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花掉马修罗场》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白莲花掉马修罗场[穿书]》作者:糯米饼 文案: 云瓷死后意外绑定了038系统,为了复活穿成工于心计的白莲花,发生意外与女主春风一度,但她是个有职业素养的人,别说一度,哪怕十度百度都不能阻止她完成任务。 云瓷:“女主来了,我要去羞辱她!” 系统:“不,请对女主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云瓷:“???” ……………… 秦知昼最讨厌的人就是云瓷,整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假仙模样,没半点真材实料全靠炒作上位。 在综艺节目上,秦知昼住在云瓷隔壁,晚上睡觉之前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假仙褪去清纯外衣,风情万种地倚在门框上,眼含秋水,身段妖娆:“我有了,是你的。” 只听“咔”的一声,秦知昼掰断了刚做的指甲。 #大型真香现场# #快乐沙雕文# #双洁# 非日更,慎入 内容标签: 相爱相杀 系统 快穿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瓷、秦知昼 ┃ 配角:哈哈哈 ┃ 其它:哈哈哈 一句话简介:沙雕快乐文 立意:就算针锋相对的人,也能因为某件温暖人心的小事变成好朋友,只要心中充满爱,就能化敌意为友情,社会更加温暖 第1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 空荡荡的废弃工厂墙面斑驳,残破不堪,地上坑坑洼洼,长满杂草,她蜷缩在角落里,双手被绳子牢牢绑在身后,手腕上粗糙的触感不断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 可她昨晚上明明录完歌以后就回家了,难道是劫匪入室绑架? 还没等云瓷弄明白现在的处境,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两个凶恶蛮横的男人走过来把她拖到工厂中央,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老大,她醒了。” 云瓷被按着头跪在地上,视线尽头出现一双雪白光滑的小腿。 “放开她。” 富有磁性的女声在云瓷耳边响起,钳制她的力量也随之消失,云瓷循着声音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女人身着红色半身裙,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尖细的鞋跟停在云瓷眼前,仿佛下一秒就能戳爆她的眼球。 云瓷打了个寒噤,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她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印象,想破脑袋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就在云瓷冥思苦想的时候,温和的机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 [系统038已激活,正在绑定中……] 听到这句话,云瓷奇异的冷静下来:“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没错呢亲,你在原来的世界因为疲劳过度已经猝死了,只要和我签订契约就可以通过完成任务获得生存点复活哦。] 云瓷恍惚记起昨晚上睡觉的时候心跳加速,她还以为躺的太快了,没想到是猝死的前兆。 [亲亲,现在签约还可以享受折扣,之前一生存点能兑换三个星期寿命,现在可以兑换一个月,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优惠,赶紧抓住机会行动起来吧!] 系统卖力推销,云瓷除了和系统签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她深吸一口气:“我同意。” 话音刚落,系统在云瓷脑海里放起烟花,[恭喜宿主成功签订契约,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请接收小说资料。] 轻微的麻痹感过后,大量信息涌入云瓷脑中。 她穿进一本名为《主人,我还要》的小说里,成为了同名心机白莲女配。 原身是个野心勃勃的青年歌手,在娱乐圈挣扎好几年仍旧不温不火,为了能尽快在歌坛占据一席之地,干脆转型创作歌手,每天绞尽脑汁作曲编曲。 只可惜原身在创作一途没什么天赋,写了几首曲子反响平平,由于她舍本逐末,只顾创作,疏于打磨唱功,水平严重下降,正要遗憾放弃时认识了男主林深鹿。 林深鹿天资卓越,精通作曲编曲,原身开始接近林深鹿,靠着一副温柔善良的白莲花形象把小奶狗男主迷得三迷五道,为她疯为她狂为她咣咣撞大墙。 因为婊里婊气的原身,男女主三番两次起冲突,闹得不可开交,女主看原身相当不顺眼,恨不得哪天绑了原身扔进河里喂鳄鱼。 林深鹿和原身关系越来越好,林深鹿十分信赖原身,作曲也没有避讳过她,结果没多久,原身就抄袭了林深鹿凝聚无数心血的曲子,林深鹿被她伤透了心,深夜借酒浇愁,这一幕落到女主秦知昼眼中。 秦知昼见不得心上人消极颓废的样子,于是绑了原身,拿到原身承认曲子是林深鹿所作的录音。 录音被女主爆到网上,原身一时间人人喊打,黑粉网暴层出不穷,名誉扫地后远走异国,穷困潦倒的度过一生。 云瓷皱了皱眉,她前面接收原身记忆的时候明明看到林深鹿将曲子送给原身做生日礼物,为什么小说里就变成原身抄袭男主。 究竟是原身记忆出现问题还是系统传送的资料有问题? 云瓷开始整理原身记忆,试图从杂乱无章的信息洪流里面抽丝剥茧,找出事实真相。 原着中秦知昼是歌坛天后,在明星挤破头攀附资本的娱乐圈里,她身后就站着资本巨头之一的秦家,秦知昼背景深厚,吸引了许多别有用心的人,男主也是其中之一。 林深鹿根本没有喜欢过原身,他通过追求原身刺激女主吃醋,发现自己的感情,等女主爱上他后,林深鹿立马设计甩掉原身。 他耍了个语言上的关子,让原身误以为是将曲子的署名权送给她,等原身欢欢喜喜发了新曲后又来质问原身抄袭,借此和原身闹掰,顺理成章和女主在一起。 原身成了男女主增进感情的垫脚石。 林深鹿根本不是什么单纯体贴的小奶狗,反而是个心机深沉的凤凰男。 原身想利用林深鹿,没想到林深鹿技高一筹,反过来害的原身身败名裂。 看来原身的白莲花段位并不算高,被男主耍得团团转,云瓷斗志昂扬,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会接手你的事业,打压女主,弄死男主。 云瓷翻完原身的记忆后问系统:“原身的心愿是什么?” 她和系统签订契约后,穿到各个世界完成委托人的心愿来获得能量,系统需要能量来维持运转,而她想要复活需要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来获得生存点。 [原身的愿望是上春晚。] 云瓷: “放心,这种渣男不出一年就能搞死他。” 系统:“……” 云瓷:“……?” “等等,我刚刚听到的好像是上春晚?” [没错,原身的愿望就是上春晚。]系统又重复了一遍。 原身脑子里进水了? 虽然原身的心愿是上春晚,云瓷显然不愿意只完成原主心愿,她秉持着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原则,不整死男主誓不罢休。 “抽取本世界任务关键词。” 每个世界的任务都会有个关键词,系统会根据关键词来发放相应任务,038曾经带过的男性宿主新手世界抽到的关键词是女装,进入世界之前的小伙子还是个比钢管还直的直男,走在大街上眼睛黏在前.凸.后.翘的美女身上,完成任务以后变成盯裆猫,专盯男人裤.裆。 云瓷头次做任务,显然没有意识到关键词的可怕。 [正在生成关键词,请等待……] [本世界任务关键词已生成-虎.狼之词。] 云瓷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关键词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词汇。 为了复活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现在进行的剧情是秦知昼发现云瓷抄袭林深鹿的曲子,秦知昼气不过,带人绑架云瓷,拿到了云瓷承认自己罪名的录音。 录音已经到了秦知昼手里,只要爆出去,云瓷的事业就全毁了,她要赶紧想办法从秦知昼手中夺回录音。 云瓷偷偷瞥了一眼站在秦知昼身后的四五个彪形大汉,深觉从秦知昼手中抢回录音是个特别艰难的任务。 “038,第一次做任务有没有新手大礼包之类的道具?” [有,一次性口红纸,使用时在心里默念038口红纸即可。] “口红纸?还是一次性的?” 云瓷开始怀疑和系统签约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用了口红纸能让亲过的人对你言听计从,限时10小时,用过之后对方会忘掉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好东西啊,口红纸能换成口红吗?” [不能。] 云瓷低着头和系统讨价还价,落在秦知昼眼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最厌恶的人柔柔弱弱地跪坐在地上,纤细的身体罩在破烂的衣服里,露出来一小截釉白的脖颈,像一尊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好一朵我见犹怜的小白莲,”秦知昼翘起腿,鞋尖挑起云瓷下巴,漫不经心的打量:“难怪能把林深鹿迷得神魂颠倒。” 云瓷被迫仰起头,终于看清了秦知昼的长相。 她长了一张明艳的脸,飞尾眉又细又长,斜斜飞向鬓角,丹凤眼尾微微上挑,显得凌厉张扬,极有攻击性。 面前的人从鞋尖到头发丝无一处不精致,浑身上下充斥着矜贵优雅的气息。 云瓷张了张嘴,刚要反驳秦知昼,忽然想起原身本音有点低沉,和她一贯的白莲花人设不符,平时讲话一直用又细又柔的假音。 云瓷捏着嗓子,眼中挤出几滴泪花,泪盈盈看向秦知昼:“姐姐喜欢林深鹿直说就是,我愿意为姐姐忍痛割爱,只要姐姐把录音给我,我可以和林深鹿老死不相往来。” 秦知昼瞥了她一眼,就像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她勾了勾葱根似的食指,身后凑过来一个魁梧的汉子,恭恭敬敬低下头:“老大,有什么吩咐?” “打晕她,清理现场,我们离开这里。” 云瓷一听急了,赶忙默念038口红纸,嘴边闪过一道红光,粉色的唇顿时变得嫣红。 她猛地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秦知昼身上,嘴巴狠狠磕到秦知昼薄润的嘴唇上。 云瓷亲的太急,下唇都磕破了,血迹蹭到秦知昼下巴上,像宣纸上的点点红梅。 周围忽然变得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秦知昼手下都傻眼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秦知昼下意识伸手抱住云瓷,等她反应过来被云瓷轻薄以后,怒火“蹭”的燃烧起来。 “你在做什么!” 云瓷也傻眼了,赶紧问系统:“038,口红纸为什么没起作用?” 038:“舌.头要伸进去。” 第2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很费解:“口红纸涂在嘴唇上,和舌.头有什么关系?” “起作用的是涎.水。”038回答。 云瓷想了想她和秦知昼亲的啧啧有声的场景头皮发麻,打从心底里抗拒,她接受不了。 038怂恿云瓷:“反正口红纸的副作用是用过之后对方会忘掉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就算你们在这里搓粉抟朱秦知昼也不会记得。” 云瓷还想拒绝,眼角余光瞥到秦知昼目光森然,看向她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云瓷相信,只要现在秦知昼把她从怀里推开,绝对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此时整个身体伏.在秦知昼怀里,和秦知昼的脸庞只有一线之遥,云瓷趁机嘟起嘴,冲着秦知昼亲过去。 秦知昼瞳孔微缩,头向后仰去,避开云瓷的吻。 丹唇擦过她脸颊,在白玉似的侧脸上划上一道红痕,宛如蹭过胭脂的素白鸢尾花,染上一丝勾人艳色。 见秦知昼轻而易举就能躲开她,云瓷干脆侧过身子,坐到秦知昼大腿上,对秦知昼红润的嘴围追堵截。 秦知昼狼狈躲避,手背贴在鼻子下面,努力护住嘴,初吻已经丢了,再被云瓷亲一次,她真的会忍不住把云瓷剥皮抽筋,扔进海里喂鲨鱼。 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落到工厂里,稀疏的光线勾勒出正在纠.缠着人的身形。 秦知昼怒喝一声: “还不把她拉开。” 五个木头似的彪形大汉如梦初醒,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把云瓷从秦知昼身上撕下来。 平时看着弱不禁风的小白莲,胳膊被捆着还能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中间的汉子手掌刚攥住云瓷后领,还没来得及往后拉,云瓷先一步亲到了秦知昼。 汉子手上用力,终于把云瓷从秦知昼腿上扯下来了。 他粗暴的拽着云瓷胳膊,抬脚踢了一下云瓷腿弯,只听到“咚”的一声,云瓷膝盖狠狠磕到地上,疼的她直抽冷气。 汉子殷勤地凑到秦知昼身前:“老大,您没事吧。” 秦知昼低着头不说话,长发散落下来遮住脸庞,汉子久等不到老大的回答,心里忐忑不安,试探着问了一句:“老大?” 秦知昼慢慢抬起头,长眉紧蹙,脸上阴沉的好像能滴下水。 她站起身,尖细的鞋跟踩到汉子脚上,声冷如冰:“刚才你就是用这只脚踩云瓷的?” 大汉吓得三魂去了两魂:“老……老大……” 不待他回答,秦知昼鞋跟在他脚上碾了一圈,疼的六尺的汉子额头直冒冷汗,却不敢吱声。 秦知昼扶起云瓷,艳丽的脸上写满担忧,她扶着云瓷坐到椅子上,解开云瓷手上的绳子,心疼地托着红肿的手腕,边轻轻吹气边问:“疼吗?” 云瓷看到态度前后截然不同的秦知昼后背上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试图抽回手没抽动,干笑一声:“不疼。” 秦知昼柔软的指腹在手腕上摩挲,伸出舌头舔了舔。 云瓷触电般缩回手,半晌憋出一个字:“脏。” 秦知昼目光灼灼:“一点都不脏。” 她沿着云瓷手心向上亲,在纤细的手臂上落下一个个轻羽般的吻。 云瓷见情形不对,赶紧找系统:“038,口红纸是不是有问题,秦知昼怎么跟痴汉似的。” 038:“稍等片刻,我查一查。” 等秦知昼亲到云瓷脸颊的时候,系统终于回来了:“亲亲,我这边查到新手大礼包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现象都是正常的。” 云瓷:“……” 风水轮流转,原本秦知昼极力躲避云瓷的吻,现在变成云瓷躲秦知昼,她矮下身子,从秦知昼身.下钻出来,跑到椅子后面:“你冷静一点。” 秦知昼痴迷地注视着云瓷,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吃掉她。 就在秦知昼和云瓷玩你追我躲的时候,五个大汉越看越糊涂,凑在一堆窃窃私语。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我也有点迷糊。” “刚才还是那个女人强吻老大,现在成老大强迫她了。” “老大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 “我靠,老大玩这么野!” “我们要不要躲远点,给老大留下私人空间。” “我觉得我们应该帮老大抓住那个叫云瓷的,绑在椅子上,任由老大处理。” “得了,都老实点,等老大吩咐吧。” 壮汉们笔直站好,老老实实等候差遣。 云瓷饿了一天,跑了几圈以后实在没力气了,气喘吁吁地比了个停的手势:“秦知昼,别追了,咱们开门见山,我让你亲一下,你把录音给我。” 听到“录音”两个字,秦知昼脸上露出挣扎和痛苦之色,眼神清明了一瞬,片刻功夫又陷入迷乱之中。 秦知昼拿出录音之前屏退手下,空荡荡的厂房里面只剩下她和云瓷两个人。 云瓷看到录音,眼前一亮,她早就做好打算,一拿到录音就赶紧逃跑,秦知昼休想亲到她。 哪知道秦知昼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先亲了再给。 云瓷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同时发誓以后打死都不用系统的道具。 秦知昼露出得逞的微笑,扶着云瓷后颈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终了云瓷差点憋死,秦知昼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饱.满的唇上泛着盈盈水光,更显艳色逼人。 云瓷伸出手:“给我录音。” 秦知昼拿出录音笔放到云瓷手里,红艳的指甲轻轻挠了挠云瓷掌心。 云瓷瞪她一眼,录音笔扔到地上,连踩好几脚,直到碎的不成型,才弯腰捡起残骸放到口袋里,她纤细腰肢盈盈可握,秦知昼瞳色渐深,有些情难自持。 云瓷感觉到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她被迫挺.直身子,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秦知昼在云瓷细嫩的颈子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逐渐蔓延到耳侧。 “云瓷,”秦知昼叹息着,咬上云瓷耳垂。 第3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一个激灵,反手推开秦知昼转身就跑。 工厂占地十几亩,空旷开阔,云瓷死活跑不到门口,更何况地面崎岖不平,她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 云瓷心急火燎往外冲,地上有个小坑没看见,鞋后跟不小心陷进小坑里,脚一崴跌坐在地上。 秦知昼不紧不慢走到云瓷面前,蹲下身,一束阳光穿过屋顶的洞口打在秦知昼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正好将云瓷笼罩其中。 秦知昼笑意缱绻,却透着几分危险:“你要跑哪里去?” “太阳快下山了,我该回家了,”云瓷捂着刺痛的脚踝边环顾四周边敷衍,她得快点想办法逃跑,等秦知昼清醒发现录音没了肯定会扒了她的皮。 秦知昼显然不打算放走云瓷,她把椅子拖过来,将云瓷扶到椅子上,认真打量云瓷。 眼前的人蜷缩在椅子上,浓墨般的长发有些凌乱,散落在胸前,眼睛湿漉漉的,正不安地转来转去,身上穿着乳白色的长裙,已经被折腾得皱皱巴巴,高跟鞋仍卡在小洞里,露出一只饱满似月的秀足。 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秦知昼眼中霾色越来越深,她两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将云瓷圈在怀里,视线在小巧的耳垂和精致的鼻尖上徘徊。 她有点犹豫,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下口。 秦知昼视线太过热烈,云瓷被她看的心惊胆战,等秦知昼俯身过来时,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 她感受到灼热的呼吸洒在耳侧,秦知昼指尖撩开云瓷鬓边的碎发,一段白皙细腻的脖颈显露出来,冷风吹过,云瓷身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她猛地按住秦知昼的手,剧烈挣扎起来,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云瓷脚崴了一下,脚腕仍旧有种刺痛的感觉,她怕跑起来不方便,干脆手脚并用往外爬。 还没爬远,秦知昼追上来,一把攥住云瓷脚踝往后拖。 炽热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云瓷耳后,险些烫化她,云瓷腿有些发软,半挂在秦知昼身上浅浅喘.息。 彩霞在天边绚烂燃烧,给废弃的厂房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 五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嘴里含着根草棍闲聊。 “卧槽,都两个小时了,老大体力真好。” “不止老大体力好,那小姑娘肺活量也不错,抑扬顿挫的还挺有节奏感。” “唉,老大太凶残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老大今天这是咋了,怎么跟吃错药似的,我还以为要收拾那女人,结果一转眼老大就跟她搞上了。” “去去去,还那女人,说不定等会出来咱们就得叫大嫂了。” 为首的汉子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一人头上来了一巴掌:“去你奶奶的腿,都在哔哔啥呢,老大也是你们能背地里捅咕的?” 四个讨论的正热烈的汉子仿佛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想起老大的性格,白毛汗差点出来,赶紧闭上嘴,分散到厂房四周把风。 为首的汉子“呸”一口吐掉嘴里的草根:“几个不敲打就不长记性的货。” 彩霞燃尽了最后一丝激情,恋恋不舍地消失,远方地平线上只剩下半轮火红的夕阳。 半黑的厂房外面,几只烟头明明灭灭。 只听“轰隆”一声响,厂房关了半个下午的铁门终于打开了。 秦知昼率先从里面走出来,神色餍足,衣着整齐,丝毫看不出在灰尘满地的破旧厂房折腾半下午,反而一副可以随时赴宴的矜持清高模样。 秦知昼后面跟着恹恹的云瓷,她一瘸一拐往外走,秦知昼试图搀扶云瓷,手刚伸过来就被云瓷拍开,她眼睛水水润润,眼尾嫣红,凶巴巴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格外惹人怜惜。 云瓷身上青青紫紫没块好皮,在心里以秦知昼为中心,她的亲戚为半径,全部问候了一遍。 领头的汉子凑过来,问道:“老大,咱们现在收拾东西离开吗?” 秦知昼没理他,转向云瓷:“跟我回家吧。” 云瓷嘴角都破了,一张口就有一股针刺般的感觉,她紧了紧衣服:“跟你回家干嘛,我要回自己家。” 秦知昼三步跨作两步,走过来抱住云瓷,任性的说:“不行,你得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 她搂着云瓷,把云瓷的头按进怀里,云瓷猝不及防之下,埋进柔软的胸上,浅淡的鸢尾花一下子浓郁起来,萦绕在她鼻端。 领头的汉子见老大按云瓷头埋胸,忽然想起宁斯文的嘱托。 每当老大做出不符合仪态的事情时,一定要提醒她。 汉子犹豫了一瞬,老大平时的压迫感太强,他真的不想说,但是宁斯文又是只老狐狸,如果被他没有劝老大注意仪态一定会收拾他,摄于宁斯文的淫威,他小声说:“老大,仪态。” 秦知昼细长的眼睛眯起,扫了汉子一眼,汉子恨不得缩成团,躲开秦知昼的视线。 她最终还是松开了云瓷。 云瓷差点憋死,像条濒死的鱼张着嘴拼命吸气,秦知昼的胸太大了,埋在里面根本喘不上气。 “和我一起走,”秦知昼再次说。 “你先一个人回去,我回家收拾东西,带上衣服行礼再去你家,”云瓷想了想反正再过6个小时她还忘掉今天发生的事情,心安理得的骗起秦知昼。 秦知昼断然拒绝:“不用收拾,全部买新的。” 她一刻也不想和云瓷分开。 “我总得和家里人打声招呼,免得家里人担心我。” 云瓷好说歹说才哄住了秦知昼,秦知昼勉强同意,临分别前千叮万嘱:“千万记得和家里人说完就来找我。 云瓷敷衍的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走吧。” 送走秦知昼后云瓷终于放松下来,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 今天过得实在是太惊险了,洗完澡后云瓷钻到床上沉沉睡去。 一辆其貌不扬的suv划破夜色离开云瓷小区,绕了好几圈之后,秦知昼等人坐上迈巴赫回到了宅子里。 浴室里水雾氤氲,秦知昼脱掉外套准备洗澡,时针指向10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昏昏沉沉,仿佛有什么东西离她远去。 这种感觉很快消失,秦知昼脱掉衣服,纳闷地站在落地镜前,她明明记得今天挑的是一条黑色丝绸内.裤,为什么现在穿在身上的是白色棉布内.裤。 第4章 主人,不可以 晨光微熹,小吃摊上开始忙碌起来,上班族提着早餐急匆匆走在大街上,小朋友们背著书包乖乖站在路边等绿灯,公园里晨练的大爷大妈随处可见,到处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云瓷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唰”的拉开窗帘,柔和的晨光登时驱散黑暗,遍布整间卧室。 直到现在,云瓷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在做梦一样,又是系统又是绑架,还在荒郊野外和女人席地幕天,搓粉抟朱,现在身上的痕迹都没有消去,私密部位仍旧火辣辣的。 云瓷打了个哈欠去厨房拌了一碗沙拉当早餐,边吃边和系统聊天。 038性格和名字一样,非常三八,对昨天下午在废弃厂房发生的事情十分好奇,于是问云瓷:“你昨天和秦知昼滚了?” “你不知道?” 038诚实回答:“不知道,我们都有保护系统,保护宿主隐私,只要宿主身上的衣服少于百分之九十,我们就会被打马赛克,什么都看不到。” 云瓷琢磨了一下,百分之九十不就是只剩下内衣裤。 “所以口红纸副作用真的很大?” 云瓷一听这话就来气:“你给我口红纸你能不知道?这是口红纸吗?这是春.药吧!” 038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不能算春.药,如果是我们公司出产的春.药,三个小时绝对泻不了火。” 038说完接着八卦:“秦知昼技术怎么样?” 云瓷转移话题:“原身的心愿是上春晚?” “对,”面对工作,038很称职,遗憾放弃八卦,回答云瓷的问题。 云瓷往嘴里塞了一颗红彤彤的圣女果:“央视春晚还是地方台春晚。” 央视春晚和地方台春晚不同,难度大一些,对明星德行和名气的要求都很高。 如果原身没有对上哪种春晚做要求的话,云瓷会优先选择地方台春晚。 “是央视春晚。” 云瓷一听,有些泄气,以她的名气上央视春晚,绝对是个艰巨的任务,为什么原身不走寻常路,既不要求出名也不要求虐渣男,反而对上春晚执念很深。 云瓷吃完沙拉以后开始翻原身记忆。 从清晨到晌午,她足足翻了三个小时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回忆里翻到了原因。 原来原身过世了的母亲心愿是能上一次春晚,她为了完成母亲的愿望才将其当做自己的目标。 这也是原身为了快点出名放弃打磨唱功,改为走创作型歌手路子的原因。 更何况原身唱歌水平一般,没有上过科班学校,全靠综艺节目招揽人气。 云瓷清了清嗓子,用本音随意唱了两段,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流淌出来,云瓷顿时惊呆了。 原身的本音竟然如此出色! 为了人气卖小仙女人设,原身天天捏着嗓子用假音说话唱歌,完全是丢了西瓜拣芝麻,太浪费她的天赋了。 更何况她天天假音都没有糟蹋坏嗓子,足以说明她的音色条件有多么得天独厚。 可惜原身明明攥住一把好牌却打得稀烂,不注重提升自身,全靠综艺节目维持人气,一个歌手没有自己的作品,注定在歌坛走不长久。 云瓷快要酸死了,她没来这个世界之前也是歌手,因为嗓子不好,唱歌受到很多局限,虽然苦练唱功,但是比起天生条件优越的歌手差距还是很大。 云瓷变换音色,兴致勃勃唱了一首甜蜜的情歌,声音柔美婉转,唱的她情绪高涨,即兴彪了个海豚音。 她对原身的嗓子太满意了,无论什么风格都能轻松驾驭,加上她经过千锤百炼的技巧,云瓷对完成任务很有信心。 现在要做的就是处理原身遗留下来的抄袭问题,云瓷从沙发上跳下来,歪头一笑,巧了,她没来这里之前就是创作型歌手。 这个世界经济发达,早已经进入新媒体时代,早些年歌手的主要市场在专辑方面,现在唱片行业不景气,各类音乐平台盛行,艺人发布新歌基本上都是发给音乐平台,经过音乐平台的审核以后,艺人可以视各平台宣传资源的优劣,确定合作关系。 云瓷和男主同属于天成娱乐,她前段时间将林深鹿的新歌发给公司做后续的mv、封面等工作,现在要联系公司撤掉林深鹿的歌,换上她自己创作的曲子。 云瓷从通讯录里找出备注为经纪人李泽的电话,拨通号码打过去。 漫长的铃声过后,对面终于接通了电话,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 “喂,小云啊,有事吗?” “有点事要麻烦李哥。” “什么事?着急吗?不急先放放。” 云瓷有些惊讶,原身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没有糊穿地心,在公司里也算得上能赚钱的五六线艺人,为什么经纪人的态度这么差。 天成娱乐总部,经纪人办公室。 李泽坐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外放,一边不耐烦地给苏格回消息,一边殷勤的给坐在对面的男人倒茶。 男人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长了一副好皮囊,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慢慢抿了一口,用唇形说:“好茶。” 李泽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掌心按住手机传声器,小声说:“深鹿,你喜欢就好。” 林深鹿自从参加了歌手比赛节目,热度高涨,成功跻身二线,在公司炙手可热,正好他的经纪人休产假,当林深鹿表示想要让李泽接手他的经纪人工作时,李泽马上屁颠屁颠凑上去,完全把云瓷抛到脑后。 林深鹿笑了笑:“不愧是李哥,能弄到这么好的茶叶,真希望李哥可以做我的经纪人。” 李泽眼睛一亮,更加殷勤,直到林深鹿冲手机努了努嘴:“李哥,你手底下的小明星还等你回话呢。” 李泽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喂,小云啊,还在不在?” “在,李哥,我之前发给你的新歌记得吗?” “那个什么甜蜜蜜啊,怎么了。” 云瓷皱了皱眉,纠正经纪人:“不是甜蜜蜜,是甜蜜。” “甜蜜怎么了?” “我想问问李哥,那首歌现在什么进程。” “哦,我还没发给公司呢,”李泽拖着长音,懒懒散散地说。 云瓷发歌给他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林深鹿向他抛橄榄枝的时候,他全部精力都在讨好林深鹿上,哪有功夫替云瓷做事。 “既然没有发给公司那就算了,我暂时不想出那首歌了。” “你等等,我接个电话。”李泽突然打断云瓷,抬起头看向林深鹿。 云瓷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分钟,李泽欠扁的声音响起:“小云啊,我刚刚想起来,那首甜蜜蜜我已经发给公司,告诉他们制作mv了。” 对面除了李泽,还夹杂着林深鹿的声音,云瓷恍然大悟,难怪李泽突然对她不屑一顾,原来和林深鹿勾搭上了。 第5章 主人,不可以 经纪人吃里扒外,云瓷也不能指望能从他那里问出有用的信息了,她果断挂了电话,自力更生。 与此同时,李泽不解地看向林深鹿:“深鹿,为什么要把云瓷的新歌递给审核部门,拖到公司新歌榜结束不更好吗?” 公司今年开启新歌榜的激励计划,在各大平台投放公司歌手的原创歌曲,只要能拿到第一,就能获得公司的资源倾斜,最重要的是歌曲制作会由RST工作室来完成。 RST是全球最顶级的音乐制作工作室,许多格莱美奖的获奖歌曲都由RST完成,价格之高昂令人望而却步,公司也算是下了血本。 李泽的本意是拖着云瓷歌曲的制作时间,上传太晚,人气自然积攒不起来,对林深鹿威胁才会小。 他万万没想到,这首歌是林深鹿创作的。 林深鹿端起茶杯,白雾袅袅升起,他的面容在雾气中看不真切。 林深鹿渴望拿到新歌榜第一,获得更多资源,问题是他对自己没太大信心。 天成娱乐在国内三大唱片公司排第二,公司里卧虎藏龙,优秀原创歌手层出不穷,他将《甜蜜》给云瓷,背地里留下证据,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第一方面最重要,他之前为了刺激秦知昼,对云瓷穷追猛打,现在秦知昼开窍了,他想和秦知昼在一起,又不用背负渣男的名号,势必要有一个情感转变的契机,而被深爱之人背叛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其次就是新歌榜了。 按照公司规定,新歌榜每位歌手只能发布一首曲子,只要云瓷爆出来抄袭,曲子创作者是他,那他比起其他歌手就有了双倍的机会。 林深鹿眼中掠过一丝厉芒,为了他的爱情事业,只能牺牲云瓷了,能为他的事业添砖加瓦,云瓷该感到荣幸才是。 然而林深鹿绝对想不到,云瓷已经换了芯子,还是创作歌唱俱佳的全能型歌手。 李泽仍面带不解看着林深鹿,林深鹿眼帘半阖掩去眼中的不屑,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他吹了吹滚烫的茶水:“云瓷不足为惧,转型也不过一年半载,要担心的是其他同事。” 李泽点点头,深以为然,云瓷的创作水平差到令人发指,可惜了一把好嗓子,基本功练习也没跟上,估计以后在歌坛也翻不起什么波浪了。 李泽不由庆幸,幸好他抱上了林深鹿的大腿,如此想着,李泽殷勤的为林深鹿倒满茶水,讨好道:“来,多喝点。” 与此同时,云瓷也没闲着。 经纪人与林深鹿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她感觉有点棘手,看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李泽有没有把曲子发给公司,天成娱乐新歌的制作流程比较繁琐,出了新歌要先把歌曲发给审核部门,确定没有违规字眼,词曲意境相符才会进入下一步程序。 按照刚才李泽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复,如果他立刻将曲子提交给公司,现在也是在审核部门。 按照审核部门的工作效率,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审完。 云瓷怕夜长梦多,决定明天直接杀到公司,亲自和审核部门交涉。 不过她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撤回新曲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云瓷已经决定自己创作曲子,用来替换林深鹿的《甜蜜》。 到时候只需要和审核部门的工作人员说发错曲子就可以了。 云瓷推开创作室的门,里面堆满了工具和乐器。原身虽然水平不高,设备倒是准备的非常齐全。 她埋头在创作室,花了一下午和一晚上写了一首新歌,是她穿越之前的成名曲《夜袭》。 《夜袭》一经推出,便席卷了各大单曲奖项,成为当年最受欢迎的歌曲,而她也因为《夜袭》获得了那一年最佳女歌手的金奖。 云瓷找出林深鹿的《甜蜜》,仔细听了一遍,不得不承认林深鹿的确是天赋型歌手,《甜蜜》曲风婉转,完美表现出了少女怀春的甜蜜心事,不过比起《夜袭》还要差上一些。 云瓷对《夜袭》很有信心。 第二天一大早,云瓷就起床洗漱,收拾整齐直奔公司总部。 天成娱乐坐落于城外,公司为了保护艺人隐私特地买了座庄园,修建了公司总部。 总部员工朝九晚六,云瓷来得早,审核部门还没上班。 她闲的没事在公司里溜达。 总部大楼气势恢宏,里面装饰的很有格调,地面干净整洁,光可鉴人,此时是早上七点,公司里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云瓷的脚步声。 她慢悠悠踱步,走廊两侧贴满了明星的画像,全部隶属于天成娱乐。 云瓷一张张看过去,从接近电梯的一侧往里面走,姿色出众的艺人或笑容满面,或严肃正经,越往里面走,艺人的名气越大,云瓷在倒数第二张竟然发现了亚洲金曲奖大满贯获得者江城子。 只不过江城子已经脱离公司,成立了个人工作室。 看来天成娱乐在业界的实力很强悍。 云瓷饶有兴致往下看,第二名都如此出色,不知道第一名会是谁。 还没等她看到最后一张画像,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熟悉的性感声音在耳后响起,云瓷一听到到这声音私.密处条件反射性地抽搐。 “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知昼站定,打量云瓷。 这小白莲一身月白色连衣裙,柳条似的腰肢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走起路来弱柳扶风,一步三摇,一看就是在装模作样。 云瓷转过身,柔软的长发贴在耳侧,睫毛纤长浓密,一双含情双目水润莹泽,欲语还休。 “原来是秦小姐,我是天成娱乐的艺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云瓷笑盈盈看向秦知昼,秦知昼看来偏爱红色,今日穿了一件火红色鱼尾裙,指甲上涂了鲜红的蔻丹,就连口红色号都是格外张扬显目的正红。 秦知昼冷嗤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层楼是我的工作间,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吗?” 秦知昼身后跟着的五个大汉互相递眼色:“老大吃完不认,云瓷小姑娘惨了。” “别瞎说,指不定这是老大和大嫂的情趣呢。” “大嫂真可怜,老大也不怜香惜玉一点”其中一个挤眉弄眼。 他说完以后发现其余四个兄弟竟然惊恐的看向自己,大汉“卧槽”一声,恨不得打烂这张闯祸的嘴,他刚刚竟然把心声说出口了!!! 大汉突然后背一凉,就看见老大转过头,杀气满满:“你说什么?” 第6章 主人,不可以 他心头一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低下头,嗫嚅道:“怜……怜香惜玉?” “不是这句。” 眼见大汉就要把大嫂两个字说出来,云瓷提着一口气,她并不想被秦知昼知道她们两个发生过关系,毕竟平白失去一天记忆不是什么小事。 云瓷上前一步,挎着秦知昼胳膊,笑眯眯地说:“姐姐,你是不是派人调查过我,怎么连我的乳名是妲早都知道。” 秦知昼果然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她讨厌云瓷,自然不愿意和云瓷有肢体接触,干净利落地扫开云瓷手臂,拍拍袖子:“谁是你姐姐。” 秦知昼的厌恶都写在脸上了,云瓷更不能让她知道厂房发生过的事情了。 云瓷微抬下巴,冲着嘴瓢的大汉:“喏,他都说出我乳名来了。” 秦知昼双目幽沉:“你知道她乳名?” 大汉看看压迫感浓郁的秦知昼,又看看面带威胁之意的云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重重点了点头。 人家两口子的事他多什么嘴。 “你怎么知道云瓷的乳名是妲早?” 大汉急中生智:“之前听林先生说过。” 秦知昼冷哼一声:“你叫的倒是亲热,还想让我怜香惜玉。” “老大我错了,”大汉低眉顺眼,看来老大真的打算吃完不认,太渣了。 “想不到我竟然和姐姐在同一家公司,”云瓷拉回话题,再被秦知昼逼问下去就要露馅了。 “我也想不到你能做出抄袭的事情,”秦知昼目露讥讽。 “姐姐说笑了,很多事情不能偏听偏信。” 云瓷俏生生站在秦知昼面前,笑语盈盈,说的话气得秦知昼恨不得抽她两巴掌。 “这么说来,《甜蜜》是你作的曲子?”秦知昼眉眼凌厉,语气咄咄逼人,她比云瓷高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云瓷的时候,就像在欺负柔弱无助的少女,看上去盛气凌人。 “姐姐,我什么时候说过《甜蜜》是我作的曲子。” “那为什么你提交的曲目的《甜蜜》。” 云瓷仰起头,无辜看向秦知昼:“我提交错了,所以今天过来找审核部门撤回曲子,重新提交。” “姐姐,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提交的曲子是《甜蜜》呢,原来姐姐经常暗地里关注我呢。” 秦知昼气得眼珠子快红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庭广众之下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她快憋死了。 该死的小白莲,说话句句噎人。 秦知昼忽然伸出手,掌心摸上云瓷后脑勺,猛地用力按下去。 云瓷猝不及防,脸狠狠砸进柔软丰润的酥月匈里面。 秦知昼一手搂着云瓷腰,一手按着云瓷头,看云瓷手舞足蹈,不停挣扎,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云瓷快要窒息了,秦知昼月匈太大,她完全喘不上气。 后面五个汉子又看傻眼了,像根木头杵在后面。 为首的汉子叫小一,剩下几个分别是二三四五,他给小三递眼色:“宁斯文千叮万嘱,每次老大做出不合仪态的行为一定要提醒她。” 小三犹豫了一瞬,疯狂摇头:“要去你去,我还想多活两年。” 小一环顾一圈,所有人都避开他的视线,心里怒骂,一群不中用的玩意。 他向前一步,战战兢兢开口:“老大……仪态……” 秦知昼瞪他一眼,大发慈悲松开手,云瓷已经快憋死了,脸上通红一片,晕晕乎乎走到窗侧,扶着窗棱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秦知昼慢条斯理整理被云瓷蹭乱的衣服,雪白的月匈口上面沾上几道口红。 秦知昼随手擦了两下擦不掉,也不在意,反而因为看到云瓷的狼狈姿态身心舒爽。 云瓷往后推了两步,警惕盯着秦知昼,边剧烈喘气边说:“姐姐如果不相信,可以跟我来审核部门。” 秦知昼答应了,云瓷拢了拢凌乱的发丝,贴着墙离秦知昼两米远往楼下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向审核部门走去。 天成娱乐总部大楼,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来上班,等云瓷到审核部门时,审核部门的办公室门已经开了。 里面坐着两三个人,有的喝咖啡有的玩手机,一副清闲的样子。 坐在最外侧的寸头青年不经意间抬头,空旷的办公室一窝蜂挤进来六七个人。 他马上站起来,脸上挂上职业微笑:“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云瓷走上前,拿出u盘,递给寸头青年说:“你好,我是公司艺人云瓷,之前我的经纪人李泽帮我提交的新歌榜歌曲请问审核完了吗?” 《甜蜜》正好是青年审核,他接过u盘说:“是《甜蜜》对吗,李泽昨天刚送过来,按照公司规定,审核期两到三天,请你耐心等候。” 云瓷合掌,笑吟吟说:“太棒了,我之前送错了曲子,《甜蜜》是我同事的曲子,我要提交的是《夜袭》,就在u盘里面,可以麻烦你帮我审核一下吗?” 寸头青年点点头,u盘插进电脑里,将曲子拷贝到自己电脑里。 原来云瓷真的是来提交自己写的歌的。 秦知昼心情有些复杂,之前她以为云瓷抄袭林深鹿,本来打算绑了云瓷拿到她抄袭的证据,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云瓷就已经撤掉了林深鹿的歌,换成了自己的。 寸头青年拷贝完歌曲,把u盘还给云瓷:“云小姐,请耐心等待两到三天,出结果以后我会联系你的经纪人。” 云瓷接过u盘放到包里,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谢谢了,直接联系我吧,这是我的名片。” 解决完新歌的问题,云瓷走出审核部门办公室,走廊里迎面而来两个人,看到云瓷和秦知昼站在一起均吃了一惊。 林深鹿和李泽面面相觑,交换一个眼神后走过来和云瓷打招呼。 走近时林深鹿发现云瓷口红晕开,沾到下巴上一点,像是和谁热吻过一样,仔细一看,她发丝也有些凌乱,一点都不服帖。 林深鹿莫名有点不爽,感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算了,他最主要的目标是秦知昼,云瓷就是个可以随手抛弃的棋子。 林深鹿不动声色瞄了秦知昼一眼,转向云瓷,面露忧郁:“你来了。” 就你这拙劣的演技,和我装? 云瓷对林深鹿受到情伤的小白花形象不屑一顾,反而柔柔看向林深鹿,脸上摆出了温柔脆弱无辜的表情,看的五个大汉叹为观止,大嫂不进军演艺界真是可惜了。 “小鹿,你之前怎么把歌落在我这里了,害得我把你的歌当成自己的提交上去了,幸好发现得早,刚刚撤掉,换成了我自己的新歌。” 林深鹿脸皮一抽,云瓷这废物怎么可能自己做的出曲子。 看云瓷的神情不似作伪,她真的撤掉了《甜蜜》,换上了自己曲子。 李泽在旁边听得也很惊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云瓷还会作曲了? 紧接着他摇摇头,绝对不可能,说不定是找哪里的野鸡作曲,花几千块钱买的。 林深鹿也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总不会是废物突然开窍,几率比彗星撞地球还要小,绝对是云瓷从网上找个业务作曲,花上几千块钱连版权一起买下来。 林深鹿放下心来,他很好奇为什么云瓷和秦知昼会走在一起,之前两个人还因为他的缘故势同水火,见面恨不得打起来。 当他视线扫过秦知昼月匈前时,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了,秦知昼白皙的月匈上有几道殷红的印子,颜色和云瓷口红一模一样。 第7章 主人,不可以 林深鹿看看秦知昼再看看云瓷,神情呆滞。 秦知昼眉头拧在一起:“看什么看。” 林深鹿脸皮一僵,低下头,再抬头换上了阳光可爱的小奶狗表情,眼睛亮晶晶盯着秦知昼:“秦姐姐早。” 林深鹿一声秦姐姐,勾起秦知昼糟心的回忆。 云瓷也是一副无辜单纯的小白莲的模样,搂着她手臂,松软的月匈部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娇滴滴地叫姐姐。 令人作呕。 林深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憧憬地望向秦知昼,他知道,秦知昼最吃他这一套。 没想到秦知昼直接拧开脸,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云瓷差点笑出声,肯定是林深鹿那声“秦姐姐”戳到了秦知昼敏感的神经,她刚才喊秦知昼姐姐,喊得秦知昼险些闷死她,没多久林深鹿又来一句秦姐姐,就连表情都差不多。 秦知昼不怄火才怪。 以后她要变本加厉喊秦知昼姐姐,让秦知昼见到林深鹿就恶心。 林深鹿不明所以:“秦姐姐。” “别叫我姐姐。” 林深鹿委屈巴巴:“好吧。” 动作表情和云瓷如出一辙,秦知昼看了反胃,不欲多言,摆摆手扭头就走。 临走前扫了云瓷一眼,云瓷正兴高采烈站在旁边看热闹,秦知昼倾身做了个虚按的动作,果不其然看到云瓷脸色变了,不自觉往后倒退两步。 秦知昼顿觉身心舒畅,眉头也舒展开了,离开时的背影袅娜多姿,步步生莲。 她们俩的互动看的林深鹿和李泽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秦知昼伸出手云瓷会如临大敌,紧张防备。 五个大汉冲云瓷礼貌告辞,云瓷紧跟两步,低声警告小一不要多嘴在秦知昼面前说出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小一点点头,带着弟兄们跟秦知昼一起离开,魁梧的身形堵得走廊满满当当。 前头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伴随着小一的哎呦声。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为什么对云瓷这么客气。” 小一捂着头:“老大,别打了,疼。” 脚步声与谈话声渐行渐远,原地只留下云瓷和林深鹿三人。 林深鹿笑嘻嘻蹦到云瓷面前:“云姐姐,你口红晕开了。” 云瓷马上捂住嘴,从包里掏出小镜子,背过身左看右看。 林深鹿好奇地问:“云姐姐,你嘴巴怎么蹭花的。” 他急的抓耳挠腮,迫切想知道云瓷和秦知昼发生了什么。 云瓷没有回答,收起小镜子:“我去补个妆。” 说完径直离开。 林深鹿面色阴沉,死死盯着云瓷背影,今天的秦知昼和云瓷给他一种即将失去掌控的感觉。 而且云瓷换曲子的举动打乱了他所有计划,他之前在秦知昼面前哭诉云瓷抄袭他曲子的行为也成了笑话,难怪刚才秦知昼对他不假辞色。 林深鹿握了握拳,秦家和秦知昼他势在必得,对云瓷只能辣手摧花了。 他招呼李泽:“李哥,我们走吧。” 李泽跟上去,和林深鹿并肩而行,见林深鹿一言不发,安慰他:“别担心,云瓷那两下子我知道,一首曲子下来全是三和弦,水平比初学者高不到那里去。” 林深鹿“嗯”了一声:“这我倒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他在秦知昼心中的形象问题,看来要找时间试探试探秦知昼了。 解决完曲子提交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审核部门通知。 按照流程,审核部门通过就可以去公司录歌上传平台了。 云瓷在家等了两天,一直到周五上午,接到了寸头青年的通知。 云瓷赶往公司,见到寸头青年时,寸头青年满脸激动,“唰”地站起来:“云姐,你这首歌太好听了!特别燃!等上了新歌榜我去给你打call。” “谢谢支持。” “云姐,咱们公司最好的那个录音棚正好闲着,你现在去申请说不定可以申请下来。”寸头青年听了一首歌成了云瓷迷弟,催着云瓷快去录音。 “谢谢了,那我先走了。” “云姐慢走。” 曲子通过审核,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预约录音棚,云瓷刚打好申请,还没提交就遇上李泽也拿着申请单,两个人正好碰到一起,云瓷眼见看到李泽手上拿着的申请单填的是林深鹿的名字。 李泽也看到了云瓷,手背到后面藏起申请单,假惺惺说:“小云申请录音棚啊。” “对,李哥也来申请录音棚吗?” “七莘有首新歌要出,这不拜托我来帮忙申请一下。” 云瓷心说你当我眼瞎啊。 李泽没话找话,想转移云瓷注意力,同时加快脚步:“小云你审核通过了?” 云瓷懒得搭理他,敷衍说:“通过了。” 她巧妙别开李泽,抢先一步走进屋里。 李泽慢了一步,只能瞪眼看云瓷先提交申请。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云瓷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作的曲子肯定也垃圾,就算申请最好的录音棚也没用,新歌榜肯定会被别人打的落花流水。 天成娱乐规模宏大,规矩多,手续也很繁琐,打了申请以后,像云瓷这种咖位第二天才能用。 云瓷回家继续等通知,夜色逐渐浓郁,时针指向8的时候,系统突然冒出来:“宿主,有件事需要通知你。” 云瓷懒洋洋躺在沙发上,脸上贴着面膜:“有事起奏。” 038:“原身每周五晚上都会给秦知昼打电话。” 云瓷猛的坐起,面膜掉了都没发现:“你说什么?” “原身每周五晚上8点会准时和秦知昼通话。” 云瓷:“我不是让你重复一遍,我是问,为什么原身会和秦知昼通话。” 云瓷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原身和秦知昼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竟然还每周五晚上通电话? 038:“等打完电话你翻一翻原身记忆吧。” 038催促云瓷赶紧拨号,她手心冒汗,拨通了备注为凤凰儿的号码。 “对了,记得用本音哟。” 云瓷清了清嗓子,调整回低沉性感的本音。 嘟嘟声过后,秦知昼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姐姐,你今天晚了三分钟哦~” 第8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手一哆嗦,手机直直坠落,只听“砰”的一声响,钢化膜碎成了蛛网形状。 秦知昼声音陡然拔高,一叠声问:“姐姐,你那边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 云瓷弯腰捡起手机:“手机没拿稳掉地上了,没事,不要担心。” “没事就好,姐姐以前很准时,今晚怎么晚了三分钟。” 云瓷找理由搪塞过去,秦知昼也没发觉,在手机那头絮絮叨叨:“姐姐你不知道,那个小白莲越来越气人了。” 云瓷此时心情非常奇妙,有点想笑,她顺着秦知昼的话说下去:“小白莲怎么气你了?” “今天我去公司录歌,走廊上遇到她,她竟然站在我的工作间外面,我看到她就来气,没忍住和她吵起来,她说话阴阳怪气,一直叫我姐姐。” 云瓷忍住笑意:“你不也叫我姐姐吗?” 秦知昼着急说:“我们的关系和她不一样,她是个外人,不配叫我姐姐。” 云瓷最终没憋住:“噗。” “姐姐你怎么了?” “喝水呛到了,既然你不喜欢云瓷,以后见到她远远躲开就行了。” 秦知昼不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只能她躲我,没有我躲她的道理。” “行行行,”云瓷敷衍点点头。 “姐姐……” “嗯?” 秦知昼嗔怪地说:“你今天没有叫我凤凰儿。” 没想到秦知昼还有娇软的一面,云瓷咳了一声,低低念出秦知昼的乳名:“凤凰儿。” 秦知昼心脏忽然漏跳一拍,不自觉屏住呼吸,专注倾听自云瓷唇齿间流淌出来的声音。 从她口中说出的凤凰儿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律,与往昔相比大不一样,尤其是“儿”字温柔缱绻,听得秦知昼心脏酥酥麻麻,想把姐姐揉进怀里。 想听姐姐殷红的唇里不断吐出她的名字。 凤凰儿。 “姐姐,”秦知昼开口,声音沙哑的可怕, “你再叫我一声。” “凤凰儿。” 一股难言的快.感从小.腹升腾起来,秦知昼蜷缩到沙发上,头次发现怀里空荡的难受,想把姐姐按进怀里,死死搂着她,融入到骨血中。 秦知昼着了魔一般:“姐姐再叫我一声。” 云瓷毫无所觉:“凤凰儿。” “还要,姐姐继续说。” 每次云瓷说完以后手机那头都会安静几分钟,偶尔会有滋啦的电流声传过来,云瓷没有在意,如果她仔细听,就能听到极力压制的喘息声与细微的水声。 “姐姐,我还想听。” 这到底是什么怪癖,云瓷又说了一句:“凤凰儿。” 长久的沉默过后,对面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云瓷听到秦知昼慌乱说了句:“姐姐我先挂了。” 手机“嘟”的一声,界面变得漆黑。 秦宅里,秦知昼坐在沙发上,头深深埋在腿.间,头顶的灯洒下一片柔软的光线,像给秦知昼笼上一层轻纱。 半晌后,秦知昼抬起头,明艳动人的脸上不见张扬,全部都是惶恐不安,她竟然对尊敬的姐姐有了难以启齿的欲.望。 云瓷挂掉电话,把干掉的面膜撕下来扔到垃圾桶里。 她饶有兴致和038聊天:“想不到哇,大奶还有这样的一面。” 038:“大奶?” 云瓷挑眉:“这么明显你都不知道?” 038:“不知道……” 云瓷:“行吧,我们以为你们系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038:“……”对不起我给广大同胞丢人了。 “秦知昼的胸很大,所以我叫她大奶,”云瓷思考了几秒钟:“我是不是应该加个姓氏,更有针对性,一听就能知道是秦知昼。” 云瓷一拍手,愉快的说:“以后我就叫她秦大奶了。” 038:“……” “原身和秦大奶怎么认识的?” 038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得劲,委婉说:“叫女主秦大奶不太好。” “她都叫我小白莲了我不能叫她秦大奶吗?” 038只能侧面说:“如果你叫秦大奶叫习惯了,以后当着秦知昼面脱口而出怎么办。” 云瓷想了想觉得系统说的有道理,只能不情不愿放弃了秦大奶的称呼。 云瓷边想着亏大了边问系统:“原身和秦知昼怎么认识的。” 038来了精神,原身和秦知昼的关系很复杂,还牵扯到了上一辈,它最喜欢听八卦讲八卦了:“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能不能长话短说。” “能,翻原身记忆。” 不能讲八卦的AI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038顿时没了兴致,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实际上它能说的也不多,在原身记忆力全都有。 系统走后,云瓷开始认真翻阅原身记忆。 原身记忆杂乱不堪,云瓷了解到很多,包括原身小时候的事情。 原身从记事起就和母亲一起生活,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她在国外长大,十八岁的时候母亲患了重病离世,过世前叮嘱原身如果回国发展就帮她照顾一下老朋友的女儿,秦知昼就是那个老朋友的女儿。 只不过秦知昼出入有保镖,很难接近,恰巧秦知昼有段时间沉迷社交软件,她和秦知昼联系上以后聊了一段时间,和秦知昼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直到现在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密切,秦知昼将她当成了知心大姐姐,不管什么琐事都和她分享。 原身也习惯了知心姐姐的角色,和秦知昼保持联系好几年。 虽然后来因为男主秦知昼绑架了原身,原身知道秦知昼喜欢男主,她没有再接近男主,但她不打算告诉秦知昼她的身份。 原身对秦知昼的感情很特殊,她并不喜欢秦知昼,但是因为母亲的遗愿,将秦知昼看做自己的一份责任,就像她知道母亲的心愿是上春晚,便将母亲的心愿背负在自己身上,哪怕有了报复害她之人的机会,还是选择了将珍贵的机会用在了母亲的心愿上。 云瓷终于明白为什么爆出录音后原身没有半点报复的举动,而是远走异国,独自穷困潦倒度过一生。 云瓷看完感叹不已,原身活的太累了。 翌日,云瓷起床吊完嗓子,收拾齐整赶往公司,今天她要去录音棚里录歌。 工作人员早就调整好了设备,只等云瓷过来。 《夜袭》曲风磅礴大气,如果云瓷自己唱,假音压不住,势必要用到本音,经过昨晚上一通电话,她已经不敢轻易在人前显露出本音了。 她昨天申请了歌手,不知道今天公司会给她安排谁。 就在云瓷等待的时候,秦知昼和林深鹿有说有笑走来。 第9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无愧大奶的称号,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在挺括的棕色西装里,勾勒出傲人曲线。 她旁边跟着红红绿绿,像只小花蝴蝶似的林深鹿,秦姐姐长秦姐姐短飞来飞去献殷勤。 整条走廊上除了小花蝴蝶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038:“神他.妈小花蝴蝶,你这外号真是老母猪戴月匈.罩,一套接一套。” 云瓷撇撇嘴:“你自己看。” 林深鹿蜂腰猿背,唇红齿白,穿的五颜六色,围着秦知昼嗡嗡嗡的样子确实像只小花蝴蝶。 林深鹿剃头挑子一头热,秦知昼始终冷冷淡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偶尔回他一两句,又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 林深鹿没半分被冷落的自觉,热情地围着秦知昼转来转去。 走近以后云瓷听明白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了。 昨天她申请录音棚的时候遇上了李泽,李泽手里的申请单填的是林深鹿的名字。 林深鹿要送上新歌榜打擂台的歌曲已经审核完成,进入到录歌的环节,他请来秦知昼演唱,以秦知昼的名气,能为他增加不少成功的几率,起码噱头已经出来了。 秦知昼因为昨天的事正心烦意乱,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林深鹿,却对几年来一直以来尊敬有加的姐姐起了不.堪的欲.望,昨晚上在沙发上做了亵.渎姐姐的事情,秦知昼懊恼了一晚上。 从挂掉电话以后,她脑子里就有一团乱麻,撕扯不开,她今天本不想来,无奈之前已经答应过林深鹿,只能按时赴约。 秦知昼试图厘清思绪,偏偏一路上林深鹿叽叽喳喳,就跟麻雀似的,吵的她更加烦躁。 快到录歌棚时,秦知昼脚步顿住了,云瓷逆光站在走廊上,瓷白的侧脸线条柔和,脸颊上能看清轻微的绒毛,秦知昼看的手痒,五指不自觉动了动。 云瓷倒退两步,谨慎看向秦知昼:“姐姐,你想干嘛。” 秦知昼上前一步,云瓷立马倒退一步,保持在安全的距离范围之外,秦大奶的死亡打击效果卓越,云瓷已经不敢再近秦知昼身了。 林深鹿响起秦知昼月匈上的口红印子,下意识警觉,插到两个人中间,笑嘻嘻地说:“云姐姐也在,我和秦姐姐路过。” 云瓷和秦知昼异口同声:“别叫我姐姐!” 林深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 “你比我还大,麻烦以后叫我云瓷。” 云瓷坚决和林深鹿划清界限,林深鹿胡乱抹了把脸,倔强抬起头,刷子似的浓密睫毛正好在脸上投影出小小地弧形,看上去带了点脆弱和一戳就破的假意坚强:“我知道了。” 云瓷叹为观止,他不去混演艺圈是众导演的损失。 林深鹿斜眼瞟向秦知昼,秦知昼却低着头,眼神虚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云瓷差点笑出来,林深鹿媚眼抛给瞎子看,秦大奶思绪早就飘远了。 没多久,走廊尽头多了个人影,不急不缓走过来,脚步沉稳有力。 云瓷踮起脚尖看过去,来的人应该是公司给她安排的歌手。 来人四肢修长,一身得体西装,锃明瓦亮的皮鞋,大背头,刀削斧凿的霸总五官,眉眼细长,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上去攻气十足。 一张口就是标准的低音炮,非常适合她的曲子。 就是不知道唱功如何。 两个人进了录音棚,曲词的唱功中规中矩,如果录其他歌曲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夜袭》十分考验唱功。 云瓷在这方面吹毛求疵,有不合适的地方就打回来重新录,反复折腾了三四个小时。 哪怕曲词性格温和也有些光火了,更何况曲词不是脾气好的人。 他唱的嗓子干哑,忍不住扔掉歌词本:“我们还要再录几次?” 云瓷抱歉笑笑:“不好意思,还差一点感觉。” “你的感觉要求也太高了一点,就这首歌的难度,恐怕能唱出来的咖位都不低。” 云瓷清楚曲词这句话的意思。 咖位高的唱功好,但是不会为了首新歌榜的曲子来给她录歌,公司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除非能像林深鹿自己邀请歌手。 曲词烦躁地扯开领带:“我唱不出来,难度太大了。” 云瓷疯了写这种折磨人的歌,他敢发誓,全公司的歌手能完美唱出这首歌的人屈指可数。 云瓷走到曲词旁边,从桌子上捡起台词本,“我给你示范一下。” 曲词冷笑一声,等着看云瓷笑话。 《夜袭》的高潮是段吟唱,极其考验技巧,云瓷坐在椅子上,张嘴就来,就像汹涌的海浪中,坐在石头上引颈高歌的海妖。 曲词扯领带的手顿住了,目瞪口呆看向云瓷,:“姐妹……你有这水平还找我录干嘛。” 他太过震惊,兰花指都翘起来了。 吟唱考验的是假音,没有暴露本音的风险,云瓷才大胆唱出来。 曲词都快疯了,云瓷和他同公司,他对云瓷也有所了解,听说是个唱功一般,但是长相出众,靠上综艺节目吸揽人气的歌手。 曲词还挺看不上云瓷的,他出身音乐世家,父亲是国家著名古典乐器演奏家,母亲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他也算从小接受音乐熏陶,唱功在年青一代歌手中算得上出类拔萃,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众人口中唱功一般的人碾压了。 他开始自我怀疑,到底是别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这段海妖一般的吟唱,全公司除了秦知昼和江城子,恐怕没有第三个人能唱。 江城子已经脱离公司,自己开了工作室,也就是说除了秦知昼,云瓷的唱功能排第二。 曲词有点晕,握着云瓷的手,狭长的丹凤眼水汪汪的,霸总气息荡然无存:“云瓷,不,云姐,你再唱一遍成不。” 云瓷不动声色抽回手,启唇又唱了一遍。 “云姐,不,姐,姐!再唱一遍再唱一遍!”曲词捂嘴尖叫,强势的外表做出娘兮兮的动作违和感十足。 云瓷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等录完歌再唱。” 曲词立马闭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一首歌从早上录到晚上,最终磕磕绊绊录完了,吟唱部分曲词实在唱不出来,用不到本音,云瓷干脆自己上了。 等录完歌已经月上柳梢,曲词瘫在椅子上,汗水淋淋,跟刚打完仗似的。 录完《夜袭》,云瓷和曲词亲近起来,云瓷百变的音色让曲词吃惊不已,从公司总部出来以后非要拉着云瓷一起吃夜宵。 云瓷为了感谢曲词,请他吃了一顿晚饭。 两个人也算是公众人物,找了家隐蔽性强的烧烤店,点了几十根串串,两大杯冰啤。 刚坐下,曲词就迫不及待问:“姐,你脖子以下全是肺吧。” 云瓷递给他冰镇的啤酒,瓶子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珠。 “多练就可以了。” 曲词喝了一口啤酒,刺激感从头顶直冲向脚底,他舒了一口气,问:“姐,你唱功那么好,为啥要藏着掖着,新歌榜的歌也找别人录。” 原身唱功差,并不是云瓷唱功差,至于新歌榜的歌曲之所以找别人录,还不是因为秦知昼。 云瓷嘴里叼着根豇豆,含含混混说:“我要一鸣惊人。” 曲词看上去衣冠楚楚,成年里穿着黑西装,一副霸总相,实际上是个娘里娘气的傻白甜,云瓷说了他就信,还一脸崇拜看向云瓷:“姐,你真厉害,我有预感,《夜袭》绝对会爬上新歌榜第一的。” “借你吉言。” 云瓷举杯,曲词和她碰在一起,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悦耳动听。 录音完成后就是联系音乐平台上传开始新歌榜pk。 林深鹿在发歌的同一时间往微博甩了平台链接。 看着猛然窜高的数据,林深鹿嘴角的笑容加深,微博评论一水的吹捧。 林深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看着下方的评论。 “啊啊啊啊!我要给哥哥生猴子,哥哥的作词加上姐姐的声音,太美了。” “好有才的小哥哥,太爱了。” “耳朵简直怀孕,555,我要再去循环一百遍。” “我的宝藏哥哥彻底藏不住了。” ……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评论。 “这是不是吹的有点太过了,不管是作词还是作曲,感觉也就那样,也就秦知昼声音牛批,撑起了整首歌,没秦知昼,这歌估计掀不起半点水花,倒是跟名字挺配的,《雪花,雪花》没滋没味。”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的,白瞎了我姐姐的声音。” “不是一个人加一,这歌没秦知昼,完全没亮点。” “会说话就多说点。” “建议评主出本书。” “注意!林粉还有3秒到达战场,保护我方友军,狗头。” 下一秒,评论被攻占。 “这评主没马,鉴定完毕。” “呵呵呵,对不起我笑了,嫌弃不好听麻烦宁滚远点,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评论区。” “吼吼吼,小妹妹,无知不怪你,觉得哥哥的词曲不好,建议左转去听一下云瓷的词曲,我觉得她比较适合你。” “哈哈哈哈,隔壁云瓷我笑了。” “能不能别提那个傻逼,我有点恶心。” “就会碰瓷哥哥,也就是咱们哥哥心善,坐等云瓷糊穿地心。” …… 评论楼很快就歪了。 林深鹿看着那条不好的评论,甩开了手机。 “深鹿,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林深鹿隐去脸上的讥讽,转头看向李泽,“泽哥,小瓷的歌怎么样?” 他眼里还带着关心,将一个小奶狗的样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如果他收敛起眼底的嘲讽,效果或许会更好。 “就她,还能怎么样,她那点实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就一混子,能走到现在,还不是因为有你照拂着,结果她都做出些什么事情,呸。” “泽哥,别这么说,云瓷还是有优点的。”林深鹿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不屑一顾,一个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傻子而已。 “仅剩的一点优点就是她那张脸了,词曲方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半点能耐,还是咱们深鹿厉害,这才多长时间,已经窜到第四名了。” “泽哥你不要夸奖我了,都是泽哥带的好。” “哪里,分明是我们深鹿自己努力,才会有现在这样的回报。”李泽再一次感叹,自己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 联系平台上传歌曲的时候会有个审核时间,他卖了不少人情找人故意卡了云瓷的审核,为的就是让林鹿深一枝独秀。 等到林鹿深的歌被顶上去,云瓷的歌应该才刚通过审核,到时候可以狠狠的踩一波,让林鹿深走的更远,毕竟上面要的数据,截止到一点,想想到时候云瓷那少得可怜的数据,李泽心里无比的畅快。 林深鹿显然知道李泽的计划,只是并不说破,在李泽看不到的地方,林鹿深嘴角上扬,一个傻逼也配和他斗。 这两人一个愿意听彩虹屁,一个愿意捧臭脚,聊得倒是畅快。 另一边,云瓷刚洗完澡,真丝浴袍随意的挂在身上,香肩半露,隐约可见线条优美的沟谷。 她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扔在沙发上,转身去拿放在餐桌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有消息,是曲词发来的,云瓷看了一眼,换了页面,进了排行榜。 里面还没有她的歌,再看后台,显示还在审核。 云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显然有人在审核方面动了手脚,故意将她的歌推迟了。 云瓷登录微博,评论区里乌烟瘴气,有一大部分的林粉,正在她的微博底下嘲讽,她的粉丝大多都是颜粉,战斗力跟不上,加上她的歌曲还没发布,也就占了下风。 云瓷没理会那些故意引战的黑粉,挑了两个比较可爱的评论,回复了一下,038看着云瓷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都替云瓷感到着急。 “你是不是自暴自弃了?你可千万不要放弃自己啊。” 云瓷猛翻白眼,“说谁自暴自弃呢?” “当然是你啊,你看看,那个渣男排名都快赶上第二了,现在微博一片叫好声。” “可人家后台审核不给通过我能怎么办呢?”云瓷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的恼怒,甚至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早就知道?”云瓷的表现实在是太淡定了,简直就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不要慌,后来者居上不是更容易吸引眼球吗?”云瓷单手撑着头,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玻璃杯的杯壁,指甲撞击到玻璃杯的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她那略带磁性又低沉的声音,显得又A又欲。 秦知昼的微博也给林鹿深的新歌做了宣传,只是对比往日的吹捧,这一次,秦知昼的转发显得略微平淡了不少。 下面评论一水的舔脸舔声音。 也有几条恶臭的,是林鹿深的粉丝的恶评。 “能不能别和哥哥捆绑,您唱歌是很好,可是您的声音完全掩盖了哥哥的才华,喧宾夺主,不懂规矩。” “不是,就你家蒸煮那破词曲,没我姐姐的声音,特喵的还不知道排第几呢,谁碰瓷谁啊到底?” “呵呵,这是我姐姐的评论区,麻烦你们圆润的滚回你家哥哥评论区好吗?这里不需要你们。” “呵呵,都说粉随蒸煮,你们秦粉的嘴还真是跟你家蒸煮一样恶臭。” 深夜十一点十五,云瓷的歌曲审核终于过了。 看着排在末尾的歌曲,云瓷的嘴角上扬,“好戏正式开场。” “《雪花,雪花》已经被顶到第一了。” “不急,这不是还有时间吗?” 半夜十一点,流量的确不如晚上八点多,可这个时间,很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曲词发来的消息都快将她手机轰炸了,问的都是为什么上传还不成功之类的话。 云瓷按着手机,给曲词发了一条语音。 “新歌出来了,转发吧。” 发完语音,云瓷点击转发。 “新歌发布,欢迎大家收听哦,链接地址。” 云瓷的颜粉战斗力虽然弱了一点,但却一直很乖。 云瓷的微博一发,便迅速点了进去。 “啊啊啊,我不知道该不该听,歌名好像很带感的样子。” “楼上的,我也一样。” “卧槽姐妹快去听,强烈安利!!我现在出不来了。” 云瓷又将早就编辑好的文案放到微博上,又发了一条微博。 她颜粉很多,有了热度,歌曲的数据肉眼可差的速度迅速增长。 半夜十一点,许多社畜还在加班,孙强也是其中之一,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比较喜欢码字的时候听歌,编辑还在催告,可现在他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灵感干涸,整个人无比暴躁,正准备自暴自弃的孙强随意点了一首歌,然而就是这随手一点,彻底震惊了孙强。 歌曲的前奏很有张力,主唱也不错,整首歌唱的热血沸腾,可中间有一部分吟唱,直接刷新了孙强对吟唱的改观,那声音很有魔力,像是深夜中的美人鱼,单纯中带着致命的引诱,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忽然间,孙强干涸的灵感爆发,他急忙点进歌单,看了一眼歌手和作词,登录微博,想看看到底是谁拯救了自己。 第10章 主人,不可以 不过他还没搜索,那边编辑已然开始催稿,孙强无奈,不得不继续赶稿。 当然,除了这些码字的作者,还有不少社畜听了也都斗志满满。 也有不少的码农将歌曲转发到朋友圈或者是QQ空间,分享给自己的朋友。 不过到底是深夜了,第二天又是星期一,许多上班族上学族都睡的比较早。 第一轮数据截止,云瓷的的数据并没有多好看。 《夜袭》还在艰难爬榜的时候,云瓷接到了更换经纪人的通知。 李泽已经迫不及待去抱林深鹿大腿,早早打了申请,要求将手中的艺人转出去。 他很久以前就想换掉云瓷了,看着跟风一吹就到处摆的小白莲似的,实际上很有主见,他不管说什么,云瓷都不听,只当耳旁风,签了她好几年也没赚到多少钱,哪比得上林深鹿,刚来公司就崭露头角,轻松爬到二线,还和秦知昼关系匪浅。 公司通过了李泽的申请,给云瓷另外安排了新的经纪人,今天就是去公司和李泽交接工作的日子。 刚推开李泽办公室门,就看到李泽满面喜色整理文件,看到云瓷也不再装模作样,心里认定云瓷新歌榜pk一定会以惨败收场。 他将手头上的文件夹扔到桌子上,趾高气扬地说:“小云,以后咱们就不会合作了,看在咱们相处这么久的份上,李哥劝你一句,别学深鹿作曲,你又没什么天赋,新歌榜就算拿不到名次也别太难过。” “李哥这话说得为时过早吧。” 李泽假惺惺地说:“年轻人,就是喜欢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的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让新经纪人帮你多接点综艺节目,趁年轻多赚点钱养老吧。” 李泽小人得志的样子令云瓷作呕:“李哥也是,年纪这么大了还有眼无珠,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希望李哥以后也能笑的出来。” 李泽志得意满的笑容僵在脸上,气急败坏地说:“我做经纪人最大的败笔就是签了你,看你声线干净,结果一无是处,就你还珍珠?别做梦了。” “希望李哥到时候不要后悔。” 云瓷说完拿起文件夹径直离开,去楼下和新经纪人碰面,身后传来重物砸到门上的沉闷声响。 新经纪人叫祁麟,来天成娱乐没多久,云瓷是他手底下唯一一个艺人。 他一早就来公司和李泽办好了交接,对云瓷也有所了解,昨晚上听过《夜袭》后觉得云瓷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云瓷到了祁麟办公室门口以后礼貌敲门,之前云瓷的经纪人都会在里面喊一声进来,祁麟却亲自到门口打开门,以表对云瓷的重视。 云瓷确实因为这桩小事对祁麟感官很好。 祁麟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撑得衣服鼓鼓囊囊,脸上蓄着络腮胡子,经过精心的打理,瞧上去服帖明亮。 他应该是个混血,五官立体,眼眸深邃,绅士的请云瓷进来。 云瓷轻巧侧身,走进办公室内。 办公室也布置的很有猛汉气质,房间角落摆放着几套健身用品。 他伸出手,客气地说:“你好,我是祁麟。” 云瓷愣了一瞬,祁麟声音出人意料的软萌,一副台弯腔。 她的反应落入祁麟眼中,祁麟无奈笑了笑:“其实好多人听窝讲话都是介个反应啦。” “抱歉抱歉,只是因为差异有点大,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关系啦,我都已经习惯惹。” “不好意思,我叫云瓷。”云瓷握住祁麟的手,两个人简单客气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祁麟挺会说话,情商高,虽然只是个简单的碰面,两个人聊得也很尽兴,一起用过午餐才分别。 新歌榜一共截取三轮数据,昨天只是第一轮,接下来三天是第二轮。 到本周六晚上八点,截止最终数据,一切以最终数据为基准。 秦知昼睡了一晚上的沙发,腰酸背痛,她揉着酸掉的骨头,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手机。 她点进微博里面开始刷微博,无意间看到小白莲的新歌,名字起得色气满满,还《夜袭》,哗众取宠,秦知昼冷哼了一声,抱着批判的心态点开链接。 从开头战鼓开始响起的时候,秦知昼就知道她想歪了,曲子节奏紧凑,曲风磅礴大气,等到一曲结束,秦知昼还处于震惊之中,她忍不住将进度条拉回到开始的位置,意犹未尽又听了一次。 曲词的声音没让她有太大的惊喜,但是中间的那段吟唱,不知道云瓷找来的哪位歌手,深深惊艳到她,在整首完美的歌曲中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如果将曲词的声音换成她,如果由她来配合那段吟唱,更能淋漓尽致地诠释这首曲子。 她原本以为林鹿深很有才华,可真正听到云瓷的《夜袭》她才明白,这样子云瓷,哪里需要去抄袭林鹿深。 秦知昼紧紧捏着手机,手机还在一遍一遍的循环《夜袭》,久久不能回神,甚至连林鹿深给她发的消息都没看到。 歌曲发布第二天,云瓷数据开始增长,却有不够看。 云瓷看着猛然蹿高的数据,嘴角上扬,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歌曲的数据还在增长。 《雪花,雪花》因为有秦知昼的加持,稳稳当当的排在榜首。 云瓷也不着急,一点只是首轮数据截止,接下来还有第二轮,最终还是要看终极数据。 同时曲词也发来祝贺的消息。 曲词:姐,你是不是被公司坑了啊。 曲词:你这第一轮也忒惨了点吧。 曲词:不过我相信姐,咱不借助外力,咱们的歌肯定会是第一! 曲词:冲鸭.jpg 云瓷:呆滞.jpg 曲词:姐,要不咱买点水军吧。 云瓷:有那钱吃顿火锅不好吗? 曲词:…… 行叭,长得好看有实力,她怎么说都是对的。 晚上是流量的高峰期,八点以后,云瓷的数据开始增长。 孙强赶完稿子,忽然想起昨天发现的新歌,便急忙打开微博。 他有稳定的粉丝,每次发微博,都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会儿搜了一下云瓷,发现那么好的歌竟然没人欣赏,而且新歌榜排名竟然那么低。 不行!这么好的歌必须给草一波热度。 想着孙强发了一条微博。 强者恒强:这是什么神仙歌曲,歌曲链接,不说了,我还能肝一万字!! 他一发微博,瞬间就炸了,要知道他上次发微博,还是配合宣传新文。 底下有粉丝开始评论。 “嗷嗷嗷,能让我强神再肝一万字,就算这首歌是猴子唱的,我也必须去听!!” “强神亲自下场给宣传,那必须给我强神面子!” “诸位,我听完了,只有神曲两字能配得上,不说了,我继续听了。” …… 深夜时间,除了工作的人,还有另一部分人,也是在迎着灯火为将来奋斗,让人头疼的数理化卷子堆积在桌上。 书铭是一名高三的学生,高考在即,每个希望考进高校的高三学子都在努力奋斗。 书铭揉着太阳穴,眼中闪烁着疲惫。 基友:班长,这首歌你听听,我听完之后,瞬间回血,不说了,我还能肝一百张化学卷子!! 看着好基友发来的链接,书铭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肝一百张?不怕死在卷子上吗?却还是回复。 书铭:学习时间专心学习,听歌会分散精力。 基友:不,你就累了时候听一听,真的,效果极佳,我现在恨不得给这个作词作曲的人跪下,还有中间那段吟唱,我只有四个字的评论,天籁之音。 书铭:你就吹吧,该不会是你男神的歌,你故意发给我的吧? 基友:不,我男神的《雪花,雪花》跟这首《夜袭》没法比,真的,听了就知道了,反正我是给跪了。 书铭笑着点进去,他早就习惯了基友爬墙的行为。 书铭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好听的歌曲千千万万,能惊艳一个人,却是太少。 但是听完这首歌,书铭震惊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天籁之音这四个字,不是夸张。 …… 诸如此类的评论太多太多。 《夜袭》好评如潮。 凡是听过这首歌的人,都会通过各种方式将这首歌传递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一时间,不论是微博还是朋友圈,几乎全都被《夜袭》刷屏。 甚至在一些知名的游戏中,也有很多人都在安利《夜袭》。 一夜之间,《夜袭》火遍全网,很快窜到了榜单第六的位置。 各路大神纷纷推荐,硬生生将一首歌曲推到了热搜排名第一。 在音乐榜单上《雪花,雪花》依旧排在第一,可数据已经开始下滑,之前被远远甩在后面的第二名眼看就要反超。 《夜袭》数据疯长,高层们也没想到,竟然会凭空杀出一匹黑马,直追有秦知昼流量加持的新曲。 李泽看着猛然增长的数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就云瓷那个实力,要能火早就火了! 想到这里,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去看榜单排名。 让他感到慰藉的是《雪花,雪花》还是第一。 这就好,这就好。 一颗心终于回到肚子里,可李泽却这么都安不下心来,他已经有了危机感。 谁都没有想打《夜袭》能窜到第六,看着还在增长的数据,李泽猛然想起对方白天的话。 他后悔了,真的有一点后悔,如果早知道对方这么有才华,他干嘛还要去巴结林深鹿呢? 想到这里,李泽打开了微博。作为舆论宣传的重要阵地,每天固定时间浏览微博是他的习惯。 然而当他这一次打开微博,赫然看到热搜排名第一的《夜袭》,一股冷汗从背后冒出。 微博可以说是最大的信息传播平台,如果《夜袭》在这里已经上了热搜的第一,成为榜单第一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泽胆战心惊点开云瓷的微博,看到云瓷的微博底下好评如潮。 “555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姐姐这么有才华,爱了爱了。” “我姐姐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新歌很好听,加油。” “表白姐姐,日常爱姐姐,姐姐请继续创作更好听的歌曲吧,冲鸭!” “楼上,难道《夜袭》你已经听厌了?这才第二天,就开始想要新歌?” “不,《夜袭》是我的白月光,太好听了,我还能循环一百遍。” “楼上的,我能循环一千遍。” “就我想夸小姐姐的吟唱吗?妈耶,简直唱出了我的鸡皮疙瘩。” “鸡皮疙瘩加一,乍听我还以为是佛音,后来感觉特别像深海里引诱船夫的美人鱼,圣洁中带着诱惑,让人热血沸腾。” “楼上会说话,建议出书。” 评论里一片和谐。 当然也有一部分黑粉,还有来找茬的粉丝。 “呵呵,这是买了水军吧,不知道买那些大v帮忙宣传,花了你家蒸煮多少钱。” “就是就是,云瓷是什么水平,谁不知道,娱乐圈公认的花瓶,买这么多水军,这么多年的赚的钱都赔进去了吧。” “哈哈哈,肯定的。” “歌好听还不许人夸了?找存在感去别处!别脏了我姐姐的眼。” “楼上别理他们,你越理他们,他们蹦跶的越厉害,这种人不用理会。” 林深鹿在《夜袭》上了榜单第六的时候,也已经开始担心起来。 常年混迹于微博的林深鹿,在打开微博看到热搜第一的《夜袭》之后,心情和李泽是一样的,震惊和害怕。 于是,为了保住自己榜单第一的位置,林深鹿开始不择手段,买黑粉打压云瓷。 榜首之争的大战,在云瓷上传《夜袭》的第二天拉开序幕。 无数职业水军冲到《夜袭》下面去刷差评,不少营销号开始在网上石锤《夜袭》抄袭。 一时间,抄袭之声漫天飞舞。 曲词给云瓷发来网上往上有模有样的石锤的时候,云瓷只是淡淡的回复跳梁小丑,无足挂齿,就没有理会。 云瓷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果然,一部分理智的真爱粉们,认真的研究了那些所谓的抄袭言论之后,展开了反击。 这张抄袭与否的大战,在网络上整整发酵了两天。 最后胜利的当然是云瓷。 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说的再真也是假的,成不了真,之前的黑粉被啪啪啪打脸,嘴硬不承认,言论却被目光明亮的路人压了下去。 第三天,是《夜袭》全面碾压的一天。 确定了《夜袭》是原创之后,全网更是掀起了追捧《夜袭》的又一个高潮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雪花,雪花》在第四天就已经被挤下了第一名。 而《夜袭》则登榜第一,并且数据依旧疯长,在最后一天,数据截止前,数据比第二的《雪花,雪花》高出一倍。 林深鹿双眼通红的看着那比自己高出一倍的数据,因为生气,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再看网上那如潮水般的好评,林深鹿最终还是没忍住,将手机狠狠摔在墙上。 即便是手机质量再好,也架不住林深鹿这般折腾,手机落在地板上,屏幕碎了,手机也没了原本的样子。 李泽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手机,他没管地上的手机,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高层已经决定将那个一级资源给云瓷了,你的稍微差一点。” 林深鹿收起脸上嫉妒和愤恨,上前捡起手机,起身后,他的脸上挂上了一贯的不谙世事小奶狗假面,“没事,姐姐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真好,我真替她开心。” 手机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提。 李泽没有隐藏情绪,从云瓷的歌曲爆红,到现在稳居第一,他简直要气疯了,这两日因为上火牙疼加上口腔溃疡,喝口水都疼。 “哼,那就是个心机婊!一天到晚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熬出头?一首歌而已,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昙花一现。” “泽哥你说什么呢。”林深鹿皱眉,表情似是在嗔怪对方怎么可以这么说。 李泽看着林深鹿天真的模样,忍不住叹气,“你就是太好骗了,那个心机婊还抄袭过你,难道你都忘记了?” 说完这些,李泽又恨林深鹿有些不争气,本来以为抱上大腿,他怎么就败给云瓷了呢? 林深鹿见人上钩,面上露出几分犹豫,“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云姐姐或许也是有自己的迫不得已吧,倒是泽哥,做了她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姐姐就没告诉过你,她擅长作曲?若真是这样,那我真替泽哥委屈,明明泽哥真心对待姐姐,姐姐却把你当外人……” 这种小儿科一般的挑拨离间按理说是不可能成功的。 毕竟谁都有脑子,可李泽此时暴跳如雷,在他的耳朵里林深鹿只是单纯的在替他鸣不平,“她恐怕早就想单飞了。” “泽哥,是不是我们想岔了,要不要给姐姐打个电话问问,或者是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再跟着你?” “深鹿,你还是太单纯了。”李泽摇摇头,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 “对不起泽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没能帮上你忙,还因为新歌不争气……” “和你有什么关系,算了,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们走着瞧吧。” 林深鹿目的达到了,也就不继续挑拨了。 等李泽一走,林深鹿的脸上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新歌榜榜首又能怎么样,树大招风,更何况还有人在后面下绊子。 至于李泽,一颗棋子罢了,等到云瓷彻底被击垮,就是他换经纪人的时候。 《夜袭》登榜第一的时候,曲词和云瓷一起出去吃饭庆祝, 吃完饭,曲词去结账,云瓷则是坐在一边刷手机,正准备看看热搜有没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发生,光亮忽然被挡住,云瓷抬头,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很标志,这会儿紧张的手都在抖。 “那个,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帮忙签个名。” 云瓷看了对方一眼,对方更不好意思了,瞬间脸色通红一片,“那个,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有笔和纸,你怎么签呢?”她对着小姑娘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小姑娘更加的无措了。 云瓷见她这个样子,还是自己招手叫来了服务员,要了笔和纸,给对方签了一个名。 小姑娘激动的拿着签名,下一秒就要尖叫,云瓷的食指放在唇边,“我和朋友在这边吃饭,不想被打扰,所以待会儿不要说好不好?” 小姑娘小鸡啄米般点头,爱豆她好温柔啊! “那么作为福利,合个影吧。” 小姑娘瞬间双眼放光,“可,可以吗?” “可以的。” 跟小姑娘拍完合照,曲词刚好回来。 他瞥了小姑娘一眼,低声说:“姐,你这个粉丝恐怕不简单。” 云瓷:“哪里看出来的” “她刚刚手上抓着几根头发,和你头发色泽差不多,一脸痴迷的塞月匈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姐,你有狂热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瓷脸都绿了,不自觉想到了秦大奶的死亡攻击。 “没关系的姐,别暴露住址一般没问题。” …… 新歌榜取得第一以后,云瓷变得忙碌起来,公司效率极高,刚确定第一名就开始资源倾斜。 公司将斥巨资请国际著名SKD工作室制作以《夜袭》为主打歌的专辑。 SKD工作室业务繁忙,大概三个月以后才会开始。 在此期间,公司将全力培养云瓷。 祁麟没想到刚进公司就捡到宝了,和云瓷研究以后的发展问题时处处尊重云瓷的意见。 “我觉得你在创作方面天赋极高,完全可以走创作型歌手的路子了啦。” 云瓷摇摇头,她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副好嗓子,如今终于拥有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对创作看的淡了很多。 “我其实更想把把精力放在唱歌上面。” “酱紫吼,那我再改一改计划书吧,你对上综艺节目排斥吗?” “不排斥,可以安排。” “太好了,你来之前有个综艺节目的导演联系我,想邀请你做嘉宾。” 云瓷好奇地问:“什么节目?” “《说走就走》” “没有听说过。”云瓷摇摇头。 “节目给出的薪酬很可观,最重要的是邀请了很多老牌歌唱家和影视明星参加,等播出肯定会火。” 云瓷来了点兴趣:“老牌歌唱家?” “对,就那个秦知昼嘛。” “秦知昼???她明明很年轻啊。” 云瓷掏出手机,度娘秦知昼,度娘百科上跳出来秦知昼介绍,著名青年歌唱家。 “人家是个青年歌唱家,才不是什么老牌歌唱家。” “酱紫吼,可能她成名太早,名气太盛,我总觉得她好像年纪很大一样。” 云瓷能懂祁麟的感觉,就像她第一次知道张学良听过周杰伦的歌时一样,相当不可思议。 “年纪倒是不大……” 别的地方挺大,云瓷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找找综艺节目的嘉宾名单。” 云瓷是最后一位被邀请的嘉宾,其实算不上邀请,也算是公司资源倾斜的一种方式。 祁麟翻开名单:“里面有秦知昼、邵羽、倪青,这是已经确定下的,未确定的还没有送过来。” 祁麟挠了挠茂密的胡须,指著名单上的倪青二字:“这个叫倪青的也是个歌手,和你走的是同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小仙女路子,你们两个撞人设了,现在你风头更劲,稳压她一头,但是她的唱功好像更自然一点。” 祁麟说的比较委婉,用了自然两个字,如果是原身的唱功,妥妥被倪青碾压,但是现在只有云瓷碾压倪青的份儿。 “就怕倪青为了抢风头,踩你上位,在节目组激你唱歌。” 除了曲词,没人知道云瓷唱功出色,仍旧停留在之前的印象中。 云瓷笑了笑:“没关系,她如果敢,那就来吧。” 商讨完综艺节目的事情后,祁麟送云瓷出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16楼,云瓷走到电梯前,干净白皙的指尖按了一下1,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抬头,就看到秦知昼孤零零一人站在里面,身后没有跟着五个汉子。 她看到云瓷站在电梯外,往旁边靠了靠,留出大半的空间。 云瓷一想到明天就是周五 ,又要和秦知昼通话,就完全不想进电梯。 秦知昼却按着开门键,见云瓷久久不进,不耐烦地说:“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 云瓷硬着头皮走进去,电梯门缓缓关闭,幽小的空间里诱.人的香水味变得浓郁起来。 秦知昼身材高挑,云瓷悄悄抬头,比划两个人身高,发现她的视线和秦大奶视线平齐,眼睛刚好能平视秦大奶衣领。 秦大奶的衣品很不错,无论是单品搭配还是套装总是优雅得体,今日秦大奶穿了一身干练的小西装,里面是深黑色丝绸衬衫,领子上绣着一朵指甲盖大小的鸢尾花,看上去有些眼熟,云瓷冥思苦想,终于想起她穿过来的第一天晚上洗澡时候脱下来的内.裤上也有一朵同样的淡紫鸢尾。 她还感叹过原身闷骚,外面穿清新甜美印花裙,贴身衣物却性感奔.放。 说不定是巧合,云瓷在心里安慰自己,她闭上眼揉了揉眼角才睁开眼,定睛细看,无论颜色还是花瓣形状全都一模一样。 云瓷心一凉,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那条黑色丝绸内.裤。 第11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伸手捂住后腰,深吸一口气,往旁边挪了一步,离秦知昼更远了些。 038像闻到腥气的猫溜过来看热闹:“你身上穿的是低腰牛仔裤吧,要是被秦知昼看到怎么办。” “那朵鸢尾花的刺绣只有指甲大小,看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038充分发挥了三八特质:“那可不一定,你看秦知昼衬衫材质,是不是和内.裤一样,但凡她眼尖一点就能发现,到时候心里肯定生疑,为了验证心中所限个,勾住内.裤装作不经意往外一拉,哦呦,刺激!” 云瓷:“爬开,死三八。” 回去以后她就把内.裤人道毁灭! 云瓷又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几乎紧贴在电梯内壁上。 第12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看着拼命往角落里挤,恨不得贴在墙上的云瓷愣神。 她想起一小时前和林深鹿的对话。 林深鹿站在窗前,失落地耷拉着头,年轻英俊的脸庞隐没在阴影里,平日总是上挑的嘴角紧抿着,绷地像一条笔直的线。 她难得安慰别人,因为对方是林深鹿才耐着性子说:“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更何况你还是新歌榜第二,资源分配上虽说不如云瓷,但也少不到哪里去。” “毕竟她只出了一首歌,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昙花一现,而你作品连续不断,高层肯定会考虑这一点。” 林深鹿仍斜倚在墙上沉默不语,脸上的阳光开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装出来的难过忧伤。 见他依旧是一副不死不活的颓废样子,秦知昼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茶杯,瓷器碰撞大理石的清脆声响拉回林深鹿注意力:“秦姐姐,再喝一杯吗?” 秦知昼一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就腻歪:“不喝了,告诉你多少次,以后别叫我姐姐。” 林深鹿心头涌上一股紧张与慌乱,感觉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 他本以为秦知昼对他情根深种,蹬了云瓷以后就能和秦知昼双宿双飞,没想到云瓷没用他的曲子,之前深夜买醉,哭诉云瓷抄袭就成了一场笑话。 为了立住他的深情人设,现在非但不能表现出嫉妒之情,还得继续装作对云瓷情深款款,再另外找合适的时机陷害她。 如此一来,李泽就不能再用了。 林深鹿勉强笑笑:“云姐姐拿到第一我非常开心,现在难过是因为我竟然没有发现云姐姐潜力,还误会云姐姐抄袭我的曲子。” “之前公司硬是将云姐姐的经纪人塞到我这里,我拒绝了好几次,可惜位卑言轻,李泽还是成了我的代理经纪人,秦……姐,我该怎么办?” 林深鹿忧郁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云姐姐会不会因此讨厌我,一想到云姐姐会讨厌我,我就心如刀绞。” 他边说边斜眼瞟秦知昼,秦知昼端起茶杯,一小块残破的茶叶在杯子里浮沉,她吹了吹茶水:“经纪人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 林深鹿惊喜不已,水汪汪的小鹿眼盯着秦知昼,里面盛满了感激。 秦知昼收回思绪,她现在对云瓷的感觉比较复杂,《夜袭》洗刷了她抄袭的罪名,也证明了她的实力,但她身为一个歌手,汲汲营营,也不练习基本功,靠参加各类综艺节目维持人气,简直暴殄天物,白瞎一副好嗓子。 最重要的是林深鹿心思仍然放在云瓷身上,她到底哪里出色让林深鹿念念不忘。 秦知昼仔细打量云瓷,视线一寸寸扫过她全身,从嫩出水的脸蛋到浑圆的肩头,从柳条似的腰肢再到修长的腿。 云瓷捂着后腰,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 秦知昼凑近云瓷,不悦皱眉:“我是洪水猛兽吗?” 云瓷贴着墙壁:“姐姐,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能,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秦知昼逐渐逼近,雅致的鸢尾花香越来越浓,云瓷急中生智:“姐姐,我晕奶。” 秦知昼脸一沉,抬手按住云瓷的头,狠狠往自己胸上按。 云瓷的脸顿时陷入一片温软之中,四面八方都是滑腻的乳肉,窒息感越来越重,她拼命挣扎:“姐姐,我快憋死了。” 秦知昼手又紧了两分:“憋死你算了。” 剧烈挣扎中,云瓷的低腰牛仔裤往下滑了两公分,一缕熟悉的深黑落入秦知昼眼中,还没等她看清楚,电梯“叮”的一声响,停在了十楼。 秦知昼终于松开手,云瓷晕晕乎乎靠在电梯内壁上,新鲜空气争先恐后涌入她的肺中。 秦知昼视线在云瓷腰上逡巡,云瓷刚缓过来就看她盯着自己腰,连忙提了提裤子,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开启。 李泽愣愣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电梯里的两个人气氛微妙,秦知昼衬衫皱皱巴巴,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紧,而云瓷更糟糕了,头发凌.乱,脸颊通红,红润润的嘴唇微张,月匈口上.下起伏不定,最重要的是,她两只手抓着裤.腰,正往上提.裤.子。 李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神情呆滞,连电梯门缓缓关闭都没发现。 秦知昼伸手挡住电梯:“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李泽回过神,麻溜钻进电梯里。 被李泽打断,秦知昼已经忘记云瓷贴身衣物有点眼熟的事情了,李泽站在电梯里面分外煎熬,他刚刚是不是打断了秦知昼的好事,秦知昼欲求不满会不会惦记上他,给他穿小鞋。 李泽同时又有点纳闷,秦知昼不是喜欢林深鹿吗?难不成林深鹿在骗他? 想到这里李泽摇摇头,应该是他的错觉,秦知昼素来看云瓷不顺眼,在公司都成公认的事实了,说不定两个人刚才是在电梯里掐架。 如此想着,他凑到秦知昼跟前打招呼,秦知昼神色淡淡,李泽没半分被无视的自觉,反而更加谄媚。 等秦知昼开口回了他两句,才心满意足转过头,瞪着云瓷,阴阳怪气地说:“新歌榜第一就不能高抬贵手按一下1楼?” 他一脸油光,脸上的油刮下来能炒一盘青菜,看上去特别恶心。 这时候系统突然冒出来:“现在发布第一个任务,请宿主在电梯里面拍秦知昼屁股。” 云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038又重复一遍,怕云瓷听不明白,特意拖着长音:“请宿主在电梯里面拍—秦—知—昼—屁—股。” 这什么奇葩任务,既不是打脸又不是虐渣,更不是自强,一听就很没节操。 云瓷断然说:“我拒绝这种任务。” “完成任务以后奖励3个生存点哟~” 话音刚落,电梯突然剧烈颠簸,明亮的灯光随之熄灭,三人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还没人反应过来,云瓷狠狠一巴掌拍上秦知昼屁股。 第13章 主人,不可以 “啪啪”两声脆响,回荡在狭小的电梯中。 云瓷放声尖叫:“啊!谁拍我屁股!” 她狠狠心连自己一起打了,太过用力,震得手又麻又疼。 黑暗中云瓷疼的龇牙咧嘴,轻轻吹了吹火辣辣的掌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气势汹汹瞪着秦知昼和李泽:“刚刚是谁在拍我屁股!” 昏黄的灯光下,李泽一脸懵逼,看看云瓷又瞧瞧秦知昼:“发生了什么?” 秦知昼面沉似水,一手握拳一手藏在身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也想知道。” 云瓷气冲冲地说:“刚刚有人拍我屁股,肯定是你们之中的一个。” 李泽脸色难看:“谁闲的没事去拍你屁股。” “呵,说不定某些人趁着电梯故障,黑灯瞎火的占便宜呢。” 云瓷嘴上说着某些人,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泽。 三人当中,也就李泽最有嫌疑。 秦知昼不善地看向李泽,目光凛冽,瞧得李泽后背发凉,赶紧澄清:“不是我,我又不是色狼,怎么可能会打你屁股。” “你说不是色狼就不是了?在场的三个人,你的动机最足,更何况你就站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占了个最方便作案的位置。” 云瓷牙尖嘴利,说的李泽百口莫辩,038悄悄提醒云瓷:“崩人设了,秦知昼要怀疑你了。” 云瓷靠近秦知昼,抱着她胳膊,柔柔说:“总不能是秦姐姐打的我,对吧,秦姐姐。” 秦知昼手又开始痒了,非但手痒,臀也痒,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下了死力气,半边屁股当时就没了知觉,过一会儿变得又麻又痒,像有蚂蚁在上面爬来爬去。 秦知昼怀疑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游移,云瓷泰然自若,李泽气急败坏,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李泽干的。 第14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一顿操作猛如虎,成功拉李泽下水。 李泽快怄死了,凭空背了一口黑锅。云瓷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到他动手一样,非但秦知昼怀疑,就连他都快信了。 他虽然平时好占女艺人便宜,那也仅限于十八线小明星,没什么名气容易拿捏,被骚扰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如果不是秦知昼在这里,他都想坐实云瓷的话了。 李泽辩解:“肯定是你自己动的手,你为了报复我换艺人,想抹黑我。” 他必须要在秦知昼面前保持住形象,秦知昼背景深厚,身后站着秦家这个庞然大物,公司的董事长是她舅舅,她本身还是殿堂级歌唱家,获得的奖项数不胜数,在公司的知名艺人长廊中,画像排在亚洲金曲奖大满贯获得者江城子前面。 如果他在秦知昼心里留下个猥.亵艺人的印象,轻则事业受阻,重则卷铺盖滚蛋。 李泽不知道云瓷还拍了秦知昼屁股,只是淡定解释,如果他知道秦知昼也被打了,此刻肯定会歇斯底里,赌天咒地发誓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诚然他想陷害云瓷,但是摸屁股实属上不得台面的骚扰手段,和他的一贯做法相去甚远。 云瓷抱着秦知昼胳膊,紧紧贴在秦知昼身上,淡淡的木香和鸢尾花香交织在一起:“秦姐姐,你听听,还有人贼喊捉贼呢。” 秦知昼抽出胳膊,对云瓷动不动就抱她手臂很不满:“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云瓷委委屈屈站在秦知昼身边,低落地说:“好吧。” 在秦知昼看来,李泽嫌疑更大,无论是猥琐的外表,还是轻佻的举止,都表明这一点。 她也怀疑过云瓷,只不过瞧云瓷弱不禁风的样子,疑心淡了些。 还没等云瓷和李泽争执完,救援人员赶到,打开电梯,外面围着十几个人,他们刚出来就被围起来送到医院,分开检查。 晚上时候云瓷和秦知昼照例通电话。 秦知昼撒娇:“姐姐,我今天被人打了。” 云瓷装作吃惊不已:“是谁干的,有没有报警。” “不知道,当时电梯坏了,没有监控,姐姐我好疼,需要姐姐吹一吹。” 呸,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被打的地方是屁股。 云瓷面无表情:“呼呼。” 打完电话云瓷身心俱疲,洗了个澡陷入香甜的睡眠当中。 …… 《说走就走的一天》第一期录制时间是周五,云瓷收拾齐整,赶在八点之前到了录制现场。 祁麟和两个助理跟在后头,带了足足两个行李箱。 云瓷是第一个到节目现场的嘉宾,刚下车看到节目组选的结合地点人都傻了。 蓬勃的朝阳向外喷吐光线,给面前的建筑渡上一层金光,死气沉沉的废弃工厂多了点生气,墙面仍旧斑驳,屋面破了好几个大洞,云瓷闭上眼都能知道那几个洞在哪里。 毕竟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时,只能看到屋顶和洞外的彩霞。 节目组特地收拾过坎坷不平的地面,就算穿高跟鞋也不会崴脚,一条红毯从她下车的地方延伸到厂房,云瓷提起裙角,杏色绸缎系带细跟鞋踩在柔软的红毯上。 随着云瓷的到来,直播间正式开启,弹幕刷过: 【谁来了谁来了】 【别急,让老夫鉴定鉴定,根据老夫多年的足控经验,来人必定是个女的。】 【前面的放屁】 【前面的放屁】 【管她是谁,就这双脚,我他吗舔爆】 云瓷从车里钻出来,一袭深蓝色星空裙拖地,她松开裙子,沿着长长的红毯走向厂房,背影袅娜,摇曳生姿。 她刚在直播间露面,弹幕如流水: 【啊啊啊,姐姐简直神仙颜值!不要问我手机屏幕为什么是湿的】 【你们都在垂涎姐姐的脸,我只要她的腿,滑稽】 【话说,你们不觉得,姐姐比起以前,好像更柔弱可爱了吗?】 【前面的等等我,我感觉姐姐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姐姐一笑,我的心都可以给她,真的,不说谎】 云瓷鼓起勇气推开门,里面别有洞天,除了屋顶墙壁仍旧是老样子,地面特意修整过,布置的像是高档宴会场所。 厂房中间摆放着一排欧式桌椅,云瓷站在原地迟疑半晌,桌椅的摆放地点是她和秦知昼滚过的地方,走过去总觉得地面上还有她的体.液。 云瓷暗示自己都是错觉,挑了最外面的椅子款款坐下。 没多久,厂房门吱呀响起,云瓷抬头看去,看到了一件样式和自己差不多的星空裙。 这就有点尴尬了,直播节目竟然撞衫了。 云瓷装作若无其事,起身欢迎来人:“你好,我是云瓷。” 来人是倪青,祁麟说过,和她卖的是同一人设,节目组同时邀请她和倪青,明显要搞事情。 倪青也看到了云瓷的礼服,恨得牙痒,原本她就因为颜值不如云瓷,被云瓷压了一头,今天节目现场又和云瓷撞衫,风头又被云瓷出尽了。 倪青上前抱住云瓷,假惺惺地说:“云姐来的好早哦。” “你也好早。” 现场两人绵里藏针,来回几个回合,弹幕也不停歇,路人纷纷留言: 【节目组存心搞事情啊。】 【我想到了一句话,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哈哈哈哈。】 【倪青姐姐,是倪青姐姐,嗷嗷嗷嗷,我终于又看到我家姐姐了!】 【倪青姐姐世界第一美,我不管!!!】 【本来没云瓷对比,我觉得倪青还挺不错的,现在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像正版,一个像山寨。】 【我也有同样感觉。】 倪青粉丝不乐意了: 【云瓷好看个屁,包邮货】 【我姐姐才是真正的神颜,我等颜狗给仙女跪安。】 【跪安加一。】 【呵呵,舔狗。】 【你妈生你下来不是让你做舔狗的!】 倪青粉恶臭名声都快出圈了,曾经撕过无数小咖,见姐姐的弹幕被掩盖,马上开始嘲讽对家: 【哟,这不是只会靠脸吃饭的业界毒瘤云瓷吗,要唱功没唱功,除了刷脸还会做点别的吗?哪像我们】 【靠,有病吧,别特么拉踩我家瓷瓷好吗?】 两家粉丝粉丝是死敌,见面就掐,云瓷粉不甘示弱,纷纷留言。 【你这话什么意思!引战是吧!好啊,正好算算以前的旧账!】 【呵呵 ,存心有人找不痛快是吧,就云瓷那个朵白莲?呵呵!】 【前面的说我家仙女像白莲花那个,你家蒸煮才是东施效颦,同一件裙子穿在身上,到底谁好看,心里没点AC数?】 【我家青青靠作品说话,不像某些花瓶。】 【你就直说你家蒸煮没实力做花瓶不就完了,又没人嘲讽你,话说你青青长得可真安全,将来和男朋友一起走在街上,怕是会被怀疑成兄妹二人吧!对了你家蒸煮这名字也好听,青青,青青草原,不但长得安全名字也安全,整个圈里没人比你家姐姐更安全了。】 【没作品还好意思出来混,怎么不去吃屁?】 【没脸还敢进娱乐圈?谁给你家姐姐的自信?】 【那也比没作品好。】 【嘿,我家姐姐长得好看,不需要作品我们也愿意捧,你家姐姐没作品,没人捧吧,真可怜。】 【何必跟他们费口舌,倪青家的粉丝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前面的总结起精辟,就是酸呗。】 【云瓷家的的也就吹吹脸了,你家蒸煮除了脸一无是处】 导演看到弹幕乐的合不拢嘴,有话题才有知名度,这两个人算是请对了。 路人看不下去,说了句公道话: 【倪青老师家的粉丝太过分了吧!论颜值倪青真没云瓷好看,感觉她和云瓷人设一样,但是云瓷比她更柔弱,更我见犹怜,想让人抱在怀里保护,倪青就稍微差了点意思,也不是说不好,但真的比不过】 路人刚发出评论,马上被闻风而来的倪青粉问候全家,一怒之下对倪青路人转黑。 倪青和云瓷寒暄的时候,她雇的水军纷纷下场带节奏,刷云瓷没作品,转型创作两年多只出了一首《夜袭》。 第15章 主人,不可以 弹幕一片血雨腥风,两家粉撕得昏天黑地,放眼望去,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幕,画面被遮的严严实实。 倪青粉撕云瓷没作品,唱功差,一首歌吃一辈子,云瓷粉撕倪青长相小家子气,行为也小家子气,到处碰瓷蹭热度。 粉丝撕逼,正主也没闲着。 两个人笑里藏刀,牵着手姐姐妹妹说得亲热无比,实际上互相戳刀子,虽然两个人穿的都是星空裙,但云瓷长相更胜一筹,气质绝佳,飘飘欲仙,衬地倪青像朴素的邻家小妹,寡淡无味。 现场看上去其乐融融,底下暗潮涌动。 厂房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这时候“咯吱”的开门声打破了紧绷的氛围。 锈迹斑斑的大门拉开一条缝,唇红齿白的少年探头探脑,见厂房里面有人松了口气,大步流星走进来,笑嘻嘻地和云瓷倪青打招呼。 “云姐,倪姐,你们好,我是言乐。” 寒暄过后言乐拍拍胸口,一副劫后逃生的样子:“节目组挑的集合地点太吓人了,在荒郊野岭,还是废弃工厂,我就怕节目组安排鬼吓唬我。” 言乐的粉丝见哥哥出场,疯狂发弹幕,言乐没个正型,粉随正主,他的粉丝也是一群逗比: 【参见公公】 【参见公公】 【参见公公】 【前面的姐妹公公是什么梗】 【我们哥哥的名字是言乐,谐音阉了,所以叫他公公】 【公公一如既往沙雕,还蹦出个鬼,吓死你算了】 言乐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没想到一开门出现的是两个漂亮的小姐姐。” 【所以出现的是艳鬼公公就能不害怕了吗?】 【出现的是艳鬼公公直接上了好吗!】 【公公能上个锤子,都阉了,肯定是被上的那个】 【担心公公菊花】 【担心公公菊花+2】 【担心公公菊花+10086】 言乐能说会道,逗得两位女士笑语盈盈,还没聊几句,又来一人。 柔软的黑色长发贴在颈子上,桃花眼水光潋滟,本应该是双多情目偏偏脸上没什么表情,老老实实和三个人问好,说完以后傻呆呆站在原地。 卫向夏粉丝恨铁不成钢: 【夏夏你好多多说几句,连镜头都没有!】 【哥哥你也太憨了吧,气死我了】 卫向夏和言乐两个人的粉丝加起来的发言还不如云瓷倪青家撕逼言论的十分之一,就像石子落入水中,激起几朵水花很快消失不见。 四个人以言乐为中心闲聊,十几分钟后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她们同时看向大门,只见大门打开,一只锃亮的皮鞋先踏进厂房。 紧接着从门口拐出来一个身高长腿细腰,清俊温雅的男人。 云瓷发现倪青呼吸急促了一瞬,眼睛亮度提高,脸上笑容热烈了一分。 来人嘴角带笑,风度翩翩,打招呼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轮到言乐时,手在裤子上使劲蹭了蹭,激动地握住来人的手:“啊啊啊,邵哥,我是你的粉丝。” 邵羽刚一出场,原本被倪青云瓷两家粉占据的弹幕登时被邵羽粉丝盖过。 【哥哥终于来了,给我哥哥清场!】 【给哥哥清场!】 【清场清场。】 撕逼的弹幕挣扎几下就被淹没在茫茫的邵羽粉大军之中。 云瓷问系统:“这是谁啊?” 038:“邵羽,老牌影帝,秦知昼多年好友,原着中的深情男配,喜欢秦知昼好几年,不敢告白怕被拒绝。” 038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他肯定想不到,求之不得的朱砂痣,白月光竟然被别人.睡了,不对,竟然睡.了别人,就在这间厂房里!刺激!” “闭嘴,死三八。” “嘿嘿嘿,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此时此刻握着的手,搂过白月光的腰,拍过白月光的屁.股,你说他要是知道会不会疯。” 038比比叨以后,云瓷再看邵羽时,只觉得他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惨字。 原着中邵羽晚景凄凉,和男主斗了一辈子,非但没有拆散男女主,反而让他们更加如胶似漆,算是悲剧收场。 节目组本来没打算请邵羽,邵羽听说节目邀请了秦知昼,主动接触节目组,低酬参加《说走就走的一天》。 在原着中,参加这档综艺节目的原本是林深鹿,在节目中和秦知昼确定关系,云瓷横空出世,一首《夜袭》拿到新歌榜第一,原本属于林深鹿的资源落到了她身上,也顶替了林深鹿的名额参加综艺节目。 随着邵羽的到来,现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倪青言乐围着邵羽说个不停,卫向夏游离在状况外,盯着屋顶上的洞发呆。 云瓷没有围上去,她和系统聊天的时候注意力圈在邵羽身上,敏锐发现邵羽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扫过厂房的大门。 没几分钟,压轴人物终于登场了。 所有人扭头看向大门,就连卫向夏都回神盯着大门,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来人逆光站在门口,身材高挑,体态丰盈,面似芙蓉,艳丽动人。一袭火红长裙灿烂燃烧,在她的容光映衬下,却显得黯然无色。 她刚一出场,弹幕仿佛疯了一样。 【我没有看错吧,这是秦知昼?我是不是在做梦,快点掐我一下】 【你没看错,这真的是秦知昼。】 【啊啊啊啊啊节目组牛皮!竟然连秦知昼都能请来!!!】 【艹,前面掐架的,不准霍霍我们姐姐的公屏!】 【姐姐的弹幕我来守护!】 【姐姐比上次更美了。】 【美颜暴击谁受得住,就问谁受得住!】 【啊我死了!】 【刚刚那个转身回眸,血槽已空。】 【此处阿伟乱葬岗。】 【都散了吧,姐姐是我的,早上我们还接过吻。】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 【又疯一个。】 邵羽出场后,他一人的粉丝弹幕和其他几人平分秋色,各占一半,结果秦知昼刚出场,弹幕迅速被秦知昼粉丝占领,像潮水一般冲刷着屏幕。 邵羽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热切,率先迎了上去,剩下几人愣愣看着秦知昼,难以相信节目组竟然能请得动这位大佬。 “知昼,你来晚了。” 秦知昼扫视一圈众人,视线落在云瓷身上时停留两秒,又很快移开,笑着回答:“看日头赶得上午饭。” 这时,除了云瓷外的三人才如梦方醒,交换一个眼神确定没错,是真的。 他们一股脑涌了上去,热情谦顺地向秦知昼问好。 云瓷不紧不慢缀在他们后面,接着两个小鲜肉高大的身形遮掩住自己。 她怕在秦知昼跟前晃悠多了,刺激到秦知昼,使得她想起来那天的事情。 然而云瓷不知道的是,秦知昼刚踏进厂房,就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一样,尤其是看到云瓷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第16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有些纳闷,印象中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她拨开人群,走到云瓷面前,云瓷见躲不过了,笑盈盈抱住秦知昼胳膊,甜甜地说:“秦姐姐你来了。” 一声姐姐成功转移了秦知昼注意力。 云瓷每次见到她都自来熟的作态惹得秦知昼皱眉,节目上又不好拂了云瓷面子,她张开手臂,抱了抱云瓷,趁机将胳膊从云瓷怀里抽出来。 全部嘉宾到齐后厂房内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请所有嘉宾就坐,现在开始派发任务卡。” 等所有人坐好以后,六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从外面鱼贯而入,将烫金字的浅白纸递到六位嘉宾手中。 云瓷打开任务卡,上面写着:前往录制地点的路途遥远,请嘉宾想办法赚足车费。 摄像头凑近拍摄任务卡,观众和云瓷同时看清了任务卡上的内容。 【我竟然毫不意外,大部分真人秀节目都是这个套路】 【穷逼剧组】 【赚钱哈哈哈哈哈哈,果然逃不出节目组的套路】 所有嘉宾看完任务卡后,男声又响了起来:“请六位嘉宾分成三组。” 分组需要抽签,全凭运气,云瓷抽到秦知昼脸都绿了,旁边的邵羽看到云瓷手中的签,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艳羡,飞快消失不见。 嘉宾被节目组带到市中心,分别以后开始寻找赚钱的办法。 云瓷站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问秦知昼:“秦姐姐,我们要怎么赚钱?” 秦知昼环顾四周,景色尽收眼底,她转身进了旁边一家乐器店,云瓷紧随其后。 店里各色乐器齐全,秦知昼进去以后,老板一抬头看到秦知昼和云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掐了把大腿,“哎呦”一声,急忙从柜台后面出来,小跑过来,激动的嘴唇都在哆嗦:“秦秦秦……秦知昼!云云……云瓷!” 秦知昼一脸和煦:“您好,我是秦知昼,我现在正在录一档综艺节目,可以借您的吉他用一下吗?” 别说借了,就算白送都成,老板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你尽管挑。” 秦知昼选了一把吉他,背着出门,她们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商业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秦知昼在地上铺了张纸,边调弦边和云瓷说:“我唱歌,你在旁边伴舞。” 云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主意还能更馊吗? 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跳舞了! 每当站到舞池里,她的身体就会特别僵板,好好地华尔兹能跳成机械舞,曾经因为跳舞难看频上热搜。 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简直就是要她老命。 秦知昼拨了拨吉他弦,柔和的乐声流淌出来,她的手指匀称,指节修长,抬手将浓墨般的长发掖到耳后,露住弧度优美的下颌线,犹自站在那里便能入画。 周围围满了路人,激动地拿着手机拍照的,有伸着脖子踮脚往里面瞧的,还有呼朋唤友的,云瓷甚至听到西南角有个男生正在打电话:“特么吃什么饭,赶紧滚过来看秦知昼啊,在学校?就二十里路打车过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成,我等你,抓紧点。” 云瓷没想到秦知昼知名度这么高,简直到了国民级别,不过几分钟,她们两个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秦知昼拨了两下吉他弦,报纸上已经叠了厚厚一层钞票。 秦知昼:“怎么样,想好了吗?” 云瓷面色灰白:“我不会跳舞。” 秦知昼头也不抬:“很简单的。” 云瓷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不如你来跳我唱?天后跳舞更有爆点。” 周围路人一片“嘘”声:“我们要听秦知昼唱歌!” “对对,我们只听秦知昼唱。” 说着报纸上又下了一场钞票雨。 秦知昼将吉他递给云瓷:“会弹吉他吗?” 云瓷接过吉他,随意拨弄两下,秦知昼满意点点头:“弹一首《夜袭》。” 云瓷惊讶的看向秦知昼,瓷白的侧脸和挺秀的鼻峰在阳光下更加炫目,她背着手站在路缘石上,极目远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首极为出色的歌,我非常喜欢。” 秦知昼突然转过头,贴在云瓷耳边,清浅的木香萦绕,云瓷听到她说:“仅限于曲子。” 弹幕停顿一下,接着疯狂刷过: 【啊啊啊突然觉得有点甜怎么回事】 【磕到了磕到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露出姨母笑,我告诉妈妈,因为我萌上新cp了】 云瓷揉揉耳朵,小声抱怨:“干嘛凑这么近,好痒。” 【按头小分队在哪里!】 【报告队长,一分队集结完毕】 【二分队集结完毕】 【我们瓷瓷竟然能做出这么娇憨的动作】 【hhh秦知昼太棒了,竟然给我们仙气十足的姐姐染上了烟火气】 【← ←前面的我想歪了】 【想歪+1】 【想歪+2】 【想歪+10086】 日头逐渐高升,云瓷不再耽误时间,拨动吉他弦,激昂的曲子从她指尖倾泻而出。 秦知昼站的笔直,台风端庄大气,张口时周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歌声里。 云瓷在秦知昼的声音里感受到了充沛的情感,曲词唱时着重于技巧,并没有感情在里面,这也正常,只有技巧到位了才能钻研情感,技巧不到位,听众难以入耳,情绪再饱满也没用。 秦知昼层层递进,唱完高潮时,吟唱突然迸发,将情感推到了最高处,围观的听众如痴如醉,随着秦知昼歌声神色变幻不定。 云瓷的关注点和听众不同,《夜袭》极为考验唱功,尤其是高音和吟唱,秦知昼轻而易举就唱了上去,中间听不到丝毫换气声。 这份唱功,她生平所见仅有两人,秦知昼就是其中之一。 一曲终了,听众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等云瓷收拾好吉他,听众才回过神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很多人大声嘶吼:“秦知昼我爱你!” “秦知昼唱的好棒!” “再来一首!我给你钱!” 一句话顿时提醒了众人,钱币想下雪一般纷纷落下,报纸上已经放不下,落了满地,工作人员粗略估计,大概得有小几万。 秦知昼鞠躬说:“抱歉,我们还有拍摄任务,只能唱一首,谢谢大家的支持。” 众人表示理解,纷纷摆手让秦知昼先忙。 等人群渐渐散去后,云瓷蹲下身开始捡钱。 秦知昼拉起云瓷,目光灼灼:“《夜袭》新歌榜上的吟唱是谁唱的,我想认识一下她。” 第17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紧紧攥着云瓷的手腕,她掌心滚烫,灼人的热度透过一层薄薄的皮肉传来,唤醒云瓷在废弃厂房中的火.热记忆。 云瓷触电般抽回手,耳尖微红:“为什么要问这个?” “这段吟唱气息雄厚,爆发音准一步到位,最重要的是声线迷人,所以我想和她合作一首新歌。” 云瓷终于捡完了散落在地上的钱,扶着老腰直起身,大大方方承认:“是我唱的。” 秦知昼难以置信,脚步不自觉顿住,惊讶的像块木头,愣愣戳在路边。 云瓷找了个树荫,站在树荫底下,期待地搓了搓手,开始点钱,她手指灵活,动作熟练,不过一分钟功夫就数完了。 云瓷不放心,又点了一遍,数字和第一遍对得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一大把票子和几十个钢镚塞进包里。 她晃了晃包,钢镚撞击声清脆悦耳。 撞击声拉回秦知昼心神,她快步冲到云瓷跟前,抓着云瓷手腕,心急火燎的问:“真的是你唱的?” 云瓷的唱功差在天成娱乐是公认的事实,秦知昼因为林深鹿对云瓷多有关注,自然知道她几斤几两。 “当然是真的,”话音刚落,云瓷张口唱了一句,效果听起来比后期修过音的还要好。 【靠!我最喜欢的那段竟然是云瓷唱的】 【姐姐是海妖吗?我已经惊呆了】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神仙节目,不但看到秦知昼在街头唱歌,我还听到了天籁】 粉丝接二连三吹彩虹屁,可惜倪青正在做任务,根本看不到。 秦知昼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云瓷,云瓷站在斑驳的光影中,俏生生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水润润的瞳孔中倒映着秦知昼昳丽的五官,她不禁怀疑,真的有人会突然开窍,和从前判若两人吗? 赚足车费,云瓷也有心情开玩笑了:“秦姐姐,闭上嘴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秦知昼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才发现她并没有张嘴,果然刚才都是错觉,云瓷还和以前一样讨厌。 秦知昼没有再提合唱的事情,云瓷拍了拍包说:“秦姐姐,刚刚你一首歌让我们赚了两万块钱,车费出来了。” 说着云瓷将包递给秦知昼,秦知昼接过包,云瓷背着吉他,两个人往吉他店的方向走去。 店里比起刚才借吉他的时候多了很多人,原本看上去还有些空旷的店面挤的满满当当,都是看过直播以后过来偶遇的粉丝。 他们知道不能给爱豆添乱,苦苦压抑激动的内心,隔远远地注视着两人。 秦知昼和云瓷一前一后走进吉他店。 店里开着空调,一进去就能感受到清凉,本来现在是春夏交接的时间,既可以穿长裤,也可以穿裙子,店里因为来了很多人,挤挤攘攘,空气不流通,变得闷热许多。 店家干脆开了空调。 些微汗水瞬间蒸发,云瓷身上变得干爽清凉。 她将吉他递给老板,诚挚道谢:“多亏了你的吉他,我们才能顺利完成任务,吉他音色很棒哦。” 老板腼腆的笑了笑,挠了挠稀疏的头发:“哪里哪里,能帮上忙我就很高兴了。” 秦知昼“撕拉”一声拉开包的拉链,数出五百块钱放到透明玻璃柜台上:“吉他的租金。” 老板从柜台里绕出来,抓起钱塞进秦知昼手里:“不不不,不能收你钱,你来我们店里一趟,今上午的营业额都赶得上平时一个月的了。” “请你一定要留下。” 秦知昼说完扔下钱,拉起云瓷拔腿就跑,云瓷猝不及防,被她带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远离吉他店后,云瓷挣开秦知昼,揉揉发红的手背:“跑什么,我差点摔跤。” 秦知昼抓起云瓷的手,拇指指节在她娇嫩白皙的手背上使劲蹭了蹭:“来,揉一揉就不红了。” 云瓷简直哭笑不得,哪有用指节揉的。 坐在沙发上认真盯着平板的宁斯文推了推金框眼镜,问对面沙发上扭来扭曲的小一:“你们上次绑架云瓷发生了什么?” 秦知昼有轻微的洁癖,刚才他注意到吉他店老板塞钱的时候粗糙的指尖不小心蹭到秦知昼拇指指节,如果是从前秦知昼离开吉他店就会拿出湿巾翻来覆去地擦手,今天竟然没擦手,改蹭云瓷手背了。 小一正襟危坐,就跟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似的,一板一眼说:“老大威风凛凛,在工厂里以一当十,策马扬鞭。” 宁斯文眯了眯眼:“说人话。” 小一抖了两下,宁老狐狸又在眯眼了,他老实回答:“老大在厂房里和云瓷做了。” 宁斯文推眼镜的动作顿住,中指竖在鼻梁上,不可思议问:“你说什么?” 小一大声说:“我说,老大搞了云瓷。” 宁斯文抓起桌子上的苹果重重地砸过去:“小点声,夫人还在宅子里。” 小一顿时萎了:“哦。”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过关于云瓷的事情,给我从头到尾讲一遍,不准有遗漏。” 小一想了想,屁股挪到宁斯文坐着的沙发上,用微弱的气声说:“之前老大看上的那个小癞皮狗大半夜的抱着酒瓶子哭,老大那天录歌走的很晚,咱们哥几个听到哭声还以为闹鬼了,过去一看是小癞皮狗,老大心疼坏了,问小癞皮狗哭啥,小癞皮狗说有人抄袭他曲子。” 小一说到这里开始手舞足蹈:“宁哥你不知道,五大三粗的汉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跟个娘们似的,来,我给你学学。” 宁斯文一脚把他踹下沙发:“学个屁,继续说。” 小一揉了揉屁股:“这不老大就问谁抄的他,小癞皮狗就说是嫂子……” 宁斯文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嫂子是谁?” 小一嘿嘿一笑:“是云瓷啊,我不是说了吗,老大和云瓷野.战。” 宁斯文听的青筋直冒:“不许添油加醋,好好说。” “哦,老大心疼小癞皮狗,就带我们五个绑架了云瓷,拖到城郊的废弃工厂,对了,就是这个真人秀的那个工厂。” “开始事情进行的挺顺利,拿到了嫂子承认曲子是小癞皮狗写的录音,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嫂子开始亲老大,老大和就在工厂里……咱们也不敢听,就在外面守着,从中午到傍晚,老大完事出来咱们才回来。” 小一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他绞尽脑汁,搜刮记忆,补了一句:“老大吃完不认,不许我们叫云瓷嫂子。” 宁斯文狠狠抽了小一脑袋一巴掌:“不让你叫你还叫,是不是找打。” 小一捂着脑袋:“可老大也不像讨厌嫂子的样子,天天把嫂子往月匈上按。” “什么?!” 小一之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还不如这句话对宁斯文的冲击大,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旁边有人吗?” 小一肯定地点点头:“三四个人吧。” 宁斯文犹如困兽围着茶几转来转去,没忍住,解开领带往死里抽小一:“我不是叮嘱过你一定要看好老板吗?千万不能让她做出有损仪态的动作。” 小一被揍得鬼哭狼嚎:“我们没反应过来啊,别打了宁哥,会死人的。” “抽死你算了。” 闹腾的动静太大,从二楼走下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打着领结,头发一丝不苟梳到脑后。 他制止宁斯文:“你的仪态呢?” 宁斯文见父亲来了,狠狠瞪了一眼小一,双手背在身后,老老实实说:“对不起,爸。” “从刚才开始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夫人最近神经不好,正在休息,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如果吵到夫人怎么办。” “我错了,爸,刚才看老板的综艺节目太激动了,没控制住,”宁斯文扶了扶眼睛,理智道歉。 “小姐的节目开始录制了?” 宁江火看了一眼平板,画面上秦知昼和云瓷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他的视线一扫而过,在看到云瓷时忽然顿住了,万年不变的表情有了波动。 宁斯文低着头没看到这一幕。 宁江火满是皱纹的脸颊不住颤动,他抖声说:“这……这……” 宁斯文抬起头,急忙扶着宁江火坐下:“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江火用力握拳再松开,如此反复五六次后指着云瓷问宁斯文:“这是谁?” 宁斯文看了看屏幕:“她是云瓷,天成娱乐的艺人。” 宁江火手哆嗦一下,撂下一句“我没事”拿起平板,急匆匆走上二楼。 小一好奇地注视着宁江火的背影:“宁哥,老爷子怎么了,我来秦宅这么久还是头次见到老爷子失态。” 宁斯文打好领带,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禁欲又闷骚:“我也不知道。” 秦宅在城郊,背靠青山,空气清新,景色宜人。 宁江火踩着楼梯爬上二楼,一路小跑到最东侧的房间前,急切地敲门。 房间里传来温柔的女声:“进来。” 宁江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女人跟前,跑的太急喘不上气,锤着胸口咳嗽。 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满是疲惫,揉着额角说:“不要急,慢慢说。” 宁江火深呼吸:“夫人,云知的孩子回来了。” 景晴突然失声,直愣愣盯着宁江火,半晌后呼吸急促起来,死死攥着宁江火的手:“你确定?” 宁江火拍了拍景晴手臂,举起平板:“我看这个人长相和云知很像,问过斯文,她叫云瓷,也是云姓。” “去查查。” 宁江火离开以后,景晴坐在床上,紧紧盯着屏幕,眼睛都不舍得眨,屏幕上云知的孩子坐在车上,不像她的母亲温柔娴静,性子有些活泼,趴在车窗上盯着窗外看个不停。 她眼眶湿润了,这张脸多少年没有看到了,景晴伸出颤抖的手,细细描绘云瓷的眉眼,却不小心碰到了切换键,画面一转,蹦出来两个青年,其中一个景晴很熟悉,是邵家的次子,和知昼关系不错,经常来家里玩。 邵羽和卫向夏离开集合地点也被送到商业街,他们两个都是演员,没什么特长,不能像秦知昼可以随时客串街头艺人,邵羽想了个办法,找了家面包店,利用自身人气帮店主招揽顾客,店主付给两人时薪。 邵羽斩获多次金鸡奖金像奖,家里的镀金动物奖杯摆满了陈列柜,他外表出色,气质儒雅,粉丝无数,往面包店门口一站就有无数迷妹尖叫着求合影,邵羽再顺势推销,一时间,面包供不应求。 直到日上三竿,邵羽和卫向夏两个人才结束兼职,店主笑的合不拢嘴,痛快将今天的全部营业额给了邵羽。 邵羽并不知道店主是他粉丝,以为是正常的劳务价格,手下三千块钱后和卫向夏赶往新的集合地点。 邵羽这边进行的很顺利,付出一点美色就轻易赚到了三千块钱。 言乐和倪青那边进展却不怎么样。 言乐是流量明星,他本来也想到了给店家打广告赚钱的办法,但是倪青急于表现自己,要求在街头表演赚路费。 言乐大方地将表现机会让给了倪青,跑前跑后帮倪青搬设备、拉客人,他凭借着一张俊脸拉了很多人,等倪青招呼他回去的时候,艰难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挤进去。 倪青调试好设备,拿起话筒开始唱她的成名曲。 倪青音色甜美,唱功也不错,言乐放在地上的收钱的帽子渐渐堆满。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在叫好,掌声震耳欲聋,所有人都在喊:“再来一首。” 倪青拗不过,又唱了一首。 只不过唱到一半的时候,人群突然让开一条小路,从人堆外面走进来两个穿制服的成管。 成管四十多岁,不追星,自然不认识倪青,以为她就是街头卖艺的歌手,身后的摄像机也被他们当成了自媒体,在拍摄素材。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成管走到倪青身前,严肃地说:“有没有证。” 倪青傻眼了,愣愣地问:“什么证?” 成管按了按帽子说:“街头艺人证,现在在街头巷尾唱歌得提供街头艺人证。” 见倪青有几分手足无措,言乐凑过来,站到倪青面前,笑眯眯地和成管问号:“两位哥,天热,喝口水。” 言乐递过来两瓶矿泉水,矿泉水瓶上凝结一层冰凉的水汽。 成管摆摆手:“不喝,麻烦出示一下街头艺人证。” 言乐赔笑脸:“哥,我们还没有街头艺人证,这不刚来不懂吗,能不能宽限两天,我们这就收拾摊子去□□。” 成管挺固执:“没有证卖什么艺。” 言乐焦头烂额和成管交涉,观众笑成了傻逼。 【哈哈哈哈我还是头次知道街头卖艺还需要证】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吧,现在不管干啥都要持证上岗了,公公快点去考个大内总管证,不然我们就要剥夺你的爱豆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 最后言乐也没交涉成功,成管忠于职守,处罚了言乐和倪青。 言乐叹了口气,攥着可怜巴巴的二十块钱:“以后咱们要是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就办个街头艺人证卖艺吧。” 【公公你要办的不是街头艺人证好吗,你要办的是大内总管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要是办个证也能去街头卖艺了?】 【姐妹要是卖艺记得录视频,我给你三连】 在观众的哈哈声中,言乐和倪青坐上了前往集合地点的车。 集合地点在荒郊野外,临时用围挡圈起一块地,放了两个活动板房,言乐下车时发现除了他们组,其他两组早就到了。 言乐和倪青走到板房前面,另外两组的人坐在遮阳伞下面,戴着墨镜喝冷饮,就跟郊游似的,言乐既羡慕又嫉妒,要了一杯鲜榨橙汁,用力吸了一大口,腮帮子都鼓出来,像只仓鼠。 邵羽见状问他:“看你垂头丧气,没赚到钱?” “钱是赚了不少,可惜全搭进去了。” “发生了什么?” 言乐一脸悲愤:“我们在街头卖艺没有街头艺人证,被处罚了!” 所有人都笑喷了,弹幕哈哈哈个不停。 就连摄像师也笑了起来,导演坐在监控器后面捶胸,言乐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二十块钱,拍到桌子上:“让我看看二十块钱可以坐什么车。” 围挡大门轰然打开,骤然扬起一片尘土,云瓷挥手扇了扇灰尘,聚精会神盯着大门。 灰尘散尽后,一辆绿色的三蹦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流水的线条,铮亮的玻璃,硕大的车前头,一按喇叭“滴滴滴”地响。 倒车的时候听到甜美的女声:“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三蹦子的司机是秋名山老车神,路面坎坷不平,三蹦子走在上面颠来颠去,好几次拐弯拐的急,云瓷眼睁睁看着三蹦子车身倾斜四十五度,就差一点翻车,司机力挽狂澜,狂打方向盘,终于扶正车身。 三蹦子一个神龙摆尾,潇洒停在最中央。 云瓷:“……” 做这种车长途跋涉,会累死人的吧。 第二辆登场的是拖拉机,只听“屯屯屯”的声响,一个憨厚的黑皮肤大叔戴着草帽开着拖拉机登场,大叔性格比较沉稳,慢慢开到三蹦子旁边。 观众已经笑疯了,纷纷发弹幕,不愧是节目组,够骚。 第三辆登场的是加长房车,低调奢华的外观,细小的嗡鸣,卓越的减震功能,无一不在诉说这辆车的舒适。 云瓷看看秦知昼怀里鼓鼓囊囊的包,再看看邵羽手中的小编织袋,至于言乐,连看都不需要看。 她信心满满,凭借她们组赚到的钱,房车肯定会被她们收入囊中。 这时候不甘寂寞的038跳出来:“亲亲~” 云瓷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现在发布任务,请选择三蹦子前往录制现场~” 第18章 主人,不可以 “不可能,坐三蹦子还没到录制现场骨头先散架了?” “完成任务奖励2生存点。” “成交。” 两生存点能兑换两个星期,为了复活,云瓷豁出去了。 导演举着喇叭:“首先竞拍的是三蹦子,请三组嘉宾出价。” 一阵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众人之间,六个人全都闭口不言,言乐自知钱最少,没有竞争力,三蹦子最后还是会落在他们头上,苦中作乐:“我出二十大洋,三蹦子是我们组的,谁都别抢。” 他攥着皱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二十块钱扔出了一掷千金的快.感,他环视一圈,志得意满:“承让承认。” 果然没人和他抢。 言乐拉开椅子,准备和新坐骑亲近亲近,脚还没迈出去,对面云瓷敲了敲桌子。 “慢着,”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摸出二十块钱和一枚黄澄澄的五毛硬币:“我出二十块零五毛。” 秦知昼惊诧扭头,贴到云瓷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疯了?” 微弱的气流钻进云瓷耳朵里,惹得她麻了半边身子,云瓷揉揉耳朵,趴在秦知昼肩膀上小声说:“求求你了秦姐姐,我们选三蹦子吧。” 细软的声音不住往秦知昼耳朵里钻,她鬼使神差应了声好。 说完以后内勾外翘的丹凤眼蓦地瞪圆,她竟然迷迷糊糊答应云瓷了! 云瓷得到秦知昼的许可眉开眼笑,把面额二十的纸币和硬币推到桌子中间:“没人开价三蹦子就是我们的了。” 她穿了一件质地细密的乳白色丝绸长裙,腰身采用系带处理,显得更加纤细,抿唇一笑梨涡深陷,单纯无害。 秦知昼咬牙切齿,果然是朵心机深沉的白莲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她,连她都不知不觉中了云瓷的迷魂记,林深鹿不谙世事,肯定也是如此被勾了魂。 导演举着大喇叭喊:“还有人出价吗,现在三蹦子价格是二十块零五毛。” 邵羽把包往身前揽了揽,用行动表明他不会出价。 导演宣布:“三蹦子最后成交价为二十块零五毛,请工作人员为秦云小组送上车钥匙。” 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拖着托盘走过来,木雕托盘中铺着一块红丝绒布料,布料上方是一把雪亮的钥匙。 云瓷抓起钥匙,放到身前,摄像机从刚才就围着云瓷转,钥匙端上来时更是来了一段特写。 倪青双手放在桌子下面,借着方格桌布的遮掩,指甲死死掐进掌心里,心里又嫉又恨,云瓷所在的小组赚到的钱最多,偏偏选了最不可能的交通工具,爆点十足,抓人眼球,抢到不少直播时长。 因为是直播,所以没有后期修剪,云瓷抢到时长,意味着别人会减少曝光。 秦知昼和云瓷咬耳朵:“最好告诉我房车的竞拍你也会参与。” “秦姐姐,抢别人的车会败观众好感度的哟。” 秦知昼气得牙痒,右手忽然抬起,云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按住秦知昼的手,讨好她:“秦姐姐,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埋胸。” 邵羽笑眯眯地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云瓷:“猜你包里多少钱。” “我想拍下房车不成问题。”邵羽视线隐晦的在秦知昼身上转了一圈。 云瓷看他舔狗的样子就知道邵羽想拍下房车给秦知昼,要么和她们换车,要么邀请她们两个一起去录制地点。 第二轮竞拍是拖拉机,言乐又甩出那张二十的纸币,邵羽对拖拉机没兴趣,任由言乐拍走了拖拉机。 最终房车毫无悬念落到了邵羽手中。 分完交通工具后就要出发前往录制地点,云瓷捏着钥匙上下打量三蹦子,这时候邵羽走过来,后面跟着眼神虚无,魂儿不知道飞哪里去了的卫向夏:“知昼,云瓷,我和向夏诚挚邀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前往录制地点。” 没想到刚说完就被导演制止了,导演抄起喇叭声嘶力竭:“每个小组必须乘坐自己竞拍到的交通工具。” 导演的破锣嗓子经过喇叭变得更加嘶哑,带着一点电子音,有种十年前小市场摆摊的摊主拿扩音器推销的的嘈杂感。 “如果我们小组和秦云小组换车呢?” “不行~~~” 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 导演彻底打消了邵羽换车的心思,邵羽临走前千叮万嘱,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秦知昼一一应了,他才放心离开。 三蹦子内部空间很大,一共有三个座位,前面一个,后面两个。云瓷捏着钥匙犯愁:“你会开三蹦子吗?” “不会。” 云瓷去找导演申请场外援助,导演大手一挥就把秋名山车神派给云瓷。 秋名山车神穿着皮夹克,头上绑着红红绿绿的头巾,等云瓷和秦知昼坐好以后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到底,一骑绝尘,将房车和拖拉机远远甩在后面。 刺鼻的柴油尾气和四处弥漫的灰尘散尽后,副导演担忧问:“秦知昼和云瓷不会有事吧……” 导演:“不会的,我们节目组安全性很高。” 副导演:“有事我们可赔不起,我听说秦知昼给她嗓子买了两千万的保险。” 导演:“……”特么比他们剧组的制作费还高。 “安全小组的救护车和医生已经跟上去了,把心放回肚子里。” 副导演点了点头,不过两句话功夫,三蹦子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录制地点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大约八十多公里的路程,秋名山车神横冲直撞,见到小坑直接碾过去,遇上行人急转飘逸,苦了云瓷和秦知昼。 她们两个时而从座位上颠起来,时而身体前后左右摇晃,急刹的时候云瓷没扶稳,脑袋磕到前面的座位上,额头红了一片。 急转的时候更惨,直接一头栽进秦知昼两.腿中间,幽香沁人心脾,云瓷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反应过来后立马弹起来,正襟危坐。 秦知昼靠近云瓷,冷笑着问:“香吗?” 云瓷飞快摇头:“不香!” 秦知昼狠狠瞪了云瓷一眼,有摄像机在,她暂时不能收拾云瓷。 越往村里走,道路越破旧,一路上颠来颠去,途中秦知昼还一头扎进云瓷怀里,疼的云瓷捂着胸口吸冷气。 最后两个人麻木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头发凌乱,衣襟大开,一副虚脱的样子仿佛纵.欲过度。 云瓷和秦知昼互相搀扶着下车,秦知昼的侧脸还蹭上了云瓷的口红,邵羽见到两人惨状心头一跳,紧接着安慰自己,都是女人,别自己吓唬自己。 云瓷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038贱兮兮的钻出来:“累吗?” “快累死了。” “辛苦了,现在发布新任务,请对秦知昼说【妹妹下.面给你吃】” 第19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飙出一串流利的脏话。 “完成任务奖励10生存点。” 脏话戛然而止,云瓷春风满面:“生存点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做任务。” 云瓷变脸之快令038叹为观止,补充说:“请在今天做完任务。” 云瓷和秦知昼是第二组到达的,倪青和言乐那一组仍在路上,本来拖拉机车速比三蹦子快,秋明神车神硬生生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车技杀到了拖拉机前面,下车以后节目组看到两人凄惨的样子连忙搬来凳子让她们好好休息。 等了不过二十分钟,倪青和言乐组也到了。 《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一期选在了依山傍水的小山村里,这里民风淳朴,风景优美,正好是农忙的季节,稻田交接,阡陌纵横,田地里时不时晃过慢吞吞甩尾的水牛。 路边开满了野花,在微风吹拂下左右摇晃,六七个大妈提着小马扎展开往路边一坐,手里抓把瓜子边唠嗑边看热闹。 嘉宾全部到齐以后,导演提起他的小喇叭:“恭喜你们成功到达水桥村,我们即将在这里进行两天两夜的录制生活,在此之前,你们需要挑选属于自己的房子。” 旗袍女人端过来一摞巴掌大的卡片分给三组嘉宾。 一共有三张,每张卡片上都有一处住宅,第一张上面的房子最豪华,是幢装修精良的二层小楼,第二张是中规中矩的平房,第三张图片上面是间破旧寒酸的房子,秦知昼看完以后指着小洋楼:“我们一定要赢到这一栋。” 圆润干净的指甲点在卡片上,透着淡粉色的光泽。 “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三套房子,想要获得心仪的房子需要完成砍甘蔗的任务,积分最高的可以最先挑选。” 导演公布了积分计算方式,十千克甘蔗兑换一个积分,由于每组男女分配不均,所以倪青和言乐组获得积分再乘以二就是最终积分,云瓷组积分则是乘以四。 云瓷活这么大只吃过甘蔗,还没砍过,她兴致盎然,跟着领路的村支书到了甘蔗田。 甘蔗田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 水桥村的甘蔗和平常吃的黑皮甘蔗不同,黑皮甘蔗结多,渣滓多,青皮甘蔗结少,水多,比起黑皮甘蔗甜度要稍差一些。 村支书拖出六把锄头分给嘉宾,云瓷接过以后提了提,比她想象的要轻快许多,挥舞起来不算费力。 她一直以为甘蔗是用刀砍的,没想到是用锄头挖出来的。 村支书搓了搓手:“可以开始挖了。” 倪青扶着锄头,娇滴滴问:“锄头怎么用。”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挥锄头了,连见都没见过。 村支书一拍脑袋,憨厚笑笑:“我忘了告诉你们了。” 他找了支锄头做示范,一锄下去,甘蔗应声而倒,动作轻松不费力,嘉宾悄悄松了口气,看起来也不是很难。 云瓷拖着锄头沿着路边走了两步,找了个远一点的地方活动活动手脚,她高高举起锄头,“砰”的一声砸下去,溅起一片泥土。 她低头看去,只见地面上多了个拇指粗细的小坑。 连甘蔗根都没碰到,更别提像村长一样一锄头挖出一根甘蔗。 云瓷翻车,其他五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知昼一锄头下去倒是挖出很大的坑,然而准头不行,没有挖到甘蔗,反而挖出来一颗黄扑扑的野草。 云瓷走过来看了看秦知昼刨出来的大坑,有点打怵,难怪能折腾一下午不嫌累,体力未免太好了一点。 秦知昼斜睨她一眼:“挖的怎么样。” 云瓷有些苦恼:“不怎么样,力气太小了,挖不动。” 秦知昼显然不信,心想小白莲又在卖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了。 唱功好的歌手平时会健身,身体不好的人和前者比起来声音力量上有不小的差距。 以云辞上午唱的那一段来看,力气应该小不到哪里去。 原身是易胖体质,饮食控制十分严格,天天吃不饱,她已经在极力改善了,然而身体素质的提升是个漫长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秦知昼以为云瓷想偷懒,没有揭穿她,将锄头立在地上,不急不缓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细腻的手腕。 “去旁边继续挖。” 秦知昼不指望云瓷能帮上忙,只希望她不要添乱。 秦知昼瞅准甘蔗,用力挥舞锄头,一下就将甘蔗连根掀起,她加快动作,锄头砸地的沉闷声接二连三响起。 【卧槽!秦知昼这么凶残的吗】 【我日替她男朋友担心】 【天啊……姐姐男友力爆棚,i了i了】 其他三个男生比起女生占了身体上的优势,早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倪青不甘人后,使出吃奶的劲狠狠挥下锄头,地面完好无损不说,双手还震得发麻。 粉丝纷纷喊心疼。 云瓷被秦知昼撵走以后提着小锄头吭哧吭哧挖起来,往往七八下才能挖出一根甘蔗,效率极其低下。 等她磨完三根侧头一看,秦知昼那边已经堆成了小山。 云瓷心里过意不去,决定晚上好好为秦知昼煮一碗面犒劳犒劳她。 节目组十分凶残,喊停的时候六个人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现在由村支书统计结果。” 邵羽和卫向夏信心满满,他们可是用尽全力,不舍得歇息,就算另外两组乘以倍数也不如他们多。 村支书走上前,数完了三堆甘蔗,其中邵羽和卫向夏一组数量最多,秦知昼和云瓷组数量最少。 村支书红光满脸,开始报分数。 “邵卫组150分。” 邵羽揉揉胳膊,胜利唾手可得,做完任务以后一定要去小楼里面好好休息休息。 “倪言组120分。” “秦云组200分。” 【不愧是姐姐】 【嘿嘿嘿,姐姐第一】 【我觉得大胸阻碍了秦知昼的发挥,如果能小点肯定分数更高】 听到最终结果,邵羽愣了一下,心平气和接受,实际上秦知昼赢了,比他赢还要让他高兴。 结束一天的活动以后,云瓷踏着夕阳往小洋楼方向走。 路上听到秦知昼肚子响,秦知昼脸一红,捂着肚子拉云瓷向前跑。 累了一下午她快饿死了。 到了小洋楼,秦知昼冲进厨房里翻箱倒柜,她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在路边看到绿油油的小葱都想去薅两棵充饥。 秦知昼翻遍了整个厨房,只找到了一扎面条。 秦知昼盯着面条陷入沉思…… 面条要怎么煮来着? 这时候落在后面的云瓷终于走进厨房,看到秦知昼瞪着面条发呆,猜到秦知昼不会做饭,于是说“秦姐姐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第20章 主人,不可以 【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有内味了】 【姐姐别吃她的面!我下面给你吃!】 【前面的闭嘴】 秦知昼迫不及待把面条塞进云瓷手里,推着她肩膀往煤气灶方向走:“很饿。” 厨房是清新自然的地中海风格,很是宽敞。 云瓷拉开橱柜,油盐酱醋等调味料一应俱全,除此之外就剩几个盘碗碟子,连颗鸡蛋都没有。 云瓷小声嘟囔着节目组太狠了走进院子里。 进门之前她观察过院子,东南角种了两棵枇杷树,东北角开辟出一小片菜地,里面种了两排嫩生生的小葱和水灵灵的空心菜。 云瓷拔了两棵小葱,洗干净问秦知昼:“吃清汤面还是葱油面?” “哪种快一点?” “葱油面。” “那就葱油面,”秦知昼有气无力地说,她饿惨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云瓷从置物架上挑了一口小锅放在煤气灶上,倒水点火。等水开的时间拿起菜刀,刷刷几下将小葱切成末。 云瓷忙的脚不沾地,又是烧水又是切菜,间隙跑到院子里摘了七八个黄澄澄的枇杷,洗干净递给秦知昼:“先垫垫肚子,葱油面还要等一会儿。” 秦知昼接过枇杷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汁水在嘴里蔓延,她看着云瓷忙碌的身影,心想云瓷身上还是有很多闪光点的。 就在秦知昼思考以后要不要对云瓷好一点的时候手上一轻,少了两颗枇杷。 秦知昼侧首,看到邵羽站在门口,剥开枇杷皮往嘴里塞。 “挺甜的,”邵羽吃完点评一句。 “院里还有,走的时候摘几个带回去吃。” “不急,你们晚上吃什么?”邵羽倚在门框上,神态慵懒,指尖上沾了些淡黄色的汁水,粉丝疯了似的发弹幕想舔手指。 “云瓷下面给我吃,”秦知昼眼中闪烁着细碎的星光。 邵羽猛地站直,手指不自觉用力,枇杷瞬间被捏爆,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云瓷忙碌的身影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她刚刚极力避免说这句会引人误会的话,没想到被秦知昼讲出来了,不用猜都知道评论肯定炸了。 【哦,我的上帝,瞧瞧我听到了什么。】 【噫~原来你是这样的秦知昼】 【车轱辘碾我脸上了】 【我怎么变颜色了】←这是一条夹杂在白色弹幕中的黄色弹幕 【橘里橘气】 【我磕,我磕还不行吗?】 【哈哈哈哈哈艹,姐姐一本正经开车】 【车门给我焊死,今天谁都别想下车】 正在看直播的宁斯文烦躁地扯着领带,深深后悔同意秦知昼参加真人秀。 秦知昼有点轻微洁癖,看到邵羽手里烂兮兮、黏糊糊,颜色微妙分不出形状的果肉后退一步,嫌弃说:“你恶不恶心,马上找抹布擦干净。” 邵羽从小就跟秦知昼屁股后面做小跟班,摄于秦知昼淫.威已久,秦知昼每个命令都会不折不扣执行,他条件反射找抹布,蹲地上擦干净地上的水渍。 【本来哥哥被吩咐我应该生气,但是感觉秦知昼莫名霸气怎么回事,圈粉了圈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好乖,她们像不像女王和忠犬】 【女王忠犬不怎么像,女王和奴仆倒是挺像】 邵羽擦干净地板,拎着脏抹布去水槽边洗干净挂好,心道凤凰儿应该只是随便一说。 秦知昼站在窗户旁边,朴素的队服掩盖不了绰约的身姿。 邵羽用目光痴痴描绘秦知昼容颜,秦知昼对乳名有种别样的执念,除父母之外没人可以叫她乳名,他初中时候没忍住叫了一声凤凰儿,被秦知昼揍得鼻青脸肿。前几日去秦家做客,和景阿姨聊天时候,景阿姨叹气道两天前秦知昼郑重其事告诉景阿姨,以后不能再叫她乳名。 当时他心中就腾起了一股痴念,如果哪一天能得到秦知昼允许,唤一声凤凰儿,死都值了。 邵羽舌尖抵住上颚,嘴唇微微翕动,无声而又缠绵地说:“凤凰儿。” 厨房门从外面打开,卫向夏飘进来,贴着墙壁:“邵哥,晚饭有着落了吗?” 邵羽这才想起来他是来打听晚饭的。 这会功夫水已经烧开了,云瓷打开盖子,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水泡,她抄起面条放进锅里,边用筷子搅边说:“邵哥,你们厨房也没找到吃的?” “只有一袋面粉,问节目组,节目组说自行解决,”邵羽皱了皱眉。 “面粉倒是可以做疙瘩汤,我们还有很多挂面,你们要不要带点回去凑合凑合。” “也是个办法,”邵羽礼貌道谢,秦知昼在厨房中找到两捆,她留了一捆,另一捆给了邵羽。 邵羽提着面条刚要走,云瓷突然说:“等一等。” “你们要小葱和空心菜吗?我们院子里种了一些,我问过节目组,可以随便吃。” “要小葱。”邵羽求之不得,有小葱就可以做葱油面了。 云瓷带他下楼,薅了一把小葱给邵羽,邵羽客气道谢提着小葱回家做饭,云瓷转身上楼,秦知昼半死不活坐在沙发上,刚才吃了两个枇杷酸酸甜甜开胃,现在更饿了。 云瓷走进厨房继续忙活起来,面条很快煮好,云瓷捞起面条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冷水里,过了一遍冷水捞出来,倒上生抽,放一点白糖,再盖上切好的葱花。 她手上动作不停,起锅热油,烧熟以后端起锅将热油倒在葱花上,“滋啦”一声,浓浓的葱香味弥漫开来。 云瓷将面条搬匀,递给秦知昼:“吃吧,不烫。” 秦知昼接过碗筷:“你的呢?” 云瓷:“我等会儿再做,你先吃。” 秦知昼饿极了,也不和云瓷客气,端着碗放到餐桌上径自吃起来。 云瓷又给自己煮了一碗,以她们两人的饭量,一捆面条能吃一周。 吃过饭后已经七点了,秦知昼从吃晚饭一直莫名亢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云瓷以为她消食也没在意,等秦知昼找工作人员要来手机才意识到,完了,今天是周五。 第21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避开秦知昼,悄悄溜出门。 她找节目组要回手机,身后跟着摄影师。 她要接电话肯定不能被摄影师拍到。 夜晚的村庄安静祥和,没有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没有人群的喧闹声,只有此起彼伏的蛙鸣、虫鸣。昏黄的路灯正在勤勤恳恳工作,照亮劳作完村民回家的路。 云瓷礼貌问摄影师:“我想自己一个人在村子里溜达溜达,可以吗?” 摄影师说了不算,求助的目光转向执行导演,执行导演点点头,云瓷握着电话走远了。 工作人员没有停在原地不动,反而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似乎是想确保她的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了八点。 云瓷拨通秦知昼电话,对面秒接。 “姐姐今天很准时,”秦知昼声音轻快。 她倒是不想准时。 “在拍真人秀?” “姐姐你怎么知道?看过节目吗?” 秦知昼很惊喜,一想到姐姐正在注视她,心头就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原本懒洋洋倚在沙发上,听到这话正襟危坐,腰背挺的笔直。 转而一想,摄影师被她支开,姐姐现在根本看不到她,她又倒在沙发上,慢慢揉着胸口,那股过电般的酥麻感仍在心口盘旋。 云瓷耳边忽然响起蚊子嗡嗡声,连续不断,南方蚊子又大又毒,难得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逮着云瓷就开始吸血。 她顾不上回答,快走两步离开原地,没想到刚停下又听到蚊子嗡嗡声,也不知道是刚才的蚊子跟了上来还是又来了新的一批。 云瓷怕被咬,边走边聊天:“看过,挺有意思的。” 不是挺有意思,是相当有意思,她煮面的时候听到秦知昼说云瓷下面给她吃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秦知昼说完以后,邵羽就陷入沉默之中,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邵羽脸上表情肯定很精彩。 “姐姐,你在外面散步吗?”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两个人同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 没多久话筒中才响起秦知昼声音。 “喂,喂姐姐,听得到吗?” “听见了,刚刚信号有点差。” “我也是,村里信号不太好,姐姐你在外面散步吗?” “我在外面喂蚊子。” 云瓷快被蚊子折磨疯了,为了躲蚊子一路小跑起来。 “姐姐回家吧,现在的蚊子毒得很,小心被咬。” “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云瓷匆匆挂断电话,一路小跑,她刚才肯定被蚊子咬了,脚踝和背上有点针刺似的痒。 她要回去涂点花露水。 云瓷找节目组要了一瓶花露水,回去时候客厅空荡荡,秦知昼可能睡觉去了。 工作人员已经全部撤出房间,给嘉宾留下充足的休息时间,等嘉宾养精蓄锐以后再好好折腾他们。 背上痒意夹杂着刺痛的感觉,云瓷坐在沙发上挽起裤腿,看到腿上的包倒吸一口冷气。 娇嫩的脚踝上鼓出来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包,粉色大包衬着瓷白的肌肤格外鲜艳,中间有个嫣红的小点 ,沁出一丝血迹。 这是蚊子?蜜蜂叮一下也不过如此吧。 云瓷伸手碰了一下,痛的直吸气,往脚踝的包上喷了花露水,冰冰凉凉,逐渐舒缓了热辣刺痛的感觉。 处理完脚踝上的包,背上还有一个,她根本不敢摸,摸了以后就跟针扎似的,剧痛难忍。 花露水是喷雾的瓶子,她没法自己喷,只能去找秦知昼帮忙。 云瓷敲了敲秦知昼的门,等了两分钟秦知昼才过来开门。 她刚洗完澡,脸上卸去了妆容,她五官立体,气色又好,卸妆对她影响不大,看上去仍旧艳色逼人。 秦知昼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身前,洇湿了酒红色真丝睡衣,里面应该挂了空挡,云瓷看到了激凸。 她不自在地转移视线,又羡慕又嫉妒,胸那么大还不下垂,太气人了。 秦知昼站在门口,也不请云瓷进来:“有事?” 云瓷举起手中的花露水:“能不能帮我涂一下背上的花露水,我够不到。” 云瓷下午任劳任怨煮面让秦知昼对她稍稍改观,秦知昼欣然同意:“去你房间。” 两人去了云瓷房间,云瓷的卧房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床,没有桌椅,她干脆爬到床上,撩起衬衫,露出光洁细腻的背。 “你被蜜蜂叮了?” 秦知昼一脸讶色。 “是毒蚊子,嘶,别碰,很痛的。” 秦知昼飞快收回手,深深为姐姐担忧,姐姐也被蚊子叮了,如果是这种毒蚊子岂不是很痛? 除了左侧背上,腰上还有一个,秦知昼好人做到底,把云瓷裤子往下拉了拉,“呲呲”两下喷上花露水。 小白莲看上去弱不禁风,身材挺不错,腰上还有两个腰窝。 腰窝的形状位置看上去有点眼熟。 秦知昼指尖划过腰窝,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云瓷全身,她腰一下就软了,两手撑在床上,咬牙问:“秦姐姐,喷完了吗?” 秦知昼迟疑说:“喷完了,你的腰窝有些眼熟。” 038在一旁看热闹:“可不眼熟吗,秦知昼逮着你腰窝舔了不下几十次,都快舔秃噜皮了。” “你闭嘴。” 云瓷拉下衬衫遮住背,生怕秦知昼想起厂房发生的事情:“腰窝就跟痣一样,长得都差不多,眼熟很正常。” 说着从床上跳下来,拉起秦知昼的手,笑的甜腻:“谢谢秦姐姐。” 秦知昼不欲和云瓷有过多肢体接触,不动声色抽回手:“你也帮我煮过面。” “扯平了扯平了,明天节目组指不定出什么损招,秦姐姐快回去休息吧。” 秦知昼心里挂念姐姐,没有多待,回去后翻出手机给云瓷打电话。 云瓷刚趴到床上,幸福的陷进软绵绵香喷喷的被子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凤凰儿。 她万分不情愿接通电话,对面急匆匆问:“姐姐,你今晚上有没有被蚊子叮?” 一瞬间,云瓷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 第22章 主人,不可以 她大气都不敢喘,思忖良久,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有。” 对面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姐姐出门的时候记得在身上喷点花露水,防止被蚊子叮咬。” 秦知昼没有发现,原来是虚惊一场。 她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捂好马甲。 云瓷故意打了个哈欠,秦知昼听到后体贴地说:“姐姐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秦知昼挂掉电话以后没忍住也打了一个哈欠。 云瓷打完哈欠之后睡意渐渐袭来,收好手机钻进被子陷入香甜的睡眠。 清晨的水桥村格外宁静,云瓷为了和秦知昼避开,特地起了个大早,出门吊嗓子。 晨光微熹,万籁俱寂,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稀薄的雾气在半空中飘荡,云瓷走小路绕村里转了一圈,清晨那点凉意散去以后已经六点多了。 天色越来越亮,雾气也随之散尽,水桥村清晰出现在云瓷面前。 错落有致的屋舍,波光粼粼的湖泊,一望无际的稻田还有高低起伏的群山。 节目组在寻拍摄地点这方面十分用心。 吊嗓子一种发声的锻炼,云瓷边散步边唱,路过枝繁叶茂的树林时,惊起一片飞鸟。 摄影师边打哈欠边跟在后面拍摄。 【姐姐真勤奋,不愧是我的偶像,我也要像姐姐一样努力】 【看到姐姐明白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句话】 【对云瓷路人转路人粉,大清早就起床吊嗓子,真的很用功】 倪青的粉丝不愿意看到对家秀,开始阴阳怪气: 【呵呵,谁知道是不是作秀】 【排前面,你们姐姐要是真这么努力,唱功low到爆?】 倪青没起床,在线粉丝数量比不上云瓷粉,弹幕很快被压下,满屏幕全是夸赞。 就在瓷粉控评成功,欢呼雀跃时候,屏幕上被密密麻麻的飞机游艇火箭覆盖。 瓷粉惊呆了,卧槽这特么哪个大款,就这架势,起码砸下去五十万。 青粉迅速冒出头: 【来了来了,土豪来了】 【对面的,傻眼了吧,咱家大佬我爱青青来了】 【大佬就是排面,咱们人数上虽然不如对面,但是气势上和票子上完全碾压】 刷飞机游艇的是倪青的一个富二代粉丝,正在狂热追求倪青,天天砸钱打榜买专辑,花钱如流水,他一系列烧钱动作撩拨的倪青左右摇摆,答应他吧,人气受损,不答应吧,富二代家里挖矿,是真的有钱,她在娱乐圈挣扎浮沉,说到底不就是为了钱。 倪青最后决定再吊他一段时间就同意富二代的追求。 瓷粉不甘示弱,家里有的小钱的粉丝,你一个游艇我一个飞机刷了起来,没想到对面富二代人傻钱多,一万块钱一个的火箭铺天盖地,一早上刷了两百多万。 云瓷手机一早就被节目组收了上去,粉丝之间的纷争她并不知道。 七点多的时候日头已经爬的很高,路上陆陆续续出现背着篓子,扛着锄头的人,他们说说笑笑,向着田里走去。 云瓷吊完嗓子往回走,路上碰见秦知昼散步似的,边走边唱,云瓷和秦知昼打招呼,秦知昼看到云瓷收声说:“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 “我刚刚出门碰到卫向夏,让我们带点空心菜去他们家吃早饭。” 秦知昼让云瓷先回去薅点空心菜,两个人八点在邵羽家集合。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粉丝看秦知昼吊嗓子只觉得姐姐真努力,爱豆真勤奋,云瓷听秦知昼吊嗓子,却被她深深震惊,秦知昼唱功登峰造极,在她生平所见之人中,无出其右。 年纪轻轻唱技惊人,只能叹一句天赋异禀。 说不定公司走廊尽头,她没来得及看的那个人是秦知昼。 云瓷回去先摘了十几个圆滚滚的枇杷,清洗干净放在篮子里。 她走到菜地里,空心菜侍弄的极好,绿油油的叶子随风摇摆,云瓷挑嫩的拔了五六棵,还拔了两根小葱,洗干净带去邵羽家。 邵羽在砍甘蔗比赛中获得第二,选了中规中矩的平房。 虽然没有小洋楼豪华,胜在干净整洁,乡下的房子很是宽敞,三个人待在里面也不挤,邵羽和卫向夏昨天找出一袋面粉,早上正好可以煮空心菜疙瘩汤。 邵羽围着围裙拌面粉,切菜的活分给了云瓷。 云瓷提刀利落将空心菜切断,放到盘子里面,抽空问了一句:“从昨天就没见到言乐他们组,你们见到过没?” 邵羽往面盆里加水,手伸进去搅拌:“今早上去过他们那里,倪青好像要吊嗓子,不过来吃。” 云瓷没再多问,疙瘩汤煮好的时候秦知昼正好过来,四人用过早餐一起到村头集合。 倪青和言乐早就在村头等着了。 看到秦知昼四人言乐高兴地挥手:“快来,今天可以改善伙食了。” 听到改善伙食,他们加快脚步走过去。 村头的小广场中央摆着三个竹筐,左边的竹筐琳琅满目,最上面放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五花旁边是只脱完毛的鸡,再旁边是一条肥美的草鱼,鸡鱼肉下面是各色的当季蔬菜,脆生生的像刚摘下来,叶子上还带着水珠。 中间的竹筐里有五花有鱼,蔬菜的种类比起左边的竹筐少了三分之一。 右边的竹筐最可怜,只有一块五花和几样蔬菜。 导演握着喇叭激情澎湃:“各位嘉宾,咱们今天的任务是去山上挖竹笋,现在正好是春笋最肥嫩的季节,根据挖到的笋重量,决定今天的名次,排名第一的小组可以优先挑选食材。” 三个小组摩拳擦掌,视线在左边的竹筐上汇聚。 【又是甘蔗又是笋,盲猜明天的任务还是和吃有关】 【哈哈哈哈哈导演太无耻了,心疼我爱豆】 【公公连续喝了两顿稀粥,还有力气和其他组比赛吗?】 随着导演一声开始,云瓷背着竹筐往山上走。 山上树木繁茂,野草丛生,云瓷和秦知昼很快到了竹林里。 除了嘉宾之外村里的老人也在竹林里。 云瓷放下竹筐,掀开盖子,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云瓷观察几位老人,他们或坐在地上,或倚在竹子上,没有一个人挖笋。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节目组没有清场了,离她最近的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写满岁月沧桑,他佝偻着背坐在地上休息,旁边放着两把锄头。 云瓷走过去,蹲在地上问:“大爷,我能借您的锄头用一下吗?” “行啊,先做个任务,完成任务以后就给你。” 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粉红色信封,封口处画着一颗爱心,哆哆嗦嗦将信封递到云瓷手上:“把这封情书给前面的魏大娘。” 云瓷揣着情书和秦知昼走到前头,两个盘着头发的老妇人并排坐在一起,云瓷转到她们正面,脆生生喊了一声:“魏大娘。” “哎,”两个老妇人异口同声应道。 第23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捏着信封,翻来覆去,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变成两封。 观众都快笑傻了。 【云瓷:目瞪口呆】 【大爷,你究竟有几个好大娘】 【骚还是节目组骚,套路层出不穷】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爷我全都要】 云瓷试探着问:“请问哪位是魏大娘?” “我们都姓魏。” 坐在山坡上的两位老妇人笑容和蔼,头发花白,身板硬朗,眉眼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俊秀。 魏大娘亲亲热热地挽着手臂:“我们是双胞胎。” 云瓷求助的目光望向秦知昼,秦知昼上前一步,蹲下,仰视两位老人:“魏大娘,您好,我是秦知昼,我和我的队友云瓷接了前面那位大爷的任务,要给他喜欢的人送信,请问该送给谁?” 魏大娘对视一眼,苍老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狡黠之色:“老李头让你们来的啊,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老婆子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先去村头帮老婆子采一种粉色的花。” 秦知昼站起身,冲云瓷伸出手,那双手秀窄修长,骨肉匀停,云瓷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搭在秦知昼掌心,犹豫问:“还要牵着手去?” 秦知昼反手拍了一下云瓷手背,云瓷痛呼着收回手。 “给我信封。” 云瓷感觉脸上呼呼冒着热气,脸颊染上红晕,她咬着红润的下唇,将信封递给秦知昼。 秦知昼视线在云瓷饱满莹润的唇上停留两秒,接着不动声色移开。 她转身蹲下,两手握着信封递给右边的老妇人:“魏大娘,李大爷委托我们将这封信送给您。” 弹幕沸腾了。 【我靠我是不是漏看了】 【我的时间被暂停了?】 【我智商不够用了,为什么秦知昼那么笃定情书送给右边的大娘】 【靠,我们公公还在跑环做任务呢,隔壁这里竟然递信封了,飞毛腿吗?】 魏大娘愣住了,纳闷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信封是给我的?” 秦知昼胸有成竹:“刚才我问两位话的时候特意观察过,提及信封时,您右手捏了捏衣角,视线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偏移,而您旁边的大娘动作始终如旧,所以我大胆猜测,您就是我们要找的魏大娘。” 秦知昼脸上落下斑驳的碎影,浅金弧光在上面跳跃,她自信的模样惹得云瓷多看了两眼。 【我看的究竟是旅行综艺节目还是解密类的综艺节目】 【i了i了,我的偶像是全才】 【秦知昼不应该上这个节目,应该上明星大侦探】 【路人转粉!】 秦知昼观察入微,成功将情书送到魏大娘手上,省掉了复杂的跑环任务,另外两组也接到了相同的任务,在大爷大娘的指使下,又是采花又是浇水,忙得团团转。 魏大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荷包,荷包边缘针脚细密,一看就知道倾注了制作者极大的心血。 她珍而重之将荷包放到秦知昼手上:“麻烦你把这个荷包送给老李头。” 秦知昼小心翼翼地捧着荷包,走到老李头面前,将荷包递给老李头:“大爷,这是魏大娘送给您的荷包。” 老李头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使劲抚平裤子上的褶皱,从竹筐里拿出山泉水洗了洗手,郑重接过荷包。 他有点腼腆,紧紧攥着荷包踮脚望向魏大娘。 似乎是心有灵犀,魏大娘这时也转头看过来。 老李头黑黝黝的脸上浮现几分红晕,走到竹子旁,扶着竹子扬脖开口,唱山歌。 “哟——” 老李头年逾七十仍旧声音洪亮,穿透力强,定情小调欢快有力,带着对爱情的向往。 云瓷看到魏大娘站起来,藏在竹子后面,羞怯的露出头和老李头对唱。 受到他们的感染,云瓷心潮澎湃,也想迎着幽幽群山,森森茂林唱一嗓子。 她心中浮现一首山歌明快的韵律,周围只有秦知昼在静静欣赏一对佳人山歌对唱,她忍不住搭着秦知昼的肩唱出来:“清水清来清水清,清水照见鲤鱼鳞;清水照出妹的脸,龙王立马请媒人。” 秦知昼瞪她一眼,扭头捡起锄头,背上竹筐就走。 云瓷手僵在半空中,冷哼:“下周五我就唱这首歌,看你会不会和我对唱。” 她亦步亦趋跟在秦知昼后面,美妙的歌声在竹林中回荡,风摇竹叶的沙沙声仿佛在为他们伴奏。 两人将空间留给那对黄昏恋的情侣,重新找了片竹林挖笋。 周围除了鸟鸣竹啸只有锄头砸在土上的沉闷声响。 云瓷按捺不住好奇心,问秦知昼:“秦姐姐,如果今天猜错了怎么办?” “猜错了也不吃亏,顶多累一点继续做任务,”秦知昼直起腰,扶着锄头擦了擦汗,她画的淡妆,仍比桃花浓丽,比李花鲜艳。 云瓷也停下动作,就站在她身旁,柔软的黑发贴在瓷白的脸上,淡眉粉唇,如梨花素净。 一个温柔恬淡,一个热烈奔放,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赏心悦目。 秦知昼无论做什么都认认真真,就算是挖笋砍甘蔗这种体力活也尽最大努力做好,云瓷受她影响,吭哧吭哧不停歇。 日头高挂,耀眼的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竹林落到地上面,剩下斑驳的光影。 节目组终于喊停。 云瓷和秦知昼挖了整整两大竹筐春笋。 与此同时,其余两组在停下动作,言乐伸了个懒腰,看着小半筐笋愁眉苦脸:“我们可能又得垫底了,虽然张大爷和孙大妈最后在一起挺令人感动,但是中间的任务快折磨死我了。” 倪青抱着锄头,脸颊苍白,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弱风情惹人怜惜。 【仙女下凡了】 【我们青青真的好可怜啊,言乐为什么不多干点,让我们青青多休息一会儿】 听到这话言乐粉不干了: 【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妈啊,什么都得让着你。】 【麻烦滚远点好吗,菟丝子和她的菟丝子粉丝】 【还嫌我们公公不够绅士么,特么跑环任务你们主子才做了几个,不都是我们公公跑的吗?】 【靠,和这种吸血的人组对,公公倒了八辈子血霉】 倪青粉丝不甘示弱: 【哟,说的就像青青什么都没做一样,晚饭和早饭是我们青青做的,有本事别吃啊】 【姐妹们别跟那群阉人吵,一群娘炮,和他们吵掉价】 撕逼言乐粉丝从来不带怕的: 【你们家主子就煮了两锅粥,我用脚都能煮出来】 【你口口的口口,我口口你口口】 【口口口口】 言乐粉丝多,战斗力强,很快逼得倪青粉节节败退。 正在追求倪青的土豪粉丝试图用飞机火箭压制对方,没想到言乐粉不逞多让,有能力的纷纷打赏,一时间两方陷入僵持,满屏幕飞机火箭飞来飞去。 青言组弹幕撕的火热,隔壁邵卫颇有点岁月安好的意味。 两家偶像挖笋挖的热火朝天,卫向夏也不说话,安安静静跟在邵羽后面挥锄头,就像出来挖笋填补家用的大哥和傻弟弟。 等节目组通知下山称重的时候,邵羽直起腰,骨头“咯嘣咯嘣”响。 他捶捶酸痛的背,提起竹筐,走到卫向夏身边,探头往卫向夏筐里一瞧。 平时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的卫向夏干起活来很是利索,挖的笋比邵羽还多。 邵羽本来以为卫向夏顶多挖他一半的数量,毕竟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两只手嫩的跟笋尖似的。 卫向夏把自己筐里的竹笋倒进邵羽筐子里,倒完放下竹筐的时候突然小声吸气,手贴在裤子上轻轻蹭了蹭。 邵羽大步向前,抓起卫向夏的手,卫向夏有些抗拒,用力往下压。 “给我看看。” 卫向夏抿着唇,慢慢张开握着的拳头,掌心的水泡破了皮,又红又肿,看上去怪可怜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水泡破了也不吱声。” 邵羽生气地训斥卫向夏,他最见不得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了。 邵羽找工作人员要来酒精和干净的纱布,帮卫向夏处理水泡,现场的两个人还没怎么样,粉丝倒先感动的眼泪汪汪,恨不得和对家粉丝拜把子。 处理完水泡,邵羽不由分说背起竹筐,卫向夏想帮忙,被邵羽呵退了,只好老老实实跟邵羽后面下山。 两个人加起来挖了整整一筐,邵羽充满自信,下山的路上和卫向夏说:“咱们这次肯定是第一,剩下两组就算加上积分也比不过我们。” 邵羽做采花任务时一路小跑过去,返回的途中才遇到言乐,至于秦知昼和云瓷小组,说不定还在言乐和倪青后面。 接下来的任务邵羽和卫向夏分头行动,拼着消耗体力也要快点把任务做完。 穿过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邵羽和卫向夏终于到了村头广场,倪青和言乐早就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面喝冰镇鲜榨果汁,见到邵羽和卫向夏挥挥手:“邵哥,向夏,快来喝果汁,抠门节目组终于大方了一次。” 邵羽放下竹筐,走过去坐下,习习微风吹过,带来了清凉,卷走了炽热。 他狠狠喝了一大口西瓜汁,舒服的长出一口气,言乐咬着吸管,笑嘻嘻说:“邵哥,你们收获颇丰呀,满满一大筐竹笋,这次肯定是第一吧。” 邵羽谦虚说:“不一定,还有一组没来,你们挖了多少。” 言乐伸出大长腿踢了一脚竹筐,努嘴:“喏,就那一点,刚能把筐底盖过来。” 邵羽见到言乐的竹筐胜券在握,就算秦知昼力气大,但是跑环任务拼的是速度,做完一系列复杂的任务,恐怕她也剩不下多少时间挖笋。 不多时,原处出现秦知昼和云瓷的身影,她俩两手空空,轻松悠闲,就跟春游似的。 倪青清甜的声音响起:“咦,她们没有背竹筐下来,难道跑环任务没做完?” 邵羽叹了口气,不出意外秦知昼那组是最后一名了,幸好他抢到了第一,到时候和秦知昼一道分享美食就是了。 六个人里面,秦知昼最大牌,所有人都站起来迎接她,云瓷也捎带着享受了一把被影帝顶流尊敬的感觉。 等秦知昼坐定,邵羽迫不及待问:“你们没做完跑环任务?” 秦知昼施施然回答:“做完了。” “那你们怎么空着手下来了?” “挖的竹笋太多了,我们两个背不下来,节目组找车帮我们载下来的。” 邵羽失声道:“怎么可能?跑环任务又多又繁琐,你们怎么可能挖那么多笋?” 他太吃惊了,连续重复两遍怎么可能。 秦知昼纤长的手指指着慢慢吞吞从山上下来的小推车:“我们的笋在那边。” 他们一窝蜂涌到小推车旁边,两大筐竹笋老老实实呆在小推车上面。 言乐惊叹:“哇,竹筐都冒尖了。” 倪青暗暗瞥了言乐一眼,心头暗恨,言乐是个乐天派,本身也是娱乐圈顶流,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吸粉,她却不一样,为了能参加《说走就走的旅行》她打通了多少关系,花费了多少心血,还陪制片人日垂过一次,结果风头都被云瓷抢去了。 言乐不求上进,她可不行,倪青暗下决心,等这期录制结束,她再陪那个油腻的老头子日垂一次,通过暗箱操作,下期和秦知昼分到一组。 除了言乐,其他人心里多少都有点不是滋味,他们跑的焦头烂额,结果却被秦云小组拔得头筹。 言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秦姐,您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挖到这么多笋。” 秦知昼笑了笑:“我们没有做跑环任务,直接把情书给了魏大娘。” 言乐惊呼:“怎么分出来的,我当时问那两个大爷,他们死活不告诉谁是齐大爷,非要我们做任务才说。” “观察到的。” 言乐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了您哪。” 最后宣布结果的时候秦云组又成了第一,导演喇叭不离手,激情宣布秦云获得优胜。 “多亏了三组嘉宾的撮合,明天咱们三对老人将在村里举办婚礼,让我们从现在开始期待吧。” 言乐一听萎了,想起节目组一贯的坑人作风,小声问:“该不会明天的任务是让我们抬轿子吧……” 所有男人后背一凉,笑容都变得勉强起来。 云瓷最后满载而归,赢到的食材征得秦知昼同意后大方拿出来,邵羽掌勺,其余人打下手,六个人一起美美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的消食活动邵羽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六个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放了一只空啤酒瓶子,按从东往西的顺序转圈圈,邵羽第一个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拧了一下空瓶子,瓶子飞速旋转起来。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转到秦知昼。 幸运并没有眷顾邵羽,瓶口最终对准了卫向夏。 邵羽有些失望,问卫向夏:“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卫向夏认真想了想:“真心话” “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菜。” 周围登时一片嘘声,言乐嗷嗷叫:“邵哥,这问题太没意思了吧,能不能问个劲爆的。” 邵羽温柔笑笑:“下次抽到你我就问你一个劲爆的。” 言乐惨嚎一声:“我错了邵哥!” 下一个轮到秦知昼,她一扭瓶子,瓶子快速转动,最后慢悠悠停在云瓷面前。 秦知昼懒洋洋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说一说你的优点。” 云瓷正要张口,系统突然发布新任务。 云瓷接收完任务眼睛瞪的溜圆,心里万分抗拒,最终还是抵不过二十个生存点的诱惑。 她强忍羞意,趴到秦知昼耳边:“我有72个优点,单纯、善良、体贴和6.9.” 第24章 主人,不可以 灼热潮湿的呼吸往秦知昼耳朵里钻, 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耳尖, 听到最后一个词时, 蓦然扭头。 云瓷笑盈盈趴在她肩膀上, 粉嫩的唇瓣微张, 吐出的气息带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这是什么氵禾岁不堪的词汇! 秦知昼怒极反笑, 闪电般伸手按住云瓷后脑勺,狠狠往下一压。 云瓷急促地“啊”了一声, 脸又陷入熟悉的温软之。 秦知昼顾虑着正在直播,不能太出格,干脆一手按住云瓷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爬上云瓷柔弱无骨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云瓷也有相同的顾虑, 不敢剧烈挣扎, 幸好秦知昼今天穿的是节目组统一的粉白相间运动服, 隔着一层衣服,少了几分窒息感。 坐在旁边的四人看的目瞪口呆,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眨了个眼的功夫这俩人就抱一起去了。 秦知昼贴在云瓷耳边,叹息:“多少次了, 怎么还是不长教训。” 她的尾调拉的很长, 一句带着点威胁意味的话说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从邵羽那边看过来就是云瓷伏在秦知昼怀里, 耳鬓厮磨, 切切低语, 两人浓墨般长发交织在一起, 平添几分旖旎。 看的邵羽羡慕不已。 倪青指节抠起掌心, 又被云瓷夺走了热度,在场一大半的摄像机凑到云瓷面前拍特写,自从来了《说走就走的旅行》,她掌心快被抠破皮了。 cp粉快疯了,激动的热泪盈眶: 【官方发糖了】 【这是一场cp粉的狂欢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天姐姐妹妹,晚上死鬼宝贝】 【今天也是为昼瓷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 cp粉奔走相告,热闹的像是过年,两家唯粉不高兴了。 【请cp粉圈地自萌】 【抱走我们姐姐,不约不约】 所有人都在好奇,云瓷究竟说了什么。 宁斯看的很明白,这两个人根本不是粉丝说的感情好,秦知昼的情绪波动他相当清楚,她现在恨不得扒了那个云瓷的皮,什么狗屁绝美爱情。 他不屑地松了松领带,只听“啪”的清脆一声,手背被拍了一下。 “不要动不动扯领带。” “爸,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过来,”宁江火说,指着平板问:“这是小姐?” 宁斯赶紧盖上平板:“爸,您看错了。” 宁斯掀开平板,细长的眼睛眯起,像只老狐狸:“我没看错。” 宁斯垂头丧气:“我错了,爸,没有纠正过来老板仪态问题。” “好,真好。” 宁斯动了动耳朵,悄悄抬头瞥了父亲一眼,只见老父亲慈爱地看着屏幕里的两人,眼里含着泪花。 宁斯纳闷,他爸说的是不是反话? 他试探着喊了一句:“爸?” 宁江火从口袋里掏出折的整整齐齐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我失态了。” 说完丢下一头雾水的宁斯上了楼。 宁江火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书房布置得古朴典雅,推门满室墨香扑鼻,景晴正站在雕花红木桌子前练字,她手执毛笔,手腕悬而稳,下笔行云流水。 宁江火走到景晴身前,低声说:“夫人,查到了。” 景晴手一抖,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重重划出一道墨痕,她胸口剧烈起伏,努力深吸一口气,颤声问:“查到什么了?” 宁江火扶着景晴坐下:“云瓷本名云辞,辞旧迎新的辞,是云知的孩子。” 景晴猛地抓住宁江火,手背青筋凸起:“为什么要叫云辞,你说她是不是在怨我?” 宁江火手被抓出几道红痕,他面色不变:“不如去问问云知?” 景晴眼眶通红:“我不去,她走的那么决绝,连孩子都生了。” 晶莹的泪滴一颗颗砸到手背上,变成细碎的水珠滚落,很快晕湿一小块亚麻布的裙子。 宁江火叹息着拍拍景晴的背:“夫人,先去休息吧。” 秦知昼并不清楚母亲为了小白莲的母亲愁肠百结,真心话大冒险结束后,她看到云瓷手就痒,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导演安排行程。 依旧是熟悉的马甲,熟悉的喇叭,导演激情澎湃:“昨天你们撮合的三对黄昏恋老人就要结婚了,结婚怎么能少得了大摆酒席呢?为了能让老人酒席上的菜色多点种类,咱们今天的任务是采菱角。” 就在其他人面面相觑,目光交接无声询问这是什么折腾人的新花样时,言乐顿时亢奋。 小时候他经常去外婆家玩,学会凫水以后外婆带他采过好几次,言乐撸起袖子,干劲十足。 嘉宾在村支书的指引下来到了湖边,湖上绿波浩荡,菱形绿叶挤挤挨挨在一起,覆满了整个湖面。 工作人员搬出七个大木盆,村支书拿了个木盆做示范。 他把木盆放到湖上,坐进木盆里,木盆飘在水面上,村支书手深进水,用力一划,木盆破开密密簇簇的菱叶向着湖心驶去。 其他人也纷纷挑好自己的木盆,费劲巴拉拖到湖边。 个木盆准备就绪,导演一声令下,嘉宾们扒拉着木盆往里面爬。 言乐身形矫健,按着木盆边翻身坐了进去。 在他印象里采菱角都是提前坐在盆再被奶奶推进河里,导演蔫坏,为了节目效果逮着嘉宾一坑到底。 言乐轻松翻进圆木盆里,其他人可没那么容易了。 云瓷扒拉着木盆往里面跨腿,用力过猛木盆翻倒,把她扣了起来,云瓷挣扎着从木盆底下钻出来,气喘吁吁趴在上面。 单薄的衣服被水浸湿,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形。 秦知昼目不转睛盯着云瓷,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一幅幅破碎的画面在她脑海闪过,耳边萦绕诱人的低喘,优美的曲线贴在她掌心不断起伏。 第25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揉了揉太阳穴, 简直疯了, 她已经饥渴到幻想小白莲了吗? 肯定在在水里泡太久, 脑子里进水了。 秦知昼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看向其他人。 卫向夏抿着唇不言不语, 他仔细观察过言乐, 学言乐右腿先往盆里放。 人还没翻进去,菱盆先被他一脚蹬开, 滴溜溜转着圈飘远了。 卫向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追着菱盆越游越远。 言乐盘腿坐在盆里笑的前仰后合,没想到乐极生悲,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水里, 溅起半米多高的水花。 他从水里钻出来, 潇洒甩头, 细碎水珠四处飞溅,周围人躲闪不及, 被溅了一头一脸。 等言乐睁开眼时,他已经被愤怒的人群包围了。 言乐赶紧赔笑说:“姐姐们, 邵哥, 我错了。” “打人不打脸!” 四双手齐齐按着言乐头怼进水里, 水下咕噜咕噜冒起一串气泡…… 折腾了许久, 人终于坐上了菱盆, 向湖央划去。 天空一碧如洗, 湖水波光粼粼, 空气清新湿润,秦知昼歌兴大发,动人的歌声从唇齿间流淌出来,回荡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 所有人都陶醉了美妙的歌声里,除了倪青。 她意识到这是个拉踩云瓷的好机会。 倪青划到云瓷旁边,笑容虚假:“小瓷,我们和秦姐一起唱。” 秦知昼这首歌难度颇高,若是原身肯定唱不出来,虽然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但云瓷并没有唱歌的**,她双臂奋力一划,劈波斩浪,一溜烟消失不见。 前方传来云瓷高喊:“我不想唱啊倪青姐。” 倪青以为云瓷怕出丑才躲开,心里暗自得意,以后有很多激她唱歌的机会,她不信云瓷会一直躲。 两家粉丝撕的热火朝天: 【不愧是综艺咖歌手云瓷,唱歌的场合能跑就跑】 【倪青真丑,云瓷是正版,倪青就是高仿】 【唱功这么多年没长进,怕丢人现眼赶紧逃跑吗?】 【倪青是高仿】 【呵呵,你们蒸煮也就脸能拿得出手了,再过十年人老珠黄我看你们还能吹什么】 【倪青高仿】 其他家粉丝看不下去了,纷纷下场控评。 当只菱盆在湖央汇聚时,比赛正式开始,云瓷盘腿坐在菱盆里,身体稍微前倾,维持在一个既不会倾斜太严重摔进水里又能够得着菱角的平衡上。 她扯住一根菱,倒翻过来,菱角挂在上面,像牛角一样长着两个尖尖的角。 云瓷拧下菱角,掰开紫红色的外壳,露出乳白色的果肉,塞进嘴里,脆脆嫩嫩,还有点清甜。 她沿着直线一路向前终于采了半盆。 正当云瓷直起腰准备歇口气的时候,菱盆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云瓷扭头,看到言乐手握着根青色竹竿戳她的盆。 言乐眉飞色舞:“云瓷姐,为了我们的组的优胜,只能先牺牲你了。” 他早就和倪青商量好了战略,倪青离远一点采菱角,他去干扰其他人,刚才言乐成功掀翻了邵羽的菱盆,邵羽追了他十分钟都没追上。 现在云瓷盆里菱角堆成小山,可以下手了。 云瓷菱盆左摇右晃,她小心翼翼坐在间,死死扶着盆边,她也想过逃跑,如果倾身划水,木盆肯定会失去平衡,言乐只要用力一戳就能让她的菱盆翻倒。 到时候连人带菱角一起跌进水里,费了小半天功夫的成果就全部泡汤了。 言乐握着根竹竿气焰嚣张,竹竿挥过风声烈烈。 云瓷手都酸了,言乐用力一戳,她的盆就差一点翻倒。 云瓷吓得放声尖叫:“啊——” 尖叫声惊动了秦知昼,她毫不犹豫跳进水,潜到言乐旁边,从他后面钻出来,拖着盆底用力一掀。 “扑通”一声,言乐连人带竹竿一起跌进水。 秦知昼胳膊扣住言乐脖子,冷笑一声:“小子,很嚣张嘛。” 言乐惨嚎:“啊,秦姐我错了,痛痛痛痛痛。” 秦知昼缓缓松开手臂,言乐一溜烟跑了。 秦知昼冲着云瓷挥了挥手,浓密的长发被水浸湿贴在脖子上,纤羽似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云瓷心忽然漏跳一拍,手足无措地冲秦知昼摆手。 秦知昼一不做二不休,把倪青和卫向夏的菱盆也掀翻了,湖里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往里掉。 日头渐渐升高,比赛快要结束。 秦知昼游到云瓷身边,护着她往岸边走小心提防其他想要偷袭的人。 她眉眼凌厉,目光灼灼,一时半会竟没人敢上前来,只能远远缀在后头。 直到两人顺利上岸其余人才陆陆续续从水里钻出来。 导演一眼扫过三堆菱角,宣布:“最终获胜的人是秦知昼和云瓷小组,胜利的小组将获得特殊待遇,明天学习缝荷包,输掉的队伍三位男士抬花轿,女士做媒婆。” 导演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倪青头上,节目组为了收视率真是豁出去了。 倪青将耳边的发丝掖到脑后,柔柔一笑,心里暗骂节目组脑子有病。 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小仙女人设只要穿上媒婆装,脸上点上痣就全毁了,她已经想到了明天参加婚礼表情包满天飞的盛况了。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秦知昼和云瓷其他人早就被拉走帮忙去了。 云瓷和秦知昼吃过早饭去了村里刘奶奶家学习缝荷包。 刘奶奶家简朴干净,偌大的客厅没有任何家具,光洁的地面上摆着几个蒲团,旁边是三个圆圆的针线篓子。 刘奶奶花白的头发梳到脑后挽成髻,用网子笼起,凑近了能闻到桂花的香味。 云瓷甜甜打招呼:“刘奶奶,您头发真香。” 刘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拉着云瓷让她坐下:“我抹了桂花油,可香,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用这个了。” “难怪这么香呢。” “小姑娘长得真俊,结婚了没?” 云瓷跪坐在蒲团上:“还没呢。” “你今年多大了?” “奶奶,我今年二十了。” “二十啊,真好,奶奶有个孙子,人老实,很帅,和你差不多大,奶奶给你介绍介绍?” 和老人谈话最后总会绕到终身大事这个问题上,云瓷连忙拒绝:“不用了奶奶,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事业为重。” 刘奶奶拍着云瓷的手,她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静静长得又好看,嘴巴还甜:“唉,也是时候考虑一下了嘛。” “奶奶,您孙子高大英俊,说不定您早就有孙媳妇了,就等过年领回家给您看了。” 秦知昼跪坐在蒲团上,津津有味地听云瓷和老人家一问一答,欣赏云瓷提到介绍老人孙子时窘迫的表情。 和老人家絮叨完云瓷身心俱疲,不管哪个世界都免不了被催婚的厄运。 刘奶奶分给云瓷和秦知昼两个针线篓子,戴上老花镜说:“先把线穿上。” 云瓷以前经常绣十字绣,穿针引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她拿起针,搓了搓线头一下就穿了进去。 秦知昼一手拿针,一手拿线,线头对准细小的针孔往里捅。 连续穿了四五次都没穿进去,线头反而劈成三四股。 云瓷刚要来帮忙,系统诈尸似的冒出来:“请对秦知昼说‘穿针之前不舔一下是进不去的’” 云瓷:“???” 第26章 主人,不可以 系统的任务每次都让云瓷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她算是看明白了, 早晚有一天得死在系统手里。 “你是不是看我活着挺闹心?” 云瓷脸拉的老长, 恨不得敲烂038狗头。 038不慌不忙:“二十生存点。” 二十生存点是能多活二十个月, 四舍五入就是两年。 “早说嘛,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云瓷立马变了态度,亲亲热热地对系统说:“你要是再加两年, 我亲自替秦知昼舔。” 饶是系统早有准备,还是被云瓷的无耻程度震了一下。 038说什么也不肯加,云瓷只好遗憾放弃。 秦知昼拧着眉头和针线搏斗,手指捏针捏的都快僵硬了,刘奶奶看不过眼, 刚要过来教秦知昼穿针, 就听云瓷说:“秦姐姐, 穿针的时候舔一下才容易穿进去。” 刘奶奶连声应和:“对对对,舔一下容易穿。” 听到刘奶奶的话, 云瓷半悬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有老师作证, 秦知昼应该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秦知昼疑惑看向云瓷:“怎么舔?” 她干脆把针线放云瓷跟前, 揉着酸溜溜的手指:“做个示范。” 云瓷捡起针线, 后悔不已, 二十个生存点亏大了。 她丹唇微启, 从秦知昼这边能看到怯生生藏在里面的舌.尖, 又粉又嫩, 泛着盈盈水光。 秦知昼脑袋里又开始浮现破损的画面,云瓷哭着喊不要了,秀气的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她看的口干舌燥,认真思考最近是不是年纪到了,开始变得欲.求不满,前段时间听着姐姐声音自.慰,现在看到最讨厌的小白莲粉嫩的舌.尖浑身发烫,浮想联翩。 秦知昼将理由一股脑推到荷尔蒙上面,毕竟她也三十岁了,荷尔蒙分泌旺盛实属正常。 劈成三股的线头被云瓷抿了一下以后合为一体,秦知昼对准针孔,一下就穿了进去。 刘奶奶开始教两个人缝荷包:“听说古代有情人定情会互送荷包,现在大部分人没有这个传统了,也就我们族把这个风俗流传了下来。” 针线灵活游走在布料上,刘奶奶教的仔细,两个学生学的认真,不知不觉半上午时间过去了。 两人手里的荷包现在是个半成品,刘奶奶笑容慈祥和蔼:“你们回去以后闲的没事自己绣上两针,绣完可以送给心上人。” 还没聊几句节目组就催促两人参加三对老人的婚礼,云瓷收起荷包和刘奶奶挥手告别。 碧空如洗,路上花香扑鼻,云瓷步履轻快,走出小径踏上大路时,面前走过一队迎亲的人。 前头个青壮年开路,后面跟着三匹温顺的马,甩着响鼻踢踢踏踏,马后面是三台花轿,花轿旁边跟着倪青,云瓷多看了两眼,差点笑出声。 倪青头发梳成髻,黑色嵌宝石的发箍箍在额前,耳朵上插了一朵大红花,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嘴角点了一颗媒婆痣,手上托着旱烟袋,一副标准的媒婆打扮。 倪青强撑着笑脸,跟着迎亲队伍。 比起倪青,其他三个人待遇算是不错,起码不算难看。 他们穿着红褂子,额头上绑着黑色汗巾,连最面嫩的卫向夏也有了几分英武的感觉。 他们抬着花轿向前走,言乐眼见看到云瓷和秦知昼,喜滋滋地挥手打招呼。 云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用口型说帅气。 言乐顿时心花怒放,手舞足蹈,轿子忽然摇晃起来,吓得言乐赶紧停下动作,老老实实不敢乱动。 云瓷和秦知昼跟在迎亲的队伍后面到了结婚的场地。 三家同时举办婚礼,老人的子女一合计,干脆一起去个宽敞的地方办,于是将目光投向了村口的广场。 广场上人来人往,挤挤攘攘,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挤到了广场前,老人是节目组撮合的,节目组阔气,连酒席钱都出了,广场上摆满了圆桌和椅子,足够整个村的人美美吃上一顿。 云瓷大开眼界,每个地方的婚礼都不一样,尤其是那些久远的小村子,还保留着之前的习惯。 礼成以后到了万众期待的吃酒席环节,水桥村算是个大村,村里上千村民,流水宴足足摆了三个小时才逐渐散去。 吃饱喝足的村民唱着歌往回走,欢快的歌声回荡在小山村里,云瓷受到感染,轻轻哼了两句。 偏偏倪青耳尖,被她听到了。 倪青早就想找机会和云瓷对歌,总算被她逮到机会,现在就是踩着她往上爬的好时机。 倪青快走两步,跟上云瓷,假意吃惊:“小瓷唱歌真好听。” 云瓷谦虚说:“哪里,随便唱两句,一般水平。” 倪青双手背在后面,怂恿:“太谦虚了,小瓷,不如我们一起唱山歌吧,听你唱我嗓子也痒痒。” 云瓷一眼就看破了倪青的小心思,再不和她唱一次,恐怕她能纠缠很久,云瓷索性答应下来:“好啊,倪青姐多多指教。” 倪青心一喜,上钩了,接下来只要吊打云瓷,再安排经纪人买通稿,上热搜,借着云瓷成就自己。 云瓷答应唱歌,她自己没什么反应,粉丝先炸了。 【靠,倪青要不要脸,和我们姐姐唱什么歌,跟你很熟吗?】 【呵呵,有本事比写歌啊,我的妈真是盛世白莲,想碾压我们姐姐直说啊,拐弯抹角的整那些幺蛾子干啥】 倪青粉丝马上对线: 【笑死了,一个歌手最根本的就是唱功好吗,你们主子唱功不行怪谁】 【真是搞笑了,最大的盛世白莲竟然说青青白莲,药店碧莲】 除了对喷的粉丝还有担忧云瓷的理智粉: 【卧槽我好担心,从来没听过姐姐唱山歌,这特么得科班出身才能唱吧】 【担心 1,姐姐的长处明明是创作,唱歌什么的根本不擅长啊】 云瓷自己的粉丝都看不上爱豆的演技,更别提路人和倪青粉了。 【我有预感,这绝对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啧,云瓷胆子够肥啊,流行歌都唱不好还唱山歌】 【倪青是科班出身吧,我不看好云瓷】 【吃瓜吃瓜,我就知道每个真人秀到最后会变成撕逼节目】 倪青那个叫“我爱倪青”的富二代粉丝直接刷了满屏飞机游艇预热,发弹幕说:“来来来,押青青赢的扣1,云瓷赢的扣2。” 满屏11111,云瓷粉丝的222在路人和倪青粉压制下显得单薄可怜。 一个小小的0划过,后面跟着一条弹幕: 【0……艹,真幸福,平时遍地飘0,无1可靠,现在我竟然被1包围了】 【快点打醒前面的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第27章 主人,不可以 这条评论被粉丝截图发到微博上面, 没想到被营销号转发突然火了, 还上了热搜。 节目组看准机会买水军联系营销号狠狠炒作一番, 顶上了热度前十。 很多路人闲得无聊跑来围观那个可怜的小0, 直播间人数猛增。 有路人说, 【云瓷之前街头卖艺时候不是唱了一段吗?我觉得挺好听的】 【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吧】 富二代粉丝终于发弹幕了:【不可能, 一个月前我还听过云瓷车祸现场,好家伙, 差点给我整残了】 【我看到了什么,榜一竟然是活的】 【和土豪留影】 没有人相信云瓷唱功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突飞猛进,除了她的真爱粉其余全在看笑话。 云瓷科班出身,民族美声通俗造诣颇深,她本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对倪青的挑衅不予理会, 只不过倪青蹬鼻子上脸, 三番两次怂恿她唱歌出丑,云瓷也不是泥人, 任由别人揉捏不还手,倪青脸都凑上来了, 她不扇一巴掌简直对不起倪青的热情邀请。 真人秀采用直播形式, 没有后期修音, 非常考验唱功。 倪青假惺惺谦让, 让云瓷挑歌, 云瓷也不推辞, 挑了老李头和魏大娘的定情曲《半山坡》。 只有这首歌她还算熟悉。 云瓷找节目组要来乐谱, 粗略翻了一遍,她的粉丝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下午四点的阳光脱去了正午时的炎热,变得柔和起来,清风打着旋吹过,吹来阵阵青草香。 本应是安宁祥和的景象,言乐却莫名感觉到一丝硝.烟味。 倪青先开嗓,她的嗓音无愧于人设,声音甜美带着一丝空灵,高音游刃有余,邵羽和秦知昼喁喁私语:“有倪青珠玉在前,云瓷除非唱功比她更出色,否则铁定输给她。” 秦知昼瞥了他一眼,神色意味不明:“不一定。” 邵羽惊讶挑眉:“你看好云瓷?” “倪青高音干涩不圆润,转音气息不稳,基本功很差。” 邵羽听不出来,好奇问秦知昼:“你觉得云瓷唱的会更好?” “你继续听。” 秦知昼懒得和非专业人士解释,邵羽习惯了,也不再多问。 言乐和卫向夏也凑在一堆,他俩都是演员,对音乐一窍不通,仅限于好听与不好听。 言乐边听边点头,煞有介事点评:“嗯,不错不错。” 卫向夏听不出来,以为言乐懂,问他:“哪里不错?” “唱得不错。” 卫向夏:“……” 倪青粉丝的彩虹屁不要命地拍,夸赞自己姐姐的同时还不忘diss对家: 【靠,什么叫天籁,这就叫天籁】 【对青青始于颜值,忠于才华,陷于人品】 【唉,青青唱这么好,简直不给对面狗的主子活路啊】 倪青心暗自得意,准备了多时的通稿终于有机会发了,今天她一定要狠狠碾压云瓷。 云瓷粉不管信不信神都在求认识的各路神佛保佑姐姐输得不要太惨,粉丝连欢喜佛都求上了,正主却气定神闲,丝毫不慌,倪青唱完她立马接上,嗓音柔婉,唱出了少女的娇羞心事。 《半山坡》是多声部民歌,云瓷不同声部发音又稳又准,高音柔而不尖,倪青脸上煞白,嘴唇失去血色,她终于明白,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想踩云瓷上位,结果为云瓷做了嫁衣,倪青羞恼愤恨,她不敢抬头看云瓷,生怕暴露眼的嫉恨。 云瓷粉登时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你竟然悄悄进步,不带我们】 【靠靠靠,我听到了什么,来,对面的狗儿子继续跳,打脸了吧,我们姐唱的更好听】 【本音乐学院学生表示,云瓷全线碾压倪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爽!】 邵羽饶是不懂音乐,也能听得出云瓷唱功更高一筹,他心悦诚服,低声和秦知昼说:“你是对的,云瓷歌声听起来更顺耳,她们两个人的差别有多大?” 秦知昼眼瞳漆黑幽深,只说了简单的四个字:“云泥之别。” 邵羽没想到秦知昼对云瓷评价如此之高,忍不住多打量云瓷两眼。 少女负手站在阳光底下,桃瓣般莹润的双唇开合,吐出一串串动人歌声,她气息平稳,神态自然,似乎唱民歌对她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反观倪青,细看神色有些惶惶,心思已经不在唱歌上,两人高下立判。 一曲终了,现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围观的村民鼓掌欢呼:“小姑娘唱的真不错。” “再来一首。” 云瓷鞠躬致谢,倪青慌忙跟上。 后半段倪青完全不在状态,死忠的倪青粉不敢说爱豆唱的比对家好,只好放狠话: 【你们别得意了,一首歌唱的好能代表什么,其他歌我们姐姐照样碾压你们】 【就是,云瓷家的粉丝真可悲,主子唱好了一首歌她们就跟过年似的欢呼雀跃】 还有一部分理智倪青粉: 【有一说一,我觉得这首歌云瓷唱的比青青好听】 【对不起青青,我要爬墙了,云瓷真好看】←这是颜狗 云瓷粉扬眉吐气: 【姐姐又美又靓,唱歌还好听,不给别人活路】 【啊我死了,我已经深深被云瓷征服了】 【姐姐宝藏歌手,我一直以为她只会唱通俗,没想到民歌也会,唱的还辣么好听】 路人纷纷被云瓷圈粉: 【人美声甜,i了i了】 【啧,我是来看骚0的,没想到粉上了云瓷】 【同看同粉 1】 【万万没想到,这节目卧虎藏龙,想听云瓷和秦知昼合唱】 【前面的,你去看录播,前面秦知昼说过想和云瓷合唱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马上就去!】 眼尖的云瓷粉忽然发现榜一悄悄改名字了。 【卧槽,姐妹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榜一怎么改名字了】 【姐妹你没眼花,榜一确实改名字了】 【笑死了,无脑舔土豪的倪青粉,你家榜一怎么不爱你家主子了,名字都改了,有意思】 【牛皮啊,这么现实的吗,倪青不得气死】 云瓷狠狠圈了一波粉,节目组借着骚0的热度又把#云瓷和倪青山歌对唱#刷上热搜。 第28章 主人,不可以 继《夜袭》之后, 云瓷再上热搜。 祁麟借着热度为云瓷好好运作了一番, 一时间, 代言、节目邀请纷至沓来。 《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一期节目至此也落下了帷幕, 嘉宾在村子里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就可以离开。 早上点, 村头被围得水泄不通, 各家经纪人助理翘首以盼,见到自家艺人眼前一亮, 急匆匆迎上来问长问短。 云瓷拖着行李箱跟在秦知昼后面,秦知昼突然停住脚步,云瓷没刹住,差点撞到秦知昼。 她从秦知昼身后探出头,看到对面呼啦啦涌上来一群人。 最前面是个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美妇, 和秦知昼一样, 也是个从头发丝到手指甲无一不优雅矜贵的女人。 她脸色略有些苍白, 眉头常年紧蹙,印堂处多了两道淡淡的细纹。 美妇身后跟着个戴着金框眼镜的青年, 穿着一身挺括的西装,青年身后是云瓷熟悉的小一等人。 美妇不紧不慢走到秦知昼面前, 秦知昼有些意外, 母亲一直都是放养她, 今天竟然亲自来接她, 难不成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升起的? “妈, 你怎么来了?” 景晴不着痕迹扫了云瓷一眼, 慈爱地看向自己女儿:“来看看你瘦了没。” 她抚上秦知昼鬓角:“憔悴了一点。” 云瓷瞧着艳光四射的秦知昼, 深深怀疑景晴眼神不太好使。 “没有憔……” 还没等秦知昼说完,景晴迫不及待转向云瓷:“小凤凰儿,这位是你的朋友?” 秦知昼不满的说:“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凤凰儿了吗?” 景晴敷衍的点点头,目光热切盯着云瓷,又问了一遍:“这位是你的朋友?” “她是云瓷,也是舅舅公司的歌手。” 景晴毫不留情甩开秦知昼,走到云瓷面前,牵起她的手:“原来叫云瓷,真是个好名字。” 秦知昼:“???”我怎么感觉云瓷才是您亲生的。 祁麟早就来了,他认出了秦家现在的当家景晴,没有贸然上前,站在原地等云瓷。 基本上景晴和云瓷是一问一答,景晴甚至还抽空拿出手机扫码加了云瓷微信。 她在备注上输入云辞两个字,拿给云瓷看:“是这个字吗?” “不是,是瓷器的瓷。” 景晴把辞改成瓷后,状似无意说了句:“百科上面显示你本名是不辞而别的辞,听上去有些伤感,有什么具体含义?。” “这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 景晴听到这话心脏针扎似的疼。 景晴收拾好情绪,拉着云瓷,亲热地聊起家常。 开始还算正常,你多大了家里多少人,后面越说越离谱,什么有没有心上人,有空多来家里走动走动,陪陪她这个老太婆。 她赶紧制止景晴:“妈,云瓷还有工作,别耽误她时间了。” 景晴嗔怪地瞪了秦知昼一眼,依依不舍的和云瓷告别:“小瓷,有空来我们家玩。” 景晴终于跟着秦知昼离开了,云瓷手机突然响起微信提示音,她打开一看,景晴竟然发来一条定位,后面跟着一条笑脸的信息:小瓷,这是我家的位置,记得来玩哦。 云瓷:“……” 秦知昼前脚刚走,云瓷后脚也和祁麟一起离开水桥村。 路上祁麟告诉云瓷:“公司给你配了个助理,今年大学刚毕业,名字叫苏茜,我提前接触了一下,人还不错喔,做事细致认真,一点都不浮躁,很负责的小姑娘,听说还是你的粉丝喔。” “你待会回家休息还是先去看一看苏茜。” “先去见见苏茜吧。” 祁麟给苏茜发消息,让她去办公室等着,两人直奔天成娱乐。 推开办公室门,苏茜早就在里面等着,云瓷看到她的背影莫名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等她转过身,才发现竟然是之前把她头发塞到胸里的狂热粉丝。 苏茜看到云瓷眼前一亮,兴奋地跑过来:“云瓷姐!” 云瓷扯了扯嘴角:“你好。” “云瓷姐,我好喜欢你!听说你在招助理,我就马上来应聘了,以后可以和云瓷姐日日夜夜在一起,想想就好兴奋。” 云瓷听得头皮发麻,拉着祁麟转身走出办公室。 她站在走廊里,小声和祁麟说:“不能要她,这个人之前和我合过影,行径像是私生饭。” 明星和经纪人对于私生饭深恶痛绝,祁麟听到这话马上去和公司人事商量把苏茜调岗。 人事部效率极高,苏茜很快就接到了调岗通知,临走前贪婪地注视着云瓷:“云瓷姐,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祁麟啐了一口:“真是个疯子喔,私生饭最讨厌了啦。” 云瓷:“噗。”你这话又软又萌,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云瓷又和祁麟商量了工作上的事情,谈完以后已经午十一点,两人一起用过午餐,云瓷就回家了。 她身心俱疲,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睡了个香甜的午觉。 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五点,夏天日头越来越高,五点天仍大亮,云瓷躺在床上玩消消乐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 云瓷有点纳闷,谁给她寄的快递。 她全副武装,戴上口罩墨镜下楼取快递,快递小哥风尘仆仆赶来,把一个大快递盒子递给云瓷。 云瓷问:“帅哥,请问这个快递可以查到是谁送的吗?” 快递小哥抱歉说:“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寄快递没有实名制,所以您只能根据快递单号上面的电话和寄件地址查询一下。” 云瓷收起快递,客气道了声谢,目送快递小哥骑车安全离去。 云瓷回家以后找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隔开快递盒子,里面是个做工精美的包装盒,上面绑着漂亮的蝴蝶结。 云瓷打开包装盒,里面都是云瓷的周边,琳琅满目,塞了满满一盒子。 云瓷挑了一个精巧可爱的立牌当做钥匙扣挂在钥匙上,心想寄快递的一定是个真爱粉。 接下来的几天,云瓷陆陆续续收到了人形立牌、护身符、杂志等快递,林林总总摆满了客厅一角。 云瓷拍了照片发到微博上面:不知道哪位可爱的粉丝寄给我很多可爱的小玩意,虽然我很喜欢,但是请你不要再破费了哦,发射爱心.jpg 下面评论一水的哇,好可爱,想买。 第二天云瓷又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云瓷取快递时小哥都开始打趣云瓷是不是男朋友寄的,云瓷笑说没有男朋友,抱着快递盒子回家了。 今天的快递盒子很轻,云瓷拆开盒子,里面竟然放着一套性感的蕾丝镂空情趣内.衣,内.衣旁边摆着一张纸条。 第29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拿起纸条, 入手滑润,清香扑鼻, 浅黄色的细线信纸上写着每次想你的时候我都会穿着这套内.衣自.慰,你看,上面还有爱你的痕迹。 内.裤上沾着一层干涸的白色痕迹, 盒子里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臊味。 云瓷手一抖, 仿佛被蜜蜂蛰了似的, 信纸飘然落地, 她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拼命洗手, 用消毒液仔细搓了四五遍才罢休。 本来以为是个有钱的真爱粉,没想到是个私生饭。 一想起来情趣内衣,云瓷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以前也遇到过私生饭,最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合影或者在她参加活动时尾随, 如此恶心的私生饭还是头次见。 云瓷蹙眉沉思,她接触过的私生饭只有苏茜一人, 苏茜曾成功应聘上她的助理, 想必手有她的住址。 每次有八卦038必然在场:“哇, 哇哇哇哇哇。” 云瓷没好气地说:“哇什么哇, 你妙蛙种子吗?” “这私生饭对你是真爱哇。” “什么私生饭,私生犯才对。” 云瓷边说边走进厨房, 找出洗碗用的橡胶手套戴在手上, 将快递重新密封起来, 拨通祁麟电话。 祁麟很快接通:“喂, 小瓷。” “祁哥, 我最近收到几个私生饭的快递,怀疑是苏茜寄来的,能不能麻烦你想办法搞到苏茜的头发,我拿去做dna鉴定。” 祁麟心里一紧,私生饭担忧问:“苏茜做的过分吗?鉴定结果出来要不要报警?” 云瓷犹豫了一瞬:“等结果出来我找她谈谈吧,她还年轻,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还有大好前途,因为一时的糊涂留下案底一辈子都会受影响。” 祁麟叹了口气:“我去给你找套新的房子,先去新房子住段时间吧。” “谢谢祁哥。” 挂断电话以后,云瓷将快递盒和里面的东西拍照保存下来,她找出客厅里的监控拷贝下来和照片一起放到u盘,这些都是以后劝说不成报警的证据。 祁麟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送来了苏茜的头发,他嘱咐云瓷待在家里,亲自带着苏茜头发和快递去做dna鉴定。 dna鉴定结果很快出来,果不其然,快递是苏茜寄来的。 云瓷约苏茜私下里见面,苏茜欣然赴约。 云瓷将见面地点定在一家保密性良好的私人会所,她进包厢的时候,苏茜早就坐在里面等着了, 见到云瓷激动地跑过来,试图和云瓷拥抱。 云瓷从包里掏出一根半米长,小指粗的细棍,顶着苏茜肩膀:“离我远点,我私生饭过敏。” 苏茜不信邪,试图上来强抱。 云瓷慢条斯理拉开包,露出琳琅满目的电警棒、电击木仓、防狼喷雾。 苏茜脚步顿住,不甘不愿和云瓷保持一米距离。 云瓷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在一起,苏茜眼神炽热,在云瓷修长的腿上不断游移。 云瓷恶心坏了,细棍敲敲桌子:“麻烦你抬起头,直视我。” 苏茜抬起头,云瓷还是头次仔细打量她。 苏茜长了一张清秀干净的脸,杏仁眼圆溜溜的,看上去单纯无害,偏偏追星手段偏激恶劣,惹人厌烦。 她眼神贪婪,像是要把云瓷扒皮抽骨,吞进肚子里。 “收起你那恶心人的视线。” 云瓷把玩着手上的电警棒,苏茜脸皮一抽,低下头,额前长发划落,掩盖住面容。 云瓷来前还想和她好声好气谈一谈,没想到苏茜越来越神经质,就像个疯子一样。 云瓷指尖慢慢敲着桌子,“咚咚”的敲击声重重砸在苏茜心上。 她盯着云瓷粉嫩细腻的指尖,喉咙动了动,咽了下口水。 “我已经知道最近收到的快递都是你寄的了,还有那件内.衣。” 苏茜突然抬头,哑着嗓子问:“喜欢吗?” 云瓷包里的录音笔正在运转,她没想到苏茜竟然大大方方承认了,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周折。 她一想起那套内.衣就犯恶心:“不喜欢!我希望你能理智追星,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报警处理。” 038小声哔哔:“穿秦知昼内.裤也没见你恶心,双标。” “你闭嘴。” 038非但不闭嘴,还要继续哔哔:“还穿了好几次。” “滚开,死三八。” “啧,不开窍。” 038哔哔完继续看热闹。 散在额前的头发挡住了苏茜扭曲的神情,她轻轻“嗯”了一声:“我不会再做了。” 苏茜答应的太快让云瓷有种不真实感,她有些狐疑:“真的?” 苏茜拨开额前的散发,水汪汪的杏仁眼含着水光,看上去十分真诚:“真的,我就是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云瓷半信半疑,离开时又叮嘱苏茜一遍,苏茜乖乖点头答应。 苏茜既然认错,云瓷暂时没有搬去新房子,第二天早上点,她收到了苏茜发来的消息。 【云瓷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亲手给您做了个小礼物,希望您可以收下。】 云瓷放下手机,心想小姑娘也不算无药可救。 没过多久,云瓷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还是熟悉的塑普:“您好,您有一个运达快递,请来小区门口取一下。” 估计就是苏茜寄来的道歉礼物。 云瓷看在是小姑娘亲手做的份上,没有退回去,签收了包裹。 她找出小刀,割开包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可爱的小盒子,上面画着粉红色的小猪佩奇。 云瓷猜里面一定是个可爱的手工小礼物。 她拆开包装盒,一股浓郁的咸腥味溢出来。 里面装了十几团皱皱巴巴的卫生纸。 云瓷开始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等明白以后,怒火“噌”的一下涌上来,在胸来回翻腾,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既然苏茜毫不悔改,还变本加厉,云瓷也不再顾忌她年纪小,留案底影响前途,直接拨通报警电话。 最终苏茜被处以十日拘留和五百元罚款。 拘留前苏茜冲云瓷用口型说:“云瓷姐,等我出来。” 云瓷忽然打了个寒战,收拾东西住进了祁麟找的新房子。 云瓷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照片被狗仔拍下来,喜滋滋的编辑,准备添油加醋发个大新闻,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找过来,开了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 照片很快摆到了景晴的桌子上,一同摆上去的还有一份记录着前因后果的件。 她翻完件,眉眼间涌动着怒意,宁江火笑呵呵问了句:“我安排人去处理?” “去吧,一定要好好处理,”景晴冷冷道,好好两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明白。” 十日之后,云瓷过得颇有些提心吊胆,祁麟帮她申请了两个保镖。 第十五天,一大早门铃就响了。 云瓷收拾齐整开门一看苏茜站在门口。 她扭头进屋,麻利关门,苏茜赶紧挤进一条腿,支着门急吼吼喊:“云瓷姐,我是来道歉的!” 云瓷阴沉着脸:“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能找到这里。” “云瓷姐,我真的是来道歉的,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苏茜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云瓷姐,我之前脑子里进水了才做出那么多傻逼的事,你打我骂我都成。” 云瓷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苏茜突然来认错。 “等我打你骂你以后你再报警拘留我?” 苏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没有那么想。” “你为什么会来道歉。” 苏茜打了个哆嗦,面上浮现惊恐之色:“是个穿黑衣服的人让我来的,他说他是景家人。” 一提起那个穿黑衣服的人,苏茜犹如惊弓之鸟,那人跟魔鬼似的,没少折磨她。 苏茜说起是景家人,云瓷心里有数了,她沉吟片刻:“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苏茜期待的问:“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手写完三十万字的检讨,我就什么时候原谅你,记住,是手写。” 第30章 主人,不可以 苏茜表情凝固了, 她来之前想过无数被罚的办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云瓷惩罚她的方法是手写三十万字检讨。 她脑袋飞速运转,高时一篇八百字的作写半个小时,如果快点写说不定半个小时能写一千字, 一个小时也就是两千字,一万字要写五个小时, 三十万字要写一百五十个小时。 一百五十个小时需要不眠不休写天多, 如果平均下来,一个月差不多能写完。 这样算下来, 也不算很难。 苏茜小心翼翼地问:“云瓷姐,检讨书什么时候要?” 云瓷瞧她表情就知道她没意识到写三十万字检讨的可怕, 微微一笑:“不急, 两个月内写完给我就行。” 苏茜一口答应下来:“好, 还有其他的吗?” 云瓷怜悯的看着她:“没有了,你回去写吧, 记得不能抄袭,也不能多次重复。” 苏茜不懂云瓷为什么一脸怜爱, 挠了挠头离开云瓷小区。 回家的路上苏茜去了一趟体店,买了厚厚一大摞信纸和一盒性笔。 她怕写起来手太累,信纸和性笔买的都是店里最贵的。 回家以后苏茜看了个电影,洗了个热水澡,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决定第二天再写, 反正云瓷给了两个月的时间, 完全没有问题。 翌日上午十点,苏茜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刷拉”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屋子里,苏茜没有防备,眼睛被阳光照的生疼。 她揉了揉眼睛走进洗手间洗漱,等全部收拾好,精神奕奕坐在书桌前,已经十一点了。 苏茜淡淡地想:“写个检讨能有多难。” 她还特别悠闲地走到父亲书房,挂了一些沉香,放进香炉里点燃,袅袅烟雾升腾,浓沉的香味慢慢散开。 苏茜美滋滋,日积月累,说不定信纸上也会染上沉香的味道,一想到云瓷冷玉似的手握着信纸的场景,她就热血沸腾,恨不得云瓷手握着的是她的腰,她的腿,她的全部。 如果能雌伏在云瓷的身.下,就算现在死了都甘愿。 苏茜发了一会儿呆,回神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她瞧了一眼干净的信纸,扔掉笔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新的贴身衣物。 黏糊糊的感觉一扫而空,苏茜午吃了阿姨做的饭,香喷喷地睡了个午觉才爬起来打算写检讨。 苏茜坐在桌子前,提笔在信纸上写了三个大字—检讨书。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 苏茜接通电话,是她闺蜜打来的。 “茜儿,今晚上出来玩不?” “去哪里?” “城南新开了家酒吧,老板是我朋友,我要去捧场。” 苏茜有点犹豫:“我去不了,要写检讨。” “啥玩意?可以啊小姐妹,大学毕业了还要写检讨,你干什么了,把你爸妈气着了。” “不是我爸妈,我在家里老老实实从来不惹事,我爸妈怎么可能罚我。” “那是怎么回事?” 苏茜不想告诉小姐妹,小姐妹死缠烂打,磨了她半个小时,苏茜终于开口:“是云瓷。” “云瓷?你喜欢的那个小明星?你怎么人家了?” “我给她寄了点小物件,惹怒了她,她就罚我手写三十万字的检讨。” 苏茜小姐妹由衷感叹:“牛批,是个狠人。” 苏茜手指在桌子上摆放着的云瓷照片上婆娑:“我怀疑她其实没有那么讨厌我给她寄的东西,只让我写检讨,还给了两个月时间。” 苏茜小姐妹发现自家好闺蜜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手写三十万字检讨,还不能百度,不能重复,这特么都比得上酷刑了,苏茜这丫的语气还很荡漾,好像写的不是检讨,是她和云瓷的小黄。 “她让你写你就写啊?” 苏茜苦着脸:“不写不行,云瓷背景很深,和景家有点关系。” 小姐妹倒吸一口冷气,她和苏茜也算是个富二代,家里有点资产,但是和景家这个庞然大物比起来,就和巨兽脚底下的蝼蚁差不多。 “傻逼,连人家背景都没搞清楚你就作,活该,今晚上别来了,在家里好好写检讨吧。” 小姐妹干脆利落挂了电话,苏茜把手机随手一扔,捏着笔开始写检讨。 信纸厚薄适,表面光滑,笔尖落在上面流畅写出一行行字。 尊敬的云瓷小姐: 对于我前些日的过激的行为给您造成的困扰,我感到非常抱歉…… 苏茜写完非常抱歉突然卡壳了,咬着笔头思考接下来应该写什么。 她想了十几分钟,犹豫着写她的行为给云瓷造成的困扰,以及她悔恨的心情。 这两点她硬是挤出五百字,五百字后又停住了,接下来应该写什么? 苏茜开始慌了,写检讨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她打开手机,百度检讨书怎么写,网上模板无数,最长的只有一万字。 苏茜傻眼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三十万字检讨应该怎么写。 她趴在桌子前,攥着笔强迫自己往上面写,写出来的检讨干巴巴的,读起来生涩拗口,语句不通顺。 没日没夜写了三天,才写了五千字,苏茜终于忍不住,抹起眼泪。 眼泪沿着脸颊蜿蜒而下,滴在信纸上,刚写的两百字晕染开,苏茜手忙脚乱扯纸巾擦,结果用力过猛,信纸裂开一道口子。 苏茜“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就是傻逼,追什么星,以后再追星我就是猪。” 哭完还得继续写,苏茜边抽抽搭搭边艰难地写检讨,右手又酸又疼,指被笔蹭的通红,她强忍疼痛,笔尖划过信纸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一转眼就到了周五。 苏茜过的煎熬,云瓷也坐立不安,一到周五就要接催命似的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终于停在八上。 第31章 主人,不可以 八点一到, 云瓷点开通讯录, 找出写着凤凰儿的备注拨了过去。 秦知昼刚洗完澡, 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侧,晶亮的水珠沿着脖颈滚滚而下, 隐没在洁白丰润的胸口里。 她翘着二郎腿, 饱满似月的足尖挑起拖鞋晃来晃去,左手上勾着个浅蓝色的半成品荷包,右手紧攥着电话, 八点刚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秦知昼飞快接通电话, 大提琴似的磁性低沉声音透过听筒不住往她耳朵里钻,秦知昼还没开口先软了半边身子。 听到姐姐说话, 她的心又酥又胀, 酸酸麻麻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不自觉蜷起脚尖, 话音带着几分娇软:“姐姐~” 云瓷一脸懵逼,秦知昼被盗号了? “好好说话。” 秦知昼开了外放,窝在沙发上吃吃地笑:“听到姐姐声音我就很开心。” “姐姐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 “以后我可以主动给你打电话吗?每天等姐姐电话太煎熬了。” 秦知昼对原身的感情比她想象的深。 原身握着一张王炸却把牌打得稀烂, 秦知昼绑架原身当天,想必原身的心情很复杂吧。 “仅限于每周五晚上八点, 如果我没有给你打电话, 你可以拨给我。” 秦知昼握着电话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自从前几星期对姐姐产生难以启齿的欲.望之后,她就不甘心每周只能和姐姐通一次电话了,贪心的想要更多。 “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秦知昼想了想:“好玩的事情没有,姐姐你还记得小白莲吗?” “记得……”云瓷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妈好像很喜欢她,昨天在家数落我平时没有朋友来往,家里冷冷清清,还说看云瓷不错,是个好姑娘,让我邀请小白莲来家里玩。” 云瓷敏锐察觉秦母对她有非同一般的兴趣。 结合原身的母亲叮嘱原身照顾故人的女儿,秦母和原身母亲一定有段过往。 至于是什么过往,她就不得而知了。 “你想邀请云瓷去你家玩吗?” “姐姐,我和小白莲水火不容,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瓷暗暗点头,对此她有深刻的认知。 “《说走就走的旅行》姐姐有没有看过?” “看过了,”云瓷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唇。 “小白莲在节目上调戏我。” “噗,咳咳咳,”云瓷水还没咽下去全喷出来了,呛的不断咳嗽。 “姐姐你怎么了?”秦知昼焦急地问。 云瓷抚了抚胸口:“没事,刚刚听到小白莲调戏你太惊讶了。” “她在节目上说她的优点是69,我每次见到她就想扒了她的皮。” 秦知昼在心里补了一句,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姐姐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她按捺不住想和姐姐见面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说:“姐姐,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面。” 云瓷眉心一跳,见面被你扒皮吗? 她断然拒绝:“这样电话联络就很好。” 秦知昼失落地说:“姐姐,你已经拒绝我十几次了。” “这两年你没提过,我以为你已经熄了想见面的心思。” “本来是这样,”秦知昼说,可是当她听到姐姐声音产生**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想见姐姐,拥姐姐入怀,听姐姐唇吐出更多的凤凰儿,更想听姐姐在她手绽放时的泣音。 “姐姐我想送你件礼物,是我亲手做的。” 云瓷一听亲手做的条件反射想起苏茜,心里直犯恶心,委婉拒绝了秦知昼。 秦知昼声音明显低落下去,云瓷赶紧安慰:“凤凰儿,我最近不太方便,以后有机会一定收可以吗?” 云瓷安慰人时语调柔和,与往昔大不一样,秦知昼突然没了动静,云瓷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喂,睡着了吗?” 秦知昼手上**、黏糊糊,她扯了块湿巾擦手:“没有,姐姐要睡了吗?” 今天聊的内容云瓷有些招架不来,顺水推舟挂断电话。 秦知昼扔掉纸巾,阖眼躺床上,等待身体的余韵平息。 她要好好考虑考虑,喜欢的人究竟是林深鹿还是姐姐。 《说走就走的旅行》播出后,收获最多的就是云瓷,她连上两次热搜,和秦知昼的互动既温馨又搞笑,微博粉丝从两百万涨到百万。 公司借着这股东风敲定了新专辑上线时间,开始紧锣密鼓的宣传。 新专辑命名为《幻夜》,主打歌就是新歌榜第一的《夜袭》。 公司为了新专辑下了血本,新专辑一共十首歌,其四首由云瓷创作,其余首由国内知名词曲作家操刀,每首都是精品。 母带交由zfd工作室处理,zfd是全球最顶尖的音乐工作室,多半格莱美奖歌曲母带都出自zfd工作室之手,因为高昂的价格,国内鲜少有公司和zfd合作。 公司下了血本捧云瓷,林深鹿危机感十足。 他出道前就认识秦知昼,秦知昼当时将他当成弟弟看待,出道以来为他保驾护航,在他身上投入的资源数不胜数,短短一年就把他堆成了二线。 他不甘心只做秦知昼弟弟,秦家一脉单传,到了秦知昼这一代只剩她一支,日后秦家的家业铁定由秦知昼继承,如果他能和秦知昼结婚,秦家数代人的产业是他囊之物。 最近一个月秦知昼却和他疏远许多,秦知昼工作繁忙,微信也回的少,林深鹿怕到嘴的鸭子飞了,也想上《说走就走的旅行》。 上了节目和秦知昼朝夕相处说不定可以抱得美人归,就算没得到秦知昼芳心能吸粉增加人气也不亏。 林深鹿小算盘打的“噼啪”响,《说走就走的旅行》制作方是天成娱乐,天成董事长景里是秦知昼舅舅,往真人秀里面塞人只要景里一句话。 林深鹿去找秦知昼,委婉表达想和她上同一个综艺节目的心思,秦知昼正在缝荷包,她放下手里的针说:“开播不过第二期,节目组根本没有加人的意思。” 林深鹿攥紧衣角,眼睛水漉漉闪着倔强的光:“我只是,想和你多相处相处。” 他垂下头,低落地说:“你太忙了,我想和你说说话都找不到人。” 第32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心有戚戚, 对林深鹿多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也想和姐姐多说说话。 想到姐姐, 她瞥了一眼小奶狗一样乖乖坐在沙发上的林深鹿, 心绪平静, 毫无波澜。 也许, 她没有想象那么喜欢林深鹿。 林深鹿磨缠秦知昼良久,秦知昼不胜其烦,终于松口答应了他。 林深鹿达成目的, 心满意足,秦知昼拿起荷包和针线,摆出送客的态度, 林深鹿磨磨唧唧不想走,问:“秦姐姐, 这是什么?” 秦知昼目光柔和, 婆娑着上面未完成的花纹说:“这是荷包。” 荷包触及到了林深鹿知识盲区,茫然问:“荷包有什么用。” “荷包可以送给喜欢的人,算是一种定情信物。” 林深鹿腆着脸说:“我喜欢牡丹花的图案。” “喜欢自己缝去, ”秦知昼没好气地说, 林深鹿在这里叽叽歪歪影响她绣荷包, 一想到不能再五月二十号之前绣完荷包送给姐姐秦知昼就开始焦虑,她干脆轰走了林深鹿,给舅舅打电话。 景里听到秦知昼想给林深鹿要个真人秀名额, 沉默了一瞬:“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知昼风风火火赶到景里办公室。 景里正在批阅件, 见到秦知昼放下笔:“坐。” “不坐了小舅, 我还有事。” “先坐,我正好也有点事要找你。” 景里是景晴的弟弟,景家幼子,比秦知昼大不了几岁,但他平素冷漠,不像景晴其他几个兄弟宠秦知昼,秦知昼反而最怕他。 景里坐到秦知昼对面,烧水泡茶,替秦知昼斟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凤凰儿。” “小舅,不要叫我乳名。” “行,秦知昼,你替林深鹿要名额,我可以答应,毕竟你这是头次开口求我,但是我想问清楚一点,你以什么立场替林深鹿开口?” 秦知昼迟疑了,她无法将她喜欢林深鹿这句话说出口。 “你平时捧她,动用的是你自己的资源,我也不便过问,现在你为了他求到我头上,我需要一个理由。” 秦知昼咬着牙,脑走马灯一样闪过无数画面:“对不起小舅,我想不出理由,开始只是觉得他就像我弟弟,所以才会随手照顾一下。” “你照顾的太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你是我外甥,是姐姐唯一的孩子,如果是为了你,我肯定会答应,但是为了外人,我需要等价交换。” 秦知昼颓然说:“我要拿什么来交换。” “公司旗下有个叫云瓷的艺人,下个季度公司主推她,你去帮她唱首歌。” “一定是云瓷吗?不能换个人吗?”秦知昼不情不愿。 景里眼神古怪:“你没听姐姐提起过云瓷?” “提过,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知昼早就发现母亲对云瓷态度不一般,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原因。 “上辈人的恩怨了,既然姐姐没提过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下午直接去录音棚,”景里自知失言,直接下了逐客令,秦知昼赖在沙发上不走:“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不走你就坐这里。” 景里不理秦知昼,提笔继续批阅件,秦知昼等了半个小时,见小舅没有搭理她的**,悻悻离开。 云瓷接到经纪人通知,下午来公司和秦知昼录歌。 云瓷到时看到秦知昼坐在外面闭目养神,玩心大发,走到秦知昼跟前,和秦知昼面贴面,幽幽说:“秦姐姐。” 声音婉转哀柔,带着点泣音,听上去就跟女鬼似的。 “秦姐姐~我来了~睁开眼看看我吧~” 秦知昼猛地睁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按向云瓷后脑勺。 云瓷早有准备,一矮身子,从下面钻出来,笑嘻嘻地说:“够不着够不着。” 秦知昼瞪她一眼:“小孩儿性子。” 云瓷来了就可以开始录音了,云瓷负责前半段和吟唱,有暴露本音风险的后半段则交给了秦知昼。 录音非常顺利,两个人都是学院派,云瓷趁热打铁,顺便录完了剩下几首。 秦知昼没走,一直在录音棚。 她之前讨厌云瓷除了林深鹿喜欢云瓷之外,也和云瓷汲汲营营不走正路的性格有关。 在她看来,歌手不打磨唱功,天天想靠曝光吸揽人气完全是下下之策,如今云瓷唱功惊人,秦知昼终于对她有所改观。 秦知昼视线在云瓷身上流转,小白莲认真唱功时候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如果小白莲不说骚话,她或许能和小白莲和平相处吧。 云瓷顺利录完歌,收拾东西的时候见秦知昼还没走,站在录音棚里发呆,笑眯眯地问:“秦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想什么,云瓷,你有喜欢的人吗?” 哦凑,秦姐姐为情所困。 云瓷马上支棱起八卦的耳朵,038闻风赶来,和云瓷一道期待地等下。 “没有,秦姐姐有吗?” “我没有,我有一个朋友遇上感情问题了。” 哦凑,拆散男女主的机会来了! “秦姐姐可以详细说说吗?这方面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的朋友之前喜欢一个人,最近发现她想起那个人时候心情毫无波澜,反而想起另一个人心跳加速,心里甜滋滋的。” 云瓷震惊了,多明显啊,这你都分不出来喜欢的是谁? 云瓷不遗余力地劝说:“秦姐姐,你朋友之前的喜欢说不定是错觉,喜欢就是想起她是心生甜蜜,不想时又很惦记,根据我的分析,你朋友喜欢的是第二个人。” 秦知昼迟疑:“是吗?” “绝对是,秦姐姐,你朋友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秦知昼脸上突然染上红霞,丹凤眼水色波荡,好像要滴下来一样。 云瓷拍着胸脯打包票:“听我的秦姐姐!过来人告诉你绝对是第二个,你想起第二个人时会不会心生悸动,想和她滚床单。” 秦知昼不自觉拧了拧腿,慌乱否认:“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云瓷握着秦知昼的胳膊,眼睛的光亮快要溢出来:“秦姐姐,听从自己的心,第一个人都不能让你心跳加速,怎么能称得上心动呢。” 秦知昼豁然开朗,想起母亲最近天天在耳边念叨云瓷,鬼使神差问了句:“今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个便饭?” 第33章 主人,不可以 038尖叫:“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秦大奶邀请我, 你急什么?” 系统恨铁不成钢,这届宿主不好带, 没多少八卦的心:“你不想知道云母和秦母的关系吗?” “有一点。” 云瓷想了想回答。 “这不就得了, 快去, 说不定有热闹瞧,”系统催促云瓷快点同意, 如果它不是没有实体, 恨不得撸袖子亲自上。 秦知昼还在等云瓷回复,下午的时候她有些憔悴, 眉宇间环绕着浅淡的愁绪,现在她仿佛拨开乌云后的太阳,容光焕发, 耀眼夺目。 秦知昼偏爱红色,莹润的唇上涂了火红色的口红,手脚上的指甲也涂成红色, 仿佛火焰灼灼燃烧。 她容貌艳丽,张扬的红也能压得住,云瓷不小心看入神, 盯着秦知昼愣怔。 秦知昼本来就有点后悔, 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邀请的话脱口而出, 见云瓷发呆, 松了口气, 扬扬手:“不想去就算了, 我先走了。” 云瓷一把抓住秦知昼的手:“秦姐姐,我去。” 入手温软滑腻,秦知昼不自在甩开云瓷,加快步子,鞋跟敲在地板上带出一连串清脆急音。 “走吧……” 天色还早,秦知昼拨通管家电话。 宁江火正在客厅和景晴交谈,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他拿起手机,看到小姐两个字,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景晴摆摆手,宁江火走到旁边接电话。 “喂,宁叔,我今天带云瓷来家里做客,麻烦你通知一下厨师。” “只有云瓷小姐一人吗?”宁江火确定了一遍。 “对,只有我和云瓷。” “云瓷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秦知昼侧首看向云瓷:“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我什么都吃。” “宁叔,云瓷不忌口。” “好的,我马上通知厨房。” 宁江火挂断电话,抬头一看景晴就站他对面,离他只有几公分远,几乎要面贴面,他吓了一跳,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旧风平浪静,无波无澜。 景晴激动地问:“云瓷要来我们家做客?” “小姐来电话是这个意思,夫人,您等会还有个晚宴要参加,我会好好招待云瓷的。” “推了推了,我要好好看看云知的孩子,”景晴在客厅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我要穿什么衣服,对了,要不要问问云知的事儿,不行,不能吓到这孩子……” 宁江火静静听着景晴自言自语,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都是孽债。 景晴造型师正在待命,宁江火等景晴去了化妆间,拿出手机联系景晴的助理推掉晚宴。 走出天成娱乐总部大楼,天色还早,天气已经日渐炎热,门卫也换上了夏装。 门口停着两辆车,秦知昼径直走向前面的迈巴赫,云瓷也跟了上去。 后面车上坐着小一等人,小五开车,小一坐在副驾驶上,看到云瓷眼睛一亮:“哥几个,快看,大嫂上了老大的车。” “宁斯在老大副驾驶吧。” “对,宁哥没点眼力见啊,打扰老大两口子谈情说爱。” “把宁哥喊来我们车上啊。” 小三扭扭捏捏地说:“别了吧,宁哥太龟毛了,我受不了他。” “是有点……还是算了,让他当电灯泡去吧。” 宁斯礼貌克制地和云瓷问好,他不怎么待见云瓷,这小明星太能惹事了,每次都撩拨的秦知昼做出不合仪态的动作。 只是他老爹特地叮嘱他对云瓷客气点,他无论怎么观察,都没看出云瓷有哪点能令夫人和老爹对她另眼看待。 迈巴赫徐徐行驶,停在一幢欧式别墅前面。 宁斯下车眼尖看到夫人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探究的视线在云瓷身上来回游移,云瓷察觉到宁斯的目光,冲他清浅一笑。 宁斯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别墅四周栽满了绿植,一下车清新的青草香气扑鼻而来。 云瓷深深吸了口气,肺腑间充盈着自然的味道,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景晴急走两步迎了上来,秦知昼冲母亲伸出手:“妈,您身体不好怎么不好好歇着,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景晴敷衍地“嗯”了一声,绕开秦知昼,亲亲热热牵着云瓷往家里走,一路上嘘寒问暖,热情至极。 秦知昼垂首看了看僵硬停在半空的手,又看了看母亲走远的背影,撇撇嘴抬步跟上。 小三感动地说:“好一副婆慈媳孝的画面,以后大嫂嫁进来肯定不会受婆婆磋磨。” 小一捶了小三肩膀一下:“少看点八点档的婆媳伦理片。” 离饭点还有段时间,景晴拉着云瓷聊家常,秦知昼坐在另一边沙发上连句话都插不进去,偶尔说上一句景晴也不理她,她干脆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景晴的热情让云瓷有点招架不住,她更加怀疑秦母和云母的关系了。 景晴这架势完全就是把她当亲女儿看,聊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生理期痛不痛,有没有定期体检,云瓷打起精神一一应答。 终于,她感觉到景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手腕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压迫感。 云瓷登时来了兴趣,期待地看向景晴。 景晴保养得当,眼帘低阖时连眼角的细纹都消失了,翎羽似的睫毛掩去眼光亮:“你……双亲身体可还康健?” 云瓷笑说:“我只有母亲。” 景晴震惊地睁大眼,攥着云瓷手腕急切地问:“父亲过世了?” “我的父亲大概是世界上的某位吧,我也不清楚,妈妈从精子银行买的精子生下的我,自我记事以来妈妈就孤身一人。” 云瓷手腕剧烈抖动,她低头看去,景晴的手克制不住颤抖,她密长的睫毛挂着晶莹泪珠,眼睛里泛着水光:“原来……原来……” 云瓷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安抚景晴:“您别哭,您别哭。” 秦知昼打了个瞌睡的功夫睁眼竟然看到云瓷把母亲弄哭了,她身姿矫捷,像猫一样跃到沙发旁,掏出手帕替母亲擦拭泪水,顺道瞪了云瓷一眼。 景晴拿过手帕:“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她心情很复杂,既有惊喜又有遗憾,还有几分淡淡的悔恨和怨怼。 景晴用手帕按眼角,吸干泪水,她张了张嘴,迟疑着问:“你母亲……她还好吗?” 云瓷表情黯然,景晴心头一突,大气也不敢喘,拧紧手里的帕子。 云瓷强笑一声:“母亲已经过世了。” 话音刚落,重物坠地声和秦知昼的惊叫声同时响起:“妈!” 第34章 主人,不可以 一阵兵荒马乱后, 景晴被送进医院, 秦知昼站在病房外焦急的走来走去, 宁斯跟在秦知昼后面劝她放轻松,念叨着吉人自有天相, 夫人一定没事。 秦知昼本来就心烦意乱, 忧心母亲身体, 宁斯还在一旁絮絮不休,她火气“噌”的冒出来,凛然呵斥:“闭嘴。” 宁斯焉了吧唧退到窗户旁边闭口不言。 云瓷站在病房门口惴惴不安, 如果景晴出事, 那她罪过就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 病房里还没有动静, 走廊上气氛逐渐凝重, 秦知昼步子明显加快, 神情越来越焦急。 终于, 病房门打开了,倾泻出一小片明亮的光。 秦知昼旋风一样冲到医生面前,一叠声问:“医生,什么结果,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笑容温和:“不用担心,病人只是急火攻心暂时昏了过去, 现在已经清醒, 你们可以进去了。” 秦知昼心急火燎冲进病房, 云瓷紧随其后。 她看到景晴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她虚弱地冲云瓷招了招手,声音细若游丝:“小云,过来。” 云瓷赶紧凑上去,景晴抬起手揉了揉云瓷的头:“和我说说,你母亲什么时候走的。” “您好好休息吧,等身体恢复了我再和您说,”云瓷怕景晴听多了影响心情。 秦知昼也在一旁应和:“妈,你当务之急就是调养好身体,其他的先放一边。” 景晴拍拍云瓷手:“没关系,你说吧。” 云瓷拗不过景晴,只好小心措辞,争取不要刺激到景晴。 “我妈她八年前就过世了,忧思过重导致身体衰败,您不要像我妈一样,要开开心心的。” 云瓷说完就看到景晴神情恍惚,雾蒙蒙的双瞳没有焦距,她声线颤抖:“你知道她为什么忧思过重吗?” 云瓷摇摇头:“不是很清楚。” “你母亲的墓在哪里?” “g国的绿薄荷小镇。” “虽然我不知道您和我妈的关系,但是请您别太伤心,我妈走之前常常叮嘱我,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 景晴忽然抓住云瓷的手,眼睛亮起微弱的光:“你母亲有没有提到过我,她的遗言是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听母亲提起过,她的遗言……” 云瓷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秦知昼,挑了和秦知昼无关的说了一些。 景晴听完以后慢慢躺下:“你们先回家,我想休息了。” 秦知昼和云瓷离开病房,宁江火刚要转身,就听被子里响起粗哑的声音:“江火,去把我爸的助理请来。” 不过短短两小时,宁江火就把景天的第一助理邓家强带过来了。 景天去世后,邓家强就离职在家养老了,正在侍弄花草的时候,宁江火过来说景天的独女想见他一面。 邓家强看着宁江火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擦干净手上的水跟着来了医院。 景晴形容憔悴,半倚在病床上看着窗外。 邓家强刚想开头寒暄,景晴直接打断他,单刀直入:“我想知道当年和云知有关的所有事情。” 邓家强:“您说笑了,云小姐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我没精力和你绕弯子,你要是还想好好安度晚年就给我一五一十说出来。” 宁江火弯腰在邓家强耳边轻声说:“景先生已经去了,你没必要为一个死人保守秘密,我听说你孙子现在在e国留学?” 邓家强笑容变得勉强:“我经手的事情也不多,当年景总吩咐我送云小姐出国,将云小姐所有出国痕迹清理一干二净。” 景晴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难怪后来我调查不到云知去了哪个国家。” “我爸告诉我云知嫁人了,是真的吗?” 邓家强偷瞄景晴,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当初景总要求云小姐嫁人来打消您的念头,还为云小姐介绍了事业有成的男人,云小姐没同意,后来不知怎么怀孕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景晴紧咬牙关,拼命克制眼眶里的湿意,所有的事情终于有了贯穿始末的线串接在一起,宁江火送走邓家强,体贴地关上门,不多时,病房传来一阵阵啜泣声。 宁江火沉沉叹息,他这些年一直陪在景晴身边,看着景晴从得知云知嫁人怀孕时的震惊与怨怼,逐渐发酵成现在的思念与哀伤,先生,如果您在天有灵,看到女儿会因为您棒打鸳鸯如此痛苦,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宁江火摇摇头,先生性子专横,眼里只有家族事业,这个假设实在可笑。 景晴将养两天出了院,秦知昼来接她,那天天色澄澈,阳光暖融融照在身上。 秦知昼频频看向景晴,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三番两次打量我。” 秦知昼趴在景晴膝盖上,好奇地问:“妈,你和云瓷的母亲什么关系?是姐妹吗?难不成云瓷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景晴哭笑不得:“瞎想什么呢。” 她没有正面回答,婆娑着秦知昼额头:“凤凰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秦知昼猛地坐直,眼神游移:“怎么突然说起我来了。” 秦知昼的反应反倒勾起景晴的好奇心:“看起来我家的小凤凰儿要长翅膀飞到别家去了。” 秦知昼微抬下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我抱回别家的人来。” “小凤凰儿喜欢的是女孩子?” 秦知昼耳尖爬上红晕:“嗯……她还不喜欢我。” 景晴握着秦知昼的手暗下决心,无论她的孩子和云知的孩子喜欢的是什么人,她一定会为她们扫平一切障碍,上辈人的遗憾痛苦绝对不能再发生在孩子身上。 “你们认识几年了?” “八年了。” 景晴点点头,八年前正好也是云瓷回国的时间。 “能和我详细说说她吗?” “等我追到她再告诉你。” “行行行,女大不由娘,我这个当妈的就等着喝你们敬的茶了。” 在景晴养病的时间,云瓷录完了专辑剩下的歌,后续制作和母带处理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只需要配合公司宣传就可以了。 云瓷在家没事做,研究了三十多届春晚。 近几年春晚逐渐贴近年轻人,尤其是这两年,只要是德行方面没有瑕疵的娱乐圈顶流就可以上,秦知昼上过两届春晚,云瓷特地翻出来看了看她的节目,秦知昼台风大气,情感充沛,云瓷看一次感叹一次。 她有信心,以原身得天独厚的嗓音条件,只要静心打磨几年就可以达到秦知昼的水平。 她关掉平板,问系统:“038,我现在攒了多少生存点了?” “一共四十三生存点。” 云瓷掰着手指开始数:“四十三生存点就是四十三个月,也就是三年零个月。” 云瓷失望地说:“这么少啊。” “已经不少了,你抽到的任务关键词比较稀有,奖励高,有的人抽到的关键词比如美食之类很常见,做任务获得的生存点寥寥无几。” 云瓷来了兴致,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最稀有的关键词是什么?” “是姿势,从关键词库开放使用至今只有一个人抽到过。” “姿势?什么姿势?” 038咳了一声:“比如丹穴凤游啊,观音坐莲什么的。” 云瓷:“???你们公司太不正经了吧。” 038试图挽回公司形象:“抽几率几百万分之一,最重要的是完成一个姿势,呸,完成一个任务奖励一百多生存点。” 云瓷竟然觉得有点心动。 她赶紧摇摇头,把那点心动甩出去。 “有个非强制任务你做吗?”038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掉节操,干脆转移话题。 云瓷登时警惕起来:“什么任务?又是上面下面6.996吗?” “差不多,没那么明显,你只要对秦知昼说‘一晚上□□.醒好几次,看来要买个加湿器了’就可以了。” 这个任务联系后句还算正经,最重要的是生存点奖励丰厚。 云瓷坚信,只要语速够快,干字读一声,秦知昼绝对听不出来这是虎狼之词。 038想起带过抽到“女装”关键词的宿主,他最后穿镂空毛衣黑色袜都面不改色,忍不住感叹一句,果然虎狼之词和女装一样,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秦知昼得了云瓷应允,周五晚上八点一到就主动打过电话来。 铃声过后姐姐“喂”了一声,秦知昼敏锐察觉到姐姐声音不对,担忧问:“姐姐嗓子怎么哑了。” 云瓷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昨晚上□□.醒好几次,看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忙音打断了。 第35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笑容凝固在脸上, 秦知昼手机早不挂晚不挂偏偏在她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挂断, 云瓷恨不得以头抢地,绝望问系统:“038, 有没有时光倒流的道具。” 038看热闹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装了个客服体插件:“没有呢亲亲。” 云瓷嘟嘟囔囔:“秦知昼肯定想歪了。” “亲亲, 这边建议您还是快点拨过去解释一下呢。” 云瓷忐忑不安的拨通秦知昼电话,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秦知昼一跳,手一哆嗦手机直直掉到地上, 只听“咔”的一声,钢化膜碎成了蛛网。 秦知昼撕掉钢化膜扔进垃圾桶,手指在绿色的接通键上方徘徊,方才云瓷一句话给她造成剧烈冲击, 她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姐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他们还同居了…… 秦知昼慌乱摇头, 用力攥紧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绝对不可能, 她和姐姐每次通话姐姐那边都很安静, 从来没有听到过其他人的声音, 如果姐姐和别人同居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也可能姐姐没同居, 但是有喜欢的人,他们还……” 想到这里, 秦知昼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一拳捶向墙壁, “咚”的一声, 尖锐的疼痛瞬间从手上传到神经末梢。 铃声锲而不舍地响, 秦知昼踌躇半天最后接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云瓷欢欣的声音:“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 “姐姐……” “你先听我说, ”云瓷打断她,语速快的像机关枪,“我刚刚的全话是,一晚上被.干.醒好几次,看来要买个加湿器了,你肯定是误会了。” 秦知昼一颗浸在苦水里的心陡然被捞起来扔进蜂蜜里,甜的她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把姐姐两个字含在舌尖翻来覆去地念,云瓷不胜其烦,赶紧叫停:“停停停,别叫了。” 秦知昼脸红了,羞涩地“嗯”了一声。 “姐姐你今晚上总是说些惹人误会的话。” 云瓷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说总是,她就说了一句。 038沉思:“或许是因为叫?” 云瓷:“……”风评被害。 秦知昼一晚上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知道此干非彼干终于放心,她蠢蠢欲动:“姐姐,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找个时间见一面吧?” “有机会再说吧。” 云瓷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跟她见面,果断使用拖字诀。 秦知昼有点失望,算了,就当姐姐害羞吧。 她吞吞吐吐:“姐姐……你有没有……男朋友。” 话题跳跃太大,云瓷都快跟不上了:“没有。” “那女朋友呢?” “也没有。” 云瓷有点纳闷,难不成秦知昼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这熟悉的问话让她想起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团团围着她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秦知昼旁敲侧击:“姐姐喜欢什么样的人?” 没跑了,秦知昼绝对想做媒人给她牵线,没想到穿越了还免不了被催婚的命运,云瓷委婉拒绝:“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秦知昼又随便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思考姐姐是不是看穿她了。 景晴刚好路过,瞧见女儿双手抱着膝盖,闷闷不乐,走过来摸了摸秦知昼的头。 掌心柔软的发丝触感极佳,景晴没忍住多摸两下,揉乱了秦知昼头发,平时最注重形象的女儿恹恹地瞅她一眼,连她手都没有拨开,眼神涣散窝在沙发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打秦父离世至今,景晴还是头次见秦知昼如此萎靡不振的样子。 “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说吗?” 母亲温柔语气让秦知昼多了几分倾诉**:“我喜欢的人好像不喜欢我,我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她回答说暂时不想谈恋爱,妈,她是不是拒绝了我?” 景晴搂着秦知昼,秦知昼依恋地伏在景晴怀里,淡淡的馨香弥漫,让她心情好了一点 “知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不是很好奇我和云瓷母亲的关系吗?之前因为担心你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和云瓷的母亲之前是恋人,和你父亲是政治联姻。” 秦知昼的父亲在她八岁时就去世了,时间久远,父亲的形象在她心只剩一层稀薄的光影。 此刻听到母亲说和父亲是政治联姻,心里头也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云瓷的母亲叫云知,是个孤儿,当初你祖父资助她上学,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坠入爱河,你的祖父是个老古板,把我们相恋看做家门丑事,为了让我死心嫁给他安排的人,就把云知送出国,骗我说云知背叛了我,和别人结婚了。” “您信了吗?” “我当然不信,拼命想办法联系到云知,却看到她大着肚子告诉我,她已经结婚要生孩子了。” 秦知昼听糊涂了:“云瓷说她没有父亲。” 景晴声音哽咽:“我直到现在才知道。” “当初我走了99步就放弃了,如果能再坚持一下,云知就不会独自在国外绝望去世。” 秦知昼能感受到母亲身上笼罩着的深切悲伤,她轻轻抚着母亲的背,柔声安慰:“妈,我相信云阿姨在天之灵,不会愿意看到您这么难过的。” 景晴掉了一会儿眼泪,拿手帕按了按眼角:“也是,眼眶浅,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知昼,你既然喜欢那人,我希望你一定可以走完一百步,就算她倒退几步,你也一定要多走几步抓住她的手,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一辈子活在后悔煎熬里。” 秦知昼眼睛亮起细碎的光,逐渐蔓延成一片,眼底仿佛蓄了一条星河:“我知道了。” 见女儿重新振作起来,景晴很是欣慰:“沉浸在爱情的人容易患得患失,经常会因为一句话,一件小事想东想西,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我的小凤凰儿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啊。” 景晴搂着秦知昼的头按在怀里,秦知昼终于也体会到一把胸杀的窒息感。 母女两人聊到很晚,直到启明星悄悄爬上夜空才掩唇打着哈欠回房间休息。 离第二期《说走就走的旅行》录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云瓷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她还惦记着自己说过要狠狠摁死林深鹿,替原身出口气。 林深鹿最近参加了《我是唱作人》的节目,节目受众广,粉丝多,已经播了四期,每期都在观众激起强烈反响。 云瓷抢了本属于林深鹿的新人榜榜首,拿到了公司资源,林深鹿也不是省油的灯,成为《我是唱作人》首发阵容之一。 节目已经录制了两期,林深鹿第一期就拿到了第一,第二期正在录制,以林深鹿的天赋,估计第二期的成绩也会很亮眼。 前两期淘汰了两名选手,按照惯例第三期会增加补位嘉宾。 云瓷的目光就盯在了补位嘉宾上。 她联系经纪人,告诉祁麟想以补位嘉宾的身份参加《我是唱作人》。 祁麟坚决不同意:“你怎么想的喔,专心录《旅行》不好吗?” 云瓷很坚决:“我想上《唱作人》,可以让我更进一步。” “以你的咖位做补位嘉宾可惜惹。” “没关系,我不在乎。” 祁麟苦口婆心地劝:“等你专辑发行,说不定对方会给你发邀请函,以正式成员的身份参加下期节目哦,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嘛,这节目的补位嘉宾根本就是给正式成员送经验的。” 云瓷坚持自己的想法,祁麟拗不过云瓷,只好联系节目组,替她拿下了候补嘉宾的位置。 第36章 主人,不可以 和节目组签完合同后, 云瓷就加入了《我是唱作人》。 前期的录制大多是作为花絮以及铺垫的, 主要还是七天后的现场表演。 参赛选手提前写好歌,节目组根据选手不同的歌曲类型准备舞台和背景。 录制完一些赛前的准备, 所有选手还要录制一段花絮采访, 这段花絮采访提前播放, 为了预热节目,起到宣传引流的作用。 云瓷跟着工作人员进了节目组安排好的采访室。 一进门, 云瓷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准备接受采访的林深鹿。 “云姐姐来了,坐啊,”林深鹿假惺惺地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云瓷也不跟他客气, 直接坐到了他身边。 “云姐姐怎么成了候补嘉宾, 你之前新歌榜可是榜首。” 云瓷听得出林深鹿在讽刺她,这节目的候补嘉宾最开始就是为了衬托正式选手, 选的都是水平很差的唱作人, 后来观众看腻了, 节目组开始邀请有实力的歌手, 没想到谁来谁扑街,就跟了魔咒似的。 只要成了这节目组的候选嘉宾, 都只能沦为陪跑,末了还要忍受网上的群嘲。 “想做就做了。”云瓷笑的温柔, “对了, 还没祝贺你新歌榜第二, 恭喜你呀。” 林鹿深嘴角的笑容挂不住了, 幸好这个时候灯光音响布置好了,马上开始录制,解了林深鹿的围。 采访主持人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众所周知,笑容越温柔越腹黑,采访就越犀利。 工作人员念了一段开场白后,主持人眯眼微笑:“欢迎深鹿和云瓷来到咱们节目,那么接下来对大家打个招呼吧。” 林深鹿整理好面部表情:“大家好,我是林深鹿。” “大家好,我是云瓷。” 主持人调节气氛:“云瓷的美貌还真是名不虚传呢,这样近距离观看,感觉自己的血槽瞬间空掉了呢。” 云瓷笑了笑,并不往坑里掉。 主持人看着台本上那些为难云瓷的话,对方不接腔,她也没法去问,只能转头将目标定在了林深鹿的身上。 “深鹿的词曲一贯扣人心弦,在第一期取得了第一的好成绩,今天能否爆料一下,你准备创作一首什么类型的歌曲来参加比赛呢?” 林深鹿笑的温柔:“我准备突破一下自己,创作一首古风歌曲,毕竟在《创作人》没有出现过这个类型,很想挑战一下自我。” 主持人以手掩唇,表情夸张:“古风?那可真是个惊喜。” 林深鹿笑了笑:“也不算吧,我一直就有一个古风梦,眼下刚好有机会就想着挑战一下,说起惊喜,我倒是觉得云姐准备的歌曲能带给我们更大的惊喜,毕竟云姐实力摆在这里。” 他很会引导话题,节目组的主持人的视线果然回到了云瓷的身上。 “说来我也很好奇呢,咱们节目有一个魔咒不知道云瓷知不知道呢?” 云瓷将头发别回耳后,露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容:“有了解过。” “那云瓷你做为候补,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你觉得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打破魔咒的人?” 主持人很会自黑,现在《唱作人》的候补嘉宾在网上已经成为一个梗,给节目组吸引了不少粉丝。 “我会努力的。”云瓷继续笑。 主持人听着云瓷那比官方还要官方的回答,脸上的笑容要坚持不住了,谁来捉了这个官方怪。 “是很努力的歌手呢,那能爆料一下这次的节目你准备创作什么类型的歌曲呢?” “我想先保密,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很梦幻。” 云瓷回答的滴水不漏,主持人没有问出任何劲爆的消息,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 “好吧,那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 采访完毕,云瓷刚从采访室里出来,就被林深鹿叫住。 “姐姐这次可要加油,毕竟这个节目的候补的位置历来就是被血虐的,我可不在热搜上看到姐姐被群嘲。” “弟弟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林深鹿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云瓷这个弟弟叫的别有深意。 “魔咒就是用来被打破的,而我就是那个打破魔咒的人,古风虽好,但不适合你。” 她说的是实话,林深鹿选择其他类型或许她要打起精神认真应对,但林深鹿选了古风,说句不客气的,在古风创作方面,她是林深鹿的祖宗。 林深鹿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他吗? 云瓷这个碧池,以为在新歌榜压他一次就能次次压他,林深鹿阴阳怪气:“云瓷,一次好运不代表次次好运,说实话,我真的很怀疑《夜袭》是你创作的吗?” 云瓷笑眯眯地说:“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自己吧弟弟。” 曲子云瓷早就有了打算,她到家以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拿出手机联系曲词。 公司的录音棚云瓷不做考虑,毕竟公共资源,很有可能会遇上林深鹿或者是他熟人,她写这首歌为的就是艳惊四座,如果提前泄露了,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云瓷给曲词发微信: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吃个饭。 曲词:可以,地点你来定。 云瓷:好啊。 定好了时间地点,晚上云瓷化了一个淡妆,带上口罩就出门了。 到了约定的餐厅,云瓷点好菜后等着曲词。 不到半个小时,曲词到了。 “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话说你叫我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吃一顿饭吧。”曲词眯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瓷。 “嗯,是有点事情要求你,我已经点了菜,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再加。”云瓷将菜单递给他一份。 曲词加了两个菜:“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 云瓷:“我记得你有个私人录音棚,借我用一天。” “就这?你什么时候用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公司有录音棚啊,你干嘛不用公司的?”曲词没想到对方约他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不想用,明天能直接用吗?” 录音棚一般需要提前预约,曲词皱眉:“那我给你问一下。” 她等了三分钟,正准备问对方是不是有预约,推不掉,就听曲词忽然“嗷”一嗓子:“靠!姐,有个撒比节目组碰瓷你。” 曲词鬼哭狼嚎,云瓷吓得手抖了一下,手机“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什么撒比节目组?” “就这个,你看看,还放出你采访的视频,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曲词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云瓷迅速扫了两眼:“没碰瓷我,是真的。” “姐你是不是被公司威胁了?还是你烧糊涂了?你知不知道这狗比节目什么尿性?” 云瓷叹息一声:“说话明点。” “那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云瓷点点头。 只是她才刚点头,曲词就跟倒豆子一样开始疯狂吐槽节目组。 “姐,听我的,别想不开,你特么就算是去乞讨,也别上那狗比节目,尤其是你特么还是去做候补,真的,咱不至于。” 说起这个节目,曲词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了,你被坑过?”云瓷来了兴趣。 曲词冷笑连连:“何止,我差点连裤头都被坑掉了。” “太夸张了吧?” 虽然云瓷知道做过这个节目的候补嘉宾,一般都会被扣上菜逼的帽子。 不仅如此,候补嘉宾还会被正式成员血虐。 “姐,你听我的,你有实力,就算你缺钱,随便出两张专辑,就够你吃很久了,而且你是新歌榜第一,咱们公司重点培养你,没必要上这节目,这节目是真的坑。”一提起《唱作人》,曲词就一肚子火。 云瓷摸着下巴,正想着,节目组那边发来消息,说是让她配合一下宣传。 云瓷随手点了转发,并且配字,能作为节目组的候补,我很荣幸,笔芯。 她一发微博,粉丝瞬间炸了。 【候补?卧槽,姐姐你疯了吗?大可不必】 【姐姐求求你了,咱们退出好吗】 【这节目的候补好像都特别坑,姐姐不会是被坑了吧】 云瓷看了两眼,关了手机。 “姐,你还发博了,你怎么能发博啊,赶紧想办法解约才是正道啊。”曲词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放心,我一定不会被血虐,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曲词还是担心,嘟嘟囔囔个不停。 “好了,别多想了,约你出来是为了吃饭的。” “行叭,我相信你的实力,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云瓷点点头头,吃完饭,云瓷让他去结账。 “不是你请客吗?”曲词疑惑地看着她。 云瓷笑意盈盈:“和女孩子吃饭,好意思让女孩子请客?” 曲词飞快地说:“好意思,我脸皮厚。” 云瓷:“……” 商议好了录音棚的事情,云瓷和曲词就分开了。 回去后云瓷就接到经纪人的消息说是她的微博炸了,粉丝都在替她鸣不平,说她的选择太不理智。 云瓷打开微博看了一下。 果然路人粉和许多粉丝都不理解,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唱作人》这个节目组的惯例就是后补选手被各种血虐。 除了她的微博底下,《我是唱作人》的微博底下也被轮了。 很多粉丝都在嘲讽节目组。 云瓷抿唇,打开微博,发了一条澄清微博。 不是公司的决定也不是经纪人的决定,是我自己想要挑战一下,知道大家是为了我好,多谢关心,一起期待节目播出吧。 大部分粉丝在云瓷的安慰下,理智了下来,选择了相信自己爱豆。 当然也有少部分粉丝觉得云瓷可能是被公司逼着上的《唱作人》。 林深鹿看着节目组的评论,前三名都是云瓷的粉丝,他粉丝的评论排的并不靠前。 星期四,终于到了节目最终录制的时间。 云瓷早早的到了化妆间,她的歌曲在第五天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昨天好好休息了一天,这会儿气色好的不得了。 反观化妆间的其他人,气色似乎并不算上佳,尤其是林深鹿,眼底的黑眼圈很重,可以看出这几天都在熬夜。 化妆师给云瓷上妆容的时候,有点难以相信,要知道周围人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黑眼圈。 一周的时间创作出一首歌不难,但想创作出一首所有人都喜欢的歌却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个节目组的风格,化妆师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姐姐,虽然早就知道结局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 云瓷笑了笑,没解释。 林深鹿就坐在她旁边,听到化妆师的话,见缝插针地嘲讽道:“云姐,我知道你自信,但是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创作,姐姐不会是想着借机摸鱼吧?” “到底的谁在摸鱼,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林深鹿的表情冷了下来,他倒要看看云瓷拿什么赢自己,他这首歌用心打磨了一年多,打算拿来送给秦知昼,云瓷参加节目后,他改了主意,他要狠狠碾压云瓷,让她知道,一时的成功只能说明运气好,并不能代表她能一直成功。 化完妆后,现场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云瓷找到自己的位置,准备安静地度过这一个多小时。 演唱顺序食抽签来的,云瓷手气不错,抽了后面的号。 林深鹿第一个登场,主持人念完开场白,评委插科打诨了几句后,乳白的灯光变成了红色。 林深鹿峨冠博带,从桃花树里走出,前奏过后,林深鹿便开始演唱。 林深鹿唱功不错,歌词也经得起推敲,一曲唱罢,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云瓷也跟着鼓掌。 节目组确定名次的方法简单粗暴,除去五百个大众评委以外,还聘请了四位业界知名的歌唱家做评委,四位歌唱家的票占百分之二十,大众评委占百分之八十。 坐在评委席左侧的评委拿起话筒:“怎么说呢,很惊艳,林深鹿的表演就像是一幅画一样,赏心悦目。” 他旁边的评委也开了口:“的确,唱功虽然有些欠缺,胜在曲子足够棒,意境悠远,余味悠长,总体来说很不错。” “我就一句话,林深鹿是我心的第一。” 第三位评委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评委席总共四位评委老师,前三位在歌唱界多少都有占有一席之地,第四位虽然不是特别有名,但很特别,是一位老艺术家,那位老艺术家几乎就是一个隐形人,从节目开播到现在都没说过几句话。 除了遇到特别惊艳的词曲,他才会开口点评一两句。 林深鹿期待了一会儿,那位老艺术家只是说了一句不错。 林深鹿有点失望,他握着话筒,谦虚地鞠躬:“谢谢诸位老师的评价。” “不用客气,好好努力,有朝一日,你的成就不会比我们差。” 回到座位上后,林深鹿特意靠到了云瓷的身边,俨然一副胜者姿态:“云姐,我觉得你已经得到了公司的自愿倾斜,没必要来这节目自取其辱。” “这么自信?”云瓷挑眉,看到镜头扫过来的时候,还不忘保持人设,露出一个干净温柔的笑容。 “姐姐的创作水平我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姐姐用了什么手段拿到新歌榜第一,但是好运不会次次眷顾你的。” 云瓷不置可否。 她抽到了末尾的签,最后一个登场。 其实最后登场的选手很吃亏,不管好坏,大家已经听了很长一段时间,审美早就疲劳了,除非真的是有什么特别惊艳的地方,不然真的会输的很惨。 前面几期的选手固然自己的实力的确存在问题,可也有不少其他因素影响。 云瓷这次选的曲子叫《缠绵》,她以前看聊斋的时候看到封三娘和范十一娘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心有所感,作出了这支曲子。 云瓷站在舞台间,为首的导师注视着她:“你叫云瓷是吧,我对你之前的那首歌有点印象,你之前那首词曲跟今天这首《缠绵》无论是作词还是风格都存在很大差异,词很美,可我却有些怀疑你能否能将这首歌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云瓷淡定自若:“那您可以期待一下。” 说完云瓷眨了眨眼,说不出的俏皮灵动。 “你这个样子,我倒是觉得能将这首歌唱好,好了,准备吧。” 随着导师话音落下来,灯光忽然暗了下来。 一束追光从上而下,打在了云瓷身上,四周一片漆黑,素白的光仿佛精灵绕着云瓷翩飞。 这一幕很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云瓷一个人。 前奏缓缓响起,现场静悄悄的,因为音乐的加入多了一丝缱绻。 前奏结束,云瓷歌声响起,与她之前那人鱼一般的魅惑感不同,这次轻缓、温柔,是恋人的低喃,也有恋爱的甜蜜。 唱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份简单而又炽烈的爱,带着飞蛾扑火的绝望。 最后的悲怆将整首曲子升华,**过后,轻缓带着一点点悲伤哼唱更是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一曲唱罢,云瓷鞠躬,现场的灯光亮了起来。 可现场依旧安静的落针可闻。 第37章 主人,不可以 片刻后掌声如雷, 久久不能停歇。 云瓷站在舞台央, 一袭白衣,三千青丝, 眉眼处的哀婉决绝还没有散尽, 无端惹人心疼。 不需要言语, 不需要背景音乐,她就是最闪耀的存在。 咖位最高的那位评委神情激动:“听到歌曲名字是《缠绵》的时候, 我以为是千篇一律的情歌,事实证明我错了,无论是开头的甜蜜还是**的绝望,都将这首歌推向普通情歌所能不及的高度, 尤其是那段唱腔, 我很喜欢,十年磨一剑, 云瓷, 你做到了, 你用《缠绵》这柄利剑劈开了我对你的固有认知, 在我心里,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另一位评委拿起话筒:“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 刚刚从歌曲开始,我就能体会到情窦初开的那种甜蜜、羞涩, 那是一眼万年的那种感觉, 我已经结婚了, 我初见我妻子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结婚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部分那种难舍难分,我虽然没有体验过,但让我想到了当年初恋的时候,在宿舍楼下,我跟我恋人被迫分离的感觉,现在说来感觉有些好笑,却又诡异的甜蜜。” 他说了很多,却没有人打断他,因为所有听众都跟这位评委的感觉大同小异。 第三位嘉宾擦干泪水:“我,我还没有恋爱过。” 她说话结巴,观众席上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 她继续说:“我真的没有恋爱过,但是云瓷的这首歌,让我知道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我现在只想快点去酣畅淋漓的爱一次,体验一下恋爱是什么感觉。” 她话音落下后,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艺术家拿起了话筒:“你是乐坛崭新的希望,去飞翔吧,你会在这片天空,斩获属于你的荣誉,还有,谢谢你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青春。” 云瓷鞠躬:“谢谢,谢谢诸位导师的评价。” 她这话瞬间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咖位最高的那位导师:“很优秀的音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为我写一首歌。”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云瓷笑容甜美,白莲花人设不能丢。 坐在嘉宾席的林深鹿气得咬牙,这个云瓷,又来抢他的风头,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林深鹿气得五脏腑揪成一团,镜头扫过来时偏要露出一副云瓷实至名归的表情。 等到评委投票,决定名次的时候,所有人一致投票给了云瓷,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一起参加节目的选手也输的心服口服,云瓷的歌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更何况她唱功出色,几乎听不到换气声,单是在唱功方面就能吊打他们。 云瓷原本功底很差,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唱功突飞猛进,一定是在背后默默努力,锤炼基本功。 最重要的是云瓷的词曲太优秀了,曲子全部用古乐“宫商角征羽”五声音阶进行创作,带着浓郁的古风味,间的戏腔简直是画龙点睛,陡然拔高整首曲子的意境,假以时日,云瓷必然能在歌坛占据一席之地。 节目录制结束后,林深鹿看着云瓷被导师还有嘉宾团团围住,相对之下,自己身边冷冷清清,这种落差让林深鹿难以接受。 林深鹿不服气,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录播厅里只剩下他和云瓷两个人。 “云姐现在真是与众不同了。”妒火熊熊燃烧,将林深鹿吞噬,如果是平时他还能控制住,可现在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还没褪去,周围也没了别人,他忍不住呛云瓷。 云瓷站在舞台下方,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敲着地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没有舞台上的柔弱可人,却更加璀璨夺目,她眼光流转,语含讥笑:“羡慕嫉妒恨吗?” “赢一局又能怎样,你总不能每个星期都能写出这样惊艳的歌曲!”林深鹿不得不承认,她很嫉妒,嫉妒的几乎发疯,云瓷明明以前是个废物,为什么现在忽然茅塞顿开。 “我已经赢了你一个星期,就算第二个星期你赢了我,那也只是平局,不过可惜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说完,云瓷准备离开,她手臂忽然被人抓住,转过头,云瓷就看到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林深鹿,他说:“我了解你是什么货色,你不会是找了人,替你创作吧?对,一定是这个样子,不然你怎么解释,你前后两首歌风格差距那么大。” 林深鹿他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一个人的曲风基本不会相差很多,云瓷一前一后两首歌,风格却天差地别,她一定是找别人代作,只要他把这一点挖出来,云瓷还能拿什么赢自己。 云瓷甩开对方的抓着自己的手:“你还是真烦人啊,我早就说过了,奇迹是用来打破的,自己没那个实力,就怀疑别人也没那个实力,林深鹿,你总是小瞧别人,活该输的那么惨。” “不,我没有输!我还有希望!一定是你作弊,云瓷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出你作弊的证据!”林深鹿几乎被自己说服了。 “随便,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林深鹿,你说你有没有作弊过呢?”云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犀利的眼神似乎早已将林深鹿看穿。 林深鹿的脸无比难看:“你等着吧,今天输给你,下个星期我一定会赢回来,我要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云瓷冷笑,含糊不清、顾左右而言其他,林深鹿肯定是在心虚,不过她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他计较,也没心情再继续看这只跳梁小丑在眼前蹦跶,还不如早早卸妆出去吃饭。 林深鹿看着云瓷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冲舞台重重踢了一脚:“混蛋!云瓷你这个贱人给我等着!我一定会碾压你的,不过才两首歌而已,你猖狂个什么劲儿!谁知道是不是下一个伤仲永,如流星般闪耀过后,再也没什么得意作品的人圈里还少吗?”对,云瓷一定会江郎才尽,他只要下个星期好好创作,一定能赢过这个贱人。 节目星期天晚上播放,晚八点的黄金档。 云瓷洗完澡打开电视,才播到林深鹿出场,对方缓缓从桃花林里走出来,现场放了不少烟饼,烟雾缭绕,加上后期调了滤镜,舞台效果极佳。 云瓷看了两眼就关了电视,她还要准备第四期的竞赛,今天晚上争取整理好词曲,明天去录音棚试唱。 蒋宁是云瓷的路人粉,她是因为之前云瓷的那首歌才会粉上云瓷的,而且云瓷的颜也挺吸她的,除了这些,她是还是《我是唱作人》节目的忠实粉丝。 每一期她都会坚持观看,有些时候是为了看那些很牛逼的人翻车,所以在听说云瓷成为候补的时候她既担心又激动,生怕偶像翻车,但她心里也有一丝期待,期待云瓷能够打破候补嘉宾送经验的魔咒,吊打全场。 所以在节目播放的时候,她早早就守在了电视机前面,看林深鹿演唱的时候,她的确有被惊艳到,心里免不了替偶像捏了一把汗。 她熬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终于能看到偶像了,却不想,电视台竟然开始放广告了。 蒋宁恨不得摔了电视,趁这段时间去微博逛了一圈。 云瓷一首《夜袭》圈了无数粉,参加《旅行》更将她的名气推上一层楼,虽然热度就像海浪,退潮之后留不下多少痕迹,但在此时此刻,她的风头还是盖过了林深鹿。 《唱作人》官博下面的评论热度前几都是云瓷的粉丝,花式夸赞爱豆。 除去云粉还有林深鹿家的粉丝,蒋宁看着林深鹿家的粉丝阴阳怪气的嘲讽,对林深鹿刚积攒起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正准备下场手撕林深鹿,电视上广告时间结束,她“哼”了一声合上手机,要不是为了看偶像,她一定好好跟那个糊逼的粉丝对骂一番。 主持人介绍完候补嘉宾后,电视屏幕骤然变黑,蒋宁吓了一跳,以为电视机出故障了,焦急地扑到电视上,心里唾骂狗币商家,耽误老娘看小仙女老娘撕了你们的皮。 紧接着屏幕上投射出一束光,蒋宁这才松了口气,她连沙发都不坐了,顺手摸过茶几旁的小马扎聚精会神看节目。 云瓷身着浅白色广袖交领襦裙,一举手一投足都带有独特的韵味,仿佛一下就将她拉回古代。 蒋宁心怦怦直跳,双手合十,紧紧握在一起,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云瓷的镜头。 下一秒,柔和的音乐声响起,云瓷台风出色,配合歌曲牢牢抓住观众心神,随歌声喜悦,随歌声悲伤,心情大起大落。 蒋宁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高时期,总是忍不住偷偷去看的那个男生。 听着听着,蒋宁忍不住泪流满面,她想给那个男生打电话了,她要告诉那个男生,自己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点半,节目结束,蒋宁第一时间冲到微博。 “云瓷到底是什么神仙小仙女,我听完她的歌后瞬间想到了我初恋男神,我好爱!” “小仙女太神奇了,她不是在用喉咙唱歌,她是在用心唱歌啊。” “姐妹们,看完节目以后我暗恋的男神竟然给我打电话告白了,啊啊啊啊啊,就因为他也听了云瓷的歌,说不想以后人生留有遗憾,我快幸福的冒泡泡了,以后我就是云瓷的死忠粉了!” “卧槽真的假的,吸一口楼上!” “我有预感,我们再也藏不住我们的小仙女了。” 诸如此类的评论数不胜数。 林深鹿被她压制的在微博没有激起多少水花,有云瓷珠玉在前,林深鹿完完全全溃败。 云瓷翻正在看评论,曲词的电话忽然打过来,云瓷接通电话:“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该不会是想着让我请客吧?” “不是,嗨,姐,你怎么老是惦记着请客请客的,算了,这不重要,姐你逆袭了,你看到了吗?候补位终于打破魔咒了,呜呜呜,姐你太厉害了。”曲词都快哭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还没听完云瓷的歌他差点掉眼泪,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是他年少时的痛。 “出息。” 这一边云瓷收到了无数祝贺,林深鹿却被狠狠地踩进了泥里,看着微博上粉丝都在安慰自己,林深鹿气的摔了杯子。 李泽也快气死了,他之前一脚蹬掉云瓷抱上林深鹿大腿,本来以为以后就能飞黄腾达,没想到云瓷竟然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眼见着都快超越林深鹿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更何况他已经和云瓷结了仇,只能不遗余力捧林深鹿打压云瓷了。 他联系了手头上几个营销号替林深鹿买了热搜。 晚上十一点,流量还算不错,热搜第三不多时变成了小仙男三个字,众人忍不住好奇,点进去看了一眼。 “就这?我看完小仙女热搜又来看这,我觉得我的眼睛受到了侮辱,哦还有耳朵。” “这热搜就是一个笑话,对了,林深鹿请问您这是想跟我姐姐小仙女炒cp吗,见过脸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手动再见” “妈的笑死老子了,小仙男?十元三把钥匙您配吗?” 林深鹿的粉丝下场控评,被控评的粉丝不乐意了,又开了一个话题,林深鹿买热搜的话题又给顶了上来,紧挨着小仙男的热搜,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顶话题。 云瓷关了微博,觉得林深鹿的脑子大概是被驴踢了,这会儿不安安静静地做个背景板,出来瞎蹦跶什么?被群嘲吗? 林深鹿刚洗完澡准备睡觉,看了一眼热搜,瞬间就炸了,马上给李泽打电话,等李泽接听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着对方一阵炮轰:“你脑子是被水泡了吗?这种形式不知道蛰伏起来还买热搜,还是小仙男那种傻逼话题,你看看网上现在都怎么评价我的,要我念给你听吗?” 李泽被他骂蒙了,好声好气说:“我这不就是不想看她得意吗?” “下周四不是还有翻盘的机会吗?我有好的作品还怕压不过那个小贱人?!” 林深鹿就想不明白了,当初挖人的时候,对方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现在感觉就那么蠢呢? 他现在特别后悔,本来前进路上布满荆棘,特么还有扯后腿的。 挂了电话,林深鹿又找人撤热搜,撤热搜可不像买热搜那么简单,忙活完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决定物色新经纪人,尽早把蠢货猪队友踹了。 第二轮节目很快到来。 林深鹿将翻盘的希望放在了这期,节目上林深鹿大打感情牌,又哭又笑又讲故事,惹得观众也跟着掉眼泪,纷纷将手的票投给林深鹿。 曲词气得肺要炸了,云瓷下节目后一直和她嘟囔:“太无耻我靠,以他的水平根本拿不到第一好吗,观众也太容易骗了,气死我了。” 云瓷安慰曲词:“别急,还有第三期。” 到了第三期,林深鹿还想打感情牌,云瓷另辟蹊径,一首气势恢宏的曲子将所有参赛人员秒成渣。 在云瓷的歌声里,观众已经忘记了林深鹿的眼泪,纷纷将手里的票投给云瓷。 云瓷三首音乐一出,迅速攻占了华语乐坛。 云瓷星光璀璨,同期的参赛选手却显得黯淡许多。 如果没有云瓷横空出世,林深鹿说不定可以凭借《唱作人》成功登顶,然而云瓷的光芒完全掩盖住了林深鹿,他一败涂地。 云瓷以候补嘉宾的身份一路过关斩将,一共参加三期节目,除了间那期屈居第二,其余两期都是第一,按照规则,候补嘉宾获得两次第一后直接空降总决赛,云瓷当初就是看了这条规则才最终下定决心参赛。 总决赛定在暑假,采取现场直播的形式,所有参赛选手会邀请帮唱嘉宾,云瓷等总决赛的时候邀请曲词,她朋友不多,曲词算一个,曲词在这节目上跌了个大跟头,她要带着曲词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参加完三期《唱作人》再过一周就是《旅行》第二期录制时间,云瓷两不耽误,着手准备行头。 在云瓷紧张忙碌参赛《唱作人》的时候特地叮嘱过秦知昼,不要有事没事联系她。 秦知昼为了姐姐的事业忍着三个星期没有联系过云瓷。 云瓷忙完以后终于得了空闲,秦知昼耐不住想念,主动给云瓷打电话。 云瓷晚上喝了点酒,脸颊酡红,醉醺醺地接起电话:“喂。” 尾音上翘,带着钩子,勾的秦知昼软了半边身子。 云瓷喝多了,说起话来软绵绵的,和平时大不一样。 对面一时间只剩压抑极深的喘息,云瓷晕乎乎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秦知昼脱口而出:“姐姐我好想你。” 刚音刚落秦知昼就后悔了,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姐姐千万别被她吓跑了。 云瓷喝酒之后嘴巴很干,给自己倒了一碗酸奶,美滋滋喝了一口:“想我就想我……” 眼前忽然模糊一下,云瓷没端稳碗,酸奶洒到手上,云瓷皱眉嘟囔:“怎么弄得满手都是。” 第38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僵住了, 她从被子里抽出手, 手上水淋淋的,在灯光映照下折射出零碎的光。 她心慌意乱,姐姐的话是不是在暗示知道了什么。 秦知昼嘴唇翕动, 嗫嚅:“姐姐……我,我。” 云瓷扯了张纸,擦干净手, 黏腻的感觉仍停留在手上,她皱眉嘟哝:“怎么还黏糊糊的。” 这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秦知昼头上,她握紧黏答答的拳头, 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 秦知昼羞愤欲死, 急忙道歉:“姐姐对不起,都怪我控制不住。” 云瓷本来就喝多了,脑子转不动, 不知道秦知昼在说些什么,听上去好像很自责, 她这个做姐姐有必要安慰安慰秦知昼。 她趴在茶几上,热熏熏的脸贴着冰凉的茶几,舒服的喟叹一声:“控制不住就不要控制了。” 秦知昼先是一楞, 琢磨云瓷话里的意思,姐姐知道她做的事情,非但没有责怪她, 还同意继续? 秦知昼喜出望外, 心口又甜又胀, 动情地说:“姐姐,我喜欢你。” 喜欢两个字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秦知昼有些后悔,怕吓到姐姐,同时也多了几分期待,期待着姐姐可以给她回应,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足以让她欢欣雀跃。 秦知昼心里七上不下,屏住呼吸等待云瓷的回答,没等到云瓷说话,先等来了云瓷的呼噜声。 含在嗓子里的呼声像猫咪打呼一样细小,莫名带着种娇憨的感觉,在寂静的房间里扩散开来。 秦知昼听着姐姐的呼声,张扬凌厉的眉眼柔和起来,冲着话筒的位置轻轻亲了一口,开着外放,把手机放在枕边。 就着轻微的呼声,她也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云瓷睁开眼,半干的酸奶碗映入眼帘。 她腰酸背疼腿麻脚软,“哎呦”着从茶几上爬起来,揉了揉硬的像木板的老腰,艰难爬到沙发上。 她依稀记得昨晚上喝了点酒,趴在茶几上睡了过去。 云瓷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提示仍在通话状态。 电话那头响起秦知昼欢快的声音:“姐姐早上好。” 云瓷龇牙咧嘴地捶着酸溜溜的腿:“早,昨晚上我喝多了,不小心睡着了。” “都日上三竿了,姐姐快去洗漱吃早餐吧,”秦知昼体贴地说。 云瓷应了,挂断电话,洗澡换衣服。 刚换上衣服,头发湿漉漉贴在肩头,还没来得及吹门铃声响起。 苏茜抱着厚厚一摞信纸局促地站在门前,见门打开抿着唇递上手里的信纸:“云姐,这是我写的检讨。” 云瓷挺意外:“才一个月就写完了?” 苏茜一想起这一个月就想掉眼泪,她挖空心思想词想句子,翻遍了百度百分之八十的检讨书,终于拼凑出三十万字。 苏茜手藏在身后,捏笔的指红肿不堪,纤嫩的指尖磨起老茧。 云瓷把检讨翻得哗哗作响,苏茜心里忐忑,抿着唇不敢看云瓷。 云瓷粗略翻过一遍后发现苏茜的检讨水分很大,一句话掰成十句来写,深得灌水真谛。 前两页苏茜把自己曾做过的事写了一遍,云瓷再看仍觉得有些不适。 她旁光扫过苏茜深陷的眼眶,浓重的黑眼圈,心先软了:“检讨书我就收下了,想必你也涨了教训,记得以后理智追星,千万别做些出格的举动。” 苏茜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那你先回去吧。” 苏茜兴高采烈,恨不得一路跳回家,苏茜离开后,藏在云瓷别墅拐角的壮汉悄悄隐去身形,随后离开。 云瓷随手把检讨放进抽屉里,随着抽屉的合上,检讨书浸入黑暗之,只等哪天被人不小心打开,再重见天日。 《夜袭》的母带已经处理完了寄回国内,前两天送去压片厂压片,云瓷刚参加完唱作人,凭借三首参赛歌曲火遍大江南北,正是如日天的时候,公司趁机开始宣传云瓷新专辑。 宣传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光是第一轮预定就达到了一百万张,以她如今的火爆程度,上春晚不再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很快就到了《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二期,抠门节目组这次大发善心,所有嘉宾先到集合点集合,再安排飞机直飞大草原。 云瓷乘车到了集合点,她又是第一个到达,集合点仍旧在废弃工厂,云瓷都快给节目组跪了。 云瓷深怕秦知昼旧地重游,受点刺激想起来她们俩在这里干的好事。 云瓷问系统:“038,口红纸的副作用牢靠吗?秦知昼会不会想起来?” “如果你每一寸身体都被秦知昼看过她就能想起来。” “每一寸是指?”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你从头到脚都被秦知昼看光。” 云瓷终于放心了,也有闲情逸致打量厂房。 厂房里面布置的很有草原风情,处处透着粗狂豪迈的气息。 云瓷挑了个座位坐下等其他嘉宾。 不久后厂房大门打开,倪青逆光走了进来,她上期节目挑衅云瓷,被云瓷轻松碾压,如今学乖了,来了以后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 倪青不挑事,云瓷也乐得给她个体面,两个人面上亲亲热热打过招呼,等待其余嘉宾。 随着剩下几人陆陆续续的到来,空旷寂静的厂房变得热闹起来,欢声笑语回荡在厂房上空。 倒数第二个到的是林深鹿,他刚来弹幕就刷起了#冤家路窄# 云瓷做嘉宾的那期唱作人,李泽给林深鹿买了#小仙男#的热搜,云瓷卖的是小仙女人设,两家粉丝撕的厉害,第二期林深鹿靠卖惨赢了云瓷,第三期被云瓷按在地上摩擦,两人又在同一期节目上相遇,节目组买热搜大肆宣传,吸引了一批吃瓜群众。 云瓷倒是没什么感觉,倪青反而危机感十足。 她也卖小仙女人设,三家撞一起场面肯定很惨烈。 观众显然也想到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修罗场吧,两个小仙女一个小仙男】 【节目组故意搞事吧,66666】 【有热闹看了,吃瓜jpg】 林深鹿到了以后哥哥姐姐叫了一遍,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邵羽神色淡淡,说起来他和林深鹿还是情敌,他看林深鹿不顺眼很久了。 卫向夏一贯的沉默寡言,回了声“林哥好”又杵在一旁当木头。 除了一根筋的言乐其他人都颔首打过招呼就没再理他。 现场一度陷入难言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不再流动。 林深鹿强撑笑脸,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出师不利。 随着秦知昼的到来,凝滞的气氛终于被打破,现场重新变得热闹起来。 秦知昼无论走到哪里都光芒四射,所有人围在她身边仿佛群星环绕。 林深鹿像条滑不留手的鱼挤进最间,秦姐姐长秦姐姐短叫个不停。 秦知昼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马上跳到下一个人身上。 林深鹿笑容凝固在脸上差点崩人设,他深深怀疑这节目是不是和他相冲,怎么连秦姐姐都不爱搭理他了。 秦知昼想着姐姐说不定在看节目,她既然有了心仪的人自然不能和其他人接触过密,免得姐姐误会,林深鹿黏上来时她淡然颔首,连一个多余的眼色都没给他。 邵羽乐不可支,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眼见情敌吃瘪,他就跟三伏天吃了冰块似的通体舒畅。 寒暄完后众人簇拥着秦知昼坐下,云瓷始终游离在人群之外。 第39章 主人,不可以 邵羽那点心思没人知道, 他掩藏的极深,就像深海的蛰伏的巨兽, 水面上风平浪静, 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 没过几分钟,厂房大门又一次被推开, 曲词探头探脑走进来。 不愧是天成娱乐出品的综艺节目,公司往里面塞人毫无压力。 所有人里面曲词资历最浅, 他出道不过两年, 靠着父亲迅速在娱乐圈立稳跟脚。 他哥姐喊了一圈下来,所有嘉宾基本上也就熟悉过来了。 全部人集合完毕已经临近晌午, 他们乘坐专机直飞大草原, 在呼市用过一顿充满草原风情的午餐便被节目组带到了草原上面。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草原一望无际,劲草随风摇摆,耳边呼呼作响。 云瓷极目远眺,入眼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 脱离了嘈杂繁华的城市,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刚下车,所有嘉宾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自然的青草香带着莽撞的劲头冲进肺里, 冲刷走了烟火气。 风吹的秦知昼红裙猎猎作响,乌墨发丝飞扬, 下巴微抬, 带着股子骄矜的味道。 邵羽眼飞快闪过一丝痴迷, 林深鹿更是表现得**裸的,站在秦知昼身旁,效仿秦知昼张开双臂拥抱草原。 秦知昼五官凌冽,眉尾斜飞,抬手投足间尽显风流意气,林深鹿却有种矫揉造作之感,在秦知昼跟前显得过于小家子气。 邵羽克制的站在人堆里,不显山不露水地扫了林深鹿一眼。 这一幕被云瓷收归眼底,和系统闲聊:“难怪邵羽只能当男二,对秦知昼的感情藏了一辈子,他不男二谁男二。” 038对邵羽的压抑的情感不感兴趣,深情男配没有任何值得八卦的地方,不能八卦的人和咸鱼没有任何区别。 在038眼里,世界上的人分为能八卦的人和不能八卦的人,所有事也都分为能八卦的事和不能八卦的事。 云瓷兴致勃勃地说:“不如我们撮合秦知昼和邵羽?不能便宜林深鹿。” 038拒绝:“不行。” 系统非常纳闷,第一期节目摘菱角的活动上,当秦知昼护住云瓷往岸边走的时候,它明明检测到云瓷心跳超过正常频率,视线在秦知昼侧脸上停留超过一分钟。 这绝对是心动的表现,它还以为云瓷能看上秦知昼,两个人发展点不可描述的剧情,哪成想云瓷跟没事人似的要撮合秦知昼和邵羽。 系统左思右想,问题肯定出在云瓷身上。 它单刀直入:“你喜欢秦知昼吗?” 系统的话问的莫名其妙,云瓷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喜欢秦知昼。” 系统疯狂暗示:“你还记得摘菱角时候你盯着秦知昼看入神?” “看入神不代表我喜欢她,也可能我是颜控呢?” 038:“那你是吗?” 云瓷仔细琢磨了一下:“可能有那么一丁点。” 038:“……” 当事人没半点自觉,系统也不再问了,时间还长,它手里还握着大把的任务。 038想了想给自己装了个能嗑瓜子吃瓜的插件,准备发布任务的时候看热闹。 来到大草原后,导演摸出了他的爱将小喇叭。 导演潇洒的一甩夹克,大拇指按下绿色扩音键,撕心裂肺的歌声突兀响起。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导演吓得一哆嗦,飞快关掉喇叭。 小喇叭穿透力强,歌声早就响彻草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还被摄影师录进节目里。 【有内味了】 【笑死了哈哈哈哈,导演,你是不是从卖菜的大妈那里买的】 副导额头上的冷汗“唰”地落下来,导演的扩音器坏了,嘱咐他买个新的,他忘记检查就递给导演了。 导演捅咕老半天才删掉了自动播放的曲子,他恶狠狠瞪了副导一眼,副导赔着笑脸:“导演,节目效果很好,观众乐疯了。” 导演看在节目效果的份上没有训斥副导,开了扩音器:“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们又重逢。” 【我的妈,谁给导演写的稿子,拉出去上个高再回来】 【哎呦我去,我上高就没再这么写过】 【哈哈哈笑死了,《说走就走的旅行》划掉,《状况百出的节目组》才对】 导演拿着喇叭的画面被网友做成表情包,《死了都要爱》被鬼才网友改成了“自由飞翔”“菠菜贱卖,菠菜菠菜”“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嘉宾没火,先火了导演。 导演脸上晒得黑红,一笑眼角皱纹挤成在一起,配上“菠菜贱卖”的音效,沧桑感十足。 导演接着说:“现在我们来到了大草原上,草原人生活最不可或缺的是什么呢?” 言乐积极举手:“我知道,是骑马上学。” 【公公又在做梦了】 【公公你是不是对我们草原人有什么误解】 邵羽:“是不是牛羊肉?” 邵羽粉丝哈哈笑着调侃自己爱豆是老吃货了。 导演摆摆手:“不对,还有继续猜的吗?” 秦知昼沉思片刻:“呼麦?” “不愧是天后,不过你猜错了。” 也有猜那达慕大会,也有猜射箭,导演全都摇头,最后痛心疾首说:“是牛奶啊。” 嘉宾群登时响起一阵嘘声。 导演岿然不动:“所以我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挤奶。” 八位嘉宾分成了四组,倪青上期节目本想陪导演日垂换来和秦知昼一组的曝光机会,没想到唱功被云瓷碾压,心灰意冷之下熄了陪日垂的心思。 分组仍旧是抽签,众人礼让秦知昼,她第一个就抽到了云瓷。 一抽到云瓷她就想起云瓷说过的72个优点,拿到签后贴着云瓷耳边低语:“这期节目少给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云瓷仰视秦知昼,端着惯有的楚楚可怜神态,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在阳光下闪烁着流萤似的光,这一幕竟然似曾相识。 秦知昼脑海闪过云瓷衣衫半解躺在地上,朱唇微张,脸颊潮红,眼睛里盛着的盈盈水光与此刻流萤扑闪一模一样。 之前她脑海里只是闪过几幅画面,此时她的耳畔奇异响起云瓷难耐的娇喘:“姐姐,慢点,受不住了。” 秦知昼猛地伸手遮住云瓷眼睛。 第40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还没说话, 忽然落下一只手,柔软干燥的掌心贴在眼睛上,挡住所有光线,眼前一片黑暗, 听觉、嗅觉和触觉变得格外敏锐。 她发觉秦知昼换了香水, 浓郁醇和的木香紧紧环绕住她, 灼热急促的呼吸扑在耳侧, 烫的她腰肢酸软, 厂房的记忆瞬间苏醒,一丝快.感从尾椎窜到头皮。 云瓷急急喘了口气,她腿脚又软又麻,手臂蛇一样紧紧缠住秦知昼,攀在秦知昼身上, 借着她的力道站直身子。 这边两人难分难舍, 除了林深鹿和邵羽没人注意到她们,另一边其他几个嘉宾瞧着工作人员牵来的四头黑白相间的奶牛跃跃欲试。 奶牛悠闲地扫尾, 看上去十分温顺, 它们站在原地, 低着头一味吃草。 言乐宛如离弦的箭冲上去,抢过工作人员手里的绳子,得意洋洋牵着奶牛溜了一圈。 其余几个人也围了上去, 稀罕地摸来摸去, 邵羽若无其事扫了秦知昼一眼, 跟上去拍着奶牛头, 旁光一直落在秦知昼和云瓷身上。 林深鹿就光明正大多了,上来拉秦知昼袖子:“秦姐,我们也去做任务。” 秦知昼袖子上传来重重的力道,唤回飘远的思绪,她触电般抽回手,手上仍残留着细腻柔滑的感觉。 秦知昼懊恼地捻了捻手指,她脑子抽风了,为什么会突然意淫小白莲。 小白莲手臂攀在她肩头,不明所以望向她,眼底的碎光像盛夏白瓷碗里碰撞的冰块。 黑暗褪去,云瓷重见光明,她理智回笼,松开手,跺了跺脚,力气又回到身体,她低着头不敢看秦知昼,一溜烟跑到奶牛旁边,心不在焉地揉奶牛耳朵。 她刚刚竟然腿软了! 被秦知昼蹭了蹭脸就腿软了! 038亲眼目睹这两人方才缠在一起,幸灾乐祸出声:“哦呦,你是不是对秦知昼有点意思,被人家摸一把就站不起来了。” 云瓷打死不承认:“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可能对秦知昼有意思,我这是旷的时间太久,变得有点敏感而已。” “啧,何止有点敏感,我还没见过谁被蹭一下脸就腿软的。” 云瓷羞恼交加,啐了系统一口:“闭嘴,你个三八!” 她低下头,张开五指左瞧右看,下定决定晚上把刚做的指甲卸了…… 云瓷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038强烈怀疑宿主没心没肺。 秦知昼显然不如云瓷想得开,她头次对唯物主义产生怀疑,为什么见到小白莲脑子里会经常出现和她颠鸾倒凤的画面?真实的仿佛是她的亲身经历。 秦知昼眉头拧成一团,拇指托着下颌沉思,她百思不得其解,系统出品的口红纸显然超脱现实的范畴,秦知昼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原因。 她把疑惑压到心底,拎着挤在别人组里摸奶牛的云瓷衣领。 云瓷后领被扯住,回头一看是秦知昼,乖乖跟着秦知昼回了自己奶牛旁边。 现场一共有四头奶牛,四组成员瓜分完了奶牛,分别站在自己组的地界,等着导演宣布游戏开始。 导演直到秦知昼回过神才宣布游戏正式开始。 工作人员在距离奶牛不远处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四只大烧杯,他们需要将挤出来的牛奶倒进烧杯里面,赢的小组可以先行挑选住宿的地方。 每个小组发了两个铁桶,用来盛挤出来的牛奶。 云瓷提着铁桶弯腰找奶牛的乳.头,秦知昼早就蹲在奶牛后腿处,冲云瓷招招手:“过来。” 云瓷活这么大没怎么见过奶牛,更别提给奶牛挤奶了,兴致勃勃蹲在秦知昼身边,嘴里不断感叹:“哇,好大,就跟葡萄似的。” “粉嘟嘟的,手感肯定好。” 云瓷一本正经说着听上去就不和谐的话,听得跟拍的摄影师都快憋不住笑了。 观众早就忍不住了,屏幕上刷过满屏的哈哈哈。 秦知昼额头青筋直跳:“闭嘴。” 云瓷委委屈屈住了嘴,眼巴巴看着垂坠的女乃头。 秦知昼把桶放在下面,让开位置:“你想挤吗?” 云瓷猛点头,秦知昼站起身:“你来吧。” 云瓷挪到牛后腿处,期待地伸出手,一把攥住嫣红的牛乳。 奶牛乍一受到刺激,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流,一蹄子踹翻了铁桶。 云瓷吓得尖叫一声蹦了起来,躲到秦知昼身后。 同样的一幕也在其他组上演。 工作人员安抚云瓷:“没关系,奶牛很温顺,不会踢人的。” 云瓷捞起踹翻的铁桶,小心翼翼蹭过去,奶牛果然晃了一步以后站在原地,低头津津有味地吃草。 云瓷摸着牛脖子,安抚奶牛:“你乖一点,千万不要踢我。” 秦知昼见云瓷胆怯的样子嗤了一声:“怕就站在一边,我来挤。” 对乳.头的奇异渴望压倒了被尥蹄子的害怕,云瓷不放心的叮嘱奶牛一句:“一定要老实点。” 叮嘱完奶牛以后,云瓷提着铁桶溜到奶牛后腿,放好铁桶后战战兢兢握上牛乳。 牛乳形状就跟手指葡萄似的,瞧上去圆嘟嘟手感极佳,实际上手感也非常棒,云瓷爱不释手捏着牛乳挤来挤去,秦知昼简直没眼看,好好地画面被云瓷的动作搞得特别色.情。 秦知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背过身去。 云瓷没半点感觉,乐陶陶地玩牛乳。 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委婉提醒云瓷:“你挤奶的动作不对,需要往下按压牛乳。” 云瓷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挽起袖子,往下挤压。 也许是云瓷动作不规范弄疼了奶牛,它往前走了两步挣开云瓷的手,铁桶被牛蹄无情踩扁。 其他组也先后响起铁桶碰撞声,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组顺利往烧杯里倒进牛奶。 邵羽小组是唯一一个挤出牛奶小组,眼见着桶底被乳白的牛奶覆盖,邵羽深受鼓舞,力道大了两分,奶牛疾走两步,踹翻了铁桶,牛奶汩汩流出,全都浇灌了蓬勃生长的青草。 邵羽一乐:“得,就当我请你们喝牛奶了。” 其余组就像云瓷,折腾半天没折腾下奶来。 云瓷再接再厉,摆好铁桶,握住牛乳,手上的触感软嘟嘟的,还带着点弹性,云瓷陶醉地挤奶,失败过两次以后,她终于掌握了一点诀窍,奶汁像利箭射进桶里。 云瓷忘乎所以,没控制住手掌力道,铁桶再次被踢翻。 她毫不气馁,直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腰背,掌心仍停留着柔软的触感。 云瓷视线不自觉瞟向秦知昼呼之欲出的□□。 手痒,想捏。 云瓷直勾勾地盯着秦知昼,秦知昼狠狠瞪了云瓷一眼。 “看什么,还不挤奶去。” 云瓷赶紧收回视线,提上小铁桶,再次捏上牛乳,云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038都看蒙了,挤一次奶还开发出了宿主奇怪的属性??? 它不由想起那个穿女装的宿主,从开始极其抗拒裙子,到后面喜滋滋穿真空衬衣,开叉开到腿根的旗袍。 它还想起了在公司成为传说的第一代宿主,抽到了千万分之一概率的姿势关键词。 第一代宿主最开始也是拒绝的,嘴里念叨什么打死也不做任务,后来对什么山羊对树、玄溟鹏翥如数家珍。 云瓷的挤奶经历一点都不顺利,她掌握不好力道,铁桶被踹翻了无数次,其他组的成员也是这样。 尤其是林深鹿,奶牛跟他犯冲。 他和曲词一组,为了能多露脸抢着要挤奶,没想到奶牛三番两次踹翻他的铁桶,最后一次差点踹到他身上。 林深鹿怒不可遏,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自嘲地耸耸肩:“看来我以后做不成挤奶工了。” 他让开位置,交给曲词,曲词倒是挤的比较顺利,但是没挤多少也重蹈林深鹿覆辙。 他们彻底没了办法,拉着工作人员做示范。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你们找到诀窍就可以了。” 就在其他人继续摸索的时候,云瓷终于蹲不住了,把铁桶让给秦知昼:“秦姐姐,你来,我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挤不成了。” 秦知昼以前挤过奶,她轻车熟路蹲下,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功夫就挤了半桶。 秦知昼力道掌控的非常好,奶牛一点感觉都没有,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秦知昼挤奶。 每次活动都是队友给力,云瓷有点小小的羞愧,全靠抱着秦知昼的大腿才能在节目组活的滋润。 她提起铁桶,跑到烧杯旁边,往烧杯里面倒牛奶。 小半桶牛奶占了烧杯大约四分之一,除了她们组的烧杯,其余组烧杯空空如也。 其他嘉宾焦头烂额,见云瓷成功倒进一桶奶,纷纷凑到秦知昼身边。 “姐,你怎么做到的,我每次挤不了多少奶牛就踢了我们的桶。” 林深鹿挤到最里面,蹲下仰头看向秦知昼。 林深鹿挑起头,唤起了其他人挤奶的辛酸,他们七嘴八舌抱怨:“可不是,我都快疯了,恨不得跪下来求奶牛大姐不要动。” “我都被踩爆四个桶了!真的太难了!” 言乐找节目组领了第五个桶,刚领到手就凑到秦知昼这边取经。 “秦姐,你有没有什么窍门,告诉我们吧。” 秦知昼大方说:“也没什么窍门,就是要让它舒服而已。” 说着,秦知昼示范了一遍,粉色衬得秦知昼手掌冷玉似的,又白又润。 倪青诚心诚意地夸赞:“姐,你手活真好。” 其他人目光诡异看向倪青,毫无所觉,专注盯着秦知昼。 系统揶揄云瓷:“你有福了。” 云瓷羞恼:“闭嘴死三八,她手活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知昼凭借高超的技术一路领先,最后赢得了挤奶冠军。 其他组输的心服口服,言乐和邵羽一组,看着云瓷第一个挑房子,和邵羽小声嘀咕:“秦姐太厉害了,感觉她什么都会,十项全能,羡慕云姐,一路躺赢。” 邵羽与有荣焉:“秦知昼确实很优秀。” 来大草原一定要体验蒙古包,节目组贴心为四组嘉宾准备的住所是四处蒙古包,云瓷选了其看上去最豪华的一个,在其他人欣羡的眼光回到秦知昼身边。 天色从蔚蓝变为深红,夕阳在地平线上挣扎着不肯落下,将余晖洒向大地。 在彩霞的涂抹下,嫩绿的草地染上浅红色,导演的扩音器倾情演唱一曲“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格外应景。 导演眼疾手快调好扩音器宣布:“晚上有篝火晚会,各位嘉宾现在可以收拾一下等待通知。” 踏着夕阳,云瓷和秦知昼往蒙古包走去,四个蒙古包错落有致,云瓷找到最大的蒙古包。 蒙古包底下垫了木板,云瓷拾级而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的非常豪华,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间摆放着两张床,云瓷有点担心,两个人没有分房间,第二天会不会睡的迷迷糊糊用本音讲话。 看来只能早点起床了。 云瓷定了五点的闹钟,她的行李被工作人员放进了帐篷里面,晚上参加篝火晚会需要换衣服,秦知昼就站在不远处。 云瓷和秦知昼打商量:“秦姐姐,你能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吗?” 秦知昼手上动作不停:“都是女人,怕什么,你尽管换就是。” 云瓷忿忿地想:“等你记起来厂房发生过的事情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淡然。” 云瓷不能当着秦知昼面换衣服,她抖开被子,抱着裙子钻进被子里,在里面窸窸窣窣换好了篝火晚会要穿的裙子。 云瓷俏生生站在蒙古包里,蓝色碎花裙子伸出一条缎带绕过脖颈,为整体增添了些许清新感,她的裙子设计了一字肩,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秦知昼视线在云瓷肩膀上停留片刻,当着云瓷面大大方方换上自己带来的半身裙。 秦知昼五官昳丽,身段纤长,热烈的红色穿在身上更显大气,腰线紧紧收起,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她转了个圈,裙摆似玫瑰绽放,既性感又妩媚。 云瓷在她陡然拔起的弧度上多看了两眼。 手痒,想捏。 第41章 主人,不可以 晚上的篝火晚会分为两部分进行, 晚上七点到点为普通晚会,在篝火旁吃喝玩乐唱歌跳舞,点到十二点为假面舞会,所有嘉宾重新换衣服戴上面具参加, 观众不知道嘉宾是谁。 云瓷跟着大部队到了篝火晚会的举办地点, 天刚擦黑, 草原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伴随着草原人的欢声笑语向远处飘荡。 篝火旁有自取的全羊宴, 长桌上摆满了丰富的肉食小吃。 最显眼的当属间的烤全羊, 羊脖子上系红丝绸,打着花结,烤的焦黄酥脆,喷香四溢。 全羊旁边是各类草原特色美食,牛羊肉居多, 甜点处紧挨着全羊, 云瓷吃了一小块慕斯蛋糕垫垫肚子,甜点旁边是调酒台, 台子上摆着乳白色的马奶酒, 调酒师打着领结站在吧台里面, 手腕上下翻飞,不多时就调出一杯漂亮的蓝色妖姬。 等所有嘉宾陆陆续续到齐以后,导演宣布篝火晚会正式开始。 参加晚会的人们脸上带着笑容载歌载舞, 云瓷借此机会尝了尝草原美食。 “味道和我之前的世界差不多。” “别吃了, 注意身材。” 云瓷对吃没有太大**, 随意尝了一点就放下盘子。 除了云瓷正在吃东西, 卫向夏也默默站在调酒台小口喝马奶酒。 这种热闹的场合他根本融入不进去。 云瓷走过来,挑了一支香槟,晃动着透明的玻璃杯,浅金色的液体在杯摇晃,淡淡酒香沁人心脾。 云瓷啜了一口香槟,醇厚的酒味在舌尖流淌。 旁边卫向夏喝了两杯马奶酒上了头,脸颊红扑扑地盯着云瓷傻笑。 “云姐,你真好看。” 【磕,给我使劲磕】 【磕个屁,夏夏才19岁,还是个学生】 云瓷抽走卫向夏手的马奶酒,要了一杯热牛奶塞进他手里:“喝这个。” “嗯,谢谢云姐。” 卫向夏乖乖抱着牛奶杯,喝的上唇沾上一圈奶渍。 云瓷坐在调酒台旁边吹风,篝火旁忽然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云瓷好奇的看了过去,看到秦知昼拿起话筒。 其他人还在起哄让林深鹿和倪青一起唱。 秦知昼的唱功极为出色,林深鹿和倪青不敢合唱,怕自取其辱,他眼珠一转,使坏:“我是不擅长唱民歌,上期节目云姐民歌唱的不错,可以找云姐来。” 他认为云瓷唱功比起秦知昼还是要差些火候,有对比自然衬托的云瓷唱功一般了。 众人找了一圈云瓷,终于发现她坐在调酒台旁边。 他们轰然而上,簇拥着云瓷走到篝火旁。 云瓷大大方方接过话筒:“那我就献丑了。” 秦知昼声动梁尘,云瓷也不差,两人不相上下,林深鹿差点咬碎后槽牙。 他根本没想到云瓷唱功跟坐火箭似的,直线上升。 云瓷唱功虽好,却有个致命缺点,她情感不充沛,因此空有技巧,感情并不饱满。 一般人也听不出来这其的细微区别。 秦知昼恰恰相反,她每首歌都投入进去,倾注极大的感情,酒歌也是,云瓷受她感染,情绪饱满地仿佛要溢出来。 饱含感情的歌更容易触动人心。 一曲终了,现场掌声如雷,叫好声口哨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云瓷就跟头次认识秦知昼似的,不住打量她,方才秦知昼唱歌时与她深情对视,惹得她心涨涨麻麻,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差点进错拍子。 秦知昼在晚会上就像闪闪发光的太阳,吸引很多人给她敬酒,秦知昼豪爽大方,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敬酒都会一口饮尽。 不知不觉秦知昼就喝多了,眼尾浮现一抹薄红,像沾染汹涌艳色的桃花。 时间到了八点半,接下来是假面舞会,刚才还欢声笑语的人仿佛按了暂停键,停下动作,紧接着一哄而散,纷纷回去换装束去了。 节目组准备了一千个面具,任由参加篝火晚会的人取用。 云瓷从摆放面具的桌子从东走到西,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喜欢的面具,走到最东头时意外发现一个白色狐狸面具和黑色羽毛面具。 两个面具她都爱不释手,不知道挑哪个。 云瓷犹豫了一会儿,白色狐狸面具质感像白瓷,却很轻快,非常可爱,黑色羽毛面具颜色黝黑,带有一丝神秘的成熟风格,为了配合人设,她忍痛放弃黑色羽毛面具,选了狐狸面具。 挑好面具回蒙古包后秦知昼早就换好了礼服,她的面具和礼服颜色很搭,都是很正的红。 两人换好礼服后结伴而行,来得早的大部分都是女嘉宾,无数莺莺燕燕在篝火旁穿梭。 快到调酒台时迎面走来穿着白色西装,脸上戴着小鹿面具的男人。 云瓷看到面具觉得这人应该是林深鹿。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就透着股子浓浓的白莲味。 “秦姐你这身礼服真美,云姐也是。” 秦知昼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深鹿手背在身后,身体前倾:“秦姐身上的香水味暴露了你。” 秦知昼丝毫不给面子:“我来之前特地换了香水。” 场面陷入难言的沉默之。 云瓷百思不得其解:“秦知昼都换了香水,林深鹿怎么认出来的。” “你看看秦知昼的胸……” 云瓷手心微痒,动了动手指侧首看去,柔滑的绸缎束缚住洁白丰润的胸,从侧面看过去,秦知昼的胸异常挺拔。 她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背,修长的天鹅颈也干干净净,她应当没有穿内.衣,只贴了胸贴。 云瓷更眼馋了。 有如此显著的特征,秦知昼费劲的掩饰完全做了无用功,就连云瓷也受到牵连,和她走在一起大部分人连她身份也一起猜出来了。 假面舞会上所有人都戴了一层面具,没人认识自己,少了很多顾忌,更能玩的开。 秦知昼坐在调酒台旁边喝酸梅汁,她前半段晚会喝多了,现在头还晕乎乎的,需要喝点酸的饮品解酒。 云瓷坐在秦知昼身边,她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不像秦知昼可以露出下颌,用吸管喝饮料。 一杯饮料还没喝完,林深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又黏了上来。 弯腰伸手请秦知昼跳舞。 秦知昼直勾勾地盯着林深鹿半晌,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手都开始轻微颤抖。 她又扭头看了看云瓷,轻轻将手搭在林深鹿手上。 林深鹿心头一喜,牵起秦知昼,步入舞池,翩翩起舞。 云瓷心里头有点膈应,就像吃了颗干巴巴的开心果,哽在喉管里面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走到摄影师身旁低声说:“我去洗手间,你先别拍了。” 说完向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时,已经看不到篝火,云瓷趁着没人,溜到放面具的桌子前拿起黑色羽毛面具提起裙子就跑。 “你想干嘛?” “秦知昼不是惦记着想见她姐姐一面吗?今晚上就让她见上一见。” 第42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一路小跑, 溜回蒙古包, 蒙古包的摄像头在她和秦知昼刚到的时候就已经用衣服蒙上了。 云瓷一边注意门口, 一边迅速褪去蓝色裙子,从行李箱里挑出一条黑色曳地长裙。 长裙完美贴合身材, 腰肢利落收束, 腰线流畅柔美, 原本披散着的长发挽起盘在脑后, 白皙秀欣的脖颈泛着象牙光泽。 她擦掉西柚色的口红, 悄悄溜到秦知昼化妆台前,从琳琅满目的护肤品里面挑了一支偏橘调的大红色口红。 虽然涂了秦知昼的口红,云瓷却与秦知昼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 秦知昼奔放豪迈, 像正午灼灼的太阳, 云瓷糜艳妖娆,更像肆意燃烧的夕阳。 038:“噫, 恶熏熏,偷涂人秦知昼的口红红。” 云瓷:“别哔哔。” 月明星稀,夜空就像墨池里的水一般浓黑。 云瓷绕了远路,快到时放下提着的裙子, 抚平褶皱, 款款走入晚会场地。 她长裙开叉到腿根,行走间修长圆润的大腿若隐若现, 仿佛蚌壳微启, 不经意间流泻出夺目珠光。 云瓷刚来就吸引了无数目光, 她视若无睹, 款步珊珊走到秦知昼身旁,摇曳生姿的背影惹得无数人心摇神驰。 秦知昼很早就跳完舞重新坐在调酒台旁边喝酒,骨肉匀停的五指端着酒杯漫不经心打量杯摇晃的红酒。 邵羽注意到林深鹿和秦知昼在舞池翩翩起舞,心烦气躁之下差点踩到舞伴的脚,等秦知昼跳完,他卡着时间,不紧不慢走到秦知昼面前,绅士的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能请你跳一支舞?” 声音醇厚像大提琴,秦知昼一听就知道眼前的人是邵羽。 她放下酒杯,慢慢向邵羽伸出手。 邵羽屏住呼吸,还差一点点,秦知昼纤嫩的手指就能搭在他的掌心了。 邵羽额头沁出汗水,直勾勾盯着缓慢探过来的手,眼再也容不下其他。 忽然,那只手顿住了,邵羽眼球布满红血丝,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趴在秦知昼肩膀上,在她耳侧低低呓语。 “凤凰儿。” 邵羽只看到女人红润的唇瓣开合,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在她说完以后,秦知昼蓦地扭头,瞳孔微张,难以置信地问:“姐姐?” 云瓷后退一步,笑盈盈看着秦知昼:“能请我跳支舞吗?” 秦知昼冲邵羽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邵羽收回手,强打起笑容,体贴地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下一支。” “抱歉,你还是请别人跳吧,我今天晚上不会再和别人跳舞了。” 秦知昼日思夜想的姐姐突然出现,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姐姐身边,怎么可能有心情和别人跳舞。 邵羽被果断拒绝,失魂落魄离开,找了个角落窝着,独自伤心去了。 秦知昼上前一步,想牵住姐姐又不敢伸手,期期艾艾地问:“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你就来看看你。” 云瓷握住秦知昼的手,轻轻拍她手背。 无尽的喜悦像潮水一波一波冲刷着秦知昼,她被冲得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 姐姐说想她。 酒精让秦知昼脑子停止思考,她此刻完全想不起节目组为了嘉宾的安全都会提前清场,除了邀请过的人,没人会接近这里。 “姐姐你怎么来的?”秦知昼问。 云瓷葱根似的食指贴在秦知昼唇上:“嘘,我偷偷溜进来的。” 食指上软嫩潮湿的触感让云瓷心漏跳一拍,秦知昼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如镜花水月看不见摸不着的姐姐竟然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低沉动听的声音娓娓诉说着她的想念,秦知昼眼珠子都快红了,恨不得把姐姐揉进怀里。 她怕吓到姐姐,一动也不敢动,贪婪的视线在姐姐精致的下颌上逡巡。 云瓷见她木呆呆站着,笑吟吟问:“不请我跳舞吗?” 秦知昼仿佛被惊醒似的,急忙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弯腰邀请:“姐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云瓷搭着秦知昼掌心,呵气如兰:“当然可以。” 乐队正在演奏华尔兹,秦知昼牵着云瓷来到舞池边缘,云瓷不会跳男步,问秦知昼:“你会男舞步吗?” 秦知昼正心神荡漾,姐姐的手柔弱无骨,捏在掌心里像握着一团云,听到云瓷的话收敛心神,一本正经点头:“我会。” 舞池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只有七八对,秦知昼领着云瓷跳起华尔兹,云瓷深黑的裙摆翻飞,在漆黑夜色旋起幽暗深邃的光,随着每次旋转,裙下一抹雪白稍纵即逝。 秦知昼和姐姐贴的极近,一丝丝晚香玉芬芳混着朗姆酒的香味飘进秦知昼鼻子里,秦知昼头次闻到这种香味,一股雷霆般的快感窜上天灵盖。 是姐姐的味道。 秦知昼痴痴盯着云瓷,四目相对,云瓷转远又拉近,两个人视线紧紧粘在一起,没有片刻分开。 秦知昼滚烫的手掌贴着云瓷腰肢,灼热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仿佛要烫进她的心里。 一曲终了,云瓷躺在秦知昼臂弯里,他们仅有一线之隔,云瓷清晰感受到秦知昼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鼻端。 云瓷急促呼吸,一滴汗珠沿着下颌划落,牢牢吸引住秦知昼的视线,她目眩神迷,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云瓷的下颌。 晶莹透亮的汗水瞬间吸附到秦知昼指尖,她鬼使神差含住手指,吮掉那颗汗珠。 云瓷惊住了,秦知昼竟然舔她的汗水。 她扳着秦知昼肩膀猛地站起,丢下一句“我要快点回去”就要走。 秦知昼急忙抓住云瓷的手腕:“姐姐,让我看看你的脸,一眼,我就看一眼。” 骄傲张扬的秦知昼放下身段卑微祈求云瓷,云瓷心里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坚定扫开秦知昼的手,硬下心拒绝秦知昼:“不可以。” 说完,提着裙摆袅袅婷婷离开。 秦知昼手心空荡荡的,心也空落落的,她用力握紧拳头,仿佛要留住短暂的柔滑触感。 云瓷避开摄像头绕了一个大圈子溜回蒙古包,急匆匆脱下裙子,摘掉面具塞进行李箱最深处,她擦掉口红,换上蓝色半身裙,抓起狐狸面具,一路躲躲闪闪跑到厕所里面。 云瓷擦掉口红后,唇色有些泛白,回去以后摄影师担心地问:“没事吧,你嘴唇都发白了。” 云瓷故作虚弱捂着肚子:“可能受了点凉。” 摄影师体贴地扶着云瓷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找工作人员帮她买药。 系统在云瓷抱着水杯喝水的时候出现,扔下一个任务:“请在今晚上顶撞秦知昼,并且说出不想顶撞姐姐,只想被姐姐顶撞。” 第43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刚度过紧张刺激的一晚上, 没心情做任务, 而且这任务一看就很难。 “我没精力, 不做了。” 系统试图用生存点诱惑云瓷:“20生存点。” 云瓷恹恹抱着杯子,慢吞吞喝了一口水:“不做, 累死了。” 系统继续加码:“30生存点。” “都说了不做了。” “50生存点, 不做拉倒。” 云瓷可耻的心动了。 最重要的是节目组已经停止了拍摄, 云瓷就算顶撞秦知昼也不会被拍下来出现崩人设的情况。 她把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 气势汹汹去找秦知昼:“我接了。” 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 狂欢的人群逐渐感觉到疲惫,三三两两聚到一堆吃喝玩乐。 云瓷找到秦知昼时她正坐在吧台旁边,面具半掀上去, 手端着一杯红酒。 云瓷坐到秦知昼身旁, 掀开面具,找了一杯香槟。 云瓷端起香槟, 轻轻啜了一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扩散。 “秦姐姐今晚上玩的开心吗?” 秦知昼慵懒依靠吧台,贴身的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她不想搭理云瓷, 用鼻音“嗯”了一声。 云瓷不在乎她回不回答, 做足心里建设,暗示自己我是杠精, 连续念了三遍, 指着秦知昼的杯子:“秦姐姐红酒好喝吗?” 秦知昼举起剔透的高脚杯, 深红色的酒液散发着迷人的色泽。 “还可以。” “红酒难喝, 又苦又涩,秦姐姐你口味太独特了,像我就不爱喝红酒。” 秦知昼转了个圈,背对着云瓷,用行动表达不想理她。 云瓷目的就是抬杠,岂会因为秦知昼不理她就放弃。 她绕到秦知昼面前,伸手去拿秦知昼的红酒:“秦姐姐,我给你换成其他的。” 说着云瓷曲起食指敲了敲桌子:“给我一杯热牛奶。” 秦知昼不耐烦地放下红酒,扭头就走。 云瓷放下杯子拔腿跟上,在秦知昼耳边叽叽喳喳抬杠。 秦知昼跳了一晚上舞,肚子有点饿,去自助区拿了一块小蛋糕,云瓷在旁边大呼小叫:“秦姐姐,过了八点吃东西会胖的。” 秦知昼瞪着云瓷,狠狠一口咬下,仿佛咬的是云瓷的皮肉。 “啧啧,说了你还不听,你这种身材,哪怕胖一丁点都会显得特别壮硕。” 秦知昼慢条斯理吃完小蛋糕,理都没理云瓷,施施然往外走。 云瓷毫不气馁,跟在秦知昼后面,絮絮叨叨了一路。 秦知昼本来就不是能忍耐的性子,在云瓷挑剔她天天穿红色,又不是要嫁人的时候,终于克制不住,停下脚步,长臂一伸,按着云瓷脑袋往胸上砸下。 云瓷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又陷入了熟悉的温软之。 她拼命挣扎,秦知昼稳如泰山,压制的她死死的,她就跟可怜的孙猴子似的,无论怎么翻腾都跳不出秦知昼的五指山。 云瓷折腾的头发都乱了,终于,她停了下来:“秦姐姐,你真的不放开我吗?” “放开你继续挑衅我吗?” “秦姐姐,你可不要后悔哦。” “后悔没有多困住你一段时间吗?”秦知昼丝毫不为之所动。 云瓷费力张开嘴,绵软的乳肉在秦知昼的挤压下争先恐后陷进云瓷嘴巴里。 她合上白瓷似的牙齿,狠狠咬上秦知昼的胸。 一股尖锐的痛感瞬间从秦知昼胸上窜到后脑,她倒吸一口冷气,松开手猛地向后退去,丰润的胸上赫然出现一排细密的牙印。 浅红的牙印在白嫩的胸上格外显眼。 云瓷下口特别狠,痛的秦知昼捂着胸口直吸气。 秦知昼目光森然,呵斥:“你疯了吗?” 云瓷委屈巴巴地说:“你不松手,我都快被你憋死了,当然要想办法自救。” “我为什么不松手你心里没点数吗?” 秦知昼比较克制,骂人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云瓷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看草地,打死不看秦知昼。 她心里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秦知昼的胸那么软,没掌握好力道,差点给咬下块肉。 秦知昼被她左顾右盼的样子气笑了:“四处看什么呢,有本事看着我的眼睛。” 云瓷这时候还不忘任务,嘟哝:“你让我看我就看啊,想得美。” “你怎么这么能抬杠呢?” 秦知昼的问话不符合云瓷的心理预期,她想让秦知昼说出来的是顶撞,而不是抬杠,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说出系统要她说的那句话。 为了完成任务,云瓷只能继续抬杠。 “这不健身房出来的嘛。” 秦知昼唯一能震慑住云瓷的手段被云瓷一口破解了,她本就喝多了脑袋昏昏沉沉,活这么多年头次产生惹不起我躲得起的念头。 等云瓷再抬头时傻眼了,秦知昼溜走了。 还没到晚会结束时间,秦知昼还不能离开,她只能和云瓷在晚会场地绕圈子,云瓷到了晚会后半段,节目组已经停止了直播,云瓷抬杠也没有录进节目里。 云瓷很有毅力,两个人竟然绕到了晚会结束。 草原的晚上夜风很大,掠过草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知昼到了蒙古包头发被吹乱了,感叹一句:“风真大。” 云瓷见到机会赶紧抬杠:“风再大也没有西伯利亚的大啊。” 秦知昼终于失去理智,脑子里一直绷着的弦断了,站在蒙古包里终于说出云瓷期盼已久的话:“你吃错药了?今晚上顶撞我一晚上?” 云瓷心里激动,面上浮现出喜色,赶紧把那句话说出口:“我不想顶撞姐姐,只想被姐姐顶撞。” 说话的时候娇羞垂着头,露出一截泛着白釉色泽的颈子。 第44章 主人,不可以 038很疑惑:“你娇羞什么?” 云瓷沉思两秒, 迅速跳上床钻进被窝里蜷成一团, 攥住被角将自己牢牢裹起来,逃避秦知昼死亡打击。 已经进入五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被子里空气稀薄, 热度随着呼吸慢慢提高,云瓷终于憋得受不了, 悄悄掀开一条缝。 秦知昼乌黑的眼珠出现在缝隙尽头。 云瓷冷不丁掀开被子看到一双眼,吓得头皮发麻, 肾上腺素急速分泌, 猛地掀开被子罩住秦知昼按到床上。 秦知昼剧烈挣扎, 云瓷力气小按不住她, 干脆手脚并用像无尾熊一样抱住秦知昼。 如果秦知昼挣扎出来, 指不定怎么收拾她。 云瓷苦作乐地说:“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算,她按你头埋胸, 你把她按在床.上,还是你更厉害一点。” 云瓷不知道是不是虎狼之词说多了,此刻听系统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云瓷和秦知昼有来有往折腾了几个回合,秦知昼渐渐没了动静,云瓷按捺不住好奇心,掀开被子,露出秦知昼精致的五官。 她双眼紧闭, 竟然睡了过去。 云瓷轻轻推了推秦知昼, 秦知昼睡意沉沉, 没有醒。 云瓷蹑手蹑脚下床,找节目组要了一盆热水,取出一条干净毛巾泡在盆里,拧干净水轻轻替秦知昼擦手擦脚。 秦知昼喝多了,身上酒香弥漫,云瓷认命解开秦知昼后背上的绳带,为她擦拭脖颈。 酒精已经麻痹了秦知昼的神经,她没有丝毫感觉,睡的很沉。 温热的毛巾拂过脖颈和锁骨,衣襟半掩半开,露出一抹雪痕。 汗珠盈盈缀于其上,随呼吸起伏滚滚而落。 “真大。” 云瓷不禁感慨,一般人睡着时胸也会变得扁平,没想到秦知昼就算躺着依旧挺拔。 云瓷挤奶之后激发了奇怪的属性,看到眼前的美景手心发痒。 038怂恿云瓷:“反正秦知昼睡的死沉,不如摸摸看?” 云瓷受惊,后退一步,掩饰性咳了一声:“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她抓起毛巾用干净的热水重新洗了一遍,嘴里喃喃自语:“我只是给她擦汗而已,我只是给她擦汗而已,我只是给她擦汗而已。” 云瓷连念了三遍,挤干水后鼓起勇气走到床前,捏着毛巾的手颤颤巍巍伸到雪峰上,轻轻擦了一遍。 雪花似的团酥毫不设防,像水波一样随毛巾来回摆动,云瓷实在没忍住,做贼似的捏了一下。 又绵又软,手感超级棒。 038:“哦呦。” 云瓷做贼心虚,不理会系统的揶揄,迅速替秦知昼擦了一遍手脚脖颈胸口,用卸妆棉替她卸了妆,才去洗漱。 秦知昼睡在云瓷床.上,云瓷搬不动她,干脆去了秦知昼床.上睡。 她这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半夜秦知昼说梦话,嘴里姐姐妹妹叫个不停,扰的云瓷睡意全飞了。 云瓷睡不着凝神细听一会儿,秦知昼好像嘟囔着不想喊你姐姐,想喊你妹妹,一句话说的柔情似水,百转千回。 “好哇,秦知昼大逆不道,白天做我姐姐就算了,晚上还想喊我妹妹。” 038沉思片刻:“是喊你妹妹还是含你妹妹?”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038扒拉出嗑瓜子的插件,边磕边说:“当然有区别,一个是喊话的喊,一个是含义的含。” 云瓷:“???” “根据我的分析,秦知昼很大概率说的是含。” 云瓷:“???” 云瓷惊诧的表情特别有意思,系统再接再厉:“我觉得你可以去摸一下秦知昼下.体,如果她湿了,说明她说的是含。” 云瓷:“???” 038越说越兴奋:“现在秦知昼喝多了,肯定没知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云瓷又羞又恼:“闭嘴死三八。” 云瓷禁言拉黑一条龙,掀起被子盖住脸,强迫自己赶紧睡觉。 可是一闭上眼,白生生的团酥就在脑海不停闪现,系统的话也在耳畔萦绕,折磨地云瓷大半夜没睡着。 她气不过,扒拉出投诉功能顺手投诉了038。 这下轮到038一头问号了,絮叨两句:“心口不一”回去接受思想道德继续教育。 云瓷闹钟到了五点准时响起,云瓷关掉闹钟蹑手蹑脚洗漱,节目组给嘉宾准备了大草原的民族服饰,云瓷洗漱完顺手帮秦知昼领了一套。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云瓷抱着衣服往回走,清晨的风凉爽湿润,云瓷到蒙古包时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 她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秦知昼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回过头,两人视线正好撞在一起。 云瓷镇定自若地和秦知昼打招呼:“秦姐姐早,我帮你带了衣服来。” 秦知昼盯着云瓷不说话,她气势十足,压迫感极强,云瓷顶着她的视线冷汗都快出来了。 可别是想起什么了吧。 半晌后,秦知昼不紧不慢开口:“你昨晚上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 “没有啊,你昨晚上喝多了,到了蒙古包我就去洗漱了,回来一看你躺在我床上睡着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你衣服都没换,还是昨天那身。” 秦知昼掀开被子,低头一看,果然是昨晚上的打扮。 云瓷昨晚上做完小动作紧张万分,忘记把秦知昼衣襟提上去,少了被子遮挡,雪腻酥软的**跳了出来,尽数落入云瓷眼底。 白晃晃的,晃得云瓷眼睛都花了,眩晕感突然袭来,云瓷跌坐床上,咬牙平息翻涌的气血。 可恶啊,早知道就不给奶牛挤奶了。 秦知昼宿醉刚醒,头疼欲裂,她依稀记得昨天姐姐和她跳了一支舞翩然离开,云瓷昨晚上说了句话惹得她怒气勃发,具体什么话也记不起来。 云瓷既然不承认秦知昼也不再多想,她的全部心神全都被姐姐吸引而去。 昨晚上简直像是一场梦。 梦醒后她都分不清昨天发生的到底是真是假。 秦知昼提上裙子下.床,拿起云瓷带回来的衣服换上,云瓷别开脸。 “昨晚上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戴着黑色羽毛面具,穿着黑色曳地长裙的女人。” “没有见过,”云瓷摇摇头。 秦知昼不死心:“和我跳过舞,裙子高开叉,大约到腿根。” “我没有注意到,昨晚上肚子不舒服,跑了几趟洗手间,可能刚好错过了。” 第45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刨根问底, 云瓷每次都回答没见到。 秦知昼见从云瓷嘴里问不出来,也不再问, 褪下皱成一团的长裙。 云瓷不敢看秦知昼,秦知昼毫不避讳, 大大方方在云瓷眼皮子底下换衣服。 节目组准备的民族服饰没有红色,云瓷拿了一套棕色和一套蓝色的蒙古袍, 秦知昼穿的是棕色那套, 系上金线腰带, 蜂腰削背,拥雪成峰。 秦知昼撩起长发拨到脑后, 扯了扯前襟:“有点挤,不过不影响行动。” 云瓷腹诽是你太大了。 等秦知昼换上蒙古袍出去洗漱的功夫云瓷才换上那套蓝色的蒙古袍。 纤秾合度的身体外裹着合体的袍子,完全没有秦知昼有点挤的苦恼。 收拾齐整云瓷到了集合地点。 集合地点站着三三两两的嘉宾, 曲词看到云瓷眼前一亮,凑过来和云瓷闲聊。 “姐, 你看林深鹿。” 曲词冲着云瓷挤眉弄眼。 云瓷余光扫过林深鹿,他身上的袍子乳白色, 衣领绣着金线,瞧上去有点不合体。 云瓷问曲词:“看他做什么?” 曲词低声说:“姐, 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林深鹿穿的女款啊!” 云瓷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他袍子觉得不合身了。 曲词幸灾乐祸:“傻缺一个, 穿衣服还穿女款, 不对, 节目组的衣服都是根据嘉宾来的, 林深鹿穿了女装肯定你们女生里面有人穿了男装。” 观众已经笑疯了。 有个草原上的观众追节目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小鲜肉竟然穿了女款蒙古袍,发了个条弹幕。 【是我眼花了吗,那个林深鹿穿的是女装吧】 【真的假的,我看不出来任何区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啊,女装大佬】 【前面的你没看错,我是蒙古族人,他穿的确实是女装】 【笑死了,为了营业豁出去了】 【等等,林深鹿穿女装,是不是有个女嘉宾穿了男装啊】 【快找找快找找】 非但观众在找,曲词也定睛细瞧,半晌后发现端倪:“姐,秦知昼穿的好像是男装。” 秦知昼的衣服是云瓷拿来的,她起得早,是第一个挑衣服的人,没想到一眼就挑了一套男装,还被秦知昼穿走了。 【找到了,是秦知昼】 【突然觉得他们有点配】 【配个腿毛,抱走我们家知昼,林婊家的粉丝休想碰瓷】 【我们爱豆一枝独秀,林婊和脑残粉滚远点】 林深鹿家粉丝也不是省油的灯,纷纷下场撕逼。 秦知昼和林深鹿不知道自己穿错了衣服,等听到导演提醒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林深鹿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增加曝光的好机会。 闹出的乌龙节目组肯定不会放过,完全可以拿来炒作,处在话题心的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引起关注。 节目组要借着错穿衣服这件事炒作,林深鹿另有目的,至于秦知昼穿男装也无所谓,根本没人提到要换衣服。 曲词跟麻雀似的在云瓷耳朵边叽叽喳喳:“瞧林深鹿那个得意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秦知昼穿情侣装。” 云瓷有点别扭,走到秦知昼跟前:“秦姐姐,和节目组说一声去换身衣服吧。” 秦知昼扯了扯裙摆:“不用换,看不出来。” 林深鹿在一旁抢话:“秦姐穿着这套蒙古袍,优雅不失威严,气质最契合不过。” 【林婊这话这不要脸,那你穿的女款蒙古袍,风骚不失婊气,和你更契合】 【林婊必死,天天蹭热度,吸别人血】 秦知昼有部分唯粉早就看林深鹿不顺眼,觉得他就是菟丝子,依附在秦知昼这颗参天大树上讨生活。 云瓷执意让秦知昼换衣服,秦知昼沉思:“等会吃早饭不用等我了。” 林深鹿一听急了:“秦姐,我觉得你这身衣服很好看。” 话还没说完导演宣布去不远处的蒙古包里吃早餐。 没人再搭理林深鹿,一行人向着蒙古包走去。 秦知昼则去了相反的地方。 云瓷走时不放心,回头看了看秦知昼,从早上起床时秦知昼就不在状态,时不时神游天外。 直到曲词催促云瓷才加快步伐,跟上其他嘉宾。 节目组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喷香四溢的奶茶,酥脆甜香的锞子,皮薄馅多的烧麦,白白胖胖的蒙古包子,还有大盘的手把肉,滋滋冒着油花的蒙古馅饼。 用过营养美味的早餐以后,日头已经爬的很高,他们等了一会儿,秦知昼姗姗来迟。 身上仍旧穿着那身棕色的男式蒙古袍。 走近后,云瓷见秦知昼脸上罕见地带着点愁容,心不在焉撕了块馅饼塞嘴里,胡乱咀嚼两下咽下去就要参加接下来的活动。 “秦姐姐,你吃的太少了,按照节目组一贯的德行上午的任务肯定不会轻松,你要补充好体力咱们组才有赢的可能。” 其他人也纷纷劝秦知昼多吃一点。 秦知昼心事重重坐下,心神不宁仍姿态优雅吃起早饭。 她刚才趁着吃早饭的功夫去找导演,拿到了参加晚会人的名单。 名单里没有一个叫尤辞的人。 她现在开始相信姐姐是偷偷溜进来的。 她按捺下想要派人寻找姐姐的冲动,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姐姐爱上她,亲口同意与她见面。 秦知昼吃饭的时候云瓷视线一直在她和林深鹿身上徘徊,云瓷现在看两个人的蒙古袍不顺眼,特别想把秦知昼的衣服扒了。 等秦知昼吃完早餐后,节目组难得善良一次,宣布带嘉宾体验蒙古族的各类风俗。 说白了就是带嘉宾吃喝玩乐。 言乐登时欢呼起来,除了曲词和林深鹿,其余人脸上也带上明显的喜色,就连沉默寡言的卫向夏嘴角也向上翘起。 曲词头次来,对节目组坑死人的任务一无所知,不懂为什么上午没任务其他人高兴的像是过节。 云瓷玩的一点都不尽兴,射箭时候林深鹿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女式袍子裙摆随风飘荡,云瓷心里烦闷,十次落空次。 好不容易捱过上午,到了可以短暂支配的时间,云瓷拿起手机离开蒙古包,沿着东南方向向前走,直到看不见蒙古包才停下。 周围没有人烟,只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呜呜作响的西北风。 云瓷蹲下神,第一次在周五晚上八点之外的时间拨通秦知昼号码,秦知昼正懒洋洋躺床上闭目养神,手机“嗡嗡”响起,她拿起手机随意扫了一眼,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一扫而空。 她正襟危坐,接通电话:“喂,姐姐。” 第46章 主人,不可以 “凤凰儿, 我一直在看你的节目。” 说起节目,秦知昼迟疑的声音响起:“姐姐, 你是不是来过我们节目组, 和我跳过舞。” 她捏紧手机, 忐忑不安, 生怕姐姐的回答是没有。 云瓷沉默片刻,嘴里吐出一个字:“是。” 秦知昼继续追问:“姐姐,你为什么会来篝火舞会?” “来看看你。” “嘉宾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 ”秦知昼的声音有点委屈。 “我偷偷溜进来的。” “下次想来可以和我说, 我会安排人处理。” 云瓷的回答模棱两可:“再说吧,今天给你打电话是另外一件事,你说你这孩子, 谈恋爱这么大的事藏着掖着, 也不和姐姐透个口风。” “姐姐你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 秦知昼先是一愣, 接着怒气勃发,到底是哪家媒体在造谣生事!还传到了姐姐耳朵里。 “今天你不是和那个什么林深鹿穿了情侣装?你室友劝你你也不换,我还寻思你们两个是不是要官宣。” 秦知昼急了:“姐姐, 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好事,你年纪也到了,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你,我也能放心。” 秦知昼嗫嚅:“姐姐, 你以后不陪我了吗?” “凤凰儿, 我陪了你很多年了,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们以后会结婚生子,组建新的家庭,你的生命会出现最重要的人,他会陪伴你后半生。” 秦知昼心里酸涩难耐,就像有只手把她的心扯出来揉圆搓扁再撒上盐扔到油锅里煎。 “姐姐,”她声音干涩,“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云瓷被她问的愣住了:“也许没有吧。” “那姐姐喜欢我吗?” 秦知昼话音刚落就掩饰性咳嗽一声:“我是说那种姐妹的喜欢。” 云瓷心漏跳一拍,蹲下身,抱着膝盖出神。 秦知昼嘴硬心软,第一期节目明明还很讨厌她,做任务时候总是会照顾她,在她快被言乐掀翻菱盆的时候毫不犹豫跳到水里替她解围,护送她回到岸边。 在她挑衅秦知昼,说了无数次虎狼之词后,秦知昼也没有记仇,顶多来个胸杀打击。 秦知昼年轻漂亮,事业有成,尤其是那对**,她喜欢的不得了。 如果说她对秦知昼没有一点心动,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云瓷眉目镀上一层柔和的日光:“以后再告诉你。” 秦知昼心里七上八下,结果等来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安慰自己只要坚持一定有希望。 “凤凰儿,你喜欢林深鹿吗?” 她还记得原着里面女主一直喜欢男主来着。 秦知昼一听这话急了,指天指地发誓:“姐姐,我一点都不喜欢他,等会就换衣服,你千万别误会。” 云瓷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站起身拂去袍子上沾到的草叶。 她走得远,路上浪费了时间,再不快点回去说不定会惹人生疑,云瓷叮嘱秦知昼一定要换衣服免得惹人误会后挂断电话,绕了个大圈子才慢悠悠晃回去。 路上038冒出来,笃定地说:“你喜欢秦知昼。” 云瓷 “我对她有点兴趣。” 038“嘁”了一声,喜欢就喜欢,还说什么有点兴趣,一点都不坦诚。 “秦知昼也喜欢你。” 云瓷根本不信:“骗人。” “真的,你要是告诉她你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你们俩就成了。” “她喜欢的是她姐姐,不是我。” “她喜欢的是你,之前……” 云瓷打断系统:“我要让她喜欢上我。” “她真的喜欢的是你,你听我说……” 云瓷兴致勃勃:“我要征服秦知昼,用自己的身份。” “别打断我,你这是多此一举,她真的……” 云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听不到系统在说什么:“让我想想该用什么办法。” 系统算是明白云瓷刚确定心意,满心里都是秦知昼,它说再多云瓷也听不进去。 它本来还想告诉云瓷秦知昼和原身是纯洁的姐妹情,她来之后虽然音色和之前别无二致,但是说话节奏韵味都起了变化,听在秦知昼耳朵里更勾人了,秦知昼才会**勃发。 如果她没来,秦知昼会和原身做一辈子姐妹。 归根究底,秦知昼喜欢的是云瓷而非云辞。 等云瓷回到蒙古包时秦知昼已经换了一套新的蒙古袍,坐在床上看书,见云瓷回来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云瓷也不在意,笑眯眯坐在秦知昼身旁,秦知昼合上书,往旁边坐了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云瓷出去一趟回来好像变了个人,眉眼弯弯,笑的像只狐狸。 好像在琢磨要怎么把她扒皮抽骨卖掉一样。 秦知昼冲云瓷的床扬了扬手里的书:“回你床上坐着,别坐我床上。” 云瓷非但没有回去,反而贴得更近,几乎能听到她呼吸带起的气流声。 “秦姐姐,昨晚上你睡我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片薄润的朱唇里吐出来的话带着几分旖旎暧昧的色彩,听云瓷虎狼之词听多了,秦知昼甚至没有分辨出来这句话是不是虎狼之词。 “回你床上。” 云瓷偏不,蛇一样蜿蜒攀上秦知昼肩膀:“秦姐姐今早上刚下我的床,现在就说这么绝情的话,让我好生伤心。” 一丝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兰花香扑进秦知昼耳朵里,她后背寒毛直竖,一手拎着云瓷后领,一手提着她腰上的袍子,把她丢回自己床上。 云瓷顺势握住秦知昼手腕,按在自己挺翘的屁股上,带着她在上面游走一圈:“秦姐姐,手感是不是很熟悉?” 云瓷以手支颐,声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 征服秦知昼第一步,当时是先让她回忆起厂房发生过的事,吃完就忘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第47章 主人,不可以 可惜云瓷失策了, 系统说过想让秦知昼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只有让秦知昼看遍她的全身,单凭‘摸’没有任何用处。 秦知昼被迫在挺翘的‘臀’部上游走一圈,掌心下的触感柔然有弹‘性’,她先是一愣, 继而气冲冲抽回手,一摔帘子走了出去。 临走前撂下一句:“请你自重。” 云瓷惋惜地爬起来, 看来只有想办法在秦知昼面前脱一次了。 节目组很人‘性’化, 天气日渐炎热, 用过午餐后避开日头休息到两点半才集合。 秦知昼愣是在外头游‘荡’了两个小时没回帐篷, 到集合的时候也在若有若无躲避云瓷。 云瓷来时见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林深鹿也换过,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导演举着粉嘟嘟的小喇叭, 喇叭里尖亮的女生高唱:“出卖我的爱,背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秦知昼听到歌词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拿眼角余光瞄云瓷眼眶。 云瓷捕捉到她的视线, 趴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看我有没有掉眼泪?” 秦知昼把云瓷从身上撕下来, 板着脸训斥她:“麻烦你自尊自爱一点, 不要有事没事往我身上贴。” 云瓷“啧”了一声,行吧, 希望这话以后你也能说得出来。 下午的任务是煮‘奶’茶,节目组早就支好了四口大锅,云瓷跃跃欲试,她喜欢喝‘奶’茶。 云瓷手搭在前额极目远眺, 入目处尽是低矮的草丛,她问教她们煮‘奶’茶的齐格哈尔:“煮‘奶’茶需要烧柴火吧。” 齐格哈尔憨厚老实,他挠挠头:“草原上哪有柴?” “那我们用什么烧火?” 齐格哈尔指了指原处的灰褐‘色’干瘪盘状物:“牛粪。” 云瓷:“……” 她突然觉得‘奶’茶其实也不算很好喝。 铁锅旁边置着一排架子,夹子上摆着叉子,下面放着竹编的篓子。 齐格哈尔递给云瓷和秦知昼叉子篓子:“用这个挑起牛粪放到篓子里。” 云瓷万般不情愿,在节目上不能表现出来,秦知昼早就注意到她隐隐的抗拒,乐的看戏,直接把叉子塞云瓷手里:“来。” 云瓷攥着叉子,手背青筋直冒,咬着牙挤出四个字:“谢谢你啊。” 秦知昼心情愉悦:“别客气。” 秦知昼指甲是新做的,正红底‘色’上用‘乳’白‘色’写了两个zc的英文字母,她极为爱惜,抓着木筐时刻意翘起手指,防止蹭坏指甲。 云瓷见她抓木筐的姿势怪异,多看了两眼,发现秦知昼指甲上的字母,一瞬间竟有些嫉妒原身。 038装了个胡子‘插’件,‘摸’着数据组成的花白胡子点头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我醋我自己。” 038本来想告诉云瓷秦知昼和原身是纯洁的姐妹友谊,你来了才变成□□欲望,奈何云瓷打断它三四次,038干脆不说了,专心瞧热闹。 齐格哈尔带着两个人走出很远,边走边介绍:“咱们都叫牛粪阿日嘎勒,有句老话说得好‘有牛粪燃烧的蒙古包不冷,有爱支撑的日子不苦’,用阿日嘎勒熬出来的‘奶’茶最香。” 云瓷一听脸都绿了:“用阿日嘎勒熬‘奶’茶……” 齐格哈尔抓抓头发,黝黑的脸红了,瓮声瓮气说:“用阿日嘎勒做燃料。” 他在前面做示范,用叉子叉起一块牛粪,云瓷倒退两步,眼睁睁看着齐格哈尔把牛粪放进木筐里,再把叉子强塞她手中。 云瓷战战兢兢抱着叉子,对着地上的牛粪戳来戳去,秦知昼看不下去了,扔下木筐夺过叉子:“我来。” 不多时秦知昼就装满了木筐,她和齐格哈尔抬着木筐往回走,云瓷抱着叉子跟在后面,一路上不是戳戳秦知昼的腰就是捏捏秦知昼的胳膊,气得秦知昼胸口起伏不定,回头狠瞪她。 云瓷眼馋地盯着雪胸,忧愁的想还要等多久才能过手瘾。 曲词和林深鹿那组已经着手煮‘奶’茶了,其他两组嘉宾还没回来。 云瓷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我来煮‘奶’茶。” 齐格哈尔点上火,火苗‘舔’.舐锅底,黄油划过锅边落到最深处,响起一阵好听的滋啦声。 浓郁的香气随之蔓延。 黄油全部化开后,云瓷倒进小米,用铲子用力翻炒。 等到炒的又香又酥的时候,在齐格哈尔的指导下倒入清水,盖上锅盖,等水沸腾。 云瓷直起腰,一转身,看到林深鹿站在秦知昼身旁,秦姐姐长秦姐姐短叫个不停。 秦知昼对林深鹿唯恐避之不及,林深鹿偏偏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就撕不下来。 她拧着眉低声说:“麻烦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被喜欢的人误会。” 登时一个晴天霹雳打在林深鹿头顶,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 他强撑起笑脸:“谁这么好运能被秦姐姐喜欢上。” 秦知昼下巴微抬,眉眼冷淡:“反正不是你。” 林深鹿快气疯了,藏在宽袖里的手攥成一团,他抬起头,目光诚恳:“秦姐姐,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如果我是你男朋友,绝对不会限制你交友。” 这话刚好被走进的云瓷听在耳中,咬牙切齿的想:“绿茶叼!” 秦知昼注意到云瓷过来,没有说什么,她也想让云瓷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希望云瓷可以知难而退,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举动。 “可惜你不是。” 林深鹿脸上笑容挂不住了,他失落的低下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出现在你身边。” 秦知昼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林深鹿脸都绿了,他不信邪,继续说:“秦姐姐,你是不是怕你男朋友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怀念我们还是朋友的时光。” “我喜欢的人不是男人。” 林深鹿没想到他竟然输给了女生:“秦姐姐,你喜欢的人是谁,能告诉我吗?” 说着他竟然要去抓秦知昼的手。 秦知昼躲闪不及,袖子落入林深鹿手中,她紧张万分,生怕姐姐误会,扯着袖子沉声道:“松手。” “秦姐姐不告诉我就不松手。” 秦知昼眼神冰冷,看他就像在看一具尸体:“林深鹿,这是你能从我手头上拿到的最后一个资源了,你好自为之。” 林深鹿顿时慌‘乱’起来,扯着林深鹿袖子不撒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秦知昼给摄像师使了个颜‘色’,摄像师马上将镜头转向别人,她低吼:“松手!” 两个人挣扎起来,不小心打翻了锅台上的热水,全浇在了一旁看热闹的云瓷身上。 云瓷傻眼了,城门失火殃及到她这条池鱼。 幸好水温不高,见秦知昼焦急地扶着她,灵光一闪,“哎呦呦”倒在秦知昼怀里。 “秦姐姐,好烫,快回蒙古包帮我看看烫伤没。” 第48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胸前和肩膀被热水濡湿,腾腾冒着热气,看上去十分严重。 她哀哀痛呼,秦知昼心有愧疚,打横抱起云瓷往蒙古包跑,后头跟着背医疗箱的医务组成员。 云瓷头枕着软绵绵的胸,蜷在秦知昼怀里偷笑,她往秦知昼怀里拱,拱的秦知昼又痒又难受,一巴掌拍在云瓷后腰上:“老实点。” 云瓷哼哼唧唧:“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被热水烫。” 秦知昼气焰立刻短了一截,只能任由云瓷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就跟找奶吃的幼鸟似的。 抱着接近一百斤的活人,饶是秦知昼也气喘吁吁,汗水沿着下巴往下滴,云瓷又心疼又内疚,掏出帕给秦知昼擦汗。 秦知昼意外地瞥她一眼:“你别乱动我就谢天谢地了。” 云瓷老老实实依偎在秦知昼怀里,快到蒙古包时,医务组的医生还在后面追赶。 秦知昼一把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将云瓷放到床上,急匆匆去解云瓷衣裳。 云瓷拍了秦知昼一下,秦知昼吃痛,瞪她。 云瓷风情万种地白了秦知昼一眼:“猴急什么。” 秦知昼担忧地问:“热水烫坏神经了?你眼抽了。” 云瓷噎了一下,心里抱怨:“不解风情。” 08笑地打滚:“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你装被热水烫的。” 云瓷解开衣裳,露出一抹俏生生的白,月匈前只是有些泛红,并无大碍。 秦知昼耳尖悄悄攀上红晕,替云瓷拉上衣襟:“行了,其他的等医生来看吧。” 云瓷坚定地拨开秦知昼的,这怎么行,本来就是给秦知昼看的。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下内衣,秦知昼来不及躲开,眼睁睁看着两只白嫩的雪月匈跳了出来,势头太猛,甚至还弹了两下。 秦知昼心底泛起异样的酥麻,足无措转过身:“你快穿上衣服。” 云瓷慢条斯理提上内衣,绕到秦知昼跟前,一本正经地说:“秦姐姐,我刚刚看了一下,没有烫伤。” 秦知昼没有回答,垂着头,散着的头发划落,遮住了她的脸庞。 云瓷撩开她的头发,掖到耳后,看到秦知昼双目无神,直愣愣盯着地面。 云瓷伸在秦知昼眼前晃了晃:“秦姐姐,你还好吗。” 秦知昼不算好,脑海突然塞进无数活色生香的画面,画面的主人公全都是云瓷,躺在杂草从生的地上,身下垫了件裙子,在另一个人缓缓绽放。 只是另一个人被一层迷雾笼罩,她根本看不清那是谁。 只看到结束之时,云瓷随拿起一条有点眼熟的深黑色内裤穿上。 耳畔响起熟悉的温声软语,秦知昼被唤回神,云瓷的脸与她仅有一线之隔。 刚看完云瓷的活春宫,当事人就出现在她眼前,秦知昼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两步,跌坐在云瓷床上。 真是疯了,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为什么总是跳出云瓷,还……还在做那等事。 秦知昼咳嗽一声,掩饰性的凶了云瓷一句:“喊什么,没看我在发呆吗?” 云瓷委委屈屈地说:“我想让你看一下我的伤。” 这时医务组终于赶了过来,十分佩服秦知昼,抱着个大活人还能远远甩开他们。 为首的医生是个四十上下的温柔妇人,心忧病人,比了个势让其他人在外面待着,高喊一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没想到秦知昼和云瓷同时看向她:“出去。” 医生:“???” 她扭头钻了出去,这病人面色红润,气十足,反而她弯腰大喘气,额头上汗水涔涔,更像受伤的那个。 云瓷推搡秦知昼:“秦姐姐,医生来了,帮我要一支烫伤膏。” 秦知昼闪电般跳起:“别碰我。” 云瓷背掩住眼睛难耐低喘的画面仍未散去,秦知昼不敢直视云瓷,撂下句“等我”匆匆走出去拿烫伤膏。 医务组的医生背着沉重的箱子一路跑过来,累得气喘吁吁,毫无形象坐在地上,见秦知昼出来挣扎着爬起来:“云小姐现在什么情况?” “皮肤有点泛红,没有肿起来,也没有水泡破皮。” 医生点点头:“那还好,不严重。” “麻烦给我一支烫伤膏。” 医生早就从箱子里找出了药膏,连同一包冰块递到她上:“最好先用冰块冷敷一下。” 秦知昼接过冰块和药膏,说了声谢谢进屋。 云瓷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晃腿,秦知昼把冰块和药膏丢进她怀里:“先冷敷再涂药。” 云瓷抱着冰块细声细气:“秦姐姐不帮我吗?” 秦知昼搬了把椅子坐下,左腿优雅的搭在右腿上:“自己涂。” “好吧,”说着云瓷脱掉蒙古袍,解开里头的棉布小衣,把冰块放在胸前。 “嘶”云瓷倒吸一口冷气,冰块太冷了,冰的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08嘲笑云瓷:“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瓷白了08一眼:“不算,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了,现在还差哪里没有被看过。” 08数了数:“还差屁股和私密之处。” 云瓷反一个举报,她就不是任人嘲笑的性子。 08:“口口口口口。” “不好意思你被禁言了,不管说什么我都听不到。” 08气势汹汹回总部,到底谁定的敏感词,气死系统了。 云瓷冰了半分钟,实在受不了扔下冰块涂烫伤膏。 烫伤膏有股浓烈的草药味,云瓷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顶着这股刺鼻的味道和秦知昼同住一屋就很绝望。 她挤出一点涂到胸口上凉飕飕的,像有人冲她呼呼吹气。 既然不得不涂药膏取信秦知昼,她干脆拿着药膏坐到秦知昼大腿上:“秦姐姐帮我涂。” “下去。” “不帮我涂我就不下去。” 秦知昼本来不想理她,但是腿上柔软的触感令人无法忽视,她猛地站起来,想把云瓷掀下去,云瓷提前勾住她脖子,牢牢挂在秦知昼身上。 “快点下去。” “秦姐姐你始乱终弃,”云瓷委屈地说,长睫如流萤扑闪。 “胡说八道,”秦知昼双目寒凝,沉着脸说。 “明明是你和林深鹿打闹碰倒热水,帮我涂药膏这点小事都不肯做,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秦知昼是云瓷烫伤事件的罪魁祸首,她心有愧,只能答应云瓷。 秦知昼托着云瓷大腿和后腰,绅士地避开臀部,把她放到床上。 她轻轻按压药膏,挤出小指长的白色软膏,在揉搓,化开以后掌落在瓷白的肌肤上,刻意避开雪顶上两抹艳丽的红。 第49章 主人,不可以 滚烫的掌在冷玉似的肌肤上游走,所过之处掀起一阵难熬的热潮。 云瓷钗横鬓乱,斜斜倚在枕头上,额上沁出滴滴汗珠,低喘密密连成一片。 明明是正常的上药,气氛却逐渐变得旖旎起来。 秦知昼被她喘的心浮气躁,随拿过一块干净毛巾塞云瓷嘴里:“我去喝口水。” 这是人干事? 云瓷呸呸呸吐出毛巾,两条修长的大腿勾住秦知昼的细腰,声音甜的能腻死人:“秦姐姐,做一半就跑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胡说八道,松开。” 秦知昼拍拍云瓷脚踝,云瓷锁的更紧了,两条腿死死束住秦知昼的腰,脚背饱满似弓,脚趾蜷在一起,透出莹莹的粉色。 秦知昼握着云瓷光裸白净的脚踝,轻巧一掰就掰开了。 云瓷不服气,使出吃奶的劲束住秦知昼,两人就跟拔河似的,你来我往,暗较劲,秦知昼更胜一筹,成功从云瓷的锁腰腿挣脱出来。 08啧啧感叹:“你这腿功不行啊,以后肯定玩不了更多的花样。” “秦知昼力气大不就得了。” 08:“……” 秦知昼和云瓷撕扯的时候,不小心连云瓷的裤子一起扯下一截,半搭在胯骨上,露出漂亮的马甲线。 云瓷扶着腰羞赧说:“口渴就口渴,脱我裤子干嘛。” 声音飘出蒙古包,站在外头的医生面面相觑,齐齐后退二十米,互相打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小草真绿啊。” “天空真蓝。” “这云真白。” 医生们:“???” 说这话的医生面对同事诡异的目光,还没反应过来:“你们都看我干嘛?” 同事一副看变态的样子,他仔细琢磨刚才说的话,终于想明白了:“你们脑子里都装的黄色废料吗?我是感叹天上的云啊!” “哈哈哈是吗?” “原来是这样。” “不是地上的云啊哈哈哈。” 医生崩溃地说:“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们在敷衍我!” 一时间医务组充满快活的空气。 蒙古包却恰恰相反,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秦知昼再好的脾气也顶不住云瓷接二连的骚话。 她怒极反笑,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将褶皱一条一条捋平,双交叉活动腕和指。 细微的“咔咔”响声从秦知昼上传来,云瓷心里一咯噔,诱人的笑容挂不住了,弱声弱气说:“秦姐姐,水要凉了。” 秦知昼危险的目光在云瓷身上逡巡,云瓷后背一凉,终于开始紧张起来。 她干笑两声:“秦姐姐,你喝水去吧,我自己上药,”说着翻身往床另一侧滚。 秦知昼眼疾快,一把抓住云瓷,把她按在床上,掌高高扬起,重重打在云瓷屁股上。 疼倒是不算很疼,秦知昼克制住力气,只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人打屁股有些过于羞耻。 羞耻感太过浓烈,加上淡淡的麻痛接连袭来,云瓷眼眶红了。 秦知昼停,按着云瓷问:“还敢不敢了?” 08趁云瓷没回答的间隙发布任务:“请回答就这?奖励五十生存点。” 秦知昼等不到云瓷回答,威胁着拍了她屁股一下,圆月如水波荡漾,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还能感受到震颤的余韵。 云瓷仰起头,眼含着泪花,像风雨飘摇的小白莲,她倔强地说:“就这?” 秦知昼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在云瓷连番挑衅崩断了。 她捞起云瓷,按在腿上,毫不留情,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清脆的掌声不绝于耳。 云瓷头次后悔惹秦知昼了。 开始只有痒酥酥的感觉,等缓过劲疼痛还是上涌,到现在已经失去知觉。 秦知昼边打边问:“还敢不敢了?” 云瓷赶忙求饶:“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直到云瓷赌天咒地地发誓,秦知昼才放下,她揉了揉通红的掌心,把云瓷从腿上掀下去,整了整衣服:“能起来吗?” 云瓷眼里含着一包泪,趴在床上可怜兮兮地哼哼:“起不来,好疼啊。” “自找的。” 秦知昼掀开帘子走出去,云瓷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穿好衣服,一迈腿屁股一抽一抽的疼。 她一瘸一拐走到门口,还没掀开门帘秦知昼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在云瓷腰上流转:“能走吗?” 云瓷捂着后腰直吸气:“能走。” 秦知昼把里黄白色的小盒子丢云瓷怀里:“一天两次,外用。” 云瓷接过一看,是江南白药喷雾,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 云瓷收起江南白药,跟着秦知昼去了节目现场,她腿脚不灵便,秦知昼刻意放慢步伐,让云瓷能跟得上。 其他几组已经成功煮好了奶茶,就差云瓷这组。 刚到现场其余嘉宾一窝蜂涌上来,嘴八舌问云瓷烫的严重不严重。 云瓷微笑着一一作答,言乐眼尖发现云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担忧问:“云姐,你烫到腿了吗?” “被块破石头绊了一下扭到脚了。” 云瓷负气瞪了秦知昼一眼,秦知昼泰然自若:“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绊一下长个教训也值了。” 云瓷的粉丝品出不对: 我怎么觉得姐姐和秦知昼之间怪怪的 对,关系不是很和谐了,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 她们不会撕逼了吧……不是说女明星参加综艺节目经常撕逼的吗 不会吧,顶多闹个小矛盾 粉丝观察细致入微,能发现爱豆微小的情绪变化,却猜不透真正原因,还以为云瓷和秦知昼起了冲突。 她们替爱豆操碎了心,纷纷给官博私信千万别惹秦知昼,秦知昼和普通明星不同,她背后站着资本,捏死云瓷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节目照常拍摄,云瓷有伤不敢乱动,煮奶茶的任务就落到了秦知昼身上。 林深鹿冲着秦知昼献殷勤,就连粉丝都品出来了。 林深鹿是不是和秦知昼有一腿 扯什么犊子,抱走姐姐,林粉别来恶心人 不会是想碰瓷蹭热度吧,麻烦林深鹿滚蛋 秦粉就跟护犊的母鸡似的,冲林粉露出尖喙,林粉不甘示弱,两家粉丝掐的热火朝天。 正当两家粉丝互掐的时候,秦知昼避开林深鹿递过来的热水,严肃说:“林先生,麻烦你控制一下你的行为,我们都是公众人物,避嫌这件事你应该能懂。” 秦知昼之前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掐了麦,林深鹿以为当着大家的面秦知昼会给他留几分面子,没想到秦知昼直截了当开口划清关系。 热气登时涌上头顶,林深鹿脸上火辣辣的,他怀疑众人正在用嘲讽的视线注视着他。 第50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不留情面的话让现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其他嘉宾摸不透情况,默契地闭口不言,接二连离开。 导演冲摄影师使了个眼色,跟拍秦知昼的摄影师心领神会,扛着摄像退到一旁,转头拍齐格哈尔去了。 所有人都逐渐散去,原地只留下秦知昼和林深鹿。 林深鹿恨得要咬碎后槽牙,他强忍怒意,问秦知昼:“秦姐姐,我们不是朋友吗?” 秦知昼眉眼间涌动着疏离冷淡之色:“之前是,现在不是,你的胃口太大了。” 林深鹿心慌意乱,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秦知昼为什么会说他胃口大,不应该啊,他明明没做出格的事。 林深鹿还想最后再借秦知昼炒作一番,吸最后一次血,他勉强笑笑:“秦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秦知昼已经对林深鹿全然没了耐心:“麻烦你离我远点,别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情,否则我就要申请限制令了。” 说着秦知昼扭头看向导演:“韩导,这段拍了没?” 韩导立马拍着胸脯说:“秦姐放心,器全关了。” 秦知昼皱眉:“关什么?给你们提供爆点和收视率,你看林深鹿多卖力。” 导演心里嘀咕,可拉倒吧,上次爆出来你喜欢女人,热搜霸榜天,公司买水军撤都撤不完,我们全节目组成员差点被你舅舅弄死,这次再敢爆出什么劲爆的消息,直接等封杀得了。 他面上赔着笑:“哪能啊,秦姐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 秦知昼淡淡扫他一眼,导演后背一凉,捏紧他的小喇叭躲开了。 邵羽人站在队友旁边,心思早就飞到秦知昼这里了。他早就对林深鹿婊里婊气的模样不满了,现在见到秦知昼对他不假辞色,心快意十足。 见到秦知昼的态度强硬,其他人心看向林深鹿的目光也变得异样起来。原本还以为两个人气氛有点儿暧昧,现在看来,林深鹿这可不就是在倒贴吗? 一个男人能婊到这个程度,也算是独一份了。 见到林深鹿吃瘪,云瓷眉头一挑,啧啧感叹了一声:“这林深鹿不行啊,都倒贴到这份儿上了也没什么成果啊!” 08嘲笑云瓷:“你不也没讨到好吗?” 云瓷瞥它一眼:“你懂什么!看着这个绿茶叼吃瘪我开心!” 天成娱乐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景里的秘书敲了门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对他汇报今天节目组里秦知昼和林深鹿的冲突:“秦小姐和林深鹿在录节目的时候出了点冲突。” 听到秘书这么说,景里停下了的工作,眉头紧锁,问秘书:“出什么事了?” 秘书后背一凉,把节目组里传来的消息悉数告知了景里。后者眼睛一眯,沉默了一瞬,旋即便轻描淡写道:“既然如此,雪藏吧。” 他甚至连签署件的都没有放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决定了林深鹿的星途。 秘书不敢怠慢,踩着高跟鞋去传递消息了。 还在内蒙古录节目的林深鹿丝毫不知道,他已经被停了所有的活动,此刻还沉浸在自己失去了秦知昼这条大腿的慌乱之,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得秦知昼厌烦。 等到了晚上,节目组安排所有的嘉宾和内蒙古的朋友们一起吃饭,云瓷刻意挑了个和秦知昼最近的位置,拎着裙子先一步地冲到了秦知昼身旁。 邵羽看着秦知昼左边坐着韩导,右边坐着云瓷,失望地看了秦知昼一眼,秦知昼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他只好随便找了个和秦知昼比较近的位置坐下了。 “咱们内蒙古喝酒有个规矩!”导演喝了几杯酒,已经有些上头了,他红着脸大声说道:“我先来介绍一下咱们今天桌子上的几位朋友!”说着,他打了个酒嗝,接着介绍:“咱们先喝一圈,喝完之后,你们能说出来他们的名字,就是你认我们这些朋友了,我们自己喝一杯!” “要是你说不出来名字——”导演举着酒杯,扫视了一圈说道:“那就是情谊还没到,你自己喝一杯!” 邵羽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内蒙古大汉,心里突然有些发憷。 “来!邵羽!先从你这里开始!从你旁边的乌力图乌力吉吉尔格巴彦尔太开始,再往下是孛儿只斤,爱育黎拔力八达。” 邵羽傻眼了。 内蒙古人的酒量果然惊人,邵羽被灌了不少酒。有了几分醉意之后,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却被导演摁在了位置上。 酒气上涌,邵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会到了—— 秦知昼已经和林深鹿闹翻了!想到秦知昼一脸冷漠的样子,邵羽窃喜不已,秦知昼和林深鹿闹掰了之后,自己的会可不就来了嘛! 他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和在座的朋友们请了罪,就摇摇晃晃站起来朝着秦知昼的位置走去了。 云瓷看着满脸通红朝自己这边走来的邵羽,和08吐槽:“邵羽这得喝多少啊?他不会借耍酒疯吧?” 08冷漠道:“你放心,他就算耍酒疯也耍不到你头上!” 云瓷撇了撇嘴,默默看着秦知昼被邵羽拉了出去。看着秦知昼和邵羽单独相处的情景,觉得心里有些不对味。可是她又不好去听墙角,只好让08替自己注意一下。 “知昼,我……”内蒙古的五月,晚上温度本来就低,风吹过来,又添了些凉意。 邵羽喝了不少酒,被冷风一吹,尚且觉得有点冷。他看着秦知昼身上有些单薄的衣服,踌躇了一下,对她说道:“有点冷了,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不用了。”秦知昼打断他,皱起眉头,看着满脸通红的邵羽,“你喝多了吧?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会儿说吗?” 在酒桌上,女士并没有喝多少酒,所以她现在浑身发冷,只想赶快回蒙古包。 听到秦知昼的话,邵羽的心里突然有些希望萌芽、破土而出——秦知昼还是在意他的,只不过以前的秦知昼被林深鹿牵扯住了而已。邵羽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对秦知昼说道: “知昼,我……我喜欢你。”邵羽看着面色不变的秦知昼,心突然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自己接下来的话:“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的会?” 秦知昼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见秦知昼被邵羽拉走,云瓷噘着嘴,仰起脖子,把杯的酒一饮而尽。酒劲有些大了,她啧了一声,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有什么感觉。 跑出去看热闹的08大声道:“快快快!邵羽告白了!邵羽跟秦知昼告白了!” 云瓷的瞳孔猛地一缩,把酒杯重重地撂在桌上,起身就向外冲去。 “哎!哎?”导演醉意朦胧,看着一个个跑出去的嘉宾嘟囔:“外头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一个个都溜出去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 云瓷大口喘着气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秦知昼拒绝邵羽的话。 云瓷松了一口气。 “姐姐,可是——”邵羽不甘心,上前一步还想要接着说些什么,云瓷快步上前,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秦姐姐!” 邵羽颤抖了一下。 云瓷白了他一眼,拉起秦知昼就往两人的蒙古包跑。 “你干什么?”秦知昼皱着眉头,把云瓷紧紧拽着自己的拿开。 “帮我上药!”云瓷哼哼唧唧地说。 秦知昼眉头皱得更紧,她拒绝云瓷:“你自己去找医生上药!” “好,那我就告诉医生我的伤是你打的!” 秦知昼咬紧了牙,总觉得自己被云瓷给算计了。 第51章 主人,不可以 月光皎皎, 给草原披上一层轻纱。 蒙古包静谧无声,虫鸣显得愈发嘹亮。 秦知昼和云瓷对峙良久,终于妥协:“去床上趴着。” 色彩繁复的蒙古袍无声脱落,云瓷抬脚从衣服跳出来, 脚趾颗颗粉嫩饱满,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云瓷一脚踢开蒙古袍,拇指按着裤腰往下褪, 露出一截雪腻的腰身, 秦知昼眼疾快,扑到云瓷身上,拽住云瓷裤子往上提。 秦知昼上没轻没重, 只听沉闷的一声响, 云瓷痛呼一声倒在秦知昼怀里, 双腿绷得直, 半天喘不上气。 她缓了五六分钟才站起来,擦了擦溢出来的眼泪,没好气说:“你能不能轻点,就算我不是男人也会痛的好不好。” 秦知昼捡起地上的蒙古袍搭在衣架上,挥挥的喷雾:“不上药我就走了。” “走哪去?有本事你今晚上别回来睡。” 秦知昼掀开帘子作势要走,云瓷气急:“回来。” 秦知昼收回腿,施施然走过来。 云瓷气哼哼脱裤子,秦知昼背过身去, 云瓷笑出声:“秦姐姐, 昨天不让你看你偏要看, 今天当你面脱了你又转过身,别装了,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秦知昼不耐烦地说:“快点脱。” 云瓷偏要气她,慢悠悠转到秦知昼跟前。 秦知昼马上转到另一侧,云瓷再晃到秦知昼跟前,一定要让她看清。 秦知昼烦不胜烦,干脆一拉下云瓷裤子,提溜云瓷跟提小鸡仔似的,扔到床上。 “砰”的一声,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云瓷咬牙暗道:“你给我等着。” 秦知昼抄起云北白药跪坐在床上,闭着眼胡乱喷了两下,刚要下床被云瓷扯住袍子。 “秦姐姐,你太敷衍了,喷到我大腿上了。” 秦知昼眼皮掀开一条缝,果然药水喷了云瓷半搭屁股,另外半搭在大腿上。 眼前屁股分布着纵横交错的红痕,红痕粗细和秦知昼指差不多,衬着白嫩的肤色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秦知昼心里难得腾起点愧疚感,眯着眼睛重新喷了一遍,挺翘的臀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湿润的水雾凝成水珠一股股流下,洇湿了深色床单。 云瓷两只臂交叠,懒洋洋将头搁在上头,也不在意秦知昼糊弄了事。 秦知昼松了口气,刚要走又被云瓷扯住袍子。 “秦姐姐,着什么急,我内裤都被你弄湿了。” 秦知昼飞尾眉高高扬起,一看就是要发怒的征兆。 云瓷不紧不慢翻过身,姿态优雅,可惜屁股蹭到床隐隐作痛,云瓷暗吸口气,把这账记到秦知昼头上。 “秦姐姐,刚刚你提我裤子时候伤到我了,一并上药吧。” 秦知昼警惕抬头,云瓷慢条斯理褪内裤,刚褪到盆骨处就被秦知昼提了上去,她面红耳赤,眼睛直视前方,愣是不看云瓷。 “你伤风败俗。” “哪里比得上幕天席地伤风败俗。” 云瓷褪,秦知昼提,两个人打起了拉锯战,秦知昼上力气大,又羞愤愈加,蹭的云瓷大腿根通红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这下半身可算遭了殃。 云瓷受不了了,扯着秦知昼袖子:“我不脱了,败给你了。” 秦知昼松开,得意拨了拨头发,看云瓷吃瘪她心里快慰异常。 云瓷趁她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下内裤扔到一旁,笑盈盈盯着秦知昼:“秦姐姐,你看。” 秦知昼没防备,视线扫过,美景尽收眼底。 一幅幅画面飞快翻过,逐渐连接起来,她的视角不再仅限于云瓷,慢慢拉长,她终于看清了令云瓷一次次绽放的人。 乌黑的长发披散,劲瘦的腰肢强壮有力,白的反光的肌肤像冷玉一般,秦知昼定睛细看,覆在云瓷身上的人竟然是她。 还没等她惊讶,封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小一会叫云瓷大嫂。 她竟然绑架过云瓷,还和云瓷在节目组集合的厂房里搓粉抟朱。 最可怕的是还是她强迫的云瓷。 秦知昼忽然倒在床上,云瓷顿时紧张万分,一叠声问系统:“秦知昼怎么突然倒下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08:“公司出品的道具品质有保证,她可能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事实。” 云瓷冷哼一声:“秦知昼要是出事我就天天投诉你,直到公司把你格式化。” 说完她俯身,轻触秦知昼额头,担忧问:“秦姐姐,你没事吧。” 秦知昼回过神,背盖住眼睛:“你先穿上衣服。” 云瓷急忙穿上裤子,跪坐在床上,事情发展和她想象完全不一样。 她本来以为秦知昼会羞恼或者生气,没想到秦知昼竟然很快冷静下来。 云瓷忐忑抬头看了看秦知昼,秦知昼仪态万千地端坐在床上,眼底霾色氤氲。 她伸拍了拍床:“请坐。” 云瓷乖乖坐下,秦知昼严肃地像是在开会。 “我刚才想起来一些事情。” 秦知昼沉吟片刻开口说:“和我们两个人有关。” “我自认是个有自制力的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强迫你。” 云瓷幽幽道:“秦姐姐,你想吃完不认吗?” “这个容后再谈,最奇怪的是回家之后我完全丢掉了这段记忆,小一他们却记得清清楚楚。” “根据你这几天的表现来看,你应该也记得,还在引导我记起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找回记忆的方式应该是看遍你全身吧。” 秦知昼倾身紧紧盯着云瓷,目光如鹰隼锐利。 云瓷掌心沁出冷汗,她太急躁了些,忘记秦知昼观察入微,分析能力强,云瓷避开秦知昼目光,小声嘟囔:“秦姐姐你就是想吃完不认。” 秦知昼没有回答:“在我记忆里,你亲了我一下,接着我就像失控一样对你做了那些事,让我想想,你嘴里是不是有什么类似催情药的东西。” 秦知昼说到这里身体涌上熟悉的情潮,与厂房那天一般无二,她皱了皱眉,强压下这股感觉,继续说:“催情药应当不能让人忘记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其他的药物。” “对于绑架你一事,我很愧疚,不过你也对我动了脚,我们扯平了。” 秦知昼拖着下巴思考:“你的创作能力毋庸置疑,是我当初鬼迷心窍,我会送你资源,助你更胜一层楼,如果你想要其他补偿,例如金钱方面我也可以做到,之后希望我们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云瓷听到最后抬起头,撩起衬衫,露出圆圆的腰窝。 “秦姐姐,你还记得舔了这里多少下吗?” 第52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腰细胜露,接近臀部的地方有两个浅浅的腰窝。 秦知昼听到这话画面不自觉跳到脑海。 她当日鬼迷心窍, 垂涎云瓷身.子, 按着云瓷后.入时正好有一束阳光透过屋顶打在她的腰上, 不堪一握的纤腰如玉石通透,其上的腰窝仿佛盛满了美酒,惹人心醉。 秦知昼眼除了两弯腰窝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俯身,长发散落, 光线透过碎发落在云瓷腰上,只留下斑驳的光影。 秦知昼眼睛通红, 重重舔上去。 触感温软细腻, 木香扑鼻, 却没有她最想要的酒香。 秦知昼不信邪,明明里面盛满了酒,为什么她没有喝到? 秦知昼回过神, 扯下衬衫下摆, 云淡风轻地说:“不过几下也值当你惦记。” 云瓷没好气地说:“胡扯,皮都要破了, 你好意思说几下?” 秦知昼试图转移话题:“你想要什么资源?” 云瓷从秦知昼手里拽回自己衬衫下摆:“我不要资源。” 她坐起身,把脚塞进秦知昼怀里:“秦姐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夸我的脚的吗?” 秦知昼脸黑了:“不记得。” 云瓷当初试图逃跑, 秦知昼一把扯住云瓷脚踝拉回来,云瓷脚精致可爱, 秦知昼没忍住把玩了很久。 痒的云瓷踹了她好几下。 云瓷的脚在秦知昼怀里蹭来蹭去, 脚尖从衣摆下面钻进去, 贴在秦知昼肚子上。 脚冰凉,冰的秦知昼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抱住云瓷脚,整个贴在肚皮上。 云瓷得意洋洋:“还说不记得。” 秦知昼铁青着脸拎着脚踝从怀里丢出去。 力道大的差点把云瓷从床上掀下去。 云瓷顺势倒在秦知昼跟前:“秦姐姐,这是你第二次扯我脚踝了。” 秦知昼当然知道第二次什么意思,云瓷试图逃跑就是被她抓着脚踝拉回来的。 她端坐在床上,不动如山,云瓷见她没有反应,想了想决定放大招,她手搭在衬衫扣子上:“秦姐姐除了腰窝差点被你舔破皮,还记得哪里被你啃破了吗?” 秦知昼耳尖飞上红晕,急忙按住云瓷蠢蠢欲动的手,厉声呵斥:“你就不能老实点?” 云瓷委委屈屈坐在床.上,揪着袖口,眼眶红了一圈:“不能,你倒是爽完了,现在又不想承认,哪有这种好事。” 秦知昼冷笑一声:“你当初不使手段我能做出那种事?” 云瓷抬起头,和秦知昼对视,清凌凌的眼里满是坦荡之色:“秦姐姐,你说我对你使手段,那你绑架我就很光彩了?” 绑架一事归根究底是秦知昼的错,云瓷这话一出她先矮了一截,放软语气:“我可以给你资源,让你以后在圈子里顺风顺水,还会给你经济上的补偿,做艺人进项虽然多,出的更多,出席晚宴时晚礼服珠宝都要租借,你身上没有高奢代言,如果愿意的话,我会为你提供今后所有晚会的礼服。” 云瓷不缺钱,更何况这只是个任务世界,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至于资源,她可以自己打拼,她有实力,往后的资源只会多不会少。 她现在就是馋秦知昼。 “秦姐姐,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给你。” 云瓷第一反应是秦知昼的胸,偷偷瞄了好几眼挺拔的峰峦。 秦知昼注意到云瓷的视线:“放心,我说这番话绝对是真心实意,之前按你头出气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云瓷听到这话心里陡然生出了点遗憾,其实她现在不介意埋胸了。 她不死心地问:“秦姐姐,你真的想当做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 秦知昼看着云瓷湿漉漉的眼睛,迟疑了一瞬,她心口莫名其妙快速跳了一下,扭过头:“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的。” 云瓷有点意兴阑珊,躺到床上背对秦知昼:“我知道了,我会当做没发生过,如果秦姐姐以后来求我,千万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秦知昼咬着牙,半晌挤出来一句:“你先休息,我出去吹吹风。” 云瓷耳畔响起鞋子踩在地毯上的轻微脚步声和门帘落下的声音,等秦知昼离开后,她趴在床上,注视着门帘,眼角悄悄滚下一串泪珠。 云瓷嘟嘟囔囔:“秦知昼就是个憨批。” 038慌了手脚:“我靠,你怎么哭了。” 云瓷哭后有点鼻音,反问038:“我为什么不能哭。” 云瓷悄无声息的掉眼泪,038看的愧疚,它叹了口气:“都怪我,之前你打断我四五次,我没能把秦知昼喜欢的是你这件事告诉你。” 云瓷听得稀里糊涂:“我们什么时候说过秦知昼喜欢我了?” “就上次,你说一定要让秦知昼喜欢上你,而不是喜欢原身,其实秦知昼喜欢的是你,之前的世界原身到死和秦知昼都是姐妹,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原身,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和秦知昼打电话,秦知昼就在电话那头自.慰了。” 云瓷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震惊秦知昼喜欢她还是震惊秦知昼自.慰。 “你确定吗?” “当然,秦知昼喜欢的是你,和原身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边云瓷拉着系统问东问西,那边秦知昼出了蒙古包漫无目的游荡。 她脑子很乱,就像一团乱麻,根本梳理不清。 草原的夜晚仍有几分冷意,蒙古包里仍旧欢声笑语连成一片,所有人都在聚餐,秦知昼绕过蒙古包,往远处走。 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整理整理思绪。 五月的草原仍旧是迅猛的东北风,风掠过草原的呼啸声完全掩盖了秦知昼的脚步声,她在清亮的月光下看见前头站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人,蜂腰猿背,穿着深色蒙古袍。 秦知昼太熟悉这个身影了。 她正准备绕开,林深鹿站在上风口,风声挟裹着林深鹿的说话声送到秦知昼耳朵里。 “你知道吗?秦知昼竟然喜欢女人???” “女人能让她爽吗?女人能给她□□吗?” “对,这事当然得咱们男人来。” “我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女人。” 秦知昼目光森然,停下脚步继续听。 “等我打听打听秦知昼喜欢谁,等我去把她喜欢的人泡到手。” 原本秦知昼只是眼泛着寒意,心底的怒火并不算大,听到这话怒火仿佛被一瞬间浇上一桶汽油,熊熊燃烧起来。 她怒气滔天,冲着林深鹿走过去。 第53章 主人,不可以 知道秦知昼喜欢的是她, 云瓷反而镇静下来,懒洋洋躺在床上。 “你不去告诉秦知昼吗?”038问。 “不去, 她话说的那么决绝, 当然要让她吃点苦头了。” 按理说038现在应该劝宿主不要折腾, 赶紧抓住机会表白, 但它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就喜欢八卦看热闹。 038怂恿云瓷:“要不咱们现在给秦知昼打个电话?” 云瓷听了颇为意动, 拿出手机拨通秦知昼电话,柔柔喊了一声:“凤凰儿。” 秦知昼接到姐姐电话,火气消了大半, 温柔说:“姐姐, 这么晚了还不睡。” “想你了,睡不着,索性跟你聊聊天。” 秦知昼登时手足无措起来, 姐姐竟然说想她,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姐……姐姐,我我我, 我……我也想你。” 说完,秦知昼脸红了,踹了林深鹿一脚, 捧着手机走远了。 林深鹿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抱着胳膊哎呦呦直叫唤, 他正跟挚友打电话, 秦知昼上来一套军体拳, 他没防备, 差点被秦知昼锤掉半条命。 经此一事,他和秦知昼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方才秦知昼揍他时候,他急生智手插在裤兜里打开了录音,他的求饶声还有秦知昼刚才接电话的声音全都录了进去。 林深鹿眼是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他既然利用不到秦知昼,也绝不让秦知昼好过。 等秦知昼走远后,林深鹿的□□声戛然而止,他从地上爬起来,冷静关掉录音,一瘸一拐离开这里。 秦知昼脸红心跳,手心直冒汗,姐姐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她没忍住问出口:“姐姐,你说的想是哪种想。” “你猜猜。” 云瓷尾音拉长,微微上扬,勾人的紧。 秦知昼快不能呼吸了,她心满是期待,吞吞吐吐:“我……我怎么知道姐姐的想法。” 云瓷嗔道:“连这都猜不到,看来我们并没有心有灵犀。” 秦知昼听到心有灵犀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晕过去,急忙说:“我猜你的想和我的想是一样的。” 云瓷愣了一下,秦知昼还挺机灵。 她故意说:“那你说说你的想是什么想。” 038被她们俩绕晕了:“你们打什么哑谜,什么乱七八糟想不想的。” “单身系统懂什么。”云瓷抽空回了038一句。 038:“……” 秦知昼愁肠百结,不敢说出内心的想法,怕吓跑姐姐,她想了良久,最后憋出来一句:“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想。” 云瓷听完陷入沉思,这首诗她倒是背过,但她对这首诗的印象仅限于背过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又不想在秦知昼面前露怯,含糊说:“我也和你一样。” “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038问。 “不知道……” “这句诗意思是看到云朵就想到她的衣裳,看到花儿就想到她的面容,虽然是形容杨贵妃的,但是她用在这里极大可能是和你告白吧。” 云瓷赶紧亡羊补牢:“凤凰儿,你的想一定是单纯的姐妹思念之情吧。” 秦知昼刚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的晕晕乎乎,马上又被浇了一盆冷水,她打起精神:“姐姐说的没错。” 云瓷在心底“啧”了一声口是心非。 她拨弄着指甲,漫不经心地说:“凤凰儿,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秦知昼呼吸骤停,心揪成一团:“姐姐喜欢谁?”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呢,今天刚刚严词拒绝了我。” 038看的津津有味,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知昼嫉妒的快要发狂,姐姐竟然有喜欢的人,那人还不懂得珍惜,同时心里又有点窃喜,那人拒绝姐姐,她正好可以乘虚而入。 “姐姐别难过,他没眼光,不懂得姐姐的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再找下一个。” 云瓷笑容狡黠:“你说她如果后悔,回来求我怎么办。” 秦知昼坚决不给情敌任何可乘之机,义正言辞地说:“他既然已经拒绝姐姐,姐姐就不要给他第二次机会。” “可是我容易心软,如果她跪下求我,说不定我会……” 秦知昼打断云瓷:“姐姐,就算他跪下求你你也不能答应,错过了就是错过,破掉的镜子无论如何修补还是会有痕迹。” 云瓷食指塞进嘴巴里紧紧咬住,极力憋住笑:“那我听你的,就算她哭着下跪我也要硬起心肠拒绝她。” 秦知昼满意点头:“这才对。” 云瓷和秦知昼聊完以后笑的满床打滚。 “你还录音了?” 云瓷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当然了,这都是证据,等秦知昼发现我的身份时候放给她听,一定很有意思。” 038兴奋起来,它迫不及待想看到秦知昼听到录音之后的表情了。 云瓷洗漱完擦头发的时候秦知昼正好从外面回来,脚步轻盈,面带喜色。 见到云瓷神情有些不自然,没说话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等到两人睡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云瓷睡的迷迷瞪瞪时候忽然听到旁边床上传来呓语。 “姐姐……别,嘶……” “姐姐的腰窝真漂亮。” “姐姐水真多,看看我手上,全都是你的水。” 云瓷仔细听了两句,发现秦知昼在做春梦,她脸红了,轻声嘟囔:“下流!” 背对着秦知昼扯起被子蒙住头,脸上热气蒸腾,很长时间才散去。 翌日清晨,秦知昼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浑身就跟被碾过一样又酸又疼,她揉着肩膀从床上爬起来,见云瓷斜倚在床上听歌,神态轻松,没有半分被拒绝的愁苦。 秦知昼深深怀疑是不是云瓷昨晚上趁她睡着,为了泄愤揍了她一顿。 秦知昼披上外套下床洗漱,还没走出房间,身后传来云瓷幽幽的声音:“姐姐……别……嘶……” 秦知昼脚步顿住了。 云瓷说的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姐姐的腰窝真漂亮。” 秦知昼登时回忆起昨晚上做过的梦,她猛地转身,云瓷殷红的唇开合:“姐姐水真多,看看我手上,全都是你的水。” 第54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就像开了染色铺子,煞是好看。 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聊。” 云瓷合上书,坐在床上, 脚晃来晃去, 故作好奇:“秦姐姐,你的姐姐是谁?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秦知昼懒得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掀开帘子扭头就走。 云瓷眼睛弯成了月牙,在心里一笔一笔记着账。 草原早晨的空气格外清爽,往活动地点走的时候云瓷遇上曲词,两人结伴同行。 秦知昼为了避嫌,出门的时候刻意和云瓷拉开距离, 此时远远跟在后面, 看两个人有说有笑,心里有点不舒坦。 她脸上像结了一层冰渣,忿忿地想:“水性杨花的女人,昨天刚对她表白,今天就被其他男人逗得花枝乱颤。” 还有曲词,也不知道避嫌。 秦知昼冷冰冰的目光扫过曲词,曲词正聊得火热,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狐疑扭头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当是自己错觉。 他眉飞色舞, 低着头小声和云瓷说:“姐, 你一定不知道, 昨天半夜,那个谁,谁来着,哦,林深鹿,他回蒙古包以后我看到他鼻青脸肿,那大黑眼眶,绝对被人揍了一拳。” 林深鹿倒霉云瓷就开心,她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过了没几个小时,蒙古包里闯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把他带走了。” “嗨,姐,你不知道,那几个人一点都不客气,开始他们说请林深鹿跟他们走一趟,林深鹿不同意,他们就强制带林深鹿走,林深鹿疯狂挣扎,那几个汉子拧着他手臂,就跟拎小鸡仔儿似的把他拎走了。” “豁,那场面,相当刺激,林深鹿也不知道得罪谁,上着节目就被人给提溜走了。” 曲词手舞足蹈,把林深鹿挣扎的动作表演的活灵活现,云瓷被他逗乐了:“没吓到你吗?” 曲词瑟缩了一下:“开始有点吓人,那几个男人凶神恶煞,一言不发,我躲在被子里没敢出来,后来看他们直奔林深鹿,我就悄悄掀开一条缝看热闹。” 云瓷发现曲词心挺大,还有心思看热闹,也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曲词分享完了林深鹿的瓜,只觉得神清气爽,林深鹿这厮肯定不知道得罪了哪家有权有势的人,录着节目都被带走,直到早上都没回来。 曲词美滋滋地说:“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林深鹿可太能装了,天天拿捏,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矫揉造作的绿茶味。” “这姐妹昨天和秦知昼的对话我都听到了,给我恶心坏了,死皮不要脸,豁,姐,林深鹿该不会是得罪了秦知昼吧。” 他一激动,声音拔高,后三个字完完整整落进秦知昼耳朵里。 她一个箭步上来,插.进两个人间,不动声色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 她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在曲词身上,看他就跟看案板上待宰的猪似的,曲词干笑两声:“秦姐您听错了,我说的是明天吃粥吧。” “是吗?” 曲词强作镇静:“对,不信你问云姐。” 他疯狂给云瓷打眼色,云瓷见他受惊不小的样子笑着打圆场:“我们刚才在讨论明天的早饭。” 她知道对付秦知昼的法子,抱着她胳膊,软乎乎的胸贴着秦知昼手臂,像潮水一波一波涌过来。 果不其然,秦知昼视线游移了一瞬,闪电般抽回手臂,想要呵斥云瓷一句不庄重又说不出口,瞧着云瓷坦荡的笑容瞪她一眼气呼呼离开了。 曲词小心翼翼探头,纳闷说:“秦知昼怎么阴晴不定,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 云瓷笑容意味不明:“何止大姨妈快来了。” 曲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姐说话就像打哑谜似的,他根本听不懂。 集合地点在马场旁边,导演脖子上系着一根彩色的绳子,绳子末端挂着节目组神器小喇叭。 导演穿着一套工装,浑身上下七八个口袋,再扣上顶帽子直接就能摆摊了。 喇叭开启之前照例不受控制放了首撕心裂肺的情歌,曲词一听差点笑出声,云瓷不明所以,曲词解释说:“这首《姑娘姑娘》是占据娱乐圈半壁江山王老师的歌曲,他每次发新专辑那天必然有人出轨,网友都说他是娱乐圈出轨风向标,最巧的是他发了十几次新专辑,次次有明星被爆出劈腿,简直神了。” 放完歌后熟悉的喇叭声响起来,云瓷顿时有种到了嘈杂热闹的菜市场的感觉。 导演举着喇叭高声说:“很遗憾,今天的嘉宾林深鹿由于半夜突发疾病,临时退出录制,我们邀请到了林藿小姐来做嘉宾,欢迎林藿。” 林深鹿退出以后,节目组马上邀请了林藿前来救场。 林藿是个青春洋溢的小姑娘,镜头扫到她时笑容活泼,两颊有两个小酒窝。 云瓷不认识林藿,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 介绍完嘉宾导演开始宣布任务,今天的任务是骑马比赛,节目组设置了一段十公里的路程,需要嘉宾从起点骑到终点,胜利者会获得下午任务优先选择权。 十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开车十分钟就到了,马的正常时速是三十公里,二十分钟也能到。 云瓷之前骑马的经历仅限于被人牵着马溜达两圈,她看着高大健壮,打着响鼻的骏马下意识后退两步。 秦知昼家里就有马场,她马术出色,干净利落翻身上马,动作潇洒,惹来一阵艳羡和惊呼。 节目组给嘉宾准备了匹马,既可以选择一人一骑,也可以选择两人同乘一匹马。 其余两个小组都选择了两人同乘一匹马。 云瓷仰头瞧了瞧秦知昼,厚着脸皮说:“秦姐姐,我不会骑马。” 秦知昼俯视云瓷,眉眼冷淡,像支被冰封住的红艳玫瑰,她丢下两个字:“避嫌。” 云瓷不慌不忙地说:“姐姐……别……嘶。” 第55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恨不得翻下马捂住云瓷的嘴,她恨恨瞪了云瓷一眼, 冲她伸出手:“上马。” 云瓷踩着马镫, 将手搭在秦知昼掌心,借着秦知昼的力,轻盈落到马背上。 她窝在秦知昼怀里, 头向后倚正好可以搭在秦知昼肩膀上。 仰头看到秦知昼流畅的下颌线, 云瓷克制住亲上去的冲动, 往后靠了靠, 背正好抵在柔软的峰峦上。 云瓷羞涩的在秦知昼怀里蹭了蹭, 乳波荡漾, 夺人心神。 秦知昼掐了一把云瓷的小细腰:“老实点。” 弹幕直接疯了。 【秦知昼竟然把云瓷圈在怀里,其他组都是骑马的人坐在前面!】 【太甜蜜了叭,秦知昼伸手的那一刻老夫的少女心都要化了】 【这是cp粉的胜利!】 【磕, 给我往死里磕】 邵羽心不在焉, 视线一直往秦知昼身上飘,见云瓷被秦知昼揽在怀里, 又羡慕又嫉妒, 一颗心就像浸泡在柠檬水里,酸涩不已。 其他组的人倒是没有太大感觉,只担忧会不会赢,毕竟秦姐包揽了大部分比赛的冠军。 导演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秦知昼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北风呼啸着从云瓷耳边掠过。 秦知昼求胜心切, 马鞭甩的劈啪作响。 骏马一路疾驰, 向着终点飞奔而去,本来云瓷还因为背后软绵绵的触感心摇神驰,等马跑起来,她骨头都快颠散了,旖旎心思全部消失殆尽。 到了后半段路大腿与马鞍来回摩擦,腿根火辣辣的疼,三十分钟的路程在云瓷眼里比三个小时还长。 秦知昼快马加鞭,终于到了终点,当马停下那一刻,云瓷热泪盈眶,她竟然活下来了。 秦知昼没事人似的从马上跳下来,云瓷瘫在马背上半晌没动弹。 等她缓过来,工作人员搬了张凳子,扶着她下马,踩到硬实的地面时候,云瓷腿一软,差点摔倒。 工作人员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 云瓷攀着工作人员肩膀站起身,骑了半个小时马,她现在腿酸软无力,最重要的是大腿根磨破皮,有股针扎似的疼。 她一瘸一拐走到节目组准备好的休息处坐下,秦知昼掀起眼皮:“怎么?磨破皮了?” “还不是因为你。”云瓷没好气地说。 秦知昼没再搭腔,看她不甚在意的样子云瓷气不打一处来,又给秦知昼记上一笔。 云瓷组一骑绝尘,其余两组见追不上干脆放弃,在后面慢悠悠溜达,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姗姗而来。 节目组宣布最终获胜选手是云瓷和秦知昼,用过午饭后云瓷找医务组要了一盒药膏,一头钻进蒙古包。 秦知昼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云瓷走到秦知昼床前,把药膏丢在她怀里:“秦姐姐,帮我上药。” 秦知昼闭着眼睛说:“自己上。” 云瓷悄悄拿出手机,设置成自拍模式,借位拍了张两个人看上去像在亲吻的图片。 秦知昼眼前一黑,睁开眼时云瓷已经拍完了。 她笑容狡黠:“秦姐姐,你害得我磨破皮,如果不帮我上药,我就把这张照片发到微博上面,如果你喜欢的人看到,说不定还会祝福我们两个呢。” 秦知昼猛地坐起身:“删掉照片。” “不删。” 秦知昼伸手去抢手机,云瓷飞快将手机塞进胸口里:“有本事把手伸进来拿。” 秦知昼气得牙痒,恨不得生啖云瓷:“我会告诉她这是借位。” 038啧啧感叹:“你每次都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真担心哪天翻车了。” 云瓷没搭理038,笑吟吟说:“秦姐姐,你非要赌她不会误会的那一丝可能吗?” 秦知昼迟疑了,她不敢赌。 云瓷坐到自己床上:“秦姐姐,药在你手里,只要帮我上药我就会删掉照片,你自己选。” 说完,云瓷慢悠悠躺下,学秦知昼闭目养神。 “对了秦姐姐,如果帮我上药,之前你绑架我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那天下午的事我会当做从来没发生过,别忘了,我家里还有你的内.裤呢,如果你喜欢的人看到,恐怕不会相信借位的说辞。” 云瓷补了一句后不再言语,沉默在蒙古包流淌,半晌后,秦知昼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云瓷睁开眼,见秦知昼站在她床前,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秦知昼拿药膏戳了戳云瓷:“脱裤子。” “秦姐姐你好直白。” 云瓷羞答答说了一句。 秦知昼额头青筋直跳:“闭嘴,快点脱。” “好嘛好嘛,别着急。”云瓷脱下蒙古袍,露出短小的衣和裤子,秦知昼在她脱蒙古袍的时候就背过身,等云瓷喊她的时候才转过来。 一双笔直圆润的长腿秦知昼映入眼帘,果然如云瓷所说,她的腿根蹭破了皮,上面遍布红血丝,看上去凄惨极了。 视线停在伤口处,秦知昼没有再往上瞧,云瓷本来觉得腿根生疼,在秦知昼的注视下却生出一丝痒意。 她动了动腿,痒意却没有消失,反而逐渐向下蔓延,直至脚心。 秦知昼垂下眼,扔掉药膏外包装,挤出一点淡黄色药膏,在指尖揉开。 “我要涂药了,你忍着点。” 云瓷软绵绵地答应着,耳尖飞上薄红。 秦知昼把药抹到云瓷腿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灼烧感,云瓷舒服地哼了一声。 鼻音浓重,语调缱绻,勾人的紧。 秦知昼薄唇抿成一条线,她重重捏了一下装药膏的管子,也没化开就粗暴地涂到云瓷腿上。 这次力道用的大了些,云瓷倒吸一口冷气:“疼。” 她没忍住踢了秦知昼一脚,嗓音含着委屈:“轻点。” 她的脚细嫩白净,脚趾嫩藕芽似的,不依不饶地蹬着秦知昼。 秦知昼捉住云瓷脚踝,按在床上,用膝盖抵住:“别乱动。” 云瓷腿根上沾着块药膏,秦知昼指腹按住药膏,在伤口上一圈一圈打转,她动作很轻,若有若无的触碰像羽毛轻拂。 一股电流从伤口瞬间窜到脚心,她蜷起脚趾,脚背绷成一轮弯月。 第56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拍拍云瓷后腰:“放轻松。” 云瓷有点难为情, 她本来是想折腾折腾秦知昼, 但她总感觉被折腾的好像是她。 她开始后悔非要逼秦知昼涂药了。 秦知昼认真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均匀, 细腻的指腹在伤口上游走, 酥麻的感觉顺着脚底瞬间袭遍全身,云瓷整个人一激灵,夹紧修长白净的腿。 “喂!你干嘛!?” 秦知昼本来还觉得没什么, 谁知云瓷腿一夹紧,弯曲的手腕一下子变直, 指尖不小心蹭到一团软肉,她立马猜到自己摸到了什么。 她脸色一红, 嗔怒的瞪着云瓷, 也不知这女人究竟是故意还是不小心。 “我怕痒……” 这一瞬,云瓷清晰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电流再次扩大,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 她竟然碰到我那…… 云瓷白皙的脸染上一丝潮红。 她盯着正襟危坐的秦知昼, 忍不住想入非非。 要是她能更来一些就更好了。 刚察觉到自己想法,云瓷羞涩的用手背盖住了眼睛,不敢再看秦知昼。 “把腿打开好嘛?你这样夹着腿我怎么给你涂药?” 秦知昼白了云瓷一眼, 没想到她早已想歪, 一心只想赶紧把药涂好。 “好……” 云瓷咬着牙,潮红的脸泛起桃红,半躺在床上, 岔开两条细嫩的腿。 她没看到的是, 秦知昼刚把手抽回来, 抬起头就看到一副如诗如画的春色—— 成熟到流水的蜜桃颤颤巍巍, 仿若随时都要坠落,曲折的乡间小路在夜色下蜿蜒。 这让秦知昼忽然想到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一句话: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这曲折桃林深处,一定也大有玄机! 呸! 我想什么呢? 她有的我也有,我有的她也有。 这有什么好想的…… 秦知昼懊恼地想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她大口吸气,本想缓解尴尬的情绪,结果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这味道,像是她前不久在海边闻到的海风。 准确来说,这股腥气比海风淡,隐隐间还带着丝隐藏极深的浅香,甜丝丝的让人想尝一口。 再往下看,在山上桃林下方,两块磐石如遭地震,倏然间左摇右晃,又如孤深野林、青灯古佛旁随时覆灭的青灯般摇曳。 “你不要总抹那嘛~” “虽然那肿了,但上边一点位置也有点点痛。” 云瓷察觉秦知昼指尖传来的电流不断消逝,不由不满的说道。 “这儿?” 秦知昼深吸口气,果然将手往上移了些。 “昂,不是,再上点,对,就是这!有点点痛,帮我揉揉……” 秦知昼往间靠拢,忽然间陷入泉水,漩涡般的泉水自左往右转动。 而秦知昼也只好不断偏移,这一招龙腾点海,威力十足,以至于招者浑身一颤,不自觉发抖。 这感觉—— 如丝绸随清风划过脸庞。 如温水轻轻流过手缝间。 咚咚咚的心跳加快,一种心悸、心慌的感觉油然而生。 刹那间,那片丛林也如失色。 天雷对盆地的创伤隐隐约约,那一道桃林在这雷威下显得不堪一击,随地震山摇更为激颤。 风云变色,日月无光,长久的地动山摇之后迎来天降甘霖。 干涸的地面在春雨飘散下迅速湿润,暖风拂面桃花盛开,一时间,四周弥漫着清浅的花香。 秦知昼仿佛置身桃花源深处。 伤口的火辣和创伤药的冰凉夹在一块。 云瓷倒吸一口冷气:“嘶,秦姐姐。”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死死扯着秦知昼袖子。 秦知昼皱着眉,“你说话正常点!” 她有点难以忍受云瓷的声音,细若游丝百转千回,听上去就像她们在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厂房的回忆不时侵袭着她,秦知昼总觉得自己也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紧咬下唇,明明只是涂药而已…… 云瓷赶紧闭上嘴,白皙的手掌紧紧抓着被子。 云瓷撇过头在一侧,强忍着秦知昼带来的舒爽感,整个人飘飘欲仙,恨不得直接说让她进来捣鼓捣鼓。 但她不敢这么直说,担心秦知昼知道她在瞎想,直接停下手的动作。 秦知昼瞥她一眼,似乎知道她心所想,偏不如她心意。 秦知昼不紧不慢上药,浅黄色的药膏抹开以后变得透明,红肿的伤口处覆上一层薄薄水光。 药膏浓郁的草药味掺杂浅浅的清香,在秦知昼鼻端萦绕。 秦知昼瞳色渐深,力道逐渐加重,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刺痛席卷全身。 云瓷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她不想上药了,再涂下去早晚出事,她挣扎着起床,四肢着地往另一侧爬。 厂房的云瓷与此时的云瓷合二为一,秦知昼下意识抓住云瓷脚踝,猛地往后拉。 春雨斜斜,砸落一地娇颤桃瓣。 柔和的夜风打着旋,温柔拂过蒙古包,卷走炎热,带来清凉。 云瓷失神瞪着顶棚,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过后,心里腾起空落落的感觉。 她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脆弱,忍不住合上眼,浓长的睫毛如孱弱双翼微微颤动。 秦知昼自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不慌不忙站起身,走到盆边仔仔细细洗了次手。 云瓷自然看到她连续洗了次,仿佛她身上有什么细菌一般。 秦知昼翻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擦干净手后丢到云瓷身上,居高临下注视云瓷,眉宇间尽是冰冷之色:“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今晚上我会联系节目组搬出去住。” 第57章 主人,不可以 说完, 秦知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瓷慢吞吞爬起来, 甩掉濡湿的内裤,从箱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换上。 038自动解除马赛克, 它虽然看不到具体画面, 但是秦知昼和云瓷之前发生的事情它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要不要告诉秦知昼你的身份。” “找机会吧。” 下午的任务繁多复杂, 导演宣布完任务以后现场惨嚎声接连起伏。 云瓷凭借上午迎来的奖励可以免除下午的任务。 曲词一脸欣羡:“姐, 我能不能和你换换。” “你瞧瞧你,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这点小任务还能难倒你吗?” 曲词就差尖叫了:“谁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我八块腹肌公狗腰,和那些糙汉有本质区别。” 他把手腕伸到云瓷鼻子下面:“闻闻我身上的古龙水味,低调淡雅好不好。” 云瓷推开他手腕:“不闻, 快点做你的任务去。” 曲词一步三回头,就差热泪盈眶, 冲着云瓷挥手:“姐, 我先去了,希望下午还能活着回来见你。” 除了曲词, 其他人也愁眉苦脸,纷纷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集合点。 云瓷作为伤员受到了特殊照顾,节目组为她搬来柔软的座椅和防晒的遮阳伞, 秦知昼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为了节目效果她只能站在旁边。 云瓷拍了拍椅子, 往旁边挪挪, 露出另一半:“秦姐姐, 站着累不累,要不要一起坐?” 秦知昼手插在兜里,不咸不淡瞥她一眼:“不需要。” 云瓷知趣的不再询问,百无聊赖地等待。 日头逐渐西斜,绚烂的晚霞给草原染上一层瑰丽的红色。 嘉宾互相搀扶,踏着夕阳归来。 所有人里面,倪青还好一点,其他人灰头土脸,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连最活泼的言乐也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弓着背,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曲词模样凄惨,身上遍布脚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架去了。 下午的任务太过凶残,把嘉宾们狠狠折腾一顿,导演提着喇叭神采奕奕:“看,我们的英雄归来了。” 弹幕适时爆发一阵哈哈哈。 邵羽和言乐对视一眼,同时暴起,飞扑到导演身上,把他按倒在地。 其余嘉宾一拥而上,团团围住导演。 导演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邵羽温柔一笑,却让人毛骨悚然:“导演,你很开心吗?” 导演连忙摇头,大声呼救。 工作人员正要上前,被嘉宾狠狠一瞪,冲导演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导演痛心疾首:“你们这群胆小的家伙。” 邵羽一把夺过导演牢牢护在怀里的喇叭,按下开关键,震耳欲聋的爱情买卖顿时响起来。 邵羽把喇叭别在导演裤腰上,掏出耳塞塞到耳朵里面,其余嘉宾动作一致戴上耳塞,虎视眈眈盯着导演。 导演痛苦地闭上眼睛,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 云瓷坐在座椅上看曲词他们强迫导演听了一个多小时爱情买卖。 结束的时候导演两眼囷囷,精神恍惚,站起身左脚拌右脚差点摔倒,幸亏言乐眼疾手快扶住他。 导演道了声谢,没有察觉到喇叭掉到地上。 曲词好心捡起来递给导演,导演就跟看到什么可怕东西似的往后跳:“我不要了送给你了。” 邵羽走过来,热情地把喇叭塞到导演手里:“嗨,我们还等您下期用这个扩音器发布任务呢。” 导演接过喇叭抱在怀里步履蹒跚,在后几期节目再也没见过这个喇叭。 听了一小时爱情买卖,天边爬上了墨色,秦知昼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云瓷一瘸一拐跟在众人后面,曲词凑过来,一脸依依不舍:“姐,三天转眼就过去了,我们都没机会好好唠一唠。” “节目结束之后时间一大把,什么时候聊天不可以。” “姐,我听说节目组今晚上有睡衣茶话会。”曲词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一套真丝长袖长裤禁欲款,还要一套短袖短裤款,最重要的是第三款,是性感露胸袍子,不知道穿哪款?” 他竟然很苦恼,在认真思考:“我个人倾向于穿袍子,但是短袖短裤款可以露出我的肌肉,姐姐,你说我应该穿哪套?” 云瓷:“铁打的笼子关不住你这……” 曲词推搡了云瓷一下:“姐,我认真的。” 云瓷诚恳地说:“我建议你穿长袖那套,好歹是节目,收起你的骚气。” 曲词有点遗憾:“我那两套真的好看。” “真好看也别穿。” “好吧。” 听到晚上有睡衣茶话会,云瓷动起心思,她回去就把篝火晚会那天穿的晚礼服拿出来放到显眼的位置。 蒙古包空无一人,云瓷回来以后把所有灯开到最亮,怕不保险,把行李箱打开放在路间。 行李箱最间摆着一套黑色礼服和一张羽毛面具。 云瓷摆好以后带上换洗的衣服洗澡去了。 等清清爽爽回来时发现秦知昼没回来,云瓷急忙跑秦知昼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她的东西还在。 云瓷蹲在地上装作翻行李箱的样子,蹲到腿麻秦知昼还没回来。 她腿又酸又疼,脚心像有针在扎,忍不住站起来活动手脚,她边抖手抖腿边问系统:“038,你说秦知昼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她睡衣还在,应该会回来吧。” 正在此时,蒙古包帘子被掀开,秦知昼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看到不看云瓷一眼,跳过行李箱进来收拾东西。 云瓷看了看面具,又看看秦知昼:“她看到我的礼服和面具了吗?” 038:“没有,不过她看到你抽风的样子了。” “……那怎么办。” “你告诉她你没病?” “别贫了。” 038琢磨了一下:“不然你现在就穿上在她眼前晃悠?” “会不会太刻意了?” 038想了想:“有点。” 眼见秦知昼快收拾完,云瓷急了:“秦姐姐,我弯腰腿疼,能不能从我行李箱里帮我拿出里面的衣服。” 秦知昼冷淡甩下两个字:“不能。” 云瓷撒娇:“秦姐姐,帮帮忙嘛,就帮我最后一次。” 秦知昼想到云瓷之前勾引她的行径,脸色难看:“你不会在里面放了午那条湿透的内裤吧。” 第58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想到云瓷之前勾引她的行径, 脸色难看:“你不会在行李箱里放了午湿透的那条内裤吧。” 云瓷:“???” 038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作茧自缚。” 云瓷赌气地说:“爱看不看。” 秦知昼回头看向云瓷, 云瓷坐在床上,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她莫名想起云瓷脸上布满□□之色, 在她身下缓缓绽放,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表情,却因为相似的眉眼有了共同之处。 秦知昼掐了掐掌心, 刺痛感瞬间袭来, 借助痛意甩掉脑海的画面, 她觉得多看一眼云瓷都是对姐姐的背叛。 “我已经心有所属, 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云瓷愕然抬头,秦知昼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看表情竟如对林深鹿一般。 云瓷火热的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她恍惚觉得自己比林深鹿还要可悲。 云瓷终于冷静下来:“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只有甜蜜,更多的是苦涩。” “咱不喜欢她了,换个人喜欢。”038看云瓷神态有点不对劲,赶紧说:“下一个更乖。” 云瓷温柔一笑:“没关系, 不用担心我。” 她白生生的小腿在床上晃来晃去, 笑容比起以往更加灿烂,眼却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冷冷的, 像是屋檐上的冰雪。 “秦姐姐, 今天不看以后就没机会再看了。” 云瓷声音低沉喑哑, 带着股独特的韵律, 秦知昼心头一跳,她可能幻听了,竟然觉得云瓷声音和姐姐很像。 她一定疯了。 秦知昼攥紧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瓷盯着门帘,笑容依旧灿烂。 她慢条斯理收起行李箱,穿上睡衣,和其他嘉宾汇合。 睡衣茶话会离嘉宾住的蒙古包不远,云瓷路上遇到曲词,两个人结伴而行。 快到蒙古包时秦知昼迎面走来,一身酒红色丝绸睡衣,妆容精致,头发用木簪盘在脑后。 云瓷与秦知昼目光短暂交接,秦知昼马上移开目光,掀开帘子进了蒙古包。 云瓷笑意盈盈,一如往昔,曲词却觉得云瓷和秦知昼之间气氛有点怪。 尤其是云姐,笑容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曲词侧步上前,掀开帘子,绅士请云瓷先进。 蒙古包不算大,里面摆了两套沙发,秦知昼坐在正间,其他人以她为心散在四周,言乐热情招呼云瓷:“云姐,过来坐。” 云瓷走到秦知昼对面,款款而坐,曲词赶紧坐到云瓷旁边,以秦知昼为首的嘉宾和云瓷曲词泾渭分明,隔着一条地毯相对。 这下不止曲词了,连其他嘉宾都发现气氛异常。 言乐笑声低了下来,狐疑的视线在秦知昼和云瓷身上打转,以前云瓷都会跟在秦知昼身边亲亲热热地喊秦姐姐,虽然不知道真情还是假意,好歹面子上过得去,今儿这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直接撕破脸了? 言乐屁股悄悄往外边挪了挪,坐在秦知昼身边就像站队似的,他两方都不想得罪,干脆单独坐在一边。 显然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卫向夏虽然沉默寡言,却不傻,他对云瓷观感不错,也挪到言乐旁边和言乐挤在一起。 林藿鬼精似的,她就是来救场的,下期都不会再来了,自然不想惹祸上身,她蹭到卫向夏身边百无聊赖看手指,视线却不离秦知昼和云瓷。不想惹祸上身和看热闹完全是两码事,她最喜欢看明星撕逼了,尤其是秦知昼这种咖位,简直是几十年难得一见。 邵羽一腔深情付诸于秦知昼,即便前天晚上被秦知昼拒绝,仍默默喜欢她,见此情景自然要站在秦知昼一旁。 他心里腾起对云瓷的淡淡不满,区区一个小明星也敢和秦知昼针锋相对,莫说秦知昼了,就是他也能轻易碾死云瓷。 还有那个曲词,狗腿子一样跟着云瓷,猪油蒙了心似的。 邵羽挺直腰背,目光如炬直直逼向云瓷和曲词,云瓷莫名其妙,心想邵羽为什么要瞪她。 没等她想明白先等来了倪青幸灾乐祸的眼神,倪青现在就像三伏天吃了根冰棍一样浑身舒畅,秦知昼竟然和云瓷闹掰了,她收拾不了云瓷难道秦知昼还收拾不了吗? 她仿佛已经看到云瓷被秦知昼打压,凄凄惨惨接不到资源的下场了。 只有曲词顶着莫大压力坐在云瓷身边,坚定表明立场。 现场十分安静,只有眼刀子飞来飞去。 弹幕也难得和谐,一水的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沉默一直流淌,导演进来时迟疑了一瞬,确定没走错地方后坐到主持人沙发上,笑眯眯地说:“今天大家都很安静,一定是累到了。” 对面两组没人搭话,言乐怕导演尴尬赶紧说:“可不是,我骨头都快散架了,运动量赶得上我吊好几天威压了。” “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就能回家了。” 言乐客套话不停:“就这样分别我其实还有点不舍得。” “所以今晚上办了这个睡衣茶话会,大家热闹热闹,下期节目再聚。” 言乐腹诽这茶话会可一点都不热闹。 导演早就感受到不对了,心里祈祷可千万别在节目上出事,见现场空气都快凝固起来,他把后期才要玩的游戏提前活跃活跃气氛。 导演一合掌:“不如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林藿配合地问:“哇,什么游戏?” “咱们都拿出手机,给通讯录第一个人打电话,说出节目组准备好的话怎么样。” 说着导演从兜里拿出一摞卡片。 节目组已经提前通知了嘉宾要玩这个游戏,大家早就清理了通话记录,秦知昼近期没联络过什么不能见光的人,并没有清理通话记录。 导演拿着卡片,转向秦知昼:“不如知昼先来?” 秦知昼没有拒绝,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 第一位是备注为“姐姐”的号码,摄影师适时给了个特写,导演“哇哦”一声:“原来是亲人。” 秦知昼凌厉的眉眼变得柔和下来,泛着盈盈水光:“差不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秦知昼身上,没人看到云瓷先是一愣,紧接着笑意更深,眼云遮雾绕,让人无法窥破心所想, 秦知昼舔了舔下唇,拨通了号码。 与此同时,轻盈的溪流声响起,当意识到声音不是秦知昼手机发出之后,他们抬起头,四处打量。 终于,他们将目光锁定到云瓷身上。 云瓷歉疚笑笑:“不好意思,来电话了。” 葱根似的食指在电话形状的小图标上划过,云瓷将手机贴到耳边,轻声说:“喂。” 蒙古包登时响起两道云瓷的声音,一道轻柔和缓,另一道有些失真,带着几丝电流声。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秦知昼手机上。 第59章 主人,不可以 曲词心里飞快闪过一串“卧槽”, 他现在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第一次发现他对男人屁股的喜爱超过对女人的喜欢。 他刚刚幻听了吗?为什么在秦知昼的手机上听到了云姐的声音。 不止曲词一个人怀疑自己的耳朵,其余嘉宾也顾不得形象, 眼睛直勾勾盯着秦知昼手机。 云瓷“喂”了一声后没再说话,靠在沙发上, 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 秦知昼缓慢地眨了眨眼:“姐姐?” 云瓷眼睛微微眯起, 遮住一闪即逝的光,她笔直的左腿优雅搭在右腿上, 笑意缱绻:“嗯?” 蒙古包响起两声“嗯”。 性感低沉,轻微沙哑, 与平时云瓷甜美空灵的声音有很大区别。 秦知昼仿佛石化了,维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 曲词顿时激动起来,云瓷和秦知昼就像角色互换了似的,以往都是云瓷跟在秦知昼身后喊秦姐姐,没想到今晚上竟然惊天反转, 秦知昼喊起了云瓷姐姐,瞧云瓷熟练的样子,秦知昼私下肯定没少喊过。 就是秦知昼的表情有点奇怪。 云瓷摇身一变,变成秦知昼姐姐, 这着实出乎所有人意料。 言乐忍不住打了个唿哨, 幸亏他没傻不愣登跑去站队, 不然就要像倪青一样傻眼了。 言乐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倪青,她脸色相当难看, 就跟被人强塞了一口屎,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憋得脸发青。 她快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敢情你们两姐妹亲亲热热蜜里调油,把我们当猴子耍,老娘真是瞎了眼以为你们俩互相看不顺眼要撕逼。 倪青心头懊恼,早知道她们还有这层关系,说什么都不掺和进来。 倪青此刻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她不是唯一一个站队秦知昼的,还有个邵羽和她同甘共苦。 邵羽甘没多少,苦倒是一阵一阵从胃里往上涌。 秦知昼与他生分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他。 万万没想到云瓷和秦知昼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而他竟然怒瞪秦知昼的姐姐。 邵羽忍不住冲云瓷露出个温顺的笑容,不知道讨好姐姐来不来得及。 他俨然带入了妹夫身份,如果不是摄像头直拍,他恨不得给云瓷端茶倒水,捏肩捶腿。 方才邵羽还虎视眈眈,现在就差摇尾巴了,云瓷没多大感觉,曲词倒有点不适应。 毕竟刚刚他承受了邵羽大部分冷眼。 自从秦知昼喊了云瓷姐姐,所有人心思各异,邵羽态度转变太快,其他人看的心情复杂。 看热闹的三人再次庆幸当初没站队,这反转就跟千层饼似的,一层接一层,如果接下来云瓷喊秦知昼小宝贝他们都不意外。 其属倪青反应最激烈。 唯一的队友竟然叛变了! 倪青肠子都要悔青了,她明明就知道云瓷和她犯冲,也早就决定以后节目上再也不招惹云瓷,怎么这次就没忍住。 都怪这俩人忤逆子戴孝装模作样,关系好直说就是,整天作出一副虚假假意的塑料姐妹花样子,扭头就姐妹情深,坑谁呢。 片刻后倪青反应过来,她就被坑了,倪青坐在沙发上独自生闷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林藿冷不丁吃了口大瓜,瞧云瓷年纪也不大,怎么就成了秦知昼姐姐。 她现在手痒难耐,只想掏出手机百度百度这俩人年龄。 指不定还有什么更深层次,更劲爆的瓜。 混娱乐圈的都是人精,不过短短的功夫脑子里就绕过无数弯,面上仍没多少表情,仿佛秦知昼叫的不是姐姐而是云瓷。 弹幕直白多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卧槽。 【厉害大发了,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剧情】 【我特么刚以为她们俩要撕逼呢,因为节目不是播出秦知昼找节目组换房间】 【我特么也是,说,广场舞导演,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节目组还能安排秦知昼?闹呢吧】 【我本来是个每天为了生计奔波的猹,没想到节目组送了我一片瓜田】 【排前面,先是林深鹿婊里婊气,似乎要倒贴秦知昼,接着秦知昼爆出喜欢女人,最后云瓷竟然是秦知昼的姐?】 【秦知昼,你说句话呀,我现在好奇死了】 秦知昼一时间心头涌上千思万绪,人都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沙发忽然传来细微的颤声,秦知昼动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秦知昼身上。 她紧紧捏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关节处泛白,仔细听她说话还能听到一丝颤音:“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导演预感到有事发生,一时间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掐掉摄像机。 云瓷侧首看向导演:“能不能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此话一出,弹幕哀嚎连绵不断。 “没问题,我们先撤。” 他们强行按捺住好奇心,鱼贯而出。 云瓷双手交叠,搁在腿上,她盯着棚顶,目光辽远深阔:“凤凰儿,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国外度过,你父母双全想必没有从小就被人嘲讽野孩子的经历。” 秦知昼垂着头不说话。 “这也罢了,我还有母亲,但是从我记事起,母亲总是面容愁苦,从不轻易展露笑颜,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因为忧思过重去世,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景家所赐。” “最可恨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云瓷目光陡然锐利,这些话也是压在原身心里的话,她在这一刻与原身同步,形成共鸣,胸腔涌动着复杂深刻的感情。 “是母亲临走前仍旧惦记你,殷殷嘱托我照顾你。” “她明明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爱你却如爱她的孩子,凭什么,就因为她那段可悲的爱情吗?” 秦知昼被云瓷眼的疯狂震撼住了,僵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这是原身积攒了一生的痛苦,今天彻底宣泄出来。 云瓷忽然站起身,走到秦知昼身前,轻柔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瞳孔倒映着秦知昼的身影:“凤凰儿,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秦知昼听到这话心如刀绞,当她知道云瓷是姐姐后,心并非没有愤怒,却仍旧因为姐姐一句讨厌痛苦的喘不上气。 “我本来想一辈子都不告诉你我的身份。” 秦知昼猛地抬头,瞳孔紧缩,她死死攥住云瓷的袖子,仿佛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的浮木。 她摇摇头,艰难地说:“不……我不同意。” 她终于知道为何云瓷会瞒着她了,陌生的情感侵蚀着她,就像潮水连绵不绝,她茫然无措地看着云瓷,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姐姐,我爱你啊。” 云瓷看到秦知昼的泪水终于从原身的情绪抽离出来,她终归不是原身。 云瓷抚了抚秦知昼的头发:“可是你拒绝我了呀。” 语调一如既往柔和,是独属于姐姐的温柔,秦知昼抓住云瓷的手,着急地说:“我不知道那是姐姐!” 云瓷残忍地抽回手,坐到秦知昼对面:“我告诉过你呀,今天不看,以后就没有机会再看了。” 秦知昼死死咬住下唇,饱满丰润的下唇上沁出血珠都没感觉到痛,后悔如虫子不断啃噬着她的心。 长久的沉默过后,导演觉得云瓷可能已经处理完了,问了一句:“可以进来吗?” 云瓷回答:“可以了。” 他们收拾东西从另一个蒙古包往回走。 秦知昼从痛苦的漩涡短暂地抽出身,跪到云瓷身前,伏在云瓷膝盖上,途蹭掉了簪子,长发倾泻而下。 “姐姐,能原谅我吗?” 以导演为首的一行人进来就看到这刺激的局面,心脏差点吓得停止跳动。 第60章 主人,不可以 曲词眼珠子快瞪出来,第一反应就是秦知昼在给云姐口。 仔细观察一会儿, 曲词发现秦知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云姐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冷淡之意, 如果秦知昼给云瓷口的话云姐不至于像块冰,早就化成了一滩水。 曲词为自己龌龊的想法忏悔三秒。 其他人没有曲词想的那么色情,他们单纯讶异于秦知昼跪在地上, 像只自愿折断双翼的凤凰, 垂下高昂的头,完全臣服于云瓷。 画面极具冲击性, 无论是曲词还是其他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摄影师扔谨记自己的职责, 小声询问导演要不要开机。 云瓷拍了拍秦知昼肩膀:“凤凰儿, 大家回来了,你先起来。” 秦知昼慢吞吞回头扫了其他人一眼, 耍赖似的抱着云瓷小腿:“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众人:“……” 崩人设了啊姐。 导演左顾右盼:“外面好像要下雨,我去把我晒的衣服收回来。” 林藿正在低着头抠指甲, 听到这话赶紧应和:“导演我和你一起。”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去。” 云瓷眉梢唇角勾着笑, 细看笑意极浅,拒人千里。 她从秦知昼胳膊里抽出腿, 一旋身从沙发上跳起来, 跟在导演身后:“我也去。” 导演腹诽:“你去凑什么热闹。” 一群人呼啦啦进来, 呆了没有两分钟又呼啦啦出去。 云瓷自始至终没有回答过秦知昼。 秦知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坐在沙发上愣神。 今晚上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对她冲击太大, 她做梦都没想到姐姐会以这种戏剧性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难怪姐姐说她叫尤辞。 刚开始如潮水汹涌而至的难堪与愤懑在姐姐一番话烟消云散, 如果她是姐姐,想必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自己。 秦知昼捂住脸,手指缝隙水迹蜿蜒而下。姐姐开始一定是很喜欢她,才会告诉她,只可惜她瞎了眼,辜负姐姐的心意。 秦知昼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就懊恼不已,那些话已经化作利刃戳进了她的心里。 节目组不能长时间关摄像头,否则会变成播出事故。 导演安排摄影师开机,果然弹幕炸了。 【靠靠靠,节目组竟然掐镜头,我要吃瓜】 【后续呢,节目组把后续交出来!】 不止观众心痒难耐,其他人也都面上端着,心里就跟踹了只老鼠似的,抓耳挠腮想知道为什么秦知昼会跪在云瓷身前,求云瓷原谅她。 看样子云瓷挺硬气,扔下秦知昼就跟着导演出来了。 观众显然发现嘉宾里面少了一个人,顿时谣言四起,猜什么的也有。 没多久秦知昼跟了上来,头发重新盘好,脸上了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她亦步亦趋跟在云瓷身后,也不在乎其他嘉宾古怪的表情。 秦知昼眼里只有云瓷。 我行我素,不在意任何人眼光,果然是秦知昼。 云瓷笑眯眯地想。 她冲着曲词招招手:“曲词。” 曲词跟泥鳅似的“呲溜”一下钻过来:“姐,什么事。” “我新专辑后天就发了,想请你帮我转发一下。” “嗨,多大点事,我后天转上百八十条。” 云瓷和曲词聊得热络,秦知昼眼珠子都快红了,她挤进云瓷和曲词间,委屈巴巴牵着云瓷衣角:“姐姐,我好几千万粉,我帮你转。” 说完扭头瞪了曲词一眼,低声威胁:“不许叫她姐,姐姐是我一个人的。” 秦知昼像只护食的猛兽,冲敌人亮出锋利的爪子。 曲词哆嗦一下,感叹秦知昼变脸之快是在他生平所见能排进前三。 他悄悄后退一步,躲进人群里面,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云瓷从秦知昼手里拽出衣角,叹一句:“凤凰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知昼抿着唇,严肃认真的盯着云瓷不断开合的红唇,美滋滋地想:“姐姐仍然叫我凤凰儿。” 邵羽在旁边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见秦知昼委屈可怜的样子忍不住过来帮她求情:“云……姐,你就原谅凤凰儿吧。” 姐姐是你能叫的?凤凰儿也是你能叫的? 秦知昼目露凶光,恨不得一脚踹翻邵羽。 云瓷似笑非笑瞄了秦知昼一眼:“秦知昼,我该原谅你吗?” 一股冷意从背后窜上天灵盖,姐姐竟然不叫她凤凰儿了! 邵羽意识不到危险将至,仍在和云瓷套近乎,秦知昼眼酝酿着风暴,拍了拍邵羽肩膀:“我们聊聊?” 等秦知昼回来以后,队伍后头多了个失魂落魄的人。 秦知昼仍黏着云瓷姐姐长姐姐短,两个人的角色完全颠倒,秦知昼甚至更胜一筹,云瓷以前虽然也秦姐姐喊个不停,但她没有跟在秦知昼后头寸步不离,反而是秦知昼恨不得挂在云瓷腰上,云瓷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回蒙古包以后,在明亮的灯光下,时刻关注着云瓷和秦知昼的众人看清了秦知昼下唇下方的牙印。 卧槽!!!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好奇心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为什么秦知昼下唇上会有牙印!是云瓷咬的吗??? 林藿激动的手在颤抖,她努力压制住情绪,把手藏在身后,她出去的时候这俩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秦知昼下唇都咬破了。 一弯小巧的牙印排布在秦知昼光滑白皙的下颌上,就像钩子抓挠着所有人内心,他们的视线在云瓷和秦知昼身上徘徊,绞尽脑汁思考事情经过。 茶话会开的不算成功,嘉宾心不在焉,只关注八卦,途节目掐了两次,观众也不满意,错过了最劲爆的剧情。 直到解散他们心里还在琢磨云瓷和秦知昼的关系。 秦知昼厚着脸皮跟云瓷回了蒙古包,云瓷转身坐在床上,笑眯眯地说:“你不是已经找节目组换了住处?” 秦知昼走到云瓷跟前,熟门熟路跪下:“姐姐。” 云瓷翘起二郎腿,脚尖挑起秦知昼下巴:“凤凰儿何苦作践自己。” 云瓷脚背流出一线珠白,晃的秦知昼眼花,她鬼使神差低下头,舔上云瓷脚背。 第61章 主人,不可以 脚背上传来一阵温热, 云瓷受惊不浅, 条件反射踢上秦知昼肩膀, 秦知昼没防备被她踹的趔趄了一下。 “不嫌脏吗?” 秦知昼按捺住想要掰开云瓷腿的心:“不脏。” 云瓷没好气地说:“不经我允许别碰我。” 秦知昼皱了皱眉, 没说话。 “怎么, 不答应?” 云瓷斜睨她,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秦知昼松松垮垮的领口挺拔的丰软。 秦知昼见云瓷火气不小,赶紧答应下来。 云瓷意识到她仍然意秦知昼的胸,骤然收回目光,有点心烦意乱, 连带着看秦知昼更加不顺眼。 秦知昼不知道云瓷火气从何而来,有点惶惶然,挨挨蹭蹭到云瓷身边,仰头看向她:“姐姐, 你还喜欢我吗?” 她心情有几分忐忑,云瓷还是头次在秦知昼脸上看到惶惑不安的神色。 “你在怕什么?” 云瓷声音有些缥缈, 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秦知昼跪坐在地上,此时的云瓷让她有种抓不住的感觉。 当秦知昼知道云瓷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时,心情十分复杂, 她有种被戏耍的愤懑。 姐姐一直在她身边,还要装作不认识她, 一想到姐姐说不定在背后嘲笑她的愚蠢, 秦知昼心就像在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煎。 如果是其他人如此戏弄她, 她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她对姐姐满腔爱意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那一瞬间很想夺路而逃。 然而当她听到姐姐的往事时, 愤懑转化为了怜惜。 姐姐一定过的很苦。 如果不是她外公,姐姐的母亲不会在姐姐十八岁就离世,抛下姐姐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在异国他乡艰难度日。 更何况她还带着母亲的嘱托回国,照顾一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人。 姐姐不想与她相认,她能理解。 秦知昼起身坐在云瓷身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姐姐,我怕你会突然消失。” “就像你的母亲一样。”秦知昼在心里补充一句。 她听过母亲和云阿姨的故事,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云阿姨能更坚定一点,她们就不会落得天人永隔,有情人终不能在一起的下场。 若是她对姐姐能和善一些就好了,秦知昼心追悔不已。 她知道她伤了姐姐的心,现在姐姐看她就像在看陌生人。 只要能挽回姐姐,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云瓷不知道秦知昼的心理活动,她把秦知昼从床上赶下去:“去去去,别坐我床上,回你房间去。” 云瓷还记得秦知昼要换房间的事,撵起人来毫不手软。 “姐姐,节目组没有空余蒙古包了,我没有换成。” 云瓷笑眯眯地说:“既然没有空余房间,我也不忍心赶你出去,你回来睡吧。” 秦知昼眼睛一亮,撂下一句:“姐姐等我”就出去拿行李。 云瓷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找到导演要求换房间。 导演心里嘀咕那房间是不是全是蚊虫,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求换。 他痛快地替云瓷找了新的蒙古包。 等云瓷回去时秦知昼已经收拾齐整钻进被窝里面。 秦知昼躺在床上,卸妆以后脸上少了几分攻击性,五官看上去柔和许多。 “姐姐,睡觉吗?” 云瓷悠悠说:“你先睡,我去洗漱。” 云瓷体贴地替秦知昼关上灯,带上洗漱用品去了外面。 等她洗漱完后径直去了导演安排的新房间。 徒留秦知昼辗转反侧半宿才知道她被耍了。 这本就是她酿成的苦果,当然要自己咽下去。 第二天秦知昼起床顶着黑眼圈上妆,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云瓷睡了个好觉,反而神清气爽。 为期三天的《旅行》第二期结束,清晨各家艺人的保姆车已经停在外面。 宁斯带着小一等人翘首以盼。 小五眼尖,很早就看到秦知昼和云瓷,他一肘子捅小四肋骨上:“老四,你看那是不是老大。” 小四手搭在眼眶上:“没错,老大前面应该是大嫂吧。” “什么大嫂,你想被老大锤吗?” 小四记起来老大劈头盖脸的巴掌,哆嗦了一下。 眼见着老大越走越近,他们几个收起东倒西歪的站相,老老实实和秦知昼问好:“老大好。” 秦知昼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目光不离云瓷远去的背影。 小四和小五暗地里捅咕:“老大怎么跟了云瓷后面,以老大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讨厌的人跟他后面?” 小五摸着下巴:“而且她们脚步还挺同步。” 秦知昼回过神刚好听到小四小五提到云瓷名字,不悦皱眉:“以后叫大嫂。” 小五傻不愣登地问:“啊?” 小四给他一巴掌:“啊个屁。” 秦知昼目光如鹰隼,一字一顿地说:“以后见到云瓷叫大嫂,听到了吗?” 五个兄弟异口同声答应:“知道了。” 倚在车旁的宁斯叼在嘴里的烟掉了都没知觉,愣愣看向秦知昼,脑海里不断回绕着大嫂两个字。 他时刻关注节目当然知道秦知昼喜欢上一个女人,万万没想到秦知昼喜欢的竟然是一直看不顺眼的小白莲。 感情这是因恨生爱? 直到回公司以后宁斯还是没想通。 秦知昼坐在办公桌前询问宁斯:“我手头上有什么资源?” 宁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一长串。 秦知昼思忖片刻:“挑几个最好的给云瓷。” 宁斯答应着,马上去处理,刚要出门秦知昼喊住他:“去打听打听公司对她接下来的工作有什么安排。” 宁斯马上去办,他效率极高,很快打听到云瓷接下来只有两支广告要拍。 一支是国内知名品牌的沐浴露,另一支是乳酸菌代言。 “这两支都是单产品,并不是全线代言。” 秦知昼听到沐浴露,心思活泛起来:“沐浴露的你去接触一下,看能不能改成双代言。” 宁斯推了推眼镜,劝道:“我觉得以你的身价没必要去代言这个产品。” 秦知昼语气坚决,不容置喙:“去联系。” 她现在正在创造机会和姐姐接触,别说沐浴露这种对她而言是福利的广告,就算姐姐拍瓷砖广告,她也一定会去插一脚。 第62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回家以后休息一天转身投入工作之, 忙的团团转。 她的新专辑今天上线, 前期已经积累了无数粉丝,就等上线大爆。 如高层预想,果然新专辑一经推出就席卷各大榜单。 齐麟大步流星,推开办公室门,喜不自胜:“统计结果出来了, 昨天一天就卖出去八百二十万张。” 云瓷微微颔首, 在她意料之。 前期综艺节目和新人秀预热, 再加上公司砸钱宣发, 能取得这个成绩实属正常。 最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歌有信心。 “单凭这张专辑吼,足以将你顶进二线。” 云瓷敛眉:“还不够,不瞒你说,齐哥, 我的梦想是上春晚。” 齐麟楞了一下,干笑:“很质朴的梦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年就能上春晚。” 云瓷在心里盘算,如果今年能上春晚就算完成主线任务, 她就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齐麟放下件夹,在办公室踱步:“上春晚难度有点大, 主要看春晚总导演的喜好,本来前些年都是老牌艺术家, 但是最近几年春晚总导演为了迎合年轻了, 邀请很多受年轻人喜欢的明星, 如果好好操作一下, 说不定有希望。” “那接下来的宣传工作就交给齐哥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接下来我会联系营销号给你新专辑炒热度,你如果有认识的朋友可以请他们帮忙宣传宣传。” “好,我回去就处理。” “对了,前段时间你去参加综艺节目,我这边收到了几个代言,我和他们接触了一下,这是单子,你看一下。” 齐麟打开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a4纸,递给云瓷。 云瓷接过单子,打眼一看,代言琳琅满目,从最上面的高奢到最下面的瓷砖,横跨各行各业。 云瓷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最上头的高奢代言:“以我现在的咖位还能接到这种代言?” “何止,还是这两家厂商亲自联系的我,我觉得是很好的机会,要知道很多顶流明星都拿不到这两家代言。” “他们没有提什么要求?” “这倒没有,这两家不是全线,就算能代言其一种产品也不错啦。” 齐麟觉得云瓷运气真的不错,他手指往下滑:“你看这个沐浴露产品,开始厂家和我接触是想请你代言他们的沐浴露产品,昨天突然改口,说想请你代言全线,不过是双代言,这个牌子是老字号,历史悠久,在海外都有很大的市场,我觉得可以尝试。” 云瓷不置可否,继续往下看,看到最下面的瓷砖时哭笑不得:“瓷砖?” “估计是看你的名字了,他们的代言费很丰厚,超过上面所有的产品,这家瓷砖厂商实力雄厚,经常在央视打广告。” “如果你接了这个代言估计可以炒一波热度。” 齐麟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找出瓷砖产品往日的代言,给云瓷看:“你看,这是这家厂商意的广告风格。” 云瓷并没有看丰厚的代言费,她在乎的是齐麟口可以炒热度。 云瓷握紧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线,她想尽快完成任务脱离这个世界,不想再和秦知昼纠缠了。 她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按了按额角说:“我仔细想一下。” 齐麟点点头,安静坐在沙发上。 云瓷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有点奇怪。 虽然知道秦知昼喜欢她,但她偏偏心如止水,明明前两天还心动不已。 或许是秦知昼脸上流露出的厌恶神色伤透了她的心。 云瓷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秦知昼喜欢的不过是她的声音而已。 038见云瓷钻了死胡同赶紧说:“齐麟在看你。” 云瓷条件反射抬起头,却发现系统在骗她。 “你别钻牛角尖了,你喜欢秦知昼,秦知昼喜欢你,勇敢上啊,想这么多给自己找麻烦不是?” 云瓷暂停广告:“她喜欢的是我的声音,她臆想的姐姐。” “错,她喜欢的可不是你的声音,不然早就和原身搞一起去了。她是因为你说话语调和方式不一样才自.慰,啊不是,才喜欢你” 云瓷一脸讶色:“自.慰?” 038恨不得给自己这张破嘴一巴掌,顾左右而言他:“秦知昼喜欢你。” 云瓷目光深沉:“秦知昼自.慰。” 038很想翻个白眼,但它只是一组数据。 云瓷突然想起之前通话时,秦知昼异常的沉默和极力压制的喘息,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秦知昼的痛呼声。 肯定是秦知昼自.慰时候动作太激烈,从沙发上掉下去了。 云瓷眼染上一丝笑,极轻极淡。 038趁热打铁:“所以她铁定喜欢你。” 云瓷眼仅有的一丝笑忽然消失:“秦知昼对我百般厌恶,知道我是她姐姐后又千般讨好,我不认为她喜欢我。” “她喜欢的是我的语调,是她臆想的姐姐,而不是我。” 038被云瓷的逻辑绕晕了,嘟囔一句:“女人心海底针,让系统摸不着头脑。” 心死不过是一瞬间,云瓷仍然记得秦知昼不耐烦的表情,和对林深鹿如出一辙,她觉得自己比林深鹿还要可悲。 云瓷摊开手掌,光线透过掌心在桌面上留下一小片阴影,在一片苍茫的白色显得格外突兀。 她移开手,阴影消失不见,然而秦知昼避她如避蛇蝎的神情仍未消失,仿佛一刀一刀刻进了她的心里。 云瓷就像一只贝壳,此生第一次喜欢上别人,张开贝壳,勇敢露出柔软的内心,却被人扔进去一把沙子。 云瓷慌忙合上贝壳,砂砾却没有消失,粗粝的触感日夜折磨着她,除非哪日砂砾变成珍珠,否则她永远不会接受秦知昼。 038干脆扒拉一遍任务:“新任务,请让秦知昼对你说出下面这句话‘想用腿给姐姐丈量腰围’。” 云瓷刚要嘲笑038做梦,038马上补上一句:“奖励三百生存点。” 038看得出云瓷对生存点的渴望,牢牢掐住云瓷七寸。 三百生存点算下来是五年的生命。 云瓷根本抵抗不住复活的诱惑。 她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第63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在权衡, 五年的光阴值不值得她做这个任务。 云瓷思考的时候眉毛沉甸甸压着, 颇有几分冷峻意味。 她在心里盘算,按照目前的进度, 再经历三个世界就能复活, 还可以长命百岁, 如果放弃任务, 说不定她要多经历两个世界。 云瓷终于下定决心:“我接了。” 祁麟愣愣抬起头:“瓷砖广告接了?不再考虑考虑?” 说自己在自言自语好像有点奇怪,云瓷不得已接下了还没考虑好的瓷砖广告。 祁麟不赞同她接这个广告, 但云瓷说“我接了”时语气坚定, 好像谁阻止她她就会和谁拼命,祁麟只好退了一步, 也不知道安慰云瓷还是安慰自己:“广告费真的很多了啦。” 决定要接瓷砖广告后,云瓷又看了看其他代言。 两个高奢必定要接,以后参加晚会礼服就有了来源, 不需要再去租。 沐浴露是全线代言, 还是知名度很高的国民品牌,以她的咖位能接到全线是个难得的机会, 当然不能错过。 最后云瓷敲定了高奢、沐浴露和瓷砖。 接下来是经纪人的工作,她只需要在经纪人谈好以后拍广告就可以了。 除去这几个代言,最近没什么工作, 云瓷乐得清闲,和祁麟处理完以后准备回家。 天成娱乐总部富丽堂皇, 电梯也格外豪华, 云瓷走进电梯以后碰巧遇上李泽。 李泽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前几天突然接到公司雪藏林深鹿的消息,他四处奔走,后来得知雪藏他的通知是秘书处发下来的,只能认栽。 反而他不看好,一脚蹬开的云瓷竟然是秦知昼姐姐。 刚知道这消息他人都傻了,感情您捏着张王牌扮猪吃老虎呢。 他当晚后悔的饭都没吃,直接扇了自己两大耳光。 捧着聚宝盆还去眼馋别人的夜壶,他真是瞎了眼。 此时再见到云瓷李泽心情很是复杂,舔着脸和云瓷打招呼:“云姐去几楼?” 云瓷意外地看了李泽两眼,这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竟然转性了? 云瓷转念一想,说不定是秦知昼的原因。 自从秦知昼在节目上喊她姐姐,腻在她身边,她在公司地位直线上升,之前见面点头算打过的招呼的人都热情的称呼她云姐,就连三十多的艺人都亲亲热热地挽着她,喊她一声姐。 李泽每次见她横眉竖目,冷不丁低眉顺眼她还有点不适应。 “李哥何必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是。” 李泽赶紧伸手拦住云瓷:“我来我来,电梯按键什么人都戳,多脏啊,我手糙,没关系,别脏了你的手。” “李哥这就见外了,您对我的照顾,我可以全都记在心里呢,这种小事我来就是。” 云瓷笑意盎然,说到“照顾”和“记在心里”的时候语气特意加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李泽后背瞬间翻上一股白毛汗。 “过去的事儿提他干嘛。”李泽干笑两声,心叫苦不迭,没想到这姑奶奶很记仇。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相打机锋,忽然电梯门打开,林深鹿从门外走来。 他眼底挂着黑眼圈,满嘴胡茬,颓废狼狈,抬腿跨进电梯里,死死盯着云瓷和李泽,显然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李泽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计较,趾高气扬说:“小林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幅形象被狗仔拍到怎么办,你看云姐,无论什么时候都以最好的状态面对,你还差得远,得好好向云姐学习。” 往日他就是踩云瓷捧林深鹿,再做起来仍旧轻车熟路。 林深鹿脸色难看,站在电梯角落里不说话,目光阴毒,在李泽和云瓷身上打转,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李泽没半分自觉,仍旧滔滔不绝,扒高踩低,云瓷不由庆幸李泽抛弃她另攀高枝,这种又蠢又毒的经纪人谁遇上谁倒霉。 云瓷正要绕过李泽去按一楼,电梯门又开了。 秦知昼站在外面,一头长发烫成了大波浪,相貌昳丽,与火红色的长裙相得益彰,脖子上挂着一根吊坠,藏在丰润的**之间,随着秦知昼走动不断跳跃。 她见到云瓷眼前一亮,眉毛高高扬起,抬腿走进电梯里面。 云瓷艰难的从跳跃的吊坠上收回目光,心里念叨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秦知昼敏锐发现云瓷视线在她胸上停留时间过长,心默念果然如此。 她昂首挺胸站在云瓷旁边,洁白的酥.胸呼之欲出,秦知昼低低唤了一声:“姐姐。” 云瓷面上没什么表情,心想这下热闹了。 她甚至还有闲心扫了一眼林深鹿,林深鹿浑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低气压,手插在裤兜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攥成拳头。 秦知昼见云瓷瞄林深鹿心警铃大作,她还记得云瓷和林深鹿纠缠过一段时间。 秦知昼不动声色移了一步,挡住云瓷视线:“姐姐,你去几楼?” 云瓷不咸不淡地说:“一楼。” 话音刚落,李泽殷勤的按了一楼:“我来我来。” “姐姐,你最近忙吗,我妈说想请你吃饭。”秦知昼为了多见云瓷,连景晴都搬出来了。 林深鹿头垂的更低了,掩盖住眼的嫉恨。 他终于知道秦知昼喜欢谁了,这一切本该属于他。 云瓷在旁边瞧着林深鹿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掏出瓶硫酸泼她脸上。 林深鹿暂时还没疯到那种地步,完美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秦知昼不乐意了,云瓷眼里都是林深鹿,连一丝余光都不舍得分给她,她强势插进云瓷和林深鹿间,居高临下看向云瓷:“姐姐,听说你接了沐浴露广告?” “你怎么知道?”云瓷惊讶抬头:“你问过齐麟?” 秦知昼一时语塞,发现她太冲动了,姐姐总是能轻易左右她的情绪。 “我就是路上碰见他,随口一问。” 云瓷眯起眼睛:“那个双代言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秦知昼视线飘忽一瞬,云瓷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能接到沐浴露的全线代言了,恐怕那两个高奢也是出自秦知昼的手笔。 既然已经定下来,倒是不能反悔,云瓷忽然有了让秦知昼说出那句“用腿丈量腰围”的方法 第64章 主人,不可以 很快到了沐浴露广告拍摄那天。 天刚泛起鱼肚白云瓷就收拾齐整, 来到了拍摄场地。 拍摄场地坐落于cbd商业心,参天高楼鳞次栉比,云瓷下车以后带上墨镜和口罩, 包裹的严严实实往楼里面走。 楼内窗明几净, 光可鉴人,云瓷低着头, 匆匆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空无一人, 云瓷进去以后摘下口罩,刚按了楼,就从电梯外面挤进来一个人。 来人也和云瓷一样墨镜口罩,标准的躲狗仔专用打扮。 云瓷扫了一眼她的胸口就知道是秦知昼。 艺人里面有秦知昼这等规模的不多,个头超过一米七仅此一个。 秦知昼摘掉墨镜,跺了跺脚, 酥软的雪团随之晃动:“终于赶上了。” 云瓷艰难移开视线,秦知昼见状露出得逞的笑容。 “姐姐, 真巧。” 云瓷没搭理她,自顾自盯着楼梯闪闪发亮的数字键。 秦知昼慢慢踱到云瓷身边, 浅淡的木香逐渐变得浓郁。她抬手捻起云瓷肩膀上掉落的头发, 压低声音说:“我记得第一次和姐姐在电梯相遇, 姐姐就拍我屁股, 难不成那时姐姐就对我芳心暗许?” 云瓷瞳孔紧缩,装作若无其事:“那是李泽在动手动脚, 我也被打过。” “如果不是姐姐, 姐姐为什么不敢直视我?” 秦知昼将纤细的头发绕在小指上, 发丝末端灵巧打了个结,她欣赏着缠着乌黑发丝的右手,红色指甲油已经卸掉,露出干净圆润,泛着粉色光泽的指甲。 云瓷坦然抬头,目光清澈,直视秦知昼。 秦知昼被云瓷坦然自若的目光逼得生出一丝自我怀疑。 在知道云瓷就是姐姐之前她怀疑过李泽,当她知道云瓷真实身份后,云瓷的嫌疑一举越过李泽,排在首位。 “叮”的声响打破两人凝滞的氛围,云瓷率先迈步走出电梯,甩下一句:“凤凰儿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声音缱绻温柔,与这些日子的冷硬截然不同。 秦知昼心头涌起喜悦,姐姐要原谅她了吗? 她怀揣着期待,老老实实站在电梯口等待云瓷。 云瓷确定秦知昼没有乱动,急匆匆走到602。 里面空间很大,工作人员正在铺运行轨道,摄像机补光灯堆在一起,一派忙碌景象。 导演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副导演正调控现场,忙得团团转。 云瓷径直走到导演跟前,客气问好:“林导你好,我是云瓷。” 林胜立马弹起来:“云老师你好,我是林胜。” 他环顾一圈房间:“见笑了,现场还没有布置好,要不你先喝茶休息休息?” “不必了,林导能不能先给我两份剧本,我先去琢磨琢磨。” 广告拍摄起来非常简单,广告商没有事先给云瓷寄剧本。 林胜没有问她为什么要两份,痛快找出几张薄薄的a4纸递给云瓷。 云瓷接过剧本翻了翻,一本剧本连封面一共三页,台词也就寥寥三两句,顺利的话一天就能拍完。 她走出602,藏起剧本,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假剧本,向秦知昼走去。 她递给秦知昼假剧本,顺带送上一个和煦的笑,砸的秦知昼晕晕乎乎。 秦知昼欣喜若狂,姐姐一定原谅她了! 她接过剧本,剧本非常简易,不过两三张纸,用订书机订在一起,连封面都没有,秦知昼大体翻了翻,她需要在姐姐洗澡的时候走进去,环抱住姐姐,和姐姐耳鬓厮磨,说出:“想用腿给姐姐丈量腰围。” 剧本到这里就结束了,完全没有提及产品,也就洗澡和产品沾了点边。 秦知昼单是看到环抱住姐姐耳鬓厮磨就心跳加速,大脑嗡嗡响,完全忽略了剧本奇怪的地方。 云瓷笑吟吟说:“我们先排练一下?” 云瓷主动背过身,秦知昼反而手脚僵硬扶着云瓷肩膀。 云瓷扭头扔下一句:“赶尸呢。” 秦知昼一咬牙,整个将云瓷搂在怀里。 柔软的胸紧紧挤在云瓷背上,云瓷头皮发麻,忽然有点后悔刚才嘴贱。 秦知昼两手交叠,锁住云瓷,附在她耳边,声音沙哑:“想用腿给姐姐丈量腰围。” 炽热的鼻息洒在云瓷敏感的耳后,蚀骨快意从尾椎骨窜起,她手脚发软,脚心酥麻酸痒,下意识蜷起脚趾。 系统“完成任务”的机械声音在云瓷耳犹如天籁。 她赶紧从秦知昼怀里钻出来,故作惊异:“你在说什么?” 秦知昼微微一怔:“念台词。” “什么台词这么下流!” 云瓷一把夺过秦知昼手剧本,粗暴翻开,定睛细看,片刻后合上剧本,眼尾飘起薄红:“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是我看的小说。” 秦知昼心陡然腾起遗憾之情。 她眼睁睁看着姐姐收起小说,笑容重又变得疏离起来,心酸涩难耐。 云瓷从包里拿出剧本扔到秦知昼怀里,冷冷淡淡说:“这才是广告剧本。” 秦知昼攥着剧本盯着姐姐绝情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前。 她低下头,一页一页抚平皱皱巴巴的剧本,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剧本都无法恢复平滑。 秦知昼只觉一阵无力,椅靠在墙壁上久久不能回神。 现场工作人员正在调试器材,导演趁这功夫给云瓷和秦知昼讲戏。 三个人围坐在小圆桌前,桌子上摆着几份凌乱的剧本和三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林胜姿态放的很低:“秦老师,云老师,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秦知昼食指不轻不重地敲击桌子:“剧本上写着姐……云瓷必须露背?” 秦知昼气势太强,压迫力太盛,林胜只是个没多少阅历的小导演,他有点坐立不安,小声说:“云老师和甲方签了合同,合同里面有这项。” 秦知昼十指交叉,扣在膝盖上:“不能改吗?” 林胜硬着头皮说:“不能改。” “参加晚会有时候穿的礼服还会露背,更何况这是工作需要。” 云瓷坚决和秦知昼划清界限的行为就是在秦知昼心口上戳刀子,她再不甘心也只能闭嘴。 云瓷指尖点着剧本:“而且你露的更多,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秦知昼低下头,眼底掠过一丝暗光,她当然能管好自己,在原来的剧本里,她可是一丝不露。 第65章 主人,不可以 最开始厂商不敢让秦知昼裸露, 在林胜征求秦知昼意见时,秦知昼提出她可以适当露一点。 当事人已经同意,制作组连夜修改剧本,最终成品并没有给秦知昼看过,她也是第一次看。 云瓷边仔细看剧本边怀疑剧本是秦知昼写的。 这个世界的开放程度是她生前世界远远比不上的,她在广告和秦知昼是一对恋人,在她生前的世界同性恋情别说拍广告,就算上大荧幕也得改成社会主义姐妹情。 云瓷在居的角色是富家千金, 富家千金的爱好是调香, 用调出的香做成澡豆洗澡身上会带有一种独特的香味。 她与城南军户家的大女暗地里相恋。 突然有一天, 突厥寇边, 大军压境, 朝廷开始征兵。 大女父亲年迈, 她又没有兄长, 只能女扮男装, 替父从军。 云瓷翻过下一页, 心里“啧”了一声, 还是异界版的花木兰。 大女临行前与富家千金在温泉互诉衷肠,花好月圆,气氛正浓,两个人水到渠成发生关系。 云瓷看看一脸严肃的林胜,又看看翻剧本的秦知昼, 将剧本摊开放到桌子上, 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有个问题。” 林胜点头问:“云老师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云瓷指着发生关系四个字:“为什么会有这段, 可以删掉吗?” 林胜马上说:“我们会采取隐晦的拍摄手法,不会给云老师和秦老师造成困扰的。” “我认为没有加这部分戏的必要,要体现两个人感情不一定非要通过这种方式。” 秦知昼看清剧本上的内容以后,眉毛顿时高高扬起,喜悦欢矜:“既然剧本有我们按照剧本演就是,导演也说了可以拍的隐晦一些。” 云瓷斜睨了她一眼:“我不同意。” 林胜劝说:“云老师,你继续往后看就能发现你饰演的角色过世了,这里的剧情主要是和后面形成对比,把后面惨烈的气氛烘托的足一些。” 云瓷继续往后翻,大女骁勇善战,在军立下无数战功,班师回朝的时候圣上问她有什么愿望,大女道出自己身份,并求圣上赐婚。 圣人非但没有震怒,反而对大女的忠孝和痴情赞誉有加,直接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大女带着圣旨归乡,迎来的不是富家千金,而是意人的噩耗。 富家千金北上逃亡期间被山匪劫掠残害。 大女目眦欲裂,带兵将匪徒盘踞的山头来回犁了三次,亲手将他们一个个杀死,曝尸城墙。 大女记忆未曾丢失,每一世轮回都在苦苦寻找富家千金的转世,每一世都以失败而告终。 就在大女快要绝望的时候,时间终于拉到了现在。 富家千金教会了大女调香,大女每天都用自己亲手调制的澡豆洗澡,从来不用现代的沐浴露等产品。 大女在某天上班的途,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她精神一振,穿越重重人海,抓住了一个妙龄少女的手。 少女回头,熟悉的容颜撞入大女眼。 大女眼眶湿润,她终于找到了心爱的女人。 画面转到了少女这里,她在洛华研发部门上班,洛华就是云瓷代言的厂商。 她总是受梦境困扰,依照梦的调香手法制作出了一款沐浴露,这款沐浴露就是云瓷代言的产品。 云瓷看完剧本以后长舒一口气,真诚地问:“林导,写这个剧本的编剧其实是个爱情小说写手吧。” 林胜掀了掀眼皮,有点尴尬:“厂商意这个剧本。” 实际上他觉得这个剧本不太行,广告投放的时间越长费用越高,但是甲方都定下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林胜岔开话题:“云老师,您觉得剧本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云瓷合上剧本:“没什么问题了,发生关系那段不能删掉吗?” 林胜仔细思索片刻:“那就先删掉试试?看看拍出来效果如何,如果效果不行再补拍。” 林胜想出个折的法子,云瓷答应了,秦知昼目光如箭,射向林胜。 林胜突然感觉后背一凉,总觉得慎得慌。 环顾四周,秦老师正低着头翻剧本,云老师面无表情,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挠挠头说:“两位老师,剧本没问题咱们开始拍摄?” 云瓷积极配合工作,秦知昼更积极,两个人异口同声说了句:“好。” 林胜由衷赞叹:“两位真有默契。” 他知道云瓷和秦知昼的关系,便想顺着吹捧一句。 云瓷不欲搭话,问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我安排工作人员带两位去更衣室换衣服,小刘,过来。”林胜高喊,不远处一个两百来斤的小胖子跑过来,才十几步路就累的气喘吁吁:“林导,您喊我?” “带两位老师去更衣室。” “您这边请。”小刘伸手指路,云瓷跟在小胖子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最西头的房间前。 小刘笑了笑,脸上表情憨厚可爱:“两位老师,这就是主演更衣室,今天要拍的戏份用到的戏服都在里面。” 云瓷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她们今天要拍的戏很简单,是泡温泉那一幕。 其他的剧情需要出去取经,林胜想着先把室内的拍完,室外的排在后面,房间内提前搭好了池子,其他的环境之类全部用特效。 更衣室不大,云瓷进去以后扫视四周,节目组贴心地将两人的衣服放在东西两侧,分别用巴掌大小的牌子标注出云瓷和秦知昼。 因为要拍的是浴池里面的戏份,所以节目组准备的服装很简单,是两身素白的浴袍,最深处有两扇并排的门,云瓷估摸着那是让她们换衣服的地方。 云瓷拿起浴袍,刚要去隔间里面,就看到秦知昼干脆利落褪去了身上的长裙。 秦知昼就站在云瓷身前,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 一抹诱人的白扑进云瓷眼,她赶紧转身,背对秦知昼,羞恼说:“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脱衣服!” 秦知昼惊讶说:“姐姐,脱衣服还要和你打招呼吗?” 云瓷耳根爬上红色,刚刚秦知昼正对着她,两团丰润的雪酥包裹在深黑色的内.衣之,黑白对比强烈,摄人心神,到现在她眼前还不时出现幻影。 云瓷赶紧揉了揉脸:“你快点换好衣服让开。” 秦知昼不避不让,手里抓着浴袍:“姐姐,都是女孩子怕什么。” 她绕到云瓷跟前,云瓷视线出现两条笔直修长的小腿,像是质地细腻的白瓷。 云瓷咬了咬下唇,飞快抬起头,抢过秦知昼手的浴袍兜头将她罩在其,转身就跑。 边跑边撂下一句:“请你自重。” 秦知昼在黑暗听到云瓷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心头漫上一片浅淡的苦味。 这四个字原本是她对姐姐说的,姐姐又还给她了,想必姐姐当时的心情也如她一般。 云瓷一溜烟跑进隔间里面,将浴袍裹得紧紧的才推开门走了出来。 刚出来就撞见两团雪酥。 秦知昼耍了个小心机,直接站在隔间门口,云瓷只要溢出来就能看到她,而云瓷比她矮了一截,视线正好和她的胸.部平齐,以她往日的观察,姐姐应当极其喜爱她的乳.房。 她能不能勾引到姐姐,就看这对胸了。 云瓷惊鸿一瞥,瞥见秦知昼松松垮垮的领口下藏着隐隐约约的黑色内.衣。 其上托着呼之欲出的雪.乳,像屋檐上堆积的白雪,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化成水。 秦知昼故意跳到云瓷跟前,那处顿时如水波涌动,简直要晃花云瓷的眼睛。 她强硬替秦知昼拢上衣领:“刚说了请你自重,你还穿成这样。” 云瓷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见到秦知昼的胸还是会心情起波澜。 秦知昼笑眯眯的样子格外欠扁,让她想起以前秦知昼叫她小白莲时候的神情。 云瓷冲秦知昼勾了勾手指,秦知昼惊喜交加,心想姐姐真的被她勾引到了? 秦知昼赶紧弯腰凑过来,云瓷在秦知昼耳边轻声说:“秦大奶。” 秦知昼愣怔一下,这是姐姐给她起的绰号? 秦知昼没往云瓷报复她叫她小白莲方面想,反而觉得这是姐姐给她起的昵称,喜滋滋接受了,还骄傲地抬起下巴。 云瓷无语了一瞬,直接往外面走。 秦知昼刚要跟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到号码,等云瓷出了房间才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小一的声音:“老大,按您的吩咐和林深鹿的金主接过头了,他说绝不会捧林深鹿,就把他当个玩物,我盯了他们几天,那金主确实是像他说的那样,还和很多人一起上了林深鹿。” “继续盯着。” 秦知昼冷淡甩下一句。 小一连忙答应,心想姓林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林深鹿与天成娱乐解约的第七天,微信消息一片狼藉,八方神仙全是他凭借秦知昼势力作威作福时得罪的,齐聚一堂的目的极其明确—— 故意阴阳怪气他。 指尖划过屏幕,一句句[林哥]极其刺眼。 若是放在先前,林哥后跟着阴阳怪气的句子林深鹿也只会觉得对方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故意眼红。 可放在他几乎是人人喊打的当下,他只觉本就肮脏无法见天光的心被狠狠暴晒于阳光下严加拷打。 屋内一片昏黑,手机幽惨的白光衬亮林深鹿的脸。 这些阴阳怪气他的神仙不不乏懂得抓住时间、一朝扶摇直上的明星,少许几个还借着东风压过他的势头。 层面不一样,得到的信息量自然也与其他不敢多骂的小明星不一样。 在已知他被秦知昼封.杀、永世不得翻身的情况下,这些明星趁着心还有一股子怨气,开始自己的‘报复’。 他们发来的话没一个字带脏,却处处充满尖酸刻薄。 龙游浅溪被虾戏的道理林深鹿懂,他也懂要隐忍。 可令他怒不可遏到无法言语的,是这些位顶流骂完他后反手上微博发布似是而非掐挑的微博,故意博取粉丝同情。 众所周知,顶流发微博=热搜预定。 本只是粉丝亲亲抱抱安慰偶像的微博一旦上了热搜,性质立马大变样。 路人开始疑惑,自然而然.就有粉丝解释,顺带暗戳戳拉踩林深鹿与自家对家一手。 虽说林深鹿被封.杀的事尚未曝光,本人于外界风评处于上,可因先前恃宠而骄的太过,得罪的人太多,先前还收敛阴阳怪气的圈内人士顿时来了精神,就连日常去‘艺人迷惑行为大赏匿名bot’上投稿都有了指向性。 路人被粉丝带的进入博主微博,对号入座后在心打出个点。 随后,果断远离林深鹿。 顶流一条微博杀去林深鹿20路人好感,可当事本人却因过于困倦入睡。 因为先前跳得太高,恨他的个个都巴不得他死,一朝落水,就连凌晨三四点的入睡时间都会有多批小号集体添加好友,一声声提示音如同催命音符,使他半夜惊醒。 人被惊醒后再想睡着.就极难了。 更别提他本身就睡眠质量不好,好不容易迷迷瞪瞪有了睡意,又是提示音。 如此几番,即使他已经关闭添加好友权限,半夜还是免不了惊醒。 今天也是这样。 入睡不到三个小时,凌晨两点,他又一次清醒。 无法得到优质的睡眠使他愈发暴躁,近乎发泄地怒吼一顿后,站在狭小洗手间镜前的他几乎不再认识镜双眼血红、胡须满面的自己。 他强行清醒后剃了胡子,勉强使自己恢复成粉丝喜欢的音乐王子。 打开灯,刺眼的光使他血红的眼愈发可怖。 他打开微博,因为顶流那一条引流的热搜,不少吃瓜网友抱着瓜在他最后一条微博评论区住下。 [吃瓜小太阳]:这就是耍大牌明星的评论区吗?粉丝一个个洗地洗的比自己给自家拖地还干净。[疑惑][呕吐] [临窗听雨]:[吃瓜]头一次见几百万粉丝的明星评论区只有一万条评论,万条里八千是粉丝控评,啧啧啧,这僵尸粉是买了多少? [寒风起]:随意剽窃别人创作结晶的抄袭狗还有人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都2020了还有人把这种人当正能量?别以为你家和真正能量一样被蓝v报道就是真正能量,属实恶臭。 林深鹿看着那些评论,本就阴狠不定的心更是一跳。 他甚至都想直接回复这几位被点赞最高的对家粉装路人她们自家的哥哥也不无辜,可他还是强行压制这一心情,随手一转某知名蓝v的正能量语录微博。 寡不敌众的粉丝纷纷跑到这条下安慰他,林深鹿回以[太阳]表情,配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压根看不懂这一句但就是被洗脑很强哥哥很有化的众粉丝信服转发。 黑装粉路人因为原博性质不好直接开麦喷他,或沉默不语、或阴阳怪气间,因为热搜被新词条洗涤,这条微博评论区逐渐被原粉丝占据攻陷。 林深鹿清楚,没有公司的他在有公司有流量有粉丝的其余人面前.就如同不值一提的蚂蚁,随手一撵.就会死。 只有找到势均力敌的公司/帮助,他才能重新占据优势。 长吁一口气,他再次点开微信,翻找起联系人。 即使他得罪的人不少,可在秦知昼的保驾护航下,他还是认识了不少有能力的权贵。这些权贵不乏滥.情滥.交、喜好男色的,其也有几位早在见他最初.就主动提出想与他共度春.宵想法的。 只是人都会比较,秦知昼无论钱颜都比那些老男人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先前的他自然看不上,连带当时语气都有些不太妙。 他清楚自己或许在这些权贵心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为了翻身,他不得不主动。 主动或许不会有好结果,但不主动一定会使一切停滞不前、没有明天。 他清楚自己所添加的权贵都与秦知昼有点头之交,此时找上对方也只是为了让对方提供与秦知昼不相识权贵的联系方式。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奢求权贵能有多少钱或颜。 只需要救他,给他钱与资源。 他相信依照自己的能力,只需要有了这些,一切都能恢复到他能掌握的程度。 林深鹿对几位的印象都有些淡,只记得秦知昼当初最谨慎态度对待的一位。他编辑字发送后,本以为已经养生睡着的权贵发来一个‘?’。 随后,权贵回复: [想认识新金.主?陪我睡一觉,什么都给你。] 林深鹿收到这条消息的第一反应是长松一口气。 只是睡一觉而已。 他自我安慰着。 娱乐圈多的是想和金主睡觉都没有机会的十八线。 他好歹还有这一资格。 此时的他全然忘记自己在对上一句句‘卖p.y上位’言论时的愤怒。 他不住感慨,甚至在与其约定时间后洗了个澡,放缓心情。 翌日。 从某知名情.趣酒店出来的他腿都是软的。 年过四十的年男人手揽着他的腰,脸上还露出餍足的笑。 两人都清楚,林深鹿薄弱的棕色马甲下是白色纯净的丝袜。 丝袜上,是沾满液体的长裙。 林深鹿心骂着年男人金针菇,脸上却还是要装着柔弱。 男人对他卖惨装可怜的态度十分满意,不仅推送联系方式,还给他转了五百万块。 新金.主是挖煤起家,当之无愧的煤老板。 年少.就与不少女人周旋的煤老板过了年,不再留恋莺莺燕燕,而是一改性取向,开始对男生,尤其是清纯款男生打上主意。 林深鹿本身生的就纯,许多综艺上为了借用他这份纯真炒热度更是在妆发上下了狠功夫。这一狠功夫不仅导致他狂吸粉丝,还导致煤老板对他极有兴趣。 打听到他喜好的林深鹿再次伪装自己是朵无辜白莲,不仅伪装,还借用各种理由对煤老板进行关心。 而见面次数多了,煤老板对他态度也全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艳。 就在对方愈发敷衍,林深鹿自己也当舔狗当累想换金主大腿抱时。 煤老板终于抽出卡:“我已经与天成联系,违约金我交了,解约手续正在办。” 实质性的奖励使林深鹿长松一口气。 这证明这老男人不仅对他上心、还愿意为他花钱的。 乖乖伺候煤老板小半月的他终于还是在顶流再次上热搜时忍不住,旁敲侧击打听煤老板对他重回娱乐圈的想法。 经过运动,老男人本身昏昏欲睡,还是在听到一句‘可以用更好服装玩情.趣’时清醒的。 翌日,他前脚刚联系身处娱乐圈开公司的朋友谈论资源,后脚,.就接到已经知晓林深鹿已成自由身消息的秦知昼电话。 挂断电话的老男人心还满是惊骇。 他第一反应.就是给将林深鹿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打去电话。 他开门见山,对方却极其耿直:“我之前就跟你说了,你跟他做可以,养他当三也行,但捧他进娱乐圈……你想,那位也不会同意。” 老男人清楚他口的‘那位’是指秦知昼,被威胁的恶寒尚未离去,再加上他本身就极其迷信,此时顿觉林深鹿是个活生生的扫把星。 尚未主动提出让朋友将其哪来带回哪去的想法,他又听对面说:“说起来,也两个月了,你玩腻没?之前那个项目的张总也有这个癖好,你懂得,他和你爱好差不多。” 缓缓攥紧报纸的男人起身。 当天夜里,被药迷到扭腰时都能掐出水的林深鹿坐上私人飞机。 浪了一路,别墅门被合上前十秒,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张总,别玩死就行。” 这边林深鹿被当成玩物送了人,这边秦知昼挂断电话目光深沉。 在电梯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林深鹿对姐姐的恶意。 秦知昼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姐姐,出电梯以后她立马指派小一盯着林深鹿,一有风吹草动就汇报给她。 除了林深鹿,她还派小二盯梢李泽,李泽当初打压姐姐抱林深鹿大腿的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姐姐不和李泽计较,她却不会轻易放过李泽。 她一边安排人盯梢李泽,一边找人调查李泽,手头上的证据已经差不多,等哪天闲下来一一和李泽清算。 欺负过姐姐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换好衣服后云瓷紧接着去造型师做造型,造型师简单给她挽了头发,上了淡妆,等收拾妥帖以后秦知昼才姗姗来迟。 云瓷也没等她,径直去了拍摄场地。 温泉是临时搭起来的场景,除了间的水池,四周都是绿色的布,水池的水加热过,冒着淡淡的热气。 这幕戏台词不多。寥寥几句,主要拍两个人的肢体动作和神态,云瓷背熟台词以后秦知昼也做完造型过来了。 两个人对了对台词,在场记打板声开始了第一场戏。 云瓷绷起脚尖沾了沾水,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她扭头欢快喊秦知昼:“三娘,快来。” 秦知昼从远处奔来,衣摆上下翻飞,露出劲瘦结实的小腿。 她骤然停住,蹲下身,跪在云瓷身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荷包。 云瓷一看愣住了。 林胜坐在在监视器前,看到秦知昼拿出来的荷包纳闷问副导:“服化道怎么挑了个这么丑的荷包,特写能看吗?” 副导也纳闷:“服化道的小张跟我好几年了,审美一直在线,回头我说说她去。” 秦知昼早就把节目组准备荷包换成了她亲手绣的。 秦知昼拿出荷包递给云瓷,心情十分忐忑,荷包当时和姐姐一起做任务的时候绣的,不知道姐姐还记不记得。 云瓷当然记得,秦知昼绣工实在太差了,她本来不想接,但是摄像头都怼到秦知昼手上了,她勉为其难接过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颗圆滚滚的澡豆,勉强笑笑:“快下来。” 秦知昼眼见着姐姐接过荷包,心情激荡,一把握住云瓷的手拉进怀里,在云瓷耳边轻声说:“姐姐,我喜欢你。” 这时候林胜突然喊:“卡。” 云瓷如释重负,从秦知昼怀里挣开,把荷包扔回秦知昼怀里。 林胜激情澎湃:“秦老师,云老师,刚才你们两个擦出的火花太棒了,我有了新的思路,咱们现在就拍发生关系那段戏!” 第66章 主人,不可以 林胜难掩心激动,秦老师和云老师之间有种莫名的激情,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方感情炽热滚烫,像岩浆能灼伤人,另一方欲拒还迎,像淅沥的春雨羞涩懵懂。 如果云瓷知晓林胜内心所想一定会真诚地建议他去看眼科。 她明明是坚定的拒绝,怎么可能是欲拒还迎。 水池热气氤氲,秦知昼眼珠黑白分明,被热气蒸的发亮,像白瓷碗“当啷”响的碎冰,闪烁着细碎的光。 秦知昼身体微微前倾,紧紧攥着衣摆的指暴露了她的紧张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云瓷。 她不想给秦知昼希望,于是断然拒绝:“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亲热戏,这只是一支广告。” 林胜毕竟十分小导演,他难掩失望,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拍了也很难过审。 秦知昼跪坐在水池旁边,晶亮的眸子黯淡下来,雾气翻滚,模糊了她的五官。 林胜边招呼工作人员继续,边挥问云瓷和秦知昼:“秦老师,云老师,那咱们继续拍?” 云瓷点点头答应了。 按照剧本,接下来的剧情是云瓷结果秦知昼的荷包珍而重之和贴身衣物一起放在岸边,荷包在后面出现过,大女快马加鞭回去以后,没有见到心尖尖上的富家千金,反而收到了一个染血的荷包。 秦知昼捏着荷包递给云瓷,像是要把自己心交出去一般郑重。 云瓷接过荷包,浅蓝色的细绳在指上绕来绕去:“确定给我吗?接下来可能会在上面涂上红色颜料。” 秦知昼迟疑了,她只想着将荷包交给姐姐,忽略了后面的剧情。 她不甘不愿拿出金丝鸳鸯荷包换回了自己的蓝色荷包,两相对比下秦知昼的荷包寒酸简陋,她偏偏毫无自觉,念叨着道具荷包庸俗粗鄙。 副导演站在监视器旁边看懵了,烟灰掉地上都没发觉。 他操着一口浓浓的东北腔:“咋还整出两个荷包?” 林胜发觉秦知昼和云瓷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他制止副导演联系服化道:“就这样拍。” 云瓷很快入戏,从金丝鸳鸯荷包里面取出一颗褐色澡豆,放到秦知昼鼻端:“闻一下。” 秦知昼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亮:“好香。” 云瓷笑眯眯把澡豆放到水里化开:“是我新调的香制成的,我做了一百多颗,你去边关的时候都带上。” “若是用了你的澡豆,只怕身上随时散发香气,届时身份暴露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倒是我思虑不周。” 云瓷盈盈一笑,顿如百花盛开,她冲着跪坐在岸边的秦知昼招:“快下来。” 秦知昼“扑通”一下跳入水,溅起的水花扑了云瓷满头满脸。 她长身玉立,素白的浴袍下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肩线优美,锁骨极其漂亮,最惹眼的当属浴袍下的团酥。 秦知昼早就看破了云瓷的弱点,决心利用她的身体优势诱惑云瓷。 云瓷踮起脚拍拍秦知昼肩膀:“坐下,我给你洗头发。” 秦知昼缓缓坐下,水面横亘在她锁骨处,摇晃的水面下能将挺拔的胸看的一清二楚。 云瓷目不斜视,撩起秦知昼长发浸到水,她掬一捧水浇到秦知昼头上,慢慢搓洗长发。 柔软的指腹按在秦知昼头皮上,令她头皮发麻,一股尖锐的快感从后脑勺窜到脚心。 秦知昼轻轻咬着下唇,极力克制云瓷带来的酥麻感。 等油亮的长发全部湿润后,云瓷从荷包里面取出用皂角和香料做成的细膏,抹到秦知昼头发上,揉揉搓洗,浓密的泡沫逐渐冒出漂浮在水面上。 这段戏一气呵成,直到林胜喊“t”秦知昼才反应过来已经拍完第一段了。 她暗自懊恼,姐姐抚在她的头顶实在太舒服了,她还没来得及勾引姐姐就结束了。 秦知昼从水站起来,湿透的浴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身形,她身量高挑,站在凳子上抬腿上了池子外面,大敞的浴袍间隙隐约窥见一线幽深。 云瓷收回视线,环顾四周琢磨如何爬上去。 秦知昼殷勤凑过来,冲云瓷伸出:“姐姐牵着我上来。” 与此同时云瓷的助理也冲云瓷伸出。 云瓷没有半分犹豫将搭在助理上,借着助理的劲脱水而出。 只听“哗啦”的水声,云瓷马上被助理里层外层包裹的严严实实。 秦知昼斜乜了云瓷助理一眼,目光的寒意彻骨,助理小桃悄悄藏在云瓷身后。 秦知昼走到云瓷身旁,浴巾随着走动变得摇摇欲坠,露出大半个白嫩的胸脯。 云瓷一时之间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里。 如果直视秦知昼,总是不由自主被两团透粉的白吸引,若是往上,就能看到精致的锁骨,继续抬头便是修长的天鹅颈,云瓷只好直视秦知昼双眼。 秦知昼眼生的好看,漂亮的丹凤眼,内勾外翘,粗粗勾上眼影便显得凌厉,眉毛特意修的柔和许多,眉尾细长压入鬓角,粗看像英气的少女。 细看就能发现掩盖不住的矜贵。 “姐姐,刚才我助理问过导演,等他们收拾好现场,重新拍估计要下午,不如我们一道用过午餐再来?” 秦知昼身体力行着勾引云瓷,她助理跟在后头快急死了,揪着干净的浴袍抻脖子。 她番五次想要给秦姐披上浴袍都被秦姐挥拒绝了,眼见着秦姐身上的浴袍快要掉下来了,春光泄了一大半,被宁斯看到一定会收拾她。 话音刚落副导演走了过来,嘴里念叨:“秦老师,云老师,午在这儿吃吗?剧组有盒饭。” 云瓷马上扭头道谢:“那就麻烦大家了。” 副导演摸着啤酒肚呵呵一笑:“不麻烦不麻烦。” 云瓷客气地说:“秦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在剧组吃就可以了。” 秦知昼心一痛,姐姐对她的称呼竟然从凤凰儿直接跨到秦小姐。 她心失落无比,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接过助理的浴袍穿上,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下的料不够狠,露的不够多。 第67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拒绝秦知昼以后带着助理驱车去了城东。 秦知昼远远吊在后面,见云瓷越行越远心里纳闷为什么吃个饭还要跨越大半个城市。 云瓷当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才从城西跑到城东,虽然原着剧情线已经被她扯得零八落,但与她无关的剧情还在线上。 根据系统的提示,今年春晚总导演苏琦会在城东的一家西餐厅出现。 原着里面苏琦业务水平出色,生活上十分迷糊,出门吃饭忘记带钱包和餐厅人员起了争执,林深鹿替苏琦付钱以后搭上了苏琦这条线。 云瓷的最终目标是完成原身上春晚的心愿,如果能得到苏琦的助力,说不定今年就有会完成任务。 西餐厅环境优雅,装潢精美,悠扬的小提琴声回荡在餐厅内。 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来回穿梭,将菜单递到云瓷里。 秦知昼戴着墨镜,悄无声息跟着进了西餐厅,趁云瓷不注意坐在了云瓷斜后方,她挑选的地方角度刁钻,十分隐蔽,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云瓷。 云瓷边看菜单边问系统:“苏琦来了吗?” 08扫描全餐厅后回答:“没有。” “预计还有多长时间。” 08开始扫描全城:“苏琦刚出门。” 云瓷:“……” 她点完餐以后将菜单递给侍应生,特地嘱咐一句:“请问可不可以四十分钟以后再上餐。” 侍应生笑容和煦:“当然可以。” 她和秦知昼隔得远,又是慢声细语,秦知昼听不到她的声音,连口型也看不清,只当她和侍应生随意聊了几句。 秦知昼很快也点好以后等待上餐。 等彬彬有礼的侍应生端着盘子走过来秦知昼才意识到不对。 云瓷仍在低着头玩,餐厅并没有给她上餐的迹象。 她拿起刀叉,淡淡的想:“也许姐姐的餐点比较费时间。” 秦知昼饿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她低下头开始用餐。 雪亮的餐刀划开诱人的鹅肝塞进嘴里,味道规矩,谈不上惊艳,秦知昼更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会大老远跑这里吃饭。 秦知昼寄希望于接下来的菜。 直到她开始吃完甜点云瓷那边才开始上餐。 已经逐渐逼近饭点,餐厅外开始有人排队,秦知昼不想出去,只好拿过菜单又点了一轮。 云瓷慢条斯理吃完饭,根本不知道秦知昼快撑死了。 她喝完杯最后一口红酒,果不其然东南角传来一阵争执声。 苏祁脸涨得通红,一叠声念叨:“我还会缺你这点餐费吗?” 侍应生仍旧彬彬有礼,却很固执要求他付完账再走。 周遭人异样的眼神让苏祁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在他的人生经历,这足以称得上奇耻大辱 。 在侍应生的目光转化为鄙夷之前,云瓷走到他们身边说:“这位先生的餐费我替他出了。” 她将卡递给侍应生,侍应生乐得轻松,接过卡扭头走了。 苏祁心感激,周围人都在看热闹,只有眼前的少女出面替他解围。 “太感谢了,你好,我是苏祁,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云瓷和苏祁握之后说:“我是云瓷,举之劳,不用在意。” 苏祁正色道:“这怎么行,可以留个电话吗?等我回去把钱转给你。” 云瓷没有拒绝,抽出一张餐巾纸,写上自己电话号码递给苏祁。 苏祁郑重接过餐巾纸,小心翼翼折了两折,珍而重之放进口袋里。 从秦知昼的角度来看很像苏祁在向云瓷搭讪,成功要到电话号码。 一把细火幽幽燃起,灼烧着秦知昼的心,她就跟吃了柠檬似的,特别酸。 她豁然站起,疾走两步强势插进苏祁和云瓷间。 “姐姐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苏祁被挤了个趔趄,站稳以后刚要发怒,看清来人愣了一瞬:“秦小姐?” 刚才隔得远,秦知昼没有看清苏祁长相,此时近了以后才发现,这人竟然是苏祁。 苏祁担任过众多节目的导演、制片人,他们之前有过合作,最重要的是苏祁四十多岁,孩子都上初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恰在此时侍应生回来,将卡递给云瓷:“您好,账已经结了,麻烦您拿好。” 秦知昼瞧瞧云瓷,再看看侍应生,有点糊涂。 苏祁见状解释:“我出门没有带和钱包,多亏云小姐仗义相助。” 秦知昼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放松下来以后吃了两轮的肚子撑得快要爆炸,险些站不稳。 云瓷拿回卡塞进口袋里,似笑非笑看向秦知昼:“秦小姐,隔着大半个城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巧。” 秦知昼现在肚子又胀,又懊恼自己不小心破坏姐姐缘,一时之间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苏祁察言观色水平不差,见两人之间涌动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味,赶紧打圆场:“相逢就是缘分,云小姐今天热心帮忙我特感激,正好又遇到故人,改日我做东,请云小姐和苏小姐吃饭。”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和秦知昼只不过是点头之交,说成故人算是拉近和秦知昼的关系。 秦知昼马上侧首看向云瓷。 她自然能看出苏祁的小心思,但只要姐姐能去她愿意给苏祁这个面子。 云瓷也能看出苏祁态度的变化,她不想借助秦知昼的关系,便模棱两可,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摄制组早就搭设好了新场景。 实际上也不费力,只需要将原本飘着泡沫的水换成新水,再加热即可。 秦知昼坐在池子里,背对云瓷,浴巾半遮半露,四周水雾缭绕,美不胜收。 云瓷掬起一碰水淋在秦知昼透粉的肩膀上,水流从圆润的肩头划落,一路滚进浴袍里面,带着滚烫的温度。 秦知昼忽然瑟缩了一下,指一根根蜷紧。 白皙纤长的指在秦知昼背上游走,混着水流,所过之处灼灼燃烧,仿佛要烧进秦知昼心里。 她耳根发烫,耳尖浮上薄红,慢慢垂下头,发丝划落,掩盖住面容。 第68章 主人,不可以 姐姐的手指又软又滑, 单是慢慢在她背上游走就令秦知昼软了身子。 她咬牙坚持, 可是痒意像蚂蚁一样啃噬她的心。 最重要的是午吃多了,现在肠胃不舒服,有种异物顶在喉咙的感觉,秦知昼终于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林胜高喊:“cut。” 秦知昼抬起手招呼林胜, 林胜赶紧小跑过来:“秦老师,您有事吗?” 他心里担忧不已,秦老师脸色苍白,说话气若游丝,林胜生怕出问题。 秦知昼闭着眼睛说:“麻烦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林胜答应了一声,招呼人退出房间,秦知昼虚脱仰倒, 正好倚在云瓷身上。 她额上布满细汗, 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简直要晃花云瓷的眼,云瓷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秦大奶,请你自重。” 秦知昼平复好翻涌的心情,强压下呕吐的感觉, 双手抱臂, 挤出更深的沟,得意挑眉:“谢谢姐姐夸奖。” 云瓷顾不上秦知昼此刻正倒在她怀里, 腾地站起身。 秦知昼摔倒在池子里, 经此一跌, 险些没控制住吐出来。 秦知昼得寸进尺让云瓷着实苦恼, 喊她秦大奶她还当是夸赞,得意洋洋的表情很欠扁。 云瓷要想办法收拾一下秦知昼。 秦知昼好半晌才从池子里爬出来,掌心按住小腹,倚在池子边。 云瓷忽然冲她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秦知昼看地心扑通直跳。 云瓷见效果卓著,笑吟吟解开浴袍,她皮肤很白,在灯光照射下像瓷器一样通透。 秦知昼没忍住,“哇”的一下吐了。 云瓷黑了脸,跳出池子,穿上衣服就走。 浴池的戏份直接砍掉,只留下上午拍的洗头发的片段。 下午砍掉浴池的戏,云瓷只剩下现代的戏份,她演技精湛,全部一条过,林胜惊讶万分,连连念叨云老师何时进军演艺圈。 云瓷一天拍完了所有广告戏份,剩下的都是秦知昼的戏,和她没有关系。 拍完广告以后,云瓷接到了《国风盛典》的节目邀请。 苏祁亲自发来的邀请书。 云瓷立马同意,这是绝佳的刷脸机会。 一大早,云瓷就收到了央视节目组负责人苏祁的来电。 说是《国风盛典》今晚就开始了,让她提前准备准备。 云瓷对这档节目非常期待,能在央视表演,距离上春晚又近了一步。 因为在央视,《国风盛典》属于一档节目,不管收视率还是口碑,都非常不错。 对于很多新人来说,如果能在这节目参演,不管对名气或者利益都有不错的增持! 云瓷小时候,她的父亲最后给她报了很多兴趣爱好班,诸如古典舞、古筝、二胡。 再加上她对古风本身就情有独钟,学起来也进步飞快,这些年虽然一直忙碌于歌手事业,但在闲暇之际,她也经常扯着二胡独奏,或者用古典舞舒缓下疲惫的身子。 同时她也了解到,此次参加节目的,都是娱乐圈各领域的小鲜肉,为了这场盛典,他们没少做准备,整天不是编舞就是在彩排,为的就是在国风盛典上大绽光辉、一鸣惊人。 反倒是她,没有刻意的编排,一来只是想参加这场节目见识一下,二来节目邀请的太急,想专心下来把这场节目的彩排搞得独出心裁恐怕也不现实。 她纯粹想来刷个脸熟,为以后上春晚做准备。 尽管如此,她还是准备了一场古典舞和几段乐器演奏。 吃过午饭过后,云瓷才独自一人买了去燕京的飞机票。 她算过时间,午出发正好下午就能到,关于服装首饰什么的也得提前准备。 飞机上她也在想,应该买那种雍容华贵的,还是较为清俗普通的。 说起这个,云瓷不禁笑了笑。 以前她还活着的时候,当歌手出道的前一年,就穿着一件红色裙子,艳惊四座,再加上她本就脱俗的面容稍微画上一点淡妆,经常被人比做花前西施,在那次的歌曲表演当,台下的观众全部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脸上。 一场节目下来,别人光记得她的样子,反倒是她唱了些什么却没人在乎了。 穿越以后原身姿容仍旧出色,不过央视的摄像机就跟照妖镜似的。 云瓷托着腮,出了神。 在她看来,颜值或许重要,或许能在许多场合上面加分,但是这一场国风盛典,她只想用自己的舞姿和曲艺,去真真正正的打动台下的观众,触发电视屏幕前所有人的内心处。 这应该才是国风盛典的初衷,而不是一味的凭借着华丽的衣服或者容颜,站在舞台上随随便便的摆弄骚姿。 …… 到燕京的时候,已经下午点。 央视节目组的负责人主动来机场接她。 “云小姐,你果然比网上更漂亮,真的非常荣幸能邀请你到我们节目组来!” 苏祁一见面,就笑呵呵的和云瓷握手。 云瓷轻轻一摆手,“您客气了。” “对了,您一个人过来的吗?助理呢?”苏祁左右看了眼,发现除了云瓷,别无他人。 可是一般的当红明星,不管走到哪,不应该带上自己的助理吗? 正当他疑惑之际,云瓷笑道:“是啊,一个人过来的,……一些原因,我想等节目结束后,在这边逛逛。” 而且参加这档节目,也不需太多的应酬,叫不叫助理其实都一个样。 “哈哈,您说的也是,燕京还是有挺多不错的风景,正好我们节目组也打算结束后到附近转转,要是云小姐不介意,不妨到时候和我们一起,人多点也有意思。” 苏祁主动帮云瓷拉住密码箱,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听到这话,云瓷也不管他是在说客套话,还是真有此事,直接摇头道:“这……倒是有一点不妥,其实我更想一个人随心所欲的玩玩,人多了,意见总会出现很多分歧。” 一番客套后,两人就上了节目组专门准备的车。 苏祁本来是说提前带云瓷去节目组熟悉一下环境。 毕竟国风盛典场地较大,一些内部安排的节目都提前安排好上场的路线和退场的路线,他担心到时候会和受邀嘉宾的位置发生冲突,所以这方面工作也必须提前做好。 云瓷点点头,望着窗外,正好看到了燕京二环东路边上的一家服装店,赶紧拍了拍副驾驶的苏祁:“停一下,我买件衣服再走!” 这家古风服装店看上去不错,款式不同的衣服足足有上百种,这要比云瓷在其他地方所碰到的更加完善。 诸如汉服、朝服,甚至一些新元素的制服,也应有尽有。 云瓷足足在这家店里挑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几件合适自己风格的衣服。 当她穿上一身淡粉色的梨花裙正在梳妆镜前的时候,旁边的苏祁看得直傻眼。 “云小姐,你……你真漂亮!我觉得你挺适合这件衣服的,不过,你是想穿着它参演今晚上的国风盛宴吗?” 苏祁没说出口的是,云瓷挑的这件衣服比起他们节目组安排的衣服更为普通,但是她得天独厚的相貌完全掩盖了衣服的不足。 “是啊,来之前一直没准备,幸亏刚才我一直看着窗外边,不然就要错过这家店了,你觉得这件衣服如何?” 云瓷眨了眨眼,尽管嘴上这么问,实际上她也猜到了苏祁的意思。 果然,只听苏祁说道:“云小姐,说实话,这件衣服换作平常穿穿完全能凸显出您的气质所在,可如果拿到舞台上未免就有些逊色,我建议还是看看其他的款式,毕竟你也知道,国风盛宴每一个嘉宾,甚至小到陪舞,他们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们节目组精挑细选出来的!” “苏导演说的有道理,不过……”云瓷停顿了会,说道:“我觉得总是把目光追究在着装上面,还是有点本末倒置,国风盛宴更注重的应该是节目的本质,不是吗?” 她的话,让苏祁瞬间哑口无言。 从不同的角度来说,他们的观点都是正确的,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 买完这些衣服,云瓷才跟着苏祁赶到节目组现场,接下来时间,她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熟悉着舞台上的场景,同时她也了解到,自己的节目排在第十三位,不算太靠前,也不算太靠后。 这种排位在很多综艺节目亦或者国风盛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要么节目排在很靠前,给观众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要么排在最后,让观众有种恋恋不舍的心理。 反倒是那些放在间的节目,一旦规矩没有任何亮点,那么几乎跟没上场没什么区别。 要说云瓷不在乎这些也是不可能的。 在发现问题之后,她当即找到苏祁,商量着想把自己节目的位置排在前边或者后面。 谁知道,一直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的苏祁在听到这些话后,把她给拒绝了。 据说所有节目的顺序安排都是由上面的人指定的,当然,根据云瓷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经验来看,所谓的指定安排完全就是内幕内定。 在看过节目单之后,云瓷发现了很多当红的小鲜肉,这些小鲜肉空有颜值,而无内在实力,但是他们的节目都放在了最经典的时间段,在这方面其实有很多考究,相同节目效果之下,不同时间的出场,也将会意味着效果不同。 足以可见,这些小鲜肉为了在经典时间段出演,花了不小的代价。 最后,苏祁仿佛觉得没有帮到云瓷有些尴尬,便拉着她走到一旁说道:“云小姐,虽然这档节目没有明面上的名次安排,可实际上到节目最后,仍然会挑出今晚最佳出演者亮相采访,虽然您的节目安排在间,但是也正方便着你看看前面一批的不足,到时候也能稍微改动一下节目。” 云瓷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国风盛宴一直到晚上八点才正式开始。 云瓷随着一大帮当红明星坐在前排位置,彼此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或者说,跟一群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她实在没什么心情主动搭讪。 话说回来,她在娱乐圈的地位摆在这,也没必要主动跟这些人多说什么。 反倒是旁边的这些小鲜肉交头接耳的不断议论着什么,云瓷坐在他们间看上去怪有些尴尬的。 不过很快,她又从这些小鲜肉的议论听到了点蛛丝马迹—— “啧啧,旁边这是歌星云瓷啊,还真是高冷啊。” “那可不,人家可是大腕!我们可跟她比不得!” “切哎~不过就是人长得好看一点,唱的歌多一些,这又算得了什么?要知道这次节目是国风盛宴,跟她所擅长的牛头不对马嘴,像我们这种从国外进修回来的,跳舞演奏岂不是信手拈来?就凭这一点她拿什么和我们比?” “嘘——声音说小点,再怎么说人家的名气摆在那,不该说的我们不要说,就算要说也不要被人家听到!” “呵呵,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反正这场国风盛宴,我看她也就是来蹭蹭热度来的,放心吧,节目后面的花旦肯定是我们!” “……” 或许这些小鲜肉怎么都没想到,云瓷除了在歌曲演绎上有着较为不错的天赋和成就,其实她的听力也非常不错。 云瓷自然也没想到,自己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没表态,却被当做了众矢之针对。 其实在来之前云瓷也想过,再怎么说国风盛宴更推向于新一代的当红明星,像自己这样已经有了不错的名气的人,还来参加这种节目,的确会被认作蹭热度。 然而为了能上春晚,她跟本不在乎其他人对她的评价。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当,国风盛典也彻底拉开帷幕。 在成千上万观众的目光下,一道悠扬的古筝声慢慢的回荡在整个空间,而随着琴声接连调转,舞台上穿着汉服的几十位美人犹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婀娜的身姿勾勒着迷人的曲线,踩着琴声的节奏点,像水墨画一样由点入面的慢慢展开。 开场的舞蹈的确惊艳到很多人。 就连云瓷也不得不佩服编导的能力,居然能让几十个人在同台演出的情况下,将古典舞蹈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古典舞蹈就一般来说,人数越多,难度就越大。 这其的难度已经远远不止舞蹈本身,更在于如何让这么多人同时起跳,反而不会出现乱糟糟的情况,让每个人的动作都衔接在一起,仿佛浑然天成。 之后,接二连三的节目不断的展现在眼前。 越来越多的小鲜肉,踊跃出现在舞台上。 他们有的表演歌曲,有的表演舞蹈,也有的表演乐器。 云瓷始终都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望着舞台,实际上心里早已出现了很大的落差。 他们以为国风盛典在央视节目组重视的情况下,应该能让人耳目一新,或者简单一点来说至少应该严格的把控,而不是只在乎这些出演的人群的名气有多大,如果只是这样,整场节目就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之所以她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这些小鲜肉所表演出来的效果非常差劲。 比如说唱歌,虽然他们演唱的是古风歌曲,可是根本没有把其的韵味体现出来,拿着流行歌曲的方法来唱古风歌曲,其的味道肯定会变质。 又比如说古典舞蹈,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这些上台的小鲜肉明明身体都比较僵硬,居然还敢班门弄斧的上台表演,还真是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自从听了之前那些人议论自己的话之后,几乎每个人上台,云瓷在心里边都会挑一些毛病。 久而久之,她对这场国风盛典的期待感荡然无存。 但同时的,她心里也忽然萌发了一个大胆而创新的点子! 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之后,云瓷看了一眼节目单,发现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 她赶紧找到央视节目组的负责人苏祁。 “云小姐,你来的正好,下面的演出就轮到你啦!” 他目光灼热地盯着云瓷,非常期待云瓷的表演。 然而云瓷却摇摇头:“我知道……不过关于接下来的演出,我倒是有个另外的想法,想请你帮个忙。”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到底是对是错。 但仔细一想,只要各方面的基础工扎实,就能完全驾驭住这样另类的想法。 苏祁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旋即拍着胸膛说道:“你就不要跟我客气啦,需要什么帮忙的尽管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做到!” …… “接下来表演的,是最近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手!” “一首《夜袭》惊艳亮相,让我们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云瓷,云瓷~” 在主持人的调动下,整场节目的气氛也随之被拉高。 台上的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想着接下来表演的人究竟是谁。 一个个古典乐器不断的被工作人员搬到了台上。 二胡、古筝、琵琶、编钟、箫、琴瑟等,分别放在舞台的央位置。 “我的天呐,这确定是一个人演奏吗?居然有这么多乐器!” “不是说节目组给每个人的表演时间只有五分钟吗?难道接下来的大佬想在这么短时间内,用不同的乐器演奏出一首曲子来?” “不可能的,乐曲衔接肯定会有问题,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同时弹奏这么多乐器。” 一时间,台下的人一顿纷纷。 在他们的翘首期盼下,舞台上终于有一道人影慢悠悠显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云瓷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梨花裙,人比花娇,清新脱俗。 云瓷冲台下观众嫣然一笑,轻轻弯了下身,率先坐在了古筝前边。 铮铮琴声很快就随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动而悠扬的传开。 熟练的指法,让曲子很快进入正道,低沉而悲切的琴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下雨天,分手的恋人互相在告别,给人一种催人泪下的感觉。 以至于台下听曲的人,不禁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琴声之。 倏然间,琴声慢慢转入轻缓,在轻缓之,云瓷不紧不慢一手继续按在琴弦上,一手抓在了二胡上。 旋即,云瓷飞快的将另一只手调动过来,拉起了二胡。 二胡的声音更为悠长,相比较于古筝,更叫人有种悲切的情绪。 仅仅几个简单的曲调,一下子把台下观众本就悲伤的情绪加深起来。 最主要的是,在云瓷换乐器的期间,曲子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断,哪怕说是无缝衔接也毫不夸张! “嘶——云瓷厉害啊,光是调换乐器都能劝退不少尝试者了吧?间是真的一点断裂的痕迹都没有!” “啊啊啊,云瓷果然够仙啊,我就知道这次国风盛典一定会给我们惊喜的!” “我简直太爱云瓷了,没想到咱家云瓷在乐器的演奏上还有这种天赋!” 台下的人见状,忍不住轻声议论起来。 但仅仅只是说了两三句,又不约而同的全都闭上了嘴巴。 这种时候,正是欣赏的最佳时机,要是错过,那才是最大的可惜啊! 在二胡过后,云瓷又将手指轻轻按在了古筝的琴弦上,一声声悠扬的琴声衔接着二胡的声音,而另一只手则抓住了琴瑟。 这两种乐器的弹奏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区别性不是特别大,真正的区别还是在于他们之间的音色,在不同事宜下演奏,所表现出来的意境也将完全不同。 接着又是萧的演奏,萧的音色比较空灵,或者说更符合江湖气息,在国内很多经典曲子当,其实很多演奏者都会将古筝和萧融合在一起,如此一来,的确会平添几分秋色。 但云瓷一改常规,利用琴瑟较为深沉的琴声搭配着箫的空灵,一瞬间,所有人都仿佛陷入了南征北战的画面当,那种快意恩仇,那种刀光剑影,种种画面和所表现出来的意境都让人无比的向往。 本以为琴声当所表现出来的男女感情发展到江湖当的恩怨后就差不多要尾声了! 谁知云瓷突然在这个时候旋身到编钟前,裙摆如牡丹怒放,她站定以后,白皙的手掌轻轻的在上面拍击着节奏,由缓入快,又平入急,砰砰砰的钟声仿佛夺命亡魂般不断发出嘶吼声。 这种节奏感和敲击声完全和先前的琴声不一样,可这样的反差非但没让人有种突兀的感觉,反而整颗心都随着颤抖起来! 除非是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融入这段音乐当的人,只要从头开始就一直在仔细听的,都会慢慢明白云瓷为什么忽然在这里加入了编钟快节奏的声音! 这哪是演奏音乐啊,分明就是在用不同的乐器向大家讲述着一个故事! 整场演奏下来,云瓷始终都保持着不断的声音,不断调换着这些高难度乐器。 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人将这些乐器串在一起的同时,还能让整段曲子听上去非常棒! 一曲结束后,云瓷才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站起身,冲大家微微欠身:“希望大家会喜欢这场演奏。” 说完,她就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下径直走下台。 轰! 也就在这个时候,全场彻底沸腾起来! “天呐,这什么神仙演奏?也太好听了吧,我真想再听一次啊!” “是啊,云瓷的编曲能力未免太强了吧?我以为她只是在唱歌面前有点天赋,没想到在演奏曲子方面也碾压其他好多人啊!” “事实证明,云瓷火爆大江南北不是没有原因的,之前的演奏和她相比,简直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 有了这首完全不同的演奏后,之后的节目基本也叫人看的索然无味,因为每个人都还沉浸在云瓷的表演里,她的演出早已在众人的心头上入门三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多项乐器的演奏主意,其实是云瓷在即将轮到自己之前,临时想出来的,好在跟苏祁说出自己想法以后,他也没多大质疑,直接就帮她将乐器全都弄到了台上来。 事实证明,她这忽然诞生的想法,的确由她那娴熟的演奏手法成功演活了。 而这边,云瓷刚想顺着后台回到座位去,却被一脸激动的苏祁给叫住—— “云小姐,您的表演实在太出色了,我想等节目结束后,花絮采访您一定有个名额啊!” 之前他也说过,在国风盛典上,只有表演出色的,都有这个受采访的机会。 云瓷欣然同意,她本意就是在央视刷脸,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国风盛典》使得云瓷在央视惊艳亮相,节目收视率飙升,微博热搜屠榜,云瓷名气更上一层楼。 她离完成任务越来越近。 第69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到家时, 天色已经不早。 绯红的晚霞于天边蔓延,她下车时随意一瞥, 只觉自己比这漫天绯霞还要寂寥。自嘲一笑后,带着满身疲惫推开门。 一进门, 先前还存在的说话声便彻底停下。 身着华贵的景晴随意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她身边那人便笑着道:“这就是知昼吧?” “是。”景晴雍容笑笑,招招手, “知昼, 来。” 秦知昼满心疲惫, 想上楼, 可她清楚,该有的格局还是要有。 秦知昼带着笑坐在景晴对面。 “这是肖寒星, 肖医生。”景晴介绍道。 秦知昼心升起一股浓浓的不解。 医生?母亲为什么要找医生? 似乎是看出她未言语的担忧,景晴笑着道:“我没生病。” 秦知昼眉间的担忧这才散去几分。 景晴无心与她多交谈, 草率两句带过这一话题, 便再次与身旁的肖寒星进行交流。 放下顾虑, 秦知昼的视线这才落在肖寒星身上。 肖寒星长相是姬圈极其受欢迎的御姐类型。 大波浪卷发与微扬的红唇无一不再彰显独属于时间的美。 张扬肆意,性感也成熟。 唯一暴露她年纪的, 也只有微笑时眼角稍稍露出的细纹。 秦知昼一心想着云瓷,对她的观感除了好看, 也只剩下好看。 几秒后, 她将心思放在两人对话上。 景晴今天邀请肖寒星来秦家做客, 目的是为了购买她最新研发那款特效药的专利版权。 纵横商场多年, 她有极大的信心这款药可以打开新市场。 这份信心使她对肖寒星极其看重,看重到跨过助理,直接邀请研究人。 肖寒星年少有为,景晴也有足够的预算。 一切看上去极好,只需一纸合同,整件事便会尘埃落定。 可问题在于。 肖寒星要的价格太高。 高到超出景晴预算。 此时,两人聊得也正是这一话题。 “价格不会降低。”肖寒星说,“每一次实验都是不同的尝试,只有切身去做过才会清楚其的不易与艰险。一种药物的研究承载过多人的精力时间与汗水。价格是大家定的。” “我清楚,我清楚。”景晴放缓声音,“我都清楚。可肖医生,药物制作是为了大众。售卖专利并产出也是为了大众。我们需要达成一个共识。” “不好意思。”肖寒星笑笑,“如若您执意这一价格不松口,我给出的答案不会令您满意。多的情怀我不说了,方才那句话您应该懂。” 景晴沉默几秒,说:“肖医生。” “不好意思。”肖寒星站起身,“我想起还有件事需要等我处理,如若您没事,我先走一步。” “……”景晴不是死缠烂打追着不放的人,因此也只是起身,“再见。” “再见。” 在目送肖寒星背影离开后。 景晴再次坐下,指尖力度略微重地揉捏着太阳穴。 秦知昼为她倒了杯茶,说:“如果没记错,最近也有另外几家公司研制出不同领域的特效药。虽说单款带来的利益比不了她研发的,可聚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 肖寒星研发的一种特效药,是那些的几倍。 从商人角度来看,不如购买其余公司所研发。 事少、钱要的也少。 “……不,”景晴停下捏太阳穴的动作,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这不是钱的事。” “……不是钱的事,是什么的事?”秦知昼问。 “……你的另一位妈妈,云知,就是因为没有这种药去世的。” 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景晴脸上便流露出极大的痛苦。 于秦知昼而言,云知只是存在于景晴口,一位自己没见过,母亲却极其爱的…… 陌生人以及姐姐的母亲。 可于景晴而言,那是她切身经历过的痛苦。 正是因为切身经历过那种痛苦,她才必须在几十年后的今天,买下肖寒星研发的特效药。 这世界上有多少同样与她承受这种痛苦的人有多少,她不敢想。 她只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为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带去一份希望。 也为泉之下的云知带去一份好运。 “……” 秦知昼沉默半晌。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出“母亲我支持你”这句话时。 景晴便收拾好心情。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得对。”景晴再次恢复贵妇状,捏起杯子喝了口茶后,她说,“她要的价格实在太高了。” 资本想要收回成本价的方式有很多种。 景晴本身想走薄利多销的路。 可如若真依肖寒星此时索求的价格付款,公司多开支一笔大金额,若是在大批量产出期间稍稍出现问题。 那到时候便要走高额销售路线。 她并不想看见一药难求的事出现。 “稍微放放吧。”她说,“放两天,狮子心也就收回去了。” 秦知昼应声:“好。” 正当她起身,准备上楼时。 景晴将名片推至茶几边:“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说起来,她刚回国,还是云知的主治医生,她肯定认识云瓷,你们大概率有共同话题。有时间可以一起出去玩玩。知昼,你的未来还有很长,还有很多种色彩。多交些朋友不是坏事。” 秦知昼答应了,上楼,进房后。 微信传来一声提示音。 她本以为是姐姐打来的消息。 点开一看,才发现是景晴推送的肖寒星微信名片。 一小时后。 某五星级酒店内。 肖寒星随意拢了拢微湿的长发,白葱如玉的指尖在与景晴的对话框内敲出[好]一字。 在[好]之前,是景晴发来的[已将名片推送,请留意好友申请。] 景晴的微信头像是她自己。 尽管两人都是成熟御姐,可与肖寒星的热情奔放相比较,景晴更属于那种冷冽只可观看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事实上,若不是当年亲眼见过她与云知的感情。 肖寒星估计现在都还会有与其恋爱的心思。 她尊重两人,因此未再放过多心思。 一连带着,对她的女儿秦知昼也只剩下友善的好感。 通过秦知昼好友申请后,她发去一个[hi]的表情包。 秦知昼那边没有回复。 她也不太介意,而是转手回复起其余好友。 肖寒星因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到大无论哪方面都是‘邻居家孩子’的典范。 外人看着羡慕,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儿时连念错一句诗词都会被与亲戚比较的痛感。 或许是学生时期被拘的太过分。 一离开家的她便解放天性。 在学习与研究方面她依旧留有热忱与天分。 她解放的天性是感情相关。 从年级便开始于各大网友那边汲取爱的她已经是位熟练的网络高手。 初一,她的企鹅好友突破两千大关,且加的一多半姑娘都对她心怀好感。 待到大学时,已经与许多姑娘远距离网恋甚至某几个奔现的她逐渐心如止水。 不再与人网恋的她转而开始现实约人。 清吧、酒吧。 同性恋其实无处不在。 只是身处明暗的区别。 只要看对眼,肖寒星都会与其亲密热聊。 由于职业性质,肖寒星有足够的钱可以撩小姑娘。 一个会送包、会讲情话、会温柔体贴的对象没人不想要。 只可惜肖寒星一段感情的保质期实在过短。 在给予恋爱对象一笔数额不小的分手费后,她很快会另找所爱。 用一句话带过便是: 她滥情,却不乱搞,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有责任感。 在现实约了过多姑娘后,她逐渐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因为她在姬圈出名了。 分手白送钱的对象天下难找。 她的长相过于明艳,照片广为流传,几乎一进酒吧门,便会有不少姑娘一拥而上。 比皇帝回宫还要潇洒。 在被围堵几回后,终于受不了的她再次开始网恋。 吃惯肉,再吃点清汤小菜也不失为好选择。 在与数十位姑娘亲切交流“吃过饭没”这一话题后。 秦知昼终于回复她。 [抱歉,刚才没看见消息。] 肖寒星回复:[我好久没在国内,有什么放松的地方推荐吗?] 秦知昼:[最好的放松是睡一觉。] 肖寒星沉默几秒,回复:[我想去酒吧。] 一小时后。 夜色酒吧内。 灯光粉红一片,聚光灯下有深情演唱的歌手,也有极其不顾忌他人感受的舞池蹦迪手。热闹一片间,秦知昼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并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 而与她一起来的肖寒星却截然相反。 她兴高采烈地四处观望,不一会便指着一位独自喝酒的长发姑娘说:“她是同。” 秦知昼对那位姑娘是不是同不感兴趣。 稍稍应声权当回应后,肖寒星也看出她的敷衍,干脆撒欢去撩妹。 秦知昼得了个安静,坐在吧台边,点了杯酒。 灯光闪烁,周遭人潮沸腾,她的背影却显得格外寂寥。 这边。 撒欢的肖寒星四处留情。 第一个勾搭上的便是那位长发姑娘。 果不其然。 她的雷达依旧准确。 为对方点了杯饮料,三两句交流下去,她便知道这位姑娘不仅是同,还是个从未交过对象的同。 她本还想发展的心思在听见那句‘还没交过对象’时彻底歇菜。 大家都是情场高手她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分手。 可初恋……那未免过于沉重。 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渣,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她的确担当不起一个女孩的青春。 果断选择撤退的她在离开前还传授了对方几句‘如何不被套话’的技巧。 将对方说的一愣一愣后,深藏功与名的她起身。 端着杯酒,极其有限的她四处晃晃还没多久,视线便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眉头一挑,她笑着喊—— “云瓷!” ***** 云瓷刚结束《国风庆典》的录制,便想着放松放松,恰好曲词约她一起去酒吧玩,云瓷就同意了。 红灯酒绿,纸醉金迷,用来形容酒吧最合适不过。 云瓷刚进去就被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头疼。 云瓷转身就想走,曲词赶紧拉住她:“祖宗,刚来就走,像话吗?” “吵得我头疼。” 云瓷受不了这种高分贝的噪音,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嗨,小事,跟我过来。” 曲词拉着云瓷走到吧台,屈指敲了敲桌子:“白猫。” 调酒师放下酒杯,凑过来笑容满面:“哟,曲哥来了,今晚上嗨到几点?” “先不说这个,去把音乐换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噪音,这么长时间没来,你们口味变得挺重啊。” “行,我现在就去。” 调酒师答应着离开吧台,很快重金属音乐换成了轻柔的小调。 曲词侧耳细听,推搡云瓷一下:“云姐,还是你的歌呢。” 云瓷趴在柜台上:“听到了,我又不聋。” 曲词戳戳云瓷,笑得贼眉鼠眼:“姐,我看你这几天挺累,而且你都和秦知昼分了,准备什么时候换一个?” “就不兴我单着?” “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不过姐,我带你来的可是方圆几百里客人质量最高的吧,你瞧瞧四周,都是帅哥美女,有看的赶紧下手。” 云瓷斜乜曲词一眼:“是你想下手吧。” “咱们一起找乐子。” 曲词嘿嘿一笑。 云瓷挥挥手:“行了,快去寻欢作乐吧,早就看你按捺不住了。” 曲词心劈成两半,一半不放心云瓷,另一半早就飞到舞池央去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未成年,你尽管去玩。” 曲词叮嘱云瓷两句转身投入舞池的怀抱,戴着墨镜画着浓妆扭腰摆臀玩的正嗨。 云瓷要了杯酒,笑着摇摇头,小明星也有小明星的好处,出门不怕被偷拍。 她要了一杯长岛冰茶,坐在吧台旁边慢慢啜饮。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云辞,好久不见。” 云瓷抬起头,看向来人。 她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眼角细纹却有些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鼻梁细挺,目光深邃,唇角挂着慵懒笑意。 云瓷仔细想了想,发现她并不认识此人。 这人却自来熟,坐在她旁边,也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云瓷不欲理她,转过身继续喝酒。 秦知昼刚放下酒杯,发现肖寒星又不见了。 她颇为冷淡地想,四十多的人还不消停,和十几岁二十多岁的小妹妹打情骂俏。 待环视酒吧时,猛然发现肖寒星身边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 秦知昼猛地起身,快步走向吧台。 云瓷刚喝了一口酒,就听肖寒星说:“老情人见面还如此冷淡,小云瓷,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云瓷难以置信转头,原身竟然有老情人? 她赶紧戳系统:“这是谁,有她的资料吗?” 038调取出原身的记忆,云瓷走马观花看完惊呆了。 肖寒星竟然是原身初恋。 第70章 主人,不可以 两个人在国外谈过一段短暂的恋爱, 还不到两个月肖寒星就被云瓷逮到和别的女孩**,于是一怒之下甩了她。 云瓷皱了皱眉,肖寒星轻佻花心, 正是她最厌恶的那种人。 肖寒星诧异能在这里遇到云瓷, 在她印象云瓷可是那种乖巧听话的邻家女孩, 从不轻易踏足这种嘈杂混乱的酒吧。 她饶有兴致地趴在吧台上,左手托着下巴, 右手两个手指捏着酒杯来回晃动。 她向前挺了挺背, 弧线更加挺拔, 灯光透过酒水折射出的光线投到深v领口处, 愈发显得里头春光无限。 肖寒星皮肤细嫩,相貌俏丽, 眼角轻浅的细纹非但没有凸显年纪,反而增添了许多成熟诱惑的风情。 若不是从系统那里得知肖寒星年近四十, 仅凭外貌云瓷还以为她刚三十出头。 云瓷对她故意勾引的做派无动于衷,仅仅举起酒杯示意问好。 肖寒星瞧着云瓷眼神没有半分波动,仿佛见到一个普通朋友,突然来了兴趣。 她从吧台起身, 走到云瓷面前,两手交叠趴在云瓷肩膀上, 笑容缱绻,声线卷着勾人的媚:“你这可不是见到旧情人的作态。” 秦知昼扒光了站在云瓷身前她都不会掀起眼皮瞅……两眼, 又怎么会在意肖寒星的媚态。 云瓷刚要开口, 突然扫到不远处匆匆赶来的秦知昼,她赶紧收回视线, 莫名有种心虚感。 云瓷把肖寒星从肩膀上扯下去:“肖小姐, 我们早就分手了, 请你自重。” 肖寒星偏偏要凑到云瓷耳边发骚:“旧情人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呼出的气带着温热的湿气席卷云瓷的耳廓,带来一阵痒意,她侧过头,避开肖寒星悄悄探出的舌尖:“好歹我现在是个明星,一举一动都要注意社会影响,麻烦肖小姐不要做些令人误会的举动。” 云瓷与肖寒星两人侧对着秦知昼,从她这里看过去,云瓷偏过头好像在与肖寒星接吻。 秦知昼血压一下子窜上去了,眼珠子气的通红。她双手攥拳,气势汹汹走过去,一把将肖寒星从云瓷身上撕下来,站到两人间,一手护着云瓷,声音里裹着冰碴子:“肖阿姨奔四的人了还这么能折腾,连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肖寒星扫了一眼秦知昼紧紧攥着云瓷的手,转身寻了个高脚椅坐下,纤长的左腿翘起搭在右腿上,眯着眼睛看向秦知昼,笑得意味深长:“秦小姐恐怕搞错了,我和小辞不过重叙旧情而已,何谈放过不放过,倒是秦小姐与小辞什么关系?” 肖寒星一口一个“小辞”叫的亲亲热热,秦知昼就像泡在醋坛子里,酸溜溜回头问:“姐姐,你认识她吗?” 秦知昼手劲极大,攥的云瓷手腕生疼,她费力挣脱,揉着通红的手腕说:“认识。” 秦知昼脸上竟然罕见的显露出几分委屈,衣角都被揉皱了。 “姐姐,你们什么关系?” 云瓷笑盈盈说: “她是我初恋。” 一句话轻飘飘落下,却不亚于石破天惊。 空气一瞬间凝固,秦知昼只看见云瓷嘴巴上下开合,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她扭头看向肖寒星,肖寒星坐在椅子上,一副看戏的闲适模样。 她又扭头看向云瓷,云瓷仍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知昼目光茫然,随着云瓷嘴唇移动,不知多久后,酒吧的音乐终于又重新流动起来,她渐渐听到声音,云瓷性感低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喂,你傻了吗?” 秦知昼一把握住云瓷在她眼前晃动的手,嘴唇嗫嚅几下:“那你们分手了吗?” 云瓷瞥她一眼:“当然分手了。” “那她亲你……你们旧情复燃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知昼就喘不上气来。 肖寒星在一旁瞧着两个人关系有些不对劲,在云瓷刚要回答的时候,她端着杯酒笑眯眯走了过来,她年纪虽大,心胸却不宽广,最爱记仇,方才秦知昼阴阳怪气说她年纪大她还记在心里。 肖寒星突然搂住云瓷,打断云瓷接下来的话:“那是自然,瞧,”她从云瓷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紫京国际酒店,我住的地方,你应该清楚。” 云瓷难以置信扭头:“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肖寒星纤细的食指抵在云瓷饱满的红唇上:“嘘,我帮你打发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不知怎么,云瓷竟然没有反驳,反而安静下来,任由肖寒星搂着自己。 偌大的烫金302横躺在上面淡紫色房卡上,秦知昼自然清楚肖寒星甩张房卡是什么意思。 她低着头,发丝垂落掩盖住面容,逼近云瓷:“姐姐,你真的要跟她走吗?” 秦知昼声音四平八稳,只要结尾时的颤抖昭示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云瓷深深凝视秦知昼:“或许吧。” 秦知昼忽然抬起头,拿过旁边的酒杯,抬手沿着云瓷肩膀往下倒去。 深红色的酒液沿着白皙肩头往下流去,少许蓄在精致的锁骨处,大部分滚滚滑落,浸湿了云瓷衬衫。 “姐姐,陪她睡不如陪我,我比她年轻,还比她有钱,无论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能捧到你手上。”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肖寒星愣愣盯着秦知昼,酒飞溅到脸上都没发现。 云瓷更是愣怔,这段时间秦知昼跟她后面任打任骂,逆来顺受,她都快要忘记刚来这个世界时,秦知昼用鞋尖抬起她下巴轻描淡写说着打晕她的一幕。 秦知昼着迷地盯着那一汪红酒,忍不住俯身在云瓷锁骨轻轻舔了一口。 第71章 主人,不可以 温热的舌尖触及到被酒水浸凉的皮肤时, 电流从尾椎骨咻的一下窜到头顶,云瓷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秦知昼眼中满是痴‘迷’之‘色’,炽热的鼻息喷洒到眼前精致的锁骨上。 云瓷夺过肖寒星手中的酒, 干脆利落泼到秦知昼脸上。 肖寒星后退一步打了个唿哨,六年没见小姑娘变了不少。 秦知昼错愕抬头,深灰‘色’酒水从额头蜿蜒向下, 汇聚到下颌,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云瓷瞧着秦知昼狼狈的样子,郁结之气消散不少,冷冰冰地问:“清醒了吗?” 秦知昼痴‘迷’之‘色’散尽,直起腰, 也没有抹去脸上的酒, 盯着云瓷, 目光锐利:“姐姐, 我不会放手的。” 云瓷低骂一句“神经”, 扭头就走。 肖寒星紧跟上去。 秦知昼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终于抬步离开。 酒吧外安静祥和, 与酒吧内嘈杂的重金属音乐环境相比完全是两个天地,云瓷缓缓吐掉胸内的浊气, 顿觉精神不少。 她刚要离开, 肖寒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云瓷扭头,疑‘惑’看向肖寒星。 “我们换个地方喝一杯?” “不了, 我要回去,”云瓷拒绝。 “走吧,这么长时间没见,老朋友见面都会叙旧, 更别提我们还是老情人了。” 云瓷一根一根掰开肖寒星手指:“没兴趣,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肖寒星‘揉’着被云瓷掰疼的手注视云瓷远去的背影,暗叹她果真变了很多。 …… 自从云瓷火了以后祁麟给她接了许多通告。 祁麟正在办公室整理通告时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发件人是云瓷。 他点开短信,里面写:祁哥,我很久以前就想去国外进修,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今天的飞机,我的活动全都推了,有些不能履约的活动秦知昼会帮我出违约金。 祁麟吓了一跳,他根本没听说过云瓷有想去国外进修的想法,在他看来云瓷现在的唱功已经非常熟练,技巧也到了很高的层次,即便比不上老一辈的歌唱家,在新人中也属于拔尖的那一小撮。 怎么莫名其妙就想出国进修。 就在祁麟疑‘惑’万分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祁麟放下手机,抬头时发现来人是秦知昼。 他急忙站起来,给秦知昼倒水:“秦姐,请坐请坐。” 实际上秦知昼年纪比他还要小,因为秦知昼在乐坛和公司的地位,公司内大多数人见到她都会喊秦姐。 秦知昼慢悠悠坐下,接过杯子捧在手里没有喝,雾气袅袅升腾,模糊了她的面容。 祁麟平素没有和秦知昼打过交道,心里嘀咕这祖宗为什么来我这里。 “祁先生,最近姐姐的通告多吗?” 祁麟刚开始没听懂:“什么?” 后来反应过来,姐姐是云瓷,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秦知昼张扬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云瓷是她姐。 虽然祁麟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血缘关系。 他点点头:“云瓷手头上很多优质资源。” 秦知昼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祁麟莫名吓了一跳,总觉得现在气氛有点紧绷。 “祁先生,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姐姐说想去国外进修,她已经上飞机了,让我过来和你交接那些需要赔付违约金的项目。” 祁麟傻眼了,云瓷真的去了国外! 他思考再三,斟酌语言:“秦姐,您能不能劝劝她,她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轻易放弃等回来说不定就没办法到现在的热度了,毕竟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这点相信您也深有体会。” 秦知昼丝毫不给面子:“不好意思,我没有体会。” “这……” “而且我完全尊重姐姐的意见,麻烦祁先生不要耽误时间,尽快和我交接,我的时间很宝贵。” 秦知昼曲指敲了敲桌子,祁麟悄悄扫了一眼眉头紧皱的秦知昼,把劝说的话咽了下去。 …… 云瓷回去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临睡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哪个酒醉晚归的邻居,也没在意,便沉进汹涌的睡意中。 再起床时云瓷全身酸疼,上眼皮像糊了胶水,她艰难睁开眼,入眼处尽是陌生的室内装扮。 云瓷猛地掀开被子,发现睡衣完好穿在身上,不由松了口气。 随机开始疑‘惑’,谁和她有仇,绑架了她。 看房间的装修,绑架她的人应该相当有钱。 这时云瓷脑海中突然回忆起昨晚秦知昼偏执的眼神,突然有了想法。 她蹑手蹑脚下床,悄悄掀开窗帘一角,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又走到门前,惊讶发现门上是指纹锁,里面没有录入她的指纹,换言之她被囚禁了。 “系统,你能打开这扇门吗?” “不能,你可以爬窗户,反正这是二楼。” 在系统的帮助下,云瓷把窗帘撕成条状,拧成绳子,从窗户往下爬,等踩到坚实的地面时,掌心磨得通红,火辣辣泛着疼。 云瓷仰头看向二楼,目测高度约有四米,她都佩服自己。 云瓷极目远眺,发现关她的别墅坐落在海边,远处是沙滩大海,身后是游泳池,泳池后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这是哪里?” “太平洋上的一座海岛,四面环海。” “草……” 云瓷许久后缓缓蹦出一句国骂。 秦知昼疯了。 “你会开飞机吗?”云瓷问系统。 系统骄傲挺胸:“任何交通工具我都会。” “咱们去停机坪。” 云瓷绕别墅一周没有找到车,她又不敢去地下室冒险,幸好停机坪离这里不远,她可以徒步过去。 第72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掌心火辣辣的刺痛, 她一边时不时的把手掌贴在脸上降温,一边按照系统给的地图上的地点,去找停机坪。 停机坪离别墅颇远, 她脚上踩着一双柔软的拖鞋,虽然触感像棉花一样,却根本走不快。 云瓷黑着脸朝目的地走去, 心里不停痛骂秦知昼。 等她出去之后,一定会给秦知昼好看…… 可惜,没等到秦知昼好看,在停机坪外面,云瓷就遇见了秦知昼。 云瓷来不及质问系统为什么没有给她打警告信号, 秦知昼就已经走了过来。 秦知昼穿着一件及膝风衣, 领口挺括, 衬得脖颈更加修长, 她手指勾着一个手铐转动把玩, 手铐金属质地,时不时折‘射’出微弱寒光。 云瓷下意识地后退。 “姐姐。”秦知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你想跑吗……”秦知昼已经站到云瓷面前,两个人距离近到云瓷几乎可以感受到秦知昼身上散发的体温。 她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你想做什么?” 秦知昼勾唇一笑, 抬起云瓷的一只手,上面遍布红痕和浅浅的伤口, 秦知昼两道长眉皱了起来, 语气无比疼惜。 “姐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云瓷咬着唇,想把手抽回来, 可秦知昼的动作却毫不怜惜,直接给云瓷套上了手铐。 另一头,被秦知昼套在自己手上。 秦知昼扳开云瓷的手指,强迫她和自己十指相扣, 她的手心温热,火辣辣的痛感立刻传了上来,云瓷蹙眉吸了一口冷气。 秦知昼粲然一笑:“这样的话,姐姐是不是就跑不了了?” 云瓷冷静说:“秦知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非法拘禁?” 秦知昼无所谓地挑唇,凑到云瓷耳边:“姐姐不说,我也不说,谁……会知道呢?” 滚烫的气息喷到云瓷耳边,云瓷不可抑制的双腿发软。 秦知昼挥挥手,一辆保姆车不知道从哪开了过来,秦知昼抱着云瓷上了车,很快就开到了云瓷逃出来的别墅面前。 秦知昼无奈地笑笑:“姐姐逃跑的时候,怎么能忘记收拾好小尾巴?” 秦知昼指的是她从二楼逃出来时,挂上的窗帘。 云瓷咬了咬牙。 虽然今天从睁眼开始见到的秦知昼,始终都是笑着的,但是云瓷敏锐地察觉到,秦知昼不对劲。 很不对劲! 是一种威胁感,更甚于云瓷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秦知昼用鞋尖挑着她的下巴,说要打晕她的那种危险。 云瓷在脑海里紧急呼唤系统。 往常一喊就到的系统此时只会循环“系统正在重连”这一句。 早不死机晚不死机,偏偏在这种时候死机! 云瓷在脑海里骂了系统一万遍。 秦知昼似乎没有察觉到云瓷片刻的愣神。 “姐姐,我们回家。” 秦知昼说着,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这不是我家。”云瓷十分抗拒,不愿意走进去。 秦知昼依旧是笑着的,伸手‘摸’了‘摸’云瓷的头发:“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家,就是我和姐姐的家啊。” ……疯了,真的是疯了。云瓷紧抿着唇,无可奈何地被秦知昼拉进别墅内。 进了别墅门,就是开阔的客厅和开放式厨房,秦知昼带着云瓷到餐桌前,桌上居然还有热气腾腾的早餐。 “姐姐那么早就出门散步,还没吃早餐吧?”秦知昼的语气极尽温柔,手上的动作却不容拒绝,揽着云瓷的腰,把云瓷摁在她腿上。 她管这个叫出门散步?云瓷快被气笑了。 她极力挣扎,可惜一只手被秦知昼束缚着,两个人叠在一起,腿上是桌板,云瓷的活动空间极小,她根本起不来。 “姐姐,张嘴。” 云瓷下意识地张嘴,一块温热香甜的面包被秦知昼塞进嘴里,云瓷不用回头,就知道秦知昼现在肯定很得意。 云瓷愤愤地咀嚼着面包,心里发誓,下一口绝对不会吃了。 可云瓷毕竟前一晚喝过酒,早上起来还什么都没吃,一口面包咽下去,反而唤醒了她的饥饿感。 云瓷黑着脸,一口接一口的咽下秦知昼送进嘴里的饭。 等喂完了云瓷,秦知昼解开了云瓷手上的手铐,搂着云瓷的腰,凑在她耳边:“姐姐,吃饱了吗?” 言语暧昧,意味深长。 云瓷咬了咬牙,看向门外,果然已经关死了。 难怪秦知昼会这么轻易的就解开她的手铐…… 云瓷避开秦知昼的眼神:“我吃饱了,我的房间在哪?” 秦知昼却拉住她的手不放:“姐姐被我喂饱了,我还饿着呢。” 秦知昼说这话的时候,还眨了眨眼睛,用最暧昧的语气,和最纯良的表情说着这句话。 云瓷挣开秦知昼的手,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秦知昼身边,反正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秦知昼将盘子和碗筷推到云瓷面前:“姐姐喂我。” 云瓷冷冷地盯着她,秦知昼和云瓷对视了好久,才徐徐叹了口气。 “好吧,我自己吃。”秦知昼的眉尾垂了下去。 终于等秦知昼吃完饭,云瓷冷着脸:“吃完了吧,我想回去了。” “好啊。”秦知昼欣然答应,然后拉着云瓷的手上了楼。 云瓷皱着眉,不觉得秦知昼会这么轻松的放过她。 果然,进了云瓷醒来看到的那个房间,秦知昼关好门,直接在床上躺了下来。 “你要干嘛?”云瓷问道。 秦知昼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玲珑曲线暴‘露’无疑。 秦知昼朝云瓷眨了眨眼:“当然是陪着姐姐喽。” “我不用你陪。”云瓷后退了两步,后背抵着门板。 秦知昼的眼神,本能让云瓷觉得危险,那种感觉就好像……像是一只丛林中的豹子,想要将猎物拆吃入腹。 在这个世界初见秦知昼的那一次,是云瓷处在最危险的境地的一次。 可就算那一次,云瓷都没有感觉到,秦知昼身上如此危险的气息。 秦知昼侧躺在床上,看着云瓷,似乎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可是我离不开姐姐……我想让姐姐陪我,怎么办呢?” “过来。”秦知昼朝云瓷招了招手,面上虽然温和,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云瓷不情愿地走了过去:“不要碰我。” 秦知昼毫不犹豫答应了。 这倒是让云瓷颇为意外。她试探‘性’地躺在了床上,只占据了小小一角。 秦知昼将胳膊搭在云瓷的腰上。 “姐姐躺在那,不怕掉下去吗?” 云瓷警觉翻身起来:“你答应过的,别碰我。” “好好好。”秦知昼坐了起来,举起手:“我不碰姐姐,姐姐躺里面一点,可以吧?” 秦知昼说着,主动往里面挪了挪。 第73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恨恨地剜了秦知昼一眼, 合衣躺在床上,和秦知昼隔了很长距离。 云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假寐,心里一遍一遍地呼唤着系统。 系统终于有了反应。 “系统, 我现在该怎么出去?” 系统这次终于有了反应,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劲:“报告宿主,整栋别墅防守严密, 周围还有雷达监测,宿主逃跑的可能‘性’是……” “0.00001%” “0.00001%?!!” “对,由于你逃跑一次,秦知昼已经安排人去升级别墅检测和安保系统,除非发生地震之类的天灾, 自然损坏监测系统和保安系统, 不然宿主逃跑的可能‘性’为0, 也不是说不存在的……” “你快闭嘴吧。”云瓷越听越窝火, 干脆让系统闭嘴。 系统果然安静下来, 房间里只有秦知昼淡淡的呼吸声。 得知自己根本跑不出去,云瓷也不再为逃跑这件事忧心,干脆走一步算一步。 抱着这种心理, 云瓷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屋里漆黑一片, 秦知昼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云瓷身上。 云瓷费劲掰开秦知昼的手, 秦知昼果然被惊醒了。 “姐姐?” 云瓷坐在黑暗之中,决定折腾秦知昼一番。 “我渴了。”云瓷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家, 你给我倒水。” “嗯……”秦知昼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睡意:“好。” 秦知昼说着坐了起来,下床给云瓷倒水。 云瓷抿了抿唇,秦知昼不一会就回来了,把水杯递给云瓷。 云瓷真的渴了, 一抬头喝下半杯,然后把杯子还给秦知昼:“我不想和你睡一个房间。” 云瓷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秦知昼居然真的答应了下来。 “好……我就在你对面的房间,姐姐有事可以找我,门密码是5217。” 秦知昼说完,就出了卧室的门。 云瓷看着秦知昼转身出门,还有些错愕。 这就……答应了? 云瓷有点‘摸’不到头脑,不知道秦知昼到底是想干什么。 把她大费周章地囚禁到无人小岛上,就为了伺候她,给她端茶倒水喂饭吗? 云瓷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之后,云瓷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刷了刷,想看看岛上有没有网。 果然……没有信号。 对一个现代人来说,无事可做的空闲时间没网,简直能要了她的老命。 云瓷攥着被子咬牙,秦知昼不是人! 云瓷一想到自己现在抱着个没信号的手机愤愤不平,秦知昼在对门睡大觉,心里更是不舒坦,非要想出个法子折腾折腾秦知昼。 她不舒服,秦知昼凭什么睡好觉? 云瓷赤着双脚下床,输入密码,门悄无声息打开。 长长的欧式走廊黑蒙蒙一片,隔着两三个房间有一盏烛灯亮起,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怖。 云瓷见此刻气氛正好,适合唱点哀怨凄婉的小曲,她站在秦知昼的门口,清了清嗓子,哼起一支国外□□的小调。 歌曲大意,讲的是一名乡间女子被国王看中,国王求爱遭拒后,因爱生恨囚禁了那名乡间女子,用乡间女子的视角讲述,‘吟’唱了女子被囚禁后的委屈,恐惧,还有思念之情。 小调幽怨,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平生了几分幽怨意味。 房间内果然有了动静。 云瓷顿住歌声,屏气凝神细听着房内的动静,是秦知昼困顿又疑问的语气,唤了声云瓷。 云瓷重新开口,继续唱了下去。 房间内的秦知昼,早就听出门外似有似无的哼唱声,是云瓷的动静。 秦知昼下了床,手握在门把手上细听,动作终于顿住。 她听出了云瓷哼的是哪首曲子。 轻声的‘吟’唱从云瓷的喉咙流淌而出,淡淡地诉说,被囚禁的乡间女子的幽怨和恨意。 秦知昼开门的动作,忽然变得无比困难。 “non sai quanto ti amo(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云瓷站在秦知昼门口,忽然一阵更轻的歌声,从门后传来。 是秦知昼在和声。 云瓷停下歌声,秦知昼唱的是同一首曲子,只是是用国王的视角,哼唱着自己被爱人痛恨的无奈和悲哀。 那歌声掺着睡意的朦胧暗沉,如梦似幻,低低哑哑,衬着云瓷轻柔的嗓音。 云瓷下意识地继续唱了下去。 “non sai quanto ti amo(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一曲唱毕,秦知昼在门后,似念似叹地说了一句。 云瓷抿抿唇,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没有丝毫意义。 云瓷停下了歌声,却没有回房间,转身下楼走去。 手机虽然没有信号,起码的手电筒功能还是好用的,云瓷举着手机当手电筒,一路走到一楼。 云瓷试了试别墅一楼门口的锁,果然,是锁死的,需要录入指纹。 云瓷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回房,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唤。 “云瓷。” 一楼摆放着烛台,没有开灯,莹莹的烛火跳动,云瓷果然被吓了一跳。 “秦知昼,你有病吧!”云瓷几乎被吓的跳了脚,皱着眉呵斥,秦知昼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面‘色’悲戚。 “姐姐,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云瓷避而不答,后退两步,后背紧紧贴着门。 秦知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她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大红的睡裙,冷白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下蒙上一层暖‘色’。 “姐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秦知昼伸手,抱住了退无可退的云瓷。 云瓷抿着唇,拒不回答。 良久之后,秦知昼抱着她叹了口气。 “别逃跑了,你跑不掉的。” 云瓷一把甩开秦知昼的手,径直回到二楼。 她回到房间后,关上房门,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看来,整栋别墅的禁忌都已经解除,她可以随意出入自由,可惜了离开的通道,应该全被封死了,就连卧室的窗户也是。 云瓷在一片黑暗当中,睁着眼睛。 既然秦知昼不放自己离开,那就‘逼’着她和自己一起离开好了,让她在这个别墅待不下去。 云瓷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睁眼到了天亮。 云瓷和其他小说里被囚禁的女主不一样,她没有寻死觅活,起床之后先做了一套早‘操’,而后到处溜达,路过秦知昼房间时发现秦知昼房间门紧闭,云瓷继续向下溜达。 一楼的大厅和开放式厨房也空无一人,看来别墅里除了她和秦知昼再也没有其他人。 云瓷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都是新鲜食材。 冰箱里的食材很新鲜,但云瓷记得昨晚没有任何人出入这栋别墅。 难道是昨天白天她们睡觉的时候送进来的? 云瓷随便拿了几样蔬菜,锅里水油什么都不放,直接扔了进去一锅‘乱’炒,不一会儿,就传出了阵阵糊味。 云瓷这才手忙脚‘乱’地打开油烟机,抽走了满厅的糊味。 几分钟之后,一坨黑漆漆,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被盛到白瓷骨盘里。 云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果然,只要她认真做饭,就会被她弄得一塌糊涂呢! 云瓷又拿了一瓶新鲜牛‘奶’和两片面包,上面打了个鸡蛋,送进微波炉里,转了几圈之后随着微波炉叮的一声响,热气腾腾的牛‘奶’面包,和半熟的鸡蛋新鲜出炉。 云瓷三口两口填饱了肚子,上楼去敲秦知昼的房门。 秦知昼三番两次被云瓷打扰睡眠,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倚在门框撩了撩头发,语气慵懒却平静:“怎么了?” “我做了早饭,你要不要下楼吃点?” 第74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一愣, 似乎不敢确认,云瓷只好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做了早饭,要不要下楼吃点?” 秦知昼这一次, 终于反应过来,春风满面:“好。” 她洗漱完毕之后,跟着云瓷到楼下。秦知昼先是看了眼摆在桌面上的骨瓷盘里那团黑漆漆的东西, 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云瓷。 “早饭呢?” 云瓷用下巴点了点桌子上的黑暗料理。 秦知昼在厨房看了一圈,最后不得不把视线投向餐桌上的那坨黑漆漆的东西。 “姐姐,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爱心早餐?” 秦知昼一脸难‘色’,桌子上的那团不明物体,既和爱心不搭边, 更与早餐不搭边。 云瓷愉快点头:“那当然, 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秦知昼眯着眼睛, 慢吞吞说: “那爱心早餐, 姐姐是不是应该喂我吃呢?” 开放式的厨房餐厅连着客厅, 云瓷本来站在沙发前,被秦知昼一把摁着,坐在沙发上, 她的语气虽然是请求,但是不容拒绝。 两团丰满已经压在云瓷胸口, 云瓷呼吸一滞, 隔着两层薄薄的睡衣布料,清晰地感受到了秦知昼的体温。 那柔软温热的触感, 仿佛就在手边。 云瓷咽了口口水,秦知昼伏在云瓷耳边:“姐姐喂我,嗯?” 云瓷最受不了这个,秦知昼心知肚明, 耳朵是云瓷的弱点。 云瓷的双颊果然飞上了一层薄红:“你……你起来一点。” “那姐姐喂不喂我?” 炙热的呼吸继续喷洒在云瓷耳垂,云瓷感觉自己的后颈乃至整个后背,都不可抑制地起了鸡皮疙瘩。 “喂喂喂。”云瓷咬着牙:“你先把头抬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喂!” 秦知昼计谋得逞,笑的像一只得逞的狐狸,弯着眼睛,唇不点而红,活脱脱一副祸国殃民的架势。 云瓷避开秦知昼的目光,机械式地,一筷子一筷子往秦知昼嘴里填早餐。 那碟青菜被炒的漆黑,明显是焦了,已经微微发苦。云瓷可以想象。 可秦知昼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云瓷。 那目光……就仿佛她吃的不是什么黑暗料理,反而是在将云瓷,一点一点,拆吃入腹。 目光暧昧黏腻,云瓷浑身不自在。 明明吃下黑暗料理的事秦知昼,饱受折磨的人,却变成了云瓷。 云瓷艰难地喂了半碟,就再也不想抬起手了,秦知昼总是绕开她手中的筷子,状似无意地用嘴唇,暧昧地擦过她的手腕。 这对云瓷来说,简直是比吃黑暗料理更甚的折磨。 “好了。”云瓷放下盘子,随手撂倒一旁的沙发扶手上:“别吃了。” “怎么了?”秦知昼半俯在云瓷身上,眨着眼睛问道。 云瓷努力找着借口:“这个……我厨艺不好,很难吃的。” “怎么会?”秦知昼粲然一笑:“只要姐姐不离开我……不管给我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说着,秦知昼抬起云瓷一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云瓷如坐针毡,心里居然升起一丝愧疚感。 不过,那一点点,刚冒头的愧疚感,很快就被云瓷强行压了下去。 她有什么好愧疚的,明明是秦知昼把她囚禁在这里的……是秦知昼活该。 秦知昼吃了云瓷做的黑暗料理,果然拉肚子了。 秦知昼的受难日是云瓷的快活日。 她一整天在吃吃喝喝,云瓷的活动范围是整栋别墅,还有别墅外面被圈起来的院子。 云瓷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做甜品手艺还不错,平时经纪人不允许她吃的,她今天算是吃了个够,晚上的时候勉强算是良心发现,煮了碗白粥丢给了躺在床上一天的秦知昼。 秦知昼可怜巴巴的让云瓷喂她,云瓷差一点就心软了。 但最后,云瓷还是硬下心肠,把白粥放在秦知昼的床头柜上就走了。 弄完这一切,云瓷毕竟一夜没睡,天才将将擦黑,云瓷就困的不行,反正也没有手机能玩,左右不如早点睡下。 云瓷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光大亮。 窗外蓝天白云,远离了城市的雾霾污染,云朵丝丝缕缕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云瓷起床之后,打算下楼弄点吃的,没想到秦知昼已经醒了,正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早饭:“姐姐,早啊。” 云瓷毕竟昨天早上还刚刚一碟黑暗料理,把秦知昼给毒的拉肚子了,现在秦知昼却不计前嫌,在厨房给她做早餐。 云瓷的心里有些愧疚,之后本能的怀疑,秦知昼给她下毒了。 饭菜里会是什么呢……云瓷一脸纠结。 蒙汗‘药’?腹泻‘药’?呃,按秦知昼的‘性’格,给她下□□的可能‘性’更高…… 秦知昼却云瓷笑笑:“快吃吧,我怎么舍得给姐姐下毒呢?” 语气温柔又缠绵,听得云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云瓷坐在了餐桌前,呼叫系统,系统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刻,又很给力的苏醒了。 “系统,检测一下,秦知昼有没有在这里下毒?” 云瓷在心里问道,系统很快就给了回复:“嘀嘀嘀——检测中——并未发现刻意毒素,请宿主放心使用。” 云瓷这才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两口,顺便问系统:“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啊,时灵时不灵的,你是说不是要报废了?” “怎么可能呢!”系统很快地反驳到,云瓷却满心狐疑,十分不信任。 “报废,报废是不可能报废的……”系统的声音有些心虚:“只是最近遭到莫名黑客的攻击……” “黑客攻击?怎么回事?”云瓷立刻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系统要是被黑客攻击了,那可不是件小事,毕竟自己可是还要靠着系统回家的。 系统赶忙回复:“宿主不要紧张!只是一些小问题,给我些时间,我很快就能修……复……#@¥只是偶尔……会出现……失……请宿主不要慌张……” 系统勉强留下了一句话,就再也没动静了。 云瓷有些担心,但她也毫无办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和系统,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自己就算是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云瓷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秦知昼收好了盘子,重新坐在云瓷面前,笑眯眯地问道:“姐姐,今天想干什么?” 云瓷朝秦知昼翻了个白眼。 “吃饭,睡觉,发呆,继续我被囚禁起来的惨淡无光的人生。”云瓷一脸悲观地说道,秦知昼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云瓷关于被囚禁的不满,反而提议道:“姐姐,我带你去摘椰子,好不好?” 云瓷一开始下意识地想拒绝秦知昼的提议,却突然想起来…… 摘椰子,是不是要上树啊? 万一秦知昼一不小心把腿摔断了,她们岂不是要离岛就医,她顺便就可以摆脱这种被囚禁的生活了? 第75章 主人,不可以 云瓷眼睛一亮, 点了点头:“好。” 秦知昼根本不知道云瓷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见云瓷欣喜地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了起来。 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这样灿烂的笑容,只对自己一个人展现…… 秦知昼想着,和云瓷上楼换衣服。 云瓷打开衣柜, 里面果然有满满一衣柜的衣服,全都是她的尺码,有薄有厚,春夏秋冬,一样俱全。 尽管海岛根本没有特别分明的冬季, 但衣柜里还是准备齐全。 秦知昼有时候, 还是很周到的。 但这一切的在秦知昼极端的囚禁行为下, 都变得不值一提。 她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秦知昼随意玩弄饲养的宠物, 以吃饱喝足为最大的幸福。 云瓷怀着满腹的心事,换好了衣服,因为要去摘椰子, 云瓷换了身淡粉‘色’运动装,配上她白白净净的脸蛋, 显得青春活泼。 云瓷换好衣服, 发现秦知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门外,看上去已经恭候多时。 秦知昼穿一身深黑‘色’的运动服, 披肩卷发高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脸上不施粉黛五官却依旧艳丽精致,大月凶几乎要把宽松的运动服顶贴身了。 云瓷默默低下头, 看向自己本来型号正常的部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自卑。 秦知昼却笑着过来,挽住了云瓷的胳膊:“姐姐,我们走了。” 秦知昼开着沙滩车,带着云瓷离开别墅,开了没多远,便到了一片椰树林。 海水蒸腾的咸风,和椰子的清甜气息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伴着清风徐徐吹过,云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一脸的享受。 原来,远离了市区的吵吵嚷嚷,娱乐圈的纷纷扰扰,是一件这么让人感到宁静祥和的事情。 秦知昼看着云瓷一脸享受的样子,笑问:“姐姐,喜欢这里吗?” 云瓷又重新板起脸来,冷冰冰说:“不喜欢。” 秦知昼知道云瓷是在口是心非,但是亲耳听到,心中还是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泛着疼。 这是她为云瓷精心准备的金丝牢笼。 可她的金丝雀却说,不喜欢。 秦知昼的脸上有伤心掠过,很快又重新收拾好情绪:“姐姐,我们摘椰子吧,你喜欢那个?” 云瓷抬头望去,灵机一动,如果站的够高,肯定摔得也够狠。 她伸手指了指面前一颗青郁的椰子树。 “我喜欢最上面那个,那个大。” “姐姐喜欢大的?”秦知昼挑眉,扬起红唇,意有所指的调戏云瓷:“姐姐,我这里也有大的。” 秦知昼还颇有意味地挺了挺自己胸口。 云瓷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秦知昼是在调戏她,脸上不知道是羞是恼,蒙上了一层薄红:“你……你摘不摘!” “我当然给姐姐摘。”秦知昼瘪了瘪嘴,不再调戏云瓷,架好设备搭在椰子树上准备攀爬:“只要姐姐喜欢无论是什么我也要给姐姐摘下来。” 秦知昼说着,往□□上攀去。 云瓷看的有些胆战心惊。 虽然来的时候恶意满满,巴不得秦知昼摘椰子的时候摔断腿,她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秦知昼出岛看医生,自己也可以顺便离开。 但现在真的看到秦知昼摇摇欲坠地爬上椰子树,云瓷就有些不忍心了,张嘴干巴巴地嘱咐道:“你……你小心点!” 不知道是云瓷的声音太小,还是秦知昼的注意力太集中,没有给任何的回复,径自爬了上去。 秦知昼的身手十分灵巧,不消一会,就爬了上去,摘下椰子。 只是到了顶端的时候,□□已经够不到了,来回上下只能抓着树枝踩着树枝才行。 云瓷有些担心,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你小心点!” “知道了!”秦知昼没有回答,背对着云瓷答道,小心翼翼地捧着椰子,单手往下爬。 □□是特殊专用的设备,底盘很稳,只是和椰子树的接触面太小,看上去有些不稳,云瓷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秦知昼,你把椰子扔下来,扶着□□下来吧!”云瓷双手虚拢在嘴边,做喇叭状,朝秦知昼喊道。 “不……啊——!” 就在两人说话间,□□的底部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松动了起来,云瓷吓得尖叫起来。 秦知昼眼疾手快,趁着□□没有彻底倒下,赶紧又向下攀爬了几节,离地面更近了一些,但也足足有将近两层楼的高度,□□再也支撑不住秦知昼,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巨响。 秦知昼抱着椰子,倒在□□旁边,闭着眼睛,生死不知。 脸上还被倒下来的□□擦了一下,飞快红肿了一片,额头已经擦破皮,快要渗出血来。 “秦知昼!”云瓷的大脑一片空白,飞快跑到秦知昼身边。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秦知昼不会出什么事吧? 明明之前希望秦知昼有事的人是她。 现在最不希望秦知昼有事的人,也是她。 云瓷跌坐在秦知昼身边,矛盾的心情让她不知所措。 她甚至根本不敢去碰秦知昼,生怕秦知昼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会有什么事。 “秦知昼……秦知昼你没事吧……秦知昼?” 云瓷一声声呼唤着秦知昼的名字,眼泪不自觉的滴落。 秦知昼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却是伸手擦掉云瓷眼角的泪水。 “别哭。” “你……”云瓷眨了眨眼,眼里的泪珠滚落掉了个干净:“你没事?” 阳光影影绰绰透过椰子林,撒到秦知昼脸上:“我怎么敢有事呢?” 云瓷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她知道秦知昼只是小说里的人物,别人笔下一串虚拟的文字。 可在她眼里,却是活生生的秦知昼,会笑会怒,会温柔会冷漠的秦知昼。 点点面面,构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怎么能因为她恶劣的小心思,让秦知昼死在她的面前。 秦知昼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嚎啕大哭的云瓷,有些束手无措。 她举起椰子:“姐姐别哭……你别哭,看,椰子还好好的。” 云瓷从指缝里看到秦知昼讨好的笑脸,又难过又生气,一边哭一边骂:“秦知昼,你有病吧……我刚才快吓死了” 秦知昼却笑了起来。 “姐姐,你果然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云瓷吸着鼻涕说。 秦知昼毫不嫌弃地亲手给云瓷擦鼻涕,又用掉在地上的椰子叶把手抹干净:“还嘴硬,明明就是因为担心我哭的。” 秦知昼的脸上又青又紫,神‘色’认真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云瓷却笑不出来,她刚刚是真的吓到了。 “你真的没事?”云瓷眨了眨眼,一双眼睛雾蒙蒙的,问向秦知昼。 “唔。”秦知昼低下头,感受了一会:“好像真的没什么事,背肯定受伤了,需要姐姐给我上‘药’。” 秦知昼冲云瓷抛了个媚眼。 云瓷冲秦知昼背上狠狠拍了一下,秦知昼“嗷”一声跳起来,捂着背呲牙:“疼疼疼疼疼。” 云瓷没好气:“疼死你算了。” ……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 云瓷偶尔也会想想,她在娱乐圈突然消失,会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但很快就不再想了。 没有网络,想也没用…… 别墅里的生活必需品,都在云瓷不知道什么时候,由秦知昼提了回来,似乎是货船送来的。 云瓷坐在卧室,呆呆地望着被护栏分割成几块的天空。 连续几天,窗外的天气都是阴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雨的样子。 云瓷最后看了眼窗外的天空,起身下楼吃饭。 秦知昼做饭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不管怎么说,不会烤出黑漆漆的炭来。 就在两人吃饭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响雷,屋里跟着短暂的明亮了一瞬间。 “下雨了。”秦知昼看了一眼窗外,眉头紧锁。 云瓷不知道秦知昼的忧虑来自何处,继续低头吃饭。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下了一夜。 云瓷伴着雨声,还有海浪涛声入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窗外的雨依旧没半分停歇的意味,云瓷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觉得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云瓷一边洗漱,一边暗暗沉思,下了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她们现在是在海岛上。 云瓷洗漱完下楼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第76章 主人,不可以 客厅的地上, 厨房的流水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水盆和水桶。 “你这是……在干嘛?”云瓷十分不解。 “下雨会影响货船运输生活物资,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会停。” 云瓷点了点头, 走到餐桌前问道:“我们的食物还够吃几天?” “淡水除了储存的还有这些,食物的话……省着点吃,四五天吧。” 云瓷吓了一跳:“四五天?” 三四天的食物可是属实不怎么多的, 这雨眼看着已经下了一整夜,也没有要停的趋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云瓷忍不住皱起了眉。 秦知昼其实心里慌得厉害,四五天的食物储备,秦知昼还是放开了说的, 为了保证食材新鲜, 货船几乎是每隔一两天就送来新鲜事物, 昨天货船来过, 秦知昼还没来得及扔掉有些发蔫的青菜, 也就勉强够两人吃三四天。 秦知昼只能自己勒紧裤腰带了,毕竟她舍不得饿到姐姐。 但就算秦知昼再怎么勒紧裤腰带,岛上的食物还是肉眼可见的消耗一空。 秦知昼心里十分后悔, 怎么就带着云瓷来到了四下无人的空岛上。 而云瓷却半句怨言也没有,她知道, 越是这个时候, 越不能给秦知昼心理压力。 这天,秦知昼再次出门去了, 云瓷焦急地在别墅里等待了一天,秦知昼一瘸一拐回来,怀里抱着几个椰子。 她身上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发丝滑落, 裤子溅满泥点,看上去十分狼狈 秦知昼有些愧疚地说:“我……货船还是没来,不知道海上发生什么事了。我去椰子林那边碰了碰运气……” “椰子林?!”云瓷惊呼了一声,“你跑到那去干什么?这雨天你还敢爬树?” 云瓷一想到,秦知昼要这种雨天爬那么湿滑的椰子,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有。” 秦知昼撒谎了,雨天椰子树枝干湿滑,格外难爬,她摔了好几次才摘下这几个椰子,回来之前特地用水冲干净身上的泥土,防止被云瓷看出来担心。 她们没有半点存粮,如果不冒险出去摘椰子,只会两个人一起挨饿。 外面的天‘色’阴沉,下午两三点的功夫就黑的跟晚上似的,为了省电,别墅里没有开灯,反而点起了蜡烛。 秦知昼废了不少力气,才在案板上打开椰子,‘插’上吸管递给云瓷,温声说道:“今天中午先吃这个吧,你喝完了我把椰肉给你打开。” 云瓷点了点头。 椰子是熟透了自然脱落到地上的,里面的汁水甘美甜蜜,云瓷一口气就喝掉不少。 秦知昼面前同样摆着一个‘插’着吸管的椰子,却没有喝,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云瓷喝椰汁。 “你自己怎么不喝……” 秦知昼没有说什么,看着云瓷笑了笑,才重新低头喝自己的椰子。 云瓷低下头,小口小口抿着椰汁。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知昼早出晚归,每次回来时手头上总能带点贝壳之类的海鲜,虽然不多,也不至于饿死。 日子一天天过去,暴雨丝毫不见减弱的迹象,周边的椰子已经被秦知昼摘光,她越来越绝望,晚上回去还要强打起笑脸,鼓励云瓷货船很快就要到了。 瞧着云瓷越来越瘦削憔悴的脸庞,秦知昼心如刀绞。 “姐姐。” “嗯?” “等雨停了,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没有第三个人了。 云瓷抿紧唇线,点了点头。 “好。” 秦知昼朝她笑了笑,她的长相明艳热烈,笑起来本当应是明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云瓷眼里,却透着几分悲伤。 云瓷在心里摇了摇头,赶走了自己心里莫名的情绪。 反正都要离开了,反正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出去之后,大概会两不相见吧…… 云瓷和秦知昼同时想到。 没想到到了晚上的时候,货船来了。 云瓷喜极而泣,扭头和秦知昼拥抱在一起,两人一起登上了离岛的船,云瓷终于要离开那个孤岛了。 她闭上眼睛,在海岛的时候,秦知昼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就注意到秦知昼舍不得吃喝,将大部分食物留给她。秦知昼往日明艳动人的脸庞变得蜡黄,缺少生气,这些她都看在眼里。 如今终于可以离开了,心里没有终于逃跑成功的兴奋,更多的,反而是不舍。 不舍什么?云瓷问自己,是不舍海岛上安逸宁静的生活? 云瓷站在甲板上,神‘色’莫名。 “姐姐。”秦知昼的声音被海风吹来,云瓷回过神。 秦知昼的脸上带着几分勉强的笑意,帮云瓷披上了外套:“甲板风太大了,回去吧。” “好。” 云瓷点了点头,和秦知昼一起回了客舱。 两人始终无话,一盏油灯昏暗,云瓷倚在床上,不知不觉,居然打起了瞌睡。 忽然一道声音,惊醒了云瓷,云瓷也在那一瞬间,头疼欲裂。 “系统遭遇外来攻击,即将陷入维护状态!请宿主做好准备!” …… 系统一连续地播报了三遍,云瓷随着系统播报的声音,头疼欲裂。 “秦知昼,秦知昼……”云瓷下意识地呼唤秦知昼,在海岛这么多天,似乎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找秦知昼,都能解决。 “怎么了?”秦知昼放下手里的书,走了过来,云瓷的手一把抓住了秦知昼:“疼……” “疼?哪疼?” 云瓷如果在当时就知道,如果系统遭遇重大攻击,陷入维护状态的后果,一定不会念叨着疼,反而会抓紧交代秦知昼一些事情。 至少不会造成后来的后果。 可是眼下,云瓷并没有预知能力。 “头疼……” 云瓷掩着头,痛苦万分。 秦知昼有些手忙脚‘乱’:“你……你先躺一会,我现在就去给你拿‘药’!” 秦知昼搀扶着云瓷躺在床上,云瓷痛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秦知昼离开的脚步声—— 还有系统的播报声。 “系统遭遇重大攻击,陷入维护状态……” 云瓷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云瓷一概不知。 秦知昼倒好热水,找到止痛‘药’回到客舱,却发现—— 云瓷不见了! 客舱的窗户是全封闭的,门自己走之前也是关的好好的,甚至床铺上,还有云瓷的余热。 但找遍整条渔船,都见不到云瓷人了! 秦知昼赶紧去调监控,却根本不见云瓷的人影! 秦知昼愣愣地反复查看着自己所在的客舱门口的监控,自己开门离开,再端着‘药’和水返回,在这期间,云瓷根本就没有出入! 秦知昼不相信自己眼前的结果,恨不得钻进监控里! 云瓷人呢? 一个个离奇的想法出现在秦知昼脑海里,外星人、时空穿梭、凭空消失…… 最后,都被秦知昼一一否决。 船上找不到云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知昼不敢相信,自己好端端地带着云瓷出来,那么大个活人,怎么就在回去的路上,凭空消失了? 商船靠岸后,秦知昼找了海上救援的船只,去云瓷消失的航线附近寻找。 消息回来后,连一片礁石都搜过了,结果是,没有。 秦知昼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她陷入了无尽的悔恨。 好端端的一个云瓷,人呢? 秦知昼一张一张,翻看着和云瓷在别墅里的照片。 有在阳光清朗的天气下,云瓷落在布满阳光下的阳台闭眼哼歌的照片。 有云瓷在岸边喂海鸥的照片。 睡着的,欢笑的,生气的…… 秦知昼一张一张翻看过去,一朵朵水花溅在了手机屏幕上。 “姐姐……”秦知昼再也忍受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把手机上云瓷的笑颜,搂在怀里。 她后悔没有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对待云瓷,她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 半晌之后,秦知昼擦了擦眼泪。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超自然事件,一定是云瓷生她的气了,躲到船舱的某个角落里,然后背着她,随着商船的某个落脚点偷偷下了船…… 一定是这样! 秦知昼咬了咬牙,不记任何人力物力财力,开始以全世界为范围,寻找云瓷。 每每有一个相似的人出现,秦知昼都不远万里,特意过去一趟,只为了确认,是不是云瓷。 结果无一例外,皆是落空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轮春秋,秦知昼终于无法忍受,开始借酒消愁,希望能够用酒精麻痹自己对云瓷的悔意,和思念。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冲动,姐姐是不是不会离开? 窗外的云一如当年明朗澄澈,无声而过,不能回答秦知昼的任何问题。 “姐姐,你恨我吗……”秦知昼喃喃地,像是在自问自答,也像是问向天边漂浮不定的流云。 半晌过去,秦知昼苦笑一声,重新举起酒杯。 云瓷,云瓷…… 云是彩云易散,瓷是琉璃易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第77章 主人,不可以 秦知昼等了云瓷整整十年。 每个月她都会抽出一周的时间登上海岛,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足迹遍布整个海岛, 她一直期望云瓷能像消失那天一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景晴抚平秦知昼领口,叹了口气:“你又要去小岛吗?” “嗯。” “好好个大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呢?” 秦知昼神‘色’悲戚:“都怨我, 姐姐一定是讨厌我才会消失不见的。” 景晴叹了口气:“你也别自责了,等云瓷回来看到你如此憔悴说不定会心疼。” 景晴亲了亲秦知昼额头,这十年,她见证秦知昼从意气风发的青春少女变成憔悴沧桑的成熟女人,岁月在她眼角留下浅浅细纹, 景晴心疼极了, 为什么她遭受的痛苦她的女儿也会遭受一遍。 秦知昼脚步声逐渐变小, 景晴抹了抹眼泪, 双手合十祈祷云瓷快些回来, 她实在不忍心女儿活的像个行尸走肉。 云瓷在系统空间待了整整十天,黑暗幽闭的环境使得她差点得幽闭恐惧症,十天以后系统终于修复了bug, 放云瓷出去。 云瓷脚下踩到坚实的土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入目尽是蔚蓝的天空和葱郁的树木, 还有格外亲切的椰子树。 她正好落在别墅旁边,她从窗户爬进去, 发现里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云瓷顿时忿忿,秦知昼嘴上说爱她,竟然连十天都等不了! 她气呼呼坐在沙发上, 环顾一周,别墅内干净整洁,看来秦知昼已经找人收拾干净了。 就在云瓷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时候,秦知昼的船停在岸边,她再次踏上了这里。 秦知昼先是照例开车绕了小岛一圈,仍未发现姐姐的踪迹,十年过去,她的心早就如同一团死灰。 秦知昼将车开到门口,下车时候愕然发现南侧的窗户大开,窗帘随风摆动。 秦知昼登时瞪大眼睛,沉寂许久的心逐渐跳动起来。 想起那个可能‘性’,秦知昼脸颊涌上血‘色’,眼睛越来越亮 她骤然跑起来,速度太快在开始的一瞬拉出残影。 秦知昼拼命跑到别墅里面,看见日思夜想的人正躺在沙发上,见到她气势汹汹从沙发上站起来,生气十足。 秦知昼慢慢走到云瓷身前,眼眶湿润,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云瓷有些慌‘乱’,秦知昼怎么哭起来了,而且眼角还有了细纹,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岁。 云瓷伸手抚‘摸’秦知昼眼角,半晌吐出一句:“你老了。” “你老了……” 秦知昼听到云瓷在她耳边轻轻的叹息声,这三个字,让她思维渐渐发散。 云瓷或许,是在关心她吗? “嗯。”秦知昼低声回答,整整十年未见的人,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这次还会消失吗?如果她再次消失怎么办? 秦知昼的内心被巨大的恐惧充斥者,她几乎不敢想象云瓷消失的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日没夜的找她,没日没夜的想她,她甚至能清楚的记起那些细微的过往,甚至于云瓷不经意回眸的一个微笑。 她能回想起以前的一切,任何关于云瓷的她都能回忆起来,这些回忆支撑着她内心仅存的信念,只要云瓷死亡的消息没有传来,她就一定能找到她。 她试图用这些回忆来麻痹自己,来逃避让她难熬的每分每秒。 然而,当回忆褪去,转而被巨大的恐慌和黑暗吞噬。 那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可她,回来了。 云瓷回来了。 四目相对,她近乎疯狂的想着,她要再次把云瓷留在自己身边,尽管她知道,这个人或许不愿意。 尽管她知道,这也许会让云瓷更加恨她…… 是啊,她如果再次这样做,云瓷会恨她。 云瓷会讨厌她,甚至也许会再次消失。 “怎么了?”云瓷笑了笑,松开轻抚在秦知昼眉眼上的手,轻声道:“你这样的表情,似乎是不欢迎我回来啊。” 秦知昼忽然瑟缩了一下,她近乎贪婪的看着云瓷的姣好面容,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她不知道云瓷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似乎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她应该过得不错,仿佛从来没有任何被生活磋磨过的痕迹。 或许,云瓷并不需要她。 或许,没有她的存在,云瓷会过得更加自由。 这一次,她真的不敢了。 她不敢再有任何的自私。 窗外,骄阳似火,夏日烈日炎炎,金黄‘色’的日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耀进来,让人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看着眼前那张日思夜想的绝美面容,秦知昼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半分声响,她闭上双眸,眼尾一颗泪珠随之滑落,无声无息。 “秦知昼,你怎么回事?”见秦知昼一直盯着自己,云瓷歪了歪头,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从秦知昼的方向看过去,云瓷的手指白皙纤细,漂亮的眉眼透着灵动,精致的五官轮廓仿若一件美好的瓷器,她只敢远远地观望,却再也不敢生出一丝一毫拥有控制的欲望。 “你再不出声,我可走了啊。”云瓷笑。 秦知昼看了看她,低声说:“姐姐,你走吧。” 云瓷刚想准备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回来找云瓷,这阵子她可以说是倒了大霉,在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呆了这么久。 “走?你让我去哪儿?” 秦知昼绝望道:“去哪儿都好,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云瓷干涩的唇角有些挂不住:“以前哪样?” 秦知昼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让她有些心猿意马,她再次倾下身,贴到秦知昼的身前,两人的手臂撩碰到了一起。 秦知昼怔怔的望着云瓷。 云瓷的手很不老实的绕到了秦知昼的身后,在她后背轻轻撩拨了几下,转而开始绕到身前,解她的衬衣扣子。 秦知昼呼吸急促,她诧异的喊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让云瓷回神,她带着燥热的气息在秦知昼耳边响起:“在一起好不好啊?” …… 午夜十二点一刻。 云瓷缩在秦知昼的怀里,秦知昼的手臂接近麻木,但却没有任何想要松开的想法。 一切都十分的不真实。 云瓷是她的了,云瓷刚才对她说,她再也不会离开了。 巨大的欣喜冲击着她全身的所有神经,让她十分享受这一刻得来不易的温存。 云瓷就那么安静的缩在她的怀里,身上□□,肌肤洁白细腻,秦知昼以往都不知道,云瓷的右侧锁骨处,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秦知昼,我不想在娱乐圈了,我想……”云瓷抬眸,看着秦知昼的眼睛。 “好,你想做什么都好”秦知昼不假思索,下意识的回答:“只要……” 你不走。 云瓷被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笑到,“你别担心,我不离开。” “那你想做什么?”秦知昼终于松了一口气:“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云瓷笑:“我们去国外生活一阵子,好不好?” 秦知昼侧过身,换了个姿势,揽住了云瓷的腰:“去国外吗?旅行?” 云瓷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吐着气息:“我听说国外科技比较发达,我们要个孩子吧。” 秦知昼心惊肉跳,呼吸急促:“姐姐……” “怎么?”云瓷微微笑着看向秦知昼,声音因为方才的激烈有些哑意:“我想要个孩子,开始全新的生活,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 秦知昼怔怔的问:“能过去吗?” 云瓷吻了吻她:“过去了,等到新生命的到来,那真的是全新的开始了。” 尔后,转瞬即逝。 秦知昼下意识的问:“全新的生命,全新的开始?” 云瓷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嗯,要当个好母亲啊。” 秦知昼坚定的回答:“我会给她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