斯垂德口音古怪地念出了那个中文名字，他看着夏洛克，目光中带着非常轻易就能捕捉到的慌乱，“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但是我认为你能明白，因为这并不是第一件事。”
    夏洛克点了点头，“我知道，她的伤怎么样？如果开庭她是否能够出庭？”
    “暂时还不确定，她的伤有些奇怪。检查报告中说她血液中还有毒素残留，而且这种毒药很大程度上不是现代医学药物，不过致命性很强，但是我们调查了她这一个月以来的所有饮食，并没有找到她服食过毒药的证据。”雷斯垂德将烟蒂按在烟灰缸中，“而且，因为那一刀的位置，她失去了做一个母亲的资格。”
    车内的气氛沉寂下来，开车的年轻警员压了压帽檐，他的嘴唇绷起笔直的弧度，眉眼间隐隐可见阴郁，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他微微侧头，方向盘打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车子优雅地从两辆并行的车子之间穿行过去，两辆车的司机愤怒地放下车窗，却在看见警察上疯狂闪烁的警灯的时候又默默地把车窗摇上。
    “她现在还在医院，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她的情况，然后再赶去现场。”雷斯垂德一只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对着两个人解释，“剧院和医院在一条街上，顺路，而且，现场现在都是记者，现在的网络实在是过于发达了，希望这些能够用在抓捕凶手上，而不是像几年前那样成为杀人的工具。”
    几年前的当事人夏洛克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思索着什么，华生点点头，“不过，那毒素是怎么回事？有些毒素并不会在服下之后立刻生效，或者她服食的是合成毒素，只有两种以上的食物产生反应后才会催生出毒素，引发中毒现象，在医学中也是有的。”
    “那毒素法医还在检查，毒素年代检测在起码一千多年以前，你觉得如果伊芙琳.唐真的是服毒自杀，她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古老的毒素？”
    雷斯垂德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气，他看到了不远处医院的大楼，“先准备去见受害者吧！医院到了。”
    第2章
    警方对于这件案子颇为看重，唐蘅住的是单人病房，病房外还站着两个警员看守，对每一位来探望的人都细细检查过，作为启明星剧团这两年的女主角，伊芙琳.唐很受人欢迎，在知道她出事的消息后，粉丝们纷纷送上了花束希望她早日康复。
    病房里，沿着墙角放着一束又一束的花，唐蘅躺在那里，面色比百合花瓣还要苍白，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她身边面带忧伤，而她身边的男人则是低声安慰着。
    “没事，医生检查过了，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虽然......但是这也不要紧，她除了不能有孩子，身体还是很健康的，以后还是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抱歉，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太习惯，总觉得要是没有了孩子会被人说三道四，却忘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只是一想到她受的这份罪，我就想要是那刀子是砍在我身上该有多好。”
    男人忍不住红了眼圈，他看着还在昏睡中的唐蘅，不忍心地侧过脸去，“到底是谁要害她，又是为了什么？！”
    门被推开，雷斯垂德和夏洛克走了进来，“唐先生，唐夫人，这位是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请你们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夏洛克走上前，唐父唐母当然听说过这位大侦探的名声，自从几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大侦探成为了英国的著名人物，你或许可以不知道现在的首相是谁，但是你一定会知道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名字，他们让开了身子，看着夏洛克微微俯身，和唐蘅对视。
    唐蘅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她看着夏洛克的卷毛想了好一会儿，才在自己稀薄的记忆中找出来这个人的身份，“...夏洛克.福尔摩斯，跨世纪的大侦探。”
    “是我，你现在还记得什么事情吗？比如说案发当时的场景，你是否看到是谁捅了你？”
    唐蘅摇了摇头，她的声音还很虚弱，“我不记得了，那个时候因为过于痛苦，眼睛看到的都是混乱的东西，甚至连我自己当时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印象了。”
    她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地不像是一个刚刚从生死关前走过一遭的人，夏洛克仔细看着她，头发是纯正的黑色，保养得非常好，没有任何染发剂的痕迹，这一点有些奇怪，舞台剧中根据角色的不同要求演员的发色和发型，虽然不至于每一次演出都要染发，但是一两次总是有的。
    而且，这种光泽并不像是一个受过重伤的人，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唐蘅的手上，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出漂亮的圆弧，透着淡粉色的莹润珠光，看得出来，这姑娘平时生活精致。
    夏洛克最后把目光移回了唐蘅的脸上，很漂亮的一张脸，鼻梁较寻常人高一些，这也是她脸上唯二能看出来一点儿混血的地方，她有着一双桃花眼，即便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却也能让人感到微醺，灰蓝色的眼睛中微微带上一点绿，看上去显得人极为神秘，尤其是在这姑娘宛如死水的眼神下，更是让人莫名多了一份畏惧感。
    这个姑娘在厌世，却也在尽量适应这个世界，很复杂的一种感觉，夏洛克觉得自己可以在心理学的研究上再进一步了。
    “那么，关于你自己，你还有什么印象？”夏洛克直起身子，微微走开几步，让开了窗户，阳光大片大片地洒在唐蘅身上，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儿波动。
    “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我好像有一个丈夫，我们还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在这段关系中，我似乎很幸福......然后，他**，我也**。”唐蘅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迷茫起来，自己有个丈夫，丈夫的名字是什么来着？
    她努力思索了一下，却觉得自己的头针扎一般痛起来，她放下手，不再去想这件事，“凶手找到了吗？”
    雷斯垂德终于从这诡异的谈话中回过神来，他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我们已经在侦查了，很快就能够找到那个人的。”
    唐蘅点了点头，她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辛苦诸位了，还请诸位小心一些，要是因为案子受伤什么的就不好了。”
    她的语气很淡，像烟云般一阵风就吹散了，雷斯垂德不自在地摸了摸手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受害者，而且在经历了夏洛克的百般折磨后，突然被人关心一下还挺不习惯的，“我们会的，之后会有人过来做一个简单的报告，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他和夏洛克离开的时候将唐蘅的父母也叫了出去，“唐先生，唐夫人，我们建议这件事过去后，你们带着唐小姐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之前的案子里也有受害人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受到刺激后为了逃避给自己设定了新的身份，这算是精神**的前兆，请千万要注意一下。”
    唐夫人点点头，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谢谢警官，我们会配合调查的，请你们务必找到凶手。”
    “对了，这是和苏格兰场有合作的一位业内著名的心理医生，这是他的名片，过几天他会到英国来做几场报告，我会为你们联系一下。”
    那张名片最后躺在了唐蘅的床头，上面带着浅浅金色的名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汉尼拔.莱克特博士，著名心理医生，是您最贴心的伙伴。”
    华生保持着沉默，他站在夏洛克和雷斯垂德身边，一直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审视唐蘅，在得到唐蘅的主治医生的允许的情况下，他借来了唐蘅的检查报告看了看，他们走出医院后，华生问：“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好好修养，之后还能够继续演出的，不过，我看她父母的意思，好像是不准备再让她从事这个行业了。”雷斯垂德叹着气说，他曾经和妻子一同去看过这姑娘的演出，不得不说表演得很精彩，很能让人产生共鸣。
    “她的身体情况的确很不对劲，检查报告显示致命伤只有那里一处，而且因为当时戏服厚度可观，虽然导致——但是并不致命，所以那毒素的来源的确非常奇怪，我不能直接对她的伤口进行观察，所以并不能得到其他的信息。”华生说话的时候看着夏洛克，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在医学方面，夏洛克需要的是专业医生和他这个曾经的战地医生的双重信息。
    夏洛克皱着眉思索着，他发现了许多的线索，只是这些都太过于细碎，暂时还不能够串联起来。
    警车载着他们前往了事发的剧院，剧院外还有很多的记者，他们只好从后门绕进去，剧院内部的人很稀少，倒是来往的警员很多，雷斯垂德指了指后面的置装室，“剧团的成员目前都在里面，除去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夏洛克点点头，转身往舞台那边走，因为没有人，舞台上只点起了一盏灯，灯光并不算亮，很多东西都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影子，一时间倒有几分虚幻可怖。
    他站在舞台下方，微微仰头看着舞台上方的穹顶，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根据他刚刚从雷斯垂德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在事发之后，警察就将整个舞台检查了一遍，没有机关，也没有提前布置好的东西，也就是说，凶手只是在身上揣了一把刀，等待着幕布合上准备换场的那一刻行凶，这么想一想，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一幕倒像是凶手在致敬什么。
    华生沿着舞台周边走了一圈，“我本以为这个舞台不算特别大，毕竟在视频中看到只是十几个人就显得拥挤了，却没想到这是个梯形的舞台，走一圈还要费上不少力气，尤其是这还是一个斜面。”
    夏洛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他看了看毫无所觉的华生，以及站在一边脑子里已经塞满了芨芨草的雷斯垂德，“我们去见见剧团的其他人。”
    置装室
    杰米有些颓丧地坐在置装室的一角，他的戏服乱七八糟地堆在身边，显得有些邋遢，其他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几位女演员在警员的陪同下，将厚重的演出服换下，还卸了妆，现在看起来一个个脸色苍白，没卸干净的浓妆点缀在眼角眉梢，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舞台上的风光丝毫看不出来。
    “警察还没有找到凶手吗？”女二号露西.布莱恩哑着嗓子问。
    坐在她对面的女三号简妮.卡特摇了摇头，“还没有，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也不知道唐是得罪了什么人。”
    “谁知道呢，要不是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早就叫律师来了。”露西抱怨着，她和唐倒是没什么矛盾，而且唐的演技的确还不错，她比不上，自然也不愿意让家里想办法把唐顶下去，毕竟，唐可是启明星剧团的股东之一，也算是她的顶头上司。
    置装室的门被大力推开，露西下意识抓住了简妮的手，下意识往杰米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和简妮一起带着些许恐惧望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卷发的男人，他对着她们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在女士们的瑟瑟发抖中走了进来。
    第3章
    夏洛克大步走了进来，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几个人头上点了点，他身后的警员便把被点到的几个人都带了出去，夏洛克没管屋子里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他的目光从屋子中剩下的每一个人身上细细看过，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被点到的几个人被带到了另一个屋子，他们有些惴惴不安，简妮便在这些人之中，她紧张地搓搓手，看着大侦探拉开椅子，坐在了他们对面。
    “关于这件案子，说说你们的看法吧！”大侦探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在旁人眼中是和善的意味，而在华生和雷斯垂德眼中，他们怕不是见到了鬼。
    简妮小心地看了看夏洛克，这个出名的侦探有一张线条精致的脸，他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透出一点奇异的绿，当他笑着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会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的中心。
    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要透过外在现象看到本质。
    夏洛克的这个表情在熟悉他的华生眼中明明就是——快点说吧，把你们那小小脑子中的所有事情都倒出来，然后尽快结束这个无聊的事件，如果你们提供的信息能够让我感受到一点儿小愉悦就更好了。
    “我...我记得，唐在这次表演之前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对。”简妮小声地说。
    大侦探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这似乎给了简妮一点儿勇气，“唐平时是个很好的人，她是女一号，在演员之中很有名气，长得又好看，脾气又好，追求她的人有很多，不过唐都没有答应，反正她还年轻，这些事也不用考虑得这么早，不过，杰米似乎就是因为唐才从之前的剧团里离开的。”
    “追求她的都是什么人？”华生问，作为大侦探多年的助手，他察觉到可能这其中有些什么破绽。
    “有经常来看她表演的教授，个子不算高，长相还挺受人喜欢的，听说是著名大学的客座教授，很有钱，人也很风趣，但是唐总是说这位教授看起来不像个好人。”简妮说到这里，颇有些哭笑不得，这冲淡了她的紧张感，“还有还在学校的学生，不过那个人我不是很喜欢，看起来比较阴鸷，还有一个是银行的员工，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不怎么来了。”
    简妮顿了顿，“似乎追求唐的人看起来都不像是好人。”
    华生在他的本子上把这些线索记下来，笔尖在银行职员上停住，“银行职员，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杰克.拉里，是个长的瘦高的男人，带着一副金色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华生和夏洛克对视了一眼，看起来这位伊芙琳.唐很是吸引坏人。
    夏洛克的手指在桌面上动了动，“说说唐的精神状况。”
    简妮长出了一口气，她的身体垮了下来，整个人似乎瞬间失去了精气神，“我和唐认识五年了，我们是高中同学，之后又一起进了启明星剧团，她一直是个很阳光的人，但是从两个月前开始，她就变得很奇怪了，总是脸色苍白，有人和她说话的时候会不住地发抖，甚至还和我说有人想要吃了她。”
    “那时我以为她是没忍住又偷偷看了恐怖电影，想着过几天就好了，结果表演前一天，她同我说，说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有着儒雅俊逸的丈夫和活泼可爱的孩子们，过得非常幸福，醒来后，她想如果梦里那个人是她的话，可能就不会经历这一切了。”
    简妮哽咽了一声，她的手颤抖着，“谁知道第二天的演出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精神状态不对...不对。”夏洛克突然问她，“她的精神出现问题之前都见过了什么人？”
    “......我想起来了，那天是剧本的研读会，杰米提议我们排练一场新的舞台剧，因为他是大剧团出来的，所以大家在这方面都很羡慕他，他于是拿出了理发师陶德的剧本，他扮演陶德，而唐扮演陶德的女儿，他们两个之间的戏份算不上多，所以杰米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先对戏，之后再和别人排练，我们都没什么意见，他们两个就在屋子里待了大半个小时。”
    “之后唐就不怎么对劲了。”
    夏洛克猛然拉开椅子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很好，我们可以去询问其他人了。”
    唐蘅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枝干粗壮的树木郁郁葱葱，似乎其间还有一只颜色鲜亮的气球，也不知是哪个孩子不小心遗失的，唐父唐母出去了，不想要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露出悲伤之情。
    “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她淡淡问。
    笑声从门后传出，门被推开，戴着警帽的男子步履悠闲地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可真是令我伤心。”
    “我以为你扮演数学教授的游戏会让你开心一些。”
    “可是跟你比起来，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就不算什么了。”男人把玫瑰花插在花瓶中，他坐在了唐蘅的床边，看着唐蘅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歪了歪头，想了想，伸手扯起了唐蘅的嘴角，不过，这个笑容着实诡异了一些，他干脆又放下了手。
    男子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唐蘅看不明白的意味，他的视线慢慢落到了唐蘅的小腹处，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从未有过那个想法，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依旧让他很不爽。
    唐蘅并不想去研究他在想些什么，在她再次睡着的时候，她勉强得到了一些伊芙琳.唐的信息，这个姑娘居然会和莫里亚蒂有关有些令她意外，不过看莫里亚蒂现在的样子，这次捅她的一刀应该不是出自他手。
    莫里亚蒂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靠近了唐蘅，呼吸浅浅地打在她耳边，“这次有人从我手里抢了我的宝贝，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唐蘅看着这个人眼中毫不掩饰的狡黠，觉得自己有些胃痛，她抬起手将莫里亚蒂的脸毫不留情地推开，“你干脆和他打一架，这样才能分出领地和所有物不是吗？”
    “而且，我并不觉得那一刀和你没关系。”
    莫里亚蒂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如果我说那和我没关系你会信吗？”他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听起来竟然有种极为脆弱的感觉，然而唐蘅摇了摇头。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我觉得你应该自己想一想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你，你会不会觉得这件事和坐在床边的那个人无关。”她的声音依旧虚弱，语气却十分坚定。
    他们两个对视着，良久，莫瑞亚蒂笑了出来，他笑得太夸张了，唐蘅觉得这个人没有上台表演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好吧，小甜心，我去找不听话的小老鼠的麻烦了，有些小家伙总觉得自己才是这里的统治者。”
    “我并不关心这个。”唐蘅指了指床头的那张名片，“这个心理医生你认识吗？”
    “汉尼拔.莱克特。”莫瑞亚蒂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啧，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最好别和他起什么冲突，后果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这个人，连我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只布偶熊，将它放在了唐蘅的小腹处，他的目光有些晦涩，“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唐蘅点点头，在这方面，似乎听一个犯罪大师的建议比较好。
    “好了，安心养伤，之后，有一场大戏要上演。我希望你会喜欢。”
    唐蘅再一次在病房中迎接了一位客人，客人位高权重，虽然他自称自己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政府职员。
    “......”唐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已经成为了大英政府还自称自己是个小政府职员，这个笑话已经是冷笑话了好吗？
    麦考夫.福尔摩斯，夏洛克的兄长，慢吞吞地打开了他的小本子，开始了不带感情的捧读，唐蘅听着这个人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信息一一道来，有些地方估计比原主都要清楚，最后，他合上了本子，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看起来内讧果然是分崩离析的最好方法，所以，唐小姐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呢？”麦考夫觉得自己问的很有诚意，虽然这诚意在外人看来明明就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弄死你的威胁。
    唐蘅经过休息，手终于有了些力气，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形，让自己更加舒服一点儿，“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能够提供给你的了，你的手下很有能力，调查的很详尽，我现在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被利用的东西，我似乎没有和你合作的本钱。”
    “唐小姐是个聪明人。”麦考夫笑得真心了一些，他最讨厌看不清自己位置的蠢金鱼了，现在看来，这个内讧中被捅了一刀的女人似乎对自己的位置看得很清楚，“不过，你的利用价值还是有的，只不过你看不清罢了。”
    唐蘅微微垂下头半晌，露出一点儿笑意，“你说的没错，所以，你想要合作什么呢？”
    麦考夫拿出了一份文件，“我知道你和英国的很多组织都有联系，这一点看起来很不可思议，这说明唐小姐的能力很强，我对于有能力的人都很宽容，我需要借你的手解决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而我回报给你的是一个全新的身份和光明的未来，这个交易如何？”
    “听起来不错。”唐蘅不带感情地夸奖了一句，她翻了翻那份文件，里面倒是没什么陷阱，的确是一份公平公正的协议。
    麦考夫一直在打量唐蘅，说实话，对于这个女人军情六处的特工早就开始调查，她的确和很多组织都有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却并不紧密，这个女人和那些组织之间似乎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就像刚刚离开的莫瑞亚蒂，这个男人已经敢于当面挑衅他了，可是在对待这女人的时候却还是守着一条线。
    很奇怪，却也很有趣。
    福尔摩斯家的男人对有趣的事情没什么抵抗力，麦考夫想了想，或许，一个长时间保持有趣的人能够让夏洛克收敛一下他过于旺盛的经历，而这样一个无害，并没有做过坏事的女人也不会给夏洛克带来伤害，双赢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只是此时的麦考夫并不知道，粉丝，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第4章
    剧院
    再一次被带走的几个人中刚好有女二号露西和男主演杰米，他们两个看上去都充满了不安，一个坐在椅子上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坐姿，一个低着头，佝偻着身体，神经质地抠着手指，华生看到他的指甲边缘已经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说说看你们知道的东西吧。”这一次坐在他们对面的换成了雷斯垂德，他已经当了许多年的警察，在审讯人这方面要比夏洛克有经验得多，而夏洛克这回则作为一个旁观者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他们本应该将这些人带回苏格兰场统一进行问询，但是夏洛克却决定先在这里进行简单的问话，毕竟这里就是凶案发生的现场，很容易在这里看出这些人的心理活动，而且，大部分的灯都已经熄灭的剧院被黑暗占据了空间，这种压抑的气氛足够给这些演员带来压力。
    露西像个多动症患者一样，她再一次整理了自己已经很平整的裙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在这个剧团也待了几年了，唐这个人没什么仇家，她平时除了必要的出门采购，其他时候都待在家里和剧团里，她母亲不止一次抱怨过唐的社交圈子太小了，我实在想不出是谁干了这件事情。”
    她的手指抠紧裙摆，指甲深陷下去，“事发的时候，舞台上只有那一幕的演员，这次演出比较重要，来的人中也不乏身份尊贵的人，事前安保我们已经检查的非常仔细了，这么说，凶手肯定就是当时在场的演员了。”
    “......可不是我啊！我和唐没有半点儿仇怨，你们是警察，可千万不要怀疑我！”露西睁大了眼睛，手上用力，一声轻微的衣料碎裂声响起，那裙摆竟然被她的指甲撕出个洞来。
    雷斯垂德示意她冷静下来，“当时那一幕在场的演员都有谁？”
    “我，唐，杰米，还有群演，对了，那件事发生后，其中一个群演就不见了，这些群演是从别的剧团借来的人，基本上只在这一幕之前有戏份，所以完成前几幕戏后他们有的就离开了，参加最后那一幕的群演有十三个，等到时候清点才发现只有十二个。”
    露西看着夏洛克，她听说过这位大侦探的名声，语气不免急促起来，“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当时还说过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这才对人数有一个了解的。”
    夏洛克挑了挑眉，这个女人倒是没有说谎，眼睛中有血丝，嘴角向下，鼻翼翕动，处于恐惧状态中，这说明她至少对凶手是谁有一个大概的猜测，如果她完全不知情，现在应该是害怕和不耐烦，而她将凶手确定在了那一幕戏上，这个女人在引导他们找到凶手，看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她。
    他又看着杰米，杰米依旧低着头，“既然你说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你们三位主演和十三名群演，我们的范围就可以缩小了，唐是受害者，那个伤口她自己也没办法捅出来，可以排除在外，看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露西差一点儿就从椅子上跳起来，“那能不能先排除掉我的嫌疑？”
    女人脸上的神色实在是过于恐惧了，夏洛克唇角微微勾起，脸上浮现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我们都得听警察的，现在这个案子我只是辅助。”
    雷斯垂德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华生默默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习惯了就好，何必呢！
    有了这个不算是新消息的消息，警员们就将这些人一一带出去审问，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三个。
    “这并不是一个新消息，事发当时我们就已经确定过了，但是我们对那些演员进行了问讯后，都没从他们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为什么你要再来一遍？”雷斯垂德摸出了烟盒，他对着夏洛克和华生抬抬手，两人都表示不介意。
    夏洛克从大衣兜里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他播放了一段视频，让两人过来看，那是启明星剧团半年前的一出戏，演的是最经典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演出非常精彩。
    “这有什么问题吗？”华生将视频细细看了很多遍，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
    “这个人，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夏洛克指了指罗密欧。
    华生把那一段又看了一遍，“应该是个很骄傲，很阳光的人，怎么了？”
    夏洛克把视频放大，“这个人就是克里斯托弗.杰米，你觉得罗密欧和你刚刚看到的是一个人吗？”
    视频中意气风发的罗密欧和刚刚佝偻着身子的杰米完全是两个人，如果不是夏洛克明说，华生根本没办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你不会是怀疑这个人人格**吧。”他摆摆手，“演员在生活中不可能像剧中那样，有些人的性子根本就和人物南辕北辙。”
    雷斯垂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看上面安德鲁发来的信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克里斯托弗.杰米在去年九月份和今年三月份都去看过心理医生，他是通过自己的经纪人介绍，认识了汉尼拔.莱克特博士，只是见过几面，而其他时候，他都是找的他平时的心理医生。安德鲁他们调查了剧团所有人的底，不只是杰米一个人，还有几个群演也是看过心理医生的。”
    “我觉得舞台剧演员的压力没有那么大啊！”雷斯垂德把烟蒂熄灭，他揉了揉头发，觉得他是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夏洛克把平板放回大衣兜里，他的眼睛很亮，步子迈得很大，他走到门边拍了拍雷斯垂德的肩膀，“莱克特博士过几天到这里开报告会的时候，请务必给我一张门票，然后，你可以逮捕克里斯托弗.杰米了。”
    他拉着还有些茫然的华生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雷斯垂德一个提醒，“案子现在已经结束了，露西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不能继续参与演出，你可以在演出的时候将凶手捉拿归案。”
    坐在回贝克街的出租车上，华生本来想要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
    “夏洛克，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克里斯托弗.杰米是凶手的。”他做了个手势，“我承认他看起来很可疑，但是那个女二号露西也很可疑。”
    夏洛克眼睛很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更深远的有趣的东西，他并没有在意华生的怀疑，很有耐心地说起了他的推理。
    案子的内情其实很简单，杰米喜欢伊芙琳.唐，在自己的事业没有起色的情况下，唐就是他的一盏明灯，或许爱情的力量的确是强大的，这让杰米在进入启明星剧团之后一直很有干劲，并且在唐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但是唐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上杰米，她不想伤害这个男人，也不想委屈自己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于是，她用尽了各种办法委婉地告诉杰米自己的拒绝，杰米自然是清楚的，最开始他觉得是自己的努力不够，过了段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卑微了，而最后，他的精神状态就开始持续走低，见过心理医生后，他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唐的身上。
    杰米开始坚信这一切都是唐的错，为什么唐不接受自己，为什么皇家剧团不让自己来担任男一号，为什么身边的人都给自己增添不快？这种恶念迅速地在心底滋生，杰米想要报复这一切。
    那个离开的群演杰克.韦伯他曾经在汉尼拔医生的诊所见到过一次，刚巧，这个人在自己原本的剧团也不受重视，这个人也想要搏一把，于是，在这次启明星剧团的演出中，杰米将他要了过来。
    杰克很感激杰米，他答应帮助杰米一个小忙，就是在演出到高.潮时，在剧中的陶德准备杀掉自己的女儿的时候趁机拉灯，在全场熄灯五秒后重新打开灯，并将灯柱照在杰米身上，让杰米成为这场戏最引人注目的人。
    但是重新打开灯后，杰克发现女主角伊芙琳.唐倒在了地上，而沾染了血迹的除了这位倒霉的姑娘，还有已经站到一边，借着戏服颜色遮去血迹的杰米，他明白自己成为了一个帮凶，而且熟知杰米性格的他更明白自己绝对逃不了，于是，在现场一片混乱，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偷偷溜出了剧院。
    “这个案子现在只剩下了几个疑点，杰克.韦伯逃往了什么地方，这一点是雷斯垂德的任务，而这位杰克和之前那件银行家的案子中的杰克.拉里一定有亲缘关系，或许杰克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存了为兄弟报复的心思。”夏洛克看着即将到达的贝克街，坐直了身子，“伊芙琳.唐身上莫名其妙的毒素和她的记忆以及露西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前后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是我们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而且，我更好奇的是克里斯托弗背后的心理医生。”
    “那位汉尼拔.莱克特博士，我对他好奇很久了。”
    第5章
    唐蘅在两天后出院，她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伤口的愈合状态已经让医生啧啧称奇了。在这期间，警方控制了克里斯托弗.杰米，这个人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夏洛克在，不论是多么穷凶极恶或是狡诈不已的凶手都绝对不会逃脱自己应有的下场，而雷斯垂德联系了各地的警员，要求他们在全国搜寻那个叫做杰克.韦伯的男群演。
    案子中一些疑点尚未对大众披露，不过，夏洛克再一次以战斗速度解决案子还是成为了这几天的新闻头条，也借着大侦探的名头，伊芙琳.唐的名字只出现在报纸的一角，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克里斯托弗惨遭公众扒皮，从他出生开始的一应信息都被披露出来，人们对着他指指点点，似乎之前从未喜欢过这个男演员，也从未对他的前途担忧过，欣喜过，杰米自从被抓起来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他整个人似乎陷入了另一个世界，精神状态非常之差，雷斯垂德考虑到他现在的证词显然不能够提交法庭，盘算着等到汉尼拔.莱克特博士到后让他们先谈一谈，说不定能有进展。
    而出现在唐蘅面前的莫里亚蒂似乎只是要在她那里刷个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不知道麦考夫和唐父唐母说了些什么，唐蘅之后被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送到了贝克街221B，华生和黑着脸的夏洛克正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到来。
    相比于烦躁的夏洛克，华生倒是表现的很高兴，他在离贝克街三条街的一家医院找到了工作，最近认识了一个叫做玛丽的姑娘，他们彼此之间有好感，华生顶着夏洛克的压力和玛丽约会了几次，他们都很有往下一步进行的想法，说不定这一年年末的时候他们就会订婚，而订婚之后，他无疑是要搬出贝克街的。
    所以，麦考夫在这个时候送来一个室友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很希望这位新室友和夏洛克之间能够处好关系。
    “死胖子到底在搞什么？我说过了我不需要另一个室友，而且，这件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这条脆弱的金鱼他能不能换个鱼缸放着。”夏洛克有些烦躁地按着门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好奇而让自己处于现在这个境地的。
    唐蘅拿着她装着随身物品的小包，摇了摇头，“大概是不行的，这是一笔交易，为了让你不至于无聊的交易，看起来，你的兄长很关心你。”她顿了顿，“我曾经也有一位兄长，不过他显然不及你的兄长这样体贴。”
    已经了解过唐蘅背景的夏洛克神色一动，他觉得麦考夫绝对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把唐蘅送到他这里来的，看在这个女人身上的确有可以挖掘的东西的份上，这笔账他先按下不提。
    唐蘅看着一旁的司机拿着行李提上去，她自己和哈德森太太打了个招呼，哈德森太太知道她前几天刚刚经历了什么，“好孩子，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夏洛克已经找到了凶手，我敢说，现在整个英国不会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知道。”唐蘅看着面前这个慈爱的老太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死后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当时既来之，则安之，这具身体的原主已经死亡，死前的最后心愿是想让她好好地活着，她自然会为原主实现这个心愿。
    只是不知道局里和家里什么时候能发现不对劲，好把她带回去。
    唐蘅，唐家人，和云家住了对门，作为和云家齐名的家族，唐家的战斗力不算强，但是他们在辅助这条路上绝对称得上是业内顶尖，唐蘅毕业后自己找了工作，半年后就辞了职，顺便把骚扰她的自以为是霸道总裁的副总送进了局子。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能要在找工作的路上负重前行了，却收到了昆仑总局的通知，要求她即刻上岗，作为唐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唐蘅的名字一早就在总局的注意名单中了，和她同时上岗的还有局长的女儿徐妧，不过在上个世界中她们的时间错开了，以至于虽然唐蘅死了，却不知道任务是否完成。
    而现在，她在有着福尔摩斯的世界里，一中一洋，一时间她还有些适应不了，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福尔摩斯好像是20世纪英国的任务来着，这个使用着手机和电脑，有着一头卷毛，看起来像个叛逆分子的家伙真的是著名的大侦探吗？
    唐蘅身上带着的系统已经停止运行了，她要是回不去，就得考虑怎么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首要任务居然还是找工作，她叹了口气，坐在了二楼的沙发中，看着对面的夏洛克和华生，严肃了表情，开始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和死胖子之间的交易我没有兴趣。”夏洛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个比我还要大的麻烦。”
    华生和唐蘅都微微讶异了一下，对于夏洛克居然能够认识到自己是个麻烦这件事情表示了不可思议，他们两个人目光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实在是过于明显，夏洛克忍住了想要拿着桌子上的小木棒敲他们的冲动。
    “我最近需要一个助手，既然死胖子认为你是个可以用的人，说明你起码是金鱼中比较聪明的那一条，三天之内，我希望你能够对心理学有具体的学习和了解。”
    唐蘅想了想，“你是需要我和那位莱克特博士谈一谈有关心理学的知识，还是希望我能够做到伪装成一个只知道表演的舞台剧演员？”
    “......后者。”
    “那么，合作愉快！”唐蘅和夏洛克击掌，随后夏洛克就拿出了他的平板电脑。
    夏洛克把电脑放置在唐蘅面前，“这是你需要学习的所有内容，以及，哈德森太太要出门旅游，所以，这段时间的饭就要靠你了。”
    唐蘅没问他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做饭，不过，她去参观了一下哈德森太太的厨房和夏洛克的冰箱，就这段时间自己要做什么饭产生了怀疑。
    哈德森太太的厨房是典型的英式厨房，她尝了一块哈德森太太的小甜饼，觉得这个甜度和味道尚且能够接受，她之前在那个世界生活了几十年，口味已经清淡到不能再清淡，想要适应还需要一些时间。
    至于夏洛克的冰箱，那大概就是夏洛克放置他收藏品的冷库，虽然华生再一次愤怒地把那些夏洛克偷渡进来的东西扔出去，但是他们都清楚，下一次这些东西还是会出现，唐蘅仔细看了看，发现夏洛克还是挺有分寸的，看起来那些尸体的一部分和食物什么的放在一起，但是其中还是有阻隔的。
    唐蘅想了想，有了一个好主意。
    一天后，华生坐在他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叉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盘子里的断指小甜饼，觉得这个世界疯球了。
    刚刚沐浴完的夏洛克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头卷毛乱糟糟湿漉漉的，看得走进厨房的唐蘅特别想拿出一条大毛巾呼上去上下其手。他端着盘子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长条小甜饼咬了一口，暗红色的液体从小甜饼的断口边缘蔓延出来。
    华生：夏洛克！！！
    他现在的样子和名画呐喊不谋而合，夏洛克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小甜饼中的蔓越莓果酱夹心十分美味，他对新主厨的手艺很满意，至于小甜饼的外形，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唐蘅端着自己的那份走了出来，华生发现她的那份小甜饼如此正常，不由得从灵魂深处发出了疑问。
    “你问这个啊，我昨天看了夏洛克的冰箱，对于他的口味有了一定的了解，结果当时忘了问你的，之后我问了夏洛克，他说和他一样就可以。”唐蘅面上带着些抱歉的神色。
    华生觉得自己有点儿难以下口，唐蘅放下盘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等，我还煮了咖啡。”
    当华生看着咖啡杯中那颗熟悉的眼球的时候，开始觉得麦考夫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谋杀他们两个，唐蘅把咖啡杯放在他面前，“这是方糖，只是做成这个形状而已，很快就会化了，我拿它做了个点缀，是不是很契合早餐的主题。”
    “......嗯。”华生回答得非常艰难，他看了看完全不在意的夏洛克，再看看饶有兴致的唐蘅，顿了顿，还是问道，“那么午饭是什么？”
    “午饭很正常的，你不要担心，绝对色香味俱全，我的手艺很好的。”
    在外面跑了半天回到贝克街的华生看着唐蘅端上来的午饭无语凝噎，肝脏套餐，颜色鲜亮，那个颜色绝对不是煮熟之后的暗红色，盘子边上摆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头骨作为摆盘的点缀，饮品是配着眼球方糖的咖啡，饭后甜点是换了个夹心的断指小甜饼。
    华生：.....疯了，全疯了！
    第6章
    华生从未如此深刻地认识到，人是一种非常能够适应环境的生物，连续三天食用了唐蘅出品的食物后，华生觉得，自己已经由里到外的升华了，他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和夏洛克坐在一起将那些形状可怖，味道却非常不错的食物吃下去。
    “伊芙琳，好奇一下，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形状，为什么你还是乐此不疲地做下去？”
    唐蘅摇了摇头，“这是一个自我挑战的过程，当年我希望能让我的丈夫接触到更有趣的世界，曾经尝试着做出了翻糖蛋糕，不过看起来他不是很喜欢。”她说话的时候有些惆怅，但是华生能够看出来，这姑娘怕是病的不清，对于臆想出来的东西深信不疑。
    “呃......那之后呢？”华生为表礼貌，还是顺着话往下问了一句，不过他顿了顿，又接上了一句，“冒昧问一下，你做的那个翻糖蛋糕是什么形状的？”
    唐蘅正在研磨咖啡豆，她将手柄转得非常快，似乎是要借着这个动作发泄情绪，“那之后，我就被剥夺了进入厨房的资格，明明他对医学很感兴趣的，我就给他做了一个人体骨架的翻糖蛋糕，费了我很大力气的，可惜，最后那东西被送人了。”
    华生为她臆想出来的丈夫默哀了三秒钟，然后他退出了已经成为唐蘅结界的厨房，来到客厅，“夏洛克，说真的，我觉得唐应该去看医生，虽然她现在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是如果她慢慢将臆想出的事情代入到真实生活中，那可能对她而言是个灾难。”
    “想想芙拉，她们很可能是同一种情况。”夏洛克头也没抬，他之前刚刚和芙拉通过电话，得知她已经慢慢找回了记忆，而和她初始情况差不多的唐蘅很有可能也是时间旅行者。
    华生斩钉截铁，“她的情况不可能和芙拉相同，麦考夫给的资料我看过了，伊芙琳.唐自打出生就没怎么离开她父母和周边人的视线绝对不存在被人掉包的事情，而且她的出生证明可是经过麦考夫的检查的，时间旅行者的确存在，但是就像是芙拉说的那样，一个时空只能存在同一个人，除非其中一个已经**，那么另一个会被世界意志承认。”
    夏洛克抬起了头，在他的注视下，华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承认这个世界的确有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英国。”
    ......夏洛克和走进客厅的唐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华生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不科学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夏洛克发现，自从唐蘅出现后，华生一针见血地戳准真相的次数在飞速上涨，而唐蘅惊讶的事情是，应该说不愧是著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和他的挚友华生，居然这么快就能够发现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这回事。
    她端着一盘正常的小甜饼走进来，顺便倒了三杯红茶，“我对你们说的芙拉很感兴趣，能和我说说她吗？”
    “当然。”夏洛克放下手中的报纸，他穿着墨蓝色的睡袍，领口敞开，露出坚实的胸膛，明明还是早春的天气，这位大侦探却穿的非常清凉，他的头发有些乱，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看起来像是一只骄傲的小黑猫。
    “芙拉是我们之前认识的一位朋友，帮了我们很多忙，她有段时间和你情况一样，突然说自己是种花家人，然后给自己起了中文名字，还给自己设置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身份，当然，如果不是最后发现她的确是这个世界出生的人，我会觉得她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
    唐蘅喝了口红茶，她摆弄着沙发垫上面的流苏，想了想，问了夏洛克一个问题，“你说的这位芙拉，是不是说自己姓云？”
    夏洛克和华生的表情都变了，他们看着唐蘅，唐蘅也看着他们，最后，华生点了点头，“你们认识？”
    “嗯，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呢！”唐蘅的笑容非常得甜，甜得像是要把人腻死在这个笑容中，“能把她的联系方式拿给我吗？久别重逢，我想好好和她叙叙旧！”
    莫里亚蒂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桌子上的花瓶中插着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来往于办公室的学生都向着花瓶投以好奇的目光。
    他的面前摆着一封信，信纸是浅浅的绿，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信封上的署名十分优雅，甚至还用上了火漆，莫里亚蒂能够看出，学生们眼中闪动的叫做八卦，但是他现在一丁点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信的执笔者叫做汉尼拔.莱克特，他们两个之前从未见过面，只是彼此知道彼此的名字，莫里亚蒂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是就算他做了再多的事情，也还没到**肉这个地步，而汉尼拔虽然能把**做出艺术来，这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变态。
    而现在，这个变态要来拜会他，这种行为大概叫做拜山头，而起因是伊芙琳.唐被捅了一刀。
    莫里亚蒂叹了口气，他的身份其实并不算隐秘，麦考夫知道他，他们两个相安无事，甚至还能够合作一下，除了在夏洛克的身上他们从来不会对彼此留情面，其他时候见了面，他们还会挂上营业一般的笑容握握手。
    在他去医院探望了伊芙琳.唐后，麦考夫就找上了门，相比于他而言，似乎即将进入英国地步的汉尼拔更让麦考夫警惕。
    “我相信他大概不会把手伸到夏洛克身上的。”莫里亚蒂当时是这样和麦考夫说的，“而且在我还没有找到乐趣之前，夏洛克还得好好活着。”
    他的头被麦考夫用那把小黑伞指着，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再说出来什么和夏洛克有关的事情，麦考夫会选择直接**了他。
    莫兰就在门外，但是他丝毫不慌，聪明人之间说话就是方便，他只需要小小的提醒一句，弟控的兄长就得考虑是不是要放宽一下某条政令，不过，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唐有了什么超越友情的关系，他想，他当时的眼神一定很一言难尽。
    最后，莫里亚蒂得到了他想要的小礼物，麦考夫得到了一个很有效力的保证，如果麦考夫最后离开的时候没有用唐威胁一下他就更好了。
    莫里亚蒂一边想着，一边拿着裁纸刀拆开了信件，信里面写的很简单，大意就是汉尼拔要来英国进行活动，只是之前并不知道唐和他的关系，所以出现了误伤事件，希望他能够拨冗吃顿饭，把话说开了。
    “我觉得这件事怎么充满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咬着牙想了想，给莫兰去了个电话，“帮我查一查，我和唐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质的。”
    莫兰那边声音嘈杂，他似乎正在打牌，“教授，这不是您亲口说的吗？”他示意旁边的人小点声，然后让手下盯着牌，自己则走出屋子，嘈杂声终于降低了，“就是上次您去观看唐小姐的演出，不是为她准备了红玫瑰吗？当时有人问您这是做什么的，您说这是为您的甜心送上的贺礼，等到最后唐小姐拿着那捧玫瑰出来致谢，大家就都——”
    他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莫里亚蒂第一次知道被噎得说不出话是什么感受，他看着花瓶里形单影只的玫瑰花，很想拆开这群下属的头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他明明就是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想要看看自己能够在这个人身上发掘出什么有趣的东西，然后，风评被害。
    “算了，之前那个逃走的群演找到了吗？”莫里亚蒂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然这群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的下属一定会将思维发散到外太空去。
    莫兰低下声音，也正经严肃起来，“找到了他的尸体，还没查到是谁做的，不过，尸体完好，一刀致命，尸体被抛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中，警察还没有找到那里。”
    “弄出点儿线索，引导着我们的大侦探过去吧！”莫里亚蒂毫无兴致地下了这个命令，他抬起头，看着敲门进来的学生，微微皱起了眉，学生有些惶恐地站在门边，看着教授示意自己先出去，他连连鞠躬，赶忙出去带上了门，“注意着点儿，看看能不能钓出一条小鱼来。”
    莫兰那边答应着，他挂断了电话，抬高声音让那名学生进来，学生是个长相秀气的男生，他是来请教授帮忙指点一下毕业论文的，莫里亚蒂看了一遍，发现其中知识性的问题写的还不错，这才缓和了表情，他指点出了几个细节，看着男生脸上隐秘的难言之情，问道：“怎么，还有其他的事情？”
    “教授，您是和莱克特教授认识吗？”男生看着莫里亚蒂毫无表情地脸，非常有求生欲地补充，“这封信是我送过来的，我只是看见了名字，我的一位朋友有些心理问题，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心理医生好好治疗，我听说莱克特博士是业内最厉害的心理医生之一，所以，想要请求教授帮忙引荐一下。”
    “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
    “他在剧团做演员。”男生压低了声音，“前几天的那件案子，他是凶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大侦探的判断是不会错的，我很为他惋惜，也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女孩子而走到今天这步，我听说他的精神现在非常的差，看在过去的情谊份上，我还是想为他请一位心理医生看看。”
    听到熟悉的名字，莫里亚蒂眼中飞速闪过一道光，“我看了新闻，也觉得有点儿惋惜，好好一个前途明亮的人怎么就为了感情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男生的情绪越发低落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是觉得杰米变成现在这样和心理医生脱不开干系，我没什么证据，就是感觉，挺可笑的，那么，教授，我就先走了。”
    “如果我见到莱克特博士，会为你引荐一下的，但是愿不愿意去见你的朋友，还要看莱克特博士自己的意愿。”莫里亚蒂拿着信封对他晃了晃，看着男生感激地走出门去。
    莫里亚蒂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装在口袋里，他准备去贝克街一趟，在麦考夫的底线上大鹏展翅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而且，能看到夏洛克炸毛也很好玩。
    夏洛克还不知道自己家的墙壁即将重建，他在阅读莱克特博士的论文，不时还击节赞叹一下，“我得承认，聪明的人有怪癖是可以让人接受的，这个人在心理上的研究的确很厉害。”
    “能够让你觉得厉害的人那就是真的厉害了。”华生这样说，他喝着红茶，吃着尾巴肉形状的蛋糕，为唐蘅的想象力竖起了大拇指，“艾琳后来没有与你再联系过吗？”
    “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我们没必要联系。”夏洛克伸了个懒腰，终于把自己从沙发里解放出来，“听说她似乎结婚了，我送了礼物过去，顺便还带上了你的那一份。”
    华生放下杯子，“我以为你们两个会在一起的，还和麦考夫打了赌，现在看起来，我的十英镑大概是要打水漂了。”
    夏洛克没有回应这句话，艾琳.艾德勒，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好吧，曾经狠狠揍过他的聪明女人，似乎就是从艾琳离开之后，他遇到的女人都开始了变异，譬如说已经成为复仇者芙拉。
    唐蘅眼睛一亮，“艾琳.艾德勒吗？我曾经听说过她的名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她和夏洛克之间有故事？”
    “你想听八卦的心已经完全暴露了。”夏洛克吐槽了一句。
    “艾琳是之前一个案子中遇到的人，能够和夏洛克不相上下，好吧，最后还是夏洛克技高一筹，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奇妙，我和麦考夫都觉得他们很可能会在一起。”华生制止了夏洛克想要说些什么的举动，“不要反驳，对一个女人动情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也不会让你清冷的大侦探人设崩塌，说起来，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和你的侦探事业过上一辈子吧！”
    夏洛克拿起了他的小提琴，“这是我终生的理想，也是我毕生的抱负，而且，愚蠢的金鱼只会扰乱我的思绪。”
    唐蘅觉得夏洛克要是放到她之前那个世界中，很有可能说出一句——女人如衣裳，事业如手足，“但是你需要和其他的人接触，夏洛克，人是没办法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的，而且——放下你的小提琴，你如果再用琴弓锯木头，我不介意现在就把它拿去厨房烧火。”
    刺耳的声音停了下来，夏洛克看着唐蘅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魔鬼，唐蘅对此接受良好，“焚琴煮鹤的事情我做过很多次如何对付不听话的孩子我也很有经验，我想，或许麦考夫是看到了这一点才选择让我住进来而不是真的给你配备一个保姆。”
    华生觉得夏洛克现在可能想要把琴弓变成一把长剑，立刻斩杀这个口吐芬芳的魔鬼。
    “唐，说实话，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医生。”华生一边注意着随时都可能扑过来的夏洛克，一边给唐蘅提意见，“臆想是一种疾病，如果你不能看到真实，你就会越陷越深，最重要的是，你现在还是单身，而且，你和夏洛克一样都是virgin啊！”
    ......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唐蘅看着夏洛克，夏洛克看着华生，华生捂着脸看着自己脚下，直到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莫里亚蒂觉得自己真的是赶得好不如赶得巧，这一幕成功让他笑出声来，他无辜地抬起手示意自己的无害，“我只是上门探望一下我的小糖果，对你们是不是virgin没有兴趣。”
    一个软垫拍在了他脸上，唐蘅收回手，语气变得很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大侦探逼疯。不过看起来，我的小糖果是占上风的那个。”莫里亚蒂单手拿着软垫走进来，在唐蘅身边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小甜饼，露出了难言的表情，半晌，他还是英勇地拿起了最小的一只小甜饼，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不错。
    唐蘅往旁边蹭了蹭，“希望你上门做客没有带什么礼物，而且，请不要学**谭那个疯子的说话方式，这会让我觉得此地随时会有一只大蝙蝠飞出来执行正义。”
    莫里亚蒂笑了笑，“那个消失的群演**，我的人找到了尸体，有兴趣去看一看吗？”
    如果莫兰知道自己还在辛辛苦苦布置着能够引来大侦探的线索的时候，自家教授已经透了底，他可能会崩溃的，尤其是在打牌在别人疯狂的泄洪之下不小心出错牌导致输的非常惨烈之后。
    唐蘅看着他，“你这么好心看起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夏洛克，你觉得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我当然是为了你，至于我们的大侦探只是附带。”莫里亚蒂看着对面目光灼灼的夏洛克，唇角落下来，“我以为现在你应该已经把那些坏事的小家伙都处理掉了，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我可不想让其他人参与进来。”
    夏洛克放好小提琴，他坐在沙发对面，他和莫里亚蒂之间少有这样平和的谈话，当然，双方也都清楚平和之后隐藏的是什么，夏洛克的目光扫视了整个房间，“顺着线索一网打尽可要比一个一个地钓起来好得多，而且，这样的游戏太无聊了。”
    华生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反派的BOSS现在正坐在贝克街221B的客厅中，而且和夏洛克友好的谈话。
    他想要借机离开客厅的想法被唐蘅阻止了，唐蘅站起来，“我要去做午饭了，你要留下来一起用餐吗？”
    莫里亚蒂看了看小甜饼，嘴角抽了抽，他看看夏洛克，夏洛克一脸平静，再看看华生，也是一脸接受良好，他做了几番心理建设后，笑着点头，“当然。”
    唐蘅走进了厨房，华生的脸色变了又变，“我觉得今天的午饭我可能不太好接受，我和玛丽安还有个约会，男士不能够迟到，我先走了。”
    “你根本就不认识一个叫玛丽安的女人，啊，或许你之后会认识，但是现在，你想让唐知道你说谎的后果吗？”夏洛克的眼睛中满满都是威胁，“唐可是有种花家血统的，想一想昨天喝的饮品，你难道想要再尝试一次吗？”
    “......不！”华生发自内心地喊了出来。
    莫里亚蒂看着对面两个如临大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看起来很有趣，在找到乐子前，不妨先看一看。
    半个小时之后，他看着自己面前那一杯颜色诡异的饮料，开始思考干脆按下按钮，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好了。
    华生和夏洛克也是这样想的，他们看着唐蘅微笑着说：“看到你们这么大的火气，我就做了些降火的饮品，主料是崂山白花蛇草水，我可是好不容易下了单买到的，你们最好不要浪费，因为，你们不想知道结果的，对吗？”
    掌握了厨房就是掌握了生杀大权，这是贝克街221B的规矩，三个男人端起了杯子，互相看了一眼，带着一脸视死如归一饮而尽。
    等到唐蘅用晚餐的时候，沙发上已经趴着三个正在吐魂的男人了。
    “呵，男人。”
    第7章
    不幸倒下的三位男士暂时失去了行动力，唐蘅收拾了东西，换了身衣服去贝克街东边的那家宠物店面试，她研究了这条街上所有的店，在她不能离开贝克街的前提下，似乎宠物店就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高跟鞋在台阶上敲击出的清脆声音慢慢变小，随着楼下的门被打开又合上，这栋房子里目前只剩下了三位男士。
    莫里亚蒂的手有些颤抖，虽然他觉得仰望星空已经是一道对精神进行凌迟的菜肴了，却没想到，还有口味如此令人难以接受的饮品存在，大洋彼岸的神奇国度果然不容小觑，他想，短时间内他可能不会有想要去种花家的想法了。
    夏洛克收敛起了脸上狰狞的神色，在唐蘅离开这里后，他们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你想要做什么？”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上门探望朋友，顺便了解一下案子的内情。”莫里亚蒂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沓照片，“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照片上是死去的那名群演以及男主角杰米的日常照片，从这些照片上能够看出杰米的精神状态变化的实在是太快了，上一张照片他还是穿着精致，一脸傲气的精英男，下一张照片他就衣衫潦草地和一群流浪汉坐在一起，佝偻着身体咬着指甲。
    “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来找我做什么，犯罪大师来找咨询侦探咨询答案吗？”夏洛克小心地把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杯子挪走，“你和麦考夫的交易我没兴趣。”
    莫里亚蒂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摆弄着那个刚刚砸了他脸的软垫，“追寻乐趣和刺激的大侦探说自己没有兴趣，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可怕的一句话，我们是一类人，我在想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而且，你难道对她身上的谜团不好奇吗？”
    夏洛克觉得让莫里亚蒂坐在自己对面是个错误，他们两个的思维方式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相同的，现在，他们两个都想让对方出手去搞明白这其中的真相，他身上的制约可要比对方多得多，就算他是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但是麦考夫依旧不放心他，总觉得只要这个弟弟离开他的视线，就绝对能够搞出什么大事来，
    这一次的事情也是，麦考夫觉得不能让夏洛克和汉尼拔有直接接触，理由是他不怕汉尼拔对夏洛克动手，就怕到时候警察上门，发现夏洛克把汉尼拔送上餐桌，这就是一件很不好解决的事情了。
    华生在知道这对兄弟在想什么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笑声，和夏洛克相处久了，这间屋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成了他的快乐源泉，他想，如果有一天能够把这些故事写成一本书，他肯定会成为著名作家的。
    而现在，这两个人正在僵持，华生觉得莫里亚蒂应该不会在麦考夫严密监视的贝克街搞事，他去拿了电脑，决定去医院看看玛丽。唐蘅对他的一指禅打字术表示了纠结，于是他现在正在提高自己的打字水平，之前的几个案子苏格兰场那边已经有了结果，除去一些核心细节，其他的部分可以对公众披露，他刚好可以一边和玛丽约会一边在自己的博客上把这段经历虚化。
    华生走后，夏洛克拿起了那沓照片，照片很多，能够看出莫里亚蒂的下属已经盯了这两个人很久，逃走的群演精神状态如何看不太出来，但是杰米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差。
    “他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
    “两年前的三月份，杰米第一次见到汉尼拔.莱克特博士，这也是他第一次前往医生那里进行咨询，而那个时候，我好像刚刚在你面前一枪崩了我自己。”莫里亚蒂做出一副回忆的姿态，看得夏洛克很想现在再拿出一把枪对准他。
    “之后，杰米陆陆续续又以去见自己原来心理医生的名义去见了汉尼拔三四次，他身边的人都说他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大概在见面三次后，他从之前待的大剧团转到了启明星剧团，然后盯上了我的小糖果。”
    莫里亚蒂说起这个，有些怨念，他难得找到一个和自己口味的人，结果合他的口味，也合别人的口味，很多人都盯上了唐，尤其是新来的还不忘给他打个招呼的汉尼拔.莱克特。
    夏洛克看着莫里亚蒂，他觉得这个人自从假死了一次后，就有了巨大的变化，这家伙之前可算不上一个好人，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外加疯子。
    他到现在可都还记着为了接近他不惜把自己打扮成一个gay的莫里亚蒂当时的形象的表现，可怜的茉莉前后喜欢上的两个男人都不太正常，夏洛克想，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那次假死事件没死的不只是他一个，当着他的面开枪自杀的莫里亚蒂也没死，在他消失的几年中，他把莫里亚蒂伸在其他国家的触角一一切断，这个人却也没有半点儿反应，等他几年后回来，发现他不在英国并且很难接触到外界消息的时候，莫里亚蒂不仅还活着，居然还和麦考夫达成了合作协议，夏洛克很难说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不过最后，这件事以麦考夫陪着父母参加之后的十次活动为结局落下了帷幕。
    说起来，麦考夫那时的表情他很后悔没能拍照留念，那是多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幕啊！
    莫里亚蒂坐在夏洛克对面，看着夏洛克微微变换的表情，愉悦地眯起眼睛，这才是真正有趣的事情，可惜，夏洛克的助手华生不在，不然，这个场景会更有趣一点儿。
    他当初的确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死了说不定还能给夏洛克留下个大谜题，让对方头痛好多年，谁想到他想死，世界意志却不同意，大洋那头的复仇者和正义联盟也不知道是搞了什么事情，他前脚一枪崩了自己，后脚就在下属来收尸的时候活了过来，直接导致那几个下属精神失常了，虽然这是因为这几个家伙在他的尸体上发泄了一下气愤之情。
    他活过来之后，派人去调查美国那边的具体情况，然后得到了一个回复，那边的法师正在将一些因为时间线变故而出现岔子的人和事掰回去，有个在圣殿实习的复仇者姑娘说，如果他再搞事，她就让法师再让他死一次。
    莫里亚蒂表示自己会好好做人的，转头他就炸了军情六处在郊外的一座半废弃状态的训练营，然后出现在了麦考夫面前，两个聪明人达成了协议，于是，夏洛克在国外解决他织出的大网的时候，他在国内悠闲地看热闹。
    这也是回来之后夏洛克恨不得和莫里亚蒂打上一架的原因，而现在，莫里亚蒂身上挂着的可是一名优秀的大学教授的名牌，所有的官方组织明面上都不能拿他怎么样，这也让他有时间去找乐子，然后，他找乐子找到了伊芙琳.唐的身上。
    莫里亚蒂这次来只是为了见见唐蘅和老朋友夏洛克，两个人都见到了，他这次的行程任务也就完成了，他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遥控器，唇边挂着笑，手指微微用力就要按下去，一声枪响却突然响彻天空。
    枪声在贝克街的另一头响起，没有□□，这让整条街都沸腾起来，莫里亚蒂收回了按在遥控器上的手，有些惊诧地看着夏洛克，夏洛克也看着他，三秒钟之后，他们同时意识到这件事和对面那家伙没有半点儿关系，然后他们一起跑了出去。
    唐蘅跟着宠物店的年轻女老板跑下楼的时候看到隔壁花店的老板从柜台下取出了一把猎.枪，如果他不是看见自己后掩耳盗铃地又将枪放了回去，效果可能更好一点儿。
    她为这群在夏洛克面前扮演普通人的特工默哀三秒钟，然后跟着女老板一路快跑，这位女特工的速度和体力都是一绝，她却是逐渐上气不接下气。
    现场一片狼藉，那是另一家书店，主要卖报纸和漫画，店中的物品散落一地，一时间倒让人看不出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老板躺在距离书店门口大约十公分的地方，穿着睡袍，双眼圆睁，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鲜血从胸口偏左处流出来，夏洛克蹲下身按在他颈侧脉搏上，然后摇了摇头。
    凶手的枪法很好，一击致命，而且在贝克街这种人才密集的地方，能够迅速摆脱周边的特工的监控而离开，能够看出凶手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身高在五点八到六英尺之间，男性，左手臂较重，应该是覆盖了什么重物，右脚有伤，胡子不浓密，还有点儿秃头，年纪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夏洛克比对了枪口的位置，然后在书店中绕了一圈，最后拿手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得出了结论。
    唐蘅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从隔壁过来的特工那里借了一根棍子，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扶着棍子弯下了腰，随意挥挥手和夏洛克以及莫里亚蒂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她忍着要炸裂的嗓子问：“其他的我就不问了，那个秃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很简单。”夏洛克一边随口回答着，一边拿着手机照相，确认将案发现场的所有细节都照下来后，这才蹲下身开始翻检起地上散落的书本，“让我们看看凶手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唐蘅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夏洛克继续说答案，她明白在夏洛克解开这个案子之前自己是很难得到回答了，于是，她也开始帮着检查哪些书本到底有什么问题，而莫里亚蒂双手插兜站在门边十分闲散，甚至还有心情从一边拿起一本漫画翻看。
    这家书店主营漫画，超级英雄授权的漫画上偶尔还能找到超英的签名，这样的彩蛋一般都会卖出大价钱，书店的老板并不是麦考夫的人，这位年纪略大的老人家是贝克街硕果仅存的自己人，而这位老人最初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才开了这家店，后来他的孙子成年后到外地工作，这家店也就这样开了下来。
    “完全没有线索。”唐蘅按照漫画的期刊把它们按照顺序排列起来，“没有少，不知道书店里是否有所有书籍的名单，按照那个排除一下应该会很快发现是不是少了，而且，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夏洛克抬起头，他手里拿着一本钢铁侠的个人刊，唐蘅发现，他居然很认真地看了几页，这个发现让她有些不可思议，她看了看封面，好像是索科维亚大事件，“呃...哦，我想说的是，这位老人家能在贝克街开店，麦考夫肯定是已经调查过的了，他能够留下，说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一个普通人，还是基本上就在贝克街生活的老人，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我并不觉得凶手是找错了人。”
    夏洛克点点头，“这是这几年第一次在贝克街发生这样的事情。”
    麦考夫最初对贝克街的监控并没有那么严苛，他觉得只要夏洛克不去对别人下手就已经很好了，他最初安置在这里的几位特工一方面是给夏洛克带来生活上的便利，例如随叫随到的出租车，另一方面则是看着夏洛克让他不要做出什么捅破天的大事来。
    但是后来随着夏洛克声名鹊起，许多麻烦纷至沓来，在经历过数次暗杀和爆炸事件后，麦考夫干脆对贝克街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清理，清理之后，贝克街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然而，现在，这个已经安全了好多年的地方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夏洛克站起身，他环视着这个屋子，总觉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莫里亚蒂此时将书一合，“凶手用的枪很特殊，并不属于常用的枪支，是特制的，那家店也很特别。”他看了看夏洛克，摇了摇头，“你进不去的，那家店只有会员才能够进去，而且他们的检查方式并不常见，总之，想要伪装进去的人下场都很惨。”
    “当然，我是可以进去的。”
    唐蘅总觉得莫里亚蒂最后的这句话说出来就是为了让别人揍他一顿，不过夏洛克显然没有这样做，凶手用的凶器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贝克街杀人。
    莫里亚蒂很快就提出了告辞，唐蘅从他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停了下来，在他略带诧异的笑容中，从他口袋里取出了那个小小的遥控器，顺便在他面前挥了挥，“这东西我拿走了，顺便一提，现在我算是贝克街221B的半个住户，所以，我不希望这种东西下一次出现在我的房间周边。”
    莫里亚蒂摊开了手，“当然，我的小糖果。”
    唐蘅送给他一个白眼，然后看着女老板收拾了一箱漫画书交给她，她抱着书跟着夏洛克回了221B。
    华生回来的时候从路人口中听说了这起突发事件，他有些悲哀地想，经历过了这么多，他居然已经觉得习惯了。甚至觉得不发生什么时间才是不正常的。
    夏洛克在思考案子，唐蘅只是简单做了午饭，华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面对唐蘅的死亡午餐了。而唐蘅这边接到了唐父的电话，说汉尼拔.莱克特博士已经到了英国，他约好了时间，就在下午三点钟，希望她能够立刻从贝克街启程。
    唐蘅换了身衣服，重新梳理了头发，和华生说了一下自己的去向，看了看天色，又从衣架上拿下大衣，这才出了门。在贝克街打车需要运气，不过，打车这件事情似乎也要刷脸，看起来她这张脸就在被刷名单上，几乎是在她招手的一瞬间，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司机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士，唐蘅只需要扫视一眼就知道这位男士的另一个特工身份，在麦考夫手下做事的人似乎都身兼数职，唐蘅不想回忆之前她和华生去超市购物的时候，华生指着一个正翘着兰花指把物品摆成手办的男人告诉她这个人其实是一个能打十个的军情六处的005号特工的事情了。
    车子停在近郊的一家诊所外，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外墙是浅浅的绿色，上面点缀着一枝蜿蜒而上的蔷薇花，这种细腻的温柔让人第一时间就生出好感来，唐父唐母已经等在那里，看着修养的还不错的女儿，这对夫妇松了口气，他们走进诊所，前台小姐就领着他们往诊疗室走。
    诊疗室在二楼的最里间，门牌是个毛绒绒的猫咪挂件，打开门，里面是颜色清新的各式家具，壁纸是淡粉色的小碎花，桌子上摆放的毛绒绒的小摆件昭示着这家诊所的医生是个颇有童心的温柔的人。
    门口传来脚步声，唐蘅微微侧身，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汉尼拔.莱克特是一个看起来禁欲而又儒雅的人，他的西装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唐蘅通过观察只能够看出这个男人可能有点儿强迫症，他的头发整齐地梳理好，身上有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并不浓烈，这让习惯于清淡香气的唐蘅觉得很舒服。
    这个人在和自己见面之前一定了解过了自己的信息，唐蘅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很合她的心意，看起来，这位医生一定和唐父唐母交流过了，唐蘅心下暗暗记住了这一点。
    “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您，莱克特博士。”唐蘅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他们现在在汉尼拔在英国的临时诊所中，诊所的老板算是汉尼拔的学生，得知老师的到来，非常恭敬地让出了屋子，不过，汉尼拔的名气想来也能为这位所有者日后招揽来更多的患者。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汉尼拔仔细打量了唐蘅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姑娘的肉质看起来很好，很合他的胃口，一举一动都很有礼节，难怪莫里亚蒂会一直关注着这个姑娘。
    唐父和唐母在隔壁的屋子里等着，两个人有些焦急，汉尼拔的助理很有耐心地劝说他们放松心情。
    “这一次会谈并不算正式，我们可以谈一谈轻松的话题，唐小姐是舞台剧演员，当初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一行的呢？”
    唐蘅微微愣了一下，她对伊芙琳.唐的记忆接收的不多，她哪里知道伊芙琳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她的沉默在汉尼拔看起来完全是有难言之隐，他视线下垂，很有趣，和资料中的不太一样。
    伊芙琳.唐的资料中显示，这个姑娘从小就是一个温柔的好孩子，虽然因为血统问题受到了一些嘲讽和暴力，但是她依然保有阳光的的个性，高中结业的时候因为姣好的外貌而被一家刚起步的剧团看中，经过洽谈后，她和自己的好友简妮一起进入了剧团。
    启明星剧团成立两年，成立前还有将近一年的准备期，伊芙琳的父母希望她能够正经上个大学，然后再去参加工作，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伊芙琳还是进入了剧团，读了社区大学。
    因为这件事情，伊芙琳和父母之间有些摩擦，但是随着剧团声名鹊起，她自己在剧团中的位置颇重，再加上伊芙琳的确是干出了一番事业，这点儿摩擦也消失不见了，根据汉尼拔的了解，这个姑娘到目前为止的人生可以说顺风顺水，而且，她的粉丝来自于各行各业，这姑娘的性子很能吸引阴暗的人，不得不说，顺畅的人生让伊芙琳有些可笑的天真。
    汉尼拔的上一个患者正是克里斯托弗.杰米，这个男人一直想要成为皇家剧团的男主角，最终却只能扮演男三号，事业上的压力让他的精神很不稳定，后来，他决定转到其他剧团去最后搏一把，却在这个时候见到了伊芙琳，他很快被吸引，然后加入了启明星剧团。
    加入之后，杰米对伊芙琳展开了狂热的追求，这让伊芙琳非常的难受，她不太会拒绝别人，所以尽量用委婉的方式来让杰米知难而退，事业和情感上的双重不顺利让杰米的精神状态进一步下滑，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在友人的建议下来看了心理医生。
    汉尼拔觉得很无趣，杰米是个男人，因为压力，他除了在舞台上风光之外，其他时候都是邋里邋遢的，这让汉尼拔无法忍受，他想，如果他是伊芙琳，他也绝对不会选择杰米，而且，如果不是对伊芙琳的交际圈产生了兴趣，他也是绝对不会接待杰米这个患者的。
    杰米很快就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于是，他开始对杰米进行了很常见的催眠，慢慢挖掘出这个男人心中深藏的黑暗，这种事情对他而言非常简单，看着这个粗糙的造物在他的打磨下逐渐变得光亮，他也找到了一些成就感。
    汉尼拔觉得生活很无趣，只有肉质鲜嫩的羔羊才能让他燃起对生活美好的希望，而眼前的这只小母羊无疑非常合适成为他离开英国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唐小姐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这个问题唐蘅能够回答，她轻轻握住自己的一角裙摆，用手指将上面出现的小小褶皱抹平，“大概会考虑换个工作，毕竟这次的事情让我对舞台有了些阴影。”
    汉尼拔点点头，“不知道唐小姐有没有方向，在这上面，我还是能够给予一些建议的。”
    “我找了一家宠物店，薪酬什么的都很好，而且我还接了一个生活助理的兼职，想着先认真工作一段时间，再考虑以后，毕竟，我还年轻。”唐蘅的声音并不算高，她说话的时候看着汉尼拔的眼睛，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看起来倒是很让人舒服。
    恐怕你没有以后了，汉尼拔想，他从桌子的抽屉中找到了自己带来的茶包，为唐蘅倒了一杯热茶，“希望这个能够让你放松一些，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像普通医生和患者之间那样，公事公办，我听说唐小姐现在住在贝克街221B那位著名的大侦探那里，不知道这件案子有没有结果了？”
    “夏洛克说快结案了，因为这件案子还涉及了那位老公爵，所以苏格兰场严阵以待，他们准备等到这案子完全解决后再向大众披露其中的细节。”唐蘅端起杯子，却被烫得一缩手，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杯子又放回了桌子上，“我因为是案件的受害人，为了防止我再有什么心理阴影，这件案子的一部分真相现在我也不知道。”
    汉尼拔眯起了眼睛，唐蘅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实在是有些像推脱了，不自在地微微侧头去打量屋子的布置，这让他能够仔细观察这姑娘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的表情。
    唐蘅不是在说谎，这一点他能够很清楚地看出来，他很少来英国，除去这里阴暗的天气让他总是能够回忆起过去外，还因为这里有着福尔摩斯一家，在大英政府中担任重要职位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看起来对很多事情都不太上心，实际上他连每天英国入境了多少人，这些人做了什么都掌握的非常清楚。
    至于他的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那是所有人都不想招惹的存在，不提招惹了他就会被麦考夫盯上这件事，就是夏洛克本人的存在，就能让所有人头痛，没犯事的觉得他嘴毒，犯事的觉得他眼厉，总之，这是一个精神分外旺盛能够追着他感兴趣的人和事永不放弃的人。
    有这两个人在，汉尼拔在英国表现地非常正直，只是这一次，这个猎物的吸引力太强了，他想要挑战一下。而那两位福尔摩斯，自己觉得自己可以一手掌握整个英国，在他们手中将人偷走，那个时候这两个人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他还有些好奇呢！
    “唐小姐，你觉得你自己的心理阴影是什么？”汉尼拔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正式的谈话了，这是第一次，这姑娘的父母还在，所以他不能现在就动手，而且这个姑娘明显还没有信任他。
    唐蘅勉强勾起唇角，她开始觉得厌烦了，自从她再一次醒来之后，她不怎么愿意与人交谈，夏洛克和华生除外，毕竟他们之间谈的都是生活上的话题，而这种针对某一件事情很有目的性的谈话她不喜欢，她还记得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她的丈夫教过她，看人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抱有目的性地接近，那么她就要通过这个人的话来判断出这个人想要从她这里挖掘出的东西。
    她当时练习了很多次，但还是被丈夫的那几个智商爆表的好友虐菜，不过最后他们勉强承认她能够出师了，而现在，汉尼拔的这个表现并不像是一个想要开导病人的心理医生，他想要知道这个案子的真相，联系一下他的身份，显然不是准备拿着挖掘出的真相哗众取宠，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这个案子和他有关。
    克里斯托弗.杰米看过心理医生，在她接收到的伊芙琳的残缺记忆中，杰米是个性子还算明亮的好人，而这个好人去看了心理医生后不仅没有转好反倒是拿着刀捅了她，明显心理医生有问题，不是个庸医就是别有目的。
    “我觉得是舞台，其实我从一开始上舞台的时候就一直有敬畏之心。”唐蘅开始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瞎扯，“如果在舞台上出了岔子，大家的心血就都白费了，所以我表演的时候非常地紧张，有时候谢幕后觉得压力非常大，我想杰米应该也是这样，他之前在皇家剧团就是因为排练的时候出错才只能扮演男三号的，他说剧团的人觉得他的承压能力不太好。”
    她边说着，边拿起杯子喝了口已经转凉的茶，放下杯子的时候，很明显水线已经下去了明显的一段距离，“抱歉，我有些紧张和口渴。”
    汉尼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顺便给她续了杯。
    “我昨天去了一次现场，走上舞台的那一刻，觉得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腿在不断发抖，看着红色的幕布觉得像是铺天盖地涌过来的鲜血，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看到相关的事物的时候，可能都会是这种表现了。”
    唐蘅握紧了裙摆，她身子不易察觉地往后坐了坐，“还有就是对男性产生了恐惧心理，觉得身边出现的每一个男性都可能是要害自己的人，刚醒那会儿，就连我父亲坐在一旁都会让我瑟瑟发抖，我很想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坏人还是少数，我也不想以后和莱克特博士这样儒雅的男□□流时总在心里想是不是这个人要害我。”
    汉尼拔掩饰住了自己嘴角不自觉的僵硬，他观察着唐蘅，确认她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不是在扯谎，“作为心理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唐蘅面上的笑意淡下去，她的目光清明，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做出了一副带着些焦急的样子，“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正常呢？前者还好，但是后者很影响我的日常生活的。”
    “我在英国的交流时间并不长，不知道唐小姐有没有换个生活环境的想法？”
    “这个暂时没有，毕竟这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需要我和家人好好沟通。”
    “那么，就只能委屈唐小姐这几天每天都过来了。”这家诊所距离贝克街的距离很远，打出租车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唐蘅略作思忖，点了点头，“那您安排一个时间，我每天按时过来。”
    他们找到了一个双方都有空闲的时间，之后又聊了一些生活上的话题，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汉尼拔给唐父唐母一剂定心丸，告诉他们唐蘅的情况并不算严重，只要这几天每天都过来，他离开英国的时候唐蘅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唐父唐母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之情，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汉尼拔将他们送到了诊所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这才走回了刚刚的诊疗室。
    诊疗室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件，信件的右下角画了一个非常夸张且花里胡哨的小人，小人头上戴着王冠，身上披着红色的披风，鉴于那红色只是随手涂抹几笔，看起来就像是身上只披了几根红线，小人脸上是一个看起来就很滑稽的笑脸，最后还不忘署名M。
    这是莫里亚蒂的回信，信中邀请他今天晚上前往一家高档饭店进行会晤。
    汉尼拔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拿起了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安排一下下午的行程，五点之后的时间为我空出来。”
    第8章
    唐蘅回到了贝克街，华生刚从医院回来，手里还拿着半路买来的午饭，见到唐蘅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将午饭往身后藏去，这让唐蘅没忍住笑出来，有些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放心，我不会在你已经买了午饭的情况下还强迫你吃我做的东西的。”
    “抱歉，你做的东西味道真的很好，就是外形实在令我接受不了。”华生叹了口气，“但是夏洛克喜欢，而且，唐，你不觉得你有点儿太听夏洛克的话了吗？”
    唐蘅把自己的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她能听出来华生其实想说的是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夏洛克了，毕竟，这几天基本夏洛克的所有要求她都答应并且做成了。
    “我只是觉得这样心思单纯的人很少见了，而且，他很像我的孩子。”
    华生知道这个话题没法进行下去了，他觉得唐蘅就是故意的，每次谈话说到她不想说的话题时，她就开始说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让他这个淳朴的好人根本不敢继续说下去。
    夏洛克的嗤笑声从沙发那边传过来，华生和唐蘅都吓了一跳，夏洛克穿着一件和沙发颜色相近的睡袍缩在沙发里，身上盖着同色系的毯子，顺便还往自己身边塞了好几个软垫。
    唐蘅放下手包走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思考问题。”夏洛克说，他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只把半张脸露在外面，眼睛看着唐蘅，“看起来你已经见过了你的心理医生，并且在他离开英国前的每一天都要去他那里接受治疗了，你知道他的目的不纯吧！”
    他的语气很温和，这让华生非常不能接受，唐蘅在他身边坐下，点点头，“鉴于其中的很多信息我不知道，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判断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对我打着不好的主意，你愿意告诉我那个目的是什么吗？”
    夏洛克的目光在桌子上的眼球形状的星空糖上停顿了几秒，“我刚刚想的是什么，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了。”唐蘅拿起一颗糖放进嘴里，“草莓味道的，应该再少加一点儿薄荷粉，这样更能提神——不，别想把你的烟丝加进来，这不是你的化学实验，而且实际已经证明，烟丝的味道并不能够和糖果结合在一起，烟丝味的糖果也不能缓和你焦躁时的情绪。”
    夏洛克倒在了沙发上，他转过头不和唐蘅说话了，华生在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的交流，他举起了手，“你是怎么知道夏洛克在想什么的，你们两个现在的交流难道都已经不用宣之于口了吗？”
    唐蘅对着他微微一笑，“你猜。”
    鉴于最近的气温时高时低，夏洛克又经常思考他的案子，他干脆搬到了沙发上居住，唐蘅不想说每天早晨起来看见沙发上的夏洛克的时候是何种心情，但是在她第N次忘记沙发上有人而差一点坐在夏洛克身上之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和夏洛克谈一谈。
    麦考夫对此有些幸灾乐祸，但是他不说，他在午后造访了贝克街，看着夏洛克和华生明显规律起来的作息的饮食，他对唐蘅致以谢意。
    “非常高兴看到唐小姐的工作顺利，不知道这份工作你是否愿意长期做下去？”
    唐蘅端上了一盘小甜饼，这回她是从哈德森太太的厨房中翻出的模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哈德森太太会买蜘蛛和蛇形状的模具，不过，这不妨碍她使用，这盘甜饼成功让麦考夫皱起了眉，他看着唐蘅的脸，还是拿起了一块。
    味道很好，就是形状过于特别，麦考夫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查理那边有件大案子，我觉得你会感兴趣。”
    夏洛克坐起来，他的头发有些乱，他随意抓了抓，眼神犀利起来，“我记得你一直不愿意把和你的大英*屏蔽的关键字*的案子交给我，看来这次是发生了让你不得不转变观念的大事了。”
    “这件事和艾琳也有关系。”麦考夫喝了口甜腻腻的奶茶，在心里决定明天去看牙医，“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艾琳已经结婚了，这次是她之前留下的一点儿东西。”
    唐蘅适时表现出了自己的好奇心，好在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王室隐秘，她不用避开。
    艾琳之前算是为莫里亚蒂工作，为了保下自己的命，手里可是存了不少名流的黑料，这些黑料如果爆出来，会对整个上层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好在这位女士在福尔摩斯的帮助下远赴其他国度，并且成婚，那些黑料只要不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就不会放出来。
    而这一次，那位看剧差一点*屏蔽的关键字*病发离世的老公爵的小女儿和另一位公爵的小儿子订婚，订婚仪式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和一桩失窃案联系在了一起，苏格兰场赶到现场，一番查证之后把小偷找了出来，收缴赃物的时候却发现赃物是一份文件，涉及到*屏蔽的关键字*最近的一项机密事件。而这份*屏蔽的关键字*涉及到的人物中，有一位还和贝克街这桩命案中的受害者有亲缘关系。
    雷斯垂德立刻将这件事报告了麦考夫，在经过一系列的盘算后，麦考夫决定让夏洛克来解决这个案子。
    “失窃的是一份图纸，那个小偷只是说自己是接了一份委托，委托要求他在定好的时间到郊外的废弃工厂找到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就是这份图纸，盒子里写让他拿着图纸到达订婚现场，并且把这件事情闹大。”麦考夫看起来很想要吐槽一下这个案子背后主事人的脑回路，但是他忍住了，“小偷说自己和那个委托*屏蔽的关键字*部分时间都是靠纸条交流，只有第一次是在公共电话亭联系的，对方的声音做了变声处理，听不出是男是女，线索就卡在这里，苏格兰场那边追查不下去了。”
    唐蘅抱起一个软垫，“那这和艾琳小姐有什么关系？”
    “苏格兰场在查询现场出现的人物时发现，现场一半以上的人都和艾琳见过面或是交流过，包括两位主角，尤其是那位公爵的小女儿，她对艾琳的感情很是狂热，而并不了解的内情的苏格兰场现在想要找到艾琳询问一下情况。”麦考夫对这群愚蠢的金鱼已经提不起生气的心情了。
    “会不会是有人想要艾琳小姐手上的什么东西，但是因为他自己找不到人，所以想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警方找到艾琳小姐。”唐蘅停顿了一下，“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因为艾琳小姐离开已经有两年了，她的名声也在之后慢慢被压下去，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件事情和她有关，实在是让人多想。”
    夏洛克拿起手机快速地发了条消息，“你想的可比苏格兰场的那群金鱼要准确得多，你什么时候解决掉那个心理医生？”
    他前一句是对着唐蘅说，后一句则是对麦考夫说，麦考夫摇摇头，“没有证据。”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死板了。”夏洛克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平直，麦考夫站起身，走到壁炉旁，看着上面摆放着的一沓信件，“汉尼拔和FBI算是合作关系，而且这种关系还和密切，再加上他心理医生的身份，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子很广，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他，他很快就能保释出去，而且，我并不想在这时候和美国*屏蔽的关键字*有关联。”
    “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索科维亚事件发生后，他们那边就一直想要限制超级英雄，为此还推出了索科维亚协议，不过没一个英雄愿意签署，你那位朋友是反对的主力，结果这件事情还没解决，那边发现时间线和空间线开始出现问题，前两天这事情才算结束，不过后续还有很多乱子需要他们去解决。”
    麦考夫说起这个，也有些沉重，“接着时空的乱子，那边的反派数量又创新高，包括一些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也开始趁乱*屏蔽的关键字*，FBI那边最近忙疯了，借人的请求都已经摆在我的桌子上了，汉尼拔原来算是FBI的顾问，这段时间已经成了主力，如果这个时候没有证据抓人，你知道FBI会是什么反应的。”
    夏洛克表示自己了解，并且对迟钝的FBI表达了嘲讽，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么大的一个FBI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出这位著名的心理医生其实是个食人爱好者呢？
    “最后一天。”夏洛克也站起来，“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天一定会下手，已知的结果没有挑战性，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像莫里亚蒂和汉尼拔他们这样的人对唐都表现出了不一般的兴趣。”
    “对了，千万别告诉我唐是个玛丽苏或者她小时候曾经用属于孩子的纯真笑脸成为了这些人的白月光。”
    麦考夫抽了抽嘴角，“我真的觉得你不应该再和芙拉有联系了，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非常违和，如果你是为了看我变脸那还是算了...关于唐的事情，我会让特工去查的，摆在明面上的可并没有她小时候和这些人接触的资料。”
    对于一向将所有东西都掌握在手中的大英*屏蔽的关键字*来讲，这简直是不能忍受之事，而且，他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了。
    莫里亚蒂回到了他现在的住处，莫兰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他了。
    “？”
    莫兰把手中的几张纸交给他，“教授，这是调查的唐小姐这几天的信息，怎么说呢，和我之前对她的印象有很大变化。”
    莫里亚蒂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莫兰正了正颜色，“之前见过的唐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会经常笑，让人一看就觉得生活美好，而且很能给人运气，那些日子我打牌就没输过，而且她对身边的事物都带着天然的好奇心，对生活充满热情。”
    “但是，现在，唐小姐似乎在厌世，我不觉得只是被捅了一刀就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关于她当时检查出的血液内毒素，调查结果显示那是一种种花家古时候很有名的一种*屏蔽的关键字*，不过现在那*屏蔽的关键字*已经成为了小说里专有的东西，基本上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小说的原创了。”
    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睛，“有趣，那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她血液中的？”
    “查不出来，而且，克里斯托弗.杰米当时那一刀按照他的站姿和力量来看应该刺中唐小姐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小腹，逃走的那个群演也是这件事情的主谋，但是他死的太早了，谁杀得他也不清楚，我调动了手下能够调动的力量，这几点还是没能调查出来。”
    莫兰有些羞愧，不过在知道麦考夫那边也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他觉得这件事情大概和自家教授能够突然诈尸活过来的事情一样，都充满了魔幻意味。
    莫里亚蒂抖了抖那几张纸，开始研究自己要不要跑到美国去，从圣殿把那个实习的复仇者姑娘抓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姑娘和唐蘅一定有关联。
    第9章
    枪声在贝克街的另一头响起，没有□□，这让整条街都沸腾起来，唐蘅跟着夏洛克跑下楼的时候看到隔壁书店的老板从柜台下取出了一把猎.枪，如果他不是看见夏洛克后掩耳盗铃地又将枪放了回去，效果可能更好一点儿。
    唐蘅为这群在夏洛克面前扮演普通人的特工默哀三秒钟，然后跟着夏洛克一路快跑，大侦探的速度和体力都是一绝，她却是逐渐上气不接下气。
    现场一片狼藉，那是另一家书店，主要卖报纸和漫画，店中的物品散落一地，一时间倒让人看不出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老板躺在距离书店门口大约十公分的地方，穿着睡袍，双眼圆睁，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鲜血从胸口偏左处流出来，夏洛克蹲下身按在他颈侧脉搏上，然后摇了摇头。
    凶手的枪法很好，一击致命，而且在贝克街这种人才密集的地方，能够迅速摆脱周边的特工的监控而离开，能够看出凶手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身高在五点八到六英尺之间，男性，左手臂较重，应该是覆盖了什么重物，右脚有伤，胡子不浓密，还有点儿秃头，年纪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夏洛克比对了枪口的位置，然后在书店中绕了一圈，最后拿手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得出了结论。
    唐蘅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她从隔壁过来的特工那里借了一根棍子，在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扶着棍子弯下了腰，她忍着要炸裂的嗓子问：“其他的我就不问了，那个秃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很简单。”夏洛克一边随口回答着，一边拿着手机照相，确认将案发现场的所有细节都照下来后，这才蹲下身开始翻检起地上散落的书本，“让我们看看凶手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唐蘅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夏洛克继续说答案，她明白在夏洛克解开这个案子之前自己是很难得到回答了，于是，她也开始帮着检查哪些书本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家书店主营漫画，超级英雄授权的漫画上偶尔还能找到超英的签名，这样的彩蛋一般都会卖出大价钱，书店的老板并不是麦考夫的人，这位年纪略大的老人家是贝克街硕果仅存的自己人，而这位老人最初是为了自己的孙子才开了这家店，后来他的孙子成年后到外地工作，这家店也就这样开了下来。
    “完全没有线索。”唐蘅按照漫画的期刊把它们按照顺序排列起来，“没有少，不知道书店里是否有所有书籍的名单，按照那个排除一下应该会很快发现是不是少了，而且，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夏洛克抬起头，他手里拿着一本钢铁侠的个人刊，唐蘅发现，他居然很认真地看了几页，这个发现让她有些不可思议，她看了看封面，好像是索科维亚大事件，“呃...哦，我想说的是，这位老人家能在贝克街开店，麦考夫肯定是已经调查过的了，他能够留下，说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一个普通人，还是基本上就在贝克街生活的老人，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我并不觉得凶手是找错了人。”
    夏洛克点点头，“这是这几年第一次在贝克街发生这样的事情。”
    麦考夫最初对贝克街的监控并没有那么严苛，他觉得只要夏洛克不去对别人下手就已经很好了，他最初安置在这里的几位特工一方面是给夏洛克带来生活上的便利，例如随叫随到的出租车，另一方面则是看着夏洛克让他不要做出什么捅破天的大事来。
    但是后来随着夏洛克声名鹊起，许多麻烦纷至沓来，在经历过数次暗杀和爆炸事件后，麦考夫干脆对贝克街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清理，清理之后，贝克街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然而，现在，这个已经安全了好多年的地方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麦考夫接到消息之后并不慌张，甚至他还参加了一个会议，会议结束后，他坐着他的小黑车到了贝克街，凶案现场这时已经被苏格兰场的警员看管起来，夏洛克和唐蘅也已经回到了221B。
    他走进客厅，看见唐蘅和夏洛克正在议论今天的这桩命案，“很高兴看见你们两个都安然无恙。”
    唐蘅想吐槽他这话说得像是一个恨不得他们两个早死的反派，她拿起了咖啡壶，对着麦考夫示意。
    “今天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夏洛克盘膝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拄着下巴，眼睛中幽光闪闪。
    麦考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现在还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他看着夏洛克脸上明显的怀疑之情，苦笑着摇摇头，“你不能觉得我是万能的，也不能觉得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件都和你隔离开来，那个老人的背景的确很干净，但是他的儿子和孙子却都不怎么干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夏利。”
    “这是不能再儿子和孙子身上报仇，所以就向他们的亲人报复是吗？”唐蘅把加了方糖的咖啡推到麦考夫手边，“我看那位老人死去时的表情，凶手应该是他熟识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放松地前去开门，然后被直接枪杀。”
    “唐小姐的观察力很强。”麦考夫语气听不出好坏地说，他的目光和表情都极为平和，“我想，唐小姐最近的精神恢复的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起来呢？”
    唐蘅笑了笑，“应该会很快，不过，这还要看我的心理医生的日程安排了，想来大福先生应该也已经知道，我的心理医生莱克特博士因为FBI那边的急召，得先赶回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他邀请我过些日子去美国待上一段时间，觉得换个环境可能会对我的心理状态有很大帮助。”
    “看起来莱克特博士和唐小姐算是相谈甚欢了，这样看起来，当初向唐小姐推荐这位医生是正确的选择。”麦考夫喝了口咖啡，觉得甜度刚刚好，“唐小姐离开那天，我如果有时间，我会去送送你的。”
    唐蘅在心里拒绝了他，原来雷斯垂德向自己推荐莱克特博士是麦考夫的提议，看起来这位医生肯定是在什么地方不自知地惹到了他，不然，不是发生在英国境内的事情这位大福先生着实是没必要去管的，而自己不幸就成为了那颗棋子，索性原主身上的东西很有谈判的价值，这才让她从一颗棋子成为了知道内情的棋子。
    这么说起来，很气啊！
    唐蘅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用种花家的传统委婉地推拒了麦考夫的好意，然后几句话把话题转到了这件案子上。
    这件案子中最大的问题有三个，一是凶手现在跑得无影无踪，连满街特工都没能找到他，二是这件案子发生的时机过于巧合，这让他们不得不多想，而最后一点则是，这件案子背后带来的危机。
    “不会是莫里亚蒂下的手，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这样也不会给他带来利益和好处，而且也不会给夏洛克添堵。”唐蘅开始慢慢地说自己的思考，“其他的人我接触的不多，顶多算是个笔友，在这上面，还得看你们的，但是这件事中肯定有针对夏洛克的部分，你不是说，之前和华生在剧院外面，有人冲你开了一枪？”
    夏洛克放下了手，“他们不是一拨人。”他的手在腿上无意识地勾画着什么，半晌，他抬头看着麦考夫，“还记得之前那个海军的案子吗？”
    关于贝克街的枪击案的新闻，很快就上了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各大报社都在等着夏洛克迅速发现凶手，然后第一个得知内情的报社又会大赚一笔，现在他们关于大侦探的报道只好报道这些，前些日子一家报社报道有位美女和大侦探同居，第二天报社就濒临倒闭，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不敢问。
    但是大侦探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
    莫里亚蒂靠在转椅中，手里拿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几分钟后，他合上报纸，“毫无价值可言。”
    莫兰今天没有去打牌，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保养着自己的枪，“教授，那伙人是最近进入英国的，他们在发展自己的势力，我们真的不要现在就让他们彻底消失吗？”他说着抬起头看着莫里亚蒂，“毕竟，他们已经在贝克街动手了，这应该算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啊！那就是一群愚蠢的不知内情的家伙。”莫里亚蒂差一点儿笑出声来，“完全不了解内情就敢于直接动手，甚至还要耀武扬威地向外界展示自己的功绩，这样的家伙死的也是最快的。”
    “但是最近的情况不太对劲。以前也有这样的人进入英国，但是他们要么潜伏不动，要么懂得来见您，但是最近这段日子，外来的人太多了，前几天来的汉尼拔.莱克特算是个聪明人，而且他的爱好和您的事业并不冲突，可昨天晚上这家伙——”
    莫里亚蒂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只需要看着就好了，现在还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我现在更想看到的是我的大侦探和小糖果会为我带来怎样的一出好戏。”
    “希望他们不会让我失望。”
    第10章
    唐蘅趴在洗手池子上，想吐还吐不出来，那种带着新鲜血腥气味的肉类在口中的感觉她这辈子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她不是很能吃偏生的食物，每次吃过之后都要难受好几天，当年是没办法，现在确实不得已而为之。
    她又待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暂时没有问题的时候走了出来，“你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跨国抓人是不是困难了些。”
    夏洛克将杯子推得离自己远了些，“你先确保这些餐具明天不会再出现在贝克街。”他看着唐蘅苍白的脸色，挑起眉，“看起来你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不过最后的那道牛排似乎让你也接受困难啊！”
    “嗯，毕竟，在猜到他的小爱好是什么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真的应该感谢你没有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真相。”唐蘅坐在沙发上，她揉了揉脸颊，“他暂时应该不会动我了，而且他的研究会提前结束，他应该会先一步返回美国，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和FBI联系一下，希望他们不会过于信任自己的心理咨询专家。”
    华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问，问就是死亡，他现在完全不想去想自己晚上吃了什么，他默默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日常的码字，这让他很快就沉浸其中，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
    桌子上的菜肴逐渐冷却，一种奇怪的味道开始蔓延，最初是浅浅淡淡的血腥气，之后慢慢转变成一种甜腻和酒气混合的味道，最后变成了一种说不出却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的气味。
    “我很好奇你到底在这里放了什么？”
    唐蘅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他，“一点土特产，如果你下次遇到危险可以服用，大概能让你绝地求生大半个小时。”
    唐家出品，童叟无欺，就是制作材料很不靠谱，一度让人爱恨交加，唐蘅手里这个已经是改良版本了。
    夏洛克倒是很有兴致，不过着兴致也不过转瞬即逝，他现在需要有趣的案子，不仅是华生，就连唐蘅也能感觉到夏洛克的隐隐失控，他开始逐渐不满足于案件带来的快.感，在他接触到魔法和超级英雄的世界后，这种不满足被逐渐放大出来。
    夏洛克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态变化，但是对于他来讲，那就像是裹着毒药的糖果，随时随地散发着诱人的气味，让他欲罢不能，目前，他还控制的住自己，但是未来会怎样，他们谁都不知道。
    唐蘅收拾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放在了门口，自然会有特工将这些东西取走，她并不担心汉尼拔能够从这些特工口中得知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汉尼拔又不是神，不可能在短短几句交流中就彻底让一个优秀的特工倒戈相向。
    麦考夫参加了一个会议，会议结束后，他坐着他的小黑车到了贝克街，凶案现场已经被苏格兰场的警员看管起来，夏洛克正站在221B的阳台前看着另一头忙碌来往的警员。
    他走进客厅，看见唐蘅和夏洛克正在议论讨论这桩命案，“很高兴看见你们两个都安然无恙。”
    唐蘅想吐槽他这话说得像是一个恨不得他们两个早死的反派，她拿起了咖啡壶，对着麦考夫示意。
    “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夏洛克盘膝坐在他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拄着下巴，眼睛中幽光闪闪。
    麦考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现在还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他看着夏洛克脸上明显的怀疑之情，苦笑着摇摇头，“你不能觉得我是万能的，也不能觉得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件都和你隔离开来，那个老人的背景的确很干净，但是他的儿子和孙子却都不怎么干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夏利。”
    “这是不能在儿子和孙子身上报仇，所以就向他们的亲人报复是吗？”唐蘅把加了方糖的咖啡推到麦考夫手边，“我看那位老人死去时的表情，凶手应该是他熟识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放松地前去开门，然后被直接枪杀。”
    “唐小姐的观察力很强。”麦考夫语气听不出好坏地说，他的目光和表情都极为平和，“我想，唐小姐最近的精神恢复的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起来呢？”
    唐蘅笑了笑，“应该会很快，不过，这还要看我的心理医生的日程安排了，想来大福先生应该也已经知道，我的心理医生莱克特博士因为FBI那边的急召，得先赶回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他邀请我过些日子去美国待上一段时间，觉得换个环境可能会对我的心理状态有很大帮助。”
    “看起来莱克特博士和唐小姐算是相谈甚欢了，这样看起来，当初向唐小姐推荐这位医生是正确的选择。”麦考夫喝了口咖啡，觉得甜度刚刚好，“唐小姐离开那天，我如果有时间，我会去送送你的。”
    唐蘅在心里拒绝了他，原来雷斯垂德向自己推荐莱克特博士是麦考夫的提议，看起来这位医生肯定是在什么地方不自知地惹到了他，不然，不是发生在英国境内的事情这位大福先生着实是没必要去管的，而自己不幸就成为了那颗棋子，索性原主身上的东西很有谈判的价值，这才让她从一颗棋子成为了知道内情的棋子。
    这么说起来，很气啊！
    唐蘅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用种花家的传统委婉地推拒了麦考夫的好意，然后几句话把话题转到了这件案子上。
    这件案子中最大的问题有三个，一是凶手现在跑得无影无踪，连满街特工都没能找到他，二是这件案子发生的时机过于巧合，这让他们不得不多想，而最后一点则是，这件案子背后带来的危机。
    “不会是莫里亚蒂下的手，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这样既不会给他带来利益和好处，也不会给夏洛克添堵。”唐蘅开始慢慢地说自己的思考，“其他的人我接触的不多，顶多算是个笔友，在这上面，还得看你们的，但是这件事中肯定有针对夏洛克的部分，你不是说，之前和华生在剧院外面，有人冲你开了一枪？”
    夏洛克放下了手，“他们不是一拨人。”他的手在腿上无意识地勾画着什么，半晌，他抬头看着麦考夫，“还记得之前那个海军的案子吗？”
    贝克街的这桩案子很快就成为了报纸头条，和剧院的案子分庭抗礼，不过，鉴于剧院的案子背后有些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苏格兰场已经在联系报社撤掉一些新闻了，这个时候出现的贝克街的案子让雷斯垂德都不由松了口气，但是这也不过是暂时的，从麦考夫那里知道这件案子和政府丢失的秘密文件有关后，他觉得自己的仕途可能到头了。
    “说实话，我从未有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立刻进医院的愿望。”雷斯垂德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夏洛克和华生，充满沮丧地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来说并不算是苏格兰场的负责范围，但是人们总是把目光对准我们。”
    华生给予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最近的两件案子唐宁街那边都给了苏格兰场很大的压力，压力大到雷斯垂德已经一天三次往他们这边跑了，夏洛克的脸色非常难看，难看到华生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拿着门口那根棍子将雷斯垂德打出去，就像是打游走球一样。
    雷斯垂德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案子没有解决之前，他还是得厚着脸皮待在贝克街。
    “我知道大福先生已经同意你参与这件案子，这件案子总归要比上次海军那件不小心死在火车顶上的案件好解决得多。”雷斯垂德叹了口气，“主要是现在那位老公爵可还在医院住着，一旦有什么刺激我真怕他挺不过去，倒霉的最后还是苏格兰场。”
    华生点点头，但是他看了看夏洛克，“你不觉得如果让夏洛克出面，那位倒霉的老人家会去的更快吗？”
    雷斯垂德沉默下来，他的目光太过诡异和意味深长，以至于让一直坐在那里夏洛克有些不满地看了过来，“华生，我很好奇在你装满了芨芨草的脑袋里到底对我进行了何等惨无人道的魔化，难道在你眼中我是一个能够在奄奄一息的老人面前刺激他的人吗？”
    唐蘅从门外探进头来，“是的，我和华生都非常怀疑，是否有一天从你口中说出的话不仅能让人气死，还能将一个一脚踏进天堂的人再拽回来。”
    雷斯垂德看看华生，再看看唐蘅，最后又看了看夏洛克，他讪笑道：“你们是在开玩笑对吧！”
    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对着雷斯垂德微笑，“你猜！”
    被搞得一头雾水的雷斯垂德揣着夏洛克给他的线索走了，他走后，夏洛克拿起了他的小提琴，悠扬动听的乐曲从窗口流泻而下，很快就响彻整条街，在这个炎热的中午，贝克街上的店铺纷纷关紧了门，无声地对抗这种突如其来的噪音。
    而夏洛克的目光放空，似乎已经进入了他自己的精神殿堂。
    第11章
    “众所周知，夏洛克.福尔摩斯是近年英国最出名的咨询侦探之一，尽管他和苏格兰场有合作，但是民众看到的都是属于大侦探的能力，苏格兰场的警员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每况愈下，尽管有着两年前的事件在，但是人们依旧会怀疑一个年轻的没有再警方挂职的青年人是否有权力出入各种案发现场，时至今日，笔者依旧存疑......”
    “时下，案件频出，我们在质疑警方的不作为时，是否也应该考虑是否有人能够从警方得到内部消息，进而犯下一系列案件，当然，笔者在此并非质疑大侦探，毕竟，有两年前的事情在，大侦探的名声就有了一道坚固的保障......”
    华生干巴巴地读着报纸上的内容，时不时抬头小心地看一看夏洛克的脸色，可惜他什么都没能看出来，唐蘅抱着一本厚厚的心理学书籍坐在沙发上边看边听，忍不住说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以为有了两年前那件事情作为前车之鉴，现在的记者应该小心求证，以免被打脸，不过，看起来他们不怎么聪明。”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麦考夫那里应该会控制这些不实报道的。”华生放下了报纸，恨不得立刻把这薄薄的一张纸扔进壁炉里烧掉。
    “麦考夫不会管这件事情的。”夏洛克语气平淡地说，他看起来非常的淡然，就像是报纸上说的不是他一样，而实际上，他对这些报道嗤之以鼻，“我要继续调查发生在贝克街的这件案子了，你们两个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客厅，不要让你们的存在扰乱我的思绪。”
    华生和唐蘅点点头，作为一大早起来看报纸并且还坚持要求夏洛克旁观的后果就是他们两个不得不在夏洛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下离开客厅，他们两个溜掉的速度十分可观，似乎一眨眼之间人就不见了。
    夏洛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下楼往案发地点走，他走的十分悠闲，看起来就像是出门买个菜一样随便，这让蹲守在贝克街附近的记者觉得大侦探已经有了把握，如果不是这条街周围一直都有警员把守，他们一定会冲过来把话筒怼在夏洛克面前的。
    雷斯垂德站在书店里，尸体已经被拉走交给法医验尸，其他散落的书本还在原位，他正在按照书本的顺序研究其中的内幕。
    “很高兴看到你终于离开了你的房间。”雷斯垂德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看了看自己脚边那本书的书号，“我这里依旧没什么收获，这些散乱的书本中找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很可能是凶手故意放在这里转移视线的，我们现在已知的信息中还是没能找出凶手的身份，估计凶手现在可能已经离开英国了。”
    夏洛克同意了他的说法，按照他和麦考夫的推理，凶手是谁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位凶手将文件带到了什么地方，文件的内容是否外泄，在那位不幸的老公爵的女儿的订婚宴上，文件中的一份图纸已经泄露，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剩下的文件，保证文件内容的未知性。
    他又在书店中转了一圈，再一次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凶手和店主是熟识的，而且应该会时常来到这里帮忙，这才让店主丝毫没有防备，按照凶手的年纪来算，凶手和店主的儿子是朋友，而之所以起了杀意，定然是和店主的儿子产生了龃龉，至于文件的来源，这就是麦考夫需要去查证的事情了。
    “你们应该已经从周围的住户那里得到了经常来到这里的人的信息了。”夏洛克并没有告诉雷斯垂德这家书店周边百分之九十五都是特工的事实，“按照我之前给出的线索，在这些人中就能够确定凶手的身份了，我还要去一趟郊区的工厂，剩下的事情回来再说。”
    他说着，走出店门，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关上车门的时候还不忘写了一张纸条让雷斯垂德帮忙去查。
    夏洛克手里拿着莫里亚蒂交给他的照片，仔细的看着，照片上的杰克.韦伯整个人趴在铁箱上，一只手半蜷缩着，上半身支撑在铁箱的一角，而下半身则像面袋子一样随意拖在地上，鲜血从那只蜷缩的手臂流下，在地上凝成暗红色的湖泊，他身上还穿着戏服，看起来和废弃的工厂格格不入。
    他推开工厂的大门，一阵烟尘扑面而来，他十分迅疾地侧身躲过，捂着口鼻走进去，却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莫里亚蒂对着他挥挥手，他手上拿着一页薄薄的纸，纸上依稀可以看见几处深色的图画，这是那份文件中丢失的另一页图纸，夏洛克的脸色微微沉下来，“看起来，这份文件已经支离破碎了。”
    “是啊，免费送给你一个小消息，现在的地下市场这份文件的价格可是在节节攀登，我不想花大价钱把这份文件弄回来，所以只好亲自出马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小礼物了。”莫里亚蒂将那页纸折叠几下放进了外衣口袋里，“文件的具体内容还不清楚，不过就凭目前的这两张图纸就能证明它的价值。”
    夏洛克走到尸体身边检查，头也没抬地说：“你在评估这份文件的价值是否值得你花大价钱弄回来，只是，这个人身上为什么也会有图纸的存在。”
    “这我就不知道了，自从我的蜘蛛网被你们兄弟两个一点一点剪断后，新兴势力此起彼伏，我现在也只是勉力自保而已。”
    夏洛克终于看向了莫里亚蒂，他的眼中写满了冷漠，他才不相信莫里亚蒂会干脆束手就擒呢！而且这家伙和麦考夫之间谈好了条件，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是那一拨人在背后**。
    莫里亚蒂靠在另一边的铁箱子上面带笑容，他这次来是一时兴起，纯粹是出于好奇心驱使，结果倒是有了出乎意料的发现，这让他对夏洛克现在所调查的这个案子有了非常大的兴趣，反正他现在是在麦考夫那里挂了名的，只要不出格随便他怎么玩，他决定改邪归正一次，也来做一次侦探，只是不知道事后记者报道时看见他的脸，会是一种怎样滑稽的景象。
    一想到这个，莫里亚蒂就觉得热血沸腾，只是他面上依旧挂着毫无破绽的笑容，看着夏洛克检查杰克的尸体。
    和照片上一样，杰克是被一刀毙命，从手法上来看，凶手是个专业人士，这里是郊区的一家废弃工厂，平日里荒无人烟，而凶手既然能够将杰克带到这里来，而杰克还没有任何挣扎，这就说明凶手一开始就已经勘察好了地形，而且凶手和杰克是一种合作关系，就像是贝克街的那桩案子一样，熟人作案，受害者没有挣扎。
    杰克的死夏洛克估计了一下日子，根据尸体上的表征，杰克死去大概有两到三天左右，具体情况要等到法医验尸才能知晓，工厂地面上有一层**不薄的灰尘，现在这灰尘上除了他和莫里亚蒂的两串脚印外，并没有其他的痕迹，凶手犯案之后清理了现场。
    鉴于工厂废弃多年，监控摄像头已经全部报废，周围又没有人家，所以没有任何有关凶手的线索，夏洛克按照杰克的伤口逆推了一下，大概判断出杀死杰克的凶手和杀死店主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这两件案子就能够结合起来了，凶手犯案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那份文件，那么，在这两件案子中的每一个人都扮演的什么角色现在也逐渐清晰起来，夏洛克在他的思维殿堂中很快就模拟出了一组立体数据。
    第一件案子没有技术含量，但是汉尼拔.莱克特这个人被重点标红，汉尼拔在这两件案子里真的只是为了想要满足一下自己血淋淋的小爱好吗？夏洛克在汉尼拔的名字下面标注了存疑这个词，杰米精神受到了重创，暂时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与案子无关的其他东西，杰克死在这里，身上带着一页图纸，而文件丢失是在这件案子之后。
    有人在杰克死后来到这里把图纸放在他身上，而这个人不是莫里亚蒂，夏洛克啧了一声，他是多么想要借这个机会把这个一直在他眼前晃的前犯罪大师再一次送进监狱啊！
    在那场成了闹剧的订婚宴上，婚礼的主角是在第一件案子中差一点受刺激死亡的老公爵的女儿，往深了想一想，老公爵到剧院去看启明星的新戏当真只是因为他自己的爱好吗？夏洛克在下面标注了之后去公爵那里拜访的字样，而最后要解决的两个问题是，凶手是为哪一方势力卖命的和唐蘅在其中又是一个什么角色。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夏洛克承认，唐蘅是个聪明姑娘，而且是个能做饭，善解人意的聪明姑娘，只是这个人身上总是有一种违和感，这种违和感和他之前在云绮歌身上察觉到的并不相同，而且，从麦考夫和莫里亚蒂这里都得到了一个信息，唐蘅和很多组织都有微妙的联系，这一点细思极恐啊！
    夏洛克眨了眨眼睛，他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无聊，那么现在，他已经开始享受这些复杂线索所带来的快乐了。
    第12章
    夏洛克和莫里亚蒂一前一后走出工厂，外面的阳光正好，树木郁郁葱葱，几只野猫迅疾地从这边草丛窜进那边的草丛，带起落叶无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停歇下来，离工厂大约三百米处是一条荒废的小路，从这条小路上穿行过去再走上十分钟左右，才能够看到主路。
    出租车就在那里等着夏洛克，他没有看莫里亚蒂，大步往前走着，莫里亚蒂插着兜，还有心情盘算什么时候再去找唐蘅讨论一下他们之前谈论过的那件事，但是，最终，他屈服在了热辣的阳光下，为了不暴露自己目前的实力，他只能坐上了出租车，看着夏洛克不怀好意地让车子从苏格兰场绕场一周，这才在离贝克街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把他放了下来。
    被他念叨着的唐蘅正在卧室补觉，这几天和汉尼拔斗智斗勇着实是令她有些吃不住，她觉得自己从身体到心灵都疲惫不堪，这让她坚定了以后少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心思。
    她睡得并不算安稳，因为梦境中系统的滴答滴答声虽然富有频率，却依旧让她觉得厌烦，可是系统毫无自觉，甚至想要和她对话。
    “宿主，上个世界的测评已经完成，是否需要现在验看？”
    唐蘅摇了摇头，她坐在梦境中的沼泽旁，看着那个光球一上一下的晃动着，“我现在不想看，你可以直接提交局里，顺便请求他们立刻想办法带我回去，不然，我可能会被食人魔吃掉。”
    光球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晃动的幅度更大了，“局里给出的回应是，他们会尽快将您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办好，并且希望您能够立刻行动，研究一下这个世界为何如此反常。此世界时间线出现了重大变故，局长发现并没有正式员工进入此世界进行观测，局里已经对此备案。”
    “是啊，然后这个倒霉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唐蘅半真半假地抱怨着，从她知道云绮歌也在这个世界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云绮歌并不是总局的员工，搞出什么事情来也和总局无关，这也是总局头痛的一个地方。
    唐蘅并不想卖了自己的邻居兼青梅，她打了个哈欠，希望自己的系统能够尽快放过自己，“我知道了，所以，你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够修复完毕，我需要你的协助，以免你的宿主还没回到总局就成了一堆骨头，你回去也没办法交代。”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他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为自己现在的宿主做些打算，昆仑总局从建立的那天起，所有签了合同的员工基本上这辈子都搭上去了，但并不是每一位员工都会有辅助系统帮忙，唐蘅纯粹是因为和局长的女儿同时出一个任务，这才搭配了他这个系统作为辅助。
    唐蘅的第一个世界完成的很好，当然，如果不是最后死了那就更好了，系统在想，这个姑娘的潜力如何，毕竟，他也是要恰饭的，“修复完成还需要一段时间，系统有保护机制两次，还请宿主珍惜机会，另外，如果宿主这次能够完美完成总局的任务，系统会考虑从此和宿主绑定，还请宿主努力。”
    系统不再说话，但是他依旧再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唐蘅想要凑他，可惜她的手从光球中穿了过去，她当然知道系统在考虑什么，大家都要吃饭，就不能友好一些吗？说实话，她进入总局之前也是怀揣着梦想的，想着自己会有一个好的战友系统，然后从此并肩战斗，然而事实冷漠地告诉她，别想了，亲爱的，没有利益你是找不到合适的战友的。
    唐蘅现在很想念自己的青梅，听说青梅现在在复仇者联盟里混的非常好，而且，她有着一个智能AI作为朋友，和自己这个冷漠的系统简直判若两统，唐蘅发出了羡慕的声音，然后她抱着双膝，睡着了。
    夏洛克夹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回到贝克街，麦考夫难得对他放开了权限，允许他调动一部分机密资料，只是这些资料并没有什么重要线索，莫里亚蒂那里也没有什么线索，别看这个人外表装得似乎什么都知道，实际上他也就只剩下那副面子了。
    他毫不留情面地戳醒了唐蘅，把还睡眼惺忪的唐蘅拉到客厅让她整理资料，唐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翻看那些语句十分严谨的文件，这些文件上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仔仔细细的斟酌，联系在一起就是让人看不出它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好几十年的人，她的英文现在已经有些退化，文件中的一些生僻词句读起来磕磕绊绊的，倒是让夏洛克奇怪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抱歉，我从这里面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唯一能够看出来的，是丢失的那份文件很重要，而且里面的一些图纸涉及到了海军和陆军，我觉得更深层次的东西就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了。”唐蘅把那些文件放好，她只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和案件有关系的那一小部分，但是其他的她都没有翻看。
    夏洛克倒是没说什么，他只是深深看了唐蘅一眼，之后就将那些文件拿到了餐桌上，唐蘅收拾了一下自己，决定去宠物店履行一下自己的店员职责，她走后没多久，华生就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我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超市，今天的牛排价格还不错，唐可以考虑七分熟，我觉得这个熟度我们两个都能接受。”
    华生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唐不在？她去街角那家宠物店了？”
    夏洛克看着华生将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你对唐有什么看法？”
    “是个好人，说真的，现在的年轻姑娘少有像她这样会养生的了，如果不是她的外表，我真的会以为她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我指的是她的生活习惯。”华生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夏洛克换了个姿势，他一只手按在椅背上，面上没什么表情，“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伊芙琳.唐和很多组织都有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只在表面上，就拿莫里亚蒂举个例子，唐和他交情不错，对莫里亚蒂之前做的一些事情也有了解，但是她从没有参与进去，按照莫里亚蒂的性格来讲，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莫里亚蒂的脑子被丘比特的金箭射中了。”
    夏洛克一本正经的吐槽让华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天，夏洛克，你竟然还知道丘比特。”华生抓错了重点，不过，他很快就在夏洛克逐渐黑下来的脸上看出了自己强烈的求生欲，“开个玩笑，可是说不定莫里亚蒂就是很喜欢唐呢？他还算是个正常人，所以也会有正常人的感情，让喜欢的人不要参与到那些黑暗的事情中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夏洛克并不想给华生仔细解释这个结论，对于莫里亚蒂来说，爱情还不如在这个世界上找点儿乐子来的快活，唐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这些组织渴望却并不急着拿到手的，而且，伊芙琳.唐很明显对这一点知之甚深，所以她才能在这些组织之中很好的平衡了各方的关系。
    一个能够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带着几个人组建起一个剧团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呢？但是不管是她的父母还是她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对此提出异议，他们就像是伊芙琳.唐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一样。
    夏洛克皱起眉，他在想，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唐蘅坐在宠物店里，给一直金毛梳理着柔软的毛发，那种毛绒绒的触感和阳光照在身上带来的温暖感觉让她觉得岁月静好，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她天性就是一个不愿意逞强出头的人，或许她的骨子里还是有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气，但是这种勇气很少冒出来。
    她加入总局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稳定的编制以及退休后的各种保障，不过真正加入后她才发现自己找了一个和自己天性截然相反的一个工作，可惜已经上了贼船，想下也下不来了。
    金毛趴在她膝盖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用头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唐蘅放松下来，用小刷子一点一点慢慢地将那些打结的毛发梳理开，她在宠物店的工作并不繁重，主要是负责宠物的日常护理，其他的重活都是女店主一手包揽，作为一个动物爱好者，这位真实身份是特工的女士对上司给的这个兼职身份还挺满意的。
    “唐，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工作？你真的放弃了演员的身份了吗？”女店主搬了把凳子放在唐蘅身边，金毛有些不满被挡住了阳光，蓬松的大尾巴在地上迅速摆动了几下，唐蘅换了个坐姿和方向，终于让阳光重新光临了金毛。
    “心里有阴影了，所以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唐蘅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而且，在舞台上待的时间久了，都快要忘记自己本来也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穿着穿着戏服的公主，现在的生活也挺不错的，或许之后会找一个工资还算不错的工作，好好的过日子。”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演员都很难出戏呢！”女店主揉了一把金毛的头，她看着唐蘅脸上那点儿浅淡的笑意彻底地消失，然后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唐蘅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变，“......我不算是一个好演员，所以出戏会比较快，毕竟，在舞台上我不用为了生活而发愁，不用考虑去超市的时候是不是要关注打折的商品，不用考虑哪一天想要吃牛排后自己会不会超重，一旦有了这些思虑，就不会出不了戏了。”
    她想了想，“大概率是因为穷。”
    女店主笑出声来，她没有再试探下去，而是和唐蘅一起开始为金毛和其他宠物梳理毛发，沉浸在一件事情里后时间就会过得很快，唐蘅从宠物店离开前打理好了自己，确保自己身上不会有一根动物的毛发，也确定自己不会把什么细菌或是神奇生物带进贝克街221B后辈大侦探的毒液喷射。
    她回去的时候，夏洛克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她打开冰箱，发现之前那放在冰箱里的那些人体的物件都消失不见了，她略一反应便知道哈德森太太回来了。
    华生从厨房走出来和她打了个招呼，“今天的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那些小家伙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我听说玛丽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可以考虑送她一只小家伙。”
    “看起来你真的是一个合适的员工，下班之后还不忘推销。”华生开了个小玩笑，“哈德森太太回来了，她这次带回了许多特产，说是晚上要下厨大展身手，夏洛克还在因为他的藏品被直接扔出去这件事在生闷气呢！”
    唐蘅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夏洛克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只要再购置一个小冰箱放置在其他地方就能避免和哈德森太太发生冲突，但是这位大侦探每次都乐此不疲地将那些小藏品放进客厅的冰箱里，然后再乐此不疲地看着哈德森太太将那些东西扔出去之后一个人生闷气。
    她小声和华生说：“我觉得这可能是夏洛克独有的撒娇方式。”她的怀疑有理有据，以至于华生都半信半疑起来。
    但是很快夏洛克就用他的实际行动证实唐蘅说的都是扯淡，他把手里拿着的资料放在身旁，双手合十拄着下巴，露出他日常推理时的标准姿势，盯紧了唐蘅。
    “在我们讨论我的行为是否是一种撒娇之前，我们还是先谈一谈你到底是谁的问题吧！”他露出一个不含感情的笑，“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是谁，真正的伊芙琳.唐又在哪里。”
    第13章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做什么？
    这的确是一个困扰了很多人的哲学问题，唐蘅觉得自己现在重新站在了人生的分岔路口上，并且她从没有这样期盼过她的系统能够在下一秒钟立刻更新完毕，然后好好告诉她伊芙琳.唐的过往到底有多么神奇。
    “我不知道，夏洛克。”她看着夏洛克的眼睛，目光真挚，“我也正在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希望你能够为我解答。”
    夏洛克沉默地回望着她，静默了一会儿后，他确认唐蘅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皱起了眉，开始觉得是不是生活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面前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伊芙琳.唐，但是这其中那种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双胞胎姐妹吗？”
    唐蘅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唐家的人员构成，她摇了摇头，用一种完全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是没有的。”话说完之后她自己似乎都觉得有些不太对，于是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夏洛克差一点儿被气笑了，他明白，对于一个完全失去了记忆甚至自己还给自己虚构了一段经历的女人来讲，他今天是不太可能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了。
    华生一直在旁观，顺便拿着手机在检索有关伊芙琳.唐的信息，他漫不经心地快速翻阅着那些标题千篇一律的新闻，却在即将翻页前停了下来，那是伊芙琳.唐出名后，对她曾经同学的一篇采访，缩略图是一张合影，照片上的两个姑娘手牵着手，对着镜头笑得十分阳光灿烂，其中一个是唐，而另一个则是他们之前在剧院见过的简妮。
    “夏洛克，或许我们应该去问问她的朋友。”华生拿着手机对着夏洛克晃了晃，这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得到了夏洛克的赞同，他和华生一起离开了贝克街，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唐蘅。
    唐蘅用手机同样开始搜索有关伊芙琳.唐的消息，心里面的阴谋论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她从伊芙琳.唐被算计开始一直想到有人一直在盯着她，随时准备送她下地狱，但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关于是不是要去个电话询问一下唐父唐母，唐蘅思考了一下还是作罢了，万一这对夫妻也是共犯岂不是把自己直接送上门去。
    伊芙琳.唐是个独生女，生活范围只在于自己家周边两条街——当然，这是指她小学之前，那条街算是比较繁华的一条街，来往人群量极大，见过她的人不在少数，可以说，很多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如果唐家真的还有别的孩子，不可能瞒这么多年。
    唐蘅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她还是不怎么习惯不怎么加糖的咖啡，她找了一个本子，开始认真地在本子上将自己的推测写出来，夏洛克不会无缘无故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所以，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两件案子中有什么线索和她相关，她还是信任大侦探的，也就是说，她的身份的确有问题。
    本子上的字迹逐渐变得凌乱，唐蘅手中的笔渐渐向着控制不住的方向而去，她的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迅速地在本子上勾画出了一张脸，画工不算好也不算坏，最起码唐蘅能够看出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至于长得像谁恕她看不出来，长头发，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还有一张比例严重有问题的嘴，总之，她上小学的外甥女都画得比这个要好。
    她的手抖了抖，不受控制地用笔在本子上画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唐蘅突然了悟，原来原主还没走呢。
    “你是谁？”唐蘅听见自己用陌生的声音问道。
    回答的依旧是这个声音，“我是伊芙琳.唐，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另一个人格。”
    在偷偷和系统确定了这个精神体无法窥伺她的意识后，唐蘅放心的想，她肯定不是人格分裂，看起来，这似乎就是自己不小心掉进这个世界带来的微妙变化了。
    “......也就是说，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那些人盯上对吗？”唐蘅开始进行收集情报的工作。
    伊芙琳很配合她，或许就像是之前简妮告诉夏洛克的一样，这个姑娘被什么东西困扰着，她太想要逃离这一切了，于是，她想要另外一个自己来分担她的苦痛，“当然，他们是为了一块宝石，我想，那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但是我也不想要将它交给别人。”
    夏洛克和华生再一次见到简妮的时候，简妮正在家门口附近的超市采买生活用品，见到夏洛克，她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随即脸上挂上标准的微笑，对着两人点头示意，“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华生看了看夏洛克，然后点点头，“当然，上次那个案子马上就要结案了，但是其中还有一些小细节问题需要确认一下。”他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超市的价格，顺便看了一眼简妮购买的东西，“唐最近的心理状态还是很不好，我和夏洛克想要帮助她尽快走出来。”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简妮脸上的笑真心了一点儿，夏洛克看出这个姑娘在知道他们的来意后松了口气，“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说，我家就在附近。”
    简妮的家是一栋二层小别墅，墙体是浅淡的绿色，看起来格外令人舒服，她的父母也在家中，对于上门的两个男人报以审视的目光，在得知他们的身份后，却也热情地将他们两个迎进屋子。
    简妮取来了一本厚厚的相册交给华生，“这是我和伊芙琳高中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我们感情很好，我想，如果伊芙琳看到了这些照片，应该也会高兴起来。”
    她的母亲点点头，“高中那会儿，伊芙琳经常到我们家里来吃饭，她是个好姑娘，简妮后来得到了她不少的帮助，这次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如果有能够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夏洛克观察着照片上的两个姑娘，伊芙琳穿着白色的短袖衫，下身是七分运动裤，腰间松松系着一件白色半透明的外套，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束在身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容，看起来清丽动人，而站在她身旁的简妮无疑就要稍逊一筹，她的穿着和伊芙琳一样，但是头发却是披散下来，遮去了小半部分的脸，虽然也是笑着，但能够看出来其中的羞涩。
    两个性子截然不同的人，随着照片的日子一天一天往后，肉眼可见的区别显现出来，伊芙琳依旧阳光大方但是穿衣打扮上却开始慢慢淑女起来，照片中她披散头发的时候逐渐变多，而简妮则是完全相反，这个姑娘变得大方起来，在照片中，这两个人的画风一致起来。
    翻到相册的最后面，华生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伊芙琳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长长的头纱披落下来，而身旁的简妮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头发剪得薄薄的，两个人一站一坐，不仔细看倒像是一对走入婚姻殿堂的新人，他和夏洛克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其中的内情估计很复杂。
    简妮给他们倒了红茶，见他们一直看着那张照片，忍不住笑起来，“那是我毕业后准备进入启明星剧团之前和伊芙琳一起照的，穿的是剧团准备的衣服，头发是假发，那时候剧团还没有一个能够挑起男一号的演员，所以，团长在把我们这几个姑娘都测试后，就决定让我先来挑大梁了。”
    她脸上是一片坦然，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阴霾，夏洛克的目光迅速从她的父母那里转过，她的父母表情正常，肢体动作也没什么，所以说，就像简妮说的那样，这只是为了演出而已？夏洛克在心里推翻了这个结论，他面上不动声色，又问了简妮一些关于唐的问题后，就告辞了。
    他和华生叫了出租车回贝克街，司机非常眼熟，眼熟到华生已经不去考虑麦考夫的手到底伸到了哪里，“我总觉得刚刚那种气氛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还有那张照片......”
    “的确是不对劲，这几个人都很奇怪。”夏洛克随口附和着，他的手中拿着那张照片，仔细地看了看，还是没有找到显而易见的线索，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贝克街很快就到了，他们上了楼，发现唐蘅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失意体前屈，如果不是她看见他们回来之后脸上浮现出了欣喜之情，华生都要以为这里是什么命案现场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唐蘅从椅子上跳下来，举起了本子，“我发现我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格诶！”
    华生看着她，脸上竟然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好，夏洛克却把那张照片递给她，“有印象吗？”
    唐蘅面上浮起纠结之色，她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是谁的结婚照吗？”
    她看向两个人，却发现夏洛克和华生脸上满是震惊，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物或是看到了什么史前怪物。
    “怎么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长相吗？！”
    第14章
    唐蘅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很好地回答了夏洛克和华生的问题，她到目前为止的确还没有仔细观察过伊芙琳.唐的长相，这很难得，因为她每天都要洗漱，洗漱的时候都会照镜子，但是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模糊视线一般，唐蘅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想起伊芙琳的长相。
    “我可以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华生把刚刚他们在简妮家得知的部分信息告诉了她，唐蘅皱起眉，她没有这部分的记忆，甚至自己醒过来之后也从未见过这位姑娘，她无从得知简妮和这件案子有没有关系，或者还有简妮对她是否抱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夏洛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新发来的信息，发信人是已经结婚的艾琳，这位女士给他发了一个滑稽的emoji，然后简短地告诉他，文件失窃的案子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老公爵的那位小女儿，曾经是她的客户之一，不过后来她改邪归正，也就不再从事之前的工作，与这些客户的联系也就慢慢断了。
    艾琳很快发来了第二条消息，对她到现在为止才回信的行为作了一个令人面红耳赤的解释，夏洛克的表情巍然不动，迅速将这两条信息丢进了垃圾箱。
    这件事情如果和艾琳没有关系，那么，她就是一个幌子，艾琳之前的那份工作客户都已经发展到了王室成员，那位公爵小姐的订婚宴上的客户有多半都是认识艾琳的似乎也说得过去，订婚宴不欢而散，但是那位公爵小姐和她的订婚对象却都没有对此产生非议，他们似乎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
    失窃的文件，贝克街突发的枪击案，舞台剧，老公爵，伊芙琳.唐，简妮，以及莫名其妙出现在废弃工厂被杀死身上还带着一份失窃文件中的图纸的杰克.韦伯，夏洛克的手在墙壁上画出一根又一根的线，将这些线索逐渐连接起来，他的手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杰克.拉里，之前发生的银行家的案子，这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清瘦男人管理着保险箱的五把钥匙之一，但是他借着职务之便，偷偷复制了另外四把钥匙，在一个晚上，从保险箱中偷走了一顶王冠，之后他被送进了监狱，王冠被顺利地带回。
    在舞台剧院的这件案子中的杰克.韦伯是杰克.拉里的兄弟，夏洛克懒得去查证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而杰克.韦伯之所以想要谋杀伊芙琳.唐，就是因为想要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这条蠢鱼觉得没有接受他的兄弟以至于兄弟去偷了王冠都是伊芙琳的错，夏洛克觉得这条鱼的智商已经突破了下限。
    他的手指在墙壁上画着圈，虽然他一向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金鱼，但是他也得承认，金鱼之间的智商也是有区别的，而且还可以根据智商的区别分出种类，夏洛克想，杰克.韦伯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他的人格应该还没有扭曲到这个地步，那么，他是被人故意引向这个位置的。
    想到这里，夏洛克灵光一现，他给雷斯垂德发了消息，让他帮忙查询一下，杰克.拉里在犯案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雷斯垂德那边回信很快，快到好像他们也正在查询这件事情、
    “大福先生也在要求我们查询这件事，我们现在还在调查，杰克.拉里偷盗了王冠后半个月才事发，这半个月他交接的材料很多，业务也不少，但是我们调查了他偷盗王冠之前的业务，发现他曾经秘密地接触过一个人，这个人在银行中存了一大笔钱，还往保险箱里存了几样珠宝，还为这些珠宝提供了一份厚厚的说明书。”
    “我们检查了说明书，发现除了前三页写的是珠宝相关信息，其他部分都是白纸，大福先生已经在要求银行那边确认这份说明书是否就是最开始存进来的那份。”
    夏洛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从银行的案子开始，就有人开始琢磨着要偷窃这份文件了，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踩着沙发跳了过来，把还在研究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唐蘅和华生吓了一跳。
    “你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当然，接下来只要查证书店老板的儿子和这份文件有什么关系，这一切就能够串联起来了。”夏洛克看着唐蘅，“而且，我希望你能够和你的另一个人格联系一下，然后告诉我，你和这份文件的关系。”
    唐蘅惊讶地看着他，就在三分钟前，伊芙琳.唐一边回忆自己的过去，一边思考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漏，被迫听了一段少女的发家史后，唐蘅觉得伊芙琳或许就是小说中常说的那种玛丽苏，人生一帆风顺不说，还拥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能力，身边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对她有好感，但是从来不过线。
    而可怜的伊芙琳却对这种能力避之如蛇蝎，她在弄明白自己的能力之后，发疯了一般想要把这种能力去掉，但是她始终没能成功，这回被捅了一刀，伊芙琳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不过，她解脱的十分洒脱又高兴，唐蘅却觉得这实在是折磨。
    “亲爱的，我的确没有和那份文件有关的记忆，不过，我有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我们有一个聊天室，你可以拿给大侦探看一看，我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隐秘之处，他们说要我做个保密人，保密什么东西也没说，我当时以为那不过是聊天室里面语聊的一种，很干脆就答应了，说不定这和你们现在要查的东西有关系。”
    伊芙琳的声音很好听，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仿佛之前被捅了一刀，现在还被搅进这些乱事里的人不是她一样，这种乐观的心态让唐蘅表示赞叹。
    她原话给夏洛克说了一遍，得到了夏洛克的一个了然眼神，汉尼拔虽然是一个食人魔，但是他在心理学上的成就依然瞩目，既然汉尼拔都没有说她是精神分裂，那么她就不可能是精神分裂，夏洛克特别富有阿Q精神的想，他现在已经对这些神神鬼鬼之事失去了耐心和兴趣，唯一能够让他提起兴致的只有复杂的案件。
    没人相信唐蘅有双重人格，这个结论让唐蘅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但是伊芙琳却觉得这样很好，“你要换种思路想，现在的人还是更喜欢正常人一些，你做什么非要别人相信你有双重人格呢？你倒是坦诚了，但是别人可不会这样觉得，他们会觉得你是不正常的，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伊芙琳说着，有些惆怅起来，“想当初，我也不是那样一个受人喜爱的人，我小学那会儿，经常被人欺负，男孩子觉得我太过娇弱，即便是欺负我我也不会去告状，女孩子觉得我长得太过于漂亮，所以把我当成假想敌，现在想一想，多么幼稚啊！”
    “你畏惧男性，是不是就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嗯，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后来长大了，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开始害怕与男性说话，不过，比我小的男孩子还是可以正常沟通的。”伊芙琳换了个轻松的语气，想要宽慰一下心绪低落的唐蘅，“你不是年纪很大了，为什么还会有之前那样不成熟的想法？”
    唐蘅叹了口气，她到现在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这是其一，而过于信任夏洛克，则是其二，在上个世界中，她的一生基本都是衣食无忧，那些战乱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除去必要的考察需要外出，她基本都是足不出户，所以本质上，上个世界她完全是个养老模式，而现在，虽然事情这么多，但是有夏洛克在。
    唐蘅小时候就很喜欢福尔摩斯这个角色，冷静自持，无论遇到任何麻烦都不会慌乱，拥有着绅士的品格，她那时也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亲眼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一定要向他好好学习。
    然而当她真的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世界，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她的确是走错了世界，这个世界拥有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年轻毒舌版，并且这个世界的夏洛克还会用手机和电脑！
    唐蘅一直认为，如果把福尔摩斯带到现代来，现代进步的科学和检测方法以及监控摄像肯定能够更快更准确地找到凶手，大侦探的推理可能用处便不会很大，而现在她终于明白，科学在发展的同时，凶手的犯案手法也在进步，所以说，大侦探大概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的。
    她的思绪一下子有些跑偏，被她艰难地拽了回来，伊芙琳说的不错，这些事情还是让那些聪明人自己去脑补吧！她自认为不是一个聪明人，那个人也曾经告诉过她，聪明人未必长命，作为一个比较惜命的人，唐蘅觉得自己还是安稳做一条咸鱼等着局里派人把她接回去好了。
    雷斯垂德发来信息的速度越来越快，足见这位警长到底被最近这几桩案子逼成了什么样子。
    “书店老板的儿子查尔斯.道尔是那份文件的管理者之一，他也是这份文件的接收者，我们调查不到这个人的去向，文件不是在他手里失踪的，这个人在文件失踪后也跟着失踪了，根据从大福先生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个人很可能已经死亡。”
    夏洛克随手给他发过去了谢谢，然后把手机扔在了桌上，他脸上的欣悦之情太过于明显，华生觉得似乎不太合时宜，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大侦探的好心情。
    雷斯垂德从现场被叫到了贝克街，他觉得反而松了口气，哈德森太太也被叫来当做听众，夏洛克站在壁炉边，拿着他的头骨先生，对着他们展露了一个笑容，让几个人心里都有些发毛，夏洛克一般这么笑的时候，通常不会意味着有好事发生。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我将为你们带来我的推理。”夏洛克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了挂在墙壁上的幕布。墙壁上是大大小小的照片，有些地方还标注着几个红色显眼的问号。
    夏洛克的推理听起来很令人舒服，逻辑严密，条理清晰，，听完之后完全不会再问出诸如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为什么分析出这种结论这样的问题，华生拿着他的本子坐在一旁速记，毕竟，经过几次他在更新博客的时候有记不清的地方去询问夏洛克，却得到夏洛克喷射的毒液后，他还是选择了自力更生。
    偷窃文件的人从银行案件发生之前就已经在筹谋这件事情了，但是这件事情出乎偷窃人意料之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杰克.拉里的监守自盗，杰克.拉里肯定是知道这份文件的重要性的，但是作为一个外行，他并不太清楚其中那五张图纸的重要性其实是远远超过文件本身的，他偷偷复制了那几张图纸，为了不受人怀疑，他将图纸交给了杰克.韦伯。
    在两件案子发生后，人们才知道这两个人有亲戚关系，所以，图纸在韦伯那里会很安全，而贝克街那位可怜的书店老板是受了儿子的牵连，在文件失窃后，和文件最后有过接触的一些人都遭了不幸，他的儿子查尔斯.道尔也在其中，而这份文件有过两个保密人，其中一个就是伊芙琳.唐。
    这件事情说起来充满了戏剧性和荒诞性，伊芙琳在网上加入了一个聊天室，聊天室里人不多，大家聊天的内容也很随意，所以伊芙琳当初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聊天室，但是这个聊天室的组成人员其实是政府内部人员，没人知道伊芙琳是怎么加入进去的。
    进入聊天室需要各种严密措施，所以加入进来的伊芙琳没有人会去怀疑她是外部人员，而且，他们在聊天室中的聊天内容也与政府机密无关，直到查尔斯.道尔拿到了那份文件，按照惯例一份机密文件的接收是需要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府成员同时在场的，他们不会知道文件的内容，只是用这种手段避免内部人员监守自盗。
    夏洛克猜测可能查尔斯最后选择了伊芙琳和另外一个人充当这个角色已经是不能不为了，至于这其中的门道并不是他要解释的，总之，伊芙琳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把自己绑上了一艘即将沉海的大船，这也是她被人盯上并且真的被捅了一刀的前提。
    之后就是银行案件的暴露，杰克.拉里因为他之前的一系列活动被抓，暂时无法和他的好兄弟联系上，也就只能暂时将图纸留在韦伯那里，然后就是剧院案件的出现，克里斯托弗.杰米完全是被当成了一把刀，他被人有意识地介绍到汉尼拔那里，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借着杰米的手杀了伊芙琳，而汉尼拔刚好也要借着杰米看一看伊芙琳的特殊之处。
    唐蘅刚好就是在这个时候接收了伊芙琳.唐的身体和身份，韦伯在事发之后立刻逃离，却被早就等着他的凶手杀害，夏洛克认为真正的文件和图纸可能已经离开英国，而凶手将复制的图纸留下一张在韦伯身上，就是为了混淆视线，而让小偷带着文件去订婚宴上闹出那白痴一样的事件也是为了把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艾琳身上。
    不得不说，夏洛克的确在最开始朝着凶手想要看到的方向走了走，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注意到了伊芙琳这里的特殊，而书店老板死后店里的书本被翻得乱七八糟，凶手肯定是将图纸放进了其中一本书里，但是那张图纸可能被莫里亚蒂拿走了，所以，他们当时没有任何发现。
    “我得承认，凶手的确很聪明，在这三件案子中，我犯的唯一一个小错误就是误判了书店老板是开门的时候被杀的这一点。”夏洛克看着几个人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诚恳地承认了自己唯一的一个小错误，“枪响后，我在第一时间追了出去，凶手肯定在枪响后就迅速离开了，所以，将书店内的书本弄乱肯定是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而且，那家店的门是向外推开了，无论是进门还是出门，都会是那样一个开门的姿势。”
    他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唐蘅拍了拍手，对他的精彩推理给与热烈的反响，她能够看到夏洛克微微亮起来的双眼，她想，嗯，这绝对不是原著里的福尔摩斯，原主福才不会是这样一副等待着被夸奖的小孩子模样呢！
    第15章
    关于案子的其他小细节，华生都一一记述在了他的博客中，当然，很多地方都用了春秋笔法，将一些关键的人与事情做了模糊处理，毕竟，这件案子涉及到了*屏蔽的关键字*。
    文件在夏洛克的努力下找回了一部分，关于文件当初是怎样从军方的严密保护下被人掉包也找到了真相。
    在一个已经有了监控摄像头的年代，人们似乎会不知不觉地相信摄像头能够录下一切，人们从监控录像中找到各种用人力很难才能找到的真相，他们付出的信任越多，也就越容易忽视一些小东西，甚至有时还会忘记其实监控摄像也是可以□□控的。
    文件消失在一个雨夜，那一天，门口的监控录像没有拍摄到任何外来者，负责保卫的人员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他们只是感受到了一阵微风拂过，鉴于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便是风力在强劲一些也是正常的，夏洛克确认那个偷窃文件的人一定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能力，似乎自从经历了索科维亚那件震惊全世界的事件后，夏洛克就从无神论者向着什么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文件失窃后，并没有被军方及时发现，那个人带着文件前往了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将这份文件和一些珠宝放置在了一起，而他之后前往了那座郊外的废弃工厂，在那里和杰克.韦伯进行了在舞台上*屏蔽的关键字*伊芙琳.唐的预演，而就在这段时间内，从兄弟那里听说保险箱中秘密的杰克.拉里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杰克.拉里的祖父是个锁匠，他从小的时候就在一行当上很有天赋，后来进入银行，他的祖父还笑称这是另一种锁匠的工作，只是银行的薪水虽然高，却不能够担负他私生活的挥霍，他之前盯准了老公爵保留在这里的一顶王冠，而得知这份文件的存在后，他觉得似乎悄悄复制一份文件要比偷走那顶王冠要简单的多。
    杰克.拉里想办法复制了钥匙，以他的主任的身份，这一点很容易做到，尤其是他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内还有一台复印机，他复制了那些文件和图纸，然后将文件原件放了回去，他并不知道这是被偷出来的，他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文件转移。
    夏洛克认为杰克.拉里在这上面表现出了一种难得的*屏蔽的关键字*白痴行为，如果杰克.拉里能够在一开始发现不对，或许在他偷窃那顶宝贵的王冠之后，他会以保卫*屏蔽的关键字*荣誉奖来减少他的部分刑期。
    凶手很快回来带走了文件，杰克.拉里将复制的文件和图纸偷偷交给了韦伯，然后他去偷了那顶王冠，那顶王冠是老公爵借来在自己小女儿的订婚宴上使用的，老公爵每天都会派人来查验，杰克.拉里已经计划好在得到王冠后立刻逃走，可惜老公爵在不放心之下找来了夏洛克.福尔摩斯。
    几乎是在现场人赃并获，不过杰克.拉里始终没有把关于那份文件的事情说出来，这让军方丧失了先机，文件之后被带出英国，而凶手将文件交接完成后，不巧发现了黑市上流通的一张图纸，他很快明白过来有人偷偷复制了文件，于是，他开始清理这些相关的知情人。
    倒霉的第一个人是才被找到的查尔斯.道尔，之后是伊芙琳.唐，接着是韦伯和查尔斯可怜的老父亲，监狱里的拉里被麦考夫的人保护起来，目前还活着，而其他人有一些已经死去，有一些还担惊受怕的活着。
    华生承认，幸好这份文件很重要，所以知情人并不算多，不然，这件案子就会成为惊天大案，不管是报社还是苏格兰场，都别想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文件消失的秘密已经找到，而在图纸在黑市上流通的第一天，军方那边就得到了消息，他们紧急调取那份文件，却发现文件已经被动了手脚，关于军方究竟做了什么止损措施华生并不知情，但是从麦考夫的脸色来看，这件事情带来的损失有点儿大，一份关于海军和陆军的武器制备的文件以及多个武器的新制式图纸如果流通出去被别国知晓，恐怕后果已经不是一点儿损失能够解释的了。
    军方做了两手打算，如果文件还没有被带出英国，那么还有一部分可以挽回的几率，如果已经被带出国，那么他们就得及时止损，立刻停止和那份文件有关的所有动作，而凶手则是将那些图纸分散在各个地方，一方面带来文件还在国内的假象，一方面混淆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一时半刻想不通凶手的目标究竟是文件还是*屏蔽的关键字*。
    伊芙琳.唐被*屏蔽的关键字*在凶手的计划中是重要的一环，她在舞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屏蔽的关键字*，那位在三个案件中似乎都扮演了一个还算是重要的角色的老公爵也在现场，这件事情会被媒体无限放大，这件案子在转移视线的同时又能够掩盖凶手的目的，一石二鸟，很聪明的做法。
    只是凶手或许没有预料到，伊芙琳.唐换了个芯子，还没死成，顺带着住进了贝克街，成功地帮助大侦探扯下了挂在眼前的帷幕之一，他更没料到，汉尼拔对克里斯托弗.杰米的兴趣寥寥，在凶手原本的猜想中，汉尼拔应该会引诱杰米走上一条食人之路，而杰米作为一个普通人，肯定会很快露出马脚，伊芙琳作为一个知名演员，这件案子带来的反响一定会很强烈，通过杰米，警察和侦探一定会很快追逐着蛛丝马迹发现汉尼拔的真面目，那么，这件事情中的所有有关人员就都被处理干净了。
    夏洛克称赞这位凶手是个聪明人，唐蘅和华生报以复杂的目光，他们两个下意识坐的离他远了些，雷斯垂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疑惑的问道：“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你是怎么知道凶手的计划和安排？”
    “......”夏洛克露出了一个你在说什么呢的表情，“难道凶手不是这样想的吗？”
    唐蘅默默地起身去厨房煮咖啡，夏洛克这么多年依然坚守在正义的阵营中简直是不可置信，天知道麦考夫到底在背后做了多少才让这个幼稚的聪明人没有走上歧途，他可真是个好哥哥。
    这种自我攻略让唐蘅感动得快要哭出来，她煮好了咖啡，顺手把橱柜中那一小瓶眼球方糖取出来，下意识抓了一把放进了杯子里，她端着咖啡出去，华生对她贴心的举动表示感谢，不过当他低头看向杯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陡然僵住。
    一颗又一颗颜色各异的眼球方糖铺满了杯子，他的手抖了三抖，然后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想，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对于器官有如此深切的执念。
    雷斯垂德倒是没管得上这些，在夏洛克的家里出现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他一口干了咖啡，在华生牙疼的表情中长出一口气，“有点儿过于甜了，不过倒是补充了足够的糖分，这件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追捕凶手的事情可以移交军情六处了，多谢你的帮助，夏洛克，苏格兰场之后会送你一面锦旗的。”
    他对着夏洛克眨了眨眼睛，“看在这次的份上，我会给你放宽一下条例的。”
    苏格兰场的警长在两个合法公民的注视下成功给夏洛克开了个后门，不过夏洛克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这三个案子串联在一起，凶手的手笔很大，如果不是出了两个变数，案子的解决怕是会延后好一段时间。
    这样缜密的手段，他曾经在另一个人那里见到过，莫里亚蒂相比起这个人来要更疯狂一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莫里亚蒂是同类人，为了他们的兴趣去做一些事，在疯狂之中享受那种精神和身体的愉悦，而这次的这个人，为的却是全然的目的性，这样的人，无疑更可怕一些。
    雷斯垂德拿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匆匆离开回苏格兰场去和军情六处的人交接了，华生忙着把刚刚记述下来的部分东西进行模糊，唐蘅则是在观察夏洛克，她从他身上看到了凝重，凶手是个很可怕的人，而他们目前对于凶手的身份还不能确定，甚至没人知道凶手现在是否还在英国。
    她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卧室，拉好窗帘，她请伊芙琳帮助她盯着是不是有人来敲门，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星空，浩瀚的星河自上而下垂落，她走在这其间，观察着靠近她身边的每一颗星星，那些星星或明或暗，星星上刻画着完全不同的纹路，盯久了，还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玄妙。
    唐蘅走到了星河中央，随着她的手势，数颗星星开始从星河中被强行拽出来，它们沿着唐蘅的手势逐渐组成一个复杂的阵法，星光璀璨中，唐蘅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那金色极为纯粹，像是纯度最高的黄金融化出的灼热河流，她眼中的金色一点一旦溢散开，那些星子透过那些金光，逐渐变化成一个又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几分钟后，所有的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唐蘅从中抓出一颗白灰色的星星，她低头注视着星星，一个疑问萦绕在她心头，怎么看，这颗星星也不是凶手的命星，毕竟，这颗星星看起来可不怎么聪明。
    唐蘅现在还不能告诉夏洛克，他们追寻的凶手其实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而且，她也没办法跟夏洛克解释，伊芙琳.唐是怎么从一个普通的舞台剧演员突然有了超能力的。
    她将那颗星星重新塞回了它应有的轨道中，然后又观察了一下围绕着这颗星星旋转的一些亮晶晶的五角星，这是在一个月内和这颗星星有交集的所有人留下的痕迹，她一一看过，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凶手并不是一个聪明人，那么凶手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点他，文件已经被带出英国，根据麦考夫的调查，文件最终流入了哥谭，这个地点唐蘅依稀还有印象，据说民风淳朴，人才辈出，夜晚比白天刺激，蝙蝠与小丑同飞，安全度排在城市安全榜倒数第一，而且，这座城市游离于美国**之外，似乎对于这样一座城市，**已经放手了。
    这无疑滋生了更多罪恶的诞生，唐蘅不了解现在这座城市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她前些天还在电视上看到过土耳其航空的广告，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和大都会的莱克斯.卢瑟各自为哥谭和大都会代言，广告中还出现了超人的一角披风，网上的评论大多在舔颜，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则是在讨论是不是要去哥谭旅游。
    唐蘅印象最深的一条评论就是——如果想要前往哥谭，请务必在出发前买好保险，把亲人的名字填上去，之后只需要买一张单程票就好了。
    这条评论下是一水的省略号，其中出没的哥谭本地人也无法反驳这条评论的正确性，唐蘅想，如果可以，她完全不想要去哥谭进行游历，伊芙琳曾经说过她在收入了那枚红宝石后，就一直顺风顺水，心想事成，所以，她应该也能够过上这样的生活吧！
    然而伊芙琳告诉她，为了摆脱这种非常虚幻的生活，她将这枚宝石邮递出国，在国外开了一家保险箱，把它放了进去。
    “那么，你把宝石送到了什么地方？”唐蘅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有一种非常不美好的预感，而下一秒，她的预感成真了。
    “哥谭。”
    伊芙琳在她打得意识中笑，她当初为了摆脱这枚宝石，选择了一个最危险的城市，为了她的生命着相，她是不会主动进入哥谭了，这样就能够断绝了她还想要把宝石取回来的想法，而这一行动就发生在剧团排演舞台剧《理发师陶德》的那一天。
    杰米是个好人，只是他的性格过于执拗，换句话说，他太容易想不开了，伊芙琳没有唐蘅那样一眼看穿人的本性的能力，但是她觉得自己和杰米相处起来很累，她要一直照顾杰米的感受，生怕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让这个男人想多。
    别说是杰米想要追求她，就是和杰米做朋友，都让伊芙琳觉得为难，她尽量远离杰米，还要让这个男人察觉不到那种疏远，那天在后台读剧本，杰米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狼，恨不得立刻撕扯她的皮肉，将她吞吃入腹。
    他们在后台进行了争执，伊芙琳终于崩溃了，她发泄了自己的情绪，却也被杰米那时的表情吓坏了，好在外面有那么多的人，杰米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她回到家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枚宝石打包邮递出去，她那时想，如果没有这块宝石，她的人生或许会艰难很多，但是她心无所愧，现在这种人人都会被她吸引的生活实在是太可怕了。
    伊芙琳想，那枚宝石或许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果然，宝石邮递出去的第二天，杰米就恢复了正常，还来向她道歉，说前一天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了，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谅解。她听说了杰米又去看了心理医生，松了口气之余，也就原谅了杰米，虽然她还是和杰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然后，她就被狠狠捅了一刀。
    伊芙琳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只是一抹意识了。
    唐蘅把那枚宝石的危险度又提高了一些，文件现在虽然已经失效，但是从图纸和文件的一些细节还是能够窥伺到军方的一些行动，所以，文件是一定要追回的，麦考夫已经让军情六处的特工秘密潜入了，夏洛克或许会去凑凑热闹，但是绝对不会在美国待的太久，所以，兜兜转转，最后这件事情似乎还得落在完全了解案件内容的自己身上。
    “我觉得我的未来惨淡无光。”
    “你既然可以观看别人的星象轨迹，为什么不看看自己的呢？”伊芙琳对唐蘅的能力很感兴趣，她能够触摸到那些星星，却完全看不到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我觉得你的能力很有趣，如果能够看到自己的未来，是不是就能够改变那些不好的事情？”
    唐蘅摇了摇头，“我很抱歉，伊芙琳，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种行为一来不被允许，二来也做不到。”她坐在床边，慢慢给伊芙琳解释，“我的能力大概就像是预言一样，但是和预言也有不同，不过问题不大，预言者能够看到别人的命运，但是看不到自己的，如果想要看到自己的命运，就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代价很多人是担负不起的。”
    “而且，预言未必就正确，假设我预言一个人会被另一个杀死，并且对这另一个人给出了几点线索，结果这个人就上门想要在自己**死之前杀死另外一个人，之中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最后预言实现了，那另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父母被这个人杀死，他却逃过一劫，从此为了报仇努力奋斗，最后得偿所愿。”
    唐蘅看着自己的手，“这个预言实现了，但是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会**死，却没有去寻仇，没有了父母**之仇，或许最后他们不会像预言中那样成为生死大敌，但是你能说预言是不准确的吗？”
    伊芙琳沉默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很好，我一个词也没有听懂，唯一听懂的是那另一个人的命运真是太悲惨了，就因为一个不知道是否真实的语言，这一生就被打上了鲜明的烙印，这么一想，我还是挺幸运的。”
    唐蘅没有告诉伊芙琳，她的能力并不是预言，也不是观星，唐家的能力偏于辅助，这一片浩瀚星河便是唐蘅周围的人，她的能力发动到极致时，可以将一个国家的人全部纳入能力范围，她能够通过每一个人的命星看到这个人一个月前和一个月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过如果她想，也可以看到更多，不过，她对观察旁人的隐私没有任何兴趣。
    她从星星上看到的过去，是切切实实发生的，而看到的未来，也是会真正发生的，她可以改变一些事情，而这样，命星的轨迹也会发生变化，这样做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她身上的因果会变多。
    不过，唐蘅又不想学着自己先辈去修仙什么的，因果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作用，大概，目前她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姑娘的原因应该是她的道德底线了。
    夏洛克并不想要出国，他的餐桌上放着厚厚一沓信件，这些是他在最近收到的案件，其中有几件他很感兴趣，关于那份丢失的文件，他觉得如果军情六处的人无法找回，麦考夫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虽然那些特工并不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聪明，但是我相信他们还是要比普通的蠢金鱼强上不少的，我们应该相信他们会把那封丢失的文件带回来，所以，就不需要我离开伦敦了。”夏洛克看着不请自来的麦考夫，恨不得拿起门侧的扫帚将他扫出门去。
    麦考夫巍然不动，他拿出了一张照片，推给了夏洛克。
    照片上是一块形状并不算规则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透着莹润的光泽，即便这只是一张不会动的照片，观看者却也能看出红宝石中隐隐有液体流动，夏洛克把照片拿的离自己远了些，“这是什么？”
    “这是十八年前在伦敦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卖出的宝石。”麦考夫拿起他的小黑伞，隔空点了点照片，“我得到了一点儿有趣的小信息，于是做了验证，这枚宝石最初并不在拍卖单上，它似乎是突然出现的，但是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对劲，这枚宝石当时卖出了天价，拍下它的人就是我们那位还在医院的老公爵。”
    夏洛克挑挑眉，觉得自己有了点儿兴趣，“看来这位老公爵可能是一位天选之子，最近的事情可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但是，拍下这枚宝石后不久，宝石就神秘失踪了，这件事在当时还是挺轰动的，我记得你那个时候不是还拿着报纸研究了好一会儿，那应该是你走上侦探这条路的启蒙？”麦考夫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在夏洛克面前，他有时并不会让自己看起来是无所不知的，“言归正传，很快，这件事情就没什么人提起了，甚至人们都已经遗忘了这件事情，而我调查后发现，这枚宝石现在的持有者就是伊芙琳.唐，而她得到这枚宝石的时间就在宝石丢失后的一个月。”
    “有趣极了，宝石现在在哥谭。”夏洛克无比确定地说，“而且，这就是为什么伊芙琳会被那些组织盯上的原因，那枚宝石一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麦考夫点了点头，“没错，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去哥谭走一趟，我和布鲁斯还算有点儿交情，我相信哥谭的案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16章
    哥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呢？
    唐蘅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从她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蛊惑的气息，她想，这可能是来自于被扔进保险箱内的那块宝石，或许这就是无限宝石中的一块也说不定。
    她对超级英雄的电影了解不算太多，相对于邻居而言，她对历史更感兴趣一些，是以，在没有系统辅助，且已经在古代生活了几十年的情况下，她连无限宝石有几块都记不清了。
    唐蘅挽着夏洛克的手走下飞机，夏洛克做了一点儿变装，他现在看起来是一个文弱苍白的男人，唐蘅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如果不是知道夏洛克的身份，她在和这个人见面的时候一定认不出来。
    “我们是直接去韦恩庄园，还是先走一走？”
    夏洛克推了推他鼻梁上架起的金丝边眼镜，咳嗽了几声，完美地扮演好了一个病弱系青年，“我们先走一走。”他走起来速度很慢，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周围的情况，自从时间线出现了变化后，很多事情都已经脱离了控制，哥谭现在未必就比之前安全。
    街道上是匆匆来往的人群，道路很干净，听说布鲁斯出了一大笔钱用以哥谭的绿化，市长换届很快就要开始，报纸上都是候选人的照片和介绍，有些人甚至私下里开了赌盘，想要借此机会捞上一笔，也有些人表示，依照布鲁斯的*屏蔽的关键字*，他完全也可以去竞选看看。
    阿尔弗雷德表示这个提议挺有趣的，当然，如果布鲁斯能够用这种方式带回来一个韦恩家的女主人，他是一定会劝说老爷去参选的，布鲁斯对此表示无奈，他倒是想去参选，前提是大家愿意给他这个哥谭有名的花花公子投票。
    自从当年*屏蔽的关键字*的事情过后，布鲁斯私下里也产生了自我怀疑，光明之子被拉入黑暗，而他这个黑暗骑士却一直没能从黑暗中走出来，而小丑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逍遥法外，虽然因为时间线变更的缘故，小丑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制造大新闻，但是他绝对不相信小丑会从此收手。
    或许，他可以考虑去竞选看看？
    布鲁斯面色深沉地坐在蝙蝠洞中，屏幕上是一张*屏蔽的关键字*统计表，在他没有丝毫宣传的情况下，他的*屏蔽的关键字*居然还挺高想一想吧，哥谭市长蝙蝠侠，听起来就很有趣的样子，他恶趣味地想着，然后决定就这样去做了。
    反正布鲁斯.韦恩对于哥谭人民来说就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哥谭王子，而且现在迪克他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他应该试着去相信他们，自己则是抽出手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了。
    唐蘅拿着手上的报纸一脸扭曲，她开始怀疑自己稀薄的记忆是不是准确的，布鲁斯.韦恩竞选哥谭市长？！这个消息就好比托尼.斯塔克要去竞选美国总统一样令人吃鲸。
    她看向了夏洛克，显然，夏洛克也并不平静，他抽了抽嘴角，觉得他现在应该立刻离开这个神奇的国度了，天知道时间线的变更到底都改变了什么？
    被这个消息震惊到的显然不只是他们两个，从那天开始，几乎是所有的报纸和新闻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有专家从布鲁斯是不是出现了精神疾病说起，一直说到哥谭这座有毒的城市，最后又延伸到了超级英雄，然后此节目被叫停了，据说是报社换了老板。
    托尼.斯塔克从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不断地给布鲁斯打电话，电话一次都没有被接起，显然，现在韦恩庄园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我非常好奇布鲁西在想些什么，真的，如果他去竞选了哥谭市长，我要不要去竞选美国总统，既然他可以，我也可以。”托尼靠在沙发上，他拿着报纸，若有所思地说，“毕竟，一个有足够实力保证自己安全的总统还是有很大优势的不是吗？”
    史蒂夫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非常好心地没有说什么去戳破托尼美好的幻想，就托尼的那个作息时间，他想，如果真的成了总统，很大可能会成为了有史以来下台最快的那个总统，同时创造两个记录呢！
    “不过也挺有趣的，布鲁斯怎么突然准备竞选了，我记得以前和他提过，不过都被他拒绝了。”歌莉端了杯牛奶做到托尼身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托尼合上报纸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不过，哥谭那边肯定是要变天了。”别的不说，要是布鲁斯真的成了哥谭市长，第一个*屏蔽的关键字*的就是小丑，到现在，在超英内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小丑的打算，他最开始的确是想要证明这个世界是黑暗的，于是他要向所有人展示，蝙蝠侠就成了他的第一个目标，却没想到，这也是他的最后一个目标。
    或许最初小丑只是觉得蝙蝠侠不过是又一个阻碍，但是在长时间的抗衡下，他发现蝙蝠侠和他很像，这让他的兴趣开始转移，他要让蝙蝠侠也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如果连蝙蝠侠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那么其他人就没有任何挑战性了，于是，他到现在也没能成功。
    小丑暗地里咬碎了一口牙，熬夜写了N份计划要实施，结果发现自己的老对手要去竞选市长了，他都能够想到，蝙蝠侠坐在蝙蝠洞里，像只真正的蝙蝠一样露出可恶的笑容，蝙蝠侠绝对是故意的！
    唐蘅和夏洛克住在了韦恩旗下的酒店，哥谭黑市的水很深，而且势力纵横，看布鲁斯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初见成效就能知道，这是个充满了麻烦的地方，文件最后流入了哥谭的地下市场，对于大英*屏蔽的关键字*来说，这是一件好事，起码现在能够确定文件最终没有到了美国*屏蔽的关键字*手中。
    “你说，文件会被拍卖吗？”唐蘅抬手比划了一下，“就像是电影或是小说中那种，大家带着面具进到地下拍卖场，然后大家竞价之后，把文件拍走。”
    难得夏洛克没有对她的话发表什么意见，他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说不定发展会像是唐蘅说的这样，麦考夫的人在哥谭并不算多，一则是为了两国关系考虑，二来则是此地出工伤的几率太大，麦考夫并不想派精英过来送死。
    唐蘅说完却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充满了诡异，这份文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除非放到国家这种大的层面上来说，否则私人买家就算是买走了也没什么意义，而现在我们得到的消息显示，并没有其他国家对这份文件有兴趣啊？我还是相信麦考夫提供的消息的。”
    自从离开英国开始，这种违和感就越来越强烈，那个星象显示并不够聪明的人从军方偷出了文件，然后把文件送进了银行的保险箱，听起来很奇怪，文件是有即时性的，一旦军方发现文件不见了，他们会立刻采取手段解决这个大问题，虽然从文件的一些细节能够看出未来军方的行动和发展，但是这些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而且，文件没有被送到其他地方，而是到了哥谭，哥谭的反派众所周知的团结，他们很少跑出哥谭去*屏蔽的关键字*，就算是拿了文件，他们也没有和国家抗衡的想法，而且，一个犯罪组织对于庞大的国家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题，也就是说，文件即使没有找回，也不必担心内容会被人利用了。
    那么，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了展示自己的才能，就像最开始的莫里亚蒂一样，然后发展自己的组织，成为被人瞩目的人？唐蘅摇了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那么，看这几件案子中都有参与的人，那位老公爵，难不成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唐蘅被各种疑问弄得有些头痛，房间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她和夏洛克住的是酒店顶层的套件，夏洛克住在外面那一间，她住在里面，两个房间之间还有一个宽阔的客厅和诸多设施，她穿过客厅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酒店地服务生。
    女服务生有着一张略带憔悴的脸，像是被这日复一日的工作消磨了，她拉着小推车来询问是不是需要客房服务，唐蘅想了想好像没什么要求，于是摇了摇头，女服务员推着车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她从小推车上拿起了一封信。
    “这是刚刚有人寄过来的，我是因为这个才过来，差一点儿就忘了。”女服务生的嗓音有些低沉，她的手十分苍白，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的样子，指甲没有光泽，唐蘅看了一眼就接过了信，刚刚心里对于莫名其妙上门问询是不是需要客房服务的怀疑淡了下去。
    女服务生推着车走了，唐蘅又看了看她的背影，这才关上门，信是很普通的信，白色的信封，没有邮票，上面十分干净，只有中央简单写了一个地址，唐蘅透着光观察了信封，发现上面没有指纹，用手机拍了照片后，她用小刀拆开了信封。
    信纸是淡蓝色，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游戏开始了！”
    第17章
    游戏开始了，什么游戏开始了？唐蘅一头雾水地把信封和信纸都放好，确保自己没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夏洛克出门去溜达溜达，她知道这位其实是去寻找麦考夫口中的乐子了，她衷心希望夏洛克能够找到乐子，而不是最后才发现这是麦考夫的一个谎言。
    夜晚逐渐到来，唐蘅已经开始感受到隐藏在哥谭黑暗之下的黑泥在逐渐向外延伸，韦恩酒店伫立在黑暗之中，灯火通明，像是黑夜中唯一的一盏明灯，据不完全统计，韦恩酒店的事故发生率相比于哥谭其他建筑物要低很多，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事故发起人全是小丑，被蝙蝠侠抓回阿卡姆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六点五十分，夏洛克拿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他摘下了眼睛，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兴致勃勃地招呼唐蘅过来看，袋子里是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这是他花了一下午在哥谭的某个垃圾场找到的，据夏洛克鉴定，这应该就是那位凶手留下的。
    “我觉得那个凶手不算是很聪明，今天下午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信在桌子上，里面只写了一句话，游戏开始了，我想，写信的人肯定不是要和我玩游戏，那么，他的目标应该就是你了。”唐蘅把信纸拿了过来，她面无表情，心里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洛克仔细检查了信纸，最后确定那就是酒店前台的信纸，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笔迹是女人的笔迹，很潦草，看起来像是要求前台的接待小姐写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送信过来的女服务员是什么样的？”
    “金色头发，发质不算很好，长度到背部一半，有些分叉。”唐蘅看了看夏洛克的脸色，解释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们女性对于这方面很敏锐，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皮肤苍白，像是很久不见阳光了，皮肤不算很好，指甲没有光泽，长相大概在六分到七分之间，不过因为不怎么修边幅，所以只能有五分。”
    “她看起来还像是一个酒店的服务生，衣服什么的都很合身，只不过我没注意她的名牌，脾气看起来不是很好，精神也有些消沉，我相信不管这封信是不是和她有关，她现在一定还在酒店里，你可以找到她问一问。”
    他们正说着，门就又被敲响了，唐蘅去开了门，站在门口的果然又是那个女服务生，她这次看起来要比之前整洁许多，头发似乎擦了发油柔顺了一点儿，唐蘅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味道并不刺鼻，显然不是什么地摊货色。
    “您好，请问这里需要客房服务吗？”女服务生说的和下午一样，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了夏洛克的归来，于是上门问询。
    夏洛克背对着她们，将袋子合上，随手用沙发扶手上的毯子盖上，这才站起来转身面对着她们，站在门口的女服务生胸前没有戴着名牌，穿着白衬衫和黑裙子，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下意识搅动着，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和唐蘅说的差不多，的确是个看起来很好看的姑娘，前提是忽略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皮肤和有些毛躁的头发。
    他拿起了那封信，“这封信是你送来的，那么你还记得是谁把这封信交给你的吗？”
    女服务生点点头，她做出了一个回忆的表情，思考了十几秒后慢慢地开口，“是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带着墨镜，应该是个富家小姐，她把信放在前台，要求把这封信转交，我刚好经过，前台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唐蘅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R.H.艾米乐丝。”女服务员笑了笑，她在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整理着头发，动作之频繁有些神经质了。
    “艾米乐丝，除了这些，你不记得别的了吗？比如那位小姐的身份之类的。”夏洛克走了过来，看着艾米乐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看向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惊恐和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艾米乐丝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先生，请问你们需要客房服务吗？”
    唐蘅和夏洛克都表示不需要，他们两个站在门前，刚好将门内的情景挡个完全，艾米乐丝试图看向房间内的目光全数被挡了下来，她有些讪讪地笑笑，“如果先生和小姐不需要客房服务的话，我就离开了，打扰了你们真的是对不起。”
    她说完还有些留恋地看了看夏洛克，这才转身走了，确认这姑娘已经下楼离开后，唐蘅和夏洛克这才关上了门。
    “我觉得这个姑娘给我的感觉不太好。”唐蘅从艾米乐丝身上感受到了阴郁和一种压抑的疯狂，这让她非常不舒服，她本能地想要避开这种人，以免把自己弄到危险的境地中去。
    夏洛克没有说话，他回到沙发那里，继续去研究他从垃圾场中找到的凶手的衣服了。
    唐蘅叹了口气，这次出来，华生并没有一起，因为这位幸福的男士和玛丽的进展顺利，如果没有意外，等到他们从美国回去的时候，大概就能看到华生和玛丽已经订婚的消息了，当然，华生也没有忘了他的好兄弟夏洛克，他把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唐蘅——负责记录夏洛克在美国的故事。
    华生甚至大方地让出了他的博客，允许唐蘅直接发表文字，唐蘅非常感动，然后拒绝了他。唐蘅可不想自己从此再被安上一个夏洛克的专属记录员的职务，虽然现在现在这个秘书职务已经让她很痛苦了。
    夏洛克是个好侦探，麦考夫也是一个好的老板，他们在薪水和待遇上相当的慷慨，只是他们两个给予的这份工作的危险性和附加危险性太高，高到很多人都对这份工作敬谢不敏，然后唐蘅就被抓了壮丁。
    她有些郁卒地看了看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夏洛克，拿起了手机，准备和布鲁斯.韦恩联系一下。
    布鲁斯正在准备自己的第一次演讲，观众是四只小鸟，迪克作为大哥，只好端庄地坐在沙发上，他是从布鲁德海文被抓回来的，为了听他的父亲进行演讲，他心里的弹幕已经清空了几次，仍旧以每秒数百条的频率向外蹦跶着。
    杰森的脸很黑，他和迪克的待遇一样，是在夜巡的途中被带回来的，他身边坐着乖巧的提姆，乖巧的小红鸟心里想的是，布鲁斯是韦恩企业的拥有人，而他是现在的执行总裁，难不成布鲁斯去竞选了市长，他也要去成为市长助理吗？
    阿弗端上了小甜饼和牛奶，看着自家老爷站在二楼的平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讲，顺便把面无表情的达米安按在沙发上，达米安觉得自己的父亲脑子可能坏掉了，他准备给自己的母亲写信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蝙蝠侠突然转变了观念要去竞选市长。
    气氛非常地凝滞，但是布鲁斯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演讲之后，他甚至还有心情问问四只小鸟演讲稿如何，四只小鸟面面相觑，最后难得一起笑着点头表示非常好，按照这个演讲稿去演讲，市长绝对非蝙蝠侠莫属。
    “最近哥谭的夜巡就要靠你们了。”布鲁斯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们，于是，他第一次说出了这样放手的话，换来了四只小鸟惊恐的表情，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勾起，为这句话带来的反应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迪克有些艰难地开口，“发生了什么？是您的身体又——”他没能接着问下去，因为布鲁斯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健康，而且最近又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需要正义联盟出面解决，在时间线出现大变故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蝙蝠侠才决定放手？
    布鲁斯摇了摇头，“有人和我说，我应该试着相信你们，我在几经思考后发现，的确是这样，我应该相信你们能够做得很好，刚巧我现在手头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我会将哥谭交到你们手上。”
    四只小鸟精神一振，尤其是杰森，提姆和达米安，他们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向父亲证明自己才是最好的那个的机会。
    布鲁斯拿着自己的稿子准备再去润色润色，他端走了那盘小甜饼，在几只小鸟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我接下来要准备市长的竞选，所以，哥谭就要靠你们几个了。”
    阿福和他一起上楼，“看起来，我这个老人家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了，您终于准备隐居幕后了对吗？”
    “不算是吧。”布鲁斯关好门，他的表情严肃了下来，“时间线经过变动后，很多事情都和我们预计的不同了，但是有些事情在变好，有些事情却在变坏，夏洛克.福尔摩斯已经来到了哥谭，我需要和他一起去查证一些事情，而且。”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说出这样话的自己像极了一个反派。
    “而且，在幕后做一个推手的感觉似乎要更好一些。”
    第18章
    似乎从时间线变更后，布鲁斯看起来要比之前轻松多了，轻松到有了时间开玩笑，不过，他接下来的确要和夏洛克一起去探究一些事情。
    夏洛克.福尔摩斯，著名的侦探，在世界各地声誉斐然，今天下午他们在垃圾场有了一次并不算美好的初遇，夏洛克明显做了变装，伪装成了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苍白病弱，布鲁斯从他的资料库中找到了这个人的身份——杰克.拉里。
    对于英国最近发生的几个案件他了解得很深，杰克.拉里现在的确还活着，被麦考夫看守起来，这个年轻人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点儿小聪明就此为了金钱铤而走险的人，他并没有很深的心机，但是所有关注这几起案件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考虑，杰克.拉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尤其是现在这个本应被关押起来的人出现在了美国，这个那份文件最后流入的地方，就连布鲁斯都不自觉地脑补了一出阴谋，虽然在和夏洛克见面后，他就知道这个猜想是不正确的。
    他们一起在垃圾场中找寻，最后找到了一件在目标范围之内的衣服，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在垃圾场中乱翻，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关注，布鲁斯也做了一些变装，只是他刚从公司的会议上下来，不管脸上变装如何，身上还是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的。
    布鲁斯不得不解释，自己为妹妹准备的生日礼物不小心被垃圾车带走了，而那件礼物现在再去买恐怕来不及，所以只好拉上同伴一起来这里找，这个解释还换来了一个老人的赞扬和对往事的回忆，这让布鲁斯觉得自己今天出来是一个错误。
    他们两个在回来的途中还被人堵截在了巷子里，而现在那几个劫道者已经被扭送进了警察局，戈登警长一定会很高兴看到这几个人的出现的。布鲁斯是这样想的，但显然现实和他的想象差距有点儿大，他回到韦恩庄园不过半个小时，戈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被这位既是长辈又是朋友的长者教育了一番，中心思想依旧离不开他这个小混蛋又给警察局找麻烦。
    布鲁斯坐在书桌前沉思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在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去见戈登了，他的第一次演讲在即，现场的安全和哥谭的安全都要好好注意。
    唐蘅打开了电视，哥谭本地电视台已经就位，布鲁斯.韦恩的演讲选在了自家公司门口，许多报社也算是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这些报社都有固定的记者在韦恩公司外驻守，为的是从这位哥谭王子的身上挖掘更多的八卦信息，而现在，他们都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能够拍摄下布鲁斯演讲的第一手资料传回报社。
    九点钟，布鲁斯出现在了公司门口搭建好的台子上，作为公司总裁的提姆站在布鲁斯身后，他身上装配了许多小物件，能够随时保护没穿装备的布鲁斯的安全，达米安留在了韦恩庄园里，和阿弗负责韦恩庄园的安全，迪克和杰森就在公司不远处随时待命，提米现在很庆幸，韦恩老夫妇出国旅游去了。
    “我衷心感谢哥谭的公民们......”
    布鲁斯拿起了话筒，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西装在阳光下泛出幽深的光泽，隐隐可见上面精致的纹路，他的领带上别着一个缀着祖母绿的领带夹，这套西装由戴安娜提供，属于半神的材质绝对比防弹衣要靠谱，领带夹则是由超人提供，当然不是氪石，虽然自从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超人明显对于绿颜色的石头都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
    “我们选择希望，抛去恐惧，我们选择联合，拒绝分裂，哥谭的变革就在眼前......”
    迪克在韦恩公司旁的大楼上小心掩藏身形，警惕地注视着周边的一切状况，他手里拿着一个微型通讯器，和另一边的杰森小声联系，“我这边一切正常。”
    “......我这边也是。”杰森一脚踹翻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蒙面客，将他用绳子绑在一旁的水管上，顺便一巴掌拍晕了这个不只是哪一方派过来的人。
    “......人民需要这样的一位市长，他能够诚实面对机遇和挑战，即便是和人民意见不同也会仔细倾听和了解他们的想法......他不仅要说人民愿意的听到的话，更要提供人民需要知道的信息。”
    布鲁斯对着众多镜头露出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他没有拿稿子，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手则在桌子的掩饰下调整了手表的指针，如他所料，的确有一些人想要趁此机会干掉他，不知道这些人里是不是包括小丑，但是在这些人中还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知道他黑暗中的身份，这些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的。
    韦恩企业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上是哥谭的立身之本，这座城市中的每一个地方都有韦恩们留下的痕迹，公司交到布鲁斯手上的时候，恰好处在一个有些尴尬的时候，于是布鲁斯选择及时放弃一些他无法掌控的，再在十几年后把这些收回来，这无疑是一种很聪明的手法，可是对于那些已经尝到甜头却要被迫把手中的肥肉割让出去的家族来说，这就是一种令人不爽的行为了。
    更别提还有一直隐藏在哥谭最深处，操控着这些家族的猫头鹰法庭，布鲁斯一边背着稿子一边想，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不如在变更时间线的时候也做些手脚了。
    “我特别感谢选举的组织者和各个投票站的站长、志愿者和我的竞选团队的工作人员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将不会站在这里......”
    演讲结束了，记者们拿着话筒凑上来，布鲁斯微笑着回答记者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提姆在视觉的死角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布鲁斯的笑容真心了一些。
    电视前的唐蘅鼓了鼓掌，为这场精彩的演讲，她想，市长这个位置估计非布鲁斯莫属了，在哥谭，没有人会比布鲁斯的声望最高，这不仅在于他背后的韦恩家族，还在于这个人本身。
    一个严肃正经起来的布鲁斯比之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的杀伤力更大，唐蘅已经能够预料到有更多的女士为了这位尊敬的男士而折腰了。
    “你觉得怎么样？”
    夏洛克没有抬头，“他会是一个成功的市长，前提是他真的能够在任期内解决掉盘桓在这个城市之上的所有黑暗，这可不是解决掉那几个家族就能做到的，哥谭的水很深。”
    唐蘅给他倒了杯温水，考虑着是不是要往被子里面少撒上一点儿精盐，“我觉得你再这么废寝忘食下去，我在哥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送到医院去，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吃上一点儿东西不会浪费你太多的时间。”她拿出放在保温盒中的小块甜点，“别说饥饿能够让你保持头脑清醒，它还有可能让你昏了头。”
    夏洛克猛然抬起了头，他的眼前一黑，不得不承认唐蘅说的或许有道理，他洗干净手，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保温盒里的甜点，最后纡尊降贵地吃了一点儿，“总算是有一些眉目了，如果布鲁斯能够尽快解决掉那群记者，我们两个下午还要出去一趟。”
    “万事小心，也就是说，在你们出去的时候，我得去解决一下那位艾米乐丝小姐了对不对。”唐蘅并没用疑问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夏洛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虽然那封信的确和艾米乐丝有些关联，但是你为什么对她这么重视？”
    唐蘅目光有些放空，她也说不太好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姑娘身上有些谜团不得不让她在意，“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的直觉一向还是很准的，比方在你什么都没告诉我的情况下察觉到了汉尼拔的不怀好意，这么说起来，汉尼拔现在好像就在美国吧！”
    “是啊，他对你的兴趣可不小，你不是说自己要出门一趟从保险柜里取些东西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门？”夏洛克把保温盒推到一边，他站起身，在送来的行李中翻找了几件休闲的衣服准备换上。
    “还没想好，如果汉尼拔现在就在美国，我们要不要让他现在就露出马脚，这样，我就不至于回到英国之后再和他周旋了，有了上次那顿晚饭，我是真的不想要和他再见面了。”唐蘅现在依旧能够回想起当时那种半生的食物的口感，这让她又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恶心感。
    夏洛克换了衣服，他们又交换了一些信息后出门去了，唐蘅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拿起手机开始搜索即时新闻，网上对于布鲁斯竞选市长众说纷纭，有人说布鲁斯的市议员身份都是他花了钱买来的，也有人反驳说韦恩企业对于哥谭的巨大贡献。
    而最吸引人，并且已经成为热点第一的是来自托尼.斯塔克的一则声明——“我衷心祝愿我的朋友能够在这场竞选中成功，他的成功将会对我接下来竞选美国总统起到重要作用。”
    大家都觉得托尼是在开玩笑，但是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就在晚上，一条消息成功越过这条声明，引爆了整个国家。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准备竞选美国总统。
    第19章
    美国人民大概觉得自己最近都活在梦中，唐蘅真心实意地想。
    好不容易从复仇者预备役成为一名正式的复仇者的彼得一脸懵逼地坐在复仇者大厦的客厅中，顺便说一句，他还背着他的书包，而且复仇者们已经搬了家，
    “我想问一问，这是什么情况？！”彼得惊恐地看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表人才的史蒂夫，“我还不想要重新背一遍我的历史书。”
    美国队长去竞选美国总统，听起来和蝙蝠侠去竞选哥谭市长一样令人崩溃，彼得以前单知道自己现在的职业是个义警，得到国家部分许可每个月还可以从国家和他敬爱的斯塔克先生那里领到一笔工资的义警，却没想到他们这个超级英雄组织居然开始涉政了。
    他放下自己的小书包，“所以，那边没有对我们现在的做法七出什么意见吗？”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华盛顿方向，脸上写满了疑惑。
    歌莉拿着相机给史蒂夫找了几张照片，顺手导进电脑里PS，闻言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想那边现在一定已经很忙碌了，他们肯定在举行会议讨论为什么超级英雄突然就要和他们抢生意，但是，本来就没有法律什么的规定超级英雄不能竞选市长和总统啊！”她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一个自由和民主的国家，不会随便干涉公民的私事的。”
    彼得靠在沙发上，看着歌莉用四大邪术之一给史蒂夫美颜，史蒂夫的眼睛本来就是湛蓝色，看起来宛若毫无阴霾的晴空，歌莉却加深了一点儿颜色，顺便还在瞳孔周边添上了一些高光，这让史蒂夫的眼睛深邃了许多，较之前那个阳光boy有了很大的不同。
    “我觉得美国队长这个名头就代表那些人不会随便让他竞选了。”彼得指了指图片上史蒂夫的领带，“我觉得这里应该加上一枚领带夹，你看到韦恩先生的那枚祖母绿领带夹了吗？这让他看上去更庄重。”
    歌莉点点头，“有道理，但是在成为美国队长之前，他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可以有很多，但是史蒂夫.罗杰斯只能有一个。”
    史蒂夫略有动容，“你说的没错，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我觉得我应该站出来，人民需要一个领导，虽然时间线的变更让我们躲过了很多危机，但是同时也带来了更多的危机，战争还会到来，在战争结束后，我会辞去总统一职，将这个位置交给更适合的人。”
    “......”彼得惊恐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斯塔克先生做了什么？！他是怎么对队长进行的洗脑，这不是我认识的队长，把原本的美国队长还回来！”
    “乖，你要习惯，接下来还会有很多超乎你想像的事情出现呢！”歌莉安慰了彼得一句，她修好了照片，把照片发给了佩珀小姐，然后看向了史蒂夫，“对了，刚刚我说的那几句话来自于你的演讲稿，请千万在演讲前把稿子背下来，我们绝对不能输给布鲁斯，毕竟，他竞选的市长，我们竞选的可是总统。”
    史蒂夫又一瞬间的哭笑不得，竞选总统并不是一个突如其来头脑发热后的选择，他经过了思量，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新的战争很快就会到来，而现在的政府从某种程度来说对复仇者们并不友好，自从当初的索科维亚协议被否决后，政府一直都在研究新的协议来制约他们，如果战争真的来临，这无疑很拖后腿。
    而美国队长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正是所谓的美国精神，除去有群众基础外，他现在还有了托尼的支持，不管是竞选总统还是竞选市长，背后都是需要有庞大的财力支持的，布鲁斯.韦恩背后是他自己的韦恩家族，而美国队长身后则是斯塔克。
    当然，托尼除了是一个超级英雄之外，还是一个合格的商人，美国队长竞选总统给托尼带来的好处也是不可估量的，这代表着托尼曾经有一些无法实现的事情现在有了希望，史蒂夫深思熟虑后答应了托尼一些不算过分的要求，在这个时候，他们是坐在谈判桌两边的对手，都要拿出合适的筹码作为合作的本金，这个时候，史蒂夫就非常感谢自己和托尼在这种交易之前就已经是关系很好的队友。
    不然，他得被托尼这个奸商把自己的棺材本都压榨出来。
    已经拿了政府的退休金顺便在布鲁克林全款购置了一间公寓还算是有钱的史蒂夫在更有钱的托尼面前败下阵来。
    歌莉在地上划了一条线，“回神回神，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进行排练，我相信史蒂夫你已经有了舞台表演经验，我也相信你的真诚都是合时宜的，记住，演讲结束之后的记者问答会有人在一旁提示，而且，除了背诵演讲稿之外，你还需要熟读这些年的所有竞选历史。”
    彼得脸上的表情灰暗下去，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历史课成绩，窝在沙发上已经是一只废蛛了。
    “除了历史，还有现代的各种工具，如果你没有竞选总统，人们会觉得一个不适应现代生活的美国队长依旧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人，也会觉得这样的美国队长让他们熟悉和相信，但是，一旦你准备走到人前，领导他们，你就一定要给他们信心，我相信娜塔和托尼已经告诉你其他人的资料，也相信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你的政治觉悟很高。”歌莉停顿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那你就应该明白，你比其他人优越之处在于美国队长这个身份以及你的朴实真诚，这一点你不需要改变，不需要为了迎合人民而掩盖这一点，人们要看到的就是你的真诚。”
    彼得在沙发上挣扎了几下，歌莉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他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严厉地像是要把每一个不听话的小家伙通通赶出校门。
    史蒂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点点头，他的确不想要和其他人一样油滑地许下各种虚伪的承诺，而上任之后又不去实施，歌莉说的很合他的心意。
    “你需要使用手机和电脑，这几年我觉得史蒂夫你在这上面没什么长进。”歌莉叹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看偷笑的彼得，示意他忍住，然后又把头转过来，“会用手机和电脑不代表只是打开一个软件或是关上一个软件，这一点托尼会对你进行特训，还有，布鲁斯的演讲你完全可以参考，我很欣赏布鲁斯的演讲方式。”
    她沉思了三秒钟，然后眼睛一亮，“以及，娜塔会负责你从今天开始的着装问题，你和布鲁斯都有一张令人无法拒绝的脸，这也是你们的优点之一。”
    “宝贝，你这么说可真令我伤心。”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客厅门口，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扶在门边上，对着歌莉露出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我的脸才是真正令人无法拒绝，”
    “呵，但是你也不去竞选总统啊！”歌莉摊开手，“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我相信作为一个完美的队友和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脸的托尼.斯塔克能够将你的心得教给史蒂夫。”
    彼得往沙发的一角缩了缩，很好，又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修罗场，问题是，斯塔克先生不是已经和歌莉在一起了吗？他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想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
    他们三个人简短地交流了一下，史蒂夫就和托尼一起离开了，临走前，托尼毫不脸红地当着史蒂夫和彼得的面和歌莉交换了一个吻，他有些含糊地说：“一个新消息，你的那位邻居现在就在哥谭，后天晚上在哥谭布鲁斯会举办一个晚会，我相信你的那位邻居小姐也会出席的。”
    歌莉给了她新出炉的男朋友另一个吻作为奖励，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托尼推了出去，顺便给了彼得一个威胁的眼神，彼得一脸我都懂并且在嘴上作了一个拉拉锁的手势。
    唐蘅清洗了一只喝水的杯子，抖了抖手上的水，又有人敲门，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门口，打开插销，开了门。
    艾米乐丝这一次打扮得更好了一些，她棕色的长发终于有了光泽，皮肤也红润了一些，唐蘅瞟了一眼她的手，发现皮肤比之前好了很多，甚至涂上了浅浅的指甲油。
    “这次不会又是为了问询需不需要客房服务吧！”唐蘅对着她笑了笑，“夏洛克现在不在，你的目标不在是不是可以不对我下手？”
    艾米乐丝撩了撩头发，她面上浮起了一个感兴趣的笑，“你似乎知道我是谁，这很有趣，这让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谈一谈，而不是用麻醉.剂放倒你。”
    唐蘅侧开了身子，让艾米乐丝进来，“要喝点儿什么吗？”
    “一杯白水就好。”艾米乐丝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她坦然坐在沙发上，并且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瓶子放到了桌子边。
    唐蘅把杯子放到了她面前，“所以，这一系列事情都是你的策划？亲爱的东风小姐。”
    第20章
    欧洛丝.福尔摩斯，一位年轻的小姐，人生中的大半都在自家兄长构建的谢林福德度过。她从谢林福德走出来的那一刻，莫里亚蒂一度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只吸血鬼，这姑娘的皮肤苍白到似乎太阳一照就要直接化灰了。
    “看起来莫里亚蒂真是在背后捅了我一刀，这一刀比我在舞台上受的那一刀更令我不开心。”唐蘅说的很委婉，好吧，其实她是觉得伊芙琳这个身份带来了很多便利，尤其是和莫里亚蒂之间的关系，而现在，一个比伊芙琳和莫里亚蒂关系更深的人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令她现在不太高兴。
    欧洛丝慢吞吞地喝了口水，她打量着唐蘅的目光并不算友善，“你不用觉得莫里亚蒂背叛了你，那是伊芙琳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的那位傻哥哥似乎现在还没有想到他身边的这个人已经换了个芯子。”
    “......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人。”唐蘅沉默了一会儿，欧洛丝的智商似乎很高，她不太想要在这样的人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
    “在我们家，夏洛克是智商最低的那一个，也是最天真的那一个，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吗？上次我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对此可是感兴趣得很，从她口中我知道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唐蘅笑了笑，“那是你们之间的家事，我们那边有一句话说得好，不管如何，别去管别人的家事，除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外，还可能让自己两头不是人，既然你发现了这个小秘密，现在的气氛也算是平和，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首先表明一下我的态度，我和夏洛克之间现在大概称得上一声朋友，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希望这能让你的敌意减轻一些。”
    欧洛丝看着她，最终确认唐蘅说的是真话，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唇角勾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这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好啊，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问你。”
    欧洛丝的故事并不算长，总结一下大概就是一个和最喜欢的哥哥分别多年后，想要重新引起已经把自己忘掉的哥哥的注意的故事。
    谢林福德是个看守严密的地方，自从红胡子的事情发生后，麦考夫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家中不太正常的兄妹关系，尤其是小妹妹欧洛丝，欧洛丝对于夏洛克的兴趣已经超过了兄妹之间的应有的限度，麦考夫不知道在欧洛丝眼中，夏洛克扮演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他觉得不应该继续这样下去了，于是，他在叔叔的帮助下，将欧洛丝关在了谢林福德。
    唐蘅觉得这个决定并不怎么好，这个年纪是对一个人三观塑造的最佳时期，然后麦考夫将欧洛丝关了起来，她毫不怀疑，欧洛丝至今还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件全靠流淌在福尔摩斯家族血液中的善良维系，不过坐在她对面的欧洛丝似乎不以为意。
    在欧洛丝被关起来的这些年中，她会利用她的聪明才智帮助麦考夫解决一些麻烦事情，她也会得到一些奖励，比如见一见外人，一些新的书籍，甚至还有一把小提琴，但是欧洛丝更想要见一见夏洛克，可是麦考夫告诉她，夏洛克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欧洛丝表示自己很伤心，于是她开始计划着搞事来引起夏洛克的注意，夏洛克这些年成为了一名咨询侦探并不是一个秘密，欧洛丝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控制了谢林福德，然后在和麦考夫的谈判中，她见到了莫里亚蒂，这个人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刚好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夏洛克。
    而且，在这诸多事件之中，最有趣的是，欧洛丝曾经见过汉尼拔.莱克特，这位福尔摩斯家最聪明的姑娘很快就看出来了汉尼拔的小小爱好，虽然欧洛丝也是个**人格，但是她和夏洛克一样，对于食人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最初她只是和这位心理医生进行了几次交谈，交谈过后，她觉得这个人可能会做出很有趣的事情来。
    于是，接下来顺理成章地欧洛丝把所有人都套了进去，莫里亚蒂对伊芙琳感兴趣，她就把汉尼拔通过朋友介绍的方式送到克里斯托弗.杰米身边，杰米很快陷进去，捅了伊芙琳一刀后成功拉开了这一幕大戏的帷幕，那份军方的文件在欧洛丝眼中不值一提，但是她还是考虑了一下麦考夫的心情，并没有做的太过分——比如真的把文件送到国外领导人的案头。
    那个凶手是莫里亚蒂的手下，虽然以这个人的智商可能完全不知道莫里亚蒂是什么人，他在莫里亚蒂和欧洛丝的场外指导下成功将文件拿了出来，然后送进了银行保险柜，在那一刻，两个聪明人是崩溃的，欧洛丝许久不接触外面的人，已经不太清楚外面人的智商到底是不是和金鱼维持在一个水平上，而莫里亚蒂，他已经习惯了。
    唐蘅听都能听出当时这两个人得知凶手的做法后一脸血的表情，她忍住了想笑的冲动，让欧洛丝继续说下去。
    这之后莫里亚蒂退出了行动，因为他发现伊芙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化让他认为比起给夏洛克找麻烦，还是这个有趣一点儿，毕竟，夏洛克一直在，而乐子不常有啊！
    那份真正的文件的确流入了哥谭，不过，在进入哥谭的时候，便已经被莫里亚蒂换了下来，现在那份文件可能已经回到了麦考夫那里，至于如何解释，那就是麦考夫的事情了，为了这份文件，麦考夫果然把夏洛克丢了出来，而这也正是欧洛丝想要看到的。
    “在这里，没有麦考夫碍事，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欧洛斯微微扬起头，她的下巴很尖，不管她如何打扮，这些年不见天日的摧残还是让她形销骨立。
    “哦。”唐蘅的反应相当平淡，自从她猜测到这位艾米乐丝小姐的身份后，这些事件背后站着的是谁就已经不言而喻了，她现在有些为了自己担忧，不管欧洛丝做了什么，她是绝对不会伤害夏洛克的，但是对于自己似乎没什么保障。
    “那么现在，就是我要问你了。”欧洛丝的身子向前倾，她的眼睛特别亮，亮到能灼伤人的皮肤，“夏洛克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的身份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唐蘅腹诽，她叹了口气，试图从面前这个聪明人手里拯救一下自己的命运，“我想，如果你不是给夏洛克添麻烦，而是为他提供有效的帮助，他可能会更快一点儿想起你的存在，毕竟，你们还是有血缘上的关系不是吗？”
    她说的非常真诚，欧洛丝对于人情世故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灵通，而且，她说的完全没有错不是吗？
    欧洛丝沉思了一会儿，唐蘅决定趁热打铁，“你的目标是让夏洛克想起你，想起你之后重新成为你的兄长，以后你们很可能在一起生活，所以，你为什么要用给他添麻烦这种手段来引起他的注意呢？要知道，相比于添麻烦，人们还是喜欢能够帮助自己的人的。”
    “夏洛克当然也是这样，你总不想从此以后夏洛克也像麦考夫一样看你对不对？”
    唐蘅在赌，赌欧洛丝还是对家人带来的亲情有所眷恋的，她不记得生活在维多利亚年代的福尔摩斯还有一个聪明的妹妹，那么，多出来的这个人物想来也算是世界支柱之一了，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做出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写在总局条例中的。
    欧洛丝接受了她的意见，然后放倒了唐蘅，她把现场布置了一番后，脸上挂着属于服务生的标准笑容关上了门，走了出去，唐蘅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心里哀叹，这些年轻人真是过分，好歹关照一下她这个老年人芯子，把沙发扶手上那条毯子给她盖上不行吗，从大敞的窗户里灌进来的风要把她吹成冰棍了！
    布鲁斯离开了公司大门口，他上了车子，在街口短暂地停了一下，迪克和杰森在这个时候也上了车。
    “的确有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干掉你，看来现在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的仇恨都很高。”迪克开了个玩笑，“是企鹅人的手下，他做的生意最近刚好和韦恩有一些冲突，我想，很可能是最近的流言让他坐不住了。”
    杰森靠在后座上，他似乎是想要从车后的酒柜中找出一瓶威士忌，却发现酒柜中的酒已经被清空了，“企鹅人巴不得布鲁斯早日在他那些运动中遇难，这样他就能从韦恩身上咬下一大块肉了，关于地下那些事情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迪克，我可是听说了，你当年可是差一点儿就成了利爪的。”
    迪克送给了他一个假笑，“是啊，如果没有那个差一点，我一定在你惹恼我的第一时间就干掉你了。”
    杰森啧了一声，他身体大幅度地往后座一仰，他就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几个还是为老蝙蝠到底最属意谁而争执，即便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呵！这就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义。
    第21章
    唐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河边，稚嫩的脸上是纯然的冷漠，她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一直投在离她不远处的两个小男孩身上——一胖一瘦，正在嬉戏打闹。
    而在离他们更远一点儿的地方，坐着一个更胖的男孩子，他的年纪看起来也要大上许多，唐蘅认出来这是麦考夫，她先是惊叹了一下麦考夫这些年的瘦身成果，然后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那两个男孩身上。
    瘦一点儿的男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夏洛克，而胖一点儿的那个应该是过去的故事中的红胡子了，小时候的夏洛克看起来还没有像成人版的这样反人类，他和这个年纪的其他孩子一样，热爱着海盗，和他的小伙伴一起做着未来会成为杰克那样船长，有着自己的黑珍珠号的美梦。
    麦考夫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他觉得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就是两个大麻烦，但是他又不得不履行作为兄长的义务，被父母耳提面命着要好好看护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唐蘅能够看到欧洛丝看着红胡子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她想，自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她上一次在星海中找到了属于凶手的那颗星星，发现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聪明，但是她没有找到凶手接触到的那个人的星星，而在她见到欧洛丝之后，属于欧洛丝的那部分记忆被激活了。
    她干脆静下心来，在这个漫长的梦境中看着欧洛丝至今为止的人生，谢林福德在远离人烟的小岛上，岛上的人很少，想来麦考夫也担心自己的妹妹会不会哪一天心血来潮控制了岛上的人来个自立为王。
    欧洛丝被带进了这座监狱，她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看的书籍，也可以选择自己的食物，但是唯独见不到她想要见的人，她想要一起玩耍的兄长受了巨大的刺激，从而彻底遗忘了她这个妹妹的存在，麦考夫忙于政务，只能抽空来到这里，在她表现好的时候，还能够得到礼物，莫里亚蒂就是那个礼物。
    这个男人和她之前了解的有些许不同了，他似乎不再执着于扩大自己的事业版图，对于生活中的一些乐趣也不是那么放在心上，欧洛丝用了两分钟分析出了莫里亚蒂变化的原因，然后用了一分钟和莫里亚蒂结盟，再用了最后的两分钟从莫里亚蒂那里知道了唐蘅的存在。
    在这个圣诞礼物离开不久后，欧洛丝成功地从谢林福德走了出来，然后非常精准地找到了唐蘅和夏洛克，成功地放倒了自己感兴趣的人物之一。
    唐蘅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最初她还以为欧洛丝作为背后的那个人会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过现在来看，欧洛丝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夏洛克能够重新想起她。
    她叹了口气，想法却是不由自主地想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布鲁斯竞选了市长，美国队长竞选了总统，整个国家的格局在发生巨大的改变，她对民众从这两个消息带来的巨大打击中冷静下来后的反应很是担心，或许美国队长那边还好一点儿，但是哥谭这边可未必就能安安稳稳。
    猫头鹰法庭，由哥谭市中众多历史悠久的名门望族所组成，从哥谭市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和韦恩家族争夺这座城市的控制权，他们收养孤儿，把这些孩子培养成冷血杀手，就像杰森说的那样，如果迪克没有被布鲁斯收养，那么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名利爪。
    猫头鹰法庭对韦恩家的四只小鸟一直很感兴趣，他们似乎很想从韦恩手中把这四只小鸟带回自己的巢穴，不过鉴于四只小鸟和蝙蝠侠的存在，猫头鹰们至今尚未成功。
    关于蝙蝠侠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是哥谭所有有名有姓人之间一个共同的秘密，很多人都清楚事实上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另一个身份，完全不是报纸上写的布鲁斯只提供了金钱和技术支持，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公开提出这个问题。
    唐蘅一度非常好奇为什么，可惜没人会为她解答，她想知道猫头鹰法庭既然从哥谭建成的那一天就开始和韦恩家族作斗争，那么也就是说，在哥谭出现以前，这个诸多家族的联合体就出现了，那么当时这些家族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僵直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希望夏洛克能够赶紧回来解救她，不过，事实并不能够让她如愿，因为欧洛丝又回来了，这个聪明的女人想办法搞定了他们这间房间的房卡，也搞定了韦恩酒店中所有的服务人员，没人发现他们少了一名女服务生，也没人发现房卡已经被偷天换日了。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而我的药剂显然也没能起到它应有的效果，这让我很有兴趣，鉴于你刚刚还用充满蛊惑力的话语试图让我和你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欧洛丝坐在唐蘅对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像是一条咸鱼的唐蘅。
    唐蘅叹了口气，“首先能麻烦你给我身上盖些东西吗？我现在感觉非常的冷，我的四肢很快就要失去知觉了，其次我们可以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看待这件事情，夏洛克现在还并不清楚你开始了这个游戏，他现在还在错误的路上走着，而麦考夫似乎也没有发现你的作用，哥谭这座城市充满了危险，我们都不想要看到夏洛克出事不是吗？”
    欧洛丝拿起了沙发一侧的毯子细致地盖在了唐蘅身上，她的手指冰凉，慢吞吞地从唐蘅的脸上划过，唐蘅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这让欧洛丝有些愉悦地笑起来。
    “你说的对，但是你在算计我，这让我很不开心。”
    这是和聪明人交流的唯一坏处，唐蘅默默吐槽了一句，“那没有办法，你的智商比我高出太多，我既不想在你面前落了下风，也不想要让你算计我太多，所以只好试探一下，因为和你们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干净。”
    欧洛丝坐回了沙发上，她脸上的笑容真心了几分，“还算坦诚，的确，和我交流，坦诚一点儿可要比弯弯绕绕好得多，上一个试图算计我的人现在估计已经是麻烦缠身了，而且。”她加重了这个词的音，“我虽然在谢林福德待了这么多年，但是我对于人际交往以及现在的局势还是很清楚的，所以，别试图糊弄我。”
    唐蘅小幅度地点头，好在她的身体抗药性很强，现在已经能够做一些很小的动作了，“我希望你能够帮忙解决掉一些小问题，譬如猫头鹰法庭，我想，布鲁斯和夏洛克现在合作解决的就是这个，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就此达成合作。”
    唐蘅承认自己的智商一时半刻的是想不到原因了，也承认自己的智商也就是一般人的水平，她现在希望能够从这些聪明人身上多学点儿东西，这样便不至于以后遇到事情茫然无措。
    “因为那份文件。”欧洛丝在套间外的酒柜里挑拣，“那份文件只是一个诱因，当然，我最初根本没考虑过这份文件最终的归处，可惜的是，我亲爱的夏利没能在英国就找到这一切的根源，所以为了转移麦考夫的视线，我不得不让那个蠢货带着文件离开，不过你知道的，我只是随便选择了一个人，这个人又是莫里亚蒂提供给我的，所以——”
    “所以，那个人带着文件来哥谭是莫里亚蒂要求的，那么，莫里亚蒂的生意在这里出了些乱子。”
    欧洛丝拿着一瓶威士忌走了回来，她点点头，“完全正确。”
    “所以，你刚刚说的那个上一个算计你的人会麻烦缠身，说的就是莫里亚蒂了。”
    欧洛丝打开了酒瓶，她并不经常喝酒，但是她觉得现在喝一点儿不妨事，“我衷心地祝福莫里亚蒂能够顺利地度过这次危机，当然，如果他敢把我供出来的话，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地狱的。”她大口喝酒，面色很快就因为烈性酒的缘故红润起来，她笑着露出两排白牙，在光照下泛出森凉的光。
    唐蘅往沙发里面缩了缩，很好，现在欧洛丝确认了她的无害，也确认了她们接下来会处于一种平和的合作关系，于是，这位聪明的女人愿意放松一些，不过看起来更吓人就是了。
    “布鲁斯在竞选市长，你觉得他最终能够成功吗？”唐蘅想了想，换了一个话题。
    “如果他愿意将他黑暗中的身份完全地暴露出来，那么他成功的几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他上任之后多久下台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如果他只以现在的这个身份去竞选，几率大概在百分之五十左右。”欧洛丝放下了她的杯子，她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但是在他提出自己要竞选市长的那天晚上，美国队长就发表声明要竞选总统，这无疑给布鲁斯的竞选上了一道保障。”
    “美国队长成为总统的几率要比布鲁斯成为市长的几率大很多，或者可以说，只要在美国队长竞选总统期间，超级英雄们不会出现什么重大的信任危机，那么他成为总统的概率就是百分之百，他身后站着一个和军方合作的托尼.斯塔克，还站着一个神盾局，再算上他自己的民意，可以说是历史上最完美的竞选人了。”
    欧洛丝看着唐蘅活动了一下她的脖子，然后一只手撑着沙发扶手慢慢让自己坐起来，唐蘅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所以，有了美国队长这个百分百的几率，蝙蝠侠成为哥谭市长就有了一重保障，可是，我觉得布鲁斯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暴露给民众的，毕竟，哥谭和纽约完全是两种风格。”
    两位女士心领神会所谓的风格不同到底是怎么回事，相比于反派的多种多样，最为可怕的还是隐藏在城市深处的不同，纽约能够夜夜笙歌，哥谭却能做到夜不闭户，毕竟，关上门也是没什么用的。这座城市晚上九点钟过后，街道上不会出现任何正常人。
    欧洛丝走到了窗前，“一个很有趣的小消息，这次竞选市长的一位竞选者和猫头鹰法庭有很大的关系，他叫做林肯.马奇，这个人在韦恩夫妇死亡的时候原本是作为继承人托马斯.韦恩出现的，可惜布鲁斯回来了，而后在前几年，韦恩夫妇神奇地死而复生，这算是绝了这个人的所有希望。”
    “但是，他依旧坚持自己就是韦恩家的继承人，是布鲁斯.韦恩的亲弟弟，我不太清楚布鲁斯是不是知道这一点，不过，听起来还是挺有趣的不是吗？”
    唐蘅觉得欧洛丝说出的话中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她细细又把欧洛丝说过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可不会认为欧洛丝会直接称呼一个陌生人的教名，而现在，欧洛丝却是直接称呼布鲁斯，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有趣啊。
    她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妙的笑容，让欧洛丝看了有些嫌弃，“你在想些什么？我和布鲁斯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停止你那愚蠢的想法。”
    果然是福尔摩斯家一脉相传，唐蘅感叹了一下血缘的奇妙，“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我很好奇，你显然不是刚刚才到哥谭，但也不会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如果从凶手带着文件跑到哥谭算起，你大概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星期，我不觉得一个星期能够让你们熟悉到互相称呼教名，毕竟，你们两个同样的聪明和多疑。”
    “你在这方面倒是聪明得很，如果你能够把你的聪明才智放在正事上，我相信夏洛克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会远远超过华生。”
    “我以为如果想要接触夏洛克，切入点选择华生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为什么你会先选择了我？我和夏洛克现在只能是合作者，等到这些事情了解后，我和麦考夫的交易终止，那个时候，我们才有可能成为朋友。”唐蘅说的诚恳，完全忘记了就在她被放倒前，为了消除欧洛丝的危险性，她还自称和夏洛克是朋友来着。
    欧洛丝笑了笑，“华生是一个忠诚的朋友，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相信他对于夏洛克的忠诚，而且，夏洛克和他在一起，性格的确改变了很多——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是我的哥哥，我自然要时刻关注着他，但是，华生唯一有一点不太好的就是他喜欢女性。”
    “......我不觉得这一点有什么问题，我也喜欢男性啊！”唐蘅为欧洛丝这个神奇的结论而感到不解。
    “他喜欢女性，尤其是有魅力的女性，就像他现在约会的玛丽一样，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再出现另一位女性，他便会有些进退两难。”欧洛丝转过身靠在阳台上看着唐蘅，“但是你不是，你喜欢一个男性，便不会为其他外物所更改，我很好奇你之前的经历，当然，是属于唐蘅的经历，而不是伊芙琳.唐的。”
    她看到唐蘅脸上的一点儿笑意慢慢地僵住，又接着说：“天鹅是一种忠贞的鸟儿，如果另一半不幸死去或是离开，她将不会再寻找下一个，而是会怀揣着孤独和绝望死去，你就是这样，虽然在感情上始终如一，但是对于你本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唐蘅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可以换个话题了。”她的目光空空茫茫地飘着，落不到实处，她的手慢慢握紧了毯子，知道手背上有青筋绷起。
    欧洛丝没有再说下去，“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人性是很有趣的东西，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对于客观世界的了解算是登峰造极了，但是自从被带进谢林福德之后，我一直都在研究哲学这些东西，所以我认为在你身上我能够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成为了你的研究品是吗？”唐蘅将自己刚刚剧烈波动的情绪压下去，语气缓和地问，她慢慢放开毯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也站了起来。
    她们两个隔着沙发对视着，最终都无奈地笑起来。
    复仇者大厦
    托尼穿着休闲衫坐在会议室长桌的一头，他身边坐着娜塔莎，娜塔莎刚出完任务回来，还穿着战斗服，两根短棍放在桌子上，她前两天才修剪了头发，鉴于剪头发的人手艺出了点儿差错，这让她前额几缕不听话的头发不住地遮挡了她的视线。
    而被她用杀人视线盯着的剪头发的人——托尼默默地把自己的目光定在会议室另一头的史蒂夫身上，就是不去看娜塔莎。
    “你知道在今天的任务中这几根头发到底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娜塔莎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武器。
    托尼讪讪一笑，“我绝对会把消息压住，绝对不会让新闻报道出来的，而且，这都是失误，我也没想到老贾带回来的工具会突然出问题啊，你看，老贾拿来的东西原本是要用在我自己身上的，这么想一想，你是不是能够开心一点儿？”
    “如果遇到这种状况的人是你，我相信我一定会高兴地笑出来的。”娜塔莎的语气已经变得恶狠狠的。
    歌莉拿着稿子走了过来，“你们还在为了头发的事情争执？”
    娜塔莎站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是啊，早知道，就应该让你来操刀，而不是让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出手。”
    事情发生在两天前，娜塔莎发现自己的头发卷似乎有变直的趋势，于是决定重新做个头发，可惜的是，因为史蒂夫要竞选总统，所以复仇者们最近都被报社盯得很紧，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娜塔莎毫不怀疑那些记者会跟着自己去出任务。
    而复仇者们的造型师又因为一些家庭缘故请了假，于是他们只好自己更生，让最靠谱的史蒂夫给自己修剪头发肯定是不行的——他只会剪寸头，所以，这个任务最后落在了信誓旦旦的托尼身上，这个前花花公子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了其他人。
    托尼的手艺不错，修剪得有模有样的，只是在调制药水的时候除了些问题，这让娜塔莎的刘海不太听话，发型新鲜出炉之后，在娜塔莎的颜值加持下，其实还是看得过去的，但是每当娜塔莎有什么剧烈运动的时候，那几缕头发就开始不听话起来。
    娜塔莎本来想要立刻解决自己头发的问题，却接到了出任务的指示，她只好带着自己不听话的头发出了任务，任务没什么难度，但是在任务中她不得不经常用手或是摇头让头发不要遮住自己的视线，娜塔莎发誓自己看到了那几个反派忍笑的表情，这让她下手狠了许多。
    歌莉捂住了嘴，她背过身去让自己扭曲的表情恢复正常，然后又转回来，“关于史蒂夫的演讲，目前来说一切顺利，而且我们调查了其他的候选人，发现我们的优势还是很大的，但是——”她压低了声音，“但是如果想要让军方那边不出手阻拦，毕竟我们都知道，如果史蒂夫真的成了总统，那么对于超级英雄来说，未来的路就好走很多，可史蒂夫并不太想屈服。”
    “他虽然愿意在一些东西上边让步，但是像是原则问题却不会轻易让步，但是现在暂时的让步可以让军方那边支持我们，斯塔克工业和军方一直都有合作，清洁能源带来的巨大利益让很多人都眼红，如果我们和军方没办法达成一致，那么竞选路上就会多出许多的麻烦，别忘了，就在去年，索科维亚协议还摆在我们的桌子上呢！”
    娜塔莎用手把头发拨到耳后，“这的确是个问题，很多事情都可以等到史蒂夫成功当上总统之后去改变，现在和军方合作，未必以后也要和军方合作，史蒂夫不同意的是哪一点？”
    歌莉拉着娜塔莎坐下，她担忧地说：“在于我们，超级英雄的立场一直都是个问题，史蒂夫成为总统之后是否还是美国队长也是一个大问题，而且史蒂夫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和复仇者之间的关系是军方想要一个明白话的，史蒂夫成为总统之后，复仇者们是否会成为他的私人军团，会不会只听从他的调遣，这些就是史蒂夫烦恼的事情。”
    “他认为如果他成为了总统，就和复仇者没有关系了，美国队长这个名号也会交给其他人，而且复仇者也会和现在一样，受联合国安理会的直接领导，但是军方一直没有放弃想要把复仇者变成这个国家的私人军团，在这一点上，我也不太想和军方合作。”
    托尼双手插兜，整个人以四十五度倾斜的角度靠在椅子上，“所以，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解决老冰棍心中的道德感以及军方那边依旧想要复仇者们成为私军的问题，老冰棍的竞选之路便会走得很艰难。”
    歌莉点点头，“我们得到了共和党的支持，但是这些还不够，我们必须确保史蒂夫参与竞选成功的几率在百分之百，当然，布鲁斯那边的行动也帮了我们一些，军方最初的条件更过分一些，不过有布鲁斯那边分担了一部分的炮火，这也让军方思考了一下得罪两个超级英雄组织的后果，所以，他们缩减了条件。”
    娜塔莎示意自己不能再继续讨论这个越来越危险的话题，“毕竟，我之前的身份不太适合，所以，剩下的就要看托尼你和史蒂夫交涉的结果了，我相信史蒂夫还是能够变通的，而且，关于复仇者的问题，我觉得在索科维亚事件之后我们就得到了共识。”
    她拉走了歌莉，留下托尼一个人面对史蒂夫，托尼觉得，这一定是娜塔莎为了她头发所作的报复。
    布鲁斯回到了韦恩庄园后立即做了变装，他伪装成了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少年，这让他不得不再一次清理自己的胡子以及头发，他从迪克那里抽走了一顶叛逆少年的帽子，从杰森那里拿走了杰森前一天才戴在手腕上的霹雳手链，天知道这种二十年前流行的东西杰森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提姆贡献了他的项链，而达米安拿出了自己的一枚戒指，戒面上，一只小巧的猫头鹰对着布鲁斯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等到布鲁斯再一次从另外一条路离开韦恩庄园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年级在二十上下，叛逆而又喜欢复古东西的年轻人。
    他在韦恩酒店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和同样伪装成年轻人的夏洛克碰头，然后他们勾肩搭背地走上主街，尽管他们两个都对这种肢体接触非常不满。
    “我们不能再去垃圾场了，而且，我能够确定那里面只是一些无用的垃圾，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布鲁斯一边压低了声音，一边带着漫不经心地笑容和对面走过来的中年人擦肩而过。
    “企鹅人的家族是唯二没有进入法庭的，难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去找他了解情况吗？”夏洛克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以为凭借着你还算聪明的大脑，应该不会做出将自己送上门这种事情。”
    布鲁斯诧异地看了夏洛克一眼，看起来这位著名的侦探虽然对哥谭的了解已经非常深刻，但是依旧没能发现哥谭人民相处的真谛，“我得说，如果我用现在的身份去见他，他大概会和我就我成为市长之后的利益分配做出友好的会谈，但是如果用另一个身份去见他，他会向我透露很多有用的东西的，毕竟，他们对法庭也并不满意。”
    这就是哥谭，猫头鹰法庭代表了那些大家族，但是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家族是唯二没有加入法庭的家族，至于其中的原因，布鲁斯完全不想回到蝙蝠洞去了解从美洲大陆殖民时代开始的那段历史，猫头鹰法庭利用利爪清除异己，想要从韦恩家族手中夺取哥谭的控制权，他们看不起阿卡姆，却在之前与阿卡姆的狱友们进行了非常亲近的交流，然后被迫放弃了其中的一个据点。
    蝙蝠侠赶到的时候，小丑正站在被炸毁的据点上面快乐的舞蹈，他把小丑抓回阿卡姆，小丑一路上都在和他炫耀大家都是哥谭人民，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啊，那群带着猫头鹰面具的家伙还要在他小丑面前装，于是，小丑干脆就送了他们一场盛大的烟花。
    布鲁斯得承认，小丑这次行动过后，猫头鹰法庭隐藏的更深了，迪克曾经提议是不是让他进去做个卧底，不过这个提议目前还只是一个提议，而他从小丑疯疯癫癫的话中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猫头鹰法庭信奉的神明居然是蝙蝠神。
    布鲁斯难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他和夏洛克沿着主街走了一趟，他们都在其中搜集到了许多信息，从某种角度看，布鲁斯目前愿意给夏洛克百分之五十的信任——这是超人至今还没能达到的几率，毕竟，夏洛克的主场在英国，鉴于他对这位侦探的了解，如果不是有必要，夏洛克会在英国待上一辈子。
    天色逐渐暗下来，他们已经走到了冰山餐厅的门口，根据预约他们坐进了包厢里，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迅疾而无声地检查了整个包厢，确保没有监控器和录音器，这才分坐在餐桌的两边。
    “我想，我们今天晚上就能够得到关于法庭足够多的消息。”布鲁斯看着餐桌上的花瓶如是说，“奥斯瓦尔德一见到我就会非常的暴躁，当然，这一次我愿意和平一些，绝对不会把他抓进阿卡姆或是黑门。”
    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假笑，通过布鲁斯表现出来一系列反应，他已经能够确定哥谭的反派都是一群神经病了，哥谭的反派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和他与莫里亚蒂完全不同，莫里亚蒂除非到了不得不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才会亲自出现，其他时候坚决不会和他碰面，当然，这是在莫里亚蒂死而复生之前，而哥谭，这些反派恨不得和蝙蝠侠面对面肉搏。
    哥谭，果真是一个比伦敦还要神奇的城市。
    第22章
    “要吃点儿东西吗？”终于恢复了身体自由的唐蘅站在套件的厨房里，橱柜中找出了面粉和一些蔬菜，天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屋子里的。
    欧洛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虽然已经从谢林福德出来了，并且已经了解了一部分的社会现状，但是一些细节和人物还不是太了解，虽然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有时候会带有一些明显的指向性，但是对于一个有着聪明大脑的女士来说不成问题。
    “有什么吃的？”欧洛丝漫不经心地问，“可以叫服务生来。”
    唐蘅将那些青菜挑拣了一番，“还是自力更生吧，毕竟，你在做服务生的时候可没有对你的脸做一些伪装，我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一个前一天还毫无接触的服务生转天就和我成了闺蜜，能够在工作时间坐在我的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
    欧洛丝的注意力终于从电视上挪开了几秒钟，“你这是在抱怨！”
    “那我总不能觉得这很刺激，你要知道，我原本可以安全地回到我的世界，然后获得一个漫长而美好的假期，结果现在我要站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城市之一来上一场毫无底气的冒险。”唐蘅从冰箱里找到了鸡蛋，用分离器将蛋清和蛋黄分开，“尤其是在我刚刚服毒自杀痛苦无比的下一秒发现自己站在舞台上小腹上插着一把刀。”
    欧洛丝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发现如果换成她，多半也不会高兴，“好吧，不过你现在有一件高兴的事情了，你认识了我，而起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能够为你接下来的人生提供不少帮助，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唐蘅叹了口气，她拿着打蛋器打发蛋白，用机器发出的巨大声音岔开了话题，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距离她们谈话结束只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欧洛丝已经能够运用中文和她进行不算特别难的交流了，人比人，气死人，唐蘅不想回想自己当年考四级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痛苦的感受，但她知道，自己看着欧洛丝的眼神充满了炽热。
    就像欧洛丝说的那样，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个鬼啊！唐蘅看着欧洛丝在获取了部分信息之后，开始了和夏洛克一脉相传的讽刺，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初想要抱福尔摩斯家族大腿的想法现在已经在风中变成了一把白灰。
    “我简直不能够想象，为什么明摆着的事实和真相，这些人的眼前就像是站了一百只巨怪挡住了视线一样，愚蠢地看不清。”欧洛丝的语气并不算是愤怒，但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听起来要比暴怒的语气更令人感到恐惧，“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吗？”
    唐蘅把打发好的蛋白装进裱花袋中，挤出一烤盘的蛋白饼放进预热好的烤箱烤制，一边摘下了手套从厨房走出来，“冰箱里还有昨天下午送来的一只鸡，我打算用烤箱烤了，虽然总统套房的设备还算齐全，但是烤鸡还是差了点儿——你在看什么？”
    电视上播放的是托尼的一次访谈，他似乎是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被堵截的，很明显这次采访不在托尼的计划之内，非常突然，记者的话筒已经递到了托尼面前，因为拥挤差一点还撞上他的鼻子，这让托尼在之后的采访中一直都黑着脸。
    记者的出现无疑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至于是谁，大家心里都明白，记者问出的问题一直都围绕着超级英雄和竞选总统是否能够统一以及竞选之后，超级英雄的立场是否会发生改变，还有一些问题电视上只是介绍了一下，视频很快就播放完，播音员开始播报下一条新闻。
    “超级英雄竞选总统我并不觉得是一件很值得惊讶的事情，或许美国队长在政治上欠缺了一定的素养——但那是因为他有七十年的时间都在沉睡，而且他明显还没有从旧日的战斗生涯中走出来，这才对现在的局势不太明了，只要他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作为一名战士的敏锐性并不会低于任何人，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觉得他是一个...傻白甜！”
    欧洛丝难以接受一部分网民的言论，也并不明白一个能够领导着士兵在二战中无往不利的美国队长怎么就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而这些人竟然还自称是美国队长的粉丝，言论中充斥着诸如不要让复仇者联盟操控了我们的美队小可怜，简直是令人想笑又想要生气。
    唐蘅拍拍她的肩，“你要习惯，我想，麦考夫用了半天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聪明，夏洛克用了一天的时间，而现在，你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可以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欧洛丝瞪了她一眼，唐蘅摊开手，“我是说真的，普罗大众原本就很容易受到舆论的控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我，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接触不到那些大人物，也就不清楚那些内部消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报纸，看电视，但是能够上了报纸和电视的新闻都是筛选过的，不过，像你看到的这些粉丝大概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粉红少女心吧！”
    “毕竟，我上次还在华生的博客下面看到有人yy夏洛克是个能够给人安全感，说话温柔体贴的男朋友最佳人选呢！”
    “......”欧洛丝的表情一言难尽，“男朋友的最佳人选？！她的脑子是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踢了吗？”
    唐蘅面无表情，“你要知道，我看到这个留言的时候觉得可能是这个世界出现了什么问题，幸好，夏洛克很快就用他堪比十四行诗的嘲讽让我清醒过来，原来错的不是这个世界。”
    她们沉默了一会儿，电视上的新闻这几天都是和布鲁斯竞选哥谭市长和史蒂夫竞选美国总统相关，除去克拉克所在的星球日报和彼得所在的号角日报报道还算是不偏不倚，其他的报社都有一定的倾向性。
    “这个时候就能够看出每一家报社背后都是哪一股势力了。”唐蘅毫无感情地说，她看了看电视上的时间，回到厨房，刚好烤箱设置的时间到了，发出了“叮”的一声，她带上手套把烤盘拿出来，顺便将那只九点已经处理好的鸡再一次加工，她询问了欧洛丝的口味，又在腌制的调料中加上了一些黑胡椒。
    欧洛丝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她的酒量还不错，即便已经喝了两杯伏特加，她依旧没有醉酒的趋势，“这些人很有趣，我在谢林福德也曾经听说过托尼.斯塔克这个人，斯塔克工业原本是做武器起家，考虑到时代限制，这是必经之路，到了他这一代，开始走清洁能源路线，他本人又成了超级英雄，只要斯塔克工业的继任者资质不错，这家公司起码能够安稳地发展一百年。”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在复仇者联盟上投入了过多的金钱。”唐蘅把蛋白饼放在小盘子里，还切了几片柠檬放在另一个小碗中，她把小点心放在桌子上，“找不到更合适的餐具了，将就一下，今天晚上夏洛克肯定是不会回来吃饭，我准备了一只烤鸡，一会儿再烤制一些小甜饼，那可是我的拿手甜点，顺便再做上几个炒菜，就当是庆祝你成功离开谢林福德，迎来美好人生。”
    欧洛丝不置可否，“我倒是觉得斯塔克用大量金钱撒在复仇者联盟上是一个聪明的选择。”她咬了一口烤的外皮酥脆内里松软的蛋白饼，微微眯起眼睛，“不过军方似乎对于这一点很忌惮，如果说正义联盟的支柱是布鲁斯.韦恩，那么复仇者联盟的支柱就是托尼.斯塔克，超人和美国队长是灵魂支柱，毕竟，有钱的才是爸爸。”
    唐蘅被呛了一下，她觉得让欧洛丝接触到网络流行梗似乎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军方担心复仇者联盟会因为这种原因而成为托尼的私军，这比担心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结婚还要离谱，复仇者受联合国安理会的调遣，而且，因为他们的知名，这世界上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托尼就是想要把复仇者变成私军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眼睛下边做成啊！”
    “不，不需要这件事情是真的，只要这个言论会被一些人在心里赞同，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消息就会慢慢变成真的，流言的力量不可小觑。”欧洛丝靠在沙发上，她看着唐蘅，“我听说复仇者中有个新人，是托尼.斯塔克的女朋友，叫做歌莉.芙拉尔，我想这个姑娘应该和你一样——好吧，看起来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你们还非常熟悉。”
    唐蘅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面瘫，结果未能如愿，这群讨厌的聪明人！
    “她应该是很了解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凭借她的力量及时阻止了内战的发生，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表情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她在努力让军方和复仇者和平相处，不过，这件事情不太容易。”
    “你为什么会说到她？”唐蘅放下手中的东西，她面色严肃地看着欧洛丝，“别试图对她做些什么，她和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
    “自由人？”欧洛丝笑了笑，“我只是在想，我应该做点儿什么让夏洛克和麦考夫——好吧，尤其是麦考夫认为我从此以后会成为一个正常人，能够适应社会，能够正常和人交往，所以，如果我能够在异国他乡帮助一些人，做一些他们认为好的事情，他们就能够真正接纳我了吧！”
    我只是想要光明正大地站在夏洛克面前，告诉他，我是他的妹妹，我希望能够有一个接纳我的家。
    第23章
    唐蘅看着正在畅想未来的欧洛丝，觉得自己的眉毛都要打成结了，问题的关键是，你一个英伦人士如何去参与大美利坚的竞选事情，你真的不怕引发什么国际纠纷吗？
    她不知道欧洛丝到底有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根据她目前对欧洛丝的了解，这位女士是不会在乎旁人的看法的，或许是源出于一脉的冒险和挑战精神，欧洛丝完美继承了福尔摩斯家族的传统优良作风——我走我的路，干你何事。
    “我去看看我的鸡是不是腌制好了。”唐蘅决定不再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她回到厨房，把已经腌制好的鸡穿上烤架，放进了烤箱里。那些青菜她用吸水纸吸干净上面的水分，准备调制一点面粉鸡蛋糊，炸一点儿天妇罗出来，唐蘅可是还记得这些外国人的口味，更别说欧洛丝的身体还不是很好。
    厨房里是锅碗瓢盆交织在一起的叮叮当当声，听起来富有韵律不令人心烦，清淡的香气氤氲在屋子中，欧洛丝闭上眼睛，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她飞速在脑中将自己所有的计划过了一遍，确认不会有什么地方出现纰漏，这才放松下来，麦考夫不用过上多少时间就会发现她的失踪，尤其是在他发现那份文件出现在自己案头之后。
    “这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或者我这样的性格应该被分去格兰芬多呢！”在谢林福德看完了魔法师七部曲的欧洛丝发现自己竟然也开始幻想着有那样一所学校，里面都是和自己一样的聪明人，大家在一起玩耍，交流，完全是和现在所处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在那样的世界中，她自己应该不会再一次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
    唐蘅从厨房探出头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儿点心，我这边是个长期活动，我记得电视柜下面有碟，好像有你刚刚说的电影，你自己找找看。”
    欧洛丝果真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电影哈利波特，她抽了抽嘴角，还是把碟放进了读碟器里，坐在沙发上略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布鲁斯按照自己过去的经验预定了餐品，夏洛克对此还算是满意，“你似乎很有经验，看起来以前来过很多次。”
    “是啊，很有经验。”布鲁斯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来到这里的经历，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为了收集信息，他带着两个封面模特，身后缀着一群记者，不仅成功让企鹅人对他生出了警惕，顺便还招来了小丑给冰山餐厅打了个全哥谭都知道的广告。
    那次事件之后，企鹅人在夜巡的时候给他制造了比平时两倍有余的麻烦，第二次他做了些伪装，带着自己刚刚收购的星球日报下属记者克拉克.肯特一起过来，结果遇到了黑帮火拼，整个餐馆一楼被达成了废墟，他和克拉克趴在二楼围栏边上，对这种发展表示非常震惊，然后一个跑到盥洗室换了超人衣服出来行侠仗义，一个立刻联系了戈登，将闹事的两个黑帮一网打尽，企鹅人不幸就在其中。
    这两件事之后，企鹅人对于他布鲁斯.韦恩的仇恨值直线升高，他们两个差一点儿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毕竟，企鹅人也是要吃饭的，冰山餐厅作为哥谭数得上数的高级餐厅，重建是需要一大笔钱的，更别提蝙蝠侠经常粗暴地冲进餐厅，非要和他打上一架然后从他口中问出消息了。
    其实企鹅人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一个问题，明明他愿意直接告诉蝙蝠侠一些消息线索，为什么蝙蝠侠一定要先揍他一顿，在智商上美术给对方却在体术上输了的企鹅人非常郁闷。
    而实际原因是，蝙蝠侠打顺手了，哥谭的这些反派作恶的事情另算，他们乐于在任何一个见到蝙蝠侠的时候调戏他，从他的蝙蝠耳朵调戏到披风，从披风调戏到身材——这一点是女反派们的爱好，为了让蝙蝠侠这个形象变得更加恐怖一些，他干脆对这些人大打出手，至于不调戏他的企鹅人——谁让他是反派呢！
    包厢的门被有节奏地敲了敲，布鲁斯说了请进，门被推开，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穿着黑色西装，十分精致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拿着一把黑伞，这让夏洛克想起了麦考夫也会经常携带一把黑伞，男人的长相并不标准，整体看起来，的确无愧于他的外号——企鹅人。
    “噢，亲爱的奥斯瓦尔德，我们好久不见了。”布鲁斯露出了一个热情的微笑，这个微笑让企鹅人握紧了他的黑伞。
    “你想要对付那只鸟，我恐怕不能为你提供任何帮助，至于那份文件，黑市上流通的并不是完整的，而且，那份文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奥斯瓦尔德冷笑着说，“吃完饭就立刻离开这里，我想，即便你的黑暗身份也不能够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抓捕一个合法公民。”
    他的目光挪到了夏洛克身上，“一个侦探，他的脑子可不算是聪明，布鲁斯，看起来这一次的竞选你是觉得十拿九稳了，我就先提前祝贺你竞选成功，毕竟，科波特家族和韦恩家也算是世交了。”他这样说着，脸上浮起一个非常敷衍的笑。
    他们的确算是世交，一直在相杀的世交，企鹅人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转来转去，他在心里计算着交易的可能性，猫头鹰法庭在哥谭是的势力庞大，科波特家并没有加入猫头鹰，但是也没有被猫头鹰排斥，不过近来他和一些家族的生意起了点儿小冲突，而现在韦恩有坐在自己面前。
    奥斯瓦尔德想，自己是现在和韦恩做笔交易，从其他家族手中狠狠咬下一大口肉，让自己的生意更加广阔呢，还是站在猫头鹰那边。不过，布鲁斯.韦恩大概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先不说他另一重身份，只看韦恩企业在他做董事长的时候三天两头的破产却还能够在短时间内起死回生就知道很长时间内韦恩都是不会倒下的。
    他手中的黑伞转了个圈，站在韦恩这边，意味着自己以后在阿卡姆那边得到的待遇会好上不少，而且，相比于对付一个哥谭大家族的集合体的猫头鹰法庭，还是一个人的蝙蝠侠更好对付一些，而站在猫头鹰那边，自己的利益将会减少，而阿卡姆的那群疯子，以后一定会选择在他的地盘上打架的。
    “我知道你几年前就成了市议员，不过，目前和你声望齐平的还有一个人，而按照你以往的形象看，显然支持那个人的人要比支持你的多得多，而且，猫头鹰们可都是站在那一边的。”奥斯瓦尔德做下了选择，先把韦恩推上去，这之后的很多事情就能简单很多，难道韦恩真的能够白天做市长，晚上做蝙蝠侠吗？
    布鲁斯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他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将那些小小的伪装撤去，他倒了两杯酒，对着奥斯瓦尔德伸出了手，“那么，合作愉快。”
    酒液在灯光下泛着金黄的色泽，像是流动的黄金，布鲁斯和奥斯瓦尔德相视一笑，一起干了那杯酒，他们脸上的笑容是两张完美的假面，夏洛克看着，突然有些明白了麦考夫的不容易，为了达成某些目标，有些时候是必须要和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合作的，有些可悲。
    布鲁斯和夏洛克走出冰山餐厅的时候，在门口被记者围住了，夏洛克站在背光的地方，感谢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和餐厅中透出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深深浅浅的影子，让他的伪装更加天衣无缝。
    布鲁斯挂着官方微笑用官方语言表示自己只是在和自己的新合作者一起用餐，并且就自己成功当上市长之后对哥谭的改变做了三点概述，记者们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阿弗开着车子停在街道的另一边，他为布鲁斯打开车门，看着两个人上了车，这才避开剩下的记者开回了韦恩庄园。
    “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做法，布鲁斯少爷。”阿弗直视着前方，并不去看坐在后座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的布鲁斯，“您要知道，等到明天记者的报道出来，阿卡姆会再一次暴动，而且，科波特家族的声誉很可能会对您的竞选产生消极影响。”
    布鲁斯捏了捏鼻梁，“阿弗，除去科波特家族和西恩尼斯家族外，其他家族都在猫头鹰法庭挂了名，奥斯瓦尔德已经是我们现在能够找到的最靠谱的人选了，卢瑟那边还在给超人找麻烦，这让他现在不得不待在大都会以免卢瑟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戴安娜不能够参与进这样的事情中，相比于复仇者那边，我们这边的情势本就不利。”
    阿弗握着方向盘转过道路的急弯，“但是哥谭市民或许希望一个干净的市长出现，这么看起来，复仇者那边的确要比我们幸运很多。”
    第24章
    复仇者这边的情况的确要比布鲁斯的好上不少，不过，也只是好上那么一点点，布鲁斯的队友们目前不能够带给他帮助，史蒂夫这边倒是有神盾局这个国家组织的存在，而且，在竞选总统的人选中，史蒂夫的优势非常大，他唯一的不足——金钱，现在也有了托尼补足。
    但是，史蒂夫面对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和军方是否能够谈好条件然后各自不干涉各自的事情，如果是托尼，他一定想着先和军方合作，等到正式成为总统之后再撕破脸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也就出现在这上面，史蒂夫并不愿意在竞选前和军方妥协。
    “我觉得如果史蒂夫和布鲁斯互相换个位置，说不定摆在我们双方面前的所有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歌莉拿着平板坐在实验室屏幕前，和老贾吐槽，“你看，哥谭那边刚好需要这样一个不妥协并且自带正面影响力的市长，而这里刚好需要一个可以和军方互相扯皮深知这其中水深的总统候选人。”
    老贾一丝不苟地监视着托尼每天的咖啡量，他在托尼准备偷偷给自己加量之前把杯子端走了，并且在托尼露出委屈的表情前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过，哥谭似乎并不希望一个外地人成为市长，那座城市的排外性从未如此强烈过，在布鲁斯宣布自己要竞选市长之后。”
    “我现在希望布鲁斯能够安全撑过竞选，毕竟，哥谭的疯子可不少。”
    与此同时的阿卡姆一片沉默，来回巡视的管理员都觉得这不太正常，这些疯子一样的囚犯一度以每天吵吵闹闹最后从阿卡姆*屏蔽的关键字*为日常任务，这样的安静还是头一回，管理员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不是第一次，之前还有过一次，这些人安静了半天，在这一天的晚上来了个彻底的狂欢，将哥谭的夜晚彻底变成了他们的舞台，最后被蝙蝠侠带着四只小鸟赶羊群一般赶了回来。
    小丑坐在阴影中，他面无表情，脸上的涂料一半干一半湿，绿色和白色红色混杂在一起，不伦不类，小丑女坐在他隔壁，笑眯眯地给自己涂指甲油，她的武器在两个牢笼中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狭小的洞口，“亲爱的小布丁，你为什么不高兴了呢？”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自从时间线重置之后，自家布丁那个另一世界的同位体终于消失了，她可是好好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带着布丁过上新生活，那只可恶的老蝙蝠居然竞选了市长，这让知道消息的小丑彻底沉寂了下来。
    “亲爱的，回答我的问题！”
    小丑终于有了一点儿动作，他从阴影中站了起来，乱蓬蓬的头发风一样地摆动，“他怎么能够舍弃掉每天晚上的小游戏呢？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丑女手上的动作一顿，小巧的刷子在手背上刷上了一道浓墨重彩的痕迹，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布丁现在的行为，当她还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的时候，她对小丑的印象停留在这是一个很有思想的疯子上，来到阿卡姆和小丑接触得久了，逐渐被小丑的那套世界观同化，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恶念，只不过有些人压制着它们。
    而现在，小丑已经变了，当小丑知道了蝙蝠侠的存在，并且和蝙蝠侠有了接触后，他最初希望让所有人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的目标已经慢慢变成了将蝙蝠侠拖下来，让这个唯一坚守在黑暗中的光明之源也彻底成为黑暗的一份子，这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其他反派和蝙蝠侠对抗，为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而小丑，对这些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他似乎就是纯粹要和蝙蝠侠过不去，知道蝙蝠侠也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小丑女用自己的衣襟前摆胡乱擦了擦手上的那道痕迹，然而并没什么用，那道红依旧显眼并碍眼地存在着，她抬起头，看了看从天顶缝隙中透进来的阳光，微微眯起了眼，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最初的玩家是小丑，之后蝙蝠侠加入了游戏，然后蝙蝠侠被迫留在游戏中，现在蝙蝠侠从容的离开了，没有对手以及执念的小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得出去走一走了，他和企鹅人那个家伙合作，我再去添上一把火，是不是小蝙蝠从此就逃不掉了。”小丑的声音很轻，他的目光中虚无一片，脸上却是一个狰狞的笑容，“猫头鹰，那群该死的鸟让我失去了我的玩具，他们都得付出代价。”
    回到韦恩庄园的布鲁斯为夏洛克安置了客房，迪克已经先一步会到布鲁德海文，等到下一次演讲他才会回来，杰森和达米安负责夜巡还没有回来，提姆则是在自己的房间中远程加班，偌大的庄园安静得几近死寂，夏洛克有些不自在地左右看了看，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空茫的安静了，贝克街带来的烟火气让他产生了眷恋之情。
    阿弗送上了夜宵，他非常清楚自家少爷和客人这个晚上并没吃到什么东西，“布鲁斯少爷，您得为您的身体着想，竞选市长虽然不是个体力活，但是我想在耗费的精神也需要您的身体保持健康，在您最后一次演讲前，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会从国外赶回来为您压阵，并且，我这里还收到了一份邀请。”
    “邀请？没什么用处的就先推了吧。”布鲁斯看着夏洛克回到客房，一边往自己的工作室走，一边疲惫地说。
    “邀请来自复仇者联盟。”阿弗看着布鲁斯眯起眼睛的样子，替他推开了工作室的门，“托尼少爷希望您能到他们那里去一趟，谈一谈关于竞选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希望斯塔克为您提供帮助，而韦恩为罗杰斯先生提供帮助，他认为，这样可以让双方都轻松一些。”
    布鲁斯拉开了椅子，顺便打开了电脑，“他们那边看起来阻力也不小。”
    阿弗将牛奶和小甜饼放在桌子一角，“是的，而我们也有很多麻烦，我想，托尼少爷的提议很有考虑的价值，而且，那位芙拉尔小姐或许对此很有经验，一年前的索科维亚协议也是在她的帮助下解决的，顺便，我调查了一下那位唐小姐的资料，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布鲁斯在电脑上调出了伊芙琳.唐的资料，“心想事成？”
    “或许我们可以请唐小姐保佑少爷您能够竞选成功。”阿弗一板一眼地说，他的目光从工作室的各个角落扫过，确保布鲁斯没有在屋子中私藏什么不健康的食物，这才微微躬身，离开了屋子。
    布鲁斯将伊芙琳.唐并没有多少的资料看了又看，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还是觉得这或许是阿弗开的一个玩笑。
    唐蘅将饭菜都端上桌，欧洛丝一部电影也刚好看完，因为只有两个人，也没必要弄成比较复杂的餐桌礼仪，她们坐在电视前，放进了下一部电影的碟，边看着电视边享用美食。
    “我明天大概会出一趟门，去银行的保险柜取些东西。”唐蘅带着透明的手套将那只烤鸡大卸八块，肉的焦香气味带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欧洛丝看着摆在自己盘子里的硕大鸡腿，思考着自己吃下它之后是否还能够吃下其他的，唐蘅将另一只鸡腿放在自己盘子里，摘下了手套，“没关系的，看到那盘山楂了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酒店竟然会有山楂，但是她能够消食，所以不必担心吃多了。”
    唐蘅觉得酒店的食物柜可能是一个相当于有求必应屋一般的存在，她惊讶地发现能够从中取出自己所有想要的食材，这不由得让她心里响起了警铃，这也是她决定明天立刻去取出那颗宝石的原因，在英国的时候，尚且没有这样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事情发生，但是现在，随着自己和宝石之间距离的缩短，宝石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
    一颗不断榨取使用者生命力的宝石，即便是能够再新乡市产，那也得先有命享用才行，而且，伊芙琳.唐并不是一个有强大能力的人，为什么现实宝石会选择在她年幼的时候就选择她作为宿主？
    “你在思考什么？”欧洛丝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她从酒柜中找到了一瓶葡萄酒，刚好能够解腻。
    唐蘅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告诉欧洛丝也没什么，于是便简单地将这个不算复杂的故事说了，欧洛丝皱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说，这块宝石当初送走之后再也没什么反应，但是在你到达哥谭后，又开始逐渐起了作用。”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知道我并不是伊芙琳.唐，所以，现实宝石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相信无限宝石是有自我意识存在的，如果伊芙琳现在还在，宝石有反应无可厚非，但是现在在哥谭的人是我，宝石为什么还选择了我？”
    第25章
    夏洛克一个人走在哥谭的街头，在和布鲁斯交换了一些情报后，他差不多能够判定文件即便是流入了哥谭的地下市场，也不会对大英**造成什么影响了，现在只要将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取回来，他就可以立刻离开哥谭，回到舒适的贝克街的客厅中，在他的专用沙发上蜷起身体，迎接自己的下一个案子了。
    最初他到哥谭的时候，的确觉得这个城市可以为他提供不小的乐子，可惜在一天之后，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这个城市混乱，案子频发，他去了一趟警局，和戈登警长见了面，看在布鲁斯的面子上，戈登警长将哥谭这些年的案卷都拿给他看，他看过之后发现，虽然案子的数量是伦敦的几十甚至上百倍，但是质量却不高，没有一件是复杂的。
    所有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和真正的凶手全数记录在案，根本不需要他一个侦探去挨个勘破，因为这里的人全都是疯子，出了一个案件就会有人站出来，通过电视直播或是报纸等各种情报宣布自己为此事负责，而且这些人非常的骄傲，觉得这是自己成为哥谭黑暗之王的第一步，但实际上，这些人只不过是黑暗中的哥谭的最外沿。
    在哥谭随便叫住一个行人，你都能够从他口中知道哥谭有哪些家族是不能惹的，而这些家族中除了韦恩家，其他家都不是那么的干净，而基本上犯事的只有两群人，一群是以阿卡姆为根据地，在没有**的哥谭肆意蹦跶的小丑等人，另一群就是以几大家族为首，视哥谭法律为无物的猫头鹰们。
    夏洛克对着千篇一律的案卷皱起了眉，戈登给他倒了杯水，“年轻人，你不是哥谭的人，如果可以，还是带着你的朋友尽快离开这里吧，如果是普通的外来者，他们的安全还尚有保证，但是像你这样在社会上很有名望的人，会成为那些家伙的下一个猎物的，更别说你还是一个侦探。”
    这段历史夏洛克倒是有所了解，十几年前，也有几名侦探远渡重洋来到这里，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挑战这座城市，一方面是想要让自己声名远播，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让这座城市重见光明，最初还挺顺利的，只是在后来的一次行动中，他们的身份彻底地暴露，而他们再也没能够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社会上引起了非常大的**，很多人都纷纷情愿希望哥谭能够重新立法，出台**，让这些草菅人命的狂徒付出代价，但是当时的市长出身并不是那么的光明，这也导致情愿被压了下来，哥谭最终也没有通过**，最后也只是由哥谭**出面，提供了不菲的补偿金给死者家属，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那时候的哥谭还没有小丑和阿卡姆的那群疯子，凶手是谁也没有准确的定论，但是哥谭人民心里都很清楚，死去的那几位侦探那天晚上出现在了谁家的码头，有目睹了谁家的交易，只需要看看在那件事情之后那个家族的行为稍稍收敛了一些自然能够知道谁是凶手，但是不会有人站出来。
    夏洛克合上案卷，他和戈登握了握手，他现在有些尊敬这位已经不年轻的警长了，戈登和雷斯垂德并不相同，伦敦的局势也要比哥谭好得多，这位坚守在黑暗之中的警长是个好人。
    要想根除哥谭的黑暗，就需要将这些家族连根拔起，这将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夏洛克抬头看了看显得有些阴沉的天气，走进了一家商店。
    现实宝石的颜值很高，在银行工作的大卫将宝石从保险柜中取出的时候称这是他有生之年见过的光泽最好的红宝石，唐蘅在他的注视下，艰难地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在大卫暴殄天物的目光下将宝石装了进去。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唐蘅微笑着和大卫道别，大卫闭上眼睛沉默了三秒钟，这才将自己依依不舍的目光收回来。
    “唐小姐，在哥谭，千万要小心。”他指了指银行的玻璃门，街道上稀稀疏疏走着行人，只是其中有几个目光一直没离开屋子里的人，“他们或许并不知道您到底拿了什么离开，但是能够存放在银行中的东西都不便宜，总归能让他们发上一笔横财，所以，祝您平安。”
    唐蘅点点头，她走出银行，和等候在街角咖啡厅的欧洛丝汇合，“东西拿到了，我们这就回酒店，还是为你准备做的事情在哥谭走一走，我的后面已经缀上了几条尾巴，我们得想办法甩掉他们。”
    欧洛丝手里拿着一个冰淇淋，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另一个，“不着急，吃完了再走。”她看着唐蘅坐在她对面，饶有兴致地问，“你说，他们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过来**吗？”
    “别的地方我不确定，但是在哥谭，一切皆有可能。”香草蔓越莓冰淇淋带着适度的甜酸味，冰冰凉凉地让唐蘅的精神松弛下来，“我也很好奇他们会不会冲上来。”
    她们就坐在咖啡店里慢慢悠悠地吃完了冰淇淋，欧洛丝甚至又要了一份华夫饼，浇上了厚厚的巧克力酱和一点儿柠檬汁，还挖了一勺蜂蜜点缀在上面，唐蘅觉得这实在是过于甜，干脆要了一份咸口三明治和一大份冰淇淋球。
    “你可以尝试在华夫饼上加点儿冰淇淋，味道会更好。”唐蘅建议，欧洛丝是个喜欢甜食的人，但是这种甜度实在是过于重了，短时间内摄入糖分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鉴于她们很快就要做一件体力活，还是保持饮食正常的比较好。
    她看着欧洛丝满足地眯起眼睛，像是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忍不住摇了摇头，那一口甜品换做是她估计要喝上两大杯水才能将甜味稀释，唐蘅看着那几个慢慢地接近她们，“我们得离开了。”
    唐蘅结了账，拿上大衣，和欧洛丝沿着主街保持一种介于快和慢之间的速度往冰山餐厅去，她们在那里订了午餐，而且那里是企鹅任的地盘，这些想要见火**的小混混是进不去的。
    “这些家伙可真是碍眼，其实哥谭的混乱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们带来的，不过，看起来这些人面多对普通人的时候气焰嚣张，等到面对那群疯子的时候又软弱的不得了，总之就是欺软怕硬。”欧洛丝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果，“来一颗？”
    “不用了，我在思考要不要一会儿找个机会教训他们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这种行为就忍不住想要揍人。”
    欧洛丝对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作为一个动脑爱好者，这种略显粗暴的武力行为是她从未有过的，“这个可以有，这对我们之后的行动也没什么危害，不过，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吃完饭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那块石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在唐蘅的设想中，她们到了冰山餐厅，好好吃顿饭，可能饭后那几个跟着她的人就不在了，或者他们还在，这样就可以让她好好发泄一下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郁闷之情，顺便还可以测试现实宝石是不是真的可以影响周边的事情发展。
    事情出现变化是在她们走进餐厅之后，服务生将她们带进了包厢，她们的前半段用餐时间非常美好，两个人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愉悦中，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包厢外越来越近的嘈杂声，直到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门外站着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上半身穿着一件紧身背心，虬结的肌肉暴露在外，像铁塔一样伫立在门前，将外面投射过来的目光全数挡下，他的手中握着一□□，腰间挂着一把**，背后背着一把枪，气势汹汹。
    唐蘅看了看手中的叉子，有些犹豫是不是趁这个人放狠话的时候再吃些东西，因为接下来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吃不到东西了，欧洛丝全然没有往门口看，依旧吃着面前的小甜点。
    索性那人只是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们一遍，然后就猛地关上了门往隔壁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欧洛丝摇了摇头，“不清楚，是来寻仇的，还是**的？”
    她们对视了一眼，听着嘈杂声逐渐往楼上去，在她们这间包厢的正上方再次剧烈起来，各种杂物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中夹杂着男人尖锐的叫喊，整个餐厅在短短几分钟内变得和它的名字完全不符，唐蘅小心地推开门向外看，发现从餐厅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抄着家伙往楼上去，分不清是去帮忙还是去趁火**。
    “如果我记得没错，楼上那间好像是冰山餐厅的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经常待着的一间屋子。”唐蘅想了想她这几天得到的消息，不由得有了一个想法，“刚刚那个人是带着小丑面具的，而布鲁斯得到了科波特家族在竞选上的支持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布鲁斯真的成了市长，他的夜间活动基本叫停，小丑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来找麻烦。”
    欧洛丝放下了叉子，“应该是这样，但是拍出这个人的不是小丑，我听说过小丑的个性，如果是他派来的人，只会不由分说地把这里搅乱，**或是伤人都是有可能的，而且小丑应该很清楚冰山餐厅的构造，所以，他的人不可能会每间屋子找过去，派出这个人的应该是小丑身边的人，熟悉他的想法，并且能够得到第一手消息。”
    “一个在知道小丑不高兴后，会派人来找麻烦并且不伤人的人，他们都不是亲自出面，说明他们现在都在阿卡姆里，那么这样的人只能是小丑女了。”唐蘅听着楼上的声音中逐渐混杂了枪声，“我觉得我们两个得立刻离开这里，很快警察会赶到，戈登警长的出警效率还是很高的，我可不想带着你去一趟警局。”
    “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我怀疑你的脑子现在非常的不清醒，明知道这里会出现乱象却还是英勇无畏地来到这里，当然，你的勇气完全不能够保护你的安全，它只是你脑子一热的最佳证明！”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夏洛克戴着一顶高檐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欧洛丝的目光没有落在夏洛克身上，她保持看着唐蘅的姿势，看得唐蘅都觉得自己有些僵硬，“我和艾米乐丝立刻离开，你和我们一起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大衣，顺便抓住欧洛丝的手臂，让她跟在自己身后，看着夏洛克侧开身让她们先出去。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伴随着混乱和枪声吃一顿午饭？”夏洛克跟在她们身后，小心地观察着其他地方，餐厅中的混乱已经转移到了三楼，一楼和二楼都逐渐恢复了平静，那些随时待命的服务生又都站在了他们应该站的地方，对每一个从他们面前经过的客人报以微笑。
    他们走了出来，唐蘅发现跟着她们的那几个人不见了，而街道的转角处已经能够看到警车在飞驰，夏洛克带着她们两个绕到了餐厅后面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之后，成功找到了一扇小铁门，门被厚重的金属锁头锁着，在唐蘅贡献了一个发卡后，夏洛克撬开了锁，他们走过去后又把锁锁上。
    “你不留在酒店里，出来做什么？”夏洛克看着唐蘅，他们来哥谭之前讨论过，即便唐蘅有自保能力，但是她作为女性在哥谭还是很危险，尤其这里都是一群疯子，所以夏洛克外出的时候，唐蘅就待在酒店里，她可以和夏洛克一起，但是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唐蘅穿好大衣，“很简单，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你也认识，就是艾米乐丝小姐，而且，你昨天晚上夜不归宿，我作为一个年长者，当然要出来看一看我们亲爱的夏洛克小先生是不是迷路了呀！”
    她对着夏洛克露出了礼貌的微笑，看着夏洛克的表情变化了几下，最终停留在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上，夏洛克看了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欧洛丝，又看了看一脸慈爱的唐蘅，觉得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一天，为什么唐蘅就傻掉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酒店走，“拍卖会定在这周五晚上，我拿到了两张邀请函，布鲁斯会和我们一起。”
    “看起来和科波特合作的好处就体现在我们现在能够自由进入地下拍卖场了。”唐蘅挽着欧洛丝的手，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过，那些文件究竟会被谁拍卖走，我可不觉得一个家族就能有能力制作一个国家才能够拥有的军队数量。”
    夏洛克瞥了一眼神游天外的欧洛丝，虽然对为什么唐蘅会和这个酒店女服务生成为朋友有些不解，但是他们现在说的话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他伸手指了指树枝，做了一个倒吊鸟儿的手势，唐蘅了然，猫头鹰法庭。
    欧洛丝在进入酒店前就和他们告别了，她现在显然还没有和夏洛克坦白身份的势头，唐蘅看着她离开，轻轻叹了口气，“你和布鲁斯的交流怎么样？”
    “他是个聪明人，不过身上的担子太重，有些事情就不可能采取最简单的手段，这次竞选市长我猜测他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完成当年没能完成的事情，**那件事情实在是遗憾，不然，现在的哥谭可未必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夏洛克把大衣挂在衣架上，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桌子上还没收拾好的剩菜，“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吃了多少东西？”
    唐蘅先走到食品柜那里打开柜子看了看，发现昨天已经搬空的食品又被补充满了，她刚刚在进门的时候想着如果有西瓜就好了，柜子里果然出现了两个西瓜，她挑挑眉，走回了客厅，“不要小瞧两个姑娘的饭量，尤其是在其中一个姑娘手艺很好的情况下。”
    “第二次演讲就在一周后，我计划在这周五的拍卖会上取回文件，尽快把它们交给麦考夫，之后我们大概会有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的空闲时间——华生把这几天发到贝克街的案子给我看了，没有一个有趣，我想接下来的案子也都是这种程度，雷斯垂德自己就能搞定，我们就可以在这里看一看布鲁斯接下来的行动。”
    “看来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你和布鲁斯的关系不错，对了，我这里有件东西需要知会一下你。”唐蘅拿出了那个丝绒盒子，打开放在夏洛克面前，“这就是那些反派盯上我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实宝石会绑定了我，我想，你既然经历了索科维亚事件，并且和我那位可爱的邻居青梅有了接触，那么，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东西的威力。”
    夏洛克看着那块实际上是液态，现在却像是一块真正的宝石一样变成固态的无限原石，觉得即便自己已经和歌莉.芙拉尔保持一定距离了，但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是能够找上门，他也敏锐地注意到唐蘅在话语中提到了索科维亚事件，“你和歌莉联系上了？”
    “就在昨天晚上，我在艾米乐丝的提醒下想到作为复仇者的一员，歌莉一定有官方号，于是我就在后台留了言，运气很好的是，她很快就看到并且回复了我，我们两个就是这样重新联系上的，我从她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事情，所以，鉴于歌莉也曾和我有过一样的经历，那么，让你明白我的身份就不是那么困难了。”唐蘅坐在夏洛克对面，伸手打了个响指，她的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一盘小蛋糕。
    夏洛克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虽然这种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在你刚刚的行为下，除去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就是真相，你不是伊芙琳.唐，你也没有失忆，因为你本来就是另一个人，要么是你顶替了这个身份，因为你们长相相同，要么就是你的灵魂在这具身体中。”
    全中，唐蘅本来应该为夏洛克的推断鼓鼓掌的，可惜有了欧洛丝一眼看出在前，她实在没办法表现出什么特别激动的表情来，而且，这种行为似乎也违背了她的人设。
    “既然你和歌莉联系上了，那么你就应该知道现实宝石会寄生在一个人身上，吸取这个人的生命力，你想要实现的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付出相应的生命。”
    唐蘅把小蛋糕推到夏洛克面前，“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也正是我现在最奇怪的地方，以太粒子应该是液态的，它自己可以选择拟态，可是它现在保持这样的固体形状并非是自愿的，它现在只能够有选择地实现我的一些小心愿，比方说我刚刚想要吃点儿东西，我想要请你帮助我解开这个谜团。”
    “我想要知道，一块无限原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选择伊芙琳.唐作为宿主。”
    第26章
    在宇宙边缘的沃米尔星中央，一座山峰突兀而高耸地伫立着，这是沃米尔星上为数不多的处在地表之上的东西，顺着崎岖蜿蜒的山路爬到山顶，就能够看到穿着黑袍子飘在半空中的引路人，这位引路人能够说出每一位访客的家谱，经常被沃米尔星的主人调侃可以去做亲子鉴定赚钱。
    而在山峰边缘陡峭的悬崖之下，是庞大的祭坛，上面绘制着正常人完全看不明白的纹路，现在，那些纹路震动着，逐渐散发出浅黄色的光芒。
    引路人红骷髅知道，这是沃米尔星的主人睡醒了并且翻了个身。
    灵魂宝石打了个哈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以一块石头的造型做出的这个动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石头的外表睡上这漫长的一觉，他感受着自己僵硬的肢体，觉得这种行为实在是傻透了。
    星球中突然有蓝光闪过，那蓝光逐渐扩大变成了一个略微透明的年轻男子的形状，“我找到现实了，他的状况比我们要凄惨得多，现在没能突破那个石头的形状，不过他找到了一位宿主，并没有用生命力来做交换，我很感兴趣，所以准备过去看看。”
    “其他几个呢？”
    “时间留在了至尊法师那里，她觉得新任法师是个有趣的人，准备在法师有生之年和他进行一段浪漫的爱情的故事，心灵在阿斯加德的洛基那里，虽然洛基本人并不知情，她也想要来一段爱情故事，至于力量那家伙，他现在应该和一群星际流浪者旅游呢！”
    灵魂宝石对自己的兄弟姐妹的选择并不奇怪，他在祭坛上慢慢显现出身体——一个有着金色头发和金色眼睛的成年男子，“既然他们几个现在有兴趣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打破了禁锢，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了，在我的预想中，现实应该是第一个恢复的，为什么却拖到了最后？”
    空间宝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当年跟着美国队长一起沉海，后来被捞出来一直都待在神盾局中，直到有人将美国队长也捞出来，我的意识才逐渐恢复，纽约大战之后，我被带回阿斯加德，那里的力量和心灵的帮助让我恢复如初，但是现实好像当初被投放到了地球，那里的能量并不足以唤醒他残存的意识，毕竟，当初伤的最重的就是他。”
    灵魂宝石表示自己知道了，“你最好尽快赶到现实身边，我很快也会离开沃米尔，我能感受到，当初我们感受到的那种威胁即将在一次降临了，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空间宝石很快就消失在沃米尔星，灵魂宝石踏着不存在的阶梯一步步走到了红骷髅身边，“当年你因为觊觎无限原石的力量，被空间放逐此地，如今，我将要离开，你是要留在这里，做沃米尔星的新主人，还是跟着我一起回到你的故土，重新见一见你曾经的朋友们呢？”
    “......我选择跟着您回去。”红骷髅略一思索就做下了决定，就算成了沃米尔星的新主人又能怎样，这偌大的一个星球上只有他一个生物，除此之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在访客面前被家谱，还不是这些年积攒了那么多的话，找个适合的方式说出来。
    能够感受到红骷髅灵魂波动的灵魂宝石笑了笑，“空间留下了门，我们现在就离开，之后的时间，你可以称呼我为赛克.沃米尔。”
    如果现实宝石有实体的话，他一定会抱头痛哭，他看着唐蘅和夏洛克兴致勃勃地试验，觉得石生艰难，当年被黑暗精灵带走去征服宇宙的时候，他都没有现在这样崩溃的心情，更别说他还是一个和平爱好者了。
    在确定了对现实宝石下手不会对唐蘅的生命造成影响后，夏洛克开开心心地做起了试验，他在纸上写下数个心愿，按照由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组合，唐蘅则是将现实宝石取出来，放在自己手心上增加自己和宝石的接触。
    “第五个愿望，将这间屋子变成贝克街221B的样子。”夏洛克一边说着，一边退后了几步，等待着现实宝石的发动。
    屋子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红色的雾气从房间的四面八方涌出，包裹在屋子中的每一样东西上，等到雾气散去，他们看到，屋子里的一半变成了贝克街的221B客厅的样子，但是另一半现在很不稳定，那些小一点儿的器物漂浮着，离它们原本的位置大概一指高，像是得了帕金森一般疯狂抖动着。
    “这个愿望需要的力量似乎现实宝石做不到，它被用这种形象禁锢起来后，力量被大幅度削减，歌莉猜测，它现在这样的形态一方面束缚住了它自己，一方面也让觊觎它力量的人找不到它，当然，这主要说的是黑暗精灵。”
    唐蘅将宝石托举起来，透过灯光细细地看，宝石通透，在灯光下像红酒一样隐隐流动，“如果这块宝石选择了伊芙琳，那么只能说明伊芙琳能够提供它需要的力量，或是伊芙琳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帮助现实宝石。”
    夏洛克放下手中的纸，他走到那半边变化的地方，从半个壁炉上面拿起了一份文件——现实宝石说变出半个房间就变出半个房间，那一半壁炉从中剖开的线条流畅，像是壁炉原本就只有半个，文件的日期是今天，是一份委托，委托人是那位所有案件都出过场的老公爵，委托的内容却很是含糊，只是说自己最近遇到一些无解的事情，希望能够和大侦探面谈。
    他扬了扬文件，“这份文件的真实性怎么样？”
    唐蘅接过去看了看，“我觉得应该可信，无限宝石各自有各自的能力，并且能够影响不同的维度，在它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再**，它现在并没有力量去影响现实社会，复制半个屋子就已经让它力竭了。”
    现实宝石躺在唐蘅手心，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想当初，他也是一颗能够影响整个宇宙的无限原石，但是强大的力量也会引来觊觎者，无限原石诞生于宇宙最初，和他们同时诞生的存在也并不少，那时候很多人都希望让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强，所以他们到处寻找能够让自己变强的东西，无限原石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盯上的。
    最初的无限原石并没有自己的思想，他们单纯只是能够感知附近的危险，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躲避中，现实宝石最先有了意识，那缕意识由稀薄变得厚重，他利用自己的能力让其他宝石也相继有了意识，他们团结在一起，终于安生了好多年。
    宇宙中有五位创世神明，吞星者早年出走，不知所踪，其他几位逐渐接管宇宙，宇宙迎来了安定，无限原石们也逐渐放松下来，各自寻找自己喜欢的星球定居，这样的生活直到一百年前，追求死亡女神而不得的泰坦星人开始寻找他们，因为他们各自分散，导致一度举步维艰，最后，是现实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在灵魂的帮助下遮掩去了其他原石的气息，这才让他们躲过了被人镶在手套上的结局。
    当年时间和空间在地球上，受到的影响最小，力量和心灵在别的星球，受到的影响也不算大，但是处于力量中心的现实和灵魂却是不得不沉睡到现在。
    现实宝石想起这个就觉得难过，他并不清楚当初自己的能力到底出现了怎样的变异，这让他一直无法摆脱石头的外表，只好安静地待在地下某个角落，等待着有一天能够被放出来，然后，他就选择了这样的一个宿主。
    唐蘅看着手心中的宝石明明暗暗地闪烁着，“他的确有意识，碍于这个形状，无法直接和我们对话，歌莉说，无限原石一共有六块，她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没办法解决，她可以请圣殿的法师来，时间宝石在他那里。”
    “暂时还不需要，如果其他宝石一切正常，那么不正常的就是你现在拿着的现实宝石，我想，其他宝石会很快上门，不需要我们继续操心下去。”夏洛克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将那些文件翻阅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信息后，他对着现实宝石摆摆手，“你可以把房间变回去了。”
    现实宝石在唐蘅手心颤动了一下，依言将房间变了回去，唐蘅将他重新放回丝绒盒子里，“那么这件事情就算完成了，猫头鹰那边的情况如何？”
    “布鲁斯在查，为了我的安全起见，他建议我这几天不要出门，做出一副公干的样子直到我们离开，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个想法。”夏洛克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盯着现实宝石，“如果他恢复了正常，那么是不是我们可以利用他让哥谭变个样子，他的能力是永久的吗？”
    唐蘅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但是能力总归有一天会失效，我们不能够赌这是永久的，我们离开哥谭后，我要去和歌莉见个面，有些事情我想在她那里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第27章
    菲尔.科尔森，神盾局现十级特工，据传言是尼克.弗瑞退休后唯二的两个继任者之一，另一个是空中战舰指挥官希尔，神盾局的特工们有时也会在私下里偷偷拿着自己的小金库赌一赌谁才是下一任局长，
    菲尔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他是美国队长的超级粉丝，现在他的偶像即将出道去竞选总统了，他正在考虑自己是在美国队长演讲的时候带着后援会一种粉丝为偶像打call，还是组织大家穿上应援服统一去举条幅，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几天了，而这几天，他甚至没能看到自己的偶像一眼。
    史蒂夫近来忙着完善自己的稿件，顺便还要去出几个任务，托尼最近也很忙，他要更新自己的战甲，确保在史蒂夫成为总统后用战甲能够暂时补上美队这个战力的缺，还要尽快在复仇者预备役中培养新生代，最后他还得在百忙之间挤出时间和自己的女朋友约个饭。
    歌莉和娜塔莎在准备服装，佩珀也饶有兴致地加入进来，她们几个现在准备的服装足以让史蒂夫穿上几年了。
    “听说你和你的邻居小姐姐联系上了？”娜塔莎拿着两条领带做着对比，领带上的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从不同角度浮现出淡淡的亮光。
    “联系上了，她现在在哥谭，局面和我们还挺像，布鲁斯竞选了市长，哥谭那边的乱子还挺大，有些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扳倒韦恩家，不过这种想法怕是没有实现的那一天了。”歌莉从身边的首饰盒中摸出了一大把领带夹，对照着娜塔莎选出的领带仔细比对然后做好记录。
    佩珀坐在一旁给搭配好的领带拍照，拿着一个小夹子将快速洗出的照片架在装领带的透明袋子外面，“据我所知，你的那位朋友似乎和布鲁斯并不是朋友关系，她在英国可是遭遇了一件大麻烦，似乎有些人在盯着她拥有的一样东西，如果你们见面的话，可以请她在事情结束后来这边住，托尼可是把这件事情说过好几次了。”
    娜塔莎会意地笑笑，“托尼这一次表现的还不错，当初我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谁想到实际上......”她没有再说下去，“你那位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个，歌莉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比我大两岁，我们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我那个时候身体不算好，经常被人欺负，是她一直站在我面前替我出头，后来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父母的工作有了变化，那时候的联络方式又不是那么的方便，所以渐渐也就没了联系，没想到大学毕业之后我们两家居然神奇的就在隔壁，更没想到的是我们还能够在这里见面。”
    知道内情的娜塔莎和佩珀也不由得感叹这种命运的纠葛，在确定自己会在这个世界过上漫长一辈子的歌莉找了个时间和复仇者们说了说自己的身份来历，见多识广的复仇者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他们只是对歌莉原本的世界感到好奇，歌莉挑拣着其中一些不涉及机密的地方告诉了他们，这其中就有唐蘅的存在。
    “依照布鲁斯的性格，他现在或许会和夏洛克一起行动，这些年他也变了不少，知道放下部分担子了，但是他肯定还在怀疑唐姐姐，如果是以前的唐姐姐，布鲁斯可能会吃点儿苦头。”歌莉记下了领带夹的编号，“不过现在可就说不准了。”
    “他那多疑的性格怕是没有十年八年改变不了了，没看到超人现在还是不被允许进入哥谭，上次聚会，克拉克可是委屈得不得了，时间线改变这件事情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布鲁斯原本松动的态度被那个世界一刺激，彻底固化了。”
    娜塔莎觉得这件事非常好笑，但是为了照顾超人，她当时还是有意缓和的，柜子中的领带马上就要见底，这代表她们的工作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为什么说如果布鲁斯遇见了以前的你的朋友，会吃些苦头？”
    “啊，这个主要是布鲁斯的人设问题。”歌莉结束了自己手头的工作，“布鲁斯在竞选总统之前的对外表现都是一个无脑的花花公子，唐姐姐对布鲁斯的了解仅限于挂在他身上的几个标签，她能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对他的人品性格可以说完全不清楚。”
    “如果是以前的唐姐姐，最是嫉恶如仇，在她眼中，这世界大概非黑即白，她大学毕业工作后，有个脑残的上司，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家里有钱还是看多了霸道总裁文学，觉得自己就是霸总，然后他看上了唐姐姐，想要像小说中那样来一个什么先婚后爱之类的故事，唐姐姐觉得这是一种骚扰，于是她收集了一些证据，直接把这位脑残上司送进了局子。”
    歌莉摊开手，“如果布鲁斯真的像新闻报道中说的那样，唐姐姐是不会在乎他是不是拥有一张哥谭王子的脸的。”
    娜塔莎觉得自己对唐蘅的兴趣飞速上涨，她现在真的是有点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姑娘了。佩珀把袋子按照顺序放好，发散了一下思维想象了一下托尼见到这位歌莉亲友时的场面，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她绝对不是要看托尼的笑话。
    歌莉微微低下头，她想到自己和唐蘅联系上后从唐蘅那里得知的一些情况，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欧洛丝走在哥谭街头，她穿着一件遮去半张脸的羊绒大衣，并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拍卖会将会在这天晚上开始，欧洛丝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方式进去，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夏洛克不知道她身份的弊端，她没办法从夏洛克那里拿到一张票，让她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街上的人不算多，寒风萧瑟，天气也阴沉沉的，远处的云层厚厚地压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欧洛丝把大衣的领子向上拽了拽，往冰山餐厅的方向去，既然布鲁斯能够从科波特那里拿到两张票，她自然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一张。
    不过她去的不算巧，在冰山餐厅那天被小丑女派去的人大闹了一场后，警察非常迅疾地赶到现场，根据当时的外地目击者所说，警察似乎一早就在那里埋伏好了，而本地人则是摇摇头，哥谭的警力一向是这般的效率外地人还是少见多怪了。
    闹事的人被带回了警局，现在还在蹲局子，而冰山餐厅的三楼不得不停业了一天进行修整，老板企鹅人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人前，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拍卖会的票在企鹅人本人手中，想要从餐厅下手是不可能了，唐蘅自从那天外出之后再没出门，欧洛丝站在餐厅门口想了想，决定动身去酒店，这个时候她觉得麦考夫的存在实在是太有必要了，就算欧洛丝自己再聪明，有些东西她在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的时候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分析。
    被很多人惦记的企鹅人现在在阿卡姆里，他站在小丑的牢房前，用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骂人的语言对小丑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言语轰炸，小丑很崩溃，他这些天的精神都不怎么好，以至于连越狱这种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
    “你能不能说重点！”小丑觉得自己的精神病都快被骂好了，他阴郁着脸看着企鹅人，“我不想听到你的炫耀，别忘了就算是那群鸟都死了，蝙蝠侠也不会允许你成为哥谭的新主宰的，这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谈判，狡猾的小蝙蝠一定已经在他的洞穴中制定了事情成功之后对付你的方法。”
    企鹅人承认他说的没错，但是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富贵险中求，布鲁斯防备着他，他自然也防备着布鲁斯，但是这些并不是他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小丑，拍卖会就定在今天晚上，票已经送了出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出去的时候你就计划着今天搞一波大事来着。”
    “你想要合作？”
    “没错，那份文件只是个添头，哥谭人都知道那东西实际上没什么价值，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是拍卖会最后的三样东西，一颗宝石，一颗内部不知构造的铁球以及一块外星石头。”企鹅人手中的伞在地上画出不规则的圈，“宝石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是后面那两样东西你可以弄来给蝙蝠侠找麻烦。”
    他和小丑隔着牢门对视着，最后小丑大笑着用不知道那里拿出来的枪将企鹅人轰出了阿卡姆，企鹅人有些狼狈地在门口整了整衣服，这才坐着车返回冰山餐厅，刚好和欧洛丝错过了。
    欧洛丝敲了敲门，唐蘅打开门，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惊讶，“夏洛克今天晚上不会和我一同去，他那张票可以交给你，他和布鲁斯会以其他方式和我们汇合，而且，今天晚上的拍卖会据说会有很多好东西。”
    “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一大笔金钱用来在今天晚上拍下一些好东西。”
    第28章
    在哥谭，来钱最快的方式是**，寻死最快的方式是阿卡姆一日游，不过唐蘅和欧洛丝目前都还没有这样**的想法，拍卖那份文件的金钱是麦考夫支付，顺便还给夏洛克和唐蘅提供了十万美金的行动费，唐蘅暂时不想要考虑这份巨额行动费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以前没去过拍卖会，但是多少看过一些新闻，而且这又是地下拍卖会，拍品的价格不会太低，布鲁斯虽然也会提供一部分金钱作为行动的掩护，但是花别人的钱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唐蘅这样对根本不把金钱看在眼里的欧洛丝说。
    她在进入总局工作前也是每个月拿着定额工资的小市民，年薪二十万兔子币就已经让她觉得可以了，做上个任务的时候让她觉得没钱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即便她相较于另一个任务者并没吃上什么苦头，所以现在唐蘅有一种很诡异的心理，如果自己用了别人的钱——虽然布鲁斯这位大佬放话这就相当于给她这位女士的小礼物了，自己就会背上良心债。
    “有钱真好啊！”唐蘅憧憬地叹息着，这些有钱人眼中十万美金大概就像她手中的三块兔子币一样，而十万美金，还不知道她要做多久的工作才能赚回来，歌莉虽然和托尼谈了恋爱，但是仍旧是花自己的钱，搞得托尼送她礼物都得小心翼翼，因为歌莉坚持礼物对等这个说法。
    托尼送歌莉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在他看来这东西没什么，但是歌莉会更加努力赚钱送给他价值差不多的礼物，这让托尼不得不在每次送礼物钱先估算一下歌莉的接受程度，最重要的是歌莉的小金库里还有没有钱，歌莉始终不肯花托尼的钱，这让托尼既甜蜜又痛苦，毕竟，这位不是看中他的家底，但是每次约会前还要算一遍账，这到底是出去约会，还是会计做账啊！
    欧洛丝靠在沙发上，对夏洛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充满了兴趣，“你说，我能把他的大衣穿走吗？”
    “我觉得不可以，因为要面对他质问的是我。”唐蘅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你可以和他兄妹相认后把这当做一件礼物，因为是地下拍卖会，所以我们要带着面具，而且穿着不用太过正式，泯然众人矣最好，如果能够把我们伪装成两个男孩子就更好了。”
    “你那块石头不能帮忙？”
    唐蘅看了看桌子上的丝绒盒子，摇了摇头，“他的力量现在还不能使用太多，今天晚上他会很重要，根据布鲁斯得来的情报，拍卖会最重要的是最后的三件拍品，据说其中两件都是后加进来的，一块罕见的金色宝石，一颗古怪的铁球球，疑似外星产品，还有一块外星石头，我询问过朋友，最后那块外星石头是神盾局失窃名单上的，不知道为什么流入了哥谭，所以今天晚上会有神盾局的特工在场。”
    “这就是说今天的拍卖会有好戏看了。”对周围人群的智商终于失去了期待的欧洛丝现在转而喜欢看戏了，看着这些蠢金鱼在鱼缸中和自己的同类为了一点儿鱼食大打出手，也是一件不错的消遣时间的事情。
    唐蘅觉得现在的欧洛丝可能和洛基很有共同语言，洛基现在可是个圈内大手，他的剧本可是被很多人捧到了神坛上——虽然他本来就是神，圈内人士评价他的剧本充满了莎士比亚的典雅感同时还有来自阿斯加德的历史厚重，如果洛基的剧本中能够把神域的事情多描述一些就更好了。
    “你们两个还是最好不要凑到一起。”唐蘅想到了洛基很有可能和欧洛丝合作重新捡回自己想要成为世界之王的野望那可真是件糟糕的事情。
    欧洛丝给了她一个略带疑惑的表情，然后看着唐蘅从衣柜中拿出了两套平平无奇的黑色衣服，“我们就穿这个进去，布鲁斯没有说该怎么付钱，所以我托朋友帮忙在纽约的那边的银行借用别人的名字开了两个户头，把我现有的积蓄分别转了进去，再加上我手头这张卡里的钱，差不多还是能够拍下来一件合心意的东西的。”
    “拍卖会会很乱，您能够保证你顺利地拍下东西并且顺利地带走吗？”
    “首先我不一定买，咱们两个只是进去看看，对于我而言，就是去开开眼，以后要是再有拍卖会不至于什么东西都不明白，让人看了笑话，其次我还是懂得什么叫做量力而行，世界上的好东西多了，我想要的也多了，但是我哪里有那个资本说我全要了？在我金钱能力范围之内的就拍下来，不在范围内的就看看过次眼瘾。”
    “至于能不能顺利带出来——”唐蘅露出一个笑容，“有些人想要浑水摸鱼，还不成我也有这个念头了？买东西就要付出应有的价格，但是如果是对方不守规矩，我也刚好省下一笔钱不是。”
    欧洛丝看着唐蘅的脸，觉得她可能是鱼缸中还算懂得变通的那一条鱼，唐蘅为自己得到的这个评价快乐又痛苦。
    拍卖会在晚上六点钟开始入场，七点钟正式开始，唐蘅和欧洛丝做好了伪装，按照之前夏洛克和布鲁斯的交代，有惊无险地混在人群中入了场，她们从哥谭一座废弃的工厂进入地下通道，手中的那份入场券上发出淡淡的光芒，勉强照亮自己眼前的那一点儿路，唐蘅拉着欧洛丝的手，发现走在旁边的人脸上都扣着面具，五花八门，担子小一点儿的看到这样的场面，怕是会当场吓出原型。
    地下的通道崎岖蜿蜒，唐蘅一度觉得自己比下水道的老鼠还不如，她和欧洛丝有些磕磕绊绊地走着，尽量不让自己和周围那些似乎对此非常平常的人显现出异样，在唐蘅觉得自己的耐心马上要见底的时候，她们终于到了。
    对于哥谭不怎么熟悉的唐蘅并不知道这个七扭八拐终于到了的地方到底在哪里，这里是一个圆形大厅，地方非常开阔，从上往下看三层高，最顶层的是特殊包间，她猜测那里是哥谭那几个数的上号的家族坐的地方，虽然大家脸上都带着面具，但是实际上对于各自的身份还是心里有数的。
    二层应该是较低一层的家族，而三层连座位都没有，唐蘅看了看手中的入场券，那上面写着她们一个要到三层去，一个要到二层去，这意味着她和欧洛丝要分开，，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按照入场券上的要求入座，更多的是本应该站在一层的那些人，他们想要到二层去，那代表着他们在一会儿的拍卖上会得到不少的好处。
    两个男人出现在了唐蘅和欧洛丝的身后，唐蘅的手下意识抵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腰，她握成拳的指缝间隐隐有寒光一闪，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姐，现在还是和平一点儿比较好，你觉得呢？”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唐蘅侧身看了一眼，收回了手，她对着男人身边的另一个人微微抬了抬下巴，那个人便点了点头，唐蘅就把欧洛丝推到了那个人身边，自己则伸手挽住了男人的左臂。
    之前不着痕迹地落在唐蘅和欧洛丝身上的眼神都收了回去，同样做了伪装的布鲁斯带着唐蘅上了三层，夏洛克带着欧洛丝去了二层，三层的人很少，每位客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在拍卖会开始前，客人可以关上门，在里面放松一下，唐蘅和布鲁斯检查了房间，确保没有什么监听设备，这才落座。
    他们在今天以前只知其名，还从未这样面对面的交流过，布鲁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和自己查到的资料完全不同，资料上可从没显示伊芙琳.唐还会体术，唐蘅则是看着桌子上的酒和甜点，目光专注地研究这到底是不是可食用物。
    “唐小姐。”布鲁斯慢慢地说，“你今天带来的那位朋友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唐蘅刚想回答，却发现布鲁斯说的是中文，字正腔圆，非常标准，不管布鲁斯是因为想要测试她的中文还是为了避免他们没检查出来的监听设备，她还是用了中文回答，“我知道，不过这似乎和韦恩先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布鲁斯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只是觉得她有些危险，不过今天见面之后，觉得有些消息还是要亲眼看一看才能够确定真伪。”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古话其实很有道理，可惜随着科技的发展，现在眼见耳听可能都是虚假的。”唐蘅给自己倒了杯酒，她透过包间门上的帘幕看向大厅，离拍卖会还有半个小时，参加拍卖会的客人终于全体就坐，不同于二层和三层的平静，一层的动静可是不小，唐蘅看到二楼站着红头罩，他身边不远处，欧洛丝对着她比了一个手势。
    唐蘅点点头，看来一些小隐患已经被清除了，大厅中间升起了一座高台，同时神奇的还有从一层往上，直达天顶的铁栅栏，将高台和所有的客人隔开，当钟声重重落下的时候，高台上的盒子慢慢打开，露出了这场拍卖会的第一件拍卖品。
    那是本应该出现在这场拍卖会压轴三件套其中之一——一颗通体金色的宝石。
    第29章
    当那块宝石从盒子中展露出真容，唐蘅能听到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倒抽一口气的声音，根据拍卖师的介绍，在许多业内负有盛名的鉴定师的一同鉴定下，确保这块金色的宝石是自然形成这样纯粹的金色色泽，鉴于委托人并不愿说明这块宝石的来源地，所以鉴定师还是把这块宝石归入了金色蓝宝石一支。
    大部分的天然无加热黄色蓝宝石的颜色看起来会非常淡，部分颜色不稳定会变浅，没有经过加热优化但颜色饱和度的天然黄色蓝宝石数量相当之少，所有人都知道，这块宝石将会在这个晚上被卖出天价。
    唐蘅放下了帘幕，她看着布鲁斯，握紧了口袋中的丝绒盒子，“那块宝石的委托人是谁？”
    布鲁斯下意识摇了摇头，他不知怎么神情有些恍惚，听到唐蘅的问话居然茫然了几秒钟才做出了回答：“我没有查到，说这块宝石是凭空出现也不为过，但是它的确是有委托人的。”
    连布鲁斯都没能查到的委托人看起来倒是很厉害，口袋中突然活跃起来的现实宝石告诉她，那块金色宝石应该也是一块无限原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那是无限原石之一，为什么会出现在哥谭的地下拍卖场上？”唐蘅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布鲁斯似乎一下子就从那种恍惚之中清醒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刚刚那种状态从未出现过。
    “无限原石。”布鲁斯想起时间线变动中歌莉曾经告诉他们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事情，有人想要收集六颗无限原石，然后让宇宙中一般的人口消失，为的是让拥挤的宇宙好好放松一下，顺便拿着这一半宇宙生灵去讨好自己的新上人——死亡女神。
    而无限原石出现在了这里，这也就是说，这些拥有着自我意识的宝石也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命运，所以他们出现在这里，为的是改变命运，可是，为什么一颗无限原石会出现在哥谭的拍卖会上？
    布鲁斯此时还不知道，拍卖会上的无限原石不止一颗，他只是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引人注目地拍下这块宝石。
    唐蘅看着已经开始有人叫价，价格从底价三千万一路叫到了五千万，虽然金色蓝宝石很珍贵，这颗175.43克拉的宝石体积又十分可观，但是终究只是一块石头，二层和三层坐着的人手中都有一份拍卖品的清单，对于压轴的三件物品的其中一件出现在最开始产生了不小的疑问，而拍卖师也并未说明这块宝石到底有什么用处。
    拍卖师的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是张狐狸脸，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在一众黑面具中十分显眼，“根据委托人和鉴定师的描述，我们对这块宝石的功效做了如下推断，它对人的灵魂有一定的作用，能够稳定心神，当然，在这个已经出现外星人和神明的世界上，很多东西或许都有很多奇妙的用处，我们认为这块宝石在主人手中或许能够控制他人的灵魂。”
    很多人专注起来，拍卖师满意地笑笑，“自然，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断，就算这块宝石只是一块普通的金色蓝宝石，以它的体积和外观，也的确值得这个价钱，昭显身份和地位。”
    在他说完不久，价格被叫到了八千万，唐蘅身边的布鲁斯终于叫价了——九千万，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觉得吃惊，坐在三层的人基本都被认了出来，作为原本就花钱如流水，并且最近在竞选市长的布鲁斯对这样一块漂亮宝石有兴趣很自然，而且，根据小报的报道，最近布鲁斯可是在两位封面模特之间做出了选择，说不定这块宝石拍下来后会作为赠予女士的礼物呢！
    至于这块宝石的功效，就算这里做的人都比较财大气粗，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可能而撒下大笔的钱，拍卖槌敲下三声，这块宝石被放在盒子中送到了布鲁斯和唐蘅的房间中，侍者恭敬地把盒子放下，有些暧昧地看了看唐蘅，拿着布鲁斯打赏的巨额小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唐蘅打开了盒子，金色的光泽那一瞬间差一点儿闪瞎了她的眼，她不得不侧开头又把盒子盖上，口袋中的现实宝石跳动地越发激烈，唐蘅用了些力气让他安分下来，“一会儿夏洛克会把文件拍卖下来，有了你拍卖宝石在前，他应该不会引起什么注意，而且我们会各自拍下其中一部分，那么其他东西还有需要注意的吗？”
    布鲁斯拿着清单又看了一次，“除去压轴的那三件，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是一场地下拍卖会，拍卖的东西不止是这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蘅心下一沉，在上个世界有所经历的她隐隐知道了接下来的拍卖会是什么样的，就像她想的那样，在宝石之后，又拍卖了几件不算平凡又不算普通的物件后，大厅的地面被打开，一个铁笼子升了上来，笼子中间是一个有着尖尖耳朵的漂亮姑娘，只是她的头发蓬乱，整个人拼命往笼子一角缩。
    令人瞩目的除了她的脸之外，还有那条漂亮的有些缺水的大尾巴，唐蘅一只手握紧了桌子一角，“这是个变种人还是？”
    布鲁斯在那个美人鱼姑娘的耳朵上看了一眼，“应该不完全是，她耳朵上挂着的不是变种人抑制器，而且，如果有变种人出现在哥谭，我不会让他们出现在任何一个拍卖场上，我需要联系亚瑟。”
    “他们买下她是要作为玩物吗？”
    “你的接受程度倒是很高。”布鲁斯意味不明地说，唐蘅可和她之前带来的姑娘不一样，她虽然为这种事情气愤，却不会怒气上头做出什么来，更不会要求他出钱把这个可怜的美人鱼姑娘买下来，唐蘅在怜悯，愤怒，但他却有一种感觉，唐蘅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唐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在喉咙处泛出一阵苦辣，“不接受又能怎么样，这世界上的可怜人很多，她长得好看，却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被人买卖，错的究竟是谁？是那些为了满足自己的人，还是那些捕捉她们这些珍稀的人？我救不了她，所以何必义愤填膺地在一旁用言语表达我自己的正义呢？”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你可以要求我去买下她，毕竟，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呢？因为你有钱？可那些钱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要是要求你救她，那就是道德绑架了，没人说一个有钱的人就一定要拿着自己的钱出去做慈善，而且，买下她之后说不定还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唐蘅又喝了一杯酒，她慢慢松开了自己握着桌角的手，“这世上这样的事情多了，难道你能每一桩都去管吗？”
    “但是眼前的总可以管一管。”布鲁斯看着大厅一层有人抖抖索索地举起牌子却又在举到一半的时候放下了，自从这个美人鱼姑娘出现后，竟然没人愿意叫价。
    拍卖师并不慌张，他只是照着鉴定师给出的鉴定报告慢慢地念，那姑娘却是不住地抬头低头，似乎是想要在这些人中间找到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将自己带出这种地方的人。
    唐蘅的目光冷了下来，她打开了盒子看了看金色的宝石，刺目的光芒变得柔和了许多，她伸手轻轻碰了碰，感受到一种温柔的气息缠绕上自己的灵魂，那些愤懑，躁动被一一抚平，她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系统的更新已经到了尾声，光球在半空中起伏，见到她的出现，还很有兴致地对她打了个招呼，“晚上好，看来宿主的心态并不平稳，需要为您播放音乐让您平静下来吗？”
    “不需要了，总局什么时候能派人过来？”
    “哦，这件事情总局已经有了说明指示，这个世界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在偏离的那个点上，这个世界分裂出了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同的小世界，有人借着这个小世界扭转了原本世界的悲剧，总局对这个人才非常的满意，希望能够在任务结束后招募她。”系统在唐蘅面前虚空投射出一份文件，“宿主在回归途中，被世界扭转后的时间线影响，所以才落入了这个世界的伊芙琳.唐身体中，更新结束后，您的身体将脱离伊芙琳.唐，但是您的身份依然会是这位唐小姐。”
    唐蘅点点头，“既然更新即将结束，那么你的一些功能也能够使用了，我想要知道，外面那个美人鱼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情了。”
    系统似乎正在输入信息，“是啊，在宿主愚蠢地连累了别人之后，同样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不过这次宿主表现得非常好，系统会在给总局的报告中写上一笔的。”
    赶在唐蘅生气前，系统放出了那个姑娘的资料，“她的伪装非常好，一个暂时不明星球的外星人，作为侵占地球的先行者，而且，根据对这场地下拍卖会的扫描，系统发现，拍卖品中的大半都是外星产品，希望宿主能够迅速找到真相，以免让自己死在这里。”
    唐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光球，觉得自己会到总局后应该和他立刻拆伙，这个辣鸡球球！
    第30章
    唐蘅睁开了眼睛，大厅中此时有人在试探着举起号牌，不过叫价都不算太高，哥谭本地反派似乎没有什么人特别偏爱美色，买一个看上去就需要很多钱才能保养好的美人鱼姑娘似乎不太划算。
    那姑娘从蓬乱的头发中向外怯生生地看，似乎对现在这个局面不太理解，她的尾巴不安地动了动，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地更紧了一些。
    布鲁斯得到了海王亚瑟的回信，渔夫国最近没有失踪的国民，不过就算他已经成为了亚特兰蒂斯的王，但是这浩瀚大海之中的总是会有一些新的物种出现，他说自己会和弟弟奥姆一起去查一下，当然，如果布鲁斯愿意先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带回来是最好的。
    “提醒你一下，那是个外星生物。”唐蘅看着布鲁斯即将举起的号牌的手突然说道，她看着布鲁斯停下了动作，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冷凝。
    布鲁斯放下号牌，“你能确定？”
    “嗯，而且这次拍卖会中的大半拍卖品都是外星产品，说不定就连下面那个戴着面具的拍卖师也是外星人呢！”唐蘅放松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放松，但是她心里隐约有一种念头，只要知道了面前哪些是敌人，她就绝对不会吃亏。
    下面的叫价稀稀疏疏，最终停在了二百万，拍卖师让侍者将美人鱼姑娘从笼子里带出来，她的眼睛上被蒙上了黑色的布条，双手上戴着精致的镣铐，被直接送进了拍卖她的那个人所在的二层包间。
    大厅中央的地面又一次被打开，这次出现的是一个大概两人高的玻璃柜，柜子中放着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石头，说是石头也有些不符，唐蘅觉得那更像是一种能够在液体和固体之间随意交换的物质，那物质下半部分保持着固态，上半部分却是变幻成液态，在玻璃柜中肆意冲撞，之后和下半部分的固体做交换。
    很多人都不动声色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这是压轴那三件物品中的第二件，也是神盾局要追回的外星石头，唐蘅现在已经不去想为什么这么多神奇的东西会出现在哥谭了，她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较了真儿，那才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呢！
    她往夏洛克和欧洛丝那里看了一眼，欧洛丝的目光却是看着那个人鱼姑娘进去的包间，包间里很安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里面的人仍旧会不时举起号牌，欧洛丝和唐蘅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和身边的夏洛克说起了话。
    “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东西吗？”欧洛丝压低声音问，她并不时常把目光落在夏洛克身上，但是夏洛克无端觉得，这个艾米乐丝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
    “没有。”
    夏洛克回答的很简短，他对这个地下拍卖场有种本能的不喜欢，这里弥漫着一种黑暗和压抑，所有人戴着面具，像是在这里演出一幕幕诡谲的戏剧，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拍卖会和他看过的其他拍卖会都没什么区别，但是那种不舒服感却是越来越重，这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深切感到自己答应麦考夫来这里是个绝对的错误。
    欧洛丝当然能够看出夏洛克现在的心境，因为她也同样感受到了不舒服，她能看出坐在三层的唐蘅和布鲁斯似乎对这种气氛适应良好，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前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文件应该就在这块石头后面，我们得准备好了。”
    欧洛丝和唐蘅说出了同样的话，布鲁斯点点头，这块石头他不准备叫号，下面的气氛很热烈，同样坐在三层对面的企鹅人也已经举了好几次号牌，价格已经被叫到了九千五百万，不过布鲁斯不怎么担心，因为神盾局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这块石头带回去——不管用什么方法，这块克里巨石可是神盾局现在研究的重点。
    “这块石头是怎么从神盾局被带出来的，九头蛇崩溃后，似乎神盾局里不会有一个庞大的反派组织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布鲁斯慢慢转着手中的杯子，“神盾局很久之前就已经研究过克里人，歌莉更是曾经接触过克里人用来转化同类的方尖碑，而通过对克里人尸体研究的大溪地计划，神盾局还挽救了几个人的生命，不过显然，副作用让他们现在很是头痛，所以，他们现在迫切需要一切和克里人有关的东西，既然你说今天的拍卖品大半都是外星产品，那么自然，能把这块石头从神盾局偷出来的也是外星人了。”
    “那看起来这个外星人很缺钱啊！”唐蘅半真半假地感慨着，“明明把石头带出来后直接带回外星球就好，居然还送到了拍卖会上拍卖，难不成外星人也知道想要侵略地球得先发展一下金钱后备，然后才能招兵买马，完成梦想？”
    布鲁斯给了她一个难以形容的眼神，唐蘅从布鲁斯脸上看了一会儿，才确定布鲁斯的意思应该是她误打误撞说对了，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看来现在的外星人在前几次侵略地球失败的警示下，已经学得足够聪明了。
    石头的叫价还在不断上涨，最终停在了一亿六千万的价格，显然，在座的很多人都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这块石头的用处，最后拍下的人带着黑色的白纹面具，唐蘅仔细看了看，确认那就是神盾局的员工。
    石头之后，又是零零碎碎的十几件小物件，文件也的确就在其中，唐蘅和夏洛克，欧洛丝分别举牌叫价，在场人对文件没什么兴趣，稀稀疏疏叫了几次价，文件就顺理成章地到了他们三个的口袋中，唐蘅他们也并不怕在座的人猜到他们的身份，毕竟，文件可以上升到国家层面，在座的人可能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而且有布鲁斯在，其他人还是要掂量一下。
    “我的任务是完成了，说起来，拍卖会是不是不允许提前退场？”唐蘅将文件放进暗袋中，并且用随身携带的针将暗袋穿好。
    布鲁斯点点头，“我们得一直在这里等到结束，而且，我对于剩下的那一件物品有些兴趣。”
    唐蘅不再说话，下面的东西她没什么看上眼的，倒是布鲁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又拍下了几件，总归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那几件东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切也就很顺利。之后又拍卖了两个和人鱼姑娘相同的女人，不过其中一个双手是漂亮的羽翼，而另一个则是头上有两只山羊角。
    她们得到的待遇也和之前那位人鱼姑娘差不多，分别被一层的一个人和二层的一个人买下，而压轴的最后一件物品终于出现在它本应该出现的位置上——作为这场拍卖会的最后一件物品。
    唐蘅和布鲁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哈欠，集中了注意力，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一个水晶高台，高台上放着一个金属球，球中间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从金属球外面的精细镂空花纹来看，这东西的价格不低。
    布鲁斯认为唐蘅是在说废话，他们在经历了一场拍卖会的漫长时间后，成功地成为了口头上互呛的损友，唐蘅用神奇的哥谭来刺激他，布鲁斯就用唐蘅的智商来讽刺她，幸好夏洛克和欧洛丝不在这里，不然这场语言大战很有可能波及甚广。
    拍卖师介绍这是一颗神奇的球球，拿着就能有无穷的力量，应该是外星产品，无数的人举起了号牌，唐蘅和布鲁斯也随便举了举，他们都很清楚，这最后的一件物品恐怕是不能用正常方式拍卖下来了，拍卖会的最后应该会以一场大乱作为结束。
    布鲁斯不能够在这里用蝙蝠侠的身份出现，虽然这里的一部分人对他的身份心知肚明，但是蝙蝠侠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的宣战，布鲁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鲁莽的行为，他开始调整自己身上携带的便携式武器，确保自己能够在没有战甲的前提下在乱子中保证自己的安全。
    唐蘅收紧了袖口，她往外看去，杰森站在门边，已经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一层的人开始没有秩序，号牌举的一次比一次快，拍卖师到后来根本不去看那些牌子，也不去喊出现在的报价，他在心里默记着价格，只在二层，三层的人叫价的时候才会提一提现在价格被叫到了多少。
    夏洛克给她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不用担心他和艾米乐丝，唐蘅对着他点点头，转身看着布鲁斯把他拍卖下来的几件东西装进袋子里，几个巨大的盒子塞进袋子后，袋子又变回了小小的一个，被布鲁斯装进暗袋中。
    “魔法在这种时候果然有非一般的好处。”唐蘅羡慕地看了一眼，“我们一会儿要怎么行动？你有黑吃黑的打算吗？”
    布鲁斯决定忽略唐蘅的后一句话，他正要说话，就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呼啸声，唐蘅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看着布鲁斯的脸黑了起来。
    大厅中央被炸出了一个窟窿，一个巨大的小丑玩偶出现在了窟窿中间，对着四周有些惊慌的人群四面行礼，一个人从玩偶的手心中跳了下来，小丑顶着那一头显眼的绿色头发和那一张涂脂抹粉的脸，手上抛着那个金属球，对着所有人猖狂地大笑了起来。
    第31章
    “小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地下拍卖会的邀请函或许会到小丑手中，但是小丑不是这种为了一场拍卖会而从阿卡姆出来的人，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人设。
    唐蘅看着布鲁斯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而站在大厅中的小丑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投来了一个愉悦的眼神，他依旧抛着手中的金属球，目光在整个地下拍卖厅逡巡，夏洛克和欧洛丝已经趁乱隐在了人后，应该已经和神盾局的员工们回合在了一起，只要接下来的行动一切顺利，他们就是安全的。
    “我亲爱的朋友们，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们。”小丑将高高抛起的金属球接住，身后巨大的玩偶正在慢慢漏气，这个充满了童趣——却在这个场景下产生了一种完全相反的诡异气氛，显然出自于小丑女之手，“所以，为什么不让我们找点儿乐子呢？说不定我还能够看到蝙蝠侠出来执行正义！”
    在场没人想要附和他，但是小丑之前在哥谭的名声实在是过于不正常，这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采取何种行动。
    最先出动静的是二层的一个包间，唐蘅记得那是买下了美人鱼姑娘的所在，她往门边走得近了几步，小心地挑起了帘幕，二层的包间在震动，随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在那里，包间的门突然弹开，像是一枚炮弹般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道插进了对面的墙壁里。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被美人鱼姑娘掐住了脖子，整个人被提在半空中，双腿疯狂地抖动，他脸上的面具挣开一角，唐蘅不认识他，布鲁斯却是很清楚，那是这次竞选市长的人之一。
    发现房间内的景象全然暴露在外，美人鱼姑娘将正脸对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个诡异而狰狞的笑容，她的嘴差不多直接咧到了耳边，露出两排森白的尖锐牙齿，唐蘅甚至能够看到那两颗带着钩子的虎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扭曲着抬了抬头，从颈部四周逐渐浮现出一道纹路，纹路光滑流畅地裂开，很快裂出一层伞状领圈皮膜，那皮膜将她的脸包裹在中间，看上去违和又可怖，她上半身没什么变化，只是她那条漂亮的鱼尾巴延长变得卷曲又布满了表皮衍生出的角质鳞片。
    不过短短几分钟，一个漂亮的能被写进童话中的姑娘就变成了一个可以让孩子惊恐地哭出来的怪物，她仰头发出了一声尖啸，声音尖利让所有人都痛苦地弯下腰去，唐蘅伸手捂住了布鲁斯的耳朵和眼睛，这个动作有些高难度，这让她上半身像是挂在布鲁斯头上一样。
    布鲁斯试图挣脱她的手，毕竟，唐蘅的两只手全放在了他脸上，她自己可就是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外面，而这个动作以及他的柔韧度还不能让布鲁斯用自己的手挡住唐蘅的眼睛和耳朵。
    周围人的表现告诉唐蘅，那声音对人体的危害非常大，她站在一众低头弯腰的人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那种声音对她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这也是她选择用自己的手替布鲁斯挡住声波攻击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要捂住眼睛，唐蘅可不觉得那个现在看起来和一只伞蜥蜴非常像的女人只会用声音攻击人——蜥蜴好歹也是有个四脚蛇的称呼的。
    尖锐的声波震塌了天顶一角，碎石瓦砾和尘土纷纷扬扬地往下落，而另一间包间和一层被买下来的那两个外星姑娘也分别变幻出了本来的外貌，将自己的买主解决掉之后又开始清理其他人。
    “这些外星人居然还知道要弄出一个符合人类审美的外貌，他们还真是厉害并且了解人类，所以，到底是那个混蛋告诉我，外星人的文明都不是很高明的？”唐蘅一边抱怨着，一边用艰难的姿势把布鲁斯从包间里拉出来，她手头上没有什么能够完美隔绝声音的东西，为了不冒险，只能继续用这个姿势带着布鲁斯离开。
    布鲁斯沉默着配合着唐蘅的行动，小丑和外星人的神来一笔让地下拍卖场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他已经给正义联盟发出了信号，离得最近的戴安娜和克拉克会很快赶过来，这场基本汇聚了哥谭所有有头有脸人物的拍卖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可以说哥谭就全军覆没了。
    唐蘅在布鲁斯的指路下磕磕绊绊地走出了地下通道，夏洛克和欧洛丝已经等在了外面，唐蘅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聪明人，只走过一次就能把路记得清清楚楚，她揉了揉有些僵直的手臂，“神盾局的那几个员工呢？”
    “跟我们出来了两个，他们还带着那块石头，我们出来后他们乘坐早就等在这里的飞机离开了，另外两个还在里面，那几个看上去就充满了不对劲的‘人’弄出来的？”欧洛丝拿下了脸上的面具，让被捂了一晚上的脸接触到了夜风，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杰森还在里面，我要离开一会儿，超人和戴安娜会很快赶到，你们最好立刻离开这里，或者立刻带上文件离开哥谭。”布鲁斯摘下了他的手表放进外套口袋中，他看着三个人的目光极富有力度，这让唐蘅一时半刻有些搞不明白今天晚上出现在她面前的布鲁斯是不是真正的他——听说这个人的伪装技术十分高超。
    夏洛克倒是没和他废话，或者说夏洛克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和欧洛丝离开得飞快，这让留在这里的唐蘅显得很不合时宜。
    “我认为你们应该是一起的。”
    “没错，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有了想弄清楚的东西，比方说小丑手中那颗金属球，再比如说被你收入囊中的那颗无限宝石。”
    唐蘅歪了歪头，她指了指已经隐隐出现了震动的地面，“在研究明白这些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警察不好出现在这个地方，我想，我能够帮上忙。”
    布鲁斯看了她一眼，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在了唐蘅面前，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开上了蝙蝠车，换了蝙蝠侠的号上线。
    超人和戴安娜是一起过来的，他们还带上了闪电侠，用于拯救那些还没死的人——其实那些人死了对于哥谭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想到这里，唐蘅却觉得自己有些遍体生凉，她记得自己和夏洛克在酒店讨论过，是不是能用现实宝石改变哥谭，而现在的这个事情发展速度，刚好顺着他们之前的讨论在往前走。
    她握紧了丝绒盒子，向几个人再三保证了自己一定有护身的本事，绝对不会让自己出问题，这才让布鲁斯松口，让她和他们一起再一次进入地下。
    有能力跑出来的人不只是布鲁斯一个——起码三层和二层的人百分之九十都逃了出来，而一层那些可怜虫逃出来只有一半，，他们都看到了正义联盟的几个人，不过他们都很理智地选择了立刻离开现场，有些想要旁观，却被地面传来的越来越大的震动轰走了。
    确定没有除了他们几个之外的人在场后，唐蘅抬起了手，她脚下迅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她站在阵眼，无数金色的纹路向外延伸，数息之间，纹路便蔓延到了震动发生的边缘，阵法开始向地下探去，在最后的震动后，唐蘅点了点头，“已经把震动全部限制在了这个阵法的范围内，地下的那些人也是，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控制着阵法把整个地面掀开，之后再放回去，不会引起什么问题的。”
    唐蘅是唐家最擅长使用阵的存在，她改进了唐家祖传的诸多阵法，并且还在不断完善，阵法的存在可以将损失和事件发生范围都降到最低，这也是最厉害的辅助之一。
    她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着阵法抬起了地面，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面积的地面被抬起，逐渐升高到和天色融合，地下发生的所有事情便全部显现在他们面前。
    那几个外星人正在将一些东西埋入地下，那些没能逃出去的人都成了他们的试验品，此时正在痛苦的挣扎着，杰森原本将自己架在天顶和墙壁的接壤处，唐蘅将地面一抬起来，他便知道正义联盟的人到了，干脆伸出勾爪勾住抬升的地面，跳了出来。
    “还不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那些人没救了，这应该是一种同化，我虽然不愿意往深处想，但是他们现在的行为倒像是对哥谭早有了解——我指的是哥谭隐约有被放逐的架势，他们或许认为先拿下这个城市，然后可以以哥谭作为据点图谋其他。”
    杰森长出一口气，“这群外星人还真的是很聪明，我们现在怎么做，把这几个抓起来，还是放长线钓大鱼，顺便提一句，我不觉得我们还有时间，别忘了几天后就是你的第二次演讲。”
    闪电侠已经冲到下面好几个来回了，超人悬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几个外星人警惕地抬起头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动作，戴安娜站在唐蘅身边，唐蘅在四处打量，她最后问出了一句话。
    “刚刚我就想要问了，小丑去哪里了？我刚刚可没看到他逃出来。”
    第32章
    小丑到底去了哪里，这个已经不是蝙蝠侠和他的正义联盟所关心的事情，地面下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唐蘅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树木稳定自己的身形，“地面下埋的东西绝对不止这里一处，他们早就在哥谭地下做了手脚，选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是最后的核心！”
    蜥蜴姑娘对着唐蘅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的表情告诉唐蘅，自己说对了。
    核心被启动，黑暗笼罩了哥谭，如果和哥谭相邻城市的人此时还醒着，就能惊讶地发现自己身边的哥谭已经成为了一座黑色的熔炉，没有任何光线能够从那里照射出来，就像是一个空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方块，无比显眼却又令人无法探查。
    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在黑暗之中的布鲁斯清楚，如果不能够在七个小时内解决这件事情，天亮之后，哥谭的异状就会成为整个美国的头版头条。
    而最雪上加霜的是，在这片黑暗中，所有的通讯器都失去了作用，超人降落下来，他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向着正前方发射出了红色的光，光线甫一射出，勉强让他们几个看清楚了各自的位置并且向蝙蝠侠这里**起来，但是当光线触碰到地表时，它消失了。
    “它在吸收所有的光线，无论是自然光还是人造光。”唐蘅尝试着用自己的星星来照明，却发现没有用处，“我对于这些外星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不过，那几个异形姑娘是属于哪个种族还不清楚。”
    蝙蝠侠点点头，超人站在他身后，戴安娜在他左边，闪电侠站在他的右面，唐蘅站在他身前，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将蝙蝠侠护在了最中间，至于杰森，他坐在了地上，用手上的仪器探测地面上的震动。
    唐蘅不喜欢现在的这种情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前路被掌握在别人手中，她能感受到现实宝石的瑟缩，这坐实了她对这群外星人身份的猜测，也让她有了一个想法。
    “把买下的那块宝石拿出来。”
    蝙蝠侠怔忪了一下，他在自己的万能腰带中摸黑翻了一会儿，终于摸出了一个外表精美的盒子，“这块宝石？”
    唐蘅转过身，摸索了一下才找到蝙蝠侠的手，她掀开盒子，淡淡的金色光芒出现在他们面前，“果然猜对了，诞生在宇宙**最初的无限宝石的确能够抵御外星人的能力，如果你有意识，请告诉我们应该如何从这里离开，我知道他们在寻找现实宝石，也相信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兄弟再一次被人掌控。”
    金色的灵魂宝石抖动了一下，一层无形的薄膜笼罩住他们几个，金发金瞳的青年男子现出了身形，“把你的能力施展出来，小姑娘。”
    唐蘅放出了阵，将在场的几个人全部拉进了星河之中，在眼前能够重现光明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灵魂宝石虚浮在半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唐蘅，“有趣，一个外来者，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现实在你那里应该一切安好，时间曾经说过，世间一切事情都是有所谓的因果关系的，如果不是现实来到了哥谭，今天你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或许是这样，那些家伙是黑暗精灵吗？”唐蘅从口袋中取出了现实宝石，红色的宝石接触到灵魂释放出的力量，无数细小的裂缝出现在宝石表面，唐蘅能够感受到冥冥之中有无形的锁链寸寸断裂，一种只有在宇宙中能够传递的波纹以宝石为中心向外无限释放，却在接触到灵魂之前布下的薄膜时被反弹回来。
    随着宝石外表的崩碎，流动的红色雾气溢散出来，围绕着灵魂欢快地转着圈，然后被灵魂一巴掌按在了手下，现实委屈地将自己**以便从灵魂手底下逃出来，躲到了唐蘅身后将自己拼凑好。
    灵魂无奈地摇摇头，“的确是黑暗精灵，现实曾经在那些家伙手里待过一段时间，黑暗精灵利用他的力量让很多星球都陷入纯然的黑暗，在这之后，黑暗精灵的野望在不断扩大，他们想要成为宇宙的主宰，不过对于宇宙中的四位神明而言，这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并未出手干涉，而是满怀兴趣地看下去，但是现实却开始厌倦和恐惧这样的生活，他想办法逃了出来，空间折叠了无数个界限遮掩他的气息，现实失踪后，黑暗精灵在不断寻找它，直到不久前定位到他在地球，在哥谭。”
    唐蘅想，现实宝石被伊芙琳寄送到哥谭后，应该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就像灵魂说的那样，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伊芙琳得到宝石，之后畏惧这份力量，将宝石送到哥谭，失去了宿主力量庇护的现实暴露了气息，引来了黑暗精灵，也导致了哥谭现在的变化，而她，这个借用了伊芙琳身份的人现在也被捆在这里。
    灵魂抬起手，现实便不受控制地飘到了他手下，鉴于两石目前力量不对等，灵魂很轻易地就看到了现实在地球上经历的事情，“还算是个聪明的人类，外物终究不可靠，还是靠自己比较好一些，既然如此，就为了我兄弟在你这里受到的照顾帮你们一把吧！”
    他的手在几个人眼前滑过，一种温暖的，似乎从灵魂深处涌上的神秘力量盈满全身，唐蘅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能够看到这片浩瀚星河中的更多东西，她的能力有了提高。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他感到自己身上经年累积的旧伤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无踪，身体状态也恢复了巅峰，“这就是无限宝石的力量？”
    “我名为灵魂宝石，顾名思义，能够窃取、操纵或是修改灵魂，我的使用者可以通过它摄取、操控生物的灵魂，也可以控制驱使亡灵，因为这个，我和死亡女神的关系一直有些尴尬，她想要招募我为她工作，我却不想轻易交出自己的自由。”灵魂宝石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不过是外形，真正主宰这个人的是灵魂，你们受到的伤害在□□上留下痕迹的同时也会将同样的伤害加诸于灵魂。”
    “我现在做的，就是帮助你们将灵魂上受到的伤害清理掉，但这并非是永久的，要知道，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人下场未必会好。”灵魂的目光向着星河一角望去，不过短短一瞬间又把目光移了回来，他再一次看着唐蘅，“今天的这件事情结束后，我想和你谈一谈，现实之后的去向还是未知，我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所以，作为兄长，我有必要保证我兄弟日后的生活质量。”
    唐蘅点点头，蝙蝠侠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们，“我想，我们可以在解决了外面这个麻烦后再安排行程，通讯设备依旧无法使用，但是阿弗和罗宾应该已经启用了备用计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几个外星人，先破坏核心，放在哥谭地下的其他东西可以暂时搁置。”他转头问灵魂宝石，“你们会出手吗？”
    灵魂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不会，但是现实可以，因为这件事情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黑暗精灵也有办法对付现实，所以，现实既是助力，也是拖累，至于到底会变成什么，就要看你们自己了，人类啊，将你们的能力展现给我吧！”
    他们退出了星河，灵魂将现实扔给唐蘅，唐蘅接住又变回固态的现实宝石，看着他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变成了一条手链，笼罩在他们身边的薄膜并没有被撤去，唐蘅明白，这是灵魂宝石给予他们的帮助了。
    借着薄膜的存在，他们能够自由视物，之前被抬起的地面依旧悬浮在高高的天空，在黑暗的包裹下，更是看不出来，满地都是碎石瓦砾，在拍卖会场中心的核心在疯狂地旋转着，闪电侠跑下去又跑回来，表示凭借他自己无法让核心停止运转，他们必须找到那三个已经不知去向的外星人姑娘，她们手中一定有能够停止核心的东西。
    唐蘅和蝙蝠侠一起行动，其他几人各自向着哥谭的不同区域离开，开始地毯式地搜寻，唐蘅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动用现实宝石的力量，她跟着蝙蝠侠上了蝙蝠车，在哥谭的各种崎岖的小巷子中开始招人，这期间他们遇上了夏洛克和欧洛丝。
    夏洛克和他们简单打了招呼，然后拉着欧洛丝上了车，“黑暗涌上来的太快，我们两个只能找了眼前最安全的地方的躲避，你们已经找到了能够在这样的黑暗中看清东西的方法对吗？”
    “嗯。”唐蘅握住了欧洛丝的手，发现那层薄膜沿着她的手往欧洛丝的手上蔓延，大概一分钟左右，欧洛丝发现自己能够看清楚东西了，于是，唐蘅如法炮制，让夏洛克也终于能看清楚。
    “外星人想要得到的东西在你身上，他或许会在最后起到作用，那三个外星人之前虚拟的外表应该是她们各自能力的一种体现，那个有着人鱼和蜥蜴两种状态的女人切换转态是有时间限制的，我发现在拍卖的时候她就有些缺水，陡然变形发难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因为缺水导致的。”夏洛克的语速很快，“她们本来计划在拍卖会结束后对其中一些人下手，但是由于这个女人的提前变形，导致她们不得不提前计划，我知道哥谭有两个码头，我们先去那里排除。”
    “哥谭除了两个码头港口外可还有纵横地下的地下管道，她们也很有可能躲在那里，她们也可能会分开行动，不过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其中的一个，其他两个就不成问题了。”欧洛丝一只手拉着夏洛克的袖子，慢慢补充。
    唐蘅微微放松，“**吗？这似乎不是什么优美的场面，当年听说这部片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小美人鱼落难了呢！”
    没人为她这个冷到不能再冷的冷笑话动容，唐蘅耸了耸肩，她果然不适合活跃气氛，蝙蝠车在城市中快速而平稳地前进，他们在两个港口码头排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那三个外星人来过的痕迹，那么就像欧洛丝说的，她们只能在地下管道中了。
    夏洛克和欧洛丝留在蝙蝠车上，唐蘅跟着布鲁斯下去，地下管道的气味并不好，唐蘅非常有先见之明地从蝙蝠车的储物盒中找到了两个口罩，她递了一个给布鲁斯，布鲁斯想了想，还是戴上了，“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在上面等。”
    “两个人总能有个照应，说真的，你还是应该给你的面甲把下半部分加上，我可是听说了你因为没有防护，中了稻草人的毒气的事情了。”唐蘅在她和布鲁斯身前身后一米处，三米处和十米处都设下了一个屏障，时刻小心那三个外星人扑过来。
    布鲁斯摸了摸口罩，决定不回应唐蘅的这句话，他对哥谭的地下设施了解颇深，并且曾经在每一个可能会出现问题的地方都留下了控制器，他带着唐蘅在地下管道中如履平地地走着，现实宝石在经过其中一个弯道的时候微微闪烁了一下，唐蘅拉了拉布鲁斯的披风，伸手小心地指了指弯道。
    布鲁斯会意地摸出了麻醉.枪，他们两个从弯道的一侧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唐蘅探出半个头，果然看到了半条鱼尾巴，鱼尾巴看起来很新鲜，和那位美人鱼姑娘的尾巴长得一模一样。布鲁斯对着那条尾巴毫不犹豫地一枪扎了下去，能够放倒超人的麻醉剂立刻见效，尾巴抽搐了两下就彻底没了动静。
    他们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其他声音后，这才从弯道后面走了出来，这里只有美人鱼姑娘一个人，其他两个外星人果然不在这里。
    “我们要该怎么对她才能让她开口？”唐蘅拿着绳子将美人鱼姑娘五花大绑，确认即便她变形也不能挣脱开。
    布鲁斯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说：“把她架在火上烤，我相信连超人都能对付得了的火焰一定能让她开口。”
    唐蘅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布鲁斯：你是魔鬼吗？还有，你到底对超人做了什么？
    第33章
    唐蘅捆好了绳子，看着布鲁斯收集了周边的土壤和水源，“我们现在怎么把她拖出去。”她比划了一个拖拽的手势，“她的重量可不是一个正常年轻女性应有的体重。”
    布鲁斯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那段绳索，只是稍一用力，就将人鱼尾巴提了起来，他把人鱼姑娘用大头朝下的方式扛在了肩头，步履如风地沿着原路返回，唐蘅跟在后面颇为吃力，“为什么？为什么你居然能够提得动她？”
    “Because I''m Batman.”布鲁斯这样回答她。
    唐蘅觉得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怕不是个傻子，他们两个从不知道哥谭那条街口的井盖下面钻出来，布鲁斯召唤了他的蝙蝠车，然后把人鱼姑娘团了团塞进了蝙蝠车的后车厢。
    他们没有带着人鱼姑娘去韦恩庄园，布鲁斯开着蝙蝠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一栋巨大的建筑物前，唐蘅抬起头试图辨认出上面的牌子，可惜收效甚微，布鲁斯拖着人鱼尾巴推开了建筑物的大门，大门的开启引来了保安的骚动，但是鉴于他们什么也看不清，所以只能站在原地试图用声音威慑来者。
    唐蘅小心地避过那些枪，在布鲁斯的授意下关上大门，一块摇摇欲坠的小牌子从只剩下一颗钉子支撑的板子上掉落在她手心中，她举到眼前辨别出上边已经斑驳的字母——阿卡姆精神疗养院欢迎你。
    “......”唐蘅安静如鸡地跟着布鲁斯走进了阿卡姆内部，她不清楚布鲁斯到底在想什么，对了，他现在穿着蝙蝠战甲，所以他是蝙蝠侠而不是布鲁斯，所以，这里真的安全吗？
    布鲁斯选择来到阿卡姆的原因很简单，虽然阿卡姆中关押的某些人用自己的行动无数次地证明韦恩投资的安保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是这里依然是除了黑门监狱之外哥谭最能够关住人的地方了。
    而且，阿卡姆里还拥有一间刑讯室——这是这间屋子曾经的用处，在他以蝙蝠侠的身份出现后，这间屋子就被他进行了彻头彻尾地改造，那些刑具被安置在房间的角落，而其余地方都放上了大型机器，这是他为自己留的无数个后手之一。
    布鲁斯将人鱼姑娘绑在一张椅子上，将她的尾巴用绳子吊在房梁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正在风干的咸鱼，他打开了机器，幸好在上一次小丑**后，他就在戴安娜和克拉克的帮助下对这间屋子进行了一点儿小小的加固措施，扎塔娜和来无影去无踪的康斯坦丁给这间屋子附加了魔法，这让这些机器成为现在唯一能够联网的东西。
    “你想要借助这台机器发出信息？”唐蘅蹲在屋子一角帮着布鲁斯将那庞大的线路重新理通顺，这些机器从被放置在这里开始就一直没有被启用，在布鲁斯上一次修整后，其中还是有一部分线路出现了老化，还有一些线路纠缠在一起，他们不得不费上点儿时间把线路摘出来。
    布鲁斯先把一些小机器的几根线路摘了出去，这让剩下的大型机器的线路看起来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魔鬼网，“不是传递消息，而是激活我设置在哥谭地下的一些控制器。”
    唐蘅这才想起来歌莉告诉自己的一件事情，不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控制欲都不是一般的强，当然，托尼.斯塔克也是一样，只不过托尼所在的纽约没有哥谭这么可怕，所以他看起来要正常一些，而这种强大的控制欲体现在方方面面，小到自己的家庭，大到一个城市，目前，他们还没有谁黑化到想要控制一个国家，但是歌莉觉得如果**还是这样，那一天怕是不远了。
    线路很快被一一理顺，布鲁斯开始在机器上敲敲打打，唐蘅一个字也看不懂，她从机器上找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也感受到这座建筑物中存在的数个生命体正在移动，而移动的方向越来越靠近他们。
    “那些人在向这里靠近，他们应该是看不到的。”
    “他们用眼睛的确是看不到，但是生活在哥谭的人，天生就有在黑暗中生存的本能。”布鲁斯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深沉，这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酷的蝙蝠侠，“这些家伙拥有野兽的直觉，他们不用看，凭借直觉就已经感受到这里出现了不属于他们的气息。”
    唐蘅：“这个能力还真是厉害，但是他们进不来是不是——你不会是想要将他们放进来！你在赌他们这一次会站在你这边，而不是趁着混乱捞上一笔？”
    蝙蝠侠摇了摇头，他的手指离开了键盘，机器开始运转，一道又一道光顺着线路向着整个哥谭延伸，像是突然漫开的一张巨大的网，“他们不会做出毁了哥谭的事情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相信这一群**无数，做过无数恶事的人后半句话唐蘅没有说出来，但是蝙蝠侠已经听懂了，他似乎是笑了笑。
    “是的，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样的。”
    “因为，这里是哥谭。”
    托尼从睡梦中被老贾和歌莉硬生生拽了起来，他坐在床上，目光还有些茫然，“亲爱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歌莉穿着睡衣，外面胡乱地套了一件长到脚踝的外套，她伸手指了指哥谭的方向，说话时还有些气喘，“哥谭出事了。”
    “哥谭不是每天都在出事吗？”托尼揉了揉眼睛，他翻身起床，去盥洗室用凉水洗了把脸，“所以，这回又是那个反派搞事闹得全国皆知了？”
    老贾贴心地给他投影了从卫星那里接收的图像，整座哥谭成了个黑漆漆的盒子，那黑色是十分标准的黑，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先生，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八分，就在一个小时前，哥谭突然被黑暗笼罩，所有的光线全部被吸收，因为和哥谭相交的几座城市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所以，目前这个消息还没有在网上引发热议，但是如果在天亮前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太阳升起之后，这件事情会轰动全世界的。”
    托尼将图像转了几圈，“能够分析出是什么原因吗？”
    歌莉指了指图像，“是黑暗精灵，还记得时间线合并后你从白罐那里知道的事情吗，在原本的时间线上，黑暗精灵为了得到无限宝石，在几大星体成为一线的时候来到了地球，在索尔的阻拦下，他们没能成功，而现实宝石也被带回阿斯加德另行存放，但是时间线变动后，现实宝石现在在唐姐姐那里，而她，现在就在哥谭。”
    “又是外星人。”托尼一边按下了警铃，一边给自己套上足够保暖的衣服前往实验室，“他们就不能换个球球去解决他们的事情吗？地球就这么招人喜欢？”
    “或许是因为地球的特殊之处吧，毕竟，在银河系中，这是目前唯一的文明能够进化的星球，我从白罐和不义超人那里得知了一个有趣的信息。”歌莉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们说，宇宙创世的神明中，有一位神明对地球格外看中，也是因为她的看中，很多外星人才逐渐注意到了地球的存在。”
    托尼调试了自己的新战甲，他皱起眉，“这听起来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地球如果诞生出自己的意志，现在的状况就能够好上不少，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拥有自己意志的星球也在少数，一旦地球有了自我意识，那么他就会被宇宙列为保护单位，宇宙法庭会保护他的。”
    听到警铃的复仇者们迅速换好了装备，他们站在客厅中进行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因为索尔现在不在地球，他回家去探亲了。
    没错，自从洛基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王位上挪开后，就一门心思地开始搞戏剧创作，目前已经成为了阿斯加德首屈一指的戏剧大师，奥丁放下心来，总算不用担心两个儿子为了王位再打起来了，弗丽嘉在洛基的戏剧事业上给予了很多帮助，洛基的名声现在已经在阿斯加德周边流传开来——以戏剧大师的名义。
    作为洛基戏剧中重要的男二号，索尔当仁不让地扛起了为弟弟打CALL的大旗，前两天洛基的新戏在阿斯加德开演，戏剧名称叫做《闪电之子的前半生》，看名字都能看出来这出戏剧在说谁，看作者就知道这出戏局八成不会美化这位闪电之子，但是索尔还是开开心心地回阿斯加德去捧场了。
    “我们现在能把他叫回来吗？”娜塔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有些疑惑地问。
    “我想不能，阿斯加德不通网。”史蒂夫紧了紧手臂上的带子，“索尔要求的用渡鸦送信，但是我们现在显然不能随便找只乌鸦来帮我们的忙。”
    克林特将自己的弓背在身后，“队长的冷笑话讲的不错，如果对方是冲着现实宝石来的，那么我们也可以去找有无限原石的人帮忙，法师现在应该已经感应到了吧！”
    “我倒觉得布鲁斯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超人和神奇女侠现在都在哥谭，还有那个速度特别快的小子，正义联盟半数都在场，而且，布鲁斯那个控制狂，他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在他的城市里搞事。”托尼将战甲手环戴好，一层金红色的薄膜瞬间覆盖了全身，歌莉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战甲为什么是透明的？”歌莉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托尼的手臂，她能够触摸到战甲的金属质感，那层经红色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只是她还能够看到托尼穿的衣服以及托尼的脸。
    托尼挑了挑眉，“这是新开发的隐形功能，不过还不完善，我和安东尼将战甲纳米化，并且打算增添更多的功能，我最近打算用这套战甲出去测试一下，今天是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可是，现在看起来，隐形的只是战甲，你还是没有隐形啊？”歌莉认真地说。
    娜塔莎转过身去笑，史蒂夫也没忍住，托尼看着歌莉，脑子里转过了十几个想法，不过想一想，问出这话的是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就只有一种办法能够让她闭嘴了。
    他按住了歌莉的肩，给了她一个恶狠狠却不失温柔的吻。
    克林特吹了个口哨，歌莉微微红着脸打开了落地玻璃窗，飞机已经停在了窗前，复仇者们陆续上了飞机，大厦的玻璃窗关上，歌莉转过身，看着老贾，“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单独行动了。”
    “我不建议您这样做，歌莉，这有些冒险，而且，如果不通知复仇者们，如果出现了问题，我们又该怎么办？”老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所以，我一个人去，而老贾你留在大厦周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别忘了，我可是能够改变世界线的女人。”歌莉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她回到房间快速换了衣服，并且在自己身上装备好武器，“我去圣殿，之后会和法师一起到达哥谭，哥谭内部的通讯器应该已经全部停止运行，现在还不知道法师的魔法是否也会失灵，我已经将老贾你的备份带上了，如果魔法没有停摆，我就可以随时传递消息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空间门，门的对面，红色的斗篷欢快地转了个圈，老贾在她身后微微躬身，“注意安全。”
    闪动着火花的空间门合上，老贾接管了大厦中的一切运行，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开始运转，歌莉进了圣殿，法师坐在桌子前双手合十地看着她，他胸口挂着的时间宝石不翼而飞。
    歌莉刚要提出问题，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女人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这个漂亮的女人有着绿色的眼睛，墨绿色的头发，还有绿色的猫眼美甲，她将两杯咖啡放下，随即轻盈地走到了歌莉身边，微微俯身，仔细地打量着她，然后摇了摇头。
    “和你的那位朋友想必，你和我们的相性性果然不是最佳呢！”
    第34章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法师身边，她慵懒地靠在书桌一角，“哥谭那边的事情不需要担心，如果她连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处理，那么现实也不会选中她，而且，那里还有一个蝙蝠侠，那是一个被黑暗所钟情的灵魂，有人对他很感兴趣，所以，为了让这个灵魂能够继续存留在这世间，那个人也会保护他的安全。”
    歌莉一言难尽地看着女人，你们能够回溯时间，能够看到过去未来的人说话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女人摇了摇头，没办法，作为一个良好的宇宙秩序执行者，很多东西是不能够直接说出来的，因为就像是奇妙的预言一样，到底是因为这件事一定会发生才有了预言，还是因为有了预言这件事情才一定会发生，谁也说不准，但是只要是弄清楚了其中一点，事情的发展就会开始改变。
    她微微垂头看向法师，法师对着她轻轻点点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哥谭外面开一个门，但是圣殿暂时不会插手这件事情。”他的目光深邃，“在超级英雄能够自主解决这件事情的前提下，圣殿不会出手。”
    歌莉了然，法师和超级英雄们并不一样，他们从魔法侧保护着这颗星球，只要这颗星球没有陷入危险，他们很少会主动出手干预，这一次，外星人侵入哥谭，在之前已经有过几次同样事件的情况下，法师不出手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奇怪了。
    她向着法师点点头，现在的哥谭外面空间已经有些紊乱，她无法在那里开一个完整的门，法师戴上悬戒，在歌莉面前画了个带着火花的圈，不得不承认，这个动作由法师做起来非常优美，完全看不出任何奇奇怪怪的中二气息。
    在她通过空间门，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一个绿色的身影轻盈地也跳了进去。
    哥谭临近大都会，和大都会之间隔着一条宽大的河，河上面架着一座桥，桥接近大都会的这一侧灯火通明，而接近哥谭的那一边却是黑暗无光，歌莉站在桥中间，一时觉得这有些像天堂和地狱。
    绿色的身影落在她身后，歌莉没有转身，而是向着哥谭的方向走去。
    “你并不惊讶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时间宝石撩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天上的星星打了个哈欠。
    “如果我有兄弟姐妹困在什么地方，我也会前往。”歌莉的速度很快，“而且，我以为这算是法师的一种保护？”
    时间揉了揉眼睛，在圣殿呆的时间久了，连作息时间都开始向着人类靠拢，当初她可是能够和几个兄弟玩上几百年的宇宙游戏而不感觉疲倦，而现在，她居然已经习惯了法师制定的晚上十一点准时睡觉的时间表。
    “斯蒂芬的确有些担心你们。”时间和歌莉一起站在了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前，再往前走一步，就会陷入纯然的黑暗中，他们没有看到其他复仇者们，“黑暗精灵投射下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黑暗结界，这里——”她指了指面前的哥谭，“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空间漩涡了。”
    直到这个时候，时间的脸上终于浮上了一丝凝重，“黑暗精灵的能力中并不包含空间转移，即便是他们不断发展科技，但是这种几乎相当于天生的能力却并不眷顾他们，有人和他们合作了。”
    歌莉看看时间严肃的表情，知道她没有夸大，“是那个泰坦人吗？”
    时间摇了摇头，“不是他，他不会和黑暗精灵合作的，或者说，他这个人除了自己的手下，不会选择任何人合作，而且他要做的是收集宝石随机消除掉宇宙的一半人口，黑暗精灵也在其中，所以......”
    她没有再说下去，歌莉明白她的意思，和黑暗精灵合作的，不是她们已知的任何一个敌人，“那么，他们会被传送到哪里去？”
    “不知道，空间现在在阿斯加德，我需要立刻知会他，并且通知神域，他们需要早做准备了，我只希望我们现在猜测的并不是准确的，不然，后续的发展会造成非常大的损失。”时间的双眸在一瞬间变得虚无缥缈，一瞬间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我看不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了，有人遮住了它们。”
    歌莉和她对视一眼，同时发现，最坏的结果似乎已经出现了，但是歌莉想了想，却并不是那么的焦躁，“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和唐姐姐联系上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可以尝试一下。”她摸了摸有些凉的手臂，“唐姐姐和我的能力放在一起时常会有超乎想象的现象出现，当务之急是先把笼罩哥谭的结界打开，然后我们汇合一处，大家一起想办法。”
    唐蘅坐在机器边上，看着布鲁斯和那些追寻着气息过来的反派们谈话，当然，布鲁斯趁着这些家伙看不见而下手把他们全部揍了一遍的事情唐蘅就当自己没看到。
    她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哥谭了，这些反派现在平静而好说话，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倒是的确像布鲁斯说的那样，暂时和他站在了一起去应对这个笼罩哥谭的大危机，总结一下就是，先攘外，然后安内。
    在现实宝石的作用下，这些家伙都被下了个小小的禁制，确保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在做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来，布鲁斯这才将灵魂宝石赋予的小能力用在这些人身上，最先恢复视力的是小丑女，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武器，凶巴巴地看着又把面罩戴上的布鲁斯。
    “我的小布丁呢？”
    沉默席卷了这里，对于一众反派中难得恋爱脑的小丑女，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至于布鲁斯和唐蘅的沉默完全是因为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而且也根本没在乎。
    小丑去哪了这个事情现在比不上怎么解决哥谭的危机这件事重要，这些熟悉哥谭的反派一个一个离开阿卡姆，他们走出门去的时候一个个心情复杂地回头看了看阿卡姆的大门，天知道，这是他们第一次被蝙蝠侠放出来而不是自行**。
    小丑女却没有走，她坚决地跟在了布鲁斯和唐蘅身边，并且表示只要蝙蝠侠在这里，她的小布丁就一定会找过来的，这让唐蘅接下来不得不改口称呼布鲁斯为蝙蝠侠。
    在机器运转成功后，他们的注意力便挪到了被绑着的人鱼姑娘身上，她此时正慢慢醒转，看到面前的三个人的时候格外的平静，当她开口的时候，唐蘅才发现她说出的是纯正的英语，而且跟在夏洛克身边这么久，足够她看出这个人鱼姑娘的很多细微举动都是人类才会有的。
    “你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当你将那些东西放进哥谭地下会带来的后果，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你作为一个地球人的前提下。”抢先布鲁斯一步发问的唐蘅示意布鲁斯让她来进行问询，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人鱼姑娘仔细看了看唐蘅，然后她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唐蘅疑惑地看着她，人鱼姑娘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她喑哑着嗓子，敛去了笑容，“我忘记你受了重伤，差一点儿就**，并且由于这个阴影，你忘了一些东西。”
    “我的名字叫做塞壬.菲利亚。”人鱼姑娘将上半身后仰，让自己舒服一些，“我没打算伤害你和蝙蝠侠，你和我是同类，而蝙蝠侠曾经帮助过我们，但是这座城市中的其他人却要为此付出代价。”
    唐蘅：不是，我不会变身，我和你算是哪门子的同类啊！而且，伊芙琳到底是给我留下了一个怎样的惊天巨坑？！
    塞壬看着她面上的表情，摇了摇头，“原来你连这个都忘了，你是个变种人，是变种人中为数不多的有着和正常人一样外表的人，我曾经很羡慕你，因为你的能力并不显著，所以并没有被你身边的人发现——尤其是在你长大之后。”
    “教授曾经想要把你带到X学院来，但是后来他放弃了，因为他觉得你已经生活的很好，他的出现很可能会破坏掉你的生活，我并不是天生就这个样子。”塞壬的目光中带上了悲伤和愤怒，“我十岁之前的生活一切安宁，十岁之后，双腿上却开始出现鳞片，慢慢地，我没办法再遮住它们，我的父母发现之后认为我是个怪物，他们在家里大吼大叫，然后有人上门，说是能够解决这个麻烦，他们便毫不犹豫地把我交给了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带我去的却是一个变种人实验基地，在那里我被灌下了催化剂，这让我的双腿快速退化成鱼尾，并且不可逆，我从此就和正常的生活无缘了。之后我又经历了多次的试验和转手，就在这座城市的地下，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实验，就算蝙蝠侠不断地将那些人揪出来，将他们送上法庭，但是那些罪恶的东西却依旧不会消失。”
    “所以，我和那些外星人做了一笔交易，我保护下来我想要保护的人，然后让其他人为自己的罪恶恕罪，让这个城市重新回归光明，难道我做的有错吗？”
    塞壬目光清明地看着他们，她的面部有轻微的抽痛，她知道，自己的下一次变身将会很快到来，而那时候，她将不再有理智，会化身成为只知道杀戮的野兽，而站在她面前的布鲁斯和唐蘅，却完全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第35章
    塞壬的人生说起来就像是大部分形貌异于常人的变种人的人生模版，她小的时候也是一个笑起来甜美的女孩子，受到家人和朋友的喜爱，也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会像电视中那些女孩子一样，某一天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能力，从而成为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哪一个孩子小时候没有过这样的梦想呢？
    但是在她十岁的某一天，她的右腿上出现了第一块鳞片，鳞片很好看，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粼粼的波光，就像是海水在其中流动，那是很美的样子，却让塞壬万分惊恐。
    变种人的境遇并不是个秘密，电视上经常会报道关于变种人的事情，并且很多人都在说，这些变种人不应该存在，塞壬遮住了腿上的鳞片，小小的她心里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腿上的鳞片被人发现，那么她到目前为止幸福安乐的生活就结束了。
    但是鳞片开始一片一片长出来，如果是X教授在这里，就会知道，这是一种能力返祖的现象，只要有人引导塞壬，她就会逐渐掌握让鳞片消失的能力，和常人无异，可是，没有人找到塞壬。
    X教授在忙于和*屏蔽的关键字*扯皮，而且还有万磁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变种人的未来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这两位意见不合的变种人领袖身上，他们做出的每一步选择都要仔细考虑，以免招致祸事，放置在X学院中的脑波增幅器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在这个变种人生存艰难的时代，即便是X教授也不能做到将所有的变种人都保护在羽翼之下。
    塞壬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恨教授，她甚至崇敬他，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帮助这位教授。
    随着鳞片越来越多，塞壬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开始逐渐闭合，她的行走能力开始慢慢退化，这让她在也没办法隐瞒自己的情况，那是一场噩梦，她的父母开始变得疯狂和暴躁，他们不再称呼她为甜心，开始觉得她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旷日持久的争吵和打骂很快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在这对夫妇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男人穿着军装，高大而有威仪，看上去就令人信任，他说，塞壬的这种情况他们很需要，而且，塞壬跟他们离开后会过上好日子，他们这对夫妻的生活也会归于平静，于是，这对夫妻毫不犹豫地将塞壬交给了男人。
    塞壬当时还抱着自己说不定能够想办法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想法，直到她被送进高墙围着的研究所，那里面都是穿着白大褂的人，而每一个地方也都有穿着军装的人把守，他们手中拿着枪，腰间别着短棍——在试图逃出去被短棍狠狠打在身上而被电的在地下痛苦挣扎后，塞壬知道那东西是通了电的。
    在那次试图逃脱后不久，她就被灌下了催化剂，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的双腿变成了一条漂亮的鱼尾巴，研究所的人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研究，他们用手术刀划开她的皮肤，观察其中的肌肉纹理和血管走向，抽血去研究她的细胞性能，最后是确认她是否有治愈能力。
    塞壬发现这些研究员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条砧板上的鱼，毫无温度和感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研究所里撑过那么多年的，二十岁的那天，她和其他两个姑娘被灌下了一个有着治愈能力的变种人的血，治愈了一身疤痕，然后悲伤送到了哥谭。
    在这里，她得到了塞壬这个名字，在漫长的折磨中，她已经逐渐忘却了自己本来的名姓，而在得到新名字的这一刻，她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真的没有过去了。
    哥谭是一座黑暗的城市，在她们眼里的确是这样的，她们先后被转手了许多次，每一次都是一次新的折磨，难得有一次买下她的人比较宽松，让她得以看到了报纸，了解一些外面的信息，报纸上有些单词她并不认识，十岁之后她就没有再学过知识，她磕磕绊绊地看下来，弄明白了报纸上都写了什么。
    哥谭有个在黑暗中的人叫做蝙蝠侠，他在打击犯罪的第一线，而且总是受伤，大家都在猜测他的*屏蔽的关键字*，报纸上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蝙蝠侠可能就是布鲁斯.韦恩。
    塞壬伪装自己让自己变得乖巧，终于从别人口中拼凑出了一个蝙蝠侠的形象以及布鲁斯.韦恩的形象，或许是出自少见世事的单纯，她几乎在了解这两个人的一瞬间就确定他们其实是一个人，这个想法让她有了一点儿前进的动力，如果她能够被布鲁斯.韦恩看到，是不是就说明她能够脱离这样的生活了？
    两天后的晚上，她现在的主人带着她来到码头上和人进行交易，她是一个炫耀品，双手上带着钻石手链——那其实是一副华丽的*屏蔽的关键字*，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项圈，项圈上连着细细的锁链，被握在她的主人手中，她被扯得有些踉跄，不得不拖着尾巴迅速向前挪。
    周围的人都在笑，笑声不怀好意，塞壬抬起头看着天空，却看到黑色的羽翼从天而降，那是一场令人恐惧的战斗，那些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对于蝙蝠侠而言，这场战斗非常棘手，罗宾们不在，而这些人似乎古一做了个局引他出来——这是针对他而来的。
    塞壬被牢牢牵制在主人手里，她只能无望地看着，战斗的最后，蝙蝠侠几乎是在强撑着自己战斗下去，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分不清是谁的，塞壬想要救蝙蝠侠，这个念头突然地出现在脑海中，而且是那样的强烈，她想办法点燃了放置在码头一角的□□。
    巨大的尽在咫尺的*屏蔽的关键字*瞬间掀翻了在场所有人，塞壬发现自己能够自由行动了，她放了点儿自己的血给蝙蝠侠，期盼着血液中能够带上些当初喝下的有治愈能力的人的基因，然后她将蝙蝠侠推下了水，她在水中想办法把蝙蝠侠放在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下管道附近。
    她本来可以借助着这个机会脱身的，但是她看着昏迷过去的蝙蝠侠，却又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够为他做点儿什么，他是个好人，一个愿意站在黑暗中帮助别人的好人，可是塞壬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
    黑暗精灵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感受到塞壬的仇恨和心里越发扩大的黑暗，于是，他和塞壬做了一笔小小的交易，塞壬将一些小玩意儿放进哥谭的地下，然后黑暗精灵帮助她让这个城市变得好起来，这个外星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塞壬分毫不信，她见识过了这世间太多的黑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但是那个外星人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弱点——还躺在地上的蝙蝠侠，在这样的威胁下，塞壬妥协了，她被注射了一剂药物，然后就是漫长无止境的痛苦，她的鱼尾分化成了两条蜥蜴的短小后腿和一条细长而卷曲的尾巴，从脖子下方伸出了伞状领圈皮膜，刺耳的尖叫声从口中发出，狂躁瞬间席卷了她。
    等她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像是一条咸鱼一样趴在脏污的水中，蝙蝠侠已经不在这里了，她慌慌张张从地下管道跑出来，被在周边搜寻的人抓了个正着，这让她受到了一顿毒打，然后被再一次转手，当她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拍卖会上了。
    塞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儿惊慌——在唐蘅用自己的能力看到了她的生平后。
    布鲁斯目光沉痛地看着眼前的人鱼姑娘，那场*屏蔽的关键字*他还有印象，当时他伤得过于重，勉强打起一点儿精神联系了罗宾，就发现离自己不远处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动静，似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迪克最先找到他，杰森是第二个，他到布鲁斯说过的地方去检查，发现什么人都没有，治疗他的伤势被摆在第一位，这件发生在地下管道中的异事就暂时搁置了。
    他也没能想到，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现在就在自己面前。
    唐蘅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说什么，而且她完全没有立场却说塞壬做下的事情，这个姑娘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好人，想要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而那些死去的人做下的恶事的确数不胜数，她在心里想，那些人的确该死，他们的确要为死在他们手下的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事情结束后，我会将你们送往X学院。”属于蝙蝠侠喑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相应的，你们需要为我们提供帮助。”
    他看着塞壬不可置信的表情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希望这座城市能够越变越好，但不是通过这种手段，用黑暗去消灭黑暗，用罪恶去解决罪恶，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
    塞壬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变身的冲动，“可是如果不这样做，这座城市什么时候才能够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只有他们都*屏蔽的关键字*，只有这些制造罪恶的人都*屏蔽的关键字*，这座城市才能从黑暗中离开，重新见到光明。”
    布鲁斯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如果杀了他们，我们就是新的罪恶，这座城市将会永远在黑暗中沉沦，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光明的哥谭，那样的未来，值得我为之努力。”
    第36章
    塞壬没有再说什么，她看起来疲倦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她沉默地坐在那里，唐蘅却看到她手背上青筋已经凸.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的皮肤之下隐隐有黑色的纹路蔓延。
    缺水以及黑暗精灵在背后的操纵让塞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她慢慢抬起头，眼睛变得血红，脸颊两侧慢慢裂开缝隙，她的尾巴扭曲着变形的同时也割断了绑着她的绳子，尖锐的啸声响彻房间，然后戛然而止。
    站在一旁已经沉默很久的小丑女用她的武器砸在了塞壬的后颈上，重击导致了塞壬一瞬间的晕眩，但是已经被强化过的身体恢复力极强，下一秒，塞壬的手已经握紧了小丑女的脖子。
    小丑女有些艰难地在半空中挣扎着，唐蘅迅速站到塞壬背后，一手握拳狠狠锤在塞壬耳后薄弱的皮肤上，针扎的痛楚让塞壬痛苦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唐蘅松开手，一只针筒掉在地上，“麻醉剂能够让她昏迷一段时间了，还有一件事情，复仇者们来到这里支援，但是哥谭周围现在时空已经错乱了，他们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现在和外界是失联的。”唐蘅从现实宝石那里听来这个消息后，觉得自己的头非常地痛，现在哥谭内部的事情还没解决，外面却又出了事。
    黑暗中，布鲁斯的表情并不明显，小丑女靠着机器一角坐着，揉着自己的脖子，塞壬的手劲实在是大，她刚刚差一点儿就见到了死神。
    “宝石之间可以互相联系，现实宝石在我们这里，时间在和复仇者一起，其他宝石目前不能够确定位置，是否能够让灵魂宝石在哥谭内部寻找复仇者的踪迹？”布鲁斯转身回到电脑前，在电脑上展开了一张哥谭地图。
    地图十分详细，小丑女别过脸不去看，免得坐在那里的那个多疑的蝙蝠侠怀疑她要趁机做些坏事，她心里有些焦灼，因为她的小布丁现在位置不明，虽然她坚信小布丁不会有事，但是从内心最深处，她还是觉得小布丁之前做的坏事有些多，会不会老天趁着这个机会对他做出惩罚。
    唐蘅和布鲁斯现在没心情去管她了，他们在地图上大致标出了每个人的位置。
    “时间说，现在只有哥谭的外围被时空乱流笼罩，而城市内部现在一切正常，我想，宝石之间既然能够互相通话，那么他们就应该已经通知了阿斯加德的空间宝石，阿斯加德就会对此作出应对，雷神索尔或许会带着宝石亲至。”
    唐蘅坐在一旁的机器上，塞壬被注射的麻醉剂药量厚重，她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这让她的变形卡在了一半，看起来极为诡异。
    “我设置在哥谭地下的装置已经全部启用，扎塔娜在上面施展的魔法已经生效，神奇女侠和超人现在还在哥谭搜寻另外两名变种人的踪迹，那两个变种人目前还不知道能力是什么。”布鲁斯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在不断前进，在哥谭的东面停了下来。
    唐蘅还在和手中的现实宝石对话，“现实说时间观测不到未来了，有人遮住了它们，而且，两块能力完全恢复的宝石离得越近，排斥力就越强，所以时间不能离灵魂太近，复仇者们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地下拍卖场一角，坍塌的地面下发出了细碎的声音，一个有着一头乱蓬蓬绿发的男人艰难地从下面爬了出来，他现在的形容异常惨烈，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和鲜血，塞壬的音波攻击他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收到的伤害还算适度，但是随后而来的无边黑暗却让他举步维艰，要不是手中拿着的那颗球球，他怕是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不过，这颗球球想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时亮时不亮，像个钨丝虚连的灯泡，发出的光越来越微弱，像是下一秒就要熄灭，他皱起眉，将球球随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然后琢磨着自己要怎么在一片黑暗中找出路来离开，现在的哥谭肯定很有趣，在他找到乐子后，就会把这些侵入他的领地的家伙全数铲除掉。
    被他放进口袋的力量宝石不着痕迹地抖动了一下，然后拼命地给自己的兄弟姐妹发消息，“灵魂，我知道你在哥谭，麻烦你高抬贵手来救一下你的弟弟行不行，我现在正被一个变态辖制，跪求兄弟姐妹前来救命啊！”
    站在哥谭外头，和歌莉一起研究着怎样解决空间乱流的时间抽了抽嘴角，“我记得你的能力不是已经恢复了吗？现在用你的力量把变态扔出去不就行了？”
    唐蘅手中的现实宝石在她掌心笑得打了个滚，“力量你个怂包，明明是我们几个中力量最大的那个，现在居然连个人类都打不过了？”
    还在阿斯加德的空间还没上线，坐镇哥谭中央的灵魂笑了笑，“弟弟，拿出点儿勇气来，你不想事情解决后被我随便扔到哪个星球上去劳动一下吧！”
    力量委屈地不吭声了，遥想当年，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六块无限宝石中，他力量是最张狂的那个崽儿，可惜后来被泰坦人教做了人，自此之后性格大变，变得谨小慎微，换言之，就是胆小。
    无限宝石中心灵是窥探人心最厉害的那个，但是其他宝石也能探测人心，只是不如心灵厉害，力量悄咪咪地探查了一下小丑的记忆和心灵，惊恐地发现这个人就是个变态，还是个少见的变态，若是这个人有了像泰坦人一样的能力，自己岂不是又要回忆一遍当初的不堪记忆。
    他将所有的光都熄灭，准备苟到事情结束，然后迅速投向大哥的怀抱，灵魂表示不忍直视，并且认为自己应该可以准备斩断这份兄弟之情了。
    时间小心避过一处空间乱流，对着歌莉摇了摇头，“也不是这里，空间那边一直没有回信，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事情，虽然不在同一颗星球上，传信的速度会有变化，但也不至于这样慢。”
    歌莉手上拿着一个小型机器，这是她从托尼实验室里拿出来的当初监测空间宝石的机器，机器屏幕上闪过一串红光，她表情严肃地向左边迈了一小步，再一次将机器向前伸，“我和索尔没有联系方式，神域中，神王奥丁尚在，而且也没有因为力量衰竭而陷入沉睡，索尔和洛基现在也没有什么分歧，神后弗丽嘉又是魔法大师，神域目前应当安全。”
    “我是怕泰坦人趁着这个机会前往神域，泰坦人的科技最初并不算先进，而且人口增加数量一年比一年高，这导致泰坦星的物资不足，不过百年，整个星球便陷入了衰竭，而后星球崩毁，好不容易生出意志的星球被宇宙抹杀，那颗星球彻底的废了。”时间说起这个，也不由得感慨，“后来，残存的泰坦人只得寻找其他星球定居，其中一个人建造了大型的飞船，从此漂泊在太空中。”
    “而后，他开始征战，屠杀，并且将所到星球的科技一一掌握，不过几百年过去，他的科技已经跻身宇宙一流，而且他招募了很多的人才，奥丁和他的家人们的确战力非凡，但是神域的人民却不是这样，这是奥丁的弱点。”
    歌莉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所以，你推测泰坦人很可能是知道了黑暗精灵的行动，不仅确认了现实宝石现在就在地球上，而且趁着这个机会前往神域想要取得空间宝石，如果神域派人前来地球，这就是削弱了神域的力量，而神域不派人前来，黑暗精灵和地球便会先耗上大部分力量，他好到时候来渔翁得利。”
    “我们现在必须要快一些找到复仇者，他们被困在时间乱流中，我们就缺少了一部分力量，哥谭现在被笼罩，正义联盟的大部分人也都在其中，尤其是蝙蝠侠和超人，我现在都在怀疑这些是不是都是外星人早就计划好的。”时间叹了口气，“他们算准哥谭这边出事，复仇者那边不会坐视不理，这下超级英雄中的一大半全陷在这里了。”
    歌莉深吸了一口气，她将机器再一次探向下一个空间漩涡，“我们要相信托尼，虽然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每次都没什么计划，但是他们不是莽撞之人。”
    被评价为不是莽撞之人的托尼现在正坐在废墟一角，复仇者们现在在一个巨大的星球上，没有水源，没有人迹，到处可见一片黄土，天空上还挂着一个巨大的残破的飞行器，他在周边翻过一圈，发现这些残留下来的飞行器科技远超地球，所以即便是此时身在不明之地，他也还有心情将这些科技收集起来，准备回去研究。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进行了战略合作后，使用魔法的几位超级英雄便在队友们的身上都附了层魔法，当时老贾已经有了实体，于是他也被魔法加持，幸运的是，现在老贾依然能够和托尼说话，并且勉强能够连上网络，这一点令娜塔莎叹为观止。
    “说真的，我从未想过地球的网络能传的这么远。”经常在外出任务，并且经常在不毛之地出没，导致手机信号一直断断续续的娜塔莎一脸羡慕。
    老贾的声音最初有些不稳，不过很快就稳定下来，“先生，很抱歉告诉您一件事情，歌莉现在就在哥谭外面，正在检测先生的踪迹，而且，六颗无限宝石，除去在神域的空间宝石，其他的现在都在地球上了。”
    托尼：......地球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第37章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弄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我们应该如何回去？”史蒂夫打断了托尼和娜塔莎之间关于信号的讨论，他皱着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们现在还能够正常呼吸，所以，说明这里有氧气？”
    托尼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令人吃鲸！在这个充满了魔法和不正常的地方，你居然还能想到我们是不是能够正常呼吸到氧气！”
    克林特一直都警惕地握着弓箭，“这一点我觉得也很奇怪，如果一会儿我们在这里打起来，这里的空气成分突然变成我们无法使用的气体怎么办，那个时候，我们分分钟会被在这里团灭。”
    “......我以为你们还记得自己身上有着保护魔法。”托尼无奈地站起身来，老贾对此地环境的检测信息也已经出来了，“这里曾经有生命存在的迹象，而且数量庞大，不过因为地质和其他原因导致灭族，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人口过多导致的，这颗星球虽然没有崩毁，但是也已经没有任何生机，我们大概找不到能够利用的东西。”
    他尝试着去拽动地下搅扰成一团的小型飞行器，完全拽不起来，哪怕他将战甲的力量推升至百分之百也没能撼动那团废墟丝毫，“你们看到了，这些东西完全没办法废物利用，歌莉那边应该已经和神域联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保存体力的前提下，尽量对这颗星球进行全面的搜索，最好能够自救，把我们吸进来的空间漩涡应该不是单向的，说不定它的另一扇门就在这颗星球上。”
    娜塔莎首先表示赞同托尼难得靠谱的建议，其他人也没有意见，于是，他们各自拿了托尼战甲上附带的小型通讯器，并且加载了老贾的信息包，这让他们能够通过通讯器联络。
    托尼朝着东面走过去，他细心地在经过的地方做下了标记和大致长度，虽然可以让老贾帮忙，但很可惜的是，这一次跟着他前来的并不是老贾的实体，这个虚拟状态是耗电的，这个时候，他分外怀念索尔的锤子，那可是个没有上限的充电宝啊！
    神域
    索尔此时正站在他的父亲奥丁面前，洛基站在他身边，还穿着扮演的神职人员的袍子，他一边打量在场人的表情，一边抬手将自己绑起来的头发散开。
    “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索尔表情严肃，他拿着妙尔尼尔，之前一头灿烂的金发现在却变成了板寸，这让神王奥丁的眼角抽了抽，自己的儿子有多喜欢他那一头金发大概神域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现在的这个造型是怎么回事？
    “咳咳，黑暗精灵去了中庭，他们想要从那里得到现实宝石，这是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奥丁有些疲倦地靠在神座上，他抬起手，将手心中的空间宝石拿给他们看，空间宝石已经不再是四四方方的一块，他的外壳碎裂，露出了真正的样子。
    幽蓝色的光芒在索尔和洛基面前汇聚，一个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只手按在胸前优雅地向他们行了礼，“很高兴用这样子见到两位王子，我是空间。”
    索尔面上迅速掠过一丝惊诧，不过惊诧转瞬而逝，洛基挑了挑眉，他伸手去触碰了一下空间，手从空间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似乎碰触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他迅速抽回了手，不着痕迹地在索尔的袍子上擦了擦手。
    突然被摸了把脸的托尼：喵喵喵？刚刚那只突然出现得到手是谁的？
    “我的能力并不能让我轻易被人触摸，心灵托我向三王子问好，她希望尽快回到你身边，并且觉得你是她有史以来最喜欢的主人。”空间脸上带着笑，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并且在众人听到三王子这个称呼表示非常惊讶的时候转头看向了奥丁。
    奥丁不得不向索尔和洛基解释了他们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而且，这位姐姐目前被他关押在冥界，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如果他死亡，那么海拉将会立刻破除他施加的封印，从而重新回到阿斯加德——这个能够不断给予她力量的地方，这样海拉将会是无敌的。
    索尔面无表情，“所以，我们现在既有内忧，也有外患，而且内忧非常了解阿斯加德，能力比我和洛基加起来还要强，至于外患，也是抱着抢夺空间宝石的目的来到这里，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我不能出面，所以，这一次，就要靠你和洛基了。”奥丁看着自己日渐成熟的儿子，“海拉能够了解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我和泰坦人打起来，她势必会同时冲破我设下的封印，为了阿斯加德，我将和弗丽嘉加固封印，确保海拉不会出现，而你们则要率领阿斯加德的人民挡住外来者，海姆达尔已经打开了阿斯加德保护阵法，这能为你们争取时间。”
    他将空间宝石放到了索尔手中，“我们不能将空间宝石带向其他地方，我是众神之王，有理由保护九界的安定，在加固封印后，我将会出现应对泰坦人。”
    奥丁的声音在逐渐虚弱下去，弗丽嘉走出来搀扶住了他，“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你的朋友们也正在应对这件事情，你可以和他们联系一起解决这件事。”
    索尔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和洛基从大殿中走出来，空间宝石跟在他们身后，同时为他们打开了一个空间漩涡，索尔按住了想要和他一起进去的洛基，“弟弟，去疏散民众，集结军队，等我回来。”
    洛基看着索尔大步走进了空间漩涡，觉得这个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的事情，而且，这做法一点儿也不聪明，他向着广场走去，身上的衣服逐渐变化成他惯常穿的绿色袍服——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魔法，和施加在索尔头发上的那个魔法同源，不过现在，他决定还是不要把那个魔法解开了。
    空间漩涡的另一头是一片黄沙的星球，索尔的手搭在眉骨上，遮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愈发刺眼的阳光，他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锤子扔了出去，只听见嘭的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索尔跑了过去，看到倒霉的托尼被锤子压在胸口的反应堆上，对着他比了个中指，“可别告诉我刚刚那只手是你的。”
    “......”索尔沉默了三秒钟，然后他拿起了自己的锤子，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告诉托尼那只手其实是洛基的好了。
    托尼爬起来，他看到了索尔身后蓝色的空间漩涡，“听见了吗？老贾会把坐标告诉你们，立即集合，我们的队友终于靠谱了一次，空间漩涡的另一边开在什么地方？”
    “神域，空间宝石提供了帮助，我们先到阿斯加德，然后从神域前往地球，海尔达姆发现，哥谭市周边已经被空间乱流所包围，进去的人基本上都会被传送到不同的地方，时间和空间以及灵魂状态都会发生不同的改变，幸好你们都没事。”索尔向托尼解释，“空间打开了这个漩涡将你们带回去，但是就连他现在也不太确定时空线是不是正确的。”
    “这是什么意思？”托尼抓住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索尔指了指逐渐走过来的复仇者们身后，他们迅速背过身去，将后背留给队友，手上则是立刻握紧了武器，蓄势待发，但是，他们很快就惊讶地愣在了那里。
    他们的身边出现了许多雾气，雾气消散也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来到了降落在这个星球时的那个位置上，他们面前出现了托尼，出现了彼得，还有披着红披风的法师，还有其他几个人，而这些人正在和对面的一个高大的紫色皮肤的人打架。
    托尼看出另一个托尼身上穿的是纳米战甲，他有些惊讶地往前走了一步，只是和前往总像是隔了一层薄膜，怎么走都走不过去，战况很激烈，每个人都负了伤，但是对面那个紫色大个子却完好无损。
    这场战斗是无声的，复仇者们需要很努力才能捕捉到战斗中这些人嘴唇的翕动，艰难地分辨出这些人说的话，战斗变化很快，就在上一刻还是托尼他们占上风，下一秒，托尼就被他战甲化出的刀捅进了胸口。
    娜塔莎捂住了嘴，她看了看身边的这个托尼，再看看眼前的默片主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托尼却很冷静，他这一瞬间脑海中回忆起歌莉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时间线没有更改前的剧情，空间宝石说的没错，时空线果然出现了问题，一个幽蓝色的空间漩涡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复仇者们身后，将他们一口吞进，托尼最后看到的，是他半跪在地上，怀里是逐渐化成灰烬的彼得。
    夕阳洒在他的脸上，荒漠一般的星球上寂静无声，托尼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起一伏地跳动，像是洪钟大吕一般，一声重过一声，他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幸运，不必再经历另一个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第38章
    “我们刚刚看到的是哪一条世界线？”略微踉跄着在神殿地面上站稳的娜塔莎问早就等在这里的空间宝石。
    “不过是万千世界线中微不足道的一条，你们不必放在心上。”空间背对着他们站着，都不用想，他就能够知道现在后面那一群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心里会是什么想法。
    大千世界各不相同，虽然人物还是那些人物，但是每一个人的思想，行动都是截然不同的，除去相貌和出身，可以说他们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空间慢慢转过了身，看着复仇者们面色各异，不由得笑了笑，“这是我们眼界不同带来的认知不同，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外面那个泰坦人，毕竟，他已经敢于在神王奥丁还活着的时候就踏足阿斯加德的土地了。”
    听到这个，索尔不免有些焦急，他冲出了神殿，发现阿斯加德的平民已经跟随洛基前往更加安全的地方，现在不是战时，调动神域的大型飞船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在海姆达尔的操作下，保护神域的防御阵已经升起，他们站在神殿外，触目所及之处已经没有平民的身影了。
    入侵者的飞船距离阿斯加德还有大概两个跃迁，空间宝石之前在法师那里开辟了一个空间通道，将阿斯加德的孩子和老人以及一部分体弱的人转移到了地球上，法师非常绝望地从他的书桌前起身，披上披风给这群完全不客气的神域居民朝歌安全，安静的地方，幸好有他这个法师在，不然这群外星人一到地球上，面对的很可能就是荷枪实弹的军队了。
    至于那群同样半夜被揪起来，不得不立刻开会商讨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的政客们怎么想，法师完全不关心，他冷漠地画了个圈把阿斯加德原住民们推进去，空间门有两个出口，一个开在南极，一个开在北极，阿斯加德人身体素质比地球人要高上不少，所以南北极的寒冷对于他们而言不成问题——完全只是想要折腾一下人的法师默默关上了门。
    反正三个小时之后这些人就会离去，他回到圣殿，将自己浮空开始冥想，时间宝石不在这里，但是对于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们之前已经做了无数次的推演，法师不能够出手干预世界线的发展，也不能够将变化宣之于口，一旦他说出来，那么未来就会于此发生转折。
    这个宇宙中充满了高位的神明与无尽的星球，ONE ABOVE ALL是谁没人知道，更不知道祂去了哪里，而在祂之下的，就是六位创世神明，他们赋予无数星球生命，然后设立了星球运转的法则，他们便是宇宙的意志，六大神明中的一位复仇女神早年**了自己，有人说她将自己**为六块无限宝石，也有人说无限宝石是宇宙大**的产物，众说纷纭，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依然还在诸多星球保护者中知名的神明也只有五位了。
    斯蒂芬是从古一法师那里听到的这些故事，古一法师告诉他，自从吞星者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其他的四位创世神明便划分了地界，然后依次陷入沉眠，以此避免自己的力量对宇宙形成影响，而他们在沉睡中会有化身在宇宙中行走，最为喜欢外出的便是死亡。
    死亡是宇宙中所有生命灵魂的源头、创造者与操纵者。她是个很美的女性，但是有时候她也会以一副骷髅架子的形象出现，通常这个时候，她的心情不怎么好，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谁要是惹上了她，那么等待这个人的将会是无比痛苦的未来。
    古一法师在一百多岁的时候见过死亡一面，那时，这位神明的化身是一个年轻的普通的姑娘，那个时候刚好赶上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位姑娘出现在了奥地利，她似乎是有意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时候直面战火，死神是这位创世神明在宇宙间的代理人——所以，古一法师并不能够确定死亡是否也有收割他人灵魂的爱好。
    一个年轻的，看上去从没经历过这世间险恶的姑娘在那个时候是会被人盯上的，而如果这个姑娘不巧还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犹太人的身份的话，那等待她的命运会是什么，怕是不用多说了。
    然后，便是神明被冒犯之后的收割了，古一法师当时刚好有事在附近调查，亲眼看到这位神明只是略一抬手，无尽的灵魂便被抽出，然后化为齑粉。
    再然后，古一法师作为当时地球的魔法侧保护者听到了来自神明的低语，“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星球，一个已经逐渐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星球，我不能够继续插手了——你，既然是这个星球的保护者，那么就代替我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吧！”
    古一法师那时并不知道这是一位神明口中的神谕，在她被卡西利亚斯捅了一刀认为自己马上就要**，甚至已经在医院对斯蒂芬进行最后的教导的时候，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将她按回了自己的身体中，她睁开眼就和一脸懵逼外加眼睛有些红的斯蒂芬对上了眼。
    那一刻，古一法师绝望地想，自己想要到另一个世界去躲清闲，把圣殿这个庞大的摊子留给斯蒂芬的想法破灭了，不过，她还是用一个两百多岁的人的智商忽悠了斯蒂芬，所以，现在古一法师不知道正在地球或是宇宙的哪一个角落游玩，而倒霉的斯蒂芬就得坐在圣殿里为现在地球这个更加倒霉的倒霉蛋劳心劳力。
    “所以，我的继任者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上任不满三年且年纪不到四十的斯特兰奇法师今天也在苦恼呢！
    哥谭
    歌莉艰难地从一个空间漩涡中拔.出了仪器，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狂暴的漩涡，仪器损毁了大半，上面的指针疯狂地旋转着，嘀嘀声和红光不间断地弹射，充分烘托出了现在这种紧张而又焦躁的气氛。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歌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有些疲惫地揉着酸痛的手臂，“我们已经把这里的空间漩涡全部检查过一遍了，但是还是找不到他们，会不会是他们从连接的其他空间漩涡离开了？”
    “有这种可能。”时间闭上眼睛，她能够感受到若隐若现的来自于遥远地方的消息不断向她这边传播，“空间说，他打开了一个空间通道，让索尔去接复仇者了，他们会先到阿斯加德，然后再回到地球。”
    “阿斯加德那边现在情势也很危急，神王奥丁要加固自己的封印，避免死亡女神海拉趁机逃出来，危害子民，所以，复仇者们得先帮着神域将上门的泰坦人击溃了。”
    时间睁开眼睛，她看着坐在地上难掩倦容的歌莉，“他们现在暂时没有危险，哥谭内部现在也处在一种诡异的平和中，黑暗是黑暗精灵们的主场，他们现在肯定是想要先解决掉哥谭中的超级英雄，然后再一举拿下这座城市。”
    “这倒是够聪明的，在自己的主场解决掉超英们，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有能力反抗他们，对于这群科技发展快的外星人来说，地球的科技和军队不值一提。”歌莉将那半个仪器放进身后的背包中，“老贾，你联系上托尼了吗？”
    电流的沙沙声在耳麦中断断续续地响起，“已经——联系......战况...告急。”
    歌莉的心微微沉下去，她的面色平静，抬起头看着笼罩住哥谭的黑暗，“希望这件事能够快一点儿解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天际最遥远处已经闪烁出一点儿微亮的光，凌晨三点十五分，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天就彻底亮了，如果那个时候超级英雄们还没有出现，这将会是一场彻底的混乱。
    阿斯加德
    庞大的入侵者舰队已经停靠在了阿斯加德防御阵之外，黑压压的飞船铺天盖地，沉沉地压下来，给所有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托尼借用索尔的锤子给自己的战甲充能，史蒂夫借用了仙宫战士的经过神王和神后神力加持的盾牌，索尔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打头阵，其他人和仙宫战士一起切后排，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入侵者先打破阿斯加德的防御阵。
    “我得承认你们的审美还不错，所以，索尔你才是不合群的那个吧！”托尼调试着战甲上的功能，确保魔法能够正常起作用，而不是在一会儿的战斗中出现问题。
    索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虽然很希望洛基能够立刻解开法术，让自己的金发重新出现，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的审美就是仙宫战士们的审美，中庭的人的审美过于柔弱了，你看——”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希芙，年轻的女战士穿着一身战甲，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和双腿，她的长发高高竖起，脸上写满了坚毅，“那才是我们仙宫的标准审美。”
    索尔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地球上见到的女人，“简的体能虽然补胎比得上希芙，但是她的坚毅并不输给我们阿斯加德的女性，而且，托尼，你得承认，简是个好姑娘。”
    托尼觉得自己和索尔完全是鸡同鸭讲，谁问这个傻金毛他的审美不对是在女性身上了？他明明想说的是，阿斯加德的人们和地球人口中说的北欧神祇有上一些不同，他们有着精致的卷发，穿着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像极了地球人对神祇的描画。
    阿斯加德的神殿外，是巨大的喷水池，晶莹的水珠在半空中跳跃，水池正中是神王奥丁的雕像，托尼对神域的第一印象是金色，不是暴发户的金灿灿，而是典雅的，看上去就充满了贵气的那种。
    神殿再往前走，就是庞大的广场，广场一左一右立着索尔和洛基的雕像，像是左右护法，托尼趁着这会儿还算平静，操纵着战甲绕着阿斯加德飞了一圈，回来之后他好奇地问索尔，“你母亲的雕像在哪里？”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偌大的神域中，神王奥丁和索尔，洛基的雕像有很多处，但是作为王后且受人敬仰的弗丽嘉的雕像却一座也没有，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索尔沉默了一下，他叹了口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
    接下来，索尔.突然多了个姐姐.收到了打击.并且无比绝望.奥丁森开始了自己的故事讲解，神域的家务事让复仇者们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来。
    “所以说，你们的那位姐姐死亡女神海拉为了报复，或者说在被封印的时候没有防备，干脆就拆了神后的雕像并且对她施加了一个诅咒？”娜塔莎精辟地总结了一下索尔的话，“所以，为什么她要诅咒神后呢？因为她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克里特坐在神殿前的台阶上，“所以，我现在已经在怀疑你们家的构成了，对了，你知不知道海拉的样子？”
    索尔用仙宫技术给他们看了看海拉的图像，托尼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娜塔莎和克林特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让索尔不由得有些毛毛的，“你们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画风和你的姐姐和弟弟完全不同而已。
    “没什么，听你说的，你的姐姐不是被你父亲剥夺了神力关押在了冥界，那么她是用什么力量冲击封印的？”托尼思索了一下问道，“她难道是个大力士？或者除了神力还有其他能够使用的力量？”
    所有人都思索了一下这个可能，史蒂夫手指在台阶上点着，“冥界只有你的父亲——神王奥丁才能够进入吗？”
    “并不是，冥界的气息并不受人欢迎，所以平时根本没什么人会进去，而且，一般人进去会承受不住那里的死亡气息的——所以，又能够进入冥界的人帮助了海拉，然后和她里应外合，这么说，就是外面那群泰坦人！”
    洛基捂住了脸，他完全不明白这么一个就摆在眼前的事实，这几个地球人和自家的傻哥哥怎么现在才想明白，随着索尔命令一部分仙宫战士前往神王和神后身边保护，在防御阵之外的泰坦人终于开始进攻了。
    大片大片的**激光在防御阵上倾泻，阵法上不断蔓延开一阵又一阵的波动，连带着整个阿斯加德都在晃动，托尼一边让老贾给自己做好防护，一边问：“阵法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阿斯加德的阵法自从布置以来就一直没有用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于上门挑衅，就算这些人今天拿不到空间宝石，也会对阿斯加德进行**，而且，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我们得在中庭天亮之前解决这些人，不然，中庭就会陷入混乱。”
    无限宝石还在进行着攻击力量宝石的交流，力量宝石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他躲在小丑的口袋中，非常希望这个变态能够忘记自己的存在。
    “兄弟，你这样不成，想一想，你可是力量啊！”现实用一种咏叹般的语气说，他躺在唐蘅的手心中，欣赏着近在咫尺的美颜，丝毫不去担心力量会不会出事。
    坐镇哥谭中央的灵魂宝石感受到了黑暗精灵的气息，这些隐藏起来的家伙终于忍不住准备露出头来解决超级英雄们了，他将这个消息迅速地告诉了现实和力量，“黑暗精灵已经开始动手，你们要小心。”
    力量碰了碰裹住自己的球，“有这个球在，能够遮住我的部分气息，再加上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才让我能够和你和平共处，所以，我希望那些黑暗精灵能够先去找你。”
    无限宝石，除去远在沃米尔的灵魂，和形态不定的现实，其他宝石都有一层保护罩，这层保护罩要么是拥有者设立的——例如时间宝石被法师制作成了法器阿戈摩托之眼，要么是他们自己寻找到的能够遮去气息避免自己被人追逐而制造的——比如空间宝石的那层方方正正的壳子。
    无限宝石因为各自有着十分强大的力量，所以他们如果聚在一起，就会互相排斥从而无法发挥出原有的力量，但是如果他们之间的力量不等，彼此之间就会出现一个诡异的平衡，不然现在四颗宝石同时出现在哥谭，这座城市已经会因为宝石之间的斥力而直接**了，哪里还轮得到黑暗精灵在这里作威作福。
    “我现在倒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地球的意志能够尽快诞生了，一旦意志诞生，这颗星球就不会再这样多灾多难。”力量以一种咸鱼一般的口气说，地球比他们宝石都倒霉，也不知道这颗星球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人。
    说这话的力量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被吸引来的家伙之一。
    第39章
    唐蘅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塞壬，“她怎么办？我们离开之后她如果醒过来，想来后果不会好，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挣脱绳子不费吹灰之力，而且，我们真的要和小丑女一起行动？你也听到现实说的了，那群黑暗精灵要下手的只是超级英雄，他们这些反派可能会比你们活的长一些。”
    布鲁斯在电脑上又敲击了一会儿，确保他埋在地下的东西全部开启并且不会因为除他之外的外力而停止运行，这才将电脑黑了屏，屋子里瞬间又恢复了黑暗，唐蘅只能够看到布鲁斯身边一圈淡淡的光。
    “如果我们不出去，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哥谭人民，他们并没有什么对抗外星人的手段。”布鲁斯按了按自己的面甲，“所以，作为这个城市黑暗中骑士，我自然应该在黑暗中保护他们不是吗？”
    唐蘅觉得自己面前站得大概是个假的布鲁斯，而站在一旁的小丑女觉得自己看到的应该是一个假的蝙蝠侠，不过，鉴于她的小布丁这一次居然没有和她一起，她才不会把这个不同寻常的蝙蝠侠告诉布丁呢！
    自从时间线改变后，布鲁斯却是轻松了不少，他找回了自己的父母，有了四只小鸟，还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虽然时间线变化让哥谭更乱了一些，但是一个光明的未来就在不远处向他招手，这让他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阴沉性子明亮了许多。
    换在从前，他是不会走上演讲台，准备成为市长的，因为那个时候，就算他是市长，也没办法改变这座城市，但是现在不同了，一切都在变好，他走出了阿卡姆，迎面就遇到了两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像地球人的外星人，于是，蝙蝠侠将他们按倒在阿卡姆掉落的牌子上，天降正义制裁了他们。
    两个倒霉的黑暗精灵被爆揍了一顿，唐蘅和小丑女走出来，看见这两个被吊在门口的倒霉鬼，小丑女将自己的口红向唇边抹开，生生搞出了一个和小丑一样的唇妆，她面上浮现出一种神经质的笑容，拎着棒球棒就冲向了那两个黑暗精灵。
    巨大的敲击声从黑暗精灵身上传来，即便是人类的武器不能够对这两个家伙造成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这种被当做沙包打的行为也让他们觉得耻辱，布鲁斯不知道给他们注射了什么东西，让这两个黑暗精灵不能够施展他们的力量。
    然后，他们的交流就出现了问题，两个黑暗精灵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在场没有一个人听得懂，可能能够听懂的塞壬现在被唐蘅变成了一只能够放在水晶球中的小美人鱼还在沉睡。
    “他们不会说地球语，似乎封锁了他们的能力，也就封锁了他们对于地球语的了解，我们现在怎么办？”唐蘅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遇到问题只要问布鲁斯就可以了，蝙蝠侠状态的他对队友提出的所有有建设性的问题都会回答，而且非常详尽，这和夏洛克的启发式回答有所不同，当然，这也可能因为现在是危急时刻。
    所以，经常在战斗中询问蝙蝠侠战斗后要去哪里吃饭这种问题的超人为什么总是被蝙蝠侠无视，唐蘅想，超人应该心里有点儿数了。
    布鲁斯根本就不想要和这两个黑暗精灵谈一谈，他非常粗暴地扭断了两个黑暗精灵的脖子，通过现实宝石确认他们都*屏蔽的关键字*之后，干脆利落地启动蝙蝠车准备前往他布置在哥谭地下的核心。
    唐蘅指了指那两个外星人，“就这么杀了他们？！”
    “他们不是人。”
    唐蘅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明白了，外星人不是地球原住民，不在蝙蝠侠不杀的范围内，所以，今天晚上，一直囿于自己不杀原则的蝙蝠侠，将会重新将恐惧带给哥谭居民们，想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哥谭能够太平不少。
    蝙蝠车在哥谭市内飞速前进，这一路上，他们和超人以及戴安娜相遇，超人的手中提着那个头上有山羊角的姑娘，姑娘晕了过去，像个物件一样被倒提着，戴安娜手中则是提着那个双手是漂亮羽翼的姑娘，这姑娘被真言套索绑着，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超人和戴安娜把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两个人塞进了蝙蝠车后座专门为阿卡姆长住客们准备的暂时关押点里面，戴安娜上了车，超人在天上飘，不时将地上倒下的东西抬起来，让蝙蝠车能够畅通无阻。
    “你们的情况怎么样？”戴安娜问。
    “还算顺利，我们也找到了那个人鱼姑娘，一会儿下了车，我把那两个也送去和她作伴。”唐蘅简单地把他们的情况和戴安娜说了一遍，戴安娜对塞壬的遭遇很是不平。
    “我们遇到的这两个可和你们遇到的塞尔完全不一样。”
    戴安娜和超人分开了一阵子，之后又合到了一处，超人抱着戴安娜低空飞行，找到人就用真言套索捆上，他们先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找到了山羊角姑娘，这姑娘想来是哥谭本地人，对这里那叫一个熟悉，在黑暗中和超人兜了好几个圈子，要不是戴安娜隐藏起了真言套索上的光芒，绊倒了她，这姑娘差一点儿就从已经挖好的地洞逃走。
    被抓之后，这姑娘仍旧不甘心，还在挣扎，最令戴安娜吃惊的是，这姑娘还会一些魔法，可惜真言套索很给力，这让山羊角姑娘不得不乖乖说出自己的计划。
    她叫做莉娜，原本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她的母亲是哥谭的流莺，在她三岁的时候，一直和她母亲关系不错的男人突然失踪，连带着将一笔巨额赌债留给了这个女人，结果这个女人先是把女儿卖了，然后拿着这一笔钱离开哥谭，从此不知所踪。
    唯一留下的，被卖掉的莉娜就成了放债人的出气筒，她从小就被打骂，同时也被人培养着成为进行皮肉生意的那种人，最初莉娜还有些反抗精神，但是在被打的多了，又过上了比之前好些的生活后，她迅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且开始习惯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她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自然能够吸引很多只看脸的人，她的收入大部分被追债人拿走，剩下的那些被她挥霍一空，可惜随着年月流逝，她的脸开始有些垮了，这让她的生意迅速流失。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找上了门来，问她想不想要换个活法，莉娜原本就对这座城市没有好感，又想要一张更漂亮的脸来维持自己以前的生活，于是，她半点儿没考虑就答应下来。
    经过痛苦的折磨后，莉娜的确有了一张更加漂亮的脸，但这同时，她的头上却也出现了一对山羊角，这让她非常的崩溃，以至于精神出现了问题，戴安娜和超人无从知晓莉娜是否原本血脉就有些异常，和她经受改变的一共有二十个人，最后只活下来了她们三个，而唯一通晓了魔法的，也只有莉娜一个。
    超人最后选择一掌敲晕了她，毕竟，莉娜一边说一边神经质的笑，笑声在无尽的黑暗中像个破破烂烂的风箱，还是里面有破锯子在锯木头的那种，听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这之后，他们两个在哥谭上空又搜寻了一圈，终于在一家甜品店中找到了手臂变成羽翼的另一个姑娘——莉莉丝，虽然和恶魔有着同样的名字，但是莉莉丝可以说是无比单纯了，对，这个脑袋里像是缺了根弦的姑娘和塞壬，莉娜完全不同，这就是一个中二少女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的事情。
    莉莉丝今年十八岁，中二晚期，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在学校里受人追捧，自己就是天降之子了，所以她一直幻想着自己那一天会突然觉醒能力，从而走上人生巅峰，像是隔壁纽约的复仇者，或是隔壁的正义联盟那样，成为所有人的偶像。
    唐蘅觉得莉莉丝还不如直接出道来的痛快，戴安娜和她持相同意见。
    对了，莉莉丝是大都会人，作为大都会人，对超人就并不陌生，对他那张脸就更不陌生，莉莉丝陷入了爱河，她觉得自己既然是天降之子，那么肯定会和这位人间之神谱写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感动无数人，她的母亲对此觉得没救了，并且狠狠敲击了莉莉丝的头部。
    当然，这记敲击不仅没有让莉莉丝清醒过来，反倒是让她更加走火入魔了，她觉得这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自己就是那可怜的朱丽叶公主，在家人的强势下，不能够和罗密欧.超人王子在一起，于是，她制定了一个让自己能够见到超人的计划——让自己遇险，然后大喊超人的名字。
    但是，在大都会，没人会选择在超人和莱克斯.卢瑟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除非这两个大佬自己搞事，这就让大都会太平得很，而且坠机又不是常事，莉莉丝也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让自己每天都坐飞机，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隔壁的哥谭。
    哥谭是个多么民风淳朴的城市啊，一个漂亮姑娘，大半夜在街上乱走，当然会被人当做肥羊宰了，不过她的运气还算不错，这些小混混只抢了她的钱和手机，没有对她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鉴于那段时间蝙蝠侠和小丑在哥谭搞了个扫.黄行动，小混混们不敢在两位大佬头顶上动土。
    莉莉丝不死心，她第二天晚上接着出来逛，这一次她甚至靠近了阿卡姆，可惜，正义联盟那段时间正要应对外星势力，并且对刚建立不久的瞭望台进行技术改装，基本上大部分人员都常驻地球外，而且，战斗不断，超人不可能放下他自己深陷危险中的队友跑回地球救一个作死的小姑娘。
    自从超人出现后，世界各地到处都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希望见一见这位人间之神，所以，超人不在地球的时候通常不太会开启自己的超级听力，于是，莉莉丝小姐就被人抓起来了。
    如果莉莉丝是个清醒的姑娘，她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想办法找到驻守哥谭的罗宾，将自己从这个地方救出去，然而，这位脑回路不寻常的姑娘又一次开始发散思维了，她想，自己肯定能够感化这群人，还哥谭这座城市以光明，这样，她就会一举成名，离超人更进一步。
    *屏蔽的关键字*她的那群人无意中知道莉莉丝在想什么之后，一群人在门外差点儿没把肚皮笑破，然后，他们就打着让莉莉丝净化他们的口号对莉莉丝做了许多事情，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男人买下了莉莉丝，然后改造了她。
    在无边的痛苦之中，莉莉丝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她开始感觉到了后悔和不值得，不过，在看到自己改造后的双臂的时候，她似乎又开始了幻想，被戴安娜和超人抓住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是黑暗中的女王，大大方方坐在甜品店里吃甜点呢！
    唐蘅目瞪口呆，戴安娜已经是面无表情，“我觉得我现在已经不了解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了，如果说塞壬和莉娜还有那么一点儿原因的话，那么这位莉莉丝，说实话，我想要打死这个倒霉孩子。”
    “......我也有同感，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我觉得莉莉丝的精神可能有问题，造成她这种情况的，要么是父母亲人过于溺爱，给她创造出了一个绝对纯净的环境，在学校又因为自己的脸而受到追捧，没受过什么委屈，自然会有这种她所谓的大爱，要么就是家庭环境的扭曲，让她需要幻想从别人的身上找到自己所需要的崇拜和喜爱，我建议等到事情结束前，她们被送进监狱的时候，请心理医生来看看。”
    托汉尼拔的福，唐蘅被夏洛克逼着看了许多和心理学有关的书，虽然只是囫囵吞枣，但是对其中一些有意思的案例她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戴安娜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外面的情况如何？”
    “阿斯加德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托尼他们现在帮着索尔抵御入侵者，根据空间宝石说的，索尔有个被剥夺了神力关押在冥界的姐姐，这一次有人帮了海拉一把，里应外合，这让神王和神后不能参战。”说起阿斯加德的情况，唐蘅也有些担忧，“而且，不管是否拿到空间宝石，入侵者都会*屏蔽的关键字*阿斯加德的人民。”
    “解决掉哥谭的事情，我们就去帮他们，现在是三点四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唐蘅打了个哈欠，她揉了揉眼睛，“莉娜和莉莉丝那里有什么对我们有帮助的信息吗？比如如何把安置在地下的核心取出来，或是黑暗精灵的大本营在哪里？”
    戴安娜摊开了手，“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枚棋子，还是傻乎乎的那种。”
    她们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十分心累，蝙蝠车突然停住了，巨大的冲力让唐蘅不由得向前倒去，她下意识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臂，这才让自己不至于趴下，她抬头看向车外面，密密麻麻的黑暗精灵看着他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唐蘅：“原来，只要有黑暗的地方，黑暗精灵就会不断繁殖啊！”
    布鲁斯：“...他们只是隐藏在黑暗中转移到这里。”
    戴安娜：“嗯，看起来接下来是一场恶战。”
    超人已经冲进了黑暗精灵的队伍中，开始了他的虐菜行为，他身上有着保护魔法，对于一般的魔法免疫，而且唯一能够对他造成些微影响的黑暗也已经被解决，所以，唐蘅就看着超人在几分钟内打趴下了所有黑暗精灵。
    但是这些黑暗精灵很快就又站了起来，戴安娜打开一点车窗，“只要有黑暗，这些家伙就不会被随意打到，黑暗就是他们的生命！”
    唐蘅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等等，我们刚刚在阿卡姆门前解决的那两个黑暗精灵？”
    “他们不会出现了。”布鲁斯从万能腰带中又一次拿出了试剂，“黑暗精灵会从黑暗中汲取力量，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从黑暗中重生，他们和人类一样，也是需要繁殖才会有生命的出现。”
    他跳下了车，将手中的试剂扔给了超人，超人迅速将那些试剂注射进了黑暗精灵的身体中，黑暗精灵很快就倒下了一大片，而且再也站不起来，虽然还有生命迹象，但是离死亡也不远了。
    布鲁斯和超人开始检查每一个黑暗精灵，戴安娜也下了车，她叮嘱唐蘅留在车上，唐蘅觉得不太对劲，这也未免太顺利了一些，黑暗精灵总不会就只有这些手段，她一边思考着，一边为了以防万一在黑暗中无声息地展开了星河，她把星河也变成黑漆漆的样子，慢慢将这一片地方全部收纳在其中。
    一个黑暗精灵趴在地上，摸出了一个手.雷一样的东西，迅速而用力地丢在了超人和布鲁斯面前，一个小黑洞出现了，强劲的吸力把周边的物体吸入并且迅速吞噬，唐蘅看到布鲁斯和超人被猛烈地吸过去，另一个黑洞出现在了他们对面，同样产生了一股吸力，于是，布鲁斯和超人被夹在了中间，像块夹心饼干一样。
    接着，无数个小黑洞陆续出现，将周围的黑暗精灵吞噬了大半，唐蘅头上慢慢涌出了汗珠，她抬起手，慢慢向外拉扯那些黑洞，将它们一个接一个扔出星河范围内，然后让它们一个一个消失，布鲁斯和超人终于落回了地面。
    戴安娜手中的真言套索死死缠着她的腰以及另一头连接着黑暗中的不知名东西，这让她没被吸力吸走，也和超人，布鲁斯一个下场。
    “你们还好吗？”确认了周围安全后，唐蘅下了车，她没有收起星河，以防还有其他突发事件出现。
    “没事了。”缠绕着戴安娜的真言套索松开，重新绕回她的手腕，“多谢你帮忙，这可真是突发事件，不过，我觉得蝙蝠侠应该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了吧！”
    她带了些笑意，给了唐蘅一个大大的拥抱，布鲁斯没说什么，而是和超人将残余的黑暗精灵全部绑了起来，并且搜刮走了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这其中有不少黑洞手.雷。
    布鲁斯将这些东西装进了一个袋子，把袋子交给超人让他随身携带，“这东西制造的黑洞会让被攻击的物体或者对象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过，这也很可能是离开地球，去往别的地方。”
    超人背着袋子看着他，有些瑟瑟发抖地问：“所以？”
    “所以，在我们之中，只有你能够自如的在宇宙中生存，而且能够从外星球回到地球。”布鲁斯拍了拍他的肩，回到蝙蝠车中，取出了了另一管试剂，经过超人的时候送给了他一个带着鼓励的笑容。
    超人：妈妈，我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我微笑，所以，这件事情不会和我有关系的，是不是！
    第40章
    在布鲁斯的调查中，这件事情的发展其实很有意思，有意思到超人快要哭出来了。
    超人，祖籍氪星，目前算是氪星唯二的人之一，长相宛如神明，深受地球人喜爱，现在定居地球大都会，除去超人这一超级英雄的工作，还兼职星球日报的社会版块记者。
    一个月前，他出了趟公差，先是从主编那里接到了采访布鲁斯.韦恩的任务，到了哥谭后，又从正义联盟的出资人那里得到了一个前往宇宙探究红绿灯的任务。
    绿灯军团在宇宙中名气很大，哈尔作为绿灯侠目前也在正义联盟中挂职，这一次布鲁斯从瞭望塔中的仪器上接收到了不同寻常的波动，而且和哈尔失联了，鉴于现在只有超人空闲时间多——既不用去拯救失足飞机，也不需要去救树上飘了的猫咪，所以，超人就出门了。
    寻找哈尔不算难，却也不简单，绿灯军团在宇宙中执行公务，有的时候会跑到非常偏远的地方去，超人一方面要赶时间——时间到了他要是不能把采访拿回去，主编能够直接拿着刀和他拼了，另一方面，超人又不是宇宙的管理者。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在距离地球大概三个跃迁点的地方，他找到了受伤的哈尔——在一个荒废的星球上，哈尔说，在这颗星球上发生了一场**，他救下了一部分人，让军团的其他人转移走，他留在这里断后以及收集信息。
    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可怕了，哈尔不敌，还是受了伤，不过，对方似乎没有想要他的命的意思，确认这颗星球上的人被**殆尽后，就乘坐着甜甜圈一样的飞船离开了。
    “他们有几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超人从自己披风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了能够暂时止痛的药剂拿给哈尔。
    哈尔灌了下去，觉得伤口处慢慢没了知觉，他苦笑了一声，“只有一个人。”
    超人把哈尔带回了瞭望塔，交给了正在值班的戴安娜，他回到韦恩庄园告诉布鲁斯上述事宜，并且将那颗星球上采集的土壤交给他，然后从老管家手中拿到了一份稿件。
    以上，就是超人最近离开地球的经历，唐蘅听完了也没发现哥谭现在发生的事情和超人有什么关系。
    布鲁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超人，“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于是，我拜托哈尔回去查了一下资料。”
    绿灯军团关于宇宙的资料很丰富，布鲁斯正在努力将这些资料变成他的资料库中的一部分，资料中对于这几年逐渐开始波及整个宇宙的星球**有非常详尽的调查。
    调查中显示，领头者是一个泰坦人，和寻常泰坦人不同，这个人身高体壮，肤色和紫薯相近，不太好看，此人的力量很恐怖，能够征服大半个宇宙，他的手下有几员大将，分别来自不同的种族，在泰坦人不断的发展中，他的势力越来越大，武力装备也越来越强。
    这群人在宇宙中搜寻无限宝石，目的目前还不清楚，但是他们每到一个星球，一定会杀掉那里一半的人口，如果星球居民反抗强烈的话，他们会将居民全部**。
    绿灯军团在调查报告的最后用红字标明——预计这些人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地球。
    这个标明让布鲁斯瞬间警惕起来，于是他开始思索地球上的无限宝石都有哪些，那时候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还是伊芙琳.唐，现实，灵魂，力量下落不明，空间和心灵在阿斯加德，只有时间是明确在地球上的。
    他在那时和托尼针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进行了一次谈话，结果被旁观的歌莉剧透了一脸，他不仅知道那个泰坦人的目的，还知道了无限宝石都在哪里。
    布鲁斯：为什么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才！！！
    既然已经知道了内情，那么很快，布鲁斯就制定了许多计划，他在哥谭地下布置了许多零件，并且重新加固修整了阿卡姆的房间，这之后，他才把目光放在了超人身上。
    “当我知道这群家伙居然是追寻着你的足迹而来的时候，我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布鲁斯对着超人再一次笑了笑，“这件事之后，你永远别想再踏进我的哥谭！”
    超人：弱小，无助又可怜。
    黑暗精灵跑到哥谭的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在宇宙中辗转的时候，发现这位在宇宙中非常出名的氪星之子常住地球，而且这几年间，神域的两位王子也经常往地球跑，而且无限宝石和宇宙中的各种势力都对地球关注有加，那么，这颗星球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家园不复存在的黑暗精灵们有了想要占领地球的想法，于是，他们追寻着超人的轨迹找到了地球——这个银河系中的一颗小球球的位置。
    他们在即将到达地球前，和泰坦人有过一次短暂的碰面，他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小小的盟约，反正黑暗精灵已经快要灭族了，泰坦人可以不杀他们，他们可以前往地球，拿到足够多的好处，但是如果遇到无限宝石，一定要留下来交给泰坦人。
    黑暗精灵们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答应下来，从泰坦人那里拿到了足够多的武器，可是当他们踏入地球的那一瞬间，他们感受到了曾经是黑暗精灵一族至宝的现实宝石的气息。
    于是，哥谭就遭了难，这座可怜的城市历经了风风雨雨，如果城市有灵智，他估计会感叹自己已经挺过了无数反派的磋磨，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到了外星人手中。
    或许就连布鲁斯和超人都没能想到，这一切的最初只是因为地球这颗球球实在是太受人欢迎了。
    所以，法师自称自己是地球的魔法侧保护者，他都保护了什么？
    斯蒂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遇到了一名对手，一个能够无视空间和时间自由进入圣殿的对手。
    神域
    防御阵摇摇欲坠，细小的纹路从被炮弹集中轰出的地方逐渐蔓延开来，索尔的神色异常地凝重，“确定所有不能够战斗的人民都已经转移走了吗？”
    “确定，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洛基难得表情严肃，他的手中抛着自己的刀，在身旁克林特小声嘀咕近战法师的时候对着他拉开了一个冷笑。
    “如果父亲在，那群人绝对不敢进攻阿斯加德，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撑到父亲那边结束。”索尔握紧了锤子，“而且要尽量避免战士的伤亡，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听过的那个预言吗？”
    “记得，诸神黄昏。”洛基和他并肩站着，看着外面的战火轰鸣，“不过，如果命运安排这个预言成真，那么，我们今天就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洛基拍拍索尔的肩——这个动作一向是索尔对他用的，“那个中庭小姑娘说过，这群人不会成功，我们有时候也该相信一下先知的话，尤其是我们从另一我那里知道的那些。”
    索尔有了一瞬间的放松，他慢慢点了点头，时间线变更之前，他从另一个洛基那里知道了很多，这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陷入了颓丧，直到洛基愤怒地一脚踹开他寝殿的大门，然后把他拖到了练武场上。
    那一刻，他总算是想通了，站在这里的是他活生生的弟弟——还能变换两种颜色的弟弟，他不会让他像另一个洛基那样走上同一条道路。
    冥冥中，索尔觉得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出现了。
    “咔嚓”
    随着这轻轻的破碎声，阿斯加德的防御阵瞬间化成了碎片，泰坦人的军队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潮水一般涌进来，海姆达尔在那群长相奇诡的家伙踏上彩虹桥的时候，拔出了剑，彩虹桥瞬间消失。
    下饺子一样，那些士兵掉落进了茫茫宇宙之中，然而后续的军队通过不同的方式往这边来，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飞马，主战舰那边向主城区投放下了数个立方体，从立方体上涌出了更多的士兵。
    索尔抡起了锤子，在这片土地上，他的力量永不会枯竭，天空阴暗下来，雷电倾盆而下，不过几息之间，托尼觉得自己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托尼：......这真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他一边想着，一边飞了起来，他肩头的战甲移开，无数细小的飞弹扫射进了那群骑着飞马的士兵，这种时候，他只能士兵飞马一起击落。
    “我一定会和索尔一起搞一个动物保护慈善协会的。”托尼一边在队友频道内说，一边将身上的各种武器用各种方式甩进泰坦人的士兵中。
    “我觉得这样不行，我们的人太少了，而且，现在我们应对的都是士兵，先不提体力问题，那边的主力可还没下场呢！”娜塔莎借用了神域武器库中的武器，战士们还送给了她一套女武神的战甲，她一边砍倒两个异形，一边跳到另一个肩头，直接拧断了脖子。
    托尼飞的离战舰近了一些，然后又迅速飞回来，“我感觉我的PTSD又要复发，这次和纽约大战的时候完全不同，我们现在可没有——等等，空间宝石现在在我们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把这些家伙送到另一个空间中呢？”
    第41章
    空间宝石突然被cue，他去却丝毫不慌张，他用自己的能力在主城区前立起了一道蓝色的薄膜，将所有试图闯入的士兵全部吞下去，至于吞到了什么地方，空间自己也不知道。
    “把这些人全部转移走我现在做不到了，坐在主战舰上的那个家伙，他的手里拿着宇宙之心，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但是在宇宙之心之下，我的能力发挥不出太多，更别提我现在还没有恢复全部的力量。”
    空间宝石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笑，这不由得让史蒂夫侧目，空间摊开手，非常人性化地作了一个皱鼻子的表情，“反正我们被这家伙得手后只是被镶嵌在手套上，即便这家伙把我们都弄**，在宇宙大意志之下，我们过上几千几万年还是会重新聚合的。”
    “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还能活，我们**就是**，所以为了活下去，我们得拼命，你却可以收着力气，若是我们赢面大，你就往我们这边站一站，如果泰坦人那边赢面大，你还可以直接反水。”
    托尼落在地面上，语气平淡地说，空间笑了笑，“这有什么不可以吗？你们人叫这种行为是什么来着？哦——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合理的举动。”
    娜塔莎再一次扭断了一个异形的脖子，“那你的其他兄弟姐妹呢？你不在乎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瞻前顾后，而且，谁告诉你们我们之间关系很好了？”空间靠在一边，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脸上的笑容神秘莫测。
    这让复仇者们都警惕起来，他们这边一顿，泰坦人的士兵冲锋便更猛烈起来，希芙解决掉了一个头领，情急之中对着他们大喊：“你们在搞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内讧吗？”
    “你们瞧，这位女神说的一点儿没错，与其在这个时候担心我的立场，还不如立刻在我面前表现一下，以此来换取我的效忠。”空间一边说，一边看着洛基，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洛基殿下，心灵可是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所以，站到我这边来吧，我们一起欣赏这场战争的走势。”
    洛基没有动，索尔一把将洛基拉到了身后，“站在我身后，弟弟。”他看着空间，举起了锤子，“你最好保证我们在作战的时候你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还有，别想当着我们的面挑拨离间！”
    空间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他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摆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架势，让人看了心烦，但是那层阻拦士兵的屏障却没有被撤下——在他们发生了口角之后。
    洛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空间，然后低声在索尔耳边说了几句话，索尔微微一愣，随即拎着锤子冲进了异性群中，无数的雷电以他为原点向周围放射延伸。
    天阴沉着，厚厚的云层向下压，所有人都觉得似乎下一秒这地方就会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洛基操纵着主城区内的照明工具让它们**在一处，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点光源，然后逐渐升空，照亮了整个战场。
    克林特和史蒂夫觉得这是这位近战小王子今天做的最有用的一件事情，他们冲了出去，用仙宫的武器切瓜切菜，他们一边打，一边思考，自己回去之后是不是能去圣殿和法师学一手，这样在未来的战场上就有了充分自保的条件。
    战场被划分成了无数个区域，主城区被空间设立的屏障包围着，复仇者在外围与人作战，索尔一个人深入敌区，借着雷电之力疯狂输出，托尼在仙宫战士的配合下，将那些飞马全部射落，完整地掌握了制空权，不过，这让他完全无法高兴起来，因为他看见战舰中飘出了一个人。
    一个头看起来很像是歌莉和彼得喜欢的海绵宝宝中的章鱼哥的人，一个除去头，其他地方都还算不错的人，一个只需要借助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破板子就能飞的人。
    此人还是走魔法侧的，托尼飞速避过朝着自己飞过来的碎石瓦砾和各式各样的武器，他暂停了老贾的功能，以免被那个名为乌木喉的魔法师控制。
    有了乌木喉的参与，战势一时之间变得不明朗起来，空间依旧抱着手看着，他脸上挂着笑容，细看却在颤抖，他收紧手，然后又放开，几次之后，他还是敛去了表情，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离他最近的史蒂夫要去拦，洛基却摇了摇头，洛基突然出现在了空间身边，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空间身上便出现了一阵涟漪，那层淡蓝色的光慢慢褪去后，浅黄色的光显现出来，一个比空间看起来更年轻的人出现了。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他是心灵宝石吗？”
    “当然。”心灵伸了个懒腰，他抬起了手，对着乌木喉勾了勾手，乌木喉和托尼对峙的动作便是一顿，托尼离得近，他看到乌木喉的眼睛变得不是那么的清澈了，他借着这个机会退了回来。
    “所以，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质问的是心灵和洛基，洛基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然后就被托尼放出来的权杖的照片打了脸。
    “好吧，当初我得到了权杖，知道上面镶嵌的是心灵宝石，于是我和他进行了友好的沟通，最后发现我们大概是心灵之友，于是我们配合默契无间，直到纽约大战后，权杖被留在地球上，和我分离。”
    洛基用了简短的几句话说明了这个情况，“结果，他觉得被我遗弃了，于是对我由爱生恨，想要借此机会报复我一下，却没想到看见我的那一刻，他发现如果我能够认出他，他就原谅我。”
    “就是这样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好了，我讲完了，我能走了吗？”洛基摸着那层蓝色屏障，特别想要和那些异形一样跳进去再也不出来好了。
    托尼：这故事听起来好耳熟，歌莉的睡前读物好像都是这个风格的。
    娜塔莎：的确耳熟，歌莉上个星期还给我推荐了几本，所以，你们之间谁是女主角？
    洛基想要跳下彩虹桥，可惜没成功，索尔死死拉住他的手，顺便转头问心灵，“所以，空间去了哪里？”
    “我那位哥哥现在分.身乏术，一部分在哥谭外面解决那里的空间乱流，一部分在神殿内帮助奥丁加固封印，一部分在我们眼前，至于主体，现在应该在偷家吧！”
    空间站在了废弃的星球上，他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继续寻找这颗星球的命门，“兄弟，你告诉我，这颗星球已经荒废了许多年了，你如何确定它的命门没有一同毁去？”
    “现实的力量在恢复，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哥谭，记得到时候给我开个门。”灵魂的语气很轻松，“现实的力量足够重新复制出一个，但是你现在不能回到阿斯加德，我需要那场战争为我带来足够的灵魂。”
    “那里面也会有神域的战士。”空间继续向前走，“心灵代替我留在了阿斯加德，但是他的性格足够把我们卖了，我觉得，既然是合作，还是不要搞得太难看比较好，毕竟，我们和死亡的关系可一度很紧张。”
    灵魂站起身，他能够感受到，在哥谭这座城市中，死亡的灵魂突然增多了，而且，大多都是黑暗精灵，“我这边很快就要分出结果了，那些神域的战士自然有被奥丁封印起来的女儿去解决，别忘了，那位名叫海拉的女士，被人称作死亡女神呢！”
    “也只能这样了，但是那些异形真的有灵魂吗？我一度觉得那些不过是行尸走肉一样的产物。”
    “他们只要有了意识，也就有了灵魂，这些东西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他们丑陋，恶心，而且低下。”灵魂抬手在面前点了点，金色的涟漪无声无息地蔓延开，“当初创世神明创造生物，可是后来越长越不对劲，他们便留下了想留的，将其他全部毁掉，重新再来。”
    “我现在只不过是在做同样的事情罢了，得到我祝福的人，灵魂上会被标记，即便是以后去了死亡的地界，他们也不会受太多的苦，这就是我合作的诚意了。”
    空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对他这几个兄弟的心思一向摸不透，也不太想去摸透，心思这么多有什么用，他们还不就是几块石头，既没心思去征服宇宙，也没心思去做什么大事，唯一想的就是能够好好地生活下去。
    在无限宝石眼中，人类是什么样的呢？弱小却有智慧，明明有时候一巴掌就能拍死，却在人类的嘴遁之下败下阵来，空间说不好自己喜不喜欢人类，最初他栖身在地球一个小村庄里，人们把他当做是神明降世留下的产物，之后红骷髅出现了，这个自己把自己搞成一副难看模样的家伙不是个好人，空间承认他的野心，却不喜欢他的杀戮。
    在遇到美国队长的时候，他挺开心的，这么久了，终于见到了一个正常的好人，他在史蒂夫身上做了标记，希望这个人能够活得长久一些，这之后的许多年，他都一直待在神盾局，看着这些人类费尽心思想要从他身上获得更高的科技，有时候空间会觉得自己就像人类传说中的潘多拉宝盒，只要一打开，就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所以，最好远离我们，超越时代的东西总是会先一步带来灾难的。”空间叹息一声，他极目远眺，不远处，一点光亮了起来。
    第42章
    每一个文明都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的信奉的神明与宗教，但是这些信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没人清楚。
    无限宝石诞生在宇宙最初，他们诞生的时候，四位创世神明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创造，那些形态各异的生命在一颗颗原始而荒凉的星球上挣扎，逐渐繁衍生息，最后成为一个文明。
    那些最初的生命开始占据宇宙，他们的繁衍速度过□□猛，以至于在无限宝石都觉得短暂的时间里，宇宙的资源开始削减，这对于创世神明和无限宝石来说是一件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宇宙内的资源可以说无穷无尽，起码应付数百个光年都没问题，创世神明开始寻找导致问题出现的原因，神明们踏足了之前从未踏足的地域，第一次直观地面对这些自己的造物，这令他们大失所望。
    造物很难看，甚至可以说非常丑陋，很多星球上的生命甚至没有智慧这种东西，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身体为了食物而奔波，这些生命消耗了很多资源，资源中又有很大一部分直接被浪费掉。
    而有些星球上的生命进化了，他们有了智慧，开始逐渐谋求更好的生活，有些尚武，有些擅智，最初的战争出现了，无限宝石觉得，那个时期是宇宙建立以来最血腥的时期。
    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些生命注意到了无限宝石的存在，从此，对于无限宝石的追求成为了宇宙中所有想要强大之人的毕生目标。
    然而，神明震怒，他们留下了很少的一部分生命，将其他生命全数抹除，而后，他们和无限宝石签订了一个约定，并且合作对宇宙中的一些法则进行了修改，这之后，神明再一次创造了生命。
    这一次，他们得到了宇宙之心的回应，这些新的生命从此被宇宙承认，就此开始了新的时代，可是无论是哪个时代，只要生命在不断进化，欲.望，罪恶，黑暗就会如影随形，对于无限宝石的搜集从未停止。
    空间还记得自己当初疯狂在宇宙中逃离的惨状，因为那一次参与搜集的，是宇宙长老一族的人，这个种族的人拥有不朽的生命，只要他的生命仍在，他就会一直追寻着无限宝石。
    漫长无尽的时间中，空间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最后他找到了一个能够屏蔽掉自身所有气息的星球，安安稳稳沉睡了许多年，再一次出现在宇宙中，已经是无数个光年之后。
    空间蹲下来，轰开了这颗已经废弃的星球，那点光越来越盛，他伸手从地面下拽出了一个金属球，金属球似乎是这颗星球的核心，它上面到处都是裂纹，看上去破旧又奄奄一息，是的，这颗金属球上还能探查到一点儿生命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灵魂的声音在星球上响起，“泰坦星废弃之前，已经诞生了微弱的星球意志，如果泰坦星灭亡的速度能够慢一些，那么星球意志一旦出现，这颗星球将会被神明保护起来，可惜的是，泰坦星失败了。”
    “所以，这颗核心现在有什么用？拿去威胁那个泰坦人，我觉得依照他现在行事的风格，是不会选择答应我们的。”
    “我们当然不是拿着核心去威胁他，一个想着屠杀半数人口的家伙，是不会为了他自己已经毁灭多年的母星而放弃的。”灵魂笑了笑，“每一颗星球都会有自己的核心，还记得天神族的ego吗？他自己的本体就是星球，他的精神就是星球的核心，一旦精神崩溃，核心也会崩溃，最后整个星球毁去。”
    “而一颗星球的核心同时主宰着这颗星球上的生命，泰坦星的核心尚未完全毁掉，在现实和时间的帮助下，我们能够暂时恢复核心运转，然后把那个残留的泰坦人吸引过来。”
    空间点点头，“然后，我们再一次毁掉这颗核心，核心破碎，泰坦人的生命也将要走到尽头，这一切就结束了。”
    “就是这样。”
    “因为泰坦人已经成了宇宙的敌人，所以，即便我们选择了这种彻底毁灭一个星球的方式，也不会遭人诟病，甚至就连创世神明也不会说什么。”
    灵魂的声音变得缥缈，“死亡原本就对泰坦人没什么好感，而且，这位泰坦先生可是杀死了更多的神明造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人类所居住的地球的星球意志马上就要诞生，而且是完全体。”
    空间握着核心站起来，他的目光穿过浩瀚宇宙，落在了地球上，“所以，神明的注意力此时也都放在地球上，泰坦星不过是一个已经失败的星球，哪里比得上一个新兴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星球呢！”
    “更何况，地球在死亡的领地内，这位掌管生死的神明一定会保护地球的安全的，所以，哥谭那边的事情原本就没什么危险，可惜他们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窍，想来现在还在和那群黑暗精灵死磕，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人类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灵魂慢慢从哥谭向外走，淡蓝色的光晕出现在他身体周围，他抬起手传过去，身影闪烁了几下，就消失在了哥谭中。
    在哥谭外的时间，在哥谭内的现实和力量都感受到了灵魂的离去，那种因为他们不断恢复力量而出现的排斥力瞬间小了下去，现实松了口气，力量也松了口气。
    那种压迫感实在是过于强烈，强烈到让现实和力量都感觉到自己非常无力，灵魂这些年的沉睡，似乎让他更加强大了。
    “或许，生命逝去的灵魂这些年在不断增多，这也是让他力量空前强大的原因之一。”现实松了口气，“我到现在依然不能够理解灵魂的想法。”
    “和你有同感，兄弟。”力量在小丑的衣服口袋中翻了个身，懒洋洋地看着小丑摸黑前行，“我这边这个家伙正在往你那边去，预计两个小时能走到。”
    现实一愣，“什么情况，两个小时已经能从东区走到西区了。”
    “哦，这家伙看不见，而且他现在在之前那个地下拍卖场的废墟里，我很好奇他要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
    力量已经想要置身事外了，他能够感受到哥谭的黑暗精灵一瞬间少了很多，而且他发现，这些黑暗精灵的力量并不算强。
    “给你一个提醒，这些家伙可能是先行兵，虽然不知道黑暗精灵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哥谭并且在今天之前没被人发现，但是他们肯定还会派遣增援的。”
    哥谭地下
    如果将哥谭整个地面抬起来，就会发现，这座城市的地下已经像是一个白蚁洞了，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路，还有是不是出现一个的洞穴，这些路避开了哥谭的地下管道，曲曲折折，像是一只被蒙着眼睛的土拨鼠在睡梦中打出来的。
    这些通道汇聚成了哥谭的地下世界，蝙蝠侠在这里也有属于他的几条小路，而这些通道的最下方，也是地下最深处，是一块完全黑暗的区域。
    那里没有光明，只能够感受到贯穿的风呼啸而过，巨大的迷宫占据了整个区域，在黑暗中，想要找到出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的黑暗中，依旧有人能够生存。
    利爪——猫头鹰法庭最锋锐的武器，他们安静地站在迷宫前，准备开始任务，和黑暗精灵一起，铲除掉蝙蝠侠。
    黑暗精灵在一个月前来到哥谭，没人知道这些外星人是怎么出现的，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掩盖起自己白色的头发、皮肤，这样的造型在哥谭并不引人注目，不过却引起了地头蛇们的注意。
    猫头鹰法庭是第一个对这群陌生人发出邀请的，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友好协商后，他们达成了协议，黑暗精灵帮助鸟儿们解决黑暗中的大蝙蝠，猫头鹰们则为黑暗精灵开路，然后他们共享哥谭。
    他们双方都各自留了一手，猫头鹰并没有将哥谭的全部构造告诉这群外星人，黑暗精灵也没有告诉鸟儿们，蝙蝠侠原本就在他们的暗杀名单上。
    心怀鬼胎的他们即将进行第一次合作，利爪们戴上了黑暗精灵的小玩意儿，这让他们能在黑暗中视物，黑暗精灵则拿着猫头鹰给的地形图，用他们迅疾的传送速度去解决现在在街道上行进的超级英雄。
    当利爪和黑暗精灵都离去后，在最深的黑暗中，又出现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如果不去仔细分辨，很难察觉到他们的气息，他们隶属于刺客联盟。
    夏洛克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哥谭，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如果他在这里，就能明白在英国杀戮了所有与文件有关的人的组织正是刺客联盟，这个庞大的组织一心以净化世界为主旨，在首领的野心之下，向整个世界发起了冲击，可惜因为蝙蝠侠的存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这一次，这些刺客们接到命令拿到那份文件，刺客联盟在中东已经拥有了一个小国家，他们正需要精锐的武器来让这个国家强大起来，可是文件来到了哥谭，他们不得不和猫头鹰们小小合作了一下。
    解决掉蝙蝠侠，刺客们拿到文件，和猫头鹰们一起统治哥谭，一个享受这座城市的经济，一个得到这座城市的政治权，可是这个时候，偏有外星人横插了一脚。
    他们三方势力各怀鬼胎，都想要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不过他们有一个目标是相同的——让蝙蝠侠离开这个世界。
    唐蘅觉得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不着痕迹地转身看了一圈，星河之内是她的领域，没人能够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冲进来，那些黑暗精灵被一个接一个解决掉，只是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之处。
    黑暗没有消失，核心还没有被解除，哥谭依旧是危险的，万幸的是不管哪一方势力现在的目标都是趁乱解决超级英雄。
    “我可不觉得这值得庆幸。”小丑女盘腿坐在蝙蝠车的车头上，她的妆容夸张而鲜艳，在黑暗中硬生生烘托出了恐怖气氛，“我的小布丁现在到底在哪里？”
    “现在没人想去关注你的小布丁，那些家伙冲着我们来，就意味着哥谭人民暂时是安全的。”唐蘅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黑洞手.雷，“他们肯定有增援，而且，我能感受到不止一拨人在往这边来。”
    “我们马上就要腹背受敌了。”
    第一个发现不对的的是哥谭隔壁大都会人，鉴于超人在天上飞的时间不定，所以他在大都会的粉丝们会选择各种各样的时间来瞻仰人间之神的英姿。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一个年轻人在四点钟起了床，在阳台上架好了望远镜。并且将镜头对准了星球日报的报社大门，他最近怀疑星球日报的社会版块记者克拉克.肯特和超人有着不能说的秘密。
    他很好奇，超人与克拉克.肯特和复仇者联盟的蜘蛛侠以及号角日报的彼得.帕克是不是同样的关系，这两位超级英雄似乎也需要一个代言人来为自己正名，作为一位粉丝，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莱克斯.卢瑟所谓的外星人有罪论——这句话从卢瑟口中说出来，基本等于超人有罪论。
    可是，一个能够将树上的猫咪温柔的抱下来，趁人不注意还趁机摸上两下的超人怎么可能是卢瑟口中冷冰冰的准备将地球当做跳板的人呢？所以他不明白，明明有些人得到过超人的帮助，得到过超级英雄的帮助，可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这些人会立刻将矛头对准超英们，一个个忘恩负义得令人觉得彻骨寒冷。
    年轻人一边叹息着，愤懑着，抱不平着，一边转动着望远镜，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在星球日报前看到克拉克.肯特的身影，经过他的调查，最近这几天肯特记者所在的社会版块因为哥谭王子布鲁斯要参与竞选这件事经常加班，肯特记者更是每天早起。
    但是在他转动望远镜镜头的时候，他发现大都会隔壁的哥谭消失不见了。这个发现让他有一瞬间的懵逼，他不可置信地将望远镜对准了哥谭，在观察了三分钟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并没有看错，哥谭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完美的把自己和此时的天色融合在了一起。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蝙蝠侠去了什么地方？哥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年轻人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同时他将哥谭的现状拍成照片发到了网上。虽然这个时候已经起床的人不多，但是他发出的这条消息还是很快登上了热门第一。
    所有在玩手机的网民和他拥有一样的疑问。出乎超级英雄们的意料，哥谭被黑暗精灵入侵这件事情就这样暴露在了民众眼前，而他们认为能够压下消息的官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出现。
    “这一定是外星人的阴谋。”
    “我倒是觉得这又使超级英雄们自己搞出来的事情。”
    “那可是哥谭，那里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令我觉得惊讶。”
    网上的评论很快爆炸了，留守在复仇者大厦的老贾不得不双线甚至三线工作，他一方面要为现在在神域的托尼提供有效的信息，让他避开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一方面要为现在还等在哥谭境外的歌莉转达托尼和目前网上的现状，而最让他有压力的，就是现在网络上爆炸的言论。
    这些言论他没有办法一一回复，也没有办法压下去，因为现在官方还没有发表声明。哥谭的官方在所有人的心里等同于蝙蝠侠。而现在整个哥谭已经和美国失联了，就在网友们在网上热烈讨论的时候，大都会的人民发现超人不见了。
    “我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超人不会在哥谭里面吧？”
    “我觉得也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正义联盟一定会触动的。”
    “我是纽约市民。更可怕的事情是？复仇者们也不欠了。”
    在发现正义联盟的部分人员可能被困在哥谭后，纽约人民试图向复仇者联盟寻求帮助，随即他们发现复仇者们也失联了。
    “这一定是官方的阴谋。你们还记得几年前的索科维亚协议吗？官方从那个时候就看不顺眼这些超级英雄们，会不会这一次？就是官方有预谋的，现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有可能，细思恐极。”
    “可是官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让超级英雄们消失呢？而且就算有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两个富豪为他们资助的阵营花钱，那也不能否认超级英雄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对当地环境的破坏和对人民的伤害。”
    网上的言论有向着超级英雄们的。也就有反对超级英雄们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言论，说出这些话的网民都不得不承认，当下最重要的，是尽快确定这些超级英雄们的踪迹。
    而与这些网民的好奇不同，官方那边现在已经是要炸裂的状态。这些官员凌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爆炸式打来的电话叫醒，然后匆匆换了衣服赶到现场开会。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还非常庆幸这件事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可惜的是，一个突然被顶上头条的大都会人民的脸书。让他们这一个晚上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了。
    超级英雄对于美国人民的意义各不相同。超人和美国队长更是超级英雄中的灵魂人物，这两个人的失联让美国人民瞬间慌乱起来。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并不喜欢超人和美国队长，但是无可否认，这两个人有的时候是像支柱一样的存在。
    “你们还是找不到他们吗？”
    “抱歉长官，复仇者那边基本上全员失联，唯一能联系上的是斯塔克的管家，但是因为信号的缘故，他那边接受信息的速度很慢，正义联盟那边作为支柱的三个人全都在哥谭内部，魔法侧的英雄现在不在地球内部，现在最大的两个超级英雄组织都出事了，我们该怎么办？”
    与会人员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哥谭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能够确定一件事情，最初异变发生在哥谭，复仇者们在支援的过程中也失去了踪迹，一个能够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让大半超级英雄全数失踪的事件，他们这些普通人应该如何应对？
    这些官员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并不喜欢超级英雄，并且认为超英是在挑衅法律，用他们‘高尚’的义警行为衬托官方的无能，但是现在，超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他们和军队无法解决这种超越科学的事件，超英一旦离开，他们瞬间就没有了底气。
    不过，他们在这里的所思所想，超级英雄那边是完全的不知情。
    阿斯加德
    托尼对于变成空间样子出现的心灵表示非常无奈，他这一刻终于有了一种，我作为一个地球人完全不能了解你们这些宇宙生物心思的想法。
    “你们那些纠结的感情就留到战斗结束之后再去纠结吧，你们不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赶紧把外面那个紫薯头从阿斯加德赶出去，然后，赶紧回到地球去解决布鲁斯留下的烂摊子吗？”
    娜塔莎表示赞同，克林特调整了自己的弓箭，然后对着托尼笑了笑，“难得一个斯塔克也有了危机意识。”
    托尼对着他懒懒地扯动了嘴角，“是啊，这可真是不容易，不过如果你还有一些队友意识的话，就会记得歌莉现在就在哥谭境外。”
    说起地球的现状，大家的表情都凝重起来，他们从奥丁的口中得知，入侵地球的是黑暗精灵一族。黑暗精灵在许多年前曾经手握现实宝石对整个宇宙发起了战争，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结束之时，许多被入侵的小星球已经彻底被黑暗吞噬，再也无法恢复。
    当时奥丁带领着军队，对黑暗精灵宣战，在这场名为正义的战争结束后，黑暗精灵一族彻底衰颓下去，后来，年纪大了的奥丁发现战争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和平有时候是很重要的，于是，他开始渐渐转变阿斯加德的形象，终于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将曾经的战争狂国家转变成了九界老大。
    这之后，奥丁忙着解决过去的烂摊子，对于沉寂的黑暗精灵便没有了关注，更何况，黑暗精灵曾经的圣物现实宝石也已经失踪了，他们已经没有了能力去再一次发动战争。
    可是谁能想到，黑暗精灵一直都在打算着恢复自己往昔的荣光，他们躲藏在黑暗中，躲藏在任何一个角落，收集着那些不同星球的科技，那些废弃的飞船和已经被淘汰的科技被他们利用改造，在数百年的积累下，终于凑够了再战一次的资本。
    奥丁猜测，黑暗精灵能够如此迅速地积累资本背后应该是有人在暗中推动，而这个人应该就是现在在阿斯加德外面耀武扬威的那个泰坦人，而且，像黑暗精灵这样的种族想来不止一个。
    “这是个很聪明的外星人。”娜塔莎将武器在手里打了个转，一边继续切瓜切菜一样地对付外星人，一边在队友频道中说话，“这个念头或许是从他的星球毁灭那一刻开始的，然后他开始招兵买马，并且扶植其他的小种族，让这些家伙为他打前阵，黑暗精灵或许算是这些小种族中力量最大的那一个，所以，他们被送到了地球，用现实宝石吊着他们，至于宝石最后的归属——我想不会是黑暗精灵。”
    托尼嗤笑了一声，“当然不会是黑暗精灵了，不过，他们也未必真的为泰坦人卖命，哥谭现在出现的无限宝石可不止现实宝石一颗，如果他扶植了其他小种族，而这些小种族没有出现在地球上，也就是说——”
    “他们会来进攻阿斯加德！”索尔再一次扬起一大片雷电，借着雷电的势头从外星人堆里跳出来，“有一部分碍于神王的名头不会出现，但是宇宙中可不乏想要赚上一笔的野心家。”
    索尔没说完的后半句是，当初奥丁壮年时征战九界，手段可不像现在这样温和，所以，在泰坦人抗下阿斯加德主力炮火的前提下，那些曾经被奥丁征讨过的种族肯定会不要命一样地扑上来的。
    而此时在神殿中加固封印的奥丁正将自己的意识投放在冥界中，冥界寒冷，即便是一缕意识，奥丁仍然没忍住打了个抖，虽然这很不符合神王的形象。
    “哦，看看这是谁啊！”一个讥诮的女声响起，“我亲爱的父亲，这么多年你终于愿意踏足此地，纡尊降贵地见一见你被封印起来的大女儿了？”
    奥丁往声音出现的地方走了几步，他有些小心地防备着，却引来了海拉更猖狂的笑，“得了吧，我现在只是一个神力被完全剥离的普通人，能够在这里依旧活着，已经是你给与我的最大的宽恕了，你大可不必这么小心的。”
    “海拉，我的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否想通了我当初把你关在这里的用意呢？”奥丁终于站在了海拉面前，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了海拉身上的斗篷，他瞬间面色大变。
    海拉站起身，她向着奥丁微笑着，苍白纤长的手指故意将斗篷拉了拉，“看看吧，一个好心人为我取来了我的斗篷，我的力量正在恢复，我亲爱的父亲，你为什么要后退，你在担心你的力量不能够压制住我，你在担心我会从这个冷冰冰的地方离开，去取回本应属于我的神王的位置吗？”
    “阿斯加德正在被攻击，我会为了我的子民而战，那也是你的家，所以，无论如何，你不能成为阿斯加德的敌人。”
    “敌人？是你先把我当做敌人的。”海拉逼近了几步，她姣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你也看到了，你这些年的仁慈为你带来了什么？带来的是不安分，是阿斯加德有难的时候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想象当初吧，我还在的时候，我们一起征战，九界中人人臣服，那个时候，阿斯加德是所有人心中的圣地。”
    “而现在，在你的仁慈下，九界忘却了神域曾经的威名，忘却了阿斯加德曾经是个能够庇护所有人的地方，外面那些军队还好吗？这些年没有战争，他们只能在练武场练习，现在已经不习惯和人作战了吧，这些都是谁的错？！”
    海拉拉起有些滑落的斗篷，她逐渐冷静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捣乱的，你说的没错，阿斯加德是我的家，我只要站在阿斯加德的土地上，力量就会不断增长，所以，我不愿意也不能毁掉它。”
    “但是，我会在这里看着，看着你如何失败，然后我会从这里走出去，告诉所有人，我才是阿斯加德真正的继承人，我会善待我那两位傻弟弟，会让阿斯加德再一次强大起来，然后，我会成为真正的王。”
    “一路走好，我亲爱的父亲！”
    第43章
    海拉自然知道将斗篷给自己的人不会怀着好意，不过，那个人是不是过于低估了她对阿斯加德的感情？
    她摇了摇头，轻轻一跃，跳上了冥界中为数不多的一棵树，这棵树干枯虬结，一片叶子也没有，已经是死物了，她跳上去的时候，树干猛烈地抖动了几下，海拉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斗篷暂时摘了下来。
    海拉的斗篷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她的力量之源，当年奥丁封印她的时候，除去剥离了她的神力外，同时取走了这件斗篷，当年跟随着她的军队，她的芬里尔，现在或许都已经不在了，不过，那些属于她的东西，她一定会全部取回来。
    冥界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震动，海拉对此无动于衷，她来到冥界的最初，对这个九界最荒芜，最可怕的地方进行了初步的探究，最后，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奥丁看起来是没打算让她死，这个结论起码让海拉决定自己出去后也不杀奥丁。
    在冥界呆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冥界时不时会震动，这种震动并没有给冥界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海拉观察了一阵后，干脆放弃了，但是，冥冥中一种感觉告诉她，或许联通着九界的世界树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懒散地靠在树干上，对奥丁之前说过的话嗤之以鼻，这些年在冥界，对于外界的消息虽然接收不及时，却也能够知晓一二，她的两个弟弟用自己的行为告诉她，这就是两个作精。
    海拉最初对索尔很好奇，这个在她被封印后不久出生的弟弟有着和奥丁如出一辙的金发，以及是个莽夫，妙尔尼尔还算是认同他，那时，海拉是抱着看戏的心情看着年轻的索尔一门心思想要出门打仗的。
    海拉最初很开心，那种报复奥丁的快.感让她无比愉悦，不过，后来索尔就被流放到了中庭去，之后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他开始学着用战斗之外的方式去管理国家，曾经莽撞的王子如今也是一个成熟的继承人了。
    至于另一位，海拉当年不算太看好，出身约顿海姆的小王子洛基是不可能成为阿斯加德的王的——这很可惜，即便洛基有能力，受人爱戴，即便奥丁对他没有偏见，可是出身始终是唯一的阻拦。
    海拉那些年看着奥丁被自家两个儿子闹得头痛，看着神域被折腾得天翻地覆，那时她觉得，这两个家伙在一起就挺好，而且，不管怎么看，洛基和索尔的脾气还挺互补的。
    冥界的震动在加剧，海拉坐起来，她神色冷凝地看向远处，隐隐透出一线天光的天地交界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潮水一般向这边涌来。
    “看起来，那群人计划的不错，如果我不出去，这就是要逼我出去了。”海拉从树枝上摘下了自己的斗篷，细致地穿戴好，她对着远处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我们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了。”
    两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重新恢复了力量的阿斯加德死亡女神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自己的恶意，那些现在尚且不能发泄的怒火现在终于有了爆发点，那些磅礴涌来的黑泥一样的东西一边迅速地向这边涌来，一边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变幻出了狰狞的形象。
    海拉提着剑撞了上去，夜空之剑在黑泥上劈出巨大的裂痕，然而那裂痕在下一秒就愈合了，海拉皱了皱眉，她能够感觉到这些黑泥和长剑接触时不断缠绕上来的腐蚀气息，这东西似乎就是引发冥界这许多年来不端震动的原因。
    “有意思，这是既不让我出去，也不让我在这里安稳地待着了。”海拉高高跃起，她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堆黑泥试图将自己扭成一个麻花形状立起来，“所以，你有智慧，那就让我看看，一向没什么外来人口的冥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
    奥丁匆匆收回了自己的意识，弗丽嘉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海拉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阿斯加德做什么的，我有一种感觉，外面那些家伙似乎战意不强，难以描述，或许你应该出去看看。”
    “战意不强？”
    “是的，到现在，出手的也就只有那个名叫乌木喉的法师，不过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还没有出手，我不觉得他们是想要消耗我们的战斗力。”弗丽嘉站起身来，她神色担忧地看着窗外，“我总觉得他们在期待着什么。”
    奥丁观察了一会儿神域的现状，不得不承认弗丽嘉说的没错，现在在战场上拼杀的只是那些先头兵，战力不高的同时也没什么重要价值，所以他们被大批大批毫不心疼地投放到战场上。
    而即便是神域的防御阵已经破碎，那些如今还端坐在远处飞船之上的家伙却还没是没有出手，他们都在观望，至于观望什么还尚不得知。
    战场中央，索尔拿着妙尔尼尔杀红了眼，这么说并不完全准确，鉴于他曾经也是一个好战之人，如今有了一个可以随便打还不会背负什么沉重负担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打上一场的。
    但是他打得越猛烈，那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就离他越远，而他又在追寻着那种感觉——他觉得，那应该能够让他变得更强。
    飞船上终于有人动了，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麻布衣服，露出四肢，长长的花白的头发卷曲着垂在身后，这个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身子有些佝偻，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拐杖，同样长的胡子纠结成一团，看起来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了。
    这个老人从飞船上跳了下来，完全没有任何防护的从宇宙中慢慢走进了阿斯加德，所有人都提起了警惕心，托尼再一次给自己冲了能，看着已经出现磨损的战甲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一定要让这些家伙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他一边说着，一边和史蒂夫将娜塔莎和克林顿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身后，他们一个靠着战甲，一个靠着和谁都能暂时五五开的神奇体质好歹和这些宇宙中的家伙能够撑上一会儿，他们作为复仇者的家长，总得保证全员的安全。
    老人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挥了挥手里的拐杖，将拦在他面前甚至还对他龇牙咧嘴的异形全数打成了一股灰尘，风一吹，就彻底消散在眼前。
    “雷神索尔。”老人的声音嘶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还配不上这个称号，以及，你配不上你手中的锤子。”
    他在索尔略带愤怒的表情中笑了起来，“当初这把锤子握在你姐姐手中的时候，可是纵横九界，无人能挡，可惜的是，自从她被封印进冥界后，你这个继任者一事无成。”
    “既然你觉得不服气，那么就让我来讨教一下，看看所谓的雷神，除了能用锤子给队友充电外，还能做些什么！”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冲向了索尔，索尔将锤子甩了出去，和那根拐杖冲击在一起，巨大的嗡鸣声瞬间席卷了整个天地，神域战士们痛苦地抱住了头，有些承受力不强的，耳朵里已经流出了淡淡的鲜血。
    托尼在战甲中，老贾及时地堵住了他的耳朵，顺便用他的手捂住了史蒂夫的，但是他们两个还是双双栽倒在地上，这巨大的轰鸣声瞬间清了场，唯一还站着的只有娜塔莎和洛基。
    洛基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往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上甩出无数个魔法，好歹减弱了一点儿冲击力，但是他的脸色也有些微微的苍白，可是站在一旁的娜塔莎，却是神色正常，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确定声音消失后，托尼松开手，挣扎着站了起来，“娜塔莎，克林特，你们还好吗？”
    娜塔莎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克林特从人堆中爬了出来，他刚刚站的位置非常不巧，倒下的神域战士将他埋了个彻底，那些层层叠叠的战甲有效减缓了一部分冲击，让他安然无恙。
    克林特从人堆中抽出自己的弓，“我没事，小娜你——”他停住了想要说的话，惊讶地看着娜塔莎，娜塔莎身上隐隐有一层奇妙的绿色光芒将她包裹起来，这种光芒正在慢慢修复她的伤口和微微撕裂的衣服。
    娜塔莎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我没有受到攻击。”
    索尔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拐杖和锤子持续地碰撞，但是在洛基插手在雷神锤上加持了隔音的魔法后，终于不会再出现声波攻击了。
    老人看了看洛基，哼了一声，“你们都是一群弱者，看看你吧，只会用锤子如同莽夫一般，没了这锤子，你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
    索尔并不去回答他，他手上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整个人的精神无比地专注，洛基则与复仇者和剩余还有战斗力的神域战士将不幸受重伤的战士抬进神殿中。
    弗丽嘉接手了疗伤的工作，“你的父亲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力量，外面的情况如何？”
    “暂时还在可控范围内，索尔还在战斗，不过，飞船上又有人下来了。”洛基面色如常，他安抚地对弗丽嘉笑笑，“索尔不会有事，但是我们需要立刻弄清楚这些家伙到底想要什么，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无限宝石。”
    “我需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内宇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些家伙在神王尚未出事前就敢对阿斯加德宣战，而且，我总觉得，将海拉封印起来的事情只会在很小范围内流传，而且过去了一千五百年的时间，当初知情的部分人应该也已经不在了，所以，他们是从哪里得知海拉的事情的呢？”
    在地球外，用人类机器不能察觉到的地方，停驻着无数飞船，它们静默地在黑暗的宇宙中无声息地注视着地球——这颗蓝色的星球在宇宙中并不显得如何特殊，但是在现在，这颗星球却成为了宇宙中所有大佬们的眼中的焦点。
    “这颗星球的星球意志果然快要诞生了，这种波动——看来这颗星球来日会成为宇宙中备受瞩目的那一个啊！”
    “现在就已经是备受瞩目了，不过，这是这无数个纪元中诞生的第一个星球意志吧。”蓝色皮肤的女人懒散地靠在操控台边，和隔壁那架飞船的红皮肤男人聊天。
    红皮肤男人看了看窗外，“不，这不是第一个，上一个诞生意志的是泰坦星，可惜泰坦人没能够等到意志完全生成，就让那颗星球报废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创世神愤怒了很久。”
    “星球意志可算是个宝贝，那可是比宇宙中的大部分东西都要高贵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现在在阿斯加德的那个泰坦人是不是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我还真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呢！”女人冷笑，她在和泰坦人的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妹妹，这一次来到这里，除了观摩星球意志的诞生外，也有想要和泰坦人一决死战的意思。
    “我估计他是知道的，不然，他这个时候往阿斯加德去做什么。”男人将双腿伸直，整个人靠在了瞬间抽长的椅子上，“阿斯加德那边也有些许波动，或许，那个家伙是觉得中庭和阿斯加德想比，还是阿斯加德更有可能先一步诞生意志。”
    “就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了，不过，这颗星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吸引不明物的磁场出现呢！”
    他们都有些疑惑不解，对比宇宙中的其他星球来说，地球的科技并不突出，甚至还没有进入核.时代，而且地处偏远的银河系，和宇宙中心相隔甚远，但是偏偏就是在这颗星球上，出现了让创世神都为之震动的星球意志。
    死亡高居自己的神殿，她披着黑色的斗篷，只露出一双手，白森森的骨头在光照下透露出瓷器一般的润白，此时，这双手正捧着下属送上来的一份文件慢慢地看。
    “还没能确定时间吗？”她淡漠的声音毫无生气，下属目光空洞地站在一旁，“很抱歉，但是地球上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这颗星球在两年前曾经经历过一次世界线合并和更改，这从某种方面来说算是促进了星球意志的诞生，但是也让这件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下属迎着死亡侧过来的视线小心回答：“原本只要星球一直保持平和状态，星球意志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产生的时间是可以推断出来的，但是在经历了世界线变更后，星球变得非常不稳定，不仅无法推算时间，并且星球意志也会受到很大的刺激。”
    “您觉得，我们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出手干预一下地球吗？”下属小心抬头看向死亡，“黑暗精灵用远超地球的科技降临，而且他们会源源不断地增援，在阿斯加德那边的事情解决完后，泰坦人也会前往地球，那个时候，怕是更加不利。”
    死亡放下文件，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动，“继续观望吧，虽然星球意志很重要，并且这无数个纪元以来，这是第二例有可能成功的，但是我还是要看一看地球自身的潜力，毕竟，这颗星球未来很可能成为这个宇宙的四个中心点之一。”
    下属恭恭敬敬地下去了，死亡站起身，斗篷垂落在身后，一副非常漂亮的骨头架子露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死亡最近喜欢上了用这样的形象出现，不过，就算是一副骨头架子，死亡也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她慢慢走下神座，斗篷逐渐化为一道黑烟将她包裹起来，烟气散开的时候，一个黑发黑眼的女人站在了神殿门口，“地球，希望你能够成为那个成功者，并且，将我想要见到的人带到我的面前。”
    哥谭市内现在一片安静，唐蘅拢了拢衣服，那些失去了战斗力的黑暗精灵被扔进了黑洞中，不消片刻，他们面前就已经清空了，暂时还没有黑暗精灵的其他增援赶到，这让他们可以交换一下信息，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我感觉这次的事情明显的不对劲，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东西才在哥谭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唐蘅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我们现在需要弄明白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再想明白这东西是不是在哥谭。”
    “除了你手上的那个东西，我不觉得哥谭还有其他吸引这些外星人的东西。”布鲁斯靠在蝙蝠车前面，有些无奈。
    唐蘅从口袋里摸出那个金色的小球球，叹了口气，“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这颗球球是我年少的时候捡到的，后来才发现它能够让人心想事成，不过我觉得它太可怕了一些，就把它寄送到哥谭，可是这东西可黑暗精灵有什么关系？”
    超人却是想起几年前的一起新闻，“我记得，那还是复仇者联盟刚建立没多久的日子，索尔的女朋友似乎被卷进了一起外星人事件，后来的报道无论是官方还是小道都是语焉不详，我当时不在地球，知道的也不多，那时候唯一知道的就是简博士身体中似乎被什么粒子寄生了，那粒子似乎能够将想法变为现实。”
    “所以，黑暗精灵当初寻觅那个粒子不得，现在又把注意打到了这颗球球身上，但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颗球球在我手里——我是说，既然他们想要得到球球，明明可以很早就动手啊？”唐蘅疑惑地问。
    布鲁斯抬起手制止了超人，“这就是我们需要弄明白的原因，一个契机，一个让很多外星人同时抵达地球的契机——这个契机就和我们现在站在的这颗星球有莫大关系。”
    唐蘅和超人把脸对准了他，脸上写满了‘快告诉我们’，像极了好奇的小宝宝，戴安娜压抑住自己脸上的笑，看着布鲁斯抽了抽嘴角。
    “目前这只是一个猜测，我们现在已知地球被黑暗精灵入侵，阿斯加德被泰坦人入侵，而地球和阿斯加德算是友邦，这种做法让我们不能够互相帮助。”
    “然后，复仇者们现在机缘巧合到了神域，我们又被困在哥谭里面，地球现在除了魔法侧的法师保护外，在没有其他的保护者，在一个月以前，瞭望台就检测到地球的数据和以往有所不同，各种数据都在飞速提升。”
    布鲁斯严肃起来，“一个合理的推测，地球即将有一个大变化，在世界线已经更改过一次后，能够引起宇宙中这样变故的，似乎也只有地球本身了。”
    唐蘅点了点头，“所以，你布置在哥谭地下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破开黑暗精灵设置的武器？”
    布鲁斯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计时器，“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很快就能够结束了，我们现在回地下拍卖场那边去，只要黑暗精灵的武器设置被破开，就立刻将那个核心抽出来破坏掉。”
    蝙蝠车又开回了地下拍卖场，此时小丑仍旧在摸索着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对黑暗十分敏/感的小丑，却是在黑暗中行进的最困难的那一个。
    唐蘅几人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们绕过小丑，跳下去，搬开碎石瓦砾，终于找到了核心，核心明明灭灭着，布鲁斯想了想，重新盖住了核心上闪动的光芒。
    小丑那边似有所觉，他嘶哑的声音从洞口上方传过来，“蝙蝠侠不愧是哥谭最大的那只蝙蝠，在黑暗中的敏捷度让我自愧不如。”
    布鲁斯根本没理会他，而是蹲在核心旁，开始调节那个简易的计时器，超人用他的超级听力帮助布鲁斯校准时间，唐蘅微微抬起头，她从小丑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她握紧了手中的红色碎片，觉得自己想要找到的一部分答案就在小丑身上。
    小丑依旧在对蝙蝠侠进行从头到脚的语言攻击，如果不是知道小丑曾经做出的那些罪大恶极的事情，唐蘅都要可怜他了，一个根本没被蝙蝠侠放在眼中，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成为宿命一般的对手的人，不论何时何地，都在想着让恶主宰这个世界。
    戴安娜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别被迷惑了。”来自亚马逊的女神对人的心境变化感知颇深，她能够感受到从唐蘅身上传过来的那种不小的波动。
    “我知道。”唐蘅对着她勉强笑了笑，“曾经，我还想着是不是有办法让这些人弃恶从善，为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赎罪，但是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无比清楚的明白，有些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是罪恶的，他们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放弃自己的思想。”
    “他们总是觉得自己才是正确的，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让别人承认他们是对的，所以，我不会同情他，因为今天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不必担心我。”
    唐蘅将红色碎片放进外衣口袋中，“如果小丑在这个晚上死在这里，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哥谭将会变得更明亮一些吧！”
    戴安娜没有说话，她抓着唐蘅的手用了些力气，唐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计时器滴答滴答地响起来，在最后一声尘埃落定后，整个哥谭的地表震动起来，一道又一道裂纹以阿卡姆为原点，彻彻底底地将哥谭撕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从地下升起，将那遮掩这哥谭的黑暗尽数撕扯得干干净净。
    也是在这一瞬间，布鲁斯，超人和戴安娜同时出手，拔起了地上的核心，核心上连接的线路被扯断，滋啦滋啦的电流响了一会儿，逐渐寂灭无声，而唐蘅，则是在光明出现的那一刻，迅速出现在了小丑的身后，一拳放倒了他。
    她喘着气从小丑的外套口袋中摸出了一块碎片，虽然很小，但是也能够看出，这块碎片和她手上持有的那块碎片同出一源。
    她站起身，迎接她的是布鲁斯不赞成的目光，唐蘅微微松了一口气，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好解决，但是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就是个□□烦了。
    “抱歉，不过，我拿到我想拿的东西了。”唐蘅对着布鲁斯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这笑容总算是有了一些活力，布鲁斯轻轻摇了摇头，却是没说什么。
    随着晨曦微光降落在城市中，隔壁还举着望远镜的大都会人民和已经布置在哥谭外的无人机终于得以窥见这座城市前几个小时的秘密。
    整个哥谭的地表像是被犁了一遍，道路全数崩塌，碎石瓦砾，倒塌下来的房屋桥梁，遍布各处的碎玻璃在晨曦下闪着光，门被打开，经历了半个晚上的黑暗的哥谭人民小心探出头来，为自己又一次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
    城市中最严重损毁的地方在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下面，整座工厂已经消失无踪，化作了散落一地的废弃建筑材料，地上的大坑极其深入，无人机试图再往下飞一些，却被周边支棱出来的钢筋瞬间绞断了旋翼，像只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掉落下来。
    “我能感受到城市中还有黑暗精灵的存在，只不过他们藏得很深，我们是一个一个揪出来，还是将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唐蘅尝试着将两块碎片合在一起，“而且，现在关于哥谭的热搜已经登顶了，你们打算让谁去对外声明解释？”
    “我来解决。”一个带着些焦急的女声从洞口上面传过来，一个穿着浅灰色衣服的女孩子利落地从上面跳下来，还不忘一脚将小丑也从上面踹下来。
    歌莉稳稳落在地上，她冲过来给了唐蘅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你来到这里。”
    “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啊！”唐蘅抱住她，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意，“那么这里就交给你，连带着复仇者的那份一起加油，我和布鲁斯他们去搞定这座城市里剩下的外星人。”
    歌莉松开她，“我会搞定的，哥谭里肯定还藏着不止一个空间传送门，法师已经在解决这个，等到这边的事情解决后，如果托尼他们还没回来，我们就去一趟阿斯加德吧！”
    唐蘅对着她点点头，“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我们一会儿见。”
    她们交换了一个彼此明白意思的眼神，唐蘅抬起手，无形的力量操纵着地上的一切东西组成了一条长而宽的台阶，小丑不幸被卷了进去，头在台阶头，尾在台阶尾，在场没人对此提出异议，这个时候，小丑还是安分地呆在这里比较好。
    面对外界的媒体发布会在上午九点开始，这期间，正义联盟在地球上的队员和法师一起清理干净了哥谭所有的传送装置，并且掘地三尺找到了所有的黑暗精灵，这些家伙会被法师带回圣殿处理，至于哥谭的现状，布鲁斯微笑着决定把这当做自己竞选市长的投资之一了。
    而他们在追捕外星人的途中，不仅和猫头鹰法庭相遇，很快又和刺客联盟相遇了，三方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如果实在黑暗中相遇会更好，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而更尴尬的事情是，从另一边的巷子里，鸡飞狗跳地过来了阿卡姆的一伙人。
    布鲁斯觉得很头痛，毕竟，在这个时候相遇，代表着三方一定会合作先把自己解决掉，事实也正像他想的那样，沉默不过几分钟，三方就真的持着武器攻击了他，超人一巴掌撂倒了一片，并对这些不怕死一样冲上来的人表示了迷惑。
    唐蘅忍住了笑，也上前帮忙，利爪和刺客虽然无往不胜，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超人，是只要照射到太阳，力量就无穷无尽的超人，红色的披风在人群中飞速打转，不过片刻，地面上便躺尸一片。
    戴安娜拿着真言套索把这些人全部绑了起来，并且一个个卸掉了下巴，确保他们不会搞出什么服毒自尽的事情来，唐蘅从几个人手腕上摸出来了几根毒针，仔细研究了一下放进了小小的塑料袋中，当做证物递给了布鲁斯，随后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英国，也不是命案现场。
    这些人被赶来的四只小鸟接手，达米安看着其中的刺客，露出了森然的笑，看得几个刺客打着冷颤挤作一团，小小的少年不客气地走过来对着刺客翻翻检检，就差把这些人倒吊起来甩一甩了，他翻检出了许多小物件，然后愤怒地一把火烧掉。
    达米安的心情本来就很不爽，先是没有跟着出来夜巡，导致事情发生的时候，只能和阿弗等在蝙蝠洞中，对着失灵的通讯器皱眉，之后又是天翻地动的动静，这让达米安更是焦躁，而好不容易等到事件告一段落，他出来寻人，遇见了三个兄长不说，还发现刺客联盟的人在攻击布鲁斯。
    处在愤怒中的少年恨不得立刻掐断这几个人的脖子，但是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迪克看出达米安的忍耐，接手了这些人的运送，杰森是在黑暗降临后与他们失散的，不过他碰到了夏洛克和欧洛丝，在确保事情结束后，他这才找了过来。
    四只小鸟的加入让他们的速度快了不少，阿卡姆的诸位狱友再一次被送回了阿卡姆，虽然他们在这个晚上对付了不少外星人，并且奉献了相当精彩的战斗场面，但是一来没人看到，二来这并不能赎罪，超人用热视线焊死了阿卡姆的狱门，确保这些家伙跑不出来。
    刺客们被达米安和迪克带回蝙蝠洞，杰森和提姆则去解决哥谭地下残留的部分装置，以及，在哥谭道路整体修整前，再一次埋下安全装置。
    总算回到韦恩庄园的几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鉴于哥谭事故频发，演讲被推迟到了三天后，唐蘅费力地拿起了手边的遥控器，换了电视频道，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九点，媒体发布会准时开始了。
    复仇者出面的是歌莉和科尔森，尼克.弗瑞这两年慢慢将明面上的神盾局事务都交到了科尔森手上，自己则隐于幕后，这位新上任不久的神盾局局长一向以温和著称，只不过接触久了就知道这家伙除了在面对队长的时候是个傻白甜，其他时候精明的很。
    主场交给了科尔森，他也的确不负众望，避重就轻地谈了谈发布会几个小时之前出现的事情以及为何复仇者联盟未能及时出现。
    “这件事□□发突然，而且，我们非常相信正义联盟的实力，所以，就在前一天晚上，复仇者联盟接到了来自阿斯加德的信息，雷神索尔即将举行登基大典，诚邀他的队友们前去参观，神盾局上下在经过了讨论后，觉得现在地球和平，而且我们和神域的关系也需要友好地继续下去，所以，在他们提交了报告后，就前往了阿斯加德，这也正是他们没能及时出现的原因。”
    科尔森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一份报告，镜头拉近，的确能够看到封面上的一行大字——关于前往阿斯加德参加雷神索尔登基大典的报告，下面是复仇者的签名，下方记者的相机噼里啪啦闪起了光。
    唐蘅抽了抽嘴角，她无比肯定，那份报告除了封面八成都是白纸，这就是两个小时之内歌莉和神盾局搞出来的东西。
    科尔森还在继续，“神盾局觉得，此次事件极为不正常，自从几年前的纽约大战后，外星人再没有踏足，此次突然在地球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地球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据我们调查，事发的时候，除了蝙蝠侠之外，其他的正义联盟成员大半不在地球上，复仇者们也不在，所以他们应该不是冲着超级英雄来的，至于具体原因，神盾局现在仍在调查中，如果有人能够为此提供具体的消息，我们将会给予一大笔奖金。”
    歌莉微微清了清嗓子，她也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份文件，“复仇者们就会在登基大典之后返回地球，届时，复仇者将与正义联盟一同商讨事情的处理办法，并且，我们也希望官方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哥谭陷入危险的时候，国家的武器库却对准了哥谭，在纽约大战的时候，官方曾经向纽约发射了一枚核/弹，如果不是钢铁侠将它送进了外星人的传送门，不难想象现在的纽约会是什么样子。”
    “而这一次，官方又准备如法炮制，所以，我代表复仇者和正义联盟，向官方提出要求，请求官方能够回应我们的提问，并且对公众公开，这既是为了国家的安定，也是为了地球的安全。”
    歌莉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将文件放下，之后她除了在需要复仇者表态的时候说上几句，其他的时候都由科尔森来控场，这场媒体发布会到十一点正式结束，记者们揣着稿子开开心心回报社准备搞个头条，克拉克微微佝偻着身子，和路易斯一前一后的离开。
    直到上了车，路易斯才开口，“你——今天凌晨，哥谭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拉克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然后就看着路易斯在人烟稀少的街道边停了车，“你今天凌晨的时候就在哥谭，别想要骗我，你身上硝烟和鲜血的味道还是挺明显的，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哥谭，还能够赶上和我一起去发布会现场，我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路易斯满意地看到克拉克脸上飞快闪过的一丝慌乱，她突然摘下了克拉克的眼镜，然后吹了声口哨，“果然是超人，这眼镜还真是神奇，你说是不是？”
    克拉克捂住了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很好，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所以说，他今天的休息又一次泡汤了。
    第44章
    克拉克看着路易斯，路易斯回望着他，手指上旋转着那副氪星人科技的眼镜，似笑非笑。
    “我就说你之前提交上来的照片质量为什么都那么高，而且特别的清晰，之前我还猜测过你是不是和超人是朋友，请他代拍，不过后来我又觉得不像，于是，我研究了你们两个的行程，总算是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路易斯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椅背后挂着的包中摸出了一个小本子，翻开其中的一页摊开在克拉克眼前。
    那是一份详细的时间表，左边是克拉克，右边是超人，他们两个从来不会出现在同一场合，而且永远是前后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克拉克叹了口气，他合上了本子，“所以，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想要怎么做？”
    “我什么都不会做。”路易斯好笑地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明明是最为强大的氪星之子，却偏偏善良得像是刚出生的稚子看，“不过，这代表着你以后要做的报道多了不少，我可是会物尽其用的。”
    她示意克拉克和她换个位置，她做到副驾驶，拉好安全带，翻开了本子的另一页，“我们今天的行程还有很多，先回报社去把发布会的内容整理完毕，然后我们去一趟哥谭，关于韦恩先生的竞选，在今天凌晨的事情之后，可是多了不少变故，作为他的队友，想来你也一定很担心吧！”
    在得知超人的真实身份后，他的队友蝙蝠侠的身份似乎不是个秘密了，路易斯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那位哥谭的王子用一张花花公子的外皮彻底将自己包裹，为的也不过就是守护他的城市。
    这样的人，值得尊敬，路易斯觉得自己可以原谅之前布鲁斯的某些行为了，不过，自己身边坐着的克拉克是不是也太好骗了一些？
    路易斯第一次见克拉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不太对劲，虽然看起来穿着有些老土，而且气质不佳，但是他偶尔认真起来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将自己隐藏在众人中的强大能力者。
    他们很快成为了搭档，随着接触，路易斯越来越觉得克拉克是个有趣的人，他沉默寡言，但是拿主意的时候很坚定，略有些执拗却不会让人觉得刻板，对待小动物的时候极为温柔，是个可以交心的对象。
    让她起了疑心的是克拉克和超人之间的关系，这位沉默的记者总是能够拍摄到清晰度超高的超人照片，而且关于超人的报道总是写的中肯不偏不倚，对超人的内心挖掘的十分深刻，路易斯看着稿子，就像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超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寻找蛛丝马迹，在经历了一场世界级的动乱后，一扇门向她打开了，之前觉得难以寻找到的线索，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地出现在面前，这才有了今天她如此笃定的试探。
    然后，克拉克就承认了——这让路易斯有一种轻易的不真实感。
    克拉克开着车绕出了小路，向着哥谭驶去，他看着一旁心情还有些激荡的路易斯，忍不住笑了笑，当然，他现在已经再一次戴上了眼镜。
    他们之间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联系，路易斯不会做出对克拉克不利的事情，克拉克也会在很多事情上向路易斯让步。
    车子到了大桥边缘，便在也没办法向前，哥谭的地表现在是一塌糊涂，别说是车子，就连人走在上面都磕磕绊绊，市内没什么人走动，克拉克和路易斯对着站在大桥外警戒的警察出示了记者证，这才走进了哥谭。
    路易斯一早就换了运动鞋，她小心地走在哥谭中，估算了一下前往韦恩庄园的路程，觉得自己可以现在就向主编请假了。
    克拉克在她身后走得很稳，时不时伸手扶住要跌倒的路易斯，他们的运气不错，只是沿着哥谭外沿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装一脸严肃的布鲁斯.韦恩。
    他身边站着唐蘅，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克拉克大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布鲁斯往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唐蘅弯下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演讲推后，你想借着这个机会重建哥谭走的是一步好棋，可是，这一次出动的利爪和刺客只是一小部分，他们的元气还算完好。”
    “目前这只是一个想法，追捕那些外星人，在法师的帮助下，我同时清理了哥谭地下的那些通道，借着这个重建城市的由头，我想让这地下永远都是地下。”布鲁斯看着越走越近的克拉克和路易斯，淡淡地说。
    “你现在需要的是砝码，一个科波特家族并不能让天平彻底到你这边，就算是斯塔克工业和莱克斯集团都站在你这边也不行，你需要的是哥谭本地的支持。”唐蘅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在手里上下抛着，“你成为的是哥谭的市长，别的城市给予你的帮助永远不会比哥谭的支持更重要。”
    布鲁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一想到那些黑暗中的血淋淋的勾当，他就不想要去拉拢那些家族，他皱着眉沉沉叹息了一声，唐蘅看得出他心中的挣扎，也叹了口气，“没办法，等到你真正成了市长之后，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去解决掉这些家伙，但是现在，你需要助力。”
    他们的谈话在路易斯和克拉克到来的身后戛然而止，克拉克伸出手和他们握了握手，唐蘅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哥谭的，一定是很有责任感的记者，这位就是路易斯小姐了吧，之前听克拉克和布鲁斯都提起过。”
    路易斯也对着唐蘅笑起来，"你就是和著名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一起来到哥谭的唐小姐对吗？我之前看过你演的戏剧，很精彩，我对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很抱歉，希望你现在已经有了好的心情和更加精彩的生活。"
    “我现在的生活的确很精彩。”唐蘅摊开手，她和路易斯一起笑起来，凝重的气氛被缓和，他们一起转移到了附近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等待着布鲁斯的私人飞机过来。
    他们回到了韦恩庄园，阿弗为他们冲泡了红茶，并且端上了一盘点心，之后贴心的将空间留给他们四个人。
    路易斯打开了自己的本子，准备好了录音笔，做好了采访的准备，克拉克搓了搓手，他一边看看布鲁斯，一边看看路易斯，唐蘅挑了挑眉，心中有了计较，布鲁斯揉了揉眉心，先是伸手示意路易斯把录音笔关掉，然后靠在椅背上略带疲惫地说：“开诚布公地谈谈吧，关于坐在你身边的这个家伙暴露了身份的事情。”
    克拉克表示自己委屈极了，布鲁斯送给了他一个毫无感情的眼神，要是克拉克自己不想要暴露身份，路易斯就不会知道，这家伙对路易斯的感情来的莫名又浓烈，布鲁斯已经能够看到未来两人在一起后，克拉克成为老婆奴的样子了。
    至今单身并且游戏花丛的布鲁斯觉得自己更生气了，这让他身边瞬间寒冷了几分，克拉克不着痕迹地往路易斯那边靠了靠，唐蘅看着他们眼皮底下的官司，觉得着实有趣，她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夏洛克和欧洛丝被安全地带回了韦恩庄园，这对胆子一向很大又十分聪明的兄妹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合作的很好，他们放到了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黑暗精灵，然后从黑暗精灵身上搜出了一些武器，凭借着强大的分析能力，他们这一路上倒也解决了不少外星人。
    如果不是欧洛丝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他们大概能够直接和布鲁斯汇合，这让了解情况的四只小鸟都表示出了惊叹之情。
    夏洛克对这个名叫艾米乐丝的女人更加好奇了，欧洛丝坐在一旁任他打量，心里却在思索是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告诉他，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唐蘅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带着食物走进来，“吃点儿东西吧，之后还有脑力活要做呢！”
    夏洛克拿起了一块面包，“怎么，布鲁斯还没有下定决心？”
    “很快了，现在的局势也不会允许他迟疑。”唐蘅把一杯红糖水递给欧洛丝，“他如果不和其他家族合作，哥谭本地对他的支持仅靠科波特家族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是合作，他又迈不过那道坎。”
    “哥谭盘根错节久了，布鲁斯这些年没让韦恩企业跟别的家族同流合污已经很厉害，但是他竞选市长这件事情终究和开公司是两件事，我听说猫头鹰那边的竞选人也要开始动作了，布鲁斯一定得抢在他之前，毕竟，韦恩的名声还是要高于其他家族。”
    夏洛克点点头，“如果是托马斯先生在，或许他已经做了决定。”
    唐蘅的神色带着些悲伤，“或许吧，布鲁斯作为蝙蝠侠的这些年，最是痛恨那些黑暗中的东西，连他自己都被厌弃，让他和那些沾染了鲜血的家伙合作，是十分挣扎的一件事情。”
    “政治这东西有的时候果然需要抛弃一些人性，为了未来的光明，此时的黑暗便是必须的。”
    欧洛丝一只手拍了拍唐蘅的肩，唐蘅接受了这无声的安慰，夏洛克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们两个，心中对于欧洛丝的身份有了计较。
    第45章
    一个酒店女招待，一个在哥谭的韦恩酒店工作的女招待，和唐蘅之前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她们却在短短的半天之内成为了说得上话的朋友。
    唐蘅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够和别人交心的人，这一点从方方面面都能够看得出来，夏洛克现在已经不想去探究唐蘅和伊芙琳之间的关系，反正世界线变更后，一切都乱七八糟的——总之，唐蘅和伊芙琳原有的朋友圈子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
    这个自从醒来之后就变得有些淡漠的女人，现在的朋友只有他和华生，现在勉强还能算上布鲁斯以及艾米乐丝，至于在纽约的歌莉，和艾米乐丝从没有过接触。
    夏洛克看着面前正在小声说话的唐蘅和艾米乐丝，目光游移了一下，唐蘅交好的人倒是有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几个都是好人——这么说可能非常的笼统，他自己说自己是个好人也觉得分外别扭，但是唐蘅对他和华生的态度却是非常的亲近，就像是很久以前就对他们有了十足的了解。
    同时，唐蘅对布鲁斯是蝙蝠侠的这件事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歌莉应该不会主动告诉唐蘅布鲁斯的真实身份，除非唐蘅自己察觉到，并且直接去询问，歌莉可能只会钙素唐蘅布鲁斯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花花公子状，那么，唐蘅的态度就很值得玩味了。
    她良好地消化了布鲁斯就是蝙蝠侠这件事情，并且在半天前的行动中给予了布鲁斯不小的助力，在布鲁斯竞选市长上也给出了合理的建议，而她和布鲁斯认识不过几天。
    以唐蘅现在的朋友圈子和她的思维行动来看，艾米乐丝一定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有着很深的关系，而唐蘅本人对这种关系非常清楚，因此才会如此迅速地和艾米乐丝成为了朋友，这个人不会是刚认识没多久的布鲁斯，也不会是圈子干净的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华生，所以，和艾米乐丝有关系的是他夏洛克。
    夏洛克觉得自己面前摆着一团乱麻，现在，他需要立刻找到这团乱麻的起源，研究清楚他和艾米乐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有一种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楼上的夏洛克在研究自己和艾米乐丝的关系，楼下的布鲁斯正在和路易斯进行谈话。
    路易斯非常坦然，既然知道了眼前两个人的身份，有些事情就不必要说了，大家心领神会就好，所以，她直接问了布鲁斯一个问题，“关于前几天发生在莱克斯集团宴会上的事情，我一直很想采访一下韦恩先生，关于汉尼拔当时的异常举动您有什么看法？”
    她并没有同布鲁斯说自己是怎么发现超人的身份的，既然布鲁斯对此并不惊讶，就说明这个控制欲非常强的男人只在刚刚那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已经推理了出来。
    而且，知道了布鲁斯的真实身份，刚好能够帮助她解决困扰她的事情。
    路易斯那一天从莱克斯集团的宴会上开启了那场轰动全国的直播后，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被计划好的，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的确有过想开直播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并不强烈，之后不知怎么的，像是突然热血上头一般，又好像隐约感到会发生什么大事，她非常果决地打开了直播。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果然十分惊爆，星球日报也借着独家第一手的新闻再次扬名，但是那种被什么力量驱使着去做一件事的感受却让路易斯一直都很不舒服。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克拉克，他抱着双臂，明显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关于汉尼拔的异常我也在调查中，但是不管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汉尼拔是个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是铁打的事实，如果没有那一天的直播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情，恐怕这个人现在还能混在你我之间，继续做业内的权威医生。”
    他的目光很有力度的看着路易斯，布鲁斯自然知道汉尼拔倒霉是因为什么，之前夏洛克和他谈过唐蘅的打算，本来想着循序渐进，一切求稳，谁能想到汉尼拔迫切到在韦恩庄园内部催眠并绑架了唐蘅。
    等到唐蘅逃出来，一气之下控制了汉尼拔让他自爆身份的时候，他和夏洛克刚好在现场，也就顺水推舟的帮了一把，这也算是他和唐蘅之间一个小小的交易，唐蘅将这件事情的功劳大部分放在他身上，为他竞选市长加上一道砝码。
    在第二天的演讲之后，有着这件事情在，他的支持率果然提升了数个百分点，虽然依旧和其他竞选人胶着，但是之后的势头却是一片大好，不过，这样的内情他没必要告诉路易斯和克拉克了。
    在汉尼拔事发后，最为震动的不是当时在场的诸位人士，而是FBI和BAU，他们同时受到了民众的抨击，他们作为维护社会安定的官方组织却不能及时发现身边人的真面目，这让网民们一时间开始怀疑在以往汉尼拔参与过的案件中，是否有些地方也是不实的，而且因为这件事情，人们对于超级英雄的风评却是好了不少。
    布鲁斯印象最深的一条评论是——虽然超级英雄们在执行正义的时候经常会损坏一些东西，但是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就算是做了错事，也时被大家围观的错事，不会有什么蝇营狗苟的污秽东西在。
    “如果让汉尼拔暴露在大众视线之下的这个无名英雄愿意站出来的话，我想，我会给他发上一面锦旗，以表彰他的行为。”布鲁斯放下手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复仇者现在还在阿斯加德，虽然从歌莉那里传回来的消息是暂时没有太大危险，但是他也准备让克拉克走一趟神域了。
    路易斯在翻开的本子上将这句话记下来，她没有再打开录音笔，这位年轻的女士脸上还带着不曾被世事磨灭干净的朝气，“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既然汉尼拔已经被抓，按照惯例他会被送回匡提科接受审判，但是我们都知道那里没有死刑，所以，在这个竞选市长的紧要关头，您是否会借着这个机会提起法案，要求在哥谭重新恢复死刑呢？”
    布鲁斯思考了一会儿，克拉克挺直了身子，他摘下了眼镜，有些担忧地看着布鲁斯，屋子里有不短时间的沉默。
    “我会努力推动死刑法案的恢复。”这句话他说的尤其郑重，路易斯和克拉克都能够看出布鲁斯的坚定决心。
    路易斯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笔，如果哥谭恢复了死刑，那么这座城市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要被送到监狱里面去，这可是一个会震动哥谭上下的举措，只是想一想都能感受得到在做这件事时会遭受的巨大阻力。
    “那么，关于今天凌晨在哥谭发生的这件事情，韦恩集团和韦恩先生有什么看法吗？”
    布鲁斯点点头，“韦恩集团已经开始对这座城市进行修复，鉴于韦恩本就是这座城市的奠基人，我有义务保证城市完好和安全，站在我本人的角度上，更是希望哥谭能在这个危机时候团结起来。”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路易斯在本子上留下数个关键词，其中一个是明晃晃的冤大头，他轻咳一声，挪开了视线。
    路易斯翻了翻之前准备的提问稿，将一部分寒暄无意义的问题全部删掉，“那么，您对市长的竞选是否有信心呢？我们都能看到，林肯.马奇是您的有力竞争者，而且此人政绩还算卓越，对比之前一直在商业圈的您来说，现在选民们的支持率显而易见啊！”
    “这是正常的，虽然我之前一直在商业圈，但是对于这座城市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韦恩家族和这座城市是联系在一起的，我对哥谭有着天生的责任感，在这方面上，我相信不会有比我更有优势的竞选者了。”
    路易斯合上了本子，她今天收获颇丰，除去身份这件事，她原本是没抱着采访到布鲁斯.韦恩的希望的，不过现在她有了足够的收获。
    接受路易斯的采访倒并没让布鲁斯觉得不满，两个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很轻松，克拉克负责拍照，他来韦恩庄园的次数很多，对于如何才能拍出一张构图完美的照片很有心得。
    而且一个不戴眼镜的克拉克仅凭那张脸就能让人放松下来，气氛缓和下来，路易斯看了看略带疲惫感的布鲁斯，知道今天的采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站起身，准备和主人家告辞。
    布鲁斯却拦住了她准备离去的动作，“我已经让阿弗准备了客房，现在的哥谭依旧危险，你可以暂时留在庄园中，之后克拉克会护送你回家的。”
    路易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笑着点点头，谢过了布鲁斯的体贴，然后带上门，将房间留给了布鲁斯和克拉克。
    第46章
    路易斯在客房中润色了稿件，将它发给主编，她这一次出来的任务就基本完成了，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靠在沙发上浏览热门消息。
    挂在最上面的那条就是哥谭市突如其来的黑暗，网友们对此有了无数的猜测，从是不是外星人入侵，到阿卡姆最近是不是又住进了新客，一时间众说纷纭。
    路易斯沉吟了一下，觉得外星人入侵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要是真的是人做出来的事情，阿卡姆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和的，她继续滑动着页面，排在第二位的是刚结束的发布会，网友对这一次神盾局和复仇者们略显强硬的态度表示了支持。
    目前热度在上升的最快的一个热点是——论最近的地球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个发出这句话的网友细数了这短短几年内地球上发生的无数风波，他放出了一张表格，表格上清晰可见最近几个月世界上发生事故的次数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根据数据，我不得不怀疑超级英雄的出现是一件好事了，事故频发，是否代表着不久之后的地球将会出现末日一般的景象，而超级英雄在劫难中出现，就是为了在末世中保护人类？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是我们是否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以免末世到来的时候，我们毫无还手的余地。”
    他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不过，发言在十几分钟后就被删掉了，
    在确定地球暂时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之后，克拉克就离开了地球，他虽然知道阿斯加德的空间坐标，但是之前从未拜访过，所以当他顺着歌莉那边给出的地图和坐标点到达阿斯加德的时候，那里已经是混战了。
    无穷无尽的士兵在不断消耗着复仇者的体力，即便托尼使用的是战甲，可是精神上的压力还是让他觉得一时难以为继了，其他人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现在唯一还在继续战斗的是索尔。
    拿着拐杖的老人也不知道是宇宙中的哪一个种族，不仅皮糙肉厚，近战也是一把好手，主城区以外的建筑已经在战斗中被推平，雷电与蓝光在战场上纵横。
    ‘赫特’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实则也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
    宇宙之心当初碎裂成了无数碎片，在无数纪元中，这些碎片各自产生了意识，他们共同使用赫特这个名字，拥有相同的声音和外貌，但是在能力方面却各有不同。
    也是因为这个，这些已经各有意识的碎片无法重新聚合一体，除非找到宇宙之心的核心，但是，没人知道这东西在什么地方，‘赫特’想，如果是完整的宇宙之心在这里，完全可以解决掉外面的所有人。
    他继承了宇宙之心的精神力量，能够在精神上操控这个宇宙中的所有生命，但是没有灵魂的东西他无法控制，而且，他现在只是一块碎片，力量早已经被分割得七零八落了。
    在这场战斗中，他的作用的确不如能够扭曲空间的赫特，这让他一时间的位置有些尴尬，作为宇宙之心的一部分时，在场的所有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立场对错好坏，他们都不过是这宇宙中诞生的生命而已。
    无数个纪元前有生命诞生，无数个纪元后也会有生命诞生，相比于整个宇宙来讲，生命不过是最为渺小的那一部分，但是作为有了意识的‘赫特’，他对于复仇者和阿斯加德有很高的好感。
    “果然，死亡说的没错，感情总是能够改变生命的轨迹。”‘赫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对准了还在战斗中的老人，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向外延伸，那是一种不能够被大多数生命捕捉到的波动。
    周围的一切似乎有了短暂的停滞，还在和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士兵战斗的神域战士以及复仇者们没有丝毫的感应，但是在战斗中心的索尔却感受到了那种突如其来的危险，那种危险与他擦肩而过，没入了老人的身体中。
    老人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够抵抗过宇宙的力量，他的目光慢慢涣散，和之前的乌木喉一样，失去了战斗力。
    索尔松了口气，他读得披风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和灰尘，他擦去头上的汗水，操纵着锤子开了两个大招轰散了战场上的杂兵。
    “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些家伙无穷无尽，我们却有极限，我们得想办法到入侵者的主战舰上去。”娜塔莎看着索尔，“你现在的力量还能够再支持一段时间吗？”
    索尔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现在还能坚持，歌莉不是传过来了消息，哥谭那边暂时没问题了，超人也已经过来支援，可是，去入侵者的主战舰这件事不可以。”
    “那些都是宇宙中的老家伙了，很多也诞生于宇宙之初，有些出自天神组，有些出自长老会，他们中的很多存在只需要挥挥手就能让我们全军覆没。”索尔对娜塔莎说，“他们现在不动手，也是为了估量我们的实力，派出这些杂兵并不消耗他们的力量。”
    “等到他们确定了我们的实力后，才会真正的入侵，那个时候，我们怕是连反抗的能力都不会有。”
    那些士兵还在慢慢向他们这边移动，在浩瀚宇宙中，那些逐渐变得密密麻麻的战舰依旧沉默地等待着。
    ‘赫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们这场战争的原因，“他们是为了宇宙之心——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中有人为了宇宙之心而来，有些是为了借此机会报仇，还有一些则是因为无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突然发声的‘赫特’，“无聊？！”
    “你们的关注点似乎有些不太对。”‘赫特’的语气极为平淡，“这次来的很多生命都已经活了无数个纪元，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东西，对于生活已经没有了什么追求，而漫长和枯燥的生活让他们想为自己找点儿乐子。”
    “宇宙之心是个力量聚合体，原本是无形的，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些意外，变成了有形且可以被人利用的，于是，追寻力量的人才会如蛆附骨一般探寻，阿斯加德不幸将这三种类型的人全都包括了，看来奥丁这个神王当的的确很有意思啊！”
    ‘赫特’对着索尔笑笑，“宇宙之心后来分裂出无数碎片，分散在宇宙各处，阿斯加德的宝库中存在它，地球也存在它，这就是这场战争最初的原因。”
    托尼面色严肃地整理着手甲，他对着‘赫特’挑挑眉，“这个原因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们，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而且，告诉我们原因也不会影响你的首鼠两端。”
    “那是因为，宇宙之心虽然强大，但是并非是不可摧毁的，那个拥有着摧毁力量的人就在地球上，而且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我先说出来，他日就不会受到报复了。”
    唐蘅去盥洗室洗脸，熬了一个晚上，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冰凉的水打在眼睛上，她忍不住打了个一个激灵，镜子里映照出略有肿胀的眼睛，她伸手按摩了几下。
    意识似乎突然断了线，唐蘅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头磕在洗手池上面，发出了巨大的响声，但是她本人却没有了任何感觉。
    “宿主！宿主！”系统的喊声像是从另一个次元传来的，唐蘅头痛欲裂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又是什么地方？”
    系统蹦到她面前，“系统更新已经结束，总局那边更新了数个资料库和文件包，关于你的情况也已经知会总局，伊芙琳的数据失效，等到你醒来，身体数据会变成宿主自己的。”
    唐蘅恍惚了一下，她捂着头眯起眼睛看着系统，“总局的要求是什么？”
    “这是个多元宇宙。”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暗中打开一幅虚拟地图，地图中央是正在旋转的地球，从地球上延伸出了无数条金线，每一根金线又连接着不同的地球，“我们现在所在的是正中心。”
    “多元宇宙有多元宇宙的运转法则，不需要我们插手干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的那位朋友将世界线逆转，导致地球诞生意志的速度加快并且变得非常不稳定，由此导致整个多元宇宙牵一发而动全身。”
    系统把唐蘅往前推了推，“所以，现在让多元宇宙重新走回正轨的这件事情就落到你的身上了——就因为你那位朋友搞出的事情，让我们不小心掉落到了这里！”
    唐蘅一边随口应着，一边将系统推了推，她看着地球周边的金线要么虚虚实实，要么扭曲成了麻花，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久违的胃痛，“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一定要让歌莉请我吃饭——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找到宇宙之心的碎片，把他们合成一体，然后帮助地球平稳地诞生意志，而且，什么时候这个任务完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总局，所以，宿主你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吗？”
    唐蘅绝望地抬起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第47章
    “宇宙之心一共有多少碎片？”
    唐蘅虚弱地问，她希望系统能够给出一个适当的，起码能看到上限的数字出现。
    系统：“哦，这个不好说，你见过打碎的瓷器吗？有些碎片大，有些碎片小，还有一些是飞溅出去的细碴，当你重新拼凑碎片的时候，总有些地方是有缝隙的。”
    “你直接说这就是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不就行了？”
    “但是——”系统给自己金色的球体变了个颜色，然后用力蹦到了唐蘅头顶，居高临下，指点江山地说，“但是宇宙之心的力量非常强大，只要你找到那些大的碎片，那些分布在宇宙各地的小碎片就会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过来。”
    唐蘅顶着系统在黑暗中徘徊，“这可是个高难度的事情，总局那边就没有什么辅助性的工具吗？我一个人，一个普通人，如何才能够收集到其他星球的碎片？”
    系统觉得自己的宿主似乎变傻了，他叹了口气，默默地从数据库中调出了一个小视频，视频有些模糊，还有些卡顿，但是能够看到内容是今天凌晨，地下拍卖场外唐蘅操纵星河抬起哥谭地表。
    唐蘅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那条星河，“总局不会是觉得我的能力能够涵盖宇宙吧，不对，我的那条星河和宇宙的星河完全是两回事好吗？”
    人的命星和宇宙中的星体，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更别提一个走魔法侧，一个周科技侧了，唐蘅小时候听过关于命星的各种故事，在她的意识中，这东西是可以存在的，于是，她的能力自发变成了星河的样子。
    如果唐蘅的意识中觉得一个人可以变成一棵大白菜或是一条鱼，那么她的能力施展出来的时候很可能会出现一大片菜地或是一片鱼塘，似乎都不如星河美妙和高大上。
    系统却并不慌乱，“这个总局已经考虑到了，所以，在和唐家主会谈后，为宿主开放了一部分权力，并且在我身上加载了辅助软件，由此，你的能力得以升级。”
    他示意唐蘅再一次施展自己的能力，磅礴的星河在黑暗中铺陈开来，这一次，是真正的宇宙星体，不再是颜色各异的命星了。
    “在这个地方——就是系统展开的结界内召唤星河，便可以去到你想要去的星球，每寻找到一颗星球上散落的碎片，这颗星球就会消失，当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碎片被找到后，任务就可以结束了。”
    “总局的加班奖励将会在宿主返回总局后予以发放，并且，宿主可以在这个世界中将宇宙的星体图交给超级英雄们，加快这个世界的进化速度。”
    系统一本正经地说完了总局那边的要求，终于从唐蘅头上离开，“所以，为了之后的休假，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行动，任务时间会很漫长，大概刚好够你在这里过上正常人的一生。”
    唐蘅接受了系统发给她的具体任务章程，“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任务世界过一辈子呢？任务完成后立刻脱离世界回归总局不行吗？”
    “这也算是总局的好意，当然，这同时也是一种规避，有些工作人员会留恋任务世界，或许他们会有爱情，短暂的注定分离的爱情会成为执念之源，而如果能够过上正常的一生，所有的遗憾，美好通通都留在那个世界，回到总局后便不会在心生妄念。”
    系统的声音变得沉静，明明只是一颗球球，唐蘅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悲伤，“至于规避，有些工作人员在做任务的时候会选择取巧，抱着任务完成就抽手离开，至于他留下的烂摊子就与他无关了，但是如果要在那里过一辈子的话，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他都要三思。”
    “上一个世界，你是直到死亡的时候才完成任务，所以对此不了解，也是我的疏忽，没有在一开始就把规章制度给你讲明白。”
    唐蘅看完了任务明细，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我们就从现在开始执行任务吧，不过，外面怎么办？”
    “收集碎片目前放在第一位，我会随时关注地球的境况，一旦出事情，会立刻通知你。”
    系统说着，随机选择了一颗离银河系不算太远的花花绿绿的星球，他在唐蘅身上镀上一层薄膜，确保唐蘅到达外星球的时候能够正常呼吸，这才让唐蘅发动了能力，随着整片星河的疯狂运转，唐蘅消失在满天星体之中。
    但是在听到盥洗室巨大声音后赶过来的夏洛克，欧洛丝眼里，倒在洗手池旁的唐蘅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夏洛克伸手去触碰那些溢散的光点，却被陡然爆发出的吸力吸了进去，突然爆发的明光让欧洛丝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两秒的时间，等到欧洛丝再一次睁开眼，盥洗室中已经是干干净净，唐蘅和夏洛克都不见了。
    唐蘅以一个倒霉的大头冲下的姿势栽进了垃圾堆中，等她艰难地从一堆钢铁垃圾，食品垃圾中爬出来，发现外面是更大的垃圾山，她扶着一旁断裂的铁柱子站起来，刚一动脚，就碰到了一个人，她低头一看，很好，夏洛克正人事不知地躺在那里。
    唐蘅赶忙召唤着系统给夏洛克也贴了层膜，已经面色苍白的快要断气的夏洛克终于缓和了脸色，在几分钟后睁开了眼睛，他跳起来的速度迅捷许多，和唐蘅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后又和唐蘅的拳头打了个亲切的招呼。
    唐蘅捂着自己疼痛的似乎已经断裂的下巴，对着夏洛克挥了挥拳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只是一时好奇结果直接出了地球的夏洛克抽了抽嘴角，“只是个意外，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了那些碎片。”唐蘅指了指头顶上不知何时迁移过来的空间漩涡，“那些碎片分布在宇宙各地，我需要搜集百分之六十，以此帮助地球意志尽快诞生，让地球从此能不被外星人觊觎。”
    她简单地同夏洛克解释了几句，然后开始了垃圾山上的探索，他们互帮互助着爬上了一座还算高的垃圾山，终于能够看到垃圾之外的东西，远处似乎是这座星球的中心，花花绿绿的，最中间立着一根高大的柱子，从上到下刻着不少脸，唐蘅竟还看出了三星堆的既视感。
    “竞技场，我们得到中心区去，你身上没有什么能够检测碎片位置的东西吗？”夏洛克挽起了袖子，他迅速计划好了一条路线。
    唐蘅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下巴，有些含糊地说：“暂时无法检测，需要收集碎片数据，所以，现在只能靠着我身上的碎片来辨别，如果两块碎片相遇，应该会有反应。”
    夏洛克明显对这种毫无目标没头苍蝇似的寻找方法感到不满，但是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系统指定了这颗星球，代表着星球上肯定是存在碎片的，至于具体地点，就得靠他们自己摸索了。
    唐蘅对夏洛克出现在这里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有个同伴在身边不至于让自己被漫长的收集任务弄疯，另一方面她又在担心夏洛克的人身安全，天知道麦考夫要是知道夏洛克现在的位置，这位兄长是不是会在她回到地球的时候，用无数高架炮来招呼她。
    他们沿着夏洛克规划好的路线往中心区走，这一路上，他们躲开了不少看起来就不善的人。
    “他们似乎在垃圾山中寻找什么。”唐蘅和夏洛克将自己掩藏在一堆钢铁垃圾下，“天空上有好几个空间漩涡，似乎这里是宇宙的最边缘，很多星球都将废弃的垃圾通过空间漩涡丢到这里来，这些人不会是每天在这里捡人吧！”
    夏洛克将唐蘅露出的一片一角拉了进来，“这个星球目前来看面积不算很大，中心区那里是人群的聚集地，而且经济和生活充满了阶级性，星球的统治者很可能是以竞技为乐，所以，他会需要很多人，外来者是拉进竞技场最好的选手了。”
    他们两个小声地讨论了一会儿，确保目前所知的关于这颗星球的消息都是准确的，在这期间，有两拨人都从这里经过，却又无功而返。
    唐蘅微微松了口气，系统不会在任务过程中给予宿主过高的帮助，像什么隐身，遮掩气息，变换容貌这种事情通通没有，这让她和夏洛克两个普通人在这颗星球上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他们需要食物和水源，这是摆在面前的头等大事，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头上的铁架子被敲了敲，抬头看过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飒爽的笑容，然后用两个铁片套牢了他们。
    女人一手拿着酒瓶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眼睛却是亮得惊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什么上好的货物，“两个中庭人，看起来你们的运气还不错，跟我走吧，如果你们不想要死在这里的话。”
    她对着夏洛克挑衅的笑笑，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按下去，刚刚他们躲藏的那具钢铁架子陡然一颤，巍巍然晃动了起来，一架巨大的飞船从地面升起，向着他们打开了门。
    第48章
    唐蘅和夏洛克差不多是被赶鸭子上架一样地推搡进了飞船中，飞船高高升起，却是没有向主城区进发，倒是向着星球更远处飞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唐蘅平静地问。
    女人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子，说起话来的时候还带了些大舌音，“去找点儿乐子。”
    从登上这艘飞船开始，唐蘅和夏洛克就在大量女人，他们的目光直白露骨，女人也就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
    一个身体素质非常好的女人，有肌肉，曾经从军，不过这些年似乎已经少有再上战场，喜好喝酒却没误事，真醉假醉也只有本人知晓，性格还算明朗，能说得上话，就算不会好心帮忙却也不会把人推下火坑。
    唐蘅和夏洛克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相同的意味——这个人，可以利用。
    “我们之后会怎样？看你的表现，我们两个咋这颗星球上似乎没什么价值。”
    女人将飞船设置成自动航行，抬起酒瓶子狠狠灌了一口酒，然后从座椅上用一个扭曲的姿势把自己转过来，“眼神不错，你们两个中庭人是别想进竞技场挣条出路了，就你们两个这身板，送进去了也是让我给你们收尸，平白还坏了我的名声。”
    很好，一个人口贩子，一个在这颗星球上说得上话的人口贩子。
    唐蘅拉了拉夏洛克的衣角，小声问：“应该不是所有的宇宙生命都会称呼地球为中庭吧！”
    夏洛克的目光沉了几分，唐蘅小声又补了一句，“她会不会是阿斯加德人？”
    夏洛克再一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阿曼拉，怎么了？”女人看着他们，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就算把名字告诉了你们，你们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但是她面前坐着的是一名福尔摩斯，夏洛克在阿斯加德出现在世人眼中的第一天，就想办法弄清楚了神域中的大部分神话典故，地球的北欧神话和神域的真实人物天差地别，比起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具体的神职倒还算贴谱。
    唐蘅提出了一个可能，夏洛克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可能变成现实，这个女人曾经是一位战士，收到过很重的伤——身体和精神双重的那种，作战方式是骑马作战，武器大概是剑，或许还有枪，按照她身体某些特征消失的速度，这个女人来到这颗星球已经有很多年。
    按照年份来说，这个女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女武神，曾经阿斯加德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可惜后来不知为何全军覆没——现在看来还是有幸存者的，能够让最衷心的女武神离开神域，她们曾经经历的就是神域的家事了。
    夏洛克在几分钟内迅速确认了这个女人的身份，然后他也就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阿斯加德的女武神为什么会在神域危急万分的时候依旧待在这颗宇宙尽头的星球上？”
    阿曼拉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她放下了自从见面开始就一直握在手里的酒瓶子，用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柔韧度从椅子上翻了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夏洛克摊开手，“只是很简单的分析而已，不过，既然你自己都承认了，怎么知道的也就无关紧要了。”他甚至对着阿曼拉露出了一个纯洁的笑容，让唐蘅觉得非常辣眼睛。
    阿曼拉也觉得非常辣眼睛，她上下看了看夏洛克，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乖巧的唐蘅，直接拉开了飞船门，将夏洛克一把扔了下去，唐蘅下意识扶着飞船门捞了一把，刚好抓住了夏洛克的一只手，飞船在空中摇晃了几下，夏洛克就像是一张横幅，在空中肆意飞舞。
    抓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唐蘅很费力，她迎着高空吹过来的风，无比艰难地转头和阿曼拉说话，“能先把他拉上来吗？好歹送我们一程，你把他在这里扔下去，回来找还挺麻烦的。”
    阿曼拉摇了摇头，她伸出一条腿卡住了门，“你们两个现在都算是我的货物，自然是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觉得他说的话不合心意，觉得他长得不符合我的审美，反正也没什么用，不如扔了，省的我之后再费力气。”
    她指了指下面的夏洛克，“这一看就是一个麻烦精，好奇心爆棚，见了什么都想要弄清楚的家伙，在这颗星球上是最危险的，给你个忠告，要是想在这颗星球上安稳度日，还是放弃这个猪队友吧！”
    夏洛克觉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非常大的侮辱，从来都是他说别人是猪队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说他了？阿曼拉冲着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慢吞吞地准备把飞船门关上。
    唐蘅阻止了她，“你可以选择先听听我的话，阿斯加德现在正在面临一场大的危——我知道你既然选择在这颗星球上待上如此漫长的时间，对于故土的眷恋并不算深刻，但是现在的势头很可能席卷整个宇宙，我和我的朋友是来寻找解决这场危机的办法的，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在这颗星球上久待。”
    她在灌进来的风中狠狠吸了一大口气，“我和我的朋友并不知道这颗星球的主人是谁，但是也能看出，这位主人现在并不在星球上，所以，他很有可能也去了阿斯加德准备分一杯羹，我们只想请你帮个小忙，只要把我们送到中心区那里就好，我们不会牵扯到你的。”
    阿曼拉皱起了眉，唐蘅觉得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据说是一个在宇宙中游荡的团伙看中了阿斯加德的东西，布了一个局想要彻底解决掉神域，我的朋友现在也在那边帮忙，而且，一边有外敌入侵，一边还有内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死亡女神，要合起伙来解决神王一家呢！”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阿曼拉的脸色在听到死亡女神的时候变换了一下，她登时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看来，当年封印海拉的时候执行者就是女武神，可惜海拉的战斗力太高，让女武神吃了大亏，幸存下来的人或是因为战友的死亡，或是因为心灰意冷从此离开神域。
    趁着阿曼拉思索的功夫，唐蘅用了些力气，总算是把夏洛克拉了上来，这个时候，这位大侦探的头发已经彻底没了造型。他颇有些狼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靠在座椅上喘了几口气，这才让自己已经发红隐约有些发紫的脸色缓和下来。
    “你还好吗？”唐蘅问了句废话，夏洛克只是点点头，看着阿曼拉的面色也没什么起伏，只是一个女武神的身份而已，怎么也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夏洛克微微有些疑惑，但是这一回他学聪明了，在自己的命还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他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阿曼拉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她改变了航线，飞船猛地掉头向中心区驶去，这一次的速度比刚才要快上许多，她撑着座椅，冷冷地问：“被封印起来的人还没死吗？”
    “没有，她只是被剥离了神力，关进了冥界，那里的生活环境虽然不利于一般人，但是对于死亡女神而言还算不错。”唐蘅对着阿曼拉说，“而且，冥界又并非完全对外封闭，神王能进去，其他能力高超的人也能进去，据说海拉已经拿到了自己的斗篷。”
    “你是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吗？”唐蘅在触碰阿曼拉的底线，不过，她得到的待遇可要比夏洛克好得多，阿曼拉只是威胁性地看了她一眼，尽管态度很差，但是阿曼拉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我失去了我的爱人。”
    唐蘅搓搓手，“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失去爱人的时候也是悲痛万分，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在悲痛中不可自拔，甚至丧失了求生欲。”她小心地伸手拍了拍阿曼拉的肩，“但是逝者已矣，还活着的人总要带着希望活下去，不说别的，哪怕是杀了仇人也好呀！”
    “海拉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在冥界，不管怎么说，阿斯加德是她出生的地方，能够为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她总不会帮着外人毁了阿斯加德的。”夏洛克敏锐地听出了唐蘅的挑事，他看了唐蘅一眼，觉得这女人的性格倒是变化莫测。
    唐蘅一脸诚恳地看着阿曼拉，“如果等到那群入侵者离开，那个时候就变成了神域的内战，那个时候海拉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死，顶多是再一次被关进冥界，因为她并没有在入侵者进攻的时候做什么，这件事到最后也不过就是神王的家事，别人没办法干涉。”
    “但是，如果想办法在混战的时候杀了她，就是连神王本人都说不出什么的，像我，一般都是选择在这种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唐蘅语气平缓地说，“我们和神域的两位王子交好，自然也不会愿意突然出现的海拉成为神域的下一任王，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所以，女武神大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一下呢？”
    第49章
    阿曼拉对着唐蘅笑了笑，“不想，完全不想。”
    她在飞船的控制台上迅速点了几个按钮，飞船的速度便又一次提升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不想听。”阿曼拉拎起酒瓶子，干净利落地对瓶吹了，“我能感觉得到你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不代表我就很喜欢听你这种带着满满算计的话。”
    “还有些时间才能到中心区，你不如借着这个空档告诉我，你之前都经历过什么事情，才让你说出的话这么不中听？”
    唐蘅面色不变，她也露出了笑，“事实上，对于你这一类人而言，和你们讲算计和利益倒不如和你们谈感情，如果今天在这里的索尔，或许就会是完全不同的场面，但是，我还是很开诚布公地和你说了，这就是我的诚意。”
    “我的一位朋友告诉过我，和一个讲义气的人说话，不要弄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说效果会更好，成就成，不成也不会结仇，你觉得怎么样呢？”
    阿曼拉挑起眉，“你这位朋友说的没错，我本来是打算将你们两个直接扔下去的，反正我们素不相识，你们又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载着你们去一趟中心区了。”
    唐蘅微微一笑，“看来，这颗星球的主人现在的确不在，而且，你在这颗星球上的话语权并不低，如果回到阿斯加德，你未必还会有现在这样舒畅快意的样子，倒是我们莽撞了。”
    飞船的星球上空飞过时带起一阵尖啸，即便是隔着隔音窗，唐蘅和夏洛克依然听到了不小的声音，这让他们有瞬间的晕眩。
    这一路上，唐蘅发现那些空间漩涡并不是固定的，比较大的一两个漩涡移动缓慢，但是那些小型的漩涡则是移动速度飞快，不过移动得很有规律，阿曼拉似乎是非常习惯漩涡的出现，操纵着飞船曲线优美地避开。
    他们之后没有再说合作这个敏感话题，而是开始扯家常，唐蘅不动声色地给阿曼拉普及现下阿斯加德的事情，阿曼拉也就随口说一说这颗名为萨卡的星球。
    “阿斯加德前几年继承人之间可是闹得很大，不过后来在地球倒霉了一次后，他们和好了，如果不出意外，雷神索尔会继任神王。”
    “他现在还对他那柄锤子恋恋不舍？”
    唐蘅点点头，“没有了锤子，似乎缺少些什么，索尔也说拿着锤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能力使用非常顺畅，他对他那柄锤子可是非常喜爱，还准备了床和被子给妙尔尼尔。”
    阿曼拉脸上的笑容透着那么几分古怪，“但愿我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他不再那么依附妙尔尼尔，索尔小的时候一直都想要加入女武神的队伍，直到他发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索尔曾经说过女武神曾经是很强大的军队，纵横九界，而且你们战斗的时候骑着白色的飞马，听起来就很壮观，可惜无缘一见。”唐蘅倒是真心为此而感到遗憾，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慢慢消逝在时间长河中，曾经绚烂一时，却终究湮灭，令后来者倍感遗憾。
    阿曼拉却是没什么反应，她站起身，“我们到了，记住，下去之后不要说话，也不要和别人有亲密接触，跟着我，我会给你们找个地方直到你们离开的。”
    “多谢你，我们需要寻找的东西是一种红色的碎片，当然，碎片很可能被包在一个金属球中，金属球上有精致的金色雕花，如果你有印象，麻烦通知我们一声。”
    “金属球？红色碎片？”阿曼拉的脚步慢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唐蘅，“大概是一只手就能掌握的金属球，甚至比这个还要再小一些，偶尔会发出金色的光？”
    唐蘅点点头，“你在哪里见到过？”
    阿曼拉的脸色凝重起来，“在萨卡星的主人手上，而且不止一个。”
    阿斯加德
    ‘赫特’的出手让飞船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复仇者们略微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但是赫特却并不轻松。
    “出问题了，在这里的碎片不止我一个。”‘赫特’严肃地说，“宇宙之心的碎片没有立场，有些没有意识的碎片就像是一件普通的武器，谁拿到谁就能用，有意识的则是看自己的喜恶了。”
    “入侵者中肯定有人持有碎片，而且不止一块，我们得先弄清楚那些碎片的能力是什么，是否有意识，若是没有意识倒还好，但是有了意识，现在这个局势便会变得更麻烦。”
    托尼身上的战甲已经有地方出现了破损，这里并非是地球，他暂时还找不到材料修补战甲，一时间倒是有些焦躁，“那么宇宙之心就没有个核心之类的东西吗？”
    ‘赫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看着复仇者们讶异的神情，也觉得有些烦闷，“我打个比方，如果把太阳系比作宇宙，太阳系中有八大行星，宇宙之心就是整个太阳系所有能量的具现化，现在它破碎成了无数个小碎片，你们所在的地球此时就相当于一粒灰尘，我们这些碎片可能那个时候就依附在某粒灰尘上，对于更广远之外的地方并不了解。”
    “而至于宇宙之心是否有核心，这个宇宙中的所有生命都不知道，因为它是能量的具现化，今天它可以是宇宙之心，明天它也可以成为宇宙之肺，这个是由宇宙能量决定的。”
    ‘赫特’做了最后的总结，“所以，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无解的局面，除非地球意志马上诞生，不然我们这边的仗要打上很久了。”
    系统对现在这个场面感到非常的有趣，他一边给唐蘅列表把之后要去的星球记录下来，一边时刻关注着地球，神域和唐蘅所处之地的三个地方。
    唐蘅这边只有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宇宙之心碎片才能够保证地球平稳诞生宇宙意志，神域那边需要地球诞生意志来让这些外星人速速退去，地球这边也在努力让自己尽快诞生意志，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在等着宇宙之心的集合了。
    “宿主，任务遥遥可期，你一定要加油啊！”
    唐蘅跟在阿曼拉身后往萨卡星的主人宗师的住处走，恨不得立刻将系统就地打死，“在阿斯加德的碎片有几块？”
    “数量很多，宗师带走的就有三片，再加上其他人手中持有的，马马虎虎能有十几片的样子，不过都不算大，站在己方阵营中的那块拥有着操控精神能力的碎片算是主要碎片之一，其他的加起来勉强也算之一。”
    唐蘅沉思了一下，“好吧，就把阿斯加德留到最后好了，我身上少了一块碎片，想来也是往神域去了，那里目前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能把夏洛克送回去？”
    “暂时是不成了，不过，他在接下来的搜集过程中很有用处的。”系统正开着监控看着没有和唐蘅一起的夏洛克，这位好奇的侦探已经摸透了好几个人的老底，甚至开始和人家谈笑风生了。“我毫不怀疑，等到你出去，夏洛克就能把这颗星球摸透了。”
    唐蘅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边的景色和人，“我完全相信他的能力，但是我总要把他完整地带回地球，交给他的兄长。”
    “放心吧，我盯着他呢！”系统在夏洛克身上添加了一颗红色的星星，表示重点关注，之后把注意力转回了宗师的住处，“记得一会儿把这里的风土人情记录下来，回到总局提交一下，有了这些，回去之后这整个事情的麻烦便找不到你头上了。”
    “我知道了。”唐蘅停了下来，阿曼拉打开了一扇门，她们走进去，金碧辉煌的宫殿差一点晃瞎了唐蘅的眼，她适应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种暴发户的审美，宫殿不算特别大，最前方摆着王座，充满了机械气息，王座两边侍立着两个中年女人，一个一个面色板正，像是来者都欠了钱一样。
    唐蘅小声问：“没人的时候她们也会站在这里吗？”
    “嗯，这是她们的工作。”阿曼拉也压低了声音，“为的是一旦宗师想要装X，这里一定有人能够随时配合他。”
    “这份工作看起来也不轻松啊！”随着她们继续往前走，两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人高的权杖画了个叉挡在她们面前，“拾荒者142，不得再向前。”
    阿曼拉站住了，“宗师不在？”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冷冷一笑，她似乎和阿曼拉不和，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对阿曼拉做点儿什么，然而唐蘅阻止了她。
    “我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唐蘅看到已经关好的大门，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她对着阿曼拉点了点头，“看起来这里只有你们两个，这真是太好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冲了过去，一人一个放倒了中年女人，唐蘅从其中一个人身上翻出了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她将钥匙抛起又接住，目光看向了王座之后完整一体的墙壁。
    “很久没有做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了，想一想，真的是很开心呢！”
    第50章
    宗师的仓库中有不少好东西，之所以说是仓库，是因为王座后面的那一面墙后面挨挨挤挤塞了不少，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大上，反倒有一种小家子气。
    阿曼拉对于抢劫自家老大的仓库没有任何负罪感，当然，她的行动和唐蘅的完全不同，唐蘅在满到快要溢出来的东西中翻找金属球，阿曼拉则是干脆利落地打劫走了宗师所有的酒，顺带着还拿走了宗师珍藏的零食。
    “你也不怕这些东西过了保质期？”唐蘅看着那些包装并不算特别干净的零食，很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经过食品检验。
    “宗师的东西还是有保障的，毕竟，这里是他的私库，而且提醒你一件事，宗师在某些时候是全知的。”
    唐蘅对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珠宝毫无兴趣，她从仓库的最里面的角落中抠出了一颗金属球，她放在掌心中举到眼前，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些傻，这个时候管它是不是，先带走再说。
    她们两个像是翻地皮一样将仓库翻了一遍，最后，总算是找到了隐藏在众多大物件中的几颗金属球，唐蘅把它们全部放进口袋，然后特别有礼貌的，把刚才翻出来的那些东西按照原样摆回去。
    “既然你说宗师是全知的，那么说不定他这个时候就已经看到我们了。”唐蘅思考了一下，她回到王座那里，把被锤倒的两位中年女人扶起来，让她们靠在王座两边，之后特别真诚地对着空无一人的王座致歉，“我只拿走了金属球，其他东西并没有动，为了宇宙的和平，为了生命的延续，还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她对着王座浅浅躬了躬身，然后拉上阿曼拉就往外跑，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中心区，阿曼拉一边跑，一边打开一瓶酒，“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全知的宗师对我们的行为表示了不满，他如果在阿斯加德外面的话，一定时刻监控着这边，果然是活了无数个纪元的家伙，不可小觑。”
    阿曼拉看着唐蘅一张嘴似乎能说出花来，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就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家里有贵重物品出门的时候要设立监控设备时刻监控着吧！”
    “反正夸人又不会少一块肉，而且，要是能说几句好话就能让宗师不生气，反倒是我们赚大发了。”唐蘅一边跑一边说，“我们的长相一定已经被发布出去，所以我们只能再一次向有钱的宗师借一艘飞船回去了。”
    她一边跑，还一边指着外面，阿曼拉凑过去一看，脸直接黑下来，宗师在竞技场外面有个3D投影她是知道的，这投影算是宗师能力的一部分，随时看着中心区，而现在，这道投影侧开身子，将正在奔跑中的她们也投影了出来。
    从楼下逐渐传来跑动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我记得宗师放置飞船的地方在最顶层——喂，你往下面跑什么？”阿曼拉觉得自己可能要疯，她和唐蘅不一样，唐蘅目前算是偷渡者，和这座星球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是她可是在宗师这里挂过号的拾荒者。
    “你上去找飞船，我不懂这个，去了也是拖累。”唐蘅将一个小铁扣扔给阿曼拉，“用这个保持联系，我去找夏洛克，记得找一艘能够跨越空间漩涡的，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颗星球！”
    阿曼拉接过铁扣，发现是一个小型的通讯设备，她咬一咬牙，向着顶层跑去，一边跑，一边回想唐蘅之前说过的话，这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女人说得没错，与其在萨卡星上碌碌无为，借酒消愁一世，还不如回阿斯加德趁着乱子报了仇，也好让她的朋友和爱人能够在英灵殿中英魂长存。
    唐蘅向着窗户那边跑去，她试着用手掌猛烈地敲击玻璃，却发现没有用，她需要一个锋利的，能量值高的武器来打破明显加了料的玻璃窗。
    然后，她就真的想到了一样东西，那是她们前往宗师这里前，夏洛克塞给她的，一个小小的包裹，唐蘅将包裹按在窗户上，用一直带在身上的胶带飞速在窗户上粘了几下，确保包裹被固定后点了火。
    爆炸声冲天而起，许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中心区的竞技场，窗户被炸开一个巨大的洞，唐蘅站在洞口看了看方位，猛地跳了出去，竞技场的外墙是用特殊材料建成的，除去光滑的镜面玻璃外，就只剩下隔开楼层的一排砖。
    唐蘅滑落的速度很快，她左手握着一柄锋利的玻璃刀，用刀子在玻璃上划过的摩擦减缓落地速度，等到她在地面站稳的时候，她的左手已经有些脱力了。
    她没敢在原地耽搁，迅速跳进了竞技场外乱七八糟的飞船之中，迅速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伪装，街道上似乎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游行，虽然宗师现下不在萨卡星，但是竞技场的活动却没停下，今天胜利的是个大块头，许多人都举着他的旗帜，漫天撒着纷纷扬扬的红色，以为庆祝。
    唐蘅在街道的转角处看到了夏洛克，他的收获看起来很大，她对着夏洛克招招手，夏洛克便和面前的人又说了几句，向她这边过来了。
    “出了一点小问题，宗师显然很生气我们进了他的私库拿走了一些价值远高于金银珠宝的东西，所以，我们现在要立刻离开萨卡星。”
    唐蘅抬头看了看，“想要去空间漩涡，我们得到城市的另一边去，阿曼拉去开飞船了，我们要和她快一些会和。”
    夏洛克拉着唐蘅在街道中非常自如地走着，他们避开了那些精神旺盛的本土居民，避开所有能够耽搁他们时间的东西，向着飞船必经的航道跑过去。
    “你们闹出来的事情很大，警报在这颗星球的每一个地方响起。”夏洛克想着和他说话的那个外星人在听到警报声后的变幻莫测的脸色，不由得摇摇头，“要不是没有时间，我一定要把这里面的东西弄明白。”
    巨大的爆炸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警报声听起来都有些有气无力，一架看似平平无奇的飞船从竞技场顶楼飞出，顺带着报废了一层楼，唐蘅和夏洛克有了方向，就此一路狂奔。
    飞船的速度肯定比两条腿跑得快，识货的阿曼拉自然能够分辨出宗师的哪一架飞船是拥有大型武器，能够战斗的，她向后面追踪而来的小型飞船发射了炮弹，小型飞船躲闪不及，在半空中炸成一朵漂亮的烟花。
    “我们爬上那座垃圾山，阿曼拉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唐蘅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块红手帕，迎风招展，那手帕比一般的要大很多，看上去像是小一些的毛巾了，在半空中一挥舞，十分引人注目。
    阿曼拉操纵着飞船向下降落，唐蘅和夏洛克爬上了垃圾上，他们非常完美地合作了一次，飞船门关上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松了口气，阿曼拉扔过来了两个头盔，“戴上，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够承受空间跃迁，所以一会儿你们两个就什么都不要做。”
    唐蘅点点头，她喘匀了气，将头盔戴上，看着阿曼拉驾驶着飞船陡然拔高，飞船竖直着弹进了最大的空间漩涡中。
    唐蘅发誓，自己再也不要体会一次空间跃迁的滋味，夏洛克也这样想，他们两个被安全带死死束缚在座椅上，头盔扣得非常紧，但是跃迁开始后，陡然传来的巨大压力还是让他们两个视线模糊，感觉自己要被压成一条咸鱼。
    这还只是第一次跃迁，唐蘅很想让自己尽快晕过去，却被阿曼拉阻止了，“进入跃迁的话，最好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不然，很容易对身体造成不可恢复的创伤。”
    唐蘅颤抖着抬了抬手，“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阿曼拉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调慢了飞船的速度，让他们在下个跃迁到来前恢复一下身体，有了一段修整的时间，唐蘅也放松了下来，她趁着跃迁之前的时间，拿出了那几个金属球。
    金属球有大有小，放在一起的时候很容易就能排列出顺序，金色的球球在相遇的时候发出了淡淡的光芒，这让唐蘅知道自己找对了。
    她的身上一直都带着之前的碎片，她将碎片放在金属球旁边，金属球颤抖了一下，随即极为缓慢地开始溶解，一层又一层金色的灰散去，一块小的可怜的碎片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块碎片没什么反应，唐蘅把两块碎片往一起凑了凑，这一次果然有了不同，两块碎片除了一开始有一点儿排斥外，之后竟然慢慢开始连接。
    唐蘅很有耐心地等着，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一声细微的响声让几个人的注意力又转了过来，两块碎片拼合在了一起。
    “果然，有自我意识的碎片现下还无法拼合在一起，但是没有意识的碎片是可以组合的。”唐蘅轻声说，她看向了其他几个金属球，在拆了这几个球之后，她手心里的碎片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
    阿曼拉看着那块碎片，又看了看唐蘅，问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存在？”
    “？”
    “宗师也想过将碎片拼在一起，也是这几个金属球，但是他没能成功，而且，他是完全暴力地打开的金属球，在没能拼合后，金属球恢复了原样。”
    “所以，你是谁？”
    第51章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唐蘅看着那块拼合出的碎片，随口回答阿曼拉的疑问。
    阿曼拉显然也没准备从唐蘅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浩瀚星河，那是一条小行星带，她需要集中注意力，让飞船能够完好无损地通过。
    “距离下一个跃迁大概还要一天时间，我们到达阿斯加德应该在后天早上，阿斯加德能够挺到那个时候吗？”
    唐蘅点点头，“他们必须得挺到那个时候，或者在我们到之前，那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夏洛克却对阿斯加德的现状不是很乐观，唐蘅这一路上都在研究碎片的使用的方法，虽然进展缓慢，但是好歹被她摸索出了一点儿头绪，碎片有些出现了意识，有些没有，但是他们都是宇宙之心的一部分，即便是隔着浩瀚的宇宙，也是能够互相联系上的。
    这种联系十分模糊，根据碎片的能力大小会出现变化，像是有意识的几个碎片之间联系会更清晰一些，不仅能够看到对方所处的环境，甚至还能够互相对话。
    唐蘅摸索出来的能力就是看到另一块活跃碎片目前所处的环境，他们看到了阿斯加德的现状，因为那里的碎片最多最活跃，结果却让他们有些沉重。
    阿斯加德的主城区并没有被破坏太多，但是主城区以外到处都是异形的尸体，看上去十分可怖，但是入侵者却没有再一次进攻，只是将飞船停在阿斯加德已经破碎的防御阵外，铺天盖地，黑压压地让人心头沉闷。
    那群家伙似乎在期待什么，又似乎在忌惮什么，但是即将要诞生意志的是地球，和阿斯加德有什么关系？就算是阿斯加德有宇宙之心的碎片，也不代表需要出动这么多人，至于所谓的宝库中的宝物，连奥丁一家都对此非常纳闷。
    奥丁还在平复和海拉对峙时耗费的气力，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几分，弗丽嘉倒是没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给经历了战斗的复仇者们和战士们解决午餐问题。
    “他们暂时不会继续进攻，所以，之后我会和索尔，洛基一起前往宝库，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外面那些人像蝗虫一样冲过来。”弗丽嘉面上带着怒气，她就知道，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奥丁弄回来的所谓宝贝不是什么好东西。
    奥丁有些心虚，他的宝库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和收藏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只是没有收藏家那么丧心病狂，不过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拿回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托尼对宝库很感兴趣，但是这毕竟是神宫的家事和私库，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史蒂夫对进来之后就对整个神殿做了一圈研究并且还心心念念着要挖一块神宫地皮的托尼报以怀疑的态度，也幸好这是他们刚刚和神宫的战士一同作战，也算是积攒了一些战友情分，不然，这些战士早就把托尼按住了。
    弗丽嘉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宝库，几年前，洛基曾经来过一趟，对这里的东西分布也比较清楚，他在前面领路，弗丽嘉和索尔跟在后面看，神王宝库中的东西没有什么诡异的，都是九界其他国度或是宇宙中的神器，气息纯正，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觉得这里面哪一件东西是外面那些家伙想要的？”
    鉴于托尼携带了老贾，他们可以和地球那边进行略显延迟的通话，是以这会儿也知道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的联系以及地球的现状，这让他们暂时松了口气，地球那边没事，还有布鲁斯总领大局，这就代表他们可以卸下担子专心对付外面的入侵者。
    洛基想到的东西则更多，他在地球上的时候去过哥谭，对布鲁斯这个人有一定的了解，这一次针对地球的事情明显的虎头蛇尾，就算是那些黑暗精灵入侵的是哥谭，哥谭中还有蝙蝠侠的存在，可是外星人败退的如此快速不能不让人多想，洛基百分百确定那些外星人还有后手。
    他一边思考，一边浏览周围的藏品，上一次他来这里是为了寒冰之匣，结果确认了自己是冰霜巨人的后代，掀开了他和奥丁之间长达几年的冷战，如果不是索尔往地球走了一趟突然就变了个性子，他现在可能已经想办法放逐了奥丁，自己坐上神王的位置了。
    洛基看到了一盆火，一盆不灭的火，他很想要把这盆火熄灭掉，但是他忍了忍，还是放弃了这个蠢蠢欲动的念头，他继续向前走，各种稀奇古怪的宝石还有各种神奇的武器，洛基一边在心里吐槽奥丁的审美，一边转头和弗丽嘉研究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了敌人。
    “这些武器和宝石就算是在战场上，其实杀伤力也不是很大。”索尔抄起一把巨大的斧头，“就像这个，这是巨人才能够使用的，旁人就算得到了也不能用，只能拿回去当个摆设或是吉祥物，宝石什么的也是，现在哪一颗星球都有一两个能够拿得出手的魔法师，这些附着的魔法也没什么实际用处。”
    他的目光在宝库中扫射而过，“我们要找的，应该是有实际用处并且不限制使用人的东西，宝库中的物件都有父亲的印记，除非得到他的允许，其他人是不能使用的，所以，在这里面哪一件没有父亲的印记，哪一件应该就是外面人想要找到的东西。”
    索尔的话让弗丽嘉点了点头，她从进来开始就在使用魔法筛选物品，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尾声，她用魔法操纵着那些东西飘到面前，洛基取下了一只金属手套和一件铠甲。
    “只有这两件东西没有印记，可是，这两个东西要用来做什么？”洛基戴上了手套，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他把铠甲套在索尔身上，索尔那边也没有动静，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出了错。
    他们带着这两件东西回了神殿，托尼在看见手套的时候就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抽了抽嘴角，走过去从洛基手中拿过了手套，他将手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发现了手套上的关窍，手套内侧有一个小机关，按下去，手套五指骨节出便弹开了一个凹槽，一看就知道是要往里面镶嵌上什么东西。
    手套如此，铠甲也是如此，铠甲正中心有一个拳头大的凹槽，也不知道到底要往里面镶嵌什么，奥丁对手套很了解，对铠甲却是毫无所知，这些信息和歌莉那边的信息也都能吻合，一个略显荒谬的结论出现了——入侵者的头头，想要穿着铠甲，戴上手套，彻底掌握宇宙之心的能量，从此掌控宇宙，而其他的家伙，这一次怕是都要被驴了。
    “这家伙倒是非常大胆，不知道他给出了怎样的利益交换，才让这些家伙心甘情愿地跟过来，我看这些家伙目前对入侵者的头头还挺认可的，从内部打乱他们不太可能，那些利益有一部分肯定已经进了这些家伙的口袋，另一部分估计要等到事情结束后才置换，我们的机会应该也在那个时候。”托尼总算找到了工具，一边让索尔帮忙打铁，一边开始给自己的装甲整修。
    娜塔莎靠着柱子坐着，她挑挑眉，“我觉得那家伙打的主意可是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最后再把那些给出去的好处拿回来，这样一本万利的操作其他人不会没考虑过，可是他们还是来了，就说明这趟的好处非常大，在他们翻脸之前，一定会选择把我们全都拿下的。”
    “问题是，现在他们在顾忌什么？”史蒂夫擦了擦脸上的灰，“现在可以说我们完全不是对手，但是那些家伙除了派出那些异形和两个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其他的可都在观望，一来是因为神王还在，二来也是因为他们在忌惮某些东西，这才让我们僵持下来。”“有道理，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接下来我们就要想明白他们在畏惧什么，看看是不是能够借着他们畏惧的东西让他们退却。”克林特现在背着的箭筒中还放了许多支神域的箭，各有所长，一时间，他倒是成了不用愁武器来源的那个人。
    ‘赫特’叹了口气，他现在也觉得不太对劲了，这些人都是聪明人，不可能这种简单的分析现在才想明白，手套和铠甲还可以说是之前没有搜寻，但是对于外面那些人忌惮的存在，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赫特’终于没忍住，出声提醒了他们自己的存在，“那些家伙知道神域中有宇宙之心的碎片，而且也知道其中的碎片已经有了意识，有了意识也就有了好恶，在不确定碎片的站位前，他们是不会贸然出手的。”
    “我能感觉有规则在束缚你们的思维，这也是你们到现在才分析出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因，那些家伙手里的碎片应该带有法则的力量。”‘赫特’严肃地说，“所以，我们需要立刻找到神域中所有的碎片来对抗这种力量，不然，咱们可能就真的被一锅端了。”
    第52章
    如果现在的情况放在歌莉和唐蘅眼中，就是一个大型的收集游戏，NPC在适当的时候发布任务，引导着复仇者等一干玩家前往设定好的地点，进行收集任务，全程可以说不存在任何游戏体验。
    托尼现在非常怀疑那个‘赫特’口中的宇宙意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神王和神后也参与进了这场游戏，作为对神域最为了解的两个人，他们的加入对游戏的进程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
    才怪！
    弗丽嘉的确是一个靠谱的队友，不仅能够在搜集过程中让索尔和洛基不至于因为口头攻击再一次打起来，还能够让奥丁变得靠谱一些。
    奥丁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他的统治依旧清明，他在大方向上的把控可以说非常完美，但在小节上，他已经不能做到面面俱全。
    神域广阔，在奥丁的统治期间，领土面积已经比上一任神王多出了整整一倍，人口和资源也在此消彼长中，很多东西都和千年之前完全不同，索尔和洛基都要比他更清楚神域的街道构成。
    复仇者们在搜索过程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和神王他们分开了，神域人有神域的搜索方式，复仇者也有复仇者的搜索方式，‘赫特’和他们一起，脸上一直都带着严肃和沉重。
    “往轻松的地方想一想，起码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让我们变得更强一些。”克林特拍拍‘赫特’的肩，“而且，你的能力可以摆平大部分家伙，托尼已经在利用神域的产物制造武器，不管如何，我们现在都要有些希望。”
    “那你觉得，杀猪人在杀猪之前给猪留下一段时间让它变得更肥和最后杀了它有什么冲突吗？”‘赫特’发现复仇者们，这群在目前的战场上，战斗力最底层，生命最受到威胁的一群人，居然是现在最轻松的。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克林特摸了摸鼻子，抬头看了看天，“我也不知道，但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告诉我，就是死，也不会是我们先死，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吧！”
    ‘赫特’想要一脚把克林特踢出去，但是他明白，克林特的这种感觉是准确的，宇宙中，魔法和科技并存，而大宇宙意志是一种更玄妙的东西，准确的说就是只看个人喜恶，所以，看来这群地球人是被宇宙意志所钟爱的。
    事情和‘赫特’所想的差别无二，在神王那边还没有什么收获的时候，托尼已经从他找到的那些工具中摸出了一个金属球。
    “我现在对宇宙中资源的消失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想。”托尼拿着那颗金属球却没办法把金属球打开，“宇宙之心分裂的碎片不知几何，每一块碎片无论大小都被金属球包裹，这些金属球加起来也很有分量了。”
    ‘赫特’对托尼话中淡淡的讽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现在特别像一个标准的发布任务的NPC，“金属球打不开，要么碎片诞生意识自我挣脱，要么有带着核心的人解开这层枷锁，外面那些人和我们所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
    娜塔莎总结了一下现有的信息，发现这果然是一个游戏副本，看看吧，先是把他们弄到了阿斯加德，然后发布了保卫阿斯加德的任务，之后随即触发了宇宙之心副本，进入副本后，先是搜索碎片，现在又要开始寻找打开金属球的方法。
    复仇者们被现在这个状况弄得有些郁闷，‘赫特’死活不愿意吐露其他信息，似乎只要他们不能继续触发那个特定点，就只能维持现在的状况。
    托尼让老贾对金属球作了一个全面的分析，碎片散发出的波动对周围的物体造成了一定的扭曲，‘赫特’点了点头，“这又是一块带有空间力量的碎片，赫特知道后应该会很高兴。”
    “拥有同样力量的碎片中只会有一块诞生意识，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其他碎片了。”
    复仇者们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更加放松了，突然就觉得哪怕外面打了个天翻地覆，他们也能够安然无恙，既然如此，他们倒是无所谓顺着冥冥之中所谓的宇宙意志的想法玩上一玩。
    超人现在站在一艘飞船的外面，在外人眼中，他是一颗小小的石头，丝毫不起眼，他戴着一副眼镜——经过氪星科技和地球科技以及魔法的加持，现在他不仅能用一副完全不同的样子出现在人面前，还能够随机让自己变成不同生物。
    眼镜是临走前布鲁斯交给他的，看起来已经准备了很久，效果也很好，这一路过来，倒是没被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发现，这艘飞船上的生命体是蓝色皮肤，头上长着尖角的水系，超人模拟出了这些家伙的生命体征，让自己也变成了那个样子。
    他在这里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了那些家伙的平均数值，争取让自己不显眼，有了在地球上伪装人类的经验，他现在很是驾轻就熟，他又观望了一会儿，这才悄无声息地混了进去。
    这些家伙似乎没有一个完全的系统，超人得到的信息显示，这些家伙是临时听到消息，所以匆匆汇聚起来的，没有一个明确的首领，但是每一个战斗力都很高，在这些入侵者中，也算是一般水平以上了。
    他跟在其中一个人之后，走进了飞船内部，内部似乎施展过空间魔法，里面的家伙远远超过超人的想象，不过这些家伙看起来明显有些慌乱，还在竞争首领中。
    超人思考了一下，决定在飞船中再观望一下，这一观望，就让他看出了有趣的事情。
    这群人居住在距离银河系不算远的一颗星球上，星球环境和地球有三分相似，上面有三个种族，简单粗暴地概括一下就是海陆空，这一次出来的只有海，因为陆和空之前打了一架，两败俱伤，现在还在休整中，但是这群水系也受到了牵连，导致族内也出现了动乱，以至于出来的人很大程度是被送出来避难的。
    这群家伙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情，为超人成功混入这里减少了很多难度，超人给这群人头上添加了一个水系人的标签，好方便他的称呼，领头的几个人似乎有内部矛盾，在没有外部战争转移注意力的前提下，超人判断，这群家伙很快就会内斗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融入了这群家伙，他发现，这群水系人的战斗力基本靠近身战斗，魔法似乎只有领头的那几个才会，他松了口气，魔法始终是他心头不可愈合的伤痛。
    因为被魔法控制，导致超人被布鲁斯按在地上锤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的黑历史，说出来就会黑化的那种，这群入侵者到现在还没什么动作，说明阿斯加德那边现在还算安全，不用担心，既然两边都能够传递信息，复仇者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到时候自然能够里应外合。
    “朋友，上面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能够分出胜负来？”
    被超人拉着问话的水系人摇了摇头，脸上是一片纯真，“大概是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吧。”
    超人看着上面那几个还在打嘴仗的水系人，觉得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
    布鲁斯这边随时都能够接收到超人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此时他正在和歌莉远程视频对话，歌莉现在在圣殿和法师联手锤爆了一块宇宙碎片的头。
    赫特惨兮兮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喘了口气，扯了块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白布挥了挥，“停战停战，我不是敌人，我只是来找人的。”
    “这里恐怕没有你想要找的人，不过你却是我们想要找的。”歌莉手里拿着武器对准了赫特。
    “你的那位朋友，是收集宇宙之心碎片最关键的一环，宇宙之心的核心就在你那位朋友身上。”赫特站直了身体，“她现在不在地球上，我找不到她的位置，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忙。”
    歌莉皱起眉，她对于唐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有过思量，不过后来觉得很可能是自己逆转世界线出现的问题导致唐蘅来到这里，但是现在听赫特的意思，这并非是个意外。
    “你还知道些什么？”歌莉拿着武器逼近了几步。
    赫特摊开手，“我不能多说，但是就像你想的那样，她来到这里并非是个意外，有人希望她来到这里帮忙，而且，你逆转世界线的过程那样顺利也是因为有人帮忙，所以，付出就要有收获，现在，是你和你的那位朋友帮忙的时候了。”
    歌莉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她不得不承认，赫特说的是对的，“唐姐姐不管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最后都会去阿斯加德，那里应该是最终决战的地方。”
    “那些入侵者碍于地球时刻都在被注意着，所以在地球诞生意志前绝对不会冒着被创世神明注意的风险对地球下手，所以他们去了阿斯加德，他们是不是也猜到，唐姐姐最后会去那里。”歌莉的面色严肃，她已经能够预感得到，逆转世界线带来的严重后果估计会在阿斯加德得到爆发。
    “你说的没错，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赫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宇宙之心的核心现在正在靠近阿斯加德。”
    第53章
    “那里会是最后的战场——为了得到宇宙之心。”
    赫特看着歌莉和斯蒂芬，面无表情地说：“地球也是一样，那些还潜伏在哥谭的黑暗精灵以及其他外星人还在等候一个机会，地球诞生意志对于其他星球来说是在分割利益。”
    “宇宙的资源会开始向地球倾斜，对于其他星球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的地球应该用什么来抵挡那些外来者呢？尤其是在超级英雄中的很大一部分全部不在地球的时候。”
    赫特说的的确是严峻的现状，歌莉皱着眉问：“唐姐姐是在小时候无意中得到的那东西，和其他碎片一样，都被金属球包裹着，除了会实现唐姐姐的心愿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你们如此笃定那就是核心？”
    “你是在质疑我作为碎片的感应吗？”赫特对着她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核心为什么会选择她，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收集足够多的碎片。”
    他说着，身形便慢慢地淡下去，从圣殿中消失了，歌莉看向了斯蒂芬，“可信度有多少？地球上还有多少碎片？”
    “百分之八十，地球上的碎片王他们正在寻找，重要的事情是，我们现在不能够离开地球，收集到的碎片暂时无法交给他们。”斯蒂芬觉得至尊法师这个位置确实不好坐，他现在也已经非常理解古一法师为什么要把这个位置让给他——因为他还足够年轻，还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发光发热几十年。
    “我回复仇者大厦，这边就交给你了，随时保持联系。”歌莉画出空间门走了进去，留下斯蒂芬继续冥想，贝琳达摇了摇头，她闭上眼睛，也开始在地球上搜寻宇宙之心的碎片。
    阿曼拉驾驶着飞船再一次进行了空间跃迁，这一次，他们距离阿斯加德的位置更近了，“那些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有碎片，所以，能够打开碎片的你现在是焦点，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夏洛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转头看还在研究宇宙之心能力的唐蘅，唐蘅点点头，又摇摇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既然哥谭都能出现自行打开金属球的宇宙之心碎片，站在入侵者那边的未必就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够跟那么多的宇宙大佬抗衡呢？”
    夏洛克看出唐蘅完全只是说说，他把注意力转回操作台，继续研究这架飞船，这可是个好机会，如果麦考夫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有任何案子出现了。
    阿曼拉对这两个中庭人的坦然表示了惊讶，她曾经是阿斯加德赫赫有名的女武神，跟随着奥丁征战九界，但是她现在面对那无数的入侵者，都有些胆寒，这两个普通人为什么丝毫无所畏惧。
    “因为我们是被命运钟爱的。”夏洛克对阿曼拉扬起了一个假笑，他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一件事情，同样，麦考夫也应该发现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不论如何波折都会成功，比方说他的假死，比方说与犯罪分子之间的斗争，他们可能会受伤，可能会坚持不下去，但是他们不会死。
    这是一个很玄妙的事情，在夏洛克经历过索科维亚事件后他便摸索到了那个边界——大宇宙的意志，他不知道宇宙意志是如何挑选自己喜爱的人的，不过目前以他所知，被钟爱的人基本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的，这也是他和唐蘅现在丝毫不畏惧的原因。
    身上携带者宇宙之心核心的唐蘅或许比他要更早意识到这一点，所以，这女人现在已经有些肆无忌惮了，夏洛克非常怀疑等到唐蘅百分百确认了这一点之后，会不会打开飞船直接奔向浩瀚宇宙。
    唐蘅送给了他一个白眼，她手中的碎片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从塑料碎片变成了玻璃碎片，通透度有了大幅度提升，相应的，她从碎片上感受到的能量也变得越大，“我从这块碎片上感受到了山中不同的力量，看起来宇宙之心的碎片完全没有顺序，似乎只要在核心的作用下，就能完美拼合。”
    系统给了她一个赞，“说的没错，地球那边已经在收集碎片了，歌莉的确是个靠谱的朋友，阿斯加德那边，只要能把复仇者和入侵者的碎片全部抢过来，收集度大概就够了，那群入侵者身上携带的碎片可不少。”
    “看起来这无数个纪元的时间内，那些人并没有虚度光阴，也是，即便是像宗师那样的人，也会选择收集碎片。”唐蘅语气平淡地说，“不过，我还得谢谢他的好意，那几个金属球我可不觉得是他无意识放在那里的。”
    “一个能够开竞技场，确保自己即便不使用武力也能获胜的人，自然明白事情不能做绝，也知道审时度势，像他那样的人，差不多把生活当游戏一样过吧！”系统在意识中不断滚动，“不过，像他那样的人还是少，剩下的可都是冲着实打实的利益来的。”
    唐蘅收起了碎片，她对于宇宙之心的利用已经有了头绪，“那些人之间总不会是毫无缝隙的，等着瞧吧，在我们到达之前，那边或许就会闹出大事来。”
    唐蘅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超人行动了，他用着模拟出来的壳子加入了首领的争斗，在他泄洪一般的放水中，他还是打败了所有人，超人坐在飞船的主位上，一时间觉得人生寂寞如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更加想念正义联盟的同伴了。
    成为了首领的超人整合了水系人的军队，在经历了半小时左右的磨合后，这些人成功站在了应该站在的工作岗位上，然后，超人打算去解决一下其他星球的人，一直看着他行动的布鲁斯双手交叉做出一副金字塔的形状，觉得超人有了十足的进步。
    至于超人是跟谁学的，布鲁斯认为应该是氪星人的不传之秘，送来夜宵的老管家摇摇头，决定不去打扰正咋自我催眠的老爷，他把牛奶放在布鲁斯手边，“迪克少爷已经开始行动，一些人仍旧有些不安分，杰森少爷和达米安少爷正在处理，只是，还是没有发现其他隐藏起来的外星人，歌莉小姐那边也在搜寻，也没有结果。”
    布鲁斯目光空茫了一瞬，“所以说，那些隐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会不会是薛定谔的外星人呢？”他说完，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寒凉和讽刺，“让迪克他们回来吧，就是再搜寻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蝙蝠洞和复仇者那边时刻进行全球波动分析就够了，现在的情况下，在地球上的这些超级英雄明显不可能离开地球，那些家伙的主意就已经达成了一半。”
    阿弗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书桌边，看着布鲁斯非常无奈地喝完了那杯牛奶，这才带着和蔼的微笑离开。
    布鲁斯揉了揉眉心，现在的情况实际上是在吊着所有人的一口气，普通的军队在这次事件中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能指望着超级英雄，现在，那些隐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这个念头在，留守在地球上的超英就会疲于奔命，但是他们不能够去赌。
    造成现在这一切情况的，就是人类不够强，所以会被这些外星人吊起来锤，明知道是陷阱，却不得不去走上一场，布鲁斯站起身，夜色降临，超人那边已经在掌控之中，复仇者那边现在是诡异的平稳，那么，他要开始今天的夜巡了。
    第54章
    在已经破破烂烂的街道上行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当时间又是晚上的时候，困难度无疑再一次上升，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哥谭的诸多反派，应该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夜间的哥谭，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布鲁斯选择在这一天晚上夜巡，是因为他还需要去一趟现场，把那些可能遗失外星物品的地方再检查一遍，他选择乘坐蝙蝠机飞到地下拍卖场的上方，然后一跃而下，他身上携带着灯筒，将整个拍卖场映照的非常清楚。
    拍卖场的地面已经铺满了砖石，但是从砖石之中隐隐透露出浅绿色的微光，他将那些便于挪开的砖石挪开，发现那些微光在地面上汇集成线条，隐约组成一个图案，布鲁斯先将那一角拍下来，之后就开始了辛勤的搬砖事业。
    在搬砖的过程中，那条唐蘅用能力组成的阶梯上发出了人的声音，布鲁斯走过去，才发现是被裹在台阶中的小丑，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和罗宾们将所有阿卡姆的在外人员全部送回去就和歌莉那边取得了联系，开始应对媒体，完全忘却了小丑还被卡在这里。
    至于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忘了，暂且不得而知，布鲁斯不动声色的转身，不再搭理表情狰狞的小丑，唐蘅的能力很有效，现在小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台阶中。
    地面的砖石被清理出一大片，地面上的图案逐渐现出了完整的形状，布鲁斯站到高处，细致地将图案全景纳入镜头，图案看起来很漂亮，具体作用目前还不知道，布鲁斯试着用一旁的砖石去擦拭，却发现没有用，他又将自己身上带着的腐蚀药剂滴在线条上，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布鲁斯无比确定凌晨结束这一切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图案和光亮，而这一天时间中，没有人能够进到这里来，被束缚住四肢的小丑不具备作案条件，那么，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从外星人进入哥谭的那天开始，这个图案就被绘制在了地下拍卖场的地面上，只是使用的材料应该是外星人独有，只有在被启动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蝙蝠侠，看起来我们都被一些小虫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呢！”小丑的声音嘶哑，他看着忙碌的蝙蝠侠露出了一个笑，“要合作吗？把这些小虫子从哥谭弄出去。”
    布鲁斯表示了拒绝，“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只有你。”他说完，便踩着台阶走上了地面，乘着蝙蝠机去往下一个地点。
    凌晨这件事情带来的最麻烦的事情有三件，一件事是对外声明，在歌莉的协作下，这件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但是后续的舆论还不得而知，斯塔克和韦恩两家同时控评的结果还要等到明天早上，第二件事是哥谭的地表完全损毁，同时带来的是哥谭地下的秘密通道全部被翻了出来，解决遗留在这些通道里的危险物品是个耗时耗力的工作。
    最后一件事情则是突然消失的唐蘅和夏洛克，欧洛丝在看到夏洛克消失在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布鲁斯不得不让老管家尽量安抚住这位聪明的女士，他对唐蘅和夏洛克的去向倒是有一个猜测，在和歌莉通了消息后，这个猜测得到了确认——唐蘅作为携带宇宙之心核心的人，需要去收集其他的宇宙之心碎片，并且帮助地球尽快觉醒地球意志。
    超人那边已经混进了入侵者，只要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这一切就能够在地球外得到解决，而地球内部的危机，现在就需要靠剩下的超级英雄们了，而哥谭，是地球上现在最危险的地方，通过刚刚那个绘制在地上的图案可知，外星人如果想要进入地球，那就是一个通道。
    布鲁斯去了码头，将外星人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巡查了一遍，果然又在郊外的一家仓库中看到了另一个图案，他拍下照片发回了蝙蝠洞，阿弗的检查结果表明这两个图案的相似度为95%，至于图案的作用是什么，他还在同大数据库进行对比，并且他将图案发给了圣殿，看看是不是从魔法侧得到结果。
    在布鲁斯准备赶回蝙蝠洞的下一刻，他被人拦住了，布鲁斯先向蝙蝠洞发回了信号，之后做好了大打一架的准备，来人是利爪，而更深的黑暗中，有着他熟悉的，刺客联盟的气息——虽然凌晨的时候已经抓了一拨人，但是显然，现在面前的这些家伙更为优秀，而且现在的局势对他非常不利，凌晨还有超人和戴安娜在，现在只有他一个。
    利爪完全不想和布鲁斯发表声明战前宣言，和后面的刺客联盟不同，利爪行事素来冷酷，并且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死蝙蝠侠，但是刺客们却不同，他们家老大以及老大的女儿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十分玄妙，老大一直都想要招募蝙蝠侠，招募不成就下了杀手，但是每每却又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老大的女儿更不用说，这让刺客们行事时非常小心。
    战斗很快就白热化了，拳拳到肉的声音在街道中回响，刺客们在后面看着利爪们挨揍的同时反击，战圈中心的布鲁斯却是暗暗心惊，这几名利爪想来也是经过了外星人的改造，力量和技巧都比之前厉害了很多，他必须速战速决。
    已经破碎的街道和房屋再一次受到了攻击，噼里啪啦的巨响让周边的人家都关紧了门窗，生怕一个不慎招来危险，布鲁斯最终动用了武器，经过魔法加持的手持炮筒，一发下去震晕数人，利爪们歪歪斜斜，战斗力却还保持完好，只是蝙蝠侠又不是真心想和他们打架，虚晃一招后，他立刻登上了飞机，赶回了蝙蝠洞。
    此时，经过无数个跃迁的飞船终于到达了阿斯加德外围，阿曼拉看着面前普天压地的飞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当年征战九界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阵势，他们手中都带着碎片，你一出去很可能就会被盯上，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是要你直接接触金属球才能打开，还是只要你离得近了，那些碎片就会感受到进而自行打开。”
    唐蘅皱起眉，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关键是，我们现在如果站到了神域的土地上，那些入侵者会不会立刻发动攻击，我们是应该和复仇者他们汇合，还是想办法引开一部分入侵者。”
    “这个想法不现实。”夏洛克好不容易从飞船上找到了一些食物，他看着唐蘅，“你身上携带的宇宙之心核心是个烫手山芋，我们引开入侵者，基本上很快就会被抓，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和这些人打上一架的准备。”
    他指了指远处的飞船，“能够来到这里的，肯定都是宇宙中比较厉害的人，那些飞船也肯定不会普通，先想办法告诉复仇者我们到了，然后再想办法如何汇合。”
    唐蘅点点头，“但是一直这样僵持肯定不行，你也分析了，他们都在等着核心出现，入侵者手中的碎片明显要比我们手中的多，他们肯定有控制碎片的计划，不然碎片有了自我意识不站在他们那一边不是很坑。”
    他们这边讨论的东西神域那边也在讨论，托尼拿着那几颗金属球翻来覆去的研究，终于被他刮下来了一点粉末，老贾分析这是一种极为特别的金属，说不定能够为他新研发的战甲提供帮助。
    “按照时间来看，那些入侵者怕是不会再等下去了，我们现在的力量不足以和他们对抗，海姆达尔倒是能够开启彩虹桥把我们送出神域，但是其他地方也不安全，即便是我的父亲，也不能够让外面那些飞船全部灰飞烟灭。”索尔手里转着锤子，有些焦虑。
    “超人那边似乎还没有动静，他应该是混进了入侵者中间。”娜塔莎沉吟了一会儿，这样说，“他肯定和正义联盟那边保持着联系，所以，我猜测他的计划应该是在入侵者内部挑起乱子，借着这个机会我们里应外合让入侵者集团破裂。”
    史蒂夫点点头，“我们现在应该积蓄力量，多拖延一些时间，让外面的人做好准备。”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下定了决心，托尼开始拿着神域的材料进行武器的修补和再创造，娜塔莎则是在弗丽嘉的帮助下将神域的武器进行转换，外面依旧是诡异的平静，但是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已经感受到了宇宙之心核心的力量。
    宗师就在其中。
    他的目光穿透了无数飞船，无比精准地落在了唐蘅他们所乘坐的飞船上，他感觉十分有趣地笑了笑，他身前，是一个小孩子，有着白皙的皮肤和白色的头发，一双眼睛是莹润的紫色，小孩子抬头看向宗师，手指指向飞船的位置。
    “核心就在那里，我感受到了气息，听到了它的召唤。”
    第55章
    唐蘅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出现就已经被发现了，他们这艘飞船是所有飞船中最符合宗师审美的一艘飞船——花花绿绿，五颜六色，阿曼拉好不容易才关掉了那些播放着奇怪音乐的播放器，虽然代价是飞船的预警也不好使了。
    可是，他们现在也不需要预警了，阿曼拉，唐蘅和夏洛克都算是第六感很强的人，他们能够感受到有几艘飞船已经向着他们这边靠近，而当先的一艘飞船画风和他们的这艘飞船一样。
    唐蘅趴着窗户看了几眼，“我们似乎得放弃抵抗，一旦我们动手，闹出来的动静就会吸引所有飞船的注意。”
    “看起来是这样的。”阿曼拉叹了口气，“我还得想办法和宗师解释一下为什么他放在保险库中最钟爱的一艘飞船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飞船与飞船相接近，宗师坐在全透明的窗户前，对着阿曼拉笑了笑，他看起来是个有些神经质的中年人，感觉很和善，但是绝对不可小觑。
    既然飞船都是宗师的，主控器自然也在他那里，飞船和飞船之间逐渐搭起一条通道，宗师带着一个小男孩，慢悠悠地走进了他们这边。
    宗师先是对着阿曼拉笑笑，然后把小男孩往前推了推，小男孩没有停顿，直接走向了唐蘅，相同而熟悉的气息传来，唐蘅便知道这就是宗师手中已经有了意志的宇宙之心碎片了。
    “是你吗？”小男孩问。
    唐蘅思考了一下，“应该是我。”
    小男孩向着她伸出了手，唐蘅也伸出了手，两只手在半空中击掌，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出去，两艘飞船出现了剧烈的晃动，然而宗师只是随手在飞船边上敲了敲，那股力量便再也没有向外扩散。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唐蘅很有礼貌地向宗师道谢，宗师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兴味，看起来对唐蘅很有兴趣。
    于是他们坐了下来，开始进行一场和平的谈话，“宇宙之心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这是唐蘅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有些让阿曼拉意外，她以为唐蘅会选择先解决了阿斯加德的这一场战事。
    “宇宙之心，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准确的说，这是宇宙能量的聚合体，没有形状，它的核心也没有形状。”宗师懒洋洋地歪在座位上，阿曼拉的目光疑惑地挪向他，“别这么看着我，有着严格的下属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伸手指了指唐蘅，“不属于此界之灵魂，却成为了宇宙之心的核心载体，或者已经消散的那一个灵魂才是真正的宿主。”
    被一口叫破身份，唐蘅表现得很平静，“既然您能够看出来，想必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我想问的是，既然宇宙之心无论是核心还是主体都没有固定的形状，那么核心是否可以在我的主观意愿为前提的情况下转移到别人身上？”
    “不可以，除非你死了，连带着这具身体也彻底湮灭，所以，你现在会非常安全，未来也会很安全，一旦核心的宿主死去，宇宙之间又会起动荡，会有很多生命去找死亡报道。”
    “简单来说，宇宙也是有意志的，他会选择那些他喜欢的生命赋予他们一定的能力，并且会格外偏爱他们一些，而意志之外就是能量，有人选择能量却未必能够驾驭他，有些人则是被能量选中，这样的事情有很多，现在外面的那些飞船都是为了这个来的。”
    宗师对阿曼拉弄坏了飞船上的播放器不太高兴，他在椅背上敲打着节拍，看着唐蘅陷入思索中。
    夏洛克打了个哈欠，“那么，你来告知我们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呢？你已经拥有了一块带有自我意识的碎片，难道不想要更多的力量吗？”
    “只是为了找点儿乐子。”宗师瞥了夏洛克一眼，一个中庭人，不能打，也不能弄到竞技场里面去，“对我们而言，力量已经足够了，我们活了漫长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已经感到枯燥，现在，这么大的一个乐子摆在眼前，很多人都会选择来凑凑热闹的。”
    “和你一样想的人很多吗？”
    “有一部分，但是更多的是为了力量。”宗师对着阿曼拉招招手，“当然，我们不会站在任何一方那边。”
    他和阿曼拉共享了一瓶酒，两个人开始谈起了其他的事情，夏洛克看了看唐蘅，唐蘅还在低头沉思什么，小男孩则是靠在她身边，把头埋在唐蘅怀中。
    “原来如此。”唐蘅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果按照时间线把这一切事情捋顺，大概是这样，地球即将诞生意志，所有人都很关注这件事，宇宙意志也是这样——地球算是他的孩子，但是在这个时候，歌莉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一系列操作之后，将原本顺着的世界线彻底扭转，让地球意志的诞生加快速度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风险。
    于是，宇宙意志为了帮助自家的孩子，将宇宙之心的核心投放到一个生命体身上——这个被选择的生命体就是伊芙琳.唐，结果这姑娘不小心把自己搞死了，唐蘅就这样捡了这个烂摊子。
    伊芙琳的灵魂虽然消失，但是身体还在，唐蘅作为不属于此界之人，虽然有变数，却也不算大，宇宙核心就这样干脆继续选择她作为宿主，而她的任务就是收集碎片，汇聚能量帮助地球度过这个难关。
    这么一想，伊芙琳居然还是一个天选之子，就是运气不太好，不小心成了接盘侠的唐蘅叹了口气，系统说，如果将入侵者中的碎片收集完毕，他们需要的能量就够了，她低头看了看身边靠着的小男孩，揉了揉他的脑袋。
    小男孩看着她，眼神清澈，他抬起手，手心中是一块红色的碎片，“把它们拼合起来吧，是时候让我们重新成为一体了。”
    算上小男孩手中的这一块，唐蘅手中的碎片已经有了七块，她将碎片组合在一起，这一次，碎片拼合的速度快了许多，一大块完整的碎片出现在他们面前。
    唐蘅原本以为，既然被成为宇宙之心，或许能量的聚合体是一颗饱满的心，可是通过手头上这块碎片看，似乎像是一张平面图。
    阿曼拉和唐蘅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夏洛克一语道出了真相，“这不就是一块大型的拼图吗。”
    唐蘅问小男孩，“你知道这东西原本的样子是什么吗？”
    小男孩点点头，他闭上眼睛沉吟了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团紫色的气，他将这团气盖在碎片上，有细小的纹路开始向外描绘，最终定格成了一副天体图。
    虽然只是虚拟，但是看到那副图的人都不会觉得那仅仅只是一张图，属于宇宙的力量扑面而来，阿曼拉还好，唐蘅却有些坚持不住，她后退一步，让小男孩收回力量。
    “有了原图，似乎再寻找碎片就要方便很多。”唐蘅看向了还在饮酒的宗师，“冒昧的问一下，既然我已经到了，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动手？”
    “你既然已经到了，他们的第一目标就是你，而不再是阿斯加德了，你的那些小朋友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离开阿斯加德，回中庭去，这些家伙本就是为了宇宙之心来的，地球他们暂时不会去招惹。”
    “听起来局面似乎对我们很有利，只是，他们想要让我帮忙把碎片取出来，那么取出来之后，他们会做什么？”唐蘅站起身，“我知道有些碎片会诞生出意志，带有同样力量的碎片中只有一块有意志，目前已知的已经有四块了，您知道有意识的一共有多少吗？”
    宗师摇了摇头，但他并不是为了唐蘅的这个问题而摇头，“可惜了，果然，生命不过百年的人类还是不能够理解这浩瀚的宇宙。”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在你的灵魂和身体彻底消亡之前，你就是宇宙之心的核心，你可以直接命令那些碎片——无论它们有没有意识。”
    正站在神殿中的‘赫特’神色突然一震，他看向了神域的不远处，出自同源的力量正在不断攀升，他的眼睛亮了起来，“看起来，那个拥有力量的人类终于开始学着运用力量了。”
    “你是说，宇宙之心的核心开始运转了？”索尔拿着锤子站了起来。
    “是的，我们受到了召唤，不过，这力量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那里很快就会成为入侵者的注意力集中点，你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神域，回地球去。”‘赫特’建议复仇者最好离开这里，“这些大佬打架的时候可是不会注意周围的环境的。”
    托尼穿上了自己新的战甲，在索尔的帮助下，他的制造时间大幅度减少了，新的战甲是银白色，手臂上镀了一层闪亮亮的光膜——这是弗丽嘉的魔法，面罩并未扣下，他站在那里，像极了白罐。
    “不，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需要从这些家伙手中拿到控制传动通道的那样东西，不然，地球就会成为一个筛子。”
    第56章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有上帝视角，就会看到十分奇妙的一幕，原本想要和入侵者拉开距离的神域诸人开始准备向着入侵者靠拢，而原本站在入侵者中的一些飞船，开始无声无息地远离。
    再站得更远一些，站到能够直接看到九界的地方，就会发现，许多细小的黑色家伙在疯狂的向着地球涌入，而与之相对的，是散发出危险气息，逼得所有靠近的东西全部奔逃的海姆冥界。
    海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和那些黑泥一般的东西战斗了多久，她的力量刚刚恢复不久，对付这砍不断，烧不断的黑泥有些勉强。
    “见鬼，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东西！”海拉跳到不远处的一棵干枯的树上，对那汹涌而来的黑泥皱起了眉。
    她能感受得到冥界的外面绝对不平静，血液中热爱战斗的那部分因子此时正在跃跃欲试，这更让她觉得烦躁。
    海拉最后决定把这东西从冥界弄出去，反正她的力量已经恢复，至于奥丁的身体，她不想过多考虑，这个想法一出，海拉便立刻付诸了行动。
    她将黑泥引向了海姆冥界的出口，磅礴的黑泥铺天盖地地压在了出口上，出口瞬间四分五裂，经过漫长的战斗，海拉知道这黑泥的腐蚀效果很强，却没想到这东西好像有自我意识一般还知道利用自己的重力。
    海拉跟在黑泥后走出了冥界，亲信的空气瞬间席卷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外边的浩瀚宇宙张开了双臂，力量再一次充盈全身，那些黑泥一出了冥界，就在一次把目标对准了她。
    “很好，现在，我们就去阿斯加德的战场上走一走吧！”海拉能够感受得到奥丁的力量突然弱了下去，但是阿斯加德那边依旧还算太平，“有意思，让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拉离开冥界，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奥丁，他吐出了一口血，靠在了王座上，觉得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让自己非常的不省心，他闭上眼睛，慢慢地叹了口气，他脸上的皱纹看起来又多了几条。
    唐蘅闭上眼睛，开始努力感受这一片空间中的碎片，有一些回应了她，有一些则没有，那些回应了她的碎片似乎都在挣脱束缚，向着她这边而来。
    阿曼拉换上了战斗服，她作为女武神时的战甲还在阿斯加德，而且，她现在也不是那么的想要重新拿回女武神的身份。
    第一片被吸引过来的碎片穿过了飞船的窗户，飘在了唐蘅身边，窗户没有损坏，之后，接二连三地飞进来了一些细小的碎片，唐蘅睁开了眼睛，将那些碎片拢到手心，合上手掌，再次打开的时候，碎片已经聚合成一体了。
    握着大了一倍的碎片，唐蘅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向更远的地方发散，之前那些没有回应召唤的碎片也开始有了动静。
    “看起来，大一点儿的碎片要么是有了意识，要么就是被力量强大的人握在手里。”夏洛克已经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他揉了揉头发，“随着碎片的相应，那些人也会跟过来，我想我们的宗师朋友不会出手，所以，我们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唐蘅苦笑一声，“我到现在也只是弄明白了宇宙之心核心的部分运转规律，这份力量原本不属于我，强行操控力量反倒会让我自己出事，不然，我干脆许个愿，让这一切快一点儿结束不是更好？”
    她话音刚落，手中的碎片就泛起了一阵红光，之后，他们都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不会是碎片把这个当真了？”唐蘅试探着问，站在她身边的小男孩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并且指了指窗外。
    飞船以外的一切东西似乎速度都加快了很多，就像是有谁按下了加速器一样，之前缓缓而来的飞船和碎片现在只需要几息之间就到了面前，唐蘅有些忙乱地把碎片组合起来，现在她手上的碎片已经有将近小臂长短，拿起来很不方便。
    自从到了萨卡星就再也没出过声的系统突然说话了，“现在开始想，把你手中的碎片融合进核心，要快！”
    唐蘅下意识地按照系统的话做了，那块被拿在手上的碎片瞬间消失，唐蘅却能感觉得到，那块碎片被融合进了宇宙之心的核心，她体内的那股巨大的力量再一次增强了。
    “现在你差不多能够解决掉外面的一半人，再加把劲，召唤阿斯加德的那一块，基本你在这里就算是无敌了。”系统的语速非常快，快到唐蘅必须非常集中注意力才能知道系统在说什么。
    她和系统之间的配合很好，几乎是在系统刚一说完，唐蘅就开始集中注意力召唤神域的那块碎片。
    ‘赫特’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召唤，他从托尼那里拿走了全部的金属球，化成一道光扎进了现在成为焦点的飞船中。
    一道光柱从飞船上陡然升起，磅礴的力量瞬间席卷了这一方天地，所有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唐蘅的身体在逐渐往上飘，她面上淡淡的毫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慌张。
    “这什么情况，别告诉我我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来一个盛大的亮相！”
    系统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的这位宿主其他地方都好，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羞耻度太低，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会觉得这样的出场十分能够彰显自己的身份。
    不过，似乎宇宙之心也能够感受到唐蘅的羞耻，于是，她又一次落回了飞船中，唐蘅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系统点点头，“很好，有了这些力量，外面的人就不是威胁了，只是碎片的数量和我的计算有些出入，所以，之后你可能还要再跑几个星球。”
    “可是我现在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是一拳解决了外面的这些人，还是选择一个更加和平的方式呢？”唐蘅仔细思索着。
    她思索的时候，‘赫特’和小男孩都在看着她，而且他们还在进行着意识的交流。
    “他已经去了泰坦星，找到了当初泰坦星的核心，据说是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救不救的回来还是两说。”‘赫特’指了指地球，又指了指泰坦星。
    小男孩往他身边靠了靠，“那么，地球那位法师答应了帮忙吗？”
    “现在还没有，法师还在观测所有可能的未来，而且，他们现在还在考虑地球会不会继续被入侵，他们那边也知道了地球意志的事情。”
    “有意思，你能感受到吧，有东西在往阿斯加德来，而同样的东西也在去往地球的路上。”小男孩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
    ‘赫特’点点头，“感受到了，不过，这边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唐蘅慢慢地走出了飞船，和刚刚的碎片一样，从窗户中穿了过去，她悬浮着站在了宇宙之中，那一瞬间，唐蘅确有一种想要大喊一声的冲动，但是她压制住了，宇宙黑暗辽阔，无数的飞船和不远处的阿斯加德是其中的光源体。
    这让她感受到了些微的恐惧，作为人对于宇宙的恐惧，唐蘅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直接开始攻击，因为这些飞船中未必没有留下看热闹的，但是她又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她干脆继续开始召唤碎片。
    这一次再出现的碎片就是零七八碎，再没有像‘赫特’和小男孩一样的大块碎片出现，唐蘅能够感受到从飞船中传递过来的抗拒之意，她收回了力量，不准备继续在这些碎片上下功夫。
    但是她不主动攻击别人，却有别人来攻击她，这次战斗的发起人终于从他的飞船中走了出来，这是个体积块头非常大的男性，紫色皮肤看起来像是异种。
    他并没有和唐蘅发表什么战前宣言，而是直接冲着唐蘅来了，他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武器，从上到下对着唐蘅的身体劈了下去。
    唐蘅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她再一次出现，是在另一艘飞船之上，无声的力量向周围扩散，很多飞船都趁势开始向外飞去，唐蘅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对着阿曼拉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离开这里。
    阿曼拉没有犹豫，开始按动操作台上的按键，突然，她回头看着宗师，宗师挥了挥手中的遥控器，告诉她两艘飞船之间的通道已经断开了，而他显然是要和阿曼拉他们一路。
    阿曼拉黑着脸驾驶着飞船远离这里，而唐蘅则引着对手慢慢地靠近神域方向，一时间，神域外热闹非凡，就当唐蘅和对手马上就要进入神域的时候，突然而来的危机让他们两个都是一顿，然后瞬间离开所站的位置。
    铺天盖地的黑泥像是从宇宙最深处涌来，正正好好冲击到了赫特之前留下的结界上，结界瞬间被腐蚀干净，一个穿着斗篷，手提双剑的女人从黑泥上方有些狼狈地落下，拉扯着唐蘅的手喘了口气，之后把自己甩进了阿斯加德。
    第57章
    被黑泥追着一路跑到阿斯加德的海拉终于感受到了力量，在她的双脚踏上阿斯加德的徒弟的那一瞬间，无穷的力量注入身体，海拉觉得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的斗篷在风中猎猎，双剑上的划痕也被一瞬间修复完整，她张开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提着剑冲向了黑泥。
    黑泥在阿斯加德上空盘旋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要进入神域的土地，在他迟疑的这段时间中，恢复了力量的海拉已经在黑泥上砍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只是这伤口很快又愈合了，但她一扫之前的狼狈，反倒是被黑泥激起了气性。
    唐蘅和敌人也在战斗，这个紫色的大块头在力量上能直接碾压她，但是唐蘅现在使用的是宇宙之心的力量，刚好补足了自己的缺点，只是，这样她也才和对方打了个平手，对方的力量来自于他本身，唐蘅不了解是否泰坦族都是这样的体质，但是在先天上，她便和对方有着差距。
    唐蘅喘了口气，她手上凝聚出的是一把长剑——是力量的聚合体，长剑上已经有了一些豁口，唐蘅将能量重新聚合起来，再一次发动了进攻，她仗着自己身形小而灵巧，对方挥出的拳头被她轻飘飘的躲开，虽然屡次化险为夷，但是逐渐消耗的体力还是让她开始吃不消了。
    他们之间的战斗波及很广，一些来不及离开或是还想要跟上来看看热闹的飞船都被瞬间搅成了飞灰，超人所在的水系人飞船就被波及了一半。
    这个变故有些超出超人的意料，他原本打算在宇宙之心的核心出现前，彻底掌控水系人，然后陆续掌握其他的种族，在大战开始前，先弄出些内部矛盾，可是，唐蘅突然凝聚起许多碎片让他的计划半路夭折。
    他冲出了飞船，看着其他飞船都开始离开阿斯加德，战斗的中心现在不能轻易加入，他干脆直接用超级速度飞进了阿斯加德。
    复仇者们现在在吃瓜，他们想要冲出来的想法在外面的战斗开始的时候也破灭了，这场战斗完全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超人的到来只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个吃瓜的队友而已，托尼倒是打量了一会儿在外面战斗的唐蘅，又开始叮叮当当地制作起东西来，克林特觉得那像是一个控制器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就直接打起来了，为了什么？”不仅是超人，连复仇者也有些懵，他们习惯了在战斗之前互放狠话搞清楚战斗的目的，然后再短兵相接，谁知道外面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不走俗套，二话不说先打起来了。
    索尔摇着锤子跃跃欲试，很想要加入战斗中，被洛基一把拦了下来，“外面那黑泥的破坏力非常大，和它战斗的应该就是海拉，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为什么黑泥没进入阿斯加德，但是我们得做好准备。”
    “至于另一场战斗，那位唐小姐应该就是宇宙之心核心的现任宿主，而她的对手也是冲着这个来的，要是拿到了宇宙之心，就代表着这个宇宙中只有几位创世神明能够与之匹敌了。”
    托尼对准了黑泥发射了一枚弹药，弹药在黑泥身上炸出了漂亮的烟花，似乎留下了一个白色印记，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又消失不见了，黑泥探头向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又被海拉的攻势拉回了注意力。
    “弹药没有用，我们不能干坐在这里等着了，但是我们又不能在宇宙中呼吸，这真是个难题。”托尼摊开手，经过和歌莉的谈话，他现在总算是放下了他的PTSD，宇宙如此广阔，他完全可以在有生之年尽自己所能到宇宙中徜徉，而地球也在不断变得强大，他不需要如此焦急地为地球增添保护层。
    所以托尼现在反倒是这些人中最看得开的那个，完全不会为了自己不能够加入战斗中而感觉懊恼，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那个巴掌大的控制器慢慢有了完整的形状，外面的黑泥实在是过于诡异，但是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只是他们这些人类无能为力罢了。
    想到这里，托尼忍不住自嘲地一笑，但是转而想到歌莉和白罐曾经说过的话，一旦地球意志诞生，这些来自宇宙的威胁便不会再出现，他又有些高兴起来。
    进入了神域的海拉在和黑泥的战斗中终于占了上风，黑泥每愈合一道伤口，自身都会变小一点儿，但是它的身体实在是过于广阔，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什么大的变化，但是海拉却能够感受到黑泥的力量有了微弱的波动，这让她心中有些清楚该如何对付这东西。
    而唐蘅这边则落了下风，敌人的力量始终在保持着不变，唐蘅的力量却在不断削减，以她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根本没办法完全掌控宇宙之心的力量，过多的力量随时都能让她当场死亡。
    想来对手也已经看出了她的不足，每一次打击都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量，唐蘅的体力不足以支撑她继续躲避，她只能不断后退，但是她又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进入阿斯加德内部，不然，还在吃瓜的复仇者一行就要倒霉了。
    系统观战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宿主，你在战斗上果然没点亮任何技能点，连云家的小丫头都比你有天赋，他的力量是长项，那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短处去和他的长处相比较？”
    唐蘅一边绕着圈子，一边问：“抱歉，现在情势太过紧张，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并且，我不擅长战斗，辅助也是有辅助的尊严的。”
    “用你的能力啊！”系统是知道自家宿主的毛病的，这姑娘只要一紧张就会大脑短路，平时只需要动动脑子就能想出来的办法，一紧张就直接空白一片，“把他拉进你的星河里面去，要是在你自己的领域都没办法解决掉这家伙，那回到总局后，咱们尽快拆伙好了。”
    唐蘅恍然，她瞬间展开了自己的星河，因为宇宙之心的加持，她的星河已经和这宇宙没什么两样，因此当她施展出来的时候，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广阔浩瀚的宇宙之中突然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星河无限拓展开，与宇宙相互融合，同样的星球对应同样的星球，同样的陨石带对应同样的陨石带，在宇宙之心的能力作用下，唐蘅施展能力之时，她所在处，即是宇宙。
    进入了自己的领域后，唐蘅果然发现自己的力量不再削减了，甚至有了辅助加持，还上升了一截，她和敌人的战斗终于又回到了两两僵持的状态。
    但是唐蘅知道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在战斗方面不擅长，若是一直打下去，第一个撑不住的绝对是她。
    “那边的黑泥是什么来头？”唐蘅的声音听起来颤颤巍巍的，难为她一个体能一般的姑娘现在上蹿下跳，丝毫没有了淑女的风范。
    “不知道，宇宙中的产物千千万万，我一时间也不能将数据库扩大到这个地步。”系统一边分析了黑泥的构成，一边看着屏幕上的无数个问号黑了球，“你想要把黑泥引过来？”
    “是，把两个敌人弄到一起，海拉总比那个黑泥和我面前的这位紫薯精要好对付一些吧！”唐蘅又绕了个大大的圈子，让她和敌人之间离开了一段距离。
    她现在就在黑泥和敌人之间，而黑泥那边隐隐可见颓势，得到了阿斯加德这个buff加成的海拉气势高涨，像是要把自己在冥界这些年的气全部发泄出来一样，她下手又准又狠，黑泥似乎有了恐惧之意。
    唐蘅撑着星河中一颗离得近的小石头从黑泥上面翻过去，站在了海拉身边，她不太了解这位女士的性格，于是选择了最礼貌的问话：“这位小姐，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合作一下，我对你们的家事没有兴趣，但是总归不能看着神域就这么毁在外人手中。”
    海拉百忙之中瞟了她一眼，“你是谁？”
    “一个中庭人，刚刚得到了一大笔力量，正在帮助神域保护他们的领土完整。”唐蘅看着敌人和黑泥都向这边冲过来，“我们能不能一起把这两个东西赶出去呢？”
    她说话非常和善，尽量选择了不刺激人的说法，海拉只是嗤笑了一声，却没有说其他的，而且身体微微后撤，应该是同意了唐蘅的提议。
    唐蘅不动声色地将星河的范围缩小，确保星河只在这一片区域内展开，虽然她的星河展开越大，获得的能量和BUFF加持便越多，但是她现在的能力已经有不受控制的趋势，这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也去战斗，而是选择开始无限制地将星河的力量落在海拉身上，面对海拉对力量突然增长的疑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以前是个金牌辅助。”
    得到了加持的海拉选择了先对紫薯精出手，集合了阿斯加德和星河两份力量的海拉基本上占了上风，而且紫薯精似乎本来也不想太过拼命。
    这场战斗很快就现出了端倪，紫薯精似乎对黑泥颇有畏惧，在不能看到好处的情况下，他选择了离开，但是唐蘅和海拉都知道，他肯定没有远离此处，而是在不远处等候着下一场战斗的结果。
    唐蘅能够感受到这个人还在星河的范围内，而之前离去的飞船也并没有离开太远，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场震动宇宙的战斗停歇，然后好选择从哪一方获利，而面对这群宇宙大佬的时候，唐蘅也不由得感叹一下自身的渺小，并不因为宇宙之心核心寄宿在她身上而感觉自己在宇宙中无敌了。
    强大的力量的确被人所追求，可是再好的力量，自己不能运用也会白费，宇宙之心的力量如此磅礴，唐蘅一直都在压制着，或许宇宙之心本身会觉得寄宿在一个中庭人身上对于这个人是一种荣耀，是对这个人的一种认可，但是宇宙之心根本不会考虑他的力量是否会给这个人带来麻烦。
    如今，唐蘅的身份怕是这些人都知道了，他们会觉得唐蘅是个厉害人物，但是唐蘅自己却只能苦笑，每多使用宇宙之心的力量一分，她的身体就慢慢崩溃一分，人类的身体现在还无法容纳宇宙的力量，而且她绝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丝毫不适。
    系统替她分流了一部分力量，这让唐蘅舒服了很多，“不能够把力量大部分都分流出去吗？”
    “很抱歉，宿主，宇宙之心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你我只是普通的人和普通的系统，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斗回到地球，将宇宙之心的部分力量灌输到地球中，帮助地球尽快诞生意志的话，你我大概只能死回总局了，而且，我保证这一次的死亡将会比你的上一次死亡更痛苦。”
    唐蘅的脸黑了下来，“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系统在意识中弹了弹，“很抱歉，但是如果早就告诉你的话，你确定还会这样拼尽全力地去搜集碎片吗？先别生气，以你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觉得还有其他的办法，不至于把自己弄到绝境，但是这次的这件事情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但是你可以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而不是在这样危急时刻心神动摇，如果我在和那个紫薯精打架的时候告诉我这个，我可能会失手！”徐妧咬牙说，她最讨厌没有计划，只靠着一股拼劲往前冲了。
    系统在她的意识中弹出了一大片抱歉，之后安安分分地窝起来，不吭声了。
    而另一边，海拉还在和黑泥战斗，她也感受到了紫薯精的离去以及苟起来。
    “狡猾的人，不愧在宇宙中搅动这么大的风浪。”海拉随口赞扬了一句，然后躲过了有了喘息机会的黑泥，她不由得又暴躁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唐蘅观察了一会儿，有了些眉目，“这东西好像能够吸收周边物质的情绪，而且它的腐蚀性极强，应该算是掠食者一系列。”
    “掠食者？”
    “这只是名字，我们这么称呼他们，就是类似于宇宙清道夫一类的家伙，他们吸收宇宙中的所有物质壮大自己，而且他们吸收的东西会有一部分对他们本身造成影响，像是这黑泥应该可以吞噬星球——”唐蘅的面上陡然划过一丝震惊，“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麻烦你先打着，我去交换一下信息。”
    唐蘅随手给海拉加持了一系列的BUFF，然后迅速跳进了神域，她和复仇者之前从未见过面，但是闻过名，“外面那黑泥不止一个，肯定有一些向着地球去了。”她把分析出来的黑泥信息告诉了复仇者，“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解决，但是地球意志的诞生近在眼前，绝对不能让这东西破坏。并且，我怀疑这东西就是冲着地球意志去的。”
    地球诞生意志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复仇者们研究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阿斯加德的人民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地球上，偌大的神域只剩下战士和神王一家，所以他们决定把神域的所有人都通过彩虹桥送走，这样，等到唐蘅这边解决完，海拉总不能对空无一人的神域做点儿什么。
    超人在留下帮忙和回到地球帮忙之间最后选择了后者，他们乘坐着神域的战斗飞船，由索尔和超人一路护航回到地球，唐蘅则留下帮助海拉，复仇者们明显对唐蘅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太赞同。
    娜塔莎更是希望唐蘅能够一起回去，因为这浩瀚的宇宙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不太友好，“歌莉还在等着你，并且地球意志的诞生也要有你的帮助。”
    唐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我现在是宇宙之心的宿主，相当于整个宇宙的力量都在我这里，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对了，之前夏洛克也被卷进了这件事情中，我现在有了护身的能力，但是他没有，麻烦你们回去的时候到那边的飞船把他也带回地球，拜托了。”
    复仇者们最终还是都上了飞船，托尼却在上飞船前交给了唐蘅一样东西，“这是我用神域的材料做出来的，应该也算是宇宙产物，你说你身负宇宙之心的全部力量，这对你的身体损耗肯定很大，这东西能够引流一部分，你多保重，我和歌莉在地球等着你回来参加我们的纪念日典礼。”
    唐蘅接过那个巴掌大的仪器，真心实意地向着托尼道谢，然后看着飞船从彩虹桥上飞射出去，在视线尽头化作一个小小的光点。
    在神王一家离开神域的同时，黑泥似乎终于没了天敌一般，呼啸汹涌着扑进了阿斯加德的城区，建筑物瞬间被吞噬干净，那些植物在黑泥靠近的瞬间陡然发黄枯萎，眨眼间也变成了一堆粉末，风一吹，扬了人一头一脸。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了。”唐蘅向着海拉喊，“你有没有什么大招能够使用？”
    海拉的剑剜下了一大块黑泥，黑泥掉落在地上抖了几下，慢慢地又和整体合为一体，“没有，我的能力是死亡，可是这东西和死亡半点不搭边，就像你说的，他吞噬的东西的一部分会对他造成影响，他现在的意识只能是被他吞噬的东西的，而且也不过只最简单的思维。”
    她再一次躲避开黑泥的攻击，“现在这里有灵魂的就只有你和我，如果我发动能力，大概会把你的灵魂带出来，话说你不是身负宇宙之心吗？为什么不用宇宙之心的力量。”
    唐蘅再一次缩小了星河的范围，她狼狈地躲过了黑泥，“我只是个人类，刚刚和那个大块头打架的时候就是我能够使用力量的顶峰了，再使用宇宙之心的力量，不用你带走我的灵魂，我就能够当场扑街了！”
    海拉忍住了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她迅速后退，站到了唐蘅身边，“你仔细看，这东西只要一开始吞噬，体积就会不断增长，按照他这个吞噬速度，没有多长时间就会覆盖整个阿斯加德，到时候我们别说作战，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这东西怕火吗？”唐蘅问。
    “不怕，我把能召唤出来的火焰全部用了一遍，对他不起任何作用。”海拉觉得十分苦手，她不能让黑泥占领阿斯加德，这里是她的力量源泉。
    唐蘅眼睛却突然一亮，“带我去神王的宝库！”
    海拉略微一思索，立刻拉上了唐蘅手向着宝库飞奔而去，“你觉得宝库中有东西能够搞定这家伙？”
    “应该是，刚刚黑泥不进阿斯加德，应该是在顾忌神王奥丁，既然他有了畏惧的人，那么一定会有解决他的东西存在，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去碰碰运气吧！”唐蘅气喘吁吁地说，她觉得自己的体力现在已经透支完毕了，如果不是海拉拉着她，又有一个必须要活下来的目标像根胡萝卜一样在前面吊着，她估计就扑街了。
    她们冲进了宝库，开始在里面寻找能够解决掉黑泥的东西，海拉对这里很熟悉，她很快就翻出了一堆可能管用的东西，“我拿着这些出去试一试，你就在里面继续找，这里面没什么禁忌的东西，小心拿放就可以。”
    海拉说着便冲了出去，外面瞬间又是一阵天翻地覆，唐蘅开始在堆积的宝物中筛检，她有些漫无目的，这偌大的宝库连个单子和说明书都没有，着实很让她苦手。
    系统也在帮着搜检，他的速度可要比唐蘅快上不少，“把墙角那个东西抽出来，如果我感知的没有错，那东西应该能有用”
    第58章
    系统所说的东西是一把长相奇怪的剑，唐蘅从墙角的铁器中把剑抽了出来，这把剑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剑身上满是锈渍，和整个宝库非常不搭。
    “这是什么东西？”唐蘅试着挥动了几下，发现这把剑似乎没有什么重量。
    系统正在扫描这把剑，“根据目前已有的数据看，这把剑的能量波动和外面黑泥的能量波动出自同源，但是其中又有不同，它们的数据波有很大一段是相合的，所以，你可以拿着这把剑去试试看，因为我暂时找不到能够克制黑泥的东西了。”
    神王的宝库虽然看起来不算很大，但是一旦真正进入其中，就会发现，阿斯加德数千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不可小觑。
    即便系统的运算速度已经升级了很多次，但是依旧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宝库中所有物件的数据全部调出来进行配对，唐蘅清楚这一点，于是也没有继续废话，拿着这把剑开始向着打斗声音传过来的地方去，可是她越靠近宝库外围，手中的剑就越沉，一开始她还能够拿着剑跑，现在却只能将剑的一端压在地上，拖着剑向前迈开沉重的步伐。
    “神王离开前是不是没有对我们开放宝库的权限？”唐蘅擦了把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她已经用上了星河的力量，但是那把剑的重量还在不断增加。
    “应该不是，你放下剑，拿着那边的罐子出去试试看。”
    唐蘅却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现在放手，这把剑一定会回到刚刚的位置，这样我就白白拖了它一路。”她想了想，用一只手握住剑，另一只手拿起了罐子狠狠向外扔去，借着星河的力量，罐子刚刚好丢出了宝库的大门，十分轻易地离开了宝库。
    “果然是这把剑的问题，一方面是来自它本身，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座宝库在禁锢着它。”唐蘅一边说，一边继续拖着剑往前走，剑锋已经慢慢破开了地上的砖石，剑本身的重量以及宝库对剑的吸力让唐蘅的身子一点点弯下去，“我现在相信，这把剑一定能够克制外面的那堆黑泥。”
    系统放弃了继续对宝库中的其他东西进行数据核验，“那你现在得想办法把它带出去。”
    “我有办法！”唐蘅站住了脚步，她现在距离宝库的大门约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然后她放开了声音，高呼海拉的名字。
    她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阿斯加德，所有想要靠近一些看看情况的飞船和正在打斗中的海拉都被吓了一跳，海拉虚晃一招，借着阿斯加德主城区前仅剩的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黑泥的攻势，转身在地面上开了个洞，刚好落在唐蘅身边。
    “什么情况？”
    唐蘅指了指手中的剑，“这把剑能够克制上面那家伙，但是我没办法把它带出宝库，我觉得你可能有办法，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上面用能力试着把黑泥禁锢在里面，你这边最好也快一些。”
    她们迅速做了交换，唐蘅跳出来将星河围绕着黑泥展开，尝试着压缩这东西的体积，有了宇宙之心力量升级过的星河被黑泥腐蚀吞噬的速度慢了很多，唐蘅一边绕着黑泥加固力量，一边思索着应该如何彻底解决这东西。
    海拉接手了这把剑，原本唐蘅要走到宝库门口才能把剑带出去，但是现在海拉只需要从高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就可以了，她握着剑试图向上跳跃，但是剑的力量让她之能够跳到一半，她尝试了两次就明白想要投机取巧是不成了。
    在宝库中，这把剑会随着长度，高度以及宽度的改变而改变自身的重量，也就是说，在这片空间中，空间正中心是剑的力量最小的地方，剩下的不管往哪个方向去，都会受到阻挠。
    海拉再一次在心底骂了奥丁一顿，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位老父亲和她天生犯冲，从小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时候她还是奥丁唯一的孩子，也是阿斯加德毫无疑问的下一任王，她接受最好的教育，成为了神域除了奥丁之外的战斗力最强的那个人，之后她跟随着奥丁征战九界，终于让阿斯加德成为了九界之主。
    当然，冰霜巨人那边并不服从于奥丁，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再战的兵力了，海拉奥丁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得仁慈起来的，他对冰霜巨人的数次挑衅都视而不见，甚至还要安抚他们，海拉根本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强大的战斗力才是保证一个国家不被他国侵犯的最大保障，可是，奥丁放弃了武力震慑，开始用无聊的仁慈去感化九界。
    海拉对此嗤之以鼻，她在冰霜巨人又一次地挑衅中前往了约顿海姆，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屠杀，那一次后，她就被奥丁剥夺了神力，从此被打入了海姆冥界，海拉在冥界的时候听说了她的那个金发弟弟做了和自己当年一样的事情的时候，坐在树上笑了很久，看看吧，好战的因子传承在他们的血脉之中，是不可能改变的。
    手中的剑越来越沉重，即便现在她不挪动位置，剑的重量也在增加，她试着往宝库中心走了走，剑没有变轻，可是重量仍旧有了轻微的增长，海拉露出了一个冷笑，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大到地上的唐蘅都能听得非常清楚。
    唐蘅不知道海拉为什么要笑，黑泥在不断的适应星河设立出来的屏障，这让屏障的腐蚀速度也在提高，“海拉，发生了什么？！”
    “我拿不起这把剑——因为我那位尊敬父亲认为我天性凶残，没资格拿起这样的武器。”海拉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却清晰地传进了唐蘅的耳朵里，她不是很能理解奥丁的想法，只是现在她得和海拉站在同一战线上，毕竟，现在在这里面临生死之境的不是奥丁。
    “那你现在有办法把奥丁叫回来让他直面这堆东西吗？”唐蘅喊了回去，“如果不能把他叫过来担负责任，那么现在就把那些会爱的情绪全发泄到这黑泥身上，你总得从这里离开才能够去找奥丁的麻烦！”
    海拉对于唐蘅的话有些惊讶，她很快调整了一下情绪，“换你下来解决它，希望这件事情后，这把剑能和黑泥一起消失在我面前，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们再一次交换了位置，唐蘅握着那把剑，觉得力量比之前更大了，“难道不仅是位置，连时间也会让它产生变化？这到底是是一把怎样的剑？”
    “宇宙之心的力量也不能够撼动它，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些黑泥和这把剑不属于这个世界。”系统疯狂地翻阅数据库中的数据，“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哪个世界的东西，但是他们的力量体系和这个世界不同，以至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对于他们不能起作用。”
    “黑泥是从海姆冥界进入这个世界的，看起来之前云家那位逆转世界线的时候导致此世界出现了缺口，有些东西趁虚而入，要么堵住缺口，黑泥和这把剑与原世界隔断后力量会逐渐削减，要么打通另一个世界，力量体系互通之下，此世界的力量也就能够对它们造成大型的伤害。”
    唐蘅对着剑尖踢了一下，剑身分毫未动，“第二种就免了，谁知道打通世界会造成什么后果，也就是说，我们得去一趟海姆冥界，难不成要放风筝一样把这黑泥再绕回冥界，塞进那个缺口里之后把洞口堵上？”
    “百分之五十的可行度，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一个人在这里拖着，一个人回去堵洞，双线进行，可以有效节约时间，提高效率。”
    “你闭嘴吧，那样的话，估计我们两个都要死。”唐蘅放开了手，那把剑瞬间被吸回了宝库中，她跳上了地面，和海拉讲述了这件事，海拉咬着牙，已经是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模样。
    “我很生气，现在，你做那个饵，我在前面领路，要是再有什么突发事件，要么咱们两个一起死，要么你做那个垫背的。”海拉放下了狠话，唐蘅点头，她们立刻改变了策略，再一次引着黑泥顺着海拉来的原路返回。
    许多靠近阿斯加德准备一窥究竟的飞船再一次遭了殃，唐蘅在心中说了声对不住后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身后的黑泥上，到了宇宙中，黑泥似乎也察觉到了没有任何危险，整个泥陡然变大了几倍，张牙舞爪地扑向唐蘅，唐蘅在前面飞快地跑，海拉则在另一边引路。
    “加把劲，这么长的战斗都已经挺过来了，若是在这里被黑泥吞了，实在是得不偿失是不是。”海拉安慰了她一下，“放心，只要能够堵上那个世界间的洞，我们就可以放手施为了。”
    黑泥似乎没有疲劳感，可是唐蘅有，有好几次黑泥和她的一角都是擦过去的，差一点点就要被黑泥腐蚀，好在海拉拉了她一把，唐蘅看着身后铺天盖地的黑泥，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死线奔逃的鸡，万一被黑泥吞了，可能就会变成一只叫花鸡。
    这个想法的出现让唐蘅打了个寒战，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她喘了口气，继续向海姆冥界奔去。
    第59章
    这场大逃亡覆盖了阿斯加德和海姆冥界之间的半个宇宙，唐蘅觉得自己已经要跑到吐血了，她让系统给她开了痛觉屏蔽，将宇宙之心的力量开到了她身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然后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力量瞬间充盈了全身，唐蘅的嘴角缓缓渗出血迹，她在海拉的指引下终于一头扎进了海姆冥界，冥界依旧和海拉离开前一样，只是越发的森冷，进了海姆冥界，唐蘅和海拉便分开了，海拉接替了唐蘅的诱饵身份，而唐蘅则用宇宙之心的力量去探寻那个世界漏洞。
    在宇宙之心的指引下，唐蘅很快找到了那个因为世界线改变而出现的黑洞，此时的洞口有无数像黑泥一样的东西挣扎着往外爬出来，唐蘅将地点知会了海拉，然后将星河从黑洞伸了进去，和黑泥是同样的道理，出现在另一个世界的星河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无敌的存在，令人牙酸的声音不断传过来，而那些黑色的触角正在不断被切割磨碎。
    “真是可怕，关键是这个洞要怎么堵住？用宇宙之心？”唐蘅一边让星河搅碎这堆东西，一边看着海拉引着那一大团黑泥过来。
    海拉的速度很快，但是黑泥行进到洞口的时候便不再前进，而是绕着洞口和海拉开始兜圈子，“我们得立刻把它塞回去，不然这些东西会越来越多！”
    唐蘅尝试着踹了一脚黑泥，差一点儿将整条腿都陷进去，她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让星河在黑洞中无限展开，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唐蘅拉着海拉开始向后退去。
    黑洞中现在充斥着三种力量，唐蘅即便站在远处，也觉得自己要被撕扯碎了，星河的力量是她本身力量的具象化，现在星河受到的攻击起码有三分之一会作用在她自己身上，唐蘅觉得自己在三种力量之间像个被揉搓扁圆的面团子。
    黑泥在向着她们这个方向拉拽，而星河则在黑洞中将黑泥往里吸，它们之间僵持着，唐蘅顶着巨大的压力估算了一下，下定了决心，她让系统对着黑泥算出了它身上最脆弱的那个点，然后借了海拉的一把剑，整个人冲了过去，将剑对准那个点插了下去，黑泥陡然僵直住，在星河的吸引下瞬间堵住了黑洞口。
    唐蘅拔/出剑远远丢给海拉，然后用整个人做武器，将黑泥不断地往黑洞里塞进去，这是一个很耗时间的活计，她和海拉咚咚当当地敲了很长时间，才终于把黑泥塞了回去，并且抽出了星河，让它暂时挡住黑洞，黑泥不断地冲击着星河，希望能够再一次出来。
    “好了，现在东西塞回去了，我们怎么把洞口堵上？”唐蘅坐在地上，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心里隐约有感觉，自己恐怕是不能够清醒着回到地球了。
    海拉坐在她身边，也在喘气，这鬼地方困了她好多年，虽然她是死亡女神，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冥界，“不知道，奥丁那里没什么东西能够堵上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漏洞，不过说起来，之所以会出现漏洞是因为你朋友？”
    “嗯，为了改变未来的事情，所以逆转了世界线，听起来很厉害是不是。”唐蘅脸上微微浮起一丝笑意，这让海拉摇头，“别忘了，我们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那位朋友搞出来的事情。”
    唐蘅长吐出一口气，“一码归一码，做得好要表扬，做的不好就要批评，你能够不经过彩虹桥跑到地球去吗？”
    “你要做什么？”
    “我们现在已知能够堵住这黑洞的只有宇宙之心的力量，所以我决定把宇宙之心的力量抽取出来，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可能会失去意识，失去了宇宙之心力量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在海姆冥界待着的话基本就是死亡，而我一个人也无法离开这里回到地球，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在黑洞确定被堵上，我失去意识后，将我带回地球。”
    海拉哼了一声，“你就不怕我在黑洞堵上后，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唐蘅想了想，“不担心，因为就算我死了，还能复活，而且，你也得离开这里，就当顺道带我一程。”
    海拉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我会把你带出去，带回地球，只是你的死活我可管不着。”
    “谢了！”唐蘅对她笑笑，然后伸出手按在了星河上，属于宇宙之心的力量蜂拥而出，开始在黑洞的洞口两边艰难地拉扯起屏障，唐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她已经要站立不住，但是手却像是粘在了星河上一样无法动弹。
    从无尽的宇宙中，庞大的力量被调动到海姆冥界，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都汇聚在了这里，死亡站起身，她的目光穿过无数颗星球，最终落在唐蘅身上，“有意思，一个人类的身体却能够承受宇宙之心的力量如此之久，看起来很多人今天都要失算了。”
    阿曼拉的开着飞船依旧盘桓在阿斯加德周边，在力量涌过来的时候，还是宗师出手帮忙稳住了飞船，这才让他们不至于在宇宙力量中被撕扯成碎片。
    所有的人都在等，所有的人也都在观望，而此时回到地球的复仇者们却暂时无法感受到宇宙的波动了，他们一下飞船就立刻开始了清除侵入者的工作，正义联盟已经在清理那些涌入的黑色不明物体，而纽约，因为复仇者们的消失，现在已经成了重灾区。
    托尼叫来了他的钢铁军团，索尔飞上了高塔，引来雷电，这种时候大家基本不去考虑战损，雷电和炮弹在黑色不明物体中炸开，瞬间炸倒一片，平民已经被疏散，在复仇者回来前，是军队在拿着枪同这些家伙作战，可惜收效甚微，不过在复仇者这边却并非如此。
    这让一些能够看到现场的平民对军队颇有微词，不过，这一次倒是他们误会军队了，如果不是唐蘅在海姆冥界堵上那个黑洞，现在就算是复仇者对这些家伙的伤害也不过微乎其微。
    地球有了超级英雄们，外星入侵者的进攻势头终于减缓下来，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场大劫难算是过去了，至于灾后重建什么的，现在看来都无足轻重。
    ——
    在将宇宙之心的最后一丝力量也灌注进黑洞后，唐蘅将星河撤了回来，这为她简单积蓄了最后一点儿力气，让她能够看到黑洞逐渐缩小，以至于消失。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瞬间倒在了地上，她最后看到的是海拉担忧的脸。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黑暗中，唐蘅几乎是立刻就发现自己不在现实中，毕竟，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了。
    她尝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黑暗中逐渐有星星点点的光亮起来，唐蘅越看越熟悉，最后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星河，在失去了宇宙之心的力量后，星河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唐蘅随手抓起几颗小星星，发现它们似乎很有活力的样子。
    “这是什么地方？”她小声发问。
    “这里应该是你的意识。”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星河中，突然蹦出来了一颗金球球，最后停在她面前，“这具身体数据目前并未出现崩毁现象，我暂时还无法检测到是因为什么，但是可以推断应该是总局那边出手干预了一下。”
    “总局那边为什么要干预我这边的事情，这个世界宇宙之心的力量已经全部抽出堵住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漏洞，世界线逆转后带来的危害已经被降到最低，只要地球那边尽快清理干净这些入侵者，就能够平稳地诞生地球意志，让一切回到正轨。”
    唐蘅喘了口气，“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歌莉那边只要时间到了，也会回去，所以，总局干脆让我回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干预数据库，让我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叹了口气，他在唐蘅面前调动出了一份文件，“看看吧，这是总局针对这个世界问题的分析报告，大致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但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人物却出了些问题。”
    “？”
    “首先是跟着你来到宇宙中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海拉带着你从阿斯加德离开的时候，阿曼拉所驾驶的飞船就在附近，所以，你和海拉现在已经上了飞船往地球去了，但是有人在后面追杀你们，所以，你得让夏洛克安全回到地球，并且他日后还要继续从事侦探事业，绝对不能半路跑去研究天文学。”
    “其次，是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他们这一次接触到了超越地球科技的最大限度，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地球意志的诞生很不利，并且这些人参与了改变阿斯加德命运的事件，导致雷神没有出现，而且诸神黄昏被迫延迟。”
    “最后，宿主的身份问题已经引起了相关人士的好奇，总局的存在并不是一个秘密，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现在公开的秘密，你必须要保证你身份的合理性，鉴于以上三点原因，现在你还不能回总局。”
    唐蘅眼神死，“我只是一个行动组的副组长，这些任务应该是组长那个级别的难度吧！”
    “忘记告诉你了，行动组的组长已经在一个月前成为了新任局长，所以，你现在已经升职成了组长。”系统语气毫无波动地说。
    唐蘅：“......我明白了，我会完成任务后再回去的。”
    系统为她提交了报告，“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任务完成后回到总局，有一份大礼在等着你，我和局长都认为，这份礼物你应该会非常喜欢。”
    第60章
    护送夏洛克.福尔摩斯回地球的任务是简单的那个，因为唐蘅现在也要乘坐同一艘飞船回地球去，至于后面追杀的那个家伙，唐蘅不想把他放在眼中，虽然失去了宇宙之心的力量，但是唐蘅依旧觉得自己可以和紫薯精正面刚，她觉得自己有些膨胀，这样不太好。
    失去了宇宙之心力量的冲击，地球诞生意志的过程就会越发得顺畅，只要不会再有人出来搅局，基本上大家都能够无伤苟到战后，最麻烦的是最后一点，关于她自己的来历。
    关于这一条，总局其实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都默默坚守着不得将总局的存在说出口的原则，虽然在上一个世界中被新任局长打破了，唐蘅想起她就觉得头痛，她走了几步，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知道是谁现在在探查我的身份吗？”
    系统没有在这个时候嘲讽她什么，“复仇者，正义联盟，大英政府，很多人都在查你的身份，毕竟，你做出来的事情不得不叫人怀疑，尤其是在你带着夏洛克出现在了太空之后，大英政府那边可是差一点把你挂上了最高通缉令。”
    “托尼.斯塔克那边自从云家那小姑娘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研究调查了，不过那云家姑娘的能力本就属于她自身，所以牵扯不到总局上来，但是你出现了，这就给这位科学家带来了佐证，他这边一调查，蝙蝠洞那边立刻就跟进了，超人有他的孤独堡垒，也在查，基本上现在你能够想到的人都在调查你。”
    唐蘅苦笑了一声，“看起来我把这一切都搞糟了。”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局长的意思是，在经过上一个世界后，她本来想你回到总局能够好好休养一下，却没想到中途出现问题，来到了这个世界，在确定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她打算让你在这里调节心态的，而你似乎一直没能走出来。”
    “是，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最后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唐蘅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行了，这件事算我承了她一个情，等回去之后，我会亲自和她谈一谈的，现在我还处在脱力的状态中，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了。”
    系统看了一眼唐蘅的身体数据，在地面上弹动了几下，“你其实也没有搞糟什么，因为那位云家姑娘才是罪魁祸首，你不过是随波逐流而已，局长和那位大人物说了，这个任务之后，你可以自由选择之后的方向。”
    唐蘅摇了摇头，她不再说话，而是就地坐下，等着意识和身体的清醒。
    夏洛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宗师坐在一旁小声和阿曼拉说话，飞船高速运行着，但是屏幕上越来越多的红点显示，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胜算会越来越小。”阿曼拉开始在操作台上寻找武器按钮，宗师却制止了她。
    “无需如此，只要距离地球足够近，这些家伙是不会追上我们的。”
    夏洛克沉吟了一下，“你是说，现在地球外围的那些宇宙中的高位神明会阻止他们，还是说，到我们距离地球足够近的时候，地球意志就会诞生？”
    宗师神秘地笑了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他的目光带着些怜悯之情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唐蘅，头小幅度地摇了摇，然后他将目光转到一旁的海拉身上，“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作为死亡的代理者，你应该可以和死亡产生联系的吧！”
    海拉此时是一副常服的打扮，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略一点头，“死亡离地球并不远，后面跟着的那些小虫子是她这些年来最痛恨的家伙，他们的相遇，肯定不会美好。”
    “而且，我并不需要和她联系，因为她能够感知到宇宙中所有的死亡，因为那团黑泥和宇宙之心，我想，她应该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宗师一笑，然后旋转着椅子到了操作台边，随手按下了几个键子，突如其来的音乐让飞船中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一些惊吓，更别提宗师用了一点小小的魔法，让音乐能够通过宇宙，让后面的泰坦人也听到。
    宗师在自己的飞船中放了很多的音乐，这些音乐涵盖了各种流派，他前些日子对地球的摇滚很感兴趣，于是在自己最喜爱的飞船中拷贝了它们，这种极富有爆发力的乐曲在浩瀚的宇宙间突然响起，效果不亚于直面宇宙大爆炸。
    被困在意识中的唐蘅通过系统的转述能够了解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轻轻打了个寒战，这是人类共有的天性，站在黑夜中，直面广阔的天穹，不需要多少时间，冥冥中就会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然后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情，这种感觉同样会出现不知深浅的水域中。
    在宇宙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大概能够吓死她，唐蘅这样想着，之前的膨胀之情此时也渐渐消退下去，她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一种从灵魂深处漫上来的疲倦，系统跳到她头上，“睡吧，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彻底清醒了。”
    唐蘅很听话地闭上眼睛，从意识中消失了，系统在地上滚了几圈，思考了一下还是给总局回了信——“地球意志即将诞生，此世界即将彻底脱离主宇宙，检测到此世界出现宇宙通道，还请派人及时检查，世界脱离主宇宙后，将不会再次产生交集，希望总局心理医生素质过硬，否则，连续经历两次分离的宿主可能会精神崩溃。”
    ——
    唐蘅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被更加大声的音乐吓得差点儿一蹦三尺高，海拉和她打了个招呼，算是给并肩作战过的人的礼貌，唐蘅点了点头，猛地想到了什么，她看向阿曼拉，果然看道阿曼拉和海拉之间隔着极大的距离，夏洛克坐在她们中间，用人类的身体隔开并打断两位神明的交战。
    她扶着一旁的椅子慢慢站起来，只是腿脚不听使唤，脚一软，坐进了椅子里，她对着夏洛克打了个招呼，“辛苦你了。”
    “这很有趣，回去之后我就能够告诉华生，地球果然是绕着太阳转的。”夏洛克一本正经地说了个冷笑话，“星系的排列组合很有趣，可惜这对破案没有任何帮助，除去上面那一条，回到地球后我打算将这些全部从记忆殿堂中清理出去。”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宇宙七日游啊！”唐蘅半真半假地用咏叹调说着，“好吧，就算看过了宇宙好像也没什么用，在托尼眼中，这就是地球未来的发展方向，对其他复仇者来说他们会为了保护地球贡献更多的力量，而我，似乎什么都没做。”
    海拉看她一眼，嗤笑一声，夏洛克此时的目光很复杂，他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在地球上，你的确什么都没做，不过在宇宙中，你隔断了世界通道，免除了这个宇宙陷入更大的麻烦，所以，不要太妄自菲薄。”
    唐蘅怔忪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世界通道这回事是海拉说的，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夏洛克却是做出了他标准的思考姿势，“世界通道并不是个意外，其他的平行宇宙应该也相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黑泥或许并不是这些东西的本来面目，只是因为两个宇宙的力量体系不同，才导致它们变成了黑泥的样子。”
    “如果把所有的平行宇宙聚集起来，大概就是一棵树上的无数枝干，如果这样的事情不止出现在一个宇宙中，那就说明这棵树的主干出现了大问题。”
    他皱起眉，“只是，什么样的麻烦才会让所有的平行宇宙出现融合的迹象呢？”
    夏洛克的分析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唐蘅头上，她悚然一惊，随后回顾了从她加入总局后的所有大事件，然后她发现，先是老局长退下这个位置，然后不知去向，随后，徐妧作为新一任局长快速走马上任，中间的交接十分敷衍，而且总局内的员工调动也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
    最可怕的事情是，她和徐妧一同进行的上一个任务，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有关的文件下发，而她没有回到总局，而是到了这个世界，似乎像是有人有意将她放在这里，等候着风波过去。
    “系统，你告诉我，总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系统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具体情况不能说，总局那边现在正在天翻地覆，不过你放心，局长目前处在上风——一个机构建立的久了，总会有些地方腐朽，她和那位大人物现在正在将这些部分一点一点剜除，很快就能尘埃落定的。”
    唐蘅现在已经开始怀疑系统的话，但是系统之后再也没说其他的，保持沉默缩在了意识一角，唐蘅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急躁也没有任何办法，她转向夏洛克，作了一个决定。
    “夏洛克，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第61章
    夏洛克转头看着她，他奇异的瞳色映照着窗外浩瀚的宇宙，璀璨至极，他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唐蘅继续说下去。
    “我想要进行一桩委托，请你把这里暂时当做贝克街221B的会客厅吧，我就是那位委托人。”
    “说说你想要委托的事情。”夏洛克表情不变，他有一种预感，似乎在唐蘅接下来的这个委托中，他能够找到非常有趣的东西，这让他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喜悦之情，尽管现在还在飞船上，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冥冥中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们会安全地回到地球。
    唐蘅深吸了一口气，“系统，帮助我暂时屏蔽掉其他人。”
    无形的结界将夏洛克和唐蘅圈在其中，而被阻隔的三位神明目光锋利起来，只是一个立刻懒懒倒在椅子上，两个对视一眼，恨不得当场打一架。
    “我有一个朋友。”唐蘅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样烂俗的开头，“她现在是一个国家机构的最高长官，但是由于刚刚上任没多久，和前任的交接并不是很彻底，所以她手中的权利并不能够彻底掌控全局。”
    “原本她和我之间关系不错，因为任务原因常有书信来往，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变成了单线，如果她不通知我，我便找不到她。”唐蘅顿了顿，“如果机构中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回不去了，所以，我希望委托你来解决现在的困境。”
    夏洛克身体往前倾了倾，联系一下唐蘅最开始说过的话，再想一想他们现在还飘在太空中，那么之前托尼提过的平行宇宙，量子领域什么的便是完全可行的，那么，唐蘅最初说自己并不是伊芙琳.唐，歌莉总说自己是种花家人，就有了最好的解释。
    她们或许是平行世界的人，因为某种缘故来到这个世界的同位体身上，而唐蘅现在说的这个机构就是能够让她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你和你的那位朋友曾经关系还不错，上下级，共同进行过任务，但是后来却有了理念上的矛盾，这种矛盾让你们在任务即将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争执，争执中，你来到了这里，而你的那位朋友则回去解决麻烦。”夏洛克语气平平地说。
    唐蘅愣怔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只是很简单的分析情绪而已，虽然这种讲故事的开头很烂俗，但是你说的时候除去些许尴尬，并未有心虚之情，所以这个朋友是真实存在的，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生无可恋，再加上你当时说你自己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并且十分眷恋的样子，还有医生给出的中毒的检查报告都说明在来到这个世界前的那次任务中，你经历了无比悲伤的事情，最后服毒自尽。”
    夏洛克放下了手在胸前交叉，“既然是任务，你又只提到了你们两个，所以，不妨简单猜测一下，这个任务只有你们两个人，她的年龄应该与你相仿，或者比你小上一些，作为上下级，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最开始很不错，但是随着任务的不断发展，在最后，矛盾爆发了。”
    “我见识过麦考夫是怎么训练他的那些手下的，你醒来时候的样子分明带着信念被摧毁的无措，或许你的丈夫或是孩子死在了任务的最后，但是你并不恨她，甚至还有些敬佩她，这说明你死去的亲人并不是因为外力而死——让我想想，殉道者。”
    唐蘅听着脸上一片空白，她想，或许在自己准备向夏洛克寻求帮助的时候，就代表着自己的一切都会被眼前这个人看透，这个人或许不能够在宇宙中安全地活下来，但是他的头脑，的确是罕有。
    “看起来，我说对了，你的心情很复杂，但是你依旧在维护你的机构和你的朋友，最开始的通信还是有来有往，但是突然从某一天开始，通信变成了单向，那么，从那天开始，你的朋友要面对的应该就是机构中除她之外的所有人。”
    “一个机构的交接不会那么简单，而你的这位朋友是匆匆上任，上任后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交接各种文件，机构中的矛盾已经非常大了，或许你的这位朋友就是为了找到解决办法才执行了上一个任务，解决这个麻烦的手段也很简单，既然现在你都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里，就代表着她已经找到了办法。”
    唐蘅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从你之前的行为来分析，你们的这个机构并不会强迫员工执行任务，而且待遇非常宽松，是国家机构就代表着这是放在明面上的，并不会涉及灰色地带或是黑色地带，你看起来并不会因为工作而烦心，说明你们执行的任务并不危险，侧面反应这个机构的背后站着很厉害的人。”
    夏洛克的语速非常快，“你的那位朋友说不定是找到了一个能够比肩这些站在背后的人的人出来，打破一下平衡，让机构内部重组。”
    唐蘅被他的分析抚平了急躁，系统在意识中也表示夏洛克分析的基本都是对的，所以她不必太过于焦急。
    “这个委托的确很有意思，所以，先别急着感谢我。”夏洛克笑了笑，“或许等到地球意志诞生后，处理完地球上现有的麻烦，很多人就会立刻把目光对准你，那个时候你或许会选择离开——”
    “你不会是想要我把你一起带回去吧！”唐蘅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心里在疯狂地刷着总局条例，希望立刻找出来一条阻止面前的这个人。
    可惜，她没找到，唐蘅无奈地叹了口气，总局又不是迦勒底，需要各种英灵，真的把一个福尔摩斯带回去，徐妧或许会当场和她去打一架的。
    “将你带回去恐怕不行，一来是我们并不允许这种夹带的行为，其次，如果你真的离开了，大福先生一定会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的，我非常相信，在一个弟控的疯狂下，平行宇宙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抵挡的。”唐蘅浮起一个艰难的笑容，“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满足你的愿望。”
    夏洛克挑了挑眉，听到唐蘅咬着牙说：“我们那里的藏书有很多......听说你很喜欢毒草，我们那里也有专门的用毒高手，你可以和他好好讨论，机构会通过我的提议，为你批一台辅助系统，这样，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系统联系。”
    “有趣极了。”夏洛克淡淡地赞扬了一句，他看得出来，唐蘅还有很多瞒着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是极为紧要的，所以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他看过去只能够看到无数个问号，这无疑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系统默默地给唐蘅打补丁，以免真的被那个人形兵器整个看透，他叹了口气，觉得如果自己是人的话，怕是现在已经秃了。
    第62章
    还算平静的飞船时光很快就被尾随而来的巨大飞船所打破，由泰坦人组织的这起全宇宙大型攻略活动不幸半路沉沙折戟，这无疑是大大地下了泰坦人的面子，但是这个紫薯精估计也不在乎这个，在经历了这许多时间后，基本上宇宙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艘飞船。
    唐蘅看着窗外逐渐逼近的飞船，叹了口气，“飞船已经加速到最快了，被他们追上也不过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离地球还需要三个跃迁，我没有了宇宙之心的力量，只能当个辅助，所以，我们要正面迎敌吗？”
    “正面迎敌的后果就是我们差不多全军覆没在这里。”夏洛克的语气有些懒散，唐蘅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他胸有成竹还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海拉冷哼了一声，唐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在对方的飞船上出口气，而阿曼拉也已经在调试武器，宗师坐在那边的转椅上，自得其乐，根本没有想要加入这场战前动员谈话的意思。
    唐蘅叹了口气，觉得这真是一个无解的局面，于是，她也干脆坐在椅子上研究着操作台上的各种键子，飞船在高速运行，在这样的追逐中，他们一起通过了第一个跃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的飞船比较大，所以通过跃迁的时候需要的动力更大一些的缘故，飞船弹射出来后，唐蘅发现他们和泰坦人的飞船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她眼睛一亮，“如果我们多次通过跃迁的话，是不是就能够拉开一个足够长的距离，支持我们回到地球？”
    阿曼拉摇了摇头，“我们的能源不足，对方的飞船虽然体积庞大，但是上面的设施完备，应该是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改造和准备，飞船上的资源能够提供完整的动力系统，甚至还可以自行产生动力，如果多次经过跃迁，我们的资源会先一步消耗完，而且，你和你的这位人类朋友根本没有进行多次跃迁的能力。”
    “那我们总不能真的等死，现在的距离还在不断拉近，如果我么的运气足够好，能够先一步穿过第二个跃迁点，这样我们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做准备，但是如果我们在跃迁点相遇，我敢保证我们绝对没有通过的机会了。”唐蘅的语速也不由得加快了。
    夏洛克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看一边仍旧不在状态中的宗师，伸手指了指，“这是他的飞船，你可以考虑现在用海拉的武器挟持他，让他说出飞船的秘密，不然，大家就一起死好了，顺便你可以尝试着用你的能力让飞船的速度再快一些。”
    唐蘅觉得夏洛克说出的这个办法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先别说能不能挟持宗师这回事，就说现在释放能力就完全不可能，之前封堵世界通道的时候她的力气已经被全部抽空，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宗师自然是听到了这边的谈话的，他只是抬眼看着这边，“小姑娘，你可以按照他说的试试看，说不定就能够成功呢！”
    唐蘅整理了一下思绪，总算是反应过来，按照已知的信息，宗师绝对不会让自己登上一艘非常可能直接毁掉的飞船，也就是说，这艘飞船上有着能够克敌制胜的武器，而且宗师现在开口这样询问，代表着他的绝对信心。
    她微微放下一点心来，决定再一次试着释放能力，就在释放的那一刻，一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瞬间席卷了全身，唐蘅感觉到自己连动弹一下指尖都费力气，她发现视线在逐渐变暗，黑暗笼罩着她，那种几乎要将所有的力量抽干的空虚感还在不断攀升。
    最先亮起的是最远处的一个小黄圈，那圆圈越来越大，慢慢地将颜色包裹整个视线，之后就是层层叠叠的色彩用各种奇怪的方式出现，遮盖了视线后便会出现下一个颜色，而随着每一种颜色的出现，唐蘅觉得自己的力气多少恢复了一些。
    等到所有的颜色终于定格后，唐蘅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能够正常活动了，她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看到这些颜色瞬间碎裂，化作无数色块崩开，这些碎块在视线中翻滚游离，最后变成一颗又一颗圆球，圆球上逐渐由纯色变为杂色，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变幻，唐蘅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宇宙的变迁。
    等到视线内的所有东西都停止了运动后，唐蘅发现，之前在接纳宇宙之心力量的时候被升级的能力再一次出现了，不过，这样的静止也不过维持了几分钟的样子，然后又是一片黑暗，最后，只剩下了一颗蓝色的球球——唐蘅认得这是地球。
    系统无机质的声音终于出现，“地球意志已经诞生，还需二十四个小时才能彻底掌控，请宿主务必要保证地球意志安全。”
    唐蘅深吸了一口气，地球意志诞生了就好，至于二十四个小时，勉勉强强还是能够拖延一下的，她想起在接纳宇宙之心碎片的时候得到的碎片的部分记忆，赫特曾经去过一次泰坦星，发现泰坦星的核心还有最后一口气，于是他和另外一个‘赫特’合谋要让泰坦人回到自己的星球上，然后和自己的星球一同陨落。
    她睁开眼，飞船在小行星带中飞速穿梭，是不是还会磕碰一下，她没站稳索性直接坐下，“地球意志已经诞生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彻底掌控星球，我们需要拖住后面的大家伙，得想办法把他们带到泰坦星去。”
    夏洛克点了点头，他敲了敲自己的耳朵，“听见了？听见了就可以帮忙了。”
    “你在和谁说话？”唐蘅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换来了夏洛克一个名为愚蠢的金鱼的眼神。
    这个能够在宇宙中通讯的耳机是托尼临走前交给夏洛克的，作为最聪明的大侦探，一定能够找出解决危机的办法，毕竟，他们已经从歌莉那里知道一旦泰坦人得逞会发生什么。
    夏洛克一直都在接收地球的消息，那些通过世界通道进入地球的黑泥在唐蘅堵住通道后就逐渐丧失了战斗能力，超级英雄们合在一起差不多已经保证地球内部的安全了，而夏洛克和唐蘅这个时候传递回来的消息更是可以让超级英雄们暂时离开地球，过来帮忙。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你一直不着急。”唐蘅拍了拍自己的头，她觉得自己怕不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分析不出来，然而，她也不得不暗暗警惕起来，她居然会在生死关头如此的不成熟，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暂时没有回话，他正在努力地检测唐蘅这具身体的数据，因为他发现，在接纳了宇宙之心的力量又彻底交出去，经历了各种事件后，这具身体的数据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系统有理由怀疑这种变化是有害的。
    就在这时，在第二个跃迁点前，他们和泰坦人的飞船终于相遇了。
    第63章
    当超级英雄们赶到事发现场——距离地球的第二跃迁点的时候，这个跃迁点已经被毁掉了，这导致超级英雄们不得不绕道过来，这也耽误了一些时间。
    唐蘅所乘坐的飞船已经完全被浸入在炮火中，完全寻觅不到，而肉眼所见的半个宇宙都在被疯狂地轰炸，托尼用最快的速度和老贾适应了能够在宇宙中作战的新战甲，这让他成为了现在能够自由移动的人之一，超人已经飞进了炮火中，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几进几出，很快就找到了两艘飞船对峙之处。
    唐蘅用安全带将自己和夏洛克绑好，阿曼拉操纵着飞船正在进行托马斯360度回旋，这让唐蘅觉得自己快要吐了，明明她已经能够在宇宙中行走，却还是要被离心力带来的恐怖笼罩。
    夏洛克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但是他比较幸运的一点是他曾经和斯蒂芬学过几天魔法，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长得过于相似，所以对魔力的接受程度也非常一致，这让他不至于丢了人类的脸面。
    海拉已经杀了出去，她似乎能够在宇宙中自由的呼吸，唐蘅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她是死神的缘故，无数的爆炸声让她的耳朵都有瞬间的失聪，无数闪烁着的白色电光突如其来地进入了战场。
    那些丝丝缕缕的雷电瞬间清了场，索尔挥舞着他的锤子出现在了战场中间，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海拉看了他一眼，这一次没有再说些什么，索尔的加入让这场胶着的战争有了推进。
    而超人在魔法的庇佑下从另一边和托尼对准了泰坦人飞船的尾部，前后夹击之下，泰坦人的飞船很快就出现了轻微的失衡，然而，飞船终于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五个奇形怪状的家伙。
    唐蘅闭上了眼睛，她抱着可能会抽空全部力气的想法再一次展开了星河，以她为圆心，星河瞬间将跃迁点周围全部包裹住，友方的所有人都得到了辅助加成。
    “夏洛克，找到泰坦星的坐标，我会利用这段时间重建跃迁点，将我们所有人都传送到泰坦星上去，麻烦你和阿曼拉了。”唐蘅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便专心开始利用星河的能力重建跃迁点。
    跃迁点的毁坏并不算特别严重，但是需要的时间有些长，唐蘅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灌输到跃迁点中，她估摸着这样大的力量灌输，能够将重建的时间提前一些。
    夏洛克转动了椅子，慢慢挪到操作台前，阿曼拉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钩子，勾在了椅背上，让夏洛克的椅子不会随着飞船的翻身而滑向另一边，他迅速地了解了操作台的用法，然后开始寻找泰坦星的坐标。
    唐蘅在感知的宇宙之心碎片的记忆中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坐标，作为空间力量的赫特在很多年前曾经去过泰坦星，所以再一次前往便不需要精准坐标，唐蘅努力把坐标缩小到一个范围，而夏洛克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精准点。
    他在耳机中将这条消息公开，能够在宇宙中连上顺畅的网络的老贾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开始了排除，而进行坐标点排除这个实际工作的是超人。
    泰坦星在东宇宙的边缘，超人通过另一个跃迁点跳跃到范围内，夏洛克这边会不断告知他坐标进行排除，好在复仇者们的运气不错，只尝试了五次后，超人便找到了那个在宇宙中漂浮着的脆弱的星球。
    泰坦星并未完全崩裂，只是如果有人在宇宙中看过去的话，就会发现这颗星球已经有很多部分离体了，这些部分和主体部分只有非常细微的连接，似乎只要轻轻一碰，这颗星球就会变成无数碎片。
    超人漂浮在星球之前，一时间有些怅惘，他在想，当初的氪星是不是也像泰坦星一样？这种心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超人立刻将这个正确的坐标发送回来，再由夏洛克通知所有人，在已知坐标的情况下，这个跃迁点就不至于和之前那样设置许多通路。
    唐蘅只需要设定一条通向泰坦星的单行道即可，等到解决了麻烦后，他们可以通过其他跃迁点回到地球。
    在唐蘅几乎拼命的做法下，跃迁点颤颤巍巍地闪起了光，然后突然爆发式的将他们所有人全部吞了下去。
    两艘飞船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完全没有缓冲的摔在了泰坦星的地面上，两艘飞船基本毁了个完全，唐蘅从废墟中把夏洛克先刨出来，看着他没怎么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没受伤，其他人应该也在这一片，我们需要小心些。”
    “托尼应该在那边，他的战甲应该有缓冲，索尔和海拉也不需要担心，我们去那边找。”
    他们两个小心地穿过了满地的碎片，向着夏洛克指出的方向搜索，唐蘅喘了口气，“地球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了，队长和布鲁斯在，肯定能够做好收尾，所以，只要解决了眼前这个大麻烦，一切就结束了。”
    “没那么容易，这里本就是泰坦人的主场，那个核心在什么地方？”
    “应该就在这一片，赫特之前已经做好了计划，只要等到特定的时机，核心就会出现，那个时候，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了，我们不能让泰坦人拿到那核心。”唐蘅翻过一块机翼一样的庞大碎片，“而且，泰坦星的核心并未完全损毁，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夏洛克点点头，“所以，如果当初这个泰坦人能够有耐心一些，说不定现在的泰坦星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虽然不复之前的繁华，却也能继续维持着生机，但是，他的愤怒导致泰坦星再也没有恢复的机会了。”
    “这颗星球上的人民都已经不在了，便是恢复了也只是一颗空星球，按照宇宙之间的规则，如果没有毁灭的空星球在空置几百年后，便可以诞生新的物种。”唐蘅想到自己接受宇宙之心力量时得知的部分宇宙规则，觉得这条规则怎么看怎么像是分配住房。
    她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属于托尼战甲的颜色，三分钟后，他们在一块碎片后相遇，托尼没受什么伤，他对这颗星球很感兴趣，准备在一切结束后对这里进行考察，在这之后，他们和泰坦人那边都逐渐把人找齐了。
    唐蘅这边只有宗师失去了踪迹，其他人都完好无损，泰坦人那边倒是损失惨重，只是现在，没人会去计较这些，他们隔着两艘飞船撞击出的巨大沟壑，无声地对视，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尽管现在没人知道那时机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
    大战一触即发。
    第64章
    这场战争的最开始，所有人都在观望，复仇者们借着两艘飞船溢散满地的碎片作为战线，对泰坦星进行了短暂的勘探，最后他们发现，这颗星球上除了他们当真是没有任何生机，星球核心现在的位置只有唐蘅知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拿出核心的时候。
    夏洛克被保护起来，他是现在这颗星球上唯一的普通人，唐蘅掀起来一块铁皮，“我们不能请法师开个空间门将他先送回地球吗？最后的这场战争没人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如果他在这里出了意外，得不偿失。”
    “安心，法师现在正在和布鲁斯他们解决地球上的那些黑泥，顺便把阿斯加德的人民带回去，神王和神后一旦确保了阿斯加德的安全后便会前来支援我们。”托尼用掌心炮将几块铁皮焊起来。
    “不，我们现在不需要有人来支援我们。”唐蘅吐出一口气，“我们最后是要把所有的入侵者全部留在这颗星球上，然后引爆核心，让他们和这颗星球一起消失在宇宙中，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弄清楚是否所有的入侵者都在这里后离开就可以了。”
    托尼停下手上的动作，“毁掉这颗星球？这你在之前并未说过。”
    “我们已经确定了这颗星球上没有任何生机，而且核心已经破碎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如果入侵者不死，接下来他们还会选择对宇宙中的其他星球出手，所以，他们今天必须要留在这里。”
    唐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会是想说你对这些人还有什么怜悯之情吧！”
    “当然没有。”托尼看了她一眼，“我素来都算是一个很记仇的人，但是如果这颗星球毁灭，是否会对它周边的星球产生影响，一颗星球的解体声势一定浩大，如果星球碎片溅落，是否会对对其他星球上的生命造成不可逆转的危害？”
    唐蘅摇了摇头，“并不会，泰坦星已经失去了生机，星球也已经崩裂到碎片之间只剩下极小的联系，它的毁灭，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声势，只会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解体，而且，这里是死亡领地的边缘，死亡已经在注视着我们，星球崩裂的时候，她会出手阻拦一下。”
    既然确定了泰坦星的解体不会对周边造成威胁，托尼放下了最后的一点心，他和其他人搭建起了最简单的阵地，然后当先冲向了星球的另一边，那里是入侵者坠落的地方。
    炮火很快就在另一边响起来，唐蘅站在高地上，能够看到腾空而起的灰色烟气，超人也冲了过去，这位氪星之子用他强大的战斗力很快就在入侵者中夷平了一条道路，然后纵横交错几下，便将入侵者分割开来。
    唐蘅将星河的大小维持在这颗星球的大小，将夏洛克放在了星河中最安全的地方，然后也冲向了另一边，夏洛克站在星河中将整个战局都收纳眼底，偶尔有人顾及不上周围时，他便会通过耳机传达消息，他们的分工明确，很快就在入侵者还没能回过神来的时候将那些源源不断的小兵斩杀了大半。
    一旦没有了这些小小的异形一样的家伙出来碍事，最后的战斗其实看起来很明确，敌方的战斗力很高，但是超级英雄人多，在打到一半的时候，法师终于出现在了战场上，他先是用悬戒展开了空间门将夏洛克传送回贝克街221B，还有心情对着能看到这边战场的华生打了个友好的招呼，并且邀请这位温和的助手下次来圣殿参观。
    空间门关上后，夏洛克靠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精神瞬间比掏空，他指挥着华生给自己倒了续命的咖啡，几口灌下去后，终于觉得自己有了些精神，然后这才强撑着去洗了个澡，出门的时候整个人直接倒下，把华生吓得不轻，华生把夏洛克扶上床，这位大侦探瞬间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华生不知道夏洛克自从去了哥谭之后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他现在只觉得哥谭这个地方着实有毒，他把门小心关上，让听到动静上来的哈德森太太不要惊慌，并且和这位房东太太一起进了厨房烤制面包和小甜饼，他并没有给麦考夫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在夏洛克回到贝克街的第一时间，大英政府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当他将面包放进烤箱的时候，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有人走上了楼，他擦干净手，从厨房走出来，和麦考夫打了个招呼，“他刚刚被法师从不知名的星球上送回来，洗漱后已经去睡觉了，不知道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起来他吃了很多苦头。”
    其实夏洛克并没怎么吃苦，主要是这一路上他的大脑时刻处在不停摆的运转中，现在是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一下子撑不住了而已，麦考夫坐在了沙发上，他对夏洛克本来是很放心的，关于夏洛克在哥谭的事情他也非常清楚，也明白哥谭的现状十分危险。
    但是即便是他也没能想到，本来都以为尘埃即将落定，夏洛克马上就能够安全回到英国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夏洛克消失在了地球上，并且发现这件事的还是他以为还在谢林福德妹妹欧洛丝，在看到夏洛克消失后，欧洛丝的精神就很不对劲，他不得不同布鲁斯合作将欧洛丝带回英国。
    欧洛丝的危险等级很高，所以将欧洛丝带回来这件事情需要他亲自出面，也就是这一个小小的时间差，关于夏洛克的消息就全断了，也是在两天前，复仇者们从宇宙中归来，然后解决了那些黑泥后，麦考夫终于得到了夏洛克还安好的消息。
    不得不承认，麦考夫那个时候终于有了可以松口气的感觉，一直到现在，在终于确定夏洛克安全归来后，他终于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只是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去一趟谢林福德，去见一见欧洛丝，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免得她再次从谢林福德越狱出去。
    第65章
    而关上空间门的法师迅速把自己传送到了战场中央，唐蘅第一个发现了他，“核心就在这颗星球的正中心，赫特把它藏在了星球的中央，现在需要麻烦你把它取出来，然后把其他人传送走。”
    “可是谁来操纵那颗核心？”斯蒂芬落在她身边，帮助她清理了身边残存的异形。
    “我来，我有一种感觉，这就是我应该完成的事情，或者说是只有我才能完成的事情。”唐蘅喘了口气，她缩小了星河的范围，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和夏洛克一样，这些日子她的精神一直都在紧绷，而之前在神域和冥界的战斗让她的体力无数次被抽空，即便现在依旧能够使用能力，也不过只是一时的事。
    法师将一个绿色的魔法手环套在了唐蘅左手上，“这是时间的魔法，我将它暂时交给你，你应该了解过我是如何解决地球的黑暗危机的，如果不成功，就将它向左旋转，时间会回到开始的点上，如果成功，我会想办法给你开个空间门把你传送回地球，一切小心。”
    他并没有与唐蘅争辩一下到底由谁来执行这个任务，唐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与此同时，法师消失在她面前，去星球中央取那颗核心了，超级英雄们在见到法师的时候就逐渐向着唐蘅这边围过来，不过超人依旧在和泰坦人交战，氪星人的确是这个宇宙中最强大的种族之一，但是泰坦人，或者说面前的这个变异的泰坦人也算是战斗力顶尖的那一个。
    他们的战斗在星球荒芜的地面上割裂出无数深深的沟壑，法师即便是在地下，也能感受到这颗星球在即将崩溃的前夕，感受到手心中那些破碎的核心中传出的哀鸣。
    他拿着核心离开，将核心交给了唐蘅，唐蘅在这一刻撤回了星河，将能力全部注入到了这颗核心中，本来破碎的核心有那么一瞬间亮起了巨大的光，可惜也只是一瞬，之后转而黯淡下去，比之前更要破碎不堪了。
    “可惜了，这么多年，若是从星球走向毁灭的一开始就想办法拯救核心的话，泰坦星还能活过来，现在不管是多么强大的力量灌注进去，只会让核心更糟了。”唐蘅叹息了一声，金色的传送门在她四周展开，将所有的超级英雄全部吞下，几息之后，这颗星球上就只剩下了拿着核心的唐蘅和庞大数量的入侵者们。
    唐蘅举起了核心，“喂，紫色的大块头，你还认得这个是什么吗？”
    泰坦人走了过来，他们之间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唐蘅能够看到他脸上带着些怀念的神色，“泰坦星的核心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把它交给我，我可以留你全尸。”
    “那可不行，我可是抱着能够活下去的心念才留在这里的。”唐蘅笑了笑，“我很好奇，既然你知道这是星球的核心，那么就肯定知道核心的用处，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当初的泰坦星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只是刚出生不久还不成熟，所以，为什么你之后不在自己的星球上重新恢复核心的力量，而是带着人在宇宙中大肆屠杀呢？”
    “资源是无限的，却也是有限的，我自然知道若是能够找到宇宙核心，用它的力量肯定不会让宇宙有一天资源枯竭而亡。但是谁又知道宇宙之心会在哪一天出现呢？我不会去赌一个可能性。”泰坦人语气很平和，完全没有刚刚还喊打喊杀的气势，“我很欣赏你，人类，愿意为了同伴和自己的星球而战，并且不畏生死，你现在有了同我一战的资格，即使是你死了，我也会让你好好安葬。”
    “可是我总觉得除了这种所谓正义的理由外，还有其他的理由吧。比方说喜欢死亡，所以想要将半个宇宙的生灵全部送给她作为礼物，让她能够接受你之类的。”徐妧在手中转了一下核心，“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把你们的命留下来吧！”
    她在泰坦人终于变得愤怒的眼神中，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数灌注到核心中，核心传来不受重负的破裂声，然后在星球中央炸开，铺天盖地的白光笼罩了整个星球，宇宙都为之一静，在那几秒的静谧中，所有生命都能感受到那种恐怖的气息。
    三秒之后，足以让所有生命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彻半个宇宙，唐蘅被直接掀翻了出去，与法师开启的空间门擦肩而过，为了避免星球崩裂的碎片进入地球，法师不得不在错过后立刻关闭这扇门，当他想要再次开启另一扇门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搜寻不到唐蘅的气息了。
    与此同时，在地球外不远处的属于死亡的飞船中，这位掌控东宇宙的女神终于走了出来，她轻轻抬了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泰坦星炸裂后的波动全部包裹了起来，然后她想是揉/捏一张纸一样，用手随便团了团，那些碎片便一一被聚拢起来，最后整颗星球的碎片据合在一起被捏成了一个黑漆漆的拳头大小的球体，被死亡扔进了北宇宙属于湮灭的领地内。
    这四位创世神明的默契，毁灭的星球会被送往湮灭那里彻底消散，而后，在原本的星球留出来的空位上，将会有新的星球孕育而生，也会有新的种族生命诞生，这就是宇宙的法则。
    死亡做好这一切，正准备搜寻一下唐蘅的踪迹，却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因为她感受得到，在这个世界中，已经没有任何属于唐蘅的气息了。
    “不属于这个宇宙的生命，自然也不会在这个宇宙中失去生命，看起来，你还会再回来的。”
    死亡又遥遥看了一眼泰坦星的方向，然后命令飞船掉头回到自己的圣殿，地球意志已经诞生，在宇宙中，东宇宙算是有了先机，而地球从此之后等级将会提升，成为东宇宙中至高无上的几颗星球之一，这颗星球上的生命终于可以不再受到其他星球的觊觎。
    而很快，这一方世界将会彻底的独立出去，希望在这之前，她还能够再见到推动了这一切的唐蘅一面，她将送给唐蘅一个祝福，来自于掌管生命的神明的祝福。
    第66章
    地球意志的诞生造成的影响肉眼可见，原本还在清理那些外来黑泥的超级英雄们发现，似乎是在一瞬间，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们与这些黑泥隔开，随后，那些黑泥像是被橡皮擦一点一点擦干净一般消失不见了。
    歌莉松了口气，“问题解决了，地球意志已经诞生，从现在开始，地球将不会再被外星人随意入侵，而这些不属于地球的外星科技也会逐渐消失，外星对地球的影响将会逐步减弱。”
    “这是在告诉我们，超级英雄可以退休了是吗？”娜塔莎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露出了一个笑容。
    “算是吧，等到地球意志走上正轨，便不再需要我们来维持秩序了。”歌莉这样说着，只是她的眉依旧皱着，“还没有找到唐蘅的踪迹吗？”
    耳机中传来托尼的生意，“还没有，斯蒂芬说最后的那道空间门刚好和你的朋友错了过去，我们现在认为她可能是在爆炸的余波中被冲击到其他星球上，目前超人正在寻找她。”
    没人猜测唐蘅已经在爆炸中死亡，他们所有人都抱着希望，希望唐蘅能够安然无恙。
    事实上，唐蘅现在的确称得上安然无恙，她在总局的工作室内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顶，身边响起一个懒散的女声，“你醒了，所以说，论起搞事的本事，你可要比我厉害得多。”
    唐蘅从床上撑起身子，先是活动了一下四肢，之后又握了握拳，在发现自己除了精神上的问题外没有其他问题后，她终于松了口气，再一次躺回了床上。
    “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总局内部正常的权力交接而已，这并不罕见，只是你在空间乱流里无故失踪还是引起了总局非常大的关注。”徐妧从床边的椅子上起身，“好好休息吧，那个世界已经稳定下来，总局这几年收束了业务，行动组之后只负责国内的历史活动，国外的暂时不管了。”
    “迦勒底和时政那边提出抗议了？”唐蘅叹了口气，问道。
    徐妧走到了窗前，“总局和他们一直有着联系，不过这一次出了些大问题，所以，你可能还要再回一次离开的世界。”她拉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奚家的老祖宗之一突然在时政的地盘上醒了，目前状态不太对劲，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不过，她一时半刻地也不想要回来，至于迦勒底那边，云兄过去了，总局这边有我和阿政处理，总算是风平浪静了。”
    “但是还没有彻底地风平浪静，所以，我现在不应该出现在总局。”唐蘅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回去一趟，关于我们的存在是不是可以告诉他们了？”
    “嗯，反正这一次之后，这个从主世界枝干上生长出的分支世界就要脱离枝干了，就像是奥丽芙那边一样，不过幸好你在这个世界的牵绊不是太深，不至于像她一样需要去见心理医生。”
    “我知道了，那么，等到总局彻底平定下来之后，记得叫我回来。”
    ——
    唐蘅再一次回到贝克街221B已经是一个月之后，总局的传送阵好不容易才确定了那一方世界的坐标，将她传送过去。
    一个月没有出现，地球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英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或许是因为英国的超级英雄并不像是隔壁那样出名，不过，在黑泥入侵地球的时候，英国出现了一批魔法师，拯救了城市，虽然在解决了问题之后，他们又消失不见了。
    唐蘅觉得麦考夫会针对此事进行合理的安排的。
    哈德森太太对她的重新归来十分感动，抱着她哭了一会儿后，这才想起让她赶紧上楼去见见夏洛克和华生，这对侦探搭档比起之前也没有什么变化，唐蘅椅子还没做热就被华生拉进了厨房，于是她稀里糊涂地又烤制了一盘手指小甜饼后，他们坐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谈话。
    唐蘅之前在飞船上就已经透了一部分消息给夏洛克，这一次也不过是说得更明白了一些，她简单说了自己的来历，以及他们未来可能不会再见面这件事。
    夏洛克对此接受能力良好，他在自己的记忆宫殿中将和唐蘅有关的一切都打包封存起来，虽然不知道世界意志是否会允许他保留记忆，但是他还是会记住唐蘅的。
    唐蘅也了解了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在她消失之后，很多超级英雄都在寻找她，与此同时，布鲁斯重建了哥谭，并且进行了第三次市长选举演讲，在地球诞生意志后，哥谭的黑暗似乎正在慢慢被剥离，这是一个肉眼可见的过程，这也让布鲁斯最终担任市长这件事板上钉钉。
    虽然成功竞选了市长，但是哥谭还遗留下了一系列的烂摊子等着布鲁斯去收拾，这是一个繁重无比的工作，可是布鲁斯却甘之如饴，他想，在他有生之年，终于能够将哥谭拉扯出泥潭，让这座被戏称为黑暗中的城市重见光明。
    而复仇者那边也进行了重建，娜塔莎和克林特选择了退休，托尼慷慨地提供了一大笔资金让他们可以在世界上随便走走，娜塔莎带走了巴基，唐蘅想，或许不久后就能够听到他们的好消息，克林特回了自己的家，开始了每天锻炼儿女，并且带着妻子周游世界的生活。
    史蒂夫在中城高中担任了美术教师，顺带着偶尔会去教一教历史，彼得背上书包继续学习，还要面对视频中的美国队长和真人版的双重教导，这让他痛并快乐着。
    班纳回了大学教书，虽然有时候会被一些学生气到发绿，但是好歹是能够控制住浩克了，他们现在甚至能够在意识中互相交流，并且经常会在饮食上产生不小的争执。
    旺达和皮特罗也回到了学校学习，偶尔会去X学院看完他们的老父亲，所有人似乎都过上了美好的生活，而唯一暂时留在复仇者大厦的托尼和歌莉也即将迈入婚姻的殿堂。
    唐蘅估摸着自己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她先一步为歌莉送上了贺礼，她们在复仇者大厦不远处的咖啡店见面，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她们都知道在另一个世界还会再见，所以并没有离别时的悲伤。
    夕阳西下的时候，唐蘅给了歌莉一个拥抱，她们在咖啡店门口告别，然后转身离开。
    唐蘅离开这个世界是在两个月后，她看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在逐渐补全，也看着这个世界的不断完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她和歌莉不同，没有特殊的穿越时空的能力，只能依托总局的传送门，如果和传送门错开，她恐怕就回不去了。
    这样的挣扎她曾经有过，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到总局，传送门的另一边，是微笑着的唐蘅和站在她身边的秦政，他们对视着，就像是曾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唐蘅轻轻叹了口气，也扬起了笑容。
    而徐妧和秦政却突然闪开了身子，露出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年纪二十出头，头发有些微长，眉目温润如玉，他看着唐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久不见，阿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