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欺负了男主的病弱哥哥》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作精欺负了男主的病弱哥哥》作者:鹤浪 文案: 祁怜穿成了小说中的作精女配,原主为了贪图男主家的财产,不惜嫁给男主的哥哥季顾。 原主厌恶季顾,不仅不允许他在床上睡觉,还处处刁难他。 她作精本精,不顺眼的佣人就辞退,花钱像流水,顿顿都要有十几个菜品…… 并且在真人秀节目中,依旧自命不凡,对着佣人提出不可能完成的要求,买各种根本没有用的奢侈品。 而同样在节目组中的女主温柔善良,不仅得到了男主的爱慕,还成功治愈了男配季顾,收获了一大波粉丝。 温柔贤惠的人设频繁上热搜。 每次祁怜都会充当对照组,粉丝对女主夸赞的多么好听,骂她的就有多么难听。 最后祁怜落了一个凄惨的下场,身无分文的被赶去睡大街。 —— 系统建议她走治愈男配路线,祁怜表示自己没有兴趣。 “现在不作,难道我要去睡大街上的时候再作吗?” 在真人秀节目中依旧我行我素。 饰品只要玉的,衣服全是定制的,家具脏了就换,雇人养宠物…… 节目中: 祁怜吃不了的零食扔给季顾,“你难道想要胖死我吗?渣男。” 季顾默默接了过来。 他就不会吃胖吗? 祁怜在外面没有地方坐,对着季顾伸了伸手,“你的外套,你不会是想我把包包垫在屁股下吧?渣男” 季顾默默把外套递给了祁怜。 他是外套就不贵了吗? 网友:怎么有点上头,点我就看在线驯服霸总小娇妻。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女配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霸总被送进了男德班 立意:幸福的生活要靠努力来创造 第1章 祁怜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身…… 祁怜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身来,被子从她冰肌玉骨的身上滑落到了地上。 柔顺乌黑的发丝顺着她的脖颈悄然滑下,露出一张精致美艳的面容,明亮的眼眸里晕着点点的星光,纤长的睫羽颤了颤,琼鼻高挺,殷红的唇角天生就有着弧度。 优雅的天鹅颈细长,精致的锁骨就算没有任何项链的点缀,也依旧美丽动人。 少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副鲜活的画作。 【宿主,我是系统2022,很高兴全程都可以为您服务。】 【您穿越到了一本小说中,成为了作精女配,因为贪图主角季家的钱财,和男主的哥哥季顾订下婚约,并住进了季顾的家。】 【可是,您天天虐待季顾,不让他上床睡觉,还把他关在衣柜里,最后季顾奋起反抗,在争执中,您自己不小心从楼下掉下来,摔成脆脆鲨了。】 祁怜环视了一周,自己身下的超级奢华大床都可以让五个人在上面打滚了,原主却不愿意让季顾上床睡觉。 她原本也是女尊国唯一的太女,从小就被宠到大,阿娘爱阿兄宠,朝堂从上到下都是她阿娘和阿兄的心腹。 阿娘和她说过,就算她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也没有人敢反她,她这个皇位能够做的舒舒服服。 虽说是女尊国,但是科技发展和小说中的发展是一样的,所以祁怜并不会觉得难以接受。 只是与亲人分离让她有些难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穿越过去。 被子全部掉落在了地上,祁怜才发现靠近窗户的墙的一面,依靠着一个男人。 男人跪坐再地上,头抵在墙上似乎睡了过去,略长的发丝将他光洁的额头遮住了,单薄的白色衬衣有些脏了,配上满是褶皱的西装裤。 男人似乎很累了,就算祁怜将被子弄到了地上,他都没有毕恭毕敬的将被子捡起来。 系统一见到男人,双眼放光,【宿主,就是他男主的哥哥季顾,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充分的救赎计划,你看着选一个吧,可爱治愈宠物类,邻家妹妹甜心类,讲师御姐教育类……】 【只要你按照我的治愈计划来,我保证三个月到半年以内,季顾对你放下仇恨,最起码你就是被赶出季家,不会坠楼而亡。】 祁怜柔若无骨的靠在床头上,迎着系统期待的目光,摇了摇手指头,“你居然让我讨好男人?” “这是变天了吗?” 从来就只有祁怜被宠着的份,还没有她宠过别人。 祁怜翘了一下圆润粉嫩的脚趾,好似剥壳充满水分的荔枝,在男人的肩头轻点了两下,“起来,给我捡被子。” 明明被子就在祁怜的身边,她只要弯腰就可以捡的到,可她偏不,偏要男人帮她捡。 季顾睡的浅,被祁怜轻踩了一下肩头就醒了过来,明明狭长的眼眸还充满着朦胧,却已经略有些惊恐的望向了祁怜。 祁怜见过不少漂亮男人,但是面前的男人样貌还是数一数二的,五官立体,狭长的眼眸眼尾微微扬起,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看上去有些许的无情,白色的衬衣似乎有些小了,穿在他的身上有些不太合适。 “我的被子掉了。”祁怜侧依在床头上,睡衣的吊带从她娇嫩的肩头滑下,莹白的肌肤像是冬日里阳光下的雪。 季顾没有给她及时的捡被子,作为她的佣人,已经有些不及格了。 季顾看了一眼地上的被子,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拿起被子,轻轻放到了祁怜玉白的腿上。 目光害怕的躲闪人,仿佛他面前的祁怜就是吃人的怪物。 衬衣之下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季顾知道自己失误了,祁怜又要打他。 季顾只要一做错事,祁怜就对他又打又骂,将他缩在衣柜里,只有到了白天,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出来后,祁怜才会对他好一点。 祁怜看着姗姗来迟的被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这里果然和她的国家不同,男人的男德意识也太差了。 季顾还是跪在地上,肌肤白的有些病态,甚至能够看到青色的根根分明的血管,声音沙哑:“对不起,小姐您可以轻一点吗?如果太重了的话,就会被白天的季顾发现了。” 祁怜眉头拧的更深了,她没有明白季顾话中的意思,偏偏季顾以为祁怜生气了,后悔自己不该求情。 系统解释:【季顾小的时候出过车祸,丧失了一只眼睛,自那以后,在季家不受重视的他常常被同龄人欺负,在长期的欺辱下,生出了两个人格。】 【白天的人格阴翳暴戾,会保护另外一个弱小的人格不受欺负,晚上的人格性格比较懦弱温柔,但是保留着季顾内心最柔软的一面。】 原主欺软怕硬,白天时便躲着季顾,到了晚上,就变着法子的折磨季顾。 原主讨厌季顾右边空荡荡的可怖的眼洞,若不是为了季家的钱财,她怎么会和季顾订下婚约。 晚上的季顾太过善良,知道要是将他被虐待的事情说了出来,白天的季顾一定会把祁怜赶出季家的,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季顾垂着头,腕骨有些泛青,他拿起祁怜经常用来抽打的小树枝,只希望祁怜打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否则他根本无法和白天的季顾隐瞒这件事情。 祁怜目光轻飘飘的落在男人手中的树枝,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你就让掉在地上沾灰的被子盖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这床被子已经掉到了地上七分又53秒?还不快点重新给我那一床。” 季顾愣了愣,没有想到祁怜就这么放过他了,甚至连多骂他一句都没有。 本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却在祁怜长期辱骂殴打之下变得稀奇了起来。 季顾急忙站起身来,腿因为跪的太久了而有些发麻,他踉跄着走到衣柜前,抱出一床被子,面上露出狼狈又小心翼翼的笑容,“小姐,您要的被子。” 祁怜还算满意的轻点了一下头,看着季顾将被子盖到自己的身上。 她对自己这个未婚夫还算满意,虽然有些木木呆呆的,但好在听话,长得也好看。 季顾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我可以去衣柜了吗?” 以往他都是睡在衣柜里,虽然衣柜空间狭小,但就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用提心吊胆。 “等等,”祁怜眼眸潋滟,看着自己身边空荡的位置,“身为未婚夫,你不过来给我暖床,还想要给谁暖床?” 第2章 在祁怜的观念内,未婚夫就…… 在祁怜的观念内,未婚夫就是要给她暖床的,不然当什么未婚夫。 “暖……暖床?”被这两个字吓到的季顾脸颊滚烫,恨不得要将自己蒸熟一般,红晕顺着脖颈就往上窜。 季顾慌乱的拽住自己的衣摆。 虽然祁怜已经住进他家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们从来都是分开睡的。 祁怜睡床,他睡衣柜。 “怎么?做不到?”祁怜语气开始变得嫌弃了,“一点用也没有。” 她抿平了唇角,思索着是不是要换一个未婚夫。 她又不是想让季顾做些什么,只是陪她睡觉也做不到吗? 若是发生了关系,对身为男人的季顾自然会有点吃亏,但是她又没有说自己不会负责。 季顾轻咬了一下薄唇,原本浅淡的唇开始有了一点血色。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在床上了,可如果他过去的话,是不是就会被……吃抹干净。 那他更要对祁怜好一点了,还要让白天的季顾对祁怜好,因为这种事情对女孩还说还是有些吃亏的…… 祁怜觉得季顾犹犹豫豫的很是麻烦,以前多的是男人想爬上她的床,要是被她看中了,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她翻过身,拉过被子盖好,打算先好好的睡上一觉。 黑暗中,季顾把自己脱了个光,浑身光溜溜的像个剥壳的鸡蛋,而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静悄悄的躺了过去。 季顾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他不仅是季顾善良纯真的一面,所有来自外界的恶意都是由白天的那个人格来面对,甚至包括一些涩涩的知识。 但是遇到祁怜后,这些情况发生了改变,晚上才会出来的人格为了保护祁怜,从来都不让阴戾的人格在祁怜作天作地的时候出来。 季顾根本不知道“暖床”具体要做什么,但朦胧的知道一点点,他们或许要发生关系了。 季顾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枕头,小心翼翼侧眸看了过去,祁怜光洁的背对着他,青色落在枕巾上。 祁怜居然会允许他上床,虽然可能会是以他献出身体为代价。 季顾不安的乱想着,已经熟睡的祁怜忽然转身将手臂搭在了季顾紧瘦的腰上,好似一定要找个舒服的地方,把头埋到了季顾的胸口里,闻着清爽的香味,睡的越发沉了。 要来了吗…… 季顾害怕的抿紧了薄唇,怀中的少女小小的一只,略有些冰冷的发丝落在他的手臂还有胸前,像是羽毛般轻轻挠过他的肌肤。 祁怜轻而柔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一阵酥麻从胸前蔓延到心窝。 季顾睁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完全闭在了一起。 这一觉他睡得很香,除了没有盖被子有点着凉。 …………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善良心软人格的季顾就已经从床上醒来了,换上了新的衬衣西装,要在第二个人格醒来之前,收拾好一切。 若是第二人格阴戾凉薄的他看到自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恐怕不会放过祁怜。 所以他以前从来都是早早的从衣柜里走出来,换上高订的西装,在餐桌上,把身体的支配权交给第二人格。 他回头看了看恬静睡颜的祁怜,虽然奇怪祁怜的突然转变,但他从心里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只是害怕这一切都是祁怜的心血来潮,如果祁怜觉得不好玩了,或许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并不想回到衣柜里。 ………… 祁怜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季顾早就没有了身影,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 葱白纤细的手在床头的按钮上按了一下。 很快,整栋别墅的佣人都知道又作又可恶的恶毒祁怜起床了,他们要在祁怜出卧室前,准备好早餐,清理好后花园,将阳光充满整个客厅。 系统好不容易有机会说话了,【宿主……】 祁怜皱了一下眉:“叫殿下。” 她本就是唯一的太女,还是殿下这样的称呼顺耳一点。 系统无奈:【行,殿下,我们必须要好好商量一下了,您得想办法自救啊!就算您不想治愈季顾,那也可以不再作了。】 “为什么不作?难道要以后被赶出去的时候再作吗?”祁怜挑了一下精致的眉眼,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时,穿着制服的少年才用木盘子端着她的毛巾姗姗来迟。 不然她穿越过来是做什么的? 系统只能小声提醒:【原主参加了爱恋同居真人秀,外面安装了摄像头。】 你要不要收敛一点。 但最后一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原主在这个节目里因为各做做作的行为已经被网友痛骂到不行。 童若气息有些不稳,方才是一路小跑着上楼的。 每日祁怜都会要用香薰熏好的热毛巾洗脸,迟一点都不行。 可是今天由于他打翻了熏香,就导致他送来毛巾的时候迟了,祁怜已经走进了洗手间。 祁怜看着童若端着的各种颜色的毛巾,随便拿起一条都能够闻到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眉。 紧张到全身绷紧的童若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结局,大概就是被狠狠的训斥一顿而后扔出别墅。 祁怜仗着有季顾,她所赶走的“不合格”佣人根本没有人会再雇佣。 离开了季家,就相当于在这个城市里活不下去了。 而他还有债款要换,虽然季家的工作并不好做,但只要用心就能够让祁怜满意就好,得到的报酬也是他这个只有高中学历无法在外面获得的。 “请您……”不要赶走我! 童若脸上有些泛白,嘴唇发颤,像是马上就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纵使知道和铁石心肠的祁怜求情就是在白费功夫。 直播间的弹幕有点少,但基本上都是对祁怜冷嘲热讽的。 【祁怜也太作了,毛巾用什么样的不都是一个样吗?】 【在他们家里当佣人也太惨了。】 【为什么要让这种人来参加节目呀?】 “去换干净的白毛巾来。”祁怜扔下毛巾,美眸淡淡的扫了童若一眼,“你想说什么?” 这种充满化学试剂调制出来的劣质香味,只会让她的肌肤更加粗糙。 童若诧异的瞪大的眼睛,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在反复确认并没有后,急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这就去拿,请小姐稍等。” 没有骂他。 没有辞退他。 没有让整个城市的招聘岗位不要用他。 why? 为什么? 祁怜怎么会突然转性了? 走出房间的童若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疼,很疼,非常疼。 那就代表一切都是真的喽! 【我靠,虽然祁怜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是我怎么觉得她好了那么多?】 【但是和隔壁的柯诗婷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好吗?人家多善良啊。】 【……】 管家在一旁看着童若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先是失了魂的走了出来,而后狠狠的得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又在那里傻笑。 不会被祁怜吓傻了吧? “童若,笑什么呢?”管家沉着一张脸。 “是不是那恶毒的女人又想出其他作妖的事情了?” “这种女人放在我们老家,就只能够嫁给打50年光棍的,又脏又臭,没有性能力的男人,连狗都不会多看一眼。” “能够嫁给季总,是她上辈子积攒的福气……” 原本他这个管家的职务可悠闲了,季顾不经常回来,老虎不在,他自然称大王。 别墅内的活他一件也不干,全部都指使其他佣人做。 有哪个佣人不讨好他,就会被他开除,因为季顾平时根本不不会管这些小事。 再说季顾只有晚上才会回来,晚上的人格太过担心懦弱,根本不敢违逆他。 可是祁怜的出现将一切都改变了,就连他这个管家的职务也变得岌岌可危。 他自然对祁怜恨的要命。 平时没少骂过祁怜,但都是背地里,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童若心中不知为何想要替那个美丽恬静的少女鸣不平,可是想到祁小姐还在等他,立马收起笑容,没有和管家搭话,低着头走开了。 祁怜站在二楼,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管家,故意放大了声音在手机旁说,“季顾,有人说你是老光棍,还是五十年的那种~” 因为冻了一夜正在发高烧的季顾接到了祁怜的电话,“……” 季顾不是不知道祁怜喜欢作妖,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将祁怜留在身边。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祁怜舞到他的面前。 祁怜:“还是哪种又脏又臭的。” “……” “没有性能力的,连狗都不会多看一眼。” 季顾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全身滚烫的温度在摧毁他的意识,他声音低沉:“祁……” 他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祁怜忽然提高的声音。 “好啊季顾,真有你的,”祁怜声音本就软糯,就算生气的时候也没有一点威严,甚至像是在撒娇,“交代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顾眼中的不耐烦更重了些,“什么?” 祁怜没有想到季顾这么嘴硬,眯了眯美眸,翘着玉白无限的手指头“真是为你们的爱情可歌可泣,说吧,你和管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烧让季顾意识朦胧,“……我和管家?” 祁怜冷哼了一声,就连噘嘴生气的时候也没有破坏她身上的美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你和管家有一腿?不然他是怎么知道你没有性能力的?” 被迫没有性能力的季顾:“……” 直播间的人来看祁怜,就是为了看看她又做出了什么样搞笑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祁怜会说这样的话。 【哈哈哈,笑死了,能不能让我看看季总的脸色。】 【管家吓掉魂的样子真的很狼狈唉!】 【想不明白季总为什么要选择祁怜?】 第3章 祁怜没有压低声音,刚好让…… 祁怜原本就是一个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网红,拍过一部毫无演技的工业糖精小网剧。 粉丝没有多少但是黑粉倒是一捉一大把。 祁怜还是报名参加了这个综艺,而且导演是很希望有这种像祁怜的跳梁小丑来增加热度。 反正祁怜不过是柯诗婷的对照组。 柯诗婷和影帝季景澄刚刚在剧中捆绑了cp,就立马参加了这个节目,不得不让粉丝好奇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柯诗婷在节目中表现的可就比祁怜知书达理多了,而且还温柔贴心,做了饭菜也会叫工作人员一起吃。 在祁怜的衬托下,柯诗婷一夜之间涨了不少的粉丝。 祁怜没有压低声音,刚好让楼下的管家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管家表情一僵,大脑突然当机了。 他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没有吧? 管家自己都有点懵,要是他说的话单纯被祁怜听到了还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他就油嘴滑舌的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反正祁怜本来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成为季顾的未婚妻后,不管化妆品和护肤品是不是适合自己的,都要用最贵的。 土包子! 可是眼下的情况对他十分的不利,祁怜把状告到季顾那里,还颠倒黑白。 祁怜听着手机对面沉寂的声响,不满的嘟了嘟殷红的唇,转过眼眸,看到女佣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人呢?” 在她的女尊国,若是在后宫的男子没有性能力,基本和被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区别了。 女佣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明白祁怜说的是季先生,她毕恭毕敬的低了一下头,后退了几步,来到墙边,手轻轻的推开书房门。 发着高烧,不省人事,没有性能力的季顾正躺在书房的床上,骨节分明的手还紧紧握着手机,将头发尽数梳了上去,五官冷峻,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 助理将祁怜的话听进去了个十乘十,倒不是因为季总外放了,而是祁怜就在门外,声音足够大。 助理看着进气少,出气多的季总,心中突然对祁怜升起了一抹敬佩之情。 牛啊牛啊。 祁怜目光愣了一下,“早知道肋骨就在里面,我就不打电话了。” 她白色蕾丝的梦幻裙摆轻轻摇曳,人已经走进了书房内。 助理脑袋放空想了半天,才发现祁怜是在说季顾的名字,“祁小姐,是季顾季总。” 祁怜不是季总的未婚妻吗?怎么连季总的姓名都不记得? 人人都说季总对他这位未婚妻不上心,但事实上,好像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妻对季总一点都不上心吧。 最起码季总还是知道祁怜的姓名。 “什么脊骨肋骨,就是很容易搞混嘛~”祁怜的声音娇软的很,明明是她做错了,却好似也是应该的。 虽然她只是季顾的未婚妻,但季顾也不应该放任佣人随意在她的背后说闲话,还说的那么难听,若是放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像季顾一样没有男德的人根本不会有人要。 直播间内弹幕数量多了起来。 【九敏笑死了,祁怜记不住季总的名字哈哈哈哈。】 【祁怜这个样子好可爱。】 【这管家也太恶心了吧,我这次站在祁怜这边,这么恶心的人就该被作精好好整治。】 助理看着面容娇艳的少女,细窄的腰就算裹在宽大的睡衣里,也依稀能够看到轮廓,两条修长优美的腿,亭亭玉立,眼眸潋滟,娇艳欲滴从唇瓣好似晨光里的玫瑰花。 明明是在胡闹,可是祁怜举手投机间都透露着矜贵优雅,尤其是她轻抬起精致的下巴,傲慢的看着人。 但是最让助理觉得难以理解的是,祁怜小姐居然不害怕季总空洞的眼眶了。 若是放在平时,祁怜小姐一定会大叫着说季顾丑陋。 空洞的眼眶周围还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细小疤痕,就连他第一次见到也会觉得恐怕。 可是祁怜就像是没有看到季顾空洞的眼眶一般,生气的鼓了一下脸庞。 助理看着肌肤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的季顾,忍不住为自己的总裁多说几句,“小姐,季总高烧,生病了。” 季总都这个样子了,祁怜总该关心一下吧。 可是令助理没有想到的是,祁怜淡漠甚至是有点嫌弃的淡淡睹了季顾一眼,语气有点轻蔑,不知道是不是在鄙视他的智商。 “生病了找医生啊,找我做什么?” “他脑子要烧坏了,难道你也是吗?” 祁怜声音娇娇的,偏偏助理找不出任何的话来反驳,也无法跟面前娇气的女孩生气。 【艹哈哈哈,有道理。】 【看不到季总的脸呀,季总不会被气到了吧?】 直播间也不再都是骂祁怜的声音了,网友来看祁怜就是寻个乐子。 季顾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颈,脖颈上的青色血管微微隆起,长长的睫羽不安的轻颤了两下。 生病中的季顾身上的阴鸷阴郁被淡化了不少,多了一点可怜。 他已经很久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了,让他又想起当初还小的自己被锁在杂物间,就算他发烧快烧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浑身滚烫,可是他还是觉得冷得要命,完全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 自从那场车祸后,父亲丧命,他因为眼睛受伤,而不得不挖掉整个眼球后,他将扫把星的命格坐实了。 所有人都在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他太过晦气,所以他的母亲才会把他扔在季家后独自离开,任由他自生自灭。 生病中的季顾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黑色的眼眸中布满了阴戾的冰冷,死死的咬住薄唇,都快咬出血了他也没有注意到,直到祁怜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将他整个人从过去肮脏腐臭的泥潭中拽了出来…… 管家“夯吃夯吃”的爬上楼梯,大步流星的来到书房,想要赶在祁怜胡搅蛮缠之前解释清楚。 没有想到一进门,就被祁怜冷冷的撇了一眼,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祁怜看着自己柔若无骨的手,“愣着干什么?哭啊。” “啊……”管家想要解释的话堵在嗓子眼里。 祁怜冷冷的勾起艳红的唇,眼尾晕着娇艳,“他不是你的相好的吗?现在他快不行了,赶紧哭哭吧,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管家:“……” 他现在贼想哭,但绝对不是为了季顾。 【祁怜今天真是绝了。】 【这个老管家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在节目上都是这幅德行,还不知道私底下会是什么样子?】 【说不定是祁怜要求管家这么做的,然后她好作秀给我们看,明星细白不都是这个套路吗?】 【……】 高烧中的季顾睁开一道眼缝,听到的便是祁怜的这句话。 祁怜注意到季顾的睫羽颤抖了一下,她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闲庭若步走到季顾的身边,“我呢,不反对同性恋,也不管你和五六十的管家的忘年恋,但是我绝对不当同妻。” “我告诉你,季顾,既然你选择了和管家在一起,就要勇敢的对面对质疑反对你们的目光,而不是拿我当挡箭牌。” “……哼,懦夫。”祁怜抱住手臂,头一甩,对季顾的嫌弃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只有四十多岁的管家:“……” 季顾全身滚烫无力,没有力气和祁怜争辩一些什么。 病重的季顾淡淡的一个目光扫了过去,还是让管家全身发凉,冰冷的感觉从脊骨一点点传遍了全身上下。 季顾目光阴翳,右眼因为没有了眼珠子而变得恐怖骇人,就像是从地狱裂缝中爬出来的恶鬼。 小时候的车祸剥夺了季顾的眼睛,那么自此自后所有的遭遇,便是剥夺了季顾心中仅存的温暖。 削薄的唇轻轻一碰,声音却好似在风中被冰冻过,“滚。” 管家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也在这个时候放松了下来,劫后余生对他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祁怜一直在胡搅蛮缠,说不定还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现在不仅他没有事情,而且祁怜还被季先生责备了。 实在是活该! 管家侧眸过去,正想要看看祁怜会怎么“滚”出书房。 可惜了只是滚出书房,如果祁怜能够滚出季家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管家却看到祁怜无所谓的欣赏着自己精美的美甲,上面闪烁的亮片差点没有闪瞎他的眼睛。 “走吧。”助理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走到关键面前,看着不知死活的管家,不由的在心中冷哼了一下。 居然跟在季总的家中,说季总未婚妻的坏话,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要这份工作吗? 拿着二十万的工资不好好干活,却偏偏惹女主人不开心…… 管家愣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苍老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差没有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方才季先生说的“滚”,难道只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不……我……” 助理根本不想听管家的狡辩,挥了挥手,让佣人把管家拉了出去。 这下祁怜小姐应该会开心点了吧,毕竟季总已经帮她出气了。 【季总好帅,声音好听。】 【这样的霸总居然会选择祁怜,怪不得眼睛瞎了。】 【柯诗婷开始直播了,小姐妹快走吧,不要再看这个作精了。】 不一会儿,原本就没有几个人的直播间又冷清了不少。 祁怜看着这场闹剧终于收场了,慵懒的撩拨了一下微卷的乌黑的发丝,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季顾你的感情有多么坚固呢?没想到只是被我发现了,你就把你的相好的丢了出去。” 她的确有些不满,季顾居然就这么容忍家里的佣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却无动于衷。 仅凭这一点,季顾已经在她这里pass掉了,简直是一点男德都没有,也不知道维护自己的妻主。 她轻蔑的扬起一边从唇角,摇了摇头,目光毫不留恋的从因为发烧而红了脸颊的季顾,庆幸道:“真是无情,还好你不喜欢我。” 助理:“……” 季顾视线冰冷的看了过去,薄唇紧抿。 祁怜为什么突然不害怕他了? 他现在没有戴假眼,祁怜应该一个目光都不敢与他对视的才对,为什么还会对他冷嘲热讽。 祁怜走出书房的时候,刚好看到童若端着毛巾走了过来,她抬了一下精致的下巴,对着童若点了两下,“就你了,要辛苦你给我热毛巾的同时把管家的事情也做了。” “对了,原本应该给管家的工资,就给你吧。” 祁怜越过还在发呆的童若,下楼去到餐桌旁。 童若闻着空气中沁人心脾的淡淡的香味消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 祁怜小姐说管家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那是不是就是他成了管家? 别墅内所有的佣人都知道管家平日里可谓是游手好闲了,并且还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 祁怜小姐觉得就这么把管家交由他来做? 童若顿感身上的责任重大,胸膛更是挺得笔直,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祁怜小姐交代的所有事情都做好。 其他佣人羡慕的看着童若,明明前几分钟,他们的职位还是一样的,结果就只是童若更让祁怜满意一点,就瞬间升职加薪了。 他们咬了咬牙,后悔没有对祁怜更加殷勤一点,原以为季先生对祁怜并不在意,他们也就可以不用对祁怜尽心尽力了,就算祁怜闹到季顾那里,也会被无情的拒之门外。 可是…… 方才被架着扔出去的前管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是他们对祁怜不上心的话,恐怕下一个被丢出去的就是他们了。 ———— 祁怜坐在餐桌旁,望着桌上精致的早餐,囊括了中餐,日餐,法餐…… 但是祁怜迟迟都没有动筷子。 童若伏下身子,“小姐,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祁怜睫羽微微一垂,声音软糯糯的,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为难人,“厨师呢?把他们给我找来,我有事情想要问问他们。” “是不是真的以为食物上不标热量,就是零卡?” 第4章 修明 网友方才对祁怜的那一点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作精,隔壁的柯诗婷小姐姐都亲自下厨做饭,祁怜还好意思对别人挑三拣四。】 【炫砂糖橘的时候也没见她要看热量啊。】 【好气人啊!】 新官刚上任的童若看了看餐桌上精美的餐品,可以说的上是样样精品了,就连用来装饰的玫瑰花瓣都是新采摘的。 但是要说热量的话…… 他还真不知道。 童若把祁怜的话记在心上,很快找来了三位厨师。 除了其中两位男厨师人到中年,剩下的一位厨师是个看上去极为年轻的女孩子。 她平时话不多,就算另外两个厨师故意难为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同样的,在另外两个厨师吐槽祁怜不是公主命,却养出了一身公主病,天天都要换菜品,明明一个人吃了不了这么多,还要求他们做满满一桌子。 其中一个更为年长的厨师愤愤不平:“我如果不在这里的话,肯定是国宴厨师,哪里会用得着在这里受气啊!” 男厨师符合道:“我也受不了了,祁怜吃个饭,事情也太多了,你说呢?小朋。” 小朋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喜欢做菜,研究新的菜品,可是她不过是刚毕业的学生,一些珍贵的原材料根本不是她买得起的。 但是成为季家的厨师后,因为祁怜挑剔的胃口,她可以随意使用价格昂贵的原材料,她那里至今还有一整块没有使用过的黑松露。 小朋对这份工作没有怨言,就算祁怜的要求高了些,但是祁怜给的工资是外面的工作永远比不了的,拿着这份工资,对比起他们做的工作内容,还是太过容易了。 男厨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现在的小女生就是没有上进意识,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在季家做过饭就是有名的厨师了吧,想当初他还在黑珍珠餐厅打过下手,要不是季家给的工资高,他也不会跳槽。 几人来到祁怜的面前的时候,少女就差把不耐烦写在脸上了,她撑着侧脸,纤长浓密的睫羽缓缓垂了下来,声音懒洋洋的:“以后的每一餐,我都要知道每一道菜的热量,我摄入的热量要严格把关。” 但是零食和甜品除外。 祁怜话音一落,年长厨师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他做菜这么多年,还没有听到过这么离谱的要求。 男厨师看着祁怜悠闲的样子,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为了给她做菜有多么辛苦,现在居然又要他们计算热量。 既然这么害怕长胖,干脆不要吃了吧。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男厨师梗着发红的脖子,一把拽下身上的围裙,摔在了地上,“我算看明白了,你就是觉得自己有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的尊严,蔡老师,我们不干了,反正以您的手艺,外面想要争着要吃您做的菜的大有人在。” 被男厨师这么一怂恿,年长的厨师也觉得待在这里实在是委屈自己了,一扯唇角,全部都是褶皱,“祁小姐,像你这种……人,是没有人会愿意给您打工的,我也不干了。” 网友觉得厨师说的对。 【没必要为了几个钱就低声下气。】 【能不能让祁怜赶紧退出节目啊,她真的好讨厌。】 【前面的,讨厌还要看,你是受虐狂吧!】 虽然祁怜作,和阴翳的季顾也没有任何的cp感,在几组嘉宾中是排名最靠后的,但是碍不住祁怜和季顾的颜值高呀。 因为这张脸,才让祁怜有了些许的关注度,虽然大部分的都是在骂她。 祁怜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们气愤的样子,穿着白色毛绒拖鞋的玉足轻晃了一下,转而看向小朋,“你呢?” 小朋很内向,平时话就不多,发觉祁怜在看她,更加紧张了,“我……我会计算好每道菜的热量的。” 计算热量也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只需要称量好每道菜的原材料的重量。 男厨师瞧不起小朋没有见识的样子,轻蔑的冷哼了好几声,风光无限的和蔡老师向外走去,却被祁怜接下来要说的话给绊住了脚。 “既然这样,他们每个月的工资便都给你了,反正他们也不干了。” “以后只准备中餐就好,每天我会将想吃的饭菜提前让……” 祁怜看了童若一样。 童若马上心领神会,提醒道:“童若。” 祁怜点了一下头,“让童若告诉你……怎么还有问题吗?” 小朋还愣在自己的巨额工资上,心脏快速的跳了两下,脸颊滚烫,“小姐,我……我不配这么多的工资。” 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才讲清楚,差点把舌头咬掉了。 小朋已经巨额的工资砸的头晕眼花了,她做的那点事情,哪里配领这么多的工资。 “不,替我办事,你绝对配的上。”祁怜清浅一笑,黑亮的眼眸中像是晕染着整条星河。 小朋失神了一下,而后恍恍惚惚的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助理见季顾已经吃下药睡着了,他退出了书房。 若不是烧太严重了,恐怕季总就算有点小病,也会坚持工作。 看到祁怜正在闲适的享受着早餐,他压下情绪,小声走了过去,或许他可以帮助一下祁怜小姐和季总之间的感情。 “小姐,这是退烧药,请您叮嘱季总要按时服用。”助理将药放到了餐桌上,可是祁怜连看都没有看。 祁怜对季顾的兴趣并不大,一是他没有一点男的修养,而是他没有性能力。 助理看着祁怜吃的太香,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您没有帮季总准备早餐吗?” 祁怜指了指最边上的被银质盖子罩住的一只碗。 助理有些疑惑的掀开一看,只有一碗快要凉透的大米粥,还有一小碟咸菜。 祁怜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唇瓣,“生病了,吃点清淡的会比较好。” 助理脸色一变又变,无奈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 这个时候,直播间已经没有什么观众了,他们都去看柯诗婷和季景澄的狗粮了。 另一边柯诗婷正独自一人在并不算太大的别墅内用餐。 季景澄因为还有拍摄的工作,有一半的时间都无法出境,这就让观众更加期待了,因为季景澄和柯诗婷实在是太有默契了。 柯诗婷向观众展示自己的低热量早餐。 看到弹幕都是夸她已经催促季景澄赶紧处境的,她在心中得意的笑了出来。 一周一次的受欢迎CP统计,她又是位于第一,只要继续和季景澄炒cp,她很快就能够红遍大江南北。 【婷婷子今天好美。】 【跟着婷婷子又学到了减脂餐。】 【今天祁怜的直播很有意思,你们去看了吗?简直就是直播欺负阴鸷总裁。】 【能不能不要在婷婷子的直播间提那个作精啊。】 【你不不是祁怜的黑粉吧,故意给她招黑?】 虽然提到祁怜的那条弹幕很快就淹没过去了,但是还是被柯诗婷看到了。 她没有太在意,只不过是一个作精炮灰女配,还不值得她放在眼里。 柯诗婷重生过一次,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一本小说中的女主,但是感情线非常的坎坷,被虐身虐心最后才和季景澄走到了一起。 所以她绝对不会走自己的老路子,不会再选择爱上季景澄。 她现在只是利用季景澄给她自己增加热度,等到她接到大火的戏之后,再和季景澄和平分手。 祁怜不过是用来衬托她的对照组,连绿叶都算不上。 柯诗婷对着镜头一笑:“没关系,在我的直播间可以提其他嘉宾的名字,我不会介意的。” 【婷婷子也太善良了。】 【好喜欢婷婷子。】 ———— 用过餐后,祁怜也没有去关心季顾的病情如何,而是关闭了直播间。 直播不用全天都开着,但是需要每周播够一定的时间。 祁怀将自己所有的首饰都换成了玉制的。 她这个人没有多少爱好,唯独喜欢玉喜欢的要命。 但是要换掉成套的首饰还是要费些时间,童若立马去联系了口碑最好也最难约到的R.t公司,定制一套全新的玻璃种的首饰。 祁怜将家中所有的摆件都换成了她喜欢的,指挥着佣人将绿植放到窗边。 她养的阿拉斯加犬蜷缩着他滚圆的身子走到祁怜的脚边,讨好的打了一个滚。 “这是……”祁怜有些不太确定,“阿拉斯加猪?” 明明是英俊的雪橇犬,为什么大肚腩都快要垂到地上了。 好似察觉到自己的主人在嫌弃自已,达拉斯加猪用远远的脑袋撞了祁怜纤细的小腿一下。 而后阿拉斯加就被佣人拉走了,开始魔鬼一般的减肥计划。 天色渐暗,祁怜让所用的佣人都散去了,毕竟有人在旁边,她会觉得不自在。 她窝在柔软的百色沙发里,纤长匀称的腿微微曲着,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电视上的搞笑综艺。 直到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祁怜缓缓转过脸,额前垂着碎发,投下的阴影将眼眶全部都遮掩住了,刚好将他骇人的空眼眶遮住了。 季顾的气质柔和了许多,也没有像白天一般迫人的气势,见祁怜转过头来,他身子还微颤了一下,“我……我把假眼睛带了上去。” 季顾知道祁怜厌恶他的眼眶,所以如果不想让祁怜生气的话,就得戴上假眼睛。 白天的季顾可能不会顾及祁怜的感受,但是他对自己残缺的眼睛也十分厌恶,在外也会用假眼睛掩饰自己身上的缺陷。 祁怜感受到季顾身上的变化,意识到此时的季顾换了一个人格。 季顾安静的站在角落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宽肩窄腰,静谧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情绪。 纵使戴上假眼睛让他看上去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右眼僵硬与无神。 祁怜抬起手,柔弱无骨的指尖轻勾了一下,“过来坐着,给我捶捶腿。” 季顾眼眸抬了一下,清冷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他走到祁怜的身边坐下,腰背依旧挺直着,好似什么时候都不会放松,五官线条俊冷。 他轻飘飘的睹了祁怜一眼,抿着薄唇,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不……害怕我吗?” 祁怜说过最讨厌他没有眼珠子的眼眶了。 一只微凉的小手突然桎梏住他的下巴,祁怜清丽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 祁怜仔细看了看,之前都没有好好瞧过季顾的模样,难得的夸赞了一下,“还不错,若是放到宫里,也算有点竞争力。” 季顾一脸茫然望着祁怜。 祁怜忽然有觉得有些可惜。 季顾就是太过单纯干净了,若是放在宫里很容易就会被人下药,失去那里的能力,就没有了夺宠的能力。 祁怜在宫中见过太多腌臜的事情了。 季顾听话的帮祁怜垂着腿,背脊微弯着,但睫羽一颤一颤的还是暴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祁怜最近变了许多,并不像几天前那样为难他,但是他害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祁怜之前有多么刻薄他是见过的,稍有让祁怜不满意的地方,祁怜不是打就是骂。 寂静的眼眸中幽幽的染上了一抹阴恻恻的黑。 一只如玉的小手推了推季顾的后背,声音娇娇的:“去给我拿点酒来,还有爆米花。” 季顾垂下那只假的眼睛,安静的站起身来,给祁怜拿来了红酒,并且倒进杯子里。 殷红的酒水折射出玻璃红印在季顾的手背上。 祁怜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没有接过季顾手中的酒杯,红唇一抿,“我要你陪我喝。” “我,我……”季顾眸光慌乱的动了动,他这个人格从来都没有碰过酒,清瘦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连点酒也不愿意陪我喝?”祁怜微眯了一下眼眸,娇矜又高傲,“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 恰巧路过的新管家童若默默的低下了头。 祁怜小姐是不是对“好”有什么误解? …… 祁怜在断片之前,清晰的记得季顾像是喝毒药一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再次睁眼,祁怜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大的有点过分的复古床上,身侧还贴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扭头看去,男人冰晶玉骨,略显消瘦,苍白的锁骨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痕,胸口也是又红又紫,绮丽暧昧的痕迹让季顾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季顾看到祁怜看了过来,下意识的往被子里面一躲,只露出惊慌的黑漆漆的眼眸,小声问:“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再来?” 他真的很疼了。 苍白的脸更是又白了几分。 祁怜微微吸了一口凉气,淡定的扭过头,掏出了一根女士香烟含在嘴里。 仔细梳理了一下,她的酒量很差,和她前世完全不能相比,她把人给睡了。 最亏的就是她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享受的过程全忘了。 第5章 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祁怜疑惑的向下看了一眼。 所以季顾是……行的? 还是只是他这个人格是行的? 祁怜坐起身来,后背优雅的靠着床头,葱白的手指还夹着女士香烟,悠悠动了动迤逦的唇瓣,“你是觉得昨天的事都怪我?” “果然是狗男人。” 娇弱的声音甚至有点委屈。 她什么享受都不记得了,亏的人应该是她。 季顾微拧了一下眉,没有作多余的解释,默默的掀开被子,顶着一身的红痕,“祁怜小姐,我得换衣服了。” 第二个人格就快要出来了,如果让第二人格知道了祁怜睡了他的事情,恐怕就算他拦着,第二人格也要把祁怜小姐赶出家门。 祁怜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和深远的嫌弃,“还叫什么小姐?叫妻主。” 她的腰还有些酸呢,但是她必须拿出妻主的气势。 季顾有些诧异的回头看向祁怜,睡前将假眼睛摘了下来,空荡的眼眶被他闭着。 “……?!!” …… 季顾的身体生病,但实则只有第二人格受罪,好在第一人格将澡也帮第二人格洗了,才没有让第二人格从一开始就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白天的季顾只知道工作,祁怜做出任何事情来他都不会过问。 当初他和祁怜是协议定下的婚,他需要祁怜在他身边待够两年,而祁怜则可以随意花他的钱。 气压低沉的办公室内,助理提心吊胆的咽了咽口水,手中的袋子就如同烫手都山芋,他抬起手在办公室的门上轻扣了两下。 季顾幽幽的抬起深不及底的眼眸望了他一眼,手中的笔停顿,削薄的唇碰了碰,“什么事?” 季顾的背脊永远都是笔直,就算坐下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放松,细碎的发丝拢起,用了一点发胶定型,冷逸的五官线条在阴影中更是如同附上一层薄薄的病。 助理踌躇着走了进来。 早死晚死都得死,干脆一咬牙将袋子里的书掏出来放到了季顾的办公桌上。 顿时,五颜六色的封皮都书将季顾的办公桌占去了大半。 [女尊之弃夫] [女尊之妻主再爱我一次] [妻主的究极甜心养成指北] 季顾目光淡淡的从那些书皮上扫过,虽然没有展露半点情绪,但是助理明显感觉到季顾周围的气压更低了。 助理两眼一闭,颇有一副要上刑场的架势,“祁怜小,小姐说,这些书可以帮助季总您更有男男德,不至于被休……” 看到季顾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助理明智的选择闭上了嘴。 原先他可以只畏惧季顾一人,但是昨天见到季顾在家吃的都是白米粥,顿时就明白了季总在家的地位也不怎么高,整个季家的宅子都是祁怜小姐一人说的算。 祁怜小姐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从她昨天三言两语就将老管家赶走便可看得出来。 这些书是祁怜小姐亲自吩咐要交到季总手上的,他不敢有半点怠慢。 季顾盖上笔帽,用力的指节处泛白,声音冷的像是雪天刮起的风,“今天中午,我回家。” 他从第一人格那里什么都没有问到。 他奇怪第一人格就算心善也不该维护祁怜到这种程度。 “是是是……您要回家?” 助理猛的受惊抬头,以往季总对祁怜的厌恶都是不加掩饰的,除了晚上下班,不会在家中有过多的停留。 怎么今天? 季顾不咸不淡的扫了助理一眼,助理急忙收回了视线。 助理:“是,我马上去准备。” 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刚好看到了季顾脖颈处隐隐约约的一抹红痕。 根据他的“r18”经验,季总这明显就是被人睡了呀! 可是季总向来守身如玉,也没见过他对女人或男人表现出任何兴趣,更何况昨天季总还是在家里睡的…… 难道…… 助理急忙打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蹑手蹑足的走出了办公室。 …… 祁怜一直觉得减肥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看别人减肥就十分的享受了。 她捻起一块情人梅放到了嘴里,悠闲的躺在贵妃椅上看着阿拉斯加猪在宠物跑步机上气喘吁吁。 有钱人的生活这好,还能花钱让人帮她养宠物。 阿娘阿兄也不在身边,就更没有人能够管得了她了。 就是昨晚她纵l欲过度,腰背酸疼的厉害。 管家童若来到祁怜的身后,“小姐,姜夫人和祁梓涵小姐来了,就在楼下等您。” 祁怜才一皱眉,系统就已经自觉的跑出来和祁怜解释。 【姜夫人是你的姑姑,祁梓涵是她的女儿,虽然你们没有任何的学院关系,但是你被祁家领养后,就一直被姜夫人还有祁梓涵欺负,所以原主从来都是让她们随便进出季家。】 就算原主已经脱离了祁家,但是原主对姜夫人和祁梓涵的惧怕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祁怜打了个哈欠,想要将人把她们赶走,因为酒后乱l性把季顾睡了,又什么都没有体会到的事情已经够让她觉得亏的了,她正在气头上,偏偏又有人要往木仓头上撞。 “祁怜呢?她怎么还不下来见我们?” 尖酸刻薄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别墅的一二楼。 童若轻皱了一下眉,“小姐,我们把她们赶走。” 无论祁怜之前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但是现在祁怜是他唯一的金主,他当管家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金主开心。 祁怜抬起莹白的手挥了挥,袖口落下,露出一截青玉挂金手镯,衬得祁怜的手腕更是纤细,“不是说j大师送来了一堆明料吗?你去给我拿过来。” 玉做的首饰送来了许多,但祁怜大多都不是很满意,不是玉的材质稍有欠缺,就是款式她瞧不上眼。 所以不如挑选明料,再亲自设计好了,找好的雕刻师帮她手工制作出来。 祁怜不急不慢的走下楼梯,看到姜夫人和祁梓涵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昨天新换的沙发上,对着家中的佣人吆五喝六,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 “这是什么茶水?还以为祁怜和季总订婚了,就能够改改之前的品味。” “行了,凑合着吧。” “……” 姜夫人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五官精致没有任何瑕疵的祁怜悠悠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纤细匀称的腿交叠着,简单又华贵的睡衣,微卷的发丝垂在身后。 姜夫人虽然与季家的人并不熟稔,但是对阴晴不定的季顾还是有点了解的,男人可怕并不紧紧在于他失去眼睛的外面,还有内里。 季家养他那么多年,他能够成功夺权,而后彻底架空季老爷子,让季老爷子气到住进了医院,谁会想到一个在季家不起眼的,不受宠的季顾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姜夫人原以为祁怜与季顾同居后,一定会过的无比凄惨,没想到祁怜脸色油润有光泽,而且身上的首饰也是价格不菲。 季顾不仅没有为难祁怜,还任由祁怜作天作地。 一向喜欢打压祁怜的姜夫人一看,顿时眼红的不行,知道季顾是不会喜欢祁怜的,她拉上了自己的女儿祁梓涵立马来找祁怜。 “什么事?”祁怜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与姜夫人她们说话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姜夫人脸上的微笑微微有些破防,但她还是硬撑着说了下去,“祁怜啊,我听说你和季总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小姐,您要的明料,这里只是一箱子,外面还有三箱子。”童若吩咐人将玉石放到了祁怜的脚边,方便祁怜挑选。 祁怜上辈子,治国的能力不如她阿兄,但是她特别喜欢玉石,就算是原石,她也能够看出来切出来是富还是穷。 阿娘说她这是玩物丧志。 就算是明料也不能避免表面上有许多的尘埃,童若已经按照祁怜的吩咐,将明料擦拭干净了。 祁怜视线落在被切开的原石,里面的玉肉已经清晰可见了,有些玉的种水虽然不错,但是避免不了的有很多裂痕,还藏有棉丝,若是这样的玉料做饰品,美感和价格都会大打折扣。 姜夫人见到这么多的美玉,完全把祁怜忽视她的事情抛之脑后,迅速的在脑中将这么玉换做了钱,而后瞳孔羡慕的一缩。 祁梓涵尽管同样羡慕,但是她没有忘记此行来的目的,赶紧戳了戳姜夫人,“妈……” 祁梓涵看着挑选玉石的祁怜,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祁怜有多么无知她是知道的,给祁怜再多的玉石又能够怎么样,还不是白白浪费。 姜夫人立马清清嗓子,“祁怜,我看季总对你也没有那种意思……我知道你比较难过,毕竟谁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错了。” 姜夫人错愕的看着祁怜,“……” “但可以嫁给有钱人。” 祁怜眉梢微弯。 若是阿娘知道她在这里吃软饭必定会大发雷霆,可是现在她阿娘不是不在这里吗? 姜夫人红唇抖了一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把下面的话说下去,“但是……祁怜你也不应该浪费你的青春……” “青春能当饭吃吗?”祁怜挑了一块尚且能够看得上眼的玉石丢给了童若。 姜夫人已经受不了她说一句,祁怜就怼她一句了,语气也凶了不少,“既然季总对你不感兴趣,你又想继续待在季家,不如你把你姐姐介绍给季总,这样他们喜结良缘后让你继续待在季家就好了。” “我们这也是为你好,让季总和其他女人好上了,还不如让给你姐姐。” 祁怜终于抬眸看了一眼原主的姑姑,女人比她想象中保养的好,脸颊上没有多少皱纹,伪善的笑着。 她讽刺的扬起好看的唇角,语气缓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给自己戴绿帽的。” 祁梓涵想到祁怜之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以为她与姜夫人软硬兼施,祁怜就会同意这件事情,“小怜,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你看你迟早都会被赶出季家的,我这是在帮你想办法啊。” “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祁梓涵字字恳切,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给祁怜看看了。 “你骗人。”祁怜突然提高了声音。 祁梓涵莫名有些心慌,结结巴巴:“什,什么骗人?” 祁怜葱白的手指指着电视,声音软糯慵懒:“电视上说,狗才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你是狗吗?” 祁梓涵表情一僵,嘴角抽搐,“……我,我不是。” 祁怜骄矜的微抬起小巧的下颔,抱着手臂,“那你还说你没有骗人。” 刚刚进门的季顾在玄关处脚步一顿,听着他的未婚妻骂别人是狗。 第6章 修按腿都不会,渣男!…… 季顾手臂上挂着整洁的西装歪头,眼眸中的淡漠疏离像是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对眼前的这场闹剧毫无兴趣。 姜夫人一看是季顾回来了,有些疑惑季顾为什么这个点会回家,她是做过仔细的调查才来季家的。 因为她也不想碰上季顾。 要说她心目中的女婿当然还属季顾的弟弟季景澄,季景澄比起季顾来说,实在是太像是一个正常人了,不逊于季顾的样貌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季景澄温润有礼,更是季老爷子心目中季家的继承人。 祁梓涵来不及和祁怜争辩,就被姜夫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整理好衣摆,刚要和季顾打招呼,口还没有张,就被季顾直直的掠过去了。 一点多余的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她们,仿佛她们就是完全不存在的人。 姜夫人比她的女儿要强多了,她最先反应了过来,就算被季顾无视,也能勉强的维持脸上的微笑,“季总,我和梓涵来看看小怜。” 季顾阴冷的目光落在了半躺在沙发里的柔弱的女孩,她好看的手不断翻弄着天然去雕琢的玉石,对他的存在没有任何厌恶与不满。 祁怜有多么厌恶与惧怕他空洞的右眼,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钱财,祁怜也会像那人一样对他唯恐避而不及。 但是今天祁怜淡漠平和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怪异。 祁怜随手将玉石扔了回去,一点都不害怕几十万的玉石会磕出裂痕,悠悠的抬眼眼眸,睹着姜夫人,“你们还没走吗?” “童……童若,去拿两只碗了。” 几次被叫错名字的童若对于祁怜终于叫对了一次自己的名字而欣喜,急忙那碗去了。 姜夫人看到祁怜对季顾爱答不理的态度有些错愕,明明之前虽说祁怜可以随便花季顾的钱,但是祁怜在季顾的面前绝对就是唯唯诺诺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祁怜美眸中划过一抹嫌弃,语气好似做了什么大善事一样,“来乞讨也不知道带只碗,这两只碗算我借你们的,记得要是赚到本金的话,把碗的钱还回来。” 若是以前,她可能不会理睬姜夫人,但昨天晚上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又不是不负责的渣女,好歹那个季顾还叫了她一声“妻主”。 “你……” 姜夫人脸色像是猪肝一样深红,从来不敢反抗她的祁怜突然出言嘲讽她,这比从一开始就瞧不起她更让她难受。 祁梓涵习惯了去争夺属于祁怜的东西,她觉得祁怜不过是他们家领养的,那么祁怜的东西就应该是属于祁家的。 祁怜打发要饭的态度让祁梓涵气氛的想要窜上去撕扯祁怜的头发,可是祁怜扫过的一个淡淡的目光就让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祁怜接下来的话直接将她们打入了深渊。 祁怜指腹轻点着自己小巧的下巴,目光转而落在了电视机的后面,“对了,我的直播还开着呢,我们方才说的话应该都被传出去了。” 姜夫人背脊一凉,保养姣好的脸上满是诧异:“什么直播?” 祁怜好心的和姜夫人解释道:“你们没有看网综吗?我和季顾最近参加了一个网络直播的综艺,摄像头就在那里,快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姜夫人面色难看,真的在电视剧后面发现了摄像头。 怎么会这样? 哪她说的话岂不是都被网友听到了? 直播间观众直接被恶心吐了。 【我的天,这算什么亲戚,还想要给自己的姐姐还是妹妹戴绿帽子。】 【最毒妇人心,我吐了,先走一步。】 【不行了,看得我血压上来了。】 季顾声音冷的似乎在飘雪花,“出去。” 两个字重重的摔在姜夫人和祁梓涵的脸上。 都说季顾脾气怪异,姜夫人他们虽然脸色难看,但是实在不敢惹怒季顾,只能灰溜溜的往外走。 临末了,还听到祁怜养尊处优的声音。 “这沙发我也不想要了,她们都坐脏了,挂在海鲜时常买二手吧,记得在我的微博上转一下,两百块就当做粉丝福利吧。” 祁怜除了是季顾的未婚妻,还是一个十八线特别招黑的小演员,一边在网上哭诉当演员的不易,一边在剧组里耍大牌,刁难新人演员。 微博上的粉丝也都是黑粉,唯二的一些粉丝也只是冲着祁怜的颜值来的,凡是了解过祁怜过往实际的,是绝对不会选择她当爱豆。 祁怜看着电视里的恋综,捻起一颗殷红的樱桃送进了嘴中,慢条斯理的点评着季顾,“不错,还算有点眼力劲。” 童若:“……” 季顾眉头微拧,阴沉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想到身上突然出现的暧昧印记,就算没有经历过这方面的事情,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另外一个人格懦弱善良,但是他是最了解自己的了,他不觉得就算祁怜强迫另外一个他,祁怜就能够得手。 可是另外一个他却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对祁怜的庇护之心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身上的这些痕迹……” 季顾声音低沉沙哑,就像是用锋利的爪子刮在干枯的树皮上。 祁怜分给了季顾一个嗔怪的目光,嫣红的唇一抿,“呵,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饥l渴,我暂时不需要伺候。” “不过我可以对你负责,但是全世界的男人海了去了,想嫁给我祁怜的话……” 祁怜目光上下打量着季顾,好似要将季顾冷峻的外貌看穿,“现在的你还有点不够格。” 昨晚才将人睡了,她在短时间内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而且她昨晚什么都没有享受到,等到季顾身上好的差不多了,其实可以再来一次。 童若没有做好表情管理,下巴离开了他原来的位置。 这些话咋一听很怪异,但是为什么从祁怜小姐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信服呢? 确实,世界上的男人海了去了,如果只是为了点钱的话,祁怜小姐能有不少更好的选择。 “被迫饥渴的”季顾太阳穴暴起了青筋,还未等他发作,一双如白玉雕刻而成的细腿伸到了他的面前,纤细的脚踝上系着青玉石银链,泛着温润的光晕。 祁怜的腿很好看,虽然瘦,但是没有瘦的脱形,也不吓人,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小腿上的肌肉线条也不明显。 “看什么看,按腿呀~”祁怜柔声细气,就连娇嗔的时候也不会让人有反感,仿佛她声来就该这么被对待。 她不满的轻撇了一下嘴,举手投足间都在控诉季顾的不贴心。 季顾微愣了一下,垂下的纤长的睫羽将他眼底泛起的波澜遮住。 从未有人愿意主动接近过他,小的时候,因为空荡的眼眶,同龄人将他看作是怪物,一起排挤他。 长大后,他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不再被欺负了,还让那么欺负过他的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接近他。 祁怜以往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厌恶他,如果不是他答应了祁怜会给她很大一笔财产,祁怜是绝对不会同意成为他的未婚妻。 季顾眼中泛起的一小点涟漪很快就归为平静了。 或许这事不过是祁怜让他纵容她的小把戏,当他真正将手搭在祁怜的腿上的时候,祁怜就会讨厌的将腿收回去了…… 鬼使神差的季顾将略有些粗粝的手搭在了祁怜娇嫩的肌肤,他掀起眼皮却不见祁怜有任何反应,一双漂亮的眼眸直直的看着电视上狗血的恋综。 偶尔还会嫌弃的压下唇角。 季顾轻按了祁怜的小腿一下,用的力气很轻,可是祁怜的肌肤上还是晕开了一抹红色,无声的控诉他的“恶劣”行为。 这个时候,祁怜终于愿意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了。 装不下去了吗…… 季顾静静的等着祁怜厌恶他的话语。 相同的话语他听过太多了。 “他的眼睛好可怕。” “你不知道吗?他用的是假眼睛,他没有眼珠子,是给怪胎。” “什么怪胎呀,你土不土,不过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没有眼睛了,不知道他以后该怎么办?听说他妈妈也不要他了。” “真可怜,不过他的眼神好可怕,还是离他远点吧。” “……”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自以为是的可怜,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的狼狈不堪。 祁怜娇弱质疑的话将季顾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按腿都不会吗?” “唉~我将来是要娶个什么进门呀!” 说罢,祁怜还颇为杞人忧天的摇摇头,就差没有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了。 【我怎么觉得有点甜,季总口嫌体正直啊。】 【哈哈哈哈,不过祁怜是真的嫌弃季总。】 【祁怜也太作了吧,季总都这么帮她了,她还不知道满足。】 第7章 哦~可怜的灰姑娘 季顾还未中祁怜的话语中清醒过来,眼中翻涌着的情绪几近要将他埋没。 没有想象中的厌弃,只有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玉白的脚尖踩在了季顾价格不菲的西装裤上,很快就摩擦出了褶皱。 “继续,还没有让你停。”祁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季顾什么都不太行,但好好调l教一番应该也能够勉强及格。 “让你帮我按腿你应该觉得荣幸,许多人想,还轮不到他们呢!” 想来她也挺不容易的,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女变成了一个炮灰女配,阿娘和阿兄的宠爱都没有了,大臣们的敬畏都没有了。 季顾轻抿住浅色的薄唇,眼中的情愫晦暗不明,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已经开始按揉祁怜的小腿了,比千金难求的丝绸触感还要好,已经达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 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格影响到了他。 “不要你按了,你看看你把我的腿都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祁怜纤纤玉手指着自己腿上迤逦的红痕,对着季顾淡漠平静的一张脸斥责道。 “一点用也没有。” 她收回腿,纵使红痕并不疼,但是离远了看过去还是有一点触目惊心的。 祁怜委屈的瞪了季顾一眼,可怜兮兮的揉了揉自己的腿。 为了锻炼季顾,她连自己的腿都牺牲进去了,季顾还毫不领情。 这日子简直没有办法过了。 祁怜起鼓了脸颊,像是出泡泡的金鱼,提起自己睡衣的裙摆,上了二楼。 没有被遮掩住的一双满是红痕的腿从童若面前经过。 季顾还半跪在地上,除了祁怜做的那一张沙发,其他沙发都因为被晦气的人坐过,太脏了,而被扔了出去。 所以他只能够跪着给祁怜捏腿。 但人最终还是被他给气跑了。 季顾站起身来,无论是跪着还是站着的时候,他的脊背从未弯曲过一点弧度,随时保持着这种戒备的姿势早就成为了他的习惯。 原本整洁的裤腿上多了几道褶皱。 他垂在身侧的掌心才残存着少女馨香的体温,目光暗了暗。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家暴不可原谅。” “一定要用法律保护好自己。” “……” 季顾不咸不淡的看了过去,拿着遥控器的童若害怕的抖了一下手,而后像是被法律的光辉所保护,正义凌然的看了过去。 他虽然只是一个月收入几十万的小小打工人,但是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女老板被家暴。 ———— 祁怜回到自己……不对是她和季顾的卧室,刚想要给自己的脚趾约个美甲,许久都没有出来的系统忽然说话了。 【殿下,我已经为你申请了极品治愈阴鸷男配套餐,只要穿过你房间的这面镜子,我们就可以回到过去了,而后……】 “你觉得这个美甲图案好看吗?”祁怜指着手机上一款樱花图案的美甲给系统看。 系统认真欣赏了一下,【不错,就是图案有点简单,和殿下的气质完全不搭。】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祁怜继续挑其他的图案。 【不对,殿下,我们现在应该去治愈季顾,要不然您就摆脱不了炮灰悲惨的结局了。】 系统现在完全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为什么要治愈季顾?”祁怜披着毛茸茸的外套,纤长的睫羽缓缓垂下,“季顾看上去很健康,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治愈的。” 【……】 系统还是第一次遇到事业上的滑铁卢,以往的女配现在这个时候早就开始偷偷帮助救赎男配了,而后男配再被感化,最后爱上女配…… 祁怜走到等身镜前,镜面上的美人如画,一举一动牵动心魂。 她好奇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就是一张在普通不过的镜子,如果非要说镜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就只有镜面的周围用紫罗兰玉石点缀过了。 她不在意季顾有没有被治愈,反倒是对于镜子可以穿越时空的能力感觉神奇。 她已经经历过穿书了,要是有穿越时空的 纤细的手指在触碰到镜面的时候,光滑的镜面忽然如同湖面一样荡开了涟漪。 就好似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下,祁怜一下子穿过了镜子,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等到眼眸恢复清明,昏暗狭小的房间内蔓延着一股极其沉重的发霉的味道。 祁怜嫌弃的捂住鼻子,转身看向身后,一面碎掉的等身镜孤零零的伫立在角落里。 破碎的镜面上浮现少女被割裂的面容。 祁怜抬眸向四周看了看,落满灰的杂物堆砌的到处都是,好在基本都被人移到了一个角落。 地上还因为留下了好多重物的划痕,似乎那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清理出这么一小块的地方。 头顶上的灯泡泛着微弱的黄光,给所有物品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颜色。 祁怜拉了拉要滑下肩头的衣服,走向一张可以折叠的铁网床。 衣衫昂贵,面容精致又矜贵的祁怜与这个破旧的杂物间格格不入,没有一点可以相融的地方。 起先她并未注意到那些破旧并且单薄的被子之下还有一个小身影。 走进后,才看到苍白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红晕的小男孩瑟缩在薄薄的被子中,冷汗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长而卷翘的睫羽像是蝴蝶翅膀一般轻颤着,紧抿着的唇瓣也没有什么颜色。 纵使肌肤滚烫得好似要将他本人蒸熟一样,小季顾还是冷的骨骼打颤,蜷缩着身子。 自从发生车祸,爸爸去世,他就被妈妈扔在了季家。 一个因为车祸而永远失去眼睛,并且被自己母亲所抛弃的孩子,整个季家上下从来都没有将他视作为季家的少爷,就算是把他当做一个普普通通孩子的都没有。 所有人都认为他极其晦气,克死了自己的父亲,所以就连他的母亲都会不要他。 他就像是生活在最阴暗的泥缝中的一棵小草,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季顾缩了缩身子,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点。 虽然季老爷子安排了佣人照顾他,但是如果佣人真的上心的话,不会连他现在正在发烧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没有人在乎季顾,所以谁都可以欺负他。 祁怜收回视线,并没有因为季顾正在经历病痛的折磨而心软,毕竟直到现在她腿上的红痕还有些微痛。 “我现在可以穿回去了吗?” 系统苦口婆心:【殿下您就一点都不动容吗?小季顾正在生病呢?】 “人人都会生病,难道每个人都需要的关心吗?再说季顾能够活到见到我,就说明他没有什么大碍。”祁怜生了一身懒骨,养尊处优的她能够坐着绝对不会坐着,可是眼下脏兮兮的环境中,根本没有地方可以给她坐。 系统:【可是他今天早上还叫你妻主了呀!】 妻主…… 祁怜清明的眸光微微一闪烁,无奈的抿平了唇角,踩着粉毛兔子的拖鞋走到床边。 她现在是季顾的妻主,的确不能够对季顾视若无睹。 季顾就是被病痛折磨着,还是保持着警惕,在身上的光线被祁怜挡住后,他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猛然睁开眼眸。 漆黑的眼眸中竟然照不进一丝光芒。 “你是谁……”他声音沙哑又微弱,警惕的看着祁怜,眼中氤氲着的雾气模糊了祁怜的视线。 祁怜害怕季顾身上的病毒传染给自己,她停在远处,脸不红心不跳道:“……你的仙女教母。” “可怜的灰姑娘,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系统:【……】 这种展开是正常的吗? 第8章 小统子 季顾看上去不大,因为经常被虐待,瘦的和皮包骨头也没有任何分别,紧抓着被子的手掌骨撑着薄薄的一层皮。 没有肉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又亮又大,脸颊的殷红如同颜料泼洒在宣纸上,很快便晕染开来。 季顾并没有因为祁怜姣好的样貌就对她放松警惕,但是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只是淡漠又疏离的看着祁怜。 他从未在季家见过祁怜。 仙女教母? 虽然季顾体温烧的厉害,但是只有八岁的他还是对现实与童话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仙女教母明明只有在童话书中才有。 季顾眸色暗沉了很多。 他曾经也有一本童话书,可是后来就被别人夺取了…… 祁怜见季顾久久不说话,有些不满的轻嗤了一声。 小季顾和长大的季顾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闷葫芦。 她娇娇的伸出手指碰了碰季顾的肩头,隔着季顾单薄的衣衫,她都能够感受的到季顾滚烫的体温,“怎么样?你到底信了没有?” 季顾懵懂的望向祁怜,就算他现在右眼空洞没有眼睛,但是祁怜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或是可怜或者厌弃的看着他。 而像是一只娇滴滴又贵气的小猫咪,不满的用爪子挠了他一下,还必须他马上承认她的话。 自从搬进了这个杂物间,季顾从未被人如此柔声细语对待过。 是他发烧烧迷糊了吗? 他的“仙女教母”披着白色绒毛外套,里面是一件浅粉色的睡衣,看上去像是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 季顾私心驱使他不去在意祁怜的身份,他想要有人陪他说说话,哪怕只有一小会儿都行。 他爸爸本来就是为了和他母亲私奔才离开季家的,季老爷子当初就没有同意这桩婚事,他现在又像是一个怪物一样,所以季老爷子也厌弃他。 季老爷子不是不知道他被赶来的杂物间,但还是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任由季家的小辈欺负他。 对于季老爷子来说,他不过是家族里的一个谁都可以的欺负,能给他一口饭吃已经算是最大的施舍了。 季顾看着紧闭的门,祁怜又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来的,他开始有点相信祁怜说的话了。 就当祁怜是他的“仙女教母”吧…… 何况祁怜精致的五官的确如同仙女一样……可能比仙女还要好看。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一个梦幻美丽的梦,就如同泛着七彩光的泡泡,不需要尖锐的物体,有时候一阵风就会将泡泡吹破。 季顾撑着晕乎乎的小脑袋,嗓子刺痛感强烈。 纵使他现在很难受,但是他从未想要向“仙女教母”提出任何的请求。 他害怕自己过多的奢求,会让他的仙女教母厌弃他。 遭受了太多冷眼的季顾,成熟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祁怜望着季顾可怜兮兮瘦弱的小脸,“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洗冷毛巾覆在脸上吧。” 季顾颤了颤唇瓣,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低眸看向祁怜白嫩的手。 祁怜的手看上去就知道她本人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粗活,可能连照顾人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祁怜看了看自己保养的像是拨壳鸡蛋一样的手,她的确没有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季顾,暖黄的灯光让他泛红的肌肤透露着一种不健康的病色。 算了,季顾叫她一声“妻主”,她也有责任照顾季顾。 祁怜目光落在矮架子上的水盆,刚好毛巾就在一侧。 她拽下毛巾在水里沾了沾,手指躲避着冰冷的水,勉强将毛巾沾湿了。 走回去要给季顾盖在头上的时候,才发现毛巾太大了,必须要好好折一下。 祁怜艳丽的脸上多了些不厌烦的神情被季顾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抿着发烫的唇,从被子里伸出的人避无可避的与冰冷的空气接触,他打了个寒颤,想要接过祁怜手中的毛巾。 但是却被祁怜避开了。 “啪叽” 冰凉的毛巾一下子糊在了他的额头,甚至还有一滴水从未拧干的毛巾上溅到了他的鼻尖。 凉凉的,驱散了大半被灼热感,很舒服。 “我可以坐坐吗?”祁怜有些嫌弃了看了看季顾可怜的铁架子床,可是放眼望去,整个杂物间就只有这里能够坐坐了。 季顾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点点头。 他的被子紧贴着祁怜垂下的外套。 季顾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因为比起祁怜身上华贵的衣衫,他的被子看上去那么的不堪。 祁怜看到了季顾的小动作,很是理解的点点头,“你有洁癖对吧,虽然我没有洁癖,但也不喜欢别人碰触属于我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无意中透出一丝霸气与矜贵。 “你真的……是我的仙女教母?”季顾气息虚弱,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祁怜的身影。 被质疑的祁怜轻轻一撇头,慵懒道:“不相信就算了。” 祁怜一摸口袋,居然摸到了昨天助理留给她的感冒药。 原本是要留给季顾吃的,但现在看来……也算是给季顾吃了。 季顾听出了祁怜话语中的不快,他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眸,阴影晕染在五官上。 他应该更加相信仙女教母一点的。 就算祁怜不是也没有关系。 太久都没有人陪伴过他了,他本应该学着说一些好话将祁怜留下来。 但是没有被善待过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祁怜相处,更别提说一些讨好的话了。 忐忑不安的心跳甚至强过了发烧带给他的不适感。 季顾忽然感觉到面前的光线暗了一下,下意识看过去,一只好看的手里捏着一包药。 “退烧的,送给你了,我看你桌子上有水,吃药这种事情应该不用我来伺候了。” 见季顾半天都没有给她一个反应,祁怜直接把药塞到了季顾滚烫的小手中。 祁怜晃了晃脚上的拖鞋,养尊处优的她不喜欢房间内潮湿发霉的味道。 但是相比之下,她对季顾按腿的手艺更不满意。 现在学什么都需要从娃娃做起了。 “病好了之后,记得学习如何按腿,省得以后要用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 季顾捧着手中的药,听着祁怜如同数落自己家里孩子不争气的口吻的话,嗓子又涩又痒。 就算他经历了这么多不公平的遭遇,成长的再成熟,他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当同龄人可以和父母撒娇的时候,他需要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就算是发烧了,也不会有人关怀他。 季顾注意到祁怜白皙腿上有许多道红痕,如同天然去雕琢的美玉多了崎岖的裂痕。 “你的腿?” 喑哑的声音又轻又微弱,滚烫的小手紧紧的握着那一包药。 祁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裙摆之下都是一朵朵如同开在雪地里的腊梅花。 明明季顾是始作俑者,可是现在的季顾只有八岁,她又不能冲着一个小孩子发火。 潋滟的眼眸中微光闪烁,她压下唇角,故作为难:“你知道的,仙女都是不能随便现身的,更不能轻易的出现在人类面前,为了见到你,我可受了不少苦。” 祁怜声音软糯的像是糯米团子,美艳的脸上出现一点委屈的表情就让人心疼的不行。 季顾才见到祁怜还没有半个小时,就替祁怜不忍。 他一边想要祁怜留下来陪他,因为这么久了,他都要忘记被人关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可是他又不想看到祁怜因为他而被受罚。 【小统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 祁怜在心中默默问道。 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她身上迟早也会有发霉的味道,她可忍受不了。 系统看了一眼还在替祁怜感动的小季顾,【……】 第9章 渣男 系统:【那个……因为这个穿越治愈功能是刚刚被研究出来的,各方面都不太成熟,每次穿越都有冷却时间,殿下您可能得等等了。】 祁怜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成熟的东西你就申请来了给我用?” 系统小声吐槽:【要是成熟的话,我还申请不下来呢,好东西哪里轮得到我们用……】 祁怜蹙着眉头,冷风擦着她的脚踝,凉意似乎穿过她的肌肤,深入骨髓。 “你要回去了吗?”季顾长长的睫羽不安的一颤,言语中不经意的流露出不舍。 祁怜看到季顾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颊,没了眼睛的眼眶略显狰狞,但是另外一只眼眸中清明的可以看到她自己的身影。 “嗯,”祁怜注意到了季顾眼中的晦暗,像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独自生长的笑蘑菇,她顿了一下,“难道你还想我天天来看你吗?” “明……明天可以吗?”季顾怯懦懦却又充满贪念的看向自己的“仙女教母”。 如果不曾被关心过,他可能不会有太多的诉求。 但是一旦沾染并且习惯了温暖,在黑暗中生活了季顾就难以松手。 他在这里世界上再也不是独自一个人了,他还有一位漂亮的“仙女教母”。 祁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小可怜,挑了一下精致的眉眼,“我得空就会来。” 小时候的季顾可比长大后的季顾要可爱多了。 也听话。 祁怜刚向前走了一步,忽然脚下的水泥地变得虚幻软烂,就像是一脚踩进了泥潭中。 紧接着,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 系统报警声响了起来,【殿下,有人闯进房间内了,穿越功能启动了被动防御,现在立马把您传送回去。】 天旋地转间,祁怜发现自己已经从昏暗冰冷的杂物间来到了奢华的卧室,粘上灰尘的拖鞋踩在白色的地毯上,立马就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记。 外套以及身上沾染的凉意还不能在短时间内消失不见。 季顾推门走进卧室,便看到祁怜呆愣的站在镜子面前,缓慢的扭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美眸中好似有火星子在闪烁。 “谁让你这个时间进我的房间了?”祁怜蹙着眉头,好似季顾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明明已经叮嘱过佣人和另外一个……人格的季顾,不要随便出入她的房间,除非得到她的应允。 季顾结着淡淡薄冰的眼眸像是一口枯井,没有半分的波澜,略显薄情的唇轻碰了一下,“这是我的房间。” 祁怜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 季顾按道理应该是不怎么喜欢原主的,但为什么在两个人签约的合同中会附加一条原主必须和他住在同意房间的条件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终于的是季顾的态度。 祁怜想着自己上一秒还在照顾小季顾,平生为数不多的亲自动手照顾人,原本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只有她的阿娘。 季顾不感激她就算了,还用那么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也没有唤她妻主。 祁怜玉指对着季顾淡漠的一张脸,季顾纵使眼眶中的假眼睛做的再像真的,也会泛着阴恻恻的光。 “我不管,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是不能够进来。” “渣男……我只是说了你几句,你就开始和我顶嘴了?” 偏偏祁怜在生气,可是清丽的小脸上却满是委屈,说出来的话和恶狠狠一点都不沾边。 季顾轻拧了一下眉头,不想和祁怜纠缠,刻意的避开祁怜的目光,不想一道冷风破碎掉了空中的残影,直冲冲的对着他的鼻梁袭来。 他没有多想,下意识的握住了祁怜软软的拳头。 祁怜看着自己被季顾轻而易举就桎梏住的手,眼眶骤然红的厉害,氤氲的水雾像是蒙上了一层通明的纱,映红的唇抖了两下,“你欺负我……” 祁怜之前学过格斗术,只是她养尊处优,只勉强记得招式,力道上就差很多,再说了就算出行也会有侍卫跟随,根本不会让她遇到危险。 “是你先……” 季顾话好没有说完,祁怜气愤的握起拳头垂在了他的胸口处,他轻皱了一下眉。 祁怜的力道虽然不轻,但是对他这个成年人来说还是不痛不痒。 更像是一只糯米团子小白兔,气势很强但没有攻击力的诉说着自己的愤怒。 季顾看到祁怜因为动怒,脸颊晕染着犹如樱花一样的浅粉,肩膀轻微的颤抖着,乌黑的发丝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在今天之前,祁怜从未向他发过脾气,甚至连话都不会与他多说两句。 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不是惧怕就是厌恶。 连对自己的爷爷都没有半分亲情的人,怎么会不让人畏惧呢? 可是现在祁怜娇蛮的不与他讲任何道理。 祁怜握起的拳头都打红了,比起曾经被季家雇佣的人在头上敲出一个洞都没有死掉的他,祁怜实在是太娇弱了。 可是季顾没有想到,就是这么娇弱的祁怜,突然抬脚踹向了他的小腿,略锋利的鞋头磕到了他的骨头,他轻抿着薄唇,忍住了痛,但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顺便将祁怜也拽了过去。 季顾力量大的很,祁怜挣脱不开季顾的手,季顾摔在了地上,头刚好磕在床的边缘,而祁怜跌在了季顾的怀中。 鼻子上一秒还能够闻到季顾身上清冷的香水味,下一秒就重重的撞在了季顾的胸口。 剧烈的酸痛让祁怜眼中本就摇摇欲坠的眼泪掉了下来,晶莹剔透的像是清晨红玫瑰上的露珠。 “唔……” 微不可查的轻l吟声在季顾的耳边蔓延,他自己也撞到了床上,纵使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但后脑勺依旧被磕疼了。 祁怜清瘦的身子更好撞在他的小腹上,比他后脑磕的那一下还疼。 属于祁怜身上清冽的玫瑰花香散落在空气中,季顾望着身上易碎的少女,抿紧了唇线。 祁怜摸着鼻尖,用荡漾着泪光的眼眸无声的控诉着季顾的恶行。 “你不安慰我一下……” 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娇嗔,委屈的要哭出来。 在祁怜谴责的注视下,明明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他的季顾心痛一动,垂在地板上的手微微一动,而后用力的握紧。 他没有安慰过别人,也没有一个人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过他。 “哼~” 祁怜快速的从季顾的身上站起来,故意用力的用手肘在季顾的小腹上撑了一下。 气呼呼的走出了卧室,还不忘用力甩了一下门。 金贵的门发出疼痛的呻l吟声. 季顾曲起修长的腿,手搭在膝盖上,从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好像刻意的避开了他的身影,落在了他身前的地板上。 他低下眼眸,白色绒毛的地毯上多了两道醒目的黑色脚印。 那个地方是……祁怜站过的。 季顾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轻眯了一下狭长的眼眸。 祁怜的鞋底为什么会这么脏? 第10章 祁怜憋着一肚子的气,中…… 祁怜憋着一肚子的气,中午吃饭也故意没有去叫季顾,自己面对着牛油火锅涮起了羊肉。 等她用完餐,才看到季顾姗姗来迟。 祁怜用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唇瓣,被辣红的唇微微泛肿,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季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祁怜用过的餐盘。 餐桌上还有不少菜品没有动过,青菜也剩了很多。 他拿起筷子的手,望着锅里翻腾的红辣椒,微微一顿。 因为小时候经常饿肚子,所以他的胃常年不好。 “童若,将这些都换了。”季顾音色太冷,像是夹杂着冰刺。 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够看出来季总和祁怜小姐正在冷战,童若急忙吩咐佣人把锅底换成清汤的。 ———— 季顾用完午餐就去上班了,他平时跟忙碌,有时候会连着几天去好几个城市。 祁怜正觉得无聊,忽然发现被自己屏蔽的群里发了不少消息。 大概就是有人邀请大家去一家私人会所玩乐。 系统:【殿下,因为穿越技术不太成熟,而起你是被强行退出来的,所以什么时候能够使用下一次还不一定。】 系统发现祁怜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什么,反而挑选起来衣服了。 【您……您在做什么?】 祁怜理所当然道:“寻乐子去。” 她又不是阿娘深宫里的怨夫。 她不开心了当然要去找乐子。 系统好意提醒:【这个群里的都是这个圈子的少爷小姐,虽然您是祁家的养女,但是一直不受宠,他们都有点……瞧不上您。】 【不过,这全都是他们眼瞎……】 系统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咽了咽口水,【……您与季顾订下婚约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 当初季顾让祁怜和他订下婚约,他只是答应祁怜会有花不完的小钱钱。 季顾对于承不承认祁怜的身份无所谓,而祁怜最想嫁给的人是季景澄。 比起阴沉暴戾的季顾,季景澄虽然不是季家的掌权人,但是他很聪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触碰季顾的霉头,而是选择避其锋芒,进入了娱乐圈。 季景澄模样生得俊美,演技无可挑剔,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有季家给他撑腰,他几乎没有在娱乐圈内碰过灰,从最佳男配角,到最佳男演员,成为影帝,几乎是顺风顺水。 可是季景澄对祁怜没有任何意思,而祁怜又需要钱,又需要远离祁家,便答应了季顾的条件。 祁怜对这些事情不care,换了一件殷红的连衣裙,映衬的肌肤白的如同雪一样,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美容院。 祁怜虽然没有提前预约化妆师,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还是挑到了一个最符合她心意的化妆师。 她既然都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学着化妆呢? 化妆师没有想到点名要她的居然是位极其美丽的小姐,还有些眼熟。 她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她在一部投入成本极其小的网剧中见过祁怜。 祁怜演的女主可以说是没有演技了,目光呆滞,仿佛对着空气说话,实在是白瞎了那一副美丽的皮囊。 化妆师看着祁怜没有瑕疵的肌肤,觉得手中的化妆品再好,涂在祁怜的脸上都会对她的肌肤造成伤害。 “我自己带了化妆品,您随便捡着合适的用,但是要把我化的更好看才行。” 祁怜声音慵懒,像是一只在太阳底下瞌睡的小白猫。 肌肉型男保镖立马提着一行李的化妆品摆到了化妆师的面前,顿时就将其他化妆品给比了下去。 其中还有定制的散粉,据说是大师亲自调配的香粉,国内也就这么一瓶。 一个糊的不能再糊的小演员能用得起这种东西? 还是说祁怜是什么豪门千金? 看她对于自己演过的每一部剧都不怎么在意,说不定还真是有钱人的掌上明珠。 化妆师就更不敢怠慢了,害怕惹到祁怜不开心,但是祁怜在整个过程中并未有任何的挑剔。 只是普通的日常妆,画起来也简单。 但是祁怜五官线条本就精致,再多的修容与提亮只是在锦上添花。 化妆师由衷的夸奖:“小姐你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在一些浅浅的点缀后,祁怜美更类似于临近黑夜的最后一抹夕阳红晕,炙热浓烈,美的充满了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攻击性。 “那是当然。”祁怜弯了一下唇角。 对于别人的称赞,她总是毫不谦虚的承认下来。 她是太女,想要巴结讨好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阿谀奉承的话她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要是她在每个人面前都谦虚以待的话,岂不是太累了? 再说化妆师实话实说,她也没有必要谦虚。 祁怜从小千万的迈巴赫上走了下来,保镖略低下头给她打开了车门。 两人如同美女与野兽一般,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了一抹童话的色彩。 这间会所开在一所私人的宅子后面,平时只招待有钱人或者是豪门里的千金少爷。 古朴淡雅的院落内,走过一条细长的小径,祁怜退看一扇弹簧的蝴蝶门,犹如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喧闹的音乐声让祁怜皱了一下眉。 ———— 包间内,穿着花里胡哨的男生端着话筒鬼哭狼嚎,虽然他的歌声消磨人的寿命,但是碍于今天这位小哥心情不好,其他人只能够捂着耳朵迁就他。 郑老二摇了摇头,“你要说着孩子上辈子不是杀猪的,我还就真不信了。” 他在家排行老二,继承家业的事情又轮不上他,他就自己开了一家珠宝公司,无论赔钱还是挣钱,家里的长辈都不会过于苛责他,反正是一点小钱,还是能够配得起。 季景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沙发上,昏黄的灯光将他本就清隽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柔纱。 他皱了一下英气的眉,冷酒润进嗓子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季景澄语气烦躁,“你叫他闭嘴。” 郑老二欲言又止的看了季景澄一眼,知道这位小爷脾气不好,季家底蕴深厚,不是一般豪门能够与之相比的,就算季景澄在季家没有实权,也不能够保证季景澄以后没有机会成为季家产业的继承人。 毕竟季老爷子还没有死。 “行嘞,爷。” 郑老二也想不明白那位唱歌的老兄到底又什么想不开的,要在影帝季景澄的面前唱歌。 季景澄可不单单是演技好,他的电视剧电影都是自己唱的主题曲或者是宣发曲。 只是他还没有站起身来,一道在梦幻的灯光下依旧嫣红的如同蔷薇的身影走到男生面前。 脖间糯冰种带一点飘绿的银嵌玉项链泛着莹润的光晕,肌肤白皙,一点清淡的妆容如同花瓣上的露珠,将原本就艳丽的五官线条完全勾勒了出来。 祁怜的美很浓烈,一点都不寂静。 美艳的红色与她很是相称,鬼魅的黑色高跟鞋轻扣在光滑的地板上。 她向男生伸出了手,清浅的笑了一下,只是眼中没有多少笑意。 一抹并不浓重的矜贵之气装点在她的举手投足间。 男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沉浸在了祁怜的容貌中,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呆呆的将手里的麦克风递到了祁怜的手中。 祁怜脸色黑了不少,麦克风放到唇边,张口就唱:“爱什么稀罕不要再等待,你若是摇摆只好说声byebye……” 有些人唱歌吧,就很神奇,明明她音色很好听,歌词也是那些歌词,她却能够唱的一个字都不在调上。 祁怜发泄出来了,舒爽的呼了一口气,将麦克风扔给了男生,澄澈的眼眸里荡漾着细碎的星光。 “你唱得不错。” 她知道自己唱歌不好听,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能够容忍别人“摧枯拉朽”的歌声。 男生还沉浸在祁怜“呕哑嘲哳”的歌声中,久久不能够回神,分辨不出来祁怜是在阴阳怪气他,还是在阴阳怪气他。 “你……你更出色。” 郑老二望着两位谦虚的“歌神”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第11章 祁怜本就不是名副其实的…… 祁怜本就不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在这个圈子里又不讨人喜欢,因为她恬不知耻追求季景澄的行为,说她是万人嫌都不过分。 因为她“震撼”人心魂的一首歌,包间内安静了下来,纷纷打量着祁怜。 祁怜还是那种美的极其出众的脸,但是她身上总有一种君临天下的贵气,仿佛生杀荣辱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她淡淡的扫了过去,就算是看到了季景澄,也没有过多的停留。 司曼曼看到祁怜之后,眼眸一亮,“小怜,这里。”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在祁怜追求季景澄的时候,嘲笑过祁怜的人了。 平日里与祁怜走的也近一些。 祁怜若是在祁家受了什么委屈,也是她插手解决的。 要说她为什么对祁怜这么好,她就只是单纯觉得祁怜长得好看。 那么美人有点缺点,或者是有点小愚笨还是能够接受的吧。 司曼曼和祁怜打过招呼后,有点小后悔,因为她和季景澄中间就隔了一个位置。 她悄悄的打量了季景澄一眼,发现任何综艺节目上都儒雅温和的季景澄脸色黑的要滴出墨汁来,把他对祁怜的厌恶表现的淋漓尽致。 祁怜扬了一下点缀着淡粉的眼角,走到了司曼曼的身边,褪下外套,习惯性的塞到了她手边的季景澄的手里,“帮我放好。” 语气只比对佣人的时候客气上那么稍微一点点。 祁怜早就习惯了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为视线的焦点,自然也注意到了季景澄凶狠的视线。 但她依旧没有在意。 想当初想要刺杀她的杀手目光比着可怕多了,她还不是好好的活了下来。 季景澄原本震惊与祁怜如同鬼泣一般的歌喉,但是看到祁怜坐到他的身侧,脸上的厌烦不加掩饰。 可还未等到他发作,带着冷彻的玫瑰花香的外套就塞到了他的怀中,祁怜的一点体温晕染在他的手背上。 “你没有手吗?”季景澄语气不善,眸色黑沉着,没有将手里的外套立马扔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祁怜将自己的手在季景澄的面前挥了挥,用同样的语气回敬道:“你没有眼睛吗?” “这种事情也要我来说明?” 司曼曼呆愣的看着祁怜,后知后觉的拉了拉祁怜的衣摆,“你今天……” 吃错药了? 但是在她发现祁怜身上那个慵懒的劲充满了矜贵,不是豪门的千金小姐能够养出来的那种身居高位的悠然自得。 顿时改了口:“更漂亮了。” 祁怜对着司曼曼清浅的笑了一下,乌黑亮丽的发丝顺着她的肩头滑落。 季景澄用力磨了一下后牙槽,发现祁怜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在意他,握住外套的手也越来越近。 倒是没有立马给祁怜扔出去。 祁怜的语气和行为举止,好像被众星捧月是理所应当的。 祁怜察觉到他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不满的转过头轻睹了他一下,尤其是在看到他用力的抓着外套。 像是被夺取玩具的小猫,没有任何危险性的在威胁着他。 季景澄心头一痒,像是有羽毛轻轻的划过。 分明知道祁怜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偏偏无法生气。 “我来帮祁小姐放吧,门口就有衣架子。” 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像是古朴画卷走出来的江南美人的女生走到季景澄的身边,弯腰就要拿起季景澄手里的外套,却被季景澄闪开了。 季景澄向来脾气不好,“我自己没有手吗?” 许念不是豪门出来的,甚至和豪门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只是演了两三个网剧突然火了起来,又因为接了一点电影而成为了当红小花旦。 但她的人缘却出奇的好,居然让圈子里的公子哥给她要拍的电视剧出资,两人分明认识也没有几天。 更何况,若是真的想要投资挣钱,多的是比许念更好的选择。 许念手停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独自尴尬的站在那里。 目光却一直都粘在祁怜的外头上,眼中闪烁过迟疑与贪婪。 “系统,你说她的外套上真的沾有她的气运吗?” [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那个人身上的气运极盛,恐怕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她的多。] 许念对自己绑定的“剪切系统”深信不疑。 系统可以帮她“剪切”其他人身上的优点buff,就比如说她的五官越来越精致,演技越来越好…… 但是像是财运这种东西“剪切”就会比较麻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窃取的来的。 但是若是有人的气运极盛,她不用全部“剪切”过来,只是待在那个人的身边,或者接触到那个人使用过的东西,都可以让她沾到好运气。 如果没有“剪切系统”的帮助,她不可能在娱乐圈内取得这样的成就。 许念看着季景澄别扭的将祁怜的衣服挂好,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冷讽。 祁怜不过是祁家的养女,怎么会有那么盛的气运? 而且祁怜这么造作矫情,季景澄居然还对祁怜百依百顺。 难道是因为祁怜的气运? 有的时候气运太强了,就算没有刻意做什么,也能够做到左右逢源。 如果她能够得到祁怜身上的气运,她在娱乐圈能够取得的成就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如此。 季景澄温润如玉的形象不过是他苦心经营的人设,凡是与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这位爷脾气不好。 但是今天居然耐着性子帮祁怜挂衣服,还没有发火。 还真是活久见了。 郑老二又看了看祁怜。 祁怜今天给他的感受的确不一样,像是被人悉心照料的妖艳的花束,任谁都难以拒绝祁怜合理的要求。 祁怜不喜欢玩牌,就只是看着司曼曼兴冲冲的握着手里的牌。 司曼曼:“如果今天我旗开得胜,送姐妹一套首饰。” 祁怜来了兴趣,纤长的睫羽微微一颤,明媚的眼眸泛着光,“我要玉的。” “就算是金镶玉的,我也给你买。” 季景澄看着自己的好牌,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小别扭。 他看了看自己已经空掉的酒杯,杯壁玻璃折射着光线泛着彩色,而他身为唯一的一个人——祁怜,正悠闲的移靠在沙发背上,两条纤细匀称的玉腿交叠在一起,裙摆一扬一落间,白玉雕刻成的脚踝若隐若现。 如果是以往,祁怜为了能够找到和他搭话的机会,恐怕早就给他把酒倒上了。 郑老二看了看桌上就他的路给绝了的两张牌,可怜兮兮的望着心不在焉的季景澄:“哥,我和你可是一伙的啊!” 季景澄眯着眼眸,烦躁的扯了扯衣领,白皙的肌肤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多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给我倒酒。” 他等了一会儿,空的酒杯里还是空的,而祁怜漫不经心的看着小姐妹的牌,为自己能不能得到首饰而期许着。 自己买的首饰,和别人送的首饰,带来的快乐并不一样。 许念已经拿起了酒瓶,语气柔和的像是春风能够抚平心绪,“还是我来吧。” 就算不能够和祁怜有接触,但是季景澄是小说里的男主,气运也是要比比别人更强一点的,有主角光环的庇护。 季景澄身为男主都能够被她吸走气运,祁怜不过是个恶毒女配,她难道还吸取不了祁怜的气运吗? 许念穿越到小说后,虽然只是一个炮灰路人甲,但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她不仅成功的改变了命运,还见到了男主。 更加觉得自命不凡,而书中的这些提早就被设计好的呆板人物会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是看我没有手吗?” 季景澄太阳穴青筋微凸,气急败坏的将杯中推离了许念,反倒是离得祁怜更近一些了。 祁怜嫌弃了看了季景澄的杯子一眼,声音软绵绵的:“你是没有手吗?不会自己倒!” 许念看到季景澄吃瘪,心中冷笑了一下。 “……” 活该! 第12章 祁怜除了她阿娘以外…… 祁怜从小被宠到大,还没有伺候过谁。 就更不可能纡尊降贵的去给季景澄倒酒,就算他季景澄是小说的男主,但和她祁怜又有什么关系呢? 季景澄还是第一次被祁怜用看傻子的目光关爱,想到他之前还帮祁怜挂衣服,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接连两次碰壁的许念脸色有些难看,但她还是强颜欢笑。 自从获得了系统,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狼狈,明明她都获得了“好人缘”的buff,却还是被季景澄冷脸相对。 季景澄是男主她倒是可以理解他冷漠的态度,但是祁怜不过是个小小的恶毒女配,用不了多久就会下线的那种,占着再好的气运也无福消受,不如就送给她。 许念心中打定主意后,看着大家都有点微醺了,她起身悄悄的走到祁怜的身边。 发现祁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让她更加放心了。 她故作无意的甩手拍到了桌上的酒杯。 酒杯倒下去的方向刚好是祁怜的红裙。 她不是想让祁怜出丑,当然这也算一部分原因,她主要是想湿了祁怜的裙子,她好借着给祁怜擦裙子的时候,偷偷窃取祁怜身上的气运。 季景澄心不在焉的盯着手里的牌,输赢和他已经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他现在更在意身旁的祁怜。 与之前见到的祁怜不一样,可能也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正眼打量过祁怜,才会觉得祁怜极其陌生。 忽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衬衣,由于那只手看上去太脆弱了,修剪圆润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晕,仿佛枝头上会被风吹落的樱花。 所以在那只手用力的时候,季景澄鬼使神差的没有与之抗衡,而后冰冷的红酒湿透了他大半的衬衣,紧贴在身上,朦朦胧胧的勾勒着肌肉线条。 季景澄愣了一下,直到对上祁怜戏谑的美眸,原本翻涌起来的怒气竟然神奇的消散了大半。 “你……” 他方才是被祁怜故意拉过去挡刀的,可是始作俑者既不道歉,也不感谢他,反而眼中含笑的望着他。 潋滟的眼眸仿佛生来就会说话一样。 祁怜松开手,被她抓过的地方,季景澄衣领口满是褶皱,但最惨的莫过于他手臂加胸前的酒渍,“如果不把你拉过来的话,被酒撒到的就是我了,我的裙子和鞋可不能沾水。” 季景澄绷紧了下颚线。 所以他高订的西装衬衣就可以沾水了是吧? “不过,谢谢你了。”祁怜难得轻声细语,娇软的声音轻勾心魂。 祁怜伸手摸了摸季景澄的侧脸,完事之后,还不忘用纸巾擦擦掌心。 季景澄还没有反应过来,郑老二和其他人在一旁倒是看的仔细,祁怜摸季景澄的手法,怎么和拍小狗的头一样呢? 祁怜发现季景澄还在恼羞成怒的瞪着她,她无辜的轻撅了一下唇瓣,语气委屈,“你不会是想我被酒淋到吧?” 仿佛季景澄才是那个罪不可赦的人。 季景澄强压下怒气,脖颈处的青筋一道到凸起,偏偏祁怜理直气壮,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他一抬眸,狠戾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一切的始作俑者许念的身上,声音低沉:“你做什么?” 他几乎都是在质问许念了。 许念手脚冰凉的愣在原地,诧异的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祁怜,觉得难以接受。 她明明是按照系统的指示去做的,但是为什么会出差错呢? 原本按照剪切系统的计算,这本酒会精准的洒在祁怜的裙子上,更何况她还牺牲掉了一些从别人身上获得的气运。 她应该绝对会成功才对。 感受到周围人逐渐变的厌弃或者戏谑的目光,许念脸色苍白,掌心泌出冷汗。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切切实实的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恶意。 她分明没有做任何的错事,不是吗? 就算是那杯酒,也是不小心被她碰撒的…… “果然没有一点身份的人,就是这么的没有教养。” “是谁带她来的,毛毛躁躁的。” “招惹谁不好,非得去触季少的眉头。” “……”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许念脸色泛白,眼眶微红,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仿佛受到了过多的苛责。 “到底怎么回事,系统?你不是说我肯定会成功的吗?”她恶气冲冲,将所有的罪过都怪罪到了剪切系统的头上。 剪切系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他只能去搜索数据库,[你先等我一点,我去查一下。] 他的预测是不会出错的,除非祁怜这个人的气运不是他们这种人能够随意窃取的。 许念瘦削的肩头一抖一抖的,垂下的眼眸中却没有过多的担惊受怕。 以往她都是用这种方式博得同情的,因为她有“催泪”buff卡牌。 祁怜推了推季景澄的肩头,语气轻飘飘的,“人家都知道错了,你怎么还怨她?” 尾音轻扬了一下,慵懒中夹带着一丝媚意。 原本所有人对许念的责怪略有松懈,可是因为祁怜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为什么要去同情许念呢? 像这种小白莲的劣质手段,现在完全不流行了好吗? 季景澄翻涌着戾气的眼眸眯了眯,低着气压站了起来,垂下眼眸看着悠然自得的祁怜,冷着声线:“我去换衣服。” 祁怜晃了一下脚踝,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机,甚至一点目光都没有分给季景澄。 郑老二左右看了看,“那……季少您先走着。” 季景澄压着怒意的眼眸瞪了郑老二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包间。 许念被所有人遗忘在原地,不会有人在意一个提供笑料的丑小鸭,更不会有人去刻意的难为她。 今天晚上,她的所有buff卡牌好像都失效了,这是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祁怜有了上次喝酒的教训,这次她只喝菠萝汁,清甜的味道让她舒适的眯了眯眼眸。 由于季景澄憋了一肚子火气,还时不时的痛击我方队友,司曼曼毫无悬念的获胜了。 司曼曼喜上眉梢的收了钱,一把抱住祁怜不禁一握的腰,“小怜,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司曼曼是家里的独女,如果不算她爸在外搞的私生子的话。 但是她妈妈好歹也是家中的三小姐,她爸名下的公司能够有今天的发展,也多亏了有她妈妈在背后支撑着。 司曼曼偶然也会出来鬼混,但是她在管理公司的能力却是不容置喙的。 祁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明天有空吗?陪我去场口买几块原石怎么样?” “你要赌石吗?直接买明料多好。” 司曼曼有些不太理解,对于他们,就算赌石赌赢了的那点钱也是不痛不痒,若是为了玩玉石,直接去买成品就行了。 祁怜轻轻的摇了摇头,脖间银装点的玉泛着淡淡的润光,“这种东西讲眼缘的,明料再好,也不如去亲自挑一块。” 司曼曼一拍腿同意了。 不就是几块原石嘛,就算赌垮了也没有事,大不了她提前准备几块一定会涨原石给祁怜备着。 祁怜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居然是门外的保镖给她发来了消息。 【小姐,季总说他马上来接你。】 第13章 离她远点 祁怜看一眼现在的时间,另外一个性格懦弱的季顾已经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要来寻她? 就算这个季顾记不得白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她还在生气中。 祁怜和司曼曼打了一声招呼,起身走向门口的时候,恰好经过许念的身边,意味不明的对着许念勾了一下红唇。 不知道许念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是这种小手段她在阿娘的后宫里见过太多了。 太不高级了。 祁怜葱白的手轻搭了一下许念的肩头。 只是轻飘飘的一下,可数许念莫名的想要躲避,就像是兔子看到了凶恶的狼。 这种比喻还有些不准确,更像是蜉蝣撼树,她和祁怜根本无法相比。 尽管是平视,可是祁怜的眼中就是透露着久居高位的君临天下。 许念轻颤了一下身子,用不上力气的小腿差点让她瘫软在地上。 祁怜从许念身边走过之后。 剪切系统一贯的机械声音出现了一丝战栗,他既害怕又兴奋,[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出错了。] [因为祁怜拥有的是千秋万载的帝王气运,你这种凡夫俗子几乎是没有机会撼动她的。] 许念第一反应不是震惊错愕,还是觉得不可能,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祁怜在小说中就是个恶毒的女配,她就是个讨人厌的作精,会被反派季顾整治,最后睡大街,连个去处都没有……”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帝王气运……” 许念不能接受这些被她知道命运的配角过的比她好,巨大的落差感让她不可能不嫉妒。 这些人原本就是小说中可有可无的炮灰,而她绑定了系统,她可以逆天改命。 她是天选之子,要比这些配角高贵的多,这些人就该被她踩在脚底下。 剪切系统:[你不用担心,就算祁怜有帝王的气运,我升级之后,也能够帮你偷过来,现在就按照我给你的升级计划,赶快去升级……] ———— 祁怜走出会所的门口,本来不想理睬跟了她一路的男人,可是她的沉默,让男人越发的得寸进尺,几步来到了祁怜的面前。 男人一张嘴就是浓郁的酒臭味,因为酒精作用而发红的脸颊更如同酒精中毒一样,红的骇人,猥琐的目光在祁怜的身上来回打转,恨不得立马扑倒祁怜的身上。 男人油腻的摸了摸头发,故作绅士:“小姐,这才几点就要回去了?” 会所虽然不提供特殊的服务,但是还是会有人往里面带公子哥或者是公主一类的。 男人喝了酒,又见祁怜面生,身边也没有跟着个人,自然而然的把祁怜当成了是那个少爷带进来的“公主”。 祁怜可比他之前越过的小演员长得都好看,顿时色心大起,尾随了祁怜一路,眼见着祁怜就要离开会所了,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祁怜,急忙将人给拦了下来。 祁怜被耽误了时间,厌烦的蹙了蹙眉,“要是没表就去买块表。” “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连块表都买不起?” 她想要越过男人,可是男人仿佛就盯准了她一个人。 男人见祁怜这么不给他面子,向来只有他被人讨好的份,还从未有人对他这么不敬。 他就是看上了祁怜长得好看,既然祁怜能够陪其他有钱人,怎么就不能够陪陪他了,他一样可以给祁怜很多钱。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吧,你想要什么包?我给你买就是了,你陪我几天,绝对亏待不了你。” 祁怜长得好看,让她在他的身边对待几天也行。 但是他就瞧不上祁怜故作清高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是包养她的人给她买的吧,如果真的在意祁怜的话,怎么会让祁怜独自一个人出来。 不够就是玩玩,为什么祁怜能够陪那个人,而不能陪陪他? 祁怜眯了一下美眸,一抹妖冶邪肆在眼尾轻轻的晕开,暧昧的灯光下,犹如被蒙上一层薄纱的珍宝。 她扬起殷红的唇,在男人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冷冷道:“我给你一点钱,让你陪我家狗狗玩两天怎么样?” 她愿意给人钱,前提是那个人自愿为她做事情,这样的人她一向都不会亏待。 可是她不会用钱逼迫着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男人愣了一下,等到祁怜趾高气昂的走过他的身边,才意识到祁怜在侮辱他。 他横眉怒目的伸手去拉祁怜,却被祁怜躲开了。 “臭□□,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祁怜不耐烦的看了男人一眼,还从未有人敢在她一个太女面前如此放肆过,“不想知道。” 看清男人又要向前,这次祁怜没有像对待季顾那样客气,抬脚就用力的踹向了男人的小腿腿骨。 因为穿的是裙子,祁怜动作的幅度还是受到了限制,不然她还能够让男人更痛一些。 好似腿骨裂开般的钝痛让男人痛苦的叫了出来,“啊啊啊艹……” “臭□□你做什么?” 男人也是养尊处优的,自从挣了些钱后还从来敢这么对待他,更何况祁怜不过是一个外围女。 男人被激怒了,红着脸,举起手就要扇祁怜巴掌。 祁怜根本不将男人慢吞吞的动作放在眼里,刚想要给男人再补上一脚的时候,一道冷冽的声音让她动作微顿。 “住手!” 季景澄换完了衣服刚出来,就看到有人纠缠住了祁怜,他沉声吼了一句,还不等他上去帮忙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先出手了。 祁怜微愣间,男人的手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就算打得不疼,她也极其厌恶男人碰到她。 忽然一道冷冽的空气擦过祁怜的耳边,方才还在呲牙乱叫的男人脸上重重的挨上了一拳,阴翳高大的身影挡在了祁怜的面前,同样也挡住了祁怜的视线。 祁怜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季顾……” 白天的季顾喜欢穿着西装,无论做什么都要一身正装,而晚上的季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欺压的缘故,穿着牛仔裤和白色的上衣,没有一点花哨的图案,额前细碎的发丝,像是大学生一样。 夜晚的季顾总是给祁怜一种特别温顺的感觉,就算季顾不是真心的,但是季顾懦弱的好似谁都能够去欺负他。 但是白天的季顾眼中习惯性的充满了淬着毒性的阴鸷。 可是此刻在祁怜面前的季顾,像是将两个极端融为了一体,季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拳将男人打趴下后,就与男人扭打在了一起。 若是白天的季顾,一定能够轻而易举的将男人制服,可是现在的季顾脸上还被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直接破了相了。 好在季顾下手也狠,直接打得男人不敢反手,只能抱着头,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小。 “季顾,你还有我在这里等你多久?” 祁怜声音娇软,像是在撒娇,如果不去看她眼中的不满。 季顾看了看自己被磨破的指节在往外泌血珠子,茫然的抬眸看向祁怜,像是举足无措的孩子,“我……我看他欺负你。” “就这种垃圾你都要花这么长的时间来解决,你也比他好不上那里。”祁怜一边说着,一边用纤细的手指抬起季顾的下颔,指腹摩挲了一下季顾青紫的唇角。 季顾眼中的疯狂的阴戾还没有完全散去,过去的经历,让他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够不被欺负,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东西。 即便越发偏执的性格让越来越多的人疏远他…… 唇角的刺痛让季顾瑟缩了一下唇角,心尖微微一怔,沉浸在祁怜清明的眼眸中。 虽然祁怜说着有点刻薄的话,但动作却是在担心他。 季顾微不可查的抬起眼眸,幽深的目光直直落在楼梯口的季景澄,薄唇微动了一下。 季景澄目光顿时严肃了下来,如芒在背的怪异感觉让他无法再上前一步。 他看到季顾说:“离她远点……” 第14章 小疯子 季景澄想要上前的脚步重重一顿,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发颤,季顾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季景澄小的时候知道宅院后面的那间杂物间里住着一个“小怪物”,小孩们都喜欢去欺负他,因为他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他那时刚从国外回来,对于他的这个神秘的哥哥一直都很好奇。 但是他更在意他的这个哥哥是怎么在人人都可以欺负他的环境下生存下来的。 季顾是他叔叔的孩子。 他叔叔热衷于艺术,对家里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 爷爷看不上叔叔玩物丧志,而且叔叔又私奔了,所以爷爷对季顾死活根本不在乎。 他觉得季顾被所有人欺负,生活过的一定很惨吧! 可是当他绕过宅子,来到杂物间前,刚好撞见目光阴戾的季顾将所有欺负他的孩子打到在地。 季顾下手很狠,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就算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孩子比他高出一个头。 季顾挥下去的拳头也从来都没有迟疑过,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狠劲。 季顾的眼中的阴狠是他们这种在温室中长大的孩子所没有的,目光没有温度,似乎在他手中不知死活的是个物体而不是人。 他脸上也挂了彩。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都被季顾不要命的狠戾所吓住了。 “你们在做什么?”季老爷子讪讪来迟,敲着拐杖不威而怒将这张闹剧制止了。 季顾被佣人拉开了,即使他身上的伤最多,可是并没有人来关心他,反倒是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到了季顾的身上。 其中一个被季顾打的最狠的孩子委屈又愤恨的指着季顾,“季爷爷,你看季顾把我们打的。” 季顾在其他孩子的眼中比佣人的孩子还不如,他们怎么能够允许季顾骑到他们的头上。 季老爷子人虽老了,但是眼眸中透着精光,一双眼睛仿佛能够将人看透一般,“季顾,为什么打人?” 刚刚说话的男生是与他们季家世代交好的顾家的孩子。 季顾垂下睫羽,清瘦的身板看上去有些阴郁,唇角的淤伤还在泌出鲜血,“他们毁了我的花。” 听完季顾的话,季老爷子才注意到杂物间前的被踩过的一朵朵紫色的花。 这种小紫花并不起眼,只不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野花。 男生们见季顾对这花保护的很,就故意将这些花踩来踩去。 可对于季顾来说,这是他等待那个人到来的唯一的希望。 明明答应了他第二天就会来看他,可是他等了又等,迟迟不见那个人出现。 季老爷子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季顾的身上,“不过是一些小野花,这不是你打人的借口。” “道歉。” 要是为了这点事情,而让他们和顾家闹得不愉快,季顾必须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 季顾抬起眼眸,眼中泛着的阴翳比阴沉的天空更叫人喘不过气来,声音喑哑:“不。” 季老爷子被季顾盯的心中发麻,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所吓到,眸色晦暗。 “不道歉?把他给我关到杂物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来。” 季老爷子苍老的肌肤皱在一起,像是枯树皮一样,拐杖狠狠的敲打在季顾的后背上。 季顾垂眸硬生生的挨了好几下,有些病态的肌肤就更显的没有血色了。 有些干枯的唇轻抿在一起,脊背笔直,冷逸的背影与整个温暖的春日格格不入。 这是回国后的季景澄第一次见到季顾,尽管没有说上任何的话,但是已经叫季景澄对那个孤冷的少年本能犯怵。 后来,季顾更是从季老爷子的手中夺权,季景澄不敢于季顾硬碰硬,只能避其锋芒。 却不知道季顾与祁怜认识。 …… 季顾此刻看他的目光,就如同当初守护那些小野花一样。 谁若敢指染,季顾绝对会与之拼命。 季顾低下头,因为说话而扯到了唇角的伤,轻皱了一下眉,“我们回家吧……” 他犹豫了一下,而后轻声道:“……妻主。” 耳畔红的厉害,像是最后一抹夕阳点燃了云彩。 季顾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很清楚唤祁怜为“妻主”的话,会让她感到开心。 祁怜侧过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季顾,“哟,小东西还有两张面孔。” 季顾沙哑的声音尽量柔和,无辜单纯的目光仿佛方才揍人的不是他。 季顾无辜的捻着手指,“他欺负你,所以我就……” “为什么跟过来?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季顾我告诉你,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之前不闻不问,现在来了兴趣就可以逗弄两下。” 祁怜轻哼了一声,扭开头,乌黑的发丝轻点缀在胸前的红衣上。 会所的经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祁怜趾高气昂的指责季总。 季总“唯唯诺诺”的站着笔直,不敢顶嘴一句。 经理忽然感觉如芒在背,不知道祁怜小姐为何敢责怪季总,但总之祁怜小姐是比季总更不能够得罪的存在。 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卖着笑脸,“祁怜小姐,您看这件事情?” 他气愤的看了一样男人,若不是这男人犯贱,他就不用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终于看清了把他揍成这个样的人是季顾,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得罪谁都不能够得罪季顾。 因为与正常人还能够博一博,但是和一个疯子你怎么斗。 男人立马连滚带爬到季顾的面前,声泪俱下,泪水混合着血,“季总,对不起,都怪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是我犯浑,我不该出手。” 立马抬手给了自己几个巴掌,他两颊又烫有疼,可是面前的两尊大佛都没有让他停手的意思,他骑虎难下,只能够继续扇下去。 季顾目光凌厉了一些,但是看向祁怜的时候,又立马变得柔和,“妻主,你消气了吗?” 祁怜优雅的撩拨了一下肩头的头发,垂眸看到男人肿的像是猪头的脸,殷红的唇轻启:“你想花钱买下我?” 男人急忙摇头,都出现了残影,“不不不,是我犯浑。” 祁怜:“你还想打我?” 男人咽了咽口水,感觉到季顾愈发寒冷刺骨的目光,就如同黑暗中有一条毒蛇随时可以取他的狗命。 “我……我不是真的想……” “季顾你觉得该怎么办?”祁怜又把问题抛给了季顾,整个人柔软无骨的移靠在季顾的手臂。 季顾闻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下颚线绷紧,给了经理一个眼神,音色沉了几分,“我不想在这里再看到他,凡是祁怜小姐在的地方,都不允许你的出现。” 这个人格下的季顾即便再善良,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凡是触碰到这条底线的人,他绝不轻易饶恕。 他说的只是表面的,更严重的后果已经在那个眼神中递给了经理。 地上的男人让祁怜倒胃口,她头也不回一下的踩着高跟鞋走出了会所。 季顾在后面追着。 他腿修长,祁怜又穿着高跟鞋,为了优雅和好看,每次的步伐都不能过大,不然就会像是猴子踩高跷,双腿僵硬难看。 幽静的小路上积攒了不少水洼,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气味,遥远的天空泛着沉闷的红色。 祁怜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季顾刚好走到她的身边。 她看了看自己定制鞋,又看了看季顾同样价格不菲的鞋。 理所当然的舍弃掉了季顾。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我抱过去,难道你想要我的鞋被弄湿吗?” 第15章 好运来 季顾顺从的抱起祁怜。 只是祁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他用力有些猛了,差点带着祁怜一同仰过去。 祁怜不满的撅了一下唇,“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沉?” 季顾迈过了水洼,但是已经松动的石砖溅起的泥水落在了他的裤腿上。 他想都都没有想:“没有。” 祁怜抱在怀中小小的一只,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晕染在他的胸口,莹白点缀着一点浅粉的耳朵后面有一颗小痣。 季顾微不可查的移开视线,手臂的肌肉绷紧用力。 将祁怜放到车上后,季顾的鞋子和裤腿都布满了泥点,与依旧光鲜亮丽的祁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被季顾抱着的时候,祁怜就已经有些犯困了,不知不觉的在车上睡了过去。 头点在季顾的肩上。 透过车窗一闪而过斑驳的光点落在季顾的脸上,眉骨间洒下淡淡的青影,他微抿着唇,黑耀的眼眸中像是沉寂许久的死海。 感受到肩头的小脑袋因为车子颠簸而动了动去,季顾抬起手,扶住了祁怜的头,同时靠近祁怜,好让祁怜更舒服一些。 等到车子行驶进了季家宅子,季顾的手臂早就酸麻的没有了知觉。 祁怜悠悠转醒,不满的转动了一下有些酸的脖颈,“不如在床上睡的舒服。” 祁怜回到房间,卸了妆,换下衣服,要上床休息的时候,季顾只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冷白的肌肤如同月光洒下来的冰霜,粉红暧昧的印记像是盛开的朵朵樱花。 微湿的发丝黏在额头前,水汽熏的季顾肌肤泛着淡淡的粉,很是诱色可餐。 季顾习惯性的低下头,遮住他带着假眼球的右眼,低声:“今天……可不可以轻点?” 身上的咬痕到现在还疼的厉害,但是他并不排斥做这种事情。 祁怜目光从季顾的身上游走而过,只是单纯的欣赏一件艺术品,对着季顾勾了一下莹白的手指。 她昨天有做的很过分吗? “你在怪我?”祁怜声音有点微冷,而后见看到季顾极其慌乱。 季顾害怕的差点跪在地上,想到了被祁怜打骂的那些夜晚。 无论他做什么,祁怜都能够挑出刺来,不停的羞辱他,用小枝条羞辱他。 季顾轻颤了一下身子,“没有。” “不停,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祁怜拉起被子就躺了下来,“给你当妻主有什么意思?” 季顾垂下明亮的眼眸,悄悄的躺在祁怜的身旁。 看到祁怜还留了一点被子角给他,心中被莫名的触动了一下。 他掀起被子角,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 第二天,司曼曼亲自来接祁怜去了玉料场口。 祁怜今天穿的就清爽了不少,牛仔短裤,衬托的腿纤细又修长,白色的衬衣略带着俏皮。 微卷的发丝绑成了马尾,耳钉选的是带着小钻的,袖珍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祁怜像是刚刚进入大学校园没有多久的学生,美丽的眼眸中洋溢着清纯。 司曼曼已经提前约好了卖原石的老板,祁怜下车后就来到了仓库。 仓库内已经来了不少人,今天最新的一批料刚到,内行的人来选新一手的料,稍有些外行的人则是来看个热闹。 王老板看到司曼曼和祁怜走了过来,立马笑脸相迎,目光在祁怜的身上停留的过长。 “司小姐您来了,原石我都给您留着,还没有开始卖。” 祁怜简直可以算的上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仿佛天生就是应该佩戴玉石的美人。 一般品种的玉放在她身上,都可以说的是配不上她。 王老板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已经让先到场的人看开原石了。 司曼曼一类的豪门千金小姐,在他眼中就是人傻钱多的一种。 他们既不会挑原石,又不差钱,即使花大价钱买了一块品相一般或者无法出货的石头,他们也不会太在意。 王老板已经打算将一些他从A类货中赌输下来的原石转手买给司曼曼。 突然出现的两个美人虽然让周围的人有些好奇,但是今天的主角毕竟是手里的原石,他们很快收回了视线。 苏醒修是个有三十几万的小up,平时更新一些有关赌石的视频,以往都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品类的原石,但是多亏有朋友帮忙,他才能够来看到第一手的原石。 顺便给自己开了一个直播,这是他平时除了带货以外,第一次开户外直播。 【我的天,刚才的那个小姐姐真好看,也是玩玉的吗?】 【up快让让,挡着我看小姐姐了。】 【前面的能不能别说了,这是玉石直播,想看小姐姐的指节去别的直播间不就好了。】 【……】 苏醒修也有些不太乐意了,本来就是他的直播间,但是因为一个外人而吸引了视线。 “好了,我们继续看玉石。” 黄色的灯光一照,将原石里面透彻的绿色照了出来。 “快看,这色也太美了,切开一定能够大涨,压手镯的话玉肉也足够细腻。” 司曼曼被吸引了过去,“你觉得呢?” 祁怜有些嫌弃的皱了一下眉,“皮壳太糙了,里面晶体颗粒也会粗糙。” “垃圾而已。” 比这好的玉祁怜见过太多了,对她来说这种东西确确实实就是垃圾。 司曼曼相信祁怜,虽然她不知道祁怜会懂得如何看玉。 【有人说这玉是垃圾。】 【不会吧,我看着挺好的呀。】 【说不准就是个外行人来滥竽充数。】 苏醒修听到祁怜说他看上的原石是垃圾,本来是有点气,但是看到弹幕里都是为他说话的,心中窃喜。 “小姑娘家长的再好看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吗?” “不懂就不要乱说了,你遇到我还好,我性格好不会笑话你,但是遇到别人就不一定了。” “你还是先去学习一下基础知识吧,不然你肯定会被骗的。” 苏醒修好似如同大师一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心善了,还把这些显而易见的常识交给祁怜,让她少被人坑几十万。 【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还什么头发长见识断的,都建国多少年了。】 【老祖宗传下来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了,这不是不懂装懂在乱说吗?】 【花瓶呀。】 司曼曼可听不得这些话,说教她的小姐妹,就如同扇她巴掌一样,傲慢矜贵的气质瞬间就显露了出来,“果然,油腻的老男人就喜欢说教,小怜我相信你。” 祁怜看向苏醒修,觉得无可救药的摇了摇头,戏谑的眯了一下眼眸,“还是垃圾。” 苏醒修刚拿起一块新的原石,就听到祁怜如出一辙嘲讽,已经有些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这块也垃圾?那你说那块好。” 明明他看中的原石种水都特别好,切开一定会爆色,就算有一点小裂痕也不太打紧,做个小件也能够几十万或者百万起步。 祁怜目光从地上的原石轻飘飘掠过,只是但看皮壳就足够让她不满意了,完全不用打灯照。 她走到了角落里,从b品类分区看中了一块原石。 她摸了摸皮壳,有些粗糙但是纹理清晰,灯光打过去也很透彻。 祁怜眸光微微亮了一下,对着司曼曼招了招手,“这块不错。” 司曼曼不懂这些,但是小姐妹高兴就行,就算切不出好的玉石,她已经买了几块明料,到时候可以直接送给祁怜。 王老板把这些挑选剩下的原石放在一旁就是待会打算买给会出摊的人。 这种原石不会开出好品质的玉石,适合给外行人玩玩,内行人一般都瞧不上。 此刻,王老板看祁怜越来越像是待宰的肥羊了,立马比划了一个数字,“六十万,小姐您就直接拿走。” 第16章 怨种 这些原石卖给别人可能还卖不上这个价格,但是祁怜一看就不识货,刚好当这个大冤种了。 司曼曼虽然不懂,但是也看出来王老板在宰她们。 她轻扬了一下唇角,“王老板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你是不是眼瞎?” “这些明显都是一些被挑下来的货,你居然要我这么贵。” 王老板顿时有些怕了,司曼曼可是司家的大小姐,未来说不定还会继承产业,他一个有点钱的小人物完全得罪不起司曼曼,立马低头哈腰。 “不是我乱要价,现在玉石稀缺,好的玉石就更难见到了,市场上也就这个价格。” “要不……您给我哥价吧,我看看行不行。”王老师佯装肉痛的闭了闭眼,极其豪爽的让祁怜开价。 苏醒修走了过来,顺便把摄像头对准了祁怜选中的那块原石。 还以为祁怜选了一块什么绝世好原石,但从b类分区就知道这块原石再好,也比不过A类的原石。 他伸直脖子一看,直接笑了出来。 还以为祁怜信誓旦旦的能够选出什么绝世好玉,结果就是一块随便在山上捡到的大理石。 王老板还开价这么高,明显就是要狠狠宰祁怜一顿。 要是放在往常,他或许还会好心的提醒祁怜一下,但是谁让祁怜自认为有点钱就了不起了。 他就等着祁怜切开石头的失望表情。 弹幕还说他说的不对…… 哼! 苏醒修走远了一点,对着直播间说:“我灯都不用照,就知道那是一块大理石,买这种石头,比是嫌家里挣太多了吗?” “我看那小姑娘就不像是已经工作的,不知道糟蹋的是男朋友的钱,还是父母的钱。” 苏醒修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祁怜失魂落魄的样子了,“我都说了无数遍了,啥也不懂的就不要碰赌石了,非不听,待会就等着看吧。” 【就是,up一直都挺好心的,结果那女生一上来就说你选的原石是垃圾,还说了两次,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吗?】 【不用帮她,这种人就应该叫她上当。】 【我等不急要看美人被打脸了哈哈哈哈。】 祁怜看过原石后,目光一点都不留恋,伸出五根玉白的手指,“五万。” “五万?您就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买得到呢?您随便去市场上看看也绝对买不到这种品质的原石。”王老板没有想到祁怜这么能够打价,但是他薅定了祁怜。 “这样吧,五十五万可以吗?” 祁怜扭头就要走,不带一点留恋。 五万买下来玩玩还可以,她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季顾给的。 王老板一看祁怜真的要走,急忙拦住了祁怜,只是手指没敢碰到祁怜的身上,“五万就五万,我们当交个朋友了。” 就算五万买给祁怜,他还能够小赚一下,反正这种原石懂行的人呢是绝对不会碰的。 “我来付。”司曼曼把付款码递了过去,一点都不心疼的就支付了五万。 毕竟比起美人的笑容,这点小钱算不上什么。 都还不够她买一条手链的。 苏醒修拿着和朋友一起出钱的原石也走了过来,冷眼旁观,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溢出来了:“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去切原石。” 仓库隔壁的小屋子里有切石机。 刚好他觉得今天的直播有些无聊,祁怜就巴巴的给他送来了素材。 今天他的直播间在线人数绝对能够创新高。 到了最激动人心的切石的环节了,礼物滚动的速度也比平时多了起来。 祁怜拿着原石并不着急,看着苏醒修急迫的将原石放到了机器上。 她很不理解,明明都变种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开心。 祁怜让王老板搬了一张椅子来。 她悠闲的坐着玩起了手机,尽管她技术一般,但是因为声音好听,最近有不少打野小王子加她。 【殿下姐姐,你怎么只邀请了其他人,而不邀请我?】 【那是因为殿下不喜欢你。】 【姐姐……】 祁怜红唇轻覆在耳机的麦上,在司曼曼诧异的目光下,声音柔媚道:“再bb,都给我滚出去。” 司曼曼瞪大了眼眸。 祁怜往常可是很少骂人的,虽然干过不少作天作地的事情,但是绝不会吐脏字。 但是,祁怜怎么可以连骂人都骂的这么好听。 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 【殿下姐姐骂人实在是太好听了,我愿意一直被殿下姐姐骂。】 【喜欢被姐姐骂。】 【……】 祁怜直接关闭了声音,她倒不是为了听男生的声音才拉他们进来的。 只要是因为他们玩的都比她好,短短一天就已经成功带着她从青铜到钻石了,如果不是祁怜玩游戏的时间不多的话,她估计都可以到最强王者了。 苏醒修满怀期待的将原石放到了切石机上,嘱咐师傅先开个窗就好。 如果直接切开的话,万一切坏了里面的玉肉就得不偿失了。 “这块原石是真的不错,切开一定大涨。”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就没有见过老苏有看走眼的时候。” “先生,我认识很好的雕刻老师,您要不要试一试?” “……” 苏醒修被说的洋洋得意,看到祁怜不急不慢的样子,就愈发的觉得祁怜就是在强撑着。 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放进切石机的原石,除了祁怜。 “Firstblood” “Doublekill” “……” 苏醒修听着后面的游戏声音,心跳跟着乱了节奏,太阳穴绷出了青筋,就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切石机停了。 苏醒修是有点紧张,但他紧张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可以涨多少倍。 赌过这么多原石了,他赌输的次数是少之又少。 他急切的从师傅手中拿回了原石,脸色陡然一变,笑容僵硬在脸上。 玉石的种水不错,但是表面的裂痕太多了,如果这些裂痕深入到了内部的话,是根本没有办法取件的,这块原石就会变得一点都没有价值。 围观的人都觉得有些可惜。 “要赔了。” “还不一定,切片说不定里面的料子可以做手镯。” “这一打灯就可以看到里面棉絮太多了,破坏了美感。” “这么一想,刚刚那个小姑娘说的也没有错,这的确不好……” 苏醒修面色铁青,逐渐失去温度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他回头瞪了说闲话的那些人,“我还没有切完,待会切片一定能够爆色。” 这些人只会等着看别人的笑话。 他一定要切个大涨给他们看看。 苏醒修愤愤不平的将玉石交给了切石师傅,再三叮嘱了师傅要从什么地方切开,宝贝的不行,师傅都有些烦了。 切片要比开个小窗用的时间久。 祁怜打完一局又开了一局,已经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 切石机停止运作后,苏醒修急切的取出原石。 已经分开的原石压在一起,并不能够看出切面是怎样的。 苏醒修神色凝重,慢慢的推开切面,可是映入眼帘的还是一道接着一道的裂痕,颗粒感十分的重,就更不用说里面还有棉絮了。 他狠狠的摇了摇牙,如果不是因为祁怜,他大可装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周围的人也看得出苏醒修的难过,毕竟这不是一个小钱,就算里面可以取点小件,那也值不上太多的钱。 和苏醒修一起出钱买下这块原石的朋友就更是肉痛了,如果不是苏醒修拍着胸膛和他打包票一定会涨,他是绝对不可能出这么多钱的。 朋友有些埋怨:“还不如听那个小姑娘的,果然是垃圾!” 苏醒修被朋友的话刺激到了,他红着脸用力的拨开人群,走到祁怜的面前,语气生硬:“到你了。” “这次姑且被你蒙对了,说不定还是因为你诅咒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切出什么好玉来。” 第17章 忘了 司曼曼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自己没有本事,就来拖别人下水吗?欺负一个小女生,还好意思当男人。” “小女生”的祁怜抬头望了望两人,一点都不着急的将原石递给了切石头的师傅。 师傅:“小姑娘你想怎么切?” 来赌石的人不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见,说话的时候都不经意的放轻了语气。 “您看着吧。” 祁怜语气随意,反正怎么切她都不会吃亏。 她闲庭若步的走过苏醒修的身边,奇怪的看了苏醒修一眼,“我切出来的,一定会比你的好,还有什么好看的。”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明白苏醒修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苏醒修咬了咬牙,完全不顾还在直播要顾忌自己的形象,“你别太得意了,你这就是一块大理石,等着打……” “爆色了。” 师傅的声音特别兴奋,他虽然对玉了解的不多,但是切过了这么多的玉石,也知道什么是好的了。 苏醒修不可置信的又挤过人群,走了回去。 玉虽然只开了一个小窗,但是晶莹剔透,稍微有点光就能够投过去,没有任何的晶体颗粒,也没有棉絮。 不仅仅是玻璃种,而且还是A类的玻璃种。 苏醒修难以相信,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揉了揉眼睛,可是眼前的确是特别透彻的玻璃种,就算不用打光,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直播间的弹幕就没有停下来过。 【艹好美,小姐姐眼睛好厉害,说那个垃圾,结果切出来的就真的是垃圾。】 【up也不用这么失望吧,小姐姐不过就是赌赢了,up就这么难受了。】 【都没有让up道歉,毕竟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难听。】 【……】 苏醒修脸色难看,甚至都没有打一声招呼就直接把直播间关了。 但是粉丝数还是往下掉了。 怎么会这样? 祁怜明明什么都不懂,不过是碰巧走运了。。 祁怜把玉石拿了起来,能切出玻璃种本来就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她没有想到里面的裂痕也会这么少。 “小姐。”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有些羞涩的走到祁怜的面前,目光紧盯着祁怜手中的玉石, 急忙递过去了一张名片。 “不知道您要不要取件,这是我们工作室,您的玉很美,我虽然只是还没有出师,但是如果能够给您设计首饰或者摆件的话,我一定感到很荣幸。” “不不不,我是说我师父,是很厉害的玉雕师。” 杭子怡爱玉爱的要命,看到美丽的玉就走不动道了。 但是他还在跟着师父学习雕刻技术,有许多美玉都不是他能够接触的到的。 虽然不能够亲自雕刻,但是能够看着一件成品形成的过程,也是莫大的殊荣。 祁怜悠悠的打量着杭子怡,直接把手中的玉石扔到了杭子怡的手中,“把你自己设计的成品图发我一份,玉石你先拿着,等你设计图出来之后,由你亲自来做。” 杭子怡受宠若惊的看着祁怜,少女姣好美艳的面容胜过手中的玉石,“您……这就把玉石给我了?” 他之前也接过委托,但都是一些很一般的玉料。 祁怜给他的玉石,就算随便起一件小货,也能卖出百万左右的价格。 “不然呢?” 祁怜拿着包,和司曼曼一起离开了货仓。 货仓内有一种浓稠的潮湿的味道,如果不是为了等着切石头,她早就想要离开了。 司曼曼惊喜的上下打量着祁怜,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不吝啬夸奖:“宝贝,你也太厉害了,什么时候也帮我挑一块玉石。” “当然没有问题。” 祁怜接起了从刚才就一直像个不停的手机,懒洋洋的抬手遮了遮脸上的阳光,“谁?” “……” 对面沉默了一下。 导演:“我是导演,你不会忘记了今天要录制室外的节目吧?” 祁怜可是不折不扣的作精,给他平淡的节目增添了不少的热点,有些观众看他的节目就是为了来骂祁怜的,要不就是看看传说中的作精祁怜到底有令人生厌。 祁怜悠闲的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忘了。” 她的确没有看消息,平时她就被节目组排斥在外,只有要用到她的时候,才会有工作人员来联系她。 导演:“……” “祁怜小姐,我把录制地址发给你,如果您有空的话,希望您能够立马赶到。” 他立马改变了态度,差点忘记了祁怜和其他人不一样。 祁怜有了季顾,根本不会缺钱花,参不参加节目对她的影响本来就不大。 原主原本是为了给自己涨粉丝才参加节目录制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作,更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会让其他人讨厌。 等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想要改变自己的做派而让观众改观,已经太晚了。 但是网友也不是傻子,而且祁怜的作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轻易就能够改变的。 祁怜想了想下午也没有事情做,打开手机给季顾发了一个定位,然后坐着小姐妹的车去了商业中心最繁华的一个商区。 ———— 安静的办公室内,温暖的阳光在深色的办公桌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 季顾坐在办公椅上,腰背笔直,就算坐着肌肉也不会有丝毫的放松的痕迹。 他拿着笔,笔下的字苍劲有力,一竖一横间藏着一丝锐利。 冷逸的下颚线印在了窗户的玻璃上,若隐若现。 手机的提示音让季顾笔锋被打断了,季顾目光落在手机的屏幕上,是一只全身上下都挂满了金银珠宝的金钱豹,备注名却是——妻主大人。 他轻抿了一下薄唇。 不记得给祁怜加过这种备注名。 要不就是祁怜偷偷改,要不就是另外一个人格做的。 季顾抬起眼眸看了一眼与清冷办公桌格格不入的封面花哨的小说。 各种女尊小说占去了他办工作的一角。 今天人事部的经理来和他汇报工作,就是因为总在瞟这些书,所以整个汇报工程都磕磕绊绊。 季顾点开祁怜的聊天框。 一个定位,还有两个什么解释都没有的【速来】。 他和祁怜几乎不用微信聊天,平常他们就不怎么说话。 但是最近,他们说话的次数不仅多了起来,就连发微信消息记录也越来越多。 往上翻,大多都是祁怜发给他的一些别墅改造的图片,还有新换的家具,她又买的包包,首饰和衣服…… 季顾觉得总不回祁怜的消息也不好,所以试着回复了一个“嗯”,表示这些照片他都看过了。 但是让他开口夸赞还是有亿点难度。 季顾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看祁怜有没有再给他发消息。 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后,祁怜终于屈尊降贵的给他回来消息。 【你发什么嗯?】 【我就是存个图,你没事别打扰我。】 “……” 季顾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迈着修长的腿走出了办公室。 无视掉员工诧异的目光,走到专属的电梯。 在员工的眼中,季顾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气压低的吓人,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平时是绝对不会离开办公室,而且偶尔还会给自己加个班。 ————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等在商业区的一个公园内。 柯诗婷和季景澄坐在塑料的棚子下,一个在玩手机,一个对着喷泉发呆。 最近几天季景澄忙完了手上的工作,才想起来还有一个没有什么播放量的真人秀节目。 当初经纪人让他来参加这个节目,完全就是想让他更亲民一点,而且想要踩着他上位的女明星实在是太多了。 动不动就炒和他的绯闻。 倒不如选择一个修养品行好的女演员绑定cp,顺便还能收割一波粉丝。 就在众人等的都有些不太耐烦的时候,一辆红的刺眼的跑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18章 男人 白色绑带的银闪闪的凉鞋踩在被阳光照射的滚烫的水泥地上,白皙的脚踝细窄,带着一条同色系的银色链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浅色的牛仔短裤衬托的两腿玉腿匀称笔直,白色的衬衣没有冗杂的装饰,微卷的发丝散落在身后和胸前。 略施粉黛的五官更是精致的挑不出一点缺陷。 祁怜的美一点都不柔和,是高傲、高高在上,会让人顶礼膜拜的美。 保镖在祁怜的身后给她打着伞,她淡淡的扫过人群,却没有看到季顾的身影,有些不悦的轻皱了一下眉。 节目组不仅会定期发后期剪辑过的视频,还会跟进直播。 为了营造人设,柯诗婷和季景澄才选择在炙热的棚子下等着祁怜,而没有去保姆车。 柯诗婷重生过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虽然小说最后的结局是好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被虐的太惨了。 先是和季景澄分分合合的虐恋,就算真的和季景澄在一起了,也要扮演低下恋人的关系,而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季景澄粉丝的面前。 后来他们的恋情被爆出来了,一直都被季景澄的粉丝网l暴。 季景澄的母亲看不上她平凡的出身,三番几次阻止她和季景澄在一起,就算最后她进入了季家,季夫人这个恶婆婆也在不停的刁难她…… 重活一次的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与季景澄的恋情让她太累了。 现在她知道了以后剧情会如何发展,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金手指。 但是她现在需要季景澄带给她的影响,所以她还不能够和季景澄闹翻。 柯诗婷的目光落在了祁怜的身上,渐渐变得凌厉。 祁怜是小说中她的对照组,用来彰显她的温柔贴心,还有和季景澄的cp感。 原本只是这样的一个小角色,还不配被她过多的关注。 但是为什么祁怜就可以攀上季顾这个高枝。 虽然季顾只是小说中的反派,最后季景澄会成功从季顾的手中夺回了家产,季顾因为车祸早早的就去世了,但是比起季景澄,季顾重感情多了,而且嫁给季顾,也不用讨好一个恶婆婆。 她知道剧情的发展,如果她提前告知季顾后面发生的事情,季顾就不会被季景澄夺取大权,而她也能够获得季顾的好感,成为季家的太太。 柯诗婷望着祁怜精致到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 即便知道祁怜多不了多久就会被赶出季家,但是她还是看着祁怜不顺眼。 这个女配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一上来就能够抱上反派的大腿。 伞隔绝了阳光,淡淡的青影氤氲在祁怜漂亮的脸上。 工作人员害怕祁怜会突然发难,在祁怜还没有开口之前,先搬来了椅子。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打量着祁怜,有些诧异今天的祁怜脾气也太好了些。 导演为了把握住流量,在祁怜出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直播。 【终于开始了,我都等麻了。】 【今天是室外唉,绝美的婷婷子和作精同框了。】 【啊啊啊季景澄已经好久都没有出来过了吧。】 【我只想告诉婷婷子要小心那个作精啊!】 【……】 柯诗婷坐直了身板,在镜头前保持自己最好的一面。 她的五官柔和,更有一种风水养人的眉,柔顺的发丝用白色的发卡别在耳后。 柯诗婷很清楚自己五官上的短处,她的侧脸会略显嘴往外凸,所以她会尽量避免被拍到侧脸。 抬眸去看祁怜,她好像就没有这些顾虑,漫不经心的坐着玩手机,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 直到迈巴赫驶来,眸光略阴翳的季顾从车上走了下来,祁怜才终于愿意施舍给季顾一个目光。 西装革履的季顾走到祁怜的身前,落下的阴影欺压在祁怜的身上,目光停留在祁怜被晒的有些泛红的大腿上。 直播间渐渐热闹了起来。 【季总来了!季总好帅,一点也不输给任何一个男明星。】 【两个人同框,颜值真的好配啊!】 【如果祁怜不说话的话,当个花瓶不行吗?也不会那么讨厌了。】 “怎么这么慢?”祁怜交叠着双腿,玉足轻晃了一下,不满的撅了撅嘴。 季顾眸色晦暗,假眼睛中没有任何的情愫,一片冰冷,“嗯。”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找任何的借口。 季顾的态度让祁怜还算满意,玉白的手直接伸到了半空中,“拉我起来。” 季顾目光落在祁怜的指尖上,伸手握住,却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祁怜就算晒一点阳光,娇嫩的肌肤都会泛红,若是他太过用力的话,祁怜会不会受伤?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顾虑。 祁怜的手有些的微凉,柔弱无骨,完全是靠季顾的力气,才站起了身。 【呃……只是站起来,也要拉手吗?】 【情侣间的小互动都不行了吗?黑粉别什么都黑。】 【……】 祁怜把白色的包包塞到了季顾的手中,颇为满意的说了一句刚刚学到的霸总语录:“男人,从那天起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你的眼里只能够有我一个人,直到我对你腻了为之。” 说罢,踮起脚尖,手指轻勾了一下季顾的下巴。 霸总本总的季顾:…… 第19章 【……这画面怎么还…… 【……这画面怎么还有点美丽?】 【霸总小娇妻和我的作精妻主。】 【季总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是的话你就眨眨眼睛?】 【……】 直播间的弹幕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盯着,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好的风向,他们可以提醒整个节目组做出调整。 镜头外的导演对着两对情侣使了个眼色,只有柯诗婷和季景澄还算认真,祁怜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季顾气压低的让其他人不敢接近,也只有祁怜一个人可以指使季顾帮她拿包了。 导演无奈的收回目光:“现在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共同完成,公园里我们工作人员事先藏好了写着不同金额的游戏卡牌,这些卡牌决定着各位下午约会的额度,你们有四十分钟寻找卡牌的时间。” 整个公园起码有100公顷,想要找几张小纸片谈何容易。 柯诗婷提前知道今天的游戏内容,换上了舒服的运动鞋,休闲的装扮让她看上去元气满满。 她顺手将头发扎成了马尾,微微一扭头,发尾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 “景澄,我们去找卡牌吧。”柯诗婷笑的温柔,转过眼眸的时候,却发现季景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祁怜的身上。 她的笑容微僵了一下。 季景澄怎么会在关注祁怜呢?他不是应该很讨厌祁怜吗? 柯诗婷很快调整好的情绪,微弯眉梢:“走吧。” 季景澄点点头,两个并排走在挤满黄色小花的石子路上。 柯诗婷信誓旦旦的跟着上一世的记忆来到一处假山旁。 她记得这附近藏着一张游戏卡牌。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柯诗婷还装模作样的在周围看了看,而后佯装惊讶的在假山的一个洞内摸到了一张带有100面额的卡牌。 “景澄,我找到了!”柯诗婷兴奋的举起卡牌。 季景澄有些心不在焉的扬了一下唇角。 网上还不知道他和季顾的之间的关系。 但是季顾的目光让他觉得心悸…… 等到柯诗婷和季景澄在周围小转了一圈,回去出发地点的时候,看到祁怜和季顾还待在那里,一点都不着急。 柯诗婷轻蹙了一下眉,上一世祁怜就是死活都不愿意去找卡牌,嫌弃太累了,最后祁怜和季顾也没有按照节目组的安排约会。 “小怜,就算你不想找卡牌,也要想着点季总吧,不能让他陪你在这里晒太阳。”柯诗婷柔声细语的说道,若不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责备,光听声音根本听不是她在责怪祁怜。 她要抓住各种机会在季顾的面前刷好感。 有祁怜这个拖油瓶在,季顾肯定事事都不顺心,反倒是她会关心季顾。 祁怜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管你什么事?谁说我不想找卡牌的?别把你的想法扣在我的头上。” “你怎么这么……”柯诗婷轻咬了一下唇,想到周围还有摄像头,并且还是在直播中,她就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祁怜这么说只会让更多的黑粉来黑他。 柯诗婷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季顾一眼,而后从自己找到的卡牌中抽出了两张递到季顾的面前,全然没有注意到季景澄的脸色。 脸上微微泛着不好意思的红色:“季总,游戏时间快到了,这两张卡牌你拿去用吧,我这里还有很多。” 季顾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在柯诗婷的身上,声音淡漠:“不用。” 他很敏锐的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祁怜轻扬了一下唇畔,虽然并不明显。 “可是……季总您……” 柯诗婷举着的手略显尴尬,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祁怜悠悠的抬起眼眸,好意的提醒一句,“你旁边那位脸色都快能滴出墨来了。” 柯诗婷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季景澄的面色有些阴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 目光慌乱的想要去拉季景澄的袖口,她毕竟还是小说的女主,与男主季景澄之间的朦胧的感情还是存在的,只要她放低身段,季景澄就会没有底线的包容她。 所以她很有自信的等着季景澄重新对她展露笑脸。 但是出乎柯诗婷的预想,季景澄一下子躲开了可是听的手,眸色有些微凉,也顾不上自己要经营的人设了,“没事,反正大部分都是你找到的,你当然有决定权。” 柯诗婷脸色有些苍白,瞪大的眼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上一世就算他们偶然生气,但是季景澄绝对不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她说话。 柯诗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跟在一旁的摄像头,摄像老师也没有想到是这种发展,意味不明的别开目光。 直播间因为柯诗婷这一操作 【我们的澄澄是生气了吗?吃醋了,太刺激了哈哈哈。】 【婷婷子这次的做法是真的不行啊,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的劳动成果,婷婷子不商量一下转手送人,这……】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啥好生气的。】 【祁怜的语气就不能够好一点吗?婷婷子也只是想要帮季总。】 【季总这个多金的男人,还知道拒绝其他女人,我注意到了刚在季总的小眼神一个劲的往祁怜身上瞟,哈哈哈好似生怕把祁怜得罪了。】 【……】 左心上午来回跑了两个教学楼,上完课后,终于可以到宿舍里看会“下头”综艺了,顺手点进了这个正在直播的真人秀。 她原本只想抱着看笑话去的,因为祁怜作精本精的事情实在是太出圈了。 可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看多久,她就被季顾暗戳戳的小动作给磕到了。 季顾虽然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但是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祁怜的脸色,这也太上头了吧。 左心立马剪辑了一个三十秒的短视频上传到了币站,审核过后,虽然只有寥寥无几的播放量,但是她在评论区找到了她一样磕cp的小姐妹。 能找到同样喜欢的人分享快乐,简直就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 柯诗婷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失落的看着季景澄独自一人走向远处。 季景澄的背影就是告诉她,不要跟上来。 距离游戏结束也没剩下说少时间了。 柯诗婷偷偷的看了一眼终于起身的祁怜,轻蔑的勾了一下唇角,眼中满是洋洋自得。 就算季景澄暂时生她的气又怎样,祁怜还是她对照组,只要有祁怜在,被网友抨击讨厌的人也只会是祁怜,而不是她。 祁怜看了一眼手机,见时间差不多了,终于在远处看到了人影。 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柯诗婷看着那些人将手里的卡牌交给祁怜的手中,身后的季顾则是掏出手机将雇佣的费用付给这些人。 无论是找到什么卡牌,都可以获得卡牌上面的数字乘以5的佣金。 这么划算的事情当然有不少人要争着抢着做。 柯诗婷没有想到祁怜会用这么卑鄙的招数,难怪祁怜可以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看着祁怜手中厚厚一沓的卡牌,她想起之前的自己还想要施舍给季顾两张卡牌的事情,就如同自己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个大逼兜子。 柯诗婷气急败坏的找导演理论,“这种行为不犯规吗?您就这么看着祁怜破坏规则。” 导演不是没有想过禁止祁怜这种行为,但是季总就在一侧,他不可能上去触季总的眉头吧。 从刚才的种种行迹来看,季总明显很在意祁怜,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游戏规则把季总给得罪了。 再说了,祁怜这种出其不意的制胜方法刚好可以给节目增添热度,而且只要祁怜和柯诗婷之间的火药味越浓,他们节目的播放量肯定就直线上升。 导演充当和事老:“确实是我们当初定制游戏规则的时候没有想到着一点,所以祁怜小姐和季总算不上是犯规了。” 主要是这样节目才有看点呀,柯诗婷总是一副温温柔柔的人设,如果不和人有点冲突的话,节目该有多无聊? 柯诗婷突然明白了导演的想法,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可是在镜头前又不得不维持她的形象,表情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祁怜骚操作一出,果然弹幕就炸了。 【好离谱,有钱真的就为所欲为了,还玩什么游戏,一点都不公平。】 【整个节目组都在欺负婷婷子,乌鱼子,就她一个人认真完成游戏,到头来还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柯诗婷哈哈哈,脸色也太难看了吧,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冒出来了啊。】 【就我一个人觉得祁怜的做法还挺有女王范的吗?有钱人当然不会自己去做这些事情。】 【……】 祁怜看着手上厚厚一沓的卡牌,心满意足的对着季顾笑了一下,示意季顾做的不错。 天气这么热,阳光又这么毒,她怎么可能去做这种流汗又累的游戏呢? 季顾轻抿了一下略显薄情的唇。 竟然因为祁怜一个满意的眼神,心头微动了一下。 导演看到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了,因为这个游戏环节让两对情侣之间矛盾加深了,他也就趁热打铁,立马安排车将他们拉去各自想去的约会地点。 祁怜摇了摇头,玉白的手指点了点季顾,声音娇媚的像是在撒娇:“你开车,其他车上都有怪味。” 她嫌弃的捂了捂鼻尖,仿佛空中真的有什么气味一样。 “嗯。” 季顾话虽然不多,但是对于祁怜有应必求。 乖巧的让祁怜也不由的多看季顾几眼。 有一道目光一直所有若无的落在祁怜的身上,从刚才就是这个样子,她轻蹙了一下眉,抬眸看了过去。 原来是和柯诗婷一起来的搭档,模样倒是挺好的,与季顾阴戾的冷峻不同,那个人的五官线条要稍微柔和一点,美的肆意。 系统忍不住的多嘴一句:【殿下,那是季景澄,你忘了,你还让他衬衣被酒淋湿了。】 系统有时候都在清醒自己没有具体的名字,不然总是被祁怜忘记叫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点都不重要。 祁怜略感无趣的收回目光。 节目组没有对祁怜提出的要求做任何反对。 车上,季顾手搭在方向般上,指骨微微凸起,青色的血管像是小蛇一样游走在他的皮肤下。 “去哪里?” 车里空间很大,祁怜交叠着双腿,微凉的链子搭在她的脚踝处,泛着莹润的光芒,“前面好像有一条小吃街,就去那里。” 季顾目光微顿了一下。 虽然与祁怜同居后,他很少过问祁怜的事情,但是祁怜每个月都要从他这里花大量的钱。 这些钱对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他更不会在意,而且这些的确是祁怜应得的。 祁怜向来花钱大方,吃饭都是去米其林或者黑珍珠餐厅。 …… 季顾在距离小吃街还有一段距离的停车场把车子停住。 他走下车后,发现祁怜还坐在车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微顿了一下,季顾帮祁怜打开车门,刚看到祁怜,就被祁怜冷冷的“哼”了一声,似乎在责备他的反应太慢了,没有及时来给她看车门。 季顾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解开,清冷禁欲,如果不去看他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白色女式小斜背包。 “季顾!” 娇嗔又轻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穿来。 季顾脚步顿住,回头去看,祁怜嗔怪的瞪了季顾一眼,脚步微快的走了过去。 “我脚疼,你走慢点。” 祁怜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泛红的脚跟。 这双鞋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设计上有些瑕疵,祁怜只是觉得这双鞋很配她今天的衣服,要是提前知道会走这么多路,她一定不会穿。 季顾视线下移,看到了祁怜逐渐泛红的脚后跟,祁怜肌肤太白了,稍微有一点异色在她的肌肤上都会尤其明显。 后面的一段路,季顾故意放慢了脚步,跟着祁怜的节奏,也没有因为过于慢而觉得不耐烦。 【季总和我几天前见到的季总简直不是一个人,这简直太宠了。】 【如果换做另一个来,我可能觉得是理所当然,但是季总的脸太禁欲了,像是高岭之花一样,我就喜欢看到花被折下来的样子。】 【祁怜为什么要带季总来这种地方呀,完全不是像是他们私底下会来的样子。】 【……】 原本这个真人秀节目,原主在没有经过季顾的同意就报名了。 季顾也没有管,也很少在节目里出境。 但是他今天不但出境了,还手提着祁怜的包包,陪她来到空气中飘着浓稠油烟味的小吃街。 各种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便不再好闻。 人头攒动的街道两旁,都是大大小小的摊位,树下的垃圾桶里已经塞满了各种食物包装袋或者食物残渣。 季顾轻拧了一下眉头,看着人挤人的画面,有些洁癖的他本能的排斥。 背后的祁怜却用手指轻推了他一下,“我想吃炸淀粉肠,你去帮我买。” 祁怜的语气理直气壮,仿佛季顾就该这么做。 “……”季顾犹豫之际,祁怜已经用可怜巴巴的目光在盯着他看了。 季顾唇抿成了一条线,格格不入的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而祁怜站在广告牌下的阴凉处,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由于她过于大气的抽奖活动,最近几天涨了不少粉丝。 老板娘看到季顾过于冷峻的脸,微愣了一下,刷酱的手一哆嗦,给炸的外皮酥脆的淀粉肠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酱衣。 来买她烤肠的人不少,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些模样极好的年轻人,但是身着正装,气势清冷的让她不敢与之直视,就算把袋子里的烤肠递给季顾,她也觉得自己玷污了这份冰冷的美。 季顾带着略微油腻的酱香味走到祁怜的面前,指节分明的手拎着烤肠。 祁怜甚至都没有多看季顾一眼,就把炸淀粉肠接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想念这个味道了,酥脆的外皮上淋着慢慢的酱汁,飘着一层热气。 祁怜舌尖被烫了一下,像是小猫一样舔了舔唇,抵御不住美食的诱惑,一边小吹着气,舌尖微微探了出来。 祁怜吃东西的时候很慢,要嚼好几下才咽下去。 季顾觉得自己的深山沾染了油烟味,迫切的想要换下这身衣服,再回家好好洗一个澡。 他不是厌恶这里的烟火气息,而是掺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曾经住过的杂物间。 空气也是这么浑浊,幽暗狭小的空间,他蜷缩着身子,好怕黑暗中的怪物会将他一口吞下…… “我吃不下了,给你了。” 季顾思绪回笼,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一根竹签上串着半根粉色的淀粉肠。 竹签上没有残留任何的肉沫,祁怜吃的很干净,唇瓣上的口红有些掉色。 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季顾不为所动。 “快点呀,我手臂好酸。”祁怜语调漫不经心,更像是在撒娇。 季顾只能够接过淀粉肠,轻咬了一口。 劣质的口感伴随着强烈的孜然的香味,一种很糅杂的口味。 这种味道应该是大多数人的童年。 但是却并不属于他。 他的母亲原本就是因为看中了父亲有钱才决定和父亲在一起的,可是母亲没有想到父亲在季家并不得宠,而且因为喜欢艺术,被认为是玩物丧志。 父亲出车祸之后,母亲觉得他是灾星,而且把他养在身边,又得不到任何的钱,还会拖累她以后的生活。 母亲毫不犹疑的把让扔到了季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 失去眼睛的他,又没有了母亲,自然而然的变得不爱说话,自卑自闭,就算有人欺负了他,他也只会默默接受,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他过的好不好。 淀粉肠吃完之后,季顾将垃圾扔到了垃圾箱内。 祁怜已经将目光放到了隔壁的烤鱿鱼上,她小指轻勾了一下季顾的衣摆,“我想吃那个,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燥热的气温下,祁怜甜腻娇媚的话不会让人感到烦躁,反而想要将祁怜好好的宠起来。 季顾没有理由拒绝祁怜,只要是祁怜想吃的,他都买了回来。 只不过祁怜都是吃两三口,浅尝了一下后都给他了。 “这个我不想吃了。” “好油呀,给你了。” “不好吃,你吃吧。” 季顾觉得自己比垃圾箱更像垃圾箱。 由于分开录制了,后面的约会内容并没有直播,而是被剪成了视频。 当视频被放出来后,还是有不少网友看起来的各种行为都不顺眼。 【妈呀,好作,既然吃不了还买这么多干什么,还把自己不想吃的给季总,什么家庭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 【季总为什么要给她排队买东西呀?不理解,这种人不应该一脚踹开吗?明明还有很多善良的女孩。】 【可是,季总对祁怜的态度也太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买,你不想吃,我帮你吃。】 【有病,这种行为也太不尊重人了。】 【……】 走完整条小吃街,才不过花了一白多。 祁怜和季顾来到节目组提前约定好的集合地点,柯诗婷和季景澄早就来了。 他们去了并不算太高档的餐厅,这个过程都是柯诗婷在尽量找话题,季景澄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季景澄的脾气不好,他若是真的生起气来,可顾不上自己在荧幕上的人设。 而柯诗婷很清楚自己还有可能成为季景澄粉丝攻击的对象。 她的粉丝和影响力都不如季景澄,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她。 季景澄目光隐晦的落在祁怜的身上,他还记得季顾的目光,占有欲呼之欲出。 后来他才知道小时候那件事情的真相,那些孩子想要摘季顾种下的小紫花,季顾没有同意,可是抵不过对方人多,就把那些花都毁了。 属于季顾的东西,他宁可自己毁掉,也不愿意转手让人。 地砖出现了裂痕,祁怜一不小心,鞋跟被绊了一下,把脚踝扭了,还好身旁的季顾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不然她整个人都会摔在地上。 祁怜吃痛的轻皱眉,抬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季景澄?” 第20章 季景澄等到自己…… 季景澄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太突兀了。 有些懊恼的轻“则”了一声,尤其是对上季顾黑沉的眼眸,他更加懊恼了。 看到祁怜被绊倒了,他下意识的跑了过来,只是几步的距离,但远远比不上季顾就站在祁怜的身边。 季顾只是看了季景澄一眼,就将视线放在了祁怜明显红肿起来的脚踝,一抹艳丽的红浓墨重彩的晕染在了祁怜的肌肤上。 “先做下。”季顾声音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 周围没有座椅,祁怜看着铺着一层厚厚灰的花坛,嫌弃的皱了皱眉,“不要坐在这里。” 会把她的衣服弄脏的。 可是周围又没有可以做的地方。 祁怜幽幽的看向季顾手臂上挂在的外套,轻扯了一下,“这个,给我垫着。” 季顾没有立刻回应祁怜。 祁怜抿平了唇角,不悦:“难道你想让我把我的包包垫在屁股下吗?我的包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季顾:“……” 节目组的工作人就看着季顾用他小百万定制的西装折叠了一下,放在花坛上,又扶着祁怜坐了下来。 “……” 靠,这是什么绝世好男友? 祁怜的包不能够被弄脏,季总的外套就可以了吗? 季顾蹲下身来,一条腿的膝盖压低,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擦着祁怜娇嫩的肌肤,解开白色的绑带,红肿的地方渐渐出现了淤血。 他一碰祁怜红肿的脚踝,祁怜就瑟缩一下脚趾,可怜兮兮:“疼。” 眼眸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犹如三月雨季隔岸观花。 工作人员和快从附近的药店买来了药酒,他刚走过来,就看到季顾伸出了手,“谢谢。” 工作人员只能把药酒交给季顾,甚至连祁怜都没能多看上几眼。 不过祁怜的肌肤真的很白,但又不是那种冷白,反而泛着点点的润光,一张过于精致的小脸因为疼痛而骤缩在了一起。 “你会不会涂药?轻点。” “弄疼我了……” 责怪的语气从祁怜的嘴里说出来更像是撒娇,但是季顾并没有因为祁怜的话而收了力道。 淤血必须要揉开了,否则之后只会更疼。 祁怜实在是忍不了了,她推了季顾肩头一下,“好了,我不要你给我抹药了……”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还在发愣的季景澄。 季景澄这个人看上去笨笨的,不灵光,但是抹个药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你要谁?”季顾的语调立马就变了,之前虽然也冷,但是现在明显更锋利一些。 祁怜察觉到了季顾身上的危险,顿时小嘴一撅,恶人先告状:“你凶我,渣男!” 她赌气的把脚从季顾的手中抽出来。 季顾害怕伤到祁怜,本来就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不过他有立马抓住了祁怜的小腿。 “马上就好了,别闹。” “你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祁怜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将头撇向了别处。 小声喃喃:“明明就是你先凶我……” 导演立马安排两台摄像机把这个画面拍下来,等到后期再处理剪辑一下,天啊,多么混乱的关系,他们这期绝对能爆了。 还有娇气作精女王祁怜和默默付出,忍气吞声的季总,这对cp他也很好磕呀。 柯诗婷脸色有些苍白,无光的眼眸看向季景澄,热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割裂她完美的笑容。 为什么? 上辈子,虽然她和季景澄闹过不少误会,分分合合,但是季景澄在她的面前从来都不会关心别的女人。 为什么季景澄会那么紧张祁怜? 他们还在拍节目,季景澄就不能够稍微收敛一点吗? 柯诗婷全然不记得方才她也是一心的想要讨好季顾。 季顾抬起黑沉的眼眸,看到祁怜还在生气,鼻尖因为情绪的欺负而微微泛着浅粉,指尖微动了一下,“书房给你。” “你不是说书房采光好,想要种花。” 他语气生硬,若不是他说话的内容,单凭他的语气根本听不出他在哄人。 之前祁怜就和他说过,想要他的书房种花,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同意。 祁怜眼眸动了一下,才慢慢看向季顾,矜贵的轻点了一下她的下巴,表示自己已经不生气了,而且很大方道:“你的书桌我不给你动。” 她要的只是书房内的其他空间。 祁怜伸出手,“抱我去车上,我想要回家了。” 季顾起身,横抱起了祁怜。 怀中的分量很轻,但祁怜整个人都软软的,像是个易碎的洋娃娃。 原本熨烫好的裤子出现了不少这种,向来在穿着上一丝不苟的季顾连外套也没得穿了。 季顾把祁怜安安稳稳的送上车后,他还要会公司。 祁怜摆了摆手,丝毫不留恋的关上了车门。 独留在季顾吹了一脸车子带起来的热气。 ———— 杭子怡在周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帮祁怜设计饰品了,因为是难得一见的好玉,所以他格外的小心。 他也设计出来几个图案,但是都觉得不太满意,所以并没有把设计图发给祁怜。 周一一大早他提着饭,边走边吃,第一个来到了工作室。 杭子怡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来祁怜的玉石,不仅要设计图案,还要尽量的把料子都用掉。 杭子怡趴在工作台忙碌的时候,朱淼从后门走了进来,老远就看到杭子怡在拿着纸笔画什么东西。 朱淼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哼着不成调的歌。 现在整个工作室就只有杭子怡很少接到单子,也不知道他一大早在啥忙活什么,还是觉得这样就会让别人觉得他最努力了。 杭子怡本来就是拜师时间最短的,平时又不会说话,在工作室内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师兄弟,老师对待他的态度也一般。 而他只知道一心扑在玉石上。 可是没有老师的引荐,一些好的雕刻活根本不可能落到杭子怡的手里,所以杭子怡一般就打打下手,甚至有的时候去给磨镯子。 朱淼轻蔑的哼了一下,刚从杭子怡的身后走过,目光却顿时就被杭子怡手中的玉料给吸引了。 玻璃种的水头和透明度都是其他玉不能够比拟的,本来遇到一块透光度这么好的玻璃种已经是十分罕见了,更别说通体没有裂痕,无论做任何首饰都极其好看。 朱淼眼睛都直了,这样一块玉要值多少钱他简直不敢想象,取了货之后也一定会是好几百万。 朱淼伸手就想要去拿杭子怡手里的玉料,没有想到却被杭子怡想守护宝贝一样避开了。 杭子怡这样的举动让朱淼很不悦,他的眉头瞬间就低了下来,语气很冲:“今天早上有客人来了?你也应该先通知我们,或者师父才行,怎么能够一个人把单子接下来呢?客人是要找师父起货?快给我,待会我交给师父。” 就算这块玉料不属于他们工作室的,但也可以拍照片或者录像,以后可以展示给其他的客人看,他们曾经连这种罕见的玉料都雕刻过,客人肯定更加房间的交给他们来起货。 虽然现在也流行一些别样的设计来雕刻玉,但是主流还是古风样式,传统的镯子,无事牌,或者戒面,要不就是一些小摆件,平安扣,小一点的玉如意。 杭子怡把预料紧紧的护住,轻皱了一下眉,心中虽然有不满,但是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而是好声好气的解释:“这是以为客人拜托我帮忙设计首饰,并且制作出来。” 杭子怡的设计方向更偏向意象,或者是融和一些流行的元素,但并不怎么受欢迎,所以他很少能够接到单子也不奇怪。 杭子怡这个人很轴,除非床上南墙,否者他是不会回头的,他会一直坚持自己的设计风格。 朱淼嘲讽的勾了一下唇角,看似很熟稔的勾住了杭子怡的脖子,“快别撒谎了,你不就是想要你个人把这么好的玉的单子给接下来吗?” 他转了转眼珠子,满是得逞的算计:“不然你分给我一半,到时候拿到钱了我们对半分。” 杭子怡这种没有名气的雕刻师怎么可能会有人找他雕刻呢? 客人拿着这么好的玉,一定是想要找更好的雕刻师,怎么会选择杭子怡这种雕刻风格。 杭子怡有些反感的皱了一下眉,眼中泛着疏远的冷意,“我说的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就算了。” 朱淼看到杭子怡非要自己把一整块玉石独吞,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把杭子怡的笔滑落到地上。 声响引起了刚刚进来同事的注意。 工作室内部紧紧都是雕刻师,还有专门去选购预料的人。 “行,如果你非要做的这么绝的话,现在你就和我去见师父,看看是不是有人预约了师父,却被你偷偷霸占了。”朱淼伸着脖子大声喊了出来,脖子红了一片,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胸膛不断起伏着。 正义凛然的样子仿佛亲手抓住了一个小偷。 朱淼注意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决定让杭子怡丢人丢到底。 “你这个小偷,就应该让师父把你从这里赶出去,你又不能够为工作室挣钱,我看你趁早还是换个工作吧。” “这么好的玉石放在你手里也是糟蹋了。”朱淼越说越语重心长,抱着手臂。 他是绝对不可能相信会有人放心把这么好的玉石交到杭子怡的手上,杭子怡设计的玉件都是一些什么垃圾,好多摆件都还没有卖出去。 所有人窃窃私语,或是嘲弄,或是漠不关心只想要吃瓜。 杭子怡平时就比较内心,因为他的创作又迟迟得不到认同,导致他越来越自卑。 所以他将自己曾经的作品展示给祁怜小姐看的时候,祁怜小姐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 杭子怡欣喜若狂的端着玉石,生怕磕了碰了,更是想要将自己最好的设计展现给祁怜小姐。 他不想辜负这一份信任,而且这是为数不多认同他的设计的人。 杭子怡站了起来,他平日里说话就是和风细雨,更是不会与人争吵的那种,他唇抖了半天,因为气愤,声音都有点发颤:“这是客人拜托我的,不是我偷来,也不是我抢来的。” 他咬字清楚,仿佛用了巨大的力气。 朱淼撇了撇嘴,小眼睛一眯更加猥琐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客人了,你说不定没有和客人介绍我们工作室呢?” 杭子怡平日里就只给他们打打下手,不然的话就是给客人端茶倒水。 “吵什么?” 四十多岁的男人声音略微沙哑,深色的剑眉,目光凛冽,略有些厚的唇轻抿着。 “师父,有客人要做件,杭子怡把玉石独自拦了下来。” 朱淼话没有说全,但意思给到位了。 就是杭子怡把原本应该交由其他来起货的玉件独自拦下了。 被称为“师父”的胡汉日不咸不淡的扫了杭子怡一眼,目光立马就被杭子怡手里的玉料给吸引住了,“给我看看。” 之前他也去淘过原石,但是就算是他这种内行,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大多数原石的价格与切出来的玉料价格差别不大,如果是赌赢了的话,还能有的赚,若是开出了裂缝和棉,或者是变种了,基本几十万就赔进去了。 杭子怡有些不舍的将玉料放到了胡汉日的手里,目光紧盯着玉料。 胡汉日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现在拿在手里近距离接触,玉的澄澈与微凉是那么切切实实,让他都不想要放手。 “你说这是你的客人拜托你取件?什么时候?在哪里?” 说实话,胡汉日也不相信会有客人找杭子怡取件。 杭子怡咬着唇,烦躁的手指插入头发里,梳了一下,“三天前,在场口,是位姓祁的小姐。” 朱淼摆着一张臭脸:“我不相信,既然是你的客人,电话有的吧,打个电话给我们看看。” 胡汉日没有说话,但是默认了朱淼的想法。 这样好的玉料就应该交给手艺更好的人。 “……行吧。”杭子怡心中满是苦涩,竟然没有人愿意相信给。 想到那位气质矜贵慵懒的小姐,他将手机放到耳朵上的动作都轻了一点。 提示音响了很久,才有一道轻娇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什么事?设计好了?” 杭子怡双手托着手机,“不是,就是我师父有些事情想要问您。” 他小心翼翼等着祁怜的答复,心提到了嗓子眼。 很久之后,祁怜:“嗯。” 杭子怡微冷着脸将手机递给了胡汉日。 胡汉日语气说不上有多么尊敬,平时找他来做玉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自然而然变得有些傲慢,“小姐,玉是你拜托杭子怡做的吗?” “如果你是说那个小帅哥的话,就是了,不然我还要拜托给你吗?莫名其妙!” 祁怜拍了拍手上的土,手机由童若拿着放在她的耳边。 “……” 胡汉日脸色泛青,还是为数不多的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 他刚张嘴,结果对面就响起来了盲音。 胡汉日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手机,在发愣的时候,杭子怡直接从他的手里把手机拿了回去。 朱淼不知道电话的内容,还在左瞧右看,“说什么了?” 胡汉日狠狠的刮了朱淼一眼,要不是这家伙到处挑事,他哪里会用得着被一个莫名奇妙的人嘲讽。 根本没有理会胡汉日青白的脸色,急匆匆的走出工作室,迎面吹来略带着湿气的风。 天阴沉的好似要滴出墨来。 杭子怡赶紧给祁怜打了一个电话,“祁小姐,刚才真不好意思。” 祁怜小姐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人并不坏。 “就为了说这个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挂了。” 祁怜小姐似乎很忙,没有和他多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杭子怡看着手机,而后在保洁大妈怪异的目光下,“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来。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相信。 第一次被人这么器重。 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 祁怜洗干净手上的泥,让佣人把盆子端走了,而后她看着书房内被栽满的紫色的小花,颇具成就感的欣赏了一番。 这些小花不是珍惜品种,但是生机盎然,而且泛着淡淡的清香。 祁怜刚走出书房,童若就拿着平板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童若:“小姐,您参加的节目播放量爆了。” “嗯,又有人骂我了。”祁怜波澜不惊,踩着白色小兔子的拖鞋。 “……” 童若:“这倒是也有,不过有人竟然在磕您和季总的cp。” 这可是节目播出以来,第一次有人磕他们的cp,并且还拥有了超话。 “竟然?”祁怜挑了一下眉,幽幽的看向全身一哆嗦的童若。 童若慌张的急忙改口:“竟然才开始磕……” “好了,”祁怜止住童若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我要午休了,别打扰到我。” “好的,小姐。” 童若默默看了一眼已经指到五点的表,外面的天也已经见黑。 他走到书房的时候,见门还看着,顺手带上了门。 空气中飘着泥土的味道还有专属于紫色小花的甜香,而季总的办公桌被淹没在花海之中,因为就只有那一小块地不会晒到阳光。 祁怜小姐真的说到做到了,说不占用季顾办公桌,就真的只不占用季顾的办公桌。 ———— 祁怜脱下白色带着一点蕾丝边的披肩,走向床的时候,路过了那面华美的镜子。 系统:【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小季顾呀?镜子的穿越功能刚刚修复好。】 祁怜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镜子里那个与自己同步的身形。 当初好像的确答应过季顾要回去看他,结果因为镜子的穿越功能没有修复好,这才耽搁了好几天。 “行吧,去看一眼,然后再回来休息。” 祁怜手指轻触镜面,冰冷的触感刚从指腹慢慢晕染开来。 周围的景象逐渐变的模糊,像是在有一层薄雾蒙住了镜面。 待到镜子上的雾水被抹去,眼前的光线暗了不少,祁怜面对着一张布满裂痕的,漂亮的面孔多了一丝诡谲。 她转过身子,明明前几天才来过杂物间,但是这里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地上没有了灰尘,杂物也整整齐齐的堆放在一面墙的前面,空间顿时打了不少。 铁弹簧的折叠床上放着一床干净的被子,靠窗的被抹掉一层皮的书桌上堆放了几本书,还有几只笔被整整齐齐的放好。 祁怜看了一圈都没见到季顾的身影,想要出门,却又发现外面正在下瓢泼大雨。 彻亮的闪电割破了阴沉的天空,在灰白的墙壁上留下她淡淡的影子,随后转瞬即逝。 系统:【这个时间,小季顾应该是去上学了,殿下,要不要等等他?】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身上的奴性越来越眼中了,就因为要天天叫祁怜为“殿下”。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穿越过来找到了小季顾,不会改变未来季顾的记忆吗?” 系统挠了一下头,【理论上应该是会改变的,但是季顾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是啊……” 祁怜声音很轻,似乎一阵小风就能够吹走。 祁怜走到门口看了一样,冷风吹动她的发尾,在空中画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只是一小会,就已经有溅起的水珠落在了她的拖鞋上,像是一只在水洼里打了滚的小白兔,毛湿漉漉的都粘在了一起。 祁怜坐在床上,实在是太困了,最后枕在被子上睡了过去。 季顾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季顾撑着一柄黑色的雨伞,几乎要与阴沉的天融为一体。 风卷着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已经被洗的有些褪色的校服上,清冷的少年抿着被冻的有些发紫的唇角。 抓着伞柄的手略显冷白,像是许久都没有接触过阳光。 少年的裤腿略短了一截,露出有些细窄的脚踝。 湿漉的泥蹭到了他的鞋面上,季顾已经走的足够小心翼翼了,但是还是不能够避免。 季顾走到杂物间的面前,刚要推门,透过门缝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身影。 久违的激动与冲动在心尖蔓延。 第21章 季顾顿了顿脚步,收…… 季顾顿了顿脚步,收起雨伞,冷白的手指拍了拍发梢上的冰冷的水珠。 整理了一下被雨打湿了衣摆,拉链拉到恰到好处的位置。 觉得万无一失后,他才忐忑的推开了门。 他其实想要问问为什么要骗他? 明明说了过几天就会再来看他,可是八年过去了,他从来都没有再见到过祁怜的影子。 似乎和祁怜说的一样,她就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仙女。 他跑去偷偷调出来祁怜出现的那天的宅子的视频,无论是哪个门口,都没有出现祁怜的身影。 祁怜就如同昙花一样,绽放的悄无声息,也在悄无声息中离他远去。 他想过以后就算祁怜出现了,也不理睬祁怜了,因为祁怜没有遵守诺言。 可是在看到祁怜的那一刻,任何的怨气都消失了。 祁怜枕在他的被子上睡着了,睫羽偶尔不安的轻颤两下,在眼睑处落下淡淡的阴影,樱桃红的唇微微抿着,乌黑亮丽的头发落在洁白如雪的肌肤上。 季顾微愣了一下,尤其是在看到祁怜侧脸躺在他的被子上,脸颊顿时像是被火星点燃了一样,烫的要冒出蒸汽了。 祁怜就像是童话书里提到的睡美人,她的容貌好像就停在了这一刻,任何时间都无法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 祁怜缩了一下小腿,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小球,以此来保暖。 季顾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崭新的被子,上面的花纹以及颜色都是鲜艳的,他还从来都没有用过。 就是特意为一个人准备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等八年。 太久了。 久到他都有点记不住祁怜的样貌了。 眉眼清冷少年将被子盖在祁怜单薄羸弱的身上,淡淡的好似花一样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季顾被薄冰覆住的眼眸有了松动,他蹲下身来,像是觊觎橱窗内精美珍宝的小偷一样,目光一遍一遍的描绘着祁怜的五官。 祁怜的体香不想香水那样刻意浓烈,而需要静心感受才能捕捉到。 季顾腿顿的有些麻了,浸湿的衣衫贴在他的后背上,冷的像是冰一样。 他看到祁怜被泥水染湿的鞋,修长的手指拎起可爱的小兔子拖鞋,走到一旁的洗手台,泡到了盆子里。 他用刷子刷去拖鞋上的泥点,等到他把拖鞋晾晒到窗台上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拖鞋晾在外面可能会干的更快。 湿冷的衣服贴在肌肤上,季顾打了个冷颤,想要将身上的衣服先换下来,走到衣橱前,拿起干净的衣服,上衣撩起,露出紧实腰腹的时候,才想起来此时的杂物间不只他一个人了,还有祁怜。 少年的身形略显单薄,身上的肌肉线条紧实但是却不夸张,腰窝若隐若现。 季顾回头看向祁怜,祁怜轻闭着眼眸,呼吸平缓,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但是耳廓还是晕染上了浅粉。 他快速换上干爽的衣服,拿着祁怜湿漉的小白兔拖鞋走了出去。 ———— 祁怜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天空红的就像是刚刚被火灼烧过的一样。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的异味,甚至有一点洗衣粉的清香。 书桌前的椅子上放了一个黑色的书包。 “季顾回来了?” 系统:【是的殿下,在你睡着的时候,你的拖鞋被季顾拿去洗了。】 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把祁怜传送过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祁怜非但没有照顾季顾,给他的生活带来一丝的阳光,反倒是季顾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祁怜。 祁怜看了一眼床下,原本放着小白兔拖鞋的地方多出来一双深色的普通的拖鞋。 她不太满意的皱了一下眉,迫不得已的穿上了鞋。 祁怜走到门口,刚推开门,冷风就一个劲的往她衣衫里攥,她抱着手臂,看到了离她不远的季顾,以及其他两个个她不认识的十六七岁的男生。 季景澄的堂弟从老远的地方见开到了季顾,而后迫不及待的拉着季景澄来到了季顾的面前。 季顾这个小可怜虫,成为了其他孩子的“玩物”,谁都可以来欺负他,踩她一脚。 季顾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无论是他大人,还是他被打,最后季老爷子会惩罚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所以季顾学会了隐忍,他不做出任何反抗,那些人觉得没有趣了,自然不会再来找他的麻烦。 但是今天不一样…… 看到故意来刁难他的季顾,下意识的将手中属于祁怜的拖鞋往身后藏了藏。 祁怜说她是他的仙女教母,就只能够是他一个人的,不能被其他人觊觎。 可是季顾的动作太明显了,反而让凌白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手里可爱的小白兔拖鞋。 季顾身上穿着廉价的衣服,甚至连一身新的校服都买不起,全身上下都是穷酸味,又怎么可能会有一双看起来好看但实际上并不怎么实用的拖鞋。 而且看拖鞋的大小,这更像是女孩穿的吧! “你手里的拖鞋是谁的?”凌白属于少年特有的略微稚嫩的嗓音质问着季顾,他高傲的抬起头,仿佛季顾卑贱的出身就该被他俯视。 季顾不过是一个被季家抛弃的孩子,不仅克死了自己的父亲,连母亲都不要他了,跟着男人走了,听说和季顾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比他小两岁。 季顾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中波澜不惊,阴恻恻的目光落在凌白的身上。 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凶兽,目光阴戾,煞气十足,随时等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平哥鱼死网破。 凌白感觉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所桎梏住了,空气在难留痛,他拼命的挣扎却还是无济于事。 直到季顾将目光移开,他才觉得自己如释重负,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微微的喘着气…… 凌白意识到自己方才居然在惧怕这个如老鼠般苟延残喘的“怪物”,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去给季顾两拳,找回自己丢掉的场子。 凌白外强中干:“你瞪什么瞪,拖鞋不会是你偷的吧?” 他态度恶劣,鄙夷的上下打量着季顾,尤其是目光落在季顾的右眼上的时候。 季景澄对季顾没有兴趣,平时也不和其他孩子一样喜欢欺负季顾,但是意识中还是瞧不上这个阴翳像是死尸的少年。 季顾抿着微微发干的唇。 祁怜对他无比重要,他不希望有人知道祁怜的存在。 因为他很害怕。 害怕有人把祁怜抢走。 祁怜虽然嘴上说是他的【仙女教母】,但是万一祁怜遇到比他好的孩子,是不是就会立马弃他不管了。 季顾从内心深处自卑着,他无时无刻不被其他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久而久之,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明明父亲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还是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 他只有【仙女教母】了,谁也不能够抢走他的【仙女教母】。 季顾拿着拖鞋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他垂下睫羽,藏起翻涌起的阴鸷的占有欲,不愿与凌白做过多的纠缠,转身向后走。 凌白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愈发的恃宠而骄,同龄人中敢去招惹他的人本来就少,何况是个父母都不要的季顾。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踩在脚下的篮球沾满了泥泞,被他用力的踢了出去。 背对着凌白的季顾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被篮球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后背。 洗的干净的衣服很快多了一个斑驳的污渍。 季顾脚下一踉跄,踩进了水洼里,水面泛起的涟漪模糊了少年冷峻的倒影,捡起的白色水滴染湿了裤腿。 篮球不知道弹到了什么地方。 凌白看着季顾身上的污泥,嘲弄的笑意没有刻意的遮掩,“呵呵……” 季景澄没有阻拦,只是手插着口袋,冷漠的看着。 季顾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如同野草一样的疯长,还真是神奇。 季顾停下脚步,眸光阴戾,背影孤寂,略显狼狈。 唯有在看到手中拖鞋的时候眼底才会划过一丝柔意。 滚了一身泥的篮球被人用鞋尖抵住了,声音懒洋洋:“很好玩吗?” 凌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有东西带着冰冷彻骨的风擦着他的耳边而过,额前的碎发随着一动,疾驰而过的风让他短暂的耳鸣了一下。 凌白瞳孔下意识的骤缩了一下,背后泌出了一层冷汗,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那颗篮球擦着他的耳畔重重的打在了他身后的。 凌白好久才回过神来,机械的抬起头,望向从杂物间走出来的祁怜。 就算在微有些雾蒙蒙的天气中,也难以遮盖她肌肤的白皙,清明的眼眸晕染着一点星光,上扬的眼尾似有若无的点缀媚意,步伐悠闲,仿佛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样。 祁怜走到凌白的面前,瞟了一眼季景澄,转而还是看向了没有回过神来的凌白。 主要是祁怜前后给凌白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强了,先是篮球让他觉得自己差点被“爆头”了,而后又是祁怜极具欺骗性的面容。 只看着一张脸,谁会想的到她是节目上被观众厌弃的作精呢? “很好玩吗?” 祁怜不耐烦的又问了一句,手指轻点在凌白的肩头,没有用什么力气,仿佛刚才的球不是她踢的一样。 凌白呆愣的忘记了眨眼睛,祁怜亦魔亦仙,带着几分邪气,偏偏面容姣好可人, 祁怜见凌白迟迟都没有反应,嫌弃的皱了皱眉,用最轻柔的声音做警告:“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踢偏了。” 祁怜踩着脚下的微软的泥,轻拧着眉,走到季顾的面前,睹了一样季顾手里的拖鞋,催促着:“快走吧,好冷。” 季顾眸光闪烁,心中微颤了一下,久久不能够平静,他用力咬住下唇,才勉强制止住嗓子里涌上来的酸涩感。 又酸又苦,让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可是如果不能够忍住的话,眼泪可能就会落下来。 在他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维护他。 原来有人保护的感觉就是这个样子。 好陌生…… 季顾攥紧的手的指尖泛白,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发麻了。 “我饿了,快点回去。” 季顾猛的抬眸看向祁怜,默默的“嗯”了一声。 祁怜发现距离上次见到季顾似乎过了好久,方才她差点没有认出来季顾,幸好季顾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阴翳的孤冷。 而且季顾已经比她高上了一头,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窜的太快了,明明不就之前还是一个发烧躲在被子里的孩子。 季顾刚走几步,身后的凌白就追了上来。 凌白拦在祁怜的面前,也不管新买的篮球鞋溅上了泥点,“等,等等……” 他气息微有些乱,目光从季顾的身上滑到祁怜:“……那个,我请你吃饭。” 凌白脸颊微红了一下,想到祁怜和季顾的关系有可能很亲近,他对着季顾说:“你也可以跟过来。” 他难得没有用盛气凌人的语气。 季顾敛下眼眸,像是想与外界阻断一切的联系。 杂物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食物,他平时可以吃泡面,或者买一点打折的菜炒一炒,勉强能够下咽就是了。 但是祁怜与他不一样,祁怜衣服华贵,应该吃不惯这些东西…… 季顾难以做出割舍,紧绷着下颚线。 他能够看得出来凌白只是想要请祁怜一人,只是因为祁怜或许会听他的话,所以才勉强把他叫上。 如果,祁怜跟凌白走的话,或许能够吃的更好…… 但是他并不想将祁怜让出去。 一只手杂乱无章的揉了揉季顾的头,让季顾从阴郁的情绪中回过了神。 玉白的手指插入黑色的碎发里,祁怜点着脚尖,目光逐渐变得凌厉,“所以……你想要把我拱手让人吗?” 季顾对上祁怜的目光,幅度不大的摇了摇头。 不,他不想把祁怜让给任何人。 祁怜是他的【仙女教母】,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偏执的占有欲一下子占据了季顾所用的思绪。 季顾微凉的手握住了祁怜的手腕,他很用力,生怕一个转身,祁怜就不见了。 “不用。”季顾略喑哑的声音冰冷着。 他拉着祁怜的手越过凌白,走向杂物间。 “我只希望你是我的……” “我有点自私,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喂!” 凌白锲而不舍的想要追上去,却被季顾冷的粹毒回眸制止住了。 鞋子就好像陷进泥泞的沼泽里,无法拔出。 季景澄看着背影逐渐变小的祁怜,心中荡起一丝怪异的情愫。 ———— 祁怜轻车熟路的坐在季顾的床上,荡了荡脚。 刚才她还没有用十成十的力气,不过是警告一下小屁孩不要随便欺负人。 季顾背脊微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保温盒。 里面有他从学校买的炒菜。 学校食堂卖的饭菜要比外面便宜上不少。 季顾虽然是季家在人,但是他却不得不为自己的一日三餐而做打算。 季顾搬来一张折叠桌子,将尚且还算温着的菜放到桌面上。 漆黄色的桌面倒映着季顾冷逸的下颚线,他抬头看了一眼移靠在被子上悠闲的祁怜,默默的动了动唇:“可以吃了。” 季顾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吃这些残羹冷饭有什么可怜之处,他不过是隙缝中无人问津的野草,就算那天突然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关心。 但是当他把餐盒里和色香味一点都不沾边的已经有些凉掉的炒菜放到祁怜的面前,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了他的胸口。 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不会在意,无论他过得好不好,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是眼下的这一刻,餐盒内的饭菜彻底暴l露了他难看。 他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有人疼,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祁怜踩着有些不太合脚的拖鞋走了过来坐下,发现从方才起季顾整个人就很低沉,还不如小时候那个发烧的小季顾话多。 “你怎么?怨我这么久才来看你?” 她捻着自己的发尾,浅蓝色渐变的美甲上印有熠熠生辉的星星。 她理解这种希望落空的感觉,再到绝望,后来就慢慢不再相信了。 阿娘总是很忙,答应好了来陪她玩,其实也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到最后也没有来见她,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是小阿爹们来陪她玩,或者是一直喜欢往她宫里来的阿兄。 小阿爹们是为了夺宠才来哄她开心的,而阿兄是真心待她好的,她一直都很清楚。 阿兄并不是皇室血脉,他是阿娘故友的孩子,故友临死之前将阿兄托付给了阿娘。 虽然记忆渐渐变的模糊,但是她还能够记得当初阿兄在她小的时候男扮女装过。 阿兄的才华和治国的能力一点都不比她差,如果他是女子,或者是阿娘的孩子的话,恐怕这个太女的位置就不是她的了。 季顾垂下纤细浓密的睫羽,少年消瘦的骨感略重,不似成年人那样健壮。 “没有。” “撒谎,你明明就是对我不满。”祁怜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精致的下巴。 季顾抬起眼眸,看了祁怜一眼,而后急匆匆的垂下睫羽,浅色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少年的自卑感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 如果是在别人的面前,季顾可能还不会这么在意,可是面前精致的【仙女教母】她绝对值得遇见更好的,想必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时候,也是被其他人放在手心里宠着,什么苦都没有吃过。 沉闷不说话的季顾让祁怜感觉有些烦躁,明明不是她真的想这么做的,但是看到季顾孤寂单薄的身形,她还是有些愧疚,即使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替自己辩解的时候,声音有些苍白:“……不是我不想来,是我来不了。” “这东西也太难用了……” 祁怜抱怨对象系统长叹一口气:【殿下,如果我没有提醒你的话,你好像根本没有想起来还有小季顾这件事情。】 祁怜:“吵死了,你什么时候能够从我的大脑里滚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病呢,天天和大脑里的一个不知名的存在说话。” 【……】 系统小声的抽泣了几下。 季顾注意到藏在桌子腿后面的祁怜脚裸还肿着,似乎每次祁怜来见他,身上总会带点伤。 难道这就是祁怜来见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虽然他应该去相信童话书说的都是假的,他不是睡美人,可是如果他的相信能够让祁怜天天出现的话,他愿意相信。 “我之前……有生气过。”少年的嗓音略微沙哑,却带着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磁性。 祁怜送给他的药被他珍藏起来了。 因为觉得下次祁怜出现的时候会需要很多东西,所以他悄悄用攒下来的钱置办了不少日常用品。 方才盖在祁怜身上的被子,原本就是他专门为祁怜准备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季顾垂下头,脖子后面的脊骨微微凸起,更显的他消瘦。 他还曾经躲在被子里哭,一部分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另外一部分是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了。 看不见摸不着的孤独感极尽要将他吞噬掉。 季顾抬起头,眉眼间少了一些凌冽的阴翳,澄澈的目光更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现在你出现了,我很开心。” 他轻摩挲着手背。 “但是,我……”他吞了吞口水,压下嗓子里的酸涩感,“我给不了你最好的,如果你选择了别人,也没有关系。” 不,不是没有关系…… 这是他在祁怜面前说的第一句谎话,他不知道如果祁怜真的不要他了,选择了别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因为他就只有祁怜了。 “噗……” 祁怜似乎被戳中了笑点,捂着小腹,晶莹的泪光晕染在眼眶的周围。 “你真的……和……一点都不像啊。” 长大后的季顾可不会像现在说这么多话。 一想到季顾阴沉着一张俊美的脸,然后机械的动着唇说这么多话,她就觉得很是滑稽。 季顾轻皱了一下,压下心中怪异的怀疑。 他和谁一点都不像? 第22章 季顾也不催促祁怜,…… 季顾也不催促祁怜,直到她笑够了,指尖擦去眼角透明的仿佛是水晶的泪光。 “我没有地方去,只能够待在这里,好了,有筷子吗?”祁怜对着季顾勾了一下小指。 她在季顾的书房忙活了一下午,种东西必须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够体会到乐趣。 睡了一觉后,她早就饿的不行了。 季顾微愣了一下,而后拿出一双尾部画有小熊的筷子递了过去。 这也是专门为祁怜买的。 祁怜每次吃饭都吃不了太多东西,尤其是面对不怎么合胃口的菜的时候。 但总归是有点饿了,她还是吃了不少。 本就殷红的唇被辣的有些红肿,她小口张着,微微呼着热气。 祁怜并不是很能吃辣,但是碍不住她喜欢吃辣。 季顾倒了一杯温水给祁怜,祁怜接过去喝了几口,总算舒缓了舌尖上的刺痛感。 祁怜吃完之后,季顾才将剩下从菜都吃了。 现在正是少年疯长身体的时候,这些饭菜对于季顾来说只能勉强吃个六七分饱。 季顾将餐盒洗干净,凉到一旁后,才坐到课桌前拿出今天的作业,只不过他每解出来一道数学题,都会抬头看一眼祁怜。 少年的心思太过好猜了。 祁怜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但是发现她的手机型号倒退了好几代。 系统:【为了避免给失控造成混乱,像这种十分有辨识度的科技产品,我们会自行进行优化,做出适合这个时空的调整。】 祁怜趴在季顾的床上,裙摆落到了大腿上,小腿在空子晃了晃,不太满意的轻拧了一下眉。 “这手机上网好慢。” 系统:【殿下,这也是为了不暴露我们的身份。】 祁怜:“我如果一直不回去的话,不要紧吗?” 系统自豪的挺了挺小身板:【这点您放心,已经调慢了您正常时空里的时间了,就算您来这里待上一个星期再回去,那边也不过就是过了七分钟。】 祁怜趴在床上有些无聊,身上盖着被子,本来想要等着季顾写完作业,她就回去来着,没有想到又睡了过去。 季顾放下笔,抻了抻有些发酸的手骨,将明显有皱褶的试卷展平。 但是无论再怎么用力,皱褶一旦出现了,就很难完全抹去。 季顾起身望着床上的祁怜,微低了一下眉眼,唇角扬起的弧度更加的明显。 小心翼翼帮祁怜盖好被子后,他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 第一次对明天有了些许的期待。 这个飘着潮湿气味的杂物间也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 少年心满意足的躺下身来,只是他又无比的害怕祁怜会像是一阵抓不住的风,稍纵即逝。 ———— 祁怜睡的后背发酸,她缓慢的从床上支撑起来身体,环视一周,发现就算杂物间的采光十分的不好,阳光也已经无孔不入的照射了进来。 房间内更是没有了季顾的身影。 倒是床边多了一双刚好适合她的小白鞋。 没有任何的设计心意,只是勉强能够穿。 这是季顾早上醒来后,跑去附近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大早上开门的店,帮祁怜买回来的。 祁怜的小白兔拖鞋还没有完全干透,而他的鞋又不适合祁怜,所以才想着给祁怜买一双鞋。 祁怜接下粘在床头上的便利贴,少年的字迹苍劲有力,却有着一丝与他年纪并不相符的老成。 【桌子上有早饭,记得吃。】 便利贴上面还有一层印记,似乎是上一张便利贴上透下来的。 季顾明显还有话没有说完。 祁怜伸了一个懒腰,略有些凌乱的头发从她的肩头滑落,“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系统:【大概是后遗症吧,毕竟殿下您不属于这里,也是为了提防万一有人想要强行留在过去而设施的安保措施,如果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会一直睡下去的。】 祁怜没有太在意,踩着小白鞋,刚走出杂物间,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动作有些笨拙。 似乎是惊觉祁怜走了出来,凌白急忙压低身子,想把自己藏到低矮的灌木丛,而后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实在是不太聪明,而且太过欲盖弥彰了,只能够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来。 头上还粘着一片干枯的黄叶。 少年不自在的站在祁怜的面前,想要给祁怜留下一个好印象,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凌白身上还穿着校服,别扭的踢走了脚下的石子。 昨天见过祁怜之后,他就对祁怜念念不忘。 雾蒙蒙的雨天,祁怜就好似仙女一样降临把季顾救了。 原本身为欺负季顾的那一方,他应该对祁怜感到讨厌才对,再不济也不能够产生喜欢的情感,但是碍不住祁怜长得好看,还用又娇气又凶的语气和他说话…… 还从来没有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凌白从昨天晚上起,就对祁怜念念不忘,但是季顾又实在凶狠,若是真的打起架来,季顾那个不要命的,他完全不是季顾的对手。 季顾在的时候,他不敢来,所以才等到季顾去上学了,他自己从学校逃课回来,刚要看看人是不是还在杂物间,没有想到漂亮的仙女就走了出来。 他倒是像是个偷窥的变l态…… 祁怜挑起眼尾,淡淡的睹了凌白一眼,想了一会儿凌白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是你。” 凌白:“……” 不知道为什么被祁怜记住样貌总有一种莫名的殊荣感。 “你来找季顾打架吗?他不再。”祁怜往后站了站,将自己完全躲在阴影中。 “不,不是,”凌白连忙解释,脸憋的发红,目光却又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好像说话的时候不与之对视是不礼貌的行为,“我是来见你的……” 泌出汗的手在裤子侧一擦。 祁怜上下打量了一下凌白,忽感世事无常,以往来拜见她的人都会带礼物的。 “什么事呀?” 祁怜的声音千娇百嫩,一点都不像是可以装出来的那种。 裙摆下露出一小节莹白的脚踝。 凌白身体一僵,更加慌乱了,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话。 祁怜侧了一下头:“难道是想要报复我?” “没有,绝对没有。” 想到祁怜昨天晚上踢的那一脚,凌白急忙否认。 他窘迫的低着头,“我想……问问你和季顾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仙女教母】。”祁怜想都不想脱口就说,甚至没有去想这句话的可信度。 凌白介于想要相信,但是九年义务教育又让他不能够相信的纠结中,“仙女教母?” “怎么可能……” 看到祁怜看了过来,凌白急忙改口:“为什么是季顾的仙女教母,他有什么好的?” 阴翳的像个怪物。 因为不祥,把自己的父亲克死了,母亲也不要他了,估计这种人也应该活不久吧…… 所有人在了解过季顾身上发生的事情后,都是这样想的。 他们会认为季顾得不到本应该拥有的东西是理所应当,反而若是季顾拥有珍贵的东西才是极为反常的。 “因为……他很有钱,而且我未来会是他的妻主。” 祁怜轻靠在门框上,后知后觉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只好又站直了身子。 凌白不解祁怜话中的意思,但是就是觉得自己比季顾强很多,而且他家里也很有钱。 系统:【季顾那边有点情况不太好,有同学找他的麻烦,老师要季顾叫家长,但是你也知道吧,季顾没有爸爸,妈妈又不管他了……】 系统摸不透祁怜的想法,就是觉得季顾有点可怜,【殿下,我们去看看吧。】 小季顾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坐在身形比他大很多的大人后面,他小小的身子被挡住了。 祁怜看向凌白身上的校服,“你和季顾是一个学校的吧?” 凌白刚在心中感叹祁怜的声音好听,就被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心虚的下意识说:“我没有在学校里欺负过他。” 系统被蠢的别开了视线。 属实是不打自招了。 “很好。”祁怜轻勾了一下唇角,不是可以挤弄出来的轻娇流露出来。 凌白被祁怜盯的浑身发麻,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 学校门口只有寥寥几个学生从里面走出来,眼下距离中午放学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除了在留在学校午休的学生外,其他基本都已经离校了。 但是学生们忍不住的伸长脖子往一旁小树林下聚集的人群看过去,既好奇,又因为要急忙赶回家吃饭而不得不加快脚步。 “就是他,我都看见了,只有他在体育课的时候在我放书包的地方来回晃逛,我不相信他没有偷。” 一个虽然胖但是壮的男生用胖的油腻的手指着季顾,对上季顾冷漠到没有波澜的眼睛,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但是没有改变自己的说话。 季顾冷冷的碰了一下唇:“我没有拿。” 少年单薄的肩上背着书包,就算再重,他也会将腰背挺的笔直。 不像其他学生,会因为书包的重量而不自觉的压弯了背。 马启迈认定了是季顾拿的他的英语作文,无论季顾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迫不及待的向班主任指认季顾的罪行,“老师,就是他拿走了,季顾那么穷,一定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参加英语竞赛,就把怨气洒在了我的身上,也想要我去不成。” 班主任皱了皱眉,清冷的季顾虽然不合群,也没有见他有什么朋友,无论是课间操还是去食堂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但季顾学习好,品行也端正,应该不会做出偷同学东西的这种事情。 马启迈的妈妈看不下去了,她一米七五的高个,表情蛮横,身板也壮硕,"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我家孩子都说了是这个男生拿的,赶紧把他书包拿出来翻一下不就行了。"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班主任翻了一个白眼。 她脾气暴躁,最看不起像班主任这样犹犹豫豫的小女人了,不就是读了一点书,还真的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办事还不如她利索。 班主任已然有些不悦,但是还是调整好了情绪,知道不能够轻易的怀疑诬陷任何一名学生,而且还是少年们出于极其敏感的青春期。 “我虽然是老师,但是我也没有权力翻学生的书包。” “你没有权力?那要你这个老师来是做什么?我孩子现在被人欺负了,你还护着那个人。”女人掐着腰,大有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学生们大多数为了方便,都会将书包挂在操场上的围栏上,这样下课可以直接提着书包走,就不用再爬教学楼回去拿书包。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放书包的地方本来就没有人看管,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拿起书包走。 马启迈放学后,在书包里没有翻找到自己准备参加英语竞赛的作文,便一口咬定了是从书包旁走过的季顾拿的。 他从操场一直追到了校门口,成功将季顾拦了下来,而且他妈妈也在门口接他放学。 就这样孩子和大人一起将季顾拦了下来,完全不停季顾的解释,必须要看季顾的书包。 事情闹的越来越大,警卫室的人只好给季顾的班主任打了一个电话,把原本要去吃饭的班主任给叫到了门口。 班主任目光略有些复杂的落在了季顾的身上。 她是知道季顾的情况特别特殊,没有父母,而且家里人也对他不上心,但是季顾是个非常聪明的学生,每次考试都能够拿到级部第一。 原本她想要推荐季顾去参加国家级的英语竞赛,但是因为来回已经住宿都需要自己付费,季顾便拒绝了。 季老爷子不会给他钱去参加英语竞赛的,这一点季顾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季老爷子说不定连他的话都没有耐心听完。 班主任替季顾感到惋惜,如果季顾参加比赛的话,一定能够拿到奖,就相当于获得了名校的敲门砖。 没有办法,她只能够把这个名额给了马启迈。 但是另外一个班还多出来了一个名额,级部主任就想要把名额给季顾,是在不行学校出钱让季顾去参加比赛。 原本商量的好好的,没有想到今天中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有什么看不得?越不给我们看,越说明他心虚,我倒是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拿我孩子的作文。”女人平时就极为宠爱马启迈,再说了,马启迈是他们家同龄人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平时,她就特别喜欢拿自己孩子的事情炫耀,每当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她便觉得自己过的比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她的孩子将来一定会特别有出息,说不定会进到科研院所搞科研。 这次参加英语竞赛也一定能够拿到一等奖。 原本马启迈回家抱怨老师一开始选的是季顾,就已经让她有些不满了,现在班主任的做法在她的眼中和袒护季顾没有区别。 她淬了一口唾沫,就不信了,今天有她在,还有谁能够把她和她儿子一起欺负了不成。 班主任摇摇头,而后略显为难的看向季顾,“……你愿意把你的书包给老师看看吗?老师知道你没有拿,但是马启迈的作文现在的确是找不到了。” 季顾抬眸看去,马启迈被脸上的肉挤的都快看不到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他紧抿着唇,避开了班主任伸过来的手。 女人一看季顾是这幅态度,顿时气笑了,提高了嗓门:“快来看,真是奇观呀,老师居然袒护一个小偷,小小年纪就知道偷东西了,将来难道要杀人放火吗?” “听说你没有爸爸妈妈吧,难怪会偷东西,我现在是帮你爸妈教育你,是对你好,你这个老师越护着你,就是在害你,哼。” 女人咧了咧唇角,对于班主任小家子气的做派看不上眼。 因为女人刻意提高了声音,周围还没有走的家长基本都注意到了,他们原本没有打算去凑这一个热闹,可是女人说话太不客气了,不仅连老师都数落了,还挖苦为难一名学生。 女人:“难怪会没有人要你,就你这种……” “谁说没有人要他的?” 轻而柔的声音明明不大,但因为太过悦耳压过了女人沙哑刺耳的嗓音。 女人下意识看了过去,过于美丽的面容好似只有在荧幕上并且加上滤镜才能够看的到。 祁怜步伐轻慢,步履摇曳,不急不慢,走到了季顾的身边,朱唇轻扬,“要说他偷了什么东西……大概就是我的鞋了。” 季顾眼眸中只印有祁怜惊艳的容貌。 他呆愣了许久,身侧攥起的手缓缓放开。 自卑阴郁的情绪也随之散开。 不清楚为什么祁怜会来找他,但或许祁怜真的就是他的【仙女教母】。 原来有人信任的感觉是这个样的。 季顾轻拉了一下祁怜的袖口,冷白的肌肤在阳光照晒下多了一层钱粉,清冷的睫羽微微一颤,“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别人怎样对他都无所谓,但是他不能够忍受有人欺负祁怜,也不想看到祁怜受到任何委屈。 “不行,你们不能够走,你们还没有给我一个解释。” 女人急忙想要拉住祁怜,季顾眼疾手快的将祁怜护在了身后。 女人气不打一处来的上下打量着祁怜,漂亮的面容特别吸睛,“你是他姐姐?” “长的这么俊,是要去勾引男……” “说什么呢?”凌白脾气爆,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季顾回头看了一眼祁怜,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祁怜慢条细理的解释:“我想来找你,但是不知道学校在哪里,只能让凌白带我过来。” 少年轻拧着眉,好似自己珍藏的宝物偷偷溜了出来,只想和祁怜赶快回去。 祁怜轻推了一下季顾,走到季顾的面前,戏谑的看着蛮横的女人,“喂,我不是他的姐姐,但算是他的家人。” “包要是给你搜了,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该怎么办?你们道歉吗?还是不了了之了,说一句没有就算了。” 祁怜目光冷了下来,撒泼耍无赖她可最看不上了。 而且还用季顾没有父亲的事情伤害季顾。 像这种事情她见过不少,季顾的包说给他们就他们翻,他们平白无故冤枉了季顾,到最后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 凭什么把包给他们看? 为了他们的怀疑,就要自证清白? 女人梗着脖子,似乎声音越大就越有理一样,“连包都不给我们看可不就是心虚吗?” “看你这幅样子,还说是他的家人,不会是连这么小的孩子也要勾引吧。” 季顾眸色暗沉,暴戾的目光像是要割开女人的嘴,他想要上前的时候,祁怜的手拉住了他。 微凉如玉的触感让季顾冷静了下来。 祁怜懒洋洋的看着自己的美甲,“你平时就是这么在你孩子面前说话的,大概也教不出什么好孩子了,而且我长什么样管你什么事?你不能在嫉妒我吧?” 一家人也是看不下去女人说话太过难听了,“对呀,就是论事,说话那么难听,孩子能受到什么好的教育。” 女人脸色白了一下,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祁怜说完话后,各种指责和异样的目光落在她和自己的儿子身上,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她儿子可是天才,受到的教育也是最好的。 “我儿子每次都是级部前三,怎么可能受到的教育不好,我儿子考这么好,都和我还有他爸的教育离不开。”女人慌乱的开始胡言乱语,但是提到马启迈的成绩时,还是得意的放大了声音,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到。 “是吗?” 祁怜轻飘飘的话总是能够让女人心痛一震,直直的盯着祁怜,生怕祁怜又说出什么让她怄火的话。 “你怎么看呢?级部第一?” 祁怜挑眉看向季顾,眼角下压。 她走到季顾书桌前,刚好看到了他们月考的成绩单。 季顾微愣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考第一是一件极其愉悦的事情。 “原来只是级部第三,听她的语气,我还以为是第一呢。” “原来级部第一是这个男生呀,长得好看,没想到学习也这么好。” “还怪可怜的,看样子好像无父无母,又要照顾自己又要学习,这不是比大部分都孩子都要强多了吗?” “你们瞎说什么呢!”女人怒火攻心,第一次发觉级部前三一点都不好。 她的儿子为什么不是第一呢? 女人低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马启迈一眼。 马启迈:“……” 关……关我什么事? 第23章 .女人急忙想要找回场子,…… 女人急忙想要找回场子,“学习好又怎么样?他就是偷东西,难道学习好就能代表他品行也好吗?” “我儿子的英语作文被他偷走了,他就是嫉妒我们,他自己没有钱去不了英语竞赛,就要害的同学也不能去,你们放心让自己的孩子和这种人做同学,老师也不管不问。” “也是,偷东西也不是一个好习惯,不能够惯着。” “这么小就会嫉妒同学了,谁知道长到以后会不会给同学的杯子里下毒。” “我来这里看了好久了,这个男生就是不让别人动他的书包,是不是就是他拿的呀?” 女人见大家为她说话,目光毒辣的盯着季顾,仿佛已经尘埃落定了。 她不仅要戳穿季顾的真面目,还要把不作为的老师告到上面去,怎么能够让这么的人来做老师呢? 她的儿子要是学习成绩下降,一定也是被这个老师害的。 女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儿子马启迈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低下了头。 祁怜冷艳的勾这唇角,语气缓慢,“如果没有在季顾的书包里找到作文,那你们要怎么办?” “给季顾道歉,并且写检查在全校面前读出来,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冤枉好同学呢?” 随便质疑别人却不用付出任何一点代价,事后又会说,谁让季顾经常鬼鬼祟祟不合群呢?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再说又没有给季顾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一旦开了这么一个头,以后无论班上谁丢了东西都会下意识的去怀疑季顾。 女人迟疑的看了看季顾,好像已经看穿了季顾的窘迫,“好啊,但是如果从季顾的书包里找到作文了,他也得当众向我们道歉,学校里不能允许有这种小偷性质的学生存在。” 祁怜看向季顾,季顾点点头,黑沉的眸子里印进去了一点光亮。 指节分明的手拿下书包,玉白的手指与黑色的背带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抿着唇线,不动声色的将书包倒了过来,所有书本像是冲破了障碍,顿时洒落了一地。 只是有一个粉红色的小袋子在落地之前被季顾用手接住了。 祁怜看季顾特别宝贝那个粉色的塑料袋,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女人低下身子翻找,小声的骂骂唧唧,“闲得慌,撒到地上,我还得一本一本捡起来看……” 但是季顾这种估计为难她的行为,让她更加认定了季顾就是把英语作文偷走了。 看到一旁还在傻愣着的马启迈,大声催促了一句:“快点来找啊,你不是说你的作文丢了吗?刚才急的要哭出来了,现在又不在意了?” 马启迈只能蹲下身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地上捡起属于季顾的本子,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像他妈妈找的那么卖力。 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他的作文,他只需要不经意的从这些书里拿出他的作文就行了…… 可是渐渐的马启迈莫名的慌乱了起来,他分明将书都翻了一遍,每一本还都打开看了一眼,但是都没有见到他的作文。 但是这这么可能呢? 不信邪的马启迈又挨个找了一遍,动作越来越暴躁,甚至在翻书的时候撕坏了封皮。 这本看完了,没有,就立马丢到一遍,找下一本…… 马启迈想要伸手再去拿书的时候,发现手边已经没有书了,季顾所有的书都被他来回找了两边,他妈妈也帮他找了一遍,可就是没有。 怎么会没有? 不可能啊! 他不要在全校面前和季顾道歉,他不要在全校面前念检查。 明明该道歉和被同学老师厌弃的是他季顾…… “没有吧,原来真的怀疑人家小男孩了,还仗着自己的家长在这里,欺负他。” “现在的家长怎么都这个样,就自己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就能随便骂了。” “平白无故冤枉人,还埋怨老师做的不够好,现在的家长是越来越难伺候。” “……” 女人狠狠的咬了咬牙,怒视了一眼还在发愣的马启迈,“有吗?你不是说在他的书包里吗?” 她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一个倒霉催的。 要不是为了他的作文,她现在也不至于在这里丢人现眼。 这个小贱蹄子应该开心坏了吧,还有那个废物老师也应该乐开花了,他们就是喜欢看别人出丑。 别人越难堪,他们就越开心。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们怎么好意思的。 女人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还因为蹲的太久,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扶她一下,都在冷眼旁观。 戳一个小男孩的痛处,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帮了她,还会被她反咬一口。 这种连基本的情商都没有的人,和她相处久了,只会时不时的被刺到心中的痛处。 女人将自己的倒霉怪罪在马启迈的身上:“你还在那傻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亲娘差点跌倒吗?也不知道上前扶一下,你怎么就和你爸爸一个德行呢?” 她骂骂咧咧的拽了马启迈一下。 马启迈还在神游中,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季顾的书,“怎么会没有呢?这不可能……” 女人依旧盛气凌人,双手叉腰,“好,你要道歉是吧,我现在就给你道歉,你满意了吗?” “真他娘的倒霉,我们的英语作文没有找到,本来就够难过了,你知道我孩子花了多久才写出来的吗?我和他爸白天还要上班,但是晚上依旧陪着他把作文写了,结果出了这档子事情,你还有我向你道歉?” “嗯。”祁怜傲慢矜贵的点了一下小巧的下巴,让女人都冷住了。 因为这个女人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时候祁怜不应该顺着台阶下来,不让她道歉了吗? 祁怜竖起一只不沾阳春水的手指在女人的面前晃了晃,“不过你也不用着急道歉,你应该很想知道你儿子的作文去了哪里吧?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女人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祁怜,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怎么知道我孩子的作文在哪里?难道真的是你们拿的!” 班主任从方才就一直都没有插上话,主要是祁怜的一双潋滟的眼眸里泛着一种久居高位的贵气,这比她第一次见到上面的领导好要觉得不寒而栗,好似随便说一句话都是对祁怜不尊重。 “算了,我,我不找了。”马启迈拉了拉女人的手,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他,现在就像是缩了水的苦瓜,面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目光飘忽不定。 “你着孩子说什么胡话,非要吵着要找英语作文的是你,现在不想要找的还是你,你早干什么去了?”女人泼辣的抬手就要打马启迈,却被马启迈躲开了。 “怎么和你爸一个德行。” 马启迈听不进去女人的骂声,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在抬头的时候看到祁怜轻轻的对他笑了一下。 他像是老鼠看到了猫,急忙躲在了女人的身后,想要却女人离开,可是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得不到一个结果,这些时间不就白白浪费了,还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 女人质疑的“啧”了一声,“你说知道作文在哪里?你拿出来给我们看啊!” 祁怜抬起手放到额前,在眼眸处落下一小片轻影,睫羽像是小刷子一下颤了两下,“急什么?不过我看这位小同学好像一点都不急。” 马启迈脸色更白了一点,从鬓角落下的汗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心虚而产生的。 凌白挤进人群,额前泌出细小的汗珠,等不到气息平稳下来,就像是把飞盘接住的小狗迫不及待的来到主人面前求夸奖。 “找到了……” 他说一句话就需要换一口气,因为害怕祁怜等不急,所以他不敢在路上耽搁时间,在拿到监控视频后,立马就飞奔过来了。 凌白拿着红色的U盘,阴恻恻的笑了一下,看着还在恃强凌弱的女人,仿佛想到了待会女人难看的脸色。 “不是想知道作文在哪里吗?我把学校外的监控视频拷了过来。” 凌白的老爸刚好承包了学校外一片的改造,对他来说看个监控视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就看。” 女人拽着马启迈往保安室走去,马启迈一下子松开了女人的手。 女人奇怪了看了一眼马启迈,但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为是祁怜拜托他去掉的监控录像,凌白对这件事情特别上心。 他来到保安室,把U盘插在了主机上,提示音响起后,他点开了视频文件。 画面有些不太清晰,但也能够看出来学校操场的围栏下面放着许多的书包。 学生们都在另外一侧自由活动,很少有人往这边阳光强烈的地方走动。 “这不是你的书包吗?”女人眼见,一下子就认出了马启迈的书包。 主要还是因为这书包不便宜,当初要不是马启迈哭着要买,她也不会花个近千块钱买下来。 “你知不知道书包很贵?平时就让你小心一点背着,你也不听,这栏杆上多脏啊,你就把书包放在这了,以后要是书包再坏了,我可没有钱给你买,你当我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女人肉疼的不行,喋喋不休的停不下来。 “知道了!能不说了吗?”马启迈扯着嗓子把女人的话给打断了,脖子通红,积攒的怨气都撒在了女人的身上。 声音大的把女人都吓了一跳。 “吵什么吵,能耐了你是吧!” 女人想不到马启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自己的脸,刚要伸手扭住马启迈的耳朵,电脑上却突然出现了马启迈的身影。 马启迈身宽体胖,想要不注意他都难。 他左右张望了两下,而后走到一个书包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团东西放了进去。 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问:“这不是你的书包吧……”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回头去看,与电脑上一模一样的书包正被季顾抱在怀里。 季顾面无表情,淡淡的将女人诧异错愕的表情收入眼底,而后厌烦的皱了一下眉,转而看向同样不关心视频内容的祁怜,眼中才逐渐有了些温度。 祁怜感受到季顾的视线后看了过来,抬手想要摸摸少年柔软又有些微凉的发丝,刚想要踮起脚尖的时候,少年不着痕迹的低了低头,高度刚好让祁怜伸手就能够碰到。 手指没入黑色的发丝中轻搅了搅,直到有些恶劣的把季顾的头发弄乱后,祁怜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难怪季顾从刚才就不让人看他的书包。 小孩子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不过这样也好,谁让这个小胖子先心怀不轨,最后就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吧。 女人的表情逐渐变的呆滞,因为是她陪着马启迈写完了英语作文,自然认得出马启迈往季顾书包里塞的就是英语作文,这不就是栽赃陷害吗? 但是监控画面还没有结束。 过了五分钟,淡漠孤冷的少年来到监控范围内,从书包里翻找到了马启迈的作文,他拿着作文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后慢条斯理的找到马启迈的书包,将作文放了回去。 这才背上书包,等到下课铃想起之后,季顾不急不慢的走了出来。 所以祁怜觉得季顾是真的腹黑,明明都知道马启迈故意陷害他,还能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要马启迈自食恶果。 “原来是你们孩子要陷害我的季顾,季顾非但没有告状,还把作文偷偷的放了回去,就是不想要你们出丑,结果你这孩子非但不领情,还倒打一耙呀……”祁怜眯了眯眼眸,唇角印着浅笑。 女人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的,马启迈虽然私下里也说过不少级部第一的坏话,怨恨老师一开始想要把参赛名额给了季顾,后来纵使同意他去参赛,也要学校出资帮助季顾参赛。 马启迈自知自己的成绩比不上季顾,但是季顾去不成比赛,让他以为自己这个第一名的成绩以及唾手可得,可是如果季顾真的去了比赛,他就还会季顾压一头。 在妒忌心作祟下,马启迈想到陷害季顾,一旦季顾被认为是品行不端正的学生,那么老师就不会出资帮季顾参加比赛了。 马启迈看到季顾死活不给看书包的时候,还以为胜券在握了,哪里知道季顾竟然偷偷的将英语作文还了回来。 “不是要找英语作文吗?你们现在看看他的书包不就行了,我们的书包都给你们看了,现在是找你们的作文,你们的书包就看不得了?” 祁怜坐在了身后的办公椅上,纤细匀称的双腿交叠着。 女人恼羞成怒的从马启迈的手里一把夺过书包,连翻都不用翻,英语作文就放在所有书本的最上面。 但凡马启迈打开书包看一眼,都不会说出季顾偷了他英语作文的话。 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马启迈陷害了季顾,纷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季顾,而看马启迈和女人的时候,眼神中则多了些指责。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了陷害人。” “要是让他成功了话,别人岂不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就是她嘴里的培养的好孩子呀,大人怎么教的,小孩就怎么学的呗。” “……” “你……我让你来学校就是干这种事情的?”女人怒发冲冠,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把马启迈打一顿。 她生气倒不是因为她觉得马启迈做的有多么过分,那个小孩子不会做点错事,她气愤的是马启迈居然让她这么丢脸。 班主任面色一沉,没有想到自己的班上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会重新考虑马启迈参加比赛的资格,因为参赛的学生代表着我们的学校,我们不能够让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参加比赛,他害了我们差点误会一名好同学。” 陌生人责备嫌弃的目光,以及他妈妈埋怨的目光让马启迈情绪上彻底崩溃了,他用力的推开女人的手,将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在了自己母亲身上:“我都说了不用找了,我们直接走吧,可是呢……非要看这个破视频……” 他说的又急,喊的声音又大,喘着粗气,双眸通红,恶狠狠的看着女人。 “你怎么和我说话,等到你爸回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女人被气的心头发疼,要不是为了马启迈,她至于现在就是跳梁小丑一样被嘲笑吗? “……” 祁怜看着他们吵起来了,嫌弃的撇了一下唇,恰巧被季顾注意到了。 季顾指尖微颤了一下,缓缓的将手伸了过去,明明不是特别远的距离,但是他却特别害怕祁怜会厌恶的躲开。 他与其他孩子都不一样。 他没有右眼,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所有人都对他避而不及。 就只有这个神秘的【仙女教母】愿意站在他的身边。 指尖碰触到细腻到难以置信的肌肤,一丝占有欲以及眷恋迅速占据了季顾的心头。 但是只有十六岁的季顾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他早就学会了掩盖自己的情绪。 祁怜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已经跟着季顾走出了保安室。 “你慢一点嘛……” 没有刻意的娇嗔,偏就是这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轻柔最容易打动人心。 季顾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 祁怜看了看身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她轻戳了一下季顾的后背,戏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坏的吗?” 季顾心头一紧,声音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你会讨厌吗?” 季顾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何况不是什么时候,好人都能够善有善报。 他虽然不主动招惹是非,但是也不会一昧的被欺负。 季顾早就注意到了马启迈从今天早上就悄咪咪的偷窥他,所以他便也一直在注意马启迈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他看到马启迈打算用英语作文栽赃他的时候,他想到的不是第一时间找到老师,而是将英语作文又还给了马启迈。 他不是没有给过马启迈选择的机会,但凡马启迈检查一下书包,但凡他们没有非要强行看的书包,但凡他们没有惊动这么多人……结局大概都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季顾没有想到祁怜会来找他,在他独自面对所有指责的时候,只有祁怜问都没有问就选择了相信他。 季顾将指尖轻放在心口。 他并不想要将祁怜牵扯进来,所以在女人抨击祁怜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想要自证清白,只想拉着祁怜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他还害怕祁怜会因此而讨厌他。 他从来都是一个麻烦的存在,就像其他人说的那样,与他走的太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只会被他拖累。 祁怜伸手掐了一下季顾的侧脸,少年脸上清瘦,没有什么手,“你是笨蛋吗?” “这点小心机算什么,比这更肮脏的手段我都见过。” 阿娘和阿兄是将她保护的很好,身边的人都宠着她,但着并不代表着她什么都不清楚。 “走了,小笨蛋。” “你还真是不聪明呀!” 走进树荫下,斑驳的阴影割裂了祁怜艳丽的五官,多了些神秘。 裙摆随着小腿的动作,微微摇曳着,在空中留下美丽的弧线。 季顾抬眸看向祁怜的背影,生怕她淹没人群中,再难寻找到踪迹。 纵使走在树荫下,但是路边的车子快速驶过,还是会带起来一阵热风。 祁怜轻蹙了一下眉,她不喜欢炎热的天气,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窝在房间内吹空调。 “喂,小笨蛋,我想要吃冰激凌,你帮我去买,好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由祁怜说出来,更多是偏向一种命令的意味。 季顾看向冷品店排起的一条队伍,都排到了门口,而且店内已经没有空座了。 “好。”季顾音色清冽,给听的人心上带去一抹清凉。 祁怜迫切的想要吃冰激凌,也顾不上需要在炎热的天气内等待,她在门口的凉棚下找了一个位置。 季顾掏出纸巾,仔细擦拭座椅,觉得干净之后,才让祁怜坐下来。 “等我。” 季顾推开门走进冷品店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样,漂亮的女孩坐在棚子的阴凉下,百无聊赖的弯着手机,托着腮,垂下来的乌黑的发丝遮住了她半张脸。 他转过脸来,浅色的唇微扬了一下,空气中香精混合着奶油的香味的味道闻起来竟然也好闻了许多。 祁怜目光偶尔会从手机上抬起来,看了看正在排队的季顾,有些不耐烦的晃了一下小腿。 【那个殿下……我有一件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事?”祁怜心不在焉的问。 系统缩了缩脑袋:【我忘记了,这个功能有时间限制,现在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会把你强制传送回去。】 【但是,您不会有丝毫的不舒服。】 系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祁怜的脸色。 祁怜和季顾的关系刚刚好起来,就因为他的失误而将两个人分开,祁怜一定会生他的气。 完蛋蛋了…… “为什么不早说?” “我……还没有吃到冰激凌呢?” 系统:【……】 【所以您……在意的只有冰激凌吗?】 祁怜奇怪:“不然我还能在乎什么?我都在这里等了这么就,马上季顾就要拿着我的冰激凌回来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吃不上了,换你你生不生气!” 系统:【生气吧……】 他怎么突然觉得季顾这么可怜呢? “你不会在觉得那个小笨蛋可怜吧?他一次性可以吃两个冰激凌,怎么会可怜?” 系统:【……】 ———— 季顾举着冰激凌走出冷品店的时候,看到祁怜坐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 心中顿时一空。 他迈着修长的腿,神情慌张的走了过去。 祁怜离开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季顾无助的望着四周,嘈杂的人声,和烦闷的警铃声,却让他越发觉得孤寂。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这个样子…… 他有被骗了。 祁怜再一次不见了。 他还以为祁怜会永远陪着他。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他非常的担心。 以前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就算了,一旦拥有了,他就再也不愿意松手了。 明明从身边吹过的风这么热,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冷。 季顾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肌肤被太阳照晒的有些刺痛,汗压着眼皮滴落了下来。 凌白看到了独自一人的季顾,急忙走过马路,看了看周围,在确定只有季顾一个人的时候,略显失望:“祁怜呢?” 他看到季顾拿着两个已经化的差不多的冰激凌,粘稠的奶油渗入到指缝中,而季顾好像全然不知。 季顾目光幽幽的盯着凌白,半垂着头:“她连名字都告诉你了。” “……” 凌白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季顾,“你脑子没有问题吧?她告诉我名字怎么了?” “祁怜人呢?我都帮她了,她应该也得跟我说一声谢谢吧。” 季顾盯着凌白看了一会儿,默不作声的收回了视线。 “……” 凌白是比他更好的选择吗? ———— 童若明明记得祁怜小姐刚刚会房间没过多久,现在居然要炫冰激凌。 祁怜拿着勺子将香草和巧克力双拼的冰激凌放到嘴里,凉凉的口感带走了燥热。 巧克力柔和了冰激凌的甜腻。 她想吃冰激凌想了很久了,总不能够不吃吧。 祁怜摸了摸有些发凉的小肚子,不知不觉中竟然吃掉了三分之一桶。 浅粉的舌尖舔去唇角残留下的香甜,抬眸间刚好看到季顾走了进来。 季顾已经换下了一丝不苟的西装,简洁的居家服,发丝略显凌乱的垂在光洁的额前,柔和了他五官线条的冷峻。 “我不吃了。” 祁怜将装有冰激凌的桶望季顾的面前推了推。 季顾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一向性格温和又惧怕祁怜的这个人格拒绝了祁怜。 “我不喜欢吃冰激凌,就是很不喜欢吃冰激凌。”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冰激凌,也不是讨厌冰激凌的味道,但他的确不喜欢吃。 季顾有些害怕祁怜会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但是他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吃冰激凌。 “不吃算了,我还舍不得给你呢,童若,帮我放到冰箱里,我明天再吃。” 祁怜起身的时候,看到自己脚上穿着的还是小季顾给她买的小白鞋,而她的小白兔拖鞋还没有拿回来。 心中又默默的给系统记了一笔。 早知道系统这么不靠谱,她就不相信系统了。 季顾垂下眼眸,眼底的幽深仿佛见不到低,擦的光亮的桌面映出他的冷逸的下颚线。 “今天,小姐有出门吗?” 童若愣了一下,“没有。” 比起祁怜小姐,他其实更加害怕季总,纵使这个人格的季总要比白天的季总温和不少,但是总有一种看不见的危险深藏在宁静中从错觉。 真是奇了怪了。 以往季总好像从来都不在意祁怜小姐的行程吧。 季顾起身走到书房,打开灯后,看到无处落脚的地板,轻抿了一下薄唇,把门关上了。 避开了地上栽种在花盆内的紫色小花,走到书桌前。 季顾在拉开抽屉前,又多看了一眼地上的紫色的小花,只不过路两旁随处可见的小花,花蕊也不大,小小的一颗,倒是看上去十分的可人。 这种小花很少被人注意到,更不会有人大张旗鼓将其种到家里。 季顾若有所思的敛下目光,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全部都是有关祁怜的信息。 很少,也很简单。 他看过了很多遍,从未发现过有任何的问题。 但最近一段时间,他觉得祁怜有点不太一样了。 他也一样…… 季顾不知不觉中在书房待了许久,直到别墅内响起一段悠扬的音乐,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每当祁怜要睡觉的时候,都会在别墅放一段音乐,好让佣人以及他知道她要睡觉了,就不要在别墅内随意走动,发出声响。 季顾重新将文件放了回去,来到走廊上,就看到童若站在滑板代步车上从他的面前飞了过去,而后有慢慢了退了回来,整个过程中倒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童若压低声音:“季总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应该伺候祁怜小姐睡觉了吗?” 祁怜小姐买了很多女尊小说,给别墅内的佣人都发了好多本。 大家没事就拿起来翻看一下,导致在不知不觉中洗了脑。 “我……” 季顾刚发出声音,就见童若一个劲的对他挤眉弄眼。 “小点声,小姐睡下来。” 季顾欲言又止的轻舔了一下唇,看向童若脚下的代步车,“这是?” 童若骄傲的向季顾介绍他的代步车:“这是小姐出资给我们买了,您没有吗?” 有了这个,总比走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小,而且还是经过特别设计过的。 季顾注意到了童若说“他们”,也就是别墅内可能除了他就都有了。 一丝莫名的郁闷在心中悄无声息的晕染开来。 “嘭” 重物砸到了门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祁怜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小声说话和把声音压低是有区别的知不知道?” 童若无辜的摸了摸鼻尖,赶紧在祁怜彻底动怒之前,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后,才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今天的季总怎么比以往晚上的更加阴翳。 季顾在卧室的门口等了一会儿,估计祁怜差不多睡着了,他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空调的冷风吹着,祁怜背对着他,被子裹得紧紧的,一抹月光偷偷的从窗户玻璃上印透了进来,在祁怜的背上洒下厚厚的一层白霜。 季顾手放在身后,关上了门,光线像是刻意规避着他,线条分明冷峻的脸浸泡在阴影中。 他走到床边上,看到了今天曾经穿在祁怜脚上的小白鞋。 布料极为劣质,做工也称不上好,是穿上两三次就会开胶的那种。 季顾的指腹轻擦过鞋面。 祁怜买东西虽然不在意质量好不好,但是一定很注重美观时尚,显然这双鞋与这两点都不沾边。 祁怜绝对不会买这样的鞋。 季顾唇线微冷,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这是谁给你的?” “你今天又去了哪里……” 他的话语很轻,没有惊动祁怜,自然也不会有人来回应他。 季顾手轻成这膝盖站了起来,晦暗不清的影子落在白色的衣橱上。 站到双腿有些酸麻,季顾坐到床边,笨想要从祁怜那里拉过一点被子过来,但是祁怜保护的紧,若是再用力一定会把祁怜弄醒。 季顾只能又拿出一床空调被盖在身上看了看祁怜的背影,将被子抱在了怀里。 ———— 杭子怡兴奋的将已经做好的成品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盒子里,走出工作室,和祁怜小姐汇报一下进度。 许念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刚好迎面撞上了杭子怡。 杭子怡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让许念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杭子怡是她在这个圈子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长的还算可以的。 她优雅的摘下墨镜,发现周围的人向她看过来,就愈发的得意。 一身鲜艳的红裙像是刚刚被采摘下来的玫瑰,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在获得“美貌”buff的卡牌后,她已经能够习以为常的面对周围人对她的欣赏的目光了,甚至还极为享受。 在没有进入到娱乐圈前,她不过也只是样貌普通,自卑让她根本不敢在大街上挺直腰板,抬起脸。 现在她倒是巴不得别人对她投来欣赏羡慕的目光。但是一旦这种投机取巧就可以获得梦寐以求的东西的方式开始了,她就不愿意停下来了。 她这张脸固然好看,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完美,如果能够换上祁怜那张脸的话,可就太完美了。 恐怕整个娱乐圈内,仅凭容貌颜值带给人的冲击感,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她。 许念想着想着,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模笑意。 祁怜身上属于帝王的千秋万载的气运,她也想要。 而且剪切系统告诉她,不是没有办法获得祁怜身上的气运,虽然很难过短时间内完全获得祁怜的气运,但只要在吃穿住行上极力模仿祁怜,就有可能骗过气运,让祁怜的气运转而找上她。 许念这几天都在模仿祁怜穿红色的裙子,只是这颜色太过艳丽,而她更偏向于山水笔墨下美人的五官实则很难将红色驾驭的很好,穿在她的身上就稍微显得不伦不类。 但好在通过妆容上的调整,她还是将红裙穿出了门。 许念原本是想要买和祁怜同款的裙子,可是那条裙子贵的离谱,还需要先定制,她不过是个小演员,平时走红毯的裙子还都是奢侈品牌赞助的,用完是要还回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怜的气运要好过一般人,所以才会这么财大气粗。 是不是她拥有了祁怜的气运之后,财运也会跟着变好? 应该会的吧。 那可是帝王的气运。 许念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祁怜的气运已经是她的了。 许念之所以会来到工作室,也是因为为了模仿祁怜。 祁怜有一条细绳做成的平安扣的手链,小巧别致,她在很多珠宝柜台上都逛了一圈,但始终都没有找到让剪切系统满意的平安扣手链。 只有做到尽量和祁怜相似,才会获得祁怜的气运。 所以许念不得不话大价钱在这里定做手链,玉石找不到和祁怜完全相似的,主要是祁怜用的玉料太贵了,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复刻出来丝毫不差的。 许念想到这里,愤愤不平的握了一下拳。 祁怜没事带这么贵的玉做什么?臭显摆什么呀! 剪切系统:[等等,你左手边的第二张桌子上的玉石,拿起来。] 许念好奇的看了回去,被做成水滴样式的玻璃种玉石澄澈的就像是真的液体,晶莹剔透,在灯光想泛着淡淡的润光。 她拿起玉石,剪切系统不会害她的。 剪切系统:[感受到祁怜气运。] [感受到杭子怡气运。] 许念欣喜的瞪大了眼眸,没有想到她只是来拿定制的手链,居然能够遇到祁怜的玉石。 但是这个杭子怡是谁? 在感受到气运的同时,许念发现自己再看这些玉石就变的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脑海里居然多了许多有关玉石的设计想法,甚至工作台上的那些工具她也能够熟用一般…… 这是这个杭子怡带给她的影响吗? “小姐,请把那个给我。” 话语还算礼貌,但是微颤的声音里糅杂了一丝薄怒。 任谁也不喜欢自己的成品还没有给客人看过,就被无关的人不经过允许随意拿起来看。 许念回头看了过去,方才与她迎面相撞的那个青年紧张的看着她手中的玉饰品,似乎是生怕她把饰品摔碎一样。 无论是熟悉的人还是陌生的人,都不喜欢被这样的人怀疑。 许念并没有立马把玉石放下,而是依仗着剪切系统给她的buff,对着杭子怡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是拿起来看看。” 玉石温润,润光落在掌心中,似乎是别在衣服腰带上的装饰品。 这样的设计很是少见,许念看到了,心中不由的产生了喜欢。 “这个可以送给我吗?” 第24章 .25许念对自己的buff很有信…… 许念对自己的buff很有信心,因为当初她就是从一个颇为受欢迎的人身上获得的。 总有一些人天生就会更加的讨人喜欢,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会有人包容他们。 许念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人会有种种的优待。 但既然别人有了,她便也要有。 自从有了这个buff后,无论是接角色还是广告,亦是拍一些杂质封面都容易了不少,有更多的角色可以任由她挑选,就算她录制节目的时候频频出错,导演也不会对她发火。 许念已经彻底爱上了这种优待。 不过buff使用还是受到了限制,就比如说对于季景澄或者是柯诗婷,这种在原小说中极为重要的人物,她的buff就起不到多少的作用。 不过,没有关系,等到她拿到祁怜的气运,身边所有人都会受到她的影响。 “对不起,这是我的客人定制的。” 杭子怡在许念摘下墨镜的时候,已经认出许念就是最近大火的女演员,但是他的语气并没有许念是明星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在他的眼中,再漂亮的人,都比不上没有瑕疵的玉石美丽。 许念看到了杭子怡的坚定,没有给她留有一点余地,心中略微不舍的将玉石放到了桌子上,讪讪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这玉太过好看了,忍不住拿起来看看。” 她多打量了杭子怡一会儿,心中奇怪自己的buff为什么会不起作用。 就算杭子怡对自己的作品的爱大过了她的buff对他的影响,也会应该有点动摇吧,为什么杭子怡不会呢? 许念想起自己在碰到玉石的时候,剪切系统提到祁怜。 难道是因为受到了祁怜的影响? 她目光一凌,有些气愤的咬住了牙。 次次都是这个祁怜和她做对。 她一定要拿到祁怜的气运,等到那个时候,她看祁怜再怎么和她比。 胡汉日刚拐进工作室,就看到杭子怡对许念语气不善,他轻皱起了眉,斥责道:“杭子怡,怎么和许小姐说话呢?” 看到许念娇弱小鸟依人的样子,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保护的欲望。 杭子怡默默的拿起给祁怜做的玉件,仔细的收了起来。 原本未经过别人的允许,随便动东西已经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了,更何况还是客人的玉件。 胡汉日看到杭子怡给他脸色看,深色的眉毛立马皱了起来,抖动着唇角,奈何身边还站着许念,总不能给一个大明星看了他们的笑话。 胡汉日深吸了一口气,把怒意暂时压了下去,“许小姐,您先给我来办公室吧,不要和这种一般见识,生气也不值当……” 许念恰到好处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心中却已经在想拿到手链后,偷取祁怜的气运要做的事情了。 ———— 祁怜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玩着手机。 她嫌弃跑图游戏玩起来太过费劲了,就雇佣了一份游戏玩家每天为她肝,而她只需要明天上线签个到,做点日常任务,再不济就是花钱抽卡。 不过她一向很欧,不用保底就能够抽出来。 坐在前面的经纪人小习望了望后座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到祁怜,他居然觉得人祁怜更加好看了。 以前虽然也很美,但是没有美出那种个性感,现在则是美的让人不敢与之直视,美的轰轰烈烈。 公司内谁不知道祁怜作精的本性,接连气走了好几个经纪人,而他刚刚进入到公司,不敢对公司给他的安排说不,就只能由他接手祁怜。 其实他还是十分忐忑的,之前听前辈说过祁怜不仅作,还十分会难为人,只演能够大火的角色,其他的角色连看都不看。 但谁能够一上来就演主角,所有演员不都是从一个个小角色演过来的。 而且祁怜若是一场戏拍了好几次都不过的话,会直接耍脾气弃演,脾气比导演都大。 不允许身边的配角妆容打扮比她华丽精致,但有些就是剧情和人设的需要呀…… 小习手下的其他艺人都是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就因为祁怜在节目的作精行为,让她还有点热度,还能够有戏演。 他将最近的剧本发给了祁怜,让她从中挑个角色颜。 他是比较推荐一个现代剧的,虽然不是演什么主角,只是一个仗着家里有钱,就骄纵并且蛮横无理的女配,但是与祁怜本人的形象太过贴近了,要是祁怜来演的话已经能够演绎的十分生动。 可是,弊端也同样的大,祁怜会被黑的更惨,而且剧中女配没有什么好下场,曾经疼她爱她的家人纷纷醒悟,不打算继续包容她的幼稚行为,而且她的男朋友看清了她不会改变的本性,也提出了分手。 但是这部电视剧是能够上星的,总比一些小成本粗制滥造的小成本网剧要好上太多了。 祁怜一看到女配是这样的结局,立马就把剧本扔到了一边,“什么垃圾角色?你就让我演这个?以前没有当过经纪人吧?” 小习:“……” 他以前还真的没有当过,谁知道一上来就给他开启了困难模式。 他也很想要哭啊。 祁怜在一堆剧本里挑挑拣拣,剩下的虽然都是一些没有资金的小网剧,但是都可以让她演女主角。 毕竟祁怜被骂的越惨,她觉越有热度,而且最近网上的声音不再单单是骂祁怜的,有不少是在磕祁怜和季总cp的粉丝,若是真的能够将人邀请过来,黑粉也会追着来骂,粉丝也会来看,这剧的热度不就有了吗? 而且他们到底要捧的人不是祁怜,而是剧中的男主或是女二,让他们借助祁怜的热度出现在网友的面前。 有祁怜这个作精在,任何人都会衬托的笔以往更加优秀,到时候若是将祁怜刁难新人的视频发到网上,网友一定会维护新人,新人的热度不就有了吗?以后都不会愁没有好剧演。 至于祁怜,本来骂她的人已经不少了,再多几个人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祁怀从桌子上抽了一本剧本 “重生之公主妖孽……” 小习迟疑并且大受震惊的将剧名念了出来。 这剧但从名字上就能够看得出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烂剧,现在网络古偶剧名字起的都颇具古风感,再看这部剧,不仅一点美感都没有,而且一股浓浓的古早味,就算真的拍出来,看的人也没有几个。 剧情也简单,大概就是落魄的公主在各种美男的帮助下,登上了皇位,而且其中还有一些剧情点特别的迷惑,女主被好多人喜欢,简直玛丽苏到了极致。 “您确定要演吗?”小□□觉得有些不太靠谱,“这里还有一本差不多题材的,也是大女主的,不过要比刚才的要好很多。” 是一本仙侠题材的,女主从默默无闻的外门弟子,一步步修炼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尊,成功复仇,当然在设定上,女主角也有很多追求者。 祁怜觉得这本也不错,但是在剧情上她更喜欢那本成为女帝的。 小习立马联系了导演,没有想到导演先上祁怜过来试戏,说是已经确定女主角就是祁怜了。 小习当然高兴了,手底下的艺人有好剧本可以接,比他自己涨工资都开心,有一种养成女儿的喜悦感。 他立马带着祁怜来到了公司,而后副导演就让他们先去换衣服试妆。 祁怜看到冷清的化妆间微皱了一下眉,除了等待她的美妆老师外,没有见到其他的演员了。 她轻皱了一下眉,但是副导演实在是催得急,她不得不先坐在了化妆镜前,让小习把她带来的化妆品交给了美妆老师。 小习小心翼翼的搬着略重的行李箱,这里面装得东西要是有任何的磕碰,他可是赔不起。 美妆老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架势,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祁怜还真是不折不扣的作精,居然还要随身带着化妆品。 不过老天还真是不公平,让这么一个作精有这样精致的五官,但凡一个刻苦努力的演员有这样一张面容,恐怕就能够少奋斗五六年。 有这样一张底子在,就算化妆师的技术再不行,也很难画丑。 祁怜肌肤本来就白皙,没有任何的瑕疵,五官只需要一点点装饰,就会更加立体,眼尾的妩媚带来的视觉冲击感只会更加,却不会落入俗套。 就算她穿了一身红衣,身上没有其他颜色饰品的点缀,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美妆师也没有想到祁怜穿着质感有些劣质的衣服也能够这么美,一想到这样的美人是由她亲手画出来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比她自己长上这么一张脸还要高兴。 玉白的发簪别住乌黑的秀发,眉间的一点红给她增添了几分妖冶感。 小习走进化妆间,看到换上红衣的祁怜也是愣了好一会儿,如果不是祁怜手中还拿着剧本,有点违和,他还真的以为祁怜是从哪本仙侠小说走出来的。 小习过来帮忙托着祁怜的衣尾,“待会要求我们先去拍个小试镜,大概就是女主修为大成,戳穿了一些名门正派的丑恶的嘴脸。” 祁怜已经连着坐了三个多消失,待会还要试镜,眉宇间已经渐显烦躁了。 小习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到祁怜。 祁怜冷眉一竖的时候,他反倒是觉得自己更像是那些在剧中被女主用剑指着的正派了。 试镜非常的成功,虽然全程并没有人和祁怜对戏,但是祁怜将那种对伪善的鄙夷与轻蔑生动的演绎了出来,仿佛弹指间就可以取走人的性命。 一举一动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矜贵,微微与剧本中的女主稍有偏差,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将设定中的女主魅力发挥出来。 没有鼓风机,没有绿幕做后期,但祁怜就是给人一种在煞气飘荡的烈狱,而她一身红衣,目光纯净,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 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祁怜而写的,小习在整个娱乐圈内找不出第二个比祁怜还要适合这个角色的人了。 这次的试镜很成功,甚至比祁怜曾经所有的正片都要完美。 祁怜不会演戏,所以她只能找一些贴合她性格已经行为方式的角色来演。 并且她十分钟爱玛丽苏。 美丽又优秀的人肯定会被很多人喜欢暗恋。 小习是认定这个角色就是祁怜的,因为当初在电话内导演就是让祁怜直接来试镜,表示有意让祁怜来演主角,而且除了祁怜又没有别人来试镜。 导演看了祁怜的表演也十分的震惊,他目露难色,手里握着的手机亮了一下,现实着制片人的电话。 导演略显郁色的将小习叫了出来。 “这次我们不能用祁怜了,跟你说一声,把你们叫来试镜,浪费了你们的时间,很抱歉。”导演咧了咧唇角,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倒是没有一点歉意。 祁怜是演的不错,但是一个演员也不能够光看演技,祁怜是出了名的作精,又喜欢耍大牌,常常因为他2一个人而耽误了整个剧组的拍摄任务。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确不必使用祁怜,何况他们并不想要和那些小成本的网剧一样,他们是想要出圈的。 万一祁怜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他们整个剧组不就完蛋了,况且新签订的另外一个演员也不比祁怜差,有热度,黑粉也少。 小习就算脾气再好,再唯唯诺诺,也会因为被出尔反尔恼火。 他脖颈微红,鼻翼微张了一下,“可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明确说明这个角色就是给我们的。” 若是一开始就和他们说清楚只是来试镜,这个角色不一定给他们,他还不会生气。 现在答应他们了,又反悔了,是看他们好欺负吗? 导演只想自己的剧大火,让毕业不久的自己也跟着火一把,自然要选择更好的。 他也懒得和小习解释,语气敷衍:“又没有签合同,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就相信了,你怎么不怨你自己太天真了。” “你真的会当经纪人吗?你和祁怜还挺配的……” “你……” 小习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太阳穴青筋绷起,面容开始变得有点扭曲。 他是想要揍这个垃圾,但是这里是公司,如果不想要把事情做绝,没有一点退路的话,他就要忍着。 这次吃亏,他们只能受着。 小习被骗的确难受,但是像这种突然内定演员的事情他也遇到过,但是都不及这次让他觉得惋惜。 那个觉得的的确确就应该是祁怜来演,没有人能够比祁怜更加合适了。 小习像是淋了雨的流浪狗,双眸失神的走到祁怜的面前。 祁怜一身红衣,目光肆意,好似世间万物都无法成为她的枷锁。 她原本也不应该被一些小事所烦忧。 “祁怜小姐,导演说他们的制片人突然内定下来了主演……” 小习越说越觉得自己对不起祁怜,他的确不是当经纪人的料,一个好的经纪人不应该让自己手底下的艺人遇到这样的问题。 他甚至还擅作主张的在祁怜的微博账号上转发了动态,表明祁怜一定会参演。 可是,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把角色给他们,为什么不说的再清楚一点,为什么不再他转发微博后,立马告诉他? 小习这下子也明白了,是有人要故意难为祁怜。 这个剧的女主演早就定下来了,是有人为了想让祁怜在网友面前出丑,才故意设下这么一个局。 小习说到最后,愧疚的都发不出声音来,“对不起,祁怜小姐,都怪我,要是我在小心一点的话……” 祁怜淡淡的看向导演,眉尾的一抹嫣红像是用鲜血涂上去。 导演察觉到祁怜的目光,想着祁怜也就是个作精,能够翻出什么浪来。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季总会看上祁怜,但是季总又不在乎祁怜,要不是早就帮祁怜处理掉那铺天盖地的黑粉的骂声了。 导演挑衅般的挑了一下眉。 祁怜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呢? 她那么作,他哪里敢用祁怜当主演? 他觉得制片人说的话有道理,而且另一位女演员的咖位要比祁怜大多了。 经由祁怜这个事情一闹,晚点的时候他们剧组再发文澄清女主不是祁怜,这部剧未播前就赚足了热度,开播之后热度只会更高。 小习担忧的看着祁怜,明明自己眼眶里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可是还不忘安慰祁怜,“没事,如果剧组发难的话,我这就回去帮你准备公关。” “帮我谈下来另外那部剧的女主。” 祁怜气鼓了脸颊,柔和了五官锐利的美感,向小习要回了手机。 她很生气,白白浪费了三四个小时化妆,又在这里浪费感情的试镜,实则有人已经知道她不会是女主演,就是想让她在这里出丑。 祁怜打通了电话,眼底藏着委屈,但是说出话依旧带着娇嗔:“季顾,我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季顾单手举着手机,骨节分明,腕表泛着清冷的光,“嗯,管。” 手肘下的纸上被划了长长的一道横线,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寻,与苍劲有力的字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在哪里?” 季顾声音微有些沙哑,声线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变化,根本难以察觉出他是在关心人。 在得到祁怜的位置后,季顾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脚步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焦急。 甚至也没有来得及将钢笔的帽子盖上。 纸张上的黑色线条是他因为接电话太过着急,而不小心在纸上留下的。 第25章 .26季顾到了公司的楼下,四下巡…… 季顾到了公司的楼下,四下巡视了一周都没有见到祁怜的身影,光洁的额头上泌出了细汗。 阴沉的眼眸半眯着,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再次确认祁怜的位置的时候,却在一个冷饮店内看到祁怜的身影。 殷红的衣服太过耀眼,想要不注意都难,又配上一张惊艳的小脸,即便轻皱着眉和杯底的珍珠斗智斗勇,也丝毫没有破坏她身上独有的美感。 祁怜喝了一大杯冰奶茶,才觉得舒爽了一些,小肚子鼓了起来,腰带又勒的紧,她不舒服的摸了摸腰。 方才从公司内出来,甚至都没有来的急换下衣服来。 祁怜在前面走,小习就在后面拼命的追。 祁怜殷红的衣袂被风轻轻托起,好似飘飘欲成仙,一路跑过了马路。 小习还以为祁怜想不开会做傻事,结果就是来冷饮店内和奶茶吹空调。 而且祁怜很大方的还给他要了一本烧仙草,多加料。 坐在窗户旁的男生偷偷的打量了祁怜许久,只是觉得祁怜一双清明的眼眸不沾染任何尘埃,尽管她的五官都很精致,但是却会让他一下子注意到她的眼睛。 男生看着祁怜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祁怜了。 踌躇犹豫了许久,见小习只是默默的坐在祁怜的身边,并不是像是祁怜的男朋友,他才鼓足勇气走到祁怜的桌子面前。 明知道祁怜澄澈的眼眸看了过来,他却不敢与之对视,羞涩的垂下了睫羽,实现想好的话也难以说出口,大脑一片空白。 “请,请问……可以加我的微信吗?” 男生将话说出来后就后悔了,咬了自己唇瓣一下。 他应该说的更委婉一些才对。 他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 会不会被认为是变态? “我……” “加微信?好啊,你扫我?”祁怜见男生眉清目秀,个子高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文静极了。 祁怜修剪圆润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润轻点在手机屏幕上。 男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受宠若惊的扫了祁怜的码。 简约的几笔画出的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的头像,昵称是【太女】。 这让男生又好奇的多看了祁怜一眼,但是没有太在意,这年头起什么奇怪网名的都有。 【权向晨。】 【嗯。】 祁怜没有告诉权向晨她的名字,让他略微有些失落。 没有继续留在原地的理由,权向晨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开,与一个西装革履,形色匆匆的男人擦肩而过。 或许是因为他从事的工作的原因,他一向对颜值高的人十分敏感。 男人纵使气质阴郁,但丝毫不影响他优秀冷峻的五官线条,眼眶深邃,眸色阴冷,凉薄的唇微微抿着。 脊背挺直,双腿笔直修长。 快步走路的时候丝毫不显局促狼狈。 有些男演员也很难做到的形态。 季顾悄无声息了看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眸光变了变,转而对上喝饱了的祁怜,语气不由自主的生硬的放柔,“怎么了?” 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祁怜越来越关注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吸引着他,让他无法对祁怜弃之不顾。 但是又有一些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以前也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去一趟…… 祁怜皱了皱眉,眸光微微一动,声音可怜极了,她伸手拉着季顾的袖口,“被人欺负了。” 被祁怜这么一抓,季顾的袖口多了几道褶皱,他也完全顾不上了。 “需要我做什么?” 季顾不会安慰人,有一点情感缺失症,很难与别人的情感产生共鸣。 因为他的童年就是极其封闭的,独自住在杂物间内,其他的孩子都欺负他,他甚至连一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 久而久之,他也甚少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 但他知道祁怜现在应该是委屈难过的,他做不到用语言上哄祁怜开心,只能够用行动。 祁怜吸了吸鼻尖,晃了晃被子里还残留下的两三颗珍珠,“我想要演一部剧,我要带资进组。” “好。” 季顾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抬起来,揉一揉祁怜的发顶。 “我还要很多的水军。” “嗯。” 无论是祁怜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季顾都答应了下来。 坐在一旁被迫炫狗粮的单身狗小习觉得自己很受伤害,他低头猛吃了一口小料。 祁怜一身红衣古装,虽然与季顾的西装革履极其的不搭配,但是两个人就是只是站在那里,同样出众优秀的样貌也会让人不自觉的给他们配对。 在人的潜意识中,优秀的事物就该配上同样优秀的东西。 祁怜抬了抬小腿,又娇气又恶狠狠的向季顾告状:“试镜的时候我小腿都酸了,你快点帮我揉一揉。” “你怎么还在犹豫,不会是不想要我了吧?想要当渣男?” 明明祁怜才将话说完,别人思考的时间让她说成的犹豫。 小习忙不迭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吸管搅着杯底的小料。 可能是祁怜前几个小时都表现的太过正常了,让他差点忘记祁怜可是全网都在骂的作精。 小习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梦幻粉嫩的装饰品随处可见,而且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奶油的香味。 让季总在这种地方给祁怜揉腿…… 不太合适吧! 不过,听祁怜的意思,季总是经常给祁怜揉腿喽。 这还让他蛮好奇的…… 小习对于季顾的了解很少,因为有关季顾的□□太少了,而所有人又众说纷纭,但唯一肯定的一点就是,当初季顾一定用了什么办法,让公司的高层给季老爷子施压,才成功拿到了季家的产业。 这么想来,季顾的名下应该也有一家娱乐公司吧,祁怜怎么不去呢? 祁怜不去是因为一开始她和季顾的合同上就不包括这一项,而且她觉得季顾的娱乐公司很没有品味,拿出来的剧本虽然随便在里面演一个小角色就能够火,但是剧情都太过无聊了。 她才不要演那样的戏。 祁怜的行为若是被其他人看来,一定被认为是作精本精,活该被人算计了,明明家门口就有这么好的资源,可是祁怜偏偏视而不见。 季顾低了一下眼眸,祁怜纤细的腿藏在红色的裙摆之下。 祁怜很喜欢穿裙子,但一般都是长裙,刚好能够楼出半截玉白的小腿。 她走起路来微微带风,不似矫揉造作般柔和轻盈。 季顾腰背挺直的做了下来,祁怜眼疾手快的将小腿搭到了季顾的膝盖上。 像是高傲的公主一般,轻斜了一下目光:“揉吧。” 仿佛不是她请求季顾帮她揉腿一样,而是季顾求着她。 她让季顾给她揉腿好似给了季顾莫大的殊荣。 季顾的手劲已经能够控制的恰到好处,掌心柔软的肌肤,不由的更加放轻了动作。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发丝落在,留在淡淡的影子。 如果按照当初的合同,他完全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祁怜被人欺负了,他大可让助理还来处理,而不是他亲自来见祁怜。 可是,当他接起祁怜的电话,听到祁怜的声音后,就没有想到这些。 可是为什么…… 季顾抬眸看向祁怜,祁怜拿着吸管逗弄着杯底的珍珠。 祁怜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向他投来厌恶的神情了。 一个人不会转变的那么快,何况没有眼睛的他的确丑陋的像个怪物,从小到大,有太多人害怕他的长相了。 所以在祁怜用嫌弃惧怕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 习惯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 当不再有人惧怕他的时候,他竟然会觉得奇怪,觉得这不是常态。 他似乎已经不适合被人温柔的对待了。 季顾放在祁怜腿上的手停了下来,他奇怪自己现在的行为。 缓缓站起身来,在祁怜探究的目光下,声音微冷,“公司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有事……找助理。” 没有给祁怜留下任何反应的声音,深色的西装带着一丝奶茶的香甜,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出了冷饮店,径直回到了车上。 步履急促的甚至有些慌乱。 季顾坐在车上,眼底印着从窗外一闪而过的街道上的灯新鲜轮谈纯洁的像朵花光。 弯曲的手指抵在唇上。 在意识到自己有些后悔方才对祁怜的太过冷淡的时候,心中便更加烦躁了。 他与祁怜一向是各取所需,他需要祁怜待在他的身边,而祁怜则是可以随意花他的钱,在他的能够范围之内,他会给祁怜庇护,让她少受到祁家人的骚扰。 可是,渐渐的,有些东西变了。 季顾揉着太阳穴,唇线抿的更紧了。 ———— “渣男!” 祁怜站起身来,想要去追季顾,可是身上的衣服拖地,并不适合在小店内奔跑。 她就只能够看着突然变脸的季顾越走越远,可是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季顾为什么要给她脸色看。 祁怜眉头越皱越紧,看向想要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害怕祸及殃鱼的小习,语气中含着怒意,“送我回家。” ———— 《赤血》的剧组官博的发微博的速度比小习想象的还要快,当天晚上就发文澄清女主演不是祁怜,而是柯诗婷。 剧组只说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祁怜小姐产生了误会,请网友们不要随意猜测。 但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再加上祁怜在之前的剧组和节目上的作精表现,不用刻意的引导风向,网友都知道这是祁怜在故意给自己加戏。 【笑死了,第一次见到剧组没有承认,就觉得自己是女主的演员,祁怜简直就是承包了我一年的笑点,希望姐姐多参加节目,给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一抹异色。】 【恶心死了,没见过这样抢角色的,没有确定下来,就可以发微博说自己是主演了,还好意思@官方。】 【是婷婷子的新剧,期待期待。】 【这网剧应该是拍一集播一集吧,搞快点吧。】 【有点问题吧,既然早就被@了,剧组怎么不早点说,让我们误会之后,才发博澄清,难道是为了流量?挺会炒作啊!】 【算了吧,谁要蹭那个作精的热度啊,祁怜什么时候封杀,这样的人呢也能够当演员,我觉得我们家狗也可以了。】 【……】 小习一边忙着公关解释,一边安慰着祁怀让她不要去看网上的言论。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太在意网友的评论,其实有夸的就有骂的,有发声诋毁的,也有默默无闻支持的。 这种东西随便看看就行了,也没有必要太在意,因为拿到手里的钱才是真的。 祁怀当然不需要小习来安慰她,她现在正忙着和四个陪玩小哥哥打游戏。 她虽然玩得菜,但是耐不住队友强大,成功带着她一路升星。 这个剧本她本来也没有瞧上,她刚想演的是另外一部网剧的公主女主。 尽管现在晚上闹成了这个样子,但是剧组还是抵挡不住祁怜才大气组,立马决定和祁怜签约。 仅从这个《重生之公主妖孽》就已经看的出来,整个剧组都在摆烂,因为确切的知道了这部剧拍出来会很烂,所以大家都没有抱太大的期待。 就算是有祁怜的加入,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定多是让骂他们这部剧的人更多了一点。 反正被骂也是有热度的,有许多小网剧甚至连喷他们的人都没有。 门铃声淹没在祁怜的游戏音效中。 童若看了看无动于衷的祁怜,又看了一眼表,知道这个时候是季总回来的时间。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季总做点什么不好,非要招惹祁怜小姐生气。 祁怜小姐回来的时候都是穿着红色的古装,那布料太差了,还让祁怜小姐过敏。 到现在,祁怜小姐的肌肤还冒着红色的小点子。 童若打开了门,门口的季顾目光不似白天那样阴沉肆虐,沉浸的眼眸澄澈清明,语气很淡。 “密码为什么换了?” 季顾试了两次密码后,在确定不是自己输错了,才知道有人将密码改了。 童若感受到背后客厅里坐着的祁怜身上冒出的浓浓的怨气,马上选择了站队祁怜,“祁怜小姐生气了……她让我把密码换了,您……”没事做的话,为什么要去招惹祁怜小姐? 童若话没有说出口,虽然他心中偏向祁怜小姐,但季总白天的气压低的迫人,他从骨子里畏惧季总。 尤其是季总在晚上摘下假眼睛的义片,尽管他在季家工作已经有些时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能够很好的习惯。 他在晚上甚至不敢与季总对视,纵使知道晚上的季总性子要更加的和善。 “可是……让祁怜小姐生气的是白天的我,与晚上的我有什么关系呢?”季顾不咸不淡的看了童若一眼,外套搭在臂弯里。 “……” 童若一愣。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呀! “您稍等。” 童若“砰”的一下关上门,跑到祁怜的面前,将季顾的话复述了一遍。 祁怜趁着等自己复活的时间懒懒的掀了一下眼皮,“你们在这里给我探讨哲学呢?” 童若如芒在背,挠了挠头,“那……我去把季总赶走?”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他竟然觉得自己有莫大的权力,说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为过分。 “你想让他进来就进来呗,我哪里管得了你,反正也是季顾那个狗东西给你发工资。” 祁怜站起身来,缓缓走上了二楼。 她现在还在生气中,不想和季顾碰面。 童若左右为难的看了看,结果其他佣人都害怕惹祸上身,纷纷避他如洪水猛兽。 他耷拉着头,咬了咬牙,给季顾打开了门,“季总,都怨你,我要是被祁怜小姐讨厌了,我就……” 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属于情商特别高的那一类,所以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不会太讨的上司开心,业绩平平。 祁怜小姐选他当管家是他没有想到的,也不敢想。 童若伤心的给季顾留下了一个背影。 季顾站在玄关处,没有人上前给他拿衣服,没有人问他要不要用晚餐…… 他就像是被整个别墅的人忽略了一样。 准确一点说,他的确被忽略了。 本就知道祁怜会锁门,但季顾还是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手插在口袋里,站了许久。 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 “小怜,你最近都不要上网,我已经买了不少水军黑那个剧组。” “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你被剧组骗了,这个剧组还白莲花,说是你非要这个角色不可。” 坐在车子上的司曼曼气愤的挥了一下小拳头,手里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她虽然也买了水军,但她只是占了个小头,真正的大头应该都是季顾买的。 只是买水军来洗地,这件事情的热度就会高居不下,可是不出来澄清,网友又骂的难听。 反倒是那个讨厌的剧组怎么做也不愧,赚足了流量。 “没事,先让他们得意几天吧。” 祁怜迎着车窗吹引来的风,虚了一下眼眸。 不知道柯诗婷在这里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无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把她祁怜得罪了,就不要想着全身而退。 既然要抢她的这个女主,柯诗婷最好能祈祷自己比她更加胜任这个角色。 车子停在了大厦前。 司曼曼抬头看了看大厦,刺目的阳光让她不得不眯住了眼睛,随后挽住了祁怜的手臂,“小怜,你的眼睛真的神了,给我送去的玉料,基本都开出货来了,而且还是冰种的。”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小平安扣手链,这是祁怜送给她的,她与祁怜一人一个。 祁怜还另外取了一个宽面的手镯。 现在愿意做宽面手镯的已经很少了,因为太过废料子了。 第26章 .27祁怜今天选择了一身白裙,腰…… 祁怜今天选择了一身白裙,腰带将她本就细的腰装点的更加精致,别着莹润的玉石做成的水滴的装饰。 墨发与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纤细的脖颈好似天鹅颈,优雅曼妙。 细跟的白色绑带高跟鞋将祁怜本就修长的小腿的优点显现的更加明显。 司曼曼之前就觉得祁怜好看,所以就算祁怜是个笨蛋美人还是作精美人,她都愿意和祁怜做个朋友,至于能不能够做到交心,其实无所谓,原本她就是冲着祁怜这张脸来的。 他们这个圈子里,那种顶级臭的是很难见到,因为所有人都不差钱,若是先天上有缺陷,大可去做个整容手术,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是做过整容手术的,总会缺少那种天然的美感。 而祁怜就没不会,她的漂亮是基因带给她的。 司曼曼有时候也想不明白,祁怜长得这么好看,当初为什么会被遗弃在孤儿院的门口呢? 而且听院长说,祁怜身上的衣服都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的起的。 一个有钱人为什么要丢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走吧,竞标要开始了。” 祁怜也是第一次参加玉料竞标会,这里的玉石绝对要比她从场口周围市场上买的要好很多。 真正的好原石,在被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挑走了。 就算是她,也很难见到真正好的玉石。 倒不如来竞标会上撞撞运气,虽然价格上会贵不少,但是的确能够遇到好的料子。 祁怜目光淡淡的扫了过去,太过大件的玉料就直接放在了地上架起来的一个不算太高的台子上,而稍微小一点的玉料,品质又好一点,则会被装在通明的展览盒内。 每一块玉石一旁都会贴有一张关于它信息的卡片,包括重量这些基本信息,已经代码,和曾经被开过的价格,方便待会好竞价。 玉石的竞价又与拍卖不同,并不会将每个人的价格公示出来,只会买给出价最高的卖家。 如果卖家不想要做亏本的生意,则可是事先拜托朋友出一个心理价。 要是没有比这个心理价更高的出价,卖家大可交一笔代理费,而后将玉石再带走。 虽然会场内绝大多数的都是明料,但也只不过是从中间切了一刀,还是会有赌输了的可能。 祁怜没有在品质一般的玉石上做过多的停留,她不喜欢玉中带着棉絮,要买就买最好的。 司曼曼拉着祁怜停在一块紫罗兰玉的前面,切面光滑,没有任何的裂纹,灯微微照过去就格外的晶莹剔透。 “小怜,你觉得这块怎么样?” 她和祁怜将买来的原石切开后,除去做了一些小件的饰品,其他的都拿去卖掉了,也算小赚了一笔。 今天的竞标会,就是有人邀请祁怜来参加的,听说是个国内外都很有名的雕刻大师,连“金银挂”这种老手艺都十分精通。 祁怜摇了摇头,仿佛面对的是在菜市场上随处可以见到的大白菜,甚至有点嫌弃,“走吧,下面有可能变种了。” 司曼曼对祁怜的话深信不疑,起身拉着祁怜的手就要走,余光中却瞟到一抹艳俗的白色,但是她并没有太在意,因为祁怜穿白裙才是最好看的。 也有人想要请祁怜帮忙掌掌眼,因为贵的原石,四五百克都可以卖出小百万的价格,但是祁怜都给拒绝了。 在祁怜的身影渐渐模糊在人群中,与祁怜同样穿着白裙的许念才从一棵柱子后面走出来,将祁怜说过的话默默记在心里。 若是实在记不住的,她就拍下照片来,再编辑文字。 虽说上次因为夺取到了杭子怡的气运,对玉石有了些许的了解,但是她的了解更偏向于对玉石的雕刻。 她买了几块原石试了一试,尽管不能够保证每块切出来都大涨,但最起码对的起每块原石的价格。 许念惊叹于自己什么都不用学就能够轻易的掌握这一项技能,就算她不混娱乐圈了,光凭赌石也能够养活自己。 她想要接触更好的原石,所以将最近自己所有开出来的糯冰种以上的玉石拍了一张照,还发了朋友圈。 她的朋友圈内不缺那种家里有钱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小姐和少爷。 没等多长时间,再加上她从别人那里嫖来的气运,有不少人就找上了她,希望她能够帮买挑一块好一点的玉石。 当然可以去直接买成品,但现在玉石市场的水也特别深,如果没有一个内行的人帮忙掌掌眼,很有可能会被坑。 有钱人虽然不差钱,但是他们也不希望自己被当做冤大头,而且无论是买来给自己带,还是送给家人,都希望用到最好的玉料。 许念当然愿意帮助这些豪门圈子里的人,她虽然因为剪切系统她在娱乐圈内顺风顺水,但说到底没有一个靠山,没有背景,谁都可以踩到她的头上来。 而她又不屑于娱乐圈内肮脏的交易,再说她有剪切系统,这些小说中的炮灰根本玩不过她。 她受邀来了玉石竞价会,出门前,剪切系统让她换上白色的裙子,而且将发梢烫的微卷,头上除了一个白色的卡子外不要有其他的装饰品,玉环相扣的手链也要戴上。 许念向来对剪切系统的话深信不疑。 她是可以窃取别人的好运气已经优点,但是有前提条件的,如果做错了,是会受到惩罚,最惨的就是将窃取来的东西加倍的偿还回去,也可以说是反噬。 但只要乖乖的听剪切系统的话,就不会出问题。 可是在看到祁怜与她一模一样的白裙,许念脸色沉了下来,眼眸里除了一点愤怒之外,还有嫉妒。 如果不是穿同样的衣服,她与祁怜是不同的美,她的缺陷可能不会暴l露的那么彻底。 可是现在同样的白裙,祁怜就传出了极其绚丽动人的清纯,而她就像是一朵并不怎么出色的小白花,被人看过一眼就会遗忘在脑后。 而且她的身形不似祁怜那样好看,白裙上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只要一条腰带就能够将曼妙的身材展露出来。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她就是在模仿祁怜,而且她就像是复制品一样,要是平常她穿着属于自己风格的衣服,她绝对不会比祁怜差。 “系统,你为什么今天要我和祁怜穿这么像?” 剪切系统遇到这么一个笨蛋宿主也有些怨言了:[你不模仿祁怜,怎么获得她身上的气运,你以为你懂得的玉石知识是从杭子怡的身上获得的吗?大多数都是来自祁怜。] [你如果停止模仿祁怜,你从祁怜哪里获得的所有好处都会加倍的还回去。] 许念拽了拽身上的白裙,越看越土,心中的怒意与烦躁更盛,五官微微扭曲,“那你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你是想要别人看我的笑话吗?” 剪切系统的确没有人类的情绪丰富,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还会穿吗?是面子重要,还是祁怜身上的帝王气运重要?] 有几个人能够拥有帝王气运,若是被他成功剪切下来祁怜的气运,这件事情够他在整个系统圈子里吹上几百年了。 他当然不能够被祁怜所谓的面子而破坏掉他的业绩。 “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穿!”许念懒得和呆板的剪切系统争执,况且她还离不开系统。 就算剪切系统给她带来了一定的便利,但她的成功不也是靠她自己的努力获得的吗? 许念抬眸看到约自己的朋友到了,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她是演员,最擅长变化情绪,微笑着迎了过去,“你们来的好早。” “你也是呀,许念你有没有看到好的玉石?” “我们可以帮你买下来。” “我还想要许念帮我妈妈挑一块玉石呢?最好种老一点的。” “……” 许念浅笑着答应了下来,“当然好,这块紫罗兰不太好,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吧。” 她很明白之所以这些豪门的小姐愿意和她做“朋友”,只是因为她能够给她们带去利益,一旦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们就会立马投来鄙夷的目光。 出身普通并没有什么值得看不起的地方,她们大都是瞧不上明明出身普通,却看不清自己的定位,一昧的想要攀附她们。 许念觉得没有关系,反正他们也是在互相利用,而且将来谁踩谁一头还不一定呢! 许念将祁怜对玉石负面的评价都说了出来,主要是祁怜只说玉不好的地方,看到好的玉,祁怜看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玉是不错的玉,但大多数都没有让祁怜感到喜欢的程度。 司曼曼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展柜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是最靠展会里面的一个摊位,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前来观赏它的人数变少。 司曼曼兴奋的轻摇了一下祁怜的手臂,“那就是宣传山说的帝王绿吧,我们过去看看。” 祁怜看着人挤人的场面,有些嫌弃的撇了一下红唇,但是耐不住司曼曼太兴奋了,她被拽了过去。 即便只有小小的六七百克,也能够卖到上千万了,想要在大百万之内拿下这块帝王绿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祁怜看了玉石的切面一眼,玉绿的好似要滴出油来一般,晶莹剔透的的确很漂亮,但是与真的帝王绿还是差了一个色。 内行人根本没有“帝王绿”的这种叫法,而是将玉的颜色分为十个品级。 即便展柜里的玉在颜色上与“帝王绿”稍微差了一点,但依旧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用千万的价格拍下来,也是不亏的。 祁怜只是看了一眼,就拉着司曼曼从人群中出来了。 “怎么样?”司曼曼一个不会看玉的,都觉得那块“帝王绿”相当的漂亮。 祁怜点点头,“挺好的,待会可以出价试一试。” 虽然是一块好玉,但是不代表祁怜会在超出它原本的价值上买下它。 司曼曼脚步一顿,眯了一下眼眸,隔着老远就看到除了祁怜,另外一条白裙。 “如果你预算不够的话,姐妹我帮你出了,不过,远处那个好眼熟啊。” 不怪司曼曼太在意那道白色的身影了,而是从刚才起,许念就鬼鬼祟祟的跟在她们的身后。 祁怜下意识的看了过去,见到同样身着白裙的许念被一群人众星捧月的围着,嘴里似乎念念有词的在说些什么。 她轻勾了一下唇角,淡雅的白裙难以遮掩她眉眼间的娇媚,脸颊上落着碎发,衬托的整张脸更加小巧了,“嗯。” 司曼曼厌烦的皱了一下眉,“搞什么,从刚才就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 她看不过许念的做派,之前也没有觉得许念如此讨厌,可是自从那天晚上起,她才奇怪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许念这么小白莲呢? 司曼曼和祁怜走了过去,恰好听到许念在说什么。 “切面虽然不错,但是内里一定有棉,还有不少的棉,要是对镯子的质量不那么挑剔的话,倒是可以买来试试。” “这块春带彩也不错,现在本来就很难见到春带彩了,绿色配上紫罗兰,就是水头有些不足。” “……” “听你这么一说,这里就没有什么好玉了吗?” 朋友一开始听许念唬人的话,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是她是想来挑一块好玉的,又不是来挑这些玉的不足,许念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说出那一块玉料值得买。 许念心中一紧,她这些话都是复述祁怜的,可是祁怜只说了玉不好的地方,可她没有说什么玉值得买。 她只是碰巧买到了能够赌涨的原石,但若是真的让她去说一块玉有什么好的地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还真的说不出来。 许念面色微僵,笑着解释:“这里都不好,我们去那边再看看。” “切。”司曼曼故意没有压低声音,白眼翻给许念看。 什么呀!许念说的话怎么听上去都那么耳熟,这不就是祁怜刚刚说过的吗? 还以为许念多么懂,原来不过是把别人说过的话拿来复制粘贴。 还说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懂的很多。 不就是狐假虎威吗? 站在许念身边的金枝一下子看到了司曼曼,瞬间变得阴阳怪气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曾经习惯捡人扔到不要的东西的司曼曼小姐啊。” 祁怜看向司曼曼。 司曼曼强忍着怒气,“之前,我和那个叫金枝的大傻逼看上了同一个小男生,人被我抢了去之后,金枝就一直不服气。” 她一掐腰,抬了抬精致的下巴,“自己长的那么丑,还生气那个人选了我,对自己的样貌没有点数吗?” 祁怜不由的多看司曼曼一样,“姐妹,你玩的还挺花的。” 司曼曼撩拨了一下发尾,“怎么?你也想要吗?下次要是遇到好看的,我都给你留着。” 反正大家都是各取索取,她需要有人陪她玩,而她给小男生想要的钱。 金枝不屑的抿了一下唇角,“来买玉?你认得玉吗?不是满眼都是男人吗?” “现在难道改喜欢女的了?”她看向祁怜,对于祁怜的无动于衷,略微有些气愤。 就好似她在这里动怒,将自己的丑态都暴l露了出来,让周围人看了笑话,祁怜却依旧能够像个局外人,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矜贵与优雅。 祁怜含笑的看着她,就好似在动物园内观赏着到处叫嚷的猴子。 司曼曼厌弃的皱了皱眉,“走了小怜,这里有条狗在乱叫。” “你们来这也买不到什么好玉吧,小心被人偏,坑钱啊。”金枝得意洋洋的摇了摇手指。 方才听许念说的这些话,就知道她是个内行。 司曼曼这个家里人都不爱的千金大小姐,哪里知道这些,恐怕随便买一块玉都会被骗吧。 “是吧,许小姐?” 许念神情一僵,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种被信任的感觉莫名的涌上心头,让她挺直了腰,轻点着头。 没错,就算没有了祁怜,她自己也能够分辨的出来什么是好玉。 祁怜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识玉就觉得了不起吧。 “我倒是想要问问,什么是好玉呢?” 清冽却又难辨男女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一道曼妙的身影踏过楼梯,徐徐走了下来,她步履缓慢,旗袍的裙摆微微晃动,幅度不大。 深绿色的旗袍将她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白丝,乌黑的发丝有一根略显古朴的簪子别起。 手腕上的绿色手腕泛着淡淡的润光。 她的面容美的不是特别艳丽的那种,就导致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大多都落在她身上的旗袍,而不是她的脸上。 湛心水目光在祁怜的身上微微停留,而后勾起她唇珠饱满的嘴角,一点都不吝啬与表现自己对祁怜的好感。 湛心水不是五官美的充满攻击性的那种美人,但是胜在淡雅又强势的气质。 目光凌厉的像是秋日里的冷风,虽不刺骨冰冷,但却足以卷落树枝上刚刚枯黄的树叶。 “你说我这没有好玉,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说那块不是好玉。” 湛心水轻抱着手臂,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许念的身上,盯的许念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湛心水的目光可以说是有点刻薄了,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许念。 许念轻皱了一下眉,“您是?” 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上明明有buff,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里应该对她有好感的才对。 就算没有好感,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敌意。 看到许念飘忽不定的目光,湛心水意味不明的扬了一下唇畔,“我是这次展会从主办方,所以你对会场内的玉石有任何意见吗?” 第27章 .28湛心水话虽然是对着许念说的…… 湛心水话虽然是对着许念说的,但是眸子却一直盯着祁怜看。 如此明目张胆的目光让司曼曼都有点疑惑了。 司曼曼戳了祁怜一下,“你认识那边的那个气质美人?” “我不清楚。”祁怜别开头,有点使小性子的不想让湛心水看她。 司曼曼有些奇怪,但是她也没有多问。 倒是有点意外,整个竞标展会居然是个看上去极其年轻的女子主办的。 她之前怎么没有听过有这样一类人。 许念瞳孔骤缩,鼻翼微张了一下,因为太过紧张与后怕,嘴唇控制不住的打着颤,“我……” 但这主办方的面说他们的玉有问题,还说的那么大声,这是要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会场内所有的玉石都是经过检验的,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只是切了一个面,如果再切到里面出了任何问题,就不属于主办方的事情了。 在这里买玉石,也是有一定赌的成分。 但是明着砸人家招牌的,除非是很严重的问题,不然就是来找茬的。 许念在湛心水的目光下,指尖越来越凉,头皮发麻,敛下眼眸,躲避着湛心水的视线。 她轻咬了一下唇,想起祁怜轻飘飘的将那些话说出来,保不齐有一定可信程度。 而且既然她能够通过剪切系统获得了祁怜赌石的能力,就说明祁怜观玉石的能力很强。 “对,这玉石变种了,下面根本没有色,有什么问题吗?” 许念重复着祁怜之前说过的话,两只手紧张忐忑的握在一起,手心泌出了汗都不知道。 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努力的想着方才祁怜到底是怎么说的,将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 祁怜是这么说的。 祁怜总部会骗她……祁怜总不能够胡说吧。 许念悄咪咪的掀起眼皮看了祁怜一样,意外的对上了祁怜戏谑又悠然自得的目光,顿时如坠冰渊。 祁怜笑什么笑。 她不过是把祁怜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有什么好笑的。 她就是模仿祁怜怎么了,人类的本质还是复读机呢! 谁规定这些话祁怜说过了,她就不能说了。 司曼曼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学舌学到正主面前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还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她还想为什么许念的话听上去那么的熟悉,原来都是祁怜说过的。 湛心水波澜不惊的勾起唇角,左脚轻点了一下鞋尖,裙摆微微上移,露出白皙的肌肤,“虽然这也算半赌的性质,但毕竟这里所有的玉料都经过检查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小姐你突然说我这里还几块玉石都有问题,会让我很难做。” 她声音清冷,字字恳切,三言两语就将许念行为中的不妥之处点了出来。 许念犹豫了咬了一下唇,“我……” 这和砸人招牌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如果她敢赌的话,并且赌赢了,那么她在赌石这个圈子里会名声大噪。 “没有关系,”湛心水拉了一下披肩,“这几块玉石本来就是我的,我也不想把残次品买给大家,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不如就现场将原石切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色。” 有一些很厉害的人,能够一眼看出来一块原石那个地方有色,那个地方没有色。他们在有色的地方开一个小窗借此迈出高额的价格,但实则整块原石就是一个废料,一点用也没有,也无法取件做东西。 这种技术是骗外行和内行的人,也有专门来骗内行人的技术,将两块石头拼接在一起,外面有好的玉石,而里面则是普通的石头,以此来赚钱。 许念的这话,要是说裂多也就算了,偏偏有意在指湛心水以次充好。 许念她们不知道湛心水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 能用财力举办这样的玉石竞标会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小人物,恐怕还很有背景。 听闻还是从国外刚刚回来的,就能够拿出这么多的玉石。 会场内有不少玉石都是来自湛心水,其他人的玉石其实只占了一个小头。 祁怜觉得有些无聊,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司曼曼觉得很是惊奇,“喂,那边的大美女不会是看上你了吧,一直在盯着你看,目不转睛,刚刚还瞪我来着,好像就是因为我扒拉你了。” “国外同性恋不都是很常见吗?她好像就是刚刚回国的,难道真的……” “瞎说什么呢?”祁怜声音又轻又娇,倒是在湛心水再次看过来的时候,轻皱了一下眉,将自己的嫌弃与讨厌展露无余。 这个人与她的阿兄长的好像啊。 应该不会是她的阿兄吧。 湛心水说办就办,迅速叫工作人员搬来了切石机。 虽说是要正面她的玉石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也不能够乱切,而是在表面上画好了间隔,就算切开了,也依旧能够取镯子。 湛心水的这个做法怎么看都不会亏,若是切出来的玉石没有问题,许念就是在瞎说,以后也没有人敢在她的展会上找事。 就算切出来的玉石有问题,她的行动也向大家展明了她的诚意,她不会将不好的玉石买给顾客。 切石机的轰鸣声让许念目光愈发的无神,仿佛刀片切在的不是玉石上,而是她的心上。 祁怜应该不会胡说的吧,她可是有帝王气运的人,又怎么会看走眼。 没错,她不用在庸人自扰。 等待的这段时间对于许念来说无比的煎熬。 “许小姐说的一定没有错,我也觉得那块玉石不太行,表面也太绿了,里面怎么可能也会是这个样子的。” “对啊,而且许小姐之前赌石都赌涨了,看这些玉石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主办方只是在找回场子而已,小念你不用太担心。” “……” 有了朋友的安慰,许念的脸色才算好看了一点,心中也更加坚定。 说不定湛心水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怎么可能保证每一块原石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切石机刺耳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许念的心头却像是坠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摇摇欲坠,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给她带来沉重一击。 湛心水根本没有上前去看,而是让工作人员把原石的切片打开。 灯光照射下,玉石的翠绿更下澄澈,一个镯子的宽度,随便打个灯的话,光都透过去的很彻底。 就是边缘地方稍微带一点棉,接近雪花棉了,品相更加好看,反而要是做成镯子的话,会成为玉镯的加分项。 湛心水睹了一眼脸色泛白的许念,语气清浅:“还好没有变种,多谢这位小姐的提醒了。” 玉石被切成这个样子就很难再卖出去了,只能够当做明料再卖,但从价格上来讲,可能会便宜不少。 “用不用我把其他的玉石都切给你看看?” 湛心水的身上有一种独属于古风的美,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祁怜觉得这个看似很好说话,但是每一句都在将许念往绝路上逼。 这块原石切开后,就已经打了许念的脸了,湛心水居然还问她要不要继续切。 许念身边的朋友脸色都是一变,方才自己说话的过恨不得再咽回去。 亏着她们还极其相信许念,还绑着许念说话……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大师,不过是个喜欢口嗨的。” “这老板也太好脾气了,要是我才不会打理这样的人呢。” “她怎么还好意思待在会所里,赶紧滚出去吧。” “……” 司曼曼自然乐的看这种白嫖别人劳动成果的人下场凄惨,但是她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小怜,你故意说的那些话让许念听见吗?” “那到没有,怎么可能次次都看的非常准。”祁怜一本正经,尤其是用她那张过于美艳的脸说着并不怎么可信的话。 司曼曼打了一个冷颤,全身都抖了一下。 还以为祁怜是笨蛋作精美人,现在这么一看,可不就是一个腹黑美人吗? 祁怜在这件事情倒是真的有点无辜,她的确是故意说玉石不太好的话,但她不是要坑害许念才这么说的。 而是她早就觉得主办人有点不太对劲,整个会场内的玉石不是冰种就是糯冰种,绿色的很少,她喜欢的春带彩已经紫罗兰很多。 不是她自恋,而是过于巧合了。 虽然她最近高调的赌了不少原石,但也不至于让雕刻大师亲自邀请她来参加展会。 在看到湛心水那张脸后,她便觉得整个事情变得奇怪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也有与阿兄长得极为相似的人吗? 祁怜闷不做声的拉着司曼曼离开了人群。 许念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这些“朋友”觉得很她站在一起太过丢人,纷纷快步走开了。 就只剩她一个站在原地。 指尖刺进了掌心,但是远不及周围人的目光带给她的伤害她。 她才不是骗子。 她才没有说瞎话。 都是祁怜这么说的。 对,都是她…… “是她,是她先说的……我没有这样想过,都是她误导着我。” 许念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人厌弃过,在她穿越到小说中,绑定系统之后,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就算偶尔犯点错误,她也会被人原谅。 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因为祁怜拥有帝王的气运,所以她就要被祁怜欺负? 祁怜她凭什么吗? 她一定要从祁怜的身上夺过来那千秋万载的帝王气运。 许念的眼眸中闪过不甘,嫉妒和愤恨,但最终都变成了歇斯底里。 她死死的盯着祁怜,迫切的想要跟身边的人已经湛心水说清楚祁怜的真面目。 祁怜才是那个真正贬低这些玉石的人,而不是她。 “什么呀,刚才不还是信誓旦旦的说这些玉石不好吗?怎么还能说是别人说的呢?” “有病就去治病,真的晦气。” “主办方已经废掉一块竞价的玉石,自证了清白,这人怎么还没有完事了。” “……” 朋友们也想要赶紧离开许念的周围,生怕引火上身。 许念瞪大的眼眸空洞无神,无力的张望着,希望能够有一个人能够相信她。 她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祁怜害的。 许念想要伸手拦住湛心水,却被湛心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眉眼已经温和如春风,但实则眸光已经阴沉了下来。 “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湛心水已经将她的容忍发挥到了极致,若不是因为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她根本没有必要和许念继续耗下去。 许念咽了咽口水,歇斯底里:“这些话,都是,都是她说的,不是我,我只是偶然听到了她的话,以为她说的是对的。” “是吗?” 湛心水莞尔一笑,敛下美眸里的精光,幽幽的在许念耳边说道: “如果是她的话,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湛心水没有继续理会愣在原地的许念,翩然的迈着步子慢慢离去。 独留下许念品味她话中的意思。 许念难以置信的瞳孔猛缩了一下。 为什么是祁怜的话就没有问题了?而她不行? 这不是偏心、区别对待是什么? 她像是突然落入了四周刮着冷风的破败的房子,无论她躲在什么地方,都还是会被风冻的忍不住颤抖。 “系统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我模仿祁怜,我今天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丑,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解释。” 许念将一肚子火都发给了剪切系统。 剪切系统机械的声音很冷,他和许念是绑定的关系,又不是许念的奴隶,不必事事都要和许念低头,[我只是让你模仿她,没让你去卖弄,而且还是不分场合的卖弄。] [你如果不想和我绑定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解除绑定。]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怎么还生气了。”许念瞬间变了口吻,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我这不是被祁怜气糊涂了吗?” 她怎么可能会与剪切系统解除绑定,就算要解除也不会是现在。 等到她站到足够高的位置上,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再也不受剪切系统的控制。 许念铁青着一张脸,埋着头,匆匆离开了展会。 ———— 祁怜将竞价写在一张纸上,放到了红色的箱子内。 不同的玉有不同的分类,一般会分为ABCD四类。 那块帝王玉属于A类。 尽管A类的玉到价值不菲,但是耐不住玉太漂亮了,所以还是会有人出价试一试,万一就中标了呢? 很快就完成了统计竞价。 司曼曼看到帝王玉最后中标的价格居然是两千万,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从方才祁怜的反应上来看,这块帝王玉虽然好,但的确不值两千万。 “小怜,你写了什么?” “一千两百万,”祁怜并没有因为没有中标而感到伤心,而是望着屏幕上的两千万的数字,不屑的扬了一下唇畔,“两千万,这人怕不是一个大冤种吧。” 司曼曼点点头,表示赞同。 有许多人尽管没有中标,但是他们也没有立马离开会场,因为他们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拿走了那块帝王玉,能出得起两千万的人到底是谁。 祁怜对这个没有兴趣,倒是她还中了其他玉的标,等着安排人将玉送回家中。 这个时候,许是因为周围人的目光陡然一变,仿佛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情,祁怜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西装革履的季顾居然也出现在了会展,额前的碎发都被他向后梳拢起来,合身的西装将他宽肩窄腰的身材不费一点笔墨就勾勒了出来,双腿笔直修长,清冷的眼眸里照不进去一点光影。 祁怜发愣见,季顾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往她的掌心内塞了个什么东西。 季顾的指腹有些粗粝,可是因为常年握笔,也可能是在更小的时候为了养活自己而出去打工留下的。 祁怜低头,翠绿的颜色在近距离观察上更加晶莹剔透,里面的绿色就好似花瓣上的露水,随时都会滴落下来。 “你拍下来的?”祁怜低着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季顾薄唇微启,“嗯。” 祁怜已经和他置气很长时间了,他原本以为送给祁怜她喜欢的玉石,会让祁怜开心一点,但为什么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 季顾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身边的人讨厌惧怕,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大概是会害怕伤害到他,所以会刻意规避着他的右眼。 但他们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异类。 他不是易碎的娃娃,不至于被看一眼就伤到自尊心,更何况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再鄙夷冷讽的目光他也见过了。 可是,只有与祁怜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祁怜不会因为他失去一只眼睛,而对他表现出同情和可怜,同样也不会因为他戴着假眼睛,而惧怕他。 那天匆匆离开,也只是害怕习惯了有祁怜在身边,未来一定会有一天,祁怜会离开,那个时候的他还会习惯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别墅内吗? 还是说他要将祁怜强行留在身边…… “你说,是你用两千万把这块破石头买了下来。”祁怜玉白的手指与帝王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顾将目光从祁怜的手指上移开,默认的抿了一下唇线,而后看到祁怜十分挫败的低下头。 “大冤种……居然就在我的身边……” 司曼曼意识到方才自己还同意买家是大冤种,她悄默默的看向季顾,确定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太大了,果断的选择了站远一点。 这可是两千万啊,两千万买点什么不好? 祁怜右手握着其中一块帝王玉砸向了季顾的胸口,口中悲愤的念念有词,“败家,太败家了……” 这就是一块臭石头,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 季顾知道祁怜没有用多少力气,所以他站着不动任由祁怜拿他泄愤。 周围的玉石爱好者本来是想看看这样的美玉到底被谁买走了,结果就看到西装革履的精英被貌美如妖精的女生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问题是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过。 九敏,恋爱的酸臭味。 第28章 .29祁怜气息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祁怜气息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握着玉石的手被不规整的边缘硌到了,季顾原本整洁的西装也被她弄的皱皱巴巴,抬头去看季顾本人的时候,发现他神情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合着就她一个人动了怒气,季顾没有任何的反应。 渐渐的有人发现祁怜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最近网上很火的综艺里面的作精美人祁怜吗?没有想到祁怜拿的根本不是剧本,现实生活中就是这个样子。 前几天还被爆出来故意蹭一个剧组的热度,想要逼迫那个剧组把女主演给她,幸好剧组坚定,找了另外了女演员。 季顾越无动于衷,祁怜就越生气,甚至在一起之下将手中的帝王玉扔了出去。 好在季顾眼疾手快,接住了玉石,不然两千万买来的其中一块就要打水漂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玉石不是他们的,但是那可是两千万啊,他们当中能够随便掏出两千万还能够不痛不痒的,几乎就没有人能够做到。 “不喜欢吗?”季顾轻皱了一下眉,就好似在课堂上走了一回神,结果高数老师已经把所有的黑斑上都写上了证明过程,等他再想要去学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祁怜抬起的眼眸里氤氲着水雾,鼻尖微粉,她一情绪激动,就算没有真的哭出来,但是脸庞已经晕着浅浅的红色。 “你就知道气我。” 周围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是这个大小姐一上来就生气的吗? 季顾手中握着帝王玉,犹豫到底要不要还给祁怜,“嗯,我错了。” 祁怜抬起脖子,不错过季顾的任何一个表情,声音软软的:“错哪里了?” 季顾看到在祁怜眼眶里打转的泪光,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祁怜就能够当场给他哭出来。 “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他声音低沉,就算放轻了语气,也根本不像是在服软,更像是一板一眼的回报工作。 季顾话只说了一半,看到祁怜眼眶里的晶莹的泪珠马上就要从眼角滴落,他急忙闭住了嘴,将到嗓子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你……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哪里了……” “渣男。” 祁怜用刚做完美甲的手指着季顾的胸口,仿佛面前的男人是负心汉一样。 “我怎么会和这样的大冤种生活在一起。” 祁怜猛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委屈压了回去,也不想听季顾的解释,转身就往外走。 季顾望了一眼手中的帝王玉,想都没有想就追了上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柔和道:“对不起。” “谁要你的对不起,你的对不起很值钱吗?”祁怜别开头,抱着手臂,细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湛心水一直在一旁看着,眸光倒是越来越冷,好看的指尖微微用力刺入了她的掌心,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季顾听清楚,“强求来的东西可不会太长久。” 方才她一直不能够太确定祁怜的身份,但是看到了生气的祁怜后,她就知道祁怜就是她的妹妹。 原本愉悦的心情,在看到祁怜身边的男人后,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的妹妹应该配的上更好的人,而不是一个看上就十分阴沉,还只会惹妹妹生气的人。 季顾淡淡的看了过来,眼中的微光没有任何波澜。 他在湛心水的眼中看到了与他很相似的占有欲,或许因为是一类人。 祁怜也看到了湛心水,她眸光略有些复杂的低下了头,忽然伸手抓住了季顾的衣摆,在季顾看了来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走。” 季顾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过问祁怜为什么情绪转变的这么快,跟在祁怜的身后,甚至微微移动身子,将湛心水放在祁怜身上的目光所阻断了。 他不喜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祁怜就更是如此了。 湛心水眼中的温度慢慢消散,慢慢挺直了身子,不复方才的曼妙慵懒,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丝介于中性的俊逸。 负责人走到湛心水的身边,轻低了一下头,态度毕恭毕敬,“小姐。” 他也不清楚小姐明明在国外产业做的正好,为何要突然放弃那样的公司,而回国做起了玉石珠宝的生意。 还顶着家族内其他人的反对,现在小姐的这个位置都难保。 湛心水冷白的手指点在手臂上,殷红的唇似有若无的扬着疏离的弧度,“今天有点遗憾了,没有让老师见到祁怜小姐。” “帮我给祁怜小姐送份礼物吧,今天会场上也没有好的玉石,大概让她有些失望了。” 负责人将头埋的更低了,恨不得做个咋舌的表情。 这还能够叫没有好的玉石? 连压箱底的帝王玉都拿了出来,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好的玉了。 “对了,帮我把帝王玉拍下来的钱还给那位先生,说玉是我送给祁怜小姐的,希望她能够开心。” 自己看着长大并且一直宠着的妹妹,突然有一天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拐走了,任谁能够心理平衡。 一想到他不再的这段时间内,有人一直在祁怜的身边,他心中就不断翻涌着戾气。 “刚刚的那人是季总吧,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作的女人。”男人嫌弃的啧了啧,“有这么好的帝王玉还不知道珍惜,还要摔了它,我可看不上这样的女人。” “这种女人只有打一顿才会老实吧。” 旁边的人撇了他一眼,“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你觉得人家会看得上你这种样子的吗?” 男人不服气的挺了挺胸口,“我怎么了?这种女人不就是想要钱吗?给她们一点钱,恐怕她们就会像是小狗一样对着我摇尾巴。” “呵呵……” 旁边的人已经趁机远离的了男人。 脑子就算没有用,也请不要用来装屎。 他实在是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祁怜能够看上季总,是因为季总多金人又长得帅,还知道疼人。 可不比这种男人要墙上不少吗? ———— 坐在车上的祁怜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一开始她诋毁湛心水的玉石,是因为湛心水瞒着她把她邀请到了会展,要是她提前知道主办人是湛心水的话,她一定不会去。 湛心水一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在看到湛心水的双腿无恙,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还好在这个世界里,她阿兄的腿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湛心水放弃任何东西。 季顾手肘撑在窗口,手抵在下巴上,微不可查的移动眸子,将目光落在祁怜的身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低沉的祁怜。 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女人? 祁怜忽然抬起头,转眸看向季顾,委委屈屈的轻咬了一下唇:“你都不会安慰我一下吗?” 季顾抬手放到了祁怜的发顶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手指一颤,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可是在对上祁怜要哭不哭的眼眸,他又将手按了回去,揉了揉祁怜的头顶。 “安慰你。” 季顾的动作生硬,连一句花言巧语都说不出来,就只会给她刷卡…… 好吧,刷卡的确算是一个加分项。 以前在宫里,想要嫁给她的贵公子绝对不在少数,他们会说好听的话,会给她买各种有意思的礼物,要是季顾的话,恐怕在这样一群人里,会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连争宠都不会,在宫里也活不过几天吧。 还用这么幼稚的方法讨她开心,和她道歉也只会说“对不起”。 看季顾那副可怜的模样,她就可怜可怜季顾吧,要是她不宠季顾的话,像季顾这种傻白甜,用不了几天就被人陷害的关入地牢了吧。 祁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宽宏大量了,就算季顾三番几次的让她不开心,她还是能够原谅季顾。 祁怜厌弃的把季顾的手打开,问季顾要过她粉色的小包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化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在确定自己的外表没有任何问题后,才目光略有些尖锐的上下打量着季顾,“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 季顾舌尖轻舔了一下后牙槽,点点头。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他突然离开让祁怜不开心的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祁怜叹着气摇头,“那块破石头,你居然花了两千万,你知不知道两千万是什么概念?” “这块石头也没有好的需要用两千万买下的程度。” 季顾手中还握着那块帝王玉,“你想要……” 季顾的声音太轻了,倒是祁怜没有听清楚。 “以后不要做这种蠢事就行了,我可不想和大冤种生活在一起。” 祁怜傲娇的阖上了镜子。 她凑到季顾的耳边,殷红的唇瓣似有若无的擦过季顾的耳畔,呼出的气息打在他的肌肤上,让季顾绷紧了上半身,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微微攥紧。 “反正我们只是合同关系,一旦时间到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祁怜压低了声音,因为前排还坐着助理,她不清楚助理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余光中瞟到季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模模糊糊的想起她喝醉的那天晚上了。 不会就是她“霸王硬上弓”吧。 不过,从这个视角上来看,季顾还挺诱人的。 过于冷白的肌肤,最容易留下嫣红的痕迹,身上泛着淡淡的清冷的香味,总是喜欢穿着西装,禁欲又清冷…… 祁怜赶紧坐好,并且摇了摇头,将脑子的黄色废料甩了出去。 并没有注意到季顾的目光逐渐变暗,越来越冷。 季顾将唇抿紧,身子习惯性的挺直,不着痕迹的将眼底的阴翳敛去。 他与祁怜当初的确是一纸合约的关系。 就像他曾经向往过许多东西,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纵使他想要再过多的奢求一点,他也做不到。 他只能够做到将来有一天彻底离开祁怜,也会让祁怜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来。 季顾下车后先给祁怜开了车门,祁怜甚是满意的将手搭在季顾的手臂上。 让一旁无所事事的助理只能够瞪大眼看着。 之前也没有觉得季总这么有烟火气息,还学会心疼和讨好祁怜小姐了。 还真是活久见了。 助理急忙跟了上去,谁知道刚走到门口,那两人进屋之后,立马就把门给甩上了。 差点撞门上的助理:“……” 回头看到司机还在望着他,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我没有想要跟着进去。” 司机点点头,“我知道,人生很短,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助理:“……” 你不安慰我,我可能感觉会更好一点。 ———— 季顾站在玄关处,望着被改成金鱼足疗馆的客厅微微沉默了一下。 他好像记得今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家里还是很正常的。 现在所有家具都换成了防水的,浅浅的水里游过一群金红相间的小金鱼。 童若是穿着雨靴来门口迎接他们的。 祁怜早就想要把客厅改成足疗馆了,每次往足疗馆赶都要在路上花费打量的时间,而且也不过瘾。 她换上塑料的“水晶鞋”直接一脚迈进了水里,忘记了光滑的地砖在沾了水之后特别的话,拖鞋又不防滑,脚下没有站稳,眼看着马上这个人都要和小金鱼们抱成一团了,季顾急忙在祁怜的身后用手臂揽住祁怜的细腰。 祁怜的腰上没有一点赘肉,再往下一点就是有些硌得慌的盆骨,脖后的肌肤白的像是刚刚落下的雪,没有任何一点瑕疵。 祁怜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而后动了一下腰,示意季顾可以放开她了。 季顾松开手,但是周围的空气还若隐若现的飘着属于祁怜身上很清淡的玫瑰花香。 祁怜一踩进水里,小金鱼们就好似看到了一颗巨大的鱼食,纷纷凑了过来,用嘴或者头轻碰祁怜的足尖。 她每往前走一步,小金鱼害怕的躲开,而后又以极快的速度聚拢过来。 童若也是有点惊奇,虽然小金鱼们不怎么还怕人,就算他穿着雨靴,它们也会亲热的凑上来,但是完全不会向对待祁怜那样友善,成群结队的一股脑都窜了上去。 不过,反观脚边冷冷清清的季总,童若心中顿时平衡了不少。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小动物的喜欢。 还会有人非常招小动物的讨厌。 仿佛季顾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小金鱼们都躲的远远的。 季顾已经习以为常,小的时候他就不招小动物的喜欢,后来他知道自己的命格神煞相冲,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所以极其敏感的小动物也不愿意与他接触。 这样一想,当初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也不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就算是他自己到最后也会被这个命格拖累。 而他还能够站在这里,成功成为季家的掌权人,有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祁怜在他的身边。 祁怜走到季顾的身边,瞧季顾的这个可怜劲,原本想要小金鱼们和季顾亲热一下,没有想到小金鱼虽然不愿意远离她,但是还是极其的畏惧季顾的存在,全部都躲在了祁怜玉白的腿后面,不肯出来。 甚至还想要拉住祁怜,不要祁怜靠近季顾。 童若刚开始还觉得这两个人极其的相配,一个那么招小动物喜欢,一个就又被小动物那么讨厌,完全可以互补。 可是渐渐的,他才想起来家里的阿拉斯加猪似乎也不喜欢季总,每次见到季总,阿拉斯加猪都会用它笨拙的四条小胖腿快速远离。 他还以为阿拉斯加猪不喜欢季总,只是因为季总不经常在家里,而且从来都不喂阿拉斯加猪,已经逗它玩,所以他以为阿拉斯加猪只是怕生而已。 小狗对人类的情绪极其的敏感,它们知道人类到底喜不喜欢它们,它们也会因为人类的讨厌而感到伤心。 季总似乎一直都不招小动物喜欢。 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真的有人天生会被所有的小动物讨厌吗? 祁怜小心翼翼的走到季顾的身前,脚下的“水晶鞋”特别的滑,还好季顾握住了祁怜的手,给祁怜了一个可以扶住了支点。 祁怜不碰季顾还没有事情,她一接触季顾后,小金鱼就像是突然被踩到了雷区,轻柔的用头顶着祁怜纤细的脚踝,好似想要将祁怜推离季顾。 季顾看着那些小金鱼们做着无用功,眸色变了变,在看到祁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反倒是因为害怕摔倒而死死的扒住他,他悬起的心才放松下来。 他大概知道了小金鱼们为什么那么不想要祁怜靠近他了。 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命格不好。 不是鲤鱼跃龙门吗? 越过了龙门,应该就会变成了真正的龙了吧。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祁怜的气运不简单,是千秋万载的气运。 祁怜的祖上的陵墓必定枕着一条龙脉,所以往后的祖祖辈辈气运才能够这么好。 这些小金鱼之所以会这么喜欢祁怜,大概也感受到了祁怜身上的带有龙脉的气运了。 他与小金鱼们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是因为祁怜如此的与众不同,才会和祁怜签下合同。 他需要祁怜的气运,所以就算祁怜对他另外一个人格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若非他做到了他认定的事情,否则他是不会让祁怜先从他的身边离开。 他能补偿祁怜的就是可以保证祁怜不再受到祁家的人的骚扰,并且衣食无忧。 但是,他渐渐的不想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你扶着我点呀。” “还是想要看到我摔倒,你心里才快乐是吧。” 祁怜的声音又娇又软,不是故意拿捏嗓子而发出来的声音,根本让人讨厌不起来。 季顾伸出手,抓住祁怜的手臂,直到祁怜坐到沙发上,他才慢慢收回了手。 掌心内晕染着独属于祁怜的温热。 “你还真是不讨金鱼喜欢。” 祁怜晃了晃足尖,小金鱼被吓了一条,散开之后,又很快的围了上来。 她眉眼微弯的笑了一下,眼中晕染着滚烫的星河的光,很是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原本就是在大家的溺爱中长大的。 所以看到季顾脚步孤零零,她有些同情的拍了一下季顾的大腿。 “你过来一点。” 第29章 .30“为什么要坐的那么远,我又…… “为什么要坐的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祁怜看了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悦的撇了一下唇。 以往上赶着巴结她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恨不得天天在她的面前晃,哪里会像季顾这个样子。 “你要是讨厌我,就坐的再远一点,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吗?”祁怜踢了一下脚,溅起的白色水花刚好盛开到了季顾的腿边,飞起来的水珠直接晕在了他的裤子上。 季顾刚刚起身,就听到祁怜颇为嫌弃和不高兴的话,但是还是坐到了祁怜的身边。 祁怜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直播了,如果一周内没有播够事前谈好的时长的话,是要扣钱的。 她这个人虽然花钱的时候大手大脚,但也不代表她花钱不会心疼,就比如说给季顾花钱,她就很心疼。 祁怜让童若打开了直播。 这段时间,网上骂她的人越来越多,她没有理会,反正黑红也是红,只有有人骂她,她的热度就会一直都有。 柯诗婷抢了她角色的事情,还不着急解决,就让柯诗婷再蹦跶一会儿吧,站得越高就会摔的越惨。 【家里是改成足浴馆了,作精还真的能够作,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 【都被喷成这个样子了,还出来直播呢?要点脸吧,没见过公然去抢女主的。】 【不过,小金鱼好像都挺喜欢祁怜的,怎么季总的哪里一只都没有。】 【季总孤单的样子仿佛就是我情人节一个人过的样子,淦!】 【季总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一个作精啊,我不理解,难道是因为我不够作,所以才美人爱吗?】 【……可能,或许只是因为你长得不够好看?】 【……】 看到季顾靠近,小金鱼如临大敌,急忙摇着尾巴躲开季顾,又舍不得祁怜,便只能够在祁怜的另外一侧苟着,和祁怜的腿贴贴。 祁怜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受小金鱼的喜欢,比和同类待在一起,更能够让它们感到安全。 祁怜用手拨了拨水,水面泛起的涟漪模糊了她的倒影,“你们往那边一点呀,不要都在我这里杵着。” 她已经尽可能的将小金鱼往季顾那边赶了,但是小金鱼仿佛被她黏住了一样,就算被她推远了,还是会锲而不舍的在回来。 也有不小心游到季顾面前的小金鱼,它们就像是见到天敌了一样,扭头就跑。 “好了,不要忙活了。”季顾注意到祁怜的裙摆都湿了,骨节分明的手帮祁怜拽起裙子。 他知道祁怜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小金鱼靠近他。 反正他都习惯了。 祁怜赌气的鼓着腮,百思不得其解,目光落在季顾水下的脚,“你有脚臭吗?” “……” “没有。”季顾松开祁怜的裙子,坐正了身子,并不想要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害怕待会他就要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病了。 祁怜摸着自己小巧的下巴,季顾有没有脚臭,她应该是第一个知道,他们可是住在一起的。 季顾脚边光秃秃的,与周围一切纷扰的热闹都无关。 祁怜微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少年,他无论在那里,都好像格格不入一样,他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清冷淡漠的眼眸里从不泛起涟漪,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你……在看什么呢?” 季顾压低眉骨,察觉到了祁怜的眼神有些飘忽,是在看他,但是眼中却又没有他的身影。 季顾的声音被脚下的水还凉,一下子惊醒了祁怜。 “没什么,你怎么语气突然变得这么凶?”祁怜没好气的推了季顾的腿一下,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季顾敛下眸光,手指轻捻搓在一起。 忽然,微凉的触感擦着他的大腿内侧而过,淡淡的玫瑰清香扰乱他的思绪,等他抬头的时候,腿上一重,柔软的身体填了一个满怀。 祁怜将腿跨过季顾的大腿,放在了他两腿之间,而她自己直接坐到了季顾的腿上。 许是因为有些不太舒服,季顾感受到腿上的人三番几次调整着身子,最后将全部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腿上。 祁怜其实并不重。 祁怜手臂绕过季顾的脖子,好让自己坐的稳一点。 季顾明明摸上去也是热的,也有温度,但是他经常冷着一张脸,像是死尸一样没有过多的表情。 小金鱼望着被季顾圈住的祁怜,感受到鱼生的第一大难题。 它们该如何绕开大魔王,而去和公主殿下贴贴呢? 公主殿下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大魔王的可怕,它们要不要去保护公主殿下? 祁怜对小金鱼的吸引力大过了它们对季顾的畏惧,有几条胆子比较大的从季顾的腿下游过,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和季顾发生任何碰触。 见到打头阵的几条小金鱼成功游到了祁怜的身边,而且季顾也没有伤害它们,小金鱼才陆陆续续的游了过去。 “你看,它们也过来找你了。”祁怜拉了拉季顾的手,指给他看。 “嗯。” 季顾微不可查的扬了一下唇角。 他当然知道这些小金鱼不是来找他的,可这或许还是他第一次没有被小动物那么讨厌,全都是因为祁怜。 【想来骂这个作精的,但是你们的直播为什么有点甜?】 【祁怜好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真是难得啊。】 【可是她不是还特别喜欢给自己加戏吗?洗她就没有必要了吧,大家又不是瞎子。】 【要不是婷婷子最近的直播越来越无聊了,我哪里需要过来看祁怜。】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季景澄了,想他。】 自从上一次节目更新后,祁怜和季顾的cp感直线上升的同时,柯诗婷和季景澄被越来越多的网友认为只是别面cp,所有的互动都看不出有一点甜来,而且季景澄满脸的不情愿,就像是被绑架而去参加的节目。 还有柯诗婷找卡牌的那个环节,后来有不少网友发现柯诗婷找的也太容易了,随便走走就能够发现一张和扑克牌大小的卡牌,而且公园那么大,柯诗婷怎么可能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现卡牌。 网友纷纷猜测柯诗婷是作弊了,祁怜花钱雇的那些人找了半天可能才找到一两张,没有找到的也大有人在,怎么就柯诗婷那么幸运。 之前柯诗婷疯狂经营她和季景澄的cp感,结果这次的节目录制彻底暴l露了,季景澄非但不在意柯诗婷,反而去关心作精美人。 尤其是祁怜不小心扭到脚,季顾和季景澄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精彩,但是都没有精彩过柯诗婷。 网友们都能够看得出来柯诗婷表情管理做的不错,但是她黑着脸,孤零零的站在阳光下的样子真的很狼狈唉! 而且自从上汽节目播出后,季景澄就没有再出现过,尽管对外说的是他最近通告很多,太忙了,可是大家都能够猜得出来这对cp要名存实亡了。 甚至连“名”都保不住了。 原本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网友们没有想到祁怜和柯诗婷会看上同一部剧的女主。 不过幸好最后女主还是给了柯诗婷,不然整部剧都要毁了。 在定妆照发布之前,祁怜还闹了一个大笑话,明明女主不是她,还上赶着转发微博。 经过这件事情后,网友们又开始同情柯诗婷了,原本在节目上最尽心尽力的就是柯诗婷了,现在季景澄不想上节目了,也赖不到柯诗婷的头上。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主的角色,也差点被祁怜给搅黄了。 柯诗婷虽然因为季景澄对她态度的转变而感到诧异,但是她见不到季景澄的面,干着急也没有用。 她觉得这一切都和她重生了有关,是她引起的蝴蝶效应,所以季景澄才会变得不如以前在乎她。 但没有关系,她从祁怜手上抢过来的那个女主,很快就会让她大火一把,到时候她就不用再依靠与季景澄了。 上辈子,这个女主是属于祁怜,就算祁怜演技再差,这部剧也因为剧情足够精彩而大火了一把。 如果换成她来演的话,一定会比祁怜做的更好,到时候不仅仅是剧火,她这个人也能够个火,就不用再看季景澄的脸色了。 柯诗婷今天来公司拍定妆照,结果衣服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件,头上的珠簪也换了好几个,六七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就算她坐在椅子上也觉得累了。 “老师,这样还不行吗?” 柯诗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额前的吊坠刚好掩盖去了她五官上的缺陷,一身红衣略带珠翠,大气又醒目,眼妆略有些重,让她的眼眸凌厉了些。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已经很贴合剧本中女主的性格了,而且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了,她太累了,只想赶快拍完定妆照后,卸妆去休息。 造型老师站在柯诗婷的身后,望着镜子中的她,总感觉哪里乖乖的。 虽然足够好了,但是觉得称不上是完美。 “算了,就这样吧,和上次来的那个……一比还是稍微差了点。” 造型老师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柯诗婷哪哪都不满意了,因为上一次祁怜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见过最完美的,当然对于其他的就瞧不上眼了。 造型老师已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柯诗婷听了去。 她一开始还有点奇怪,没有明白造型老师的意思,后来才意识到来试镜的只有祁怜一个人。 如果不是她插了一脚,夺去了女主,其实这个角色本就是由祁怜来演的。 可是她自认演技和敬业程度都要比祁怜好。 所以当她听到造型老师满意祁怜,而不满意她的时候,心中满是不服。 祁怜不就是那张脸好看了点吗?更何况自己又不比她差。 觉得造型有问题,不应该是造型老师能力不行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柯诗婷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 原本以为在造型上浪费六七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没有想到拍照的时候也是迟迟都挑不出一个满意的来。 所有人都见过祁怜当初红衣的样子了,尽管柯诗婷的样貌并不差,可就是少了那一点气质在,那种亦正亦邪的魅力在柯诗婷的身上是看不到的。 她的面容更加偏向于小家碧玉,太过柔和了,目光也凌冽不起来。 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柯诗婷,一是没有想到柯诗婷会愿意来演他们这种小网剧,制作经费可能都不会太多,二是相比起祁怜的奇差的演技还有作精的属性,柯诗婷简直就是一个想都不用想的选择。 柯诗婷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好了,不明白副导演为什么还不满意,难道是为了为难她? 副导演眉头扭的都快成一条麻绳了。 不怪他要求太严格,而是柯诗婷和祁怜想比差太多了。 当初那个试镜虽然只是随便演演,但也比矫揉造作的柯诗婷要好太多了。 副导演直接走出了拍摄间,给导演打了一个电话。 “这就是你选的演员?怎么还不如上次的祁怜?” 导演推开身边的小姐,“怎么了?还不满意?柯诗婷能够来演就算是烧香拜佛了,不然你觉得你自己能够把柯诗婷邀请的过来?” 副导演脸色极丑,从他身边走过的工作人员都避着他走,“行吧,你到时候回来看看就知道了。” 将祁怜换掉,是他觉得柯诗婷一定会比祁怜好,结果只是拍个定妆照就差那么多,还不知道正片拍出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们的网剧是一边拍一边播,这样在收到网友的反馈后,可以迅速对后面的剧情做出改变,但同样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赶了,无法把每一集都做的特别精良。 副导演无奈的叹了一声,只能够回去盯着把接下来的照片拍完。 ———— 祁怜捂着小腹,抿着浅色的唇瓣,无力的趴在床上。 季顾坐在床边,黑沉的眼眸略显担忧,手撑在床上,与祁怜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都怪你,你都没有提醒我月经就是在这几天。” 祁怜有气无力,小腹翻搅的厉害,倒是一点都不像是在凶人。 要是早知道今天会来月经,她就不去玩水了。 水那么凉,刺激的她更痛了。 祁怜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有些惨白的小脸,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看到无动于衷的季顾,她更是生气,不安慰她就算了,居然还当没事人一样。 她裹着被子的脚踢了季顾腰一下,“我的姨妈巾没有了,你出去帮我吗?” 季顾看向满柜子的月经用品,知道祁怜在撒气,薄唇微启:“这不是还有吗?” 祁怜扁了嘴一下,“我不喜欢,我要我经常用的那个,外包装上印着粉色的小兔兔,可爱。” 季顾不太清楚这种东西也需要可爱吗,不是能用就可以了吗? “去给我买嘛~”祁怜又用脚碰了碰季顾的腰,撒着娇。 季顾抿住了唇线,伸手抓住被子下祁怜有些微凉的足尖,将被子给祁怜好好的盖住。 明明都过了这么久,祁怜的脚还是没有暖过来。 “嗯。” 见季顾答应了,祁怜得逞的露齿一笑,继续得寸进尺,“这个丑不拉几的暖水袋我也不喜欢,也不知道是谁的品味这么差,我还要小白兔的暖水袋,要上面有小耳朵的。” 季顾看向他买回来的红色暖水袋,沉默了一瞬,继而点点头。 “好了,你快去吧,我要玩手机了。”祁怜翻了一个身,不再理睬季顾。 季顾走出房间,见里面的人丝毫都不在意他有没有离开,眸色暗了暗。 他自己开车来到了商场内,看着两排货架上的卫生巾,微微沉默了一下。 这恐怕是他觉得最为难的一次了。 季顾挨个货架找了一遍,才在最角落里找到了祁怜说的带有小兔子印花的卫生巾。 服务员偷偷打量了季顾很就,本来男士帮女士来买卫生巾的场景就很难见到,更何况还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就是人看上去过于的阴沉了,导致她想要上去推荐产品,但是看着季顾一身的冷气,只能够望而却步了。 她都有点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驾驭的了这样阴冷的帅哥。 季顾又翻遍了整个商场,才勉强找到和祁怜描述差不多的暖水袋。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看到堆成小山的卫生巾微愣了一下,但是良好的枝叶素养让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微季顾结账。 等到季顾走出商场的时候,天已经渐暗了。 季顾知道另外一个他要出来了,所以他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坐在车上等着另外一个人格替换掉他,避免一会儿在路上发生意外。 两个人格的记忆是不共享的,但是他们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争执,分工明确。 夜晚的人格的确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点,但是白天的人格从来都不认为晚上的那个人格就是良善的。 季顾悠悠的睁开眼眸,望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卫生巾,眼眸微动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会儿事。 他冷白的手指插入到发丝里抓了抓,原本定好型的很快就有点凌乱。 季顾的语气轻柔,“好了,现在可以回去了,祁怜大概要等不急了。” 两个人格的喜好完全不同,他更喜欢甜食一点,而且也不喜欢穿的西装革履。 季顾将车子停好,拎起一大袋子的卫生巾回到了家中。 童若老远就看到季顾手中的东西了,虽说卫生巾的确可以屯着,但也着实没有必要买这么多。 一想到整条路上所有人都向季总投来奇怪的探究的目光,他就觉得有点好笑。 季顾抱着白色小兔子造型的暖水袋,轻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微弱的声音。 第30章 .31祁怜开口叫抱怨,气息有些虚…… 祁怜开口叫抱怨,气息有些虚弱:“你怎么才回来,慢死了。” 她小腹疼的厉害,喝暖和的红糖水也没有效果。 “对不起。”季顾明显比白天的时候语气更轻柔了一下,整个人身上的阴戾气也不再那么重了。 “我找暖水袋的时候浪费了一点时间。” 季顾知道如果稍稍让祁怜不满意,祁怜就会大吵大叫,并且他买回来的东西祁怜也不会用的。 介于祁怜之前对他又打又骂,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久,但他还是本能的对祁怜保持着警惕。 他不能够把祁怜赶走,他需要祁怜身上的气运。 祁怜不满意的用被子蹭了蹭小脸,就算她过分的刁难,但是看到她一副可怜兮兮又有点可爱的样子上,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的去纵容她。 祁怜伸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给我揉揉肚子。” 她自己的手指凉,揉起来不舒服。 季顾垂在身侧的手微收紧了一下,缓步走了过去,坐下身后,手探进沾有祁怜体温的被子内,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手心放在祁怜的肚子上。 柔软细腻的触感在掌心迅速晕染开来,比任何娃娃的手感都要好。 季顾没有给人揉过肚子,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只能尽量的轻一点,不弄疼祁怜。 他掀起眼皮,打量着祁怜,见祁怜眯了眯眼眸,好似很舒服的样子,绷紧的下颚线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靠近祁怜,季顾会本能的想到被祁怜欺负虐待的那些日子,手指蜷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祁怜。 “你变了啊……”祁怜的语气听不出来倒是是满意还是失落,就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季顾垂下鸦黑的睫羽微颤了一下,挡住他眼底所有的光,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比较喜欢谁呢?” 祁怜因为小腹突如其来的一阵绞痛,皱了一下眉,“喜欢谁?” “让我想一下。”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季顾放在祁怜肚子上的手停来下来。 “反正都是你,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呢?我是感觉白天的你会更真实一点,而晚上的你更像是迎合别人的要求而伪装成了根本不是你的样子。” 祁怜不觉得白天的季顾就是阴戾的,反而白天的季顾可能是他最真实的样子,晚上的季顾也不见得就是懦弱的,而是佯装成了他觉得别人可能会喜欢他的样子。 季顾没有想到祁怜会这样的回答,他抬眸怔怔的望向祁怜。 他一直以为自己要比白天的那个人格讨喜,起码他不是冷冰冰的。 是他错了吗? 季顾眼底划过一丝茫然,凑到祁怜的身前,伏下身子,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妻主……你真的喜欢他比喜欢我更多一点吗?” 这是他觉得自己唯一能够比得过另外一个人格所在的地方了。 祁怜脖颈的肌肤微微泛粉,有意的想要躲开季顾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在害羞后,又气急败坏的推了推季顾的胸口。 “走开,我现在没有办法宠幸你,争宠的话,也要等到身体好了。” “你怎么这么欲求不满!” “……” 季顾愣了一下,随机就祁怜推开了,有些委屈的皱着眉,就是不走开,又害怕祁怜生气后会凶他,安安静静的躺在祁怜的身边。 祁怜不知道怎么可以有人无聊到这种程度,她看了一眼还在运行的空调,无奈的将自己的被子分出去了一半。 “盖上吧,省得待会感冒了还得传染给我。” 系统:【殿下你好傲娇唉!】 祁怜:“吵死了。” 系统:【……】 这明摆着就是偏心,季顾说了那么多的话,怎么不叫他闭嘴。 他才说了几句呀,就凶他…… 祁怜有些无聊就又打开了游戏,见好友栏里面没有几个是在线的,她去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后,回来看了一眼,好友栏里的头像框都亮了起来。 “殿下姐姐,我都等你好几天了。” “姐姐姐姐,你想要玩什么?带你飞。” “……” 祁怜声音好听,出手又大方,只要把她哄开心了,随手一个打赏就是小一万。 他们陪玩一个小时才几十,这不比他们陪其他客人玩挣钱要容易的多吗? 祁怜的耳机落在了客厅里,身边又没有外人,就只有一个季顾。 “我要法师,都不要过来吃我兵线。” 中路的法师是最容易被吃兵线的,经常会发育不起来。 但是祁怜玩法师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不仅不会被强兵线,还会有人帮她看蓝。 反正都是她点的陪玩,当然要哄着她开心。 季顾来到祁怜的身后,眸光幽幽的落在祁怜的手机,下颔抵在祁怜的肩头,没怎么用力,“在玩什么呢?”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磁性,像是刚刚开盖的一瓶醇厚的酒飘散出来的酒香。 上一面还在叽叽喳喳的陪玩顿时安静了下来。 找陪玩不是要有趣并且声音好听的,就是找技术过关的可以带飞的。 但无论如何,声音好听总会是一个加分项。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祁怜奇怪,而且有些嫌弃的推了推季顾的俊脸,“你往那边点,妨碍我发挥了。” “……” 陪玩们又纷纷沉默了。 他们并不知道祁怜还需要什么发挥,人头都是他们亲手送到祁怜手边的。 祁怜完全就是躺赢,就算在碧水挂机,他们都不会输,反倒是因为祁怜到处乱跑,给他们的胜算打上了一个问号。 季顾声音好听程度绝对不在他们这几个陪玩之下。 不过祁怜是富婆,身边肯定不缺帅哥,他们就瞬间又会到了状态上。 “殿下姐姐,刚刚说话的是你的朋友吗?声音好好听啊。” “姐姐有声音这么好听的朋友,还需要我们陪玩吗?” “……” “我不是她的朋友,”季顾眸光暗了下来,手机屏幕泛出的光都照不到他眼底,“她是我的妻主。” 在祁怜看不到的地方,季顾凉薄的勾了一下唇角。 陪玩们:“……” 应该不是他们的错觉吧,好像有醋味从手机对面溢出来了。 要不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像是祁怜这种被宠大的富婆,现实生活中肯定不缺人喜欢。 陪玩们顿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从对彼此的敌对关系,很快变成了战友。 他们一开始想的是要在祁怜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要是祁怜身边的那个人不让祁怜再找他们可怎么办? “妻主?你们是恋人吗?” “姐姐有男朋友了?” “……” “算吗?应该算吧。”祁怜蹙着眉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她与季顾是合约关系,勉强算是他的未婚妻。 “嗯,我就是。” 季顾声线微有些冷了下来,有些不满祁怜的说法。 等着祁怜玩完一句后,他强行加入了进来,祁怜只能够强行踢走队伍里的一个人。 祁怜打量着季顾骨节分明的手,记忆里这双手只拿过纸笔,“你还会玩游戏?” 季顾轻摇了一下头,“但是我学东西一向很快。” “也对,你不是每次都考级部第一吗?”祁怜想起小季顾放在书桌上的成绩单。 季顾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在祁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记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和祁怜说过他小时候的事情吧? 就算家里的佣人对他的过去也没有很了解的。 季顾的思绪被进入到游戏的音效所打断了,他的确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方才了解了一下技能和操作视频。 一开始玩的的确不行,还需要祁怜过来帮衬一下。 不过,就像季顾说的那样,他很快就掌握的节奏,成功越塔杀人。 祁怜投去诧异的目光,她这个人一向求稳,从来不做越塔的事情。 陪玩也不知道新加入的这位哥们是不是故意的,从来不来救一下,有的时候还会顺便把他卖了之后,再收割人头。 被针对的都快要写在他的脸上了。 到最后,游戏是赢了,可是陪玩怎么觉得比他输了十局还累。 “姐姐,我还有点事情,先不玩了。” “殿下姐姐,挺晚了,我去睡美容觉了。” “……” 转眼间,队伍里就剩下她和季顾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季顾,季顾背靠在床板上,没有任何的异常。 奇怪,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季顾一来,大家就都走了呢? “季顾,你看看你,肯定是因为你太差了,他们都不和我们玩了。” 祁怜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季顾看了一眼属于祁怜的战绩,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怜是对面派来的间谍。 “嗯,都怪我,打的太差了。” “那你下次玩的时候,叫上我好不好,我多玩几次,就不会这么差了。” 祁怜觉得季顾说的有道理,她点点头,“准了。” 还没有意识到,未来愿意和他们一起玩的陪玩会越来越少。 “不要吵了,你的妻主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玩去吧。”祁怜拽了拽被子,怀里还抱着一个长条的玩偶。 明灭的光打在季顾的脸上,他轻皱了一下眉。 是他将有些记忆忘记了吗? 是因为那个交易…… 可是为什么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 “祁怜小姐,这次您放心,我已经和剧组签了合同了,合同我是发给您了,可是您说没有空就不看了……” 小习在公司门口等着祁怜。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和《重生之公主妖孽》签约的事情他无比小心。 上次都是他不好,才会让祁怜被网友谩骂,对此他一直很愧疚。 原本这就是一个小剧组,但由于祁怜带资进组,剧组的条件也变得好了起来。 其他演员原本对祁怜还颇有怨言,虽然他们是在拍一部烂片,但是他们也不想和一个作精一起工作,但是看到派给他们的保姆车,还有移动空调后,纷纷沉默了。 艹,富婆! 有富婆在我们剧组真好! 并且祁怜也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讨厌,祁怜作是因为她有本事可以作,身边还要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还有固定的人来剧组给她送饭。 祁怜也不是只有自己在吃,她也会给剧组的每一个都发一份,连工作人员也照顾到了。 比起普通的饭盒,祁怜带来的饭菜都是大师厨师级别的。 剧组的人只觉得不能够再兴奋了。 而且最近有几段关于祁怜的短视频特别火,吃饭的时候打开APP随便刷刷就能够刷到。 最近柯诗婷主演的网剧刚刚播了一集,但是就已经有不少图透了。 整部剧最让人期待的地方就是女主慢慢成长起来,戳穿名门正派伪善的一面,以一人之力搅乱整个修仙界。 所以柯诗婷后期的红衣装扮是浏览量最多的几张照片了,网友们都很期待后面的剧情,也有人时不时拿出祁怜的事情再出来鞭尸一下,尤其是在得知祁怜也去拍网剧了。 【祁怜还没有作够,是在之前被打脸的不够疼?】 【祁怜的那部剧光听听名字就知道是部彻头彻尾的烂剧了,没有意思。】 【虽然但是,我觉得柯诗婷和角色不太贴脸呀,剧情是不错,但是柯诗婷根本没有那种傲慢矜贵的气质,有些不太行啊。】 【前面的懂王又来了吗?我觉得婷婷子已经很好了,觉得不好看你不看不就行了,来这里说什么说。】 【……】 网上大部分都是夸赞柯诗婷的,直到有一段关于祁怜古装红衣在奶茶店的视频火了之后,网友们才渐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视频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季顾在奶茶店给祁怜揉腿的画面,很温馨。 原本拍摄视频并且上传的人,也只是因为这个画面特别有爱,她不能够只让自己一个人被喂狗粮,这种给单身狗孤寡王的带来成吨伤害的视频就应该被共享出来。 原本一开始没有人注意到视频上的是祁怜和季顾,播放量并不多,直到有粉丝指了出来这不就是作精美人和她的霸总小娇妻吗!播放量才一下子上来了。 【季总也太宠了吧,果然不是人设,连平时的时候都这么听话。】 【祁怜怎么穿着古穿呢?难道是去试镜了?还是拍艺术照去了,连衣服都不换。】 【这应该不是在营销人设吧,季总那么有钱,也不差这些钱了。】 【对于作精祁怜有人宠这件事情,我迟迟不能够接受。】 【……】 这段视频和祁怜在展会上扔玉石的视频一起被爆了出来,绝大多数的评论都是在说祁怜太作了,连这么贵的帝王玉都说扔就扔。 还有一部分则是在夸季总这样的男人真是不多见了,不仅有钱,还舍得给祁怜花钱,在外面也不瞎搞,唯一的缺陷就是眼睛有点瞎,不然是怎么看上祁怜这个作精的。 好不容易视频的热度下去之后,又有拿着显微镜的人发现祁怜身上的衣服怎么和柯诗婷路透的那张那么相似呢? 古装红衣的造像有很多,但是从衣服到发饰都相似就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又有人深扒了一下,祁怜视频发出来的那段时间刚好是祁怜被网友嘲笑强抢女主角的时间。 也就是说祁怜可能真的去试镜了,但是剧组没有要她。 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直到评论区开始说祁怜的扮相要比柯诗婷的好太多了,纵使二人差不多的造型,除开祁怜本来就占优势的样貌来说,祁怜的气势更符合剧中的女主。 但想想祁怜糟糕的演技,网友们也对选柯诗婷当女主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了。 毕竟祁怜既没有演技又爱作精,有她这样的演员在,恐怕剧组想要边拍边播就变成一件难事了。 祁怜没有太在意网上的评论,但是她也没有打算轻易放过柯诗婷。 要是柯诗婷好好的去当她的女主,别来招惹她这个女配也就算了,可她偏偏要抢她的角色。 “我试镜的视频拿到手了吗?”祁怜悠闲的坐在凉棚下,吹着空调在,吃着冰镇过的西瓜。 小习在一旁站的笔直,主要是旁边两个壮硕的保镖给他的带来心里上的压力太大了,“已……已经拿到手了。” “不过,您要这视频做什么?” 小习觉得自己一定是身份地位最低的经纪人了。 “要你管。”祁怜娇嗔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焦头烂额的导演,没想到拍个戏也能够遇到熟人。 导演就是她曾经在奶茶店遇到的情绪的青年,好像叫权向晨来着。 他们加了微信之后,虽然权向晨给她发过一两次的消息,但是祁怜对于这种不重要的经营人际关系的消息一向都是懒得回。 她需要经营人际关系吗? 完全不需要。 她一个太女殿下,向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要不要搭理这些人也都是看她的心情。 权向晨回去之后,才想起来为什么看到祁怜的时候会觉得那样的眼熟。 主要是当时祁怜穿着古装,也没有像节目上被刻画的那样恶毒刁蛮。 可是祁怜作精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权向晨在知道祁怜的身份后,就不再想要和祁怜有任何的联系,但是他没有想到,第二天祁怜的经纪人就找上了他,说祁怜想要演他剧中的女主角。 本来这部剧就是恰烂钱的,他根本没有指望这部剧能够火,只要到时候骂他们的声音小一点就行了。 只是没有想到祁怜为什么会看上他的剧了,祁怜怕不是作精笨蛋美人吧。 但是祁怜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能够得到优待,这让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就这样定下女主就是祁怜来演了。 第31章 .32本来都定好今天开拍了,结果…… 本来都定好今天开拍了,结果有个演员发生了意外,出了车祸,人正送往医院。 他们的剧也是拍一集放一集的,都说好了要什么时候开播,虽然这种剧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什么时候播出,但是已经和视频平台说好了,要是放人家鸽子的话,不仅要赔钱,恐怕也没有其他的平台愿意播他们的剧了。 权向晨本来着急的就足够烦了,结果他的大学同学,柯诗婷现在所在剧组的导演疯狂在群里发消息刺激他。 分享各种他们剧的数据,而后还不忘他,问问他现在的剧拍的怎么样了? 权向晨本来一个好脾气也要被他这个大学同学逼的受不了了。 他们原本在大学里就不对付,他那个同□□气不错,接连拍了两步口碑都还不错的网剧,顺便把他们剧里的演员都给捧红了,能够接触到的演员咖位越来越厉害。 反观他从大学毕业出来后,就一直在拍烂剧,他不想拍也不想,因为他总要吃饭的,他不拍这些烂片,还有好多其他人等着拍。 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只能够在拍烂片的路上越走越远。 权向晨恶狠狠的关上了手机,甚至还低着头咒骂了一声。 祁怜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纵使吹着空调,可是身上的衣服太厚了,行动起来就更加的不方便了。 "还没有好吗?" 配角都是祁怜亲自挑选的,虽然请不的到有名的演员,但是在样貌必须过关,尤其是在剧中还喜欢她,追求她演员。 权向晨叹了一口气:“那个演员出事了,一时半会来不了了,其他的镜头都已经拍了。” “少演员?”祁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记得自己通讯录里的季景澄就是个演员吧。 刚开完发布会的季景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只是微微思考了那么一小会儿,都不到三次呼吸的时间,电话就被挂断了。 挂了…… 季景澄咬咬牙,想到祁怜娇生惯养的样子,低声下气的又把电话给打了回去吗,他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对面的祁怜在抱怨。 “季景澄,我都等了二十秒了,你都没有接我的电话,你现在还好意思给我打过来!” 娇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上传了过来,季景澄的手机声音并没有调小,正在接水的经纪人鹏子诧异的看了季景澄一眼。 稀罕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季景澄给除了家里人的女人打电话。 他对季景澄一向很放心,所以不会干涉季景澄的私生活。 季景澄皱了皱眉,难得耐着性子:“手机调振动了,刚才没有看见。” “哼,你以为你解释了,我就接受你的解释吗?” 季景澄听到祁怜的嘴里传来清脆的咀嚼声,还有一点汁水溅了出来。 “我……” 祁怜用纸巾擦了擦嘴,唇上的口红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好吧,我原谅你了。” “……” “那还真是……谢谢了。” 季景澄轻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粉底勉强盖住了他眼底的青黑。 他甚至能够在脑子中勾勒出祁怜傲娇的小表情。 这些天他一直与柯诗婷保持着距离,但是仿佛周围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他必须接受柯诗婷的存在,而且要接近她,和她保持紧密的关系。 奇怪的声音让他最近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你有空吗?”祁怜翻看着自己漂亮的美甲,“我这里少了一个演员,我记得你会演戏来着吧?” 说完,她还皱了皱眉。 季景澄长什么样来着?似乎不是特别的差。 她这个人从来都不费力记一些无关紧要人的脸,更何况以往她身边都会跟随着佣人,哪里需要她亲自记下那些人的长相。 祁怜随便的语气就像是去菜市场买菜,问老板今天的菜新不新鲜。 季景澄还是第一次被问会不会演戏,他觉得自己影帝的奖是白拿了。 “嗯,还行吧。”他谦虚了一下。 “只是还行吗?算了,你能不能过来?”祁怜嫌弃的皱了皱眉,看着地面上滚烫的阳光,一点都不想要从凉棚内走出去。 季景澄看了一眼鹏子,鹏子哪里敢反对,他是最了解季景澄脾气的人了,就算他想要阻止,也不一定阻止的了季景澄。 不过能够请得动季景澄的,应该是个不错的剧组里的角色吧。 鹏子的想法在看到奢侈的摄影棚以及拍摄地的时候还能够保持着,但是在看到祁怜后,他微愣了一下,但也没有产生多大的质疑,直到季景澄的手里拿到了剧本。 咱就是说,不仅剧本烂的一批,这角色恐怕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都不会来演。 什么身份低贱,是个人人都可以轻贱的奴隶,被公主殿下救起来后,虽公主芳心暗许,春心萌动,想方设法的勾引公主…… 公主? 鹏子的目光在剧组内兜兜转转看了一圈,最后落在半卧在贵妃椅上的祁怜。 整个剧组也就只有祁怜的气质和脸能够被称得上是只“公主”了,明明是简单的服饰,可是穿在祁怜的身上就会自带上一层矜贵的气质。 鹏子大脑宕机了一会儿。 也就是说刚刚打电话的是大大有名的作精祁怜? 季景澄不仅接了祁怜的电话,还心甘情愿来演一个配角? 完了,8:Q了。 难怪季景澄在节目上对祁怜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对柯诗婷也爱答不理的,苦苦经营的cp感说不要就不要了。 鹏子看到季景澄黑沉的脸。 好吧,也不是特别的情愿。 剧组里的人看到季景澄走了进来,诧异的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原本萎靡不振的他们,个个瞬间都像是打了鸡血,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 季景澄! 是真的季景澄! 他们这种穷酸又不入流的剧组怎么可能邀请的来季景澄? 众人纷纷看向有些呆愣的权向晨。 权向晨无辜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会儿。 他犹豫了一下,手指握着一起,想着自己是导演,理应上去交谈一下。 可是还没等他往前迈出一步,季景澄已经冷着一张脸与他擦家而过了。 权向晨笑容僵硬在脸上,身体左右摇摆了一下。 他也没有太难过,毕竟季景澄是影帝,不愿意理睬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导演。 季景澄走到凉棚内,清爽的凉风很快就冲淡了他身上的燥热,看到慵懒躺着的祁怜,他深吸一口气,将怒气用力的压了下去,结果还没有看口,就被祁怜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么慢?是不是不想要演了?”祁怜娇嗔着,埋怨的看着季景澄。 鹏子急忙看向季景澄,生怕季景澄一个想不开就会上去打人。 斗斗嘴就算了,可不兴动手啊! 外面有太多了娱乐新闻等着扒季景澄的丑闻,一旦有类似的丑闻爆了出去,绝对能够占据一两天的微博热搜。 他都有点怀疑祁怜把季景澄找来,就是要故意惹怒季景澄,而后搞臭季景澄。 季景澄滚动着喉结,再一次压下了火气,“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处理,所以就……” “不想来就别来,让整个剧组都等着你,你好意思吗?耍什么大牌呢?” 季景澄抿住了唇,双手抄在口袋里。 他的确不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他在休息室内多休息了一会儿,让别人等着他,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索性只是让其他人等一会儿,这还算不上是耍大牌…… 这样的想法,他竟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反正比他喜欢耍大牌的演员大有人在。 他已经习惯性的去与下限的人相比,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与他们比较的过程中,已经变的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是影帝,都是季家的少爷,谁敢挑他的不是,也就只有祁怜感说出来。 “对不……” 祁怜抬起手,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需要的是和我道歉吗?你没有看到剧组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吗?” “你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 鹏子微张着嘴,皮差点没能够勾住下巴。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跟季景澄这么说话。 他可是太了解季景澄了,季景澄从小被家里人宠大,稍微有点不顺着他心意的事情,季景澄就会大发雷霆。 季景澄脸色变了又变,比榴莲还要丑上一点,“我知道了……” 权向晨一进到凉棚,恰好听到了祁怜的这番话,也是相当的震撼,立马出来打圆场,“没关系,没有等多久……” 他话说到一半,就感受到来自季景澄阴恻恻的目光,立马把嘴闭上了。 “剧本你看了吗?需要留多长时间给你背台词?” 祁怜捻起去皮的葡萄送入嘴中,晶莹的汁水润了她的唇。 "听说你这孩子大小就聪明,应该不用太长时间吧?" 鹏子突然有一种自己小时候过年回老家,被赶鸭子上架,在亲戚面前表演他蹩脚的才艺。 季景澄不知道自己已经深吸了多少口气,还好两棚内空气足够清凉,还带着一点果香。 “已经背好了。” 他这个小奴隶的角色本就没有多少的台词,而且还是那种十分通俗易懂的对话,想当初他连成串的古语都背下来了,还能够被这种台词给难到? 想到这里,季景澄还有点小骄傲的抬了一下线条分明的下巴。 鹏子也举得季景澄虽然脾气糟糕了一点,但是业务能力没的说,从来都不需要配音,演技又好,不管多难背的台词他都能够背的下来,不亏是拿了最佳男演员奖的人。 “这个您放心,景澄背台词可快了,分分钟的事情。”鹏子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搭错了,反正就是看到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孩子”被质疑,恨不得亲自为季景澄澄清。 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逐渐被祁怜带偏了。 祁怜矜娇的点点头,从贵妃椅上坐起身子,雪白的脖颈犹如天鹅颈一般优雅,乌黑c的发丝中珠翠微微摇曳,留下斑驳的光影。 仿佛从画中悄然走了出来。 “走吧,早点拍完,我还要去做保养。”祁怜悠悠的起身,走出了凉棚,衣摆微拖在地上。 季景澄看了看手中的台词,这大概会是他演绎生涯上浓墨重彩的黑历史。 权向晨见季景澄真的要演,恨不得跳起来尖叫一声,就算是用好剧本把季景澄邀请来也会兴奋无比,更何况还是一部烂剧。 祁怜哪里是什么作精,明明就是他们剧组的福星。 权向晨恨不得立马给季景澄拍个照发到群里,看他那个大学同学还笑不笑话他。 有季景澄那张脸,再差劲的服饰在他的身上也会被镀上一层金。 季景澄就算演这种在在人设上本就不完美的角色也会竭尽的投入,卑微的跪在祁怜的腿边,目中满是暧昧的望着祁怜,两人巨大的身份差距,成为了他永远都不可能跨越的阻碍。 他就只能抬起头仰慕着他的公主,暴l露出脆弱的脖颈,渴望着祁怜的一个视线。 季景澄将那份卑微已经爱慕完完全全的演绎了出来,祁怜施舍给他一个目光,都会让他无比的兴奋。 那将那份卑微与爱的疯狂用眼睛生动的演绎出来。 每一场戏都是一次就过。 祁怜本来就很适合这种被众星捧月的角色,演起来根本就是本色出演,骄奢淫贵也不需要可以的去模仿,她本来就是在宠溺中长大的。 季景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演的太投入了,他竟然也会因为祁怜看向他的一个眼神,而怦然心动,掌心泌着汗,想要捧起祁怜细窄的脚背,用手指轻轻描绘。 来探班的季顾刚刚到剧组,就看到他的弟弟季景澄好似变态一般捧着祁怜白皙的玉足,眼神贪婪痴迷。 季顾的气压瞬间就低了下来,脸上却不动声色。 助理站在季顾的身后,可算是遭殃了,就他一个人如坠冰渊。 他轻咳了两声,见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季景澄高超的演技,只好又用力咳了两声。 季景澄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家boss的妻主都敢指染,简直就是……就是不要脸! 助理的嗓子都快咳出老茧了,这场戏才终于拍完了。 季景澄背脊一凉,当他回头的时候,恰好与季顾晦暗不明的视线撞在一起,小时候季顾给他留下的阴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就算是脸色有粉底遮盖,也难以遮掩。 起身的动作慢了一排,祁怜就已经提着裙摆跑了过去,脸庞上晕着一层莹润的樱花粉。 祁怜来到季顾的面前,玉白的小手一伸:“我要的东西呢?” 季顾将买来的凉粉放到祁怜的手中,抬眸见祁怜唇角的笑意,眼中的阴翳也淡去了不少。 “季景澄他怎么在这里?” 他的话是对祁怜说的,但是目光带着刺骨的凉意直直的落在季景澄的身上,就好似即将落在季景澄身上凌迟的刀刃一般。 祁怜坐下来,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飘着淡淡水果像的凉粉,眼眸微弯:“有个演员来不了了,我就把季景澄叫过来当替补。” “不过,你这个弟弟演戏演的还不错,除了脾气有点臭,是不是小时候被宠坏了。” 助理紧张的看着季顾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掌,拼命的给祁怜使眼色。 别夸季景澄了,多看看季总吧! 助理背后泌出了冷汗,不知所措。 季顾冷冷的看向季景澄,季景澄咽了咽口水,身体一僵,本能的出于戒备状态,他还没有卸妆,衣衫褴褛,若不是因为他那一张脸太过好看,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是从哪里逃难回来了。 季景澄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季顾的对手,也不清楚季顾给了公司高层的那几个老家伙什么好处,竟然能够让他们一起对爷爷施压,迫使爷爷不得不把位置让给了季顾。 虽然季顾对外只是季家产业的总裁,但内部的人都知道季顾其实是用董事长的实权的。 季顾大概是害怕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所以才一直行事低调,也没有对他这个原本的继承人做什么。 “演的不错?”季顾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季景澄大概就像是炸了毛的猫,纵使已经全身戒备,但还是停止不了对季顾的害怕。 “我的演技,哥你一向清楚。” 季景澄气势上不弱于季顾,他明知道这个不应该和季顾硬碰硬,但还是不想当着祁怜的面输给季顾。 季景澄很少和季顾说话,自然叫他“哥”的次数就更加少了。 “哥”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陌生。 剧组内吃瓜群众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谁不喜欢两个帅哥吵架呢? 季顾气质阴郁,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藏着阴翳,“最好是演技……” 季景澄知道季顾的独占欲有多么厉害,曾经季顾宁可把自己种的花毁掉,也不愿意其他人将花采走。 他眸色一沉,转而看向祁怜。 他不知道这么年过去了,季顾有没有任何的改变,而且季顾对祁怜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 “季顾。” 季顾随着声音看了过去,祁怜坐在矮桌子的旁边,红色的裙摆像是鲜血一样绽放,艳丽的刺目,衬托的祁怜的肌肤白的像飘落的雪花。 举起的手臂上金边的袖口滑落,露出一小节瓷白的手腕。 “低头。” 祁怜举起的勺子里躺着一小块晶莹的凉风,淡淡的香甜味飘散在空气中。 季顾低下头,眼底像是被石子惊动的湖面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最后归为平静。 浅色的唇含住了勺子,有点劣质香精的味道在舌尖上晕染开。 他不喜欢吃甜食…… 季顾喉结微微上下滑动了两下,勺子依然空了。 第32章 .33季顾看到祁怜的勺子已经停留…… 季顾看到祁怜的勺子已经停留在半空中,漂亮的眼眸也望着他。 他轻卷了一下舌尖,“好吃。” 祁怜才心满浴足的放下手,“是吧,我也觉得我发现的这家凉粉很好吃。” 祁怜就像是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了最好的朋友,窃喜的弯了一下眉眼。 吃完凉粉后,祁怜想想起来还被晾在一边的季景澄,她慵懒的掀起眼皮看了过去,“今天的戏你演的不错,明天还要来吗?” 季顾同样的看了过去,只是与祁怜不同,季顾带给季景澄的只有难以忽略的压迫感。 就在祁怜吃凉粉的时候,鹏子就已经在示意季景澄要不要离开了,可是平时连一秒都不愿意累着的季景澄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死活都不愿意走,还非要像电线杆子一样杵在这里,目光总是是不是的落在祁怜的身上。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鹏子诧异的上下打量着季景澄。 虽说祁怜的外貌条件的确是到了一种无人能够与之相比的程度,但是祁怜可是不折不扣的作精啊! 他有的时候真的想要打开季景澄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好啊,干脆签个长期的合同好了,我想要改一下剧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季景澄轻扬了一下唇角,略带挑衅的看着季顾。 权向晨自然同意到不能够再同意了,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了。 原本祁怜能够把季景澄找来演一个配角已经让他难以置信了,现在季景澄又亲自要求多加戏,他哪里有能够拒绝的借口呢? 加,必须得加,还得狠狠的加。 就算把其他人的戏份删除了,也要给季景澄加戏。 本来季景澄饰演的这个角色等过几集之后就会下线,但是他现在已经想好了如何让季景澄活到最后。 要比把男主的戏份也稍稍改一下,还是将季景澄写成男二呢? 毕竟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观众的。 可是现在最难办的一点,就是季景澄在颜值上明显碾压了男主。 祁怜站起身来,红色的裙摆就算是拖地,也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 就算走路的时候,发间的吊坠也很少被惊动。 她推了推季顾的手臂,“好了,你先回家吧,我还有点事情,今天可能晚一点才能够回去。” “没事的话,回去好好钻研一下我给你买的小说。” 助理细细品味了一下祁怜的话,总觉得这话中有难以忽视的嫌弃。 估计也就只有祁怜敢嫌弃他们的季总了吧。 季顾轻抿了一下唇,看向祁怜放在他手臂上像是剥了壳的荔枝一样水润,没有想方才一样立刻给祁怜答复。 “你呢?” “我?” 祁怜指了一下自己,“我找小姐妹玩去,而且我做什么还需要你和报告吗?该报告的应该是你才对。” “我一整天都在公司里,除了来给你送凉粉。” “……” 祁怜一噘嘴,头上的发饰折射着幻彩的光晕,“谁关心你去做了什么?” 她伸出手往季顾的面前一伸,“有件事情差点忘记了,由于你上次像大冤种一样买玉石的行为,我决定暂时没收你的各种的卡,以后要买什么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我还没有见过像你一样的大冤种,我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让你这么浪费。” 助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对哦,对哦,一块玉石要两千万,确实太贵了…… 而后他突然意识到季总再怎么喜欢花钱,钱也是季总挣得吧,关祁怜小姐什么事? 不理解。 尤其是在看到季总真的把黑卡递了过去之后,他更加不理解了。 “你微信上的钱不就不要了,反正也没有多少。” 祁怜心满意足的收起卡来,去卸妆了。 助理悄默默的走到季顾的身边,“季总,您说男人有钱后会变坏,女人会不会也这样呢……” “呃……我就随便一说,您别忘心里去。” 他主要是见季顾一看就是恋爱小白,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对祁怜好,倒是后被骗了感情,恐怕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 季顾敛下眸光,炽热的阳光晒在他的肌肤上,他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他命格不好,本来就活不了太久。 能够苟延残喘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祁怜身上的气运, 可是终归会有一天,他无法再向祁怜借半点气运。 他也没有办法一直都待在祁怜的身边,所以在此之前,他想要让祁怜习惯他的存在。 像是糖衣包裹下的温水煮青蛙…… ———— 祁怜刚刚推开包间的门,就听到司曼曼轻快的声音。 “小怀,这里!” 绚烂并且暧昧的灯光柔和了周围的一切,酒杯内浅色的酒泛着破碎的荧光。 祁怜越过几个不认识的人,大大方方的坐在司曼曼的身边。 司曼曼之前喝了一点小酒,现在已经有点微醺了,她拉着祁怜的手,特别神秘的凑到祁怜的耳边,“我今天……特意给你留了几个男生,都特别干净。” 原本就是让男生们来陪个酒,可偏偏司曼曼的语气像是要做贼一样,搞得祁怜也异常兴奋了起来。 司曼曼还特别痞里痞气的给了起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虽然会所里不让眼做那种交易,但是私下里还是会有的。” 司曼曼酒劲上来了,也不记得季顾有多么可怕了,就一个劲的把自己知道的“规定”都告诉了祁怜。 祁怜点点头,司曼曼之前要的男生已经走了过来。 和司曼曼说的差不多,男生的样貌虽然不是很惊艳的那种,但是特别清爽,眉清目秀,眼眸清澈干净。 “司小姐……”男生看向祁怜的时候,目光微顿了一下,似乎已经将祁怜的身份认出来了,但是没敢说。 司曼曼:“叫祁小姐就行,其他的不要管。” 她这是在叮嘱男生不要有多余的心思,而且祁怜还是演员,如果有关于她不好的报道传了出去,男生自己也不会捞到什么好处。 男生心思一敛,乖巧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再次看向祁怜,耳畔微红了一下。 以前在视频上看祁怜的那张脸就觉得好看,还以为是在滤镜和化妆加持才会让祁怜变得美艳动人,没有想到祁怜真人比在视频上看到的更加好看。 “我知道。” 男生隔着一小段距离,坐在了祁怜的左手边,“祁小姐能喝酒吗?” 他看到祁怜看过来,总会下意识的躲闪着目光。 因为祁怜的眼睛实在是太蛊惑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男生还是第一次陪酒,虽然在工作之前,已经经过了必备的培训,但仍旧是特别紧张,更何况还是和这些原本就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小姐或是少爷喝酒。 他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到他们生气。 听闻有些有钱人根本不把像他这种人当做人看,逼着他这种人喝高度的酒。 “我不喝酒,喝点果汁就行,你要吗?” 祁怜轻扬了一下眼尾,发现男生一个劲的脸红很有意思,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做,男生目光躲闪着,局促的低下了头,仿佛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祁怜摸了摸鼻尖。 她就表现的这么饥l渴吗? "不过你放心,酒我会买的。" 祁怜知道男生的工资很大一部分都是从酒中拿提成的,她不能够让男生只陪她喝饮料吧。 “酒你随便喝,待会我都会付钱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生急忙慌乱的摇着头,脸颊上的红晕直接蔓延到了脖颈,碎发下的耳朵更是滚烫的厉害 他垂着头,手指捻着衣摆。 明明之前陪其他人喝酒,让他们花钱,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罪恶感。 但是为什么对上祁怜后,他竟然居然自己让祁怜点一些很贵的酒,会有这么重的罪恶感。 “……喝果汁也很好。” 司曼曼错愕的看了男生一眼。 为什么她遇到的陪酒的都没有这么有良心的? 他们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吸血。 司曼曼又一次感觉到了颜值的好处,明明是她点的陪酒,可是一直都在往祁怜那边她。 她倒是没有嫉妒,因为她也觉得祁怜长得很好看。 就是因为祁怜长得太好看了,就越容易被臭男人惦记上。 祁怜轻抿了一口玻璃杯内浅黄色的菠萝汁,晕染在唇瓣上,增添了一抹水润。 她舔了舔唇瓣,觉得今天的菠萝汁尤其的好喝,就是喝完之后脸颊有些热热的。 “小怜,你之前和我说想要做个翡翠首饰品牌,是真的吗?”司曼曼对这件事情也挺感兴趣的,如果祁怜真的下定决心要做,她会帮着出资。 祁怜扶了一下有些犯晕的头,浅笑了一下,“当然要做。” 但是她不是要做那种批量生产,毫无特色的饰品,而是要做独一无二设计的那种,每一款只做一个,而且因为玉的品种不同,也会有不同的差异。 “好,”司曼曼重重的拍了祁怜肩头一下,“我投资了,你买玉石的钱我出。” 司曼曼身为司家的大小姐,这点钱还是有的,再说要是能够用这点钱哄的祁怜开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古代的昏君,为了博自己妃子一笑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管他的呢,祁怜开心就可以。 “凌少,终于舍得从家里出来了,不知道还以为你被关了呢,这么多天都见不到你。”青年痞痞的坐在沙发上,伸着有些短的腿,嬉皮笑脸的看着刚刚进来的凌白。 凌白穿着白色的衬衣,银白色的链子在他的脖间晃动了一下,衣领敞开,弯腰的时候,能够看到不怎么明显的肌肉线条。 “说你妈呢。”凌白脾气暴躁,也就在他妈妈的面前的时候还能够乖一点。 他抬脚踹了桌子一下,桌面上的杯子里的液体剧烈的摇晃着,终究是将液体撒了出来。 祁怜刚想要去拿杯子,看着晃出来的饮料,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她可不管是谁做的,她就是不惯着这些人的臭毛病。 "有病?" 包间内安静了几秒,祁怜的声音娇软,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威严,唯一能够带给人威压的就是她那一双陡然变得凌厉的眼眸了。 男生原本想要劝劝正在气头上的祁怜,可是一对上祁怜的美眸,到了嗓子眼的话又被他吞了回去。 第六感告诉他,绝对不要在祁怜气头上招惹她,否则下场会很凄惨。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来这里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万一祁怜被欺负了怎么办? 凌白一听祁怜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但是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敢对着他大吼小叫的,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知道他是谁,还是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 要是让他不爽,他会有很多办法让这个人在这个城市内待不下去。 “天凉王破”也是能够做得到的。 “敢说小爷有病,你的胆子很……” 凌白站起身来,向祁怜走了过去,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祁怜的样子好像有点眼熟啊! 包间内的光线本来就有点暗,为了营造气氛,彩灯还在闪烁着,会让眼睛有些不太舒服。 所以凌白来到了近处,才看清祁怜的样貌,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像是中邪了一样被钉在原地。 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仙女教母姐姐? 真的是仙女教母姐姐! 这么多年过去了,教母姐姐的样貌居然一点都没有变,她真的是仙女教母啊! 原来她并没有撒谎。 小的时候见过仙女教母一面后,他就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一有空就往季家跑。 但他不是去找季顾的,而是去看仙女教母。 结果去了好多次,都没有见到仙女教母一面,而且还因为仙女教母对季顾更为关心一点,他还要讨好季顾,全部都是为了仙女教母。 要是被仙女教母知道他曾经欺负过季顾,仙女教母肯定就不会喜欢他了…… 能够让凌白一直有兴趣的事情很少,小时候买玩具就是这个样,等到他把玩具要到手里了,就会觉得没有那么有意思了,随手就会扔掉。 但是仙女教母不一样,直到现在,他一有空就会去找季顾,不过大多就是借着谈合同的名义,不然季顾那个阴翳的怪物,根本不会见他。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季顾好像完全忘记仙女教母的事情了,他不下十次在季顾的面前提起仙女教母,可是季顾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应该呀……他都对仙女教母念念不忘,季顾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对季顾的伤害太大了?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仙女教母消失的那一天,季顾傻不拉几的在街上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阳升上来了,季顾才舔了舔泛白的唇,踉跄了一下,因为站了太久了,季顾的腿早久没有了知觉。 季顾走回季家,从那之后,就很少见他提起仙女教母的事情了。 应该是这件事情把季顾伤到了。 司曼曼刚要起身拦住凌白,谁都知道凌白最小孩子气了,脾气又糟糕。 虽然祁怜有季顾护在,但现在季顾不在,保不住凌白发起疯来什么都不管。 司曼曼已经做好了为了小姐妹豁出去的决心了,结果就在她要给凌白一个过肩摔的手,凌白“嘭”的一下,双膝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她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凌白脚滑了? 那这件事情足够用来嘲笑凌白一整年了。 “教母姐姐……” 凌白瞪圆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但是仙女教母的的确确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祁怜扫了凌白一样,对于凌白的跪拜大礼,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受着。 这有什么受不起的,以前她还是太女的时候,跪拜她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受不起吗? 祁怜皱了一下眉,“你刚刚说要对我怎么样来着?” 她单手撑在沙发上,腰轻扭了一下,微卷的发丝从肩头滑下。 凌白慌乱的站起身来,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急忙向前一步,“不不不,肯定是您听错了,我怎么敢对您做什么呢?” 祁怜眯了眯眼眸,觉得凌白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她又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凌白了。 “你谁呀?” 凌白被口水噎了一下,想到自己可能真的不是特别重要,只能掩饰伤心的情绪,指着自己的脸,“您不记得了?凌白,给你拷视频文件的那个,我当时大概这么高……” 凌白把自己身上所有有特点的地方都说了一遍之后,才见到祁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太记得了,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 好似怕凌白还不够伤心一样,她又用手指捏了一下。 凌白目光从祁怜的手指上移开,有些挫败的低下了头,明明还没有喝几口酒,却在像耍酒疯一样,眼泪不要钱的往外直淌。 “你就只记得季顾,只对他一个人好。” “季顾都不记得你了,他那么坏,哪里能够比得上我?” 祁怜诧异的看了司曼曼一眼,“这家伙以前就这个样子吗?” 司曼曼有些难以接受的移开目光,不太确定:“不……不吧……” 祁怜最容易心软,而且最见不得男人哭了,她用鞋尖碰了碰凌白的小腿,“好了,别哭了,我现在能够记得起来一点了。” 知道她这个弱点的人没少在她面前哭,她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烦,但是能哄就哄。 谁让美人就算哭也哭的特别好看,哭的梨花带雨。 但是凌白显然不属于这一类。 第33章 .34祁怜嫌弃的移开目光,扔了一…… 祁怜嫌弃的移开目光,扔了一包纸砸在凌白的怀中,“丑死了。” 凌白:“……” 被嫌弃的凌白急忙用抽纸擦了擦眼泪,就是声音有点哽咽。 他又凑近了些,虽然关于祁怜的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但是他知道祁怜的样貌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真的是仙女教母? 凌白起先对祁怜的话并不相信,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够分辨出什么是童话,什么是现实,但是祁怜的出现显然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 凌白攥了攥拳头。 也不知道季顾那小子走了什么运,还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居然连仙女教母都有。 凌白从来不关注娱乐圈内的事情,自然不知道祁怜就是网上臭名昭著的作精。 他还沉浸在将仙女教母找回来的喜悦当中,一个人摸着头傻乐。 司曼曼拉了拉祁怜的袖口,“你之前……和凌白认识?” 祁怜又看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凌白,突然正襟危坐:“不怎么认识。” 她脸颊泛着酡红,在靡丽的灯光下更显艳丽,美眸轻眯着,眼尾坠着一地邪肆。 凌白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嗓子干的厉害,“教母姐姐,你们刚才说要做珠宝生意,这事我擅长啊,不如把运营的这一块交给我,没事,不用给我分红,我免费给教母姐姐干活。” “嘿嘿……” 凌白虽然长得不差,但也要在他不傻笑的情况下。 “你能做好吗?”祁怜有些狐疑的上下看了看凌白。 凌白挺了挺胸口,他就只是在平时表现的纨绔了一点,但是业务能力还是有的,毕竟家里还有公司等着他去继承,又不是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偶尔出来玩玩也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那肯定的呀,”凌白想要去碰一下祁怜放在沙发上的手,结果被祁怜躲开了,他有点失落的摇了摇头,“我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司曼曼点点头,“确实。” 凌白自己名下的小公司经营的都不错。 “那行,就先这么定下了。”祁怜将杯中的最后一点菠萝汁喝下,嗓子凉凉的,但是脸颊上的燥热感却越来越眼中。 她垂下杯子,媚眼如丝,落下的发丝将她本就小巧的脸遮住了大半。 祁怜扶了一下有点晕乎乎的头,她明明记得自己喝的是饮料,怎么还会头晕呢? “教母姐姐,你没有事吧?这种带酒精的饮料你也会喝醉吗?” 凌白看到祁怜脸颊红的厉害,迤逦的红好似泼墨般一直晕染到了脖颈。 凌白伸手想要帮祁怜扶住身子,却被祁怜打开了手。 就算醉着,祁怜看向凌白时,眼中还是带有一丝嫌弃,“不行,你太丑了,我不要你,我要你旁边的小哥哥。” 她抬起的手指向方才的清秀的男生。 倒不是因为男生真的比凌白好看,而是祁怜觉得那个男生更干净一点。 祁怜是在女尊国长大的,从来都不缺少漂亮的男生投怀送抱,她虽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但是她分辨男人很有一套。 就比如说季顾就很干净,人也长得不错,就是有点阴沉,不过这也不算是他的减分项。 刚刚陪酒的男生也干净,但是就只有凌白身上的气味不太对,她不喜欢。 凌白还没有来得及伤心,一道冷冽彻骨的风擦着他的太阳穴而过,尽管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仍旧让他打了一个冷颤,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你觉得我呢?” 季顾逆着光站在祁怜的面前,冷逸的五官爬满了阴影,声音微凉,轻伏下身子,投下的影子欺压在祁怜的身上,将祁怜眼中最后一抹光给遮住。 祁怜眨了眨眼眸,两指捏住了季顾的下巴,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唇齿有些不清,目光更是迷离,“宝贝,你是家花,他是野花……” “咳咳咳……” 司曼曼本来看到季顾出现,就已经被吓到了,想到祁怜的陪酒还是她找来的,就更加害怕了,她都能够闻到空气中浓稠的酸味了,急忙喝酒压压惊。 没想到直接被祁怜的一句话给呛到了。 还宝贝,还家花,还野花? 怎么? 是觉得家花不如野花好? 司曼曼诧异的看向祁怜,拼命给祁怜使眼色,但是祁怜接收到了也当做没看见。 季顾一改神情,嗓子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语气却柔和了不少,他盯住祁怜的眼眸,身子压的更低,鼻尖都是属于祁怜身上淡淡的清冷的玫瑰花香,“你觉得我和他,谁好?” 祁怜一愣,目光都有些停滞,又看了看有些窘迫的男生。 男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坐在沙发上,明眼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应该是祁怜的男朋友找来了,而且只看衣着,他就知道那是他招惹不起的人。 祁怜歪了歪头,微凉又柔软的发丝落在了季顾的手臂上,“算是你好一点……” 她有用手揉了揉季顾的俊脸,完全没有注意到季顾的眸色更加黑沉了,“别总是绷着一张脸,你的助理还有什么员工,他们都说你是扑克脸,不会笑的。” “你也太善妒了,这样可不行啊。” “……” 季顾拿下祁怜有点微烫的掌心,“我善妒?” 祁怜眯着眼睛,还不忘颔首。 季顾像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柔和的在祁怜耳边说:“你会讨厌吗?” 祁怜有点迟钝,一字一顿:“为什么讨厌?你还……挺可爱的。” 季顾眸色变了变,总算不那么阴沉了,在加上晚上的他本就比白天的更柔和一点。 他弯腰将祁怜横抱了起来。 祁怜虽然醉了,但是不傻,下意识的用手臂勾住了季顾的脖子,还不忘叮嘱:“别把我摔下去了,要是我摔到了,我就不要你了。” 说完还轻哼了两声,企图给自己增加一点威严。 季顾目光不咸不淡的落在司曼曼的身上,“我先送她回去了。” 祁怜喝的饮料里带了一点酒精,一般人喝完都不会醉,甚至脸都不会红一点。 但是祁怜体质太特殊了,一点酒精都碰不得,喝完之后还会断片。 季顾抱着祁怜走出了会所,回到车上。 祁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精作祟,她觉得今天的季顾非常的不一样,好像晚上的人格越来越像白天的那一个了。 她伸手了拉了季顾的衣领,示意季顾要看着她。 而后她仔细端详着季顾,觉得有些看不太清,她直接凑到了季顾的面前。 “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季顾的右眼无论做的多么逼真,总归还是假的,不会动,也没有情绪的变化,看人的时候冷冷的。 “怪可爱的……” 祁怜傻傻的笑了一下,说着自己刚刚学到的土味情话,手指有些挑逗般的摸了摸季顾的喉结,感受到季顾不自在的滑动了一下喉结,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酒劲上来的她比平时更能说话。 “你这不不从的样子,会让人更有征服欲,是本妻主对你不好吗?你觉得出来找我,还是放心不下我?” “没事的,我不会乱来的,毕竟还要给你一个名分。” 祁怜喜欢季顾这幅样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感觉像是占到了极大的便宜,眼中的笑意更甚。 季顾敛下的眼眸中荡起了涟漪,心头微微一动,脸上柔软的触感仿佛一直都在,久久不能够散去。 他努力找回自己原本的声音,但仍旧有些喑哑:“凌白说的仙女教母,是怎么一回事?” 凌白去找季顾的时候,大多数在白天。 白天的人格不清楚这件事情,但也通过特别的方式问过了另外一个人格,同样都是对“仙女教母”毫无印象。 所以今天又听到了凌白口中的“仙女教母”,而且还说的就是祁怜,这让季顾觉得很奇怪。 他没有关于“仙女教母”的任何记忆,可偏偏凌白就是认定了“仙女教母”只会在他的身边出现。 祁怜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季顾,声音有点委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不是很聪明,学习成绩很好吗?怎么连这点事情都记不住了?” “你还给我买冰激凌了,但我没有吃到。” 她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依靠在季顾的胸口,“你好笨,怎么什么都记不得?” 祁怜的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嫌弃,又有点可怜自己。 季顾若有所思的轻颤着睫羽,手指不经意的微微蜷缩了一下。 别人都有的记忆,他却不记得了。 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 之前从未觉得记忆很重要,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也会有特别美好的回忆。 可是,现在他却很想要知道他到底忘记了些什么。 祁怜酒劲上来了只想要睡觉,她扒拉着季顾的衣服,不让季顾走,非要季顾给她讲故事。 从未被讲过故事的季顾看向撒娇的祁怜,轻抿着薄唇,下颚线清晰流畅。 “我不会讲故事。” “也讲不好。” 祁怜哪里会依着季顾,也不肯轻易放过季顾,“不,就要听故事。” 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何况从小到大都有太多人想要巴结她了,阿娘更是宠她,唯一的阿兄也不与她争抢皇位,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忧虑。 所以在季顾不想讨好她的时候,祁怜会生成一种“男人你成功我的注意”的感觉。 季顾坐在床边,祁怜拽着他的衣摆,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季顾眉宇间像是霜雪融化,“我认识一个小男孩,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很幸福,最起码会想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可是车祸带走了他爸爸的性命,他妈妈也嫌弃他,不要他了。” “一直被人欺负的他,想要变得更加厉害,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那……”祁怜已经阖上了眼眸,声音以亦变得模糊不清,“他实现了他的愿望了吗?” 季顾听着祁怜平缓的呼吸声,眸色沉寂,“……他以为他实现了,可是他大概错了。” 他帮祁怜盖好被子,调了一下空调的温度,轻声的走出了房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这些事情已经变得习以为常了。 慢慢习惯了祁怜的存在,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他一个人。 但是他与祁怜签订的合同总有到期的那一天,他做不到拥有都在祁怜的身边。 祁怜的身边也从来都不缺少能够哄她开心的人。 他只是贪心的想要在他离开后,祁怜还会记得起他,不会将他完全的忘记。 让没心没肺的祁怜记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必须要为以后的事情做好打算。 季顾在密码柜内拿出了一份合同,是财产转让书。 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又放回了密码柜。 如果季家的人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恐怕立刻就会安耐不住。 季顾重新去调差过祁怜的身世,他对祁家收养的祁怜的初心始终存疑。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还是被他找到了当初孤儿院的院长,还有帮祁怜办理手续的员工。 祁老爷子的确很奇怪,当时他去了孤儿院,并没有去看其他的孩子,而是直接了当的说要领养祁怜。 似乎认定了祁怜。 季顾也查过了祁怜的确和祁家的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就有点奇怪了。 祁老爷子为什么要去领养祁怜,何况当时的祁家同龄段的小孩可不少。 要是说祁老爷子不图点什么的话,季顾是完全不相信的。 毕竟他们都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他需要在离开之前,帮祁怜铲除潜在的威胁。 这样他才能够放心。 ———— 比起祁怜立马就像季景澄路剧组的事情抛到脑后想必,剧组的其他人可是兴奋的不行,尤其是可以和季景澄搭戏的其他演员,已经终于觉得自己能够扬眉吐气的权向晨。 注定是烂剧又怎么样了? 影帝季景澄还不是给他们饰演了一个配角。 他“亲爱”的老同学能够邀请的到吗? 还有网上嘲笑祁怜作精的人,他现在就想要上去和他们对喷。 他们一点都不知道祁怜作精作的有多么可爱,简直就是福星,不然他们一辈子也见不到季景澄真人。 权向晨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在经过季景澄的允许之后,他立马就发了微博。 本来就只有小几千的粉丝,还都是僵尸粉,微博发出去有一段时间后,也没有多少的浏览量。 这条微博突然出现在热搜上,还是因为季景澄关注了剧组的微博,并且转发了。 【大橙子又有新剧了?这剧名怎么,这么的,清新脱俗,并且一言难尽。】 【我没有看错吧,大橙子真的要演这部剧,还是一个配角,连男主都不是!】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接这种剧呀?为什么要做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我不允许。】 【完了,至此之后,大橙子又有一部黑历史了。】 【难不成季景澄是被威胁了。】 #季景澄公主妖孽#的词条飘红了许久。 【这部剧里居然有祁怜,我的天,我竟然觉得有点刺激。】 【原来作精没有抢到女主,就去演这种烂剧了,哈哈哈。】 【艹了,季景澄不会是为了祁怜才接这剧了吧,节目上也是,季景澄一个劲的往祁怜的身上看,我这里还有混剪,分享给大家。】 【……】 柯诗婷剧组的导演无聊的刷着手机,想着去嘲笑一下他的大学同学权向晨吧,刚进入权向晨的主页,就看到了一条刚刚发布的动态。 “哟,还季景澄呢?做什么美梦呢?果然是烂剧拍太多了,连自己什么定位都不清楚了。”导演不屑的笑了一下。 季景澄是什么咖位的,就算能够被他邀请来,也绝对不会来演这种小破剧。 导演讥讽的笑容在脸上还没有浮现多长时间,转而就看到了季景澄的热搜。 点进去的那一刻,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一遍遍的点着季景澄的头像,在确定是本人后,呼吸急促的摸着心脏。 “什么?真的是季景澄?” 这,这怎么可能? 他确认无数遍了,权向晨拍的就是一部大烂剧,和他的剧本还有服化道根本不能够相比。 一向觉得压权向晨一头的导演在挣扎了一番后,认清这就是事实,难以置信的捂着脸。 权向晨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他表情有些扭曲。 他和权向晨在大学期间就不对付,无论做什么都要比一比,而且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吵架,有好几次差点动了手。 毕业之后,他的能力要比权向晨强上不少,在权向晨还在拍烂网剧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好几部剧捧红了新人。 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去同学群里嘲讽权向晨,谁让那小子天天自命不凡,他现在是让权向晨认清自己。 一直被他压一头的权向晨突然超过了他,巨大的落差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垂死挣扎的掏出手机,手指用力的戳着手机屏幕,指节都泛着白色。 “诗婷,你帮我问问季景澄为什么要去演那个烂剧?” 柯诗婷本来就很烦,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季景澄,给他发消息,他也不会,要不然就是回的很敷衍。 她也觉察出来有点不太对劲了,可能是她做的改变太多了,然后就引起了蝴蝶效应。 柯诗婷能够接受她自己先放弃季景澄,但不能够季景澄对她爱答不理。 可是她不接受又能够怎么办?季景澄已经彻底不理睬他了,节目似乎也不想要继续做下去了。 第34章 .35柯诗婷现在看到有人提起季景…… 柯诗婷现在看到有人提起季景澄就烦,尤其是今天晚上季景澄的名字还冲上了热搜。 季景澄很少给自己买热搜,除了经营人设外,他几乎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因为他业务能力本来就强。 别说导演想要知道季景澄为什么要演那部烂剧了,她现在比谁都想要知道。 原本她现在的女主的角色应该是祁怜,可是想到上辈子这部剧大火,她不甘心将这样的好机会让给祁怜,这样的好资源放在祁怜的手中,就是纯纯的浪费。 所以是她让祁怜来试镜,又故意赶走祁怜,抢了女主。 她一直都很清楚,祁怜就是她的对照组,来体现她的演技和温柔,所以陷害祁怜的事情,她一点愧疚都没有,还因为祁怜做出来的丑事给剧组增添了一点热度而觉得高兴。 她原本等着剧把她捧红,可是这才没有过上几天,没有想到季景澄和祁怜就来给她添堵了。 柯诗婷想着可能是自己态度转变的太快了,才会使得小说男主季景澄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但她毕竟是女主,上一世还成功的和季景澄走到了一起,虽然过程特别艰难,她相信只要自己跟季景澄说点好话,季景澄就会放弃那部烂剧。 季景澄说不定是因为怪她的淡漠,或者是吃醋,所以才故意气她,出演了祁怜的剧。 柯诗婷已经在心中给祁怜的剧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一个作精女配又能够接到什么剧呢? 柯诗婷给导演发了一个“不知道”糊弄了过去。 “真是烦人!季景澄要做什么,我能管的了吗?” 她点开了季景澄的聊天框。 【景澄,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演那部剧,就算是为了和我置气,也不要拿自己的事业开玩笑。】 柯诗婷焦躁不安的咬着指甲,原以为重生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一定可以活的笔上一辈好,但是为什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季景澄就算不演戏了,回家也可以去继承家产,但是她不一样,她就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女主,因为有了季景澄的帮助,她的事业才能够蒸蒸日上,而且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季景澄洗完澡后,想要给祁怜发个消息,问问她今天自己演的怎么样。 明明知道祁怜对他爱答不理的,可是他就是想要逗祁怜。 可是他一拿起手机来,就看到柯诗婷倒胃口的消息,看的他都想要把柯诗婷删了。 怎么会有人自我感觉这么良好? 凭什么认为他去演戏,就是为了和柯诗婷置气。 季景澄都快要被气笑了,给柯诗婷开了一个消息免打扰后,去打扰祁怜。 【今天我演的怎么样?】 【剧组现在有这么高的热度,还不都是因为我。】 季景澄发了一个夸夸我的表情,左等右等都不见祁怜的恢复,等他最后一点耐心磨干净了,再去给祁怜发消息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气呼呼的抱着抱枕。 “我来给你演戏,你就这样对我?” —— 季顾看了一眼终于安静下来的手机,悄无声息的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橱上,而后躺在了祁怜的身边。 看来是他最近对季景澄的约束太松了,季景澄都敢把手伸到她的眼皮子底下了。 祁怜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到季景澄找了上来,她才知道季景澄进入了小黑屋。 “你怎么自己跑到小黑屋里去了?” 季景澄无语的舔了一下后牙槽。 这是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他还想要问问祁怜,他是怎么进到小黑屋里去的。 本来剧组和后期就是着急忙慌的赶进度,因为季景澄的加入,还有祁怜的投资,又请来了大师做特效。 配角都是祁怜亲自挑选的,虽然不是什么老戏骨,但是新面孔,但是演技上过关。 可能会在和季景澄对戏的过程中,有略微的接不少戏,但是影帝就是影帝,也不与他们乱发脾气,还耐心的教导他们。 也就只有祁怜敢嫌弃季景澄的戏不好了。 季景澄耐心的教导这些人,也是为了想要在祁怜的面前好好表现,可是祁怜完全不领情。 季顾还天天都来接祁怜,有时候拍夜戏也会陪着到凌晨二三点。 季景澄是一旦靠近祁怜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由的奇怪的打量着季顾。 季顾是他见过的最心狠手辣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任何有关季顾的报道都没有半分负面的新闻。 季顾不可能会对祁怜有任何的兴趣,他虽然不明白季顾为什么要答应祁怜一起上节目,但是如果不是图祁怜身上的东西的话,季顾万万不会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网友们对于祁怜和季景澄这部剧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部分是为了嘲讽祁怜的,另外一部分是为了看季景澄。 本来就是一个小网站签约播这部剧,没有想到等着看的网友这么多,大家一下子都点了进去,竟然让网站崩了两分钟。 【什么破网站?】 【这年头,我居然要上这种网站上看我的老公,造孽啊!】 【已经预料到会是怎样的一部烂剧了。】 【……】 网站维护好后,正常的播放了剧。 不知道是不是从一开始的期望值就不是特别高,网友们居然觉得这剧还可以,烂是烂了一点,但也没有那么烂。 演员尽管都是新面孔,有的还是正在上学的学生,但是他们的演技就是比那些喜欢端着架子的明星好多了。 有许多爱豆去演戏,演技还不如这些学生好。 但这些学生虽然没有毕业,但就是学这一行的,演起来就会更加得心应手一点。 祁怜穿着大气的红裙,步步生莲,发间的珠翠泛着温润的光晕,全身上下的玉饰都是真的,与塑料做出来的质感完全不一样。 祁怜将公主娇生惯养又矜贵的气质在一举一动中完全表现了出来,却又不失优雅。 尤其是在用指尖轻挑起季景澄的下巴,眼中满是玩弄于戏谑。 可偏偏季景澄的目光是那么的向往,仿佛为了祁怜,宁愿献上自己的性命。 也略有点病态,尤其是在季景澄低头要捧起祁怜的足尖亲吻时,眼中变l态的爱欲完全展现了出来。 【救命啊!好变态,好土,好狗血,我好爱。】 【原来,大橙子演变态演的这么像,也太有感觉了吧,我好怕下一秒他对公主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咱就是说,有没有个可能季景澄那个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那也……不敢想,不敢想。】 【要是让我面对公主的话,我说不定也会这么想,这次是古偶啊,起码颜值在线,看起来也是一个享受。】 【……】 祁怜在家里布置上了巨大的投影,让家里的佣人一起来看她的剧,还事先点好了M记,巧克力的新地摆满了一地。 季顾回到家后,也被祁怜按到沙发上,一起观看她的新剧。 虽然是祁怜自己当主演拍的,但是拍的时候和看的时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季顾看到季景澄碰祁怜足尖的时候,周遭的气压更低了,狭长的眼眸微眯了一下,在转场过后,看不到季景澄了,他才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还不错吧?”祁怜得意的轻扬了一下下巴,眼眸里流转着异彩,等待着季顾夸她。 “嗯,不错。” 季顾没怎么夸过别人,声音听上去有点生硬,亦不出用什么词。 但荧幕上的祁怜的确熠熠生辉,她很适合殷红的衣服。 祁怜有些不满的皱了一下眉,但是想到季顾本来就不是话多的那种人,只好作罢。 “季景澄……” “什么时候领盒饭?” 祁怜诧异的看向季顾面无表情的那张阴翳的脸,“你这么关注剧情?” 不想啊! 季顾一看就不像是平时会追剧的那种,这次陪她来看她的剧,也是因为她的硬性要求。 “倒也不是,”季顾交叠着修长的腿,话语间流露出一丝煞气,“就是想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实在不行,他亦可以要求编剧给季景澄改戏,毕竟这部戏有祁怜的投资,稍微改一点剧情的特权还是有的。 “这么说来,”祁怜摸着自己手腕上紫罗兰玉的手镯,“季景澄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妻主,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嫂子,现在的小辈就是不行了。” 祁怜示意季顾拿一颗葡萄给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捻着汁水饱满的葡萄送到祁怜的唇边。 祁怜想要抬起去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垂下眼眸,刚好看到季顾两指间的葡萄。 淡淡的果香直接飘散在了空气中。 祁怜也没有多想,直接咬了下去,唇瓣轻擦过季顾的指腹。 季顾眸色微暗,放下了手,只是在下一次喂吃葡萄的时候,他更加小心了,不会轻易碰到祁怜的唇。 系统看着被人伺候的十分舒服的祁怜,弱弱的开口:【殿下,你不觉得现在有点不太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祁怜慵懒的枕着抱着,脚伸到了季顾的褪下,偶尔还会故意的踢季顾一下,季顾只会乖乖受着,实在烦了,就握住她细窄的脚背。 系统看向季顾,就觉得面前这个阴郁的美人,看似不争不抢,实则特别有心计,让祁怜当局者迷,将她蒙骗了过去。 【你有没有想过有那么一种可能,季顾这是在用糖衣炮弹麻痹你,想让你放松警惕……】 祁怜敷衍的点点头,“然后呢?他为什么要麻痹我?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戒心呀?” 系统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想不明白,但是季顾一看就是在打别的注意,殿下,你别忘了,小说中他可是把你赶去睡大街了。】 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起,祁怜觉得自己不能够接受去睡大街,她立马坐起身子。 动作快的让季顾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弄疼了祁怜,“怎么了?” 祁怜收回腿,在沙发的最边上,与坐在中间的季顾隔着一段距离。 她伸出手,指着季顾,“季顾,你是不是想把妻主我赶出去睡大街上?” 季顾跟不上祁怜的脑回路,也没有企图能够跟得上,“没有。” 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不仅如此,这栋别墅也会留个祁怜,而他自己则会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消失。 “真的没有吗?”祁怜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季顾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神情变化,但是什么都没有。 系统不会骗她,何况小说的剧情的确是这个样的。 现在想来,她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伤害季顾的事情,但也没有做对他好的事情。 季顾应该不会记仇记到这个程度上,赶她出去吧。 季顾瞥见祁怜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想起曾经的自己蜷缩在满是潮湿味的杂物间,他就像是被遗忘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在意他的死活。 恐怕还有发烂腐臭的尸体,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季顾点点头,眼中有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坚定。 他从未这样想过。 唯一动过的念头就只有……让祁怜习惯他的存在。 等到有一天他不再了,祁怜会想起他。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样子上,我就暂时相信你了。” 祁怜放心的就躺了回去。 墙角处还放在湛心水前几天送来的原石。 虽说是原石,但其实是已经被湛心水挑选过的,祁怜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知道每一块切开都能够爆色。 湛心水想要将上次的两千万退回来,但是被季顾拒绝了。 一想到湛心水,祁怜的脸就皱成了一个小包子。 如果湛心水真的是她的阿兄,她倒是希望阿兄不要找过来。 尽管在这里世界里遇到曾今的亲人让她很开心,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阿兄再一次做出牺牲。 阿兄被阿娘领会宫后,就以女装示人了。 阿兄比她聪慧,无论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 有不少人猜测下一位储君会是阿兄,但是她很清楚阿娘不会让阿兄成为储君。 不是因为阿兄是男子,而是他不是皇室血脉,而且阿娘将阿兄男扮女装养在身边,其实是有她自己的私心的。 树大招风,太过耀眼的存在同样是这样。 阿兄因为太过出色,从小到大,有太多的人想要他的命了。 如果不是阿兄在,可能被人惦记上的就换成她了。 她很清楚这一点,阿兄原本可以远离权力争夺的中心。 有几次阿兄都差点命悬一线,原本可以完全不用这样的,但全都是阿娘的安排。 就连阿娘都觉得阿兄成长的太过可怕了,害怕威胁到她的皇位继承。 阿娘曾经给了阿兄两个选择,要么就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留下来也可以,但是要废掉双腿。 阿娘也不是要逼迫阿兄,只是阿兄宁可毁掉双腿,终日坐在轮椅上,也不愿意离开皇宫。 祁怜实在是想不明白阿兄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宫中就有让他如此割舍不下的存在吗? 祁怜也不傻,她其实很清楚阿兄这么选择的理由,也是她一直在逃避着,她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她去求过阿娘,可是一向最疼她的阿娘说什么也没有改变决定。 如果湛心水是她的阿兄的话,她宁可不和阿兄相认。 ———— 祁怜的《重生之公主妖孽》,虽然剧名很土,但是有祁怜这个招黑体质,和季景澄的颜值还有演技的保证,还是吸引了不少网友慕名去看。 结果除了剧情上的确有点硬伤外,有些古早,但是莫名的上头,祁怜饰演的公主也没有那么非,大女主剧也不只是说着玩的,他们倒是真的在祁怜的身上看到了成长。 而且季景澄饰演的小奴隶真的很变态,后期可能因为太过自卑,再加上对公主的爱慕,对公主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就比如强制爱爱。 柯诗婷最近都不愿意看微博了,不是说她和季景澄cp经营失败的,就是铺盖的的夸祁怜演技不错的,连影帝季景澄的戏都能够接得上。 柯诗婷气愤的扣了一下美甲,想不明白祁怜明明是她的对照组,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出尽风头。 她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满是自信。 就先让祁怜得意一下,反正她的剧一定会大火的,而且整部剧最高潮的地方就要播了,最近几天热搜上天天都能够看到她的名字。 只是这样还是让柯诗婷有些不太满意,因为祁怜比她想象中过的还要好。 既然是她的对照组,就不应该比她过的好,就应该被网友群嘲。 就不应该得到季顾的庇护! 柯诗婷对于最近两集的剧情特别有信心,是她剧中饰演的女主报仇的桥段,之前所有的卧薪尝胆,都是为了在报仇的时候让观众感到爽。 ———— 祁怜在网上看到了柯诗婷的剧,她看了一眼对面信誓旦旦的季景澄,“能做好吗?” 季景澄转了一下笔,微微颔首。 他团队的公关能力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祁怜还没有忘记柯诗婷之前害她被网友骂的事情。 之前不计较,是因为还没有到时间,但现在差不多了。 祁怜将自己当初试镜的片段发到了她的微博上。 第35章 .36柯诗婷正想要美美的做一个面…… 柯诗婷正想要美美的做一个面膜,而后等着剧拍完并且播完后,她的粉丝数疯涨一波。 以后,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影响里也会上升,就算季景澄暂时不理睬她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还是小说中的女主,季景澄这个男主一定会对她好,而且一定会爱上她的。 这不,季景澄的姑姑已经发消息,让她过两天一起去季家吃个饭。 虽然季景澄姑姑的动机不纯,但是上一世她的的确确是在撮合她和季景澄。 但是这一次,她不想要再和季景澄走到一起了,实在是太累了,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反对她,还有一个那么恶毒的婆婆。 她不会重蹈覆辙,但是与季家的人交好总是有好处的,再说,她这次想要的是季顾。 现在季顾才是季家真正的掌权人,不比那个只会演戏的季景澄要好太多了吗? 柯诗婷抹平了面膜的边缘,要好好修护她这张脸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一直在振动,就算柯诗婷没有理睬,振动停止了一会儿,之后就有振动了起来。 现在网剧正火着,柯诗婷接了好几个奢侈品牌的代言,最近还有一个国外的珠宝品牌也邀请她了,正赚钱赚到手抽筋起来,对待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人也开始耍起大牌来了。 柯诗婷不耐烦的拿起手机,一看到是经纪人的名字,就更加的厌烦了。 上辈子这个经纪人管天管地,管的特别多,她又不是什么爱豆,为什么不让她恋爱,吃个东西也要管,去哪里必须得提前和经纪人说…… “喂……”因为敷着面膜,柯诗婷嘴张开的幅度有限,不耐烦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什么事?忙着呢?” 经济人本来就因为网上的风评而有些急躁,可是让她烦躁的主现在居然还有心情敷面膜,她更是没有好气了,“你这个角色,当初演就演了,为什么要故意陷害祁怜?” 这个角色,原本就是祁怜先定下来的,结果柯诗婷说想要演,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通过季景澄的姑姑硬是把这个角色给抢了过来。 抢就抢了吧,这年头谁还没抢过别人的角色,但是,柯诗婷还故意让祁怜去试镜。 祁怜忙活了一天之后,再告诉她你不是主演。 事前哄骗祁怜的经纪人转发了微博,引得骂声一片,难道就是为了给剧增添一点热度? 等她知道一切的时候,柯诗婷把一切都做完了,她这个经纪人就是纯纯的摆设,但是她也不想管那么多。 直到今天,从网上看到了柯诗婷给自己挖的坟墓,才想要过来提醒柯诗婷一声,结果人家大小姐根本没有好气。 经纪人都不想再做多余的事情了,柯诗婷本人都不着急,不在乎,她跟着急什么?反正手底下还有不少有潜力的演员,公司永远不会只花钱捧一个人。 “呵,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提醒你看看微博,而后好好的提升一下演戏吧。” 经济人含气的说完话,重重的将手机扔到了一遍。 “更年期了吧,发什么神经?” “网上有什么好看的?” 她现在就不是刚刚当上演员的那几年,早就被黑粉喷的什么都不怕了而起她还是重生过一次的人,有什么能够难得住她的。 但是经纪人这么一说,柯诗婷反倒是有点好奇了。 现在网上说剧好看的应该占大多数,因为虽然是网剧,但特效和制作已经剧本,都不比上星的电视剧差。 柯诗婷打开微博,并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夸赞与吹捧,而都是来质疑她的。 【和祁怜连特效都没有的试镜相比,柯诗婷简直就是被吊着打,服化道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还有特效加持,怎么就连那种满是雍容华贵的煞气感都没有演出来。】 【srds,祁怜真的很作呀,让婷婷子来演,她起码不会拖累整个剧组。】 【笑死了,你是没有看隔壁剧组的日常分享吧,那可真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本来是个穷剧组,自从祁怜带资进组后,就连普通的员工待遇也有了直线的提升。】 【有个这么舍得花钱的作精,我也乐意哈哈哈哈!】 【九敏,祁怜的试镜也不差啊,为什么换成柯诗婷来演?有黑幕?还是导演和编剧眼瞎啊!】 【柯诗婷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 柯诗婷将前面几天点赞最多的评论挨个看了下来,发现替祁怜说话的占大多数,而且一刷新,就小百的赞往上涨。 柯诗婷紧握的手开始出汗,脑子嗡嗡的直响,心里念叨着“不可能”,明明祁怜的演技稀烂,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吹捧她。 她忙不迭的点开一直被疯狂转发的视频。 祁怜虽然和她同样穿着红衣,但是祁怜的气势令人感到压迫感,与她柔和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是换一个场合,她可能还不会差那么多,但是这是女主复仇的戏,怎么可以一点气质没有? 要是没有祁怜的对比,就不会有这档子事情,她还是会照样受到网友的喜欢。 柯诗婷心跳快的厉害,越来越心悸,手指也跟着打颤。 这和她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眼见说她不如祁怜的评论越来越多,热搜从十几名上直接冲到了第五。 柯诗婷不甘心自己被祁怜比下去,祁怜明明只是她的垫脚石。 她咽了咽口水,紧迫的打给了经纪人,“姐,帮我撤热搜,压压评论。” “这种事情用得着你说吗?”经纪人这边忙的焦头烂额,结果还要听柯诗婷的瞎指挥。 “要是等你的主意,你早就被黑惨了。” 经纪人将自己能够想都的办法都用上了,但很显然,祁怜买了不少喜欢添油加醋的小编。 热度一直都没有下来,而且现在扯掉热搜,明显就是在说他们心虚,他们的确比不上祁怜。 柯诗婷一晚上就只盯着个手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还有不少人拿她的片段和祁怜的试镜做对比,恶搞她的混剪。 这剧确实让她火了,但就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 祁怜做了万足的准备,连遮阳伞都带上了,结果穿过卧室的镜子后,她来到的不是充满潮湿气味的杂物间,而是灰尘乱飞,并且空气中充斥着混杂的难闻的气味。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废品回收站,自己身后就是那面镜片都碎掉的全身镜。 祁怜捂住鼻子,试图将难闻的气味隔离在外,眯着眼眸,阻挡着风沙。 “季顾,居然把镜子给扔了!” 祁怜又气又委屈,无助的四下张望着。 “亏着我还惦记着他,哼……” 系统:【殿下,你不是才想起来还有小季顾这个人吗?】 “怎么?你很有意见?”祁怜看着地上的黄土,还没过一会儿,她的鞋面上就已经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系统立马认怂:【那道也没有,能够被殿下记住是他的福分。】 【殿下,你别担心,我感应到季顾就在附近的一个商场里,我们先打车过去找他。】 祁怜点点走,可是这里杳无人迹,路上根本看不到有计程车来往,手机上更是约不到。 祁怜撑着伞,慢悠悠的向前走去,说不定走到另外一条街上,可能就能够打到车了。 还好她今天穿的是运动鞋,不然不可能坚持到坐上车。 原以为来到商场后就能够见到季顾了,没有想到系统说他只是能够感应到季顾就在附近,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他是完全感应不出来的,毕竟来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祁怜像是无精打采的叶子被暴晒在阳光下,伞面早就变得滚烫。 她撇着唇,在凉亭下找了个长椅,做了下来,旁边还有人故意扔在那里的已经融化的冰激凌,粉色的奶油粘稠的晕在座椅上。 祁怜只能够缩了一下身子,尽可能的远离。 祁怜将落下的发丝尽数的拢到了背后,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衣服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这让无论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都有空调吹的她十分的不习惯。 她看着自己被晒红的手背,不知道要用多少精华液才能够修复的过来,她可不想变黑。 “都怪季顾这个小笨蛋!” "早知道就不来找他了。" “窝在家里看电视,它不香吗?” 正要走来的浅棕色玩偶熊在听到祁怜小声抱怨后,脚步微微一顿,轻叹了一声,还是没有选择转身离开。 祁怜面前的光线被挡住了,黑色的影子从凉棚外蔓延了到了她的脚下. 人来人往中,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在大夏天还穿着玩偶熊装扮的人,还是发传单的。 纵使玩偶熊的样貌看上去呆呆傻傻,的确很可爱,但是一想到可能会被塞传单,还是对玩偶熊敬而远之。 祁怜抬起头,看到一颗笨重的脑袋架在本就不是特别宽的肩膀上,这种奇怪的比例让玩偶熊看上去更可爱了一些。 祁怜见玩偶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她因为着急赶路,现在嗓子干的要死,她伸出浅粉的舌尖舔了舔唇瓣。 一直盯着她不动的玩偶熊,从他自己肚子上的口袋掏出了一瓶水递到祁怜的面前。 水瓶大概是从冰柜内刚刚拿出来的,只是这一小会儿,瓶壁上就已经出现了厚厚的雾气。 祁怜狐疑的看了一眼玩偶熊,虽然她很渴,但是她没有伸手去接,眼中的警惕丝毫不遮掩。 玩偶熊愣了愣,托着自己的头套,蹲下身子,把水瓶放到了祁怜的大腿上。 水瓶冰冷的触感像是雪花融化了一下,纵使祁怜现在的确热的想要找个凉快的地方降降温,但也一下子接受不来这种程度。 她急忙拿起了放在腿上的水,抹去残留在腿上湿冷的水汽,刚想要对这个冒失的小熊生气,“你……” 就见小熊慢慢摘下了头套,青年面容冷峻,眉眼间介于少年的青涩,与男人的成熟之间,黑白分明的眼眸泛着阴恻恻的光,浅色的唇微抿着,细碎的发丝粘在光洁的额头上。 季顾看到祁怜眼中的诧异,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子,想到祁怜总是喜欢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他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样,一等就是两年多,心中更是委屈的泛着苦涩,转身就要走。 系统一看就知道季顾生气了,季顾虽然不会明面上说出来,但实际上闷骚的要命:【殿下,快叫住季顾,哄哄他也行,一定是你老是玩消失,一消失就是好几年,人的一辈子能有几个好几年呀,他一定是生气了。】 系统最害怕的就是祁怜完全不听他的劝说,但是看到祁怜一改往常的叫住了季顾,他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 “喂……” 季顾的身体好像不受他控制一般,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听着祁怜有些娇弱的声音。 “我扭不开瓶盖。” 祁怜用力的扭了扭瓶盖,手指上都抓住瓶盖的印子了,可就是不见瓶盖有任何的松动。 系统:他就知道…… 季顾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拿着水平的祁怜,瓶子上留下来的晶莹的水珠滚落在她的指缝间,玉白的指尖带着一点樱花粉,因为太过用力而留下了红色的印子。 祁怜的碎发粘在脖间,看上去有点狼狈,尤其是连一点水都喝不到。 季顾抿紧了唇线,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而后又无力的松开。 他从远处就认出了祁怜,在激动之余,他还有些生气与委屈。 祁怜总是神秘的出现,再神秘的消失。 每一次消失,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出现。 上一次,他只是去帮祁怜买个冰激凌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祁怜就已经不见了。 他不是不能够接受祁怜的离开,只是不愿意看到祁怜一次次的给他机会,又让他一次次的绝望。 他每一天都在等着祁怜的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只会越来越绝望。 所以再次看到祁怜的时候,季顾原本想要装作没有看见,转身离开。 可是一想到祁怜可能是来找他的,他又挪不动脚了。 等了一会儿,见祁怜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去买了一瓶水松了过去。 季顾本来不想要摘下头套,可是他不摘的话,祁怜估计也不会喝他的水。 他不明白自己会什么会那么在意一瓶水,就当做祁怜曾经帮助过他的答谢吧。 虽然只有一瓶水…… 祁怜出声叫住他,又让他原本的想法完全打乱了。 季顾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抱着玩偶熊的头套又走了回来,拿过祁怜手中的水瓶,不费一点力气扭开后,递到了祁怜的面前。 “谢谢。” 祁怜眉眼微弯了一下,眼底含笑,清凉的水赶走了嘴里的干涸与燥热感,整个人也觉得舒服了许多。 季顾目光落在祁怜水润的唇上,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慌乱的收回视线,眸光变暗了些。 “你要喝吗?”祁怜声音娇滴滴的,完全不像是在询问季顾,而是要求他一定要喝。 季顾盯着瓶口,就在祁怜手臂举的有些发酸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穿着玩偶服装,毛茸茸的手擦着祁怜的手心,结果了水瓶。 他眼眸微阖了一下,仰头喝下小半瓶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季顾轻睹了祁怜一眼,见祁怜无动于衷,对于他们共用一个瓶子喝水一点反应都没有,轻拧住了眉头。 “我喝你的水,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是只对他一个人这样,还是对身边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祁怜奇怪的晃了一下小腿,裙摆微微摇曳,像是湖中被吹动的荷叶,“为什么要介意?” 她经常与季顾用一个杯子呀? 之前也没有见季顾有这么多问题。 毛病比她还多,没想到小季顾还这么讲卫生呀! “你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吗?让你和我共用一个水瓶,难为你了?” 祁怜站起身来,走到季顾的面前。 青年虽然瘦削,但已经比祁怜高出了一个头,她只能够勉强到季顾的肩膀。 但是在气势上,祁怜丝毫不弱于季顾。 “不愿意就早说嘛,都把人家的水喝完了,才说。” 祁怜刮了季顾一眼。 系统:【……水本来就是季顾买的。】 祁怜:“……” “吵死了,就你长了张嘴,会说话吗?” 季顾见祁怜要从他的身边身边走过,急忙伸手拉住了祁怜的手腕,“不是,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会对任何一个人都这样吗?” 他暗了暗眼眸。 想要知道自己对祁怜来说是不是特别的存在。 如果祁怜对其他人也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嫉妒,而且是特别嫉妒的那种。 “任何一个人?” 祁怜亲撩了一下肩头的头发,藏在耳朵后后边小白兔样式的发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怎么可能?你觉得我是那么不讲卫生的人吗?” 季顾垂下浓密的睫羽,挡住眼底的情愫,一丝难以被察觉到的甜蜜在心底蔓延。 就好似拥有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你在打工?”祁怜转到季顾的身后,轻拽了一下他的尾巴。 “什么时候可以下班?” “现在就可以。”季顾的声音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 而之前的失望与委屈也因为看到祁怜而烟消云散。 这次他会牢牢看住祁怜,不让祁怜再次不声不响的消失。 季顾换回自己的衣服,擦去额前的汗珠。 在这么闷热的天气里穿着玩偶装扮,很容易中暑,愿意来做这份工作的人并不多。 但是季顾需要钱。 “我们一会儿去哪里?” 祁怜伸了一个懒腰,晃了晃手机,“我刚刚订个了个房间,走吧。” 第36章 .37祁怜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 祁怜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身后的季顾并没有跟上来,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下。 “你在发什么愣?” 季顾的身子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诧异的看向祁怜清明的眼眸,放在口袋里的手紧张的握住。 开房…… 是他想的那样吗? 他今年也十八了,成年了…… “没什么?”季顾将脑子里不好的想法赶了出去,迈着修长的腿,几步走到了祁怜的身边。 他现在的确什么都给不了祁怜。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祁怜这么帮他,还愿意陪他说话,怎么会没有条件。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季顾转眸看了一眼,“我们不用……提前买点什么吗?” 祁怜看了看便利店,“你饿了?酒店里什么都有的,我提前和他们说一声就行,你要是等不急,我们就先买点东西吃吧。” 她在系统这里兑换了不少现在印刷的纸币,所以大方的订了一间十几万一晚的房间,还有专门的管家帮他们准备食物。 祁怜拉着季顾温热的手走进了便利店。 两人优秀的颜值无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有人偷偷的打量他们。 祁怜穿着淡粉的裙子,风格是偏向可爱,与季顾站在一起,看不出年龄上相差太多。 更何况祁怜本来就没有比现在的季顾大很多。 只是两人的穿着有些不太相搭,祁怜的裙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但季顾虽然穿着干净,但是普通的短袖和黑色的运动裤,值不了几个钱。 他们不明白,应该是富婆的祁怜为什么会看上一个穷小子,就因为长得好看。 可是有钱人的身边应该也不缺长得好看的人吧,季顾看上去阴沉沉的,尤其是在盯着人看的时候,眼眸黑沉的让人内心犯怵。 季顾提着购物篮跟在祁怜的身后,祁怜只管从货架上那东西,而后丢到季顾的手中。 她很爱吃甜食,也喜欢吃辣,虽然她并不怎么能够吃辣。 拿起奶油火鸡面的手又放了下来,祁怜看了一眼眉眼清冷的季顾。 “算了,这边看完了,我去那边看看。” 季顾:“为什么不要?” 他见祁怜在原味和奶油味之间犹豫了好久。 “你不是不能够吃辣吗?” 一般她吃剩下的东西,都会被季顾吃掉,但是季顾又不能够吃辣的每次吃完,胃都会难受好久。 好像是因为季顾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胃酸分泌过多,就一直吃不了刺激性的食物。 季顾轻皱了一下眉,与祁怜相处的记忆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但是他却不记得自己告诉过祁怜自己不能够吃辣。 “你怎么知道的?”季顾接过祁怜手中的汽水。 祁怜下意识的看向季顾,注意到季顾眼中的疑惑,她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不过立马就找到了说辞,“你忘了,我可是你的仙女教母,关于你的事情,我肯定都会知道。” 季顾不置可否,心中的疑问却没有完全消失。 结账的时候,祁怜都要点开手机的付款码了,去被季顾抢了先。 “我可以自己付的。”祁怜轻撅了一下唇,早就看出来季顾好像很需要钱才去打工,而且现在的季顾在她的眼中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她有怎么能够让季顾花钱。 “没事,我来。” 季顾不仅把钱付了,还拎着全部的袋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让祁怜动一个指头。 祁怜看上去就像是被娇生惯养宠大的,这些事情完全不像祁怜会做的。 祁怜上下打量着季顾,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看上去还挺阳光并且善谈(?)的青年,为什么长大后会变得那样冷冰冰的,而且不近人情。 是因为期间还发生了什么吗? 坐在车上的时候,祁怜晃了晃脚踝,虽然穿着运动鞋,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么贵的鞋子还是会磨脚背,起先还没有这么疼,可是走的路越多,脚背就火辣辣的痛。 祁怜看了看自己的鞋。 等她回去之后,一定把这个牌子的鞋都扔出去。 祁怜用两指捻住季顾侧腰的衣衫,轻拉了一下,“季顾,你为什么一定要夺季家的产业呀?” 她虽然是被身边人宠着长大的,但是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要成为一个有野心的人。 如果坐在皇位上却没有野心的话,一定不能够治理好国家。 他们从来都不要一个怯懦的君王。 所以以想到季顾将继承权从季景澄的手里夺了过来,她还挺喜欢的。 她就欣赏有野心的季顾。 季顾转眸,看到祁怜的发旋,强压下想要动手摸摸的冲动,“夺季家产业?” 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真正想到的就只是赶快离开季家,离开这个让他痛苦的地方。 可是他又害怕万一祁怜哪一天出现了,找不到他了该怎么办? 祁怜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想不明白的皱紧了眉头。 “没有想过……” 难道是之后发生了什么让季顾改变了主意吗? 季顾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第一次在其他人的面前吐露心声:“我将来会离开季家,去一个更好的城市。” “到那个时候,你还能够找得到我吗?” 他无意识的抬手轻碰了一下右眼的眼眶,每当有人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的向要逃避。 无论义眼做的多么真,但是假的永远都真不了。 祁怜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找不到吗?要不我就……不离开了?” 如果有祁怜在身边的话,他在哪里都无所谓。 他更害怕祁怜找不到他。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 其实根本不用想办法,她就一直都在季顾的身边。 但是她还挺好奇的,既然现在的季顾决心要离开季家,为什么又会成为季家的掌权人。 祁怜下车后,酒店有人侍者提前在门口等着他们,因为是特别重要的客人,他们也特外的小心,生怕会让祁怜不满意。 毕竟会花十几万住一晚的人还在少数。 在前台办理手续的时候,季顾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侍者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暧昧。 好不容易将这档子事抛在脑后的季顾耳畔微红了一下,垂下的目光刚好能够看到祁怜裙摆下白皙的小腿。 就在季顾紧张的时候,一只有点微凉的手趁机钻入了他的掌心。 “快点走了,我好累。” 祁怜柔声撒娇,不会让季顾有任何的反感。 房间管家帮祁怜他们打开了门,将房卡放下。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饭菜已经去帮您准备着了,我就不打扰了。” 管家退出房间后,祁怜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就算网上的照片拍的再好看,也不如亲自来看看。 房间很大,有整整两百平,对于只是一个酒店房间来说,已然算是不错的了,还是两室一厅。 卧室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整片的高楼大厦。 祁怜终于吹到了空调,清爽的叹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迫不及待的将运动鞋踢掉,揉着袜子下面的被磨红了的脚背,大有要磨出水泡的架势。 季顾还站在茶几前,目光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是好。 “快去洗澡呀?站着做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天气炎热,她出了一身汗,等不急的想要洗澡,就不会带季顾来酒店开房了。 季顾放在身侧的手摸了一下裤缝,“好。” 心脏跳的好像比平时更快了一些,慌乱的脚步则略显狼狈。 独自走进了浴室,在看不到祁怜的地方,他如释重负,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 冷白的肌肤上晕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 艳丽娇媚。 等季顾的这段时间,祁怜原本想要打一局游戏的,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的游戏画面这么糟糕并且不清晰。 已经习惯高清画面的祁怜果断选择了放弃。 期间,她事先买的衣服也送了过来。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当然要换干净衣服,而且她也给季顾买了。 想到季顾以后都是西装的衣柜,祁怜嫌弃的皱了一下眉。 这都是什么审美?就算季顾穿西装确实很好看,但也不能够天天都穿着西装。 祁怜吃着荔枝等季顾出来,但是季顾比她想象中的要满很多,她都在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姿势,终于听到浴室门锁响了一下。 想到马上就可以洗澡了,祁怜快速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刚刚转过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如同白色莲花一样纯白的肌肤。 冰肌玉骨,身形消瘦紧实,并不突兀的肌肉线条流畅优雅。 腹肌轮廓分明,晶莹的水珠顺着线条没入了浴巾上。 锁骨线条有些苍白,黑色的发丝上点缀着水珠,随着季顾微微一动,水珠滴落下来。 雾气氤氲在季顾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柔和了他身上的阴冷。 他现在就像是普通的男生,藏在碎发下的耳畔很快被红晕侵染,尤其是他在感受到祁怜打量他的目光的时候。 祁怜艰难的将目光从季顾的身体上移到他的脸上,“你的衣服呢……” 季顾微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温过高,他脸颊上也带着一点浅粉,犹如刚刚探头的樱花,“衣服……” 反正待会也要脱不是吗? 祁怜轻拍了一下头,“也对,衣服都脏了,你来,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你看看喜欢那件就换上,我去洗澡了。” “没事,不要进来打搅我?” 祁怜洗澡一向比较慢,何况她还想要来个泡泡浴。 季顾抬手碰了一下脸颊,滚烫的温度晕染在指尖,而后将整张脸埋入了手中。 他都在想些什么…… 季顾慌乱的选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反正都是短袖,差别不大,而他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快点忘记方才自己的胡思乱想。 祁怜换上她要商场送来的睡衣。 酒店内的睡衣她嫌弃脏。 祁怜看到季顾卧室的门打开着,她就直接走了进去,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白色的床单与祁怜墨染的发丝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肌肤泛着淡淡的粉嫩。 季顾从刚才就注意到祁怜一直在晃她的脚,现在祁怜踢掉了拖鞋,他才看到祁怜娇嫩的脚背上哄了一大片。 就算是一点小伤,放到祁怜的肌肤上也会变得极其严重,她好像天生就这么娇贵。 “疼吗?” 季顾犹豫的片刻,还是用指腹轻抚了一下祁怜的脚背。 他小心翼翼,不敢用力,不知道祁怜有多疼,但是一丝奇怪的情绪晕染在他的心中。 今天他很开心,因为又遇到了祁怜,但同样又非常的害怕,祁怜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突然的消失。 如果他能够想办法把祁怜留下来就好了。 他一直患失患得,阴暗的想法悄无声息的产生。 “你帮我按按腿,腿疼。”祁怜把腿身来过去。 季顾看着过于白皙的肌肤,想起祁怜曾经让他学着按腿,以后会用的上。 难道就是指的现在吗? 季顾学东西向来都快,手指力量始终的落在祁怜小腿的肌肉上,帮她舒缓着走了一天的路而产生的酸痛。 “我记得,明天好像是你的生日吧?” 祁怜侧过脸看着季顾。 “嗯。” “生日”这两个人对于季顾来说太过陌生了。 父亲还在的时候,他应该也过过生日吧,只是那个时候太小了,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后来发生了车祸,母亲也不要他了,就没有人再记得他的生日了,渐渐的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过去的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 祁怜从床上撑起身子,将腿从季顾的手中抽走,眼中晕染细碎的光晕,“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我买来送给你,就相当生日礼物了,好不好?” 她见季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兴趣缺缺,一点也看不出来高兴。 或许季顾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要什么礼物? 祁怜最喜欢过生日了,前朝和和后宫都会给她送好多礼物,而且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可以随意出宫。 “那你有想要谁陪你过生日吗?” 祁怜撑着身子来都季顾面前,淡淡的薰衣草的沐浴液的味道飘了过来。 季顾抬起漆黑寂静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祁怜,浅色的薄唇刚刚张开,就被他咬住了。 其实他想要说,他希望祁怜陪他过生日。 他还想要祁怜永远的留下来。 但是,他不能够说。 如果祁怜发现了他阴暗的贪心,会厌弃他吗?会彻底的离他而去吗? 季顾想都不敢想,只觉得心中微微的绞痛。 “你考完高考了呀,成绩出来了吗?” 祁怜不喜欢学习,但这并不妨碍她问季顾的成绩。 “还没有。” “但是,我觉得我会考的很好。” 季顾不想谦虚,尤其是在祁怜的面前,他甚至有点想要故意的表现自己。 虽然不知自己考的,但是祁怜跟着一起开心,比她自己考的还要高兴。 “真好。” 祁怜忽然直起上半身,跪在床上,手搭在季顾的肩头。 季顾下意识去看起来放在她肩头上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祁怜掌心的温度。 “季顾。” “你未来一定会很幸福的。” 祁怜看到季顾还是愣愣的,以为季顾没有相信她说的,她加重了语气,“真的,你要相信我。” 季顾好似被祁怜眼中的光亮感染到了,他很少见的勾起唇角,眉宇间的霜雪也跟着融化。 “好,我相信你。” 其实,他现在就知道祁怜说的已经是事实了。 根本不用等到以后。 祁怜临睡觉之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你把那个很破的等身镜扔掉了吗?不能扔,我通过那面镜子才找到你的。” “记得赶快把它搬回来。” 季顾将祁怜的话记在的心中。 没有想到那面破掉的镜子竟然是祁怜找到他的“桥梁”。 他见那面镜子已经破掉无法使用才扔掉的,等他以后离开这里,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了。 但是镜子不一样。 季顾害怕会找不回来镜子,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就去寻找镜子了。 祁怜醒来看到季顾不在,刚好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简单洗漱了一下,吃过酒店的自主早餐后,挎着她白色的小包包,打了一辆车,去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 但是比起和季顾住的别墅,也里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祁怜更是瞧不上眼。 祁怜每次过生日都希望阿娘和阿兄陪在身边,因为他们是亲人。 所以季顾也是这么想的吧。 祁怜大多数的神经都很大条,但偶尔也会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她明显看出来季顾提到过生日时的落寞,以及一些闪躲。 季顾其实也很想自己的妈妈陪他过一次生日吧。 祁怜走进电梯,因为姣好的面容,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的多看她几眼。 又不想被祁怜发现,只能够偷偷的看。 祁怜根据系统给的门牌号,找到了季顾的母亲杨元容。 杨元容愿意和季顾的父亲结婚,大部分还是因为季顾的父亲家中有钱。 但是婚后的生活与扬元容想象的相差太多了。 因为季顾父亲不争不抢,一心只想要搞艺术,季老爷子看不上他不争气的样子,所以将他们赶出了季家。 季顾的父亲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他原本对经商就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是杨元容极其的在意,当时已经怀上了季顾,只能将她心中的埋怨压了下去。 原以为婚后,她可以当上阔太太,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是住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 第37章 3839 祁怜按过门铃,没过一会儿,就从门缝间探出一张略显苍老和疲惫的脸。 杨元容脸上画着厚厚的妆,但是还是难以遮盖她脸上皱纹痕迹。 尖酸刻薄的目光在祁怜脸上逗留了一会儿,满是警惕。 “你谁啊?” 杨元容现在的丈夫经常在外面勾搭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本来就挣那么一点钱,全都给那些小姑娘花了。 她不是没有闹过,每次都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儿子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选中了住校。 但是杨元容知道丈夫屡教不改,她还是不愿意离婚。 因为跟着这个丈夫起码能够保证她衣食无忧,还不用出去工作,悠闲的待在家里做做家务就可以。 还能穿着奢侈牌子的衣服。 杨元容选择了一忍再忍。 她看到祁怜身上c家刚刚推出的衣服,就连她都舍不得买,表情立马变了,从一开始的警惕,变得亲热了许多。 就算她的丈夫再怎么想要变着法子的讨小姑娘开心,她也知道他没有钱能够买的起这样的衣服,她丈夫更不会舍得买。 “……请问你找谁?” 祁怜摘下脸上的墨镜,“你是杨元容?” 杨元容忙不迭的点头,“对,您找我?” 她不记得自己见过祁怜,不然以祁怜的样貌,绝对可以让人过目不忘。 祁怜微微颔首,“对,就找你。” 杨元容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和祁怜坐在了他们家的沙发上。 祁怜坐在较大的那一张,而杨元容坐在单人沙发在,忐忑不安的看着祁怜。 祁怜的气质给她带来很强的压迫感,祁怜和她就像是云泥之别。 杨元容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但是望着祁怜放在茶几上的支票,眼中还是闪过了贪婪。 “您这……” 祁怜交叠着双腿,手链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她的手臂上,“这些钱你都可以拿走,但是我想要你做一件事情。” “帮季顾过生日。” “季顾?” 由于太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杨元容恍惚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季顾是谁。 “季顾……” 对了,是那个扫把星。 把自己父亲克死了,下一个就会克死她。 还好她早早的把季顾扔掉,不然她现在一定会被季顾拖累死。 这么多年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关心一下季顾过的怎么样。 她甚至后悔生下了季顾。 而且季顾他父亲简直就是骗婚,要不是觉得他是季家的长子,不然她怎么可能会选择嫁给他? 结果没有享到一天的福,还被季老爷子给赶了出去。 季顾活该被她抛弃。 有季顾在,就会一直倒霉。 她这么做,全都是逼不得已。 杨元容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有些诧异的盯着祁怜,“季顾?你要我给季顾过生日?” “你是不是不知道季顾有多么的倒霉?跟着他,也会一辈子倒霉。” 扬元容现在想到季顾都觉得晦气,只是有点诧异季顾命还挺好的,居然还会有人在乎他。 可是她不明白祁怜到底看上了季顾什么。 那张脸吗? 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季顾了,她也不知道季顾长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她和季顾的窝囊废父亲长得都不差,大概季顾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祁怜目光冷冷的扫了过去,“这钱你要吗?” 杨元容看着大额的支票,心动的要死,她咽了咽口水,“只是帮季顾过个生日,你就把这种支票给我?” 祁怜点点头。 杨元容贪心大起。 她是不想和季顾有任何的关系,但是实在是祁怜给的太多了。 藏着算计的眼眸微动了一下,杨元容讨好的笑着,“好,不就是给季顾过个生日吗?” 凑合一下就成,还有钱可以拿。 不就是哄个孩子吗? 她最擅长了,这么多年没有见,只要她说两句好听的话,季顾一定会感激涕零,或者高兴到说不出话来吧。 杨元容信誓旦旦的想着,有了这种支票,她就立马离婚。 门口突然想起了门铃声。 门外的人似乎觉得门铃声音太小了,他直接敲响了门。 “是谁呀?” 杨元容小声嘟囔着,这个点,她丈夫完全不会回来。 杨元容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眉目清冷的青年,微愣了一下,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俩她到底在哪里见过少年。 季顾目光越过杨元容,落在了客厅内坐在沙发上的祁怜。 他径直走过杨元容的身边,眉头皱的很紧,注意到了茶几上的支票。 “走。” 季顾的声音都好似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伸手将祁怜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季顾?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祁怜看到季顾眼底的冷意,声音变得弱弱的。 她给季顾发定位,是想把一切谈拢之后,再让季顾过来。 可是,季顾出现的笔她预想中的要快。 季顾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支票,拉着祁怜的手就要往门外走。 “季顾……小顾……” 太多年都没有这样叫过季顾了,杨元容说起来都觉得绕口。 她紧紧的盯着季顾手中的支票,“快点把支票还给妈妈……” 杨元容对上季顾阴戾漆黑的眼眸,声音被遏制在了嗓子里,干涸的发疼。 “我……” 季顾一点都没有见到她后的喜悦。 这和她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季顾不应该很感动吗?难道还是在怨着她? 这有什么好怨的?她当初不走,难不成要和季顾在一起受苦吗? 季顾身为她的儿子,为什么被能够为她着想一下。 “我们走。” 季顾紧紧的握住祁怜纤细的手腕,迈着修长的腿向门口走去。 时间过的太久了,他甚至连对杨元容的恨意都消磨掉了。 因为不在意,所以他不会恨杨元容,也同样不会有任何激动的情绪。 他现在在意的人……就在他的身边…… “季顾,妈妈是想给你过生日的。” “妈妈正在和祁怜小姐商量该怎么给你过生日。” 季顾脚步顿住了,杨元容仿佛看到了希望。 给季顾过生日事小,得到支票才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 “你真的想要给我过生日吗?恐怕连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都忘记了吧?” “今天明明就不是我的生日。” 杨元容被怼的哑口无言,自己内心最自私肮脏的一面被季顾抛了出来。 “我……我……” “你难道就是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 季顾没有理睬歇斯底里的杨元容,拉着祁怜走出了单元门。 祁怜也懵了,可是她明明记得今天就是季顾的生日。 她曾经听季顾说过的。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就是今天呀?” 祁怜被戳破了做的“坏事”,略微有些心虚,但是笃定季顾拿她没有办法,而她也是为了让季顾开心,底气变足了许多。 季顾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看着祁怜,眸色柔和了许多,“今天的确不是我的生日,不过如果你愿意今天给我过生日的话,那我的生日就是今天。” 祁怜不知道何时又会消失不见,可能根本不会等到他生日那一天。 索性就将生日改到今天好了,因为祁怜在。 “你是不是生气了?” 祁怜戳了戳季顾的肩头,委屈道。 季顾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尖,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祁怜给他买的新衣服。 “没有。” “我只是想说……” 季顾并不懂得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从未有人对他好过。 但是有些话如果不说的话,他害怕以后都没有机会说了。 “我只想你陪着我过生日。” 祁怜瞳孔微缩了一下,歪了歪头,"就这么简单?" 季顾微微颔首,下颚线流畅坚毅。 “早说嘛,现在我就陪你去过生日,支票你收好了,你现在想去哪里?做什么?我都陪你。” 祁怜觉得季顾实在是太可怜了,怎么在过生日这天就想要这点东西? 季顾目光划过停靠在人行道上,摆放整齐的自行车,心头一动,“我想要骑着自行车带你回去。” 他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有祁怜纵容他,他可以说出他想要的东西。 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也会有人在乎。 “好吧。” 祁怜看着头顶的大太阳,好在她带伞了,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坐在后面,手搂住少年清瘦又紧实的腰,脸贴在季顾的后背上,鼻尖都是薰衣草洗衣液的清香。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 “抱歉,我没有找到那面镜子,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明天还会去找的。” 季顾将自行车蹬的缓慢,额前的碎发随着风微微摇曳,眼眸中难得晕染上了一抹光彩。 祁怜用手抓住他腰间的衣衫。 他的心想是被用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不急。”祁怜害怕自己会掉下去,紧紧的搂住季顾的腰。 “你再骑快点,好晒~” 祁怜眯了眯眼眸,不适应强烈刺目的阳光。 季顾忘记了祁怜娇贵,脚下蹬的用力了些,“我们待会先去买生日蛋糕。” “你会给我唱生日歌吗……” 他脖颈微红。 心脏跳的极快。 “好啊,都听你的。” “你今天话好像特别多。” 祁怜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我……” 季顾余光中看到有东西急速的冲了过来,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感觉到一阵的耳鸣,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的虚幻。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渐变得浓郁起来,可是他却闻不到了。 胸口火辣辣的疼见渐渐消失。 他的手指蜷缩在炙热的水泥地上,想要去碰碰腰间的那双手还在不在,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 看来,那些人说的没有错…… 他的确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如果早知道会被货车撞,他就不会向祁怜提出骑自行车的要求了。 都怨他…… 祁怜也会被他害死吗? 这是季顾唯一一次,希望祁怜消失。 在发生车祸之前消失。 如果会死的话,他也希望只有他一个人在炙热的夏天,了无生息的死去。 他也许就不该存在。 他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那些他在乎的,在乎他的人都被他害了。 ———— 祁怜只记得耳边响过了轰鸣的声音,而后她好像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推了出去。 腰酸背疼,腿脚也不停使唤了。 眼皮很重,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在哪里,都做不到。 是发生车祸了吗?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季顾说过? 睡的朦胧之间,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抚过她的额头,带着无尽的温柔。 “还难受吗……” “再等等,已经给你打针了,一会儿就会好了。” 那人应该从来都没有安慰过人,语调生硬,竭尽全力才挤出一点关心来。 祁怜不满的嘟了嘟嘴。 明明是安慰她的话,却让她莫名觉得“打针”很可怕,尤其是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祁怜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期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直到她觉得好受了一些,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下子难以习惯周围明亮的光线,纤细浓密的睫羽像是蝴蝶抖着翅膀轻颤了几下。 祁怜思绪渐渐回笼,发现自己好好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一个部位疼。 “系统,我没有死吗?” 系统:【呃……怎么说呢?你的确没有死,但是你在小季顾的眼中是死了的。】 祁怜皱了一下眉,声音微弱,“可是,季顾好像记不起和我有关的任何事情。” 系统点点头:【所以,殿下你死没死并不重要……呸,殿下你根本没有死。】 【如果季顾有关于仙女教母记忆的话,他会觉得你已经死了。】 祁怜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苍白的脸颊就像是盛开的白玫瑰,美的极其易碎。 “这样也挺好的……” 系统:【镜子没有找到,殿下你应该回不到过去了。】 祁怜微微转动眼眸,看到趴在床边的季顾。 季顾耳畔微动了一下,听到有响动,原本睡的就不沉的他抬起头来。 阴郁的眼眸满是疲惫,下颚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摸上去有点硌手。 “还难受吗?”季顾声音沙哑,像是砂砾摩擦在枯老的树皮上。 两天前,祁怜突然发了高烧,一直在昏迷中,就算退烧了,也迟迟不见祁怜醒过来。 这几天,季顾都是在家里办公,就守在祁怜的身边。 病重的祁怜看上去太过脆弱了,好似冷风中摇摇欲坠的花瓣。 祁怜眨了眨眼眸,摇了摇头,“水……” 她嗓子干的厉害,稍微发出一点声音,都像是被用砂纸磨来磨去。 “我去给你拿水。” 季顾起身,眼睛虚晃了一下,可能是坐太久了,略微有些心悸。 冷白的手端着水杯走到了祁怜的面前,扶着祁怜坐起身子。 祁怜抱着水杯,喝了大半杯水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 “你说我突然发高烧了?” 祁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有气无力的。 季顾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暗淡了许多。 “过几天,我想要去山上烧香,你陪我去吧。” “烧香?” “你?” 祁怜用目光询问着季顾是不是疯了。 难道季顾跟着她也一起发烧了吗? 季顾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信鬼神的人。 “可以吗?”季顾握住杯子的手微微收紧,目光直直的盯着祁怜的眼眸。 他本来想要再拖一会儿时间,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祁怜的发烧来的太过突然了,一点征兆也没有。 他没有想到祁怜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祁怜可能就不仅仅是发烧那么简单了。 祁怜觉得季顾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喝过药的她又开始犯困了,翻了一个身就想要睡过去,可是在看到窗外漆黑的夜空时,祁怜的睡意淡去了不少。 现在是晚上,但是季顾为什么那么像是白天的那个人格? 应该不是她感觉错了吧? 季顾等到祁怜安稳的睡了下来,才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细微的键盘声在房间内回荡着。 ———— 又过了一个星期,祁怜的病完全好了。 几天之前,祁老爷子就发消息说是想要见她,但是被季顾冷冰冰的回绝了。 原主虽然尖酸刻薄,但是在祁家人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 但是祁怜可不惯着他们这些臭毛病。 管家语气说不上是毕恭毕敬,甚至是有点敷衍,“小姐,老爷子……” 话没有说完,手中已经被塞了一个女士包,很快,手臂上挂上了外套。 “帮我放好,要是多出一道褶子来,你着活就不用做了。” 祁怜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管家愣了愣,年纪大了,脑子也微微有点转不过了。 刚想要鞠躬哈腰的答应,忽然想起来他面前的是祁怜,那个被领养回来的祁怜。 在祁家根本没有什么地位…… 管家刚想要把衣服再还给祁怜的时候,忽感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好似要给他扒皮抽筋一般。 他泛着冷汗看了过去,男人气质不凡,但是阴沉着脸,一双眼睛也毫无生气,倒像是死人一样。 管家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 这不是季顾吗?他怎么跟着祁怜一起回来了? 难道不像传闻一样,季顾和祁怜订下婚约只是为了各取所需? 可是,这个传闻原本就不能够让人信服。 季顾已经是季家的掌权人了,想要什么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为什么还要和脾气糟糕又作的祁怜订下婚约。 季顾目光轻飘飘的,但是管家却觉得自己苍老的身体像是承受了什么不应该承受的重量,疲惫不堪的挪不动脚步。 “不要有一丝褶皱。” 季顾的声音要比祁怜冷上不少。 管家只顾着点头答应,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祁怜坐在沙发上,见季顾终于跟了过来,冲他勾了勾手指,“坐下。” 在佣人十分错愕的注视下,季顾真的走了过去。 这怎么和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 两个人看上去很恩爱呀…… 祁老爷子原本在摇椅上悠闲的躺着,听着戏曲,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惬意,直到忙活完一切的管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祁怜来了,你让她进来,我有话要告诉她。” 祁老爷子的话中不带有一点人情味,反倒是像在命令祁怜。 原本当初收养祁怜的初心就不是真的想要领养一个孩子,而是他知道孤儿院有个带玉石项链的小孩可能会给人带来财富。 但是祁家正是陷入困难的时候,资金周转不开,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破产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便死马当活马医了,从孤儿院里带走了祁怜。 没过几天,就有不少公司来和他们祁家谈合作。 祁怜真的带来了好运,但是祁老爷子更觉得是祁怜的那条项链的作用,所以他偷偷的项链藏了起来。 祁怜蹭多次想要把项链要回来,但是都是祁老爷子拒绝了。 祁老爷子觉得他领养了祁怜,祁怜用这条项链来报答他是应该的。 管家面露难色:“不,不是……” “祁怜小姐说她不上来,让您下去见她。” “嗯?”祁老爷子眉头紧皱,额头更是多了几道丑陋的折痕。 “她真的这么说了?” “这是要反了她吗?她是不是忘了,是谁把她养这么大的!” 祁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眼睛瞪圆,用拐杖敲了敲地。 “走走走,我倒是要看看祁怜到底想要怎样?” 祁老爷子气狠狠的坐着电梯来到了一楼,刚出电梯门口,就看到祁怜悠闲慵懒的坐在沙发里,傍边还有一男子给她剥荔枝皮。 他都走到祁怜的面前了,只要祁怜抬头就能看到他。 可是祁怜居然连眼都不抬一下。 “祁怜!” “你,你真的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我都站在这里了,你还装作看不见我吗?” 祁老爷子颤颤巍巍,要不是有拐杖撑着,他大概会气的站都站不稳。 祁怜悠悠的抬起精致的眉眼,嗔怪:“我眼瞎吗?怎么可能看不见你。” 只是我不想搭理你。 祁家上上下下从来都没有把祁怜当做小姐看待,祁怜在祁家生活的唯唯诺诺,她最想要的就是能够离开祁家,离开祁老爷子的控制。 季顾提出的合同给她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祁老爷子气的脸都鼓了,这还是祁怜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 “祁怜你真的是……” “祁老先生,”季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指缝间残存的汁水,冷白的手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许久,指节见的细纹都很少,“我们今天来就只有一件事情,帮祁怜拿回她的项链。” 祁怜的项链应该是她的家人留给她的,所以祁怜迫切的想要拿回来。 祁老爷子脸色微变,混沌的眼眸中透过一丝让人极其不舒服的精光。 “项链,什么项链?” 他深知自己斗不过季顾,所以干脆充傻装楞。 祁怜轻拉了一下季顾的袖子,“那就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天凉王破’。” “季顾你能不能做到?” 季顾看到祁怜满上就要转变为嫌弃的眼神,微微倒吸了一口气,“可以,就是麻烦了一点。” 祁怜轻快的点点头,“你就搞快点,别让我等着急了。” 这样的人才配叫她妻主嘛! 祁老爷子脸色更加难看了,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哽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面说要搞他。 这……有王法吗?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狂? 祁老爷子脸色由红变成白,嘴唇打着颤,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手覆在胸口,顺了好几口气,才慢慢觉得又能够正常呼吸了, “季顾,你这是要……要……” 季顾虽然是小辈,但是毕竟他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在一夜之间架空自己的爷爷。 祁老爷子紧紧的攥住拐杖,仿佛拉住了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一个项链,又何必争来争去的,倒显得有点小气了。” 祁老爷子心中有点犯怵,但是他不相信季顾会为了祁怜,真的和祁家作对。 而且这件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 祁老爷子自知说不动季顾,转而将目光放在了祁怜的身上,“祁怜,你应该也不想被外人说是我们祁家养了一只白眼狼吧?” 他心中微微没有底。 当初在孤儿院见到祁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孩子的身份不简单。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其实私下里也去调查了,尽管没有特别的确定,但是祁怜的身份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难怪他会觉得祁怜那么眼熟,长的那么像那一位…… 但是,这么久都过去了,那一位都没有一点消息,说不定已经死了。 就算那位真的找了过来,他将祁怜抚养长大,也是做了一件好事,没有人能够指责他。 “老爷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温润的声音卷着锐利,像是尚未离开鞘的刀。 祁老爷子今天把一整年的气都给受了,他转头看过去,单穿一件白色衬衣的男人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的眼睛比女人的还漂亮,下颚线优雅但不坚毅锋利,五官柔和,甚至有些阴柔。 唇珠红艳。 祁怜一愣,眼中的欣喜又很快变成了犹豫忐忑,抓住季顾手臂的手不由的收紧。 季顾察觉到祁怜的不对劲,温暖的手心盖在祁怜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 管家无辜的看了看湛心水,对着祁老爷子低着头。 ——这……可是你说的,湛先生以后可以随意进出宅子。 湛心水给祁家带来了几个大额的合作。 祁家与季家不同,祁家是半路上发家的,底蕴比不上季家深厚。 听说湛心水在国外的影响力要大得多,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 祁老爷子紧皱着眉,皱纹像是枯树皮一般,“湛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怜才是白眼狼。 他好不容易把祁怜养大了,结果祁怜居然要和一个外人对付祁家。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 祁老爷子面上装的强硬,实则内心很虚。 湛心水对着祁怜柔和的笑了一下,“你如果不是白眼狼的话,又怎么会这么对待我妹妹?” “我记得祁问枫祁夫人对你有恩吧,你就是这么对她的女儿吗?” 祁怜直接站起了身,迫切的看向湛心水,语气中满是担忧,“阿兄……我阿娘呢?” 阿娘也穿越过来了吗? 看样子,似乎比她穿越来的时间还要早上不少。 湛心水望着自己的小妹,眸光放的柔和,“别担心,祁夫人没有事。” 从湛心水走过来的那一刻,季顾就把湛心水认了出来。 虽然这次湛心水没有女装,也没有穿旗袍风情万种,但是湛心水有一个念头与他太过相似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湛心水是同类人。 为达目的,都能够做到心狠手辣,并且不择手段。 “她暂时不在国内。” 湛心水这么说只是想让祁怜不要担心,也不要太激动,没有想到,倒是让祁老爷子送了一口气。 背后出了冷汗被风一吹就更凉了。 祁老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他还以为祁问枫死……死了。 不应该是死了吗? “小姐,小姐她没有事就好。” 祁老爷子声音发颤,张嘴的动作幅度大,却没能够发出很大的声音,目光无声,像是极力安慰自己一般。 湛心水冷冷的勾了一下殷红的唇,目光不在温和,“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怪。” “当初不是你将夫人的财产偷走吗?” “看来这些年你过的很不错。” 祁老爷子当年在祁家当管家,不曾想到他狼子野心将祁问枫的钱偷走了,回到国内,将祁家的生意一步一步做了起来。 那个时候,祁问枫病重,根本没有功夫去搭理祁老爷子。 祁老爷子眉头一横,鼻翼下的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以为你是谁?可是在祁家胡说八道?”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和湛心水的生意了,只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 人来了,就更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更何况还是当着他家用人的面。 如果被人知道,他曾经不过是一个管家的话,他还怎么在外人面前抬起脸来。 湛心水摇了摇头,手指从口袋里夹出了录音笔,放给祁老爷子听。 “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要用吗?”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 “……” 祁老爷子的声音虽然不再年轻了,但是仍旧能够听出来那是他说的话。 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习惯,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总会顿一下。 “你之前好像做的还挺好的,怎么能做出背叛主人的事情呢?” 湛心水目光凛冽,微眯着眼眸。 祁老爷子张了张嘴,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感受到周围逐渐变了目光,冷汗从他的鬓角留下来。 “我不是……没有……” 他歇斯底里的乱说着,已经没有了逻辑。 ———— 湛心水将拿回来的项链送到了祁怜的手中。 “这次拿好了。” 他笑容和祁怜记忆中的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湛心水不用再坐在轮椅上。 湛心水揉了揉祁怜的发顶,看到祁怜压下去的唇角,心中跟着微微一颤,“怎么了?” 他与祁怜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脆弱。 他们之间就像是只靠着一根红绳所维系着,只要红绳的两头谁先多用了一点力,绳子就会断掉。 他藏着他的情感,可是有些感情是藏不住的。 祁怜知道,却从来都不说破,因为湛心水腿的事情,而让她更加的心虚。 “阿兄,”祁怜微微侧头,躲开了湛心水的手,“你的腿没有事,真好。” 湛心水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眸光瞬间暗淡了下来,“嗯……” “阿兄,我不希望你为我牺牲你自己的人生,之前我没有来得及阻止你,但是这次我想要告诉你。” 祁怜一直觉得很愧疚,她不想阿兄为他牺牲那么多。 这份情感,她根本没有办法给出任何的回报。 湛心水眸光微怔了一下,眼底满是挣扎,最后归为了平静,“嗯,我知道了。” “我只是希望我的小妹能够开心,你不想我做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祁怜要给他任何的回应,只是想要待在祁怜的身边,可是就算这样的要求,陛下都不允许。 他知道陛下担心的事情,但那是他不会做的。 帝王多疑心,他能够理解。 “谈好了吗?不是说想要吃冰激凌吗?” 季顾站在门口,从腰到背脊都挺得笔直,双腿修长,黑沉的眼眸紧盯着祁怜。 “一起?” 他这是在问湛心水。 季顾当然不希望湛心水去,但是祁怜可能喜欢。 “好啊。”湛心水扬了扬唇畔。 ———— 祁怜给自己要了一份巧克力冰激凌,季顾是草莓味,湛心水要了一份奶油薄荷。 “吃呀。” 祁怜知道这两人都不喜欢吃甜食,但还是非要眼巴巴的跟着她过来。 “好。” “嗯。” 季顾不是讨厌冰激凌,只是本能的抵触,仿佛冰激凌曾经带来了他不好的回忆。 每到一想起来这个,心就会搅着疼。 “季顾。” 季顾掀起眼皮,湛心水的声音如同冷风卷着雪花。 “你对我妹妹到底做了什么?”湛心水能够感觉的到祁怜身上的气息不对劲。 祁怜会是帝王,这件事情是注定的,她拥有千秋万载的气运,所以没少被各种心怀不轨的人盯上过。 季顾眉头一紧,沉寂的眼眸对上湛心水的视线,声音低沉,“我不会伤害她的。” 湛心水冷讽的勾着唇角,“不是已经伤害了吗?” 空气中满是剑拔弩张的气味。 季顾和湛心水的唇边各被送了一只冰凉的勺子。 “吃冰激凌,都化了。”祁怜举着双手,将冰激凌送到了两个人的嘴里。 “吃个冰激凌,还一直叨叨的,吵死了。” 被祁怜这么一打断,季顾和湛心水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不过气氛一直都很低沉。 ———— 回到家后,季顾从书房里找出了和祁怜最开始签订的合同。 上面写着任何一方都可以提出终止合同。 他唇线抿的很近,眸色微暗,将合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祁怜就被季顾叫了起来,去爬山。 虽然车子可以开到半山腰,但是剩下来的路需要一步一步走上去。 祁怜穿了长裤和外套,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的,避免被太阳晒,也不想被蚊子叮咬。 她气息微喘着,脸颊浮着一层淡红,薄汗将她脸颊旁的发尾打湿了。 “季顾。” “我要休息一下。” 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了,走不了多远,祁怜都会要求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季顾都会停下脚步等她。 季顾原本是想要背着祁怜。 祁怜狐疑的看了看季顾的身板,最终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她害怕万一季顾一个站不稳,他们两个人一起跌进山里了可怎么办? 中午太阳正毒的时候,祁怜视野内终于出现了一座道观。 道观破破烂烂的,红墙上的颜色掉的差不多了,可以清楚的看到风水日晒的痕迹。 祁怜找了一处阴凉坐了下来,童若立马上前,将保镖从山下背上来的小冰箱拿出来,又是冰水,又是冰镇过的水果,让同样来爬山的路人羡慕哭了。 祁怜喝过凉水后,才觉得自己从燥热中脱离了出来,全身上下说不上来的舒爽。 她抬眸张望了一下,看到季顾站在道观前,和一个穿着浅色道袍,面容微缩,佝偻着背的老头交谈。 向山吸了吸鼻尖,“季先生你真的想好了?那位小姐的气运可是世上罕见,就算你借她一点气运也不会对她产生太大的影响。” “您命格实在特殊,如果没有她的气运的话,您可以会……死。” 向山抓了抓干枯又花白的头发。 他虽然师承茅山,但是他多数修的都是旁门左道,被赶出师门后,他就躲到了这个小道观里。 平时给人算算,不仅能够养活自己,还能够小赚一笔。 季顾绝对是他见过命格最凶的一个人,偏偏季顾还很短命。 季顾找到他,就是为了让他帮忙续个命,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需要再坚持半年就行。 向山看上了季顾出手大方,尽管他这一招有些偏损,但是他还是告诉了季顾。 季顾可以向其他人借气运,而且祁家的祁怜气运就很盛。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结果季顾突然找上他来,说不想要继续借气运了。 季顾穿着休闲的运动装,眉目间的冷冽淡去了一些,“我想要知道当初忘记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借祁怜的气运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就是季顾曾经最美好的记忆。 季顾忘记了那段记忆后,现在回想起来,疑惑自己这短短的一辈子还有美好的记忆吗? 他的两个人格也是在失去记忆后产生的。 他想要回那些记忆,就算活了不了几天。 向山欲言又止,只能摇摇头,摸了摸胡子,“行吧,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他算不上是什么好人,拿钱办事,不然就不会提出借气运的这种损招了。 但是他也不想看着有人在他的面前死去,还是在他有能力帮助的情况下。 童若注意到祁怜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乱,急忙拿出祁怜最喜欢吃的樱桃,“小姐,这樱桃可甜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是甜的?” “难不成你偷吃你了?” 祁怜眉头紧皱,正在气头上,童若明显就是撞在了枪口上。 童若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哪里敢……” “可是有人敢……” 祁怜意味不明的小声喃喃了一句,“我去上厕所。” 季顾从道观内出来,只看到童若可怜兮兮的像是蘑菇被人扔到了太阳底下,恹恹的。 “小姐呢?” 季顾提到祁怜的时候,手指微颤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记忆像是海水要将他淹没。 其实并不都是美好,更多的是痛彻心扉的悲伤。 他全部都记起来了,原来他早就遇到过祁怜。 只是当时,他以为祁怜死了。 他没有想之前幻想的那样,离开季家,而是选择了留了下来。 因为那场车祸有蹊跷,是有人想要害死他,但是货车司机一口咬定是自己酒驾造成的。 其实,就算司机不承认,季顾自己也很清楚,除了他爷爷,应该没有人这么巴不得他去死了。 季老爷子害怕他会夺了季景澄的位置,季景澄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被宠大了的孩子,能力和他一比相差太远了。 既然季老爷子这么害怕季家会落到他的手里,那他就做给季老爷子看看。 祁怜不应该死去的…… 当初借气运之前,季顾根本没有想到祁怜就是他记忆中死去的“仙女教母”,是在完成仪式,他失去了记忆后,向山告诉他,要将祁怜留在他的身边,这样气运才会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 季顾不想因为他,而伤害到祁怜。 将气运还回去也好。 季顾见祁怜从树影下走了过去,薄唇微颤,眼中浓郁的情感都快要了溢了出来。 祁怜摸了摸有点被晒红的脸颊,“走吧,晒死了。” “好。” 季顾像是很久之前一样,目光跟随着祁怜的脚步,两人的影子渐渐重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回到家后,季顾将那份合同送到了祁怜的面前,手指不安的轻轻弯曲了一下。 “我的合约就到这里为止吧。” “你要赶我去睡大街?”祁怜委屈的瞪大了一双氤氲着水气的眼眸。 季顾:“不是,别墅留给你……” “然后你就像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偷偷死掉?” 季顾瞳孔猛地一缩,自己的想法被祁怜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就像小的时候,祁怜窥探到了他所有的窘迫。 “我没有。”季顾低下眉眼,冷白的肌肤亦如当初在杂物间。 “你这人还真是一点慌都不会撒。” 她偷偷的和那个糟老头子道长聊过了,知道了季顾的情况。 她让道长继续从她这里借气运,反正只是一点气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祁怜嫌弃的嘟了嘟嘴,起身走到季顾的身前,双手拖住季顾脸的时候,明显感受到季顾的身子一颤。 “千秋万载的帝王气运,分你一点又如何?”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