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后我成为了反派真爱》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题名:毁容后我成为了反派真爱 作者:怒折花 文案 穿越开局即是地狱,哪怕原主是苍漓大陆第一美人也救不了她。 作为一本虐文小说的恶毒女配,寒拾思不单单无法走向人生巅峰,等到她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毁了容,身份也被女主顶替,变成了黑户,她即将开启人生最惨篇章。 而且别人是宫廷权谋,她就是荒野求生,捡到了反派又如何,对方心心念念她的小命。 接下来的求生过程好像也出了点点小问题,不过不重要,反正最后她成为了苍漓大陆唯一的皇后:) …… 男主版:我见她,世间万物开出绚烂。 人间富贵花内核咸鱼随遇而安略带中二女主x外表设定中二冷血反派帝王 Ps:很快脸就会好,毕竟第一美人的设定不能够白瞎了 pss:不喜欢请不要攻击哦,谢谢,一切为了谈恋爱 Psss:小可爱快点来收藏呀!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穿越时空?女配?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寒拾思、桦以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毁容后我走向了人生巅峰 立意:别问,问就是爱情 第一章 不是一个款式 头顶树影摇曳,光斑迷离,斑驳的树影下隐约迷离的勾勒出男人俊美并且极具攻击性的轮廓来。 那是一张富有强烈攻击性的面容,薄唇冷峻,沉睡的样子如同一只沉眠的野兽,满是让人胆战的危险。 他的旁边是一个窈窕纤细的人影,女子身段楚楚,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指尖微微发白,手指的弧度却依旧优美的让人痴迷。 突然之间,男子的眼皮眨动了一下,寒拾思心口一跳,更是捏紧了手中的武器。 她看着男人脸上的黑色的诡异纹路从脖颈处蜿蜒而上,直到是左半张脸大半被占领。 头上受伤后蜿蜒而下的血迹,覆盖在纹路上,更是让整张脸透着浓浓的妖气,无需任何言辞,就足以让人退避。 要杀了他吗,寒拾思咽了口口水。 眼前人确实不是一个好人。 而且还是一个超级大反派,是她穿越来的这本书最大的反派,没有之一,将会掀起无数战争和风浪。 更加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将会是杀了她的人。 不,说的清楚一点,这个人未来将会是杀了原主的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是穿越而来的。 想到这里寒拾思就不由得悔不当初,沉重思考为什么要作死点评那本该死的虐恋情深的辣鸡小说。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其中和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寒拾思。 而且正处于刚刚被人追杀的状态,要不是那个时候刚刚确定了原主断气,那群追杀者已经是离开了,寒拾思就要同样跟随着送亲的人步上黄泉路上了。 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寒拾思的心情糟糕程度几乎是可想而知的。 更加糟糕的念头是等到寒拾思害怕后面还有人回来跑到森林里面,口渴的时候低头看到溪水反射镜面上的自己的时候冒出的。 少女穿着一身华贵的宫装,极为雍容华贵,头面早就是被跑路的时候太重的原因扔掉了,一头青丝散落,光是看水中倒影就能够勾勒出一幅绝世美人图。 事实上也确实是,从身体传来的记忆来看,她这个身体被称为苍漓大陆第一美人,裙下之臣无数。 苍漓大陆现如今三国鼎立,分别为男主的耀国,和女主也就是她这个女配同一个国家为玉国,以及眼前反派的释国最为强大。 原身则是玉国嫡长公主,金尊玉贵,现如今更是为了和亲而来,将会成为耀国皇后的存在。 当然,如果真的这么轻松成为了耀国皇后,可能会依旧是一个快乐的人生赢家。 但是作为一个恶毒女配,这一次的追杀,将会开启她人生凄惨的开端。 首先,她原来的身份被人顶替了,因为这次和亲非常重要,所以换上了另外一个妹妹顶上。 那位后来的才是真的女主,并且长相和女配只是差了一些,理所当然被当做救命稻草再度重新送到了耀国。 第二个原因,她被人下毒毁容了。 原本绝色的姿容这个时候留下的是一块块恶心的黑斑,再怎么美丽的容貌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让人品味不出来。 就连寒拾思隔着水面看上一眼也觉得辣眼睛。 玉国是不能回去了,毁容状态的她毕竟只会被当作疯子赶出去,而且剧情中现在的玉国皇后,她的母亲,现如今好像是因为陷害皇子而被关起来了。 耀国也不可能,没有人保护也没有身份证明,过去上路上就是找死。 因为追杀寒拾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耀国的长公主,男主的姑姑。 就算不是这样,寒拾思也不会想要去,毕竟这个男主就是一个渣男加神经病,而且后来这个公主身份可是会被作为人质拿捏。 想到原本的女主过去之后第一晚就遭到了冷遇(被揭穿了身份),随后更是被虐心虐身,什么跪上三天三夜,流产呀,还被挂在城墙上面! 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寒拾思光是想想就觉得发毛。 所以寒拾思还是决定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苟着吧,有什么问题以后再说。 继续往里面林子走,大概是天不绝人路,里面有着一个较为破烂的小木屋,大概是从前的守林人留下的。 寒拾思兴奋得走进去,里面就算是有着灰尘也没什么大不了,反而更好,代表已经是很久没有人了。 其他已经是破烂的东西补一下也可以,因为里面还有着不少工具留下来,寒拾思刚好可以动手,毕竟她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们的一些修补或者编制手艺多多少少会一点。 兴奋了没有一会儿,寒拾思看着什么也没有的小木屋陷入了沉思,她必须要有换的衣服还有别的东西吃的。 现在摆在她面前两个选择,回去拿点东西,或者等死,或许还有第三个选择,天上掉馅饼。 最终寒拾思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她就好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就算是到了目的地也不敢出声,足足等了一个晚上,早上的时候才敢动,拿了一些布和其他的必需品就溜了。 等回去了之后一脱鞋子,寒拾思发现她的脚上磨出了泡,未免太娇贵了。 罢了,好歹也是长公主,从前最为辛苦的事情不过就是动动剪子修剪修剪花枝,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寒拾思有点适应下来,她就在林子里面看到了这个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反派。 第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他脸上的纹身,让虽然已经成年,但是少女中二病一直未死的寒拾思看到的第一眼满脑子都是好酷,这炫酷的脸纹身完全就是少女时期梦想中那种酷酷的超级有气势的男友造型。 但是等到冷静下来后,这个造型很快就好像是泼下来的冷水让寒拾思清醒了过来。 这本书基本独一无二的造型,怎么那么像原书中杀了原主的大反派的描述具现化。 她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手中的唯一一把防身的匕首,脑子一热,想的竟然是先下手为强。 想到原本的书上内容上描述的,他最后是剥下了女配的脸皮,让她深深痛死的。 寒拾思感觉到有点口舌发涩。 要不然先下手为强,寒拾思悄悄靠近了他,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色之下的她实在是做不到草菅人命的行为,更何况,更多地还是原身作死的情况存在。 因为接下来的剧情将是毁容的原身在这里挣扎求生的同时竟然渐渐恢复了容颜,凭借着美色搭上了过路的商队。 随后进入了反派的释国,见到了眼前的大反派桦以,再度过了一段好日子,在宴会上面对于男主风独世一见钟情,同时疯狂嫉妒女主,觉得她抢走了她的位置。 随后跟着风独世跑了,在虐了一段时间女主之后被风独世狠虐,因爱生恨,跑到释国,让桦以为她报仇。 结果虽然桦以出兵了,但是本人却给扒了脸皮,生生痛死了! 可谓是惨绝人寰的同时也是自作自受呀。 摸了摸脸,虽然它现在不好看,但是还是好好在脸上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眼睛,桦以他醒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大反派,设定都与众不同,格外的炫酷一点。 右边眼瞳深邃如同深渊,左边的眼睛如同红玉,盯上人的那瞬间,如芒背刺。 寒拾思也不由得有点紧张,只见到他站起来,看了看水面反射的自己模样。 再度回过头来的时候,他深深地凝望着她,站起来一把扯住了她。 桦以足足高了她一个头,黑色的阴影压下来,十足的压迫感,低头看着她。 朦胧中,寒拾思闻到了龙涎香和草木混合的味道,还有脸颊的温热的触感。 桦以竟然是摸上了她的脸,没有想象中的暴虐和冷血,甚至是带着几分温情脉脉的味道:“妹妹。” 妹妹? 寒拾思愣住了,难不成她和某位没有出场的角色很像,这就是原著中当初桦以将原主放在身边的原因。 脑海中正在思绪纷纷的时候却见到桦以指了指左脸,然后看着她不说话,寒拾思顿时明白过来。 你脸上这种炫酷的纹身,和我这种不是同一个品种吧。 寒拾思突然不太明白桦以的想法了。 而且桦以他是失忆了吗。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寒拾思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里的吗。” 他沉下眉头,眉头微皱,默默摇了摇头,一时间寒拾思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的留下他,那岂不是代表着,她拥有着一个劳动力了。 嘛,只要能够做事就是好人,大反派应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寒拾思心中开始有点乐观,却想到了剧情。 因为宴会上面献礼的官员说了一句让他不高兴的话就直接割了人家舌头,而且为了斩草除根,杀了人家九族。 想到这里,寒拾思有点怂,讪讪笑了笑:“那个,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妹妹,这里也没有你妹妹,你自己出林子吧,往右一直走,保证能够找到家,告辞。” 罢了,还是命重要。 寒拾思挣脱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脚步匆匆,总算是来到了小木屋。 这段时间,寒拾思已经是尽力修补了一下漏风的地方,同时打理了一下房子,看上去虽然破旧却也是整洁。 等到了这里,房子带来的安全感让寒拾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能够甩脱反派了,所以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一边想着,一边感觉到忧愁。 别人要是穿越成公主,不说锦衣华服,吃的总是不会少的吧,偶尔勾心斗角,谈谈恋爱。 而她呢,荒野求生!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晋江发文,各位小可爱请多多收藏我呀 第二章 小鸡炖蘑菇 家中的东西不太够了,拿东西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 可是这段时间寒拾思也是不敢过去了,似乎有人回头过来搜查了一次,要是被抓住就是一条小命。 寒拾思再度开始为了生存担忧,不过还是要吃饭呀。 现在家里面还有着一些米,每天都是各色的野菜,应该庆幸,现在正是春天往夏天过度的初期时候,不然哪里有这么多的野菜给寒拾思找。 想到明明原主是一个嫡长公主,可是她却是过成了种田文,而且还是地狱难度的,寒拾思感觉到心中一把心酸泪,或许她应该看看这边有没有镇子之类的,好能够换点东西,毕竟有些东西实在是用不了。 思考中,饭菜已经是做好了,吃完饭也差不多到了晚上。 娱乐活动是不可能了,更不用说她还是一个孩子呢,而且到了晚上基本上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寒拾思没什么事情可做,也做不了,只能借着微弱的一点月光回到了打理的最为舒服的床上。 本以为还会向前几天一样,结果她倒是睡得比想象中快,或许是这几天劳作的缘故。 房间静悄悄的,高大的人影烙印出一个影子,木门不知道为何悄然打开了,黑色的身影直直的向着寒拾思走了过来。 无知无觉的伸手拉了一下被子,寒拾思整个人几乎是埋在里面。 她整个人缩成一个球,非常没有安全感,或许真的心有所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的时候一只手刚好准备向她伸过来。 “啊!” 一声尖叫还没有叫出来,就被手直接是堵住了嘴。 借着月光,她看到桦以单膝抵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邪异的眼睛在黑暗中简直好像是猫一样。 她闻到风刮过的味道,同时桦以微凉的手掌落在她的脖子上面。 纤细的脖子完全被掌控在手掌中,如同攥紧了一只天鹅的喉咙。 桦以不会是想要掐死她吧,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不由得开始后悔起来,如果可以重来,她绝对会将这位好好的请到房子里面,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 在这样的危难时刻,寒拾思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挤出了一点笑容,试探着一点点将桦以的手给拉了下来,软软的手如同一片羽毛毫无压力:“哥,哥,冷静一点。” 只要能够脱开这个危机,不要说叫你哥哥了,让我叫你爸爸都可以! 哪怕是在黑暗中,寒拾思也是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用来显示自己的真诚:“哥,我错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等着了。” “妹妹……”桦以盯着她,目光幽幽的,红色的眼珠看上去格外的深邃。 在这样生命的危急时刻,寒拾思竟然忍不住想的还是这位反派的设定果然是很炫酷,简直就好像是下一秒就会问她要不要签订契约一样。 “你在看什么,我的眼睛。”冷不丁响起这话,桦以已经是凑到了她的面前。 没有防备之下,寒拾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嗯,有种下一秒就要拯救世界的感觉。” 签订契约,打倒来自异世界的魔王什么的,不过这种情况她应该是属于一见面就扑街的路人吧,毕竟她是女配来着,而且眼前这个才是魔王。 哥哥这个称呼大概是让他感觉到愉悦,桦以松开了手,没有东西放在脖子上,危机感总算是褪去了。 最为致命的地方没有被控制住,寒拾思还没有松口气,却被突然抱住了。 身材高大的桦以抱着她的时候完全可以将她彻底拥入怀中,他摸着她的头发,似乎满是怜爱:“你想要拯救天下吗,我的妹妹想要做的事情总是能够如愿以偿的。” 寒拾思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所以桦以口中的这个妹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不记得书中有这个人呀,难不成还是反派的白月光! 两个人维持着拥抱的动作,寒拾思悄悄打了一个哈欠,她开始真的想要睡觉了,同时她闻到了桦以身上草木和风刮过的味道,以及腥甜。 好像是血的味道…… 寒拾思干巴巴的推了推桦以:“要不然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好像有血……” “不是我的。”桦以总算是放开了她,但是这个话透漏出来的意思好像比桦以受伤更加让寒拾思感觉到不安。 抿了抿唇,在月色下面,寒拾思看到了桦以在笑,薄红的嘴唇格外的鲜艳,让人忍不住心口直跳,他转过头看向门口。 寒拾思顺着目光看过去,一片阴影的东西正躺在门口,头软绵绵的耷拉着,羽毛微微的在风中颤抖着,这是两只正在躺尸的野鸡。 一瞬间,心情不知道该说是微妙还是放松。 …… 这个大半夜,寒拾思最后还是没有睡,她大半夜的爬起来给这位刚刚升级成为她哥哥的反派开始做烤鸡。 顶着月光,寒拾思硬生生收拾成功了,感谢这么多年独身生活经验,厨艺不算差。 等到送到桦以手中的时候,这家伙还非常不给面子就吃了两口,然后占据了寒拾思的床。 哪怕那张床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竹床而已,可是那也是一张床,上面拥有者她能找到的全部被子,舒服且柔软。 寒拾思一点也不想要打地铺,毕竟森林里面大晚上,谁知道地上会不会有虫子,想起那些软绵绵的生物,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看了两眼桦以,默默地坐在他旁边,见到他没有反应,一点点躺了下去,然后果断闭上了眼睛。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睡着的桦以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贴着他的身体柔软绵软,就好像是春天的一把花枝,根本就没有任何攻击性,竟然给了他一些久违的安全感。 ……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寒拾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抱枕今天似乎是变大了不少,而且没有那么软了,不由得有些不满的拍了拍,希望可以拍软一点。 可是弄了两三下还是没有变化,寒拾思突然想起来什么,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张俊美妖异的脸。 寒拾思差点直接叫出来,昨天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中。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她已经是穿越了呀,而且最后还是没有逃开这个大反派,难不成还真的逃不开命运不成。 想到这,寒拾思脸色微变,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要死的这么惨。 想到奶奶曾经拍着她的背,笑着说给她拜了佛,会让她长命百岁的样子,她目光开始模糊,哪怕他们已经走了,她也想要过得好一点,不让他们失望。 所以…… 寒拾思将目光转向还在睡觉的桦以,好歹也是一起流落山林的难兄难弟,可不要翻脸不认人呀。 抱着这样的想法,寒拾思更加诚恳的开始了今天的准备工作,起码现在每天都是真的。 …… 早上的早饭虽然只是普通的小米粥加野菜,可是生火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寒拾思感觉到有点勉强,毕竟她长大后就很少弄了。 而且等到累死累活之后,桦以这家伙却是可以睡到自然醒,寒拾思心中竟然是生出了一种不平衡,甚至是战胜了对于桦以的害怕。 反正这家伙都已经是失忆了,现在不使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所以在吃早餐的时候,寒拾思露出了来到这里之后最为真诚的表情:“哥哥,作为家中的支柱,我觉得家里面的体力工作你是可以的吧。” 桦以喝完粗瓷碗中的最后一口粥,抬头看着少女,虽然脸上满是黑斑,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明亮极了,带着忐忑的看着他的时候,成功的让他生出了一点愉悦。 “好。” 咦!这么好说话的吗,寒拾思突然觉得桦以好像没有那么恐怖了,毕竟只要肯工作,就是好青年呀。 所以等到吃完饭之后寒拾思笑着看着他:“哥哥,你去将屋顶补一下怎么样。” 他们头顶的屋顶带着几个或大或小的破洞,这样的天气下,谁知道会不会下雨,到时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这个时代要是生病了可就真的是要命了。 桦以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看着屋顶的洞,然后低头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的迹象 “好,我知道了,你去捡柴吧,我去找找林子里面有没有野菜。”寒拾思痛定思痛,她果然是太乐观了,身为释国皇帝的他怎么可能会这个,还是让她上吧。 前提是将放在房间里面那个破旧的梯子修好。 就这样,两个人,一位释国皇帝,一位玉国嫡长公主,就这样踏入了林子里面,开始了今天寻找食物之路。 林子静幽幽的,植被热闹,寒拾思抬头的时候只见得到满目的绿色,一些细小的藤蔓从大树的根部长起来,如同一层层厚重的青色苔藓。 寒拾思已经是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广阔的林子了,现在却是每天在这里打转。 才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几株蘑菇,灰黑色的蘑菇给人一种极为安全的感觉,毕竟颜色漂亮的它有毒呀。 蹲下来将蘑菇□□,寒拾思转过头有些兴致的喊道:“我们今天可以吃蘑菇了……” 背后却是空无一人。 “……哥,你在吗。”寒拾思忍不住喊了两声,不自觉捏住了手。 空荡荡的林子似乎能够传来回声,静悄悄的幽怨给了寒拾思奇怪的感觉,她站起身来。 难不成走了,寒拾思忍不住想着。 林子里面好像是有着风声。 突然消失了一个人,寒拾思有点打退堂鼓的迹象,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在了一处坚硬的地方。 “妹妹,你在干什么。”桦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长发从他的两颊垂落下来,带着几分阴郁之色。 寒拾思骤然一见到人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一会儿将手中的蘑菇给他看。 深棕色的蘑菇在白嫩的掌心中更是衬托的肌肤赛雪。 “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找到了蘑菇,我们可以吃小鸡炖蘑菇。” 看着零星的几个小可怜蘑菇,桦以心中感觉到几分微妙来:“好,我们往别的地方走走。” “好。”寒拾思自然没有异议。 跟着桦以后面,寒拾思没有注意到,刚刚桦以走出来的灌木丛里面一只手静悄悄的露了出来,惨白的颜色没有丝毫生气,一滴红色从指尖滑落。 第三章 这一场大雨 喘不上气了! 寒拾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几乎是被整个人抱在桦以怀中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大型的毛绒玩具一样。 看着搭在她身上的手,寒拾思的眼睛简直就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只有这一张床,而且太小了…… 让桦以这家伙打地铺是不太可能了,寒拾思也不敢。 至于她自己打地铺,先不说所有的被子现在全都在床上面,铺得软绵绵的舒服。 再说了,躺在地上睡上一宿,她恐怕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以前的时候寒拾思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够好像是豌豆公主一样身娇肉贵。 看着桦以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着她。 寒拾思非常淡定,推了推他的手:“麻烦将手松开一下。” 等到将手松开之后她立刻下去:“我看看我们今天还有什么吃的。” 一句话透出浓浓的心酸来,桦以半倚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竟然从这个背影中看出了沉重的味道来。 如果寒拾思知道的桦以在想些什么,她会告诉她,是的,没错,能够不沉重吗。 本来以为来了一个帮手,结果发现对方比她还要生活知识匮乏,每天还要考虑衣食住行,简直如同一位老父亲。 来到了这个被称为厨房,实际上确实前面屋檐下面的一个小灶台。 今天他们依旧是喝粥,等到将粥弄好,再加上一碟野菜放上桌子。 寒拾思发现脚底下一只虫子就这么颤颤巍巍的停在了她脚前不动了。 “最近虫子怎么这么多。”寒拾思皱了皱眉头,直接是踩死了。 桦以:“虫子既然这么多就要找到老巢了消灭掉。” 他喝着粥,动作优雅,哪怕是端着粗瓷碗也依旧是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风采,略显苍白的手指微微的抵在桌子上面,动作带着一点漫不经心。 “虫子这么分散,哪里找得到。”寒拾思随口回答了一句,抬着头却发现桦以正在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的眯着,嘴唇微微的扬起似笑非笑,脸上的黑色纹路也会跟着微微动起来,满是危险。 脑海中思绪一闪,寒拾思发现她应该是问了什么了不得话题,连忙转移话题:“哦,那你找找吧,我看今天天气不错,等下准备把那个□□修一下。” 到时候就可以修房顶了。 不把这个修好,心里面总是不安定。 “那我去林子里面看看有没有猎物。”桦以现如今已经懂得主动开口帮忙了,这让她简直老怀甚慰。 “没问题,不用担心不好吃,我们的调料还有很多呢。”寒拾思殷勤的将最后一份粥给了桦以,以后的保障就是你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明亮的眼瞳如同带着水色一样,看着他的时候却是像某种可爱的动物,里面带着崇拜,桦以低头喝了口粥,心情竟然愉悦起来。 吃完饭送桦以离开,寒拾思也拖出了一直放在房间里面的□□。 □□损坏的倒也不算是特别的严重,只是有些地方已经被虫子给咬空了,而且一只脚高一只脚低的。 这幅有点破烂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担心如果踩上去的话,会不会直接掉下来? 在经历过一系列折腾之后,寒拾思勉勉强强将□□修复到了可以差不多使用的程度。 心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感觉脖子已经是酸痛的抬不起来了。 揉了揉脖子,放空了一下酸痛的眼睛,寒拾思注意到天空已经昏沉了下来,乌云压盖,风也大了起来,桦以却还没有回来。 树叶不断的翻飞,连带着枝桠如同翻涌的海浪一样,头顶的乌云在聚集,仿佛随时都会坠落下来雨滴。 桦以的袍角同样在跟着翻飞,他的对面是四个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黑衣人。 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了,桦以结束了这一场对峙,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燕落入了他们中间。 前面的人感觉到手上一空,一阵风刮过,不,那不是风,那是剑气! 寒光闪过,每个人的脖子上面都出现了一条红线,他们的手甚至都没有抬起来,就直接躺了下来。 “真是废物。”桦以将手中的剑随手扔在地上,有些嫌弃的将他们全都扔到了林子里面,这片地方那家伙应该不会过来。 他拿起放在树边的兔子,抬起头,满眼乌云压城,他好像是闻到了冰冷的铁锈,还有着鲜血的味道。 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希望接下来的人能够更加的有用些。” …… 头顶的乌云聚集的更加的浓烈,而直到现在桦以还没有回来的迹象,这几天的相处在她的心中建立了一股同病相怜的友情。 而且人是群居动物,穿过来这么久,桦以是她见过的唯一的人,大概是雏鸟心态,寒拾思对于桦以还是抱着一种莫名的感情的。 安慰了一下自己,不管怎么样桦以应该不会这么不注意,才刚刚想着,远处林子里面就走出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手上面拎着一只野兔子。 “桦以!”寒拾思忍不住站了起来。 听到声音的他抬起头。 少女站在门口前面正在向他挥手,身上穿着一件衫子,挥舞的袖子正好像是一只蝴蝶翻飞着,那只手白的晃眼。 她好像是非常欢快,这让桦以脚下悄然的加快了速度。 寒拾思在彻底见到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我刚才还在想你跑哪去了呢?” “你刚刚叫我桦以。”比起这个,桦以似乎更加在乎另外一件事情。 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寒拾思似乎感觉到了翻车在即。 “什么!不是的是,哈以,是哈以呀,是高兴的意思,你总算是回来了。”寒拾思硬生生的扭曲了刚才喊的名字,不然等到以后反派恢复记忆了,她就是真的要翻车。 桦以没有再继续追问,将手中的兔子放在走廊上面,然后却想着那些人同样也是这样叫他的,所以他这个妹妹到底知道多少呢。 正在思考的时候寒拾思将他拉了回去:“不管怎么样你回来就好,不然的话要下雨了淋湿了要生病。” “你很关心我。”不对,这样不对。 寒拾思理所当然的回答:“这是当然了,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哥吗?” 话音刚落,乌云下面坠落下水珠一下子就砸在了屋檐下,随着这一声预告,黄豆大的雨点立刻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如果再回来晚一点的话,就真的要被淋个透心凉了。 少女站在门口向他挥手:“快进来吧,走廊上面有雨。” 她态度坦然,风有些冷,她微微的缩了缩脖子,像一只颤颤巍巍的小动物,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桦以踏进了房间。 外面的雨更加的大了起来,寒拾思微微的缩了缩脖子,揉了揉鼻子,今天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冷? 一回头哦,房间里面竟然已经开始漏水了,原本的地板上面一下子就湿漉漉了起来。 我就知道应该要早点把屋顶给修好的。 想到今天修好的□□,寒拾思心中可谓是万分后悔。 家里面还没有桶,最完整没有漏雨的地方,竟然是屋檐下面那个可怜巴巴建好的小灶台,不过外面的大雨斜着飞进来,那里现在早就已经湿哒哒的了。 捧着一张脸,寒拾思蹲在门口看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今天的晚餐泡汤了,捡的柴也打湿了。 桦以站在她身后,面对着满屋漏水的场景,竟然也显得怡然自乐。 猛的站起来,结果却一下子撞到了后面的桦以,脚下一滑,差点直接给摔在地上,还好他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妹妹,你好弱呀。” 寒拾思竟然从里面听到了一丝微妙的惊讶,她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弱,鸡难道是她想要的吗? 站起来往房间里面走,什么话都没说,背影却透露出一丝气急败坏。 桦以有点莫名,难道不是的吗,这厢寒拾思已经是走到了床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床上面的屋顶并没有漏水,而地上已经是湿的不成样子了。 坐在床上的寒拾思心中满是沧桑,想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实在是太艰难了,原本还想要苟一段时间的她果然是太天真了。 这样的垃圾环境,难以想象原先的原主是怎么撑下去的,难怪到最后会抛弃尊严的凭借美色搭上商队。 眼前这破败的场景实在是让人心情糟糕。 身边突然多了一团热源,桦以不知何时也坐了下来,两个人互相的靠着,原本感觉到有些寒冷的寒拾思竟然感到了一丝温暖。 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耳边是雨水滴落在地板上面滴滴嗒嗒的声音,并没有多少闲情雅致的寒拾思只觉得满屋子漏水的场景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我明天一定要把房顶修好。”寒拾思捏紧了手,靠人不如靠己。 话一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寒拾思缩了缩肩膀,默默的拉起裹紧了自己床上的小被子。 这冰冷的世界实在是太让人伤心的,唯一的一丝温暖竟然是旁边的这个大反派,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恢复记忆变脸。 寒拾思没来由的有点委屈起来,感觉到有点想要睡觉了,渐渐地却感觉到好像是越来越热了起来。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桦以品味到一丝不对劲来,转过头发现她靠着他的肩膀,黑斑中隐约透出的白皙皮肤上有着不同于正常的诡异红晕。 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不正常的温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桦以,寒拾思她发烧了。 桦以正打算将手抽回来,有人却不乐意了,一只柔软火热的手直接是攥紧了他的手。 一直微微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了,寒拾思声音中满是委屈,将他的手贴在脸颊上:“你干嘛,竟然想要抢走我的退烧贴,我感冒了耶。” 说完又就将他的手往额头上贴。 嘴里面也开始嘟嘟囔囔起来,桦以突然发现发烧的她可要比以往的时候话多多了。 “好歹我们在共患难,还说是我哥哥,难道我不值得吗。” 寒拾思嘴里面胡说八道着。 “我难道不是你哥哥。”桦以看着怀中的寒拾思,微微的扬了扬眉头。 好弱啊,而且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又这么娇气。 “只要你愿意让我抱大腿,别说哥哥了,叫你爸爸都没有问题,爸爸……”寒拾思开始乱叫一通,一双小手紧紧的握着他的袖子,从他的胸口里面抬起头望着他。 在那张布满黑斑诡异的脸上,桦以觉得竟然有些可爱,真是疯了,不过爸爸,这是将他当做父亲吗,真是有意思了。 桦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原来她心里面一直在偷偷想着这个吗? 他觉得他也不是不可以牺牲一下。 毕竟谁让她是他的妹妹,而且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妹妹似乎就要傻了,到时候说不定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做了什么的寒拾思在喊完之后反而干脆利落的闭上眼,彻底的睡了过去。 桦以将她直接团了个团子,绕过不断下着小雨的地方,他打开了房间那个破旧的柜子。 柜子里面的东西很少,零散的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最为耀眼的无疑是那身红色的宫装,一角布料露出来上面的刺绣巧夺天工。 第四章 恢复记忆 脑子好像是要烧起来了。 茫然的看着天花板,黑色的木质结构满是古典风范,无时无刻不再告诉着寒拾思一件事情,她并不在她那个小破屋里面。 明明最后的记忆是在看着自家那个小破房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来着。 一起身就是浑身酸痛,寒拾思忍不住痛呼了出来,外面的人顿时推门进来了。 她看过去,是一个有着圆圆的脸蛋,颇为有点像是包子,但是现在的寒拾思不想要捏一把,而是想要咬上一口的那种。 十一二岁的样子,明明长相非常可爱,却还是绷着一张脸,端着一碗药递给了寒拾思:“这位姑娘,你醒了,这是你的药。” 浓浓的苦涩味道几乎是扑面而来,这碗药直接是唤起了寒拾思某些不太美好的记忆,但是现在小命更加重要。 端过了碗的同时,寒拾思斟酌着言辞询问这个少年:“那个,我是怎么过来的。” “是你的哥哥送你过来的,现在他正在前院,我已经是让师弟让人去叫他了。”小少年认真的对着寒拾思说道,鼓鼓的脸颊让她更加想要吃包子了,最好还是要猪肉大葱馅的。 就好像是为了验证一样,桦以从外面推门而入。 等等,你脸上的面具是怎么回事! 这幅遮遮掩掩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脸。 难不成桦以这家伙恢复记忆了。 由于这段时间的相处而忘却的一些记忆,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寒拾思默默的心想,所以她这样下去的话就要承接一份灭九族便当套餐了吗? 心里头在这一瞬间别提有多难了。 而圆脸的小少年在见到他进来之后,立刻给这一对他眼中的兄妹留出了充足的空间:“桦以公子,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到了外面去。 她差点就要伸出尔康手了。 寒拾思暗地里捏了捏被子:“你的面具是怎么回事?” “不想被人看到。”桦以态度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可越是这样,越是让寒拾思心慌慌。 所以她转换了另一个话题:“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所以你是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小镇的?” “我是失忆。”桦以看着她,眼神微妙。 好吧,我懂,你想要说,你是失忆,不是失智对吧。 寒拾思躺下来把头一盖,感觉自己真是蠢了,不过小命就这么一条,还是忍不住心慌慌啊,要不然还是分道扬镳吧。 不然一不小心就是满门抄斩套餐,不对,她在这里的满门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灭。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总有一天会被自己逼疯。 寒拾思打起精神,一掀开被子,对上的就是已经摘了面具的桦以。 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面邪气的纹路和红色的眼睛,充满着诡异的美感,一下子就戳中了寒拾思心里面的那点。 两个人互相凝望着彼此。 桦以从来都没有如此细致的打量过眼前的少女,忽略掉脸上的黑斑,脸上的五官可谓是精致,可最让他喜欢的还是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明亮如同点星。 此刻里面带着的竟然是惊艳。 脑海中那些零散的破碎记忆告诉桦以,你理所当然的应该被所有人畏惧。 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搭在寒拾思的肩膀,距离她纤细的脖子,不过只有两指的距离。 只要微微的一用力,她就会永远闭上眼睛。 “桦以,我听到他叫你这个名字。”寒拾思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一只手撑着床,在他的面前更加小巧。 这副无害的样子让他有些索然无味地收回手,太弱了,我的妹妹。 “嗯,我觉得用来做名字也不错。”桦以随口回应。 坐在了她旁边,高大的身材更是直接笼罩了她半个身影。 寒拾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等等,如果生病了应该要花钱吧,我们哪里来的钱?” 她可是没有拿钱的,至于刚刚穿过来的时候首饰之类的就不用说了。 如果上面有什么特殊标志的话就真的要惨了? “我有,对了,还有这个,似乎很重要呀。”桦以随口应了一句,又似乎想起什么,从旁边拿起了一个包裹递给了寒拾思。 迷茫的打开,鲜艳的红色分外的刺眼,这不就是她穿过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宫装嫁衣吗? “你嫁人了。”桦以就在旁边凉凉的问着。 寒拾思随意的将这件衣服塞进包裹里面,几乎是斩钉截铁:“没有。” 她又没有真的跑到耀国去和男主结婚,所以她现在还是结结实实的单身呢。 “那就好,我的妹妹应该要最好的,哥哥会帮你看的。”桦以似乎周围的气息都柔和了一些,伸出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微凉的指尖,让肌肤微微的颤栗着,寒拾思默默笑了笑,所以这位冒出来的妹妹,到底是哪里来的白月光呀。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桦以站起来重新带上面具,哪怕是穿着一身布衣,也依旧难以掩饰本身的气质。 目送着人离去,寒拾思立刻将包裹给掏了出来,看着上面点缀的珍珠宝石之类的无比的庆幸。 现在只要把这些玩意给弄下来之后,基本上就差不多足够生活了,至于这位大反派还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再这样欺骗下去就真的要小命不保了,哪怕是被胁迫的也有点悬啊。 寒拾思哪怕是再随遇而安,也不可能一个劲的走钢丝。 仔细地将衣服上面能够拆下出来的宝石和珍珠全都装到一个小布袋里面。 确定一切无误的寒拾思脸上蒙了一块布巾走了出去。 她躺的地方应该是医馆的后院,后面刚好有一扇小门,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都要给她一条逃生之路。 愉悦的翘起嘴角,那双眼睛看上去更是明亮极了。 悄悄的打开门,一只脚刚刚伸出去,还未曾落地的那一瞬间,后头就传来了桦以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你在干什么。” 桦以一直都在树上,默默的思考着回想起来的那些片段,一点点拼凑起来,直到寒拾思悄悄的将门打开的时候才被打断了思绪。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少女如同是做贼的猫一样左看右看的,在她因为可以离开的时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喊住了她。 寒拾思沉默的转过身看着桦以走过来,默默地摘下面巾,露出一个笑脸:“哥哥,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刚好要出去买点肉呢,毕竟你带我过来,要好好的补一下身体啊。” 语气正大光明,声音一般正直。 可谓实在是真诚不过了。 “好,不过今天就算好好的休息,明天哥哥带你出去。”桦以有一些被愉悦到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寒拾思的脑袋,将她重新的送回房间里面。 重新的躺回到床上,寒拾思看着头顶的瓦还有木质结构的横梁,哀怨着,桦以呀,真不是我想要骗你啊。 躺了一会儿之后,寒拾思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长着包子脸的小少年手上面端着饭菜回来了。 “来吃饭了。”小少年依旧是一副故作着严肃的样子。 正好饿了的寒拾思没客气,同时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这里有水吗?我想擦一下脸。” 毕竟发烧之后浑身上下都是汗,现如今回过神来之后,只感觉浑身都是黏黏的,实在不怎么舒服。 “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可以了,我自己去端。”毕竟小少年这副样子在她们那边还是在上初中的孩子呢,寒拾思可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 “厨房就有,就往前面左拐就到了。”小少年告诉了女主那双眼睛清凌凌的,哪怕是看到女主脸上的东西也没有丝毫变化。 寒拾思感谢了一下,快速解决完之后就跑到了厨房打热水了。 厨房里面此刻没有人,寒拾思打了一盆之后端回房间里面。 借着水面反射出来的镜面,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感觉脸上的东西似乎淡了一点。 虽然依旧狰狞丑陋,可是好像要比当初好一些了。 想到原剧情,寒拾思忍不住抚上脸颊,看来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还真的是好了些。 原主是沧璃大陆第一美人,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夜幕降临,寒拾思也总算是见到了救治她的医生。 那是一个有着雪白胡子,一看便让人觉得和蔼可亲的老人,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分外的可亲。 他给寒拾思再度诊治,烧已经是退去了,她已经是可以离开了。 寒拾思也松了口气,毕竟感冒在古代是真的要命的东西啊。 不过如果要离开的话,女主就要思考起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他们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虽说那间小木屋是她来到这里住的第一个地方,但是那环境实在是让人生不出来留恋,所以接下来她必须要找到能够住的地方了。 还没有等到寒拾思想着到底要不要在这里租房的时候桦以这边却拍板下来一个决定,他要去往释国。 第五章 此刻无人 去往释国,这简直就是送到反派手中。 所以自从是桦以说完之后寒拾思就感觉不太好了。 而且她更加发现她似乎没什么能够躲的,如果不出意外,顶多两年就会开始打战,到时候玉国会第一个覆灭,随后起码有着三四年战争。 到时候一个恢复了容颜,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抱着这样的忧虑,寒拾思有些忧愁。 直到是晚上都完全睡不着,看着桦以那么坚定的样子,鬼知道他会不会等到明天一大早直接走呢。 寒拾思在院子里面的石桌前面坐下来,撑着脸,想着以后的出路。 在皎洁如同流光的月色之下,一只手落在她的眼前,微微的挥了挥,明显是在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寒拾思会过了神来。 “你怎么在这里。” 桦以直接是坐在了她的对面,半张脸被木质的面具挡住,甚至就连另外一只眼睛都没有露出,让人更是猜不出他。 他扯扯嘴角:“当然是过来看看我的妹妹在考虑些什么。” “那还真是不甚荣幸。”寒拾思虽然不想好顶着这个名头,但是不得不说还是从中得到了好处,不然说不定就真的要gg了。 寒拾思:“如果我说我真不是你的妹妹呢。” 既然这样,干脆直接说好了,反正都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会更加糟糕了。 实在不行,还可以叫人吗…… 桦以抬起头来,唯一漏出的那只眼睛深沉沉的。 说出来感觉心中好受了许多的寒拾思反倒是淡定了。 却看到桦以突然是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骨节分明有力。 但是却只是轻轻地搭在她的脸上,指尖微凉,让寒拾思不自在了一把。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先说的,只要你想,你就永远都是。”桦以能够感觉到指尖软绵绵的触感,就好像是一用力就会碎了,却还是忍不住捏了两下。 “嘶……”寒拾思默默地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说现在她脸上还是毁容状态,可是也不代表她的脸不会红呀。 不过,这算是危机过去了吧,事情比想象中还要简单。 “所以,就这样。” “不然,你想呢。”他难不成还能杀了她。 要是她死了的话,眼前的人就再也不会这么生动的看着他,偶尔就像是炸毛的小动物一样看着他,真是太有趣了。 完全不知道桦以心中恶趣味的寒拾思眼前一亮,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格外的诚恳:“我果然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直用原著来猜测的我实在是不应该。 头顶寒月明亮,眼前的人都高大起来了。 却突然听到了桦以说道:“那日你呓语说道想要抱我的大腿。” 唉? 还没有等反应过来,寒拾思眼睁睁的看着桦以向她伸出了一条腿来:“刚好此刻四下无人,倒也不是不可,快些吧。” 伸到面前的腿修长有力,还真是一条好腿呀,就是和想象之中实在有点不太一样。 默默的捂住脸,寒拾思声音带着一点绝望:“刚刚除了这个,我还说了别的吗?” “你还叫了我爸爸。”桦以语气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今天就不应该出来的,难道里面的被子它不香嘛? 寒拾思猛地站起来:“我突然觉得今天的天色特别的好,特别适合睡觉,我有点困了。” 她很快就钻进了那个小房间里面不管怎么样,今天先让她做个缩头乌龟吧,实在太过于超过她的想象。 关上门,重新的摸上床,自以为可能会彻夜难眠,但是寒拾思却出乎意料的闭上眼睛,十几分钟就很快睡着了,整个人睡得又舒服,又香。 外面院子里面的桦以却没有离开,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块玉佩,上面的雕刻精致华美,莹莹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细腻地镌刻出了一个思。 房间里面的寒拾思完全没有被任何的外物打扰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起来的时候整理了一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了门,撞见了正好做完早课的包子脸的小少年,安黎。 他对着寒拾思友好礼貌地笑了笑,显得分外的可爱。 寒拾思又感觉到有些手痒了,笑着对他打了声招呼:“你刚刚做完早课吗?你有没有见到我哥哥。” “桦以公子刚刚出门了,似乎要准备些什么,你们是要离开了吗?”安黎微微的歪了歪头。 寒拾思不可否认:“没错,明天就要走了,毕竟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安黎严肃着表情看上去并不觉得怎么可靠,反而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另外一位学徒刚好从外门进来,听到安黎这话不由得笑了一声:“我们安黎还真是有够心地善良的,不枉费关注馆主把你捡回来。” 面对这样的话安黎倒是没怎么在意,寒拾思惊讶了一下,但是也未曾放在心上。 现在更应该要处理的是离开之后该怎么办? 寒拾思是真的不想要,就这样直接走,蹲在后院没有多久之后,立刻就见到了回来的桦以,热情地迎了上去。 她提着裙摆走过来,飘扬的裙摆就好像是一朵绽放的花一样,轻盈的很。 “你回来了。”寒拾思仰着一张脸。 她脸上戴着布巾,本来是没有带的,但是等到出门之后见到另外的学徒看到她吓了一跳的样子,便自觉地戴上了。 现如今只有着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露在外面,明亮的灼灼逼人。 “嗯。”桦以手上面提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的大概就是他今天准备的东西了。 寒拾思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出来,心中只有这一点好奇:“这里的街上热闹吗?” 少女的眼里面充满着兴致勃勃。 桦以:“等下我带你去。” 早就已经等着这句话了,寒拾思心中颇为期待。 毕竟这古代的街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而真正的到了之后却也别有着一番风味。 看上去还真的颇为像一个大型的横店,寒拾思忍不住心里面想着。 不过没有任何拍摄的设备的样子,以及脑海中的记忆,还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寒拾思,她是真的穿越了。 原本独自一个人住的时候还没有特别大的感觉,现在一下子骤然见了这么多人,还真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寒拾思微微的握紧了手,忍不住转过头去看桦以。 这位原书中的大反派未来可能会杀了他的人,此刻活生生的站在她的旁边,真是半点弄虚作假都不行。 脑海中一个恍惚,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就分出了一段距离。 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差点撞上了人。 “小美人,这么遮遮掩掩的干什么?让我看看你的脸,到时候我带你进府,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十分富贵,腰上面带着几个玉佩琳琅作响的富家公子哥带着几个家丁拦住了她的去路。 茫然的眨了眨眼,寒拾思有些不可思议,她难不成是撞上了小说中必备的,强抢民女的公子哥。 她往后退了两步,如同是在害怕一样。 林公子见到她这副样子更是兴奋,打开了扇子,扇了扇风。 早就在她后面的时候他一眼就见到了这位小美人。 哪怕是穿着布衣,看上去也依旧窈窕纤致,走动的时候,那把杨柳腰更是不用说。 看那腰身和身段,这要不是个美人,他把眼珠子挖下来。 心里头一边暗下决定,一边灼热的盯着寒拾思。 那眼睛简直恨不得直接将面巾给烧起来,寒拾思没再动了:“我要是扯下来你会后悔的。” “难不成你还认识什么大人物在这逢富县,我林天霸怕过谁?”林天霸骄傲的扬起头,手中的扇子更是抖了三抖。 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布巾,寒拾思伸出了一只玉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以是可以,不过要先给钱。” 是有点出乎意料清新脱俗的回答有点让林天霸发懵。 “好,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有个性,给钱,给钱,二十两银子够吗?”林天霸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直接招呼着身边的狗腿子,送上了一锭银子。 这二十两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吃喝一整年了。 接过了银子,寒拾思从容的在林天霸和周围人的目光下拉下了脸上的遮盖物。 以为的芙蓉美人面没有了,只有一张满是黑斑的脸,都不忍再看第二眼。 嘴上挂着一点点的笑,她没有任何意外的看着林天霸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固,不出十秒就立刻打开了扇子,彻彻底底地遮住了眼睛。 重新的将面巾拉好,寒拾思心情愉悦:“你已经看过了,那我就先走了。” 看这样子受到的打击还蛮大的。 “等等。” 就在寒拾思准备走的时候林天霸喊住了她,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既然我说过要带你回府,就会带你回府,但是从此以后每次见我都不准将脸转过来,背对着我知道吗,。”林天霸这么一发言,那些狗腿子自然纷纷地堵住了她离去的道路。 寒拾思心中颇为无言哽咽,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这么坚定,口味也够重的呀,或者还是该夸奖你言出必行! --------------------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可爱留言的,单机码字的悲伤_(:з」∠)_ 第六章 吾命休矣 一时竟然无语哽咽,寒拾思正在想着脱身的时候,眼前的人却直接飞出去了。 是真的那种飞,如同一只轻飘飘的风筝一样,整个人直接穿过了人群,重重地砸在了旁边的路上。 等到林天霸摔下去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了声音。 出手的那个却是好以整暇,漏出的半张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在别人眼中也是写满了张狂了。 “要死。”寒拾思看着被团团围起来的林天霸,立刻冲上去拉住了桦以推开了人群就往没人的地方冲。 就在他们才刚刚离开没有一段时间,就听见了后面林天霸的声音:“你们是死的吗,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抓住。” 都不知道怎么跑的,等到彻底将人甩开之后已经是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面。 小巷里面散落着一些杂物,是一条直通的小巷,远处闪烁着光亮,这里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地上满是杂物,青苔恣意生长在地上和墙角。 寒拾思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里没人追上来了。” 她站住了身体,松开了桦以的手,手中残留着点点温热的气息。 却注意到桦以正在抬着头不知道看什么东西,敏锐的第六感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爆发了,一种无可言说的直觉让寒拾思闭上了嘴,同样是静静地凝望着他。 在这个空旷的小巷里面,一切的动静都可以被捕捉到。 而左边是桦以的视线死角,但是并不是寒拾思的。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就好像是一只灵巧的燕儿,轻飘飘的出现,再度轻飘飘的落下来。 桦以! 还没有等到她提醒,一道寒光闪过,桦以拔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上的软剑,热血泼洒。 黑衣人只来得及喘息一声,便软绵绵的倒了下来,血红飞溅。 寒拾思微微急促了呼吸:“我们……” “躲起来。”桦以抢先让她先保护好自己,手握着一把软剑,冷峻的半张脸上满是淡漠。 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因为周围的人更加多了起来,寒拾思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他们完全不给人考虑的机会,寒拾思办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往后面找了一个大框,挡住了大半个身体。 就算是只身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桦以也足够给力,手中的软剑如同灵蛇。 大概是桦以拉的仇恨值足够,硬是没有人注意到寒拾思。 她仔细的观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这群人,想要从其中找到蛛丝马迹。 不过每个人都是蒙的结结实实的,当真是不给人丝毫的机会。 直到是一个人重重的摔在她的面前咽了气,寒拾思才是将人拖了过来。 对方已经是没有了反应,说实在的,本来以为的害怕比想象中少。 至少从最开始的时候从死尸堆里面爬出来的震撼已经是够大了,到处都是尸体,空气中混合着污浊的腥气,乌鸦在树梢上面嘶哑的尖叫着。 现如今回想起来,寒拾思都惊讶当初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刚来的时候足足一两天都不能够合上眼睛,所以在面对桦以的时候反倒是比较冷静,毕竟不管怎么样对方也是一个活人…… 能够喘气的那种。 穿越初期给寒拾思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再度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她竟然远远要比想象中淡定。 这种感觉大概就好像是行尸走肉看多了,再来个釜山行也就是觉得小问题了。 确定了对方是真的没有呼吸,甚至是凉的透透的得那种之后寒拾思开始搜查。 基本上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上半身的吧,寒拾思着重的位置是在黑衣人的腰部位置。 感觉一下电视剧,因为大家总是能够从某某的腰上面扯下来各种各样的身份证明来着。 摸了没有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一样坚硬的方形物体,她立刻扯了出来,暗金色的令牌显得分外的尊贵。 上面雕刻的牡丹花枝叶繁多,更重要的是,这个特征真是让人熟悉。 这个特征不就是原书男主风独世的姑姑,风续叶的令牌吗。 寒拾思觉得不太好了,怎么那群人还会出现在这里,是知道了她还没有死,所以过来赶尽杀绝不成。 现在算算日子,这本书的女主也差不多是到了耀国了,一切事情已经是成了定局,风独世已经是和玉国达成了友好的合作,怎么还这么看她这个根本就已经是毁容的嫡长公主不顺眼! 寒拾思感觉到生命受到了浓重的威胁。 前面的声音停歇了,东西坠落的声音为结束。 “出来吧。” 前面传来的桦以的声音,将令牌塞进衣服,寒拾思站了出来。 桦以转过头来,剑上滴滴哒哒的,在地上形成一处水汪。 打斗的时候面具已经掉了,一些血滴溅在脸上,开出妖异。 半张脸的纹路和红色的眼睛,满地的尸体,阴暗的小巷。 这一切勾勒出一副惨厉的场景。 或许是审美观真的有点坏掉了,寒拾思觉得这个时候的桦以真是有够带劲的。 果然,每个人的作死都是无极限的。 现在不管对方多么符合她的审美,都老实点吧,寒拾思心想。 虽然这么想,她却还是注视着桦以:“脸上脏了。” 桦以随手擦了擦,实际上目光却是从来都没有从寒拾思表情中转开,经历过这件事情后,她的表情是恐惧还是躲避呢。 全都没有,她认真的掏出了手帕:“行了,越弄越乱。” 到时候就真的是一脸血了。 头上这个时候突然一重,桦以伸出了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这种力度和动作在微妙中竟然是像极了在摸狗,寒拾思脸一黑,毫不犹豫的直接扭开了头。 同时感觉到苦恼:“他们这些人大概是冲着我来的。”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已经是找上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寒拾思陷入了沉思,难不成这就是偏移了剧情的惩罚。 她转开去看桦以,他倒是一脸冷静。 “哦,我也正在被追杀,顺手处理掉一些垃圾没什么。”桦以并不在乎这个,反正都是无用的东西,从嘴里面问不出来一点消息。 果然反派就是不一样,武力值真的非常重要呀,作为战五渣的寒拾思心中留下了泪水。 一点金手指都没有的寒拾思感觉到更加悲伤。 “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医馆吧,反正也不可能更加糟糕了。” 但是她错了,事情是真的可以变得更加糟糕的。 等到他们来到医馆之后却发现医馆正关着门,敲门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这是被人嫌弃了吗。”寒拾思嘴上这么说着,心中预感却是不太好。 可是等到将门打开之后里面的横七竖八躺着医馆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往里面看就能够猜到全部的事情过程。 寒拾思突然心情很沉重,医馆曾经收留过她……是被她连累了吗。 这么久了,寒拾思再度无比清楚的认知到这个世界是什么世界,人命如草芥。 “抓住人了,没想到这么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杀人。”外面冲进来一群捕快,见到里面的场景,想也不想直接挥了挥手,准备将两个人抓捕下来。 手腕被抓住,寒拾思前段时间还想着那个林天霸跟个风筝一样,没想到这才多久呢,自己就变成风筝了,被桦以带着一路飞走了。 感受着周围不断变化的建筑物,她用力搂紧了他的脖子,这一下子变得也是太快了吧。 等到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寒拾思脑袋空空,她第一次知道她竟然是晕机的。 撑着一棵树,胃里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加难受了,寒拾思觉得人生一点也不美好。 “我感觉我要死了。” 寒拾思晕乎乎的站起来,抬眼看去,他们正在一处山脚下,说不定都已经是出城了。 擦擦嘴,寒拾思喘息了一下:“我感觉我好像死了又活了,或许下次我可以自己来,你觉得我还可以练武吗。” 好歹也是穿越了,怎么着也应该给点与众不同来吧,而且武功呀,学起来飞檐走壁,更重要的是有自保之力了。 “不行,没可能,你根骨太差了。”桦以直接给了个拒绝三连,可谓是坚决到让人心塞。 他站在离寒拾思不远处,身上好像是残留着没有散尽的杀气和风,冰冷妖异,目光看向了南边,那是释国的方向。 寒拾思无语哽咽了一下之后幽幽的问:“我感觉你其实是想起来了。” “啊,没错。”桦以随口答了一句。 总算是转过头看向了寒拾思,还有心思笑了笑:“刚刚杀着杀着就想起来了。” 杀着杀着就想起来了。 这个设定怎么这么变态的吗,但是如果放在反派身上好像也不是特别的大不了呢,果然是对于他期待值太低了的缘故吗。 “嗯,恭喜呀,不过你现在有别的想法吗,比如说……庆个功。”寒拾思觉得她可能是要自力更生了,不过她应该是没有做过什么吧,没有吧,没有吧! “是个不错的建议呢。”桦以眼前一亮,走向了寒拾思,笑容渐渐放大:“出点血庆个功怎么样。”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男人上扬着满是愉悦的眉梢,无一不在嘲笑着她的建议。 所以说人就是不能够嘴贱,寒拾思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吾命危矣!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28 00:31:05~2020-03-29 22:09: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见你就笑、Jy.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章 目标明显 用力的扯下一块兔肉,寒拾思面无表情的咽了下去。 所谓的见血就是弄只猎物庆功吗。 虽然确实是没毛病,但是她发誓,桦以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才刚刚恢复记忆这家伙就好像是变狗了,这种转变简直就好像是秋田变成了藏獒…… 不管形容的准不准确,给寒拾思的心塞是差不多的。 等到吃完之后寒拾思也是将周围的环境看得差不多了,前面不远处刚好是有这一条小路,路上看上去一片荒凉,应该是没有谁会过来走的那种。 寒拾思抬眼过去,看着长的到不了头的路,感觉到有点晕。 不过再怎么样也是要跟着离开这里,吃完了东西就该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但是她还是太天真了,等到头顶的太阳到达了最为炙热的时候,估计已经是走了两个时辰了,寒拾思整个人觉得无比的绝望。 她看着还是没有任何尽头的路,整个人有些虚脱,背后大概全都是汗水,脚上更是痛得很。 “我觉得我们需要马。”她凝望着桦以,他依旧是已付清清爽爽的样子,更是一滴汗都没有出的样子。 桦以也静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极了威胁。 寒拾思绝对不要动摇,因为在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要死了。 前面的山上突然是热闹了起来。 …… 安和县乃是乃是释国边境的一个小镇,并不是一个特别的繁荣,倒也是安平。 再这样的小地方,来的人倒是也少,毕竟这里并不是特别的繁荣,只有茂盛的水草和芦苇,算不上什么丰饶的地方。 轻轻的晃动着脚,寒拾思感觉到了风吹过来的时候凉凉的气息,比起前一两天的时候荒无人烟的场景,自从是来到了这里之后放眼过去满是人烟。 唯一的比较显眼的颜色反倒是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桦以。 他身形高挑挺拔,如同一只巨兽一样,哪怕是背影都是带着难以忽视的气息。 现在这样的一个人正在给她牵马。 首先我们要感谢路上打劫的山匪大哥们,他们的军师竟然是骑着一匹马出场的。 在那高高的马背上,还挥舞着羽毛扇,目标那么明显不打你打谁。 更加不用说,寒拾思感觉自己已经是坚持不住了,所以这位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好了,至于那些人的下场就不用说了,只要闭上眼睛,寒拾思就可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来着。 有了马之后寒拾思感觉活了,至于会不会骑马不重要,只需要有个代步工具就可以了。 等他们到了小镇之后,她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每天都是烧烤,真的要吃死个人了,而且他们可没有带上调料来着。 其中的味道几乎是可想而知,寒拾思一点也不想要回想这简直就是可比穿越初期的艰难岁月。 不过能够让大反派替她牵马倒也算得上是不亏,寒拾思再度有些愉悦的轻轻的晃了晃。 “这位公子买根红绳给夫人吧。”头发花白就连走路都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提着一个看上去已经颜色很是深沉的篮子,伸出手对他们说道。 红绳上面系着几个银色的铃铛,编织的颇为精细。 “夫人。”桦以露出的半边嘴角翘了翘,没有再说什么到掏出了一锭银子,将这串红绳买了下来。 还坐在马背上面的寒拾思都没有反过神来,桦以却来到了他的身边,竟然直接握住了她的脚踝。 纤细的脚踝握上去感觉十分的脆弱,桦以将刚才买下来的红绳直接系在了她的脚踝上面。 放下去的一瞬间,红绳上面的铃铛微微作响了一下,清脆悦耳。 忍不住动了动脚,寒拾思都有点不太理解了,不过反派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出来。 但那细微的铃铛声却好像总是在耳边缭绕着,寒拾思总有些忍不住的低头看。 哪怕不是故意的,这一路走来铃铛声细细密密,叮叮当当的还是不绝于耳,桦以借着您单身,能够准确无误的感觉到身后马上的少女是怎么样动的。 从脚上的铃铛开始,桦以似乎找到了另外的一种趣味,他们停在了一个布庄的前面。 寒拾思被抱了下来,桦以带着她走到了里面去:“给她另外换一身衣服。” 跟随着迎接上来的掌柜的往里面走,除了布料之外,成品衣也不是没有。 一身衣服上上下下很快就换了个干净。 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出来,桦以觉得等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往里面走,换衣的房半开着直接推门而入,少女正在背对着他。 紫色的裙子在地上蜿蜒开一片妖艳的花,黄色的披帛显得分外的明艳,少女的腰肢纤细,背影勾勒出窈窕柔软的弧度来,柔美又纤致。 一双细致的玉手捧着铜镜,正在揽镜自照。 自从被带到这里换上了另外一身衣服之后,丫鬟就已经出去了。 身上的料子飘逸柔软,浑身上下都被重新的打理了一番,甚至就连总是随意扎了个马尾的头发,此刻都已经盘成了精致的发髻。 等到人退去之后,寒拾思左看右看还是忍不住捧起了铜镜上面的人脸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还是能够看清脸上的痕迹的。 好像又淡了一些。 寒拾思忍不住有些雀跃地想着。 毕竟她哪怕不想要长着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也不想要顶着一脸的黑斑呀,哪怕普通一点也好。 听到动静之后,寒拾思扭头过去桦以正扬着眉头看着她,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样。 少女的心思,这些人怎么会懂呢? 她放下了手中的铜镜,心里面想着这东西一点也不好用,迟早有一天她要磨出水银镜。 “该走了。”桦以能够明显的感受出寒拾思对于容貌的在意。 可当初在医馆的时候她出去的时候并非是没有遇到过其他人,面对她的眼神颇为嫌弃,她却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当真是矛盾。 答应了一声,寒拾思和桦以很快就找到了住的地方恰好就是在布庄的对面。 基本上一出去,对面客栈两个字便显得分外的显眼起来。 旁边挂着招牌,红色的布在风中招摇的摇晃着,显得分外的显眼。 走进去之后,掌柜的正在打着算盘,小二热情的迎接了上来,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古朴素雅。 桦以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要的自然是天字号上房。 但两个人上去的时候,小二一边热情的招呼着,一边笑着说道:“二位来得正好,这刚好是最后两间上房了,可当真是好运气。” 虽然还戴着面纱呢,不过还是客气的笑了笑,寒拾思现在是真的想要睡觉。 住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房间倒也配得上这个价钱,收拾的干净整洁,被褥上面也绝对不会出现让人不舒服的问题。 这幅古色古香的样子还真的让寒拾思觉得就好像是住进了一家古风的酒店里面一样。 泄力地往床上一躺,脚上的铃铛受到震动,顿时又重新的开始响了起来。 寒拾思我觉得要这样直接睡过去的话,这东西肯定要硌脚,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摘了下来。 等到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寒拾思才重新趴在柔软的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她是被外面热闹的喧哗声弄醒的。 外面一直嚣张的声音,真是让人想要不注意都不行。 饶人睡眠是要天打雷劈的好不好。 寒拾思闭上眼睛再睁开,好了,这下子是彻底的睡不着了,外面的人还在叫嚣着:“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和我说没有了,我林天霸当然要睡最好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没有上房了。” 哟呵,竟然还是一个熟人呢,寒拾思想到了医馆里面的那些人。 她出去之后,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掌柜面前大声的叫嚣着的贵公子哥。 他依旧穿着一身的锦绣绫罗,身后跟着的人倒是换了一批,整个人暴躁的厉害。 所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把这家伙给弄晕,然后再好好的拷问呢? 完全不觉得被同化了的寒拾思心里面盘旋着这样危险的念头。 结果下一秒林天霸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这二楼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在灵光一闪之间,林天霸总算是想了起来:“是你丑八怪!” “打了本少爷竟然还敢跑,现在总算是让我逮住了吧。”林天霸带着人就要往上面冲。 面对这群人眼看就要翻车,寒拾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寻求外援,然而旁边的门不管怎么敲都没有人出来。 桦以!关键时刻你跑哪去了? 见到寒拾思求救的动作一愣,却见到房间迟迟没有人出来,林天霸冷笑了一声:“上回这小子是偷袭本少爷,这一回本少爷有了准备,他怎么敢出来看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哦,要不然你现在回头看看,我觉得你的机会已经来了。” 原本脸都要僵了的寒拾思此刻格外淡定地倚着门,默默地指了指客栈大开的门,笑容微妙。 -------------------- 作者有话要说: 证明的机会到了 第八章 当是第一人 客栈的大门前面站着一队人马。 他们沉默的表情给人一种无声的压力,他们手边牵着的高大的马动了动,红色的穗子鲜红的刺眼。 桦以站在人群最前面,散发着无声的气场,眉目冷淡郁郁。 气质这东西真的是玄之又玄,明明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可是给寒拾思的感觉就是危险,如同遇见天敌的动物,汗毛从背后竖起。 林天霸虽然嚣张但是并不是傻子,这明显就是踢到铁板了。 他努力的挺起胸膛,脸上遮盖不住嚣张的表情,可脚下却是老老实实退到了带来的一群狗腿子的后面。 正在二楼,基本上能够纵览全局的寒拾思将这一切全都是看在眼里。 忍不住笑了,看来也不是没有脑子吗,她靠着门,就这么看着林天霸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桦以后面的人给拉走,惨叫声可谓是惨绝人寰。 掌柜的见到这样的动静心里捏了一把冷汗,态度更加恭敬的询问各位有没有什么需求没有。 桦以没有说话,后面走出了一个身材修长带着几分消瘦的青年拦住了掌柜:“我们需要一些食物和水。” 掌柜的立刻带人下去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林天霸一群人。 桦以则是直接向寒拾思走了过来,他脚下的楼梯发出微微的颤动,身形高大有力。 自从是恢复了记忆之后,他整个人气势倒是越来越强了。 就这么看着他走过来,寒拾思听见他平淡的语调说道:“你的铃铛呢。”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那个东西应该并不是很重要吧:“嗯,我刚刚放在桌子上面了,要不我继续带着。” 寒拾思有点不太自在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紫色的裙子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如同柔软的烟雾。 她脸上的黑斑好像是真的淡去了不少,在暗淡的影子里面精致的轮廓已经是开始浮现,如同脱去了晦暗已经是盛放的牡丹。 将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边上,桦以低着头看着她,颊边的头发落下,在耳边有点痒痒的。 说实在的,有点奇妙。 毕竟桦以失忆前,寒拾思将他当做是□□,需要顺毛摸的猫。 而现在,桦以和以前不一样,他露出来的半张脸也柔和不到那里去,锋利冷峭,长眉入鬓。 寒拾思只感觉到他蹭了蹭她的脸,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你想的话。” “收拾东西,我们该走了。”桦以放开了她,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有点像是柔嫩的花瓣,一般情况只是适合精心养育。 看着桦以的背影,寒拾思自然是不能够耽误,现在是必须要跟着走了,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去。 回房间之前,寒拾思看了一眼林天霸被带走的方向。 刚才主动走上前和掌柜说话的青年刚好走出来,似有所感的抬头,和寒拾思撞上目光。 青年五官精致俊秀,细眉凤眼,嘴唇红润,较为消瘦的身形,站在那里无声中带着几分阴柔之色,当真是厂花的好苗子…… 果然不愧是反派阵营的,风格都是清一色的不像好人。 寒拾思转头回去将铃铛拿好,外面的人已经是准备就绪了。 每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寒拾思才刚走过去就感觉腰上一紧,直接被扯上了桦以的马,和他共骑一匹。 突然的腾空让她扑腾了两下,寒拾思想到了当初离开逢富县的时候被带飞的惨痛记忆,几乎是反手直接是抱住了桦以。 “我觉得你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寒拾思抱紧了桦以,别怪她,主要是他的表情太过于危险了,就好像是下一秒就会直接将她推下去一样。 她抬起了半张脸看着他,一双手还是死死的搂着他的腰。 见到她这幅样子,心中首先的印象竟然是习惯了,桦以:“注意,我们要走了。” 寒拾思只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在桦以怀中的动作,后面的那对人马沉默的跟随着他,一路往前面的镇口出发。 周围的人纷纷的躲避开来,开拓出一道宽阔的道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寒拾思松开了手扭头过去,不由愣了一下。 原来前面出现在客栈的那一对人马,不过只是打一个前锋护送而已,后面的才是主要迎接的人马,浩浩荡荡的车队,看上去显得份外的庄严。 他们就好像是黑色的河流一样,几辆豪华的马车穿插在中间,黑红色的旗帜,凌风飞舞,上面狰狞的巨兽显得分外的威武。 不知不觉松开了手,寒拾思又被重新的给拎了下去,就这样搬上搬下的,她觉得自己就跟个麻袋一样。 经过这一系列的折腾,裙子都开始有点皱巴巴的了,她低头拍了拍,这才刚刚抬起头就有人迎接了上来。 两位侍女笑容盈盈地望着她,低头恭敬地施了一礼:“小姐,请跟我们来。” 桦以则是去往了另外一个方向,当初曾经和寒拾思对视过的青年正站在那里等候着。 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当初以为人家是你妹妹的时候是一副态度,现在恢复了记忆,又是另外一幅态度,小伙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望着眼前出现的两位侍女,这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就是想要让她不要碍事吗。 跟着走进了马车,等到坐进去的时候寒拾思就立刻将刚才的那丝埋怨丢到了脑后。 果然,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更不用说还是皇帝了。 虽然外面看不出来,但是里面却非常的宽敞,空气之中缭绕着淡淡说不出来的清香,香气的来源应该来自于挂在马车里面车厢前面的香薰球。 淡淡的烟雾从球体下方的小孔里面涌出,上面的雕刻仔细是仙鹤图,更是渲染的如梦如幻。 里面布置的就跟个小房间一样,里面的小桌子上面还放着各色的瓜果和糕点。 侍女进来之后就坐在车门的两端坐着,姿态优雅娴静,柔声的告诉寒拾思如果有需要,尽可以吩咐她们。 寒拾思没有任何需要,她一边吃着糕点感叹了一下厨师的技艺高超,一边心中颇有着一丝忐忑,她这是真的要跟着桦以去往释国了。 吃完了之后寒拾思拍了拍手,开始打听起来:“我听说耀国和玉国联姻了,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消息传来?” “玉国公主国色天香,乃是苍漓大陆第一美人,自然与耀国皇帝琴瑟相合。”穿着绿色裙子,面容更加秀丽的侍女微微笑着,说出来的消息却没有一丁点是寒拾思想要知道的。 至于琴瑟相合什么的,那才真是见了鬼了,原男主在原来的书里面看起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渣男,而且还带着眼睛都瘸了的那一种。 果然想要直接从别人的嘴里面挖出会不会被继续追杀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了。 寒拾思继续低着头啃糕点,这个味道也不错。 一阵清凉的风徐徐吹来,刚才的绿裙少女正在缓缓的给她扇风,见她抬起头来还温柔一笑。 这样温温柔柔的美人姐姐结结实实的戳中了寒拾思心头的那一点,这样的温柔小姐姐真的是招架不住啊。 哪怕对方不过只是因为被派过来才会这样照顾她,寒拾思依旧感觉到好像是赚了一把。 另外一位则是细致的给寒拾思送上茶水之类的,可谓是每一样都服侍的体贴又周到。 寒拾思充分的体会到了一把温柔乡的腐蚀性,当真是真的快乐呀。 而刚才问的话题又被重新提起,绿裙小姐姐声音温慢:“小姐刚刚问这个问题是否是担忧公子身边同样有这个体己人,若是这样的话,必不可担忧,公子身边并无这样的人,若是小姐的话,当是第一人。” “咳咳咳!”寒拾思这一次是真的结结实实的被呛到了。 这位绿裙小姐姐似乎是有一点猛啊,还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今天可是再三的照顾镜子,她这个脸还没有好呢,眼前的小姐姐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心? 穿着鹅黄色裙子的侍女立刻送上茶水。 结果茶水一饮而尽,好不容易将这口气给理顺了,寒拾思连忙挥挥手:“为什么是后……后院,难道我不像他的妹妹?” 绿裙少女笑容凝固了一下,立刻低眉敛目:“是奴婢的错。” 另外一位侍女同样静静垂头。 “算了,不说这个,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寒拾思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随意的挥了挥手,换了一个话题。 “奴婢失职了,奴婢柳绵。”绿色裙子的她连忙自我介绍。 “奴婢柳芽。” 寒拾思点点头算是认识了,不过其他的还真的就是算了吧。 不过这位柳绵说的还但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于说这个,她不可能不知道桦以的身份吧。 寒拾思也只是想了一会儿,外面的车马依旧缓慢地驶动着,她还是忍不住想着到底有多久才能够到达目的地。 或许是因为她的表情足够明显,柳棉在旁边解答了疑惑:“再过上半个月我们便能到达皇都。” 半个月…… 不知为何,寒拾思总感觉她这半个月是不可能下马车了。 这样想着嘴里的糕点都不怎么香甜了,马车的帘布此刻被人给拉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小可爱呀,单机的快乐 第九章 人间值得 深色的帘布掀起一角,男人白玉一样有力修长的手指和暗色的布料形成鲜明对比,桦以半张脸就这么浮现在她眼前。 窗户外面阳光明艳,他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昏暗的阴影,更加显得眼睛深邃,里面就好像是藏着另外一个世界,挺拔的鼻梁可谓是十分优越了。 突然遭遇美颜暴击,寒拾思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果然,好看的人不管怎么样都好看,而且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遭不住呀。 “你在想些什么。”眼见到寒拾思目光神游,桦以就清楚她思绪不在这里。 “大概是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吧①。”寒拾思说完就感觉到车轮子的声音咕噜咕噜的过去了,直接砸在脸上的那种。 “感觉想要吃樱桃了。”她砸了咂嘴补救了一下,心中却是慌得一笔。 桦以估计也想不到她到底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只是告诉她们现在到了可以下去修整的时候了。 所有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开始各司其职,一队马车看上去还真是颇为壮观。 其他的仆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烧水,搭帐篷,打猎,一切准备就绪。 柳绵带着寒拾思一路走到了帐篷,火堆高高的架着,传来热烈的温度,她确实一眼就望见坐在火堆边大马金刀坐着的桦以。 开始掀开帘子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如今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人要金装。 换了一身黑色的类似胡服的华服,银色的精致发冠下没有任何遮掩的面容,看上去可谓是魔焰滔天。 黑色的纹路危险又冷丽,半边是橙红的火焰,半边是黑色的烈火一般。 在恍惚间,寒拾思真的有一种桦以一整个背景板都是这样的感觉。 结果下一秒就差点踩到裙摆,面无表情的将裙子给拉起来,寒拾思心都是塞塞的,果然很少穿裙子的她果然还是驾驭不来啊。 他们今天的中餐是一头鹿,炙烤的流油,散发着浓烈的香气。 扑面而来撒满着调料的肉香,成功地让寒拾思饿了起来。 刚才的糕点简直就好像只是洒洒水一样,寒拾思觉得她又可以了。 吃的肉都是被一片片精心的片下来装好送到眼前,摆放出漂亮的摆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结果还没有等到寒拾思吃呢,前面就开始热闹起来,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是有人想要行刺。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人,早就是和护卫们打在了一起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目标桦以这边,不少人围攻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寒拾思根本就不可能躲开,直接被桦以拉在了身后,随后被柳绵给护住了。 现在周围一片混乱,刚才的祥和不见,寒拾思现在颤颤巍巍的被小姐姐保护着。 原本以为小姐姐和她基本上都要危险了,结果下一秒寒拾思就亲眼看着柳绵干脆利落的用一根银簪将想要冲过来的敌人杀了之后寒拾思就冷静了。 果然,废物的只有她一个人,只能苟着了。 她将注意力方向远处,微微拧了拧眉。 现在大部分人已经是被制服或者处理掉,看出了自己的劣势之后,这些人开始最后的反扑,其中被这些人疯狂包围的最为厉害的自然还是桦以。 那些人就好像是一层层铺天盖地的蚂蚁一样,但也仅仅只是蚂蚁,对于桦以来说没有任何危险性可言。 他手中的剑锋如同青光,越开一片冷色,如同在剑光中飞舞。 在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一阵鼓掌的声音响起,桦以发现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看就知道到底是谁。 但是他还是抬头看向了哪个方向。 在鼓掌的时候寒拾思就后悔了,手贱真的是非常有问题呀,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对着桦以干笑着:“厉害,真的非常棒。” 桦以看着她怂怂的缩了缩肩膀,想着和她计较什么呢,毕竟她可是叫过他父亲的人,想到这里,看着寒拾思突然就多了几分“慈爱”,不再计较她刚才做了什么,转身去处理其他。 诡异的感觉到了桦以眼神中的关怀,寒拾思怀疑她难不成是点亮了什么光环。 最后的人已经被解决了,周围的一群人开始打扫起战场,原本已经弄得一团糟的地方,又重新的被收拾得妥妥当当。 等到一切整理就绪之后,寒拾思也该重新的坐上马车前往释国了。 来到了马车前面,一撩帘子里面赫然坐着桦以。 将帘子重新拉下来,寒拾思站在原地没有动,刚才是不是看错了,随后再度抬起头,两个人直接目光对视,桦以薄唇翘起一丝弧度来:“以为自己看错了。” 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 寒拾思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样子:“没呀,只是有点惊讶,有点惊讶而已。” 说着爬进了马车,两个人就坐在马车的两端,挨得非常的近,寒拾思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开始欣赏起外面的景色来。 桦以在旁边看着怡然自乐的她,适应的极为良好,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从头到尾都没有流露出丝毫逃跑的模样。 甚至就连性格都比原本相差甚远,一个人在经历过毁容之后,真的会改变这么大。 如果不得不说这幅样子,确实是要讨喜不少。 一转过头却发现桦以正在深沉的望着她,寒拾思顿时浑身疲惫了起来,同时想着有什么问题吗? “你干什么盯着我?”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比想象之中要可爱一些。”桦以一只手撑着头,说出来的话却是结结实实的震撼到了寒拾思。 他是真心实意的,寒拾思确定了她确实是没有耳聋,所以身为大反派的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不成她成功的靠内在美吸引住了他! “蠢得挺可爱的。”桦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又重新的接上了一句,眯起来的眼眸显得分外的愉悦。 一时之间顿时无语哽咽,寒拾思就知道,桦以怎么可能会转变的,这么快,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这家伙真的是太懂得气人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隔着一层烟雾,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了起来。 马车没有丝毫停顿的迹象,依旧是沉默的往前走着,寒拾思已经是不想要再多理会桦以了。 毕竟如果说不过的话,气的人自然是自己,如果说过了的话,就要小心顶上人头,那还是闭嘴最为好。 桦以会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的人吗?不是,也不可能…… “所以你生气了,生我的气了。”桦以微妙的加上了后面的一句,顿时就冒出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仔细的思量,是不是该接这个话茬。 思考了两秒,确定自己不可能在下一秒突出重围的寒拾思果断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好歹我们相依为命了这么久呀,哥哥。” 最后的两个字叫得又甜又软,就好像刻意的加了十斤的人工糖精一样。 桦以望着她虚假的表情,心里面微妙的有些嫌弃,又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得真是难看死了。 脸上肯定红了,寒拾思心里啐了下,再这样下去估计脸都要肿成包子了,可还是不得不含泪接受了,毕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寒拾思感觉简直是坠入到了水深火热之中一样,桦以确实从其中感觉到了明显的趣味。 毕竟看着寒拾思每次感觉受到压迫却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实在是有趣极了。 就在这一天天的折腾下面,他们总算是到达了释国的帝都,而到了后面寒拾思已经是能够非常的淡定的应付桦以了。 主要的情况是寒拾思实在是太累了,这样一天天的折腾,还不如直接来一刀狠的,桦以这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来着。 “你变了。”在将要临近释国国都的前天,桦以看着寒拾思轻轻淡淡的一张脸,颇有着几分遗憾的说道。 被折腾了好久,早就已经没有精力的寒拾思扯出了一个礼貌式的微笑:“你说笑了,我只是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而已。” 寒拾思扯动着嘴角,外面这个时候,正好天色的阳光折射进,在她的脸上倒映出光影的模糊轮廓。 白净如同凝脂的脸颊上毫无瑕疵,曾经的黑斑彻底消失不见。 顺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往上,精致的五官一笔一划都透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在这马车的空间里面如同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一样,照亮了整个空间。 此刻淡淡的笑着,带着无奈的样子让人想要搂入怀中。 当初在恢复容貌的时候寒拾思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捧着镜子看着脸。 只可惜铜镜太模糊,而夜色来临的又太快了。 寒拾思只能够遗憾的在心里面想着了。 难怪原主被称为苍漓大陆第一美人,这完完全全是有依据的啊,可谓是童叟无欺。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变成了这样的大美人,寒拾思突然又觉得人间它值得了。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突然好奇小可爱们是在哪里看到我的呢 第十章 没有原因 不过这又怎么样,这样的美貌对于反派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寒拾思依旧保持着冷静的表情看着桦以,他确定了她不会再度理会了之后索然无味的直接下了马车。 确定了对方是真的已经下了马车,寒拾思感觉空气都变清新了。 她放松的靠在软绵绵的垫子上面,微微的揉了揉额头,慵懒明艳。 这段时间一直伺候的只有柳绵一个人,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侍女,坐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的就跟背景板一样。 寒拾思有的时候都差点把人给忽略过去。 “柳绵,我们现在到哪儿了?”寒拾思已经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外面的街道和城镇越来越繁华,估计也差不多要到了目的地。 果不其然柳绵告诉寒拾思,现如今现如今他们已经快要进城了。 实在是太好了,虽然说每天在马车里面坐着确实是非常舒服啦,不过就这么直接是坐着十天半个月的,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 “太好了,那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寒拾思十分感动,果断问起了柳绵今天的中餐。 说实在的,御厨果然就是御厨呀,就是招式实在是少了点,最近每天都是炖菜,也不是说不好吃,就是总是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不如说辣椒…… 好想念火锅呀,寒拾思想着想着突然就感觉到饿了。 柳绵是个好侍女,一眼就看出来寒拾思是想要吃东西了,连忙松上糕点来:“小姐先吃一点糕点垫垫肚子吧,等下我们就能够吃饭了,等到陛下回宫之后,小姐想要吃什么都可以。” 这段时间相处来,柳绵自然是清楚寒拾思是知道桦以的身份的,唯一比较苦恼的问题竟然是该如何称呼寒拾思。 当初柳绵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娘娘差点让寒拾思惊吓到差点直接跳车,至于公主的话,想到禁忌,柳绵虽然有的时候不太靠谱但是也不敢乱说,最后还是桦以直接是拍板就叫小姐好了。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寒拾思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反正只要是不要叫她娘娘怎么样都好。 毕竟上一回原主当了娘娘之后半年就直接是领了便当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 虽然现在兜兜转转还是走了剧情,但是起码让她来点心理安慰吧。 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的吃着糕点,寒拾思总算是等到了今天的中饭。 果然不出所料,还是炖菜。 热腾腾的雾气中,砂锅里面肉色红亮,皮肉的部分基本上都已经是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颜色,汤汁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香气扑鼻。 至于味道嘛,形容词贫瘠的寒拾思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好吃,不过锅里面的肉类不管是什么肉,反正不会是猪肉就对了。 毕竟现在的猪肉在那些贵族眼里面还是不入流的那种,而且现在的猪肉可不同于现代那么好吃,而且有着一种腥臊味道,比羊肉来的带劲多了。 想念我的红烧肉,咕噜肉,还有樱桃肉。 一边感叹着,下筷子的手确实没有丝毫的停顿,身体无比诚实。 这顿吃完,外面也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了,哪怕是隔着帘子,寒拾思也能够感觉到外面人流如织。 本来他们这一对人马就是非常多,更加不用说等到了这里之后更是有着人进来加入保护桦以,更是显得蜿蜒。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前面的侍卫已经换上了穿上盔甲的士兵,银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面闪动着冰冷的光泽。 皇城门早就已经打开了,所有的官员在城门口纷纷的跪排着等候着,一直到达了正殿脚下。 桦以坐在华美的撵上被抬了进来,他面容冷淡,他那张脸上的纹路显得分外的冷酷狰狞。 有人在暗暗的咬牙,为何他最后还是回来了,那些人当真是一群废物。 微微的垂下双眸,桦以走下撵轿,一步步的踏上阶梯,直到是在朝阳殿的面前停下来转身。 在金色的琉璃瓦下,殿宇辉煌,盘龙柱边,桦以冷眼打量着所有人。 最后定格在站在不远处一个低着头浑身紧绷的男人身上:“来人,将顺王拉下去,处死,其府内人员同罪。” 顺王猛的抬起头,知道事情败露,脸上浮现出怨恨来:“当真是老天无眼,让你这个杀了杀父之人当了皇帝,也不知道你在梦里面会不会见到他们诅咒你这个畜生。” 这话一说,周围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却没有一个人敢发生,低着头,恨不得缩回自己的肩膀里面。 桦以却完全没有丝毫的障碍,他只是觉得无趣。 顺王很快就被堵住了嘴,寂静无声,而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有着不少人被重新的拖了下去。 原本应该是欢天喜地的日子浮现了一层血色的阴霾,整个空气更加的寂静无声,大臣们简直恨不得自己今天没来过,又害怕下一个被拖出去的人就是自己,不由得两股颤颤。 …… “……诅咒你这个畜生!” 隔着这一段距离,正要跟着柳绵前往宫殿的寒拾思还是听到了,她扭头过去,看着前面的正午台上面一个个被拖出来的人很快就在地上染开了一片红色,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好奇。 “小姐不要害怕,陛下这么英明神武的人是不会胡乱污蔑人的,他们这些人都是该死的家伙。”在前面带路的柳绵担心寒拾思心里头有阴影,面带笑容的对着她连忙解释了一句。 微微的笑了笑,寒拾思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柳绵小姐姐,你说这个话难道就不觉得亏心吗? 毕竟桦以这个反派可不是空口而来的,他作为本书的最大的反派最后掀起了不少战争,成功的让男主吃了不少的憋,为男女主之间的虐恋情深提供了不少素材。 书中根本就没有说过为什么桦以要直接掀起战争,虽然说男主确实是想要统一三国,不过他也不敢直接硬杠呀。 毕竟耀国处于中间的位置,如果他要是打的话向玉国打,对方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亡国,肯定是要向释国求救的,到时候两面夹击,就是给释国送菜。 而向释国打的话……明知道打不过还打,又不是疯了。 可是桦以这边直接掀起了战争,毫不犹豫的向玉国下手了,而且没有丝毫留情,玉国则是直接将所有的储备给了耀国,让耀国能够有一争之力。 同时也因为释国先发起战争,导致玉国很多人都是偏向耀国的,战争路上可谓是送水送粮,毕竟与其将东西给让自己灭国的人,还不如送给对方的敌人。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一句话。 这一场没有理由的战争,简直就好像是作者随意安排的一样,就是为了想要让男主成为三国唯一的皇帝,提高一下身份,再度和已经成为亡国奴的女主虐恋情深一把罢了。 想到这里,寒拾思陷入了忧愁,所以桦以的理由是什么呢。 小说里面根本没有直说过,寒拾思也无从得证,只能将这个问题埋在心底。 同时步撵也停了下来,柳绵温柔的喊着她:“小姐,你的宫殿到了。” 从思绪中挣脱出来,寒拾思抬起头,棠初殿三个金色的大字落入她的眼中。 我的宫殿,寒拾思眯着眼睛开始打量起来。 她一走进去就看到了殿门口的路上站着两排人,想了下应该是棠初殿里面的宫女和太监。 柳绵在她身边告诉她:“这些从此以后都是照顾你的人了,我是你的贴身宫女,你的一切由我负责。” “小姐,午好。”这些人整齐划一的向寒拾思行了一礼,说实在还真是有够震撼的。 虽然说这路上一直到被照顾着,但是来这么一下还真是让人有点微妙。 “各位好。”寒拾思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微微遮住了半张脸,一双美人目清澈潋滟,对着他们点点头。 柳绵带着她开始往前面走,那里是寒拾思住的地方,她也更加清楚了这周围的格局。 棠初殿不愧是叫做棠初殿,里面种满了海棠花,这个时候正好是海棠盛开的季节,打眼过去满眼都是娇嫩的花朵,风吹过来就微微颤抖着,满目娇艳。 寒拾思也踏进了殿内,放眼看过去极为宽敞。 暗香拂来间,她看到里面的布置,小紫檀木桌椅,紫棠掐丝瓷瓶,件件奢华。 里面睡得地方被一个大大的屏风隔开,屏风上面绘制的是一副水墨画绘制松山图。 等到进去之后,寒拾思将窗户推开之后发现外面竟然还是一个池塘,池水清澈见底几乎能够倒映出蓝色的天幕,里面有着各色的鲤鱼游动着,怡然自乐。 池边的海棠花偶尔落下一些花瓣在里面,这群鲤鱼就围着挣来夺去。 见到寒拾思看的兴起,柳绵送上了鱼食给她喂鱼斗乐玩:“现如今还不到夏日时候,现在池子里面没什么东西。” “等到夏日池子里面还有着荷花,那才叫美。”柳绵叙说着夏日的景色,声音引人入胜,可谓是十分吸引人了。 寒拾思也是来了兴致。 第十一章 宫中生活 宫里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谢邀,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十级残废。 寒拾思原来是从来都想不到原来人的生活真的可以颓废成这个样子的。 她总算是体会到了原主原本那颓废的生活,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会将全部的事情做好,柳绵会为了她将一切事情处理好。 柳芽也跟着来到了棠初殿里面,她的性格要比较活泼一点,笑起来还有个小酒窝。 虽然性格活泼,却绝对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而且好像是对于柳绵态度也是恭敬的很。 想到当初遭遇到袭击的时候柳绵是怎么干脆利落的用银簪将那些人直接解决的,寒拾思就知道柳绵的身份大概是比想象中来的复杂一点。 不过这个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毕竟柳绵只要是敢表现出来就一定是有着保证的,她只需要老老实实的享受就可以了。 寒拾思就这样短短的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成功的从荒野求生飞快地跳转到了宫廷豪华富贵奢侈享受人生。 每天待在殿里面,每天如同咸鱼。 等桦以有时间来见寒拾思的时候她正在池塘中心修建的小亭子里面坐着乘凉,整个人懒懒散散的靠在贵妃椅上面。 少女长发只是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长长的裙摆垂落下来,眉目艳丽。 亭子上面挂着轻纱,隔着重重轻纱看过去更是显得飘飘欲仙,一切恍若不似人间。 柳绵在寒拾思身边给她扇风,其他的宫女们正围着寒拾思服侍着,桌子上面摆放着各色的水果。 素手捉起一颗樱桃,细腻的肌肤更是显得通透,寒拾思感觉到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再美好不过了。 前面还有着好几个舞姬正在跳舞,古典柔软的舞蹈,轻盈优美,衣带当风舞,别有这一番韵味,寒拾思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才微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惶恐跪下的舞姬,前面站着好几天没见面的桦以。 “这段日子不见,你过得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来得舒服。”美人,美食,美景。 桦以这个当皇帝都没有像是寒拾思这样。 眨了眨眼睛,寒拾思态度非常淡定,甚至是做起来,给了一半贵妃榻的位置给桦以:“还好吧,毕竟我也不能够亏待自己是不是,要不然和我一起看看。” 寒拾思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微微歪了歪头,那段细腻的脖颈在雪玉下面的脖颈上面淡青色的脉络隐隐约约,如同蜿蜒的花。 桦以走过那些跪服的舞姬和宫女来到寒拾思身边坐下来,他随意的靠在贵妃榻上面,整个人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确实硬生生透漏了出来一种下一秒就会让这个血流成河的感觉。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抽了抽嘴角,果然气势就是强。 “跳。”桦以冷淡的看着还没有站起来的舞姬们,一只手落在寒拾思身后,冷淡的脸上显得分外的不近人情。 寒拾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小姐姐就好像是遭遇了天敌不敢有丝毫耽误,随着乐曲声音立刻开始翩翩起舞。 虽然遭遇了好像是威胁一样,不过她们依旧是跳的非常出色,而且还有些青出于蓝的模样。 寒拾思现在也没有心思看她们了,将注意力放在了桦以身上。 今天没见,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此刻脸上微微的浮现出一点点嫌弃的味道来:“跳的当真是庸俗一般。” “……” 寒拾思感觉到自己的审美收到了侮辱,明明非常好看好不好,就算是她这个一向是经受了各种美颜洗礼过的人也不能够否认,能够到达这个地步的小姐姐各个都是非常优秀的。 难不成是我审美观不同,糟糕,一下子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想到这里,寒拾思脸上表情开始僵硬,桦以只需要微微一歪头就能够看到她茫然的样子,很好,又是这幅蠢样,一如既往的让人心情愉悦。 “怎么,你在质疑我。”桦以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那只红色的眼睛就这么凝望着她。 是的,但是寒拾思不敢说,因为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不敢,我怎么敢怀疑英明神武的你。” “你的漂亮话说得越来越好了,让我都开始有点怀疑你的身份了。”桦以扭头看着她,两个人互相目光对视,目光格外的深邃,他可不知道原来玉国长公主是个这么拍马屁的人。 在那双异瞳里面,寒拾思轻而易举的就想清楚了,桦以绝对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了。 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 寒拾思心中想着,实际上早就已经是做过了不少的心理建设了,在真正遭遇到桦以询问的时候反倒是比想象中来的冷静的多。 一丝浅笑浮现,寒拾思故意露出几分哀怨的样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被人追杀流落到那里,难不成我还能够不活了不成。” “还是说你从前认识我。”寒拾思没有露出丝毫心虚的地方,一点都不慌。 毕竟书中可是设定过的,反派从前肯定是不认识原主的。 “你说得对,也许你本来就是这样,不过对你,我早就早有耳闻了。”桦以搂住了寒拾思的腰肢,柔软的腰肢好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她轻飘飘的落在怀中。 就这么直接拉近了距离,寒拾思没有丝毫感觉到小鹿乱撞,她只是感觉到小鹿,死了。 淡定的抬起一张脸:“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是做一个诚实的人。” 所以,这么久了才这么来撩我,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哦,那就算了,实际上我根本就不记得你来着。”桦以干脆的松了手,继续开始欣赏起来眼前的歌舞,一系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根本就没有任何停滞。 果然,我就知道,对于桦以这家伙报以希望一点也不靠谱,她看着桦以干脆也是靠在了贵妃榻上面开始看起歌舞。 反正不管如何,现在的反派还是比较靠谱的,比起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出来宫殿的原身母后,一出事情就直接是让女主顶替了原主,并且没有找一个人出来为了那群人包括原主收尸的父皇。 以及对于她没有一点情面的耀国,身边的桦以竟然变得越来越靠谱了是怎么回事。 上一次被抓住的林天霸是一个不小心杀了人导致跑出来的人渣,除了将那件红色的没有任何用处的宫装拿回来根本问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头大。 此刻清风吹来,寒拾思感觉到昏昏欲睡,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双眼顿时湿漉漉的。 柳芽就是在这个时候跑进来的,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容,在见到了桦以之后顿时跪了下来:“陛下日安。” 歌舞这个时候也是到了一段落的时候了,桦以也没有了看下去的想法,挥挥手直接是让她们全都是下去了,目光落在了柳芽身上。 “你倒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差点让柳芽哭出来,脸上满是诚惶诚恐:“陛下饶命,奴婢不敢。” “咳咳,大概是我吩咐的事情有了成果,所以就高兴了一点,不是什么大事。”再这样下去寒拾思怀疑她就要失去柳芽这个小可爱了,连忙抢救了一把。 盯着柳芽好像是看着救星一样的目光,实际上寒拾思也是压力非常大,谁知道桦以会做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问:“什么事情。” “小姐说的辣酱做出来了。”柳芽低着头说道。 御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好,就算是蛋糕什么的,只要是你说保准给你弄出来,就是辣椒实在是太难得了。 所以寒拾思实在是忍不住了,让对方弄点辣酱出来,虽然没有辣椒但是有花椒、姜、茱萸还是可以勉强凑合一下的。 大概是没有想到寒拾思想要做的事情是这个,桦以面色开始变得复杂,幽幽的看着她:“看来那段时间真的是委屈你了。” “可不是吗,我从前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寒拾思就当做是没有看到桦以的表情,很是委屈的表示。 她想念空凋和wifi,想念西瓜和辣椒,好气哦。 桦以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寒拾思却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而且还真的感觉到委屈,想到这段时间整理过来关于她这段日子的消息,每天过得舒服的比他这个皇帝还会享受。 真是娇气,不愧是玉国的人,一脉相承的奢侈。 完全不知道莫名奇妙的就被盖上了帽子,寒拾思正在想念所有的小吃,并且看向了桦以:“所以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看我。” “当然,毕竟我将你带了过来,当然要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呀。”桦以手上捻着一颗樱桃似笑非笑的看着寒拾思,轻轻的将它送到她的嘴边。 红润的樱桃和娇艳的红唇,互相映衬着。 寒拾思则是看着他更是显得苍白的手指上的红润樱桃,同样笑了笑,张开嘴咬了下去,汁水微微渗出,酸甜的味道溢满口腔:“那可就要谢谢你还这么想着我了,实在是荣幸。” 看着她微微鼓起来的腮帮子,桦以一笑:“不用,毕竟见到你之后我突然发现这么看着你更加有趣。” 桦以凑了过来,在她耳边笑着说:“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第十二章 好尴尬呀 “我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这句话简直就好像是噩梦宣言,寒拾思立刻明白那些平淡又奢侈的生活,从此以后将要离去了…… 一想到这里就连晚饭吃饭的时候都少吃了半碗。 夜晚就寝时分,柳绵替寒拾思放下了纱帐,寒拾思翻了个身,撑着头若有所思。 柳绵微微低头,姿态娴雅:“小姐可是在想着白天的事。” “啊,想着明明她们跳的不错,还被这样说,难不成还有着其他的出色的舞姬。”寒拾思一只手撑着头,询问柳绵,眼神好奇。 这个问题一下子有些问住了,柳绵想了一会儿之后,才突然眼前一亮:“我记得太上皇那会宫中有一位舞蹈大家,体态轻盈,仿若蝴蝶,自创舞蹈‘登高去’,衣央飘舞之间仿若神仙来客,只可惜红颜薄命,一场风寒就去了。” “难怪,大概他是见过她跳舞吧。”见过最好的,哪里会看得上别的? 柳绵倒是笑着:“应该是的,不过那位大家去世之时陛下才九岁呢。” “哦,当真是可惜了,那位大家叫什么呀?”寒拾思随口问了一句,心中有些感叹。 纱帐已经被彻底的放了下来,柳绵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烛光若隐若现:“似乎是叫做,浮月。” 仙人登高去,浮云遥月远。 最后一点烛光被吹灭了,寒拾思也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 他在做梦…… 那模糊了面容,穿着凤服的女人哭得凄惨,她哀怨着自己丈夫的花心多情。 哀怨着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成为了她被讨厌的根源。 最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桦以,而被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桦以站在原地毫无波动,他只是觉得无趣。 睁开双眼,瞬间恢复清明,外面等候的贴身太监陈公公听见动静后立刻走了进来服侍他起床:“陛下,今儿个是沐休,要不多休息一会。” “不用了。”桦以站起来穿好衣服,漱了漱口,他已经是有段时间没有做梦了,昨晚却又梦到了,让他有点作呕。 披上衣服,桦以突然想到了寒拾思,她好像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让自己过得舒服,现在她肯定是没有起床。 想到她用着他的厨子,使唤着他的人,每天过得开开心心,让桦以;忍不住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如何过得。 “启程去棠初殿。”桦以一边让太监们给他整理衣服,一边让陈公公吩咐。 陈公公连忙答应了下来,心中将对于寒拾思的高度再度抬高了一点。 * 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睁眼却发现桦以正在看着她是什么感觉…… 寒拾思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她反正是下一秒就直接是滚到了里面去,拉好了被子,看着桦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说过会经常来看你。”桦以理所当然的说,寒拾思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僵了,大早上的…… “你知道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随便的出现在女孩子床头的。”寒拾思扯了一下被子,感觉到心有疲惫,窗户外面的天色甚至不过只是蒙蒙亮而已,估摸着现如今顶多也就六点多钟。 面对寒拾思带着几份控诉的言语,桦以反倒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们两个人不是一般情况。” 从桦以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寒拾思清楚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随便你说,但是我就是不改是怎么样的态度。 至于不是一般的情况,大概也就是当初在山上的那一段日子了…… 寒拾思放弃了,毕竟她根本就弄不赢桦以,她感觉到心累。 “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我是特意过来看你的。”桦以直接矢口否认,态度甚至显得颇为亲切。 她却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好的,她感觉眼前的这家伙像极了一只狗,字面上的意义。 而因为桦以的到来,寒拾思今天的早餐都提前了,毕竟他们怎么也不可能让桦以饿着肚子在这里等待。 寒拾思完全是被迫从床上爬了起来,好在最近一段时间,她遵从这良好的作息时间,醒过来之后反倒是精神了。 早餐是粥还有各色的早点,配上一些小咸菜,可谓是极其可口了。 桦以在看到粥的那一瞬间,顿时浮现出一丝嫌弃。 才刚刚表露出一点这个意思,寒拾思就看到桦以身后那个总是面带笑容的太监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个脸色,桌子上面的粥被撤了下去,重新换了面点上来。 不用说了,桦以肯定是回想起了当初在林子里面天天喝粥的日子了。 看着寒拾思面前的粥,桦以扬了扬眉,什么也没说。 坐下来吃饭,虽然说寒拾思并没有什么食不言的想法,但是面对桦以还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御厨的手艺还真是好啊,寒拾思现如今来到这里估计也没什么爱好,能够排得上了,吃算得上一种。 至于其他的东西,寒拾思也就只想得到绘画了,普普通通的那种素描。 吃完饭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消食,寒拾思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那里不动的桦以。 跑到她这里来,简直就好像是为了这一顿饭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你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寒拾思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甚至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社恐,桦以不说话还刚好。 外面的阳光开始炙热起来,寒拾思想起了昨天的时候还吩咐过厨房里面做的蛋糕,弄上多多的奶油,然后放到冰窖里面镇一会儿再送过来。 这个时候刚好送了上来,白白的奶油上面点缀着几颗樱桃,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寒拾思接过来吃了一口冰冰凉凉的,特别是奶油的质地超棒!她感觉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体重说不定要往上走一走了。 看着她吃了这么高兴,桦以来了兴致,随手拿着吃了一些,口感倒是奇妙,吃了一块就没有了兴趣。 寒拾思吃着吃着就发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发现目光的来源来自于桦以。 “有事。”难不成吃的弄到了脸上,她吃起东西来真的有这么急不可耐? 寒拾思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微微的拿袖子挡着,偷偷的想要将嘴角可疑存在的奶油之类的舔干净。 哪怕看不到,但是她悄悄的小动作却还是将他的行为暴露得一干二净,桦以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些,将他的行为一切尽收眼底。 “你吃东西的样子蛮可爱的。”桦以微微的仰着头看她,脸上没有丝毫弄虚作假,显得有些真诚。 寒拾思吃下最后一口蛋糕,觉得这个话她似乎是接不上去。 用手帕擦了擦手,寒拾思喝了一口花茶:“哦,谢谢,我也觉得。” 毕竟这句身体长得实在是太超乎人的意料的好看了,估计就算是做出抠脚的动作也能够被加上十层的滤镜。 寒拾思感觉她有点不太好,他们现在早餐也吃过了,甜点也已经吃过了,歌舞的话桦以不喜欢,所以接下来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彼此吗? 比起寒拾思,桦以整个人就要显得淡定多了,在那里慢悠悠的喝茶,看上去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笔直的身姿显出一股雍容华贵。 寒拾思突然就觉得她又重新的找到乐趣了,秀色可餐啊,秀色可餐,这男人简直就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那一种。 眼看着桦以明显是不打算走了,寒拾思难不成还能够硬生生这么憋着。 要不然试一试素描,想着寒拾思让旁边的柳棉附耳过来,让她去找几张白纸和类似于煤炭的枝条。 虽然疑惑,柳绵却还是去做了,很快就找上来送到了她面前。 寒拾思已经很久没有画过了,微微的练了一下手之后,渐渐的找回了一些手感,动作也开始变快了一些。 白纸上面渐渐的勾勒出一副素描图,对面的桦以自然是坐在最为中心的位置,华服银冠,气势惊人,后面垂着头的宫女以及低着头的陈公公,一一被描绘了出来,事无巨细。 寒拾思画着画着差点忘记了现如今所处的地方,桦以也站了起来,在她旁边微微的侧头看她。 素描的风格在这边的绘画里面是没有的那种极为写实的风格倒显得颇为独具一格。 桦以看着画上的自己,脸上蜿蜒而上的纹路也没有丝毫的忽略过去,复杂而又繁复,见此他微微压低了眉眼。 “好看吗。”寒拾思非常的有自信,笑意盈盈,那双眼睛里面清晰的倒映出他的脸。 桦以突然伸出手却捂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寒拾思愣了一下没有动,耳朵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敏感和敏锐起来,她听到一辆摩擦的声音还有他轻轻呼出来的空气,落在脸颊的触感。 有点奇怪,寒拾思微微缩了一下。 “我有点好奇,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 “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性格实在是糟糕了一点,寒拾思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停顿。 少女看不见自然也不会知道,桦以那双异瞳正在看着她,红色的那只眼睛更加显得分外的压抑。 第十三章 机缘巧合 那只手放了下去,寒拾思有点不太自在的眯了眯眼睛,眼前一片明亮。 桦以重新的坐在她的旁边,一如既往,满是自在悠闲,他就好像是真的过来只是想要过来和寒拾思坐着互相看看而已,其他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有打算做了一样。 除了离开的时候,桦以带走了她画的那副素描图,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寒拾思目送着人离开的时候心中实际上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面对桦以的时候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对方真的不是一个好招待的人。 送人离开,寒拾思过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味道来。 她坐在了窗户边上,外面依旧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鱼儿悠闲自在,身为皇家的鲤鱼就是有这样的资格。 但是寒拾思却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刚才好像是错过了什么事情。 她将头探出窗外面,平静的水面上面,少女容颜昳丽,如同一只带露的灼灼牡丹花,让人心驰神遥,曾经脸上的痕迹再也找不到。 只是寒拾思探出窗户外面的动作让柳绵看着惊呼了一下,她又缩了回来:“没事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她将手放在脸上,想到了刚才桦以的态度。 他脸上的纹路确实是很酷没错啦,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寻常的,就连现代的时候谁的脸上要是出现了纹身之类的东西估计也会被有着不太好的联想。 所以她刚才好像是不知不觉踩中了桦以的雷点,寒拾思有点回过味来。 面对她现在毫发无损的样子,寒拾思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微妙来,果然,书上的东西也不能够全信呀,难不成向他道歉。 不,现在已经成功的成为了帝皇的桦以不需要任何道歉之类的,但是还是感觉到有点抱歉。 寒拾思突然将头埋进了怀中,哀叹了一声,刚才还因为送走了桦以而高兴,现在却是想着巴不得桦以过来,好好的说清楚。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柳绵在一边一直未曾离去,她看着寒拾思哪怕埋着头,身上也明显透漏出来的懊恼气息感觉到一点疑惑。 将头抬起来,寒拾思现在能够讨论的人好像也就是只有柳绵一个人了,她偏头看着她,少女如玉的容颜上面露出愁绪之态惹人怜惜:“柳绵呀,你要是发现你突然你做了不太好的事情会怎么样呢。” “这个吗,一般我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后悔的哦,不过如果是小姐的话,不管小姐做任何事情我相信他们都会原谅小姐的。”柳绵看着寒拾思无人可处左右的绝色容颜,轻轻的笑着宽慰她。 被哽住了一下,她忘记了,虽然柳绵不管是看上去再怎么温柔,实际上骨子里面相当硬核呢。 寒拾思一时之间感觉无言,而她和柳绵的谈话很快被送到了桦以的耳边。 面对寒拾思的话,桦以手上一边看着她的素描,一边心中有些了然:“女人总会是在无谓的事情上面纠结,无谓的事情上面难受。” 他确实是曾经在意过,不过现如今,他成了帝皇。 那些曾经鄙夷的人,觉得他是恶鬼又如何?他们不敢说不敢做,甚至只能在心里面咒骂,甚至不敢让那个字眼从自己的舌尖里面吐出来,如此的无能又废物。 桦以向来是看不起他们,他们蠢得如出一辙,还没有勇气。 唯独在那个时候寒拾思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觉得他好看,他感觉到了一丝讽刺,又觉得有趣罢了。 将手中的素描收起来,让陈公公送下去,底下的人此刻过来通知:“陛下,诸总管到了。” 桦以点点头,示意让人将人请进来。 很快对方就被请了进来,青年身上穿着一身红色蟒袍,长眉凤眼中多了几分冷冽。 诸良泽走进来施了一礼,首先向他禀报了这段时间已经是那些人全都处理掉了,原本一些在外面的人也已经是处理干净了,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度卷土重来。 将诸良泽所说的一一听完,桦以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联合耀国的人,真是活得太久了。” 当初在逢富县遇见的人自然也是风家那群家伙的人,想到他们竟然是分出了两批人马过来搜查,虽然到了最后知道了对方并不是过来针对他的,但是桦以也绝对不会让对方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 毕竟这段时间可谓是他此生之耻辱。 下面的诸良泽没有停顿,将一切事情全都是禀报完毕之后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才继续响起声音,带着几分试探:“陛下,我想过了这么久,那位玉国公主应该也已经是恢复了,当初之事陛下可不要忘记。” 现如今倒还真是诸良泽没有想到的,陛下遭遇了袭击,导致等到他们去的时候寒拾思早就不见了,所有人都已经是死了好久了,而且还不知道陛下就在不远处。 但是诸良泽还真的没有想到寒拾思竟然会主动送上了门,来到了桦以身边,这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桦以对此冷笑了一声,表情带上了几分不屑的味道,透着满满的不信任:“就算是有用,她自己现在恢复了也没有多少效果了,毕竟已经是这么多年了。” “可此事……”诸良泽还想要再度多说两句,但是桦以已经是没有了兴致,直接是挥了挥手,明显就是要人离开的意思。 陈公公这个时候连忙站了出来,对着诸良泽皮笑肉不笑的示意对方该走了:“诸总管,可不能将陛下的恩宠视为度寸进尺的手段呀。” 陈公公趾高气扬,他可是陛下身边最贴身的太监,从小到大的,而这个诸良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给陈公公一种总是要被抢走位置的危机感。 现在诸良泽在桦以面前吃了挂落,陈公公无疑是最为高兴地,我说嘛,皇上身边第一太监的名声绝对是他陈公公的。 谁都别想要抢走。 * 就这么折腾了自己一段时间,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寒拾思觉得不能够这么下去了,毕竟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嘛,又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反正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面子这东西真的不是特别重要来着。 一般情况下,好歹也是上门,总是要带上礼物的,寒拾思毫无意外的直接是准备了糕点。 大概是宫斗剧看多了,总感觉送汤怪怪的,虽然糕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来着…… 说实在的,这还是寒拾思第一次主动去见桦以,她来到这里之后都没怎么出门,毕竟虽然不是宅,但是她还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多出来逛逛,毕竟棠初殿她还没有腻味来着。 而棠初殿去找桦以还需要经过御花园,这个时候正好是月季花开的最为热烈的时候,看上去娇艳如火。 寒拾思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得不说打理的还真是有够漂亮的,看上去姹紫嫣红,格外的热闹。 “诸总管。”柳绵突然出声喊了一句,随后微微的低头行礼。 寒拾思也是听到了动静,一抬头看到了那位长眉凤目,长相秀美带着几分阴柔的青年走过来,不由得微微低头:“诸总管好。” 看着寒拾思现如今早就是恢复的样子,诸良泽往她这边走了两步:“不必如此客套,不过能够看到你的身体恢复的这么好我也很高兴” “只可惜现在在下还有事情在身,就要先走了。”微微皱眉,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诸良泽只能够选择告辞了。 反正也是有事情的,寒拾思怎么可能会在意,两个人客套了一下之后默契的离开了对方。 只是这个诸总管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寒拾思走出了御花园,忍不住问起了柳绵:“柳绵呀,你知道诸总管全名叫做什么吗。” “诸总管本名似乎是叫做诸良泽。”柳绵不愧是个贴心小助理,什么事情都能够从她嘴中得到答案。 诸良泽,诸良泽?! 电光火石之间,寒拾思突然就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虽然书中从来没有明显的写出来过,但是有着无数书友猜测,同时作者好像是也是默认的是一件事情,那就是诸良泽好像是暗恋我,呸,不对,暗恋原主来着。 因为等到原主死后,释国和耀国打的最为热烈的时候诸良泽竟然是直接背叛了桦以,投靠了原书的男主,风独世,从而导致机密被泄露,风独世彻底占据了上风。 而女主在和风独世相处的时候听到风独世说过,那就是诸良泽是因为一个女人才会背叛的,那个时候反派那边除了寒拾思之外就没有什么和他挨得上边的女人了。 更加不用说,虽然原主确实是顶着恶毒女配的标签,可是这也不能够阻挡她身上第一美人的标签呀,她每天都照一照镜子,都能够多吃一碗饭呢。 猝不及防突然想起了书中的剧情,寒拾思感觉到有点不太美好。 她非常想要对着诸良泽说一句话,那就是,别爱我,没结果。 --------------------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桦以:女人总会是在无谓的事情上面纠结,无谓的事情上面难受。 后来,桦以:真香!感谢在2020-04-05 03:23:39~2020-04-06 01:4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5129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四章 我要出去 不过只是偶然出门,却遇见了关键人物,想到了这么糟糕的事情,寒拾思心情不太美妙。 不过不管怎么样,难不成对方还能够对她一见钟情不成,说不定诸良泽喜欢什么妖艳,贱,货类型的呢,所以这个剧情说不定就这么跳过去了吗。 寒拾思心情放了下去,虽然知道原主和诸良泽在原书中可能会有那一段,但是现在不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吧,难不成还有可能是一见钟情不成? 想到这里,顿时放松了下来,寒拾思带着后面的柳绵继续往前面走,走上了一条桥。 这段桥修得非常的高,如果极目远去的话,甚至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御花园的方向,倒是一个非常不错赏风景的好地方,如果有下次的话,也能够过来看一看。 下面是蜿蜒的一条河流,清澈见底,湖边生长着一些荷叶的根茎,现如今还没到荷花开放的季节,娇娇嫩嫩的竖在那里。 寒拾思不由得微微驻足了一下,轻轻的低头看了一下,河中反射的波光粼粼,折射出一片类似于鱼鳞一样的金光闪闪的景象。 少女低头的那一瞬间站在河边的许斯林同样抬起了头来,在那一瞬间眼中忍不住的闪过了一丝恍惚。 难不成是天上的仙娥下凡来了吗? 站在桥边的少女眉目灼灼如画,仙姿玉骨,唇不描而红,眉不扫而墨,长发微微的飞舞,身上的轻纱同样跟着随风飞舞,一切恍惚是在梦中一样。 寒拾思同样注意到了站在河边的少年,少年长得眉目俊秀,身姿挺拔端庄,一看上去便知道气质非凡,绝非普通人。 就是这么直直的看着她的样子有点傻乎乎的。 有些迷茫的收回了视线,寒拾思没有了,继续往下面看风景的心思,开始继续往前面走。 等到许斯林回过神来的时候,桥上的玉人早就已经不知何处去了,左看右看也不见丝毫的身影,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失落。 * 总算是走到了桦以的宫殿,前面看守的侍卫虽然并不认识寒拾思,却是认识他身后的柳棉的,柳绵曾经也是殿前伺候的人,未曾想到竟然会又在出现。 “请侍卫大哥通报一声小姐过来了。”柳岩嘴角微微的含着一丝笑意走上前去开口,侍卫也没有耽误,连忙点点头小跑着往后面去通报了。 很快就传回了消息,让寒拾思去里面,不必再在外面守着。 寒拾思来之前心里面实际上是打了许多附睾的,结果一进去面对上桦以的那一张脸,一时之间就直接卡了壳。 手中的团扇挥了挥,寒拾思轻轻咳了一下,拿着手上面的糕点:“你不是说要经常过来看我,我今天等不到你人来,干脆就带了一点最近新做的糕点过来给你尝尝。” 寒拾思说着打开了带过来的漆盒,里面摆了几盘精致的小点心,里面放的都是最新做出来的,比如说泡芙或者说是蛋糕之类的,摆出来的样子还显得有些新奇。 实际上觉得就是个新鲜的寒拾思将房子里面的东西摆出来之后,有些期待的看着桦以。 一直注视着寒拾思所作所为的桦以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里面早就已经了然一切,看着她这幅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的样子,心里面不由得开始猜测,到最后的时候,她到底会怎么做。 看着送到眼前的甜点,桦以也非常给面子的吃了两个,他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这一次的味道倒是清淡了一些。 他吃东西的动作永远都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唯独那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她,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心里面哀叹了一声,不过自己做的孽也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做完。 “我来这里是想要问你,昨天我作的画怎么样?”还没有等到桦以回答,寒拾思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这个人只喜欢画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我绝对没有任何别的不好的想法呀! 寒拾思不断的暗示着,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觉得桦以格外的与众不同,这个男人简直就好像是照着她的审美长的一样,可惜了,美人永远都是远观比较好一点。 正在等着回答的寒拾思拧着眉对上了桦以的双眼,他微微侧了侧头,正在看着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微微抿着笑的嘴唇还是告诉了她,他什么都知道。 寒拾思觉得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傻,不过说实在的,实际上她只是为了求个自己心安罢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 脸上渐渐恢复了淡定,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面无表情的对视着。 前头通报的侍卫又重新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禀告:“陛下,何丞相有事禀告。” 看来桦以还真的挺忙的,她才来这里,一会儿就这么快有人找上门来有事情要商量。 如果一想桦以这个皇帝当的也非常的称职了,最后怎么变成那个样子,弄得整个大陆一片慌乱。 寒拾思站了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不用,你不是说想要多看一看朕,不如留下来,我们两个人再好好的说说话。”桦以拦住了寒拾思想要离开的路,似乎有些突发奇想的一般直接开口说道。 虽然说来到这里并不是特别久,可是寒拾思也不是个傻子呀。 她是玉国公主的事情桦以是非常清楚的,现在他的大臣过来找他商量事情,桦以竟然将她给留了下来,其中的问题几乎用脚趾头都能够想清楚。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毕竟……”要是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真的是将头放在裤腰带了。 寒拾思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她还没有活够呢,大家难道不能够就这样好好的相处着吗? 可是心中就算是再怎么抗拒,桦以拍板决定下来的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更改,直接是让侍卫吩咐让何丞相上来。 看着已经退出去的侍卫,寒拾思知道想走是肯定不可能了,逼不得已只能够带着人默默的缩在了内殿内侧的屏风后面。 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很快传入了寒拾思的耳朵,听禀告的声音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 她此刻微微的堵住耳朵,坚决不想要听到外面的情况,简直恨不得自己没来过。 外面的声音还是隐隐约约传了过来,何丞相的声音实在是太中气十足了。 “陛下,你现如今早就已经及冠已久,却后宫空虚,身边就连伺候的人都没有,早朝之时选秀之事陛下却顾左右而言他,着实是令我等担忧,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听了个清楚明白的寒拾思放弃的将手放了下来,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想到是桦以要选秀啊,真是让人吓了一跳。 寒拾思目光往外面看过去,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风,想要看清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够隐约的看到一些轮廓的影子。 她却能够清楚的听到桦以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们还真是有个无聊的,事情太少了,给你们一点面子,还跑到我面前来说这些事了。” 这回答还真是比想象之中还要来的刚,而且没有丝毫婉转的意思。 寒拾思突然之间就怜惜了一把何丞相,遇上这么一个皇帝,估计也是没有想到过的吧。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没有回答,估计也是被桦以的话给哽住了,何丞相确实是有些没有想到,不过他已经有些习惯了,起码现如今的他已经懂得私底下再这样说了。 躲在屏风后面暗暗偷笑的寒拾思很快听到了何丞相打起精神来继续劝道的声音。 “陛下,我知道你从外面带来了一位民间女子,可不管怎么样到底还是身份地位了些,若是陛下真的喜爱的话,封为妃子也无大碍,日后如果诞下皇子的话,封为贵妃也不无不可。” “相信此等大恩必定能够让她感激涕零,日后必当贤良淑德,其他贵女自然也会尊敬于她。” 寒拾思只感觉到浑身僵硬,如果大致肯定没有弄错的话,这家伙嘴巴里面的那位民间女子就是她呀。 我可去你的吧,贤良淑德,还感激涕零。 “哦,我拒绝。”桦以依旧一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话直接打断了何丞相的建议,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我没这么多空应付这么多女人。” 不管身份再怎么高贵,在嫉妒这件事情上面每个人都不分上下,桦以不由得微微有些作呕。 何丞相没有在说话了,他总算是想起了眼前的皇帝和以往的不同寻常,他并不怎么得到太上皇的喜欢,却偏偏占据着嫡子的名头,被不少的妃嫔和皇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些人的结果自然不必说,那些人全都被一一处理干净了,死的简直就跟脚下的地板一样干净。 “既然陛下如此坚决,我便告辞了,不过还想请陛下三思,毕竟陛下后继无人,还需要有人继承大统。”说着拱手示意,随后被不耐烦的桦以随意的挥了挥手,无奈的退了出去。 离开之前何丞相目光有几分幽深的看了一眼屏风的方向,光线勾勒出一些轮廓,那影子娉婷婀娜,一看就是女子的身形。 第十五章 救人一命 我被算计了,寒拾思站在屏风后面总算是想清楚了。 不管是何丞相还是她,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是无辜的,现在好了,她成为了桦以不想要选秀的借口。 寒拾思感觉到非常心塞,现如今何丞相已经是离开了,她走了出来。 桦以淡定的看着她,心虚是不可能的。 寒拾思感觉到心情非常心塞了,他反倒是整理了一下袖子:“你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好了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不是我皇后的人心存想法。” “……” 那个眼神简直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寒拾思,不要痴心妄想。 口中芬芳,欲含还露。 谁会对你有想法,不,现在寒拾思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是真的狗,她才不会喜欢他呢,她只是馋他的脸而已。 “你多虑了。”寒拾思浅浅一笑,半张脸都是在团扇下面,一双盈盈含水的眼睛看着桦以,风情潋滟。 实际上只是寒拾思为了控制自己,不然她真的怕自己脸上的扭曲出卖了她,实在是划不来。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甜点往她的这个方向推了推,甜白釉的盘子在桌面发出微微的响动:“很好,刚好我也有些饿了,一起。” 寒拾思捏起一块甜点,发现陈公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拿了一块棋盘过来,摆在桦以的面前,他则是向她挥了挥手。 “过来下棋。” “我不会下棋。”寒拾思极其干脆的告诉了他。 桦以抬起头心中竟然没有丝毫的意外,向她勾了勾手,拍了拍对面的桌子:“既然这样的话,我来教你。” 好叭,既然你都已经说了,寒拾思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他的对面,望着他用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 桦以慢慢的一点点教导她,规则倒是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难,但是如果想要赢的话,就比较难上加难了。 暖玉做的白子握在手上,熟悉了规则的寒拾思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比较好一点。 袖子在手肘的位置层层叠叠的垂下来,如同开出了一朵紫色揉杂的花一样,她的手放在那里如同玉色的花苞。 桦以没来由的看了一眼。 寒拾思此刻纠结的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格外的为难之中。 在斟酌了半天,将白子放在自己最为觉得恰当的位置,下一秒却直接被包围了大龙,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的翻身之力。 桦以下棋的风格如同本人一样,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痕迹,完全不会给对手任何的翻盘的余地。 不过就算是输了,也在情理之中,寒拾思可不觉得自己会是天才。 不过桦以却一点也不满意,输了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歹也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能够没有一点进取之心。 寒拾思就这样直接被拖入了一整天的围棋教学之旅,要是输了的话,就直接再来一盘,输了就再来一盘。 “我觉得我可能没有这个天赋,要不然我们还是别玩这个了,换一种方式怎么样?”寒拾思是真的有点恐惧围棋了。 倒不是说没有趣,只不过只要一输一次,就能够感觉到桦以眼中的恨铁不成钢,让她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学生时代,再度体会了一把来自老师的关爱。 作为一个刚刚进入社会一年,还未曾彻底遗忘学生时代的人来说有点承受不来。 将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桦以回头看她:“行,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好不容易你过来找我,我总要乐意奉陪一次。” 听着这样的话就好像她有多么无情一样,寒拾思心里面吐槽了一下:“我看今天天光大好,不如听听弹琴吧。” “你来弹?”桦以微微地靠着后面的靠背。 一条腿微微的曲着,黑色的袍子上面绣着金色的龙,他的袖口就这样落在桌子上面,铺开一片黑色的痕迹。 “我觉得专业的事情应该让专业的人来。”想什么呢?她是什么也不会呀,想着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沧桑是怎么回事? 寒拾思挥着扇子,对面的桦以静静的打量着她,挥了挥手,陈公公那边很快就吩咐了下去,让乐坊那一边让人过来。 很快外面就有人进来,进来的人一位穿着粉色的纱裙,手上面抱着琵琶,另外一位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身后的人抱着一把琴。 看上去皆是身姿袅袅,眉目楚楚,可谓是极为动人。 她们进来的时候垂着头,露出一段柔软的脖颈,就算是身为女孩子的寒拾思从她们缓缓坐下来的动作,手扶着琴上面的优雅姿态读出一种韵味来。 果然,在皇宫里漂亮的小姐姐无处不在。 琴声渐渐响起,如同清泉坠石,格外的清脆悦耳。 寒拾思被吸引了注意力,结果扭头一看桦以却是半眯着狭长的眼睛,看上去好像就要睡着的样子。 其他的功率和太监都在旁边寂静无声,柳绵更是静悄悄的站在他的身后,让寒拾思还真的有一种就她一个人会弄出声音的紧张感。 琴声和琵琶声相奏成一曲动人曼妙的曲子,大概是今天用的精力太多了,寒拾思竟然感觉到有些昏昏欲睡。 她打起了一些精神,微微的凝望过去,眼前却闪过了一片寒光。 抱着琵琶的女子竟然从琵琶的上面掏出了一把匕首向桦以冲了过去:“暴君!去死吧。” 寒拾思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刺杀的女子就直接被踹得狠狠地翻滚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殿内的柱子上面,整个人彻底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起来。 怎么回事?寒拾思还维持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下子冒出了一个刺客。 “拖下去处理干净。”桦以站了起来,一双异瞳压抑,眼中毫无暖意。 太监们的动作很快直接就将女子给拖了下去,房间也很快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除了掉落在地上的琵琶和因为惊吓刚才竟然和刺客一起走进来跪伏在地上的弹琴的女子以外一切毫无任何变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并不知道她是刺客。”琴女瑟瑟嗦嗦,极力的辩解着,毕竟这是最后讨饶的机会了。 寒拾思看着她趴在地上,甚至因为着急重重地摔了一下,却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心中有些怜悯。 在场的宫女太监没有谁会觉得她会活下来,毕竟桦以对于人命的态度,她在跟他的那一路上基本上都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你在可怜她。”她那一眼他看得清清楚楚,桦以转过身看着她,脸上的纹路似乎在这个时候都在微微的扭动着,简直如同恐吓一般。 想了一会儿之后,她点了点头:“没错,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所以我没有什么理由说?” “或许我不应该叫的人来的。”寒拾思再度感叹了一声,今天不是一个出门的好日子。 “反正这样的事一个月总要来这么几次,杀干净就好了,既然这样的话就给她一个机会,就当……为了你。”桦以一句话透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同时又幽沉的盯着她,最后三个字颇有些寓意非常。 不管怎么样,反正前面趴在地上求饶的琴女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抬起了头,跪向了寒拾思,眼神中满是感激。 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寒拾思还能说什么,毕竟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不过出现了刺杀这样的事情,寒拾思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桦以大概也是有其他的事情了,她总算是能够回到自己的殿里面了。 寒拾思感觉到身心颇为疲累,又忍不住想着刚才桦以说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个。 回去之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面,看着头顶纱帐上面绣着的月季,想到了刚刚进宫的时候那片染红的地面。 那位曾经有一个被拖出去的曾经喊过的,桦以弑父上位。 书中向来只描述男女主的爱恨情仇,有关于反派为什么会这样,倒是只字未提。 想着想着,寒拾思一把拉起旁边的被子,整个人缩了进去,怎么回事?突然怎么想到了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寒拾思觉得不可再这样下去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之后却发现陈公公竟然跑到他这里来了,后面跟着的太监手上面捧着几批布料。 “怎么,有事?” 陈公公笑着双手让后面的人将布料送到了她面前:“这个是陛下特意吩咐的,特意过来给小姐做衣服穿的。” 寒拾思有些迷茫,她看着放在桌子上面的布料,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柔软的纱看上去就好像是烟一样,在光下面闪烁着一点点的金色。 布料的颜色都是浓烈的鲜艳,大红大紫,看上去夺人眼球。 莫名的干嘛送这个给她?寒拾思还是接了下来,送走了陈公公他们。 伸手摸了摸留下来的布,触感也是软绵绵的,不过她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寒拾思也不在意。 柳绵则是吩咐人将东西抱下去好生的做几身衣裳。 比起这个,寒拾思还不如现在今天的晚餐,她突然想吃小炒肉了,猪肉呀,你怎么就这么不逢时呢? 第十六章 金屋藏娇 一向不近人情,更不近女色的陛下,却从外面带来了一个女人,安排进了距离宫殿最近的棠初殿里面,其中之韵味深藏不得不令人三思后行。 这件事情在短短的三四天之内,很快就流遍了京都那些贵族子弟的耳中。 哪怕是在那深宅大院里面的女子,也不得不被塞了一耳朵,更不用说本来就有心打探的人了。 一身灼灼逼人的红艳衣裳,面容更是艳丽动人的少女低着头做出喝茶水的样子,可暗地里面却早就已经握紧了杯子询问坐在眼前面容秀丽的少女:“你确定你哥哥那日看到的人便是那女子?” “这是当然,毕竟宫中除了那女子以外,也没有别的贵女,她长得可要比传闻之中还要漂亮。”许柔秀美的脸上满是肯定,就仿佛是她亲眼目睹的一般。 许柔非常肯定,这可是她哥哥亲眼看到之后告诉她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许柔没有告诉她的是许斯林回来之后还有些魂不守舍的,这件事情可是在她几方纠缠之下才愿意告诉她的。 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何玉怡冷哼了一声:“此等女子谁知道会是什么人,万一说不定是公主呢,而且我可听说过她生活奢靡,说不准就是祸国殃民……” 还没说完,许柔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们来说,你可把心收回去吧,不选秀也好,省得你心里头总是歪东歪西的。” “别提公主!你忘记了苏婉,她是怎么自以为是,又是怎么被马拖死的?” 要不是眼前的人从小认识,许柔就连劝都不会劝。 许柔说出来的话,某一部分触动到了何玉怡,她选择闭上了嘴,我有想到父亲回来的时候曾经不悦的告诉她,那女子果真是有些手段,甚至就连谈话的时候都帮她放在旁边,他只能够折戟而归。 何玉怡心中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想要见那女子一面的想法。 * 一不小心就已经被带上红颜祸水名头的寒拾思正在和桦以下棋。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她从其中体会到乐趣了吗,不,没有。 寒拾思依旧怀念着自己从前快快乐乐的时光,而且比起围棋说实在的,她更喜欢话本。 一边落下一白子,脚上的铃铛在这个时候晃了晃,微微作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桦以坐在她对面,听着总是时不时响起的铃铛声,微微的挑眉看着她:“你在这里呆的蛮无趣的,还是看着我觉得无趣。” 为什么眼前这家伙总会发出死亡发问啊?寒拾思把玩着手中的白子:“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今天天气真好,在屋子里面真是闷得很,不如出去赏赏花。” “此刻也确实到了花开的时候,不如给你找点事,宫中的百花节就由你来吧。”桦以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直接说了出来。 百花节,这是什么节? 寒拾思好不容易从记忆里面挖出来,节日流传出自一场民间神话。 这个神话的内核不过就是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经历了一番自强自息的事情之后,感动了上天,然后飞升了,飞升的那一天百花盛开,再加上那一天又是五月二号,就定为百花节。 那一天所有的女子都要拜祭花神,祈求自己姻缘顺利,容貌如花。 不管是民间还是宫中,在这一天都会选出此地最为漂亮高贵的女子坐在花辇绕街道一圈,举办一场花神游。 不过既然是京都,选出来的花神就难免有些暧昧,一般情况都是下任皇后或者说是太子妃之类的,身份绝对低不了。 而且桦以又没有皇后,选的女子身份过于高贵,又免得他们多想,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拖着寒拾思顶上。 寒拾思总算是想起了这所谓的百花节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顿时就清楚了,她这事又被重新拖出来顶上了。 想起原书之中曾经描述过眼前的这位后宫除了原本带过去的原主,后宫里面真的是一个女的都没有。 “你……”寒拾思不光那一瞬间,默默的扫过了,他被桌子挡着的腰部位置。 急忙将眼神收回来,想起前几天他曾经理直气壮地说过,我们两个的情况不一般,不由得心累,看来他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把他当外人啊,或者说她这个挡箭牌当真是好用极了。 寒拾思:“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最后都要被迫同意。 “不过我觉得我的人身安全应该有保障。”毕竟好歹也是皇帝,如果一不小心成功成为了皇后,那可就真的是三千宠爱在一生了,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没有地方可以去,如果被报复了去哪里找人。 “看着我。”桦以伸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脸,倒是一如既往的软绵绵,他仰着头看她。 黑色的纹路烙印在他的脸上,无需任何的表情便让人感觉到满满的危险,寒拾思被掐着脸,根本就没有办法转开,眼睁睁的看着他凑近了过来。 “你竟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柳绵难不成是摆设,不过……”桦以觉得有些惊讶,现如今宫中上下,除了他之外,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毫不掩饰的惊讶,寒拾思再度近距离的欣赏了一下桦以那令人叹为观止的五官。 桦以:“我还以为你有多么的随遇而安,没想到跟个鹌鹑一样,你不会打回去,还不会向我告状。” 从他的眼中,寒拾思读到了满满的嫌弃,又娇又弱又没有力气,不会打回去,现在连嘴巴都不会动了! “懂了,金大腿!”万万没有想到啊,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大腿了,寒拾思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感动。 她伸出手默默的拽住他的袖子,所以现在能够松开她的脸了吗?这样真的感觉酸酸的。 有些嫌弃的松开手,桦以重新的坐直了,对于她的回答颇有些满意:“既然这样到时候我会让人过来跟你商量这件事情。” 寒拾思暗地里面揉了揉腮帮子,一只手却将一个玲珑的玉佩推了过来。 精致的雕工做工至今这样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的东西,寒拾思足足看了两三眼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原主证明身份的玉佩吗? 玉国皇族每一个出生的皇子和公主都会有这样的一块玉佩,听说雕刻的手艺是宫中秘技,不过寒拾思还真没感觉出来什么,好看两个字就已经足以概括一切了。 “我的玉佩,我还以为早就丢了呢。”寒拾思拿起来仔细看一看,上面刻着思字。 玉佩触手生温,是一块上好的暖玉来着,把玩了一下,寒拾思抬头:“你怎么突然想到这块玉佩了,你是想要送我回去了?” 对寒拾思来说在这里可能更舒服,毕竟现如今回去说不定就真的要开启宫斗模式,说不定还会因为那位父皇想埋葬一下秘密被咔嚓掉,突然一想就觉得好难了呀。 “玉国皇族每个人都有一块。”桦以不聊这个却说起了其他。 将玉佩放到一边,寒拾思点点头:“没错,听说雕刻手法还是皇家秘技。” 桦以垂头,下了塌,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一片阴影过来,他的手落在她的脸侧,手心下面脉搏微微的跳动着:“哦,你想要回去吗?世人皆知玉国长公主早就已经嫁给了耀国皇帝,玉国长公主国色天香,使得一手好琴,你呢,而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扭过头去,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寒拾思看到他薄红的嘴唇微微翘起来的弧度,一双眼睛正微微斜着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下面瞳色深邃。 身份这是翻车了吗?寒拾思心跳如同擂鼓:“说白了你就是不想送我走。” 寒拾思捂住了耳朵,差点说出经典名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她背过脸去,修长的脖颈和肩胛形成一道柔美的弧线,她捂住耳朵好像生气了一样。 桦以竟然诡异的能够想象到她现如今的表情,紧盯着嘴唇,微皱着眉头,气鼓鼓的样子,又没有任何的能耐。 “呵。” 寒拾思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轻笑,后面传来的压迫感不见,桦以估计是走开了才扭过头去看他。 她微微的仰着下巴,一副还没有消气的样子,桦以反倒是偏了偏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可偏偏那副表情,却好像是在告诉她:我看你能够装到什么时候。 寒拾思一点都不虚,反正她是真的玉国长公主,没有一点弄虚作假,如假包换的那一种。 “还是说你想要金屋藏娇。”寒拾思一副戒备的样子。 看来这打蛇上棍还真的是够快的,胆子一下子就见长了,桦以颇有些愉悦的翘了翘嘴角:“金屋藏娇?你是娇。” 桦以语气之中带着一点微妙的嫌弃,寒拾思这下子可以确定了,眼前的这家伙是真的瞎掉了。 眼睛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有用的人哦! “好吧,不过,倒是算得上我的花神,今天就让你一次,不过金屋藏娇,你还差得远呢。”桦以捏了捏她的脸,毫无任何的暧昧,满是狭促。 第十七章 胭脂红上 让我? 寒拾思不清楚桦以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他这是让的,难道不是她艰难求生吗。 看着他重新拉出了一个安全距离,寒拾思慢慢起身,心中开始唾弃。 等到这个时候桦以倒是走的非常干脆,留下来她一个人独自想着百花节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弄。 寒拾思感觉到有些上头,这事情根本就没有经验啊,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柳棉,这位万能小姐姐。 感受到目光的柳岩抬起头来对他微微的一笑,依然是了然的模样,开始细细的解释出来。 寒拾思才知道原来根本就不需要她做什么,这件事情有礼部操持,她只需要美美的坐在花辇里面绕着宫一圈就可以了。 所以刚才的纠结完全没有必要,寒拾思只是要静静的等待那一天来临,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可以了。 在清楚了花神需要在百花节所做的事情之后,寒拾思虽然是在其中航占据了主要的位置,生活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反正寒拾思已经是看清楚了,她也就是作为一个吉祥物存在吗,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啦。 寒拾思很快就就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却在几天之后得到了柳绵的禀报,诸良泽总管带着东西过来给她了。 原本正在房间里面的她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堂前的诸良泽。 他身上红色的蟒袍格外的鲜红,此刻微微的笑着低着头,眉眼带着温和,更是显得五官精致颇显得阴柔。 “诸总管。”寒拾思看到他还是感觉到有些微妙,毕竟对方要是真的跟着剧情一样发展喜欢上了她,那可就真的是让人招架不住了。 诸良泽后面的小太监送上了一套红色的衣服,上面是一个大大的花冠。 是真的那种花冠,上面点缀各色的鲜花还有珠宝,看上去姹紫嫣红的,一眼看过去简直就是让人眼花缭乱,这东西最后还是要带在寒拾思头上的,还有那件红色的衣衫。 虽然没有打开来仔细看过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上面的绣的花纹也是属于鲜花的,可以说非常符合百花节这个主题了。 “这是百花节花神要穿的衣服,陛下这几日事务繁忙忘记了,知道是今日才想到让我给你送过来,还请姑娘不要怪罪。”诸良泽含笑看着她,态度有礼温和。 他面容精致,浑身气度斐然,虽然是总管,但是反倒是让人生出一丝丝的可惜来。 寒拾思将目光聚焦在送过来的花神服上面:“倒是比想象中还要来的……妍丽。”或者说算得上是花哨了。 “我相信凭着姑娘一定会成为历年来最为漂亮的花神。”诸良泽没有丝毫讨好的样子,显得格外的真诚,越是这样,越是让寒拾思感觉到开始有点慌张了,毕竟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和眼前人发生过什么。 原本可能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赞美的话而已,但是谁让对方是诸良泽,寒拾思保持这不动如山的表情微笑着:“说笑了,我相信,每一届花神都是极为漂亮的。” 寒拾思说完看着他:“这还有其他的事情吗,不然我还想要想想那天到底是该怎么做呢。” 虽然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但是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将人送走的借口,寒拾思怎么能够将这件事情就这么放过呢。 微微抬眼,诸良泽弯腰施了一礼:“这厢已经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了,还请姑娘事事如意。” 东西已经是送到了,可是敏锐的直觉还是告诉了诸良泽,眼前的人眼神中是带着防备的,多有趣呀。 想到这里,诸良泽难免猜测起来,难不成她是知道了什么,这可不太好,希望陛下早点想清楚比较好一点。 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寒拾思没来由的感觉到有点冷,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給盯上了一样,整个人有点发毛的感觉,还没有等到想清楚呢。 柳绵就立刻紧张的凑了上来:“小姐这是凉了,要不然加件衣服吧,不然感冒了就不好了。” 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寒拾思还是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一步,虽然有段时间了,但是这样的无微不至还是感觉到有点奇妙呀。 或许是真的感冒了,寒拾思忍不住想到:“好,不过还是不加衣服了,现进屋子吧,我真没有感觉到冷。” 顶着柳绵不赞同的目光,寒拾思走回了房间里面,后面的宫女们手上面捧着的花冠和花神服灼灼生辉。 这衣服送过来就是给寒拾思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地方,到时候送过来有什么问题了就真的是不好弄了。 寒拾思将衣服打开,红色的外裳非常的具有厚重的质感,摸上去有点像是丝绸,有没有那么轻飘飘的,她倒是看不出来这种布料。 将衣服抖开,果然如同寒拾思刚才所想的那个样子,上面满是花妍,娇艳迷人,不拘季节,基本上每个季节最为代表性的花都有的。 果然是百花节,当真是包容万象。 宫女们全都是围着寒拾思,为她将衣服换上,同时还有花冠。 上面的鲜花娇艳欲滴,全都是真的花朵,到时候还会另外换上新鲜的,同时还有着珠翠点缀,更是显得盛大。 虽然非常好看,倒是一看就觉得非常种,果然等到戴在头上的时候也如同所想的那个样子,重的很,粗粗的估计也起码是有五六斤了,一带上去寒拾思就感觉到了头上面的花冠开始有着摇摇欲坠的迹象了。 带着这样的东西必须要挺直了腰身,不然肯定是要掉的。 寒拾思心中叹了一口气,拉了拉裙子,转身回首,宫中上下眼中满是惊艳,如同看到了真的传说中花神的一样,国色倾城,无数王侯为之折腰。 长长的裙摆,寒拾思只是伸手扶了扶,感觉脖子开始有点痛了。 柳绵和柳芽则是看着衣服到底是合不合身,需不需要修改,最后欣慰的发现,除了腰部的位置需要在修改的修身一点,上身需要放宽一点,其他的问题倒不是特别的严重。 接下来还要上妆,寒拾思被扶着坐了下去。 她不是特别喜欢上这边的胭脂,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要有的,其他这边的胭脂盒当真是货真价实的漂亮,实不相瞒,她有点收集癖来着…… 打开一盒胭脂,里面的颜色娇艳欲滴,红色的如同晚霞云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桦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梳妆台前面的寒拾思。 她穿着花神服,艳丽逼人,倒是让桦以真的想到了当初曾经看过的诗词,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①。 他突然就明白了,原来世人真的没有眼瞎,也没有以讹传讹,她原来真的是那货真价实的第一美人,现如今她坐在他的宫中,坐在他的笼子里。 寒拾思抬头看他,手上捏着一盒打开的胭脂,捏的有些紧了,指腹上面也是沾染了一点红色,如同艳丽的花蕊。 “你来了。” 她挥了挥手,一截腕子露出来,寒拾思看他走过来。 一只手被他抬了起来,就是抓着胭脂的那只手,上面的艳色未退。 在他抬她的手的时候蹭了一点在他的手掌上面,如同在上面落下了一片花瓣,看上去怪好看的。 寒拾思被吸引了注意力,不在意他握她的手的事情,他的手还是热的,就好像是当初他们在山里面的时候一样的温度。 “是玫瑰。”桦以闻到了里面浓烈的玫瑰香气,这个时候正好是玫瑰开花的时候,用来做胭脂最好了,这是最早开的一批玫瑰做成的。 同样凑上去嗅了嗅,寒拾思能够感觉到里面有玫瑰的香气还混合着其他的香料,调制成极为迷人的香气,让她眼前一亮。 两个人不知不觉凑在了一起,其他的人再就推到了一边。 “还蛮好闻的。”寒拾思忍不住再度闻了闻,像是一只小狗一样,桦以有些手痒,看了一眼花冠,低下睫毛。 两个人的头都要凑在一起了。 桦以注意到她头上的花冠下面一张脸干干净净的,明显是没有上妆,或者说现在刚好是准备上妆了。 带着几分苍白的手指点在了胭脂盒里面,揉搓出指腹上面一片红来,随后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不过还是晚了,寒拾思脸颊上还是被蹭了一条红印子出来,不由得愣住了,就这么看着他:“你干嘛。” “不要动。”桦以喊住她,一点点让她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面,手上的胭脂再度被挖出来一片,全被他给摸到了寒拾思脸上去了。 不能动,就这么被迫的看着桦以,他的表情认真极了,两根手指就这么在她脸上抹来蹭去,特别是眼睛的位置,让她不自在的眨了眨,还被捏回了脸。 屋子里面现在静悄悄的,她只能看到他,看到他弧度利落的下颚线,斑驳的开出来的枝蔓,以及被阳光照射,格外的清晰的瞳孔,红色的,艳丽清晰。 -------------------- 作者有话要说: ①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皮日休《牡丹》 感谢在2020-04-11 01:09:53~2020-04-12 00:5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5129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八章 脸上作画 啪嗒。 寒拾思手上的胭脂盒没有握紧,就这么直接掉了下来,咕噜咕噜的直接滚远了,残留下一条红色迤逦的痕迹来。 桦以指腹从她的脆弱的眼角上离开,她有些不太自在的眨了眨眼。 与其说他正在给他上妆,倒不如说在她的脸上作画。 等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满意极了,寒拾思总算是能够动了,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少女眼角绯红,连带着额角都是晕红的,看上去娇怯明艳,她的嘴唇颜色鲜明,不需要任何的口脂已经是足够。 桦以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副精心描绘出来的画卷一样,满是满足:“很不错。” 一点也不相信桦以说的话,一看他就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经验来着,难不成还能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寒拾思赶紧凑到了梳妆台前面的铜镜面前看看她现如今的样子。 铜镜上面倒映出一张芙蓉美人面,颇为像是飞霞妆的样子,看上去格外的妍丽,特别是眼角的位置,勾勒出红霞来,凌乱飞红。 倒是出乎意料的好看,或者说这个身体底子真的好,毕竟是苍漓大陆第一美人,不管是弄成什么样子大概都能够品味到一些美感出来。 “你看,我说吧,很好看。”寒拾思看着看着,桦以凑过来一个脑袋,看上去还带着几分满意的样子。 他脸上毫不掩饰其中的高兴,让寒拾思都不好意思说哪里是你技术好,明明是我底子好。 欣赏了一会儿,桦以够了之后就站了起来,宫女很快就送上了净手的水,他手上的胭脂还没有弄干净呢。 寒拾思也是受够了头上的花冠了,现在衣服也已经是试了,其他的都差不多了,赶紧让柳绵将花冠给弄下来。 等到头上的花冠取下来之后,不单单是脖子,就连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毕竟这东西实在是太沉了,实在不能够招架住。 这厢桦以这边洗完之后将巾帕搭在盆上面,一转眼发现寒拾思正在看着他,目光灼灼带着几分示意的意思。 毕竟她现在可是要另外换衣服了,如果桦以留下来也太奇怪了。 明说好像也不太好,寒拾思发挥了非常简单的办法,就是这么看着他,希望桦以能够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其中的表达来。 桦以能够看出来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你眼睛被风迷了。”他走过来了一些,用非常自然的姿态说出最为糟糕的话。 寒拾思一下子就懂了,如果不能够直白的说的话,桦以是绝对不会理解的,这家伙向来如此,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抱着希望来着。 “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要不然陛下一个人去御花园走走。”重点在于一个人,不能够直接说,但是暗示的明显一点还是可以的。 桦以明白过来,却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思:“既然这样的话,到时候朕和你一起。” 说完转身去了前面的殿,想走的意思是一丁点都没有,行叭,好歹是留下了一点空间给她。 寒拾思扭头重新的去里面换衣服了,脸上的妆容自然也被重新洗得干干净净,却依旧如同娇花映水,她换上了一条烟紫缀金薄锦裙,去往了前面。 她去的时候桦以正坐在她经常坐的贵妃椅上,大马金刀,一派豪迈霸气。 此刻正在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籍,面容冷峻严肃。 书籍?寒拾思想起来他哪里在这里放了什么书,这分明就是话本来着,难为他那副表情本能的让人觉得这一定是什么深奥的书籍。 “狐鬼怪志,你倒是看的书不太一样。”桦以一只手撑着下颚,漫不经心地看过来,将书随意的扔在旁边。 “大概是因为我与众不同吧。”寒拾思格外认真的回答,然后走上前小心的翻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页:“别弄乱了,我还没看完呢。” 这副样子简直要比对待她的时候还要来得小心,桦以抬头看她,最近她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还真是养熟了。 桦以就这么看着她将书弄好之后才反应过来,寒拾思捏着书脊:“你看,要不还是先出去吧。” 说实在今天天气确实是好,太阳明媚,天空晴朗如洗,这样的好天气确实是应该去散散步。 外面停着马车,前面拉车的两匹黑色的马看上去格外的高大俊朗,肌肉矫健有力。 就是觉得前面站着等候的人有些眼熟啊,等到寒拾思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诸良泽吗。 哦呼!还真是……躲也躲不掉。 桦以先上了车,转过身对他施施然伸出了只手,寒拾思自然而然的搭了上去,双手交握的时候,对方的温度格外的清晰。 一掀开轿帘,里面的香气倒还真是有够熟悉的,就是当初被桦以带她进皇宫的那一段马车上,那香薰球里面倒流香的味道。 等坐进去了之后寒拾思突然反应过来御花园有这么远吗?走一走就当锻炼身体也没什么吧。 马车已经是启动了起来,瞧一会儿外面的景色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早就已经去过御花园一次的女人,寒拾思非常确定,这根本就不是去御花园的路。 “我们这是去哪?” “出宫。”桦以轻飘飘的说出两个字。 有些吃惊,同时更多的还是兴奋,寒拾思虽然是宅,但是也会好奇宫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来的时候,不过仅仅只是在路上撇过一眼,现如今能够出去实在是太好了。 毕竟以前在宫里面的日子,就好像是你成为了一个有钱人,虽然说是享受了,但是这轻声消费的感觉还真的是不一样的,现在总算是给了机会了。 她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一瞬间可谓是明艳生辉,她专注的盯着桦以,竟然有了一种深情的感觉:“太好了,你真是好人。” 好人,桦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么说了,她真的觉得他好得很,对待他虽然有的时候依旧是害怕,但是又有点流于表面的迹象,当真是有趣的很。 现如今完全满心期待的寒拾思总是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从一片寂静开始渐渐的转为喧哗。 叫卖的声音就这样清晰的传入耳中,寒拾思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着等下下去的时候能够做什么了? 马车恰好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车帘撩开之后,寒拾思看到外面是一座酒楼,修建的豪华且气势恢宏,门外面招揽客人的小二,一个两个的笑的分外的热情。 等到他们二人下马车的时候簇拥过来的店小二更是热情。 他们这些小二来来往往见到的人不知多少,一个人身价如何,从气质穿着就能够体现一二,站在前面的公子虽然戴着面具,可浑身的气质和那身黑檀色织金长袍却是一点都做不了假的,绝对非富即贵。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小二招呼着他们上了楼,同时又忍不住偷偷抬眼头瞧了一眼后面的寒拾思。 看完一眼就连忙将目光收了回去,简直就好像做贼一般,一张原本清秀的脸红了个彻底。 酒楼里面人声鼎沸,近来客人没什么稀奇的,可其中的美人却如同灼灼牡丹,明月生辉,难免惹人侧目。 寒拾思只感觉怪不自在的,虽然说书中设定如此,好在也没有谁会这么直接跳出来就好像是当初的林天霸一般,毕竟天子脚下,谁知道自己得罪了会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或者说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 在那儿关上了包厢门,外面的目光也被隔了个一干二净,寒拾思又重新的自在起来。 眼见她迫不及待的将门关上的样子,桦以深觉得好笑。 一坐下来就看到桦以脸上挂着的笑,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寒拾思现在就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反正她早就该预料到这家伙只会看她的好样。 “我们今天就是出来吃饭。”这家酒楼莫不是还有什么与众不同,寒拾思陷入了猜测。 然后这一切的猜测全都被桦以一句话给打翻了:“不,吃饱了才有力气走路。” 说完就对走进来听后吩咐的小二报了一连串的菜名,寒拾思却发现了诸良泽却没有跟进来。 直到吃点好的菜已经全部上来了,还没有见到诸良泽的人影,目光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在看什么。”桦以早就发现了她不安分的眼睛。 寒拾思:“我就是发现诸总管似乎不在这。” “他有别的事情,吃吧,多吃点。”桦以随口答了一句,颇有些体贴的将肉菜全都换在了她的面前。 突然遇到这么体贴的桦以,寒拾思反倒是有点不太自在了,毕竟自从桦以恢复记忆之后她是真的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么体贴的桦以,想起来竟然还有点遗憾是怎么回事? 寒拾思一边想着,一边动了一筷子。 不愧是能够开出这么大一个酒楼的存在,果然是有这两把刷子,这个肉似乎是牛肉啊,入口香腻不柴,回味悠长。 愉悦的寒拾思未曾发现,她斜对面的墙壁上面凿开了一个洞,里面一只布满着血丝的眼睛,努力的瞪大着眼睛正在观察她。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12 00:55:50~2020-04-13 03:4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虔晨似锦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九章 他的袖子 “给我看仔细了,是不是玉国长公主。”诸良泽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茶,问被压在墙壁上面的男人。 男人的头被抵在墙壁上面,被身后的人绑住了双臂,为了防止对方叫出来,他的下巴已经是被卸了,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隔壁的寒拾思。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被拉到了诸良泽面前,直接扔在了诸良泽面前,旁边的人伸手给他将下巴给装好。 趴伏在地上,分外的狼狈的站直了半个身子,男人用力地点点头:“是的,我保证这绝对是玉国长公主寒拾思,首领将药灌进去之前我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张脸绝对不会错。” 男人声音嘶哑,那药效强烈,灌进去没有一会那玉国公主的脸就毁了,大概是疼了,那玉国公主捂着脸喊了好一会儿,到底是身娇肉贵,最后竟然咽了气。 他们这些人也完成了任务离开,没想到另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竟然阴沟里面翻船,直接是撞上了耀国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现如今竟然还要看看这玉国长公主是不是真的。 “哦。”诸良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发出一声打耳的敲击声响,表情却是不变的温和:“你确定公主已经是咽气了。” “我确定。”男人不住地点头保证,如果不是双手被绑住了,简直就是恨不得直接是对天发誓了。 眼见着如此,诸良泽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看着诸良泽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笑脸来,似乎总算是满意的样子,男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男人想着想着,意识却开始远去,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变化的景色,眼前发黑了起来,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不再看脖子被扭断的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男人,诸良泽看着原先男人看着的墙壁,站起了身,出了门,推开了隔壁寒拾思他们在的包厢。 诸良泽一抬眼就能够看清楚因为吃到了甜食,表情略显愉悦的少女,鲜活明艳,让人无法想象她曾经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走到了桦以身边,姿态优雅的行了一礼:“公子,事情已经是办好了。” 寒拾思刚好吃完最后一口,作为一个完全和事业无关的小咸鱼,她只需要埋头装作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好了。 不过桦以只是冷淡的点点头,浑身上下都是带着不经心的感觉:“嗯,我知道了。” 他反倒是将目光看向了寒拾思:“吃完了,吃完了我们就出去。” 还以为自己是多余的寒拾思还真没有想到,难道按照惯例来说,不应该是给她一张黑卡让她一个人去痛快地消费,他们去做正事吗,哦,这里没有黑卡来着。 不过没关系,他们有银票啊。 寒拾思如今走入街上的时候,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这古代的街市是如何的样子。 街上面热闹非凡,大概是快要到百花节的缘故,街上面有着不少颜色鲜亮的小东西,看上去份外的繁华热闹惹眼。 寒拾思都有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热闹的景象了,说起来还真的是让人怀念的很。 只不过街上人潮拥挤,就好像下一秒就要直接被人群冲散了,惹得她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的袍子一点点。 桦以微微的低头就能够看到那只手死死的拽住他腰带下一点的位置:“太紧了。” 默默的松开了手,那只手在踌躇了一下之后,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袖子的一端。 寒拾思能够感觉到指尖如同火烧一样的目光,不由得理直气壮的回视:“现在人这么多,我要是丢了多亏啊!” 就此处若有若无传来的那些拉扯感让桦以有一丝微妙,特别是寒拾思态度如此的理直气壮,当真是义正言辞。 他们身后的诸良泽就这么看着寒拾思虽然胆大包天,最后却还是如愿以偿地得以拉住了桦以的袖子。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前一后的姿态,行走在人群之中,寒拾思知不觉之间就直接拽紧了,整个手几乎是要伸在他的袖子里面去一样,偏偏本人还毫无察觉。 桦以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袖子被拽住的力道,只需要微微的一低头就能够看到寒拾思,她带来了一种好像强烈需要他的感觉一样。 他忍不住微微的抽了抽衣袖,寒拾思立刻本能的重新抓紧了,那一块地方被揉得皱皱的。 一无所知的她看了一圈,觉得好像也并不是特别的有趣,说实在的,她反倒是觉得其中最大的特征就是人,满满当当的人。 直接将视线挤得满满当当,一张熟悉的面孔参杂在其中,看上去颇有些窘迫。 熟面孔? 寒拾思震惊的一下子,反倒是越发抓紧了手:“我刚才好像看到安黎了。” 穿着一身破破旧旧的,明显就是从困潦倒然的样子,难不成是大白天的遇鬼了? 寒拾思想到了当初在那间小医馆看到的血色,面色微微的凝重了一点,当然了,事实证明怎么可能会是遇鬼,他们是遇见了不知什么时候逃出来的安黎。 眼见着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现如今这个穷困潦倒落魄,更不用说当初的那些人还是她带过去的,让她心中有些过不去。 这一回他主动松开了手,一把扯住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安黎。 安黎原本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这个时候都瘦出了一个尖下巴出来,他现如今身无分文。 一路的流往逃窜,让他陷入境虽然安定了下来,可是身上也身无分文,甚至就连个包子都买不起,只能够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 在手被人拉住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躲,转身就想跑,却被更加扯得紧了一点。 “安黎,是我呀,当初你们还帮过我的。”寒拾思眼见着的人要跑,连忙急急忙忙的扯住了他。 是女人的声音,并不是那些人,安黎微微的放松下来,扭过头去,见到的是一张如花娇颜。 灼灼娇艳,凝望着她的那一刻,一切仿佛如同梦中。 “小姐大概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记得你。”安黎挖空了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都没有找出一个像眼前人这般的模样。 摸了摸脸,寒拾思恍然大悟,连忙举起半边袖子遮了遮脸:“是我呀,寒小姐,我的脸现在恢复了。” 那双熟悉的眉目,让安黎总算是想了起来,眼前人到底是谁。 更不用说后面走上来的桦以,那种冷漠阴郁的气势,明晃晃地昭示着他到底是谁? “两位好久不见了,当真是缘分。”安黎未曾想到竟然能够在释国遇见他们,所以说他们早就说过要来释国,可这人海茫茫要遇在哪里是这么容易的。 他乡遇故人,乃是人生四大喜事,安黎总算是放松了警惕。 寒拾思心有愧疚,安黎现如今也是身无分文,两个人直接一拍即合,准备找一个地方先吃饭再说。 安黎是真的饿了,他一路逃窜到现如今都已经有一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看着食物的眼神都有点不太一样,寒拾思见此连忙先拿了个馒头给他,不过就算是饿狠了,这孩子吃东西的动作也依旧颇为慢条斯理的,和身上破旧的衣裳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是怎么跑这来的?”而且还弄得这副狼狈样子。 寒拾思越是看着安黎,心里之后就越是不好过,毕竟安黎原本应该在医馆里面安安分分的当他的小学徒,和其他的师兄弟插科打混,以后娶一个漂漂亮亮的小新娘…… 她有点不太自在的捏紧了手,微微的垂着头,手上面却突然被塞了一截袖子。 她愣了一下,扭过头去。 桦以正在喝茶,姿态端正,只有一只手落在膝上面,那只手上的袖子正在他的手上。 捏了捏袖子,软绵绵细滑的布料,让她的心情微妙的好了一点。 听闻问话,安黎吃东西的手顿住了:“我……” “我不知道,有人找到了医馆来,想要追杀我,师兄弟全都……师傅带着我逃了出来,说让我来这边找他的师兄,我走了好久,总算是来到了这,结果盘缠还被人偷走了。”安黎现如今也就十三四岁,本来安安静静的在小医馆跟着师傅生活,却没想到突然遭遇这样的意外。 他显得又愧疚又自责,大大的眼睛旁边周围都已经红了,看上去更是可怜,寒拾思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人的人,只能一个劲的将已经上上来的菜推到他面前:“要不然先吃点东西吧,多吃点,吃完了就好了。” 寒拾思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秃,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难不成眼前的人是什么隐藏人物吗? 明白这样的反应太过于失态,自觉已经是一个男子汉,以后更是要报仇的安黎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埋头一个劲的吃。 寒拾思见此微微松了口气,等到安黎吃完了之后,想着干脆帮到底的架势问他:“那你知道你那个师伯在哪里吗?又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世博在哪,但是我知道师伯的名字,他叫于天安,师伯的艺术肯定很好,我只要挨着找,肯定能够找到的。”安黎有些迫不及待。 “于天安我倒是认识一位,不过这位于天安现如今正在太医院就职,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一直未曾说话的诸良泽这个时候开了口,微微含笑凝望着安黎,眉眼幽深。 第二十章 含情脉脉 如果真的是那个于天安,那可就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就是太巧了点,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隐藏剧情。 寒拾思再度感觉到头秃,好歹也是一唯一的金手指了,但是剧情好像总是挨不上边,除非她现如今进入了耀国。 不过想想风独世那个渣男,这家伙要是在现代就是分分钟上法制节目的那种,她情愿就这么捧着剧情,也不要和这件事情挨上边。 比起多想的寒拾思,安黎就要单纯许多,眼神一亮:“真的吗。” 随后才想起来,对方可是御医,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给他见到,顿时如丧考妣。 “多谢这位公子告诉我消息,我会努力找到我的师伯的。”虽然失望,起码已经是得到了一点消息,也算是一个希望了。 勉强打起来一点精神,寒拾思没有说话,毕竟旁边的桦以还没有说话呢,实在不行,她会问一问太医院里面的那一位于天安。 手上面突然一空,桦以将袖子给扯了回去。 突然空荡荡的手心,就好像是凉凉的心,寒拾思看了一眼桦以,这家伙的安慰还有时限性的。 这顿饭吃完,桦以曾经也在医馆待过,不可能放着不管,带着人去了绸庄,准备给人换一身衣裳。 安黎感觉到有些不安,毕竟无功不受禄,可现在身无分文,只能想着以后报答,跟着一同走进了绸庄。 这绸庄里面的东西绝非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的,里面的人也比较少,安黎在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身边的那三个人穿着打扮一身贵气非凡,绝非普通人,掌柜的立刻让小二迎接了上来,笑眯眯的问他们有什么吩咐。 寒拾思就这么看着诸良泽最后带着安黎走到了后面去,这边两个人影才刚刚消失在后门,就听见一声惊呼声。 “陛……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少女的呼唤声响起,声音气带着惊喜参杂,同时又带着一丝丝的娇羞,可谓是柔肠百转。 不要问寒拾思为什么能够听出这么多情绪来,她也想要问一问少女一句话,怎么能够显得如此的与众不同来着。 穿着一身艳红色衣裳,眉目精致秀丽,身后跟着两位丫鬟的少女含羞带怯地看着桦以。 寒拾思看了一眼就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没想到这是桃花运送上门来了呀,忍不住想要看一看桦以的反应如何。 何玉怡半只袖子遮着半张脸,一双眼睛羞答答的凝望着桦以。 这幅样子若是隔远了简直妥妥的话本子现场。 “别碍事。”桦以撇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没有往那一边回转过,可谓是冷酷无情且钢铁。 在一边的寒拾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含情脉脉的少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僵硬。 “我……打扰了公子万分抱歉。” 大概是没能想到对方能这么不客气,怕是就连自信心都被打击到了,少女窘迫的脸上一片通红,站在原地坐立难安。 寒拾思突然觉得当初桦以对待她的态度还算是非常客气了…… “站得那么远,到我这里来。”桦以一抬眼就看到了,正隔着他两三米处的寒拾思,唯独那双眼睛一直默默地盯着他,一看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 听到叫声,她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成功得到了对方凝视的小眼神。 何玉怡是想过要见上一面那宫中的女子,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如此的处境之下,这让她以后怎么才能够在这女子面前立足。 看着老老实实走到他面前的寒拾思,心情好了一些,不管她脑子里面想的怎么多,起码能让他高兴。 至于刚才冒出来的人从头发到脚跟都让他喜欢不起来。 人果然是健忘的东西,前面骂他是恶鬼,后面又自觉不可缺失,这是认为他才刚坐上皇位,需要依靠他们? 寒拾思没来由的,突然感觉到有一点感触,桦以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怎么了。” 这个眼神很危险呀,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被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 “突然发现你比其他人都要来个顺眼。”桦以用以往那一张冷淡的面孔面对寒拾思。 但是寒拾思完全没有觉得被夸奖的,难道我值不得顺眼两个字吗?这些天终究是错付了! 这简直就是□□裸的侮辱,寒拾思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家伙,不过谁让他是反派呢,现如今捏着她的小命。 “那还真是荣幸啊。”已经屈服的寒拾思笑笑。 又是这副明明想要说,但是又不敢说的表情取悦了桦以。 何玉怡在一边望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感觉到事态失控,桦以总算是注意到了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安静了一些,何玉怡微微的施礼:“打扰公子了,当真是万分抱歉,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连忙带着身后的仆人走了,背影看上去依旧纤细婀娜,但是怎么看都多了一种僵硬。 寒拾思砸了砸嘴,如果真的要将心思放在桦以身上,这样的招数明显不行啊。 她听到了后面撩帘子的声音,一扭头果然是安黎出来了,后面跟随着诸良泽。 安黎另外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当真是如玉少年郎。 瘦下来的一张小脸原本的郁郁之色一扫而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张脸上带着笑容,一直在对着诸良泽说感谢的话,看上去更是显得年纪小了一些。 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穿着同样的蓝色衣物打眼望过去,还真的有几分相像的样子。 果然好看的人都是相通的,寒拾思没忍住就这么多看了两眼。 等走到他们这边来的时候,安黎向他们先行了一礼,显得分外的感情又郑重其事:“现如今我沦落至此,多谢了各位相助,没想到各位竟然还能够让我进宫,我一定会报答各位的。” 看来就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面,安黎就这么直接确定下来要和他们一同进宫,速度还真是快的令人砸舌。 第二十一章 是什么人 报答的话先不说,看着心中放下了事情而笑容格外的灿烂的安黎,他旁边是笑容一直温和的诸良泽。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给寒拾思的感觉就好像是拐卖良家少年,不对,他们是正经的官方来着。 不过吐槽归吐槽,现在事情已经是确定了下来,安黎进宫这件事情已经是成了定局,那么也不可能拦着吧。 现在衣服也是换好了,他们这一趟出来能够遇见安黎也算得上意外之喜,毕竟当初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寒拾思非常在意。 起码现如今还能够遇见一个还在的。 “不知安公子到底是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杀呢,到时候说不定能够尽一下绵薄之力。”诸良泽笑着看着安黎,气质温和,格外的具有欺骗性。 安黎有一瞬间的迟疑,诸良泽微微退却,感觉到有些不太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就是想着知道的多一些,好能够帮助公子一些。” 寒拾思默默低头喝茶,这个茶真的好喝,有点像是绿茶的香气呢。 果不其然,安黎立刻感觉到不安起来:“不不不,我只是害怕牵连到你们,毕竟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毕竟我……不记得了。” 放下手中茶杯,寒拾思听到安黎带着几分恍惚的说道:“我是被师傅捡回去的,我十岁之前的记忆根本就没有,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追杀,失忆,要么是主角,要是送装备的,寒拾思凝望着安黎现如今写满小可怜的脸,看不出半点威武霸气来。 默默再度喝了一口茶水。 收拾了一下,他们去的地方是客栈,甚至是定了四间房,明显是打算今天晚上不回去的打算,他们今天需要直接在外面一晚上吗,看来今天出来的时间简直就是比想象中还要来的充沛呀。 寒拾思分到的那间上房里面空间宽阔,开大窗户之后外面更是能够眺望到远处场景。 前面的几条街上面每户人间家门口都是有着石狮子,牌匾装修的大气恢宏,显得特别的惹眼。 看了两眼之后收回目光,寒拾思微微合上了窗户,转身回去坐着的时候突然发现她脚踝上的铃铛不见了。 铃铛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除非是在特别的安静的环境里面寒拾思才可能会注意到。 现在突然不见了,寒拾思最后还是选择出门去找找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希望能够在客栈里面找到。 不过这个感觉大概是希望渺茫,至少寒拾思看了一路走廊都没有看到那条红绳。 大概是被人捡走了吧,忍不住想这,却是准备走下楼梯转转。 才刚刚伸出一只脚,就发现身后有人,立刻敏锐的转过头,结果桦以正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你在干什么。” 对方悄咪咪的没有一点声音差点吓到了寒拾思,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诚实的告诉了桦以:“我找不到铃铛了。” “哦,铃铛,那么在意。”桦以看不到她长长裙摆下面,对于寒拾思的在意微微扬了扬眉头。 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寒拾思想也不想的回到:“好歹也是你送的第一件礼物,算得上我们同甘共苦的见证吧要是丢了也蛮可惜的。” 面对寒拾思的回答,桦以没有回话,他只是看着她,反倒是转身了:“到时候我给你找,回去了。” 话刚刚说完就直接是将门关上了,留下寒拾思看着他门上面的雕花。 既然桦以都已经是这么说了,寒拾思也只能先回去了,毕竟她也就是想要留个纪念而已,既然桦以都已经开口了,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此刻天色渐渐昏沉,寒拾思能够看到窗户外面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红彤彤的,边缘上面带着灰色的痕迹,渐渐地晕染开来。 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寒拾思微微的打了一个盹,等到醒过来虽然不知道是多晚,但是从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空以及明亮的灯笼来看,绝对是已经是黑了好一段时间了。 睡的姿势不太好,寒拾思感觉整个人就好像是运动过度一样,酸痛的很,不过她是绝对不会运动过度的。 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生,让寒拾思感觉到压力非常大,虽然每天这样非常快乐,但是谁也不知道桦以能够忍耐多久,毕竟等到以后剧情到来的时候她难不成还真的能就这么看着不成。 “果然,非常麻烦呀。” 寒拾思埋头在桌子上,叹气。 敲门声响起,她立马起身开了门,桦以高大的身形立刻占据了整个视线,他有的时候总是要给她一种比想象中还要来得更加高的感觉,能够这么高大概是因为原著中曾经描述过,对方少年时期就已经是去了军中的缘故吧。 毕竟练武的人消耗的大概比较快,所以吃的比较多,长得高? 寒拾思抬着头看桦以,他伸出一只手来,手上面赫然是白天的时候不见了的铃铛,上面的红绳看上去依旧是艳丽的很。 “没想到真的这么快,谢谢你了。”她笑了起来,格外的诚恳。 “真的这么高兴。”桦以低头,她笑着的样子毫无阴霾,那张明艳的脸和那双眼睛格外的不同。 他忍不住伸出手微微的碰了碰她的眼角。 猝不及防的一下子让寒拾思躲了一下,毕竟眼睛的位置太过于特殊了。 “吓我一跳,或许你下次可以打个招呼。”要不是知道没有用,不然寒拾思真的想要让他尝尝社会的险恶。 面对寒拾思的话似乎是充耳不闻,桦以将目光转向了她身后窗户的位置。 开着的窗户风景格外的好,外面的灯笼就好像是在上面汇聚成了一条小小的星河一样,就连前面的高门大户也是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看焰火。”桦以凑到了寒拾思面前,他笑了起来,嘴唇翘起了一点弧度来,显得有些愉悦的味道。 心中有点慌,因为寒拾思的直觉告诉她,只要是等到桦以笑了,就会发生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 “好呀。”不过感觉要是拒绝会发生更加不太美妙的事情。 寒拾思答应了下来,桦以带着她来到了她的窗户前面,两个人坐在窗户边上,晚风徐徐吹过来,清凉得让人头脑清醒。 “很快就好了。”桦以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好像是为了证明一样,等到话音刚落,大概一分钟之后,寒拾思看到了白天看到的那个高门大户彻底的亮了起来。 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彻底的亮了起来,火把简直就是好像是要将整个房子烧起来一样,熊熊的热烈的燃烧着,就算是隔着远远的也能够听到其中的吵闹声混合着哭声传过来。 寒拾思一瞬间就明白了,不由得僵硬:“这就是我们看的焰火……”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这个火焰来势有点凶猛呀,几乎是烧尽了一整个家族的人,颇为良好的视线让她甚至是能够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的人被拖拽出来的样子。 “好看吗。”桦以非常放松,显得有些愉悦,一只手甚至时撑着下巴,就好像是他们正在欣赏什么风景绝佳得地方。 停顿了那么一两秒,寒拾思答道:“我想我大概比较喜欢常规一点的那种焰火……吧。” 看着因为那里的亮起,导致其他的地方也接连亮起来的地方,那一片地方简直就好像是黑色的图片中格外与众不同的白块,炙热的让人眼睛的开始发疼了。 “那个地方是什么人呀,你还要特意过来看一眼。”下了命令不算,还要亲眼看着人家被抄家灭族,这是多大的仇恨呀,寒拾思为他们点上一根蜡烛。 随手拿起了一个橘子,剥开了之后掰开一半,手中一空,桦以拿走了另外一半,寒拾思撇了他一眼,继续吃橘子,听到他不冷不热的说道:“那个地方啊,是我母后的家族。” 没有动,寒拾思没想到吃橘子还吃出了一个幻听来。 眨眨眼,总算是回过神来的寒拾思总算是将嘴里面的橘子咽下去了:“那,你开心就好。” 寒拾思将剩下的三瓣橘子送上:“所以,还要吗。” 这个橘子好酸呀,差评。 互相对视着,桦以最后还是接过了橘子,放在手中没有吃的打算的样子:“我很好奇,寒拾思,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你变脸呢。” 桦以真的非常好奇,她好像永远都不会对他做出的事情感觉到不对,永远都是这张脸。 “有呀,刚才的橘子就差不多了,有点酸。”寒拾思感觉这个话题在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会冒出来一些下限挑战,她一点也不想要踩踩自己的底线到底是在哪里。 看了一眼橘子,看了一眼寒拾思,桦以将橘子塞在了寒拾思嘴边:“张开。” 都说了好酸了,寒拾思委屈的吃完了橘子。 桦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平平无奇的绝色美人儿。”寒拾思现在唯一能够想起来的就是原主最为响亮的这个名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美人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武林外传佟掌柜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祸从口出 眼神复杂起来,桦以默默扭过了头。 寒拾思将头看向窗外,愤愤不平,她就知道,这家伙眼睛不太好。 “我们就这么看着一晚上。”寒拾思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看这个还不如睡觉。 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真的不是故意来着,主要是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蠢,果然那个时候就不应该问寒拾思,简直就如同自找烦恼。 原本让人觉得心情愉悦的焰火,这个时候也好像失去了感觉,桦以主动关上了窗户,寒拾思心中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睡觉了,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习惯了早睡。 等到送走桦以之后,寒拾思想着总算是能够好好睡一觉了,结果人送走灯灭掉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借着外面朦胧的月色,盯着自己头顶上面的床帐,天青色显得份外的朦胧。 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寒拾思不得不就这么放弃了,有些幽怨的想着想着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最近吃得太好,睡得太好,以至于开始认床了,简直不可思议。 她再度开了窗户,外面晚风凉凉吹过来,天色格外的昏暗,唯有天边的那一处燃烧的地方显得分外的明亮,简直就好像是一片与众不同的火烧云一样。 一只手撑着头,她半眯着眼睛望着那里,突然发现隔壁房间的窗户也是开着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隔壁似乎就是桦以的房间。 寒拾思没忍住,微微探出了一些身体,果不其然,桦以正在看着她。 “好巧。” “不是说要睡觉。”桦以看着她披散着头发,看上去似乎要睡了,却没有丝毫睡了的迹象。 她半张脸露在月光下,盈盈生辉。 寒拾思整理了一下头发,略有些幽怨:“不知怎么了,就失眠了,今天的星星真的是特别的明亮啊。” 那边的火焰已经暗淡了不少,一抬头就能够看到如同梦一样的星辰点缀在天空上,寒拾思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声:“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星星了。” 她不由想到了小的时候在家乡曾经看到过的星空,一抬头几乎是一望无际。 桦以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表情冷淡毫无变化,他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那边的红色,没什么痛快的,只是感觉到有一阵雾被吹散了。 “寒拾思,到我这里来。”桦以用一种不允许拒绝的语气说道,薄凉的语调透着一股子寒气。 这厢还在看星星的寒拾思一听这话恨不得下一秒就关窗户滚上床去睡,你说你睡觉就睡觉,还看什么星星! 心里面虽然这样想,可脚步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了出去默默的敲响了桦以的门。 今天的风真是格外的冷啊,寒拾思默默的裹紧了自己随意披上的外裳,听着里面的人说门没有关,随后推门进去,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默默地将门给关上了。 桦以还坐在窗户边上,明显是没有睡的样子,脸上的面具已经取下,面容微微地沉吟着,左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另外半张脸在月光下面显得格外的清晰俊美。 老老实实的走到他身边,寒拾思跑出来的时候就随意的扯了件外裳,半披散着头发,仰着头看他。 两个人就这样,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寒拾思感觉自己的心理素质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半点不慌,甚至想要磕点瓜子儿。 下一秒却被直接揽入了怀抱当中,不管怎么说,这家伙的怀抱是真的暖和,让原本被夜风吹过的身体,都好像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但是有一说一,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山里面了呀,寒拾思被这么直接抱住,一瞬间简直是瞳孔震动。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亲密的事情只会对你的皇后做吗?”所以快点放开我!我怀疑你在占我便宜。 这句话非常的有用,桦以下一秒就直接松开了手,又重新的靠在了窗户上面,看上去端正挺拔。 他偏了偏头凝望着寒拾思:“我突然觉得让你成为皇后也不错。” 诶?! 四舍五入这算的上是表白吗?没有丝毫被表白的羞涩,寒拾思陷入了沉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名。” “什么。” “不要在寂寞的时候说爱我。”寒拾思说完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却发现桦以的手正在微微的抖着。 看着袖子下面的双手,寒拾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的手好像在抖啊。” 难不成是帕金森? “嗯,我在控制他,不然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桦以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如实的告诉了寒拾思,真的是半点都不带水分的。 听完这样的回答,寒拾思突然就感觉眼泪要掉下来了,下一秒直接握紧了桦以的手,大哥千万不要手抖了:“我觉得你在威胁我,但是像我这种威武不能屈的人,怎么会同意呢,所以,我觉得起码让我们先谈个恋爱吧。” “谈恋爱。”桦以有些疑惑。 猛地点头,同时努力的抓住了桦以的手,生怕下一秒松开之后,这双手就落到自己脖子上了:“没错,谈恋爱,就是对彼此之间有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以后才好更好的相处啊。” “而且我这个人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的呀,也就那样,脾气也不怎么样,而且还一无是处。”寒拾思有些拼了,手下的这双手总算是没有再抖了,她微微的松了口气。 然后再悄悄的抬头看一看这位分分钟就有可能要她小命的魔王到底怎么想的? 桦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长得还行,所以,养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对你的鬼,我这么漂亮!我说完你还喘上了! 但现如今形势不比人强,寒拾思心里面流着眼泪接受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 寒拾思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她松了口气,还是转身走了。 关上门之后,就听到里面不知怎么地传来了瓷器破裂的声音,不过经历了一番性命之危,寒拾思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再回头瞅上一眼,看了一眼紧紧关上的门,还是走了。 经历过了这一番惊吓,寒拾思在回去的时候,反倒是很快沉入了梦乡。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昨天晚上发生事情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等到醒过来吃早饭的时候寒拾思都免不了直接是听了一耳朵。 毕竟昨天晚上灯火通明,实在是让人无法遮掩下去,而且这群人议论声也是够光明正大的,就算是站在楼上也免不了听见。 “老天真是不公,让此等心狠手辣之人稳坐宝座,当真是嗜杀成性,亏得当初的玄威将军将他放在身边,可谓是引狼入室。” “是呀,我等绝不会为了此等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人效忠。” 寒拾思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那边,看着穿衣打扮斯文的样子大概是一群书生,她没有忍住笑了。 这一下子惹来了那些人的注意,毕竟美人如珠玉,熠熠生辉,怎么能够让人忽略。 “这位小姐缘何发笑。”有书生发问,那双眼睛落在寒拾思的脸上,就再也没有转开过。 收敛了一下,寒拾思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动物园里面,不过前提是她才是那个被观赏的。 目光在那群书生中停留了一下,寒拾思:“想到了一个成语不解。” 美人似乎是微微蹙着眉头,那眉头好像是在你的心口落在一道褶皱,令人头昏目眩。 书生立刻感觉到口舌笨拙起来,结结巴巴的立刻表示:“小姐有什么尽可以问我,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其他的同伴这个时候倒是有些嫉妒了,若是当初自己先开口的话,现如今为了美人解疑答惑的人就会是自己了。 一时间不由得纷纷扼腕。 寒拾思慢悠悠的说道:“祸从口出。” 她看着书生向她解释完了之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展露出来,就立刻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顿时消散,脸色微微发黑。 其他议论过后的书生脸色同样好看不到哪里去,面面相觑。 “谢谢这位公子了。”寒拾思点点头,然后向店小二要了点吃的,转身准备回房间里面,扭头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人却是诸良泽。 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大概是全都被他看在眼中的。 “议论天子者,当拔舌。”诸良泽站在门口处看着寒拾思,挺拔俊秀,甚至是带着微微的笑意,语态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跟寒拾思聊聊今天的早餐。 还未曾等到寒拾思回答,诸良泽眉眼更加温柔了一些:“当然了,陛下向来宽宏大度,小姐也警告过了,自当给他们一个机会。” 机会不机会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你这样子吓人倒是真的,寒拾思:“哈哈,诸先生当真是宽容大度,我先回去了。” “小姐见我总是来去匆匆,令我颇为担忧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干脆斗胆一问。”诸良泽似乎有些苦恼的表情,脸上微微显露出来,一眨不眨的望着寒拾思。 那张俊秀中略显有些阴柔的精致,脸上露出这副表情,哪怕知道他的身份是内侍,却依旧忍不住心生出微微的恻隐来。 微微的咽了咽口水,没来由的,寒拾思突然想到了一些书中的剧情来。 眼前这位笑眯眯地望着她,似乎单纯的为了自己被讨厌了而苦恼的人,最后倒戈了之后在攻破释国皇宫之后第一个走进了桦以的宫殿,反派彻底凉凉。 随后雷厉风行的将释国所有的皇亲国戚斩杀干净,只要挨得上边的,不管跑到天涯海角,都被他给揪出来了,可谓是真的绝户。 寒拾思没来由的感觉到脖子有一点凉凉的:“时不相瞒啊,我一直都有一个小毛病。” “看见好看的人呢,我有的时候会紧张,所以你瞧这话不就少了吗?”寒拾思认真的回应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落在诸良泽的脸上,显得火热起来,就好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 在这灼灼燃烧的目光之下,一般情况还真有些让人招架不住,可偏偏对方容颜宛如牡丹盛开灼灼娇艳,竟然显得有些深情起来。 诸良泽浅浅的笑了笑,显得分外的释然:“那就好。” 经此一役之后,寒拾思总算是能够回去了,心里头不由得喘了一口气。 第二十三章 看到快乐 看着寒拾思关上的门,诸良泽看了一会儿之后敲响了桦以的门。 他进去的时候桦以正坐在桌子上面,地上还有着瓷器的碎片,支离破碎着。 他半眯着眼睛,脸上的纹路好像是更加的清晰了起来,就好像是黑色的枝丫得到了雨水开始生长。 “陛下在顾忌否,但是现如今天下唯一的一朵无念片月已经是给寒拾思吃了,可偏偏唯一能够控制陛下毒性的也只有这个,我希望陛下能够更加注重己身。”如果不是在胎中中毒,桦以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可笑他们愚昧无知,竟然当做是所谓的索命恶鬼。 毕竟刚好那个时候太上皇杀了自己的哥哥,没有想到下一秒就有人来通报皇后生下了皇子,并且脸上长着黑纹,眼中有着红光,想到他刺瞎了一只眼睛的哥哥,太上皇心中满是厌恶和嫌弃。 可偏偏那个是他的嫡长子,为了显示仁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来,但也是不闻不问,随后在十岁的时候被皇后送到了军中,最后他竟然掌握了军权,并且最后一路杀光了全部的兄弟,甚至是包括那个所谓的父皇。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够控制陛下身上的毒性开始慢慢加深,可偏偏最后一朵能够解毒的无念片月出现在玉国,却早就已经被十岁的寒拾思吞咽入肚腹。 现如今早就已经融入她的骨血之中,现如今既然已经找不到药,那就将吃药的人找出来,是血是肉,总会有一些用处的。 诸良泽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唯有目光模糊让人看不清楚。 屋子里面只开了半扇窗户,昏昏暗暗的,桦以看向了窗户外面的景色。 “这一次喝她的血,下一次是吃她的肉不成。”大概是房间过于昏暗,桦以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起来,阴郁诡气。 男人表情郁郁,总算是看向了诸良泽,他低着头一副温顺模样。 说起来他们认识已经有十载,想起来却如同云烟过眼一样,转瞬即逝。 他站起来将手落在诸良泽的肩头上,将他扶了起来,诸良泽却依旧还是低着头,刚才桦以不冷不热的那句话让人不由得心生出沉思。 “因为我希望陛下能够长命百岁,一统天下,万民臣服。”诸良泽无比的认真说道,他脸上的温和之气尽数的散去,显得有些尖锐起来。 “我知道,毕竟这天下希望我这样长长久久活下来的人,除了你之外,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桦以态度似乎是宽厚,不过身为人会去痛饮别人的鲜血,甚至去食用别人的肉吗。 他感觉到有些作呕,那些原本的面孔又重新的浮现在眼前,明明身为嫡长子,却恨不得磨灭他在宫中的每一处痕迹,他的母亲不想要看到他,将他放在偏殿,如果见到他唯一的事情就是哭。 那些仆人和奶娘看到他基本上是惶惶然,甚至就连看都不敢看他。 他的父皇每次见到他的时候,眼中翻滚的都是杀意,却还要故作大方,让其他人好好的看着他。 长大后就更加有意思了,明明身为皇后,却没有丝毫担当,被各方人马骑在头上,她的母后将一切归功于他,却没有想过他那多情又薄凉的父皇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那些皇子们记恨他的身份,偷偷的联合起来欺负他,天真又无所畏惧。 他竟然有些怀念那些人扭曲的脸,最后撒满鲜红的样子,多么的热烈盈目。 记忆中那些人的脸纠纠结结交结成一块儿,被他一手给攥没了,桦以打量着诸良泽,目光深邃。 在这样的眼神下面诸良泽必定是有所察觉,他微微地抬目:“如果陛下喜欢上了那玉国公主,我保证她不会知道一丝半点,绝对不会让她有丝毫怪罪陛下的心思。” “喜欢……”桦以没忍住笑了起来,将他的头扭向了窗户开着的那一边,一只鸟儿正在隔窗上面蹦蹦跳跳的,蓝色的羽毛显得流光溢彩。 “你看到了什么?” “一只鸟。” “我看到了快乐。”桦以语气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现在我只要松松手,她就会一直在那里高高兴兴的,像一只蠢兔子。” 桦以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这样寒拾思还能够过得这么高兴,但是并不妨碍他欣赏这样的快乐,将人带回来更像是一个意外,他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一定要让自己成为那真正的恶鬼。 “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桦以放开了手。 诸良泽再度低下了头,以示恭敬:“我会的,毕竟这是陛下你的想法。” 他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因为桦以已经踏出了门去,外面分外的亮起来,车水马龙,人声喧嚣着,小二叫喊着招呼着来来往往的顾客。 还有这一个店小二拎着一个红色的食盒,刚好来到走廊,敲响了寒拾思的门。 一听到声音就感觉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寒拾思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一眼就瞅见了正站在她门口的桦以。 毕竟人高马大的真的是想要忽略都不行,不由得微微挥了挥手,露出了一点点笑容来,略显有些尴尬:“早上好啊,男朋友。” 怕桦以不理解,寒拾思一边让小二将东西放进去摆好一边边解释:“就是正在谈恋爱之间的称呼。” 一边说着一边心里面又要叹气了,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啊,但是再怎么样,也没有小命重要,寒拾思一时之间顿时心有戚戚焉。 在读转身的时候,桌子上早就已经摆好了早餐,琳琅满目,香气扑鼻,简直一瞬间唤起了整个早上的思绪。 “吃早餐吃早餐,一起,说起来也有好久没有一起吃过了。”毕竟身为皇帝嘛,该忙还是要忙的,所以说为什么他看这本书的时候总是在虐恋情深呢,每天都在谈恋爱,真的很奇怪啊。 寒拾思一边不理解,一边吃了一口小笼包满足的眯起了眼睛,看上去鲜活极了。 这顿饭吃完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安黎小少年早就已经准备得妥妥当当了,整个人看上去忐忑不安的样子,还真是惹人心怜。 寒拾思随口安慰了一下:“放心好了,有我们在这里,到时候总会找到人的。” 好歹也算得上是半个熟人,安黎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一些,客栈前面已经是停了两辆马车,是特意过来载他们一同离开的。 寒拾思自然和桦以一辆,他先上了车,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来,她还愣了一下,毕竟这家伙以往的时候绝对不会这么有君子风范,这件事情有的是仆人。 将手搭上去,心情一瞬间颇为复杂,难不成这就是女朋友的待遇,这家伙说的还是真的,这样亲密的事情,只会对自己的皇后做。 上车的时候寒拾思没来由的低头看了一眼,从桦以对于曾经母后的娘家态度来看,说不定比较缺少母爱,或者依赖母爱。 这样的人应该比较喜欢心胸比较宽阔的女孩子吧,这具身体好像也蛮符合这个特征的,想到被抱住的情况,寒拾思心里头悠悠地想着,果然是男人啊。 随着马车晃悠悠的,寒拾思再度重新的被送到了她的棠初殿,一切没有什么改变的,柳绵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脸不变:“小姐你回来了。” 点点头,一路走到里面的房间,寒拾思整个人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颇有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果然在熟悉的环境里面就是不一样。 她感觉头上随意带着的钗子都有点硌脑袋的样子,随意的取下来扔在床头,半眯着眼睛颇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最后直接就这么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因为睡得实在是太过于昏沉了,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为了不过于打扰,也不敢再继续喊了,寒拾思错过了中饭。 现如今人已经醒了,柳绵一边给寒拾思穿衣服,另外一边御厨那边便立刻安排了饭菜送上来。 扯了扯袖子,寒拾思还是要承认,关于享受这件事情,人的适应力真的是太特么好了,她现在虽然能够接受别人给她穿衣服。 主要是对方基本上一过来服侍她就放松了,毕竟身体的本能比想象中厉害,感觉自己在残废的路上,又重新的踏上了一步。 坐在桌子前面不知是不是错觉,寒拾思拿着手中的银著陷入了沉思,怎么感觉眼前的菜色似乎更加的丰富了一些,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恨不得给她摆了个遍。 “今天是不是有些太丰盛了,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不是已经吩咐过厨房了吗?”虽然他们都说吃不完能够分给宫女太监,但是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让别人吃她剩菜这件事情还是让寒拾思难以接受。 面对寒拾思的疑问,柳绵依旧保持着笑容分外的沉着:“娘娘说笑了,今天可是庆祝啊。” 才刚刚夹了一筷子菜,差点因为这一句娘娘没给直接甩出去,寒拾思怀疑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又跳过了多少剧情? 第二十四章 所谓娘娘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太过于猛烈,寒拾思差点没有控制住。 “你们时候改的称呼。”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我也是和安黎一样失忆了。 看着寒拾思这么不解,柳绵抬头看着她,立刻开始解释起来:“刚才你睡着的时候陛下那边让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并且传了口谕,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叫你娘娘。” “除了这个还有吗。”有什么打击直接是一次性告诉我吧,免得让我再接受一次了。 寒拾思稳定了心神一波,柳绵却反倒是摇了摇头:“没有了,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 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她陷入了沉思,就给了她一个称呼,这件事就好像是白x一样,简直就是败坏她的名声。 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像极了小朋友盖印章一样,在上面大大的写了一个我的,简直让人气愤。 现如今简直就是恨不得直接是找到桦以问问,但是想到他的任性程度,估计是问也是白问,说不定还要被方将一军。 一想顿时感觉到头秃,寒拾思才不会相信桦以真的想要让她成为皇后,未免也是太过于草率了。 “罢了,吃饭。”反正想也没有办法,还不如多吃一点,寒拾思无奈的吃了一筷子菜,默默地再度感动,果然,每次御厨的手艺都能够给她涨一波见识。 只不过这一顿饭吃完之后,本以为桦以好歹也会过来一次,结果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面都了无音讯,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她这边除了称呼变了以外,其他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寒拾思差点都要以为那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梦还真的是颇为有些吓人。 这么继续过了一段日子,海棠花已经是到了开谢的季节,满院子都是残红,有一些吹落在池塘面上,被鲤鱼们吞来扯去的。 寒拾思觉得有趣就看了一整个上午,才惊觉自己还真的是太过于无聊了。 果然还是要出去转转,她立刻安排了,准备下午的时候去桥上看一看风景,好好的转一转。 大概是那个娘娘的称呼起了作用,这一次出门仪仗看上去足足有二十多个人,寒拾思毫不犹豫的直接否决掉了,只带上了柳棉和柳芽两个人。 不得不说这皇宫还真的是大的很,如果光光靠脚的话,恐怕这一天都走不到头。 但不得不说,这景色还真的是各有不同,想着一转弯转身准备去前面的那一座宫殿的时候,却被拦住了。 柳芽声音带着几分忐忑的样子:“娘娘不能再往前面走了,那前面会起还是另外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前面是冷宫?”不然的话干嘛这么说,寒拾思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是不是冷宫从外面还真的看不出来,不过打眼望过去,前面的宫殿里面有颗高大的木棉树倒是格外的显眼。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花期末了,临近五月,树上如同火焰的红色花朵,此刻已经萎落了一地。 甚至就连过路的路上面都还残留着几朵花瓣。 看来这一片地方是真的挺清冷的,竟然都没有宫女太监过来打扫。 寒拾思问出话之后却没有得到回答,不由得扭过头去看柳芽,她总算是开口回答了:“前面是妍明公主的宫殿,已经废弃过一段时间了,还是莫要往前面走了。” “妍明公主是谁?”寒拾思不由得问了一句,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在这个宫里面呆了这么久,除了桦以以外还真没在宫里面看到第二个皇亲国戚。 电光火石之间,寒拾思突然想到了刚刚遇到桦以的时候,他那个时候失忆了,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叫着她妹妹。 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微风吹动着裙摆,翻出淡紫色的波纹,金色的暗纹熠熠生辉,寒拾思停下了脚步:“她是不是桦……陛下的妹妹。” 柳芽有些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毕竟按道理来说寒拾思应该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看着柳芽的表情,寒拾思这下子是真的可以确定,远处那个看上去颇为荒凉的地方,还真的是桦以妹妹的宫殿。 想到第一次见到柳棉说起公主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方显得颇为忌讳的样子,原因恐怕也在她身上。 从外面看了一眼那处宫殿,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也没有好好收拾的迹象,不然前面也不会掉落了残花也无人打扫。 这倒是和想象之中的重要的妹妹的居住地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啊,毕竟好歹也是从前居住过的地方,按道理应该好好的保护。 不过,寒拾思直接转身,准备离开,那又怎么样?她没什么打探别人秘密的爱好,毕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一向是个恒古的道理。 “既然这样的话就走了,没必要再往那里走了,走了这么久了,我也有些累了。”寒拾思还是先决定回去好好的歇一歇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柳绵和柳芽她们连忙跟了上来,这长长的宫巷还真的是长的望不到底,来的时候没怎么想着,回去的时候这路还真不怎么好走。 “娘娘,我去让人叫辇过来吧,你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柳绵也想到了这一点,在旁边温声的建议,显得格外的体贴。 寒拾思也不是不想,不过这周围好像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辇来呀,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结果过了不久就从前面的路过来了一队人,他们扛过了一座辇过来,辇上面金纱微微的垂下来,看上去格外的富丽。 见到这寒拾思有些忍不住想对方不会一直跟在她身后,还没让她看到吧!不知为什么感觉到有些压力。 寒拾思想着后踩着坐了上去,很快就被抬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由得感叹,这腐败堕落的生活呀,又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殿里面那处高大的木棉显得份外的妖艳。 不过这已经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桦以,他现如今估计又是在处理事情吧,不过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就好像他在躲着自己似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偷偷的笑了起来,想什么呢?桦以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一只手撑着头,辇微微的有些摇晃,前面有个人迎面走过来,见到辇心中不由得一惊,这是陛下的辇,微微低下了头,却发现里面坐的人是一个妙龄少女。 金纱遮掩了大半张脸若隐若现地精致的眉目笼罩在其中,就好像是隔了一层浓浓的烟雾一样,少女容艳灼灼像极了一株热烈盛开的牡丹,烧尽了你眼中的目光。 寒拾思并没有多在意,不过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啊,哦,这不就是当初在桥下看到的少年吗。 两个人隔着轻纱对上了一眼,寒拾思便漫不经心的转开了视线,微微的靠在后面的位置上面显得慵懒而又散漫,仿佛万事都不会进入她的眼里。 完全没有注意过的寒拾思回了宫殿,等晚上解下头发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面的胭脂盒上雕刻着木棉花。 小巧玲珑的,枝繁叶茂,看上去还真的是手艺非凡,寒拾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后面柳绵正在给她梳头,一双细巧的手又轻又柔,完全感觉不到发誓就已经被拆解了下来,长发直直的垂落下来,又浓又密。 寒拾思每次摸着这头头发都要感叹一声,自己上辈子要是有这样的头发,就不会自称秃头少女了。 可这手里面的胭脂盒却被后面梳头的柳棉给误会了,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娘娘可是在想着今天的事情,如果娘娘想知道的话……” “我不想知道,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以前说这个,还不如说让你以后别叫我娘娘。”每被他们叫一次,寒拾思就感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怕是不行呢,这可是陛下御口下下来的。”柳绵想也不想,没有丝毫意外的毫不犹豫拒绝了她。 寒拾思就知道,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反正她也是随口这么一提。 那么这下子问题来了,桦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过来见她呢,虽然说上不过来我就过去,可是寒拾思是真的没有想好过,该怎么去建这个新鲜出炉的男朋友,光是想想就感觉到头大。 就这么拖着拖着,直接是拖到了五月份,百花节要来了。 百花节也不是每一年都举办,三年才会举办一次,而且又是关于女儿家的节日,因此这一天显得异常的热闹。 寒拾思哪怕是坐在宫里面也能够感觉到宫女身上透露出来的那些高兴,显得要活泼了一些。 而既然已经到了百花节,那么寒拾思就要扮成花神,去外面绕着皇宫一圈的时候也到了。 百花节到来的时候一大早上寒拾思就起来了,好好的沐浴更衣了一番,热水里面还洒满了花瓣,简直就跟做了一次香薰一样。 寒拾思差点没有在这个过程之中打喷嚏,好歹总算是忍住了,花神服显得分外的绚丽多彩,红色作为主体,花团锦簇,看上去显得分外的流光溢彩。 不过最为让人压力大的还是属于花冠了,依旧看上去是那么大,那么重,狠狠的压在头上,感觉脖子都要被压弯了。 第二十五章 百花节到 花冠上面的花果然被重新的换了新鲜的花,娇艳欲滴的花朵缀在其中,就连珠翠都做了它们的陪衬。 寒拾思不由得伸手扶了扶,这个时候整个宫里面的宫女们都在忙活起来了,整理衣服,整理香薰的和胭脂的。 脸上被重新的涂涂抹抹,光是从这重复上粉的情况,就知道脸上的妆绝对淡不了。 这么一阵阵的折腾,怕是起码就有两三个时辰了,周围的蜡烛滴满了红泪,窗外面天色也亮了起来。 刷子在脸上也总算是扫完了最后一笔,红霞晕染在脸颊上,额上面画着艳丽的花钿,如同盛开的红莲,眼角飞红。 但她睁开眼睛凝着你的时候,那是夏日翻滚的浓烈炙热,是人间绝艳的幻象。 寒拾思只感觉总算是收拾完了,柳绵正在看着她,不由眨眨眼睛:“柳绵这是可以了吧,我有点饿了。” 此刻好像是听到了一声叹气声,很快柳芽就带着一份糕点过来了:“娘娘今天还是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 吃了点东西之后,外面彻底的亮了起来,巨大的花车正在外面停着,无数手捧着花束的女子正在等待着,身上各色的锦缎和薄纱微微浮动着,盛开一场绚烂的热闹。 她们身姿窈窕,青春明艳,正在最好的时节,她们捧在手中开得正好的花朵比起她们也要来的失色。 毕竟在这个百花节中,她们本来就是花中仙子的化身,过来迎接花神。 带着沉重的花冠,寒拾思披着花神服,站在阳光下面,一步步的走向花车,长长的衣摆拖开红色的明艳。 何玉怡在花车的旁边,就这么看着寒拾思一步步的走上花车,又想着现如今她甚至都已经成为娘娘了,感觉简直是心如刀割。 只能够忍痛越发的低下头来,不敢再继续看,以免嫉妒不受控制。 上面坐下来之后寒拾思需要动的事情就彻底做完了,她接下来只需要好好地坐在这里,把自己当做是一个雕像,好好的接受各方对于花神的祭拜和欣赏就好了。 光是想想,原本只是刚刚坐下来的屁股突然就开始痛了起来。 马车开始缓缓驶动,途中需要经过的事中殿,寒拾思惊讶的发现桦以竟然在太和殿前面的屋檐下坐着,一身黑色的龙袍,在她经过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看过来。 她不知道,因为历朝以来京都的花神大部分都是皇后和太子妃跟身份贵重的女子,因此皇帝会过来看看,以示尊重,另一个意思的给脸。 大概是错觉,寒拾思总感觉他好像是顿住了一下,就这么看着她。 高高的华盖下面没有任何遮掩,寒拾思还特意微微低了低头看他。 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可是新鲜出炉的男朋友,虽然他们已经是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寒拾思没有忍住抿着嘴对他笑了笑,嗯,有点尴尬。 遥遥隔着,桦以这感觉她的脸颊的就好像是一阵风和梦,连带着这一行看不到头的车队渐渐远去,像是去往天雾里。 桦以觉得那些传说都是可笑的,可偏偏那一眼里面唯独只注视着他,就好像那传说中的花神真的为了人间而遥遥一顾,却只是望着他就已经足够。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低头,无人看得清表情。 前面的车队已经远去了,看上去形成了一道长长的花河,毕竟每个人身上带着花,手上捧着花,身上的衣服同样绣着鲜花的纹样,还撒着香粉。 寒拾思坐在花车里面也能够清楚地闻到各色的香气席卷而来,还好自己不过敏,她想着。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太阳早就已经高高的挂着了,突然传来了一阵不知是柚子花还是橘子花的香气,翻滚着热浪,蒸熏着,没有任何道理的冲了过来,反倒是让脑袋清醒了一些。 寒拾思左右看了看到也没有看到丝毫开花的地方,大概是谁家墙院里面的树吧? 不过这周围的人群还真是有够热闹的,簇拥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女子,一些成双成对的也会过来,男人们基本上是在外围看着。 少女们的手上拿着花束往花车上面扔,有一些扔在了她的脚边,惹来了一声欢呼声。 不过大部分的花还没有落到车上面就已经落了下来被车轮压过,挤出花汁来。 这确实是一个热闹的节日,可这个节日跟寒拾思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就连动一下,都要考虑会不会被别人看到。 寒拾思只能够凝视着前方,街边的人同样也在看着她。 有人讨论着:“今年的花神当真是漂亮,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一比起来其他的女人都变成了……变成了鱼目珠子!” 那人突然想起来了,兴致勃勃地开口,周围的人更是踮着脚尖一个劲的往花车里面看,然而这边距离隔的实在是太远了,再怎么看也不过只是能够看到一个精致漂亮的下巴而已。 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知道对方是真的好看,感觉多看上一眼都是赚了的。 他们的旁边站着另外两个人,穿着一身深色衣裳的男人,手中捏着折扇目光幽深的望着寒拾思:“花神吗,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桦以还有了心爱的女人了。” 寒拾思都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到围着这一圈走完之后早就已经感觉浑身上下都僵硬起来,不过好歹她还是坐着的,旁边的这一群娇娇小姐走完这一趟,估计早就难过的不行了。 可偏偏还是要等到寒拾思回去之后才能够散去,等到重新的进宫里面之后寒拾思发现殿里面格外的安静,跟随着他一同进来的柳绵柳芽他们也立刻跪倒在地上恭敬的行礼。 追究其所以然,当然是因为她一向坐着的窗户处现如今正坐着另外一个人,身材挺拔,气质冷峻,除了桦以也没谁了。 他手上面抓着一把鱼食,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池塘里面扔着,寒拾思甚至都能够想象那些鲤鱼在那里游着跳来跳去的样子。 听到动静之后桦以转过了头来之后站起了身:“回来了。”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一低头就能够闻到一阵浓烈的花香,简直就跟在掠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冲进鼻子。 “你是在香料里面滚过吗。”桦以语气带着一些嫌弃,伸手从她的花冠上面拔下来一株盛开的极好的牡丹花,花瓣层层叠叠的,红白交织,满是浓烈的香气,混合着脂粉的香气,他捏紧了手中的花,几乎要揉碎一样握着她。 “没错呀,我今天可是被足足熏了一个时辰,男朋友。”寒拾思感觉就好像是被熏了腊肉一样,挥挥手都是香气,有点……有点感觉自己像是花仙子来着~ 那朵牡丹花被塞到了她手上,桦以对于她男朋友的称呼脸上略带着嫌弃:“怀旭,以后这么叫我。” 有人在他耳边再度笑着说,以后就叫怀旭吧,永远胸有热爱,无人可挡,让那些人就好像是看着太阳看着你。 第二十六章 别再提了 手上的牡丹花都被揉碎了,黏黏的花汁粘在手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寒拾思茫然的抬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怀旭。” 旭,太阳吗,看着桦以冷漠薄凉的模样,反差好像是有点大哈! 对于古人来说字是非常重要的,给桦以取这个字的人也一定是给予了非常大的期待吧。 寒拾思开始感觉到好奇了,然后非常快的速度冷静下来,毕竟对一个人好奇之类的,别人就算了,如果是反派的话可能就是事故的开端了。 “怀旭,非常好的字。”寒拾思认真的赞扬,就差直接是鼓掌了,毕竟字应该是亲密的人才能够知道的吧,说起来她……也算吧。 头上的花冠真的重,她微微抵开了桦以:“别动,让我先将头上这个摘下来。” 毕竟头上沉甸甸的,真的让人招架不住,两只手都扶在头上,还因为要看着桦以,必须抬起头来,她脸上红妆精致,身上熏香袅袅。 头上突然一轻,桦以替她取了下来,花冠捧在他手上,寒拾思总算是松快了起来:“太好了,总算是取下来了,我感觉我的脖子已经不是我的脖子了。” 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脖子,热热的,然后捏了捏她的脖子,就好像是拧着猫崽子后面的后颈肉一样,寒拾思顿时感觉浑身发僵,等到桦以松开之后竟然是轻松。 转动了一下脖子,刚才的酸痛完全不见了,她诧异的看向桦以,有点没有想到呀,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感觉到有点神奇。 “刚才那个是什么内力吗。”寒拾思再度想起来了当初他们跑路的时候她是怎么直接被带飞的,至今想起来还是感觉胃里面开始翻涌。 不过还是感觉得好神奇,寒拾思忍不住也摸了摸脖子,心中不由得感觉到奇妙,原来内力这么好用的吗:“我真的不能够练吗。” 她长叹了一口气,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桦以,眼角处天然的微微上勾,显得一双眸子多情又无情,好像是等着什么一样看着他。 桦以觉得自从是她说的谈恋爱之后,她就开始更加会撒娇了。 寒拾思只想要再度了解一下,毕竟谁也没有做过飞檐走壁的梦呢,光是想想就觉得豪气干云,虽然被拒绝过一次了,但是水滴石穿,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她想着眼神更是明亮,微微凑近了,桦以脸上却是略带着几分嫌弃的样子直接是将她的脸直接侧开,好像是不想要看到一样:“好,既然这样我让柳绵教导你。” “希望你不要后悔。”桦以的声音幽幽的,让人发凉。 陷入了沉思,寒拾思实际上在那一瞬间就想要说后悔了,可是才说完就打脸什么的。 “不会的。” 寒拾思拉了拉衣摆,满是坚定,毕竟现在不努力的话,说不定等以后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了。 对此桦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又将寒拾思的脸给扭回来,她感觉自己的头带着脖子都快要成了玩具了。 还有你这一脸不信任的情况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不像是能够坚持的人吗! “我一定会坚持的,反倒是你,这么久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后悔了。”毕竟这么久不来,还挑着他们之间刚好“交往”的时候,怎么像都觉得桦以是不是后悔了,但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虽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对于桦以来说就好像是直接在他耳边说的一样,没有任何用处。 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桦以打量着寒拾思,硬生生将她看得心虚:“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后悔。” “一般情况下才刚刚交往的男女不会这么就不见面的,除非对方后悔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里面,花神服长长的裙摆被柳绵她们提着进来,寒拾思认真的分析着,手上捏着裙子的动作都忘记了,毕竟裙子真的实在是太长了。 殿里面安静无声,桦以看着她捏着裙子一直未动的手,这是在紧张吗:“我不会后悔,所以别撒娇了。” 撒娇?寒拾思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撒娇了! “我……”寒拾思想要解释,不过这样会不会让桦以恼羞成怒呀,还是算了,只能默默咽下去想要说的话。 她走到了里面,将外面庄重的花神服脱下去,换上了另外一件红色的外衫,看上去玲珑明艳,腰肢纤细,头发随意的挽成优雅的发髻。 桦以重新的坐回到了原先窗外的位置上面,低着头正在看着话本,这是寒拾思最为喜欢的事情了,除了一些爱情故事以外,一些开着奇奇怪怪的脑洞的话本还是非常有趣的。 毕竟人的想象力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无穷的吗。 她好奇对方手上面拿的是那本书,毕竟她这段时间真的是收集了不少来着。 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一本,顺便阅读了几行字,能够看出来作者文笔优美,措词风雅,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够挡住这本书实际上是一本不可描述的,绝对不能够说出来的小黄文!而且里面的题材都属于那种比较那个咳咳的那种。 寒拾思瞪圆了眼睛,啊啊啊!这个不是她偶然翻到大概是被外面给她带书的人不小心带过来的风月小说,不过她那个时候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经历过大网络时代的冲刷,她早就开过不知多少次眼界了。 当初随手一放就找不到了,本来没有在意,反正不过就是一本书而已,有什么大了得,现在竟然被桦以从她的殿内翻出来了,而且还看了不少的样子,这个性质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尴尬简直就是让她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 特别是感觉到她来了之后桦以抬起了头,两个人目光对视,他们的下方就是一幅插图,主角们在花丛中放肆。 张了张嘴,愣是没有说出话来,难不成还能和桦以聊聊剧情不成。 一点点伸出手,首先落在书本前端,然后捏住,随后慢慢用力,却没有拉出来,就这么直接僵持住了。 凝望着桦以的眼睛,寒拾思满脸严肃:“这样的书怎么能够给陛下看呢,简直不明所以,所以还是给我吧,我帮你毁灭。”你要是能够顺便删除一下记忆就更加好了。 一番话寒拾思说得正义凛然,实际上心中慌得很,桦以悄然的松开了手,寒拾思总算是将书给抽了出来,看着手中封面精致的书籍,简直恨不得直接人道毁灭。 你说明明这么封面这么精致,内容为什么不能够做的更加有内涵一点呢。 盯着手中的书,寒拾思甚至是能够感觉到桦以幽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手上,她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捧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 面无表情的将书直接是塞到了袖子里面,寒拾思含蓄的露出一个微笑,姿态优雅的落座在他的对面。 桦以心想,看来还是低估了她的心理素质,也对,要是一个心理素质太差也不会看着他一路杀了这么多人还是跟了过来。 “来,喝茶。”寒拾思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的表情管理到位过,不然的话桦以可能会收获到一只尖叫鸡,到时候本来就在桦以面前没有剩下多少的面子大概全都是碎的干干净净了。 故作沉着的伸出手捧起茶壶,一双手细指纤纤,如同白玉凝脂一般,合着甜白瓷的茶壶,更是显得细腻。 寒拾思倒了一杯茶水给桦以,默默地推到了桦以面前,喝了茶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吧,求他千万不要聊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然的话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话来接了。 望着表情一派冷静,可是躲躲闪闪,浑身带着无声的眼神却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桦以,她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 心中不由得哂笑一番,端起了刚才的茶水一饮而尽,向她展示了一下茶杯,里面干干净净,无声中竟然是带出了一点默契。 寒拾思没来由生出了一种莫名来,有的微妙的不太自在,轻轻咳了咳,正准备找个话题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着桦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同时映衬出来脸上的额纹路越发的暗沉。 “你好像不太对劲。”感觉到不妙来,大概是眼睛花了,寒拾思能够看到桦以双手在颤抖,就好像是当初在那个客栈里面的时候。 她不由得抓住了他的手,确确实实的在抖着,还开了一个玩笑:“你,这次不会有想要杀我了吧。” 寒拾思扯了扯嘴角:“不过你的脸色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他的面颊如同白玉一样,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唯一的红是那只左眼,其他的的色彩只有脸上的纹路。 桦以没有说话,寒拾思只是感觉他脸上的纹路好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不对,或许是好像是长了一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她更加握紧了他的手,感觉他的手好像是比想象中冷。 下一刻,桦以侧头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来,在桌面上铺开来,白色的杯子上面开出了红梅花。 有血顺着他的嘴角,顺经过他弧度孤绝的下巴,直接滴落下来,前面的那口血有些甚至是溅到了寒拾思的脸上,真让她体会到了一脸血,导致她的表情一片空白。 “桦以。” “陛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2 20:32:35~2020-04-24 23:4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这只是一个小号罢辽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百毒不侵 完蛋了,寒拾思几乎是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她将要成为毒害桦以的凶手,从此以后人生凄凉,提前打出GG。 想到原主的死法,寒拾思感觉到脸突然开始痛了起来,而整个棠初殿的宫女太监大概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一个两个瑟瑟缩缩的。 捏着桦以的手,寒拾思看着他难得脆弱的样子,心里有些紧张,不过好歹也是本书最大的反派也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出事……吧。 旁边的陈公公见此情况已经火急火燎的叫了起来,吩咐人去叫太医,寒拾思却看着他随意的抽出手,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如纸,其他的看上去竟然状态还好。 “我觉得你还是坐下来休息休息比较好一些。”寒拾思微微的擦了擦脸,呼吸有些沉重。 “这么在意我,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解释一下。”桦以脸颊上拖开一道红痕,对着寒拾思似笑非笑着。 那个表情似乎是在告诉寒拾思,尽快的找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不然的话你就死定了。 脑子里面就跟炸开了炉一样,寒拾思心中郁郁,剧情这东西真的一定要紧跟着她不放吗? “我觉得你现在对我还蛮重要。”毕竟你要是真的死了的话,我肯定是凶手,而且剧情线肯定已经会崩得一塌糊涂:“我没有理由对你做什么。” 亲口听着少女说你对我还很重要,桦以忍不住笑了笑,心中不由得想着,她果然非常会讨好人:“你说得对,传我的话,彻查这件事情,加强宫内的防御。” 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桦以总算是坐了下来,面色沉静,看上去竟然显得有些安然,除了脸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寒拾思还站在原地,毕竟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让她感觉到意外了,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桦以抬头看她,表情竟然显得有些温和,如果不是桌子上残留的血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简直就好像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 完蛋了,越看他这副模样,越觉得危险,寒拾思觉得桦以不会是气傻了吧,或者是在想着酝酿更加强大的暴风雨? 她走过来,看着他冷淡着一张脸的模样,感觉心肝都在打颤:“就这么让我过来,没有什么别的想要问我的。” 感觉肚子里面一百个理由这个时候都作废了,寒拾思忍不住往外面看了看:“太医怎么还没过来?” “你怕什么,这件事情不是本来和你没关系。”毕竟如果这事情真的和寒拾思有关系的话才刚刚动手桦以就会知道清清楚楚,哪里会拖到这个时候。 一听这话原本还紧张兮兮的寒拾思不由得仔细的看桦以,他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绝对没有丝毫的生气和怀疑。 桦以本来就没有怀疑过她,刚才大概可能肯定只是在耍着她玩而已。 心里头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就连想要生气都找不准,至少是真的已经摆脱嫌疑了,寒拾思却还是没有办法就这么直接松一口气。 寒拾思想要说些什么,毕竟她是真的感觉桦以脸上的东西好像长了一些,但是他明显非常在意脸上这个。 大概是心有所想,外面响起了声音:“臣于天安拜见陛下。” “都这个时候了,赶紧先给陛下看一看。”陈公公有些气急败坏,没看到陛下的脸色,都已经难看成这样了,还在这里折折腾腾的。 见到太医过来,寒拾思都往旁边站了站,空出了一片地方,同时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太医。 对方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头发已经花白了,看上去更加的慈祥和蔼。 这位太医过来之后就动作迅速的开始为了桦以把脉整治起来。 面色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凝重,桦以显得有些恹恹的样子,眉宇之中甚至有些不耐烦。 这还真是让人无从说起,对方在给你看病呀,你刚才吐血了呀!寒拾思简直恨不得冲上去,让桦以好好的正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过刚才过来的那个太医自称的名字是什么来着?于天安,听上去还真是有够耳熟的,这不就是安黎的师伯的名字吗。 寒拾思往后面一看,不出意外一眼就望见了安黎,他捧着个药箱,感受到目光还冲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倒是有着一些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模样。 不过现如今可不是什么叙旧的时候,寒拾思收回了目光,只是将眼神转向桦以,那边于天安已经是重新禀报了起来。 “回禀陛下,陛下身体康健,并无什么大碍,只有些脾胃虚弱,日后喝几副药方,休养休养就可。” 一边的寒拾思充分的怀疑安黎的师伯是一个庸医,毕竟桌子上的血和溅在脸上的血的感觉完完全全不能够作假呀,你仔细的看看,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再说一遍,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吧。 “既是如此,就看一看这茶壶里面下了什么毒。”桦以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甚至就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于天安点点头,拿起茶壶轻轻的嗅了嗅,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才回道:“此药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是碧纱,见血封喉,药性极烈。” 看着于天安侃侃而谈的模样,寒拾思越发的眼神死,既然这样的话现在都应该要抢救了吧,为什么你还能够一脸义正言辞的说没什么大碍? 不只是寒拾思,就连于天安身后原本正一脸严肃听着的安黎脸上都浮现出了纠结的神色,一副想要开口又不敢的样子。 “哦,你们去查查这个药是怎么流通进来的。”桦以把玩着一个刚才溅上血迹的杯子,现如今已经在上面落下了暗红色的痕迹。 他的手指捏着杯子,一时之间竟然显得有些不分上下的苍白,桦以松开了手,茶杯和桌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于天安恭敬地垂下头答应,又重新的退了下去,陈公公送了他们一程。 有宫女上来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一切又重新的恢复的干净整洁,要不是他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苍白面容,还有脸上还残留着奇奇怪怪的感觉寒拾思不要以为是不是在做梦了。 有些不太自在地揉了揉脸颊,寒拾思看见桦以正在向她招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却见到他不知从哪儿竟然掏出了一块素白色的手帕来往她脸上擦,精细认真的样子这好像是在擦拭着天下绝无仅有的珠宝一样。 寒拾思能做什么,当然是僵硬着不动,任由着他在她的脸上胡作非为呀,不然的话,一不小心这张脸还会不会在她脸上都不一定了。 皇帝用的东西当然是极好的,手帕的触感显得分外的滑腻又柔软,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对方的手下重了能够让脸舒服,更不用说上面还有着刺绣。 寒拾思就这么感觉脸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实在不行了,捏住了他的手腕:“陛下,我觉得要不然还是打一盆水吧。” 再这样下去,脸上的胭脂被擦下去了不算,也依旧会留下两个红屁股…… 少女认真的望着他,目光安静又深邃,那双眼睛清凌凌的衬着日光,显得分外的明艳。 肉眼可见的抗拒在那双眼里面浮现,桦以微微皱皱眉:“怀旭,不要忘了。” “好的。”寒拾思一时之间无言,你对这个称呼是不是有点太执着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所以,怀旭,我们能要一盆水吗?有点干。” 直到这个时候,桦以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寒拾思总算是能够洗把脸了。 胭脂将水都染红了,反倒是看不出脸上的痕迹留下的模样,寒拾思倒是松了口气,擦了脸之后一扭头桦以又重新地靠着窗户在喂鱼食。 阳光落下来,半张脸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回温的迹象。 寒拾思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一会儿才主动地走上前去:“我,那个,要不然再请一次御医怎么样。” 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为什么大家能够这么淡定的样子?甚至就连陈公公在请完御医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了,难道你不觉得还需要再治疗一下?难不成不正常的只有我一个吗 “难不成你,百毒不侵!”感觉有点真相了,不过从这个脸色来看,明显不像呀,寒拾思秀丽的眉头越皱越紧。 投食的手停顿了下来,桦以似乎有些讶异的看着寒拾思,下一秒露出了一个堪称愉悦的笑容:“猜错了,我并非百毒不侵,但是那个毒确实对我没有用处。” 他慢悠悠的走到寒拾思面前,黑色的袍角晃悠悠的划出沉闷圆滑的弧度,暗金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尊贵非凡。 直到是站在她眼前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微微的抵在寒拾思的额头上面,低下头来,凝望着她:“不过,百毒不侵的人,不是我,是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次都想要在凌晨之前更新,可偏偏我的脑子和手速以及拖延症不允许,论存稿的重要性感谢在2020-04-24 23:49:14~2020-04-26 01:3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大一只鸡腿、周家瑾郎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亲自报仇 百毒不侵,听上去确实是很炫酷,但是这个buff绝对有问题。 毕竟她是恶毒女配呀! 像她这样设定的人,最后要么就被放血,要么就成为了血包。 寒拾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纤细的手腕骨上面淡青色的脉络颜色柔和,目光渐渐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感觉到真相了。 原来的剧情中原主之所以会被桦以带到宫中的剧情好像是也是可以说的通了,毕竟按照他这幅狗脾气,绝对不可能是看上了她的脸。 那还残留着指尖冰冷的凉意,寒拾思询问:“那你当初带我过来也是因为我百毒不侵的体质。” “嗯,没错。”在这么清楚明白的情况之下,桦以有点期待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寒拾思脸上的表情却渐渐的开始放松起来,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和恍然大悟的样子,显得异常的轻松也出乎桦以任何想象的意料之外。 “你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太过于沉着冷静,又太过于轻松,桦以好像永远都想不到她的心里面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纤细的手指微微的搭在下巴,寒拾思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桦以正眯着眼睛看着她,那双异瞳显得危险极了:“大概是觉得反而安心了起来。” 桦以微微的拧着眉头,眉头微微的压低下来。 “毕竟我已经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也不是不能够接受的,比想象之中还是要好一些。”寒拾思双手环在前面,神态认真。 毕竟虽然主观意识是她跟着回来的,但有些想不清楚的事情终归还是让人心里面忐忑现,如今清楚了反而感觉还好。 这番话格外的真诚,寒拾思丝毫不担心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桦以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肌肤接触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寒拾思没有挣扎,桦以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指腹下面柔软细腻触感,和跳动的脉搏。 他将手腕放到了唇边,嘴唇的颜色鲜明,越发显得一张脸有些不正常的冷白。 桦以微微的笑了起来,露出一点森白的牙齿,转动着眼瞳看着她的表情:“哪怕是喝你的血也没有关系。” 那副表情就好像下一秒就会长出獠牙,在他的手腕上狠狠来上那么一口一样,寒拾思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反而还将脸凑了过去,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只隔着拳头那么宽。 这副样子说实在的,寒拾思感觉不到丝毫的害怕,这幅变变态态的样子,反而还戳中了她心里的某个点。 只是寒拾思实际上我非常好奇,百毒不侵,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难道他们就没有新陈代谢这个概念吗? 不过她现如今都已经穿越了,这些科学估计早就已经被狗给吃掉了。 想着想着就有些惆怅了起来,寒拾思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甚至好像还带着一些些期待,让桦以无言,随后果断地在她的手腕上面咬了一口。 倒吸了一口冷气,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楚的牙印,却并没有破皮,寒拾思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桦以很大一部分的可能是恼羞成怒了。 但是这样的猜测,如果确实的说出来的话,她绝对会死的。 “毕竟我现如今在这里。”就算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吧,寒拾思隐晦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潜意思。 他们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桦以站直了身体,带着他又重新的回到了窗边。 外面的风丝丝缕缕的吹拂进来,桦以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说的对,毕竟你在这里。” 寒拾思回以一个优雅又不失尴尬的笑容,桦以却没有兴趣再度说下去,外面的光线渐渐的偏移,外面想起了一些喧闹声。 “找到了,我们出去。”桦以抬起头来,向她示意,脚步轻快,看上去有些兴致勃勃。 迷茫的跟随着脚步出去,庭院里面此刻正压着一个太监,合不上的下巴,显得份外的狼狈,看上去还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从前打扫庭院的小太监吗?寒拾思有的时候甚至会和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没想到一转眼之间竟然变成这样。 看着小太监这副狼狈的样子,寒拾思心中已经了然,桦以的动作还真是比想象之中还要来得快。 陈公公一脸义愤填膺地上前禀报:“回禀陛下,此人真乃罪大恶极,竟然想要下毒谋害娘娘,甚至还误伤了陛下,我们感到之时已有一名同谋自尽了,好在我们已经抓住了他。” 原来目标是她呀,寒拾思突然就理解了,要不是她倒了一杯茶给桦以的话,现如今吐血的人就是她了,一时之间感觉到心情复杂。 小太监明显已经是被教训过一顿了,原本一张清秀的脸蛋青青紫紫的,可偏偏眼前的人是确确实实的想要毒害她的。 硬物敲击的声音响起,一道寒光在眼前浮现,寒拾思看到桦以拔出了旁边侍卫的刀,随后直接塞进了她的手中:“既然他想要害你,当然应该由你亲手报复,去杀了他。” 手中的刀鞘冰凉,刀锋寒冷锐利,寒拾思握着手中的刀,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亲手动手杀人,顿时陷入了僵硬之中,许久都没有动弹。 寒拾思久久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反而就这么带着她,一步步的走到了小太监的面前。 她毫不怀疑,等到了前面的时候,他可能甚至还会握着她的手,让她做一点根本就不能够在他接受范围之内的事情。 光是想一想,她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走下去了,停下了脚步:“等一下。” 桦以没有再继续动了,就这么凝望着寒拾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带着一点颇有深意的意思。 “怎么。” “你让我杀他,如果只是为了威慑其他人的话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有你在啊,你会保护我的吧?”寒拾思觉得她真的不能够亲手杀人,那不是杀一只鸡,一只鸭之类的,如果真的动手的话,估计能够打破她现有的所有认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寒拾思格外认真诚恳地对桦以露出了一个信任的笑:“你会的是吧。” 容貌绝艳的少女满怀着信赖凝望着你,眼角眉梢似乎蕴满了深情,桦以不说话,寒拾思就保持着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不动,只要不让她亲自动手,什么话都好说。 “好,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当然会好好的保护你。”桦以总算是松了口。 手中的刀柄松落,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清脆声音,寒拾思感觉刚才竟然有一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不过哪怕是寒拾思不动手的小太监也依旧难逃一时,很快就被重新的拖了下去。 寒拾思收回目光,他们走进了内殿,她还真没想到,这一次人是冲着她来的,当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不知道这一次幕后凶手是谁?”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吧,只是抓到了执行者。 “我那个蠢妹妹留下的人,和她一脉相承的蠢。”坐下来的桦以言语之间充满着一种鄙视,透着几分讥讽的冷漠。 曾经被误认为桦以妹妹的寒拾思仿佛被内涵了一下。 不过……寒拾思一下子有些拿不准了,是她想的那一个妹妹吗,那一个不是白月光吗?和想象之中心里面什么最柔软的地方有点不一样了,释国有没有别的公主来着。 寒拾思痛恨她这段时间真的只是吃吃喝喝,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主要是害怕打听消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踩雷。 只需要微微一注意,就能够看到寒拾思脸上的纠结可偏偏还不敢表露出来,看上去还真是有够有趣的。 桦以一只手撑着脑袋,左半张脸在昏暗的环境下面显得愈发的危险莫测:“你觉得我有几个妹妹,又是哪一个呢?” “这个,我想起码动手的那一个是关系不怎么好的。”寒拾思现如今知道唯一的公主就是曾经远远望过一眼宫殿的妍明公主,其他的还真的是一无所知。 这明显带着敷衍和一无所知的回答,让他没忍住笑了起来,桦以说实在还从未见过如此随遇而安的:“你不是去过一次她的宫殿前了,现如今还问我做什么?动手的当然是我的亲妹妹,释国的妍明公主。” 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桦以表情带着明显的嫌弃,寒拾思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这张脸和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捧着她的脸含情脉脉喊着妹妹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原来还是有仇的呀,她当初岂不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如果当初直接彻底答应的话,等待她的是不是就是被扭断脖子之类的。 寒拾思越想越觉得,当初的日子当真是危险重重,心情不由得凝涩:“原来如此。” 经过了一番折腾,现如今天色都有些渐渐的暗了下来,吃完了一顿晚饭之后桦以却一直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思。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寒拾思不得已也只能够明示了:“现如今天色已经暗了,怀旭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必,今晚我在这里休息。”桦以漫不经心的做下了决定。 -------------------- 作者有话要说: 桦以对女主的想法过程:类似可爱有趣的小动物>有趣的人>生出占有欲想要留下的人感谢在2020-04-26 01:35:31~2020-04-27 15:33: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大一只鸡腿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皇后册封 隔着重重的纱帐,外面暖黄色的灯光照射进来,寒拾思就这么瞪着眼睛睡不着。 今天的被子依旧是很暖和,软绵绵的,锦缎的床单触之升温,但是寒拾思就是睡不着,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对面的人。 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床被子,床也足够大,环境远远要比当初在山里面的时候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可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不睡。”桦以盖着被子,只留个脑袋在外面,他的头发散落下来,正在看着她。 那一头优秀的黑发,寒拾思感觉到头发好像要延伸到她这里,指尖好像都有了一些微凉的触感一样。 “就是觉得有点太快了。”寒拾思言语委婉,毕竟今是不同往日,要不是他们现如今只是单纯的盖着被子,这速度简直就逼着上火箭了。 微微阖上的眼眸睁开了一些:“你会是我的皇后。”所以这样做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要不然我现在给你写一封册封皇后的圣旨。”桦以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毛病,甚至有想要起身的迹象。 按这样的情况下去,说不定还真的会连夜给她写一封册封皇后的圣旨,寒拾思连忙压住了他的被子,感觉有点慌:“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说你想要让我去玉国下聘礼,广而告之,又或者想要想要报仇,要如今坐在耀国皇后位置上的那个女人的头。”在这片重重纱帐的安静空间里面桦以说的越来越夸张,让寒拾思恨不得下一秒能够堵住他的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寒拾思的理智清楚的告诉她,她一下子撑起了半个身子,绸缎的黑发垂落下来,蜿蜒的落在枕头上:“等一下,别说了。” 手腕却一下子被扯住,寒拾思无力支撑,整个人往旁边倾倒过来,直接压在了桦以的身上。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要是寒拾思不能够微微的支撑的话,甚至都要脸贴着脸了,她微微隔开了一段距离,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混合着熏香和昏昏沉沉的冷气。 桦以捧着她的脸:“还是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尊重,我给过你机会的。” “什么机会。”寒拾思两只手撑在桦以的两边,感觉自己反而是那个登徒子了。 外面朦胧的烛火未曾熄灭,隐隐绰绰的透出点光亮进来,这样近的距离,无声地营造出一种微妙的氛围。 “上一次出宫,如果你想走的话,没有任何人会拦你。”桦以动作散漫,告诉寒拾思。 那是他最后一次松手,想要试一试,放开那只鸟,结果笼子都打开了,她在门口徘徊了一圈,又飞了回去,这就真的不能够怪他了。 寒拾思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出,这谁能想到,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 深吸了一口气,寒拾思:“好吧,我只是觉得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至于说尊重不尊重的,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机会可以选了,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壳子,手无缚鸡之力,除非躲躲藏藏,不然跑哪里去估计也比不上现如今的处境。 寒拾思感觉到脸上的手掌微微的有些发热起来有点不太自在的动了动,感觉到手腕都有些发麻了,果然,不锻炼果然身虚体弱。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会再遇到你这样的人了。”桦以声音颇有些情意绵绵,两个人却心知肚明,对方怕是并没有这个意思。 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寒拾思就支撑不住,彻底地扑入他的怀中,他们如同交颈鸳鸯一样靠在一起,发丝纠缠在一起。 寒拾思耳廓能够清楚地听到他微微的呼吸声,以及一丝笑声:“所以,我的皇后,你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就好像是在蹭什么动物一样,寒拾思感觉桦以靠了过来,脸颊碰了碰她的脸颊。 就,有点受宠若惊,一下子这样全方位无死角的承诺让寒拾思没感觉到什么荣幸,反而有点慌。 难不成她这个第一美人的光环生效了,寒拾思自觉应该回应一波:“你对我而言也是独一无二的。” 实际上寒拾思只想说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当然遇不见下一个我了,但是这样说一定会凉,她选择了默默闭嘴。 他们现如今的姿势有点难受,寒拾思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肩膀:“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就直接被推开了,迅速且没有任何让人反应的机会,寒拾思重新的滚回到了她的那一边。 默默的缩回被子里面,桦以这家伙变脸也太快了吧,寒拾思有些委委屈屈地将自己裹成了粽子,迷迷糊糊之间很快就睡着了。 总感觉还没睡多久,整个人又被摇晃着醒了,寒拾思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感觉窗户外面的光都还没有彻底的亮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该练功了。”桦以在她的耳边提醒,简直如同恶魔的呢喃一般。 寒拾思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面,仿佛看到了今后惨烈的生活,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醒了,估计现如今也就五六点钟。 眼见着她就坐在原地,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的迹象,桦以冷不丁的提醒:“你要放弃了,你昨天说过什么来着。” “不,我要起来了。”好歹也是第一天,怎么着也不能够太难看了,寒拾思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作为一个每天日上三竿才爬出来起床的人,今天的日子感觉有点痛苦,竟然有一种梦回了高三复习的时候。 今天为了练功,寒拾思穿着比较轻便的衣服,颇为干练,柳绵倒是一如既往,脸上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容,不过现如今这样的情况来看,就让人感觉到背后一凉了,毕竟眯眯眼都是怪物来着。 不,这么温柔的小姐姐怎么能够这样的说呢,寒拾思打起精神,准备开始了。 柳绵首先给寒拾思示范了一遍拳法和剑法,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拖泥带水,看上去分外的潇洒。 看上去这么温柔的小姐姐却有着这么潇洒的样子当真是让人爱了,等到这套演练结束之后寒拾思鼓起掌来:“当真是潇洒,柳绵你真是厉害,这么干脆利落,有些像是军营中的样子。” “娘娘说笑了,军营之中的武功怎么会是我这种女子能够会的,下次还是莫要说这样的话了。”柳绵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唇羞涩的笑笑,和刚才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寒拾思笑笑没有回答,话是这么说,不过柳绵这种样子一看就知道绝对身份不同寻常,毕竟没有谁的宫女会能够一手解决一个刺客的,以前大概率是桦以派过来充当人肉监控器的功能,反正也无所谓啦。 “那我们现在先从那一部分开始练起来。”心中已经是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柳绵对着寒拾思一笑:“我们首先需要练基本功。” 基本功,寒拾思心中的热情一下子就泼了一盆冷水,她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 心中叹气,但还是要坚持下来,先练基本功吧,扎马桩。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感觉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腿了,寒拾思现在一脸汗,两颊生出桃花晕染:“柳绵,现在多久了。” 应该是差不多中午了吧,寒拾思感觉到要解放了,柳绵那边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娘娘,现在才是过了一个时辰而已。” 意思就是还早着呢,寒拾思感觉眼前昏暗了一下,才是这才是第一天呢。 等到今天一天结束之后,寒拾思一点都不想要动弹了,鬓角的头发完全湿透的黏在上面,喘着气,寒拾思好不容易坚持到洗完澡出来,直接是躺在了贵妃榻上面,感觉到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眼前多出了一片阴影,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桦以的眼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桦以就这么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弯着腰,嘴角微微上翘:“怎么样,今天过的高兴吗。” 语气揶揄,明显是在看好戏,寒拾思扯了扯嘴角:“好极了。” 输人不输阵。 “那就好,说不定有朝一日……” “能够打赢你。”寒拾思坐起来,带着期待的抢答。 “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实在。”桦以毫不犹豫的告诉她,做人目标还是实际点比较好,竟然会冒出这样不可思议的想法,果然今天真的是练傻了。 寒拾思简直恨不得能够重新躺回去,她揉揉头,却发现门口站着诸良泽,姿态恭敬温顺,低着头只是露出了半张精致的脸。 他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见了寒拾思,露出一点笑容来,看上去显得竟然是有些文雅气质,越是这样无害,越是让寒拾思想到剧情中他做过的事情。 她忍不住侧开了一点脸,整个人完全不想要动弹,恨不得直接是黏在原地算了。 “这么累。”桦以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只是一天的基本功而已,竟然这么不继力。 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惊讶,寒拾思也不想的,下一刻却被推倒在贵妃榻上面。 桦以在旁边看着她:“那就休息吧,反正早点晚点都有我在。” 第三十章 骑马而来 睡在贵妃椅上面,寒拾思从侧面观察着桦以,他弧度俊美的侧脸看上去格外的让人着迷。 配合着刚才的一番话,可谓是让人的少女心砰砰直跳。 寒拾思默默地滚到了里面去了,暗自想着,皇后这个身份对于桦以来说还真是不一样呢,突然这么亲近,真是让人感觉有点……带劲。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寒拾思竟然就真的这么直接睡了过去,整个人毫无防备,微微地侧过头,露出一段赛雪修长的脖颈,脆弱并且漂亮。 寒拾思真的就这么直接是睡了过去,桦以反而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少女确实是脸色安然。 真是可爱,既无害,又充满了信赖,怎么能够让人不喜欢呢。 他伸手在她脸上碰了碰,柔软的肌理带着暖玉一样的触感,但是又好像是绵软软的花瓣,给人的感觉好像再度不一样了起来,这次她是她的皇后。 由他亲自选出来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桦以并没有在这里多留,他很快离开了棠初殿,等到回去的时候阳光正是最为炙热的时候,行走在路上给人一种不可直视的感觉。 偶尔转过头的时候诸良泽却在这个时候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空,桦以停住了脚步看他:“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月亮落下来的样子。”诸良泽回答,微微的弯腰,姿态简直就是要比往常的时候更加的恭敬不止。 颇为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是让桦以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闪烁着铮铮的杀气:“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是觉得我们相处了十年我就不会杀你了。” “不,陛下,我更是希望陛下能够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诸良泽直接是跪了下来,身边的陈公公一流见此情况同样是跟着跪了下来,毕竟天子一怒,他们这些人不是能够招架的。 并没有看他们,桦以让他们全都退下去,陈公公临走之前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诸良泽,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包天,竟让敢于戏弄陛下,当真是罪该万死。 诸良泽保持着跪下来的动作不动,哪怕是这样,也自带着一种风骨,真的半点也不像是内侍,也确实不是内侍,如果不是眼前人身份特殊,他也不会扮演这么多年内侍。 “诸良泽,这么多年了,都快十年了,我都快要忘记了你的本名了,年则,读起来都有点陌生了。”桦以似乎一叹,脸上却毫无情绪可言,他扶起了诸良泽。 “怎么最近总是做多余的事情,你的心乱了。” “还是什么东西让你慌了,比如说那个安黎,也是,好歹也是你的……” “陛下。”诸良泽向来万变不惊的脸上浮现一丝压抑,竟然打断了桦以。 他再度低下头来,双手执礼:“陛下恕罪,是臣逾越了,只是陛下的心乱了。” “我的心没乱,也不会乱,玉国那些皇室逃不了,但是她不一样,世上世态万千,以后总有办法让她接受,或者永远都想不起来。”桦以漫不经心,双手副在背后,玄色的衣服如同黑色的一片阴影。 今日风和日丽,桦以看着头顶阳光炙热:“耀国那些人我也不会忘记,你也不会让我忘吧。” 桦以眼中略带丝丝嘲笑:“你还是在这里冷静一下吧。” 诸良泽站在原地,他的手不知不觉捏紧了,三百四十六口人,他远远地看着,头颅滚了一地,远远看过去就好像是满地的弹珠一样。 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血色,人们在纷纷的叫好,他走了之后听说那地方足足冲刷了三天三夜,才将表面上血色清理干净,没有留一点痕迹,但是那么多条人命,怎么能够一笔勾销。 良弓藏,走狗烹,诸良泽抬头觉得阳光几乎是要将眼泪刺痛出来,俊雅斯文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阴霾,慢慢地扭曲起来,耀国必须灭,哪怕他死。 * 何丞相最近心情非常的不好,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在他的女儿身上。 他感觉到万分头痛的坐在书房的靠椅上看着正哭哭啼啼的何玉怡,又重新地灌了一壶茶下去。 “爹,你干嘛不说话呀?我听说陛下都已经睡在那女人那里四五天了,让其他人叫娘娘,甚至是按照皇后的规格来的,我该怎么办呀?”何玉怡向着自己的父亲哭诉着,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扯着他的袖子,想要一个交代。 折腾了这么老久,都有些心累的何丞相直接将茶杯往旁边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可这样是明显吓不到何玉怡的:“爹!你太过分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不能够成为娘娘?如果我要是成为皇后的话,等我日后诞下皇子,陛下去了之后,你就是万人之上。” 噌的一下站起来,何丞相直接重重地给了一巴掌给何玉怡,脸彻底的沉了下来,显得分外的阴沉,刚才的慈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说!你知道了什么,谁又让你在这里说这样的话的。” 被这一巴掌打得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何玉怡有些慌了,看着父亲陡然变了的脸色,连忙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 “几个月前我去找你的时候,听到你和管家在说话,你说陛下,陛下即将命不久矣,我要是成了皇后,生下的孩子就是陛下唯一的孩子,到时候爹你不就……”何玉怡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眼睁睁的看着何丞相的脸色渐渐和缓了一些,胆子又开始重新的大了起来。 可还没有等到说完,脸上却直接被泼了一壶茶,何丞相面无表情地问她:“现在脑子给我冷静了一些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经历过这样两番的折腾,她早就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以往疼爱他的父亲却变脸变得这么厉害,让何玉怡战战兢兢的猛烈摇头。 哪怕是这样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和缓迹象,何丞相语气阴沉的吓人,好在现如今只有他们两父女谈话,不然的话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解除后患,又要死多少人。 “你给我记住,我的女儿可以坏,但是绝对不能够蠢,更不能像你这样又蠢又坏,不管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何丞相声音冷厉。 何玉怡现如今只敢不断的点头,半句话都不敢再度插口,捂着脸只敢掉眼泪。 可就算是这样,何丞相还颇为不满意:“刚才你说的话,每一个字都给我嚼碎了咽下去,如果我在外面听到半点风言风语的话,你以后就留在古庙里面,再也不要出来了。” 哪怕他再怎么不喜欢当初的桦以,可现如今他已经成为了释国的皇帝,手握兵权,杀伐果断且有能力,更不用说现如今其他的直系皇室早就已经被屠戮的干干净净,何丞相不能够允许释国再出现动荡。 被何丞相一番话给吓到几乎失声的何玉怡猛地用力地点头,头发散乱颇为可怜。 见到这样又不由得有些心软,何丞相将她哭起来好生安慰了一会儿,何玉怡没忍住又重新的哭了出来才听到他说到:“既然想要成为娘娘,刚好再过两天必须要决定去狩猎,到时候有不少贵族子弟在其中参加,你刚好也能够过去,到时候就看你自己了。” 不过何丞相没说,她是不可能有可能的,若是真的成了,他反倒要高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何玉怡实际上已经有些被吓到了,可现如今父亲都已经开口了,刚才又几乎是被恐吓了一番,只敢点头。 只等到再过一日天气风和日丽,正是狩猎的好时候便可进行狩猎。 原本准备好使用的须吴山早就已经被圈了起来,一大队人马早就已经在山底下守候了。 寒拾思骑着一匹马,浑身僵硬着,字面意义上的那一种,这四五天的锻炼,简直是真的要了命了。 好在每天都有专人给她按摩,舒缓肌肉,不然的话她估计每锻炼一次,就要在床上躺两天。 也不知道是哪里给桦以的自信,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决定带她出来打猎,甚至还决定让她骑马来。 若不是提前了一天告知,寒拾思提前去马厩选中了一匹枣红色,性格温顺经过精良训练的马,训练了一天怎么骑,不然她今天是肯定过不来了,不,大概在梦里面想想还可能。 寒拾思身穿一件红色的骑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干脆利落,起码的姿态看上去颇为英姿飒爽,眉目娇艳灼灼,就好像灼灼燃烧的火焰,在你心口点上一点红艳。 实际上暗地里面却是拽紧了缰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直接掉下去了。 有马铃铛的声音传过来,寒拾思完全不需要扭头就知道是谁,果然不出所料桦以语气似带着几分惊讶,听上去显得分外的让人想要打人,前提是能够赢。 桦以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寒拾思死死捏着缰绳的双手上,不由得微微扬扬眉头:“就这么紧张,这么久都走过来了,要不然你我共骑一匹。” 第三十一章 满怀纠结 明显就是想要看她笑话,寒拾思幽幽的看了一眼桦以,直接是扭过头去。 马匹好像是感觉到了一样,脚步轻快了一些,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桦以在后面笑着,真是不经逗弄,却加快了骑马的动作,两个人从背后看上去和谐极了。 等到寒拾思到了须吴山之后才发现这片地方到底是有多么大,看上去一望无际的,那些贵族子弟们穿着各色的骑装,还有着一些英姿飒爽的女儿,一群少年人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 桦以在最前面,身高挺拔,冷峻修长,在阳光下面,那另外半张脸上的黑色纹路格外的清晰显眼,偏他眼神冷厉,毫无退避,让人只是生出退避之色来。 拿弓,射箭,虽然隔着层层的衣服,寒拾思糟糕的发现她竟然能够想象出桦以挺拔的身形下面优秀的肌肉曲线,明明她只是喜欢他的脸来着呀! 随着系着红色丝带的箭飞出去,这次狩猎也正式拉开序幕,寒拾思……寒拾思就是坐在马背上看戏的。 毕竟她又不会打猎,也不会骑马现,如今勉强抓着缰绳都算不错了,你不能够要求一个刚刚起码才一天的人会飞呀。 今天简直就好像是出来放个风一样,前面的那些少年男们一个比一个英姿勃发,看的寒拾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别,就算是穿过来之前,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毕业两年的年轻人啊! 果然还是太懒太咸鱼了…… 寒拾思陷入了沉思,却发现安黎抱着个医药箱正站在那里,在一群人中间看上去分外的不显眼,可偏偏眼熟的很。 随行医师,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光看脸就觉得分外可靠的于天安,正捏着胡子看着已经快要渐行渐远的那群少年郎的后面。 桦以同样也跟着进去了,毕竟要是不进去的话,在外面怎么狩猎? 寒拾思下了马,她正在考虑一件事情有关于安黎。 这件事情已经在他的心里面纠结了许久,早就在初次遇见的时候就已经在考虑。 她不是没有想过将一切的事情告诉安黎,毕竟他现如今肯定是想要找到仇人,只不过对方乃是耀国长公主,和耀国皇室有关系,仅仅只是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做到复仇,实在是太难了。 这简直就如同浮游撼树一般,太过于无力了,一辈子在复仇之间挣扎的话,人生也太没有意义。 但是如果不告诉安黎,他肯定也不会愿意放弃,就这么为了找到仇人的话,折腾许久许久也不是不可能。 想着想着再度抬头的时候安黎他们早就已经不见了,寒拾思常叹了一口气,现如今刚好是能够见面的时候,又不会惹起注意,最终还是决定先早上去。 医师的帐篷倒也算得上是特殊,因此问了一下之后便很快就能够找到了,柳绵被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做别的事情去了。 等到寒拾思进入帐篷的时候只有着安黎一个人他正在处理药物,短短一段时间没见,就让近距离看,好像是长高了一点,原本的娃娃脸也好像消瘦了一些,显得倒是成熟了一点。 “娘娘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吗?”安黎经过一段时间的宫廷生活,这些娘娘喊得倒是非常的顺口。 目光有些复杂,对于这个称呼倒不是很在意,现如今到了临头了,反而觉得说出来也没有那么的艰难了。 寒拾思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想问你,有关于医馆的事情。” 原本磨药的木锤一下子就掉在了石钵里面,安黎如同被雷击中一样,好久脸色才变得正常起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那你想要知道仇人是谁吗。”寒拾思一眨不眨的看着安黎,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变化。 出乎意料的是安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开始低头研磨起来,只是低着头,看上去根本就看不清表情的那一种:“我已经知道了,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娘娘不必在意这个。” 想到曾经医馆里面的师傅和师兄们,安黎不由得悄然的红了眼。 他自从十岁被师傅捡回去之后,就一直在医馆长大,师傅对待他如同对待儿子一般,现如今横遭此大祸,他绝对不会放过仇人的。 想到师傅曾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写出一本世人皆知的医书来,这件事情他也一定会替师傅完成的,等到有朝一日学成之后,一定能够悬壶救世。 寒拾思站在帐篷里面,有些吃惊:“你知道!” “娘娘莫不是也是知道。”安黎总算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瘦下来的脸上那一双眼睛看上去颇为眼熟,盯着寒拾思。 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寒拾思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安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恢复记忆了,知道做下这件事情的人是耀国的人。 “小时候的记忆不太清楚,但是也记得跟在父母身边的那些日子,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闯进了一群人进来,杀了我的父母,我躲在柜子里面。”安黎虽然年纪尚幼,可是记忆力超凡,对于当初发生的事情一些小细节记得清楚。 自从跟随着于天安之后,一次意外竟然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他去寻找了这边的藏书阁里面所有的书,经过种种线索找到了耀国皇室身上。 那些人不但杀了他的父母,现如今更是杀了他的师傅,连续两次大仇,此恨不共戴天。 安黎此刻激动得厉害,眼眶红红,第一次在寒拾思面前展露出如此浓重的怨恨之色。 捏着袖子里面的令牌,寒拾思有一瞬间的疑惑,虽然说当初动手的人确实是属于耀国皇室,安黎小少年查东西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让她这个在这里纠结了许久的人也没有开口的人显得也太过于废物和纠结。 “这件事情我也算得上边,当初我也被耀国的人追杀过,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会帮你的。”寒拾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拿着日常轻松小剧本的少年一下子换成了复仇成长剧本,心中叹了一口气。 微微的笑了笑,安黎点了点头:“谢谢了。” 如此这般倒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只是这代价的也太过于惨烈了。 寒拾思都不知该如何劝解,或是离开才是最好的,给人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帐篷外面天气晴朗,寒拾思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忧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安黎少年好像被坑了一把,又纠结不出这个线头来,但是凶手又确实是那些人。 “娘娘竟然在这,陛下刚好回来,正在找你。”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不知什么时候诸良泽竟然冒了出来,就站在她旁边。 吓了一跳,这幅神出鬼没的模样,当真是让人接受不来。 寒拾思面对诸良泽,总感觉他给她的感觉有些变了,以前显得要疏离一些,现如今反倒是好了一点,简直就好像是从陌生人变成了同党一样。 开什么玩笑,和诸良泽成为同党,还是算了吧,寒拾思觉得她估计是要被算计的什么都不剩下。 现在桦以要找她,也不在停留,很快就走出了这边地方,还没有等到寒拾思看到人在哪里,腰上就感觉到一紧。 耳边是惊呼声,整个人完全就是天旋地转,寒拾思一下子感觉整个人身体腾空而起,被抱到了马背上,风在耳边刮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4-29 23:57:46~2020-05-02 00:10: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大一只鸡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51294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哑口无言 直到是等到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桦以那张脸,寒拾思才知道她竟然是被桦以直接是拉到了马背上面去了,而且无视了那些侍卫直接是带着她冲进了山林里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寒拾思只能够紧紧地抱住桦以,大马飞驰起来的时候速度也绝对不容小觑,寒拾思整个人完全被迫蜷缩在桦以的怀中。 速度开始加快了,两边的树林不断的飞快逝去,目光所聚集的地方开始环境渐渐的幽深起来,寒拾思又重新的体会到了一次飙车的快感,噢,不对,现在该是说是飙马。 说实在还蛮刺激的,毕竟有着旁边的桦以存在,还是非常的给人安全感。 就是寒拾思一瞬间有些疑虑,她现如今竟然会从桦以的身上感觉到安全感,那还真是要了命了。 寒拾思抬头看着他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害怕,桦以低头看了她一眼,寒拾思恰好将这个眼神收入眼底,眼睁睁的看着一抹遗憾正在他的脸上消失,寒拾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家伙刚才一下子加快速度,肯定是想要吓他,却没想到完全没有达成他的目标。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完全不该对他抱着什么希望来着。 在穿过了这一片山林之后,马已经停了下来,这是一处小瀑布,有一片非常浅的湖,尾巴后面坠着一处溪流,湖面就好像是镜子一样清澈见底,清浅的很。 桦以很快就直接下了马,同时抱着寒拾思下来了,怀中的少女轻飘飘的如同是春燕一般,没有任何的着力。 寒拾思踩到地面的时候,忍不住动了动,久违的安全感又重新能浮上心头来。 但放松下心情之后寒拾思发觉这还真是一个好地方,环境清幽,湖里面这样打眼望过去,还有这几尾鱼摇曳着:“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 “我想带你来就带你来了。”桦以颇为不可理喻,并且完全没有给出任何理由的样子,一副任性到了极点的样子。 行叭,谁让你是大佬,你都已经这样说了,寒拾思也只能够默默的欣赏周围的风景。 这地方确实是非常漂亮,除了这边清澈见底的湖水以外,外面的树木生长的也是非常挺拔高大,其中还有着一些开着粉白色小花的灌木丛在其中。 看上去还真是非常具有少女心。 旁边的人在树林光影的勾勒下更加凸显出俊美的轮廓,深邃的眉目充满着攻击性,寒拾思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要不然还是找个话题吧,主动开始笑着说道:“那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非常的漂亮。” “特别是那边的花,开得特别的好,我们今天真的是来对了。” 她没有得到回答,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寒拾思觉得现如今他们之间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大概也就是从皇后这个身份开始。 轻轻地拧了拧白嫩如同葱段一样的手指,寒拾思有些迟疑的说道:“我说,我是说,如果你仅仅只是因为皇后这个身份对我亲近一点的话,并没有这个必要,毕竟你是皇帝,没有必要在意这个。” “你在说什么。”猛地看着寒拾思,桦以表情渐渐危险了,心中烦躁了一瞬间,难道我就不能仅仅只是因为这一处地方好看,所以想让你过来看一看吗。 桦以一下子就拧起了眉头,寒拾思表情讪讪,被那双异色的眼瞳猛地盯住,颇有着一下子被猛兽盯上的感觉,顿时挺直了腰身,颇有着一种撞上了教导主任的感觉…… “难道不是。”寒拾思说实在感觉还是很微妙,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桦以竟然有着超乎意料的夫妻道德观,因为她是皇后就想要和她多接触。 眼前的人一步步的逼近过来,寒拾思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一脚踩在了水里面,红色的袍角漂浮开来,就好像是盛开了一朵艳红色的花瓣一样。 冰冰凉凉的水一下子就灌进了靴子里面,让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桦以见此情况,心中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的生气太过于计较了,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他的腰,将她给扯了出来。 回到了岸上,桦以却没有想要松开手的迹象,寒拾思用眼神示意了一波桦以,结果自然是收效甚微,两个人紧紧的几乎是要贴在一起。 他们不是没有这么亲密过,毕竟他们两个人都同床共枕过了,可这一次桦以给她的感觉过于具有侵略性,让她觉得不自在或者说不舒服。 万分鄙夷地望着她,桦以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在乎皇后这个身份? 没错,往后这个身份确实是代表了一些作用,但不过只是一把钥匙而已,真正的原因是…… “你是我选择的皇后,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和你亲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桦以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告诉寒拾思。 默默的双手抵住桦以的胸膛,总算是恍然大悟了一把,他们今天出来竟然是来约会的,你敢相信。 寒拾思没有办法告诉眼前人,估计没有谁能够把约会表现成这,好像是在被逼迫一样全程没有一句话,靠尬聊。 干巴巴的笑了:“要不然你先走开一些。” 桦以无声的松开了手,寒拾思总算是能够喘上一口气的,她一边坐在湖边一边脱下了鞋,将里面的水倒出来:“话是这么说,要不然你下次试试另外的方法。” 有点不好意思,告诉别人怎么追自己,寒拾思完全没有任何的恋爱经验,他们两个人好像也不属于正常的交往过程。 重新的套上鞋子,寒拾思准备好的时候,却看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一愣,桦以还真的在考虑这个呀。 有些不太自在地蹭了蹭脸,寒拾思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反正蛮奇妙是真的。 本书中最大的反派,现如今正在仔细地思考着用怎样的方法来博取她的欢心(?)。 可就算是这个样子,寒拾思也还记得眼前的人以后会掀起无限的战争,大概是刚才的事情给了她胆子。 寒拾思微微压低了声音,合着风送进他的耳朵里面。 “怀旭,我说,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一位帝王不顾一切的想要掀起战争,站在你的角度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呢?”寒拾思还记得书中所描写过的场景,春燕归,巢于林木①,光是想想便知道,绝对是一副骇人听闻的景象。 似乎是被这样的一个问题给惊到了,桦以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勾起一丝笑容,颇有着几分残忍的意味。 “你说站在我的角度。” 桦以这个时候的表情显得竟然有些灿烂,薄红的嘴唇勾起弧度。 “等我哪天要死了吧,到时候我会让整个天下给我陪葬。”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春燕归,巢于林木——《资治通鉴》 释义:燕子筑巢一般在人的屋檐下面,打战死的人太多,房屋毁灭,燕子只能选择在树林筑巢 第三十三章 皇后死了 天下人陪葬…… 那还真是,寒拾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所以突然桦以就变态了的原因是他要死了吗。 正想着,桦以却凝望着她脸上表情惊讶且略带笑容:“你不会相信了吧,骗你的。” 好像是吓到了她呢,这样可不太好,桦以就知道不应该说实话的。 “我就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寒拾思脸上表情骤然直接是放松了下来,心中却一点也不轻松。 这明明就是在骗她吧,想到挂着的百毒不侵的buff,难不成她过来就是为了当急救包的,为了制止桦以发疯,寒拾思生出了一种责任感来。 不过她现在说这些事情未免还是太早了。 因为鞋子湿了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停留多久就直接转乘回去了,自然也是共坐一匹。 等到回到了营地之后,不少人看到了他们一同回来的场景,桦以的手一直牢牢的放在寒拾思的腰间,其中的亲密完全是有目共睹的, 现如今已经是下午时分,大部分人都已经是回来了,他们远远地看着容貌绝艳的少女被陛下抱在怀中,脸颊绯红,如同白玉上面落下的樱桃红,衣衫带着凌乱,好像还有着一些湿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谁敢去猜想有关于桦以的事情。 毕竟当初妄图对于桦以不尊重,想要以下犯上的人现如今早就是成为了黄土一堆,都城里面的官员贵族换了三分之一的血。 光是从这位陛下毫不留情诛杀亲缘的手段来看就知道他们要是想要做点什么还是要斟酌一些比较好。 所以哪怕是再怎么惊艳于陛下不知从何带来,快要一飞冲天的少女,可就算不管怎么国色天香,也没有自己的命来的动人。 寒拾思回到了帐篷里面,很快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湿漉漉的鞋子穿在身上实在是不舒服的得很。 换上一身舒服的衣服,等到出来之后柳绵送上了一碗汤上来,传来辛辣的气息,明显就是一碗浓缩姜汤,寒拾思忍不住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但还是接了过去,毕竟风寒可是大事情,必须要杜绝。 等到喝完了之后感觉额头上面都要冒出细汗来,连忙将碗拿了回去,喝了口水,白玉的小脸上面浮现红晕,完全将刚才的湿气全都去除。 柳绵接过碗:“娘娘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全都湿了,真是让人担心。” “我和怀旭去了湖边,一脚踩在了水里面。”那可真是太倒霉了,而且现在还知道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桦以就要唱gg,到时候发疯,顾忌没有谁能够跑得掉的。 寒拾思脸上浮现出一点担心来,柳绵却是眼前一亮,带着期盼的看着娘娘,微微凑近了寒拾思耳边:“那娘娘有没有跟陛下……” 没有说完,但是那微红的脸颊和明亮的看着她明显就是想要吃一个大瓜的样子寒拾思顿时反应过来了,柳绵竟然是怀疑她和桦以之间有没有发生一些超出现如今能够超出的超出。 现如今已经是开始渐渐接受两个人之间的所谓男女关系,却还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方面的寒拾思满怀着诧异的看着柳绵。 万万想不到,一向是温柔楚楚的柳绵小姐姐竟然在这方面也是表现得相当彪悍,寒拾思显得有些复杂的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久了,桦以还真是……比想象中超出想象,不管是从开始,哦,那个时候她还是毁容状态,要是有反应才应该担心,到现在,对方都没有一点点动静,抱着她就好像是她抱着自己的大熊一样。 真是清心寡谷欠呢,让寒拾思忍不住开始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存在一点点不可言之的问题,不过没关系,这样的话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做一辈子的柏拉图,她可以,她绝对可以! “娘娘呀,要是娘娘能够早点生下皇子就好了,不过现在也没有关系,毕竟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陛下接近第二个女人呢,娘娘一定是特殊的。”柳绵一边将碗拿出去,一边笑着说道。 她可没有随便乱说,不管桦以曾经的处境和现如今的特征,多么的让人畏惧三尺,他也是皇帝,有多少人妄想一步登天的。 只可惜敢动那个胆子的现如今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原本的娇娇大小姐死的却那么难看,蓬头垢面的被马拖着。 怪只怪不单单和妍明公主狼狈为奸,甚至还想要爬上皇后的位置,那可真是想的太多了。 现如今的娘娘可不一样,这是陛下自己带回来主动亲近的第一人,光凭这一张比牡丹,比春月动人艳丽的面容,柳绵就相信她就算不能成为陛下的心上人,也一定是特殊且独一无二的。 带着几分期盼的看着寒拾思,硬生生让她感觉到背后冷汗。 寒拾思只是笑笑,开始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起来柳绵你跟随陛下多久了。” 诧异了一下,柳绵遮着脸颊,微微地低着头,眉眼弯弯:“算起来也是有着三年了呢。” 这个年限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短,毕竟按照桦以那个性格怎么说也应该是至少跟随在身边的。 不过这也不是特别紧要的。 寒拾思又重新的聊了聊其他的事情,很快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外面却有人来禀报说有人在外面想要拜见她。 看着恭恭敬敬原来通报的功率,她微微的摇了摇团扇,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带着疑惑:“我,好端端的拜见我做什么?” “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都要成为皇后娘娘了,自然应该来拜见你,难不成要等到册封大典。”柳绵见到寒拾思这副样子,立刻悄悄低头在她耳边解释。 刚刚端起茶杯,寒拾思手一抖差点没把水给甩出去:“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因为陛下已经将这件事情禀告了礼部,现如今都已经开始筹办了,娘娘你这是还不知道。”这一回惊讶的人换成了柳绵,她向来沉稳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惊色。 随着这一番话,寒拾思总算是从自己的脑海之中挖出了一点记忆,这难不成是练舞的前一天晚上说的话兑现出来的承诺。 这个速度比想象之中要来的太快了吧,寒拾思都没有将心理状态调整过来。 用团扇遮了半张脸,掩饰了自己的表情:“怎么会我当然知道,只是有些忘了。” 这个剧情怎么跟做了火箭一样?寒拾思心里的感觉就如同跳过一两季的剧情一般。 这要是换作是本书的男主的话,估计还要经历八十多集的宫斗剧,一系列的虐身虐心,这换成反派果然不同凡响,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你先让她们进来吧。”寒拾思整理好思绪,重新的作文了,等着她们先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娇美人,各有各的特色,看上去明媚鲜艳,简直一瞬间仿佛是梦回到了百花节,不过那时候她轿子里面当真是啥东西都没看到,回忆近距离的接触的大概就是一堆又一堆,简直不要钱似的往她身上撒的花了。 进来的人也不多,四五个而已,一个个的向她问好,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姿态礼仪看上去当真是婀娜端庄。 寒拾思看着都要给一群人拍拍掌,确实是有够赏心悦目的,说起来,桦以好像当上皇帝也不是特别久,算起来也就是一年,应该是要选妃的吧。 突然就感觉眼前的一群小姐姐一下子就不香了呢。 寒拾思扇扇子的力度大了一些,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到目前为止,还是先想想怎么才能够让桦以不发疯,直接掀起战争。 一群人全都是有意想要好好聊话的那一种很快寒拾思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坐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粉色掐花珠团花锦纹裙子的是丞相的女儿,看着还有些眼熟,寒拾思才想起来,这不是在百花节上看过的吗? 和她做的比较亲密的是中书省的女儿,许柔,一张圆圆的脸看上去显得甜美,笑起来还有着一个小小的酒窝。 还有御史台的女儿,陈丝梨,眉眼弯弯,看上去温婉动人,还真是和柳棉一样,完完全全是她喜欢的类型。 另外的两个倒是御史台的女儿,一群人在一番说话倒是其乐融融的很,毕竟大家都没有想要聊崩话题,当然相处的非常愉快。 不知怎么的就聊起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话题,寒拾思随口问了一句:“听上去倒是蛮新鲜的,不知有没有别国的,比如说玉国呀。” “有的,听说玉国皇后死了,死的还不怎么光彩。”陈丝梨好像是想起来了一样说道,微微皱着眉头。 这确实是一个劲爆的消息,反正也是别的国家的,自家的不能够讨论,那么换成别人的也想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陈丝梨继续说道:“听说打入冷宫之后,不久就直接暴毙了,哪有这么快的,玉国皇帝在皇后死后不久就听说要立宠妃为后,皇后唯一的儿子也不知所踪了。” 寒拾思瞳孔一缩,没来由的心口一跳,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官员制度借鉴唐朝官员 希望大家都能够得偿所愿 第三十四章 与君两好 突然地不舒服也就维持了一瞬间而已,大概是残留的意识,因为在这个时候寒拾思想到了从前的一些记忆。 虽然寒拾思身为嫡长女但是并不怎么受到玉国皇帝的宠爱,不然后来也不会直接是说换就换,就连收尸的人也没有。 毕竟他后宫三千,他更加喜欢的还是自己后来宠爱的,年轻貌美的美人,皇后倒是非常宠爱这个女儿,毕竟是第一个孩子,而且长相漂亮并且会说好话。 皇后和皇帝的婚姻并无感情基础,不然最后也不会沦落冷宫,寒拾思记忆中玉国皇后给她缝衣服,盖被子,甚至是唱小曲的样子微妙的和奶奶重合了一下,让她动了一瞬间的恻隐之心。 她有些感觉心中有些沉重,这幅不舒服的样子自然难逃柳绵眼中:“娘娘这是不舒服吗。” “没,只是有些恍神而已。”寒拾思将手放下,姿态自然,眉宇间却明显带上了几分恹恹,没有了刚才那么有兴致的模样。 眼见着这幅样子,其他人自然是不能够装作是若无其事的继续聊天了,全都是识眼色的直接是退了出去,寒拾思帐篷里面倒是空空荡荡了起来,安静了下来之后,也能够冷静的将脑海中的记忆顺理一下了。 糟糕,在意起来了那位有关于那位玉国皇后的事情,哪怕对方其实也算上意义上面的好人,但是对于原主来说是非常不错的,好歹也是亲女儿呢,不过那位玉国皇帝就非常一般般了,寒拾思也知道为什么玉国为什么能够灭亡的这么快了。 首当其中的就是玉国的皇帝真的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皇帝,热爱美色,并且热爱享受,刚愎自用,下面的人也是跟着效仿,自然也是清一色的货色,没有什么不同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面,自然也不会有着什么好的事情轮到下面的平民百姓。 难怪最后大战的时候直接是投降了一大片,完全没有费什么力气呢,毕竟全国上下都没有能靠得住的,自然不可能让手下死心塌地。 至于那位现在不见踪影的,原主的弟弟,那位就更加不用说了,因为那位是个白眼狼来着,反正按着原主的记忆和原书剧情来说也算得上。 因为母亲不受宠,又因为年龄的缘故,导致前面还有这四个哥哥,所以为了讨好父亲,对于母亲非常冷淡,而且未来会为了权势毫不犹豫坑上一把原主,女主也是被他利用的死死的。 最后成功的凭借着自己的脑子还有不择手段竟然成为了耀国的王侯,可以说得上简直就是比主角还要来的悠闲,简直就是人间之屑。 所以寒拾思是一点也不在乎也不会担心这样的人,因为他绝对能够让自己过得很好,现在估计是在前往耀国的路上吧,寒拾思反正是一点也不在乎。 想着想着,已经是到了晚上。 外面燃烧起了篝火,橙红的火焰高高的烧起来,宫女太监门在这里搭起了一个聚会的地方,一群人坐在一起烧烤,全都是今天狩猎而来的东西。 寒拾思出去之后直接是被安排坐在接近最高位置的旁边,其中的寓意明显,毕竟好歹也是要成为皇后的女人。 正是因为这样,也更加能够看得清楚,空旷的位置上面有着不少人,不远处堆着好些猎物,大大小小的一堆,全都是武力的象征。 有人从自己的猎物里面挑出最为珍贵的猎物拿出来之后走向了人群中的贵女们,贵女看着送到眼前的猎物,顿时红了脸,在熊熊燃烧的烛火下面两个人目光交汇的时候颇为显得含情脉脉。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寒拾思不是特别理解,但是还是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酸臭味道,狗粮的气息。 见到寒拾思一直盯着他们那些人,柳绵还以为寒拾思不知道,毕竟她早就知道眼前的人并非是释国人,低头对着寒拾思轻轻的解释。 “今天打猎,如果有人喜欢一个人,便会将猎物中最为珍贵的送给那人,毕竟这次可有这不少贵女呢。”这一番解释成功的解决了她的疑惑。 难怪,毕竟玉国习俗不同,毕竟他们那边主要是送什么扇子或者香囊,显得比较含蓄一些,大概唯一相同的就是送上大雁了吧。 寒拾思点点头,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桦以他来了,成功的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胡袍短袖,眉眼冷峻,桦以一出场周围就变得一片安静,自带清场气场和光环,寒拾思在这样的环境中都忍不住将目光一直聚集在他的身上。 桦以走过来,却没有直接上最上面的座位上,而是直接是走向了寒拾思,拉起了她的手。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寒拾思就这么直接是被带着直接是走了上去,两个人直接是坐在了一起,下面的人仰望着他们。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寒拾思扭过头看着他,桦以看了她一眼就直接是转过头去了,满是理所当然,眨眨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荣宠。 寒拾思坐的位置再度往上了一下,彻底和桦以共处一个平行面,说实在的,有点慌。 他们的举动同样被下面的人全部尽收眼底,果然,这位少女对于陛下来说非常重要,他们心中将寒拾思的地位再度往上面提了一提。 许斯林同样也在出行的人中间,他看了一眼之后就将目光收了回来,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压得低低的,当初惊鸿一眼,辗转反侧。 少年人第一次动心,自然恨不得能够立刻能够和家人表明,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宫中怎么会有年轻女子,自然除了那位被陛下带回来的人就没有了。 以前还有可能想想说不定是妹妹之类的,现如今经过层层消息传播,事实确定,那少女早就是不能够奢望的存在,许斯林早就认了。 他望着跟陛下的陈公公送上了今天陛下特意狩猎而来的一只白狐,还有着两只大雁在寒拾思面前。 寒拾思看着这两样猎物,还愣了一瞬间,大雁…… 刚刚还在说礼物,现如今桦以却是送上了大雁,还有猎物中最为珍贵的一只。 你是我的心上人,这是一种隐晦的表达,其中的心意和意思实在是在明显不过了。 “我与卿卿,卿卿与我,两相雁好。”白狐代表着身为释国的他的心意,而其中的大雁,代表着玉国的寒拾思那边的礼物。 桦以就这么凑在了寒拾思耳边,明明一张脸上还是写着几分冷淡,她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桦以的情话大概进步了不少,不知道有没有向别人请教过。 他们的手还没有分开,这个时候寒拾思竟然是发现手心好像是有点黏腻,到底是因为长期接触导致的,还是眼前人在紧张,她不知道。 桦以正在看着她,眼瞳深邃,寒拾思无法从眼中看清楚情绪,不由得微微沉吟了一瞬间,最后还是凑在他耳边说道:“愿与君,结两好。” 他送上了大雁,眼前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不知道,毕竟他也不觉得寒拾思,曾经裙下之臣无数,寒漓大陆第一美人,受到过无数讨好的寒拾思会爱上他,可是他感觉心跳了。 这种感觉微妙,如同一口热气,从她动人的情目中流转入他的眼中,热了一下他的心脏,很是奇妙。 桦以才发现手心湿滑,他却没有松开手。 周围烛火摇曳着,其他人的说话声都开始变得模糊,彼此凝望着,寒拾思没来由感觉到久违的紧张来。 第三十五章 挑拨是非 说真的,这个宴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寒拾思完全不记得了。 为什么会被这个氛围同化才是她在意的,好在结束之后桦以似乎是有着别的事情要做,所以离开了,不然寒拾思完全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该死的,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好歹也成为了原主,现在玉国皇后去世了,所以起码也应该守个孝之类的,刚才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完全超出计划了。 寒拾思都不知道脑子里面想了些什么,感觉到头痛了。 还没有等到冷静,却在帐篷前面不久处见到了陈丝梨,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特别的惹眼。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寒拾思还没有想明白,对方已经是非常主动的走了过来,笑容楚楚,态度热情亲切,简单来说,自来熟的很。 陈丝梨笑容楚楚的告诉了寒拾思,她是因为这边风景非常好,不知不觉的走了过来的,没有想到会这里遇见她,实在是太过于幸运了。 而且,身边全都没有带着仆人,大概也是为了有着一个安静的空间,真的是非常巧呢。 确实是有着一个安静的空间,但是陈丝梨所说的话,寒拾思……一个字都不相信。 谁会随便散步来到重要的客人的房间外面,而且还这么巧,直接是撞上了她。 “说起来,陛下对于娘娘还真是好了,这样看来是放下了。”陈丝梨好像是无意间一样就这么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等到说完了之后才反应过看着寒拾思,目光惊慌,微微捂着嘴巴。 看着这样一幕,感觉有点神奇,这就是传说中的挑拨离间不成……还真是,好无聊呀。 实在是太无聊了,反而因为这样的原因让寒拾思坚持着听了下去,就这么看着陈丝梨,想要看看能够听到鬼扯出什么原因和消息来。 在这样炽热的眼神下面,陈丝梨心中生出一丝莫名来,但还是一副惶惶的样子,显得有些不安: “抱歉,娘娘,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寒拾思直接挥了挥手,心中默默腹诽,她就是想要听个八卦而已,还真没空想要演一场戏:“到底有什么事情?” 现如今寒拾思确实是一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样子,可在态度和想象之中颇有些不同。 陈丝梨暗地里捏了捏拳头,最后决定还是按计划:“陛下实际上一直暗地里面藏着一位女子的画像,已经有许久许久了,那女子国色天香,听说是陛下的心上人。” 说完后如负释重,陈丝梨观察着寒拾思的表情和神色,她却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 实际上寒拾思是真没觉得这个消息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按照正常的言情剧本,说不定他们会吵架,很好再吵架再和好,但是很明显他们并不是。 “就这个,你是亲眼看过还是听说的?”寒拾思发出了灵魂质问。 唉,虽然现在寒拾思确实是在问,但是这个语气似乎比想象中差的要远了,陈丝梨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听说的,但是这件事情确有其事。” “既然是挺说的还这么确定,眼见为实呀,陈小姐。”寒拾思露出浓重失望的表情,确实是非常失望来着,毕竟本来还以为是个岁月静好的小可爱,没有想到竟然是偷偷摸摸的绿茶,走眼了。 陈丝梨哽住了一瞬间,为什么能够这么理智,果然,这个女人远远没有想象中这么普通的,好歹也是迷住了陛下的人,怎么可能被这样的事情打倒,果然是太过于放松了。 她轻笑一声,毫不慌张:“说得对呢,娘娘,看来是我太过于紧张了。” “那倒没有,只是你呀。”寒拾思瞅着陈丝梨,说起来虽然不知道会做什么,但是绝对在背后搞小动作少不了,这样一想,好像是有点烦:“下次不要说这样让我不高兴的话了好不好,毕竟我比较喜欢乖孩子。” 寒拾思现如今的长相容貌艳丽高雅,自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场,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难言的攻击的美感,显得非常强势。 陈丝梨这时候最为能够感觉到,那眼底的不屑和藐视全都在挑战着她的底线,不由得僵硬住了脸,可恶,这是在嘲笑她不成。 “我……” “没有我哦,陈小姐,你只需要知道不要有下次了。”毕竟这样的行为真的一点也不好呀,寒拾思还是喜欢能够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的,至于什么画像根本就不重要。 寒拾思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已经是非常晚了,还是先回去吧,陈丝梨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等寒拾思回到帐篷,叫退了四周的仆人,却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躺在了床上,她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她为什么会紧张,而且还是对着桦以紧张。 就是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身体好像一瞬间不是自己的那种。 默默的缩进了被子,大概是吊桥效应①也说不定,因为遇见桦以的时候危机感太强了,所以一下子傻了才会这样吧。 寒拾思放空思想,一定是这样的吧,不然根本就没有这个道理呀。 还没有等到装鸵鸟多久,被子却被人直接是掀开了,原本就在脑子里面的人这个时候直接是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你在干什么。”桦以一进来就看到了床上鼓起的一团,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连忙做起来,寒拾思看着突然出现的桦以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这倒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虽然有点惊讶,不过现在还有着别的事情要做来着,毕竟还是非常重要的,寒拾思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问桦以:“那个什么皇后册封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弄了。” “当然。”这不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桦以皱着眉头。 “我可能不能答应了。”寒拾思目光飘远,毕竟原主母亲刚刚才死就结婚,虽然不是她母亲,但是心里面总是怪怪的。 比起想象中的生气,桦以反倒是直接坐在了寒拾思床边,显得格外冷静:“所以,为什么呢,你喜欢上别人了。” 虽然说有点生气,不过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也不是特别麻烦,桦以脑海中转动着危险的想法。 说起来到底是谁呢,周围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色,要不然全都处理掉好了,还是说是诸良泽,桦以看向寒拾思的眼神诡异了,果然还是看脸的吗。 听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寒拾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说实在的,经历过和桦以谈恋爱事情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有着阴影吧。 寒拾思几乎是喊着打断了桦以继续想下去的想法,毕竟直觉告诉她,如果继续放任桦以这样想下去的话绝对会发生一些了不得事情。 “等等,我没有喜欢上别人,所以打住你的想法。” “我什么都没有想哦。”桦以眼睛都不眨的张口就来。 骗子,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寒拾思捂着脸叹息:“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玉国皇后已经仙去了。” “哦,守孝,这个不是你拒绝我的原因。”桦以感觉到非常不理解的皱着眉头,对此感觉到颇为不满意。 也成功地让寒拾思陷入了震惊中,难道这个也不是很重要吗,想到眼前人是怎么上位的,心情感觉到复杂起来,哦,对哦,眼前的人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非常渣来着。 对此,寒拾思只能够尽力的解释起来:“我觉得时间可能会比较久一点。” 好歹也是原主的娘来着,用着别人的身体这个时期结婚就真的感觉非常奇怪了,就算是一个仪式感好了。 “等到准备完也差不多三年了。”桦以语气淡淡,毕竟他是皇帝,还真的不需要遵从这么多,而且还这么久。 身为现代人的寒拾思自然也没有说想着直接守个三年,而且作为一个普通的贫穷的每天上班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积蓄,还真的没有想过婚礼筹办三年,一般普通人也就半年吧,所以她想的非常没有必要,寒拾思感觉到了自己作作的气息。 主要是她不太喜欢翻记忆,毕竟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从一大堆撕逼扯皮享受的豪华生活中找到这么一件事情。 “所以,安心当我的皇后就好了,别想那么多。”就这么看着寒拾思表情渐渐发愣,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桦以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为什么会不知道…… 伸出手,落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格外鲜活,你是谁,从哪里来。 不过不重要,只要你在这里,你永远都是我的。 寒拾思感觉到格外的窘迫,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想这么多,还听到桦以轻声说道:“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大概是声音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让她疑惑地看过去,却完全没有任何回应了。 桦以淡然着一张脸:“好了,睡吧,先休息。” 可我不想要睡来着,我只是想了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这样的话要是和桦以说今天晚上估计是睡不了了,寒拾思还是决定先睡觉吧。 -------------------- 作者有话要说: ①吊桥效应:指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感谢在2020-05-06 23:56:07~2020-05-09 00: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虔晨似锦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阴奉阳违 醒了,今日无风晴朗,也是该回去的日子了。 寒拾思被搀扶着上了马,没错,她依旧要骑马回去,想到曾经在湖边什么羞涩难言,约会之类的现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跟假的没什么两样。 桦以还真是坚决将一件事情贯彻到底,她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的。 一路上的贵族子弟们同样也骑着高头大马,寒拾思看到了贵女们中间有四五个眼熟的。 其中宰相的女儿何玉怡看了他一眼之后就迅速转换了目光,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僵硬,像极了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真的非常的惹人怀疑呀,陈丝梨到时不见踪影,大概是坐在马车上吧。 想到被挑拨针对的事情,寒拾思还蛮稀奇的,这种被嫉妒的感觉还真是蛮新奇。 大概主要原因是因为桦以吧,毕竟她也没有别的值得针对的,说到这里寒拾思看向了身边的柳绵:“陛下这么久了就没有别的人在身边,没谁想要……” “娘娘是想要知道有没有谁勾引陛下,怎么会有人这般不知死活呢,娘娘放心好了,只有娘娘一个人。”柳绵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的话确实一点都不客气。 捏紧了手中的缰绳,柳绵你不觉得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些了不得,什么叫做不知死活? 算了,这简直就是细思极恐,寒拾思决定还是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 回到宫中的日子一如既往,不过正是开始复工练习武功的第一天,寒拾思就再度回想起了被基础练习所支配的工具。 好在这段时间之后她总算是可以学习一些基本的武功了,看样子类似于防身术的那一种。 等到一天练习完之后寒拾思吃饭之时总感觉柳绵一直默默的盯着她,又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真的是让人不得不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难不成是变胖了还是最近吃的太多了,想到最近训练的力度,她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碗。 难不成她开始像金刚芭比那样发展了吗?寒拾思一下子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不要啊,千万不可以。 “柳绵,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是生是死给句话呀,一直盯着我,让我感觉压力非常大。 柳绵出人意料地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模样:“娘娘,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 “陛下的生辰快要到了,娘娘要不要准备礼物?”柳绵轻声地提醒着。 “生日,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消息?”难不成她最近训练的太入神了,周围的宫人基本上是该干嘛干嘛,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呀,寒拾思看着桌子上面的红色纹理陷入了沉思当中。 身为一个专业并且体贴的贴身宫女,柳棉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因为陛下不喜欢过生辰,已经取消了今年的生辰庆典,虽是如此,这也是陛下登基的第一个生辰,自当了表心意。” 说的真的非常有道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该送什么礼物呢?她根本就是一个穷光蛋啊,她所有的贵重东西全部都是桦以送过来的。 难不成她还能够把自己的嫁衣给送出去吗?开什么玩笑,会被宰了的。 “那还真的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呢。”所以到底该送什么礼物?不过桦以这么不想要过生日,她送礼物万一戳中了痛点岂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不过好歹也是柳绵提醒的,身为桦以身边的人也不可能让她送死吧。 “我知道了,我会去考虑的。”寒拾思突然就觉得饱了,今天还是先转一转放空一下思想吧,说不定就想到有什么礼物可送了呢。 说起来,御花园里面的花还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开的,特别的好看呢,蔷薇玫瑰之类的混在一起,看上去显得分外的有夺目,寒拾思忍不住低头闻了闻。 “当真是人比花娇艳,此情此景当作画。”一声惊艳的感叹声在耳边响起。 寒拾思直接就震惊了呀,震惊的当然不是自己被夸赞了,而是哪个家伙这样的胆大包天,刚才算得上是调戏了吧。 她凝眉望过去,来人穿着一身玄青色的袍子,嘴角微微的上翘着,那双桃花眼,看似有情又无情,当真是翩翩公子,此刻正在眼神热烈地盯着寒拾思,几乎是写满了惊叹之色。 早就在百花节的时候,他就曾远远地见过一眼寒拾思,然而现如今近距离看他才知道那惊鸿一眼都不算什么。 少女站在花丛边上,刚才低头细闻花香的那一刻,火红的玫瑰从都没有她的唇娇艳迷人,眉目含情,既艳丽且冷淡,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犹如牡丹高贵,又似海棠迷人。 “当真是胆大包天,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对娘娘这般无礼。”这一刻的柳绵直接站了出来,很没忍住,没想到竟然会遇到登徒子,而且还是冲着寒拾思去的。 那人听到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连忙鞠躬行礼,一脸惊讶,不过寒拾思是一点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害怕,真是敷衍的很。 “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在下遇到像娘娘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难免失态了。”此人虽然果断认错了,可嘴角依旧保持着一丝自信的笑容,几乎就没有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看上去火热的很。 寒拾思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邪魅狂狷,不过这两个字现如今放在这个人身上,可算不算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她不由得感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回事?这眼神怎么感觉让人这么坚持不下去呢? “恶心。” 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寒拾思默默的搓了搓手臂。 来人愣住了一下,有些没想到会听到这样果断的评击。 寒拾思突然发现桦以简直是不能够再顺眼了,与此同时用眼神示意柳绵,这到底是谁呀?这么胆大。 “在下乃是耀国过来送礼的官员,明易。”还未等到柳绵解释,此人就立刻站了出来,脸上笑容盈盈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寒拾思搓手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明易,这名字真是太耳熟了,没有办法不耳熟,因为这就是原书之中的男二啊,原本是一个花花纨绔子弟,却为了女主发愤图强,最后却还是惨败了。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第一次接触剧情人物,好像比想象之中要差了一些,不过他还真是不辜负花花公子这个名头,什么人都敢调戏。 寒拾思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明易,对方也任由着她打量,显得极为自信。 就是那双眼睛看上去还真的是让人不舒服,寒拾思也没有多观察:“哦,柳绵,走了。” 剧情里面没有写这一段,应该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寒拾思不由得又再度想起了女主,看着明易的眼神有些诡异起来。 虽然他嘴上说喜欢着女主,结果屁事没做,最后也因为家族选择结婚生子,并且和男主站在了一起。 后来还他无视了自己妻子对待女主的陷害,对她横加指责,因为那个时候他还需要自己妻子背后的娘家,事情结束之后,反手送了自己妻子全家和妻子上路。 天,女主上辈子是炸了渣男坑了吗,男主,男二和弟弟,虽然也是她弟弟…… 寒拾思突然想要对他们吐口水,都怕脏了自己的唾沫①。 明易则是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寒拾思的眼神从疏离慢慢地变成了嫌弃,不由怀疑自己脸上是否粘了什么东西。 然而寒拾思头也不回了就这么直接走了,毕竟和渣男共处一个空间,他还一副对你颇有意思的样子,实在是承受不起啊,承受不起。 寒拾思一回去就立刻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之后柳绵一边替她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语调微扬,隐含怒气:“此人当真是无理极了,要不然我教训他一顿。” “要是被抓到了可就麻烦了,还是你比较重要一些。”好歹也是别国过来的使者,这要是操作不当直接掀起战争就完了,君不见古来历史上有些战争是由一件小事引发,寒拾思可不想让这件事情成为这个引子。 柳绵手停了一下重新换了一条干的毛巾,微微的笑了笑。 这件事情却不是不说就不会让桦以知道的,桦以眼神幽深冷淡:“果然应该直接杀了他。” 到时候应该割了他的舌头,把他养在坛子里面。 下面的诸良泽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呼吸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了下去:“陛下三思,现如今我们更应该清楚有什么地方值得风独世前来冒险。” 想杀了风独世吗,当然想做梦都想,不过他更想要杀了耀国皇室全部,杀一个的话实在是划不来,打草惊蛇了。 如果现如今杀了风独世,风续叶那个疯女人一旦掌权的话必定会直接发动战争,难免会出现变动,还不如让狗咬狗,两个人先互相牵制。 桦以没说话,只是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诸良泽:“那就教训他一顿吧。” 等到过了几天之后寒拾思参加宴会之时,再度遇见明易,一眼就发现了他脸上掩藏不住的青紫。 她果断的将目光看向了旁边柳绵,柳棉你有点不老实啊,竟然还懂得阴奉阳违了。 柳绵一脸茫然。 -------------------- 作者有话要说: ①改自:我想啐你,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莎士比亚 第三十七章 活泼娇妍 若非今日是需要送礼之日,风独世也不会出门,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目标怕也就是这么几个。 但是原因到底是什么就不得不让风独世沉吟了,必须要找到东西,询问清楚。 寒拾思纯粹就只是看了一场笑话,现在更加重要的还是送礼物吧。 这种事情真的非常让人苦恼,至于绘画什么的也是拿不出手呀,随便画画就算了,难不成还能够画出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画作出来不成。 寒拾思感觉到十分头秃,等再过上一两天就是生日了,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够直接选择一块中规中距的美玉,算不上特别,上面镌刻了一个福字,背面则是寿。 本来说是福禄寿,不过都已经是皇帝了,禄好像是有点鸡肋啊,干脆就可正反两面福寿算了。 这次宴会举办的理由自然不可能是生日,而是类似端午节的纪念节日,和桦以的生日隔着好几天。 宴会倒是举办的,寒拾思却是感觉到非常紧张,因为今天竟然是有着耀国的使者,那么自然也不会有着玉国的使者,要是认识她的话,那可就真的精彩了。 虽然说现如今大众眼中玉国长公主早就是已经成为了耀国的皇后,但是只要是对方说她长得和长公主一样,到时候明易一看,这完全就是不同的,那可就精彩了。 想到将会发生的什么,寒拾思陷入了沉思之中,身边的桦以只需要一扭头就能够看到陷入沉思之中的她。 “你想什么。” “玉国使者。”说不在意都是假的,寒拾思都开始忍不住想着要是发现了该怎么应对,难不成,装作失忆…… 虽然办法老套,但是有用就行了。 此刻正好有太监喊道:“玉国使者到。” 玉国使者是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看上去和气富有亲和力。 寒拾思看了两眼,一张脸因为紧张的缘故,反而面无表情,玉国使者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下去坐下了,从头到尾脸上没有浮现出丝毫的异色。 怎么回事? “此人有眼疾,三尺之外,识人不清。”桦以在她耳边语气清冷,说完之后便直接退了回去。 三尺之外,识人不清,这不就是近视眼吗? 那么刚才那么担心,根本就没有必要。 寒拾瞪圆了眼睛扭头看向桦以,果然,他完全找不到丝毫的慌张,肯定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好气哦,她这是又被看了笑话。 桦以这个时候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着微微的笑意,转瞬即逝,简直就好像是幻觉一样。 前面的歌舞已经响了起来,声音悠扬,美轮美奂。 寒拾思只能够将目光收回来,行吧,反正每次都是她一个人担心。 一只手却这么直接搭了过来,原本好好的放在前面交握的手,一只被拉了过去,和桦以握在一起。 不由得愣住一瞬间,寒拾思未曾转过头去看桦以,却感觉耳朵烧了起来。 坐在下方的风独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着桌子看不到的下方,已经是有了猜测。 寒拾思此刻看着歌舞,却是眼神带着几分飘忽之色,眉目含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一目了然。 实际上也好久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歌舞上面寒拾思现如今正处于放空状态之中,为什么现如今桦以的动作可以这么熟练,拉她手的动作要不要这么顺手啊,完全没有丝毫的停顿。 寒拾思想要把手抽回来,这刚刚才看了他笑话,这么快就顺手搭上她的手了,要不要这样? 抽了两三次都没有成功,微微一用力,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布帛碎裂的声音,寒拾思立刻停了下来。 她开始专注于眼前,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笑声,就这么直接掠了过去,寒拾思还能怎么办?只能够原谅他了。 这场宴会倒是举办的非常热闹,其中的表演看上去也格外的精彩,成分让原本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的寒拾思都忍不住渐渐的兴奋了起来,眼神发光的盯着。 偶然间却看到了桦以的表情,冷淡疏离,透着几分不可言状的冰冻。 眼前的热闹就好像和桦以没有任何关系,明明在等到一两天就是他生日了。 经此之后,寒拾思就再也没有办法将目光看向歌舞。 要不然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再问问,然而等到快要结束之后桦以简直消失的比谁都快,寒拾思就这么直接被甩在了后面。 等到离开了宴会之后,望着空荡荡的长长一条走廊,寒拾思简直想要直接甩手回去,柳绵在旁边不解的提问着:“娘娘干什么一直站在这里,要不然还是先回去吧。”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我就不信了,今天就找不到桦以,寒拾思兴致盎然,气势汹汹的准备找人。 其他宫人见寒拾思如此坚决,一时间竟然不敢跟上去。 找人倒是没有一下子找到,反而是撞见了安黎。 还没有打声招呼,却眼睁睁的看着安黎整张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见此情况,寒拾思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听到安黎带着恼火的语气:“这位使者,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哪怕我身为耀国人也并非只能够待在一个地方,更何况这里还有我的师伯,我怎么可能会随你离开。” 寒拾思这时才发现他一直是对着她身后说的,难怪感觉总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 扭过头去,一张笑起来,显得分外风流的脸露在眼前,明易也从宴会上面跑了出来。 “安公子此言差矣,我这是爱惜人才。”风独世不赞同的摇头。 寒拾思看着两个人对峙的样子,微微的拧了拧眉头,这可还真是有意思了,这副热切的样子可一点都不符合明易那纨绔子弟的性格就算是到后期都没有这样过,难不成安黎身上还真有什么值得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寒拾思自然是没有任何条件和意外的站在安黎这边的。 “耀国使者何必如此强人所难,还是你觉得我释国对你耀国的人图谋不轨。”寒拾思上来就是直接一场暴击,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含义可深了,一不小心就直接上升到了战略方面。 风独世现如今身份代表的是耀国使者,自然不能够随便乱说话,一下子就梗住了,就趁着这个时间,寒拾思已经是拉着人跑了,等回过神来就只能够看到背影了。 “还真是麻烦。”如果不是那东西在安黎身上,现如今又完全找不到的话,风独世怎会做下这样的事情,甚至来别的国家冒险。 在桦以眼皮子底下动作:“千万别挑战我的耐心,不然的话……那个疯女人,真是什么事都敢做,那东西也敢给出去,当真是失心疯。” 风独世暗骂了一句,抬头却见寒拾思窈窕的身影,纤细明妍,风独世渐渐笑了起来。 “倒真是活泼娇妍。”那副鲜活的样子和他后宫里面那些古板庸俗的女子当真是完全不一样,包括他现如今的那位皇后,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完全上不得的台面,而且不过只是一个宫女所出,哪里比得上皇后的女儿。 哪怕是现如今玉国皇后已死也是不一样的,更加不用说寒拾思乃是寒漓大陆第一美人,自然应当配他。 毕竟那本来就是他的皇后,只不过是被人给夺走了。 已经带着人跑远的寒拾思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连忙搓了搓手,感觉到浑身上下都不太自在。 安黎又恢复了那副和和气气看上去软绵绵的小少年模样:“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然我帮你看一看。” “没,没什么事,只是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蛮有脾气的。”毕竟当初见第一面那副跟软绵绵的包子的小可爱模样,实在是太过于深入人心,这冷下来脸的样子,还真有这三分威慑力,就是又开始感觉有些眼熟。 寒拾思觉得最近真的是魔怔了,看谁都眼熟。 面对这样的调侃,安黎顿时红着脸抓了抓头,显得非常的不好意思:“我一般时候不会这样的,实在是他太烦了,总是让他手下的人缠着我说希望让我能够去耀国,觉得我在这里没有更好的发展,而且我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而且现如今去耀国,还是去皇宫里面做事,要是一下子气性上来了,说不定还会做错事,比如说手一抖就在汤药里面下了毒药就不好了,这倒没什么,就是怕跑不掉。 更何况他可是背后有着血海深仇,怎么能够轻易的放松警惕,万一是请君入瓮呢? 寒拾思听这情况就真的是非常的不对了:“听上去真的就好像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一样,你可要小心了。” 毕竟安黎这个设定实在是太危险了,小小年纪就失忆了,而且还有着血海深仇,早说过不是炮灰就是主角。 不过现如今这本书的主角已经定了,安黎小少年手上拿的明显就只能是炮灰或者是配角剧本了。 “我会小心的,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死的。”安黎低头笑了笑,低着头,微微的绞着手指,显得好像有些羞涩,可那双眼睛却坚定的很。 寒拾思只能够拍拍肩膀以示鼓励,毕竟谁都有想法和目标,比如说他现在就是准备想要先找到桦以。 至于到底怎么找到人,她微微一笑,肯定是有办法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11 00:39:20~2020-05-13 00:2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之耶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 福寿双全 这宫里的路还真是又长又多,寒拾思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渐渐的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寒拾思怀疑自己被迷路的同时还被欺骗了。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头顶的树荫重重,抬起头时寒拾思才发现这里种了许多的玉兰树。 这宫殿虽然偏僻,但是打理的却非常的漂亮,一点都不像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里也是盛满了花,比起御花园里面的姹紫嫣红,这里的花只有着单一的一个色调,那就是白色,配合着风吹过的时候,花枝摇动,向天上的云雾坠落下来。 见到这样的美景,寒拾思就知道她并没有找错,就是这里了,只不过问题就是人到底在哪? 正在想着呢,前面的门却是吱呀一声打开了,桦以站在门口,两个人目光相对,空气在这一瞬间就好像是沉默了。 “你是怎么找来的。”桦以。 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寒拾思摊开手,玉色的掌心中间,一枚银色的铃铛正在微微地震动着。 “我发现我只要用力的晃一晃,就会跟着开始响了,越接近你动静就会越来越小。”寒拾思猜测肯定还有着另外一个铃铛,估计和手上的这个是一对,在桦以那边。 桦以眼神微微的有些复杂,这枚银铃里面有特制的蛊虫,和他手上的是一对,只要用力的刺激之后,便会开始寻找另一半。 只是这就连当初卖银铃的老太太都是特意收买过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哪怕是这样,寒拾思也依旧接受了,桦以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如何想的。 这倒是一个好问题,不过寒拾思实际上早就已经清楚了。 毕竟当初早就说过是因为她百毒不侵的体质才会被带过来,背后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桦以又不是什么好人,这样一想突然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前段时间发现的,反正也不是特别的奇怪,毕竟柳绵也是你的人,我把她天天放在身边也没什么。”毕竟和别人拍板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有实力才能够做的,她明显不具备这个资格,而且寒拾思一点都不心虚。 满脸坦然的寒拾思看过来的时候双眸清澈见底,没有一点心虚惶恐,刚才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就更加的有意思了。 桦以拉开了另外一扇门:“既然找了过来不就是想要看看有什么事情,不进来吗。” 从门口里面来看,里面有着飞舞的白纱,一切显得非常不真切,寒拾思感觉突然凉飕飕。 不过现在这样就算是想要走都来不及了吧,果然,好奇心害死猫,向来都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里面也是如此,只是在最里面的地方,放着一个女子的画像,女子长相天资瑰色,正在翩翩起舞,整个人如同坐落在云端一样,似乎是下一秒就会飞起来一样。 画师技艺高超,再加上本来意境非凡,简直就好像是一副天女图一样。 只是这样的画像旁边摆放着果盘,还有三炷香,香烟寥寥,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个是…… “不是已经有人跟你说过了,我曾经收藏过一个女人的画像的事情。”桦以在身边冷不丁的开了口。 这个就是当初陈丝梨说过的画像,确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哪怕仅仅只是一幅画像也能够感觉出来这是多么魅力的一个女人,难怪了。 寒拾思轻轻咳咳:“确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人呢,那我就不打扰了。” 原来还真的心有白月光呀,这样她就好像是非常多余了呢,要不然还是先走吧,寒拾思简直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就好了,毕竟她在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这是我的义母。”桦以在寒拾思手足无措的时候再度开了口,她听到了之后抬起头,桦以捏着一炷香给了她。 恭恭敬敬的拿着香插在香炉上面,寒拾思抬头再度仔细看到了上面的画像,看上去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诗词,仙人登高去,凌云浮山远。 登高去。 寒拾思突然之间福至心灵,悄悄的再度看上一眼这幅画像,对于眼前画上的人的身份竟然是已经有了猜测。 将香弄好,往后面退上一步的时候却是直接是撞到了桦以的怀中,他正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异色的眼瞳这个时候显得分外的情绪不明:“好看吗。” “毕竟是第一舞蹈大家,现如今还没有人能够和她相提并论,你说呢。”桦以直接是说开了这个身份,当初曾经和柳绵讨论过的记忆再度浮现出来。 现如今如果说实在释国能够和这个称呼相提并论的好像也就是只有早就是仙去好些年的浮月能够配得上这个称呼了吧。 难怪当初看歌舞的时候桦以显得那么嫌弃,毕竟是见过更好得了,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惊讶到了寒拾思。 并非是侮辱,只是不管是怎么样,浮月也是舞姬,竟然让桦以承认了这个是他的义母,而桦以可是确确实实皇后所生的皇子。 桦以站在她后面就好像是一堵墙一样,让寒拾思没有办法轻易的离开,用力的点点头,反正再怎么惊讶,也要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是桦以的义母,而且还是非常尊敬的那种。 毕竟眼前的画像也不会到现在还摆放在这里了,而且桦以还非常看重这里。 “既然是你的义母,我应该还需要跪拜一下吧,这样恭敬一点。”寒拾思试探着说道,没有丝毫勉强。 后面的人总算是让开了,寒拾思毫不犹豫的低头拜了一下,姿态恭敬,没有丝毫勉强。 站在后方的桦以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和轻松,果然,寒拾思果然是不同的。 寒拾思很快就抬起了头,整个人退到了桦以身边:“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我累了。”桦以打断了寒拾思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只是看向了她,眼神冷静,看不出到底是想要做点什么,但是就只盯着她,看的她心慌慌。 果然,好奇心要不得,明明我只是想要做一个安静的咸鱼来着,寒拾思要哭了。 眼角余光看到桦以身后的贵妃椅,寒拾思走上去整理了一下裙子,轻轻的拍了拍膝盖:“要不然先休息一下。” 给你膝枕休息,像我现在这样美人的膝枕,绝对赚到,寒拾思不自觉的挺腰,眼神亮亮的看着他,桦以从善如流的走过来,非常理解的将头放在了她的腿上。 寒拾思低头看着他,这个角度的桦以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头上却是一轻,戴在头上的金冠被桦以取了下来。 桦以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随后一放,落在了地上,上面的珠翠发出清脆的声音:“今天怎么戴了这么久都不喊累。” 没谁比他更清楚寒拾思的性格,以往戴着这些东西几乎是一上脑袋了就恨不得下一秒能够立刻将这些东西全都弄下去,现如今直到宴会结束到现在都没有说什么,还真是稀奇。 轻松了不少的脖子这个时候才提醒了一下寒拾思,原来她戴着这个已经是非常久了呀,寒拾思不自觉地喃喃说道:“我好像是忘记了。” “真蠢。” 桦以轻笑了一下,寒拾思愤怒的看着他,他却已经是闭上眼睛,面容安静,好像是一瞬间就睡着了一样,可恶,实在是太巧合了吧。 寒拾思只能忍着,微微靠在贵妃椅上,看向了画像的方向。 隔着重重的白纱画像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所以她为什么竟然不先把头上的金冠取下来呢,明明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难不成她真的被脸给迷住的心神,糟糕呀,这种感觉大概就好像是墙头一下子好像是变成了本命的感觉。 但是对象不对,很可能会导致翻车凉凉。 寒拾思幽幽叹了一口气,成功惹得他睁开了眼睛:“这么入神。” “嗯,因为义母的画像真的特别好看呢,忍不住入神了。”寒拾思张口就来,义母喊得完全没有丝毫的迟疑。 诡异的停顿了一瞬间,桦以还是低估了寒拾思说话的顺口程度。 面对那副美丽的画像,桦以轻轻笑笑,拉着寒拾思将目光看向她:“是吗,你觉得漂亮是好事情吗。” 漂亮,还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好像是他的义母,说实在的,谁也不会相信身为释国嫡长子竟然会拥有一个舞姬作为义母,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比如说,身为皇帝的嫡长子却是遭到排斥嫌弃,甚至就连自己的母后也因为各种原因不想看到他。 桦以成了皇宫里面最为特殊的存在,那些宫人全都畏惧于他,不敢和他多接触,生怕下一秒就大祸临头,就有着一个瘦瘦弱弱的贴身小太监,还怕他怕得要死,被他弃之要不是后面跟着他去了军营也如同隐形人一般。 而那些其他的皇子总是想要靠着欺负他来证明自己的尊贵,显示自己的气焰,真是讨厌且可笑,大概他真的就是恶鬼吧,所以睚眦必报,每一个欺负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在又一次被推下水的时候,桦以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是抓着他的那位弟弟一起下去了,压着他的头,看着他呛了好几口水,清楚的让他感觉一把濒临死亡是什么滋味。 你说明明都已经被教训了好几次,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每次都凑上来,真令人讨厌,桦以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好像压下去的并不是自己的弟弟。 等到他们全都被拉上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安慰桦以那一位弟弟的时候桦以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离开了。 也正是在这一天,他就这么遇见了正在释国因为声名显赫,所以现如今正被号召入宫献舞的舞蹈大家浮月。 那时候桦以虽然接近十岁,却显得身形消瘦,看上去反而估摸着才六七。 他将湿漉漉的外袍脱了下来,就穿着一身雪白单衣,甚至就连头冠都不见了,在昏沉的暗色下桦以那双异瞳并不明显,那时候脸上的面纹并未曾爬上脸颊,浮月竟然将他当成了被欺负的小太监,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宫殿。 直到回去后借着光线明亮,才发觉他是谁,却还是将他留了下来,给他换了身衣服,甚至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桦以回去的时候一切如常,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睡了一宿,后面竟然一来二去和浮月熟了。 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女人,胆大包天道竟然想要做皇子的义母。 她对舞蹈热爱的疯狂,她入宫也是为了看一看宫中的舞蹈是什么样子,她不愿意有一个孩子,毕竟这会让她的身材走形,桦以是她接触过觉得最可爱的。 桦以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她的脑子和眼睛大概不好使,她那个时候二十四,处于一个女人绽放最为热烈的时候,眉目如画,身心窈窕,轻盈如同白鹤如同蝴蝶,那么美,就连国舅都为之心动。 他向皇后试探着说了这件事情,皇后本来不想要答应的,却想到了最近桦以的去处,想到了前段时间浮月献舞的时候,自己的丈夫是怎样直直的盯着她的。 她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让人去叫了浮月来。 浮月什么也不知道,她也想要看一看这释国最珍贵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 她进去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也问不出来问题,她被拖到了旁边的偏殿里面,皇后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听着里面的响动,里面还有她的弟弟等待着,桦以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桦以的说话声传入了旁边的偏殿,浮月挣扎更加的剧烈起来,国舅不由得恼恨,不过只是一个舞女罢了,算什么东西,直接扯过了腰带,狠狠的绕在她的脖子上面,让她闭嘴,手下的动静渐渐的微弱下去。 外面的皇后正在和桦以说话,她态度难得的温柔亲切,可桦以却有些漫不经心,浮月在哪,他最后将目光看向了偏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直接推开了门。 凭着最后一口气,浮月拉下了桌子上的瓷瓶。 瓷瓶在桦以的脚边炸裂开来,他看着房间里面的场景。 屋子里面昏暗着,国舅松开了怀中的人,手中扯着腰带的一端,喘着粗气。 浮月纤细优雅的脖子折成了一个绝非正常人能够达到的弧度,睁大着双眼,长发委顿一地,如同被折断了翅膀的鸟。 后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皇后捏着他的肩头,蹲在他的旁边,声音饱满着痛恨:“她竟然敢勾引你的舅舅,当真是罪无可赦。” 皇后手上的精致指甲套触碰在他的脸上,冷冰冰的,国舅看着桦以看他,想要扯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脸上的狰狞还未散去,看上去显得分外的扭曲。 桦以慢慢的走到浮月身边,伸手将她脖子上的腰带扯下来。 她最喜欢的玉兰花簪也跟着摔在了地上,滚到了桌子底下,桦以捡起来替她戴上,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浮月腰间露出了一个红色的荷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里面明显有什么东西,桦以手顿了一下想起她曾经说过要送他十岁的生辰礼物,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桦以合上了浮月的眼睛,她没有死在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没有死的轰轰烈烈,她死在一个女人的嫉妒下面,悄无声息,平平无奇,且不值一提。 皇后在后面喊了一声,却只是得到他儿子淡淡的目光,她茫然了一瞬间,她感觉这一次似乎真的要失去了她的儿子了。 “阿以,你是我儿子。”她说道。 “嗯,我是你儿子。”桦以回应她难得的温情脉脉。 屋子里面烛火安静。 明元十年,释国第一的舞蹈大家暴毙,悄无声息,三月后,桦以被送往军营,送往玄威将军处。 玄威将军乃是皇后的堂叔。 至此,桦以有了可以拿到兵权的机会。 *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桦以就开始双眼放空,又好像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寒拾思可喜欢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了,毕竟漂亮的谁不喜欢,更何况还是自己:“漂亮当然很好呀,而且我漂亮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想要欺负我,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错? 寒拾思愤愤不平,一脸义正言辞,每天照镜子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颇为有些美滋滋的,这副神采飞扬的样子,让人的心情都忍不住跟着放松了起来。 桦以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每一处表情变化,鲜妍明艳,显得生动极了。 是的,漂亮有什么不好,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有他在这里保护她,所以怎么着也应该索要一点报酬。 寒拾思正捧着脸自我欣赏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且漂亮的大手,就这么直直的伸在了她的眼前。 “确实,那么你跟过来想要送我的礼物呢。”桦以微微的扬了扬眉头,一脸的坦然,简直理所当然到过分的地步。 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桦以,还好现如今礼物带在身上,寒拾思动作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拿出了一块暖玉给了他。 满意的接了过去,他总算没有继续躺在她的腿上,微微的起身。 寒拾思才刚刚感觉自己的双腿解放了,就感觉肩膀上面一沉。 桦以就这么直接靠在了寒拾思身上,完全不带任何水分的那一种,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靠枕,还只能够逆来顺受。 却又忍不住去看他收到礼物的表情,本来反正东西都送了,爱咋咋地,可谁让桦以不太一样,这位要是不高兴,可是要命级别的。 手中的美玉触手生温,上面系着漂亮的红结,感谢以前的兴趣,她打这种漂亮的结完全不在话下。 玉上面雕刻着字,桦以手指在上面勾勒着,福,后面是一个寿。 “福,寿,你盼着我长命百岁不成。” “不行吗,长命百岁不好吗。”毕竟你要是一不小心觉得自己要死了就直接打仗了呀,死那么多人还不如盼着你长命百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也不错。 而且,寒拾思:“送你这个礼物就是盼着你能够福寿双全。” 总归来说也是一个美好的期待嘛,就没谁见过人家生日,还送什么寓意不好的东西的,除非有仇。 桦以没有回答,静静的摩擦着自己手中的玉佩,指腹勾勒着上面的雕刻痕迹。 寒拾思只感觉他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还真是沉甸甸的,结果一个不经意间,桦以却已经转过了头来,就这么看着她。 每次看到桦以,寒拾思都有些忍不住的想,他的长相还真是完完全全戳在她的审美点上,所以这就是她越来越不理智的原因吗,因为磕颜磕的脑袋昏掉了不成。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胡思乱想。”他们之间明明凑着这么近,寒拾思却还是处于双眼放空的状态,桦以忍不住的不高兴。 寒拾思不由得一顿,他但什么这么说?凑的这么近,难不成,难不成是想要亲她? 因为这个猜测,寒拾思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脚趾微微的卷缩起来,手指不安分的动着,直愣愣地看着桦以越靠越近。 第三十九章 和我无关 没有亲亲,桦以凑过来用脸碰了碰她的脸。 那动作简直就是像极了宠物店里面的大狗狗,不过眼前的人绝对是狼,一不小心就给你咬一口血的那种。 所以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寒拾思第一次觉得尴尬简直要淹没自己了。 默默闭眼,一切全都是无法言说的,寒拾思发誓,绝对不会让桦以知道她想过什么。 “你有点失望。” 可就算这样,桦以却好像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寒拾思也就只能够回敬面无表情了。 没有,我才没有失望。 寒拾思感觉耳尖上一暖,转瞬即逝,却绝对不会让人忽略,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猛的抬起头,桦以正在看着她,他薄红的嘴唇带着一种冰冷的孤傲,她突然感觉喉头被卡住了一样。 世间万物,少女眼中情意如水。 寒拾思感觉被拥抱住的力度变大了,桦以抓着她的手。 “你想要什么。” “哎!”寒拾思迟疑了一下子:“我想要养猪吃猪肉。” “我听说如果把猪骟了就不会特别有味道了。”寒拾思有点不好意思,眼睛却在发光。 这么久了,她真的太想红烧肉之类的了,牛羊肉不是不好吃,就是没有那么快乐。 那边陷入了沉思之中,寒拾思戒备的看着桦以:“你不会又想要手抖了吧。” “你猜。”桦以第一次向别人承诺,要的东西却实在是太超乎意料,一时无言。 我猜你个混蛋,骗子,寒拾思推开人站了起来,还是你先问我的呢,我又没要别的。 “我要走了,怀旭,天色太晚了,你一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嘴巴上客客气气,实际上说着就直接推门出去了,桦以在后面看着,失笑,脾气越来越大了。 实际上出门就后悔了,寒拾思恨不得打脸,竟然走了,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等到出了殿门,长发随风,寒拾思才发觉她现在还是披散着头发,似乎不太好,要不拿着这个借口回去,想着想着一个转身,刚才出来的门口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桦以还有心情对她招了招手,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寒拾思却可以肯定,他肯定是在笑。 好了,这下子唯一的借口没有了,寒拾思绝对不要转过头回去了,她默默转头,一路回去。 棠初殿门前,柳绵已经在守候了,见到寒拾思立刻迎接了上来:“娘娘,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 她舒了一口气,看向寒拾思后面的时候却是一愣,惹得寒拾思也同样转过头去看了看,桦以依旧在不远处站着。 见到寒拾思看他,依旧挥了挥手,手上拿着刚才送出去的暖玉,红色的绳结鲜红耀眼。 诸良泽此刻已经站在了桦以身边,寒拾思看着他上了御撵后回了宫。 第二天,棠初殿里面的赏赐如流水,各种翡翠玉石,新奇玩意几乎是一溜烟地往屋子里面送,还准备迁个宫,宫殿名字叫梧桐。 不过,这些事情全都和寒拾思没有关系,大概真的是夜风太凉了,她竟然感冒了,整个人体虚乏力,甚至还有点发烧咳嗽。 寒拾思凝望着自己头顶的纹路,再度继续的咳了咳,这身体未免也太虚了吧,不就是吹了一点风吗? 按道理来说锻炼了这么久,怎么着也不应该这么虚弱啊,她想着翻了一个身,再度裹紧了自己的被子。 柳绵从前面走了过来,眼神担忧,声音温柔细腻,见到寒拾思一副恹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微微的蹲下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娘娘,太医来了。” 温柔的声音颇有些像催眠曲,寒拾思又想要睡觉了,点了点头,随意的伸出了一只手,微微的打了个喷嚏,只能够听到外面模糊的说话声。 “于太医今日怎么没有带安黎来,娘娘与他相识,如果能够见一见也好,说不定心情都变好了。”柳绵想到这又是一叹气,怎么一下子就发了风寒? 于天安一笑,一如既往客气有礼:“他这几天刚好也是身体不舒服,我感觉就让他多休息几日,只怕近几日都不会看到他了。” “那还真是有够不凑巧的。” 接下来的说话声实在是听不清楚了,寒拾思反正又继续重新的睡了下去,外面的一切都不是特别的真切,不过反正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 结果还没有多久又被重新的叫醒了,柳绵手上端着一碗汤药,望着她,让她喝了药再睡。 深刻的明白在古代生病会导致怎样的严重后果,寒拾思老老实实的把这一碗给喝了下去,额角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全都被柳绵拿着手帕一一给擦去了。 这细心耐心的程度简直就跟照顾小孩子一样,寒拾思有点不太好意思,连忙把碗给塞了回去又感觉昏昏沉沉了起来。 柳绵让她躺下:“娘娘先睡吧,等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伴随着柔柔软软的调子,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彻底的沉入了梦乡,只是睡得还不够安稳,寒拾思感觉自己好像被搬动了,不过是开玩笑的吧,她现在可是在感冒呢,想着又重新的裹紧了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完全是被颠簸醒的,为什么周围总是在晃来晃去啊,难不成自己的感冒更加严重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是木质的顶,寒拾思眨了好几次眼睛,确定了并不是眼花,还是真的换了一个地方,她现如今蜷缩在一个榻上面,这明显就是在马车上。 就算原本再怎么不舒服,现在意识都清醒了,寒拾思几乎要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种不太妙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 马车的帘子一下子被撩开了一张陌生且眉眼锋利的面孔出现在这里,他扬了扬眉头,神态显得让人熟悉:“拾思,你醒了。” 男人态度颇有着柔情似水的味道,一双眼睛几乎是炽热的盯着她,或者说是盯着寒拾思的脸上。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脸上并无血色,看上去就好像是玉石雕刻的人一样,透着一种完美的精致,让人感觉不真切。 一双眼睛横望过来的时候又柔情似水风情万种,骨子里面的艳丽毫无遮掩,又显得柔弱堪怜。 寒拾思现在完全不处于状态,如果不是男人喊的名字,她简直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一次。 特别是眼前男人诡异的态度亲近,翻遍了脑海都没有找到一张符合的形容的面孔,反倒是这态度。 寒拾思屏气凝神,语气幽幽:“明易……” “我不是明易,我乃耀国皇帝,风独世,我是你的丈夫。”风独世这个时候再也没有掩饰眼中的锐利,自信到了极点,凝望着寒拾思。 马车里面的寒拾思一下子就震惊了,不为别的,全都是因为风独世的厚脸皮怎么能够这么不要脸? 竟然说是我的丈夫,你配钥匙吗? 寒拾思憋了一口气感觉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可人在屋檐下却只能够忍着一声声将脸都憋红了。 在风独世眼中却是明晃晃的羞涩,他继续说到:“虽然出了意外,才会导致你落入贼人之手,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的丈夫。” “你认得我,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寒拾思微微的垂下头,感觉那一口气都快要上不来。 “我当然认得你,除了你以外,又有谁能够如此的国色天香?”风独世早在当初百花节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是怀疑,要不是风续叶那个疯女人,这样的美人又怎会落到桦以那个恶鬼手中。 好在现如今,已经物归原主。 “虽然费尽心力,但是好歹联合一些不愿意让你在那里受苦的人将你带出来了。” 这家伙嘴里面没有一句实话,嘴巴里面叭叭的,却没有一句真正的实话。 寒拾思都快要保持不住微笑了,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没什么优点,现如今唯一的大概也就只有苟了。 默默的保持着一个堪称优雅的笑容,寒拾思微微整理了一下头发,露出了纤细如玉的腕子,上面青色的脉络蜿蜒着,如同开出了一朵花。 “你说笑了,我只是有些担忧,我身边有那么多人,我想问一下我身边的侍女柳绵呢。”柳绵呢,我那么大一个长得好武功好性格,温柔的小可爱呢! 你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带走了呀?肯定是这家伙做了什么事? 她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寒拾思感觉到颇有些窒息。 “柳绵呀。”风独世微微一笑:“就是她帮助我们带你出来的,当真是深明大义。” 寒拾思这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聋了。 远处的释国皇宫里,处理完了最后叛乱的桦以踹开了棠初殿屋子的门,房间里面的人倒了一地,场景显得分外的凌乱。 这些都没有让桦以停下脚步,他只是快速的往内殿走,随后停下了脚步,凝望上方。 寒拾思心心念念的柳绵这个时候正挂在屋檐上,绿色的裙子轻飘飘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换地图了 第四十章 一见如故 周围虽然凌乱,却没有挣扎的痕迹,柳绵是自尽的。 桦以表情极淡,眼瞳颜色却是极深沉,暗暗地看着上方。 后面的人将整个棠初殿全都彻查了一遍,同时将所有的人的尸体全都整理出来,其中一个宫女喘了一口气,竟然还活着。 柳芽脸色非常苍白,整个人跪趴在桦以眼前:“陛下,柳绵背叛了。” 柳芽虽然显得非常活泼,却是实打实的从小培养出来的手下,对于桦以唯命是从,和柳绵是不一样的。 柳绵是玄威将军死之前让桦以想要照顾的人,不然柳芽也不会对她这么畏惧恭敬。 “发生了什么。”桦以站在原地,他刚才杀敌之时冲在最前面,身上还有着未干的血迹,整个人如同从血水中泡了出来一样,冷冰的异瞳和脸上诡异的纹路,整个人分外的阴郁。 接下来他们才知道,等到寒拾思昏睡过去之后柳绵就带着他们喝了一份汤,用的是寒拾思的名头,大家都喝了,很快就发现大家倒了下去。 耀国使者带着人进来了,带走了寒拾思同时其他人也遭到了毒手。 前面响起了拼杀声音,他们这边的动静反而不是特别惹人注意了,要不是因为柳芽能够闭气过去,就如同死了一般,大概柳芽也早就死了。 “当真是厉害呀。”桦以语气不明的说道。 诸良泽自然不能够在这个地方掉链子,有了准确的怀疑对象之后自然很快就彻查清楚了。 柳绵原先是玄威将军麾下一名将领的女儿,她的父亲在一次行动中不查导致任务失败去世,母亲上吊,玄威将军可怜她,收养了她。 两年之后,玄威将军……去世,死之前希望桦以能够照顾一下柳绵。 柳绵却不想要再度这样,希望能够帮助桦以,并且愿意成为他的手下,而不是随意的养在一边。 看在玄威将军的面子上,桦以答应了,柳绵确实是非常出色,不过现如今全都是变成了隐忍的报复,没错,就是报复。 柳绵全都是为了报复,为了报复桦以。 大多数人不知道,但是也是有着很多人知道的,玄威将军死于桦以之手,并且成功因此成功的的得到了兵权。 对玄威将军感恩戴德的柳绵怎么能够不恨,自然是希望桦以栽一个大跟头。 可是桦以什么也不在乎,现如今出现了一个寒拾思,柳绵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但是她却没有背叛释国,她将释国间谍的名单藏在身上,算是全了自己的心意。 桦以拿着名单,看着上面的名字,脑海中再度想到了玄威将军。 “别怕,以后有什么事情都有我。” “怀旭,这是个好名字,我也希望你能够一直如此。” “杀了我,不要怕,拿着你该得的,踩着我的肩膀上去,告诉全天下,你才是最为合适的皇帝,让那些人看看。” …… 桦以深呼了一口气,压住了手中的名单,诸良泽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低声:“陛下,安黎那边身上所带之物……”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乃是兵符。” 桦以望向诸良泽,眉宇冷气森森:“哦,是吗,准备,我要向耀国开战。” * 被带走的寒拾思这个时候正眼神放空的看着马车顶,整个人都处于无所适从的状态。 马车非常快,寒拾思感觉脑子已经不是自己的脑子了,浑身无力,真的庆幸这个马车垫的足够软,并且组装的非常优秀,但是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寒拾思知道后面肯定是有人追的,可是他们这些人轻车简便,更加快,现如今已经是几天了她都不清楚,只感觉要死。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但是寒拾思现在肯定她必须要憋着了,虽然只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但是风独世绝对的自我还是让寒拾思清楚,眼前人哪怕表现的再怎么客客气气,你要是让他不痛快,等着吧。 等到了饭点的时候,马上停了下来,寒拾思却感觉到不太好,果不其然,帘子被拉开了,风独世出现在马车里面。 “拾思,你最近瘦了一些,可是饭菜不和胃口,等到了耀国,我绝对会叫几个玉国厨子来为你准备饭菜。”风独世眼神含着担忧的看着寒拾思,目光在她更加显得纤瘦的腰肢上面流连。 清楚地感觉到了目光所在,寒拾思看着放在马车上面的饭菜一点胃口没有。 废话,你问我为什么瘦了,你吃饭的时候如果有人死盯着你,目光炙热恨不得吃了你,你吃得下吗,寒拾思表示不行。 不仅不行,还有点想要将饭菜砸在他头上。 “你说笑了,只是天气太热了而已,我有点不舒服。”寒拾思轻轻地扶着胸口顺了顺气。 想着微微皱了皱眉头,带上了几分憔悴的样子让人怜惜。 “放心,马上就要到都城了,到时候一定让你好好修养。”风独世眼中带上了贪婪,想要伸手去拉她的手,寒拾思眼疾手快的将手放下。 辣鸡,脸色却憋着一口气红了:“嗯。” 她微微侧着脸,只露出半张脸来,实际上心中扭曲的不成样子,硬生生演绎成了羞涩的模样。 这样的话就代表已经是到了耀国了,全面的时候寒拾思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但是机会只有一次,毕竟风独世要是发现了她想要逃跑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态度了。 而且每次下马车都有人跟着,是绝对能够看到的她的那种,该死的。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耀国帝都也还是到了,寒拾思只能够感觉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她身边监视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呢。 等到入宫的时候,寒拾思已经彻底放弃了,跑不掉了,光是凭借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与此同时,风独世的后宫中,风独世这一次出去,带回了一名绝色美人的;事情也顿时传遍了整个宫中,不知多少人暗地里面饮恨。 寒拾思就这么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直接是成为了众矢之的,不过她也不在乎,她现在正在听着后面给她梳头发的宫女绿茗说话:“今日陛下送来了不少珍宝,我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比娘娘还要受宠的人,日后说不定还能够入主中宫。” 这话说的可真是狂妄,不管哪个后宫中的人也不会对这一个刚刚来的人这么说,可是谁让这是一本虐文小说,可以说现如今女主的面子里子全都被踩到了脚底下。 寒拾思脑海中没有女主的样子,但光是想想原本的剧情就足以肝痛了。 “你还真是胆子大呀,绿茗。”绿茶,整个名字简直就是绝了,恶趣味满满。 原剧情中这位也是跟着原主的,不过后面反水了,爬上了风独世的床上,并且后面还虐了好几次女主,成功让女主受苦的日子再度多了几章。 寒拾思扭过头看着绿茗,那双眼睛天然上勾,如同勾魂的钩子一样,让人着迷,其中毫无情绪可言,绿茗见到这样的眼睛忍不住想难怪陛下要将她带回来,这样的美人怎么能够不讨人怜爱。 跟着这样的主子,要是受宠的话,可不比后宫里面的那一位来的好,绿茗因此笑着说道:“娘娘难道没有这个自信。” 面对绿茗的笑脸,寒拾思感觉她闻到了,闻到了宫斗的气息,这个好像不在她的想法之内呀。 胆子果然非常大,不是一般的那种大。 外面响起了通报声:“皇后到。” 寒拾思站了起来,心情不由的复杂,这才刚刚来就见到了女主,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呢。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宫装,后面的人跟随的并不多,在见到寒拾思的时候眼神格外的复杂,明显是将她认出来了。 她走过来之后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寒拾思也是非常复杂,女主,女主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难怪是能够和原主争夺第一美人称号的存在,哇呜,和原主妍丽高贵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美不太一样,女主寒拾月就好像是名字一样,带着一种清冷柔弱且丝丝楚楚可怜的感觉。 完全是她喜欢的颜,哦,不对,好看的她都喜欢。 本来对于原书剧情没什么感觉得,现如今看到寒拾月这个感觉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这样的美人竟然就眼瞎了。 喜欢那样一个对她一点也不尊重,并且虐待她,导致她流产,撕碎她尊严的渣男,不对,这样的程度应该是人渣了,这么大的一个美人不爱护,还折磨虐待欺辱。 想到结局的时候,寒拾月还给风独世做了汤,表示和和美美的剧情,寒拾思心都拧巴起来了。 女主,眼睛如果有问题的话真的是病呀。 寒拾月这边沉吟了半天之后还是开口了:“姐……” 还没有叫完,就被寒拾思堵住了嘴,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对皇后娘娘一见如故,我们去后殿交流,你们莫要过来。” 说完就直接是扯着寒拾月往里面去了,将原本的宫人全都甩在了后面。 第四十一章 嚣张跋扈 就这么直接是被拉到了后殿,寒拾月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担忧的看向寒拾思:“姐姐……许久未见了。” 寒拾月一双手的手指都拧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紧张。 如果不是寒拾思确定原主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简直都要以为她和她有许多恩恩怨怨了。 只见她这幅紧张的样子猛然反应过来,寒拾月不会以为她是想要这所谓的耀国的皇后的位置,这次过来是特意抢的吧? 想到这,寒拾思反应:“我知道你,你是我的五妹妹,没事,为了皇后很好,但是,但是我听说你过得不好,你不要忘记了你是玉国的公主。” 所以你完全不需要卑躬屈膝啊,你心虚什么?完全不用担心那个渣男。 不对,根本就是那个玉国皇帝的错,走之前还拉着寒拾月,说两国之间的交好,全都拜托在她身上了,寒拾月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再加上又喜欢风独世,才会将自己搞得惨兮兮的。 想到这,寒拾思颇有些怒其不争:“不管发生什么,还有着玉国在那里,不用害怕的,你可是皇后啊。” 少女眼神明亮地望着寒拾月,带着肯定和信任让她心里面跳了一下,微微的抿了抿唇:“我……” 外面在这个时候吵闹了起来,外面有人在叫:“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在里面。” “怎么着,我凭什么不能进去,贱胚子果然都是一窝的。”来人声音嚣张跋扈,直接就拉下了原本遮掩的帘子,露出了面容。 一身华贵的宫装张扬华贵,画着妆容的面容颇有一番娇嗔的模样。 来人有着一张娇俏的面容,身份也呼之欲出,乃是耀国后宫冠宠后宫的徐贵妃,徐叶叶。 这态度这嚣张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也确实是非常的嚣张,不然的话怎么敢买通风续叶过来追杀她的人,给她吃下毁容的药。 目光凛凛地望着徐叶叶,寒拾思心中一笑,这还真是新仇旧恨到一窝了。 “你刚才在形容谁。”寒拾思感觉自己已经进入状态了,什么xx传,什么x心计,立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徐叶叶早就已经被喂饱了胆子,毕竟她不单单是徐贵妃,更是男主心里面的白月光,虽然这白月光最后变成了白米饭。 本来如果不是因为朝臣反对,她才是皇后,看她们当真是和仇人一样,再加上寒拾月势弱,风独世眼瞎,将宫权给了她,简直就跟隐形的皇后没两样。 因此她冷哼了一声:“本宫之言辞可要牢记,像你的下作之人,要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凭着自己的脸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说是不是。” 徐叶叶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同时望寒拾月身上转了一圈,嘲讽目标x2。 眨眨眼睛,寒拾思语气微妙:“所以你正在向着我说,还是向着耀国的皇后说这件事情,长得丑洋洋得意才奇怪吧。” 眼中流落出深深的疑惑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是吗。” 寒拾思目光放远,风独世就站在门口。 现如今虽然是来到了耀国,但是原剧情当真是一把利刃,寒拾思知道这一次就是徐叶叶翻车的开始。 而且现如今她才刚刚来,徐叶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打脸,风独世怕是没有这么好说话。 现在风独世在这里,寒拾思更加不能够忍着,会忍着的人会是寒拾思但是不会是玉国长公主,身为从小被追捧到大的存在,寒拾思被这样挑衅到眼前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徐叶叶有些恼羞成怒:“当真是一张利嘴!雨狸,给我掌嘴。” “当真是威风。”再这样看着情况估计是不能够控制了,风独世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站着了,走了进来。 寒拾思成功的欣赏到了翻车现场。 徐叶叶向来是一副温柔体贴活泼的样子,这幅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是她想要给风独世看到的,立刻跪了下来,眼泪说掉就掉:“陛下,我只是害怕陛下被这些人给骗了,臣妾也是心急了才会这样。” 那泪水就跟露珠子一样,还是那种完全不会打湿妆容,并且梨花带雨的状态,寒拾思看了看身边还手足无措的寒拾月,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寒拾月为什么会输了,你喊喊不过,哭哭不过,后路全被堵死了呢。 这一次无往不利的行为失效了,风独世凝望着徐叶叶:“叶叶,你让我非常失望,我本来以为你天真善良,没有想到你竟然变成了这样,你太陌生了,从今天开始,徐贵妃禁足。” 风独世看向了寒拾月,她低着头,露出一段脖颈,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安静,令他感觉到失望,果然上不得台面。 等到他灭了玉国,就让她当一个妃子吧,倒也是情分。 想到这天下第一第二的美人都在他的后宫中,风独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来。 徐叶叶已经是被带了下去,寒拾思又要继续面对风独世,好在现如今还有着寒拾月,想到他炙热的眼神,捏了捏腰间的令牌,决定了,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赶紧跑了。 她无比庆幸当初拿到了风续叶的令牌之后因为担心随身携带,藏得很深,不然难度系数还要再加。 “阿思,你怎么样,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给你该得的一切。” 风独世直接上前抓住了寒拾思的手,可谓是言辞切切。 就是意思不太对劲,该得的一切,不会还包括皇后的位置吧,寒拾思感觉到喉咙发干,默默的看向寒拾月,淦,这样的话就算是没有矛盾这个混蛋也是要制造矛盾出来。 “你说笑了,我不委屈,只是我的妹妹已经是皇后,现如今却被这样欺负,是不是代表着陛下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玉国呀。”寒拾思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看,努力的显得非常真诚,越是真诚,越是让人心慌慌。 两个人交握的手更加紧了,风独世露出为难的表情:“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看重玉国,我更加看重你,才会如此,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来吗,让别人占了你的位置,我这也是为了两国交好呀。” 要是知道他们在联姻之前甚至是都没有见上过一面,寒拾思都要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情深似海了,啐。 保持笑容不变,寒拾思微微拧眉:“怪我妹妹,凭什么,毕竟我妹妹乃是为了两国出嫁。” 寒拾思认真的反驳,开什么玩笑,有事情就直接甩给寒拾月,女主好无辜的好不好,垃圾,寒拾月听闻这话看了一眼她,有些担忧模样。 风独世还真没有见过寒拾思这样完全接不上话的这种,下一秒寒拾思将手猛地抽了出来,坐在了梳妆台前面:“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不然怎么会让我们玉国的人这么难看,好歹也是我玉国的公主呢。” 明明在生气,却是带着几番娇嗔,色与魂授不过如此。 原来是这样,风独世算是明白了,不管如何,寒拾月也是玉国公主,寒拾思怎么样也不会让她这么被踩到底,立刻懂了:“好,既然这样,从此以后宫事务现如今全权交由皇后处理可好。” 就这样,一直在一边看着的寒拾月得到了宫权,寒拾思则是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完全不意外,颜狗的世界总是相通的,特别是还没有到手的。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寒拾思被自己恶心的没吃晚餐,吃了好几个橘子,甚至是想要送给风独世。 -------------------- 作者有话要说: 奇奇怪怪,没有男主上线的一章,希望能够让男主三章后上线…… 第四十二章 平平安安 现在寒拾思的日子远远要比想象中安静,毕竟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成功让原本冠宠后宫的徐叶叶禁足,直到是现在还没有出来,其他人自然不会轻易招惹她。 寒拾思只要是出门身后必定是有着绿茗还有其他宫女的存在,绝对不会离开半步。 大概是就是如同当初的柳绵吧,寒拾思想到这里,不想继续想下去了。 她坐在殿后的亭子里面,池塘里面的荷花竟然也开始打起了花苞,她走的时候棠初殿里面荷叶才刚刚长成,大概是因为这边的气候不同才会如此吧。 看着正好打好的花苞,寒拾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所以现如今桦以正在做什么事情呢。 撑着脸,寒拾思歪着头。 风吹过来的时候凉爽温柔,让人昏昏欲睡,知道是听到了脚步声,最近非常敏锐的寒拾思顿时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澄澈温柔的眼睛,是寒拾月。 “你醒了,我来的时候见你在睡觉,想要等你一会儿的,没想到你竟然醒了。”寒拾月坐了下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看着她,精致清冷中带着丝丝楚楚的眉眼自带让人怜爱的感觉。 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收获,唯一的就是收获了有关于女主的友谊,不,是亲情。 毕竟虐文吗,基本上只要是能说得上名字的女人就想要伤害女主,现如今寒拾思对她亲近,还是她的姐姐,寒拾月难免亲近了一些。 在加上寒拾思对于这位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面的寒拾月完全没有办法拒绝,态度更好,两个人之间更加亲近了起来。 寒拾思一对上寒拾月的脸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虽然她眼光有点问题,但是品格完全没问题,连忙打起精神来:“没事,你今天这么快就处理好公务了,应该很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毕竟就算是得到了一部分的权利,那些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将一切都交出来,倒是比想象中轻松的多。 她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裙子:“而且你昨天不是说一起打络子吗,所以我今天过来找你。” 很快就有人送过来颜色鲜亮的丝线,两个人坐在一起倒是悠闲。 寒拾月倒是心灵手巧,做出来的结特别好看,白净纤细的手指穿梭在蓝色的丝线中,打出一个个漂亮的结,也显得格外的复杂。 对于这方面虽然是偶有涉猎,也仅仅只是一个兴趣而已,做的倒是没有这么精致。 等到寒拾思做好了一个的时候寒拾月也做好了一个非常精致的。 “真漂亮。” “姐……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如何。”寒拾月是想要叫姐姐的,可是现如今还是不要叫,毕竟现如今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嫁过来的是长公主。 从善如流的接了过来,蓝色的丝线结成了一个漂亮的络子,在白嫩的掌心中更是显得精致,寒拾思直接是挂在了腰间:“很漂亮呢,我很喜欢,那我这个也送给你,这是平安结。” 毕竟女主不是在被害,就是在被害的路上,实在是太惨了。 寒拾思递了过去,红色的显得非常亮眼。 寒拾月愣了一下,接了过去,低头喃喃:“平安结。”平安吗。 “是呀,保佑阿月以后平平安安。”寒拾思用力地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寒拾月,随便再度保佑一下阿月的眼睛快点好起来吧,人渣不值得喜欢。 握紧了手中的平安结,寒拾月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点笑容来:“嗯。” 从小被忽略的人生中,送给她这样的寓意的礼物还是第一次,寒拾月:“要是,要是能够早点遇见姐姐就好了。” 声音太小了,专注于腰间的寒拾思有点没有听清楚,抬起头来看着她:“怎么?” “没有什么。”寒拾月摇头。 寒拾思也未曾想要追究,只是这个平安结她应该给自己也来一个的。 不管有用没用先给个心理安慰也好,而且保佑自己不要再度继续对着风独世这张脸了。 未曾想到这好几天都没有看到的风独世竟然在晚上找了过来,来到了她的殿里面。 刚好是挑在了她吃饭的时候,刚好吃上一口,人就来了。 看着满桌子菜,寒拾思确定了,风独世和她的胃口有仇,深仇大恨的那种。 “陛下怎么来了。”看着这张现在已经是熟悉的脸,早就该清楚,已经是有了轻功这种东西,那么有着易容术也不算什么。 风独世竟然是易容成了男二的样子跑去了释国,这要是直接将人砍了,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故事了。 微微看着桌面,寒拾思心中千回百转。 风独世感觉到一丝危机感,但这里可是他的后宫,眼前的寒拾思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还这般柔情的叫他陛下,肯定是这段时间被那些朝堂之上的人烦了的缘故。 将警惕按下,风独世露出一笑坐在了寒拾思对面:“我倒是有段时间未曾来看你了,你定然是寂寞了,怪我,我特意带来了礼物给你。” 言语之中带着宠溺,寒拾思就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怎么会呢,陛下。” 反正陛下有这么多个,怀旭却只有这么一个,喊一下没有任何意义。 风独世后面的太监送上了几匹布料,在灯光下面带着点点闪烁的金光,如同烟雾云纱,阳光织成锦绣。 “这是金烟纱,一个绣娘一年不辞辛劳,也只能够织成半匹,这是特意送过来给您做衣服的。”太监满是讨好的笑着,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足以说明了这布料的金贵。 略微抬头,寒拾思看了看,轻轻的收敛眉头:“果然是漂亮,难怪。” 心里面也确实是蛮微妙的,毕竟这个不就是桦以不要钱一样往她那边送的,没想到这么珍贵,所以这到底是有中间商赚差价还是……想到桦以,寒拾思低了低头,耳梢悄悄红了一点。 这举动被风独世当做了对他的羞涩,伸出手将她扶正:“只要你喜欢都是应该的,刚好朕也没吃饭,你我一起。” 吃饭倒是没什么,只是等到吃完之后,寒拾思默默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撤走,风独世却还是好以整暇的坐着,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强烈的危机感来临,寒拾思感觉有点不太好。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有点原因更新不怎么积极,下周会好了(:3_ヽ)_ 第四十三章 国库空虚 外面的蝉声已经是开始叫了起来,风独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会真的想要干什么吧,眼前流露出来的目光的热度让寒拾思想了一下让风独世昏过去的可能性,答案是…… 除非找个机会在他脑袋上面来一下,不然就只有可能是天外来陨石,或者地震了,几率明显小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寒拾思喝了一杯茶水,放下去的那一瞬间,风独世的手也伸了过来,两个人的手背刚好碰上。 差点没忍住露出白眼,寒拾思一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被撩拨的感觉,大概是眼前的风独世完全不是她的菜,而且更加没有在她的审美点上面。 只想要叫流氓,而且早就知道对方是一个渣男,会心动才是见鬼了。 寒拾思心中祈祷对方早点走,应该是真的起了作用,原本一直跟着风独世身边的太监何公公走上前来表情带着几分凝重。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风独世同样脸色不太好,毕竟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从事务中脱身,能够见见寒拾思。讨好一下美人,培养一下感情,却还是有人打扰。 何公公斟酌了一下之后说道:“陛下,贵妃娘娘和皇后起了冲突,流产了。” “你说什么。”风独世站了起来,震惊。 好歹曾经最为宠爱的女人,还是有着情分的,风独世立刻准备去了。 “等等。”原本想要风独世离开的寒拾思这个时候却是站了出来,喊住了他们。 寒拾思走出来微微皱眉:“我和陛下一同去吧。” 不得不去呀,毕竟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剧情转折点。 这次徐叶叶本来只是想要陷害寒拾月的,故意摔倒,还收买了太医,就好像是所有倒霉的女配,她真的怀孕了,这次流产过后还把自己搞的受孕艰难,这下子好了,阿月彻底背上了一个大大的黑锅,还被彻底记恨上了。 她为什么会坚定风独世是个渣男,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风独世这个家伙因为这件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寒拾月施暴,并且不闻不问,导致她怀孕之后被徐叶叶虐待,陷害,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被吊在城墙上流产了。 而且风独世也算不上一个好皇帝,在寒拾月逃了之后只要是她躲藏的地方全都被他屠杀了,逼迫她出来。 这样所谓的深情没有丝毫温情,等到带人回去之后又再度看着寒拾月被陷害虐待,简直了。 寒拾月悲惨的人生简直就好像是无底的黑洞,直到是快要结局,本书剧情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才给了那么一点面子甜了一点。 可是寒拾月性格完全温柔且毫无抵抗力,这样的软妹子,寒拾思不能眼睁睁看着,所以必须需要过去。 寒拾思表现的坚决,风独世自然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自然只能将人带上了。 等到他们到的时候整个宫殿里面几乎是乱糟糟的,女人的哭喊声还有宫人的慌乱声混合在一起,绝对称不上好听。 寒拾月就站在殿内,表情茫然无措。 见到她,风独世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来:“贱人……” 这个巴掌最后还是被寒拾思拦住了,心中骂了一句渣男,面上却是不动神色:“陛下应该问清楚再说吧。” “是我心急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风独世微微皱眉,没有再说什么,最后的未尽之言却是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 明明是男主,寒拾思确实硬生生闻到了绿茶的味道,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查清楚吧,陛下应该不会如此武断吧,而且……陛下,有点顺手呀。” 将目光转向风独世,寒拾思笑容盈盈,让人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风独世感觉到好像是被攻击了,不过不太应该,毕竟寒拾月可是抢走了她的位置,不过只是想要表面上装装而已。 还未曾等到回答,原本应该在床上躺着的徐叶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整个人哭的梨花带雨:“陛下,你可要给我做主呀,那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呀。” 徐叶叶扑进了风独世怀中,整个人颤抖着,寒拾思默默吐槽,这个段位有点低呀,也对,我不应该期待一本无脑虐文期待什么逻辑高段位存在。 一边的寒拾思陡然开口说道:“徐贵妃不是应该禁足了,怎么会在皇后娘娘的宫殿里面呢。” 徐叶叶抬头愤慨的看着寒拾思:“怎么,难不成是你觉得我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事情。” 你当然不会那这孩子搞事,问题是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来了。 “那么你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皇后这里呢。”寒拾思不想要做个刻薄的人,但是现在心软,以后倒霉的日子就长着呢。 寒拾月平稳的看向他们拥抱一起的样子:“徐贵妃突然冲进来,觉得我陷害了他,不然她也不会禁足。” 她垂着睫毛,表情安静,更是显得让人信任。 见此寒拾思竟然有种看到了希望的感觉,毕竟不能解释也是虐的根源呀,当然了,不能解释也是一个问题。 以往的时候寒拾月根本就来不及解释就直接是被打断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余地,现如今总算是能够解释了。 寒拾思则是盯上了一直跪着的太医,一步两步走过去,就这么低头盯着他,硬生生让人出了一身冷汗来。 “玉兰宫,小敏。”低头说了这么一句话,太医整个人精神一振。 熟悉剧情就是好,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个太医竟然胆大包天和宫女私通,这也是最后让太医供出徐叶叶,让徐叶叶翻车的主要原因。 太医果然是猛地看向了寒拾思,一头的冷汗:“你……” 前面的风独世也在这个时候喊起了太医,原来是徐叶叶竟然昏过去了。 太医连忙爬过去救治,寒拾思就这么看着他,抬头的时候寒拾月正看过来,露出了一点笑容,示意安心,不管如何,起码让她在的时候让寒拾月舒心一些。 寒拾月同样是露出一点笑容,眼神慢慢转过徐叶叶身上,拉了拉袖子,有些紧张。 太医这边把脉之后说道:“娘娘身子虚弱,还需要好好修养,还需心胸开放。” “还不赶紧吩咐下去,让他们好好照顾贵妃,你们这些废物。”风独世满是不满,看拿着所有人都不顺眼。 雨狸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陛下,我们娘娘全都是遭到了贱人所害,你可千万要给我们娘娘做主呀。” 眼泪不断的留下,这个架势只能说不愧是徐叶叶的贴身宫女吧,寒拾思将目光收回来,只是看着太医,让本来就非常心虚的太医整个人的汗几乎是如同流水。 这幅几乎是要将心虚写在脸上的模样怎么能够不惹眼,风独世转眼过来:“王太医这是怎么了。” “我……”心一横,太医五体投地的趴下:“今日之事虽是如此,但是为人臣子万万不能欺骗陛下,今日之前,娘娘的贴身宫女就来找过臣,要臣做假证,假怀孕以陷害皇后娘娘。” 和宫女私通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是要命的。 太医说出来的事情可谓是石破天惊,寒拾月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了,这次的事情可不一样。 寒拾月在别人眼中不管如何也是世人眼中的皇后,是两国交好的证明,陷害这种事情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可就不一样了。 慢慢站在风独世身边,掩面似乎是有些难过:“未曾想到竟然是这样,太医当真是忠君之人,相信陛下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吧,皇后好歹也是玉国公主,陛下。” 露出的半张脸娇美动人,那只眼睛就这么看着风独世。 风独世可是没有忘记,寒拾思可是玉国长公主,愤慨的表情说来就来:“未曾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此等事□□关重大绝不能姑息。” “阿月,是我的错,你怪我吧,未曾想到我竟然伤害了你,我是无心的。”风独世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了寒拾月的手,满是懊悔。 寒拾月秀眉微微皱起来,凝望着陛下:“我相信陛下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毕竟也是陛下第一个孩子呢。” 说着更加难过了,寒拾月一向是平静清冷温柔的脸上浮现出难过,眼中闪过水光楚楚的看着风独世,更是惹人怜爱。 风独世见此愣住了一下,更加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你说得对,做出此事当真是不该,传我话去,从此以后没有徐贵妃了,只有徐妃,雨狸仗责五十。” 五十,要是打的重了,就可以去见老天爷了。 徐叶叶以往使用的非常好的昏迷,让她错过了自己降职的消息,或许还不错呢。 寒拾思低头看了一眼,徐叶叶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作妖了,不然以后按照剧情,这位姐妹很快就要因为自己的家族拖累,卖官触及风独世的底线,被药死了。 这边风独世还抓着阿月的手呢,寒拾思看着嘴角抿了抿,辣鸡。 风独世想要留下来,寒拾月有些为难:“刚刚之事……屋子有些污脏,陛下还是下次再来吧。” 然后,然后他就真的这么觉得,拍拍屁股打算就走了,不过又打算不太好,还留下一句。 “即使如此,还是委屈皇后了,等到三日之后我带你去狩猎,到时候一定为你狩猎一只白狐给你。” 等人离开之后房间里面已经是有人开始收拾了,阿月看着她,她将人带了进去:“你刚才做的非常对,下次一定要说出来,你可是玉国公主,不会有事请的。” “可是……”后面的人沉默了一下,寒拾月带着不安:“我来之时发现玉国国库空虚,父皇……只是委屈一下并无大碍。” 手顿了一下,寒拾思也未曾想到过,不过玉国那种奢侈无度的样子也确实是有可能,难怪被人一路打到了都城。 “不一样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3 22:51:14~2020-05-26 23:4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好大一只鸡腿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四章 明了心意 “你是玉国公主的时候还是寒拾月,如果你要让玉国好,就不要让人看轻。”不管是不是偷换概念,寒拾思都一定要让她先有一个概念。 寒拾月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我知道了。” 答应了这么轻易,越是让寒拾思感觉到非常不可信,但是就算是如此也没有办法,毕竟事情是对方的,她总不能事事全都是冲到最前面吧。 有些忧愁,寒拾思先回去了。 宫殿里面一片安静,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到了亥时。 哪怕如此,殿内也依旧是灯火辉煌,绿茗迎接了上来,笑容热切:“娘娘,你可算回来了,没什么事情吧。” 寒拾思笑笑,将人敷衍了过去,回到了内殿,她向来不喜欢有人睡觉的时候出现在这里,自然不会让人过来。 里面静悄悄的,安静极了,寒拾思打了一个哈欠,整个人就好像是快要睡着了,窗户外面却在这个时候一跃进来一个身影。 尖叫声都要直接是在喉咙口直接冒出来了,显然对方也是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直接是冲了过来堵上了这个战五渣的嘴巴。 寒拾思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心脏直跳,下一刻,那人轻声的喊道:“皇后娘娘还请小声,是陛下让我过来保护娘娘的。”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人,让寒拾思更加在意的事情是皇后这个称呼,现在也就只有桦以那边会这么叫她了吧。 迟疑了一下:“你是……怀旭叫来的。” “是的,娘娘,以后我会专门保护你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尽可以吩咐我。”松开了手,对方跪在寒拾思前面,态度恭敬。 寒拾思让人先起来,语速带着几分快速的询问:“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那个,怀旭如何。” “陛下很好,这段时间正在筹备物资,准备发兵耀国,到时候我们会接你回去。”黑衣女子语气平静,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代表的含义却是让寒拾思差点跳起来。 蹲下来捏住她的肩头:“等等,你说发兵!” 寒拾思的着急并没有感染到她,沉默的样子明显就是默认了这件事情,寒拾思呼吸都要感觉到不通畅了。 “为什么要发兵,等等我想我们也可以偷偷地离开吧,打战,打战会死很多人。”寒拾思渐渐严肃了表情。 释国是怎么亡国的,就是从战争开始的,要是桦以一下子玩嗨了,到时候就真的是走上了原本的死路了。 好烦,原本被带到了耀国就非常倒霉了,没有想到现如今桦以竟然还要开始打战,剧情难不成真的无可避免不成,这样的想法让寒拾思脸色不太好。 难看的神色被眼前人误会了,想到眼前人对于陛下的重要性,黑衣女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娘娘如果有什么话的可以给我,到时候我给你带给陛下。” 只是打战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因为要将人抢过来,还是因为尊严,释国的尊严,他们可是寒漓大陆最为强大的国家,现如今耀国却是这么挑衅他们,简直不可饶恕。 黑衣女子虽然是答应将东西带给桦以但是关于停战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抱希望,毕竟陛下有多么冷血和无情他们都是清楚的。 不然陛下曾经那么多兄弟也不会一个都没有留下来,那些人也不会这么敬畏陛下。 不知道眼前人想些什么,寒拾思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写一封信过去,委婉的表示还是不要开战的好,但是浑水摸鱼还可,过两天的话他们要去打猎,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段离开。 写完之后连忙给她,让她先送过去,寒拾思心中实际上同样也觉得希望渺茫。 有希望总是要有的嘛,看着黑衣女子拿着信封,一跃就消失在窗口,寒拾思重新的躺回到了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细细白嫩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床单,整个人颇为不安,她难不成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战吗? 这分明就是挑衅,毕竟风独世不可能不知道她那皇后的身份,可他还是走了,这根本就是挑衅。 但是这一场战如果打了的话,寒拾思害怕的是桦以终归还是会走上剧情上的老路。 正安十年,释国城破,诸良泽入正殿,杀暴君,取其首献。 曾经只是一眼而过的文字,现如今却字字句句的浮现在眼前,简直是加粗放大的效果,完全没有办法忽略了,惹得她不由得辗转反侧地□□着床单。 现如今算起来也不过仅仅只有两三年的时光,整个天下就直接大乱了。 时间你说短吧,他还并没有那么短。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寒拾思实际上也可以做许多事情了,哦,首先应该先逃了。 那些曾经已经定好了结局寒拾思说不上来心中这样的感觉。 只是她现如今和女配的所作所为不一样,命运的转移同样也发生了,毕竟原来剧情中她可没有和阿月的关系这么好,桦以也可以同样如此颠覆命运。 只要杀了男主风独世。 寒拾思蹭得一下子差点从床上跳下来,捧着脑袋又重新的在床上翻滚,想什么呢?怎么能够有这么凶残的念头,我可是新世纪好青年啊!!! 默默的将核心价值观念了一遍,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所以,她为什么要在意在原剧情中会杀了她的桦以呢…… 因为,因为,她喜欢上桦以了…… 这种感觉简直就好像是绵密的细雨一样,后来逐渐的蔓延成潮水,寒拾思连挣扎的反应都没有一瞬间就被淹没了下去。 她就好像是被别人挑破了心事一般扯住了被子,整个人缩进了里面,仿佛是筑起了围墙一样,心跳却慌张的不成样子。 这似乎是早就有了预兆一样,寒拾思现如今只能够摊平下来,任由它压下来。 她……寒拾思,喜欢上了桦以!这本书的大反派。 寒拾思心中一字一顿的想着,感觉到脸在灼烧,但很快又被重新的泼了一盆冷水,沮丧的心情同样也是跟着一同袭来。 像是桦以似乎并没有想过,皇后这个位置代表不了任何,她被带回来是因为所谓的百毒不侵,或许当初在手里里面遇到的,不管是谁,都有可能被带入宫。 羞涩的情绪还未曾发酵到顶端就成了阳光下面的泡沫。 “也不对,好歹也是第一次喜欢的人,应该告白。”寒拾思决定了,回去之后,不管怎么样也要告白。 她用力的握紧了拳头,坚定了心事,闭上眼睛决定好好休息,过了一会儿之后又瞪大了眼睛。 糟糕,太兴奋了,完全睡不着,她就这么直接睁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底下残留着微微的青黑色,看上去显得憔悴又疲惫。 绿茗一眼就瞧见了她的神色,但昨晚晚上发生的事情现如今已经传开了,早上的赏赐可谓是如同流水一般,现如今皇后可谓是风头无两,只当是寒拾思担心自己。 “您是在担心皇后娘娘受宠,放心,陛下不过只是贪这一时半会儿的新鲜,当年皇后刚进宫的时候,也受过一段日子的宠,后来就……”绿茗可不认为寒拾思是真的和皇后好,不过只是想要借着皇后的东风罢了。 毕竟皇后不受宠,还不是只能够扶着她,这宫里头哪里有所谓的姐妹情深? 啪的一声,桌子上面的胭脂水粉散落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各色的花香,让人不由得想打喷嚏,寒拾思硬生生的给忍住了,这个喷嚏要是打出来的话,也太没面子了,硬生生的忍着。 因此脸色也憋得格外的难看,寒拾思不笑冷目的时候便显得格外的高冷:“你的话真的很多,皇后和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说话,看来是真的要换一个人了。” 本来不管是谁就没有差别的,反正全都是风独世的眼目,可现如今看来还是要选一个识眼色的,心里面胡思乱想还总喜欢当着她哔哔赖赖,好烦! 这一通火顺利地吓住了绿茗,寒拾思现如今对于风独世对重要性可谓是有目共睹的,仓库里面的珍宝向来都没有断过,甚至每天都要抽时间过来,现如今说要换个仆人,可不就轻轻松松。 寒拾思干脆说让那些人一起过来挑一个顺眼的。 只是这群人中间有一位似乎是有些眼熟啊,虽然昨晚灯光昏暗,但那熟悉的眉目实在是让人难忘。 你不是去送信了吗?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难不成你是开了火箭去的! 寒拾思盯着现如今好生跪在那里的女子,简直恨不得把他揪起来问一问,这多看两眼的动作,自然是被旁边的太监收入眼中,立刻就将人叫了出来。 “可是瞧着这位眼善。”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寒拾思怎么着也不可能将这家伙出卖,这件事情就这么直接定了下来。 原本昨天晚上闯入了寒拾思殿内的黑衣女子,今天又这么摇身一变,变成了她的宫女,被她给带走了。 第四十五章 遭遇伏击 今日天气徐和暖融融,寒拾思就这么坐在位置上面静静地凝望着,带过来的现如今名为绿雨的女子。 哦,又是绿色,难不成她和绿色结缘了吗?寒拾思感觉到了一丝惶恐,绝对不要呀。 “所以你说怀旭现在耀国……” 你们皇帝出宫到别人国家来就这么容易的吗?确定不多带一点人,简直就跟去别人家串门一样,难道就不能够更加清晰的认识一下自己的身份? 寒拾思捂脸感觉到有些头痛。 绿雨身形纤细柔弱,看上去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微微低着头的样子,简直是不忍让人斥责半分:“娘娘放心,陛下带了许多人过来。” 就算是有再多的人你也是在被人的地盘,寒拾思被这个操作感觉到窒息。 人现在都已经是来了,寒拾思估计她是没有这个可能性让人全部到再度离开,只能够头痛的忍耐下来了。 不过还是有些在乎,而三天之后的狩猎也是不长不短,时间也到了。 比起当初在释国的时候的兴奋,这一次寒拾思想着的也就只有无趣。 但这事情要比想象之中要有意思一点,比如说,寒拾思总算是在这一次狩猎的时候看到了曾经派出人来追杀她的风独世的姑姑,风续叶。 她穿着华丽,妆容明艳,满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气势,乘过来的马车更是格外的华贵,就是让风独世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也是呢,毕竟这个马车基本上和风独世过来的马车不相上下了,这简直就好像是个预兆一样。 说起来风续叶也就是比桦以差一点的大反派呢,最后大概是手中的权力全都是被剥夺的缘故,竟然直接是叛国了,最后上吊而死。 害,虽然结局很惨,但是就算再怎么惨,也不是现在的寒拾思能够抗衡的存在。 寒拾思继续往里面走了走,寒拾月是跟着风独世过来了,但是现在风独世完全将目光放在了风续叶身上了。 他们之间看上去虽然是其乐融融,实际上却是唇枪舌战,基本上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状态中,寒拾月干脆就这么直接是站在了寒拾思身边去了。 两个人就好像是日和月一般,两个人的容貌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好像是生出了光辉一般。 站在草地上,周围的一切都沦为了陪衬,明易哪怕知道那女子已经是皇后了,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原来这样的目光不应该吸引寒拾思的注意的,可谁让那张脸实在是与众不同,这不就是男二吗?风独世赋予了这张脸实在是太多阴影了,没想到明易这个时候就已经喜欢上阿月了,却还是走上了剧情的老路。 寒拾思默默扯开了阿月,看什么看。 前面的人已经是结束了交流,同样是将目光放在了她们身上。 寒拾思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裙子,灼灼的容光,艳丽逼人,让人想要忽略都难。 实际上她还是非常期待风续叶要是看到了她到底是怎样的表情。 她确实是看到了寒拾思,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 风续叶不会根本就不认识她吧,寒拾思觉得刚才好像有一些过于自作多情了。 下一刻就听到风续叶似笑非笑的:“当真是国色天香和皇后站在一起,简直恰似一对姐妹呢。” 这一句话信息还真是有够丰富的,这是怎样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寒拾思微微的收敛眉头,行叭估计只要对风独世不好的事情,风续叶自然是不会放过。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相通的。”寒拾思微微的抬头,没有丝毫流露畏惧之色的模样。 风续叶扬了扬眉头,勾勒着鲜红唇脂的嘴角上扬了扬,颇有些意味深长:“是吗。” 她这一边告下了一段落,风续叶的马车又重新地慢慢地驶到了旁边的位置,就好像是特意过来给风独世找不自在一样。 风独世眼里头闪过不悦,很快又重新的平复下来,这好像是为了补偿刚才的忽略一般,笑容满面的望着寒拾月,里面满是温情默默:“等下打猎的时候我给你抓一只白狐,你一个人在宫中也寂寞,让你能够开怀一些。” 不得不说风独世外貌确实是具有迷惑性,不过这样的友好就好像是刀子上面的诱饵一样,寒拾思是真的害怕寒拾月沉的更深。 寒拾思放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让风独世感觉到了,不由得一笑,勾唇上马,果然,不管是怎么样,寒拾思也不可能不在意的,毕竟本来她才是耀国的皇后。 可见如今被万众瞩目的却是属于寒拾月。 马上的风独世低头看着寒拾月:“我们要去了,等我回来。” 寒拾思在下面看着风独世,那双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凝望着他如同此生最爱的人,风独世突然哑口,抓着缰绳离开了。 这次狩猎的人里面必然也少不了明易,上马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倒还真的是潇洒非凡。 寒拾思他们这样的地方离人群也比较近,人群之中有贵妇人悄悄在私语:“那世子当中有几分年家美玉当年的风范。” “不过是山鸡和凤凰那能够比不要再说这些,免得惹祸上身,长公主还在呢。” 寒拾思也就只能够听这么两句了,又担心长公主又在找事,干脆扯着人先走了,除了她们的仆人倒也没有多少跟来的。 前面有一群闺女正在马上面嬉笑着,动作随性如风满是活力,寒拾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寒拾思注意到了,拉住了她:“阿月要不要和我一同骑马。” “……我不会。”寒拾月不管是从前和现在,都只是坐过马车而已。 “有我在呢,和我共骑一匹吧,去看看周围的风景。”这怕是最后一次亲密接触了,感谢一下桦以,要不是害怕下一次要求骑马,她的马术也不会现如今一日千里。 寒拾月有些愣住,最后点点头。 * 树林里面的阴影渐渐深了,风独世在最前面,他的后面跟随者耀国的年轻子弟们以及臣子,但是和他之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唯一近的之后他的贴身侍卫暗名。 暗名向来安静沉默风独世已经习惯了:“怎么样?最近释国有没有什么异动?” 如果不是因为安黎几乎就在桦以眼皮子底下强行动手的话,不可能成功,反而还会打草惊蛇,暴露他身上的秘密,风独世也不会带走寒拾思了。 “最近似乎传来有磨练兵马志士似乎有起兵之心。”暗名微微皱眉,迫于有些担忧,若是因此打起仗来的话,只怕一发不可收拾:“陛下,那位玉国公主但真能够如此重要。” 可现如今却已经来这有一段日子了,释国那边却依旧没有任何发出文书的迹象。 “当然,桦以那恶鬼身边有哪个曾经亲近过的人,现如今算来也就只有这一个了。”风独世语气肯定,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看来说是上去不近美色到底还是败下了石榴裙。 说到底还是风续叶那个疯女人的错,胆大包天到了这个程度,如果不是因为她手握兵权,他早就杀了她了。 到时候释国来人,使用一点迂回的计策换了那个安黎,免得夜长梦多,再惹出什么事。 一群人就这样越走越深,周围的猎物也渐渐地多了起来,风独世没有再继续聊下去这一个话题,挽起手中的弓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一只鹿的脖颈,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微得意地勾起了嘴角,颇有些志在必得的神情。 树林里面的风声却有些不太对劲。 最开始的是一把箭射过来,旁边的人纷纷跑过来救驾,却还是难免有人受伤,有人跑到了这狩猎的林子里面来伏击。 风独世胳膊同样被擦过了一箭,他的脸色显得分外的阴沉。 “突围。” 此次埋伏的人绝对早就已经摸好了路线,风独世眼中浮现出痛恨之色,那一群废物竟然让人摸到了家门口。 好在带的人手足够,这一群人眼看不敌之后很快就撤退了,这次狩猎的心情却是彻底的没了。 风独世带着一群人颇有着几分狼狈的出了森林,一路上并未再遇到伏击,但精神却依旧紧绷着,等来到了营地处能够明显的感觉已经凌乱了许多。 在营地的旁边躺着几只熊虎趴伏在那里,其中最为严重的大概就是风续叶所坐过来的马车早就已经损坏了一半。 若是从前的话风独世还有可能嘲笑一二可现如今却只有着满心的恼怒,他站在原地望着寒拾思带过来的公寓,语气冰冷:“你说寒拾思和皇后一同骑马进树林里面不见了。” “是的,本来我们是派人跟着的,可我们也被人普及了,等再找过去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宫女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着急火燎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这下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早就已经被安排好了,风独世闭上眼,咬着牙:“桦以!”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下章就出场了,这章他出了个名字! 第四十六章 后山和你 风在耳边驰骋而过的感觉格外的陌生,寒拾月揽着寒拾思的腰,她闻到了空气中草木的香气,还有……自由。 她看到身边的林子里面有着一头小鹿跃过,一颗心同样也是跟着雀跃。 哪怕是后面实际上有着不少人跟着她们也是如此,寒拾月也高兴。 寒拾思也非常高兴,好久没有这么自由的感觉了,算起来也不是特别的久远,但是风独世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美妙了。 后面跟着的人好像是比较烦恼,寒拾思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后面的人也隐隐约约感觉到饿这个情况。 本来应该更加紧密的跟上去的,但是大家都是人精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对方透漏出的意思,想着这片地方肯定是有着不少自己人,也就适当的拉出了一个距离。 而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距离成功的让中途过来的刺客成功的隔开了他们,一群人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他们的中间,向后面的人攻击过来。 后面的事情也成功地让寒拾思发现了,并且还有人追上了她们。 寒拾思感觉到不怀好意,这样的地方竟然拿也会发生生命危险吗,太糟糕了吧。 这样下去的话只能够加快速度了,寒拾思皱着眉头加快了速度。 可恶,绿雨现如今也在后面也不知道后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根本就不敢轻易的停下来呢。 极力的躲避,背后是传来了马蹄的声音,寒拾思就算是想要加快速度也不可能一下子成为一个马术高手,很快被这群人包围起来了。 情绪的不安好像是感染到了马匹,它提了提蹄子,发出不安的声音。 寒拾思不得不拍了拍马头,同时转头向寒拾月笑了笑,表示没关系的。 围着他们的人几乎是清一色的黑衣服,一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招惹的对方,寒拾思眉头都还没有皱起来,就看到前面的人直接是单膝跪下。 同时后面传来了绿雨的声音:“娘娘,我们可以回去了。” 寒拾思倒是清楚今天就是可以离开了,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你们。”寒拾思下了马,抬头看向了寒拾月:“你……” “前两天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来着,你现在可以回去了,不用再担心任何事情。”寒拾月毕竟本来就因为出生的缘故要比所有人敏感一些,现如今能够感觉到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时间却也不是不太多的,他们要是离开了就只剩下了寒拾月一个人了。 风独世真的不会怪寒拾月吗,寒拾思不相信。 “你,你要和我走吗。”寒拾思凝望着寒拾月,向她伸出了手。 玉国……玉国已经没有救了,她想起来了,今年大旱将至随后而来的将会是大寒,将有人起义。 玉国的皇朝还有官员一个比一个无能腐败,根本就不能够挽救这一场危机,只能够求助于耀国,随后被人从内部吞噬,有人投降之后反倒是责怪寒拾月根本就不能够给他们消息,多加指责。 简直就是人生低谷的在一个最低开端。 包含着担忧的目光凝望着她,带着关怀和希望。 眼见到寒拾月迟迟没有动作,寒拾思心中哪怕是有着猜测的,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手心却一暖: “好,我还希望能够和姐姐一起去骑马。” 风刮过的时候简直就好像是她重新活了一样。 就这样,寒拾思不单单是自己逃出来了并且还带着原本的女主。 后面的树林非常阴暗,道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走,甚至是不能够骑马,只能够徒步前行。 毕竟后面的路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好在野兽已经是被清理过一遍了。 明明是这样,可是寒拾思还是心情雀跃,甚至就连脚步都是轻盈的,等下就要见到桦以了。 曾经就已经是问过一次了,桦以现在应该是在比较秘密的地方,他们现如今赶路的话大概等到今天晚上的时候才能够见到桦以。 在寒拾思走到后山的时候却感觉周围好像是安静的许多,微微擦了擦汗水,目光能够触及的地方确实发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顺着目光直接是往上,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寒拾思眨了眨眼睛。 明明分别不是特别长的时间可是就是恍然隔世,眼前的人还是这副样子,俊美冷淡带着几分阴郁的,那双异色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大概是明了的心意的缘故,寒拾思感觉桦以好像是比以前更加来的耀眼了起来,就连平常穿的衣服好像都有点与众不同的感觉。 “……好久不见。”寒拾思抿唇站在原地,她的紫色裙子好像是飞扬起来了,明艳的少女脸上带着红晕,靡丽娇艳,像极了她走的时候满殿落下来的海棠花般动人。 微微扼首,桦以向她伸出一只手来将她鬓角的头发绕到耳后。 他的指腹带着比她的体温高出一段的热度,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忽略,明明感觉到了羞涩可是在这个时候寒拾思还是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希望能够听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你想要的猪已经养了,回去做给你吃。” “……” 离开之前确实是提过这样的要求,但是现在说这件事情完全让寒拾思心中原本都要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都要萎了。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形象呀,就算是想要一鼓作气告白的,这个时候突然就没有这么自信了,难道我不是绝色美人的设定吗。 打断思绪,拾思抓住他的手,熟悉的温度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我们还是先走吧。”感觉再这样下去话题要更加不对劲了。 不用想都知道外面肯定是非常乱的,趁着这个机会尽早离开才是最为重要的,寒拾思坚定了表情,还是先走了再说吧。 扭头看向寒拾月:“阿月不要怕,我们很快就能够离开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的寒拾月眼神亮了一下,羞涩的点点头,桦以这个时候才正式将目光放在寒拾月身上。 什么事情都一起,桦以暗地里面挑了挑眉头,啊,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让阿思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必这位就是释国陛下,久闻大名,我是阿姐的妹妹寒拾月。”寒拾月笑着,身姿纤细挺直。 桦以表情冷淡,完全没有想要回应的样子,手上突然被捏了捏,提醒他。 哦,寒拾月,代替了阿思的那个,换个说法也算是让她不必和风独世拉上关系,想到了这里,桦以表情温和了一下,对她点点头。 明明眼前的人态度好了不少,寒拾月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多高兴,她将目光看向了一秒寒拾思袖子下面和桦以交叠在一起的样子。 不过好歹释国皇帝未曾冷着一张脸,他的情绪如何寒拾月并不是特别的在乎,只是阿姐会非常为难吧。 第四十七章 下场如何 虽然说桦以带过来的人算不上多,可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目标也是非常大了。 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寒拾思坐在庄子里面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前所未有放松,没有任何形象的躺在床上。 “果然,只要离开风独世,一切都美好。”有段时间,风独世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她,那个眼神让寒拾思燃烧起了剧烈的危机感,好在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寒拾思趴在软绵绵的床上陷入思考,所以,我是现在告白,还是等到回去了告白。 如果现在告白被拒绝了的话我会被扔下吗,寒拾思捧着脸感觉到凝重了,如果回去了告白被拒绝了,大概就真的是用命在告白了。 或许可以问问周围人,寒拾思整个人几乎是弹跳起来,不对,这个时候我应该是想着先回去再说吧,毕竟这个时候我们可是在释国的国土里面。 发觉自己差点就要成为恋爱脑,寒拾思压力有点大,说好的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呢。 默默的捂住脑袋,外面恰好在这个时候想起敲门声,她连忙打开了门。 桦以等门打开之后,快步的走了进来。 他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双异色的眼睛这时候好像带了别样的颜色,显得有些颜色锐利:“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从这次见面的第一眼开始,桦以似乎是错过了什么,这种感觉好像转瞬即逝,让他不由得心烦意燥。 默默地捏起了裙子一角又很快松开,寒拾思感谢这段时间的高压,脸上愣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哦,肯定是你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我,所以才这么感觉。” 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哪怕是情感如同潮水,但此刻却依旧如同停滞的河流,寒拾思张张口,又转了话题:“这一次诸总管没有来,他在帮你处理别的事情吗?” 寒拾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这个时候已经是处于温热的状态了,接着喝茶的动作的目光渐渐地平移到桦以的脖子上面。 线条优美并且流畅,寒拾思脑海之中却不断地盘旋着有关于桦以的结局,无声地捏紧了茶杯口。 “嗯,你很在乎他。”比起他而言,寒拾思几乎是将其他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诸良泽的身上,哪怕是他最为信任的人,却还是让他心里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差点没有憋住表情,寒拾思哪里是在乎诸良泽,分明是在你的小命啊,她干巴巴的笑了:“哪里,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现如今诸总管应该是在管理大局,怀旭真的非常的信任他。” 也是呢,如果不信任的话,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直接说肯定是不可能的,没有谁会相信,有个人突然说你的朋友,某一天肯定会背叛你,让你现在就远离他,或者甚至直接杀了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是在胡说八道,甚至挑拨离间。 寒拾思现如今就处于这样的左右为难的状态。 “当然,我们已经认识了有十年了。”当初那个身材瘦弱的孩子现如今都已经长成了另外一幅样子,桦以低头观察着杯子里面的水波晃动,没想到一转眼就真的已经十年了。 对面的人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这么叫着琢磨,竟然硬生生看出了一丝怀念和略带着一丝惆怅的模样。 寒拾思心里面默默的一咯噔,看来还真的是非常的重要和信任了,说起来,她好像也算不得有什么分量吧。 虽然当初曾经说过有关于她血的话题,可这么久了,他却一次都没有做过什么,寒拾思只是觉得苦恼。 “哦,我知道了,那么我们是明天就启程离开吗?”寒拾思有些萎靡,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只能够慢慢来了,反正总归到最后不会让桦以继续从前的命运。 好,就决定还是先抢救一下桦以吧,寒拾思一下子打起了精神来。 桦以就这么望着他的精神,一时好一时坏的,这格外的熟悉了,嘴角不由得玩起了一丝笑容,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 “没错,等到早上的时候我们就一同离开。” 寒拾思用力的点点头,送走了人之后才放松地沉入了梦乡,睡得格外的沉,知道是早上绿雨来敲门的时候,再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陌生的环境才有着一种自己果然昨天并不是在做梦的确切感。 等到洗漱完之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在凳子上面,半闭着眼睛。 绿雨在后面为她将头发梳好,完成了一个简洁优雅的发髻。 “绿雨,你也是跟随在陛下身边需要的人了吧,那么你知道向陛下示好的人如何了吗?”寒拾思脑海中灵光一现,刚才的睡意顿时跑了个精光,几乎是亮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绿雨。 那样的眼神,哪怕是隔着镜子反射回来,也依旧瞩目的吓人,哪怕是冷静的绿雨都不由得手顿了一下,回想了一会儿之后笑着回答:“有的,一个被马拖死了,一个满家抄斩了,一个现如今正在尼姑庵呢。” “……”寒拾思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感觉喉咙干涩的吓人。 勇气这东西突然就一下子跑了个精光,真的是抓都抓不住的那一种。 要不然她就当个挂名皇后好了,反正按照他这个情况估计也不可能再找出一个喜欢的人了,不对,这次回去说不定她连挂名皇后都当不了呢,毕竟古代还真的是非常注重名声的。 绿雨说完之后没有听到回答疑惑地投过来目光,寒拾思默默的伸出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整理了一下鬓角,想要抢救一下:“难道就没有下场好点的?” “在尼姑庵的那个难道不好吗,日日清静。”绿雨满脸疑惑,其中话语透露出来的高能完全不逊色于曾经的柳绵。 突然感觉到了双重的心塞,寒拾思默默的点头,做势让她打住,让她不用说了。 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估计就连最后的勇气都没有了。 尼姑庵就尼姑庵吧,大不了等以后真有什么情况,就当做是避世了。 第四十八章 路遇流民 外面是人群的热闹的吆喝声,传来微微的早点的香气。 寒拾思低着头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面传过来的眼神,那是属于桦以的。 自从是上了这辆马车之后,桦以诡异的眼神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 他们现如今是在一辆商队的马车里面坐着,寒拾思在上车之前脸上的被涂涂抹抹了一番,完全换了另外一张脸,看上去灵动可人。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的很,既能够飞檐走壁,又能够改变面容,完全满足了小的时候曾经的幻想,只可惜她就算练了,也完全达不到高手水平,何等哀哉。 这么一想,更加郁闷了。 桦以同样也换了另外一张脸,脸上苍白的肤色都是和其他的地方格外的相称,像一个久病的公子哥。 也正是这一张显得陌生的面孔,成功地缓解了他眼神放在她身上的目不转睛带来的紧张感。 干嘛一上车就这样盯着她,难不成她脸上有什么问题不成? 寒拾思当初可是因为好奇的缘故,捧着镜子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呢。 默默的偏过一张脸,看天看地就是不打算再重新的看桦以。 猛然反应了一下,我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心虚呢?我没做什么错事啊,果然还是感情阻碍了我,想到这,寒拾思直起身子,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要躲到什么时候。”桦以好以整暇。 没来由的心虚差点让寒拾思没有崩住表情:“我哪里躲了,不要乱讲。” “外面快要到城门了,不和你说了,等下肯定是要有人检查的。”寒拾思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动静,只是露出了半张弧线优美柔和的侧脸模样。 桦以见此未曾再度发言,只是眼神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寒拾思,你早上时候询问绿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向我示好的人…… 陷入了沉思,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事情,难不成是想要向他示好。 想着想着桦以竟然是有点想要笑,前面则是已经是开始检查起来,几乎是恨不得将每个人里里外外检查清楚,甚至前面有些人明显就是官宦子弟同样是没有放过的意思。 很快就到了寒拾思这边,领头的人自然还是要说上几句的,当然自然还是逃不过检查。 寒拾思他们的马车首当前冲,对方掀开帘子之后里面的每个人全都对不上画卷上面的面容,只能放过。 后面掀开帘子里面却是一个长相清秀瘦弱的小公子,对方只能够让他们先离开。 他们这一行人每个人都做了伪装,最后虽然实现的危险,还是全都出去了。 一路上全都没有停歇,往前面不断的进发。 寒漓大陆的三个国家说白了就好像是一个圈一样,这样的话一路上抄近路走得倒是也快。 可就算是这样路上也还是要停歇的,寒拾思等到再度踩在地上的时候久违的生出了一种心安感,毕竟赶路吗,自然不能够要求太多。 后面的马车上面下来的少年不用多说自然是寒拾月,好歹也是耀国的皇后,做的伪装自然需要更加。 坐在火堆边,寒拾月一张清秀的面孔染上了橙红色,显得陌生且安静,和原本那张绝色清冷温柔的面孔截然不同。 “怎么了,姐姐。”这热烈的目光吸引了寒拾月,疑惑地歪了歪头,无害且柔弱,却依旧显露出来了几分从前的样子。 哪怕是隔着一张陌生的面皮,却依旧有着几分清冷安静的模样,大概是因为稚嫩的样子带上了几分可爱。 寒拾思微微地亮了眼睛,原本还以为自己只是喜欢某一个风格,现如今想来自己喜欢的明明就是长得好看的! 这一切一切都被旁边的桦以收入了眼底,修长的手指在腿上微微的点了点,又很快收敛了目光。 直到是吃了这顿饭又重新地上了车之后,桦以好像是漫不经心的问:“你很喜欢寒拾月。” “是呀。”寒拾思毫不犹豫:“因为她长得好看。” 虽然她现如今长得也好看,可她也不可能随时带着镜子,看别人可要方便多了。 没有任何勉强的真心实意,寒拾思眼神几乎是在发亮,桦以竟然也忍不住想要跟着笑笑,眼底一点暗色,看来她是一点也不在意风独世那家伙,很好,不然…… 寒拾思突然感觉到有点冷,不应该呀。 马车里面在这个时候一片安静,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再度继续下去的必要,可是寒拾思却认真地望着桦以:“就好像你,你在我的眼里面……与众不同。” 本来想要说好看,可要是桦以误会了她是在嘲讽的话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寒拾思只能够另外再转换一个词了。 说完之后,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裙裾上面的花纹好像能够在上面重新再凝结出另外一朵来一样。 白玉一样的耳垂缓缓地蔓延出淡淡的粉红色,指尖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的衣服上面扣弄着,安静且局促,简直是在羞涩一般。 桦以觉得喉咙突然开始咳了起来,或许这个时候他应该喝点水,他却问:“你问了绿雨关于我的事情,为什么。” “因为好奇,因为我在评估风险。”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评估风险?”这倒是一个新鲜的词,也让人深思,桦以语气深深。 微微的咬了咬指尖,寒拾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坦然的说道:“风险评估说白了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一件事到底有多少的危险,说起来其实觉得很胆小呢,如果不做的话,又有些不甘心。” 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才会显得左右为难啊。 他们坐在彼此的两端,面对面的样子能够格外的看得清彼此的表情,桦以这一辈子见过无数的风浪,哪怕是在被千夫所指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语塞。 桦以没有再度继续说话,寒拾思感觉自己舌头都要打结了:“如果我说……” “听说玉国的女子,会送情郎香囊,我觉得腰上刚好少了一个,我想你做一个给我。”桦以打断了寒拾思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起码也得先让他开头。 “啊……”寒拾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下一秒海棠色一下子晕染上了白玉一样的脸颊,她眼角微微的弯起来眯起了一个弧度,安静且动人。 她就好像是确定一般,借着袖子的遮掩微微的伸出了一截白嫩的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 下一秒被死死的抓在手心里面,力度大的甚至是有些痛。 “现在还在马车里呢。”桦以的手缓缓地伸到了手腕的位置,纤细的手腕柔弱无骨,肌肤细腻。 那双异色的眼瞳里面好像带着批判,可牵着她手的那只大手,其实人都没有放开的迹象,反倒还颇有些蜿蜒向上。 微微地抽了抽手,寒拾思脸上红的不成样子,本来就艳丽入骨的容颜,添了几分娇媚的颜色,偏偏她还看着你,只看着你,一个人眼里有着三分水色。 好不容易将手抽了回来,寒拾思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就是撒娇的单纯纯的谈个恋爱啊,怎么那眼神好像她在勾引他一样,呸。 “我知道我们在马车里。”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寒拾思觉得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就真的要一日千里了。 原本在缓步前进的马车,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停住了一会儿,最后才缓缓驶动,外面等候着的绿雨钻进来半个脑袋,微微低着头。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口中呼喊着少爷小姐的称呼。 “外面有一群流民挡住了路。” 寒拾思愣住了一下,掀开了帘子往外面看过去。 马车的周围围绕着一群侍卫,个个身强体壮,手中的刀微微的露着,寒光森森,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任何的流民敢不识眼色的上前,老老实实地在原地待着。 寒拾思也因此更加清楚地看清楚了他们,面黄肌瘦,衣服破破烂烂,劳苦大众几个字几乎是写在脸上的那一种。 “这不是耀国境内吗。”她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按道理来说这不是玉国以后才应该看到的场景吗?她重新的对于天灾这个词有了新的定义和看法。 “耀国又如何,风独世被风续叶压了一头,他需要更多的钱招兵买马,钱从哪里来,当然是从人身上来了,等到他们谁赢了,再等到过上几年没谁会知道如今的他们。”桦以一点都不好奇,毕竟又非是他的子民。 他往外面多看了两眼:“应该是英州来的。” 说完就将帘子放下,带着十足的冷漠。 英州和耀国国都遥远,和玉国倒是较近,大概山高皇帝远才导致现如今这么多流民还无人知道。 寒拾思虽然怜悯,也无法做什么,这么多流民,就算是给东西怕也是不太行。 等到离开后,晚上野营时候寒拾月总是晃神,让寒拾思不得不问她怎么了。 不会是开始想念风独世了吧,寒拾思觉得不行。 “没什么,只是我今天好像是在流民中好像是看到五皇弟。”寒拾月也不确定,她的消息并不灵通。 五皇弟,寒拾月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那个白眼狼弟弟吗。 原来不是因为想念风独世呀,寒拾思松了口气,等等…… “五皇弟!” 第四十九章 偏遇见你 实际上并没有这么激动,寒拾思非常了解这位自己同父同母的弟弟寒时里到底是什么本性,说白了,就是狗,和风独世如出一辙的狗。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没有感情戏,相信我,这位基本上就是下一位虐文渣男人选了。 寒拾思将目光转向了桦以,桦以见此做了个手势,向她一笑:“很快会有人将他带过来。” 不,你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事情,寒拾思尔康手,想要阻止,但是这个时候才是刚刚告白,跟人家说不想要管弟弟,明显非常毁形象,寒拾思含泪点头,只能先答应下来了。 找人还需要时间,反正当天晚上是不太可能的。 而今天晚上也是她告白成功的第一天。 问她有什么感觉吗?那么告诉你没什么感觉,好像就连相处方式都一样,寒拾思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三秒之后,寒拾思梦的睁开了,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根本就不会做香囊。 不管刺绣技能是不是必备的,反正她是绝对做不出来,寒拾思压根就没有想过能够做出一个完美漂亮的,除非是十字绣还差不多,还要那一种带画,一针一线告诉你怎么绣的那一种。 不过没关系,办法总是有的。 可却依旧是睡不着,寒拾思掀开了自己帐篷的帘子,成功地和对面的人打了个照面。 “你也没睡呀?”桦以一身穿的好好的,明显是根本就没有休息的迹象。 而且这样目标明显的往她这里走过来,不会是后悔了吧?。 “想什么。” “我想你是不是后悔了?”说完就后悔了,不会才要谈恋爱的,第一天就分手吧,那可就真的有够太过于刺激了。 寒拾思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我胡说的,你别在意。” “我为什么要后悔?反倒是你,你最好不要摇摆不定。”桦以不会告诉她,他今晚睡不着,因为只有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一个人的影子,简直就好像是在往他脑子里面钻一样。 他想要见她,所以就出来了,却正好撞见了出去的她。 不岔,寒拾思认为这是□□裸的污蔑:“我哪里摇摆不定了?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她不管谁来之前来之后都是单身狗,说起来还真是眼泪,毕竟来之前她每天都要工作,忙着赚钱,来之后还要防着自己的小命,哪里有这么多心思。 寒拾思脸色一变:“不会是说风独世吧。” 她没控制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死死地盯着桦以,看他脸色变化,难不成是觉得在这段时间里面她和风独世之间发展出了什么? 甚至是有关于某些方面的,不管怎么说也是古代呢,对于女人远远比想象中来的苛责,如果他觉得如此,甚至嫌弃的话,她就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毕竟谈恋爱和受虐是两个事情。 少女脸上的嫌弃掩饰也掩饰不住,桦以无可否认自己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心中控制不住的愉悦,在今晚的月色下面,桦以低头问她:“你当然不会喜欢他。” 不管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从她说出口的时候就必须是真话。 他当然不觉得他会比风独世那个废物差,所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由爱故生憎。 桦以突然想起了这句词,目光渐渐沉静。 “这才对呀,毕竟我要是真的和他有意思才不对呢。”简直就是人间惨案,寒拾思心中腹诽:“你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寒拾思停顿了一下,目光带着几分微微的闪烁,最好像是湖面上投射的波纹,脸上的神色如同梅子酒一样:“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这个词汇对于桦以来说有点陌生,哪怕是交换心意,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依旧是含蓄的,现如今寒拾思几乎是没有任何顾忌一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心跳有些快,桦以伸出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脸,凑近了她,在今晚明亮的月亮下,他良好的视力清楚到能够看到少女眼神的羞涩,饱含着温柔和春风:“那你有多喜欢我。” 许久不见,桦以好像又长得好看了些,脸上的痕迹也好像是深了点。 寒拾思见此心口没来由的一跳,与此同时朱唇皓齿的少女凑近了他:“我不知道,可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哪怕被绿雨告诉了那些人的下场。” “可我现如今还站在这里,你也答应了不是吗,这就已经是够了。”是被吓到了,可是如果说都不能说出来好像是也是非常惨了。 毕竟她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桦以都愿意来救她了,就会让她死,既然这样就已经是非常足够了,她不想要死,可是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桦以这个时候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声音有点像溪水滑过去一样,显得颇有些悦耳。 今晚的星星有些过于的闪亮了,和月亮互相的依偎在一起,好像是在一场浪漫的空间里面。 等到他们找到了一片草地坐下来的时候寒拾思靠在他身上,甚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第一个和我和那个蠢妹妹勾搭在一起,以为能够成为皇后,我不喜欢她在我面前卖弄的样子,第二个是顺王的人,一家子都不安分,第三个故意掉进水里被我看到,她想要荣华富贵,我就让她这一辈子青灯古佛。”桦以突然的说了起来。 有关于那些人的事情,也一一地展示在寒拾思的面前,没有任何的遮掩和隐瞒的意思。 桦以身边接触的地方传来细微的摩擦声,那是她在微微的点头:“我知道了。” 来的时候书中对桦以所描写的定义确实是让寒拾思惶恐不安了一阵阵,但是很快她发现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够平面的直述出来的。 比如说她到现在为止她身上那所谓的百毒不侵的体质知道是现在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他非常的繁忙,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好皇帝,起码在现如今看来。 他的罪孽在于挑起了绵延不断的战争还有所有人最终统一口径的残暴。 寒拾思眼前突然一花,背后重重地抵在草地上面,她抬头只能够看到灿烂到几乎耀眼的星空,还处于迷茫之中。 这一次她深深的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闻到了有关于桦以身上的气味。 有关于寒凉的风以及沉香和微妙的压抑的旷野。 她喉咙里面的空气被夺走,等到结束的时候寒拾思几乎是整个人缩在桦以的怀中。 整个过程中寒拾思其实根本就看不清楚,唯一清晰的就是桦以那双异瞳,和常识迥异的颜色让寒拾思感觉她好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颤栗从脊骨的位置向上。 “从你告诉喜欢我开始,这件事情就必须是真的,你也一定是我的。”桦以的声音带着低哑的磁性,动人的如同深海泛滥的连漪,波光粼粼。 寒拾思感觉她要在这个怀抱里面几乎是要被溺毙一样,她不满的推拒了一下,下一秒却安静了下去,因为桦以接着说道:“我也是你的。” 太快了,太快了,这种感情来得太过于汹涌澎湃,她几乎是有些迷糊的拥抱着桦以。 似乎隐约听到了他在说:“不管你是谁。” 寒拾思和那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总归是不一样的,有关于她的问题桦以却从来都没有刨根问底,她将头放在他的脖颈处,彼此的呼吸交融,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她心口跳的有一些快,或许这就是命运,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是桦以,遇见他,接受他,一切理所当然。 天空的黑暗似乎更加的暗沉了,星星也越发的耀眼明亮,这一晚,寒拾思差点以为他们会发生把手伸进水塘里的那一种事情,实际上很快寒拾思就会重新地送回了帐篷。 后遗症大概就是等到第二天上马车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寒拾思带上了一层面纱。 好在没有一个人会在面纱上面停留两秒,基本上是一扫而过,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也就只有寒拾月有些好奇,但她们毕竟不在同一辆马车。 她和桦以在这段路上一如既往的坐在彼此对面,空气中的某些氛围和东西还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在两天之内他们成功的到达了释国,成天的赶路总算是能够放松些,他们在当晚入住了客栈。 与此同时,他们在当天晚上成功的收获了一个从流民之中提拉出来的看上去清瘦俊朗,挺富有欺骗性的寒时里,以及接到消息在当天晚上到达的诸良泽。 他整个人风尘仆仆,一路快马加鞭而来,背后带着一群的人马,明显是为了保护桦以的。 他到了之后干脆利落的下了马,俊秀的眉眼带着些冷峻的阴霾,上楼的时候撞见了寒拾月,目光直直的撞在一起。 寒拾思那个时候刚好出来,瞧见两个人目光对视的样子,明明寒拾月脸上的伪装都没有卸下来,却硬生生地看出了几分含情脉脉。 突然想到了原先剧情外面读者所猜测的有关于诸良泽是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的,原本的猜测对象是寒拾思,现如今看来那个猜测有着非常大的水分,因为诸良泽几乎是肯定的喊出了寒拾月的名字。 -------------------- 作者有话要说: 顺王就是当初男主一进宫就砍头的那个 第五十章 是感动呀 “好久不见了。” 寒拾思站在门口看着寒拾月表情惊喜的样子,心中默默的鼓掌,果然,女主光环永远都是最为强大的。 结局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竟然是认识的,这么一想,风独世脑袋上面的颜色就微妙了,不对,简直就是妙极了。 如果诸良泽是因为寒拾月才会背叛,现如今阿月来了,是不是代表着诸良泽的选择会不会改变,桦以能够赢,只要他没有突然发疯准备掀起战争。 想到这里,寒拾思眼神微微的亮了,突然觉得诸良泽简直就是比以前开始顺眼一百倍。 诸良泽并没有和寒拾月相处很长时间,他还需要尽早见到桦以。 这段时间朝堂上面倒是无事发生,毕竟敢不听话的早就已经是下了黄泉了,现如今能够留下来的对于桦以的命令绝对不会有什么质疑和问题,倒是也算得上风平浪静。 桦以倒了一杯茶,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安黎那边如何。” “已经是安排好了。”他们安排了人演戏,让风独世安插在释国的间谍好像是千辛万苦拿到了安黎身上的兵符,不然的话哪怕他们安排了人在耀国搞事,那边的风独世也绝对会丝丝的咬住他们不放,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回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刚才寒时里被打进来的样子他还记得,诸良泽低头恭敬的询问:“陛下这次回来还带上了玉国的五皇子,是改变主意了。” “没有,我不会改变想法。”桦以听闻诸良泽如此说道,反倒是略显疑惑地看着他,没有丝毫动摇。 这下换成了诸良泽开始变得心情复杂起来了,他那边已经是受到了消息,这段时间陛下已经是和玉国长公主心意相通了,现在还…… 陛下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诸良泽虽然并不是非常喜欢寒拾思,但是先如今这个情况确实不同了:“陛下应该清楚,如果她知道,那么花有可能就不会长了。” 虽然非常不想要承认,可是这大概就是唯一一次的机会了。 诸良泽真的不知道吗,他当然是清楚地,虽然找到了寒拾思,她身上流淌着能够解百毒,包括陛下身上毒素的无念片月。 桦以坚持着坚定,绝对不会轻易的喝下寒拾思的血缓解。 以往朝代之中多少君王求仙问药,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知道吃了多少,就是想要活着,诸良泽曾经嘲笑过他们那些帝王的愚蠢可是现如今却竟然希望桦以竟然也能够有的时候接受一下。 现如今当真是自打脸面,诸良泽微微苦笑。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本来贸然进攻也很麻烦。”而且这样的话寒拾思对于他想要入侵的心思绝对会一清二楚,自然只能够徐徐图之,让玉国成为释国的附属国,桦以目光晦暗。 他现如今已经是安排好了有关于寒时里所有的一切:“让寒时里成为我们的人,他好歹也是曾经的中宫嫡子,他不可能不想要成为玉国的皇帝,沦落到陷入经这个境地,他没有选,他会知道怎么选择,乖乖做一个傀儡,还是做一个死人他会清楚的。” 大不了杀了寒时里做一个□□。 这段时间带着寒时里来的人应该早就是将寒时里的脾气小动作摸清楚,能够瞒过已经是许久未曾见过寒时里的寒拾思了。 半眯着眼睛,桦以表情翻涌着危险的气息:“一切为了复仇,就好像是你也不会放弃毁了耀国不是吗。” 桦以笑着看向诸良泽,看向这个曾经为了耀国开辟疆土,耀国臣民口中最为忠诚的臣子留下的最后血脉,呵。 “既然那个坐在玉国皇位上面的老东西做了错事,现在看来让他死了太便宜了,让他被自己儿子造反,看着自己的江山倾倒,做一个苟延残喘的狗吧。”明明对方同样是皇帝,桦以语气中也没有丝毫恭敬,满是算计和冷漠。 诸良泽自然是清楚桦以为什么会这样做,谁也想不到当初虽然被人称为舞蹈大家的浮月竟然会是玉国的公主,并且母妃还是当初太上皇最为宠爱的妃子,现如今的玉国太后不知道对这位妃子多痛恨。 这位玉国太后别的不如,忍倒是非常修行的好,没有让玉国太上皇看出,等到这任玉国皇帝登基之后,立刻和玉国皇帝联合起来杀了那位妃子,至于浮月,则是被卖了出去。 要她穷困潦倒,让她颠沛流离,一辈子不能安生高高在上,一切全都是因为当初浮月太过于受到宠爱。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浮月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有藏的好好的玉佩被带了出去,她死后,被桦以拿到,查到了当初一切。 桦以不喜欢欠人的,现如今释国那些人已经是死了,现如今也应该是轮到玉国了,那位太后喜欢隐忍,那么现在也忍着吧,长长久久的为了自己身上以为年纪大了导致出来的病痛忍着吧。 他颇有些百无聊赖的想着,诸良泽安静着,过了一会儿才出声,保证:“寒时里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只要能够让玉国臣服,难么耀国的覆灭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既然当初他的家族为了耀国的建立出了力气,后来世世代代洒在边疆无数的鲜血都敌不过疑心,既然如此就让他毁了耀国,让这群人知道,欠了的全都要还的,他年家三百四十口人,祠堂上百的牌位,全都是要人头来换的,那些耀国的皇族和国都的豪族最为适合了。 * 为了显示自己果然是一个好姐姐的寒拾思正在探望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寒时里,他才刚刚起来。 寒拾思和寒拾月这边才刚刚坐下来,寒时里就肉眼可见的直接打了一个冷战。 “抱歉姐姐,我有点不舒服,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寒时里虚弱的对着寒拾思笑着,显得格外激动,一张小脸格外的具有欺骗性的苍白,阳光且俊朗,当真是写在明面上的好少年。 也就是写在明面上了。 寒拾思腹诽,扯了扯嘴角,颇为皮笑肉不笑:“没关系,我并不在意,毕竟我当初生病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过你,我怎么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在意呢。” 寒拾思越是眼神真挚,越是让寒时里嘴角抽搐,这不就是明显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嘛。 只是许久未曾见面,姐姐倒是有些不同了,难不成易容之后就连性格都会变了,要不是早就知道这位是他的姐姐,差点就要以为是谁假装的了。 “当初我年少不懂事,姐姐,我们是同父同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会伤害你,只是没有想到现如今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寒时里黯淡的表情写满失落,如果不是原主记忆做不了假,非常明白这位对于原主直接袖手旁观,以后会非常顺手卖了阿月的话,寒拾思都要心软了。 不行,给我憋住。 寒拾思只是笑笑,其中透漏出来浓浓的微妙之色:“不说这个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母后呢。” 哪怕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可偏偏脑海中的记忆却还是让寒拾思生出几分恻隐之情。 “母后……母后在冷宫中病了,后来病情加重。”寒时里苍白的脸色如纸张一般,浮现出痛苦之色来,他一把抓住了寒拾思的手,茫然的看着她。 “我被软禁了,林贵妃一天给我送一次消息,告诉我母后的状况,她是被硬生生拖死的。” 寒时里声音非常轻,一口气就能够吹散了。 凝望着寒时里的表情,那么挣扎,寒拾思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看来还不算是无可救药:“没事了,还有我,不管是林贵妃还是谁,他们都会有报应的。” 林贵妃就是现如今玉国皇帝最为喜欢的妃子了,记忆中还是宠妃呢,一转眼都已经是成为了贵妃了。 寒时里到也没有回答,可那眼神寒拾思硬生生感觉出一种不相信来,不由咬牙:“你那是什么眼神。” “是感动,姐姐。”寒时里简直就是瞎话张口就来来,这几个字,寒拾思一个字都不信。 现在人已经是救回来了,寒拾思也不可能随便将人给搞走了,只能装作相信的样子。 寒拾月这边和寒时里从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一面,寒时里面对寒拾思的时候苍白还带着几分柔弱的样子,对上寒拾月光是从表情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不过才一抬头寒时里就感觉到了寒拾思正在看着他,笑容甜甜,灵敏的第六感却是告诉他,如果他要是说出了什么话来他可能就要继续跟着那群流民了,果断换了口:“好久不见,三姐姐。” 寒拾月露出一点笑容来,今天这场探望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寒拾月跟着寒拾思一同离开去了她的房间,屋子的桌面上摆放着一些针线,惹人注意。 “我这是想要做一个香囊。”看到寒拾月目光,寒拾思解释了一下,当然了,自然是最为简单的那种,没有花纹的那种,至于花纹……到时候另辟蹊径吧。 做下看着花花绿绿的丝线,整理得非常好,在耀国的相处时间里面足以让寒拾月清楚她的针线活多么糟糕,寒拾月拿起还没有完成的针线:“姐姐能够和陛下心意相通我很高兴,只是这次回去,只怕世事不如所愿。” --------------------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女主以外,每个人的剧本都是正剧…… 第五十一章 我真是的 惆怅的语气和模样,紧紧皱起来的眉头,活脱脱的就好像下一秒就会重新继续开始虐文的剧情,可谓是不妙的很。 寒拾月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捏住了脸,只能被迫面对寒拾思,脸上的表情都愣住了,惆怅感散得干干净净。 “易容这是神奇,真是感觉不出来什么不对劲。”寒拾思咂咂嘴,将手收了回去,见寒拾月发呆,拍了她一下。 寒拾思一笑:“是担心那些人觉得我有所不好吗,不用担心,有怀旭在,我相信他,” 寒拾思态度坚定,让显得颇为悲观的寒拾月找到了些勇气,更重要的是因为寒拾思笑眯眯的凑过来,这幅亲密的样子让她不由得生出几分羞涩。 “我知道阿月担心我,不用害怕,不会有事情的。”毕竟从寒拾月经历过的事情来看,只要不是神经过于粗壮的人,基本上不太可能太乐观。 所以,全都是风独世的错! 远方的风独世感觉不太舒服,强行忍着一个喷嚏,毕竟书房之中还有着风续叶呢。 这幅样子被风续叶看在眼中,红唇勾起,满是张扬:“我侄儿身体不适呀,莫不是被后宫中的女人掏空了。” 语气揶揄,带着恶意,可谓是十足的挑衅,就连表面的面子功夫基本上都不剩下多少了。 风独世眼中闪过一丝痛恨,脸上笑容却是和熙:“姑姑说笑了,只是最近公务繁忙而已,怎么会如同姑姑所说,只是这次来找姑姑确实为了我心爱之人。” “不管如何,阿月也是我的皇后,我怎么能够让她流离,遭受欺负呢。”说着风独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风续叶眼神诡异的面对风独世,如果说起来,让那个玉国公主最让她受委屈的人不是你吗,现在这个借口还真是好,风家这些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厚脸皮。 但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不过风续叶凭什么会帮助她呢,她可不会做无本的买卖。 因此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风独世。 对此风独世早就料到了,他凑上去,语气淡淡的说了几句话,风续叶就此脸色大变:“风独世,你要是在这件事情上面骗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语气带着淡淡的杀气,明明自己才是皇帝,现如今却是要受制于人,风独世心中不爽,可是脸上运筹帷幄的模样依旧没有动摇。 风续叶眼神闪了闪:“我答应你将寒拾月带来,你要是敢骗我你知道后果。” 她很快就离开了,只是脚步匆匆,如同掩饰着什么情绪一般。 风独世脸色在人离开之后彻底的冷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安排在释国的人被揪了大半,也不会选择和风续叶这个女人合作了,那个叫做柳绵的女人根本就是疯子,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如此损失惨重。 可恶至极! 要不是现如今看来寒拾月对于寒拾思重要,甚至是离开的时候都带着人,会是一个好棋子,风独世也不会这样。 更何况前不久带入玉国的明易现如今刚好得到了玉国皇帝的器重,要是知道寒拾月不在了,还受到了委屈之类的话,难免让玉国皇帝生出间隙,他也不会一定要将人带过来。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可谓是流年不利,但风独世坚信他是天命之子,等到明易支持着那个林贵妃的儿子九皇子成为了玉国皇帝,他起码有着七成把握让玉国上下渐渐被蚕食缩短到两年,到时候等到玉国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两国合并,何须在乎释国。 一个恶鬼转世,就应该好好待在地狱之中,现如今竟然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甚至是更高一筹,让心高气傲的风独世无法接受。 不,任何现如今想要站在他头上的都不行,苍漓大陆只应该有一个声音就够了。 * 寒拾思好不容易总算是哄好了寒拾月,对于这样的事情阿月有点不太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她干脆让阿月陪着她一起做起了香囊。 她没有告诉阿月,她相信桦以单单是因为他对于释国足够的掌握权,只要他想就不会,还有她愿意交付的信任,说什么都好,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寒拾思在一切的前提下愿意给最好的。 全说出来好像有些害羞,寒拾思只能从旁边解释了。 等到做好香囊之后将心情何况许多重新恢复了平缓心情的阿月送走。 送人离开之后诸良泽也正好离开,寒拾思看着对面房间的桦以不由地笑起来,明明对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是在见到他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笑起来。 桦以向她招了招手,衣袖微微晃动,寒拾思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关上门之后,寒拾思拿出了今天做好的香囊:“我对于这个不是很擅长,还是先勉强用着吧。” 嘴上说着勉强,寒拾思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他。 向来是非常懂得怎么让人生气的桦以这次接过了香囊,可没有说出让人生气的话了。 香囊用的是带着暗纹的布料,低调雅致,带着几分幽香,针脚并不是特别的细密,但那时也看得出来绝对用了心思的。 没来由的想法让桦以竟然打开了香囊,里面鼓鼓囊囊塞着的东西,除了香料之外还有着另外的东西,一张纸被折成了小小的模样,被放在香料的中间,安静白皙,如同一场隐秘的心事一样。 桦以打开那张纸,上面细致的描绘着一个精巧的香囊,上面画着一个香囊,上面的花纹是并蒂莲,描绘得格外的精心。 在一边原本好以整暇地寒拾思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他从接过香囊到打开里面发现其中的奥秘,甚至不到十秒钟。 本来以为起码要过段时间才会被知道的事情现如今直接是一照面就已经是知道了,让寒拾思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啊啊啊,为什么要画并蒂莲,简直就是傻了,早就知道就应该画些美好祝愿的东西的。 手指悄悄的拧在一起,下一刻却被直接抱住,他笑着的时候总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他整张脸慢慢的凑过来,薄红的嘴唇显得分外的温柔。 这是想要亲她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寒拾思反而努力的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看着桦以,好像是想要看清楚每一个细节一样。 少女嘴唇几乎是拧成了一条微微颤抖的直线,红润且娇艳,像极了一朵正开放的最好的花朵。 他却没有吻她,侧过头,脸贴着脸颊的那一瞬间,像极了耳鬓厮磨,她感觉到耳尖处的位置好像是有着一只蝴蝶短暂的停下又飞走,显得格外的温柔。 寒拾思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能够愣愣的就这么看着桦以将那张画好的香囊又重新塞回去之后将香囊挂到了自己的腰上。 暗色的香囊和玄色的衣服相得益彰,和腰上的玉佩互相的映衬着,也格外和谐,桦以非常满意:“很合适,你倒是有创意。” 桦以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明亮,并蒂莲。 “没办法,我是真的不擅长这个,但是你想要,我只能折中了。”长叹了一口气,娇美的脸上写着苦恼的味道,却专注的看着他,明亮温柔。 手指在香囊上面拂过,桦以脑海中转动着刚才的话,我想要吗,说不上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他转动着手上的东西,竟然有些心情复杂。 耳边的寒拾思好像是笑着且理所当然的说道:“谁让你是我喜欢的人呢。” 眉间一凉,桦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额头,微微地拧着眉头,反而有着几分不快的模样:“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你以前有没有对别人说过?” 哪怕是被哄得再高兴,光光只是这么一设想,桦以就生出了一丝愤怒来。 莫名其妙的被质疑的寒拾思简直是一头雾水,她就是普普通通的说了一句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茫然地抬头望向桦以,却惊奇地发现一件事情。 大概是因为桦以长得真的太白了,以至于耳朵上面微微泛红的痕迹完全是一览无余,原本莫名其妙的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是害羞了吗。 这两个词配在颇有些阴沉不定的桦以身上颇反差萌,寒拾思反而笑起来了:“你觉得有吗?你不高兴了?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 “那就好。”桦以总算是心满意足了,就连神色都和缓了下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被撸顺了皮毛的大猫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轻松。 他转身想要坐下,却被一下子拽住了衣袖,桦以疑惑不解的回望寒拾思,她正踮起脚尖向他凑过来,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那一张容貌精致毫无瑕疵,国色艳丽的脸上反倒是多了一丝妩媚的色彩,显得神秘莫测。 寒拾思强忍着一丝笑意,声音甜蜜柔软:“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刚才耳朵红了,你害羞了。” 还没有等到桦以反应过来寒拾思又迅速的收了手,整个人就像一头轻盈的鹿,很快一下就已经蹦出了房间,感觉他望着自己,还扭过头笑了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桦以站在原地默默地碰了碰自己的耳尖,一只手重重地砸向桌面,瓷器和木质的桌面发出碰撞的声音,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真是疯了,竟然如此失态。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香囊大概最大的工程就是选布料和缝制边边……感谢在2020-06-14 16:35:47~2020-06-18 20:5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不宁 30瓶;虔晨似锦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二章 有关玉国 喜欢一个人对于寒拾思来说就好像是草莓冰沙加薄荷,甜甜又清爽。 而且,而且桦以真的非常符合她的审美呀。 在回去的一路上桦以第一次感觉到了有关于寒拾思的热情,不,主要是表现在目光身上。 坐在马车上,骨节分明的时候握着茶杯,敏锐的五感几乎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桦以,有人在看着他。 常年习武之人,五官之敏锐足以想象,每当桦以抬起头的时候,寒拾思还偏偏不躲不避,眼睛亮如星子一般看着他。 就好像是一只已经是混熟了的猫,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的黏人,露出漂亮的皮毛,对他说道,来摸呀,来摸呀。 简直,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底线。 望着寒拾思面对他的时候明亮的眼睛,桦以喝了一口冷茶,再这样下去,他只怕是不能够在继续和寒拾思待在一个马车里面了。 可是等到马车到达都城的时候,桦以心中却有生出了一丝莫名来,好像是有些遗憾一样。 他面上却没有丝毫情绪,寒拾思心里面也有些可惜,她敢保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想要经常见到桦以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等下了马车之后,面前的宫殿却是陌生的模样,而非是当初的棠初殿。 “鸾起宫,怎么突然换了。”寒拾思有些疑惑。 桦以只是回答:“不合适了。” 没有说有关于柳绵的事情,而且也确实是不合适了。 寒拾思对此也没多少意见,后面也确实是如同寒拾思所想,桦以果然是非常忙,这段时间根本就见不到人,好在还有着阿月,至于寒时里……哦,也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去了,全程没有出现过。 寒拾思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当初见到的寒时里是不是假的了,真是让人艰难。 * 鸾起宫是一个比棠初殿还要来得大的宫殿,后面同样是有着一个大大的池塘,里面坐落着一个精致的亭子,现如今已经是到了荷花盛开的时候,风吹来的时候暗香袭来。 寒拾思坐在亭子里面和寒拾月聊天说话,她现如今比起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显得开朗多了,笑起来眼中带月,让人心旷神怡。 周围服侍的宫人有些眼熟,有些陌生,其中最为眼熟的就是柳芽了,她一如既往显得笑容灿烂且活泼,让寒拾思忍不住会想起了一点当初的时光,不过也就仅仅只是回想而已。 看着敏锐察觉到她眼神,转过头对她嫣然一笑,又甜又可爱的柳芽,寒拾思默默翻了一页手中的话本,嗯,笑的一如既往可爱呢,没有任何变化。 猛地合上话本,寒拾月抬头,却发现寒拾思正在凑头过来,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阿月~我们去放风筝吧。” 今天天气这么好,有风,有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炎热,不出去溜达溜达实在是可惜了,寒拾思想着前天看到的风筝飞过去的样子,脸上的向往几乎是止不住。 寒拾月一口答应了下来,她含笑看着寒拾思去让对方拿风筝,她选了一只有着大翅膀的巨大的鸟,看上去鲜活明艳。 外面的天气真的很好,两个人奔跑了许久,没有谁会让她们注意身份,尽可能的让她们高兴,寒拾思也尽可能让寒拾月高兴。 毕竟她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除了没有风独世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不过早就已经是习惯的她倒是没有觉得什么不好的地方。 等到这场放风筝结束之后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大汗淋漓,脸颊上面都是红红的,寒拾月从来没有奔跑过。 手中的风筝飞舞,头顶的太阳明亮耀眼,姐姐在一边向她笑着:“风筝好高呀,阿月,你的比我的还要高。” 寒拾思紫色的裙摆飞舞着,在阳光下面带着浅紫色的透明感,额角带着晶莹的汗珠,顺着玉白的肌肤,更是显得红晕艳丽。 不远处的寒拾月同样是忍不住的笑着,寒拾思见此忍不住的心中点头,这样才对呀,总算是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寒拾思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说起来这个身体今年也才是十八岁了呢,原本算算是要等到到达耀国的时候刚好是成年,阿月现如今还没有成年呢。 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干脆最后直接是剪断了风筝线,看着风筝渐渐地隐没在天空中。 “飞得真高真远呀,我要是也可以就好了。”寒拾月好像是感叹又好像是随口一说。 正准备收拾去沐浴的寒拾思肯定的点头:“会的,只要阿月想就一定会的。” 寒拾月愣住了一下,点头笑着和寒拾思一同回去了。 等到沐浴完之后寒拾思发现寒拾月已经是睡着了,整个人安静极了,更是显得年纪小小,头发在一边放着,宫女正在给她擦干。 “看来体力是真的不行呀。”寒拾思打了一个哈欠,柳芽立刻是带着人过来给她擦头发,等到将头发擦干弄好之后寒拾思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安静得很。 一个修长的身影坐在亭子里面,外面的飞纱遮掩下面显得格外的若隐若现,可偏偏只是一眼而已,寒拾思就认出了对方分明就是桦以。 拉着裙摆,脚上的铃铛发出微微的响动,清脆悦耳,桦以为微微放下了手中的书,凝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桦以突然发现,原来他竟然将寒拾思的脚步是如何的声音都彻底记了下来,现如今在察觉到之后完全心绪不宁,只能看着寒拾思向他跑过来,直接冲到了他面前。 伸出了一双手。 望着眼前向她敞开了怀抱的桦以,寒拾思还愣住了一瞬间,下一刻就直接扑了进去:“怀旭。” 桦以在感受到怀中确切的温度的时候心情彻底安静下来,微微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要处理很多事情吧。”寒拾思有些感叹。 “还好,左右不过只是前段时间堆积的事务而已,下次你可以和我一起。”桦以眼神格外认真。 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她散落在背后的长发,墨色的长发如同流水一样,微凉,从他的指尖滑落下去,只有微微的香气残留下来。 寒拾思是一个非常明理的人,知道他这段时间很忙就一次都没有来过,明明和从前一样,可偏偏桦以却无从说起的不舒服,那么就让寒拾思待在他身边好了。 觉得虽然是开始谈恋爱了,但是太黏了也不好的寒拾思见到桦以主动说起也不无不可的同意了。 打了个哈欠,寒拾思一边想着刚才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果然是有点累了,一边好像是不经意地说到:“一个国家都这么累,如果一整个大陆的话会不会更累呀。” 说完之后寒拾思朦胧着一双眼睛看着桦以,她眼角天然上翘,哪怕是面无表情也好像是在笑着在勾引人,此刻桦以的目光更是无法从寒拾思身上转开。 他在思考刚才寒拾思所说的话,到底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还是只是简简单单的随口一说而已。 说完之后寒拾思就好像是哑巴了一样,完全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同样也是孤注一掷的模样,反正她这个身份本来就尴尬,早晚都是要说的,趁着现如今找到了寒时里,刚好操作。 就当做因为母后的死,弟弟被欺负甚至是流放,自己前面被送亲最后却是连一个救她的人都没有积攒出来的想法吧。 看似没有说话,实际上心中正在疯狂乱转,并且疯狂找理由的寒拾思继续保持安静无声。 “我记得你说过想要拯救这个世界,既然这样,我为你送上这个天下如何。”桦以原本因为思考停下来的手继续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寒拾思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只猫。 就是那种大佬手上的抱着的那种,不过答应的好像是太轻易了吧,不问问她的吗,寒拾思心中抱头,面上却是淡淡微笑。 两个人就这么直接是敲定了以后会对于玉国下手的这件事情,因为寒拾思玉国长公主的身份,简直就是像极了反派会面敲定阴谋一样,明明自己并不是这样想的。 寒拾思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直接和桦以决定了下来,等到从桦以怀中下来才反应过来。 眨眨眼睛,语气幽幽:“你就不问问我。” 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不不!才不要有成就感,我不需要! 寒拾思好不容易拉回了理智,桦以那边就回应了:“不需要,你只需要知道,你以后会是苍漓大陆唯一的皇后,你想要拯救天下,我就帮你,那些人的国家早就烂到根子了。” 我也是其中一员,从前我没有想过,现如今你想要,我就帮你做到,在我力所能及的全部。 诡异的被内涵到了,而且怀旭你不觉得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寒拾思张了张口,最后放弃了,面对桦以认真无比的眼神实在是说不出口,太破坏气氛了。 这么直接敲定了下来,哪怕过程不对也不管了,寒拾思继续放大招。 “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有关于玉国。” 第五十三章 想不起来 大旱加冬寒造成的伤亡太多了,有前期准备和没有前期准备还是不一样的。 “今年玉国将大旱,并且今年的冬天一定会很冷。”大旱大寒,光是一种就足以让民不聊生了,何况连在一起,加上玉国腐败的权力制度,简直就是天要亡我的节奏。 做好倾听秘密,却还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类似预言的桦以有些安静。 寒拾思又怎么不心生忐忑,没办法,现在多已经是夏日了,玉国那边也是拖不了多久的。 “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手,不会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桦以听完之后立刻开始表示会将这些事情处理好的。 寒拾思虽然知道大旱不可能消失,还是感觉到了难过。 但是就算是告诉月国的人能如何,就好像是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说你家有大难,你不会将人打出去就好了,如果等到寒时里回国,告诉他提请准备或许比想象中好。 这边桦以却思考着,如果真的按照阿思所说,确实是有可能,若是放任到这个时候,他只需要操作一下,释国必将获大利,说不定趁乱能够杀到玉国都城,到时候混乱中玉国皇室人员死了个光也不是不可能呀。 有些遗憾的想着时候,寒拾思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桦以。 桦以回以一个笑容:“别担心。” “嗯。”寒拾思愣愣的答应了下来:“你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我是怎么知道的。” “反正你没有骗我就已经是够了,其他的等到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我就会知道了。”桦以语气淡淡,好像是一切全都掌握在手中一样。 人就是这么奇怪,问多了想理由想的头痛,不问的话就感觉到不安,寒拾思觉得自己就是如此。 她轻轻点点头,专注着桦以的表情,那张脸一如既往俊美无双,脸上妖异的纹路带着浓重的邪气,侧目看她,就是故事中的诡邪的反派。 那个纹路好像又长了,快要到额头了呢,寒拾思心想。 手指落在桦以脸上,带着几分温凉的触感,寒拾思对此微叹:“你这幅样子就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对于寒拾思所说的桦以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 柔嫩的手心清楚的感觉到桦以嘴唇柔软的很,和嘴唇锋利的话截然不同。 凉亭的风很是温柔,寒拾思靠着桦以的胸膛,感受着风,两个人就这么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午后,直到是寒拾思昏昏欲睡,才回到了宫殿内,桦以再去出去了。 寒拾月这个时候早就醒了许久了,正在看书,柔美的脸上安静温柔,寒拾思悄悄走到她后面,捂住她的眼睛,玩了个小游戏,两个人笑成一团。 虽然宫中安静,但是也缺少了一些乐趣,寒拾思想着要不然直接出宫好了,以前还好,现如今有了阿月,一起出去的话就好如同是小姐妹逛街一样。 寒拾思忍不住心生出一些向往来。 “没关系吗。”寒拾月同样是期待了起来,不过随随便便出宫没关系吗,可想到进宫的时候外民啊热闹的街道样子还是忍不住点头,生出了些期望,用力点点头。 这件事情就这么直接被敲定了下来,寒拾思还记得上次出宫的时候见到的一些有趣的东西,开始极力的向寒拾月推荐起来。 她口才好,说话的时候自带身临其境的感觉,寒拾月眼睛都是亮了,满是笑容的看着寒拾思,嘴角的弧度几乎是没有下来过。 实际上每天能够这样就已经是非常让她高兴了,毕竟她本来出身不好,在玉国不怎么受待见,后来就算是成为了皇后也没什么能够自主的,遇见姐姐之后才不一样,这样就很好了。 寒拾思说完之后口都干了,才发现都已经是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原来上次也不是特别的没意思,原来还是非常有趣的。 还没有再度开口,寒拾月就送上了茶水,寒拾思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友好和对方分别,送人都送到了门口。 结果人还没有送走,却迎接了新的人过来,诸良泽今天竟然大半夜的过来了。 诸良泽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以往碰个面都算是巧了,今天反倒是有些不同于寻常,她不由得望了一眼正坐在中庭的寒拾月,觉得已经发现了原因。 然而还没有看到任何撒狗粮的行为,就见到诸良泽目标直直地向他走过来,失了一粒嘴角,微微含笑,秀气俊雅的面庞温润,显得分外的挺拔修长。 “娘娘。” 这人是过来找她的,寒拾思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有事。” 她说实在心里面是有些慌的,虽然只在背后说过一次,但也算得上是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了吧,不过诸良泽也不会这么手眼滔天吧。 可一想眼前人到最后完全进化成了隐藏大boss,寒拾思突然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此事事关重大,有关于陛下,所以,还请只有你我和二人交谈。”诸良泽一副对此忌讳的样子,更是让寒拾思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过寒拾思是一点都不在怕的,反正她才没错呢。 心里头虽然扑通扑通跳,寒拾思还是让宫人们先退下了,现如今时间也算不上早,寒拾月颇为疑惑,但也没有多打听的意思,同样离开了。 周围的人纷纷散去,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寒拾思友好地为诸良泽送上茶水:“有什么事情还是坐下来说吧,站着多麻烦。” 从善如流的坐下来,寒拾思还没有彻底坐稳,诸良泽就已经开了口。 “陛下大概是要死了。” 这一句话的威力简直堪称炸弹,寒拾思差点没有直接摔下桌子,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确实隐约察觉到了些,诸良泽这一开口却依旧是石破天惊。 呼吸急促两下,寒拾思端正了身子态度反倒是更加的冷静了起来:“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你果然不同于寻常呢。” 毕竟这件事应该藏着掖着吧,就这么直接大大咧咧的告诉她,简直就好像生怕她了解的不够深入一样。 是谈恋爱才多久啊? 还没有到渐入佳境的地步就要死情缘了不成,寒拾思完全感觉到一个头两个大,眼神颇有些诡异的望着他:“你难不成忘记了,我是玉国长公主,难不成你是向我投诚了?” 这家伙不会是阿月在哪个阵营,他就往哪个阵营倒台吧,实在是没有一点点坚持! 寒拾思眼神不由得流露出些恨铁不成钢来。 完全没有接受到这样的感情,诸良泽目露奇异:“在下对陛下一片衷心。” 说得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迹象,寒拾思表情却忍不住诡异了一瞬间,还是忘不掉,他是如何干脆利落的砍了桦以,所以未来你是另外找好下家了吗? 寒拾思整个脑袋里面乱糟糟的,关于桦以的事情虽然早就已经有了猜测,可现如今这样明面上的调开之后,却还是颇心慌意乱。 对面的诸良泽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慢慢地说着:“虽然娘娘乃是玉国长公主,但是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毕竟现如今娘娘的弟弟还一直在宫中呢,可你却从来没说想要去看看他。” 前半段听起来很想威胁,到了最后一句的时候一下子就好像猜透了她现如今的心理状况。 现如今寒时里可算不上好,他之所以在好了之后没有过来找寒拾思的理由非常的简单,就是因为他几乎是被软禁在宫殿里面。 来送饭菜的人透露出了若有似乎希望他能够臣服的事情,只要他没表现出来,就好像要一直这么拖着。 让寒时里感觉心里头就好像是烧了一把火。 这一路上寒时里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释国皇帝对于寒拾思是如何的呵护,和传言之中可谓是相差极大,却还是让他高兴的,毕竟他是寒拾思的弟弟。 他虽然现如今流落在外,可若是有了释国皇帝的亲力相助,定然能够重新回国夺得皇位。 就算释国皇帝不同意不?还有他的姐姐吗?他不管如何,毕竟是他的弟弟,而温柔乡有多大的杀伤力?从他的父亲就能够看出来了。 可这结果一到释国之后却被软禁,只能够寄希望于寒拾思,可那边完全没有丝毫想要来找他的迹象。 寒时里几乎是要望眼欲穿了,而且释国这边也似乎渐渐不耐烦,让他更是感觉心火烧上心头。 完完全全感觉不到不远方还有着一个弟弟正在等着她去拯救,寒拾思正感到头痛,她确实根本就想不起这个弟弟。 毕竟他以前又没有兄弟姐妹,现如今又有一个妹妹在身边,难免就忽略了,而且这个弟弟一点也不可爱,根本就生不出感情。 “所以你就确定了,直接说吧,不用再这样继续下去,我要如何才能够救怀旭。”寒拾思摒弃凝神,不管如何,总要全力以赴。 “在下和陛下曾经想要找过无念片月,只可惜这天下唯一一株可解百毒的无念片月已经在娘娘的肚子了。”不然最后也不会惹出这许多风波,诸良泽微微正色。 这东西寒拾思没有多少记忆,好不容易挖了出来,一丢丢的回忆,我已经是小时候了,被灌了一碗药,从宫人的嘴中听出来的。 难不成还要走上放血的老路子? 寒拾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柔软白嫩的双手,看上去弱质纤纤,指尖带着一点微微的粉色,绵软无力的同时,上面淡青色的脉络就好像是蜿蜒的花。 正想着这从哪里割比较不痛的时候,一只修长且漂亮的手伸在她眼前,诸良泽摊开手掌。 “因此这世上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第五十四章 宫外热闹 那只修长略带秀气的手摊开,手心中间是一颗类似玉石质感,在中间好像是有着一颗红色的点,看上去更是漂亮的很。 “这是……” “这是一颗种子,娘娘如果能够把它种出来,陛下就能救了。”诸良泽目光诚恳,让寒拾思阵阵沉默。 好像是比想象中简单一些,寒拾思却非常疑心这个如同玉石一样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够种出东西来,毕竟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既然这样,那我怎么种。” 诸良泽既然是有种子为什么不能够自己种,不过现在也不是很重要。 见到寒拾思结果,诸良泽继续说道:“你每三天滴一滴血在种子上,什么时候种子发芽了,陛下就能够得救了,切记,这是药。” “用我的血养出来给桦以用吗,必须是我的。”寒拾思听出了浓浓不太靠谱的感觉。 诸良泽却是非常严肃:“自然。” 说完却见寒拾思捂着脸,疑惑之时,听见她语气虚弱:“朋友,你听说过科学吗。” “科学是谁?”从未曾听过的人让诸良泽微微皱眉,这种超出他预料的人让他忍不住想要问问。 抹了一把脸,寒拾思脸上一副笑意盈盈:“不重要,它已经死了,我们继续聊聊这个……种子。” 虽然长得有点出乎意料,有点漂亮过头了。 早就在看到桦以飞檐走壁,甚至是能够带着她飞的时候她就应该是清楚的,有些东西它不能够用科学解释。 诸良泽未曾再问,只是专注于已经是放在桌子上面的种子:“娘娘只需要将它种出来就好了,除了娘娘都不行。” 奇妙的使命感一点都没有感动到寒拾思,她只想要问问具体情况,这一次诸良泽和开始一来就直接当头一击的石破天惊完全不同,一点也不愿意多说什么,让寒拾思挖空心思也愣是找不到一点其他的原因。 反正中心思想就是一个,这个种子就是只有寒拾思才能够种出来,并且才能治病。 害的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开启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天赋,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根本没有种过植物呀!顶多就是给别人家植物浇过水而已。 诸良泽将种子放到他手心的时候,她捏紧了愣是没敢松手。 看诸良泽那个样子,寒拾思颇为有些怀疑手上的种子是不是唯一的一颗,真的重死了的话,那岂不是亲手断了情缘。 “那个,那花有什么特性没有?”哪怕是植物,也有着不同的脾气,寒拾思感觉手心都要出汗了,连忙松开了手。 简直就好像是丢掉了一个麻烦,诸良泽说话都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微微偏了偏头:“该怎么种就怎么种,也只需要每三天滴一次血,它会自己长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多么不可靠的言论啊! 寒拾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再度怀疑起了眼前人的忠诚,实在是太不可靠了吧,嘴巴一张这件事情就直接给甩开了。 再问也问不出任何了,除了她的血,诸良泽是半点建议都没有了,拍拍屁股就不见人了。 寒拾思顶着柳芽的目光让她叫来了花匠,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开始学习。 直到是最后整理出了大半本来,寒拾思才敢小心翼翼的将种子种下去,就连原本准备出宫的事情都忘记了。 这一些全都都要怪诸良泽,可恶。 站在书房的诸良泽完全不知道有人心中对他正在谩骂,他已经是站在书房许久了。 “你倒是非常擅长寻找时机。”桦以在上面一边看着奏折,一边说道。 对此诸良泽一点反驳都没有,人心易变,这个时候不找机会,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陛下,我确实是担心人心易变,可我更担心现在。” 对于诸良泽的担心桦以非常冷静,桦以语气冷静:“不管能不能长出来,开不开花,我都认,至少我死之前,她永远在我身边。” 放下手中的笔,桦以:“她最近不是要出宫去玩,多带些人保护她。” * 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外面的热闹的叫卖声就没有停歇过,充满着古朴的热闹。 寒拾思见到寒拾月一直看着她,明明非常期待竟然也没有看看外面,主动拉开了帘子的一角,不想自己的心情感染到对方。 现在种子都没有发芽,虽然心情沮丧,可好歹也是她先开头让人出来玩的,总不能一路上全都垂头丧气吧。 寒拾思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说道:“阿月,我看到了好多上次看到过的有趣东西,到时候我们一去去看看。” 有些东西自己看其实没有多少意思,但是和别人看,那种感觉和兴趣就突然翻了一倍不止了呢。 寒拾月是非常敏感,但是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如今寒拾思表现的毫无缺陷,也就微微放松了下来。 等到下了马车之后,两个人都带上了面纱,嗯,真不是自恋,只是为了防止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 毕竟相信女主光环的强大,寒拾思一点也不希望突然有人失智的冲过来调戏或者挑衅…… 就这么带着寒拾月,心思敏感,可到底也就是十几岁而已,总是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对于其他的东西也是好奇的,再加上寒拾思的引导,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开始专心和寒拾思一同看周围好玩的东西。 要相信群众的想象力,两个人简直就好像是土包子一样,看到什么有趣的都想要买,反正全都不是缺钱的,后面还有人能够帮助她们拿东西。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后面跟着她们的人基本上人手一堆包裹,里面吃的玩的基本上数不胜数。 寒拾思和寒拾月手上人手一个糖葫芦,不要期待多好吃,可红彤彤的真的非常喜庆。 旁边的寒拾月手上拿着糖葫芦,怎么说呢,显得特别珍惜,寒拾思再度心中怜爱了一波阿月,一路上带着人往酒楼楼上走,不管如何,以后她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能够吃吃喝喝,快快乐乐,相信桦以的财力。 酒楼的人一看到寒拾思这一行人就知道来的一定是大客户,他们这些人先不说身上穿的衣料子,身上的气势同样是不凡。 掌柜连忙招呼着小二带着人上去,小二热情的笑着带着她们往上走,与此同时也有人上来,两队人直接擦肩而过。 上面的包厢光线良好,空间开阔,让人一看就感觉到心情舒畅。 小二报起菜名简直就好像是从前看的小品一样,简直就是溜溜的,让一边的寒拾月一愣一愣的。 点了一堆招牌菜,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小二还推荐了一般女孩子喝的花果酒,闻上去清香甜蜜,简直就是果汁一样。 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反正都已经是出来了,反而是更加放得开,寒拾月一整顿饭显得特别的高兴。 所以等到想要出恭的时候就显得特别不好意思,寒拾思也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却不知道等到寒拾月出去之后害羞的拒绝了想要跟着保护她的人,随后转向了酒楼后面,脸色渐渐冷淡。 她转过头看到乐当初和他们之间擦肩而过的人再度出现在面前,从袖子里面拿出了刚才被悄无声息塞入手中的纸条。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寒拾月目光柔柔,目光安静如水,没有丝毫杀伤力,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对方看着寒拾月:“娘娘,我们是陛下的人,你来这边许久,陛下非常担心你,每日茶饭不思,可娘娘看上去到时非常高兴呀。” 听闻此人说的话,寒拾月有些愣住,嘴唇开始颤抖起来,表情一瞬间就亮了起来,看上去如同明珠生辉,灼灼耀目:“陛下真的想着我吗,我以为,我以为他……更喜欢贵妃。” 少女因此抿了抿嘴唇,脸上哪怕是戴着面纱,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注视着人的时候也遮掩不住其中的清雅动人。 来的人自以为他一个暗卫自然是铁石心肠,竟然生出了一丝不忍,同时也是觉得这次任务倒是比想象中轻松:“怎么会,只要是娘娘想,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带着娘娘走的。” “……好,不,我现在还不能走,陛下对我这般,我当然希望能够帮他,我留在这里,长公主对我信任,说不定我能够拿到什么机密,到时候带我走才是最好的。”兴奋了不过一瞬间,寒拾月又迟疑了,微微摇头,认真的看着来人。 对方有些迟疑,耳边传来一声声响,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身边,穿着一身黑衣,目光赞赏的看着寒拾月:“说得好,娘娘深明大义,对于陛下一往情深,也不负陛下朝思暮想。” 原先的人看着黑衣人微微皱眉,寒拾月笑容羞涩,满是爱恋:“我会的,那么他带了什么东西给我吗。” 黑衣人顿住了一瞬间,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佩:“有的,这是陛下给娘娘的。” 寒拾月笑盈盈的接了过去,摩擦着玉佩表面,低着头,似乎满是娇羞,让人无法不相信她的爱意:“我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好意。” 等到寒拾月离开之后原来的人冷看着黑衣人:“现在最为紧要是将人带走。” “我相信陛下会更加同意我的想法。”黑衣人不甘示弱。 前面离开的寒拾月慢慢离开走入了走廊:“看来是两队人马,我还真是比想象中有用。” 将玉佩拿出,手中的玉佩精巧,大概是风独世给手下人传命令用的,那人倒是机灵。 玉佩温润的触感在手,寒拾月语气轻轻:“呸。” 第五十五章 倒打一耙 吃完饭,一行人出去的时候经过了胭脂首饰铺子。 寒拾思能够闻到其中香气和宫中的胭脂香气是截然不同的,倒也是起了兴趣,好吧,主要是反正现在也不差钱,所以很快就带着阿月走了进去。 里面分为两部分,除了一边的胭脂之外同样还有着各种的首饰,上面的首饰看上去熠熠生辉,颇为夺目,比起宫中较为华丽的款式,显得更加的清雅一些。 对于寒拾思来说,这些有好多都非常适合阿月呢。 她拉着人来到首饰前面,拿起了一枚玉兰花形状的玉簪:“阿月,你看,好不好看,你喜欢这样的吗。” 寒拾月听着寒拾思问她喜欢吗,轻轻点点头:“姐姐挑的我都喜欢。” “害,我挑的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喜欢,阿月,我是你姐姐,所以,都可以呢。”寒拾思想要渐渐打开寒拾月的心扉,笑容灿烂,那双弯弯的眼睛如同月亮一样,明澈动人。 浅浅抿了抿嘴唇,露出来的眉眼却是渐渐的弯起来了:“我是真的喜欢,因为姐姐不一样。” 没忍住笑了,哪怕是隔着一层也是能够想象阿月笑起来的样子,毕竟那张脸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让人惊艳的,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寒拾思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情好了。 这么久一段时间的相处也是没有白费,希望也能够让寒拾月以后脱离有关于她以后的命运。 “哪里不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寒拾思好像是不理解一样说道。 顿了一下之后,面对寒拾月显得无奈的表情才笑开了:“哈哈,我当然知道,阿月对我来说也是不一样的。” 寒拾思牵着她的手,目光柔和:“所以,要不要和我买一样的手镯,就当做,就当做我们之间的见证。” 用力的点头,好想是生怕寒拾思后悔了一样,她们最后选定了一对白玉镯,其中有着碧色的光流转着,晶莹剔透。 戴在两个人的手腕上面,更是显得光晕流转,看上去简直漂亮极了。 “好看。”寒拾月对着日色看了看,哪怕是看不到脸也能够看得出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惹得寒拾思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里面刚好传来了声音,熟悉带着满意的语调:“这次新到的胭脂比上次的还要好,非常不错,送一套去府上。” 这不是何玉怡吗,寒拾思和她之间并不是特别的熟悉,但是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好像是躲着她一样,让她总是忍不住有点想法。 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她,何玉怡敏锐的望过去,在见到对方之后整个人忍不住发愣。 对于寒拾思她并非是有着畏惧之心,主要是对于父亲,哪怕是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父亲也未曾在露出那副样子,对于从前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事情的何玉怡来说也是颇为恐怖了,哪怕是现在见到寒拾思也忍不住露出了躲避的模样。 越是这样越是让寒拾思心生怀疑,安慰好寒拾月之后迎着她的视线上前,露出了一个微笑:“何小姐,好久不见了。” 看着何玉怡慢慢不自觉退了一步的样子,心中更是疑惑和怀疑,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好像是心虚,寒拾思露出的眼睛眯了眯,笑容却是灿烂:“何小姐刚刚在后面看了什么胭脂,不如和我也一起再度看看吧,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呢。” 何玉怡想要挣脱开,可是为什么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直接是被拖到了后面。 完全不知道寒拾思这段时间已经重新开始学武,就直接被抵在了墙角。 “说,你为什么每次看我都一副心虚的样子,难不成是了什么坏事,还是因为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寒拾思明明是在笑着,可隔着薄薄得一层纱,实在是没有办法遮掩什么。 没来由的,何玉怡竟然是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之色,明明寒拾思不过只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子,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 “这幅心虚的样子总是让人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比如说有关于陛下的。”寒拾思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何玉怡突然变了的脸色却是让人无法忽略。 “还真的是呢。” 差点没有保持住表情,寒拾思没想到就这么随口一说竟然是跳到了这么大的一条鱼,何玉怡竟然是知道有关于桦以的事情的,她难不成是他身边最后知道的! 不,也许并不是桦以身体的事情呢,寒拾思心中安慰了一下自己,步步紧逼:“怎么一下子不说话了,还是觉得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人给我撑腰了,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的和丞相大人说说呢。” 面对曾经的阴影发生的原因,何玉立刻阻止:“不行,绝对不能告诉我爹,我并非是主动的得知,我相信陛下一定能够早日恢复,而且娘娘也不会希望这件事情惹起震动吧。” 整理好了思绪,现如今何玉怡对于寒拾思甚至是颇为亲密的,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不能够成为皇后,那么亲近寒拾思也是一个好方法呀。 开始因为害怕竟然是忽略了,日后寒拾思生下了孩子,身边也没有能用的人,他们何家起步时依旧能够永保荣华。 虽然不清楚何玉怡心中的小九九,可是这忽然而至的亲近也是让寒拾思不能轻易放松,心中也是生出了一丝气愤。 为什么总是能够遇见知道桦以事情的人,她怎么就这么晚才知道,竟然生出了一丝奇妙的委屈来。 转瞬即逝,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一个能够说出来的情况,更何况,寒拾思一直都记得身份,哪怕玉国现如今已经是不管她了,也是记得的,玉国长公主,要是操作起来,也能够做出不少事情了。 神色收敛,寒拾思似乎是满意了,笑着拍了拍她:“当然,不过这件事情该说不该说你知道的哦。” 少女笑起来的时候声音甜脆,如同银铃一般,尾调让人如同饮了酒一样微醺,让人神驰目眩。 这样近距离,何玉怡突然就体会到了有关于这天下第一美人的魅力,眼神恍然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不由得红了脸,真是疯了:“我不会的,毕竟我自然是希望天下太平呢,也希望娘娘能安然,小女小字意愉,娘娘下次可以这么叫我。” “意愉,愉快的愉,真是好名字,我记住了。”寒拾思也不会阻挡何玉怡的示好,就是这个名字真是耳熟。 得到了回应的何玉怡明显非常高兴,两个人显得亲密的走了出去,你来我往之间和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刚才寒拾思的动作模样也被认为了见到了认识的人,迫不及待想要和人见面的行为。 往寒拾月那边走过去,她看着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样子看着未曾说话,寒拾思主动上前拉住了她。 现在时间也是不早了,今天差不多是该玩的也玩过了,也到了需要回宫的时候。 只是上了马车之后,寒拾思却一直未曾说话,车厢里面显得颇为沉默。 “这才刚刚分别,姐姐就想着刚才的朋友了吗?”寒拾月坐在对面似乎是淡淡的开口,语气不冷不热。 寒拾思这是猛的一合掌,发出清脆的巴掌声:“是呀,我想起来了!” 意愉,这名字怎么会让人觉得耳熟呢,这是书中后期出现的人物啊,可是好好的又再让女主和男主之间虐恋了一把。 长相娇媚,又爱耍小性子,把男主弄得跟个什么似的,让女主好好的独守了好长一段时间空房。 本以为是个恶毒女配,结果没想到和女主之间没产生什么矛盾,最后是死于难产,孩子甚至还给了女主抚养。 都怪是因为这本书自己才穿越的,所以导致看过的剧情一遍遍的加深,所以才会记得这么一个人物。 这女配的名字竟然和何玉怡的小字一样,真不知是巧了还是开启了什么隐藏剧情,自己当初看的真的是一本虐恋的小说吗? 寒拾思有点怀疑了,然而还没等到细想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 轻轻的咳了一下,连忙摇头地迎着寒拾月幽幽的目光,一种莫名的心虚有然而生。 “当然了,不管怎么样,也毕竟只是朋友,哪里有我的妹妹来的可爱呢,阿月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马车上已经没有必要再戴上面纱,脸上的表情分外的明显,满满的真挚和诚恳,硬生生让寒拾月重新展开了笑颜,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红了脸。 果然还是少年人啊,寒拾思心想,这件事情也算过了。 等马车一路进入到了鸾起宫,下了马车的寒拾思发现绿雨正在宫门口张望,见到寒拾思回来,连忙迎接了上去。 “娘娘,你可算回来了,五公子来了。”绿雨现如今同样是宫中的大宫女,基本上和柳芽的位置差不多,姿态恭敬的站在那里说的。 实不相瞒寒拾思都快要忘记有这么一个弟弟了,不是这么久都没来看了吗?连忙和寒拾月走了进去。 殿内坐着的人姿态优雅,腰背挺拔,无疑不能够看出良好的修养,那副阳光俊朗的样子真是哪哪看都是正直好青年。 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把人给耍的团团转呢?外表优势也是很强大的优势呀,寒拾思感叹了一声,坐在了人对面。 “弟弟这段时间休养的非常的好呀,当真是面色红润。”寒拾思语气感叹。 寒时里却是不怎么好,每天一碗补品,就算是再怎么待在房间里面,也是能够给给你补得气血充足。 这段时间可谓是寒时里最为憋屈的时候了,他笑笑,眼神凝望寒拾思:“是吗,不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姐姐都未曾来看我,真是让我难过。” 说着眉头微微皱着,别提多么的让人心生恻隐了。 第五十六章 太医诊脉 皱眉:“哪里,我和阿月每次去找你,不是说你不在有事情就是有事情走不开,看来你是真的很忙呀。” 毕竟寒拾思虽然是不想要去,寒拾月也不可能这么久也不去看看寒时里,不过每次都被挡了回来。 心中有猜测,不过倒打一耙这件事情寒拾思还是非常顺手的做了,一边的寒拾月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表示所言非虚。 好不容易出来,这段时间被软禁的行为让寒时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遭遇了什么,将寒拾思的嫌疑摘除,心中暗恨,桦以果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竟然做出此等事情,好在已经是将他放出了。 这也是从侧面显示出来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于寒拾思对于桦以的重要性,好歹自己也是她的弟弟,同父同母,如果她只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该站在他这边的,背后一冷。 悄悄偏开视线,绿雨正在笑着看着他,柔柔的表情和目光毫无杀伤力可言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女人哪怕是表现的再怎么柔弱,和他那个三姐也是截然不同的,他聪明的闭上嘴,开始重新说话,表示自己的不应该,等到气氛融洽之后再找了一个借口离开。 天色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是非常晚了,寒时里非常懂得哄人,寒拾思还是被哄得非常高兴的,高高兴兴送走了两个人,笑眯眯的表示下次再见。 等到回到房间里面,看着摆放在窗户边上一个光秃秃的盆栽的时候才收敛了笑。 盆栽是玉质的,可谓是非常符合它里面种的东西的高贵身份了,可是里面的种子依旧是没有长出来的迹象。 捧着脸,寒拾思看着玉盆,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已经是悄无声息的站着人。 等到发现的时候寒拾思如同兔子一样直接差点直接是跳起来了,看着他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 桦以凑上去看她这副受惊的样子,看的让人躲避,桦以也注意到了后面的玉盆:“这么在意这个,反正也就是这么一段时间而已。” 格外的冷静让寒拾思感觉刚才的紧张简直就好像是笑话一样,她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红润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安静和沉默。 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寒拾思没有动的迹象,就这么看着他,目光安静沉沉:“你生气了。” “对,我生气了。”寒拾思从来没有这么压抑不住情绪,她平稳了一下呼吸:“你明明知道如果花长不出来你就要死。” 不管是雏鸟效应还是什么都好,寒拾思不想要他死,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你为了他努力,可偏偏他还什么事情都不在意,怎么能够不让人生气呢。 见此行为,桦以拉着人坐在床上,表情可谓十足无辜,甚至是带着点理直气壮地说道:“可是这个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如果我死了你会做什么。” 桦以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甚至是带着几分笑容模样,没有半点着急。 糟糕,感觉更加上火了,寒拾思翘了翘嘴角,颇有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大概是带着阿月走得远远的吧。” 停顿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或许会想办法杀了风独世。” 毕竟如果真的让剧情再重新的走向原定的发展的话,那实在是太过于让人为难了,还不如直接孤注一掷,搞定最大的变数。 不然到时候她估计就要从恶毒女配变成炮灰了。 有些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寒拾思绝对不是有野心的人,但是在弓弦被拉到最紧绷的时候,也绝对会做出反击来。 桦以在于第二个回答显得颇为满意的样子,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异样,反倒是有几分兴趣盎然的捧着她的脸:“对,到时候把一切妨碍你的全都杀了,这是个正确的选择。” 平淡的语调中充满着浓重的血腥气,仿佛是闻到了当初的桦以是如何一步步踩着所有的兄弟的鲜血走上来的模样。 寒拾思长叹了一口气,感觉真的是没办法再聊下去,她甚至有点感觉,桦以就好像是在培养她的果断性一样。 难不成桦以还想让她最后顶上去不成。 隐约的预感和没有发芽的花让寒拾思跳过了这个话题。 她微微的仰头望着他:“我们可以别聊这个了,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反正如果你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管是好是坏都可以。” 反正都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浓浓的潜意识,强烈地透露出来,桦以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我知道呀,你要是能让花开就不会这样了,睡吧。”桦以那副有些无所谓的样子让寒拾思又开始生气,坐在了床上去了。 灯被吹灭了,寒拾思气呼呼的这香才刚刚闭上眼,一只手就干脆利落的将她揽入了怀抱之中,呼吸之间都带着熟悉的香薰味道。 她睁开了眼睛,发现他正在慢慢的靠近那张俊美带着强烈攻击性的五官,正在向她放大。 蜻蜓点水一样,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幻觉一样,桦以在他的耳边呼出来的热气,让白玉一样的耳垂微微的泛起红色:“我有些后悔了。” 他没有得到回答,依旧慢悠悠的说着。 “后悔没有早点举办皇后大典。”而且如今不管多少人默认了那个位置属于寒拾思,在大典没有举办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证明可言。 桦以这时候恰需要这般证明,而且…… “我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他用的是妻子,而非皇后。 寒拾思睁开了眼睛,翻身而上,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事情都是桦以作为主导的,她总是有些羞涩。 等到结束之后,她有些泄气,实际上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打算理会他的。 她用被子盖住头,语气之中无奈:“睡觉。” 在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寒拾思感觉自己好像是被谁抱在怀里面,往热源的地方搜了过去,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熟悉的温度让人格外的安心,寒拾思睡之前微微皱起来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等醒过来的时候桦以正在穿衣服,刚好还能够赶上一顿早餐。 今日的早餐留着小米粥小笼包,热腾腾的一堆各种小咸菜放在一起显得清爽可口,毕竟都已经是夏日了,难免要顾及胃口。 结果吃了半笼小笼包,就感觉到胃里面有点不舒服,寒拾思默默的捂紧了嘴,微微的有些作呕。 拿着茶漱了漱口,准备吃点粥,才刚刚舀起来就感觉到周围目光热烈,主要是来自柳芽和绿雨。 寒拾思总算是能微微的回过来一些味了。 她和桦以虽然睡在一起却未曾有实际性的发展,可别人不知道啊,现在他这副样子简直就好像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她……可能怀孕了。 果不其然,柳芽几乎是亮着眼神建议:“娘娘身体不适,要不然叫太医来看一看。” 有一道揶揄的目光来自于桦以,他竟然立刻叫人喊来了太医,他们之间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两只手都搅在一起了,桦以还故意偷偷从桌子底下牵他的手,见他扭过头去瞪眼看他,他甚至还颇有心情的露出了一丝笑。 笑个屁呀! 寒拾思从来都没有想到这方面的事情上过孩子对于他而言有点太过于遥远,更不用说他们根本就没实际性的。 一个如狼似虎的想法突然在脑海中闪过,眼睁睁的看着桦以一点自救的积极性都没有,干脆把他“吃”了。 寒拾思余光中望着他挺拔有力修长的身形,绝绝对对条件优秀到爆炸,要是真的有什么,一点也不亏呀。 她悄悄地红了耳根,又默默的将目光转回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做过一样,静悄悄的。 安黎恰好在这个时候拎着药箱来了这段时间,他也算可以独当一面了,一张娃娃脸却依旧显得有些生涩。 他后头正跟着诸良泽。 安黎面容严肃地让他伸出手来为她诊脉,明明知道自己啥事没有,却还是伸出了手,顶着自己宫里头人超出常人期盼的目光,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毕竟桦以这么多年了,后宫空无一人,又没有一个孩子,难免。 “娘娘不是他只是东西怕是吃的杂了,才有些不适。”安黎大概也是知道自己面容不够信服于人,因此板着一张脸,容易严肃。 可就算这样柳芽还是在一旁建议要不再查一次。 安黎顺了她的意,查出来的结果却依旧如此。 “看来是有些可惜了。”桦以好像都被感染了这种情绪一样。 在场各位甚至是包括诸良泽都微微皱了眉,有着一丝失望闪过,毕竟如今桦以情况不定,如果有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糟糕到底。 寒拾思恨不得拉住他领子告诉桦以,我要是真的怀孕那可就真的奇了! 整个鸾起宫在一片失落中,远处玉国依旧是歌舞升平,玉国皇帝拥抱着新来的美人饮酒作乐,直到林贵妃驾到。 大家喊着林贵妃,可是大家都清楚这是未来的皇后,可大典未曾举办也就仅仅是未来不是现在。 看到美人,林贵妃眼中不满,脸上却笑意盈盈凑过去,玉国皇帝将她也抱入怀中。 贵妃和美人争风吃醋他无比乐意看着,殿内歌舞升平,谁也不在意现在已经一个多月未曾下雨了,谁在乎呢。 第五十七章 一起回去 这殿里面总算是好不容易给折腾完,安黎都感觉自己要撑不住,好不容易总算是能够走了。 安黎这段时间过得十分安逸,跟随着自己的师伯学医,每天那么稳定,越是如此,越是让安黎感觉到心焦。 他停在御花园的过道处,整个人陷入了安静之中,知道感觉到后背有人。 诸良泽就站在他身后,安黎实际上对于这个见过几次面的总管还是颇为好感,毕竟好歹也是同道中人,只是对方对于他一直表现淡淡。 “怎么站在这里。” “我只是想着有关于耀国不知何日才能报仇雪恨。”安黎这日子过得越是安稳,越是想到当初在医馆的日子,越是感觉难受。 听见安黎这样的回答,诸良泽对于他头一次露出了一点笑容来:“会的,只要你想,一定会的。” 他深深的看着安黎,看着他的五官,从中看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不由得微微勾唇笑的更加富有深意,有你这个耀国长公主之子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能够做不到呢,更加不用说,对方手中还握着耀国的兵符,只是他一点也不知道而已。 没来由感觉到一整凉意,安黎有些不太自在:“那就好,我听说诸总管和陛下已经是相识了许多年,不知道从前是哪里人,每次见到诸总管总是觉得颇为亲近。” “年岁太小忘得差不多了,说不准是和你来自一个地方的,我看你也是颇为亲近呢,最近荷花盛开,宫中要举办荷风宴,到时候多玩玩。”诸良泽笑笑拍了拍安黎的肩头,态度亲密。 安黎点点头,一张脸上毫无阴霾。 * 随着荷风宴的举办,宫中内外倒是非常热闹,寒时里这段时间也是非常频繁的过来寻找寒拾思了,言辞之间颇为试探,毕竟总是在释国宫中可不是事。 他自然是想要回去的,只要是回去,并且拥有了释国的支持,他就算是没有父亲的宠爱,他们也必须要掂量一下才能够动他,有这个时间,寒时里相信自己绝对能够拿到支持,从此一步步走上皇位。 可是这一切全都是建立在回去的前提,他前段时间被软禁,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能够出来,结果发现自己的姐姐都快要被养废了。 差点被养废的(?)寒拾思坐在藏书阁,面对寒时里这样坚持不懈的行为也是表示佩服。 明明有着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偏偏以为情况不明就是能够憋住,每天过来跟她聊点口水话题。 盯着这样一张俊朗的脸,看上去可谓是阳光无害,笑起来了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阳光大男孩,可惜却是满肚子心眼。 寒时里对上寒拾思目光,笑容灿烂:“姐姐怎么一直看着我,这般久了,没有见过面,总是想要和姐姐多亲近亲近,姐姐不会厌烦我了吧。” 小心翼翼的看过来,满怀忐忑。 寒拾思总算是清楚为什么原剧情中阿月能够被他这么耍的团团转了。 “不会呀,我怎么会厌烦你。”手中的书也被放下了,寒拾思还是想要知道自己种的种子到底是什么。 里面的植物的特性简直就是玄幻植物大全,有点神奇? 比如说曾经她吃过的无念片月,大概就好像是她那边武侠中的天山雪莲差不多,能够解世间大部分毒药。 还有个绵生,这个东西更是非常神奇了,虽然说是能够解开世界上大部分毒,但是需要用爱上中毒人的血供养,还要中毒人同样爱着那个人,不然就会变成世界上最恐怖的毒药。 当真是神奇,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寒拾思感叹,可是上面大部分都没有任何有关于种子的描写,将手中的书籍放下,专心于眼前人。 寒时里灿烂一笑:“那就好,最好了,我可怕姐姐讨厌我了,毕竟姐姐和我血脉相连,同理连枝,谁都比不上,如果可以,我想要给姐姐最好的。” 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不太好意思,毕竟他现如今就连自己的生存还要仰仗他人呢。 浅浅的叹气,虽然非常轻薄,只要想还是能够让人听的到的。 曾经尊贵却落入如今余地的小可怜却想要报答姐姐,还无力报答的模样,足以让他的血缘亲人动了恻隐之心。 当你怀疑再仔细看,对方已经是毫无异样,只是笑着看着你。 这一系列的操作可谓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寒拾思都想要给他鼓个掌了,这操作还真是比不过呀,比不过。 寒拾思都差点要心软一次了,也仅仅只是差点而已:“时里每天在宫里面也待厌了吧,也是呢,你毕竟是个男子,要不然我问一问陛下,给你安排一些事情。” 迟疑了一下,寒时里面露难色:“此事怕是不妥吧,毕竟我是玉国的皇子,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我更加心疼姐姐,明明姐姐……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姐姐是我们玉国的长公主,是能够配得上释国皇后这个位置的,要是姐姐能够和当初一样风光大嫁就好了。” 一个人回去无疑是一件非常有风险的事情,寒时里可不知道释国皇帝到底是能够将寒拾思骗到什么地步,要是真的是骗的团团转,等到他回去,那可就真的是自动送死。 完美领略了寒拾思的想法,寒拾思不由得一笑,原来是想要带着她一起走,是担心路上出现什么情况吗:“我也想……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吧,陛下也和我说过,过段时间你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帮你也不成问题,带上我也可以的吧。” “陛下一向是关心我,以前都不准我怎么出去,现在能够有他帮助,到时候一定不成问题的。” 寒拾思好像也是被打动了,实际上却是告诉寒时里,桦以早就是决定送走他,并且还会提供帮助,不过现如今寒时里想要带走她,就是可能会触怒他,回去这件事情就非常有问题了,所以寒时里到底是怎么选呢。 隐约猜到了寒时里心中自己的形象,寒拾思真的好奇自己在寒时里心中就这么好骗…… 面色不动,寒时里浮现出惊讶的表情:“真的,陛下真的这么说,看来姐姐是真的寻得如意郎君了,到时候姐姐一定能够风光大嫁,十里红妆,弟弟一定会将那些全都补偿给你。” 激动之下握住了寒拾思的手,情真意切,态度激动。 心中一动,寒拾思不由得怀疑,难不成这位也是拥有着隐藏剧情,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人。 然后就听寒时里话锋一转:“那么三姐姐我们肯定也要和我们一同回去了,就是,就是……她愿意的吧。” 他语气迟疑了一瞬间,又不继续说下去,这架势就差直接是扯着喇叭在寒拾思耳朵边上大喊,有问题,寒拾月有问题。 顺着对方的思路,寒拾思同样是皱起了眉头,一副略带犹豫的样子问他:“怎么了,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问题不成。”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不小心看到了三姐姐和陛下站在一起,看上去好像颇为亲密,才会有此一问。”寒时里有些尴尬的笑着抓了抓头发:“说不准他们就在聊姐姐的事呢,没想到陛下和三姐姐聊的话,还挺多的。” 寒拾思没有接话,一只手在书页旁边摩擦,就这么看着他,寒时里偏着头,脸上表情毫无异样。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事情而已。”寒拾思眉间微微皱起来,却只是笑着,似乎是不想要继续这个话题,寒时里也不再说这个问题,两个人默契的跳了过去。 此后寒时里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总是跑过来寻找寒拾思,她态度好像也是亲近了一些。 只是让人感觉到头疼的问题在于,花盆里面的那个种子依旧是没有开花,从来都是如此,让人惆怅。 宫中渐渐热闹起来,寒拾思从柳芽的口中知道了宫中要举办什么荷风宴,也是呢,现如今也到了荷花彻底开放的时候了。 宫中举办宴会,灯火辉煌,夜晚时分,头顶的灯笼就好像是星火一样辉煌,还有就是大量的荷花被折下来放置在瓶子里面,还有碗莲之类的,和名字倒是非常符合。 再这样的宴会中,寒拾思的位置在桦以的身边。 无需任何言辞,从位置上就能够让所有人知道,寒拾思的重要性。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只消抬抬头,就能清楚看到桦以,两个人目光相对,隔得好像是很近,又好像是非常远的样子。 他容颜俊美冷峻,异色的双瞳和脸上的妖异花纹,自然而然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孤高冰冷,与众不同。 眨眨眼,果然,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桦以依旧是那么长在她的心口上。 寒拾思目光毫无遮掩,桦以就算是想要不发现都难,他扭头对着她眨了眨眼,万物眼中,只有她一个人是特殊的。 在她眼中,桦以与众不同,在别人眼中,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下面正在轻歌曼舞,举杯交错,台上面,他们眼中只有对方。 第五十八章 国泰民安 宴会举办的非常热闹,目光触及之处满是奢侈,歌舞升平,一派盛世的动人景象。 美丽的舞女轻盈的扭动着腰肢,薄纱下面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回眸之间满是魅色,美不胜收。 可不管场面多么美好,舞姬多么的么努力,场景多么奢华,最后还是没有让高台上的人投射目光,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将目光放在下面。 寒拾思最先撑不住,转过头的那个瞬间好像是听到了一丝轻笑,让人生出了一丝丝愤慨来,笑什么笑,难道他就不觉得两个人一直对视的样子非常傻吗。 面上不动声色,可偏偏桦以的哪个角度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耳根处几乎是红色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小小的花苞一样,想要让人知道如果用手指触碰上去的话会不会直接开出一朵花来。 这场一年一度的盛会,直到是到了最后结束时分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注意宴会上面到底是有什么样子的歌舞。 寒拾思本以为如同遗忘的时候,这场宴会举办完之后就基本上是散场了,却发现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才知道等到荷风宴结束之后,就是放荷花灯了。 字面意思上那种。 宫中有一条开满荷花的河水,蜿蜒着向外面,他们会在开满荷花的时候放上一盏荷花灯,荷花灯会顺着水流慢慢的离开,载着放在荷灯的美好心愿离开,河神会知道的。 手被拉住了,寒拾思就好像是本能一般的跟着身边的桦以离开,前面的太监和宫女们已经是开始为了他们引路,后面的大臣跟随着他们。 寒拾思只能够茫然地跟着离开,到底是每个国家都有着不同的习俗,她原先还想着应该只有宫中的人参加,没想到竟然还有外面的大臣们。 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河水静静流淌,上面的荷花已经绽放了大部分,空气之中带着浓烈的暗香拂来。 荷花开得非常好,上面开着各色的荷花开放的极好,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寒拾思不由得心生出一丝茫然来后面的太监却已经送上了一盏荷花灯。 荷风宴之后会放花灯寒拾思是知道的,可没想到竟然是整个朝堂所有的人一起放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不同于别的花灯,这盏花灯是做成了并蒂莲的样子。 精致玲珑,模样精致极了,若不是落在手上轻飘飘的,简直可谓是能以假乱真了。 身边的宫女送上了一段洁白赛雪的丝带,还隐约透着几分暗香,以及墨水,墨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寒拾思一抬头之后发现桦以已经开始低头写了起来,铁画银钩,她这个角度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一些自己的边边角角看不真切,到底是写了什么? 大概写来写去也不过只是风调雨顺几个字吧,寒拾思拿起手中的笔看着丝带,沉吟了一会儿,在正面写下了四个字,过了一会儿之后细细的卷了起来,放进荷花灯的花瓣中间。 这才刚刚放进去,手便被握住了。 桦以的体温比他的要高上一些,触感格外的鲜明熟悉,两个人几乎是双手交叠的捧着荷花灯的。 “和我一起放才对。” 行吧,谁让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呢? 寒拾思心里头想着又忍不住悄悄的低头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特别是周围所有的官员都在看着他们,目光了然。 在这样的目光瞩目之下,两个人一起手捧着这盏并蒂莲河灯缓缓的放入河水之中。 盛夏的河水温柔清凉,河水缓慢,荷灯里面两点灯光微微的摇曳出灯笼的颜色,在一片昏暗之中,显得分外的温柔,带着上面的祝愿,随着溪流缓缓的远去。 放完了第一盏河灯之后,四周原本站立的官员们,手上早就已经拿好被分发好的荷灯。 寒拾思被拉着又重新站了起来,虽然不是存心,但是也依旧偶尔能够看到他们写在字帖上面的字迹,要么是风调雨顺,要么是国泰民安,或者说祈求家人身体康健的。 美好的祝愿大致总是相同的,寒拾思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毕竟这是释国的传统,就连只是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寒时里和寒拾月都在人群之中放了一个荷花灯。 诸良泽和安黎都不例外,人员倒是非常齐全。 对面的寒拾月感觉到目光,隔着河水对着她嫣然一笑,寒拾思也不由地跟着笑了起来。 “这么高兴,你写了什么。”桦以好像是随口一问一样,好像是不经意的拉了拉她,完美的挡住了寒拾思看向寒拾月的目光,脸上还是一派淡定的表情。 眨了眨眼睛,目光能够触及的地方只有够有关于桦以,寒拾思不由得心生好笑,将目光全然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今日灯火煌煌,人声拥挤。 寒拾思笑着说:“愿国泰民安。” 不过对天下大概只是美好的祝愿了。 桦以没有开口,微微扬了扬眉头,好像是略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眼中饱含着深意:“国泰民安呀。” 语气带着几分微妙的不满意,明显是有话要说的那种,却只是盯着寒拾思看,让她感觉到背后汗毛微微竖起,有什么不对吗。 今夜的河灯真的是太温柔了,衬得眼前人的眉眼都好像是柔软了几分,借着满河的河灯,昏黄明亮的烛火,寒拾思主动侧了过去,眼神灵动,就好像要悄悄说什么小秘密一样,动作也轻悄悄的。 顶着这样明亮的眼神,桦以微微弯下了腰,薄唇微微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眼里面上闪烁了几分,垂下头倾听她的言词,无声中透着不可言说的期盼之色。 “我只希望着是你的国泰民安。”可千万不要走上故事之中的老路了,寒拾思可是怀着无比的期望和期盼的。 哪个皇帝不会希望自己江河永驻呢,寒拾思微微的仰着小下巴,带着希望得到鼓励的模样,额头却被重重的戳了一下。 力道还颇大,洁白的额头上一下子就戳出了红印子来。 额头上来传来的力道完全不容忽视,竟然还感觉到了几分恼。 感觉自己的好心好意是被完全忽略了一样,一直都被纵容着的少女忽然生出了一丝脾气,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一个人往寒拾月那边去了,国泰民安还不好呀,过分了呀。 这个时候荷灯已经放完了,本来应该有大臣过来恭贺的,可那时候他们正保持着亲密的样子,没谁会这样的不识眼色凑过来,全都悄悄地散去了,现如今只留下零星一些人。 桦以就这么看着寒拾思,目光悄然的转向对面河岸面的寒拾月,他们的目光对上之后又悄然分开,同时看向另一个人,寒拾思。 快步来到寒拾月面前,寒拾思原来的恼怒全都褪去,温柔明亮的看着她,带着关怀:“怎么样,你今天高兴吗,喜不喜欢。” 今天的宫中比起往日格外的热闹,可惜寒拾思还要陪着桦以呢,她总担心寒拾月宫中寂寞。 寒拾月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样子,总是显得格外温柔无害,此刻眼神微微发亮:“很高兴,比以往的时候都要来的高兴。” 为了显示准确性,还用力的点了点头,笑容灿烂了许多。 看着这样的笑脸,寒拾思争论了一下之后,偏头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开来:“那就实在是太好了,阿月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寒拾思嘴上姐姐妹妹说的亲热,实际上暗地里面还是有着借主角光环的心思,心中还是颇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特别是在见到对方如此真心的时候,更是不太好意思。 余光在看到柳芽的时候快速的向她招了招手,热情的拉住了寒拾月的手:“说起来我还有东西想要送给你呢,你跟我一起来。” 拉着人走之前还扭头,依旧存有几分怨气的看了一眼某人。 对方依旧是老老实实的站在河对岸,见到人走了,还感觉到有些茫然。 这下子河边的人更加的少了,寒时里同样站在河岸边,原本还想要拉拉关系,结果想要拉近关系的人,却一下子不见了影。 现如今他一个人站在河岸对面,反倒却一下子突出了起来,特别是感觉到桦以的目光正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如同被猛兽给盯住了一般。 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袖,寒时里从对面走到桥上慢慢的向桦以走过来。 桥下面的河水缓缓流淌,只有着零星几盏的河灯,正在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在河水的下游的位置,有着不少的荷灯已经被打翻了,里面的丝带都被泡出来了。 岸边有着几株牡丹花开的格外的热烈,有一株牡丹的花苞上面结满了,沉甸甸的,都打在了水面上,勾住了一条丝带。 上面已经泡水了,模糊了字迹,因为没有泡的太久,还能够隐约看出上面写的是平安喜乐,背面写的字迹也隐约露出了一些轮廓,写的是国泰民安。 过了一会,又有着一条丝带飘了过来了,刚好就贴在上一条丝带的上面,贴的紧紧的,就好像两只落在一起的蝴蝶。 丝带上面,情投意合四个大字,铁画银勾的,分外的清晰。 两张丝带在河水里面如同鱼儿一样互相游戏了好一段时间,牡丹花苞被风吹的颤动了一下,丝带滑落了下去又重新的自由远去。 第五十九章 我意已决 跟着寒拾思的步伐,寒拾月看到了鸾起宫。 一向是灯火辉煌的宫殿这个时候却是昏昏暗暗的,只有几根朦胧的蜡烛在燃烧着,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 已经是走到里面去的寒拾思转头看到正在疑惑不解的寒拾月的时候连忙对她招了招手,桌子上面有什么东西被一块厚实的锦缎给盖住了,完全不知道那个布料下面是什么,只是显得颇为圆润的模样来。 “说起来阿月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如果到时候给你送礼物,说不定我就不是第一个了,这怎么可以,所以我就提前给你做好了。”寒拾思笑着,绝丽的面容在殿内仅有的几根蜡烛火光下怡丽动人,眉眼融融如水。 寒拾思说着侧开了身子,让出后面用盘子装着的礼物来,示意寒拾月:“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怎么样。” 轻轻的拉住了绸布的一角,布料滑落下去之后,寒拾月总算是看到了今天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圆润的球体,放在木制的架子上面,竟然……竟然在发光,球体上面有着明暗交织的纹路,看上去明暗交织的晦涩纹路,像极了月亮。 放在桌子上面的球体如同月亮一般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洁白皎洁,在露出来的那个瞬间,周围的训练有素的宫人们都发出了惊叹的呼气声,忍不住看了看门口窗户的位置,月亮怎么出现在这里,明明今天放河灯的时候月亮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呢。 月亮灯的样子对于现如今的人来说带来的震撼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寒拾月更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桌子上的月亮灯又看着寒拾思:“这是……这是真的吗?”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触感有些说不上来,可是为什么竟然会发光呢?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到古代之中最为闻名遐迩的夜明珠了。 咳,当然用的不是夜明珠,只是想说这种发光的矿石,而是一种类似的萤石,矿物构成颇为神奇,投射出来的光芒要显得皎洁明亮一些,寒拾思当初拿到东西的时候还诧异了好久。 矿石还是桦以送过来的呢,在知道寒拾思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凝望了她许久,寒拾思没顶住压力默默表示,在他生日之时一定会做一样更加出挑的礼物,不过那已经是有明年的事情了,还有一年的准备呢,不虚。 将这东西磨成粉之后,撒在做好的球体上面,还要弄成明暗交织的月亮模样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现如今呈现在寒拾月面前的是最为完整和最好的一个。 低头仔细的观看着月亮灯,明亮皎洁的样子让人爱不释手,礼物的样子恰好又是月亮的样子,明显就是为了对应寒拾月名字中的月这个字。 寒拾月垂下了眼眸,在烛火之中,眉目一如以往,一般温柔清冷如同天上弦月:“姐姐没有什么想要问问我的吗。” “有呀,但是我想要让你亲口告诉我。”早在寒时里故意的说出寒拾月和桦以之间私底下见过面的事情,寒拾思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她毕竟不可能有读心术,虽然不可能清楚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感觉两个人肯定达成了什么交易。 寒拾思凝望着她,卷翘的睫毛之下,深邃的眼睛之中包含着担忧之色:“我在想你会不会做什么蠢事。” 哪怕喜欢上了桦以,寒拾思也必须要承认,他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也不要妄想他变成圣人。 拨弄了一下月亮灯,指尖的光皎洁明亮,寒拾月感受着关怀,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容,语句却没有丝毫的动摇:“我想要再去耀国。” 微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消息可是要比相信中来的刺激,寒拾思几乎是跳了起来,玉白的脸上因为气愤晕红一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风独世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见到寒拾思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寒拾月连忙拉住了人坐下去:“姐姐想些什么呢,不管如何,风独世也是耀国的皇帝,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想到时候释国一定能够从中独占风头不是吗。” 至于玉国,寒拾月和寒拾思都没有说起。 寒拾思总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背着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寒拾月竟然是直接准备回到耀国去当间谍了,准备从风独世那边找到重要机密,可谓是非常大胆了。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嘛,你知道你可能会遇见什么吗,风独世不是一个好东西。”寒拾思气急了。 寒拾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来,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可能会遭遇的事情,她会受到很多的痛苦。 听见不是个好东西这个称呼,足以看出寒拾思态度如何,寒拾月却是一定也不着急的样子,反倒是笑了起来。 笑的让寒拾思生气,却也更是明白,寒拾月已经是心意已决,根本没法动摇。 她感觉原本都已经跑偏了的车,也好像被重新的拉回了正轨,寒拾思思绪万千,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我送你一些礼物。” 寒拾月就这么被拉着起来了,来到了一个小屋子里面,里面摆放了许许多多的小瓶子,看上去精致小巧,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房间,倒是非常像是一个调香室。 首先被塞入了一个精致的小箱子,一个碧玉的小瓶子被送到了她的眼前,寒拾思说道:“这个是迷香,只要轻轻吹一吹,人就倒了。” 自从是知道这边神奇的药物和武功之后,寒拾思思前想后怎么可能没有各种各样奇效的药粉呢,一问果然是有的,绿雨很快就给她准备了一堆,现如今寒拾思想要给些给寒拾月防身。 哪怕是到了耀国,寒拾月也是可以随口就要来一堆,但是那能够一样吗。 寒拾思敢说,只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寒拾月就要倒霉了,那倒霉催的女主光环有的时候跟灾难光环没有两样。 瓶子底下写了个迷,意思简洁明了,随后又是痒痒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塞了一盒的,最后是一瓶红色的。 寒拾思笑容浅浅,微微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要如果他让你真的很难过了,你就给他用,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是让他断子绝孙。” 寒拾月有些没有想到的低头,寒拾思又在上面放了一个隔板,上面摆满了珠宝首饰。 “这下子就不会有人发现了,阿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寒拾思觉得自己突然就看开了,现如今女主都站在自己眼前了,就证明剧情并非无法更改,那么风独世还想要做什么的话,也不至于在像剧情之中一样让阿月那么痛苦,只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忐忑。 寒拾思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她只想要尽可能的让故事绝对不要重演。 两姐妹之间又互相聊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天才将人送走,人才刚刚送到门口,前面的人影就已经将近。 暗红色的衣角随风翻飞着,来人有着一张俊雅无害的面容,寒拾思却从来都没觉得他是个好人过。 “诸总管怎么在这里?” “在下刚好经过这边,不过只是偶然而已。”诸良泽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头到尾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眼前人,寒拾思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有够凑巧的,巧的简直就是呱呱叫呢。 寒拾思随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寒拾月就想要走,现如今还是她最重要,等她们一起走到了阿月的宫殿。还要再好好的聊一聊呢。 这厢还没有走一步,后面他的声音又慢悠悠的响起:“不过现如今竟然已遇见娘娘,突然想起还是有事情与娘娘说的。” 突然冒出这样的一件事,想说什么话,现如今都不行了,寒拾月只能先走了,临走之前悠悠的看了一眼诸良泽。 寒拾思转身回了宫殿,招呼人跟过来:“说吧说吧,到底什么事儿,你怎么就这么巧呢。” 停住了脚步,扭过去的眼神带着几分怀疑,里面饱含的情绪让后面的诸良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面上依旧一派淡定:“不过只是凑巧,娘娘不要多心。” 如果不是刚才和安黎走了一路,他也不会路过这边,本来是没想要解释的,只是她饱含着怀疑的目光,还是让他忍不住开了口。 寒拾思默默的含笑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宫殿里面的灯火已经点上了此刻一片灯火辉煌,放在窗边还未曾收起来的琉璃花盆里面依旧是一片光秃秃的,诸良泽已经看了好几眼了。 在寒拾思同样察觉到的时候才说到:“怎么,看花呢。” “是呀,我也再想陛下与娘娘,娘娘日后可会想着陛下?总归陛下是一定会想着娘娘的,陛下并非传言那般,这段日子朝夕相处之间娘娘应该能够感觉得到。”诸良泽柔和的语气让寒拾思感觉怪怪的,微微点了点手背。 寒拾思咽了咽口水,而诸良泽语气更加温柔:“陛下不是对先皇和先皇后动手的人,陛下也是受害者,不管如何,希望娘娘能够让陛下开怀一些。” 俊雅的脸上温柔又带着一点惆怅,诸良泽再度看向光秃秃的花盆,如果不是因为花没有长出来,他还不会说的。 寒拾思双手交握,心想,对,这语气,像极了拉皮条的。 呸,我们是正经谈恋爱呢! 第六十章 失了智了 不管怎么再正经,也掩饰不了诸良泽如同推销员一样推销的行为。 “诸总管真是一个多变的人。”歪了歪头,她扶了扶耳边的鬓角,寒拾思是真的看不透眼前诸良泽到底是怎么想的。 “诸总管以前和现在可是大不一样了,三天两头能够偶遇,难不成……” “诸总管真的这么在乎陛下。” “娘娘莫要多想。” 空气一下子就凝滞了下来,一说完就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的诸良泽让寒拾思面对他们之间的距离,表情都凝固了。 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寒拾思强烈的怀疑,若非是有着桦以未来皇后这个名头在这里,他非常有可能灭口。 空气一下子好像是沉默了下去,寒拾思主动打破了沉默,重新扶了扶鬓角,好像这样就可以重来一样:“我好像不怎么了解诸总管,诸总管是真的忠心耿耿?” 不管现如今表现的如何,寒拾思还是忘记不了诸良泽最后会做什么,他会带着军队杀入释国,他会亲手带着桦以的头送给风独世。 少女笑容明媚动人,红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笑容却分外的灿烂。 诸良泽慢慢抬起头来,偏了偏头,笑容浅浅,依旧挂在脸上:“当然,我的忠心陛下都知道的。” 他并没有质疑寒拾思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个诡异的气氛,外面的风声渐渐转大,寒拾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了,我也知道。” 诸良泽笑笑没有继续回答这个话题,不管如何,他和桦以之间的敌人都是相通的,只要寒拾思越来越在乎陛下才是最好的,这是最好的选择,对于他来说这怎么会是失礼呢。 宫殿外面的池塘里面的鱼儿依旧是静静的游着,外面进来的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清晰,当然要怪就只能怪两个人有人在周围,自然也不会有谁通知了。 桦以进来之后站在他们不远处,异色的眼瞳从她们身上转回来,再离开的时候寒拾思已经是扑了过来:“你来了。” 笑容灿烂,态度热情,甚至还特意的勾着他的脖子,柔软如绸的发丝,有一些落在手臂上带来微微的痒。 少女身上的熏香的味道配上这张绝艳的面孔,说不出来的活色生香,越是让人感觉到莫名,毕竟……太热情了。 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眉头,对上桦以目光的诸良泽反倒是笑着回应了一个眼神,嘴唇无声的张张合合。 等到明白过来的桦以突然想要知道在寒拾思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明明当初认识的时候一副受惊的兔子,现在这只兔子已经是被自己养熟了吗。 有着桦以在这里了,诸良泽就不可能久留。 寒拾思也不在乎,面对华谊好像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感觉到有点压力了。 前面之所以会这样问,与其说是再问诸良泽,倒不如说是再问自己,告诉自己现在已经是不一样了,哪怕阿月最后会离开,事情也不会如同书上那样的。 不过,寒拾思一边笑眯眯的给桦以送上热茶,一边问:“你是什么时候和阿月达成一致的。” 热茶袅袅的往上面散发着香气,刚好桦以伸过手来拿,两双手就这么交叠在一起。 桦以拿好茶水,喝了一口,面上从容且不动神色,实际上脑海中却在疯狂的转动着,本能却在告诉他,要好好的回答。 “她想要证明自己,我给了她一条路,只要走出去,她能够拥有自己想要的全部。” 说到底这可是一桩再合适不过的买卖了,只不过看人到底是能不能够拿到手而已。 “比如。” “如果她能够,我会给她一块封地,她会是天下唯一的一个女诸侯。”桦以的回答让人诧异,现如今对于女子的情况并没有特别的苛刻,但是女子当官只有在宫中,女诸侯更是不可能。 女诸侯这个想法可谓是十分出乎意料了。 寒拾思想过无数的东西,怎么也想不到桦以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如果成功了,阿月的剧本就不是虐恋情深了,而是……大奥!!! 一边的桦以不知道寒拾思陷入了怎么样的幻想,只是发现她再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神已经是开始放空,很快她就眼神发亮的看向了他:“很棒。” “?” 捂住嘴咳咳,将一些糟糕的东西全都弄出脑海之中,寒拾思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桦以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的,不然可能一定结果对她来说不会特别友好。 寒拾思感觉到非常欣慰,这证明寒拾月总归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了,不会如同当初那样。 表情变化的样子惹笑了桦以:“这么高兴。” 不过要想要马儿跑,自然是要让马儿吃饱。 肯定的点点头,寒拾思认真得很:“当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暗地里面,寒拾思还是觉得自己卑鄙,她一点也不光明磊落,毕竟她对寒拾月的好开始是具有功利性的,现在她让寒拾月离开,但是她难道不担心,不可能的。 内心的担忧让她还是想要加重筹码,我果然还是不怎么光明,寒拾思内心再度确定了自己。 寒拾思忍不住瞧瞧去看桦以的目光,两个人目光刚好对上,那双天然带着几分上勾的眼睛凝望着桦以,带着比灯火还要动人的璀璨和动人。 “桦以。” 桦以有着极为优秀的五官,妖异的纹路和异瞳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邪气,那双眼睛凝望着你如同凝望一整个世界。 现在他正在专注的看着寒拾思,少女的手指额角开始滑落下来。 寒拾思表情专注极了,就好像是在画画,她停在眼角的位置,两个人之间凑的更加近了:“桦以,你的睫毛好长。” 无声的笑了一下,桦以扭过头,轻轻落在寒拾思的手指上面,一点点往上,直到是指尖,慢慢的吻在上面。 带着一点湿润的感觉在指尖好像是开始发起烧来,寒拾思猛地收回了手,整个人俯身过去,像极了莽撞的小兽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桦以则是显得游刃有余的多,引导着她,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握着她的腰肢,隐约能够感觉到肌肉的绷紧。 寒拾思感觉自己好像是变成了一条蛇,眼角带着几分红晕抿着娇艳的嘴唇看着桦以,整个人已经缠在了桦以身上,水汪汪的看着他,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捏着他袖子上面的锦缎,原本带着一点粉色的指尖这个时候都是发白的,全都是柔滑的触感,寒拾思死死的不松开手。 太奇怪了,心中忍不住想着,眼前却是一片黑色突然袭来,带着温热的触感,分明是桦以的手。 “怎么。”寒拾思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是黑了下来,茫然的脱口而出。 身体在下一秒直接是腾空而起,寒拾思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她被抱起来了,随着一点摇晃,直接是感觉到背部接触到了软绵绵的坚实,这个是床榻的触感。 寒拾思浑身上下绷得紧紧的,整个人简直就好像是一张被拉紧的弓箭一样,无声的睁大了眼睛。 “刚刚还那么软,现在怎么还……硬了。”桦以松开了覆盖在寒拾思眼前的手,整个人几乎是覆盖在寒拾思身上,语气轻松笑意满满。 被这个昏话给弄的满脸通红,美色迷人眼,明明只是对视了一眼,事情变化怎么如同发射了火箭一样,寒拾思脑袋里面这个时候可谓是闪过了曾经看过的不计其数的某些书,所以……真的会那么舒服吗。 完全被奶黄馅给占满了脑袋的寒拾思不自觉地顺着眼前修长的脖子一路滑了下去,真的不能怪她来着,谁让他们之间有着足够的空隙。 啪叽,眼前再度黑了下来。 桦以准时的简直就好像是一个手动马赛克。 寒拾思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暴雨打过的小花花,一下子就萎了。 不对,想什么呢,现在可不是时候,这样很不好,很不对劲,寒拾思思绪放空。 感觉手下的人安静了下来,桦以也将手放开,却在抽手快要离开的最后一瞬间感觉到掌心的一点湿润,就好像是一只小动物随意的舔了舔某块感兴趣的糖果一样,很快就没有了下文。 简单的动作却如同戳炸了气球,桦以居高临下的看着寒拾思,面上平静无波,异色的双眸中翻滚着暗色,他诡邪的面容如同一幅水墨画一样。 始作俑者态度无辜,寒拾思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像极了猫盯着自己的猫薄荷。 害,寒拾思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纯粹的脑子一热,大概……大概,就是单纯的馋了…… 寒拾思抬头看向上方,对上是一双隐忍的眼神。对方在忍耐着。 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她直接将人拉了过来,寒拾思垂目:“这么喜欢我的吗,为什么呢。”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桦以陷入了沉思,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说不清楚,可能是当初第一眼的清澈眼眸,也有可能是日渐相处的与众不同。 最后他将手放在她头侧,做出了沉吟模样:“蠢吧。” 有的时候够蠢,有的时候却非常明智,像极了好像是凭着本能行为的动物一样,让他想要看看寒拾思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却是不知不觉将自己给弄了进去。 够蠢?? 刚才还是气氛大好,寒拾思这个时候却只想要将人给踢下去。 不是说我蠢吗,那么有的时候失了智也不是不可以吧,对吧。 第六十一章 理想青年 最终她还是没有受这个气,直接坐起身来,两个人的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寒拾思成功给了桦以一个迎头痛击,虽然结果是自己也是脑袋嗡嗡的。 从床上跳下来,寒拾思揉着额头,刚才实在是太不冷静了,这才多久,她竟然胆子就开始越来越大,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想要反思了,还残留着几分生气:“算了,你以后可不能让人跟踪我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了。” 扬了扬眉头,少女眼神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宣告,桦以沉吟了一会儿,锋利的眉眼微微陷入了沉思之中,义正言辞:“难道我不是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 轻轻扯扯嘴角,还真是认真到非常敢说呢。 越看出桦以的本性越是能够感觉到这人是真的非常人。 随后感觉到脸颊的位置突然一片温热,那是一个安抚的吻,桦以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根蜡烛一样,点燃灭掉的瞬间,桦以给她的余温瞬间又让她燃烧起来。 而能够给她这种感觉的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察觉到这种情绪之后,寒拾思因为沉思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是感觉到脸上的软肉被揪起来。 因为年岁的原因,少女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柔和了一些艳丽的色彩,脸颊软绵绵的手感,出乎意料的非常不错,桦以没忍住多捏了几下,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 软白的脸颊都变成粉红色了,猛然反应,瞪圆了眼睛,这家伙,故意的,绝对故意的,寒拾思感觉他越来越幼稚了。 “生气了。”桦以以前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自己都讶异了一下,接着回道:“不会了,只要你不想,就不会了。” “真的。” “因为是你,只是你。”男人脱口而出认真承诺着,没有丝毫虚伪和敷衍,因为在这个时候这段关系中他已经是不能够轻易地脱身。 两个人的姿势让寒拾思清晰的查看到桦以脸上的任何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不能够逃脱她的眼睛。 她专注且认真的盯着桦以,那双异色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未有一丝动摇,黑色的眼眸如墨玉,红色就好像是一点艳红,寒拾思不由得越来越凑到了他身边,直到是最后整个人几乎是要缩在他怀里面。 寒拾思哼了一声,所以说是故意的,明明说情话的时候她完全不能拒绝来着,就是要让她生气,难道这就是男人的幼稚吗。 因为怀抱的动作,他们直接是滚在了一起,彼此的温度和触感分外的清晰,外面的人悄然的离去,烛火有些熄灭了,目光之下是层朦胧的昏黄,桦以俊美精致的轮廓透着一种无声近乎于妖气的好看。 一整晚都是慌乱的,寒拾思才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实际上已经是做好了接纳的准备,虽然到了最后也没有到底。 早日时分,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寒拾思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床帘纱带着几分投射出金色的朦胧,恍如一层金色的烟雾。 床上除了自己只有绵软的天丝被,触体生温,桦以不出所料早就离开了。 寒拾思迷茫的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等她才刚刚得起身,宫人们立刻簇拥过来替她收拾好一切,动作轻柔,绝对不会有一丝的不适感。 彻底清醒过来的寒拾思看着镜子里面光彩照人的样子,寒拾思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废人,果然快乐的日子总是让人堕落。 寒拾思一天到晚如同咸鱼,每天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可谓是……太快乐了,比起从前的社畜生活简直就是天堂,至于梦想,咸鱼不会拥有梦想:)。 所以,寒拾思穿越前穿越后除了变了一张脸还是一个不择不扣的普通人,人家穿越之后会的东西,她好像一个都不会呢,除了一张嘴会叭叭。 站起来熟练的拿好放在盒子里面的绣花针,放在蜡烛上面消毒,好一会儿之后才走到花盆身边,里面依旧是光秃秃的。 戳自己手指的感觉肯定不可能好受,寒拾思曾经扪心自问,这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能心甘情愿吗? 不太可能。 寒拾思看着手中的鲜红滴落在花盆里面,无比清晰的认知到。 等弄好之后寒拾思擦了一点药膏,手指上面清清凉凉的,原本的一点刺痛不见,她转过身的时候没有发现盆里面的土微微的动了动。 大概是自觉昨天给寒拾思的消息过于刺激了,寒拾思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寒拾月的人影子,反倒是寒时里一如既往的积极。 毕竟现如今这位也是看得非常清楚了,现如今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够先讨好寒拾思了,不然能不能够得到桦以的帮助是一回事,能不能活着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寒拾思面对寒时里那些小心思还是能够感觉到的,他大概是迫不及待的希望能够得到桦以的帮助回到玉国了。 不过她更加在乎等到以后的时候玉国到时候旱灾寒灾一起来的时候能够让那些百姓损失少些,到时候有着寒时里在其中,自然是能够更加简单一些。 因为这个,寒拾思也是愿意和寒时里之间两个人东扯西扯的。 寒时里全程不动声色,面容温和,寒拾思毫不怀疑,就算是换了任何话题他都能够顺顺当当的接下去。 两个人都有心说话的情况之下,两个人愣是说了半天,寒拾思感觉嘴巴有点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温热的茶水透着淡淡的清香,抚慰了喉咙,寒时里带着几许笑意的声音响起:“这番交流还是不得不说姐姐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端着白瓷茶杯的手顿了顿,捏紧了手中的杯口,粉白色的之间和瓷器互相之间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差异。 不慌不忙的眨了眨眼,寒拾思当然知道,从前桦以和诸良泽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个人,阿月和她虽然是同样是玉国公主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寒时里就不一样了,两个人关系再怎么差也是姐弟,对于彼此之间的了解非同其他人可以比的。 特别是现如今这个情况之下,寒时里可谓是恨不得自己变成藕一样,哦,他本来就是藕来着,不过只是现如今升级了而已。 寒拾思反而是点点头,理所当然的回应:“当然了,不然你我现在还能这样。” 她微微扬了扬眉头,本来就是张扬艳丽到了极点的容颜一瞬间更是艳光四射,让人目眩神迷,可惜眼前人是她的弟弟对此自然不可能动容。 面对寒拾思这副表情寒时里反而收敛了脸上表情:“姐姐这幅样子让我感觉亲近不少,以前那副样子我都……” 他停顿了一下,猛然抬头专注的盯着寒拾思的双眼,他的眼睛非常黑亮,亮的好像是能够透入人的心底:“以为不是姐姐呢。” 被这么死死的盯着,寒拾思完全不怕来着,毕竟经历过桦以这种级别的历练,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寒拾思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伪装者了。 脸不红心不跳,寒拾思甚至是翻了一个白眼:“怎么,我要是不是你姐姐,你还能站在这,我会帮你。” 要不是这个是身体亲的弟弟,虽然是白眼狼预备役,寒拾思能这么来。 理直气壮的样子成功迷惑住了寒时里,他立刻变脸,低着头垂着睫毛看她,寒拾思愣是看出了一种小白莲的楚楚的感觉,好家伙,不知道还以为他拿了女配剧本呢,这可怜的表情,难怪书中那么多人凄凄惨惨,这家伙还是最后能够风生水起,这模样,影帝本帝。 “当然了,姐姐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出去玩,那个时候我们被人推入水中,明明不是我们的错,可偏偏被骂的是我们,池水真的太冷了,太冷了,姐姐。” 颤抖的声音,哪怕知道寒时里很大的可能性不过只是骗人,寒拾思都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被迷惑。 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不过寒时里在这里待得时间也是有够久了,寒拾思没有抽出手:“我记得,所以,很快你就会如愿的。” 当然了,结局大概率不是你想要的。 这个满意的回复让寒时里颇为满意,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之后,寒拾思明显感觉到寒时里非常快结束了话题走人了,可谓是真的是明明白白一个人。 寒拾思都在想,寒时里真乃是人才,想要什么就直接去搞,当真是有理想的,就是手段不太友好。 端着还没喝完的茶,正打算入口,绿雨步子激动地走了过来,表情第一次如此外放:“娘娘,长出来了,盆中之药长出来了。” 还端着茶水,寒拾思反应过来之后手中的茶水滑落,白瓷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上扬的眼角在这个时候都瞪圆了起来,如同一只受了惊的猫咪一样,完全陷入了震惊之中。 看着周围开始带着几分慌忙很快又冷静下来的人群,一直站在原地的寒拾思竟然冒出的想法是荷风宴上的愿望真的成真了,需要挑个好日子还愿。 -------------------- 作者有话要说: 害,找工作后好久没更了,好在还有大纲 第六十二章 应该成亲 花盆里面的药长出来这件事情不少人知道,但是其中的重要性到底是重要在哪里就只有寥寥几个人了。 毕竟他们眼中这东西最为重要的身价在于这是陛下的东西,只有诸良泽他们知道这到底是有多么重要。 绿雨这边也是很快收敛,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多少,毕竟现如今三国鼎立,谁宫中没有几个探子费心安插着。 现如今盆虽然还是放在寒拾思宫中,可是寒拾思能够明显感觉到宫中的人开始变得多了起来,现如今这个绿色的小尖尖现如今大概就是宫中最为重要的了,寒拾思感受到了一种浓重的压力来。 随着寒拾思的压力的到来,桦以简直就好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也开始情绪变得奇妙了起来,周围带着一种不同于寻常的氛围。 她已经是不止一次抓住了桦以望向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古古怪怪,一瞬间甚至是无法形容这个表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再度抓到桦以看过来的眼神的时候寒拾思实在是没有办法忽略了,他们这才刚刚吃完饭呢,再这样下去,就要消化不良了。 等到想要抓住桦以的时候他反倒是不看了,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寒拾思主动凑近了他,越凑越近,直到是差点直接贴在他的脸上才停下来。 过于挨近的距离几乎是一开口就能到对方的气息,他没忍住往后面靠了靠,寒拾思偏着一张玉白细致的面容,整张脸在微微打进来的阳光下面如同凝脂玉:“干什么躲着。” 少女秀美的眉头微微拧着:“你知道你的表情像什么嘛,像是看到了一只猪在天上飞。” 白嫩纤细的双手合在一起做出了飞翔的样子,明媚的眉眼专注的看着桦以。 少女精致的面容如诗如画,上扬的眼角如同迷人的钩子,看着你的时候不是眼神,是销魂刀。 眼波里面横波媚,可偏偏桦以依旧是保持着一张平静的脸,简直是冷淡到了极点,要不是两个人有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寒拾思是知道桦以却是精神得很,差点以为对方是不是真的某方面有问题了。 “好了,你看看我呀,看看我呀。”寒拾思眼神明亮,一把抓在桦以的手上,轻轻地拉扯着。 触感温软如同凝脂玉,可谓是活色生香,只可惜周围的宫人们没有一个敢于抬头的,就算是寒拾思想要让对方感受到的本人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柳下惠本人都要自愧不如。 “桦以!”除了少女之外大概是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于直呼他的名字了。 这样的行为可谓是十足的大胆,周围的宫人们对此却是毫无惊讶,毕竟最近这段时间里面关于这位未来的皇后到底是有多么的受宠,他们早就是看在眼中的。 虽是如此,少女显得微妙的语气总能够品味出一点莫名的味道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桦以总算是抬头看向寒拾思这边。 微微咬着银牙,少女精致动人的面容上似笑非笑:“应该我问才对,你躲着做什么,你后悔了……” 听闻此话,桦以当下直接是皱起了眉头来,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呢,寒拾思就抢过了话头:“还是觉得是我的问题。” 更是疑惑了起来,桦以不带思考脱口而出:“你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算是这种情况,这种几乎是本能一样的脱口而出让寒拾思想要生气都生不起来。 所以,问题来了,到底是为什么让桦以突然之间变了态度。 桦以本人就是一个妥妥的问题儿童,而且这个问题儿童并没有任何一个能够强硬手段能够搞定他的大家长,寒拾思能够采取的也只能够是怀柔了。 袖子重新被拉动了,一双如水一样的眼眸正在微微眯着,眼中波光潋滟,如花绝艳的面容毫不收敛的露出了最为灿烂的笑容:“那就多看看我,多看看我知道吗。” “你这幅样子差点让我觉得自己今天没洗脸。”寒拾思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就将刚才的暧昧旖旎冲了个干干净净。 周围的空气沉静了一瞬间,桦以一时间竟然是找不到能够回应的话来,寒拾思依旧是捧着一张脸在那边好像是自言自语:“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那个花吗,还是因为那个花的名字叫做绵生。” 当初从藏书阁里面翻出来的书籍里面因为这种药物的特性实在是太过于特殊,先要中药的人鲜血滴入种子,随后要另外的人来重新将鲜血滴入种子养育,对方必须爱上中药者,种子才会开花。 中药者必须爱上养育种子的人,最后在吃下药的时候才能解毒,而不是加重毒性。 怎么看都觉得实在是太奇特了。 想到关于诸良泽态度的特殊情况以及现如今自己每天滴入的血,还有桦以现如今的表现,一切都已经是有了答案。 寒拾思也是非常惊讶的啦,毕竟喜欢一个人和爱上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之间也不是那么对等,只要她聪明一点就应该懂。 可是寒拾思就是不怎么聪明嘛,她当初高考的时候通宵达旦,差点变成秃头少女的时候就证明了她只能做一个努力上进的人了。 可惜咸鱼的本性证明了,高考大概就是她唯一的高光时刻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一张脸却被捧了起来,桦以专注的看着她。 少女无可躲避,只能够同样凝望着桦以的面容,卷翘的睫毛下面那双莹润的双眸专注凝望他,无法不说深情。 寒拾思这边还没来得及感觉到不好意思就听桦以非常认真的语气问她:“你会飞吗。”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僵硬的歪了歪脖子,飞…… 想到刚才曾经说过的话题,寒拾思语气飘忽,带着几分危险:“你是在骂我是猪吗。” 这跳跃的回答差点让桦以反应不过来,敏锐的直觉让他没松开捧着寒拾思脸的手:“我只是担心,你会突然离开。” 本来想要将桦以的手给抓下来,等到才刚刚放上去就听到这样的话让寒拾思的手反倒是搭在了上面未曾移开。 柔嫩的手心下面温度总是要比自己的高上一些,生气的心情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寒拾思茫然的捏了捏手上的手掌,别说,还蛮舒服的。 “我还能哪里,我不是一直都只能在这里吗。”毕竟玉国再过段时间就要有大麻烦,虽然现在开始暗中修建水渠,希望到时候能够状况好点,但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耀国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男主的地盘,谁去谁倒霉。 根据剧情来看,大家都是想要在大战的边缘了,寒拾思能跑哪去。 心情复杂的叹了一口气,寒拾思开玩笑的说道:“难不成你觉得我还能飞走不成。” 对上桦以毫无表情的脸,原本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渐渐凝固起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飞吧。” 好家伙,桦以背地里面到底是对她产生了什么样子的误解呀,她看上去像是能突破了自身种族极限的人吗!! 心情复杂且尴尬,她难道就不能够像个人吗。 下一秒却直接被抱了一个满怀:“因为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又会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未曾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来,整个头都埋在了桦以的胸膛,淡淡的冷香气带着是熟悉的,寒拾思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和原主一样,也早就是放下了伪装,她还以为自己是真的曾经骗过了桦以呢,没想到还真的就是梦里想想。 “不会的,永远都不会的,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也回来找你的。”轻轻拍了拍桦以的肩头,声音坚定的表示。 不管如何,只要是有机会,她绝对不会放弃桦以的,因为这是她爱的人。 第一次爱一个人,感情如同江河汹涌澎拜,在寒拾思心里就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反正是拉也拉不住。 不过桦以竟然会害怕她消失不见,突然有点感动,太感动了,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了。 不对,是桦以这家伙抱得太紧了,再这样下去,寒拾思深切的怀疑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会变成凶案现场了。 好不容易挣脱,寒拾思长呼了一口气,原本白皙的脸上都带上了娇艳的粉色浮现出来。 “所以今天一整天不对劲是因为担心我会走。” “不,是我从来没想过你会爱上我。” 毕竟两情相悦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了,他的母亲从一个标准的名门贵女变成了那样的女人,对后宫对人下手,对自己的孩子视而不见,只为了让那个男人多看上一眼,最后他只是告诉他,如果他死了,他就会永远属于她这句话。 她便毫不犹豫的对着那个男人下了手,估计那个男人都没有想到最后他会是这样的死法,死在他最为觉得不可能的人手上,随后她跟着男人离去,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爱而不得。 对于爱情,桦以不可谓说不恐惧。 这样的东西无法掌控,就算是他也不行,自从心动,所有利用想法都开始动摇,从想着死了之后带她离开,变成了希望她年岁安康,事事如意。 哪怕自己死后也希望她安然永顺,世间情动,不过如此。 寒拾思站在原地,捧着他的脸端详,帅是真的帅,每一个地方长在她心口上那种,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长相肯定是做不了男主的啦。 糟糕,寒拾思开始怀疑眼前人不是反派,而是男二了,就是那种男主属于女主,男二属于大家的那种男二。 听听刚才桦以那无私的话,从来没想过她会爱上他,所以就真的是认真奉献?太惨了。 寒拾思严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点,你条件这么好,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呢。” 没关系,就算是男二也没事嘛,因为眼前人是她的男主啦。 “爱我。”桦以打断了一下,强硬了起来:“你是爱上我了。” “所以,我们应该成亲。” 第六十三章 连理同枝 桦以是个执行力非常强的人,寒拾思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认知到这件事情。 强到什么程度呢,对方在一天之内确定了成亲日期,询问了她礼服款式,并且准备好了全部成亲所需的一切东西给她盘查有没有缺的。 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礼单,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东西可以在一天之内全都准备好呢,礼部这么厉害有钱的。 “娘娘,礼部可没有这么厉害。”背后传来声音,诸良泽好以整暇的出现,红色的官服也没怎么让这个人好接近一些,一点温度也未曾沾染到这个人身上。 刚才说的话不知不觉竟然是直接脱口而出了。 诸良泽眼底带着几分疲倦的样子,这段时间的事情可不少,不管如何也是帝后至今的婚礼,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算是准备的充足也是需要许多琐事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寒拾月要趁着这个时间离开。 毕竟其他的情况之下让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人能够离开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是婚礼上其他人非常忙碌的情况或许还有点可能,诸良泽就是要抓住这点可能性来达到目的。 不可谓不说诸良泽是一个非常大胆且有想法的人,寒拾思都要为他鼓掌,她无法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只能在他们还在这里的时候让他们明白自己和他们是一体的,其他的帮助只要需要不在话下。 或许至少能够给他们一点安慰。 寒拾月在这段时间心情显得非常稳定,只是可惜不能够参加寒拾思的大典,同时也希望她能够最快的确定身份是最好的,毕竟不管如何其他的都是假的,什么未来的皇后,只是嘴巴张一张的事情,除非昭告了天下,不然都是假的。 现如今姐姐能够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她不由得想到了当初她与释国帝王单独见面,想要回到耀国想要证明自己的时候,她曾经质疑对方是否是真的真心,毕竟他的坏名声人尽皆知。 桦以对于寒拾月几乎可以说得上不客气的语气没有丝毫在意,偏了偏头还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也是,毕竟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才华,也没有特别能够帮助到我的地方。” 就这么说着,寒拾月温柔沉静的双眸渐渐凝视着他,他竟然…… “综上所说,你确实有很多应该怀疑的地方,毕竟从某些方面她确实是个小废物。”桦以有的时候都要怀疑当初寒拾思是怎么在他还没有去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毕竟她一只猎物都抓不到。 “但是不管如何,她也是我的人。”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他去迎合。 大约也是猜到了这点,原本还不平的寒拾月反倒是冷静了:“我相信你。” 毕竟她应该还不值得他来欺骗,一个人的眼神足以证明。 现如今能够更加深刻的证明实在是更好不过了,寒拾月温柔的注视着寒拾思,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怎么感觉妹妹看她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老母亲一般的情怀。 肯定是错觉,明明她才是大的那一个呢。 “阿月这么看着我,我都要以为自己才是妹妹了。” “那样也不错,只是又想到以前没有认识姐姐很可惜。”寒拾月虽然这样说着,脸上还是笑着的,温柔的眉眼垂下来的时候月色都要逊色三分。 对于妹妹的颜值再度给予了肯定,不愧是能够做女主的女人,只是想到曾经原主的脾气性格,寒拾思默默摇摇头,还是算了吧,阿月能够在里面平平淡淡那么久才叫做好呢,毕竟里面就跟养蛊差不多了。 两个人也是未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毕竟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了,寒拾月也是需要到了需要离开的时候,而寒拾思实际上还是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真的要嫁人了,随着宫人们将嫁衣放在她面前,更是有着一种恍然的感觉。 这件嫁衣简直要比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那一件还要来的华丽精致,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金色的羽翼好像是要直接从画面上飞起来一样,灵动的眼睛,上面的花纹更是精致无比可谓是十足的动人心神。 寒拾思想到很快就要穿着这一身嫁人,还有些恍惚,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会来到的这么快,而寒拾月那边也是需要快快准备了。 不出意外这次就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寒拾思直接塞给了寒拾月一叠银票。 “没钱寸步难行,要是风独世为难你,这些肯定是有用的,不管什么时候没钱都是万万不行的。”寒拾思义正言辞,有关于这点,作为一个曾经的社畜可谓是用生命证实了这点。 也没有推诿,寒拾月收下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更好的报答姐姐,她总感觉姐姐好像有些忧愁,她不问,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诚恳的告诉她:“不管如何,能遇见姐姐已经最好了。” 死并不可怕,只是怕从生到死,无人在乎。 寒拾思无声的握了握她的手,灼灼的看着寒拾月,信任又坚定,笑起来如果夏日枝头耀目的芍药一般:“我也是。” …… 宫里面开始热闹起来,毕竟帝王的婚宴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整个宫中张灯结彩,几十年都没有这么热闹了,就连原本总是严肃着一张脸的宫人们脸上也是不由得带上了一些笑容来,宫中氛围从未如此轻松。 寒拾思也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感觉到紧张来,这大概就婚前恐惧症? 虽然说不奔着结婚去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可是这也太快了,四舍五入也是跟闪婚差不多了。 “为何脸带忧愁,你后悔了吗。”不知不觉,桦以已经是来到了她的身后,悄然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得不说还真的是非常吓人。 桦以当初一说成亲,寒拾思根本就没想过拒绝,爱的人向自己求婚,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只是等到脑子彻底清醒就还是莫名的紧张。 乍然听到有人说话,寒拾思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桦以未曾回答。 这种沉默被误解了,桦以身上的气压如同压抑的乌云一样,很快就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薄唇几乎是抿成了一条直线:“现在你想要后悔也晚了,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晚了,谁让……” “谁让我已经爱上你了。”寒拾思站起来直接是扑到了他的怀中,一双修长的手勾着他的脖子,眉眼弯弯如同新月,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对于眼前人的喜爱之情,让桦以硬生生的站在了原地,几乎是要将自己当做一棵树一样。 既然喜欢上了就完全没有任何觉得需要遮遮掩掩的,寒拾思对于桦以的喜欢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发射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不会如同当初那样,反而是又甜又软,像极了一块小年糕。 呼吸沉重了几分,很快恢复正常,桦以真怕没有控制住,到时候只怕她不是这样愁眉苦脸而是直接躲着他走了。 平静了思绪之后,桦以微微拧眉,将人抱在怀中,轻飘飘软绵绵的如同云彩一般就这么在他怀中散发着馨香,温香软玉不过如此:“那为何皱眉。” “难道你在这种大日子面前都不会紧张的吗。”寒拾思岔岔不平,这还能怪她不成,毕竟结婚可是人生大事,紧张一下怎么了。 面对质问,桦以毫不犹豫:“不会,因为这样我很快就能够拥有你,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两个人同为一体,想到你的时候就会想到我,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曾经想过如果真的会死,桦以可以让寒拾思在她死后自由富贵,可是现在桦以只想要让两个人纠缠一辈子。 异色的双眸固执的望向寒拾思的双眼,好像是要将眼前人映入心中一样:“百年,千年,史书之上也会写明,我桦以的妻子皇后乃是你,寒拾思,吾之卿卿。” 你我之名,连理同枝,寒拾思彻底认了,外面阳光照应进来璀璨明亮的光线,殿内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落在门上。 从分隔开的两个剪影渐渐地完全密不可分,她完全羞红了脸,一时间脑子里面如同浆糊一样,完全不能思考问题。 谈恋爱会掉智商这种事情对于寒拾思来说完全不是一句笑话。 经过这次浓情蜜意之后寒拾思总算是没那么紧张了,因为她开始忙了。 就算是皇后在这个婚宴上面也不会多轻松,而且衣服虽然是定制的,但是还是要上身才知道有什么地方还需不需要更改,零零碎碎加起来,寒拾思只能够打起精神来。 等到将一切事情搞定之后寒拾思恍然的发现,后天竟然就是要举行婚宴的时候了,寒拾思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婚前一天新人不能见面,寒拾思只需要好好的修养一下养足精神最好,阿月他们也不能来见面,不然实在是不好解释,最后前一天来的人竟然只有寒时里。 大概是得到了寒拾月和桦以准确的回应,一颗心已经是落了下来,显得颇为春风得意,少年人站在门口望着寒拾思灿烂微笑的时候,和寒拾思颇为相似的眉眼更是显得生机勃勃,满是少年人该有的阳光。 寒时里看着满屋子红绸行走的宫人,感叹了一声:“一转眼姐姐也要成亲了,我不知道为何竟然想到了姐姐当年在宫中时候的事情。” 第六十四章 都是见证人 “不过到了现在,姐姐已经要成亲了,作为弟弟总应该送些礼物。”寒时里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修长的木盒子给她。 打开来看在丝绸的垫布上面,金色的簪子雕刻成鸾凤的形状,雍容华贵,栩栩如生工艺可谓是精巧十足。 哪怕是现如今早已经见过不少珠宝首饰,这枚簪子的做工也可谓在其中称得上是出色。 簪子上面的鸾凤保持着腾飞的状态,眼睛是红色的宝石,显得更是活灵活现,嘴巴处叼着流苏,多了几分娇俏的味道,在今日明媚的阳光下面显得流光溢彩。 捧着簪子,寒拾思觉得手上的簪子有些熟悉,并非是曾经见过,而是这个模样,像极了寒时里原书里面曾经埋在他住的院子树下的簪子。 不怪她还记得,主要是这个剧情就发生在女配死后不久,而来到了这里之后为了保住小命,寒拾思几乎是天天回忆有关于这本书的剧情,特别是关于原主的,没想到这好像是不相关的簪子最后竟然是到了她的手中。 “说起来这个还是当初姐姐的及笄礼物,不管现如今回到姐姐手中也算是理所当然,希望姐姐会喜欢。” 寒时里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反而是显得比以往真诚了不少。 拨弄着流苏,嫩白的指尖在阳光之下原本之间粉嫩的粉色更是剔透:“我很喜欢,阿生。” 寒拾思未曾想过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她或者原主的,有一瞬间想着要不也埋了好了,更加直直的看向了寒时里。 阿生是寒时里的小命,只是现在已经是许久没有人叫过了,偶然听到这么一下子,寒时里还有些愣住:“姐姐,我都已经长大了,小名就不要叫了。” 寒时里歪头笑了起来,无奈地说着,转身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喊了一声,不知道他听到没,反正没转过头。 风吹树动,少年一往无前。 寒时里的背影才刚刚消失不见,她一转身倒是发现了绿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悄然无声,几乎是让人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大家什么时候染上的这种坏毛病,总是静悄悄地出现,好在心脏强大。 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在于绿雨一出现就代表着她有了工作,她的一切感觉都是因为工作而颤抖。 绿雨从来都不会逼迫去催促只是会默默的凝望你几眼,又不是活够了,整个宫中,没有谁会逼着寒拾思去工作,不过好歹也是咸鱼了这么久,她对于这些不是很烦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抗拒。 等到事情处理完之后也基本上是下午时分了,寒拾思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气从来不喜欢很多人跟着,想要找个微微偏僻的地方散散步。 只不过这宫中真的是处处都是有秘密来着,随随便便出现的地方竟然刚好有人在吵闹,打眼看过去还是熟人呢。 安黎这个时候扯着诸良泽的袖子,一张娃娃脸这个时候涨得通红,对方则是一脸冷淡无情的样子,如果换成普通的男女可谓是负心人现场。 这个念头让寒拾思打了一个寒战,特别是这个时候安黎还带着几分哽咽的说话:“你明明知道什么的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你认识的我的对不对,诸总管。” 这一两句里面透漏出来的消息非常大呀,想到曾经发生的事情,在医馆里面曾经见过的人,寒拾思无法轻描淡写。 诸良泽显得异常冷淡,对于安黎从头到尾就没有丝毫想要解释或者其他的想法,见到有人过来才微微松了松凝结的眉头:“好,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等到我回来我会告诉你的。” 他笑着回应,比起刚才可谓是天差地别。 对于诸良泽虽然没有那么了解,可是也清楚他绝对不会是什么突然心软的人一下改变态度肯定是有问题,可是安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来找诸良泽了,好不容易松了口,咬牙答应了下来。 寒拾思在一边看着两个人,非常明白安黎根本就不可能说服诸良泽,可两个人一下子达成了和解,安黎也没有想要对她说什么的意思,也只能不问。 至于等诸良泽回来也不知道到底是需要多久,也许是几年也不一定,毕竟他是要跟着寒拾月离开的,现在时间越来越近,寒拾思现在都不能够和阿月见面了。 寒拾思一口气熬到了大典前一天,日子过得可谓是比流水还要快。 婚前一天新人不能见面,哪怕他们的宫殿早就是搬到了一个地方。 桦以直接去了紫宸殿,这个地方是他一般情况处理事务的地方,将就一晚上倒是也没什么。 实际上他对于这些所谓的传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可是他还是做了,因为对方是寒拾思,他珍重的人,一切的不诚恳桦以都不想,所以向来离经叛道的桦以直接去了紫宸殿休息。 但是虽然不能见面也不代表不能够交流,桦以让人送了信给寒拾思,上面未曾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寥寥几句,说明今天做了什么,平淡温馨。 再将信送出去的时候,门外有人同样是将一封信送了过来,信纸上面带着几分淡淡的香气,是寒拾思宫中惯用的熏香味道,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女子的体香,让桦以冷峻冰冷的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接到信的时候寒拾思忍不住的高兴,这也是心有灵犀呀,哪怕上面只是写了几句话也好,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可是她却忍不住将送过来的信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好像是能够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一般。 一边伺候的绿雨微微侧头,看着寒拾思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低头笑着,看来明日婚礼过后,小殿下也是差不太远了。 寒拾思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肯定是要失眠了,毕竟明天可就是婚礼了,当初自己还是有些婚前恐惧症呢,结果一如既往,直接倒头就睡了,完全没有任何不自在,睡意昏沉绵绵。 大概,大概是清楚,等到明天过后,他们名正言顺的属于彼此。 不过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被拉起来做造型这种事情还是让人非常受伤害呀,本来以为结婚前的准备就够了,比起结婚还只是洒洒水而已。 寒拾思完全沦为了任人打扮的娃娃,红色的嫁衣一层层包裹在身上,脸上也是被精细的描绘着,她只能保持着平常心被各方拉扯着,放空思想。 等到一切完成,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明明最开始的时候还吃过一些东西,寒拾思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这么慢过。 现如今怕是已经是过了一两个时辰了,天边已经是彻底的亮了起来,为了不破坏妆容,准备的点心之类的全都是一口大小的,以免弄花妆容。 外面庄严的乐声已经响起,文武百官安静以待,周围喜庆的红绸只是让这个场景更加的显得庄重了起来。 虽然没有人看到,寒拾思也是端正的做着,不为别的,因为头上的头冠太重了,她这边一低下去就恐怕抬不起来了。 一想到出去之后还要从阶梯走上大殿,寒拾思就身心疲惫。 轿子才刚刚放稳不久,前面的帘子却被掀开一些,前面的珍珠串发出温柔的碰撞声音,从外面透出明亮温柔的灯光来,桦以的声音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让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顺从着心意伸出手去,两个人的手迅速地握在一起,头上沉重的头冠似乎在这一瞬间都没有那么重了,心情开始轻飘飘起来。 桦以一身红色的装束,整个人脸上的神色似乎都明亮鲜活了一些,有着妖异纹路的脸庞,异色的双眸在这一天因为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全都变成了一种奇异的魅力。 一些胆子大的敢抬头的朝臣心里面诧异,原来陛下还真的是懂得这种正常的笑的。 寒拾思更是目光几乎没有从桦以身上转开过,这可是她的另一半和爱人呀,第一次心动和愿意共度余生的人呀。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好像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手心都开始出汗了,发烫的一片。 台阶两边和台下的人此刻已经抬起了头注视着他们,无数双目光折印在他们的身上,寒拾思以前最望众瞩目的时候,大概就是在高中课堂上面读课文的时候。 这样的情况让她等下专注的看着桦以,打了胭脂的脸上更是通红一片,娇艳欲滴。 “不要在意其他人,就这么一直看着我就可以了。”桦以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说,他微微的眯着眼睛,周身的气氛柔和了不少。 “没有……”寒拾思笑着回应,她在细密的珠帘后面的面容上面盛满着笑意,如同灼灼盛放在枝头上的花。 见到桦以转过头来还重复了一句:“没有,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我们两个人的见证者,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就是夫妻,我就不紧张了。” 毕竟是证婚人嘛,寒拾思就算是紧张心里面更多的也是高兴。 她以前的时候或者想过和一个人谈恋爱,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一个人共度余生,现如今她已经遇见了。 “我一直看着你,是因为你好看呀,你今天最好看了。”寒拾思细软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信誓旦旦和喜悦,桦以甚至都能够在这个时候想象得到她明亮的双眸,未曾忍住勾起了笑容。 桦以没想过会爱上一个人,从父母那边吸取的教训足以让人警觉,可他就是不讲道理,从原本的特殊对待的时候未曾察觉,到现在早就已经不可自拔,他想要让寒拾思从今往后快乐高兴,永远都能万事如意的样子,永远和他一起。 他们走上大殿,台下人凝望着他们,几百年历史的释国只有这一对帝后是并排走上去的。 你说符合规矩嘛,当然不符合,但是有胆子站出来的人,敢这么讲的,以前早就已经冒过头了,如今坟头草大概都要三尺多了。 这一对人站在日头下面,和头顶的曜日混合在一起,显得分外的让人不可直视,几乎要融化成一块儿。 他们拜了天地,祭了祖宗,烧了文书,正式成了夫妻。 站在高台上面,下面全都在眼中,两个人的目光之中只有着彼此。 日头渐渐的落下,婚礼也开始越来越热闹盛大了起来。 烟花在头顶盛放着,五光十色的光打落下来,就好像天上落下了流光一样。 寒时里自然也在其中,他喝了不少酒,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花园里面,盛夏要来临,这里的花反倒盛开的越发热烈起来,他折下了一枝手拿花枝轻嗅:“人生宛如水东流,东流似我。” 宫里面有一辆马车急匆匆的往外面驶去,似乎费劲力气,总算是离开了宫,里面的人探出了半张脸,看着窗外的烟花又重新的缩回了脑袋,遮住了自己的脸。 第六十五章 新婚礼成 外面烟花声乐声一直没停过,寒拾思头上总算是卸了沉重的凤冠,摊在床上,整个人软绵绵的不肯动弹。 “娘娘,给你按按吧。”绿雨体贴的过来,手劲可谓是有轻有重,超级舒服。 寒拾思也是第一次发现绿雨竟然有这个技能,完全瘫在了床上,整个人好像是一团棉花一样,根本就不想要动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颇有些忘记了今夕何夕的感觉。 “很累,看来真的是委屈你了,连我们的洞房花烛都能够忘记。”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寒拾思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按摩的人早就是换了一个人。 红色的蜡烛静静的烧着,偶尔发出轻微的声音,寒拾思眨眨眼睛,微微撑起半边身体,身上的珠翠和各种宝石珍珠在烛光下面散发着着耀目的光芒,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 就是因为这些,寒拾思差点没有撑起来,太重了啦。 “这些东西真的非常重,要不然我再戴上,你帮我取下来。”毕竟仪式感还是很重要的,寒拾思微微低下头来。 头发是盘好的,乌发如云,露出一段白细的脖颈,淡青色的血管更是显得修长的脖子格外的脆弱。 已经做好的头上的重量落下来的准备,却更先等到的一个温热的痕迹落在脖子上面,轻飘飘的却非常具有存在感,让寒拾思原本白皙的脖子都被耳根泛起来的红色给蔓延了。 “怎么……”突然这样呀。 “既然太重了就不带了,先喝交杯酒,毕竟……”桦以异色的双眸微微眯起来,带着难言的邪气和笑意。 寒拾思乍然反应过来想要堵住他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 “春宵苦短呀。”男人低沉的笑意让寒拾思原本就红着的耳根更是烧起来了,她想要堵住男人的嘴巴,最后却只能看着他端着酒杯递给她。 杯中清澈的酒水微微的晃荡着送到她的手中,慢慢的送入嘴中,一切安静而温柔。 桦以的目光已从头到尾一直看着寒拾思,嘴角含笑,寒拾思原本要收回去的手被一把抓住,轻轻的在手背上面落下一个吻,轻的好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若是可以,此后一生,与君朝朝暮暮。”你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存在。 蜡烛从红色的灯笼里面摇曳出来,眼前的人眼眸温柔入水色。 细弯的俏丽眉头一皱,疑惑郑重:“不是可以,是一定会的,你我之间的相逢,相爱都是一种奇迹,你对我也是。” 穿越到爱上一个书上的人,谁要是以前这么告诉她,大概会让她觉得这个人疯了。 可是心动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让寒拾思接受,爱上,并且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可谓是水到渠成。 良人爱我,我爱良人。 殿内的人纷纷退下,烛火一个接一个熄灭。 “既然如此,不管你从哪里来,最终你的最后只能属于我,阿思,你是我的皇后,我的爱人。”桦以气息不稳,因为他的爱人,他的心之所向如同潮水一样向他汹涌过来,好像是水浪一样,两个人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红着脸在身边人的脸颊上面落下一个吻,寒拾思如果墨一样的头发落在肩头上面,明媚的眼睛比今天晚上的月色还要来的动人:“你就已经是终点了。” 也是我另外一个起点。 云雾最后朦胧的将遮起来,只有红艳喜庆的绸缎,如此亮眼动人。 从此朝朝暮暮,良夜和君同。 * 她瘫了,寒拾思躺在床上,身体每一个零部件都在控诉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身边的人好以整暇的撑着半张脸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懒洋洋的样子,一只手把玩着寒拾思的一缕头发。 黑色的发丝缠绕在修长有力的手指上面,多了几分缠绵的味道。 “你为什么这么轻松。”寒拾思发出了强烈的控诉,大家都是第一次,凭什么这么不一样。 伸出手将寒拾思额前的碎发整理好,桦以脸上浮现出一种含蓄的笑容来:“我的兵权可不是看着的,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再来几次。” 话音才刚刚落下,寒拾思就感觉到在被子下面的腰上落了一只手,稳稳地握着她的腰肢,她连忙拉住了:“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我就是这样一个非常明白的人。” “以后练武怕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桦以未曾收回手,只是运转内力为了她揉了起来。 寒拾思一动不动,心情幽怨,啊,是呀,不然日后是不是有的难过。 两个人一直熬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来,寒拾思也好点了。 为了照顾她,今天中午的菜清淡养生,刚好今日也是太阳高照,这样刚刚好。 这边才刚刚坐下,寒拾思还没有端起碗,桦以就先替她给端了起来,并且将勺子递到了她面前。 往后面仰了仰:“手还没有断呢,怀旭。”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指出来晃了晃,主要是周围的宫人们虽然并没有抬头,但是这么多人,寒拾思完全无法坦然,特别是昨天晚上还是新婚。 敏锐的感觉到,桦以直接挥手让其他人全部退下:“要不然去床上吃。” 立刻捂脸,寒拾思咬牙:“你崩人设了你知道吗。”态度还这么小心翼翼,让她感觉很奇怪呀,也不是说不喜欢,毕竟谁会不喜欢爱人如此温柔小意的样子呢。 “人设?” 桦以见到她一直不张口,只能将碗放下,他握着碗,好一会儿才说道:“听说,过后会很痛,我……” 在昨天晚上之间,我们的陛下还是一个彻彻底底连避火图都没怎么看过的小鸽子呢,寒拾思虽然没吃过猪肉,必定是见过猪跑的。 大概不少人在床上都是一个样子,快速学习之后,寒拾思最后被夺走了掌握权,总而言之,今天醒来的时候寒拾思身上控诉的每一个块酸痛的肌肉都不是无辜的。 寒拾思张开手指从其中看他,眼底满是羞涩,最后只能夺过桦以手上碗:“吃饭,不准说了。” 太尴尬了。 等到吃完之后寒拾思还是只能滚回到床上去休息,桦以就这么和她消磨了好几天,直到是她都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桦以才有些不太甘愿的上了朝。 等到人离开之后寒拾思却又感觉到有点无聊了,现如今阿月也走了,难免有些清冷。 寒拾思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自然是应该有各种夫人前来拜见,其中自然也是包括一些未婚的小姐。 坐在殿内高椅上,寒拾思看到座下各种各样的人谈笑风生,其中的何玉怡已经梳上了妇人的发髻,好歹是认识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也正是因为这两眼,让绿雨低头向她解释:“何丞相一月之前将她嫁给了户部侍郎的公子,这位公子品德高尚且人为清奇。” 总而言之,不管何玉怡曾经怎么想的,现如今都能够被人拉住了,何丞相也算是为了这个女儿耗神了,不然何丞相大概也是担心某天醒来就接收到自己女儿暴毙的消息。 毕竟何丞相在的时候还能够对于以前何玉怡的事情不追究,等到他走了,要是无人能够补救一二,等到陛下想起来,那就真的晚了。 所以这次寒拾思见到了一个已经是成为人妇的何玉怡。 好歹是丞相之女,就算是现在嫁人了,也是一般人不能够比拟的,所以何玉怡的位置总是要比其它人更加接近寒拾思的。 寒拾思能够感觉到何玉怡对她的态度显的要尊敬不少,就是这双眼亮晶晶如同看着宝物的样子依旧是没有变多少。 如果说起来以前大概是奇物可居,现在大概就是看着金大腿吧。 果然是能屈能伸一人,好现实,寒拾思感受了一波。 其他人更是懂得尊敬讨好,一句一字都是说在人的心上的那种,毕竟陛下的冷血的雷霆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先不说打好关系免得受到牵连。 现在看皇后娘娘的受宠程度,要是日后真的有事情,说不定还能够凭借着皇后娘娘的枕头风逃出生天呢,对此对于寒拾思更加尽心尽力了起来。 一个两个端着笑容,眉眼如画,又体贴温柔,一双美目就这么看着你,专注的厉害。 难怪男人们都喜欢女人温柔听话,娇声软语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吗。 寒拾思结结实实享受了一把美人如云三千的感觉,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过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再如何也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宫中虽然是空了下来,寒拾思也能好好的享受着。 她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完全没有刚才的仪态端庄,周围人也是视而不见,毕竟就连接见那些夫人的时候陛下都直截了当的说喜欢就见面,不喜欢就直接走,高兴就好,现如今不过就是躺着没什么形象而已,而且美人做什么事情都让人赏心悦目。 轻轻摇着扇子,素手轻风,寒拾思微微拉了拉领口,天气好像是越来越热了。 她微微停顿了下来,看着扇子上面的海棠花的精致纹路,轻轻遮住半张脸,啊,越来越热,这代表着旱季说不定马上就要来了。 寒时里也该回去了,他需要做好夺回一切的准备,也该让其他人提个醒。 第六十六章 人间一遭 现如今应该是要将人送走也不能够贸贸然直接将人送走,毕竟当初寒时里是如何离开的实在是不能说的秘密。 大大咧咧的送回去自然不可,只能是让月国的皇帝寒送自己主动想要找人。 因此在月国一次玩乐的宴会上面,跳舞的舞姬中有女子跳了一支剑舞,剑锋凛冽,眉眼灼灼,唯有看向台上人的时候眼中才有温柔缠绵的痕迹,让寒送不由得起了身,好像是看到了故人。 女子停下之后抬眼微微抿着唇角抬眼一笑,更是三分眉眼相似。 冷宫死去的皇后乃是将军家的女儿,其他人的剑舞总是软绵绵的,只有她的剑舞剑锋凌凌,很是不同,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能舞出这样的剑的人自然不可能软和的如同菟丝花,而寒送恰好也刚愎自用,两个人走向了崩塌。 可偏偏人吗,失去了才想要,而且初见总是美好的,宴会上献舞的女子成为了寒送的新宠爱的妃子,他发现这位新的妃子献舞的那把剑没有放剑鞘就这么一直摆在台上,不由皱眉询问:“为何不放入剑鞘,此番若是爱妃不小心碰到了多危险。” 新妃子提着裙摆走上,拿起那把剑皱眉不满:“妾身也想,只是原先的剑鞘不知如何找不见了,其他的不知道怎么着,总是不合适,妾身想着如果不是原来的也颇为无意思,干脆就这么放着。” “陛下,我让人将它拿下去好好收着。”新妃子挥挥手,宫人们上前将剑拿走,寒送站在原地,很快却又走了,好像是不太高兴,新妃子有些茫然的看着,似乎是不解。 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有人暗地里面寻找寒时里,自此寒时里总算是能够踏上并且还不是上赶着回到月国。 总算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一点情谊,十几年不见的父爱好像是爆发了,毕竟如果当初真的没点感觉,寒时里压根就不会出生了。 寒送的宠爱总共就这么一些,既然寒时里得到了,那么自然是有人要失去的,充当其中的自然就是贵妃的儿子,这段时间他自然是被冷落了不少,贵妃不知道暗地里面已经是摔碎了多少花瓶,毕竟她已经年纪大了,不如当初受宠,现在连儿子都不受宠。 她可以接受不受宠爱,但是她不能接受失去这些之后的权势也消失不见,绝对不可以,寒时里太碍眼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从寒时里踩到月国宫殿的地板上的那一瞬间,就注定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寒拾思也知道,夜间吹着凉风的时候她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微微蹙眉着看向桦以:“就算他这次回去了也不会有这么容易。” 轻轻地笑着,从后面将寒拾思整个人抱在怀中:“如果他真的这么没用……没关系,我也会帮他的。”帮他将人处理掉,不过场面不会太好看就对了。 桦以笑意更是深深起来,寒拾思盯着天空幽幽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在思考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说着疑惑的抬头看向桦以,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眼睛凝望着他。 “怎么会呢。”严肃着面孔,桦以坚决不承认自己开始的时候到底是想了什么,比如将所有人都弄死,或者让他们自相残杀后推波助澜搞个半残。 非常明白桦以到底是什么人的寒拾思持保留意见,她看着凉亭外面的轻纱飞舞的样子,微微挥了挥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得了吧,对于桦以暗地里面那点奇怪怪的思想,她简直就是一眼就能看穿。 明明不是一个好人,现在却好像是极力想要在她面前做出一个好人的样子,果然是解毒之后就不一样了,所以以前是因为不在乎后来是因为感觉反正是快要死了,更加放飞自我了吗,寒拾思感觉好笑又无奈,也乐意看着桦以这幅想要遮掩的样子。 看着天边的月亮如此耀眼,周围的繁星也是动人,想到现在大家都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奋斗,虽然做不成月亮,但是星星也可以呀。 她生出了一种壮志酬筹来,虽然记不得那些复杂的公式,记不得那些繁杂的工艺制作,但是她有方向呀,总不能真的一事无成吧。 想到这里,寒拾思的眼神突然就亮了起来,微微直起杨柳腰整个人扑入桦以怀中,染上笑容的脸明艳的比这月色还要动人三分。 将散落在前面的头发撩到后面:“桦以,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今晚月色好看。” 月色虽美,可是哪里比得上怀中美人活色生香,更不用说绝色佳人还目光楚楚的凝望着你,两人目光对视,虽然一句话未说,但是周围撒发出来的气势已经是让周围脸红心跳起来了。 原本站着近的伺候的宫人已经是纷纷散去了,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还在凉亭这边。 微风吹过,乌云遮掩了半边月亮,月色一下子就变得朦胧了起来,桦以接收到了暗示,从容的笑着低头将人抱起:“月色哪里比得上你动人。” 搂着他的脖子,寒拾思笑而不语。 第二天自然又是腰酸背痛,桦以却发现他好像找不到人了。 以往的时候不管桦以什么时候来到宫殿里面都能够找到寒拾思,毕竟只要是不让她做事情,她能够随随便便在宫殿里面找点事情弄一天也无所谓的人,现在不管是什么时候除了晚上之外基本上都找不到人了。 懒散的人突然变得勤快起来桦以自然是需要查明情况的,桦以最后在一个作坊里面找到了寒拾思。 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紫红的衣服收拢的衣袖,身姿灵巧动人,手上还拿着一把团扇,微微依靠在椅子上,皓腕微摇。 这个时候刚好是开炉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一时之间竟然是没有人发现桦以竟然出现在这里。 “回禀娘娘,失败了。”见到炉子里面的东西出来之后,领事出来额头上滴着冷汗,头都不敢抬地说道。 毕竟这段日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寒拾思眼睛都不眨一下,态度友好的挥了挥手:“没关系,失败一次不行就两次,反正只要有感觉就对了。” 领事只能笑笑,毕竟这都已经是快大半个月了,将东西烧成比琉璃还要来的通透的可能性实在不行呀,更不用说还是用沙子了,要是真的成功了,还真是老天爷开了大眼。 结果一抬头却看到了站在寒拾思身后的桦以,原本还想要站起来的人这个时候直接是一屁股做了下去。 本来只是娘娘闹着玩没事,要是被陛下知道他们没有完成娘娘的任务被砍头了才叫冤呀。 谁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是如何受宠的,金银珠宝,夜夜长宿,可谓是长在心尖上。 前朝还有人见到娘娘这么受宠以为陛下开了窍,想要让陛下选妃,借着女儿扶摇直上,结果第二天就被查出来家里受贿给满门抄斩了,不消一天就有人顶上了原本的位置。 接下来只要是敢于做这些事情,或者乱说皇后娘娘风声的人全都是如此,大家总算是想到了陛下登基的时候他们脚底下的位置是如何血腥味不干,更何况谁知道陛下是不是也已经考虑好了人顶替自己的位置。 作坊的领事感觉头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这这这,难不成命该如此。 “嗯?”寒拾思还没注意到后面,领事的样子也太害怕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这么吓人,就被人揽住了腰肢,敢这么做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闻到熟悉的香气,寒拾思顺势往后面一靠:“怎么突然找来了。” “应该是我问你,最近忙些什么。”桦以虽然不知道寒拾思到底是想要弄些什么,也能够感觉到寒拾思必定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微微扬眉。 屋子里面实在是热了一些,而且还有着桦以在这里。 放眼看过去所有人都全都跪着,乌压压的一大片,寒拾思先将人拉出去了,开始说起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想要烧制一些便宜的玻璃,也就是另外一种类似琉璃的东西,而且想要看看能不能激发出自己另外的灵感,比如水泥,也就是建房子的东西啦。” 面对寒拾思兴奋的样子,桦以忍不住更加抓紧了放在她身上的手:“那还有点神奇,难不成你真的是天上来的,最后也会和花神一般,功德圆满之后就飞升走了。” 一边说一边将人揽在怀中,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一般,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寒拾思知道桦以已经是感觉出她不是原来的人,但是两个人从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从来不说,她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软绵绵的样子一点也感觉,反而让他不高兴。 “高看我了,而且花神又不喜欢谁,我可不一样,我爱你呀。” 她笑容更加灿烂起来:“我是人呀,既然你说百年千年之后你我的名字在一起,总不可能写你的时候就一大堆称号加名字,到我的时候就只能写上一个寒氏吧,才不要,而且我也想要帮你,总是要人间知道我来过一趟吧。” 第六十七章 修建水渠 还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在寒拾思提供的思路,以及工匠们的努力之下,竟然真的成功烧制出了透明的玻璃。 当玻璃取出冷却的时候无人相信这个竟然真的是沙子烧制出来的,但是这确实是他们放进去之后取出来的,每一步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成功了。”总是过来监工的寒拾思你可走了上来,扇着扇子。 原本就明亮了,眼睛更是闪烁着璀璨的光,成功了,果然,只需要一点灵光,其他人也能点亮世界。 现如今时间已经是过去了好一段时间,总算是得到了收获。 寒拾思立刻就想要让桦以知道,而且还要自己亲自去告诉他这件事情,提着裙摆就准备去告诉他,后面的绿雨亦步亦趋,如同忠诚的守卫。 桦以绝对在书房里面,寒拾思很快找到了人,就是见人的时候有点激动,差点扭到脚。 整个人直接往前面扑过去,平地摔这种事情还能轮得到自己,寒拾思还没有来得及想,就被桦以一把给抱住了。 “怎么,越来越毛躁了。”桦以一把将人拥入怀中,微微皱着眉,还是担心的让人叫来了太医。 来的太医还是安黎。 他们已经是许久不见了,上次见面还撞破了人家那么激动的样子,如今再度见到人,心情简直就好像是说人家小话被人家抓包一样,充满着奇妙的尴尬。 虽然安黎并不敏感,但是在目光接触之下还是疑惑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一边观察,一边看着对方表情,但是碍于桦以还在身边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两个,两个人最后是什么也没说。 人才刚刚走,桦以就看了过来,虽然不言不语,眼中却在明晃晃的表达,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是他知道的。 寒拾思之后将自己当初一不小心撞到了两个人之间激烈讨论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能够撞见,不过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心中的一点八卦之心一不小心就燃了起来。 她忍不住扑到桦以的怀里面,抬头看他的表情都是明亮的。 “你想知道什么他们之间的秘密,只不过他们是兄弟姐妹们而已。”桦以将人抱得结结实实的,随口就能说出让人嗔目结舌的话。 寒拾思瞪圆了眼睛,安黎和诸良泽是亲兄弟。 她当初看他们的时候会觉得眼熟突然之间就可以解释通了:“难怪我说看着他们有的时候觉得眼熟,原来不是我脸盲。” “安黎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之间还有着这样一层关系,寒拾思有些意想不到。 可是安黎失忆,诸良泽却是到了宫中,而且书中也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安黎的身影,故事里面的结局已经是可想而知。 面对寒拾思的猜测桦以只是将人抱起来:“一半一半,毕竟他们并非同胞兄弟。” 平淡的话语中透漏出来的意思让寒拾思吃惊的起身,这还真是没想到。 寒拾思心中对于剧情的自以为了解又再度碎掉了不少,毕竟这真的是一个世界,书不过只是他的一个片面而已。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当初诸良泽的那些反映全都对上了。 “诸总管不太像是会主动说起来这些事情的人,安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诸良泽主动说起这件事情才是真的见了鬼了,他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桦以沉思垂眸笑了笑:“直觉。” 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就是能够感觉到,桦以都不得不承认安黎确实是有着某种天分,如果不行医,倒是非常适合官场。 寒拾思本来就只是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更是了解了安黎的身世。 当初被药房捡回来的徒弟竟然是耀国长公主的独生子,寒拾思秀气的眉尖皱起来:“这……” 沉思一下:“风续叶应该是知道的对吗,她的儿子一直在哪,只是这段日子才失去了关于安黎的消息,原因就是在我们初次见面之后的袭杀吧。” “那次应该是风独世策划的吧。”只要是开了头,基本上后面的猜测就能够了然了。 看来原本书中安黎应该是没有逃掉,不然书中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也不会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过。 “是的,不过风续叶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只不过一场袭杀又让她再度失去消息,这段时间估计又能够找上来了。”桦以也没有必要瞒着寒拾思,毕竟夫妻一体,他能知道的,寒拾思当然也可以知道。 寒拾思微微拧眉一想:“安黎这些年来所遭遇的那些事情不会都是风独世在背后下的手吧,他那么着急,安黎还会动了他的位置。” 话一说出口,寒拾思也觉得不是不可能,毕竟风续叶的这个长公主可不是平白来的。 风续叶在耀国权势滔天,哪怕是风独世也需要退让三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是安黎不回去,真的要是惹急了,风续叶就不能自己上。”寒拾思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语气之中理所当然。 说完之后,寒拾思微微眨了眨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着桦以,他直接上手狠狠地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鼻尖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风续叶想,朝堂的上的那些老臣也不会允许,只要有一个男丁活着,除非死绝了。”桦以漫不经心的评论道:“还是不够心狠。” 以桦以的脾气,耀国但凡能够留下一个都算得上是有本事了。 “大概还没到破釜沉舟的时候,你呀,心平气和一些,可以慢一点了,我还在这里呢。”寒拾思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摩擦着他的手腕,动作轻缓。 温暖细腻的指腹犹如一块暖玉一般,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地平复了下来。 低头凝望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桦以垂目:“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做出蠢事。” 有点生气,又娇嗔的把他的手拍开:“什么叫有我在,一个人也要好好的,你看看宫里面,多少人愿意为了你一句话出生入死,不要想不好的事情。” “他们是为了释国的陛下,不是为了我,只有你,是因为桦以,为了桦子旭。”桦以一点也不认可,表情甚至是有些固执,对于寒拾思说的话虽然是没有反驳,却也是一点也不认同。 随后又转头,看向了前面打开的门口,还扭过了半张脸:“不过没关系,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不管你是谁也好,就算真的是天上人,我也会将人抓下来。” 他回头挑了挑眉头,满是固执。 “但是……”他摸上她的脸之后,什么都又没说了。 寒拾思微吸了一口气:“怎么,你以前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离开我之后的准备。”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过得很好。”他安排的人能够让寒拾思衣食无忧,诸良泽不会让寒拾思死,寒拾月是一个聪明的人,从她们之间的关系看,不管如何,阿思都可以安生到老。 确实是如此,寒拾思从来不怕发生任何事情,她可以让自己不管是生活在那里都会让自己保持最为舒服的样子,可是少了一个人,却总不是那种感觉了。 顺着脸上那只手摸上去,寒拾思故意在手背上掐了一下:“闭嘴,你就是想要气死我,还说不放过我,现在你想要以绝后患吧,我告诉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准说这样的话。” “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人生苦短,大不了我在下面等着你,你来了给你讲讲你后来遇见的事情,不然我们在地下多无聊。” “好。” …… 随着谈话,两个人感情升温的同时,天气也在不断地升温了起来,寒拾思让人送给了寒时里信,虽然人不能胜天,但是准备赛过一切。 随着寒拾思的那一封信,寒时里也能够感觉到天气变化的情况不太对劲,暗中让人开始积粮,要是真的有什么情况也是能够缓缓的办法。 宫中还是醉生梦死的样子,寒送的偏爱不过只是镜花水月,寒时里还是抓住了机会,迅速得到了话语权。 因为水资源的缘故,干旱的让人感觉不太好,水井里面的水越来越少了,粮食这样下去怕是支撑不住了,寒时里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让人准备修建水渠,好能够更好的延缓时间,但是呀但是……贵妃在这个时候冒头了。 修建水渠必然要从库里面支出,偏偏最近贵妃为了能够拉拢朝臣,从自己的私库里面支出了不少心疼的厉害,干脆从宫中的账中转出了不少。 现在表面上看上去还没什么破绽,可若要是仔细的盘查起来的话,必定会有问题,就算不仔细盘查也难免会有什么纰漏,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干脆直接一刀切了。 贵妃在面对寒时里提出的修建水渠,防范于未然之事吹起了枕头风,表示并向天命所归,就算是天气炎热,难不成就会发生干旱?这岂不是在诅咒陛下不是一个好君王? 刚好这是在宴席之上有不少王侯同样纷纷附和着,他们心里面自然也是有鬼的,这件事情就这么直接被搁浅了下去。 寒时里如果要做的话,只能从自己的手底下抽出钱,首先不说钱够不够的问题。更何况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要做,岂不是在□□裸的打陛下的脸。 寒时里迟疑了,或许可能并不会发生干旱,毕竟月国已经风调雨顺十几年了。 他这么一迟疑,就已经迟疑了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之内一滴雨都没有下过,如果这样还不发生干旱的话也不太可能了,田里面的庄稼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 就算所有人一起来修建水渠也起码要一个月,在这样的一个月里面没有任何的粮食作物能够再撑一个月。 月国的粮价开始不断的往上疯涨,一切的乱像已经开始不断的冒出了苗头。 寒时里曾经囤积的那些粮食开始有了用处,他让手底下的那些粮铺开始放粮,并且特意平衡了价格,用来争取时间,做好解决干旱的准备。 预想之中起码还可以在春上一个月。然而粮食卖的太快了,快得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寒时里发现有人在收粮,恶意的屯粮。 他可是这个消息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有一阵凉意,他找上了回到月国之后,鲜少联系的释国的人,给寒拾思送了一封信。 第六十八章 暴君妖后 在收到信的前一段时间,入宫后很少主动找上寒时里的安黎找上了她。 寒拾思还有点奇怪,毕竟安黎自从是进入了太医院之后可谓是鱼入大海,每天在知识的海洋中不知道多高兴,有着他的师伯在,更是不可能让他受委屈,更何况还有她呢。 特别今日安黎来了之后表情就一直严肃着,让她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心虚,来自何方就仁者见仁了。 “最近一直有人想要找我私下聊聊,我疑心他们别有用心,但是又不敢打草惊蛇,思来想去只能够来找你了。”安黎微微皱着眉头的模样成熟不少,也长高了一些,眉眼张开后更是能够感觉到和诸良泽眉眼之间的相似。 安黎说完之后抬头就发现寒拾思一直看着他,不由得低头打量自己,是不是衣着不得体:“怎么了,娘娘。” “没什么,就是看你越来越面善了,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人处理的,还要多谢你及时过来提醒。”好歹也是一段同生共死的关系,寒拾思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安黎用力点点头,保证:“这是应该的,如果有情况在下定然是会尽快告诉娘娘的,只是要麻烦一番您了。” “应该的,应该的。” “娘娘说笑了,这些日子以来还是你们对我多有照顾,不然的话哪里还有如今的我呢。”安黎清楚虽然清楚陛下有心统一三国,但是不管是出谋划策还是打战,他鲜少有帮的上忙的地方,反而专心于医术,颇为不好意思。 寒拾思一点点的咬着糕点:“嗯,安黎你就只需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她不能挑明,但是如果他问,她也不会隐瞒。 面对寒拾思的复杂心思,安黎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立刻笑了起来,暗地里面一双手微微握在一起斟酌了一下之后询问到:“娘娘我还想要问一件事情,最近诸总管不见了人影,不知道能不能让我送封信给他。” “送信?看情况我会告诉他的。”寒拾思随口答应了下来,只要不会让他们暴露身份,她没有什么理由好阻拦的。 这么轻松快速的答应下来,反而让安黎不好意思起来:“是我唐突了,娘娘日后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在下绝不推辞。” 安黎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厚脸皮了,诸良泽在宫中是什么地位自然是不需多言,现如今不见人影自然是做非常重要的事情去了,可是他却提出如此问题,实在是身世的事情困扰他太久,从自己出生被带走,到师傅的事情,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出身导致的,让安黎不能够不困扰。 报答寒拾思确实是不需要,她面对自从她答应下来之后就亮着眼神,明显非常期待的安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都说了只是一件小事情,安黎以后打算做什么。” 从她知道安黎的身份的那一瞬间,安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支付代价,付出代价。 “我?如今天下必然能够一统,我希望以后走遍山河,撰写一本医书,完成我师父的遗愿,成为一个好大夫。”越说安黎的眼神越来越明亮,他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师傅大仇得报,自己的师兄弟,自己的养父母,都能够如此。 希望以后能够写出一本好医书,让人们不再为了疾病困扰。 想说太多太多,反而觉得不必说了,安黎捏紧拳头,满是坚定:“总有一天我的心愿会完成,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得偿所愿,我会为了释国,为了陛下贡献,哪怕目前的我做不了什么,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贡献出自己的力量的。” 感慨激昂的一番话,谁听谁不感觉热血澎湃,就是说话的人不太对,寒拾思有些干干的笑了笑,很快将人送走了。 她躺在贵妃椅上揉着额头,屋子里面放着冰块,带着丝丝的凉风,有人从外面通报进来了,给她送上了信。 寒拾思已经是有段时间没有收到关于寒时里的任何消息了,毕竟寒时里怎么可能乖乖的被掌控,既然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父皇还一副愧疚的样子如果不从中得到一点好处简直就不是寒时里了。 从释国带去的人寒时里肯定不可能动,有时交流虽然热切,但是多余的东西一点也没有透漏,毕竟他是想要当皇帝,而不是傀儡皇帝。 释国来的那些人也是清楚的,对此也是装作不知道,寒拾思也是知道的,现如今从他们那边送过了信来,必定是有情况。 打开信纸,寒拾思了解情况之后也没想过月国的那些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来,这已经不是在挖根基,而是一口气砍断了不算,还阻挡了其他想要救的人,寒时里的心塞可想而知。 寒拾思细细的将信封收好,让绿雨给桦以,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的人来就好了嘛,她还是更加关心阿月现如今在耀国到底是什么一个处境和情况。 寒拾月的情况比想象中好,那位曾经所谓的真爱现如今早就已经是成为了饭黏子,但是又冒出了一位新欢。 果然,渣男的嘴永远都不靠谱,好在寒拾月根本就不在乎。 她只在乎能够如何拿到权柄,搞掉耀国。 面对风独世一边向她表示自己对于那个新入宫的妃子不过只是表面功夫,她才是最爱的人,一边毫不犹豫的留宿对方宫中的行为,寒拾月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忍耐力了。 唯一想不到的大概是长公主竟然主动想要见她,寒拾月无法推脱只能同意下来,毕竟长公主说着是长公主,实际上在耀国某些时候的权势比风独世还要来的大。 风独世向来唯我独尊,怎么能够忍受这个,而长公主在宫中也是有着宫殿的,甚至是长居,颇有二分天下的模样。 如今长公主年逾四十,保养却好,眉眼淡淡,生出一种不敢直视的既视感。 对于寒拾月这个皇后,长公主从前从来没有仔细了解过,现如今交流起来倒是非常体贴的样子,字字句句都没有为难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是让寒拾月感觉到棘手。 忍耐着,本来还以为长公主会提点什么要求,可偏偏什么也没有提出来,越是这样,越是让寒拾月感觉到不好。 特别是风独世收到消息之后明里暗里的试探让寒拾月只能配合着装作一无所知,我的心里还是向着你的,好生演戏了一番,同时让躲在暗处的诸良泽也是对于这位小时候见过的好友多见识了一番。 这边虽然不知道寒拾月的情况,寒拾思倒是能够从绿雨手上的情报得知最近莫名想要接近安黎的人几乎是快要销声匿迹了,难不成对方还能够放弃了。 寒拾思不相信,估计是蛰伏下来了,不过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他们大部分都被桦以处理干净了。 他真的很讨厌有外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盘放肆,现如今遇见这种情况像极了被侵犯了领地的大狗狗。 正在梳妆的寒拾思想到这个不由的笑了起来,毕竟桦以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头恶狼才对呀。 头上的珠翠发出微微的敲击声,悦耳动听,身边的服侍的宫女莫名,不知道情况。 寒拾思一双眼睛弯起来,如同掬起来的碧水,她从镜子里面对上了刚好过来的桦以的目光,两个人就这么隔着这个镜子互相对望。 自从是搞出了玻璃之后,镜子可谓是明亮多了,就连宫殿里面都换上了玻璃装饰,殿内更是明亮。 少女刚好正在簪发,一时之间顿住了,后面的人立刻走了上来,从她的手中取走了簪子,灵巧的为她弄好了头发,金色的流苏坠着东珠在发间微微摇曳着,更是明亮且流光溢彩。 “我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这段时间桦以可谓是大忙人一个,事业心一下子燃烧起来了。 她直接往后倒,整个人直接是倒在人的怀中。 他没好气的捏捏她的脸,解毒之后脸上莫名苍白冷郁的样子散去了不少,就好像是重新焕发了一般,让寒拾思有些目不转睛,果然,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我什么时候会不过来呢,怎么这么盯着我。” 寒拾思无比理直气壮,毕竟他们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看你好看呢。” “我还以为你更喜欢从前的我呢。”桦以弯下腰来,故意说道,他早就看出来当初寒拾思能够带着他走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偷看他,其中的喜爱显然易见。 面对自己当初的心思被拆穿,寒拾思会害羞嘛,不会的,一点也不会,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怎么会,我都喜欢,因为每一个人都是你呀。” 甜言蜜语总是不会错的,这无疑让桦以非常受用,寒拾思看到他微微笑眯起了眼睛:“你呀,今天带的簪子是我新送的吗上头的东珠不够大,等我下次送你一整套东珠的。” 有力修长的手指缠绕在流苏上面,寒拾思就这么靠着他,从镜子里面将他的小动作看得明明白白,微微眨眨眼:“东珠呀,还是耀国生产出来的最好。” 手上的动作不停,桦以凑近了她的耳边:“那以后我让人每年让人送给你最好的东珠,全都是你的。” “还早呢。”现在一切说开始没开始,就想着以后人家朝贡什么了,还真是自信。 寒拾思没控制住对着镜子白了他一眼,两个人此刻的样子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暴君和妖后。 “迟早的,我会占领耀国。”语气平静,桦以没有丝毫怀疑自己会失败的可能性,这大概就是身为一个大反派的自信。 绝对不会给桦以泼冷水,寒拾思却渐渐收敛了一些笑容:“当然,怀旭一定会赢,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的信你看到了吗,月国现如今怕是要越来越不好,时里想要支撑也不可能强横过整个月国。” 第六十九章 在其职谋其事 月国现如今就是一颗表面枝繁叶茂的大树,但是根子里面早就是已经是坏掉了。 寒时里最近这段时间开始给寒拾思频繁的送起信件来,到了后面几乎是明确的表达了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天更热了。 她再度收到了寒时里送过来的信,几乎是明示的表示希望得到帮助,他想要尽快上位,不论代价。 寒拾思草草看了几眼,让人放下去。 现在天气越发炎热,她本来是最受不得热的,毕竟经历过了现代的空调,现在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受得了才有鬼。 寒拾思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屋子里面摆满冰山,而且她还会让人制冰,也不算什么。 如今屋子里面除了通着风,什么冰都没有,倒是放了几盆水,免得太热了。 白嫩的手指端起一碗药来,光是闻着,就透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 没忍住扇了扇,寒拾思将碗送到桦以面前,拿出勺子,舀出一勺苦涩的药汁来。 桦以生病这件事情真的是让人猝不及防,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就病倒了,这场来得突然。 就昨天半夜睡觉的时候寒拾思感觉自己好像是抱着一个火炉,整个人汗津津的迷蒙睁开眼,她才发现,哪里是做梦呢。 桦以浑身发热,就连呼吸都带着热气,伸手摸了摸,手心接触的肌肤一片滚烫,明显就是发烧了。 在寒拾思心中桦以的身体从来都是无坚不摧的,没想到会一下子病的这么厉害,昨天晚上灯火几乎是辉煌了一整夜。 想到曾经的桦以身上的毒,叫来太医之后,寒拾思表情未曾好过,偏偏太医看完了症状之后反而是神色较为轻松:“娘娘放心,此病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这是陛下多年余毒爆发的原因。” 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有后遗症,但是桦以一向是表现得无坚不摧,太医总不能说你这么健康不好,哦,他还没这么不怕死。 如今沉疴爆发,反而是一件好事。 桦以此刻苍白这一张脸倚靠在床榻上,寒拾思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毕竟这可是古代,不管是什么小病,要是不好好照顾都可能变成大问题。 “先趁热喝了。” 面对苦涩味扑鼻而来的药汁,桦以表情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嫌弃,手动都没动。 从来没见过桦以这幅样子,寒拾思端着药碗,迟疑了一秒:“你怕苦?”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一时竟然没回答,随后拿过寒拾思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有点烫而已。” 他微微皱皱眉,面色平淡的将碗放入站在床边侍奉宫人的托盘中:“都下去。” 等人差不多退完之后口中却被塞入了一颗蜜饯,酸酸甜甜,冲淡了嘴里苦涩奇怪的味道。 “好吃吗,最近我最喜欢的。”笑着弯起眼睛,水色盈盈的眼眸她笑起来的样子明艳灼灼,一口气刺进人的心中来。 “进去点。”寒拾思接着说,桦以已经下意识给她让开了,就见到少女刚脆利落一气呵成的直接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眉头才刚刚一皱,寒拾思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凑过去,娇艳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微嘟着,不满:“我都照顾你一夜了,还不能休息了。” “你又不是真的风寒,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满不在乎,甚至还往里面凑了凑。 桦以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往里面挪了挪,看着贴在他身边的人,淡淡的香气和温热传来,熟悉且让他放松极了。 他转过头微微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放远:“我昨晚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梦到我……” 语气中迷茫纠结压抑,寒拾思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梦,她扭过头,努力伸出手来抱住了他:“什么呢,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是反的,不要信,就算你梦到我死了……唔……” 耳边一阵风,她一下子就直接是被堵住了嘴,这下子算是明白了,桦以还真的是梦到了这个。 一张嘴就这么被堵的严严实实,桦以的眉头已经是不能更皱了,蹙成一座小山峰。 好不容易将他的手给扒拉下去,寒拾思无奈笑着:“不是都说了是反的吗,我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她挺了挺小胸脯,自信满满,毕竟她这么心胸宽阔,生活又好,怎么可能会早死呢。 这幅自信满满的样子成功感染到了他,桦以放松了不少,轻笑着:“是呀,我还梦见我无药可医,让诸良泽把我的头砍了。” 心中猛地一咯噔,寒拾思突然明白,这哪里是做噩梦,分明就是对于原著剧情的梦见预知呀,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桦以现如今已经是解毒成功,甚至是后遗症都要解除了吗。 是否代表着桦以已经挣脱命运,寒拾思思绪一片混乱,就是还有一件事情很在意…… “你为什么要……” 太奇怪了吧,寒拾思如今能感觉到诸良泽绝对是忠心耿耿,自然是不可能背叛,所以原本故事里面,桦以竟然是自愿将脑袋送给他的。 面对寒拾思的疑惑,桦以想了想如实说道:“我答应过他会覆灭耀国,既然做不到,就该付出代价。” “你们到底是达成了什么交易,诸良泽不会也是耀国的什么皇亲国戚吧。”寒拾思睁大了眼,安黎这个身份就够够的了。 虽然知道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寒拾思未曾仔细探讨过关于诸良泽的身世,这要是想要覆灭整个耀国,其中恨意自然是滔天。 伸手对于寒拾思不太切实际的猜测无奈,桦以流露出来的表情带着几分嘲笑来,对着那些耀国的人:“诸良泽,本名,年则,年家是耀国世世代代的忠臣,十多年前被风独世的父亲下令灭了满门,理由是通敌叛国,私吞军饷。” 年家是孤臣,是独臣,是不被天子认可,忌惮的臣,注定要死。 但是死的太脏,太憋屈,而且还留下了诸良泽这个后患,那么肯定是就要自己倒霉了。 明明是世代忠良,最后却被诬陷而死,诸良泽怎么能够甘心,寒拾思明白了原委,看来其中剧情纠结之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你们还真是……”寒拾思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先休息吧,我也只能在你们后面打打下手了。” 寒拾思自从是搞出了玻璃之后明白她能够做更多的事情,更多地在于,她想要做,帮助的人不单单是桦以,还有其他的人,有些东西必须要成功。 她不可能凭空创造出东西来,只能慢慢来,就连创造玻璃也是因为当初误打误撞发现了煤,毕竟没有高温,其他事情都是空谈,现如今也正是因为发现了煤,铁变得更加坚硬,可以转变成钢。 这是一个绝对的秘密,也是他们相信自己能够成功的底气。 毕竟武器就不在一个程度上,装备不同的人是不可以一起玩的。 在寒拾思的坚持下面,桦以这段时间只能够好好的养着,周围的事情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手下人处理了,或者是寒拾思。 嗯,对,寒拾思。 当她早上的时候发现床边的桌子上多了一打奏折的时候,还以为桦以又要带病处理的时候还生气,结果他竟然施施然地表示这些事交给她来处理的。 “毕竟我生病了不能处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问我。” 寒拾思低头看着奏折,再看看好好躺在床上的桦以,捏着奏折的手指都在发白:“在其位谋其事,我觉得我怕是没有这样的能力。” “你可以有,若是真的说在其位谋其事你不是我的皇后吗,我的江山你也有一半,再说了,不是有我在。”桦以半眯着眼睛,看上去悠闲极了。 寒拾思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再加上还有桦以,她的心比想象中安定,久违的找到了工作的奋斗激情呢。 关于奏折,寒拾思几乎是逐字查阅,就是有些事情未免太鸡毛蒜皮了。 “为什么这么厚一本奏折,主要的事情就后面这几段,还有这个,有人拾金不昧也要告诉你,他们这么没事做的吗。”寒拾思拿着奏折,手都在抖。 桦以生病怕是也有这些人的责任吧,什么事情都上奏折,真是烦死了。 她才看了多久,桦以又看了多久。 “你真是太辛苦了,他们真的要好好培训一下了。”什么破事都往上面说,大家没有生活的吗,难怪桦以没时间,而且就连表达语顺都有点读不通,辣鸡。 寒拾思盯着奏折,简直要在上面烧成一个洞来。 手中的奏折被抽走,她猛地扭头看向他:“不能这样了,什么事情都往上报,干脆每周做周报,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扣钱,让他们简洁一点呀,太讨厌了。” 不自觉的抱怨起来,桦以全都一一答应,结果计划还没执行,关于这段时间的奏折竟然是寒拾思批阅的事情传了出去,这可不得了,立刻有人拜见了桦以。 “从古至今,后宫向来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却竟然堂而皇之参与朝廷之事,甚至直接在奏折上批阅,此乃祸乱朝纲,简直就是妖后,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一群人可谓是慷慨激扬,脸上写满了愤怒,要是寒拾思站在这里的话怕是要冲上去。 桦以觉得无聊,一只手打着拍子,漫不经心从他们的身上扫视着,硬生生的让人生出一丝冷汗。 看桦以的表现就知道他根本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此番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底下人不由心惊,双膝跪下咬牙大喊着:“更何况皇后娘娘乃月国的长公主,此番行为必定是为了霍乱我国朝纲,还请陛下诛杀妖后以换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来上谏的人纷纷跪下,齐声大喊:“请陛下诛杀妖后。” 桦以打着拍子的手停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去搜了一下奏折的内容,搜到的大部分都是清朝的,有的人写的奏折真的貌似挺无聊的…… 第七十章 一个“惊喜” “诛杀……” “你们知道的倒是很多。” 大概是桦以不冷不热的语气太过于无害,有人大着胆子过来上禀:“此事乃是下官属下调查出来的,臣不忍陛下受到蒙骗,自当如数告知。” “蒙骗,你的意思是我昏庸无能,被人蒙在鼓里。”桦以偏头看着那人,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只有嘴角微微勾起。 下面原本站着的人纷纷跪下,沉闷的声音不断响起,让人膝盖一酸。 “陛下说笑了,陛下明明就是被奸人蒙骗。”他转换话题的速度也快,不管如何,此时怎么能够算是桦以的问题呢。 端坐在上方的人却未曾回答了,一点点扫过所有人,所有人既不敢起来也不敢出声,空气就这么一下子顿住了,恨不得立刻有人来打破这个寂静。 最后却是刚才说话的人被直接给拖了下去,打破寂静的是一连串的求饶声:“陛下,陛下你受到蒙骗了呀!” 周围人面面相觑,却未曾有一个人替刚才之人求饶。 这个时候他们总算是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陛下登基的那天,台阶上未干的血迹,冲刷了三天三夜才退去。 桦以眼皮都没弹一下,直到门口传来通报声,琅环玉佩,微微作响,发出清透的声响,有铃声隐约传来。 寒拾思一只手提着裙摆才刚刚跨进来,就看到屋子里面跪了一地的场景,差点要把脚给收回去。 “到我这来。” 伸出手来,脸上乍然的露出笑容,完全不将底下那跪的一票人放入眼中,寒拾思也只好完全无视他们,缓缓地步入殿内,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还没一会儿就被他揽入怀中。 她靠着身后的人打量着底下,脸上的表情都还没舒展开来,明明是面无表情,可却在其他人眼中却变成了洋洋得意,毕竟刚刚拖下去的那个人就喊叫还隐约在耳边回荡一番。 “这是……” “在我面前弹劾你的,说你想要对我对这江山图谋不轨呢。”桦以是半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轻笑着将刚才的事情说出。 跪着的人一下子就感觉到寒拾思的眼神变了。 歪了歪头:“那还蛮有意思的,长公主怎么了,我还要敲锣打鼓,昭示一下自己的身份,我要是真要想干什么的话,陛下,你愿意吗?” 纤细柔弱的指尖上面带着淡淡的粉色轻轻的搭在桦以的下巴上面,歪着头的表情颇为无辜,可配上那幅张扬明媚的富贵花模样,硬生生的撑出了一股子张扬得意。 “只要你想什么不行。”桦以贴着她的脸笑,两个人都完全没有丝毫收敛,让底下的大臣又焦急又无奈。 寒拾思笑够了,挥挥手:“好了,别跪了,被人家当做打手,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那位李大人前段时间可是和耀国的人接触密切,收了好些钱财,难不成你们也是一样?” 当初寒拾思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回来了,可是狠狠的在风独世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他不报复才是有鬼了,毕竟他们不是一个国的人,但凡有一些间隙就会立刻扩散到无限大。 只可惜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般人,一个直接能将江山拱手相让,另外一个则完全不像这些放在眼中。 风独世所作所为完全只能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底下的人听到刚才的人与耀国有联系,背后不由冒出一层毛汗,相比起月国,耀国的威胁更是大得很。 虽说三国之间隐隐制衡着,但是都已经这么多年了,风雨欲来的味道,不知有多少人嗅到了,自然不可能还觉得他们之间有甚联盟,他们只想要吞并对方。 桦以冷笑了一声,直接说道:“不管如何,他是我的皇后,这国家的荣耀有她一半,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严惩不贷。” 是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最后却只能灰溜溜的离去,心中对寒拾思就算有诸多想要言语,也只能咽下。 走了一大群人之后,殿内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寒拾思脸上神色散去,压抑起来:“阿月被软禁了,风独世是否是察觉到了,我很担心。” “与其说是怀疑,倒不如说,他只是单纯的多疑。”那个帝王不多疑,只是风独世不但多疑且自负又自私,被盯上之后难免会难过不少。 “虽然是如此,我还是想要让阿月尽快脱离如今的处境。”寒拾思握紧手,对于寒拾月如今的处境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到时候就直接伤害到了她。 对比起来桦以神色越发轻描淡写,笃定:“诸良泽会解决这件事情的,寒拾月不会如此大意,必定有人在背后推手。” 两人目光对上,异口同声说道:“风续叶。” 完全被猜中的风续叶此刻表情狠厉的捏着一枚小巧的玉环,望着地下被压着的太监,眼神如刀。 太监额头上面不断地冒出冷汗来,没想到原本用来讨好人的东西,现如今却变成了催命刀,连忙哀求:“长公主,有人说这是你遗失的东西,要是送过来,保准能够让你笑颜逐开,送东西过来的小太监能够坐镇的。” 等到派过人一看,小太监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一下子又变成了一桩悬案。 风续叶表情阴沉的仿佛能够滴下水,这确实是她的东西,但是这是他送给她孩儿的礼物,上面的纹路是她一笔一画绘制的,绝不可能有仿制的出现,现如今却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她很快就想到了现如今被幽禁在宫殿里面的寒拾月,但她必然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清楚自己的孩儿现如今正在释国宫中,风续叶哪怕心中焦急如火,也不敢轻举妄动。 现如今这枚玉环送过来,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她本来是想要让寒拾月明白她在这无人依靠,就算她的丈夫也不过如此而已,好透过她不让人怀疑,又顺理成章的将孩儿接过来,现如今只能改变策略。 风续叶怜爱地摸了摸玉环,这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小时候刚刚生下的孩子,白白胖胖,又不怎么爱哭,乖巧的让人心疼,可是她却不得不将他养在外面,让那群混账有了动手的机会。 收起玉环,风续叶叫来人跟她说了几句话,来人退下,第二天,寒拾月禁足就被解除了,随后风独世愧疚了,上门向他赔礼道歉,说自己竟然受到了长公主的蒙骗,才会这般对待她,眼神之中愧疚又自责。 轻轻的笑着,寒拾月眉眼之间透着疏离,用袖子遮住了半边脸时,留下了眉目婉转,看上去带着几丝楚楚:“陛下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质疑呢?” 面对却带着几分嘲弄的笑,风独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大度的摆摆袖子,硬生生的将人揽入了怀中,好声好气的说着:“毕竟我是受到了奸人蒙骗,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啊,我以为你背叛了我,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如此。” 任由着他将自己抱在怀中,寒拾月依旧一句话未说,风独世又继续哄了几句,她突然扑入她的怀中,无声的落下眼泪:“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做的人是你,我绝不会原谅你。” 她声音之中透着苦涩,纠结,无可奈何。 看着怀中的女人,风独世将人抱得更紧了,心中忍不住想,月儿果然对他喜不自胜。 …… 寒拾月的危机解除,寒拾思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还没松动到底,她的好弟弟,寒时里就给她送来了超级大惊喜。 他居然不知如何掌握了一部分兵权,一口气干翻了贵妃,软禁了寒送,逼宫了。 这一切可谓是来得猝不及防,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寒拾思竟然没有多少特别惊讶的心情,反而是有一种算是开始的感觉。 寒时里向来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虽然是如此,如果能够翻身,他必定会抓住机会,只是这个机会来得比想象中快而已。 同时他也是一个果断的人,寒时里既然已经是成为了皇帝,自然是想要巩固自己的位置,原本和释国曾经的交易反而是有些成了他觉得棘手的地方。 还没有等到他准备怎么和释国之间达成和解,同时解决目前粮食短缺的危机,耀国那边却总是若有似无的向边界发出挑衅。 那些曾经被月国的名门贵族们买走的粮食,最后竟然是全部卖给了耀国那边,而月国这边的粮食已经是陷入了短缺之中,耀国又表示能够给粮食,但是需要几座城池。 得知粮食去向,寒时里恨不得直接杀了那群不长脑子的玩意,这不仅仅是普通的交易,这明明就是叛国! 可是他不能,他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他没有坐稳之前,竟然连这些蛀虫都不能杀。 寒时里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求助的依旧只有释国,只有他那“热切”提供帮助的姐姐。 他再一次低了头,重新写了信,表示太上皇欺人太甚,他迫不得已篡位软禁,并且希望能够恢复寒拾思的身份,同时册封寒拾月,一定不会让她们受到委屈,毕竟现如今寒拾月的身份不过只是表面一张皮而已,一字一句,将她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直到是最后的时候表示最近自己事务缠身,言语几分忧愁。 第七十一章 什么诚意 面对寒时里的信,寒拾思再度拒绝了恢复身份,毕竟原著中可没这一出,为了不节外生枝,让阿月有危险,还是不了。 面对寒拾思的想法,桦以并无异议,只是对于送过去的信还需要润色几分。 寒时里多疑,面对寒拾思的拒绝,他会想到底是真的为了寒拾月还是为了彻底撇清和月国之间的关系。 寒拾思也不无不可,寒时里得到了消息果然安心不少,两国之间亲密的关系却也惹怒了风独世。 本来大家三国鼎立,现如今最厉害的和最小的联合起来了,他本来就夹杂在中间,这般没有依靠的情况之下,风独世自然不可能希望他们有什么好的合作关系。 他自然而然想到了寒拾月,于是寒拾月感觉到了风独世明显开始忙碌起来,作为贴心的皇后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当天晚上,寒拾月做了汤去找他,温柔专注的看着风独世询问他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风独世微微一叹气:“我最近事务繁忙,冷落了你,只是最近月国和释国之间走得非常近,我很是担心他们联合起来做什么事情,到时候你是月国的公主,我害怕我没有办法保住你。” “怎么会,那好歹是我的弟弟,我给他送信,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寒拾月握紧他的手保证,神色坚定,全然不在乎其他的东西。 “我是耀国的皇后,是你的妻子,弟弟一定能够给我几分面子的。” 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关于寒拾月曾经在月国的地位到底是如何,风独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头放在她的肩头,语气深沉:“我相信你,毕竟你也是月国的公主,虽然我不愿意让你为难,但是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现如今我也是被一介女流之辈压在头顶上,多少人知道长公主,又有多少人知道我,朝堂之上多少人是真心服从我的呢,只有你了,月儿。” “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会帮你的。”寒拾月清冷柔美的眉眼在灯火之下显得分外的温柔,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影子扭曲的交织着。 外面的宫人们垂着头,诸良泽此刻已经是换了一副样子,只有眉眼有着几分从前的样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抬头看着天上星空,罗网密织。 寒拾月很快就送了信给寒时里那边,那边的消息比现象中来的更快,或者说有的人希望他来的很快,自然是快马加鞭将回信送来。 回信之中表示现如今月国正处于天灾状态,两国之间本来就是姻亲的关系,如果耀国这边能够提供帮助,自然是对于两国之间的关系有着非常大的改善,如果不愿意也可以,释国非常愿意提供帮助。 风独世自然是看得出其中的威胁,可是却不得不捏着鼻子,目前认了,送了不少粮食出去,但是如今月国遭遇天灾,处于孱弱,若是不能在其中分上一杯羹,岂不是太过于可惜。 随着时间的推进,月国的旱情越发严重了,已经是开始有庄稼枯死,颗粒无收几乎是肉眼可见,寒时里收拢的人那边得到的消息是百姓们的庄稼活不了了,给他的奏折里没有一处不再歌颂着天下太平。 他看着截然不同的两份奏折,重新拿出信封,准备给自己两个姐姐写信。 很快又撕毁了,握紧拳头,最后让人给她们送去了几盆花,价值不菲,离开了月国之后却因为之后却因为换了土壤渐渐水土不服了起来。 等寒拾思收到的时候基本上花已经是枯萎凋零的差不多了,送花的人已经是脸色如纸,他们明显知道自己送的是什么。 手拂过花,寒拾思明白寒时里这是告诉他们,如果月国真的出事了,那么身为月国公主的他们不过就是如同这花一样注定要枯萎。 看着送花人惨白的脸色,寒拾思看着身边桦以不动声色的样子笑着让人下去了。 桦以面对已经是接近枯萎的花,冷笑:“他倒是好想法。” 若是换了真的月国长公主,大概会动容,但是寒拾思实际上没有多少触动,她到底不是月国,更加不是这里的人。 “他也是没办法了,月国的贵族们太贪婪了。” 完全就是一群蛀虫,而且还是往根子去的。 面对寒拾思的感叹,桦以未曾共情,不破不立,寒时里既想要稳定,又担心那些贵族闹起来地位不稳,自然如此。 寒拾思对此虽然感慨,却没有动摇,寒拾月那边则是悄悄送信表示自己跟随姐姐,又担心寒拾思误会,信中写道,大致意思是自己幼时一个人生活,见人寥寥,未有其他想法。 毕竟她们生活的那段日子,寒拾月已经明了寒拾思的态度,如果真的想要救,对待寒时里为何是如此态度。 看着信,阿月果然是最贴心的的妹妹,寒拾思感叹,在这件事情上,她其实最为在意的还是寒拾月的想法,在她还在释国的时候就曾经试探过,毕竟反目成仇,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如今月国的情况不容乐观,孱弱几乎是泛于表面,但是有着两国相救,凭着平衡之术,寒时里还是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撑过去这段日子。 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有人没这么耐心。 月国城池有好几座城池被掠劫了,甚至有一座城被屠了,变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空城,而做这些事情的线索,很快就指向了释国身上。 释国的皇帝桦以是靠着兵权才能夺得江山,并且当初打仗的时候手段绝对称不上仁慈,甚至最后是顶着杀父弑母的名称上位的,自然不会有好名声,现如今对于月国出手似乎并不让人意外。 屠城这件事情出来之后自然是引起了震惊,月国上上下下这个时候好像是突然团结了,表示希望能够和耀国的人借兵,送出几座城池,好能够保护月国。 等到兵到了之后到底是保护自己,还是其他恐怕就是另外了。 而平白无故被泼了污水,寒拾思桦以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几乎是都要被气笑了,风独世也实在是太着急了吧,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风独世做的事情让寒拾思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人如草芥的现实。 他如此着急的缘故和风续叶也脱离不了关系,这段时间风续叶对他可谓是全方面打击,如果不是风独世还有几分手段,只怕早无任何威信可言,拿下月国,势在必行,他要让其他人知道风续叶不过只是一介女流,只会背后玩手段。 开疆辟土这样的大事还需要他这个皇帝来做,其他人不过只能玩些背后手段。 理想虽好,风独世也清楚桦以他们必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能从内部瓦解。 他主动向寒拾月表明一定会主动帮助月国度过难关,粮食也不是问题,也可以派出人手收付后续灾情,但是这么积极地帮助之下,月国也该给些诚意吧。 寒拾月含笑看着满口谎言的男人,感动的扑入他的怀中,最后他得到了好几座城池的报酬。 但是还不够,仅仅只是如此,还好来日方长呢,对他们二者都是。 这边正在勾心斗角,那边寒拾思却有了非常大的意外收获,她找到了土豆。 起因来自一次普通的进贡,寒拾思喜欢,寒拾思打了个哈欠,娇美的脸上带着一点红色的晕红,如果海棠微醉,美艳极了。 寒拾思现如今眉眼已经是彻底长开了,灼灼牡丹,耀眼的如同天边第一抹霞光生艳,三月的春光尽在眉眼。 这样的美人应该被金屋藏娇,被人私藏,可无人能做到,她只属于她爱的那一个。 寒拾思现如今可以随意出入殿堂,她偶尔还会帮过于忙碌的桦以处理一些事情,今天便是如此,她只消抬抬眼就能看到桦以俊美的面容严肃处理事务的身影。 拿了一把轻巧绣着猫扑蝴蝶的团扇给他扇风,没扇几下桦以就停下了手中的公务。 “今日怎么清闲。”桦以微微偏过头,眼角微微弯起,显出几分笑容。 停了手,寒拾思绝不认同:“哪里清闲,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些事情让人想起了久违的工作时光,有点痛苦呀。 寒拾思眼中透着明显的不想工作几个大字,一只手撑着头,桦以微微摇头:“你呀。” 寒拾思对于这些事情是真的不感兴趣,她本来就志不在此。 桦以感觉得到,他只是纵容了她。 如果她不想要,也没有必要逼迫 他将权势予她一半,江山一半,只为了她能永远的留下来。 可她要的那么少,既然这样只能让这天下都拿入手中,这样只要她想要,那么他都能送到她手中,只要她还在这里,他永远都知道她在哪。 暗地里面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寒拾思今天依旧美食和各种有趣的东西,加上桦以对于她的各种行为纵容,下面的的人如果是遇见了什么稀奇的之物经常送上来,讨的她高兴。 土豆就是这么被送到寒拾思的眼前的,虽然不懂种植,但是也知道土豆产量大,如果真的能够种植出来,以后关于粮食的话题就能够缓缓了。 兴致勃勃的吩咐下去,周围人立刻应答退下是渴望能够做个悠闲的咸鱼,但是事情是无止境的。 风独世大概是从原本暗中做下的事情中尝到了甜头,他居然故技重施,再度掠劫了几座城池之后打着释国居然背叛盟约的名义发兵了。 只不过他明面上说着对着释国发兵,实际上过来的方向却是月国这边。 接收到耀国发兵方向的时候月国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寒时里暗地之中收到了不少自己手底下的官员到处找出路的消息,甚至有些还带着布兵图。 实际上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因为月国的兵,能打仗的寥寥无几,进去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官宦子弟,能有几个心思在训练上。 而这还是释国的人告诉他的,可笑。 下面曾经跟着他来到月国的那些释国人看着他:“陛下不日也要御驾亲征,耀国亦是如此,只是当初屠城之事,还望您不要忘记了,到底是谁的手笔。” “你们想要什么。” “诚意。” 第七十二章 吃里扒外 诚意说大说小,全看个人想法。 那人走了之后寒时里转着转着竟然转到了软禁寒送的殿内。 寒送披散着头发,全然没有当初见面的时候的体面,一见到寒时里就直接是向他砸了好些东西过去:“乱臣贼子,就不怕以后不得好死吗。” 轻而易举的躲避开了,寒时里笑着:“父皇还真是一语成箴,现如今月国确实是要亡国了,不过父皇只会是比我更加不得好死。” 面对这□□裸的威胁,寒送胸口不断的起伏着,看着寒时里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更像是看着仇人:“如果不是你,我月国怎么会亡国,你个废物,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 “父皇还是这么会推卸责任,当初不喜欢母后,可是却有想要得到大将军的支持,暗中和母后见面,母后那个时候真是蠢,还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谁知道自己不过只是筹码,然后你责怪母后用权势压人,才让自己娶了她。” 寒时里转了一圈之后发现当初母后的宝剑居然还在这里,真是太好笑了:“后来那么多贵族卖官鬻爵,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有人讨好你,你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直到这个国家彻底成为了别人嘴中的笑话,有哪个国家,居然连打战能用的兵都拿不出来呢。” “你享受了四十多年,最后为这个国家第一次做点什么吧。” 手中的宝剑寒光冷冽,寒时里看向寒送,目光无悲无喜,寒送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个时候一点帝王气度也感觉不到了:“你竟敢杀父不成,你个畜生,竟然如此罔顾人伦,当初你生下来我就应该掐死你。” “所以现在晚了,父皇,为这个国家第一次做点什么吧。”寒时里重复,一步步走向寒送,眼中毫无温情。 寒送不断地往后退着,面白如纸:“你真是疯了,你个疯子……” “你不会以为我要杀你吧。”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寒时里已经是看够了,剑锋下垂:“我只是想要让父皇你为我做一点小事情而已,比如将那些有钱的贵族们叫过来,让他们付出一点资金,不然空荡荡的国库可没什么能送出去。” 在这个孽子手中寒光闪闪的剑锋的威胁之下,寒送愣是没敢拒绝,就这样,一群群贵族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进了宫,随后被直接扣下来。 * 打战对于寒拾思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她从前是从来没有想过的,现如今桦以却要出征。 让人不要去这种话是说不出口的,寒拾思现如今能做的就是让桦以毫无后顾之忧,这段时间如果谁想要搞出事情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桦以离开半个月之后就有人想要冲入她的殿内,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说她身为女子竟然敢干扰前朝事务不算,甚至是迷惑陛下。 结果这群人甚至是都没有到宫殿门口就直接是被桦以留给寒拾思守护的侍卫们给拿下了,坐在贵妃椅上,看着底下被逮捕之后一脸不甘心表情的人。 “你们还真是有胆子,陛下在前面打战,你们居然在后面拖他的后腿,甚至和耀国的人来往。”风独世居然还有人留在这里,甚至是能够煽动这些人让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来杀她。 虽然显得很自信,但是寒拾思不能想如果等到桦以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出事了,到时候应该如何收场,她害怕桦以再度走上书中的老路。 这些人极为不服气,没有先到这个妖后竟然还被陛下如此保护着:“我呸。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明明就是你蛊惑陛下,你一个玉国的公主,怎么能做我释国的皇后,甚至霸占着陛下,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够只有一位皇后。” “怎么了,你也想入宫为妃?不行,你太丑了。”寒拾思认真地看着他那张脸,诚实无比。 看着他们被哽的不上不下的样子,寒拾思笑眯眯的:“你们不就是觉得自己是忠君爱国,就算是杀了我也是一件大好事,说不定怀旭还会将这件事咽下,一个两个,才多久呢,脑子就不清楚了,拖下去,和这件事情有瓜葛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都要杀她了,寒拾思不会轻飘飘的放下去,这群人不管如何挣扎叫骂最后还是被拖下去了。 寒拾思极为迅速,就算是他们想要搞事情,除非是想要彻底撕破脸的,在寒拾思的面前没有一个能打的。 至于丞相更是不可能主动站出来,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和一群傻子站在一起。 寒拾思对于其他人频繁的上门找丞相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每一个曾经上门的人都被她给记了下来。 等到桦以知道释国那些人做的事情的时候寒拾思已经是将一切处理妥当了,他白天的时候刚刚进入月国的都城。 这个速度可谓实在是惊人,但是就是因为旱情,这边的人自然是要寻找生路,在寒拾思和桦以的一 些行为之下,让不少原本月国的人都能够从释国这边找到一条生路,找到能够活下去的路子,不少人早就是跑到了这边,路上的人几乎是少得可怜。 就算是有人,桦以这边并没有宣传那些事情并不是自己当初掠劫的城池,反而是更加放出话去,如果能够乖乖的投降,自然是一切好说,如果想要反抗的话也无所谓。 真的有骨气的早就是被那些有背景的弄下去了,而有背景的则是非常明智地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兵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德行,自然是乖乖投降,打开城门。 就算是有人想要反抗,在看着兵强马壮的释国军队门前也要好好的想想自己能不能打的赢的同时也要看着自己身边的家人,一个个乖乖俯首,桦以的路顺的不可思议。 寒时里早就知道月国的那些人都是软骨头,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们能过这么没用,收到消息的时候桦以甚至是离国都不过只有百里地了。 亡国之君的名头不是那么好接受的,寒时里这段时间杀了不少人,早就是搞得人心惶惶,还没有等到他想着到底是如何才能低头的时候那些人居然是直接联系人打开了城门,可谓是将吃里扒外这个词给演绎的活力活现了。 等到桦以来了之后寒时里送上了无数的珠宝,以及一把剑送给桦以,他手捧着它,跪下,前所未有的平静。 “如果释皇想要杀我我毫无怨言,只是希望能够解决目前子民的危机,而且耀国那边正在攻城,我没有能够力挽狂澜的能力,在下毫无怨言。” 寒时里已经是放弃了,毕竟这段日子他没有少搞事情,而且没有谁听说过还会留着亡国之君的。 面对寒时里的低眉顺眼,桦以并不在意,但是杀了他倒也不必,谁让他是阿思的弟弟。 风独世那边也无所畏惧,曾经布下的棋子,现如今已经是到了收尾的时候了,现如今他更想要直接送去消息给阿思,让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 谁知当天晚上就得到了释国那边的消息,那些人居然敢趁着他不在这的这段时间里面想要杀寒拾思。 桦以捏着手中的信,周身的气压几乎是能够滴出水来:“他们现在人呢。” “娘娘将他们关押起来,准备等您回来的时候处理。”送信的人跪下额头上滴着冷汗,声音略带着几分颤抖,明显想到了当初的桦以。 一丝冷笑倾泻,桦以歪着头传去消息:“这些乱臣贼子还留着做什么,满门抄账,参与计划的人凌迟,在午门举行。” 一群废物还以为自己有大的用处呢,不过只是懒得处理而已,现如今竟然是差点惹下大祸。 如果自己回去之后阿思有什么事情,那么这些人,这些事全都没有必要留着了,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为此,原本就因为桦以居然先一步抢占先机,攻占了月国国都而恼火的风独世感觉到了释国军队似乎是来势汹汹,并没有半点想要好好坐下来聊聊的意思。 对此风独世觉得这样正好,毕竟他也没有想要好好聊聊,像是桦以这种杀父杀母的畜生怎么可能是天命所归,自然是他,只是可惜现如今月国竟然是被其他人先一步抢占先机。 风独世到底是有着才能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多皇子里面脱颖而出,一时之间桦以和风独世之间竟然是陷入了胶着。 风独世是孤注一掷,手下的兵也是如此,并不会有所顾忌,如果换做是以前,桦以完全不会放在眼中,但是既然是答应了寒时里会好好的安排,对于这些事情上面自然是回顾及一二,再加上月国情况不好,被绊住了手脚之后发挥实在是不太好。 寒拾思一边稳定后方,一边给桦以好无后顾之忧的环境。 这么久以来都是不温不火做事情的寒拾月清楚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她现如今的处境在其他人眼中早无任何威信可言,毕竟她现如今不过只是亡国之君的公主,但是有着长公主在后面做后盾,实际上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 风续叶自从是知道了孩子的情况之后对于诸良泽的条件基本上都答应了,她曾经抛弃过孩子一次,她不能够抛弃第二次,而且那人虽然不说,但是如果她不能做到,杀了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只是庇佑寒拾月,给风独世添堵,除了庇佑寒拾月这件事情,给风独世添堵本来就是自己每天做的事情,毕竟她的本身存在就够让他不舒服了。 她这段时间只是对诸良泽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了一副安黎的画像。 第七十三章 放飞自我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风独世目前自然是不缺粮草,但是不代表能够不要补助,战况正在胶着,粮草不断消耗,后续的粮草却迟迟未曾运过来。 随着时间过去,这件事情难免被传出去,好在尽快镇压了,还抓到了几个在军营边打转的刺客。 为了稳定军心,风独世立刻决定当众斩首,并且让所有人观看,却没有想到这些人被砍头的时候居然纷纷大喊:“你们的粮草就要消耗完了,到时候你们谁都跑不了,而且陛下从你们后方开始攻城,很快就要打到你们国都了,哈哈哈哈,到时候你们也不过只是一群丧家之犬罢了。” “堵住他们的嘴处理掉。”有人着急大喊,刑场上的人立刻将那些人的嘴捂住,手起刀落。 风独世心道不好,看着地上的大好头颅,微微压着额角,咬牙,该死的,越是这样越是应该大大方方,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只是其他人扰乱军心。 现如今这么着急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其他人,没错,粮草要没有了,人家也是要真的要打到我们国都了。 可恶! 他看着刚才迅速叫人处理了那些此刻的蠢货,是一个妃子的哥哥,那人甚至是讨好的对他笑着,似乎是对于刚才自己的反应非常满意。 现如今军心已经是动摇,风独世而那个人说桦以居然想要攻占都城的事情应该只是那人说大话而已。 现如今两军交战,他不让人过来前线,居然还让人攻占后方…… 虽是如此,风独世也不想要被人暗地抄家,立刻派人去查,那人说的话居然还是真的,而且人员数量还不少。 桦以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够有这么多兵,虽然释国确实是强大一些,但是这种情况明显就是已经是开始早早就有准备打战了,桦以到底是有多少后手。 为了不让国都沦陷,风独世只能够撤回,后面桦以却紧追不舍,最后在风独世将要离开的时候送上了一箭,几乎是刺穿了他的肩膀,让他走了。 桦以不是很着急,如今乘胜追击的结果如今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还不如好好玩玩,现在最重要的是收编月国。 那些的官员全都是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桦以自然是不可能用的,只留着慢慢收拾,现如今不动还是因为寒拾思。 现如今关于寒拾思的身份基本上已经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如果攻城当日就直接杀了全部,那些人对于寒拾思是否也会看低一二。 就算不会,桦以也不会去堵。 但是人蠢有的时候是没有救得,得知寒拾思现如今已经是桦以的皇后,并且只有她一位以后,直接给寒拾思送去了信。 寒拾思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说寒拾思这么久都没有生一个孩子,为了稳固地位,应该积极给陛下纳妃,他们的女儿就不错,好歹是一国人,以后自然是当齐心。 她非常干脆直接转手给了桦以去了。 好不容易仁慈一次,这些人还在背后搞事情,桦以彻底明白了,和蠢货是不需要交流的。 于是参与这件事情的全部人都被拖出来砍了头,并且昭示他们全部的罪证,并且免除了两年赋税之后赚了一波人心。 至于反抗,哦,他们当初就连寒时里都搞不了,何况是桦以,更何况他们不过只是瓮中之鳖罢了。 最后一点耐心失去的桦以注定不会那么好心了,短短一个月内,整个城内倒好像是笼罩着一层红色的阴影。 曾经给释国官员造成阴影的场景再现,到了最后就剩下小猫两三只,剩下的都是特别谨慎的,也基本上被吓破了胆子。 直到是释国那边有人过来处理各项事务,整理收编各人,桦以才带着一半人手班师回朝。 还顺带包括了两位曾经的月国皇帝,好歹也曾经是皇帝,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留在这里,寒时里也不反抗,寒送就反抗激烈许多了,最后直接是被绑着扔进马车的。 桦以带着人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寒拾思,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宫装,如同一团烈火,灼灼逼人,站在一群朝臣的前面,一眼就能看到。 寒拾思眉眼带笑,看着桦以走向她,抱着她。 自从是和桦以相逢之后两个人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现如今能够重新见面真是太好了。 确定桦以身上毫发无伤之后,笑容更深。 目光同时转到了跟着桦以的军队后面的一辆马车上面,毕竟一队人马里面就这么一个马车,看上去还颇为华丽,实在是让人好奇。 无端端的,寒拾思突然是想到了一些奇妙文学,嗯。 见到寒拾思看向马车,桦以带她过去,等到掀开帘子一看。 里面是一脸超脱的寒时里,寒拾思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然后就看到了他身边被捆着,堵着嘴,就算是用眼神都能够写出怨恨深深的中年男子。 从寒时里这边推测了一下,这位的身份立刻是呼之欲出,这个就是月国的太上皇,她名义的父亲,寒送了。 桦以在攻略下月国之后做的事情经过这段时间基本上已经是传到了释国国内。 可是却也没有人敢轻易的看低寒拾思了,毕竟这段时间真的敢上头乱来的也基本上在牢里面待着,做的最过分的,已经是凉的透透的。 桦以是直接给了寒拾思处理一切的权利,有人送信表示寒拾思包含祸心就反手送给寒拾思,被两个人这么一搞,没谁觉得自己活得不够好,想去惹事看看的。 寒拾思也烦了,毕竟她每天需要搞释国的工作,还要做好桦以的后勤,这个是重中之重,要是谁敢乱来,她就打谁。 社畜的生活总是让人充满着暴躁。 现如今看到桦以回来,自己很快就要从哪些工作中解脱了,寒拾思看着桦以的眼神都要显得更加含情脉脉,水色盈盈。 光是从眼神就立刻明了了寒拾思的想法,桦以一时之间还真是哭笑不得,如今他刚刚回来,只想要和寒拾思待在一起。 两个人好生在一起待了好几天,总算是缓解了一些相思之情,此刻寒拾思才想到了被送到这边已经是被软禁好些天的寒时里寒送他们。 他们住的地方还是当初寒时里住的地方,里面的人甚至都是当初那一批。 她来的时候看到寒时里正在看着池子里面的锦鲤,一身素衣,目光深沉,显得分外的深邃。 听到脚步声,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着头看着池子,可谓是将目空一切做到了极点。 “你这是在干什么。”寒拾思是不会相信寒时里想要轻生,但是这个状态也确实是和以前大不一样。 “就是想到了这么肥的锦鲤是个什么味道。”寒时里幽幽的说道,可谓是是否放飞了。 复杂的神色浮现,好弟弟,你人设崩塌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寒时里干脆也不做这些表面功夫了,一副自我超脱的模样,实打实的哄人,但凡是换个造型基本上就是出家了一样。 “你还真是看得开。”寒拾思干脆同样站在他旁边,寒时里往旁边移了移,让开一个位置。 直到是房间里面传来了声音,带着嘶哑的怒喊:“寒拾思,你这个不孝女!竟然……” 还没说话就没听到了,估计是被人堵住了嘴巴,寒拾思也想着去看看,抬脚走去。 里面的寒送果然是被人重新堵住了嘴巴,见到寒拾思进来,宫人们纷纷跪下,寒送则是固执的看着她,目光灼灼。 让人拉下堵住他的嘴的布,寒送怒气冲冲:“你个不孝女,明明能够帮助月国渡过难关,竟然就这么看着,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不会。”寒拾思飞速的回答:“还有吗,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弟弟看得开呢。” 自认为非常真诚的回答让寒送明显怒气上涨:“你你你,你对得起月国吗,我是你的父皇,你是月国的长公主,你怎么能说出的这样的话来。” “是的,所以现在月国的子民不是生活的很好嘛,我让人好好的安顿他们,他们有了工作,而且旱灾出现的时候进入释国的月国子民也被安顿好了,还让弟弟回去了,不过他囤积的粮食全都被那些人给买走了,卖给耀国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寒送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比起这个,他更加喜欢看重能够给他提供金银珠宝和美人享受的贵族和朝臣,还真是无可救药了。 寒送感觉胸口痛,他要的难道是那些贱民活得好吗,他要的是他永远万人之上,坐拥着月国的财富,无数人对他俯首称臣。 捂着胸口,寒送一时之间气的说不出话来,寒拾思温柔的凝望一边的寒时里:“弟弟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父亲的对吧,弟弟也要注意身体,才能长命百岁。” 转动眼珠看着寒送,这是要他盯着这个男人不成,这样一来看来他这段时间是死不了了,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现如今耀国未曾打下来,一个怀柔手段而已。 寒时里也不在乎了,能活一段日子是一段日子。 现如今战争一触即发,寒时里清楚光凭着自己一个人不太可能走,而且还有着寒送留在这,光从眼神就能够感觉到,这位已经是将他当做是仇人,如果他有动作,不举报就能算好了。 寒时里想的没错,不过也不仅仅是因为此,毕竟他都来了,还带着寒送,寒拾思并不打算动手,而且和耀国的战争一旦是开始了,就没有说结束的。 寒送是个麻烦,有着寒时里在这里,他实在是合适能够看着寒送。 现如今算算日子,风独世也是回到耀国了,有着诸良泽他们在那边,也不知道过的精不精彩。 而风独世负伤回去的消息则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耀国,比起这个更加泛滥的却是另外一个消息,有关于曾经已经是被斩首的年家,曾经和风家一起打过天下,最后却以谋逆,通敌叛国罪名,满门抄斩的年家的流言。 第七十四章 旗开得胜 等到消息传入宫中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止不住的时候了。 风独世的伤口很深,这段时间都处于休养状态,骤然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寒拾月刚好在一边。 “你说所有人都在传言当初是父皇冤枉了他们,就是觉得功高震主,甚至是诬陷!” 下面的人面对质问头都不敢抬一下,当年的事情闹得非常大,毕竟年家从开国开始就一直战功赫赫,却闹出了想要篡位的消息。 至于情况到底是如何,谁知道呢,事情都过去十多二十年了,目前在座的没谁想要追究,毕竟当初年家占据了不少的权利和位置,要是他们不死,他们那里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风独世冷笑:“一群乱臣贼子,就该被割了舌头,什么话都敢说。”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寒拾月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体贴的模样缓解了一些气氛。 跪着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寒拾月,又低下头,这位皇后倒是体贴,可惜也不知道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 毕竟一个亡国的公主能够继续当皇后的可能性实在不大,现如今可是有着不少家中还有着女儿或者直接已经有好些入了后宫为妃的人盘算着想要皇后的位置呢。 缓了过来,风独世看着寒拾月抓着她的手,感动道:“果然只有月儿你最体贴。” 随后冷下语气:“给我放出话去,谁要是再度传播这样的流言就给我抓起来。” 他对此明显非常厌恶的,底下人立刻答应了下来,退出了殿内。 风独世的说的话也是很快就传出去了,自然逃不过风续叶的耳朵。 风续叶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看画像,画像上的人面容亲和温柔,有着一张娃娃脸,正是安黎。 屋子里面除了风续叶之外就只有她的心腹贴身宫女存在,宫女说话风独世的命令之后就站在一边了。 “他还真是和我们一样,那么喜欢粉饰太平,哈哈哈哈哈哈。” 风续叶哈哈大笑起来,眼底却有着一丝水光闪过,她不由想到了二十多年,当初第一次见到自己爱的人,年家将军的时候。 年轻时候的年小将军意气风发,面容俊美,整个耀国的贵女都在期待能够嫁给他。 和其他人不同,风续叶和他青梅竹马,可风续叶发现父皇实际上并不希望她和年剑平在一起。 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是她在父皇让人用她的名义叫剑平入宫的时候什么也没做,最后年将军入后宫欲玷污宫女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皇宫之中。 最后宫女做了将军夫人,她是无辜受害的长公主,她嫁过去的丞相儿子一家是受皇帝器重的股肱之臣。 她听到消息说那宫女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十分受到将军喜爱,曾经的青梅竹马之情,将永远都不被提起。 直到谋反事情的爆发,一切来得如此的突然,风续叶觉得好像就是眨眼之间,整个年家都被关了起来,九族之内没有一个例外。 父皇这是要斩草除根,不留一丝后患,风续叶突然清楚,年剑平这个时候还在外面驻守,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偷偷混出了城,告诉了他一切。 年剑平依旧没有回头,他的家人在那里,哪怕前途未卜。 那一夜,是一个错误。 等到年将军回去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迟疑的抓捕问斩,包括女眷在内,一整天,红色的血沾满了街口。 风续叶突然明白,从开始实际上就已经错误到底了。 三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所有人沉浸在欢欣之中,太医在旁边恭喜。 她和丞相公子对视,他的表情惊疑不定,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是一个天阉。 丞相公子是一个聪明人,太聪明了,不是好事,他猜到了这个孩子的来路,风续叶就不能够把他留下来。 她宣称自己生了一个死胎,大概是这个秘密助长了胆子,丞相公子带来了自己的弟弟,他想要拥有一个属于丞相府的血脉,他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面对威胁,风续叶笑着看他。 三天之后,丞相公子死于惊马。 风续叶甚至不需要披麻戴孝,因为她是耀国的长公主,权利和身份在这一刻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只可惜她那位好侄儿被那些老古董簇拥上了皇位,她无法横插一手。 她一定要孩子回来,既然这天下是风家和年家一起打下的,那么他们的孩子坐上那个位置岂不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孩子她只有画像和玉佩,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风独世,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孩子根本就不会在外面受这么多年的苦,就算毁了这天下江山,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风续叶死死的捏着画卷,眼底的火焰炽烈的燃烧着。 被惦记的风独世最近的日子也过的不怎么好,他的伤口有些反复,太医说不能见风,不好出去活动,才短短时间,甚至有流言传播,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果然有人上门拜见他,也只好打起精神来见。 见到风独世还活着算是好,他们又扯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有关于废后,实在是急不可耐。 他对此颇有几分心思,现如今月儿已经不适合皇后的位置了,让她下去也是为了她好,不然的话只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他怎么忍心? 寒拾月太了解风独世了,虽然不是很在乎皇后这个位置,但是如果失去了也是会很麻烦,比如后宫的那些女人,本来现在就已经是蠢蠢欲动,要是她不在是皇后,三天两头找上门她也会觉得很麻烦呀。 这个时候又有人过来找他,寒拾月退到屏风后面。 来的人是他的心腹,聊得事情是关于如今战场上面的事情,现如今局势一触即发,情况并不乐观,释国那边明显是做足了准备,明显是来者不善。 寒拾月在这个过程中眼观鼻鼻观心,沉静极了,却突然听到了有关于布兵图的存放地址。 如果有了它,那么自然是敌在明我在暗,更何况现如今释国还处于有利的对象。 寒拾月回去之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诸良泽,却不打算先做什么,因为实在是太巧合了。 不超过三天,就传来了布兵图被人偷了的消息,寒拾月的身份成为了怀疑的对象。 风独世真的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人,他在意你的时候甜言蜜语,不在意的时候恨不得你受扒皮拆骨之痛也不解恨。 他的爱恨只有一层薄纱,极不信任你,也不信任其他人,寒拾月被关了起来,就连饭菜也是冷的。 依旧是三天,盗窃的人是别人,是从风独世的心腹那边传出去的消息,寒拾月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 被查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寒拾月正在被人欺负,风独世将她们全都赐死了,怜爱的将她搂入怀中,表示自己不过是奸人所骗而已,寒拾月发丝凌乱,半张脸上还有着巴掌印:“那么被偷走的是真的吗,看来不是真的,不然陛下也不会过来。” 她眼底带着平静的嘲讽,风独世心头生出怒气,毕竟他也是被人骗了,寒拾月眼中恰好静静的落下了眼泪来,风独世没了话说,为了哄她,主动说出了真的地图所在。 寒拾月面无表情的被抱着,心中想到,这次不会有问题了,不过要找个记忆力超群的人来记下图纸才对。 * 寒拾思本以为桦以回来了之后她的生活可以轻松很多,但是实际上并不是的,虽然释国的工作落到了桦以身上,但是月国那边还需要收编,寒拾思不知如何就成为了他们眼中最为合适的人选,实际上她并不认为这合适,这反而会让他们归属感变强。 怀有忧虑,寒拾思安排下去,发现,月国从前实在是太不作为了,导致他们的归属感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强,一切比想象中顺利。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天气开始渐渐转凉,曾经发现的土豆开始大放光彩,所有人都想不到这种东西居然能够生长出如此大量的食物。 桦以直接是宣布,寒拾思有大功劳,自此以后,荣辱与共,百年一双人。 早就是被这对夫妻磨得没脾气的臣子们对此还能表示什么,难道你们不是本来就是这样吗。 临近秋天,风独世的伤快要养好的时候,桦以发出了宣战。 释国的军队如同战神一般战无不胜,他们有一个小包,只要扔出便能够爆炸,如同天雷,自然是来自于绞尽脑汁总算是发明出有用东西的寒拾思。 再加上布兵图,并把如同山倒,为了振奋人心,风独世不得不披上战甲,再度披甲上阵,来送的人竟然还有风续叶。 风续叶面容安静:“我的好侄儿,祝你旗开得胜,能够好好回来。” 暗含着几分嘲讽的祝福让风独世脸色不太好:“姑姑,你是长公主。”耀国的长公主。 风续叶只是笑笑,寒拾月站在背后看着,得到了风独世的回头一看,她也抬头一笑:“陛下,等你回来,我给你熬汤。” “我一定会回来的。”风独世受到鼓舞,自信满满的骑上马转头。 第七十五章 心有不甘 当天晚上,寒拾月的宫殿被人包围,风续叶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内面沉如水:“搜索全城,找到皇后以及其他可疑的全部人,严刑拷打,不必留情。” 寒拾月跑了,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一样,毫无影子。 风续叶知道她还在,但是却就是找不到,这段时间诸良泽怕是早就摸透了国都的地形,怕是找不到人了。 寒拾月也确实是跟着诸良泽从耀国后方离开,愣是绕了远路去往释国。 风续叶的发难实际上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最后拖到了这个时候而已,毕竟如果耀国亡了,那么她的孩子处境会更加困难。 战火彻底烧起。 明明不久之前月国才被攻破,该发作的发作,该收编的收编,可是也是难得的好机会。 对于释国来说,现如今的士气高涨,所有人信心倍涨,这个时候实在是大战的好时机,而且桦以确实如同风独世所说,他早就开始准备了。 对于耀国来说,释国虽然胜利,但是不可能没有伤亡,继续等待下去局面越来越有利的人不可能是耀国。 因此两方衡量之下,造成了如此局面。 这场战役,要么胜要么死,风独世和桦以都不可能给对方留一条生路。 在拥有着布兵图的情况之下,桦以的军队战无不胜,风独世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桦以的刀已经是指向了耀国的国都。 无力回天。 风独世被活抓,原本未曾好透的肩头这个时候又开始痛了,他被关押在原来的寝宫里面,甚至还保存着原来的装饰和宫人。 风续叶亦是如此,她痴痴地望着窗外,直到是门口传来动静才回头。 来人有着一张精致阴郁的脸,陌生又带着三分熟悉,偏偏就是那三分熟悉,让人如同梦里重逢。 “你是谁。” 看了她一眼,诸良泽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叫诸良泽,以前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年则。” 如今这个本命说出来竟然要比这个用了十多年的名字陌生多了。 对于风续叶而言却是忘不了,他也从诸良泽的身形和眉眼中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年则,当初那个宫女生下的孩子,活了下来。 “看来你真是运气不错,你可要比你父亲识时务多了。”风续叶面无表情,如果当初他也愿意走就好了。 诸良泽看着风续叶,看着这张脸,后面有人静悄悄地出现,手上捧着个瓷瓶。 * 得知耀国城破的时候,寒拾思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真的赢了,听说风独世都被压过来了,而且旧伤复发,就算是想要跑也没这个体力。 但是主角永远都好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寒拾思的意思还是想要直接将人给……咔嚓掉,毕竟夜长梦多,寒拾思最喜欢斩草除根,一劳永逸了。 不过阿月站在他们这边,这个所谓男主也不算什么了。 先如今桦以凯旋归来自然是要举办宴会,这一场宴会注定是要无比的盛大的,整个宫中内外全都忙活了起来,甚至整个释国都陷入在了这种狂喜之中。 军队归来的那一天,整个道路周围都是花灯结彩的,看上去格外的热烈而喜庆。 宴会上面,所有人都在欢庆着,甚至一向严肃稳重的丞相喝了个大醉。 寒拾思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胃口没有从前那么好了。 盯着摆在自己面前诱人极了的佳肴,却没有多少吃的欲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是否是真的生活过的太奢侈了,以至于竟然连这些珍馐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有点可惜的放下筷子,寒拾思所表现的异常完全在桦以眼中,当晚就叫来了太医。 “娘娘这是有喜了。”太医跪下恭贺着,这孩子来的真是够及时,天下初统,陛下膝下还无一子,实在是福气。 “啊?”寒拾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桦以在一边也没说话,原本应该欢天喜地的空间一时间居然非常安静,周围的宫人们也不敢先说话。 等到寒拾思总算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太医还没起身,连忙把人喊起来,扭头看桦以,他居然还安安静静的,再一低头,他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才能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好像是拉满的弓弦。 直到是寒拾思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才让他回神,语气几分茫然:“这段时间好像太累了,刚才没听清。” 他的语气如同漂浮在梦中,寒拾思靠着他,牵着他的手,慢慢放在肚子上。 指尖才刚刚碰到寒拾思目前还是一片平坦的肚子上,她就感觉手心突然之间一空,桦以就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抬起头寒拾思眼底还残留茫然之色,他僵硬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会弄伤你的。” “怎么会,怀旭,还没有这么脆弱。”看着桦以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样子,寒拾思有点想要不给面子的笑出来,最后还是拉着他的手重新放在了小腹上。 低着头看着肚子,平平坦坦,实际上却孕育着一个生命,寒拾思感觉非常神奇,对孩子没有执着,但是这是他们爱情的证明。 “你怀孕了。”他貌似总算反映过来,手都不敢碰实在了,他抬眸紧张又期待,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很高兴,你呢。” 愣了一下很快就笑起来,寒拾思没好气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当然特别高兴了。” 说完就被小心翼翼的抱住,她不知道的是,桦以想的是如果阿思是喜欢的,那么不管如何也不会轻易离开了,不会如同当初来的时候又突然消失不见。 无知无觉的寒拾思只是为了这个恰好到来的小生命高兴。 为此,周围的人更是仔细,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雪娃娃了,而以往高高在上的风独世现如今可谓是处境艰难。 他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这样的轻慢对待反而让他感觉更加难以接受,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这被遗忘的日子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日子,直到是某天突然被提溜出来,好好地洗刷了一番带到一个房间里面,里面坐着的人眉目精致阴郁,高坐在殿上,而他却如同死狗一般被压着。 “好久不见。” 简单的一句话让风独世总算是好好的打量起来这个人。 “年则?” 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诸良泽没有反驳,静静的笑着。 “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年家的余孽呢。”风独世看着诸良泽,眼中几乎是充满亮光的看着他,哈哈哈哈的笑着:“没想到呀,曾经立志成为将军的年家小公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内侍,而且还亲手毁掉了自己家族世世代代和保护的国,你一家子大大小小,上上下下恐怕都在地底下咒骂你呢。” 杀人诛心,怕是就是如此。 诸良泽还是笑着,一点也不在乎,走过来蹲下来:“希望等下你也能好好的说这些,其实本来我还想要问你是不是你拿走了兵符,让他们能够有机会误传消息,导致那么多将士送命,现在想来也不是很重要。” 真的年家公子早就死在了满门抄斩的那天。 拿出一把匕首,幽幽地看向风独世。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几乎是不成人形的风独世怨憎的说道:“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我才是皇子,可是小的时候那些人却只是围着你团团转。” 听到这个,诸良泽站起来,冷眼看着自己靴子底下的人,面无表情:“哦” …… 风独世死了。 死的还很惨,寒拾思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有点恍惚,直到是经过多方确认之后才总算是相信了,风独世真的死了,原本能够一统三国,君临天下的男主真的领了盒饭,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所谓的原本剧情了。 虽然如此,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寒拾月将要去往封地,她在攻打耀国的时候出了不少力气,桦以完全履行了约定,给了她一片领地,她现在是释国唯一的女诸侯。 光是听着就让人振奋。 寒拾月走的那天天色大好,万里无云,随意看了一眼跟着阿月身后明显是要跟着一起走人的诸良泽,明显要跟着去。 扫了一眼两个人身上明显不太对劲的氛围,寒拾思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白菜被人偷走的感觉,可恶。 马车已经是在前面听好了,寒拾思看着寒拾月实际上有很多想要说说的,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挤出一句保重。 真的保重,日后你会有广阔的天下和未来,会有爱重你的人,不会是以爱为名的伤害冷待。 寒拾月一双莹润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寒拾思,向她笑了笑,已经是明白她未尽之言。 从小独自生活长大的她很小就懂得看人眼色,她不受宠,也没人照顾,身份反而变成了麻烦,但是如果表现柔顺许多会变得好很多,自己的身份会给他们带来一种满足,他们不会吝啬一些帮助,只是为了这个公主对他们的毕恭毕敬。 后来寒拾月从寒拾思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她的热切和帮助让她快乐,所以不管寒拾思是谁都好,她也只是寒拾思,她的姐姐。 两个人依依惜别许久,最后送别的行李足足拖了十里,还有一队兵马送行,寒拾月到了那里之后不管想要做什么都不必束手束脚。 等到车队渐行渐远,寒拾思渐渐隐没在地平线的车队,生出了一丝惆怅来,但是很快消散,人生虽短,但是他们却一定会重逢。 --------------------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要大结局了 第七十六章 月明人团圆 如今天下初定,各项事情多得要命,整个朝堂几乎是被指示的团团转。 桦以和寒拾思反倒是有些忙里偷闲,这一切都要感谢分工这件词,毕竟满朝堂的人怎么也不应该吃闲饭,桦以想着。 日子天天过去,寒拾思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起来,桦以盯她盯得紧,甚至就连皱皱眉头都要问三遍服侍的人,搞得周围的人更是紧张。 本来不至如此,但是寒拾思不知怎么开始做梦了,自从怀孕之后,总能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 比如桦以割首献礼,让诸良泽带走自己的头赢得了风独世的信任,得以报仇。 又或者阿月给风独世递上了一碗毒汤,和诸良泽站在熊熊烧起来的宫殿里面,门外面乱成一团,随后千军万马起,战火烧了几百里不止 午睡时候又梦见了,怀孕本来就劳心劳力,这么一折腾,寒拾思脸上几乎是明晃晃的写着疲倦两个字。 寒拾思也反应过来这怕是原本的剧情后续,难不成这是自己迟来的金手指,这来的也太迟了,并且并没有什么用:)貌似,只能给她带来困扰。 嫌弃的想法太过于浓重了,这个莫名来的梦很快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呈现,比如曾经在现代的生活,比如她曾经看过的生物物理书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新奇短视频,感谢神通广大的网友们,这里面能够带来的用处就大多了。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可能因为原本寒拾思的嫌弃,导致这个梦时而灵,时而不灵,但是对于正在怀孕的她来说可完全不是坏事。 有着这些书籍和视频的存在,让一些原本只能靠灵光一现,或者运气而发生的事情开始可以固定起来,一切开始走向正轨,她的肚子也随着日子越来越大。 桦以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状况紧张起来,作为怀孕本人的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该吃吃该喝喝,每天走走动动。 夜里,寒拾思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看到眼前有一块格外黑的影子,还以为自己做梦呢,定睛一眼,哪里是什么影子,明明就是桦以。 “怀旭?你干嘛呢。” 桦以就这么半起着身看着她,目光灼灼,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冷不丁一看还有点吓人。 打了个哈欠,寒拾思摸索着将手放在他的脸侧,人也没说话,在一片昏色沉沉之中,俊美阴郁的五官并没有那么清晰,让人看不清神色。 “没什么,你先睡吧。”寒拾思这么摸来摸去的,桦以也是由着他,让她先睡再说,也不说自己为什么这么晚了还盯着她看。 幽深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落在身上,怎么还能睡不着:“那你就这么看着我,不睡?”寒拾思委婉的表示。 她的肚子感觉好像是比一般的肚子大些,太医基本上是一天三顿过来请安,而这个月份翻身已经是有些困难起来。 在寒拾思不知道的那些梦中,桦以早就不知道这样盯着她多少次了,因为她怀的是双胎,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看向了她的肚子。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寒拾思非常难不在乎:“你最近就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吗,都不睡觉的?” 也不好不回答,桦以却只是含糊其词的模样:“只是突然睡不着。” 恐怕不仅仅只是突然。 “你在担心这个。”寒拾思微微挺了挺肚子,人果然就这么顿住了。 直接把人拉躺下了,担心碰到寒拾思,全程桦以都不敢乱动,僵硬的就好像是一尊木偶一样。 屋子里面灯火暗的很,根本就看不清楚,但是微微弱弱的剪影之中,还是感觉到了他僵硬的动作。 寒拾思一点都没有体谅到,反而还笑了出来:“干嘛呢,没什么事呢,睡吧你。” 也许是当初怀孕的时候让寒拾思不胜烦恼,这个迟到的金手指这段时间都从来没有打扰过她,而且她比较重的反应都没有,也是如此才会这么心大。 轻轻拍着桦以的胸口:“好啦,睡吧,怀旭,不要想太多。” 这段时间以来的桦以从中举动全都落在她的眼中,寒拾思不由得摸了摸滚圆的肚子,还是快点让这段日子过去吧,不然再这样下去她这个怀着孕的没什么,当父亲的怕是要承受不住了。 寒拾思开怀放松,又毫无其他后续难受的模样让桦以放松了情绪,直到是深秋时候。 秋风瑟瑟发凉,这段时光,各种事情都安排的井然有序,就算心有不服的人在种种情况之下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土豆在这段日子里面也已经成熟。 挖出的那天,巨大的产量,让所有的人瞠目结舌,若是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以后便不会存在让人忍饥受饿之事了,老臣们几乎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称赞这件事就是大释的福分啊。 寒拾思宫里面也同样被送了好几筐的土豆,她不由想到了烫土豆片,直接让人准备起打边炉,几块羊肉下肚,更是让人提起了食欲。 屋子里面暖烘烘的,就连下面好像热乎乎的,寒拾思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夹了一大筷子羊肉放入她的碗中,一日三餐都与寒拾思一起吃的桦以见她没有继续动筷子询问道:“怎么了,不喜欢了?” 袖子却被一把给拽住了,寒拾思表情严肃,额头上面微微的冒出了一些汗来:“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桦以觉得这句话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将人抱了起来,脸上的平静被击了一个粉碎,大声的喊着,让人叫来了稳婆。 寒拾思一只手一直被死死的握着,还是非常清醒的她看着桦以浑身紧绷着,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以至于叫来的稳婆站在身后,甚至都不敢说什么,前后左右为难着,一时之间气氛还真是混乱的厉害。 “要不然你先出去,不然怕是没谁敢靠近了。” 桦以不得不退了出去,他站在门口,杀人如麻的他第一次感觉到红色如此的刺眼。 生产很顺利,一对龙凤胎双生子,刚生下来的时候显得非常玉雪可爱,圆圆的小脑袋和红润的嘴唇,明显被养的特别的好。 桦以对他们也极为一视同仁,那就是基本上不怎么去看,围着寒拾思转。 孩子出生这件事情虽然寒拾月不知道具体日期,但是还是根据着推算时间送来了礼物。 本来是打算自己也跟着过来了,但是山高路远不算,有一段路还好死不死的遇见了山崩,导致道路被掩埋,以现在的人力实在是不好过来,只能够就此作罢。 等收到东西的时候都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送来的不单单是一堆礼品,还有着一叠厚厚的信。 寒拾思由此得知了这段日子里面寒拾月到底是做了什么。 寒拾月在那边可谓是风生水起,不知道比当初快活多少,她本来就聪明,而且经过了这些事情之后早就不是当初的眼界,还有着诸良泽,这位不容小觑的人在身边,还有一队兵马,她彻底脱胎换骨了。 信上并没有说细节,寒拾思还是能够想象到其中的变化,她在自己的领地发挥了应有的风采,果然不愧是女主角。 寒拾思看着信可谓是兴致勃勃,桦以进来之后探过一个头来,她亮晶晶着眼睛看着他告诉他阿月到底多厉害,桦以却一脸认真:“如果你想要,你可以做的比她更好。” “……这个吗,也不是啦。” 嗯,很没有志向,她喜欢崇拜这样的人,却不是很想要成为这样的人,咸鱼本人从来没有动摇过。 而且桦以对她太自信了,寒拾思有些不太好意思。 让人将信好好的保存起来,隔间响起了孩子的哭声,连忙让人把孩子报过来哄着。 只要一个孩子哭起来,那么另外一个孩子绝对不会闲着。 就这么两个孩子彼此起伏的哭着,原本玉雪可爱的小脸通红成一团,可怜极了。 等到送过来,感觉到亲近的味道,孩子哭声渐渐小了起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人,咿咿呀呀的伸出两只小手来。 寒拾思抬头看向桦以,示意抱上一个。 对上寒拾思示意的眼神,和不断向他伸出手的孩子,桦以直接抱起了他们。 宝宝软绵绵的,还在怀里面乱动,一踢一踢,如此弱小可爱,这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宝贝,桦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走一个,寒拾思笑着看他,给他示范抱的姿势:“要这样才对,你看,现在就不乱动了是不是。” 被抱舒服了,孩子总算是消停了,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两颊一鼓一鼓的,寒拾思没忍住捏了一下,果不其然,小宝宝嘴巴如同金鱼一样,立刻噗了一下,茫然的睁着眼睛。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心中立刻是生出了一丝愧疚感来。 有样学样,桦以只是戳了戳孩子的脸颊,软绵绵的触感让他感觉这辈子恐怕都没有碰过这么软绵的东西,他想要再度戳一下。 “不行,你看流口水了。”明明才捏了孩子的脸,寒拾思一点也不心虚,制止了桦以,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没忍住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被折腾了一下也不喊,在他们的怀里面扑腾着,鲜活可爱。 他们会健康的长大,带着父母的期望,永远健康美好。 小孩子长得真的很快,等到过年的时候,已经是能够到处爬了,寒拾月总算是能够空出长长的一段时间,带着诸良泽来。 寒拾思见到他们的时候屋外正在放烟花呢,五光十色的光亮之下,寒拾月和诸良泽两个人并肩走过来,无声之间带着浓浓的默契,两个人说着话,阿月抬头笑了笑。 一只手揽上她的肩头,桦以一只手还抱着孩子,孩子咿咿呀呀的,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阿思,宴会要开始了,我来抱孩子。” 寒拾思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没办法,首饰太沉了。 今年的新年是个大团圆,那些思念的人都从远方回来,如今释国一统三国,国泰民安。 各个国家子民的融合融洽,他们衷心的祈祷如今的生活继续下去,因为如今太多的盼头期待了。 在国都远方的一个大镇的医馆里面,女人煮着饺子,眼神明亮,动作笨拙,明显不擅长这个,有个娃娃脸的青年从外面掀帘子进来疾步走过来:“娘,我来,我来。” 天上的月亮明亮,烟火也明亮,人世团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写的比我想象的还久……好在写完了,下一本锻炼一下日更能力吧 感谢那些一路走过看着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