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阴冷太监结为对食后》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和阴冷太监结为对食后[穿书] 作者: 凉白苏 文案 宁琮不小心穿到了一本男男架空小说里。 在书中大兴王朝,他顶替了剧里同名同姓的炮灰小王爷。 书中,小王爷宁琮一家被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时奕臣给整的父亲入狱,母亲殉情,自己也被这个宦官奸臣给卖到了青楼当了唱倌儿,最后受不了折磨惨死楼中。 熟悉这本书的剧情后,宁琮对这个清冷貌美的太监大人避之不及,各种拍马奉承,迎缝讨好,唯恐哪天,宁家大祸,时奕臣就把自己给卖了。 某天,王上寿辰,宁小王爷奉旨入宫。 丢了一半记忆的他在长廊大道里乱窜。 最后推开朱门进了一间房,房内香薰袅袅,红罗纱帐后一长发美人正拿着瓢将清水往自己身上淋举手投足尽显清贵。 他不由自主的看呆了,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也能把澡洗的这么风情雍容。 “好看吗?” 他咽着口水,点头如捣蒜。 “那么好看,不如跟咱家一起洗,也好让我沾沾你们皇族的贵气。” 回过神来,面前是时奕臣那张放大的俊脸,似笑非笑。 阅读指南: 攻真太监,夫夫和谐全靠各种小道具,不影响感情,毕竟人类发明工具就是为了更好的应用工具~~ 一对一,攻宠受,甜文,双洁,真太监也有爱,各种爱都可以付诸实现哈~~~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琮(受),时奕臣(攻) ┃ 配角:推专栏《穿成仙侠文里的反派炮灰》 ┃ 其它:推预收《朕的摄政王太厉害了》 一句话简介:公公身残手坚 立意: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 第1章 穿书 《穿成西厂太监的掌中宝》by:凉白苏 “圣旨道,郢王宁安接旨——”一道尖细的声音落满整个王府大院,当今天下,九五之尊的旨意谁敢不尊? 即便是王爷,听了圣旨也要兢兢战战的跪下来低头,双手高举,口喊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郢王宁安因因勾结内廷,妄图亡我大兴江山,其心可诛,其身可灭——” 随着冰冷的言语落下,那接旨的人猛然抬头,一双赤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身前的人,声音颤抖:“公公,我宁家世代为皇帝效忠,若不是如此,也不得蒙皇恩厚待,被特封为外戚王。” “王爷,您的忠心还是留着到地下跟先王说吧。”一双冰冷的眸子带着嘲讽,挥挥手:“全部拿下。” “公公——皇上——皇上——” 一阵金属上枷的町灵哐啷声,接着就是一阵羁押。 一月后。 名震天下的郢王被全家查抄,以谋反罪,畏罪自戕与牢内,夫人李氏随之而去。 京都,蝶恋花。 “公公,您来啦,这边请。”老鸨看着来人,笑语嫣然,拿着扇子的手轻轻给来人扇着。 “他人呢?”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对方直接越过老鸨,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像旁边的二楼梯子上登去。 “在屋里锁着呢,跑不了,世家公子的脾气一时半会还改不掉,这会犟着呢。”老鸨小心翼翼跟在其后,前头人问一句,她转着眼珠答一句。 一阵窸窣声。 二楼包房内。 老鸨被侍卫拦下,前方人打开门自行走了进去。 听着开锁声,屋内的宁琮心头一颤。 接着昏暗的房中,那张涂着□□的脸便露在他的面前。 “还以为,你是万人捧着的宁府小世子吗?”来人嗤笑。 宁琮害怕的后退。 “不接客?”对方喃喃低语:“你是想为谁守你那高贵的贞/操 ” 一张放大的惨白的脸陡然逼近,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充斥着不屑跟狠意:“不愿意接客也行啊,那你就下去找你那谋逆的爹,跟他一起过吧......” 说完,宁琮脖子上就被一张大掌狠狠掐住脖子,他的笑脸被憋得粗红,就要喘不过起来。 只听得,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不,不要,不要杀我——” “别,不要....” 一声惊叫,伴随着身子的反弹。 宁琮一把从床上做起,大口喘着粗气,嘴里还不自来由的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带到回过神来,他摸了把脸,发现上面全是汗水。 刚才那个梦,真是太... ...真实了。 他不过是看了本男男架空小说,怎么着,自己就做梦,到了大兴国,还梦见自己成了那个被大宦官给贱卖到青楼的可怜炮灰小郡王。 时奕臣也太狠了,他不从,竟然要杀他灭口。 可怕,真可怕。 还好这这是梦。 半晌,彻底回过神来的宁琮把手伸到了床头旁,想抽几张清风面纸擦擦额头的汗。 结果,这面纸没抽到,反而摸了个空。 他当即心下一慌,抬眼看去:额的妈妈哎,这是什么情况? 别说面纸了,连个床头柜子也没有。 他在看看四周,一张宽大的花梨木大床,轻纱帷幔落下,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家具摆设,他立刻抬手掀开帘帐,也不管穿没穿鞋,赤脚走下去,四周铺着地毯,脚踩着软绵绵的很是舒服,房间很宽敞,采光绝佳,正前方一道四开折叠花鸟刺绣屏风遮挡,左右两边分别放两个高脚花木架子紧贴着木墙,上面摆着两盆像杜鹃一般娇艳的花,给这屋内图蹭了一抹艳丽,左边一道直棂窗,床下摆着一张长几,上有几张宣纸,烟台笔墨。 这梦做的挺真实啊! 梦中梦啊。 他这醒来竟是在梦中醒来,那本书害人还真不浅。 宁琮走过去,见宣纸上还绘有一朵梅花含苞待放,笔法细腻婉约,似乎是在像人宣誓着主人的性子也是如此。 宁琮忍不住伸手想拿过来看看,画的还是可以的。 他大学学的就是绘画专业,虽然没有系统的修习过国画,但是,基本的鉴赏审美还是有的。 就在他触碰到宣纸的尖端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伴随着一道试探:“世子爷,您醒了吗?” 宁琮一呆,手触电般一缩,这梦居然这么奇特,还有配角对话? 宁琮心里琢磨着。 屋外的的人见问话无人回到,不由得急了:“世子爷?”宁琮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抬脚像外面走,打开房门。 只见一个穿着灰蓝家丁服的年轻男子,满眼焦急,看他站在门口,脸上立刻松了一口气:“世子爷,您吓死小风了。” 宁琮端详他一会,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疼,很疼! 那边,小风看见宁琮自己煽自己巴掌,吓得眼睛圆凳,说话都不利索了:“世,世子,您怎么了?” 好一会。 宁琮,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这不是梦! 他抬手又捏捏小风,小风疼的眼泪要下来:“爷,您慢点儿,把小风捏死了,以后谁来伺候您呐。” 宁琮松开,终于明白,这不是梦,这是实实在在的真实。 他,穿越了? 小风? 这个十五六岁的男仆说自己叫小风,啊,想起来了。 这可不就是他追的那本男男架空文《炮灰王爷的悲惨命运》里的炮灰王世子的贴身仆人。 自己先前做的都是梦里的情节,可这会,俨然是一股脑的来到了战场啊。 他已经不是单单做梦这么简单了。 他怎么那么倒霉,梦里的情景犹记。 他穿成谁不好,翩翩穿成一个炮灰小王爷,举家被一个大太监给陷害入狱,最后还要死在青楼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真是,太没天理了。 “世子爷?”宁琮双目失神,虽看着小风却目光空洞,神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耳边是小风担忧不解的呼唤:“世子爷,您今天就别吓小风了,成吗?” 宁琮收回视线,看着这古色古香的庭院,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他穿进了书中。 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尽量放松自己的心绪,收回思绪,看着小风:“找我何事?” 小风一愣道:“世子,今天是陛下的寿辰呀,您要进宫祝贺的。” 世子今儿怎么了? 小风满脸疑惑,前两天他同端王家的楚天世子一道出去游玩了一天,途中为了救人落水,后来就说身体不适要休息,难道都过了几天了还没休息好? 世子不会是被冰冷的河水给冻坏了身子吧? 小风满脸担心:“爷,您...” 话未说完,宁琮打断他,虚咳了两声:“对,我差点忘了,刚才做了一个梦,魇住了。那我们走吧。”担心自己问太多暴露踪迹,就假装自己听懂了,他三言两语解释一番,便拉开房门向外走去。 小风在后面道:“世子,您还没换衣服呢?” 说着又给他请进了屋内。 原来是做了梦,鬼压床了,难怪世子今天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那个梦太可怕了,世子还没缓过神来,听宁琮那么说之后,小风悬着的心反而降低了不少。 他进屋后给宁琮梳头换衣,不肖片刻功夫,宁琮便已穿戴整齐。 “世子爷,王爷说了,他自己先过去了,让您也快些,别耽误了吉时。”刚开门,外头一个身影便像他这面走来快速跑来,气喘吁吁。 宁琮看着来人,又看看小风:“他是?” 对方愣了,随即不敢置信:“爷,我是小六啊,您不记得我了?” 宁琮一愣,随即,小六,明白了。 这个人跟小风一样,是炮灰小王爷的身边跟班的,贴身小厮。 还没等宁琮说话,旁边的小风体贴的白了小六一眼:“叫什么,世子刚才做梦魇住了,这会子还没休息好。” 原来如此。 小六原本提着的心总算安心下来。 世子没有忘记他就好。 宁琮开头,已经像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理理那不方便的华服。 皇亲国戚的衣服就是繁琐,他头上带着深灰色皮弁帽,长发垂与身后,露出一张白皙明媚的脸,他的五官本就完美出挑,这会刻意打扮后更加惊人。 身上着一身白青色深衣,腰间系着宽边腰带,中间镶嵌一颗圆形玉色宝石,脚踩一双深色镶鞋,行走间衣袂翩翩,更显风雅。 出了王府大门,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宁琮上了车,小六小风驾车。 走了一会到了宫门口,宁琮下车接受检查,马车停在宫门外,小风小六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候着。 宁琮看了眼巍峨的皇宫,这里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啊。 威武霸气的城墙下一共有三道方形大门,中间一道门长宽比例最高门最大,其次两边稍微小点,左边又比右边的门稍微高一点大一点,右边的最小。 而他就是从左边的门,徒步进去。 宁琮知道,这门体现的是皇家等级森严,中间的大门只有皇帝才可以自由出入,左边的是皇亲国戚跟正三品以上的大员进出,最右边的是宫三品以下的官员来往。 书里,原身的爹是个外戚王爷,因为祖上辅导皇室有恩,战功赫赫,特批的入了皇亲国戚,才轮到他今天头顶一个世子爷的好名声,才能享受皇家待遇从左门进入。 —— ———— 怎么说呢,宁琮现在双脚像被铁水固定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他进了宫后,就有巡逻太监带着他一路向太和殿走去,料想他爹郢王宁安已经到了,但是他进去后八成认不识人,徒增笑话就完了。变中途换了口气告诉小太监他要如厕解三急。 小太监不敢得罪他,好好的将他领到一间内急房,宁琮告诉对方自己大事要很久,让他先走,自己能摸到路。 小太监犹豫半天,最后被他劝离开了。 对方一走,宁琮立刻从里面出来,想着在这宫里晃悠一圈,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来。 可三晃两晃的,就晃到了不该晃的地方。比如说现在他在的这间房。 他推门而入后,厚重的雕花大门发出一阵咯吱的响声。 前面是个五连折叠屏风,上面用金线绣着花鸟牡丹图,屋内湿漉漉的因子氤氲着他的脸。 他越过屏风向里面走了几步,屏风内赫然放着一个椭圆形的木质洗澡桶,旁边地下还摆着七八桶备用水,这满室的水汽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椭圆桶内,一个男子披散着头发,长发如墨般倾泻而下垂入桶内,有一缕散着落在木桶边缘贴着桶壁,以宁琮的视线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如漫画家勾勒而出的绝美线条,自发际线而下直到下巴处,起承转合间,每一笔都是完美。此时一抹清水顺着线条自上而下流淌在他的下颌间轻轻滴落,宁琮几乎可以感受到那水珠落入桶内的嘀嗒声。 顺着他的侧脸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另一半则被立体的五官巧妙的隐藏,仅有的一只眼睛掩盖在长发中若隐若现,纤长的睫毛在湿润的空气中抖动,他的手臂很长,此刻正拿着一个葫芦形状的半瓢舀着水往颈子处向下淋。 秀美的颈项露出,在清水的衬托下明明未施脂粉,却更显肤白若雪细腻无斯。 举手投间尽显清贵又雍容。 男子慢悠悠像他这面看过来,整张脸落入宁琮的视线,宁琮浑身一颤,霎时间脑海里只蹦出一句话: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1) 这个男子俊美的不可方物。 明明是清冷淡漠的脸庞,可他一举一动间却媚态尽显,瑰姿艳逸。 “好看吗?”一道清冷中带着嘲笑的的声音传来。 宁琮楞楞杵着,像是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揶揄之意,头像擀面杖在捣蒜泥般一个劲的点着:“好看。” “呵呵。”一声轻笑。 宁琮陡然间被拉回现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看的痴了。 连人家跟自己说话都无意识的接了口。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后,宁琮羞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失了体统,搞得好像自己一辈子没见过漂亮美人似的。 丢人啊。 对方看他一会,一双明眸情绪百转,薄唇微挑,似笑非笑:“既那么喜欢看,不如近些同咋家一起洗,也好让我沾沾你们皇族的贵气。” 宁琮一听,浑身激动,居然邀请自己一起吗? 这是赤/果/果的暗示啊。 这么漂亮的人,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内心一道强烈的声音撺掇他:去去去,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 另一道声音又在那装:不行呀,你还是个宝宝,没开过苞的小花骨朵啊。 会受不住的,这怎么好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啊~ 忡忪间,对方忽然站起,将瓢扔到旁边的水桶里,起身落地。 宁琮忍不住瞪大双眼,身子也跟着一震,对方腰间起自腿部靠臀处围了一条米色毛巾,随着他每迈出一步,那毛巾正中位置都跟个抖动一下,此刻,宁琮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只看着某处,心里一阵千军万马奔过:到底有多大? 应该很大吧? 这个男人那么高,那么美,按照常理不应该小啊。 一时间,他心脏随着所想开始加速,简直比自己独自看某工/口漫还要情绪高/涨。 “嘀嗒——” 宁琮耳边一道水滴落地的声音,接着,他觉得不对劲。 怎么鼻腔一股腥味。 摸摸,手上赫然一片猩/红,他,他居然——流鼻血了? 真·太上头了。 宁琮楞在那里,心底哀嚎——老脸没了。 对方直接越过他,走到了他旁边的屏风旁站定,套了件中衣,取出一条帕子递给他。 看着他没有言语,但是那眼底嗤笑的促狭意味已经跃然脸上,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这笑的杀伤力很强。 宁琮讪讪接过,脸上还是分外的悠闲淡定,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好意思。 这时候宁琮知道,不要脸就是最大的要脸,该厚脸的时候绝对不能薄啊。 对方帕子给他之后,很快便穿好衣服,拿出一个圆形小盒子,做工精美,对着镜子给脸上图上一层淡淡的□□。 宁琮见状呆了,这.......涂得阴气渗渗的感觉,怎么跟个太监似的。 忽然,他心底一惊,想着方才对方说的那句:咱家。 这不是太监的自称吗? 第2章 这个太监 太和宝殿内。 宁琮坐在大厅殿内,一扬头喝干了樽中美酒,前方不远处就是那个男人... ...哦,不对,是那个不男不女的杀人魔头,正站在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面前,星眸灿烂,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今晚是大庆王朝的皇帝生辰。 文武百官集聚殿内,费尽心思的献上他们的宝贝,只为道一声:祝陛下安康。 从顶头那个最尊贵的男人口中获得一星半点的赞美之词。 宁安亦是不例外。 原本,宁琮还真不认识他,他进来时无比的小心,悄悄找了位置坐下,后来听见太监喊敬献礼物的人的名字,才知道,哪一个是他爹。 但是,这里金碧辉煌,璀璨热闹的一切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紧紧盯着那个太监头子看——时奕臣。 书里,他是最大的反派,身居高位,是宫廷十二监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外兼职西厂的厂公,是所有宦官的大哥大,陷害郢王一家,手段残忍至极,最后还逼迫了一个良好青年去接客,硬是把一个前途无量的好孩子给逼死了。 现在,他好死不死的穿到了这个炮灰孩子身上。 不久之前,他还撞见了他在洗澡。 只不过那时,他没看见他的重要部位,被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俊脸给蒙蔽了。 现在想来真是宣德很啊,想好他当时没有认出自己来。 不然,想想他在书中是怎么对待郢王一家的,宁琮就鸡皮疙瘩爆起。 头皮一阵发麻。 心中一阵悲催,一扬头,又是一把喝完了杯中酒。 奈何另一只手里还有时奕臣给他的绣着幽兰的方帕。 对方站在皇帝身边风光无限,一身红色缎袍绣着金色蟒蛇,腰间系祥云大带,头戴黑色乌沙帽,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丹唇外朗,修眉联娟,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这么美的反派,真是要命哦! 宁琮舍下心中的叹息,转过脸来,无奈吃了口肉。 他本来就对时奕臣心怀恐惧,本来还想着怎么躲避这个变/态厂公,现在看来之前想的都是白搭。 他把手帕攥紧手进衣袖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 原身最后会被这个男人整的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他要想办法避开这些,不能走原身的老路啊! 宁琮看着那个言笑晏晏的厂公,心底冷笑,真会装啊,谁能想到面上笑得那么明丽的人心思狠得像蛇蝎? 不动声色就把谋反的帽子扣到了他老爹的头上。 最后一块肉吃完,宁琮一甩头,看来,以后要在大兴国吃好喝好好,只能仰仗这位美人厂公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看来,他要好好的想想法子,去抱抱这个厂公的大长腿了。 宴会分外热闹,每个人都给皇上献上了独一无二的珍宝,哄得皇帝眉开眼笑。 时奕臣全程眼含明君,连一个眼神都懒的向他投过来,就好像他们先前在洗澡室内没见过一样。 沧桑! 宁琮也不看他了,酒肉吃喝差不多了,屋内的欢闹他没兴趣,瞥了一眼,偷偷溜了出来。 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雕花主门前,时奕臣难得变幻颜色看了眼大门方向。 眼底眸光讳莫如深,跟着又是轻轻一笑,略微欠身为皇帝端了宫女敬奉上来的瓜果。 这是西陈国前些日子朝贡过来的奇珍异国,听说叫什么黄龙心,长相通体金黄,果子椭圆,切开里面水分十分足溜,果肉也是金色,带着很多黑色像芝麻一样的小种子,十分可口,他拿了木勺子舀出一块便连着果子本身都递给了皇上。 窗外夜风微凉。 占了一会,宁琮困意袭来,他得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在这里生存。 宫门外,马车上小六小风早已等在那里,时间太久,他们都依着车门打起了瞌睡,看见他来了,分外开心,小六直接跑过去对他招手。 宁琮摆摆手上车。 回去后,小风给他端来了解救汤,是一碗蜜饯莲藕桂花汤,清甜芳香,吃在嘴里软糯无比,口感十二分的好。 宁琮庆幸,幸好没有穿在一个买大饼的人家,不然哪有机会吃上这些东西?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穿到了这个原身身上,因为,再不想法子,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了。 宁琮匆匆吃完饭,借口休息,把小六小风退了下去。 躺在床上,看着轻纱帷幔,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 他洗涑完毕,吃了早饭后,把小风小六叫过来,神经兮兮的告诉对方:他失忆了。 面对小风小六的吃惊样,宁琮像模像样的解释:最近几日不知怎么了,身体倦怠无力,特别是昨日梦魇,到现在不但没好转还越发记忆模糊了。 小风喃喃看了他半天:“我就说世子爷是因为上次跟端王世子出去玩,落水后导致的后遗 症。”说完噗通一跪对着宁琮就痛哭,一边哭一边怪自己那日没有看好世子,让他受了伤。 宁琮正好顺势,说可能跟那个也有关,但是他没有怪罪小风,不仅如此,他还让二人给他保密,并且吧郢王府里之前发生的一些事都给他说说。 末了。 他又幽幽的问了一句:“你们知道时奕臣吗?” 试探性的问话,也没指望他们真的可以了解多少,毕竟一个大宦官的头子,西厂公公,岂是小六小风等可以了解的? 小风听了后,扣着手指摇晃身子道:“时公公,那谁人不知啊,他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啊。” 比如他盛世美颜,比如他武功无敌好,以前有敌国的刺客入宫行刺,时公公一个顶十个,把对方打的连牙都找不到,再比如他手艺超群做的饭菜比御厨还香...... 巴拉巴拉一堆,把他俨然说成了一个大英雄人间楷模。 宁琮以为自己耳朵出差错了,看着二人道:“没别的了吗?” 比如他很坏的之类的? 小六跟上接口,四下环顾后,小声道:“听说时公公他宅子里稀世珍宝不计其数,传闻他有个地下仓库放的都是顶尖的宝贝,金子银子花十辈子都花不完。听说他一鞭子能把人给抽死,听说他处罚手下非常变/态,花样多的很.......” 嗨,他就是想听这个。 时奕臣贪赃枉法,z仗势欺人。 宁琮凑过去细问,可对方都是抓耳挠腮的嘿嘿直笑:“世子爷,我们都是听说的,我们连见时公公的机会都没有。” 从他们二人的谈话中了解到,原来原身跟时奕臣之间基本就没有什么互动,他们基本不认识,在时奕臣带人灭了郢王府后,他们之间基本不存在什么交流。 想到这里,宁琮面色凝重。 忽而又变得轻松,这样不是正好吗? 他们不认识,那他正好可以凑上去抱个大腿,求公公怜爱啊。 他对着镜子看过了,长得不丑,而且这是一部男男小说,男人喜欢男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看来这个时候时奕臣对郢王府还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不过等到有敌意的时候就晚了。 现在要抓紧时间,把一切都解决好。 看书上,他知道时奕臣的手段,只要有他在就不能让这个阴狠的男人伤害府上半分。 “对了,你们说时奕臣有宅子?”宁琮好像想起了什么。 小风道:“”是啊,时公公可是厂公,皇上好像很喜欢,就给他赏赐了一座大院子,就在皇城脚下,好像叫什么......”小风说着说着似乎想不起来。 “叫风雅园。”小六接口。 “就是那次时公公帮皇上挡了刺客那次,皇上赏赐的,那院子听说可大了,都快赶上我们郢王府了。” 能耐啊。 宁琮对天长叹,他知道公公一般都是住在宫内侍候皇帝的,因为要随叫随到,就算不是当班的,也要在宫内。 基本很少有太监有自己的单独的府邸的,这个时奕臣看来混的真是不错。 这个大腿,他必须要抱住了。 宁琮内心雀跃不已,他打定主意,他是颜狗,本来就喜欢男人,所以才会追着耽美文看个不停,不然他一个男的干嘛看这种文。 原先是打算避让着时奕臣,或者找机会溜走,现在看来,他要换一种方式。 主动贴上去,牢牢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如果变成了他阵营里的人,那时奕臣还会杀他吗? 这么想着,他立刻去转身把昨天那块帕子拿下来,原本光鲜亮丽的方爬现在上面全是零星的鼻血。 小六惊呼:“爷,你流血了?” 宁琮心情好道:“爷流的是开心。” 随即附在小六身边交代他一些事情。 又让小风带着他去洗衣服的地方,他要亲自下手,把这方帕子给洗干净。 ———— —— 两天后。 风雅园大门口。 一顶精致的轿子停在正门口,为首一个男子上前将轿帘子给轻轻掀开,躬着身子:“公公。” 时奕臣下轿,抬脚变向里面走去,前面另一个小厮慌忙开门。 进了园子后,那扇金柱大门便很快的一开一合给关上了。 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向里面走去,宫廷里前些日子因为皇上寿辰,事情繁杂,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这里了。 这一方土地是他难得清静之所,避开所有人和事,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完完全全的休憩空间。 顺着园子门口向里面走了几步,进了一条蜿蜒的直廊,廊道四周草木葱郁,奇花异草满院,中间假山顽石林立,相互交错纵横,很是美观, 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听到后面一阵闷响,蹙眉间脚下也不停:“怎么了?” “疼死我了。”伴随着一道哀嚎,时奕臣拧眉停步,回头。 走出去,在原先进门的地方,时奕臣横眉看着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人,短暂的忡松后,俊眉一挑,冷着嗓子:“宁小世子。” 宁琮摔下来屁股着地,这会子疼的他要流出眼泪来了,他艰难的坐在那里,听到时奕臣唤他,他压下疼痛,龇牙咧嘴,哑着嗓子:“嘿嘿,公公好。” 时奕臣看他已付很疼的样子忽然很是欣慰,嘴边勉强拉出一抹笑。 但他站在原地看着宁琮却不走过去拉扶,只定定看着,慢吞吞道:“请问,小世子来我寒舍是有什么指教?” 宁琮屁股实在疼,一朝跌在地上,感觉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索性就这地上一坐,看着时奕臣眉眼弯弯:“公公,我来还东西。”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手绢,打开在空中洋洋洒洒飘着飞舞:“你的帕子。” 身后的婢女跟家仆一看,眼中无不惊讶,他们公公居然把自己手帕借给了别人,好稀奇。 瞅着那方手帕,时奕臣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双淡漠的眼眸难得一转,动了下身子换了个站姿:“哦?原来小世子还记得这个?” 那日他洗澡,竟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闯进他的浴室,还像个傻子一样盯着他死死看了那么久,最后还流了鼻血,真是要把他膈应死。 不过,看了对方的打扮后就确定了他的身份,这才勉强没有当场让人将他给杖毙。 “是啊,是啊,我一直记得那晚公公的——”本来想说貌美如花,再接到时奕臣那阴沉沉的眸子后,立刻改口,一脸阳光:“英姿。” 哎,那晚亏他还猜测毛巾布下那东西会有多大,结果,现在看来,是根本就没有。 时奕臣静静看他一会,突然不阴不阳的笑了,那张俊美的脸上涂着一层淡淡□□,在这园子里背光地方看着分外瘆人。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小世子跑一趟了。”说着,他一个眼神身后人将东西取过来。 宁琮见状,鼓起十二分的胆子,告诫自己现在他是小世子,身份比时奕臣这个大宦官要尊贵。 他见到时奕臣身后那个冷淡的男子寒着一张脸向他走来,他立刻高声制止:“站住。” 随即看着时奕臣,一脸贼笑:“公公,好歹我也是郢王府的世子,这帕子乃是你当日亲手给我的,现在,怎么着,也得公公你自己亲手来拿吧。”那意思你让个下人来拿算什么?说到最后他声音悠扬缓慢看着时奕臣双眸含星,灿烂无比,竟还隐约带了丝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亲密。 时奕臣闻言,脸色立刻掉了两度,这个郢王府的小世子,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敢霸上他的头上。 之前只略微听闻这个小世子性子保守,今几次见了,倒不如传闻里那样矜持。 略微沉吟,时奕臣嘴角扯出一抹笑,不阴不阳道:“好啊,那本公就亲自过去拿。” 第3章 告白 看着那双黑色平头履一步一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宁琮心里奇迹般的平静下来,那种之前听到时奕臣名字时的恐惧已经没有了。 等那鞋子在距离自己一步之遥时停下,鞋子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小世子,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想着,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才给的他手帕,时奕臣心中就一阵阴寒,这辈子还没有谁敢对着他呆若木鸡似的流鼻血,当然除了被他暴打的除外。 那双葱白般的纤长玉手已经施施然的向他伸过来,意思在明显不过,把手帕给他。 宁琮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慢慢将帕子递过去,快要到时奕臣手下时,那帕子忽然隔空飘摇落地。 时奕臣的手在接东西时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他伸出去的手落了一个空,喝! 还没有谁给他东西时敢这么放肆,小世子是吗? 他眼底阴鸷光芒一闪,冷冷瞥着地上那不知死活的人。 宁琮见状眼底立刻换上一副惊讶的神色,仿佛那块手帕不是他故意临时撒手落下的:“公公,对不起啊,这帕子竟然自己跑到了地上,它不知道被公公带在身上是何等的荣耀吗?”说完,他起身立刻把地上的帕子给捡起来,一边捡一边手指锦帕不满道:“放肆,给脸了是吗?公公的手都敢躲。” 说完抬眼,看见时奕臣忽明忽暗的眼眸,以及周围已经呆掉的园子婢女家仆,他们好像再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宁琮心底泣血,要不是为了赖活着,他至于吗? 惊讶吧?震惊吧?难以想象吧,后面还有更让你们难以想象的震惊的惊讶的。 宁琮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的各种眼神,上前一步,把手帕双手捧到对方面前。笑的极其真诚。 时奕臣收回手,立在那里无声看着他,时间久到了宁琮以为他不会接收时,他伸出右手用食指跟中指两根手指夹着将那帕子懒懒散散的夹过来,保持这个姿势任由帕子在空中翻飞,嗓音又尖又细透着一股阴阳怪气:“好了,我接收了,小世子,您请回吧。” 完了? 这就完了? 宁琮陡然瞪大眼睛,这就完了? 那怎么成? 他好不容易想到的,要倒贴时奕臣,死死抓住他这棵大树,以后傍上好乘凉。 他问过了小六小风,时奕臣非常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在他面前要十二分的恭敬以及尊敬,不然那个违逆他的人会死的很惨。 可就是这点,宁琮想了好久才从这个点突破,要想抓住时奕臣的眼球,那就得玩些别人不敢玩的呀,况且他现在有世子身份护着,跟那些死奴才不一样,他稍微逆着他一下,时奕臣暂时应该也不会能对他怎么样。 况且这只是为了后面好贴着他,让他罩着做准备,又不是真的要跟他对着干。 难道自己方才欲擒故纵的伎俩,这个断了根的死太监他不懂? 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激发出来吗?没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想要探究一番了解了解吗? 宁琮努力想从时奕臣的吊捎眼底看出些什么来,可除了一片冰冷外就是一圈圈荡着的阴鸷涟漪。 不是吧,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行。 他,必须要搭上他。 于是,宁琮那双震惊的眼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巧笑倩兮:“别呀,我说公公,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人家可是特意来找你的。” 不只是那句话触动了他,时奕臣脸上有片刻的失神,看着宁琮眼底有些讶然跟不解,须臾,就被他巧妙的给掩饰过去。 他嘴角上挑,眼底忽而带来一股异样的情绪色彩,看着宁琮一脸讽道:“怎么,小世子难道忘不掉那晚,还特地来找咱家吗?” 他这话说的含蓄不清,带着几分说不尽的缠绵暧/昧。 话语一落,院子里的人又是一惊,背脊都要惊出汗来。 公公跟这个小世子还有一晚? 好厉害哦。 尤其是跟在他身旁的听风,满是震撼的看着宁琮,他们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他这个跟在时奕臣身边的贴身侍卫一无所知? 一时看着二人都有些屏息凝神,不知所以然来,难怪刚才公公让他去接手帕时,小世子不待见他,就要公公自己来。 还有,公公可是从来不给人假以辞色的,更别说贴身用的东西了。 一时有些佩服这个小世子。 但是,时奕臣可不这么想。 他幼年净身,在宫内摸爬滚打认了干爹,好些年才熬出头,在外人眼中不管他的位置有多高,他都是宦官出身,一个没后代的非男非女的另类。 像宁琮这样自诩高贵的皇亲子弟,应该不屑于同自己相提并论才是,他们这些人表面迎缝他讨好她,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变着法子骂他呢,怎会特意来找他? 宁琮这是在故意刺激他,讽刺他呢。因为他跟他爹政党不合吗? 以为自己是个王爷之子了不起吗?说到底也不是正宗的皇室,半路被皇上册封的外戚王爷,一个伪皇室罢了,哪天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被皇上剥夺爵位,郢王府同其他端王祁王这些正宗的皇亲国戚可不一样。 时奕臣便也不动声色的反讽回去,他说的暧/昧含蓄,其实就是想引人遐想,坏他名声。 一个世子爷跟宦官之间不清不楚,想想就讽刺哦! 他自嘲却更嘲弄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世子,眼底那狠厉的阴郁透过那双黝黑的眼眸慢慢折射出幽冷的光,嘴角嘲弄意味更深。 宁琮一听,呀! 终于接话了,好呀,可给他盼到了,只要时奕臣这么说了,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茬了:“是啊,公公,那一晚,呵呵。”说着宁琮故作娇羞的对他桃花眼一眨,声音低沉透着忸怩:“那晚过后,我对公公,就念念不忘了。” 轰隆,天上似乎打了一道惊雷! 这话,无异于炸弹一般,把其他人彻底给炸蒙了。 如果方才院子里的人都是自顾自猜测,暗自想像,那如今二人的对话就是铁板上最铁的铁证啊。 小世子跟厂公,一/夜/情/长,都追到园子里来了。 公公的魅力好大哦。 时奕臣闻言,眼眸骤然转冷,不在刻意掩饰什么,黑眸浓稠的如同深潭底升腾起的雾气,带着二月刺骨的冰凉,开口声音冷淡:“小世子,我要是你,就见好就收,不会给自己走窄路。” 危险,赤果果的威胁啊。 宁琮看着此刻周身冒着黑气的时奕臣,大魔头生气了。 但是,他不能退,现在是退一步后面就会有生命危险啊,爱护生命,人人有责。 于是,他扬着笑脸,大着胆子,硬着头皮,继续开始他的表演:“公公,人家从前就对你崇拜有加,直到那晚过后,就再也不能控制住不去想你了,难道公公你不信吗?”宁琮说的极为深情。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色配合他双手拉扯衣袍一角的小动作,相互衔接,那俨然就是对厂公的深情大爱啊。 宁琮想过了,时奕臣没那东西,怎么不了他,他就装作钦慕伟大的厂公大人,对他死缠烂打,穷追猛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时奕臣,看他到时还怎么对他下狠手,卖青楼。 时奕臣是最要面子的人啊,跟他有裙带纠缠的,送到楼里,丢的可是他的脸。 最多他这脸面不要了,虽然找个宦官名声不大好,但是,总归是比被人杀了要高强吧? 况且这个厂公颜值还可以,又位高权重。 书里,大兴国文、武、宦,三足鼎立,并且,宦官的势头逐渐盖过了文武官员,深得皇帝的信任与厚爱,很多重要机密之事,大兴皇帝都只交给身为宦官之首的时奕臣来做,皇宫内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面前这个以咋家贬称自己的人是真正的呼风唤雨,权倾朝野了。 找他,不亏。 一番权衡较量下来,宁琮内心更加坚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他自个儿带把,时奕臣又没有,没准大家知道后都觉得是他上了他,这么一想,宁琮忽然心潮澎湃。 他居然把书里最大的反/派给压了,他好牛。 突然控制不住的想要大笑三声,他当初看书时就痛恨时奕臣,阴险狡诈,没想到还能有把他反压的一天。 真是大快人心。 大脑已经离线开始胡思乱想,眼神跟着涣散,宁琮想的太美,面色都变得疯狂扭曲了,但是这一切看在外人眼中无怪乎他对时奕臣最真挚的爱意外泄。 “你喜欢我 ” 时奕臣一双凤眼斜挑,看着宁琮慢条斯理的拖着尾调。 宁琮当即点头如砸地鼠:“嗯嗯嗯,公公就是我的全部啊,人家满脑子都是您的伟岸身姿,近日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决定了,为了活命,脸皮这东西就不要了。 说完,他上前几步,距离时奕臣就差紧紧相贴。 时奕臣瞅着他,忽然轻笑出声:“那真是咋家的荣幸,竟得小世子垂爱。” 他说这话眼底带着三分妖娆,宁琮本就距离他近,他顺势低头紧迫盯人,吐出的幽兰喷洒在宁琮面颊眉梢。 “你不信 ”宁琮突然提高声音,显得急促又难为,面上有些许失落,时奕臣这态度,他是知道的在书里他这样不咸不淡的阴阳怪气一个人,那准没好事。 忽然间,周围想起一股倒吸气的声音。 听风等人惊的下巴都掉了。 宁琮居然垫着脚尖,对着时奕臣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因为亲的太快声音太大,居然带了口水的砸吧声。 这园子本就没什么隔音效果,大家离得又不远,一时间一些女婢见了,不免低下头脸蛋自顾自的发红。 “公公。”宁琮亲完后退一步,脸上娇羞,声音很轻像是羽毛飘落在空中缓慢悠荡,那神态俨然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良家少年模样,眉眼处尽是深情不渝。 时奕臣站在那里身子一下僵硬百倍,楞楞看着这个色到了他头上的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小世子。 行啊,做戏还做了全套 除了言语调笑还上起手来了。 半晌,时奕臣嗤笑一声,一只手轻轻挑起宁琮的下巴,眼睛似乎能把人看出一个窟窿来:“小世子如此爱怜,看来,咋家不能不接啊。” 宁琮见他松口,心底没来有一阵激动,可见到时奕臣忽明忽暗的眸子,一股山雨欲来时的短暂平静感让他心底不由发颤。 该不会力道下的太狠了吧? 时奕臣是个太监,天生比人就少了一样,本就不指望他爱上什么人,懂什么感情。 跟他这样闹一出,无非是想跟他牵扯不清,后面好得他庇护。 太监之间都会结对食。 他看的是男男架空,这里的太监找对食基本都是无根对无根,极少数的也会例外找宫女。 而他若跟他扯上了对食关系,那就算日后他要对郢王府下手,对他也会手下留情吧? 反正他跟郢王府又没什么关系,原身已经没了,他是后来的,跟宁安他们可以说是陌生人毫不相干。 现在,他只求在这里能平平安安有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穿出去。 “小世子你的心意我可不能仅从嘴上听了就相信,都说嘴是世间最骗人的东西。” 时奕臣忽然再次开口,嗓音难道柔和了一把,可眼底阴郁却不散分毫:“不如,你昭告天下,就说你爱上我时奕臣,想入我园中做我的身后人。” 时奕臣说完眼底嘲弄意味甚浓,他这么说就是要看这个小世子能有什么招来接。 郢王府的嫡子世子,以后就是郢王的接班人,皇亲贵胄,去跟天下人说他喜欢上一个阉人,自愿入他后园,别说一个王爷了,这在普通男人身上也是个莫大的侮辱。 再好男风的人也不会想找一个阉人做伴儿。 不管他的地位如何高,权势如何大,时奕臣永远都知道,他身上缺了一块,而且这是最致命也是他每每想起就不尽羞耻的存在。 这个世子爷居然敢跑到他身边大言不惭的说喜欢他 哈,真是太好笑了,这是宁安交出来的好儿子吗? 故意来气他,让他难堪的吧。 他仔细看着宁琮的脸,一分一毫也不放过,就想从上面看到一星半点的屈辱。 可他瞅了半天也没看到他想要看到的神情,不由得心底一沉,怎么回事 宁琮面上不仅没有半点不情愿,反而缓缓露出一个大笑脸,眼角眉梢都是喜气,仿佛他刚才的话给了他机会,他终于得偿所愿 “就这 ” 时奕臣闻言眼底一愣。 宁琮瞪大眼睛,明显松了口气道:“这算什么事?”不就是官宣嘛~ 没想到时奕臣还挺浪漫,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让人知道他们间的关系。 那好啊。 他求之不得,他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跟时奕臣的牵扯,这样后面东窗事发,他就不怕被卖了。 “公公,没想到你比我还心急,放心吧,我一定包您满意。”说完,他对时奕臣眨巴下眼睛,风情万种。 时奕臣面色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他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居然跟另一个比他还有病的在这里废那么多口舌。 不过心底飘过一抹他也不知道的奇异感觉……很快,他又冷哼一声恢复以往的冷淡。 第4章 炸街 “督主。”听风从外面迅速走进来,脚底略显急促。 时奕臣此时正在西厂内办公,他斜倚在一张花梨木罗圈椅上分外慵懒的看着奏折,最近近北地带再闹蝗灾,他的事情就又变得多了起来。 这会看到听风喊他,时奕臣抬眼声音淡漠不以为然:“急什么?” 听风进门,一身黑色直筒劲装,弯腰行礼:“督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时奕臣难冷冷道,复又看到他手中拿了一封信,便皱眉:“那是什么?” 听风一抖,上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时奕臣,无比恭敬道:“督主,这是那位郢王府的小世子,写的。” “哦?”时奕臣终于把斜躺着的身子坐直了,把手上的折子仍在长案几上,接过听风手里的东西。 信封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写着:时奕臣亲启。 他打开 ,顿时脸色骤变。 听风见状立刻低头,小心翼翼,不敢与之对视。 “你在哪得见的。” 听风道:“街上,小世子专门找人发的,皇城百姓几乎人手一封。” “行啊。”时奕臣咬牙切齿,还真有本事。 只见那宣纸上歪歪倒到密密麻麻写着一大串言辞浓烈泼辣外放的深情剖白,他扫了一眼,譬如: 一天不见你,我都会想念,想念你那张惨白又恐怖的脸。 即便如此,我还是控制不住去想念。 去想念... ... 就像天上月亮有星星作伴,我的余生也要有你相伴。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人生的四分之三。 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我要用我的热情来融化你。 哦~~~~~~ 诗的尾端是很用功的四个字:宁琮敬上。 整首诗洋洋洒洒,奔放自如又热辣无比,只是信的内容用的是写给死人的格式写出来的。 时奕臣双手颤抖,面色更加瘆人,狠狠看着那字里行间的黑色笔墨,黑眸却淡定无波,熟悉他的听风知道,这是时奕臣发飚前的假象,是狂怒暴雨前的短暂宁静。 他没敢告诉时奕臣,现在街上已经炸了,大家都在热烈谈论,他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谈资对象。 半晌,时奕臣起身。 把信捏在手中,哑着嗓子:“走。” 听风一惊,当即跟上,督主要去找那个小世子吗? 其实他很佩服宁小世子,没想到他跟其他世子爷不同,不是绣花枕头,中看也挺中用的,文采那么好,居然可以写出如此大胆又不失爱意的诗篇,全诗字数寥寥,可那排山倒海般的情意却意犹未尽,惹人不尽的遐想,尤其是最后欲言又止的几个点点。 宁琮看着手中的信实在是佩服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居然可以写出这么好的诗句来。 这字里行间多深情啊。 别说大街上这些人自叹不如了,就连时奕臣那个没jj的看了估计都会被感动死。 他在信封上用时奕臣亲启几个字,又在文里末尾写的自己,只要不是傻子都是到这是宁琮写给时奕臣的表白信。 时奕臣不是要他像天下人官宣吗? 他想来想去只有用写信的方式,然后把信在民间传播,人手一封,这样就会迅速的发酵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天下都知道,他喜欢时奕臣,喜欢那个大太监。 说到底,宁琮觉得自己真是十分伟大了,为了展示自己对生命的敬畏已经恬不知耻的做到了这个份上。 这下时奕臣应该相信他的话了吧? 后面如果他还要对付郢王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时奕臣,而时奕臣还要把他卖进青楼里接客,那他一定会被人给喷死,一向注重脸面的时公公应该不会这么做了。 宁琮觉得这信写的太直了,他都要觉得自己真的爱上时奕臣了。 耳边有人捂嘴笑的暧昧:“你要是能给我也写这样的信来,叫我立马死了都值。” 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个粉面小生,看着另外一个粗犷的汉子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 那汉子道:“信算什么,我都是用实际行动来像你证明你啊,昨晚你不爽吗?” 那粉面小生听了,立刻用拿着信的手使劲拍了汉子一下,掩嘴笑的娇羞:“在街上呢。” “怕什么,那个什么宁...宁什么的,还把写给情人的信发的到处都是呢。” “是宁(从),回家给我好好用功去,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粉面小生佯装嗔道。 “是,晚上我一定好好给你“用功用功”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二人继而嘻嘻哈哈的走了过去。 宁琮羡慕的看着从他面前悠哉悠哉晃荡过去的路人甲乙丙。 哎,深陷恋爱中的人就是好啊,他也想要一个满嘴都可以跑火车的男票呀。 可他现在连性命都还是堪忧状态,哪里有男票真心疼哦。 宁琮转身像前面走去,背影苍凉。 —— “相公,你说,宁琮跟时奕臣谁在上,谁在下啊?” “时奕臣不是那个西厂的吗?太监又没那个,想在上也上不了啊。” “有道理,相公你真聪明,亲一口。” ... ... “不过阉人不是都割了,怎么还会想着那趟子事。” “在下面需要什么玩意儿?直接躺平就完事儿... ...” ... ... 一对年轻男子从时奕臣面前走过,他刚出西厂大门没多久,就迎面飘来这么些话。 时奕臣脑袋“轰隆”一声响,他闭上眼睛忍着当场把人杖毙的冲动,良久才睁开,看着那已经走远的一对男男夫夫,不屑的低语:“有那东西就能在上吗?也不见得吧。” 真是一群庸人,不知道人类跟野兽之间的区别在于创造能力吗? 再者,宁琮那细皮嫩肉的小巧的模样涌入他的脑海,就他那样的,也想在他之上? 时奕臣嗤笑着一甩头。 忽而反应过来,他在想什么?心下更加恼恨,快步向前走去。 宁琮看着拦住自己去处的人,眼中幕的一惊,随即展开笑颜,无比讨好:“公公,您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看他那激动的开心的模样,时奕臣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消退了一半,他站定,看着他把手上的信封扬起,阴着脸:“厉害啊。” “嘿嘿,公公,这不是您的要求,让我对全天下说出我对你的心嘛。”宁琮知晓他已经看过了,现在来堵他,是准备同意了? “小世子是看中咱家什么了,我一个阉人有什么值得小世子惦念的?”时奕臣瞅他一会忽然自嘲一笑,看着宁琮缓缓道来。 天下有谁会想着跟一个阉人来结为伴侣? 就算大兴国民风开放,但是,也没开放到让一个正常的男子来找阉人的程度。 他提出那个要求,不过是要吓吓他,折辱一下这个世子爷,让他知难而退。 谁晓得,宁琮竟然真的在天下人面前表白了,还那么高调。 他到底想干什么? 时奕臣发现,比起宁安那个老古董这个小世子更合他的胃口,他就不怕自己被天下人耻笑? 找一个阉人过活。 “你好看啊。”宁琮吧嗒两下,看着时奕臣一眨不眨,那双漂亮的眼眸里都是赞叹:“公公,你长得很美,你难道自己不自知吗?” 宁琮上前看他的眼光更加大胆:“谁不爱美人啊?” 时奕臣那张妖冶的俊脸拉了拉,讥笑道:“凭小世子的身份,天下间难道还找不到好看的?” “那不一样啊,世间美人千千万,但是公公你只有一个啊。”美人千千万,要他命的美人只有你一个啊,宁琮心底哀叹。 这句话说出,时奕臣心脏忍不住被什么东西击中,他面色复杂的看着宁琮,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小世子的撩人手段还真有两下子,估计在家没少干那花里胡哨的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听话说的那么顺,十有八九都是扯。 “公公,你对我做的可还满意?”宁琮凑上去笑眯眯。 时奕臣本想打击一下这个小世子,可对上那双明亮如斯的眼睛,看见里面竟有一丝期待,他忽然有些说不出重话来。 只是冷哼一声:“等我忙完再找你算账。”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宁琮失望大喊;“公公,你不是来特地找我的?” 时奕臣脚下一滞,用他特有的尖细嗓音道:“你当我是小世子你吗?天天闲得慌。” “我不过是临时有事,顺便遇上罢了。” 时奕臣大步向前走,宁琮看着他的背影,顺便遇上吗? 那他为何要掉头往回走,而不是直直向前走呢? 第5章 皇恩浩荡 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 宁琮躺在那张六柱式黄花梨木大床上,自顶盖散落垂下的鹅黄纱幔将他幽幽包裹其中,身下软乎乎的被褥像是天鹅绒般舒适,事宜的空气湿度,让这困意竟久久不散。 他伸了个懒腰继续在这舒适地带装死不起。 “咚咚咚——”一阵很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美好。 “谁阿?” “世子爷,是我啊,小风。”小风声音有些大似乎很急。 宁琮懒懒的不情愿的走下床,别人的早晨都是用来读书考大学的,他的人生中的早晨好都是跟瞌睡虫作斗争,能赖一会是一会。 开门后,不等他问话,小风跟小六齐齐涌进看着他:“世子爷,王爷看您过去。” 他爹?宁安。 来了这么些天,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说宁安要召见他。 一时间,那点睡衣全部散去,精神一下抖擞:“何事?” 小六难为情的看着宁琮:“爷,我们郢王府现在都成了箭靶子了,还不是因为昨天您干的那些好事儿,现在王爷他知道了,气着呢。” 宁琮明白了,是他的超前卫的表白,在这个时代里格格不入,别人一定是知道是郢王府的宁琮给一个阉人写情书,定是戳着郢王府的脊梁骨来说风凉话了。 这下,宁安,那个名义上的爹估计要气炸了。 其实之前,宁琮也考虑过这些,把事情弄的那么大,最终会不会还没被时奕臣卖身就已经被他爹宁安给打死。 思量前后,终于还是冒险一干,他爹在气也不会真下死守,时奕臣可就不一定了。 “走。”宁琮视死如归,匆忙穿戴好,跟着小六小风出去。 —— —— —— “孽障。”一进门,一盏牡丹茶盏就被人狠狠惯在地上,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一边的小厮奴婢吓得一阵瑟缩,却无人敢出来说话。 “爹——”宁琮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宁安见他进来,瞪时脸红脖子粗,怒目圆睁,指着他:“混账,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说完把手里的信封拿出来往他身上一摔。 三两步走过拉,本想扬起手狠狠给他一巴掌,但是,像是想起什么,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他叹一声:“要不是皇上要宣召见你,我今天一定把你打死,简直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 宁琮愣住:皇上要见他? 果真。 宁安恨恨训了他几句,而后就领着他去了宫里。 这事,惊动了皇上,陛下要见他。 马车上,宁安本着脸,看都不想看他,宁琮跟着这个不熟悉的爹在一起,自然也不会先开口,况且这事,他也能理解这个老头。 快要到皇宫时,宁安在转头不情愿的对他道:“见了皇上,就赶紧认错,说是你顽劣无知,一时兴起,惊扰圣驾,让他训几句这事估计就算了。”想他宁家一辈子效忠皇家,任劳任怨,老祖宗跟着开国皇帝东征西讨,拿命换来今天的外姓王爷之荣宠,居然被这个不肖子孙给丢进了脸面。 他们宁家没人了?居然要去跟个阉人来结伴侣? 那个时奕臣是个什么好人吗? 大权在握,与他政党不合,处处刁钻下套,表现笑语客套,实际上软钉子一个个的抛来。 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拉邦结党,在皇上面前处处陷害忠良,打压文武官员,企图让他宦党一家独大,得亏他是个太监,不然得多少男少女荼毒在他的爪牙之下。 没想到这么个阴险狡诈之人,别人避之不及,宁琮居然舔着脸要送上去。 真是气死他了。 宁琮看着他气的要冒烟,转着眼珠子,讨好道:“是,爹爹。” 皇宫大殿内。 宁琮跪拜九五之尊,整个大殿威严棋牌,皇帝一身龙袍加身,静静坐在万龙宝座上 平静的说了声:平身。 宁琮小心翼翼起身,抬眼看了前面,发现宁安嘴里的阴险狡诈之人正站在皇帝身边,一身绯红蟒袍缎,头戴乌纱官帽,腰系宽边祥云带,面上涂粉,薄唇银红,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大有遗世独立之感。 时奕臣淡淡瞥他一眼,便不在给他一个视线。 宁琮自然不会再去看他,这可是皇帝面前。 高座上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浑厚威严:“朕听说,你昨天很是英勇,在皇城内大胆追求自我,高调宣誓自己的人生主权?” 宁琮内心一阵痉挛,这话说的好好听哦,真不愧是皇上,遣词造句都这么优雅,他弯腰低头,无比恭敬:“回陛下,人生短暂,宁琮只是不愿违背内心,这才行事外放了些。” “只是外放一些吗?”皇上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盯着他:“朕觉得,你信上言辞大胆真挚,完全放飞自我,你外放的很开啊。” 底下已经有官员忍不住掩面而笑,就快要忍不住。 宁琮恭敬:“谢陛下夸赞。” 宁安在旁边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在车上他只是怎么交代他的? 像皇上承认自己的年少轻狂的错误呢? 他居然还贴着对方。 宁安忍不住开口:“皇上,小儿无知,口出狂言,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严加约束。” 宁琮立刻抬头,看着宁安:“爹,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管教?” “闭嘴。”要不是在大殿上,宁安真相一巴掌呼死他。 “好了,朕没问你。”皇上计时制止了宁安,又看向宁琮,面上软了一些:“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宁琮知晓,但,宁琮觉得一个人勇于追求自己的感情并未做错什么,只是不想让自己徒留遗憾罢了。”说完他抬头看了皇上一眼,便把目光投像时奕臣,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似乎离了他世界就破灭了。 时奕臣身子僵了下,与他快速对看一眼后立刻挪开,装做没看见。 “你喜欢可是太监,你喜欢他什么呀?”皇上瞟了时奕臣一眼又看着宁琮,眼中兴趣盎然。 “看对了眼,公公什么宁琮都喜欢。”宁琮无比温情,忍着要吐的冲动,他喜欢个屁呀,他是有苦说不出,不得不喜欢啊。 “你你你.......逆子啊.....”宁安忍不住又差了一句,双手捂着胸口,他觉得气短,要背过去了。 “嗯,这么说,朕要是不成全,那就是棒打鸳鸯,传出去反倒是朕狭隘了。” “皇上圣明,感情本不分贵贱。”宁琮低头。 “好一个不分贵贱,时奕臣,你可接受小世子的一腔深情啊?”皇上抬眼看着时奕臣,出声询问。 时奕臣看着台下那些掩面拼命忍着笑的人,又看看气的要死过去的宁安,他忽然改变了心中要说的拒绝之词。 一开始本想为难宁琮,哪只后续走向居然失控了,发展成这样。 宁安不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他染指吗?呵呵,那他就偏不如了这老狐狸的愿,让他的嫡子入自己的园子里与他成对食,郢王府的脸要被这大兴皇城里的人嘲笑死,以后他在自己身边走过时看他还怎么用那鄙视不屑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正常男人,那些情啊爱啊的他一辈子都不能拥有,也不想有。 目前,宁琮的做法对他倒是有利的,一个万人唾骂,为人不耻的宦官头子,却被一个世子爷要死要活的追着,还喧天喧地的非他不可。 说到底,长足了脸的是他时奕臣,那些达官显贵再厉害又如何,郢王府的世子爷还不是巴巴的追着他跑。 想到这里,时奕臣躬身低眉:“全凭皇上做主。” 宁琮一下看向他,心中如大石落地:时奕臣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看来入他阵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皇上一阵郎朗大笑,当即下了诏书,宣郢王幼子宁琮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兼西厂缉事督主时奕臣结为对食,余生互伴。 朝中立刻道贺声一片,但是眼中都是揶揄。 宁安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 ... 宁安醒来后上书皇上恳求收回成命,可是皇上都以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不能更改为由,反驳了回去。 宁安一气之下卧病在床。 皇上赏识宁琮勇敢追求爱情的勇气,特赐黄金变量,金银器件珠宝若干,作为宁琮的对食贺礼。 因为皇上下令,时奕臣只好雇着八抬大轿去郢王府把人给抬了回来,备了几箱银子珠宝作为回礼。 宁琮走的那天,宁安借故生病卧床不起为由,连门都没出。 吹吹打打下,宁琮被送进了风雅圆。 事后,宁安看着那几箱子回礼,哀叹,时奕臣这些年是贪了多少民脂民膏啊,宁琮去了他那里估计骨头渣子都被啃不剩了。 算了,他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另一边。 风雅园内,一派喜气洋洋,园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挂了红色,他们督主今天大喜,还是抬得郢王府的贵胄进门,督主就是厉害啊。 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 皇上特地放了三天假给时奕臣,回来好好联络感情。 进屋后。 宁琮立刻把头上的红纱布摘下,看着一身大红喜服,心底感慨,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啊。 忍忍 忍。 小六跟小风也被他捎带过来了,这个园子里头都不认识, 小六跟小风也被他捎带过来了,这个园子里头都是时奕臣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这会子,偌大的屋内只有他一个,小六跟小风站在外面。 宁琮起身,一路颠簸过来浑身都酸/累。 他其实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自己与一个太监结为伴侣,虽然在这个封建保守的朝代里可能大家的思想没有这么放得开,但是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跟生命比起来简直无足挂齿啊。 时奕臣那个大魔头现在想想没把也挺好的,他只要保证自己以后的人生安全就可以了,至于人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要学会知足。 阉人不会想着那茬事,宁琮心里明白,只觉也算因祸得福了。 反正后面他只管自己吃好喝好就成了,皇上钦赐的对食,料想时奕臣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墓地达到,宁琮也不管时奕臣今晚来不来了,转身去床上歇着了。 不知不觉间,瞌睡虫来袭,他居然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红色喜服。 他揉揉眼睛立刻惊坐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的屋里昨夜刚进来是什么样后面就是什么样,没人动过。 他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是他自己一个人住了一宿。 时奕臣没来? 而后又笑了。 挺好啊,他还担心时奕臣来了后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该怎么办。 现在看来他不来真是太好了。 看来,时奕臣也是知道自己没那担心,来了也没用,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嗯嗯,睡了个寂寞也挺好的。 开门。 小六小风站在门口东倒西歪,宁琮惊讶:“你们一晚上就在这睡得?” “是啊,世子爷。”二人见他出来慌忙揉眼起身,呵欠连天。 宁琮看了这偌大院子,觉得地方挺大的“走,给你们找房间去。” 第6章 避而不见 连着几天,风雅园内都没有见到时奕臣。 宁琮原本还乐的开心,他对时奕臣本就没什么想法,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时奕臣有够不要脸的,自己不在也不给他分配些下人照顾,而且每次送来的饭菜都巨巨巨难吃,不是盐大的嫌死人就是清汤寡水的连个肉末星子都没有。 简直是太不把他这个小世子爷放在眼里了。 吃了几天饭后,他忍不下了,决定要先发制人去找时奕臣理论。 这风雅园名字起的倒是风雅味十足,里面装修的也是古色古香,亭台假山,奇花异草,一样不缺,这大园子里又分为好多个小的院子,他现在住的地方叫吟风苑,看来时奕臣是很喜欢风这个字的。 宁琮一路走来,园子里的小斯见到他都是低头匆匆走过,似乎很怕见到他,他皱皱眉拉住一个就要跑的婢女道:“你们瞎跑什么?” 那婢女被他拉住,立刻弯腰浑身瑟缩,宁琮皱眉:“怎么了?” 他有那么吓人吗? “你叫什么名字?”宁琮清清嗓子,佯装高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敢....”那女子低着头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宁琮干脆听不见。 不敢什么? “督主不让......奴婢不敢回答。”女子颤巍巍。 宁琮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时奕臣那个王八蛋吩咐下人不要跟他说话,难怪他来了这几天发现这园子那么大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跟他问好,饭也吃不好,人也不跟他说话。 这是故意挤兑他,让他难看呢? 好啊,果然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这才刚开始就给他穿小鞋。 女子低头红着耳朵,宁琮一下没有兴致再问了,挥手懒懒道:“你下去吧。” “谢世子爷。”女子如蒙大赦,一溜烟跑了。 看那粉衣女子跑走的背影,宁琮虚着眼,脑子里翻滚:面对这个窘境该如何? 看来这园子里所有人都靠不住,只能靠他自己了。 别人不说,没关系,他自己找。 他就不信找不到人。 “小六,你们说时奕臣平常在宫里当差一般都几点下班啊?”太监也有值班表的,不过混到时奕臣这样的大太监估计很多事是不用自己亲自来做的,那他平日里应该很闲啊。 他又不能去宫里找他,只能在这里等待。 那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不对,时奕臣那么大的官万一他不止一套房,还有别的窝该怎么办? 他故意晾着他,让他不爽心,极有可能他不回来这里也有别的去处。 最终,他一圈晃荡下来抓了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言辞逼供,态度恶劣,连恐带喝,才从那个小斯嘴里问出点什么。 大致就是时奕臣并不是天天都来这里,一个月能回来几趟,他大都在皇宫内当差以及西厂办事处。 问的再多,他们也就不知道了。 一句话,公公不让他们问的太多,不然会倒霉。 宁琮叹口气,果然。 这个时奕臣够狡猾的,想把他一个人关在这个地方冷暴力他,让他自己奔溃,知难而退? 哈,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宁琮,不怕困难,勇往直前是他的座右铭,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宁琮的身影。 向着困难勇往直前,他是打不死的小强! “走,出园子。”袖子一撸,找人是他的强项。 皇宫不方便去,那就去西厂办事处,他还兼职西厂督主,定会去那里工作。 路上。 这皇城里就是热闹,走了几圈,突然在一片热闹里,他抬眼看去,瞳眸骤然一缩:蝶恋花。 三个烫金打字赫然落入他眼睑,这三个字他太熟悉了,原身在小说里就是死在蝶恋花,甚至他穿来那天也做了一个梦,被时奕臣死死掐着脖子。 这会子看到这三个字,宁琮下意识摸摸他的脖子。 这地方与他有缘啊。 “进去。” 小六小风惊了:“世子爷,这是青楼。”似乎是提醒他。 “我知道。”不是,他也不来啊。小风小六对看一眼,世子爷跟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往世子爷是不会来这烟花柳巷之地自寻风流的,现在呢? 不仅找个阉人当对食,还进了这不干不净的地方。 世子爷真的是那日落水脑子里也被灌上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清醒过来。 古代的青楼真是热闹,与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倒没什么区别。 雕花大门,里面上下三层,十分宽敞,一楼大殿内金碧辉煌,歌舞升平,云顶檀木作梁,琉璃水晶为灯,珍珠帘幕,红纱轻帐,风起绡动,玛瑙玉石作柱础,地铺白玉,窗嵌金珠,真是人间的烧金窟啊。 刚进门就有老鸨眼睛雪亮的上来招呼:“哎呦,公子爷,您想玩些什么呀?”老鸨阅人无数,一看宁琮的打扮就知道他是有钱人,这等人那自然是蝶恋花最喜欢的。 老鸨一面打开折扇给宁琮扇着风,一面笑的花枝乱颤给他往里面引。 宁琮目不暇接,这里大殿中间圆台上,空中无数红纱涨飘落而下,十几个舞女打扮的女子花枝招展的围在一起,中间一个身穿白衣的长发女子蒙着面,在他们一众粉红鹅黄中翩跹起舞,脸上蒙着一层白纱,若隐若现,身段曼妙 ,舞姿优雅,长袖善舞,还真是勾人。 宁琮不觉得多看了两眼。 老鸨顺着视线一瞥,便了然,自豪道:“公子看上我们绯白了?” “不瞒您说,来这里的人啊都是奔着绯白来的,但我们绯白只献艺不卖身。” “公子您换一个?”老鸨满是讨好。 哟,这里的人也装贞洁,宁琮更加好奇了,这个绯白名字起的高雅脱俗,不然尘世,可翩翩进了这个青楼里卖艺,卖艺吧还不肯卖身。 这人有些意思啊。 宁琮从怀里甩出一踏银票扔给了老鸨:“我就要她了。” 宁琮在时奕臣园子里受了不少气,这会子在这里难得遇到有意思的事,他忽然不想去找什么时奕臣了,就想在这里看看这个绝世大美人。 “这....”老鸨看见那一踏银票,这阔绰的出手在这皇城里可找不到几个啊,面前这个人就是活脱脱的金主啊,不能得罪。 可绯白…… 看着银子不能拿,眼馋啊。 宁琮直直看着舞池里的绯白,命令着:“去,带给我看。” 他今天还就要看了,好歹一个小世子爷,被时奕臣一个大宦官拿捏,现在来青楼里还要被个高风亮节立着牌坊的姑娘拒绝,心里好气啊。 “公子,这.......绯白真的不接客啊.....不然您看看别的?”老鸨不敢硬来,满脸赔笑,一边使眼色招呼别的人过来。 “我就喜欢绯白那身段,别的我看不上,就要她。”宁琮声音故意放的很大,就是让台上人听见。 果然他的大喊大叫很快便让台上的绯白像他这面看来。 对方隔着数人,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宁琮身上,身子一怔, 很快,她手里拉着一根从顶上垂落下来的红色纱缎绕了几圈,忽而飞到了半空,在丝带翻飞间,脚不沾尘的凌空起舞,大殿内一张喝彩。 宁琮看呆了。 绯白忽然变换方向,对着宁琮那面就飞来。 落地,看着宁琮,隔着一层白纱,宁琮感觉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对方看着他静静立着不说话。 宁琮咳嗽一声,其实也不是真点,就是好奇玩玩,没想到人真的下来到他面前了。 宁琮是个实打实的gay,对女的不感兴趣。 这下海口夸了,不得不上。 绯白看了老鸨一眼,老鸨立刻上前看着宁琮:“公子爷,绯白同意了您的要求,请您去楼上雅间等着。” 说完让人过来领着宁琮上楼。 绯白看着他走过,眼里神情复杂,未着一语。 随后绯白转身飞出去,上了二楼,白衣翩跹,仿若仙子飞天,离开众人视线,大厅内一阵喝彩喊叫。 看着绯白的身影,老鸨若有所思,回神把宁琮给她的那叠银票踹进兜里,还是钱香啊。 宁琮被人带进二楼天字一号间,小厮退去。 不一会,木门打开,一道身影晃进来。 宁琮转脸,看见刚才在人群里引起轰动的绯白,他为了展示自己的不怂。 走过去故意装的很懂很风流:“咳,绯白姑娘芳名动京城,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绯白站立,直直看着他,柳眉斜挑,嘴角似乎是向上扯了下,隔着面纱,宁琮也看不真切。 这姑娘可真端架子,他钱出了,话也说了,结果人家连个字都不说,摆明了玩他嘛。 算了,就让他火力全开,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来头,他立刻效仿当年至尊宝站立桥头那一套:“夜长漫漫,无心他事,听闻姑娘大名,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已多时日,不知姑娘可否赏脸摘下面纱供宁琮一赏。” “呵呵。” 终于,自己一番话惹得对方一阵轻笑。 宁琮总算放了心,可随即发现这笑声有些许熟悉,似乎在哪听过,那笑里似乎带着一声不屑。 他上前一步想仔细看着那面纱之下的人脸。 可对方笑完并不做下一步动作,宁琮见状又问了一句:“姑娘,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 刚才那一刹那熟悉的感觉太真实,他只好在俗里吧唧套一句千年搭讪土味老话。 “岂止是见啊。”绯白看着他,眼里全是嘲讽:“小世子不是说了非我不可,还巴巴的求皇上成全也要当入我园中,怎么,咋家才几日未回,你就在这儿玩上了 ” 啊啊啊啊~ 宁琮满脸惊悚,这不阴不阳,又尖又细的嗓音,这满满嘲讽的味道,除了时奕臣还有谁 宁琮一把扯下他的面纱,与他面对面的互相瞪着眼。 “公公,你,你怎么在这里 ” 第7章 女装大佬 “应该咋家问你啊,你怎么在这里 ”这蝶恋花乃他的名下场子,他来这里难道不行 这宁琮倒是会撩啊?见人就勾/搭,瞧瞧他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让人起鸡皮的话,他派去的人查了一圈,听风说,宁琮从来不滥情流连欢场,可眼前他油/腻/腻的情/话,怎么也不能让他相信,之前听风查的:老实本分几个字。 哼,什么喜欢他,对他念念不忘。他就知道这些话都是假扯。 好在他也没当真。 宁琮直溜溜看着时奕臣,真女装大佬啊。 这小腰板,不堪赢握啊,时奕臣居然还有这癖好,难道是因为身上少了二两肉,就堂而皇之的当起了变/态 真没想到他居然好这口。 “害~还不是因为公公你啊,人家在家苦等不到可不就想着出来打点野味,将就将就。”宁琮回过神,捂着嘴笑的暧昧,靠近时奕臣一些,决定油腻到底。 时奕臣怔住,皱眉,随即打量了宁琮一眼,讥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怪本公没满足你了 ” “哎呀,公公,你知道就好。”说着他上去揽着时奕臣,一脸欲求不满的嗔道:“那晚,人家可是等了你一宿都没合眼呢,就盼着公公来与我一道鸳鸯戏水,共登极乐。” 时奕臣被他触碰后条件反射的一躲,避开他的手,冷着脸:“你可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 宁琮见他躲开,心下直道这个时奕臣估摸着从未跟男女行过那档子事,虽说男人在一起用不到前面,可看他这避闪的样子,恐怕他并不喜欢这些云雨之事。 有了这个想法认知后宁琮更加大胆不要脸了,他咯咯笑两声,继而无比真诚:“请公公不吝赐教,这房间的床够大,要不公公你来教教我这羞耻二字是怎样的?” “放肆,你是不是以为皇上把你许给我做对食,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无法无天了 ”时奕臣喝了一声,宁琮吓了一跳,见他眼神慕地阴郁,也不敢在满嘴跑火车了。 不过面上依旧笑意盈盈,看着时奕臣似乎很是委屈:“公公,我真是特地出来寻你的。 ”时奕臣晾了他好几天了,每天在园子里给他吃的一般,什么都不闻不问的,就当他是个空气人一般,好歹他也是郢王府的世子爷。 时奕臣看他肤色白皙,面色娇嫩,一双眼睛含着春光一片动人,被宁琮那些不上路子的土味情话引出的火气一下消减了大半,面色稍缓:“寻我干什么?” “公公,人家好歹也是你的官方对食,怎么着也算你正牌的伴侣了,你不垂爱也就罢了,怎么衣食住行上还克扣人家的?”宁琮说道这里眉眼处都是无奈伤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原来是为了这个? 时奕臣挑挑眉头,没错,宁琮进了他的园子里,他故意在当天晚上晾着他,他是郢王府的世子,郢王宁安跟他是死对头,他本不想接这个对食对象,可宁安那日在大殿上的百般阻挠让他念头一换,如果答应这门对食可以上宁安锐气折损,那他乐意这么做。 他虽然贵为宦官之首,但是文官武官对他们这一脉都是暗中鄙夷不定,不拿他们当正常人看,更有甚者话里话外尖锐粉刺之意不加掩饰,这让他对文人产出一股积怨已久的怨气。 至于宁琮,他找听风打听过了,也就世家子弟里平平无奇的一个,除了样貌俊俏了点,其他方面也没听说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答应下来就当他后园子里多了一个人,放那儿晾着让他自身自灭,以后见了宁安可以让他的头颅昂到天上去,光想想这个画面,就够他开心很久了。 而他也故意吩咐手下人宁琮去了不给他分小厮仆人,他知道宁琮带了两个来,什么都让他自己的手下人做,伙食也就给的一般般,反正别想跟他在郢王府那种锦衣玉食比,又不是他要跟他结为对食的,是宁琮自己巴拉着自己不放,非要他不可。 想郢王府的世子有一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口一声的喜欢他喜欢他的叫着,时奕臣的内心多少有些欣慰,那些在以郢王为首的文官面前,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不管这个小世子霸着他是何居心,这场戏他都陪他演了。 不过,情人间那种旖旎情感,早在他八岁那年进攻时就已经不存在了,这个宁琮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慰藉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反正一句话,他接了宁琮就是为了打击报复那些自命清高自诩高贵的文官一党,看,就算是世子爷又如何?还不是入了他一个阉人的后园。 时奕臣嘴角扬起,看着宁琮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被文官打击的种种不快在此刻都得到了缓解,心情一下变得极为愉悦。 瞅着宁琮也不加掩饰,满脸的倨傲:“是,我确实吩咐了下人离你远远的,什么也别做。” 晴天霹雳啊! 虽然宁琮已经知道了,但是现在时奕臣这厮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还是让他内心受挫,他就这么不讨喜?他已经对他很大胆示爱示的很明显了,只要不是个瞎子都知道宁琮爱时奕臣爱的死去活来啊。 他居然真的忍心以怨报德,真不愧是全书最大的反派啊。十恶不赦,令人发指啊。 “公公,人家那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单单对我这么狠心。”说着,宁琮揉着眼,姿态软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眼角处竟被他揉的血丝泛红,感觉下一秒他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时奕臣见状,沉声道:“小世子,这儿也没什么外人,不如你就把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跟咱家说了,你处心积虑宁可违抗你爹也要进我身后园到底是未了什么?” “别说什么爱我之类的话,当本公是三岁孩子好诓骗吗?”说完,时奕臣眼眸里闪过一抹狠厉,他这情啊爱啊的早就不适合他了,拿这个当借口,若是一个普通男人听了还能信信,可他一个阉人,哪来的爱? 这个宁琮分明另有目的,不安好心。 到他园子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他跟他爹宁安在大殿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打入敌人后台,以为进了他的贴身处就可以找到这么多年他欺上犯下,恃强凌弱,结党营私的证据? 然后带着这些证据去皇上那里揭发他,把他这么多年苦苦经营,来之不易的地位给端了,彻底打败他? 文人的心思一想都很深沉阴暗,保不准这个柔弱深情的小世子就是扮猪吃虎的狠角色,只等着暂时的委屈换得以后彻底绊倒他的铁证,好把他踩在脚底下摩擦呢。 时奕臣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是正确的,遂看着宁琮的目光也更加狰狞阴森。 宁琮哪里知道时奕臣这么复杂诡谲的心思,他听着时奕臣根本不相信他爱他的话,心里顿时一慌,只想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知道他真的别有用心,他必须要把这场戏做好,死也要让人知道他就是喜欢他的。 “快说,不然做了咱家对食我也能想法子把你扔出去。”好坦诚的威胁啊!!! 宁琮内心一震,忽然他眼泪一止,看着面前的人,心一横,满是凄凉道:“公公,你不信我的话?那宁琮... ..只能以死明志了。”他瞅准了时机,后面是墙,墙旁边是个粗木雕花柱子,那是万万不能真的撞的,不然喷血而死,他还攀着时奕臣是为了甚么哟。 可也不能不能撞,不然时奕臣肯定不信啊,那他以后还怎么混啊?这么想着,宁琮假装万念俱灰,后退了几步,一闭眼也不看路对着时奕臣方向就是狠狠扑过去。 “噗通——哐当——” 一阵乱七八糟的桌椅碰撞响声后,屋内陷入短暂的平静,须臾,时奕臣那杀人般声音阴鸷响起:“宁琮,你想死是不是?你给我起来。” 时奕臣被身上的人压在身下,气的鼻子都歪了,宁琮想死他不拦着,可是别带上他。 居然瞎着眼往自己身上撞,宁琮还紧紧闭着眼不睁开,一双手死死拽着他的肩膀衣角处,方才他像自己扑过来,速度太快且他也没有想到宁琮敢向他这面生扑,一个打盹自己就被他的蛮力撞得又踩到了衣角,整个人都被摔了出去。 宁琮缓慢睁开眼,自己双/腿/正/跨着坐在一个软乎乎的垫子上,还挺软和舒服的,他低头看去,自己正好坐在时奕臣的肚子上一双手撑开搁在时奕臣的头两边,他以及其诡异的姿势低头与他对望,他的长发有一缕散乱垂下戳到了时奕臣的下巴处,而他的嘴也好死不死的贴在时奕臣的那抹/嫣/红上。 好奇怪的感觉,那一片红像棉花糖般柔嫩松软,宁琮心跳忍不住“砰砰砰”直跳。下一秒——“噗通”,身子被人使劲往旁边推搡过去,宁琮着地,冰凉的感觉传来。 时奕臣起身,眼神有些凌散慌乱,他气的脸都红了,狠狠瞪着宁琮,一只手拧成兰花指,用又尖又细的嗓音道:“放肆。” 许是太生气了,他一句放肆说完,宁琮还打算听他更多的谩骂教训,结果,他就是隔空发狠的指了指他,身形颤抖,然后一转身开门甩门走了。 时奕臣一身白色女装似惊鸿仙子,他走的时候那一甩手就好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而他是罪魁祸首,这感觉好微妙啊。 宁琮看着被惯得“哐当”一声响的杨木镂花门,再摸摸自己的嘴,他只是想证明他入他园子是真心的不带任何水分的,他气什么呀... ... 还有,他的衣食住行等,准不准备给他改善啊,居然撒手跑了? 第8章 都是假的 晚上,时奕臣在兰苑里,他一个人坐在圆木桌前,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幕,从天字一号门出来后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走路都打颤晃悠,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从他八岁入宫净身后,他就在皇宫大院里摸爬滚打一直兢兢战战如履薄冰的走到今天位高权重的地位,他对人对事早就有了自己一套的待人接物方式,可这个宁琮,竟然跟他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太阴险狡诈,不按常理出牌。 想想他今天禽/兽一样的扑向自己,时奕臣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绵软的触感,那地方,他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跟人来个无死角的吻。 他一定是故意躲避自己抛出的问题,故意转移话题,又故意撞了自己企图蒙混过关,想到这里,时奕臣立刻恨恨的拍了下桌子,郢王府里出来的都是暗里使坏的小人。 可是转念一想,宁琮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喜欢上自己呢? 他从见到自己起就大胆表白说些不着调的惹人遐想的话,难道他真的如他所说喜欢自己?才想跟他结为对食好好生活一辈子? 宫里不是没有见过对食,有男有女,他们看着对方时眼里的绵绵情意仿佛能为了彼此把天上的星辰都给摘下来献给对方,只要对方喜欢。 真够讽刺的,明明一群丢了宝贝的人却也妄想着过着人间最正常的生活。 他们阉人一辈子都身带残疾,那种隐秘的痛苦跟旁人看他们时那晦涩的讽意都让他一刻不敢忘怀,每每想起那种异样的眼神他的内心就多出无数的阴暗。 以至于他每次看到有人行那趟子事他都会内心排斥,不屑又莫名愤怒厌恶。 不,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阉人,况且他这样的不是好人的阉人。 很快,这个荒谬的想法被时奕臣给否决了。 宁琮一定是有所图才会这样巴着他不放,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他一定会找出来,甩到宁琮的脸上,到时候再把他给赶出园子让郢王府彻底丢脸丢到全天下。 想到这里,时奕臣那双过分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森冷。 压下心头那抹莫名其妙的感觉,他从袖口拿出一方帕子捂着自己的嘴,这个宁琮,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惩罚他。 虽然是皇上亲自下旨给他的对食,但是进了他的后园里,就是他的人,他的附属品了,他要是不待见不喜欢,就算是皇上给的又能如何? 他迟早让宁琮原形毕露! 时奕臣信誓旦旦,内心暗自发誓。 另一边,吟风苑内。 宁琮看着窗外圆月,若有所思。 小六跟小风见了相互挤眉弄眼,各自用胳膊肘撞对方,示意对方开口,最终他们那点响声惊动了宁琮,宁琮抬眼看过来,二人立刻站好,满是讨好的看着他。 小六道:“世子爷,您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在想时公公啊?” 他们世子以前很正常的啊,就是因为落水救人脑子进了水才一直抓着时公公不放,硬要进这风雅园的大门。 可如今世子都来几天了,这个时公公也太不知好歹了,居然各种借故躲着世子不见,王府他们又不敢在回去,老王爷因为这个事情气的要跟世子断绝关系。 哎,他们世子算是前途堪忧了。 作为世子的忠心跟班,他们要想法子啊,把世子的人生幸福给挣回来。 宁琮看着二人道:“你们说一个男人如果喜欢女人的东西,那说明什么?”从蝶恋花处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说明他有病。”二人齐声道。 宁琮一怔随即乐了,咧嘴一笑,点头赞同:“对,有病。” 想着时奕臣早上穿着一身白衣翩跹起舞的绝美样,那真是比女子还要妖娆的人间尤物啊。 一个太监打扮成女子模样在青楼里蒙面当花魁,想想可真刺激。 时奕臣估计脑子真是有病了。 一定是身上那玩意儿没了,仅剩的那点邪火用在了邪处,这么想着宁琮又忍不住笑了笑。 二人见宁琮笑了也跟着傻笑。 只要宁琮高兴,他们说什么都行。 “爷,您可开心了,最近几天我们都担心死了。”小风趁热打铁。 宁琮看着他们,知道小风跟小六对原主非常真心,在这冷淡的地方不免有些感动,动容道:“爷没事,就是想到个笑话,感觉好笑。” 不过,今天时奕臣临时逃跑,他走的时候颤颤巍巍,身子不稳,宁琮仔细回想一下,当时时奕臣的脸上有一片片淡色红晕,他的脸被涂了粉,可是就因为涂了粉所以离得近时他面上 有些许变化,宁琮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时奕臣今天脸红了。 是不好意思吗? 没想到这个大魔头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想到这,宁琮更加开心了。 不过,时奕臣喜欢女装,那他要不要发挥一下现代人的智慧给他单独设计一套cosplay女装巨佬服呢? 他应该会喜欢吧? 今天被自己弄的那么生气,别明天见了,脸一变色在想着怎么罚自己,那就完了。 他来这里可是寻求时奕臣的庇护的,可不是为了惹他生气让他厌恶他的。 对,他要讨好他。 不能因为今天一点小小的意外就止步不前,他要打起精神,明天继续战斗,他要把时奕臣拿下,死死抱着他的腿不送开。 下一步,就是,投其所好。 他不是喜欢穿女装吗?那他就给他做几套包他满意。 想到这,宁琮又来了精神。 用手指勾勾小六小风:“我问你们,这里可有什么卖布匹做衣服的店面?” 二人不明所以,但是回道:“有啊,皇城三里街那面有家布料店很多名流贵族都去那里买,旁边跟着一家裁缝店做的衣服又好看又耐穿。” “妙哉,妙哉。”宁琮高兴的直拍手。 翌日。 时奕臣早早的穿戴完毕去了皇宫,他不能经常回来,只能偶尔得空来这里休息休息。 今天依旧是没有去找宁琮,因为昨天的事,他心里在憋着气,想着怎么找个借口狠狠惩治一下这个胆大妄为不将他放到眼里的小世子。 而宁琮也没有来找他,他正好乐的很,一早穿戴完毕抹了层淡粉画了淡妆便乘着轿子离开了。 宁琮呢,吃完了饭。 暂时也不追究这饭菜好坏了,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早吃完饭就拿了纸笔过来在那儿圈圈画画,他玩过二次元的cos圈,对一些服装有所研究了解。 现在他想着时奕臣那纤细的腰肢,俊美邪魅的脸,一米八五的高个子,要设计怎样的服装才能让他穿的开心呢? 宁琮暗自想着时奕臣衣服褪尽后那优雅完美的身材,一边想一边在纸上慢慢画出一个luo体人,想着这儿添一笔,那儿少一比,这样设计更能体现出时奕臣的好身材,不知不觉他的草稿便画好了。 真是太完美了! 他想象着时奕臣穿上他设计的兔女郎伪娘服,如果在蝶恋花里凌空起舞,那骚气满满的样子一定全场爆崩。 虽然宁琮有些反胃,但是,时奕臣确实脸长得完美身材也完美,穿这种外放的衣服一定驾驭的了。 不过他很快又怂了,他设计的兔女郎伪娘服会不会太前卫了,他看着大兴国里男人之间穿的衣服还是很保守的,没有什么露点就是女子也是一样。 这个兔女郎服装上面是一个抹胸设计,下面裙摆处只到小腿膝盖下面,中间宽边腰带收身,然后加一个披帛拖地,衣服全身大红,中间裙褥间用金丝线绣上些兰花异草作为装饰,宁琮看着初稿,是很漂亮啊。 但是时奕臣会不会太保守了,万一他不敢穿在因此发火,那他岂不是白忙活? 算了还是改改吧,况且这个抹胸,时奕臣他一个男,虽然没了那东西但他原本是个男的,也没胸啊,抹胸他估计是撑不起来。 算了,改吧。 不一会,他又画了几张草图。 最终把盯着最后一版很是满意的点点头:“perfect。” 小风小六听了一头雾水,他们世子在说什么,什么爬罚个他? 罚谁? 宁琮才不管他们想什么,直接走过来拍拍手拿着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对着他二人道:‘走,我们去那个三里街。’ 宁琮很快来到小六他们说的那家,首先是服装店,上面一块长方形牌匾上刻着三个黑体大字:大金塑。 怎么不直接叫大金条呢?寓意更好呀,开了这店金条滚滚来。 宁琮看了一眼便直接进去。 布店很大装修的很是雅致豪华,里面锦、绫、绸、缎应有尽有,老板上来打招呼,殷勤问他看中什么了。 宁琮在脑子想了下时奕臣那妖娆的身段,估计时公公那个档次的除了顶级的绫罗绸缎其他已经不配在他身上展现了。 他问了店主,什么样的布料垂感柔顺感莫在手里更好。 店主最终给他推荐了一款蚕丝金线提花丝织锦,大红色的锦缎上面是手工牡丹刺绣,那手感就好像人的皮肤般光滑顺溜。 宁琮选了这个布料,付了钱,他想着这个衣服到时设计好穿到时奕臣的身上,那他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啊。 哎,男人做不成,公公就要退而求其次的当女人吗? 好可怕! 出了布店又去了另外一家裁缝店,店名叫:喜牧。 嗯,听着可真喜气。 他拿着设计图纸就唤了老板出来,对方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年人了,头发都白了一般,胡子拉茶,看了眼宁琮给他的设计稿,眼睛睁的老大,这衣服设计新潮,款式奇特,他还没有见过如此优秀的设计。 老板忙问是出自谁手,宁琮也不想更他啰嗦直接说是替人办事,问他能不能做。 老板当即拍板,可以做。 约了到时来拿的时间,宁琮付了定金,便把布料都给了对方。 心中一片期待。 到时时奕臣穿上也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样子? 他应该会开心吧?那天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时奕臣化作绯白在蝶恋花里玩的多开心啊。 时公公的品味就是不一般,与常人不同。 宁琮从裁缝店里出来后,心情陡然变好,看着周围的闹市区都变得不一样了。 来这里还没有好好的逛逛,今次正好是个机会。 他看着前面不远处有个捏着糖人的小摊,那糖人在工匠人手里像涨了灵魂一般栩栩如生,宁琮两眼放光,他喜欢吃甜食啊。 走的急,没看清眼前,一把跟迎面走过的人撞了个满怀。 宁琮站定,小六小风立刻上前扶着,怒瞪撞了世子的人。 对方“哎呦”两声过后,突然“啧啧”两声,看着宁琮双眼放光:“长得不错呀。” 宁琮皱眉,这话是对他说的吗? 第9章 救 他也自认为长得确实不错,只不过跟面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看着就不正经的男人有什么关系吗? 宁琮嫌恶的后退一步,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只是对方却不打算放过他,那个男子拿着一把折扇,一身骚紫色缎袍贴里外搭一件白色对襟衫,脚着一对黑色皂靴,一双桃花眼转盼风流,尤其是他的唇畔左上方那一点泪痣,嵌在白皙的面庞上更显他处处风情,不羁狂浪。 “别退呀,怎么着,小爷有那么可怕么?”对方见宁琮后退,更加来劲了,他骨子里那种风流倜傥被激发,看着宁琮粉面瘦削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宛若一个老鹰看着小鸡般。 戴雨泽闲来无事在街上晃悠,本想找那些狐朋狗友去叙叙唠嗑,可是不巧的是苏文浩他老娘今天不舒服他回家尽孝去了,剩下的几个也都难得各自有事,就剩下要他一个人在这荡着,没想到,真是老天开眼还真给他逮着了一个宝贝。 看对方那一双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配在那张小巧的脸上,精致的五官,粉嫩的皮肤,一身世家公子的打扮,戴雨泽心里不免痒痒起来。 “你不是可怕,你是丑。”宁琮听到对方说不在后退,站定后怼了一句。 他这是遇到穿越小说里的烂俗段子,这个男人是想那啥他吗?可怕。 他一个男的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事,真是吓死个人哟。 “嘿,还是第一个说我丑的人,这就是缘分啊,走吧,我们去个无人的地方好好探讨交流下谁漂亮。”说完放浪的笑两声,吐了口唾沫。 宁琮差点吐出来。 小六小风立刻上前喝了一声,准备自报门户吓死这个没有眼珠子的。 可是戴雨泽看着宁琮的目光忽然凝滞了,面上有些结巴,宁琮与他对面,见他双眸一暗带着惊惧,嘴里恍恍惚惚的:“干......干爹......” 他跟着回头。 啧啧,真是好巧哦。 时奕臣头戴黑色五梁冠,一身月白色圆领大襟宽袖袍服,胸口绣着一条腾飞的绿红相间的腾云蟒,腰间配革带,脚蹬黑色镶金边尖头皂靴,脖子处系着一条缎袍黑披风,站在那里目光冷淡肃然,大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惊艳感。 宁琮不知怎么的看到他竟然松了一口气,忽然甜甜一笑的就跑过去挽起了时奕臣的胳膊:“公公,你来啦。” 戴雨泽见他这样忽然愣住了,心下只觉得自己要倒霉。头不自来由的更低了,他本就躬着腰给时奕臣行礼。 时奕臣看着态度无比熟稔的宁琮好似他们之间多亲密似的。 一双眼眸斜睨他,但是宁琮只当做没看懂,依旧挽着他的胳膊往他怀里蹭,还一边委屈巴巴的把头埋进他的臂弯里:“公公,幸好你来了,不然今天宁琮可.....就要失身了。” 时奕臣听了,眼眸顿时一暗,带着凌厉的目光瞥向戴雨泽。 戴雨泽立刻惊恐的就跪地颤着声音:“干爹,儿子该死,儿子该死,实在是不知道,他就是....”想了一会慢慢道:“他就是,干娘啊。” 说完匍匐在地,浑身抖动,时奕臣不发话他也不敢起来,这个干爹才认着没多久,他可不想就这么散了啊。 时奕臣本来在厂子里有事,可前些日子遇到一个七品官员贪污的举报案子,正移交到刑部受审,因为涉及到朝廷命官的案子,他要过去旁听一番。 没想到这去的路上就见到自己的好儿子跟他的身后人唱起了一出,他不待见宁琮是一回事,但是让他看见有人当街动了他的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人就算他不喜欢也轮不上别人来动,他看着戴雨泽面色阴冷:“滚回去面壁十天,不许出来丢人现眼。” 戴雨泽如蒙大赦立刻爬起来抱拳行礼,一边眼角偷瞄宁琮一眼,心中吓得一颠一簸的离开,他干爹这么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幸好他刚才只是打嘴炮,没有实质性的动手动脚,不然他的四肢恐怕已经被卸的差不多了。 戴雨泽走后,时奕臣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宁琮,他眼角眉梢都是依赖,仿佛刚才他就在等他来一样,他是他的依靠一般,这个认知让心底冷着的时奕臣忽然感受到一丝暖意,他难得缓了缓那张阴沉的脸,声音也跟着放柔了不少:“你怎么在这里?” 宁琮察言观色,感受到时奕臣此时心情似乎变好了那么一点点,立刻道:“公公,我出来,给你准备礼物。” 给他送礼物? 时奕臣挑眉,难得。 宁琮竟然想着能给他置办礼物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在蝶恋花的事。 想到蝶恋花里那个意外的吻,时奕臣心下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又袭来,浑身一阵不舒服,他挣脱了宁琮拉着他的手臂的手,隔开一段距离,嗤笑:“本公还差你那点东西?” 宁琮现在进了他的园子,吃的用的都是他的,给他买东西,表面说得好听还不都是花的他钱? 宁琮见他如此只晓得这是在外面街上,公公脸皮薄不好意思,他也不强求,随即大方退开一步,笑嘻嘻:“公公,你位高权重每日里给你送东西的只怕都是踏破了你的风雅园,你肯定是不在乎我这点的。”说完他又看着时奕臣,话锋一转,眼角眉梢都是真诚:“但是,别人送的再多那也是别人送的,他们都是外人,我送的在一般那也是自己人呀,里外亲疏不一样啊。” 时奕臣心下一动,面上依旧阴沉沉:“有什么不一样。” 宁琮一听瞪大眼睛:“公公,旁人都是走马观花,用你时你就是宝,不用你时把你忘一边,但是宁琮肯定不会呀,我们是要举案齐眉,鹣鲽情深,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高高兴兴,大大方方过一辈子白头到老的呀。” 一辈子,时奕臣被这三个震撼住,身子几不可见的晃一下,随即稳住,心下情绪翻飞,但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喜怒,细着嗓子:“行了,都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辈子,他这样的人有一辈子可言吗? 有人愿意真的跟他一辈子白头到老吗? 时奕臣恍惚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心底有些鄙夷的笑了:他才不稀罕什么一辈子,他只要跟他的权利地位一辈子好好的就可以,宁琮这个鬼头精倒还挺会哄人的。 不过他又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这些好听的甜言蜜语怕是唬不了他。 但心底已经被宁琮的话给说的不那么阴暗了,挥挥手:“回去吧,天也不早了。” 宁琮见他岔开话题,心想,一时半会时奕臣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是真心想在他手下一辈子,只要不杀他不卖青楼,他在他园子里可以相安无事一辈子,跟着个阉人他也无所谓,他又不怕什么流言蜚语他可是现代化都市青年,他的思想开放着呢。 只能以后在慢慢表明心意了。 不过他回想起刚才的戴雨泽,面上又娇嗔了下:“公公,那个人,你怎么说放就放了呀?他刚才可是,可是要把我给......”说着,宁琮憋着嘴,一脸不情愿。 时奕臣见他一脸屈辱,到底是个世子爷,身世还是贵气的,恐怕是没有遇到这种地痞无赖,一时心跟着软了下:“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重罚他。” 其实戴雨泽刚才说的话他在旁边也听见了,而且看宁琮衣着无碍,没有什么撕扯的痕迹,知道戴雨泽只是打嘴炮,没有干别的,这才叫他滚。 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让他难看的事,那个混球不要宁琮说,他只怕已经踹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爬着回去。 宁琮的委屈本就是装的,他一个男人况且对方也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在时奕臣面前示弱就是为了博个同情怜悯,看看他的态度,这会见着时奕臣发话,心中也放心了,就让他去找那个泼皮,不过心底却在想时奕臣怎么会收一个流/氓当义子,转念又一想,他本来就是全书的大奸臣,大反派,跟他在一起厮混的能有什么好人哟。 心中想通这点便顺畅很多。 看着时奕臣又道: “公公,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时奕臣只让他一个人走,他这一身装扮难道还没下班? 时奕臣道:“你先回去,我还要去旁听案子。” 宁琮又道:“那晚些,公公你可回来啊?”完全试探性的问答。 他想说他的伙食还没改善,清汤寡水还要小六小风自己做,可他们也不是专业厨子,做的饭比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里是大街,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什么。 旁边路过的人已经有人伸头围过来了。 时奕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忡松下,随即道:“再说吧,不知道要听到几点。” 宁琮脸上 一阵失落,难道今晚又要清汤寡水的吃? 时奕臣见他脸上露出萧瑟神态,晶亮的眸子也跟着暗淡了,忽然心头一颤,又改口;‘应该有时间回吧,我只是去旁听。’ 说完他就后悔了,宁琮立刻面露激动,开心的像个猴子:“太好了,那,我在家等公公。” 说完他把自己的手放在嘴唇上“mua”了一口,然后把手抛出来像时奕臣挥一挥,那意思就是表示自己亲吻了他。 时奕臣第一次见到这个动作,不觉得顿住,随即表情复杂:“成何体统?”这是大街上,怎么举止这么轻浮,随即一想,宁琮从遇见他开始轻浮的事情也没少干,忽的又觉得很正常。 不过心头却无端舒缓了一些,对听风说话也轻缓不少;“走吧。” 听风低头道了一声:“是。” 心底早就佩服宁琮佩服的甘拜下风,匍匐跪起,论起撒娇哄人的本事,这个宁小世子真是他见过的最会的一个啊。 他直觉厂公对宁小世子也不一般。 看来以后对这个小世子要小心些才是。 走了几步后,时奕臣看着已经消失大半个身影的宁琮,忽然想知道他今天去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但随即又收回视线,算了,他在意个什么,他走到今天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管他送什么呢! 第10章 诱惑 —— —— —— “世子爷,东西来了。”这一日,宁琮在吟风苑里干坐着,小六从外面跑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包装完好的布袋子。 他眼睛一亮,上前:“做好了?”也是一周了,那个喜牧店的老板答应他说今天可以完工的。 “做好了。”小六双手奉上。 宁琮把布袋子拿到方形案几上打开,一件大红金蚕丝制造的纱袍便零散的摊开,抹胸被他改成了深v形鸡心领,可以巧妙的露出大片胸/脯,选的料子是若隐若现可以看见里面皮肤的半透明材质,下面金线绣兰草奇花,腰间左右两边各自改的露了一块三角形镂空制作,宁琮可以想象得到,时奕臣穿着他在蝶恋花里起舞时,曼/妙的柔软的腰宛如水蛇般的游动,加上透视装的设定该是多么吸引人呀,公公私下喜欢玩女装cos,这个裙子那真真是满足了他的变/态嗜好。 “不知公公今天回不回来?”宁琮把裙子放在手里样了样,那天,时奕臣告诉他回来,结果晚上他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回,然后一个小厮过来告诉他,时奕臣被皇上喊进宫了。 原本要生气的他,看到时奕臣还单独让人过来通知他,一下子心情好的飞起,看来时奕臣也不是表面上那样冷酷嘛,还让人过来单独给他稍话。 “世子爷这是想公公了吗?”小六跟小风对视一眼,看着宁琮一脸好奇。 他们其实也搞不明白宁琮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太监,他们也不想懂了,宁琮高兴就好。 “小六,你们来烧些水,我要好好洗个澡。”宁琮心晴突然变好咯咯笑两声。 小六小风对视一眼,他们世子爷魔怔了笑的跟傻子似的。 晚间。 时奕臣从轿子内下来,忙活了一天,各种事情吵得他很是头疼,本想留在皇宫内留宿,可突然想到家里那个对食,想到之前宁琮说的那些话,什么一辈子白头到老,开开心心,红红火火,他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就让听风备轿。 进了兰苑,一片漆黑。 除了回廊上吊着这几盏竹子编织的糊纸灯笼发出的幽暗的光芒,院子里漆黑一片,园中植物的影子在月色下幽幽暗暗。 听风睡在旁边的厢房,有什么急事时奕臣直接召唤他也好第一时间赶到。 时奕臣一个人进了内间,脱了那套绯红蟒袍挂在六角衣架上。 继而往床边走去换鞋,可他一屁股坐下时,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床上铺着的被子高起一块,接着他条件反射般立刻起身,一边起身冷声道:“谁 ” 他的外衣已经褪尽,只有内里着一件白色中衣,防身的刀剑匕首也一并退了下去,现在喊听风估计也晚了,时奕臣嘘着眼看着床畔想着应对之策。 床上的被子忽然自己掀开,看着时奕臣的方向娇软一声:“公公,是人家呀。” 好熟悉的声音! 时奕臣顿时想起,声音提高一个档次:“宁琮 ” 宁琮坐在床上换了个悠闲的姿势道:“除了我还有谁可以进公公的房间,还上了床啊?” 时奕臣掉这个脸,他早应该想到宁琮不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待在园子里,他总要作怪。 “你不在吟风苑跑来我这里干什么?”略带恼怒的声音。 他又没让他来他这里,他居然还敢私自跑来 宁琮道:“公公,我是特地来给你送礼物的,本想放着就走,可想来想去还是亲自交给公公的好,毕竟——”宁琮说到此忽然妖精般的笑两声,听的时奕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毕竟,这是人家一早就精心准备的,单独为公公设计的呢。” 时奕臣想起宁琮之前好像确实说过要送他礼物,不禁挑眉:“哦 你设计了什么?” 啪嗒,屋内烛光亮起。 宁琮把那套透视装展现在时奕臣面前:“当当当当当~” “公公,你看,怎么样 是不是绝美啊。”宁琮把衣服放到他面前抖落两下。 时奕臣看着他面色有些阴:“然后呢 ” “然后,就是我特地给你做的啊?你不是喜欢女装吗?我给你设计的正好可以展现你完美的九头身比例,你看这里露腰露胸肌,下面还露大腿,多好看啊。”宁琮想着时奕臣要是在现代穿这身去cos展那简直让一众迷妹疯狂尖叫,鼻血喷张。 时奕臣看着衣服有睨着宁琮,突然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笑明丽冶艳,他脸上的□□已被洗去,精致绝美的五官更加耀眼:“你可真有心。” 他伸手接过那大红衣袍,看了一看:“你如此会做衣服,你说本公奖励你什么好呢 ” 宁琮见时奕臣如此以为他很开心,便道:“公公,要不你就吩咐厨房以后让他们给我伙食搞得好些,别让小六小风自己在做了,难吃死了。” 连吃十几天,他都要吐了。 时奕臣闻言,拿衣服的手在空中掂了掂,阴柔道:“你花那么大劲就为了这点吃的?” “不然呢 ”宁琮说完又笑眯眯讨好接口:“当然,还想着让公公解乏开心,为公公分忧。” 时奕臣听后拖着尾音长长嗯了一声:“你这动机如此真诚,本公感动不已,我觉得光奖励你伙食改观是远远不够的。” 宁琮一听,喜道:“公公难道还要奖励我别的 ” 时奕臣把衣服塞回他的手中:“是啊,你做这衣服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那不如就奖励你先替本公把这衣服试穿一遍。” “啊?”宁琮突然大叫一声,让他试穿女装,他又没有女装癖。 “公公。”说着苦着一张脸,“这衣服我是按照你的尺寸来做的,我穿了也不对号啊?” “没事,我看了,这衣服裙摆短,你穿正好。”说着,昂着脸示意宁琮去换。 “你不是说喜欢本公吗?怎么,本公让你换件衣服都不肯了?”说着,时奕臣脸色暗了暗,声音也跟着阴郁起来。 “当然不是。”宁琮立刻大声反驳,他想死了,早知道就不给他设计的这么大胆前卫了,时奕臣一定是看这衣服太暴露了,以为自己在故意让他出丑。 唉,不同世界的人果然想法不同,他就是太前卫了。 这边时奕臣一脸看好戏的态度示意他赶紧换,这个宁小世子他就知道来他府邸准没什么好心思。 居然弄这么暴露的衣服给他穿,真是胆子肥了,上次吻他的那个事他还没找他算账,这会正好一起算。 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宁琮,想看看他如何把这暴露透明的薄纱衣穿在身上。 结果,两秒过后,宁琮朝他露出一个超大笑脸,拿着衣服无比爽朗:“宁琮跟公公对食,那就是公公的人了,公公想看我穿什么都行,我这就去换。” 时奕臣闻言皱眉,他居然还真穿? 宁琮爽快拿着衣服下去,他可是现代人,不就扮演个cos兔女郎古装版吗?又不是裸/奔,他怕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后面生命无忧,他穿。 且他本来就是gay,穿这种类似情/趣的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又不是去街上穿,况且他设计的也不算太暴露,只不过以一个古代人的眼光来看那肯定是极端大胆了。 宁琮开始脱他的外衣,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光,时奕臣瞅着他那里,忽然别开头,面色不太自然。 宁琮那里居然粉嫩的,他心中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那个东西他没有但是宁琮有,意外的他竟然想多看两眼,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东西,蔫嗒嗒的低着头。 在转眼,面前的人已经全然变了天地,时奕臣看的呆了。 宁琮本就面貌上好,五官俊俏,这会子把女装穿在身上,裙子拖到了宁琮小腿肚,余下一节莲藕段子露在空气中,发带也在换衣时散落,一头长发瓢下竟有说不出的勾人,尤其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闪亮,光线照耀下眸光氤氲,气氛一下就变了。 不仅如此,宁琮缓缓拿出他设计的精髓,一个长耳朵兔子帽子戴在头上,帽子下方两个带子拖下,他按住了其中一边,那头上耷拉的耳朵居然动了起来,好像有生命一般,一跳一跳的,可爱极了,而宁琮根据耳朵的高低起合,他鼓着腮帮子,挤着眼睛,时奕臣听到心脏破裂的声音。 盯着那对耳朵看了好久,最后收回视线,呼吸有些不稳,哑声道:“好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从哪想出来的鬼点子。” 宁琮这身打扮又可爱又惑人,他竟然不知不觉间看的入了神,明明他对情之一事已经没那么多的想法,可看见宁琮这身另类装扮竟也可以感到心中那陡然加快的心跳声。 这个宁琮怎么那么多花招。 时奕臣平复下心绪,心道宁琮肯定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不会穿这么暴/露的衣服故意设计成这样,这样他就会找机会自己穿,不然他刚才穿的时候那么开心,一点反抗的样子都没有。 嗯,他就是故意的,在他面前诱/惑他,惹他眼。 呵呵,以为他会上当吗?他对男人或是女人一点想法都没有,就算穿的在妖娆他也不会为所动。 宁琮看着时奕臣见他声音都变了,且眼神看他时似有若无的躲闪,心下好笑,时公公居然在害羞吗? 他忽然大着胆子上面,走到时奕臣面前时忽然“哎哟”一声,一把扑倒在时奕臣怀里。 “公公,我脚崴了,好疼。”宁琮说着扬起小脸,可怜兮兮,就快要掉下泪来,他看准了扑的,双手准确无误的抱住了时奕臣脖子,整个身子都欺了上去。 被人零距离接触,宁琮那双手触碰到他的脖颈皮肤,温暖柔软的触感,时奕臣心中一麻,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可看见宁琮扬起的小脸,凄凄惨惨的样子仿佛真的很疼,时奕臣抬起的手就落了下去,任由宁琮双手吊着他的脖子,与之对视。 第11章 心跳加速 “公公,我好看吗?”宁琮忽然冲他甜甜一笑,柔声道。 宁琮心里有个声音此刻在疯狂大喊:拿下这个阴冷太监,他长得好看地位又高还有数不尽的钱,拿下他,你后半辈子就安全了。 他本来就喜欢好看男人,时奕臣恰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又决定着他以后的生死,宁琮这一刻心底在疯狂叫嚣:趁着夜黑风高,搞定他。 他们都是男的,虽然时奕臣缺了快肉,但是男男一起不妨碍啊,再不济以后还有工具呢。 时奕臣低头读出了他眼底的期待,心里仿佛有沉睡的野兽在慢慢被唤醒,眼中有片刻的迷茫,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宁琮的野心被占领,胆子越来越大,他决定要好好勾一勾面前这个大太监,唇,慢慢递上,只差毫厘就要贴上去。 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窗户忽然一动,一声巨响,有人破窗而入。 昏暗的灯光下,一柄长剑从时奕臣身后刺过来,顺着宁琮的视线那就是直直像自己刺过来啊。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宁琮身体就发生了本能的自卫反应,他吊着时奕臣脖子的手一把用力将人带着转了个圈,本想自己躲过来那刺来一剑。 结果,刚把时奕臣带着甩过去,自己身侧就被那黑衣人一剑划来。 “刺啦——” 一声衣衫划破的闷响,他的手臂上一条长长血口子,宁琮忍不住痛喊一声。 时奕臣大惊,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宁琮居然为他挡剑 太不可思议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愿意为他挨剑挡刀,就算是他的下属那也是利益权衡过后才选择的救他,从来没人会心甘情愿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 一时间,时奕臣心中震惊无比,那个黑衣人见刺错了对象,也跟着一个打顿。 这空隙时奕臣已经回神,一只手臂揽着宁琮的腰把他圈在自己怀中,一只手向后一伸够到了那藏在衣架上短剑,眼神锋利无比像沾了鸩毒般浓烈。他短剑快速一扫,带着宁琮已经转了一圈,挡开了对方再次袭来的攻击。 二人在屋内缠斗几个回合,时奕臣抱着宁琮多有不变,打的有些紧凑,眼看着对方招招凌厉,须臾间,大门破开,一声怒吼。 听风握剑长驱直入,跟来人缠斗起来,时奕臣不在恋战,他抱着宁琮闪到一边,将他放在床上,眉宇间有急色:“怎么样 忍得住吗?” 宁琮右手手臂被划了一道,割在肉上实打实的疼,他本意是想自己躲开啊,怎么结果就成了他替时奕臣挡刀 一言难尽啊,他蹙着眉,额头直冒虚汗,软糯糯开口:“公公,我疼。” 时奕臣忽然感觉到心中一阵痉挛,看着宁琮惨白的小脸,有些心疼。 又不敢使劲捏着他,抬眼看着那个打斗中的黑衣人神色一片阴鸷,对着听风便道:“留活的。” 敢进他的园子里伤了他的人,很好啊,就让他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动到他头上了。 听风本事他知道的,这个人的功夫他看了几眼就知道不是听风对手,那他后面一定要这个不知死活的胆敢袭击他的人付出代价。 时奕臣起身,去旁边的宝格架子上拿了一个小药箱过来,那是他备着以防万一自己受伤不测用的,现在却用在宁琮身上。 旁边,听风已经把对方打到在地,那黑衣人看见自己不敌对手,握着手里的剑,反手就像自己戳去。 听风比他更快一步,直接一个扫狼腿把他手里的长剑踢翻在地,在接着一脚把人踹翻彻底撂倒。 “公公,此人如何处置 ”听风问。 时奕臣看也不看,阴森道:“先带下去,别弄死了,等我去。” 听风心中一紧,随即答应,看着地上男子,不管他是谁,恐怕都难逃一劫,公公要亲自动手。 已经多久了,时奕臣不会亲自动手整一个人 他又瞥了眼床上的宁琮,若有所思,他就知道,这个小世子对公公产生了影响。 听风收回思绪,三下五除二把人绑了抗肩上就出去。 屋内,又剩下了宁琮跟时奕臣两个人。 宁琮脸上因为伤口的疼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鼻尖眼角都是汗珠,他喘着粗气躺在床上,一张脸都是苦色。 时奕臣把棕色药箱打开,每个暗格里放置不同的药物跟医用品。 他从第一行的第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块纱布就要给宁琮按压止血,然后又略微急促的把其他暗格打开找来药膏准备给宁琮先涂上。 他动作简单粗暴,宁琮有些吓到,这个时代不比现代化,这样长长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万一让细菌感染那可就麻烦了,轻则发烧重则引起别的器官衰竭,那他还不得死啊。 这个时奕臣看着就是别人伺候他伺候的多的样子,估计给人包扎这种活还真轮不上他来做。 他可不想死在他手上。 于是在时奕臣拿着纱布给他胡乱擦拭血迹时,宁琮撑着身子向后一个瑟缩,面上发青:“我可不想早死。” 时奕臣的手顿在空中,随即看着他:“死不了,本公不会让你死。” 宁琮看他,艰难道:“公公,你让医官过来给我包扎吧。” 他看着时奕臣不像是个可以包扎好的人啊。 时奕臣听了脸上顿时阴沉下来,好呀,他一个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外加西厂的厂公,多少人求着他垂怜,面前这个人呢,他难得的展露自己温情的一面,想要亲自给他包扎,结果对方还不识相,看不上他? 时奕臣一把将他躲避的身子给拉过来,狠狠道;“没有什么医官。” 然后他蛮横的把宁琮好受伤的手臂给扯过来,将那只手的衣袖一拉,把那碍事的袖子给拽了下去露出洁白的手臂。一条寸长的伤口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白皮上斜躺着一条狰狞的伤痕,那鲜红的血口子深深刺进他的眼。 时奕臣抬手从边上给他一点一点擦拭,他要把血迹擦干然后抹药。 “疼死我了。”宁琮陡然尖叫,时奕臣在他手臂上擦拭擦的那么用劲,他哪里受的住啊? “鬼叫什么?”时奕臣被吓了一跳,面色凶狠的制止,他怎么那么烦?自己难得好心给他上药,居然鬼喊鬼叫的,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连滚带爬的下床感谢他一千次了。 这个宁小世子就是不知好歹。 “公公,你慢点,你又不通医理,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吧?”宁琮真不是矫情,时奕臣在书里是个视人命如草菅的大反派,又是个练家子,他下手的力道肯定不能跟常人想比,没准他觉得自己没使什么劲呢,但他已经要疼死了。 如果时奕臣一番处理下来,宁琮觉得自己的手臂不好反而加重。 “专业?”时奕臣停下手看着他,死死瞪的:“咱家不专业,就是疼,你也给我忍着。”他妈的,烦死了,他好不容易帮人拭个伤,还被人各种布满抱怨。 宁琮也不敢大声喧哗了,哭丧着脸气鼓鼓的让他为所欲为,不过他的力道却是比刚才稍微轻了那么一点,但还是疼啊。 伤口不算太深但是也不浅,血水是流了不少,且时奕臣止血时血水还会顺着伤口时不时的渗出来,他更加烦躁了。 “怎么搞的?”突然一阵怒骂。 宁琮吓半死,看见时奕臣手里捏着的白纱已经全部被血水浸满了,但是他手臂上还是继续流血,等于他擦了半天都白擦。 宁琮简直心疼死自己。 而时奕臣眼中恼愠之色更浓,这个伤口怎么那么难弄。 “我觉得,应该先打盆热水来撒些盐把伤口周围清理一下,然后在用白布按着止血,最后在上药包扎......” 宁琮顶着危险忍不住出声谏言,时奕臣生气他也要说啊 ,这可是流的他的血啊。 时奕臣瞅他一会,面色森冷的不像话,到底慢慢起身吩咐外面的小厮去打热水过来。 宁琮总算是松了口气。 在这空挡,时奕臣用干净纱布把宁琮的手臂给死死按住。 过了一会,水来了,因为烫人,他又让人把冰窖里储存的冰块搬了一块过来,把面盆放在上面凉着,须臾,水就温了不少。 时奕臣按照宁琮刚才说的,血止住了,给他擦了一遍,又用草药膏给他涂上,然后用纱布给他手臂里里外外都裹了一遍,宁琮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这个伤口不算太狠,要是专业的大夫来,早就包扎完毕了,他也少受不少罪。 偏偏时奕臣亲自上阵,一个小伤被他硬是给弄成了难搞的大伤。 时奕臣把药箱给提到了架子上,重又回到床前看着他的手臂,宁琮的手臂斜放在胸口,而时奕臣就这样直直揪着他的手臂看,宁琮本来没什么,可一想到手臂下面是一道咧开的深v,他的大半个x脯都袒在外,忽然低头看去,他自己设计的大红纱裙半透明的,几乎自己的那点料都透过衣服展现出来了,宁琮忽然有些不自然,他就是在帅身材在好,也经不起别人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啊。 他扭过头,微微低声:“公公,我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你还看什么?” 那意思你可以去忙你的了,不要再看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了。 可时奕臣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退开反而上前一只手搭在他手上的手腕上,慢腾腾的揉着,他的手掌很大指腹略显粗糙,摊开按着他的手臂更多的触碰到了他的胸/脯,金蚕纱衣本就薄如蝉翼,他的手温冰凉如丝像秋夜里滴落在树叶上的露珠直沁人到心底的深处,宁琮浑身紧崩一动不敢动。 时奕臣就这么使劲按捏着,这里平坦的像山间的小路,肋骨根根的手感都直达心底,时奕臣眼眸深处讳莫如深,看着他冷笑道:“你是我的人,我想看哪里就看哪里,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进了他的园子,死也是挂着他的名号去死,他看他怎么了? 难道不行? 第12章 因祸得福 这个人怎么这么爱生气哟。 宁琮都无语了,他这么使劲捏着他,他现在好歹是个伤患啊。 时奕臣揉着他的身子面色极为淡漠,就好像在揉一个棉布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宁琮被他这样按压着,身体都开始起火,燥燥的难受。 他虽然平日里说话大胆开放了些,但是他知道时奕臣是个阉人,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算他满嘴跑火车对方也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可现在,这算个什么是哟。 自己偏生受伤躺在床上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个始作俑者可怜巴巴道:“公公,人家困了。” 时奕臣停手,起身站的离他远了些,面色在他这委顿的求饶下终于好了些,淡声道:“今晚,你就睡这里吧。” 又看着他的手臂一圈圈纱布裹着,心里一角还是忍不住软了下来,顿了下仿佛想到了什么,道:“明天开始衣食这块会有人单独给你布置,你不用担心。” 毕竟这伤,是替他挡的。 这辈子,面前这个人是第一个站出来在几乎没有什么利弊权衡之下主动为他挡刀的。 时奕臣目光柔和了不少,想在上前抚着他,可看到面前人那娇软萎靡的样子终于是手扬在半空又收了回来,转身向外走去。 “公公。”宁琮忽然出声,本来时奕臣说要让他在他的房间内住下,他还挺意外挺开心,时奕臣的房间听说没人可以住进去,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自己独居。 能让他住是不是表明自己已经在时奕臣心中有了些分量了?可他这是把自己放在这面他却要离开,这是几个意思? “这么晚了,你不一起上来睡吗?” 时奕臣瞧他一眼,听出他话里的邀请意味,本来他打算去书房里过一夜,可想了想,算了,宁琮在这里也没什么,他何故要躲他?这里毕竟是他自己的房间。 这么想着,他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而到他面前:“那你往里去,我睡外面。” 他早上要起的很早,宁琮有伤,保不准要多睡一会。 宁琮顿时一笑:“公公,我手疼挪不了,你帮我抱上里面吧。” 时奕臣投来一抹你事真多的眼神,还是伸手从他身子下面环过去,把他打横抱起送到床里面了些,又从衣箱里拽了一床被子出来,他侧着身子歪在最外面。 宁琮平躺着侧过头看见背对着他时奕臣,发现他把被子盖了大半再身上,只露出一头墨色长发随意的垂落在身后飘在枕头上,后背薄如刀削隐匿在长发中若隐若现,领口处露出一点颈子,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显白净,他的嘴没来由动了动,觉得有些干渴。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伸出那个没受伤的手碰了碰时奕臣的后颈,时奕臣立刻歪过身子,不满道:“做甚么?”大晚上不睡觉,竟瞎搞。 “公公,我,我手受伤疼的很,就是上了药也还是很疼,这会子我又有点冷,不如,你抱着我一起睡,也好让我快些入眠,对伤口愈合也有好处。”他软糯糯的开口,眼中带着哀求。 时奕臣本想拒绝,可看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而且他冷? “我给你再拿被子来。” “别——”宁琮立刻阻止道:“公公,被子盖太多压人,我这身板又不胖,哪里受得了啊,不如就借你的手臂一用,你抱着我一起睡,我就不觉得冷了。” 时奕臣看他一会,最终把手缓缓从他头部颈子间伸过去另一只手轻轻盖在他的肚子上,凶了一句:“抓紧睡觉,别搞些有的没的。” 说完闭上眼睛也不看宁琮。 宁琮点头应了声是,嘴角不觉上扬。 时奕臣的手枕着还挺舒服,他也不知怎的忽然就说出这种话来。 说了一会,他又出声:“公公。” 没人搭理。 “公公。” 连喊三声,终于从被子里传出一声带着鼻音的:“嗯。” 宁琮心中一动;“公公,你是不是身上也擦粉呀?真香。” 话音落,他明显感觉到脖颈处那双手传来的僵硬感,随即;“嗯。” “你用的什么香粉啊,真好闻。” “你给我闭嘴,睡觉。” “公公。” “你是想我把你踢下去吗?” 收到威胁后,宁琮立刻闭嘴,算了不问了,以后有机会再问。 忽而又想起刚才时奕臣答应过后给他吃的穿的都弄的好点,心想,这次意外的挡刀还换回了些好处,也是没有白挨了。 蜡烛的灯火燃烧殆尽,屋内猛然陷入黑暗,时奕臣缓缓睁开眼睛,而后唇角无声扬了下。 睡吧,明天还要去皇宫内伺候皇上呢。 —— -_ ___ 早上,时奕臣醒来,发现身边人睡得像头猪一般,一条腿大剌剌的敲在他的肚子上,嘴巴大张,鼻孔里不时传来一阵阵鼾声,还有他的唇畔竟然流了一床的哈喇子,偏偏宁琮他睡得香甜,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对他投来杀人的目光。 时奕臣有些后悔一时心软让宁琮睡在他的屋内,自己一晚上基本没有合眼,他敲上来第一次时,时奕臣就把他的腿给捎了下去,可过不了多久,宁琮又噗拉一声敲在他的身上,后面次数多了,他也懒的弄的,只能随他睡相难看的敲他身上,但是打鼾就过分了,那像雷声一样的鼾声真把他吵死了。 他从净身过后睡觉就从来没有鼾声,宫内伺候皇上时也没见有这么大的鼾,还有他的嘴角流的口水,他的手臂枕在他的头下,那口水正好顺着他的嘴角一路斜流过脖子在落到他的手臂衣服上,时奕臣觉得心里一阵干呕,他想吐了。 立刻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看着宁琮目光深沉考究,一个世子爷怎么这个德行? 那口水流过的地方,白皙衣服上带着干涸的泛着黄意的痕迹,似乎隔空都可以闻到上面酸酸的馊味,时奕臣捂着鼻子下床,不行了,他要赶紧换衣服。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他看了眼,随他睡吧。 穿戴完毕后,他简单画了淡妆,眼线,擦粉,点唇,描眉便出去。 等宁琮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这一觉睡得很是欢畅,他起身,发现右手裹着纱布,看着房间,才想起来自己昨夜是在时奕臣的房间睡得,自己身上那新设计的蚕丝女装已经撕扯的不成样子,他摇头:“就不该设计这么前卫的衣服。” “小六,小风。”他喊了声,发现走进来一个人。 不是他的贴身仆人 “你是谁?” 对方一身仆人装扮,看着他点头欠腰,恭敬道:“世子好,我是公公派来的照顾你晨起的,我叫小川。” 小川,名字挺好听。 “小川,公公呢?” “公公去了宫内当值,门外的李大夫已经等候多时了,公公说了您醒来就让李大夫给你换药。”说着就要扶他。 宁琮心中一阵苦尽甘来,时奕臣也不算坏啊,还知道给他找大夫,终于不用受他荼毒了。 “快请李大夫进来。”宁琮高兴喊。 很快一个老者背着医药箱进来,对他简单行礼后,宁琮赶紧请他坐下,他没看见李大夫看见他身穿的女装时眼内的震惊,很快便重新包扎清洗,李大夫起身告辞,走的时候再次看了眼宁琮那一身骚气的红色,内心由衷感叹:没想到公公私下里也很会玩啊。 宁琮哪里知道对方这样想,以为李大夫是对时奕臣的府邸心生畏惧,便笑的如花似玉安慰他两声,让小川给他送出门。 看着今天的饭,时奕臣果然没有骗他,今天是厨房的嬷嬷亲自端来的,一碗玉菇炖鸡汤。再加几个小菜,美味极了。 吃完后,小川来到他面前,把一件衣服碰出来:“世子,公公说了这衣服要你给他洗干净。” 宁琮一看,是时奕臣昨天穿的那件中衣,衣白如雪,他让自己给他洗衣服? “我是伤患啊,怎么洗?”刚才还夸他是个好人,这一会就变了天地。 小川见他不高兴,为难道:“公公说了,等您伤好了之后再洗。” 时奕臣这是故意的吧,他的衣服难道没有下人来洗吗?还要他来洗。 他把衣服从小川手里接过来,没什么劲头的扔到了桌子上:“行了,你下去吧,我要吃饭了。” 小川应下,转身准备走。 “等等。”宁琮出声将他喊住,看着他贼笑:“小川,你是不是在这里照顾时公公照顾的有些年头了?” 小川回头,看着他懵懂道:“嗯......我是听风大人招进来的,已经来了三年了。” 三年啊,不长不短。 “公公,平日里都是什么样的啊?”宁琮看着他装作一般的聊天,不经意的问。 “园子里不许随意议论公公,不然要倒霉的。”小川听了吓得立刻弯腰躬身,他可不敢在背地里说时奕臣的半个字,不然是要被打死的。 也是,时奕臣再书里那是坏事做决的大魔头,他定是给这个园子定了规矩,不许妄议他。 他看着小川眉眼噙满笑意:“你就说公公他平日里都几天回来一次?是一个人回来还是带人回来?” 小川想了想,本来不知道他问第一个问题是为何,但是听到他问最后一个,立马警觉了,看着宁琮慌忙道:“公公他以前不常回来,都是一个月回来趟把,从来都是听风大人跟着他一起,从未见过旁人。” 然后顿了顿又道:“世子,公公他除了带世子回来,别的一个都没有。” 这孩子吓得,以为他再查房吗? 他就是随便问问,八卦一下时奕臣的私生活,书里关于时奕臣的私下描写都很少着笔墨,只知道他为官不仁,坏事一箩筐。 没想到书里写的确实不错啊,他的仆人都那么惧怕他。 不过因为少了那点东西,他的园子里似乎很安静,没有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出现,他想着时奕臣如果长了把天天把那些妖艳贱/货往家里带,然后一园子都在为谁是最得宠的而使劲手段、大打出手,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出了声,旁边的小川也跟着抿唇,看来他猜的不错啊,世子真是爱他们公公爱的紧,生怕公公以前带了旁人心里一定是不高兴,还好他会说话,世子爷一看就是放下新心防,开心的飞起来了。 他让小川下去,自己则吃了两碗饭,在回到时奕臣屋内,他知道时奕臣住的地方叫兰苑,这园子大的很,里面独门独户的院子有四五个,而时奕臣住的兰苑属于主屋,除非日常洒扫整理,否则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 宁琮再次回到时奕臣的卧室,发现里面装修很是清雅简洁,当然用的装修料子都是顶顶的,他还真是个顶端的享受主义者。 小叶檀木百鸟朝凤戏珠镂花雕刻大方床,顶上四周分别垂下嫩黄色飘纱,蜿蜒迤逦。床的旁边一步之遥是个花梨木制造的梳妆台,宁琮走过去,看了台上全是女子用的口脂,眉笔,梳子香粉之类的梳妆用品,他忽然想起时奕臣白天都是顶着一张精心描绘过的脸去办公,也不知道他每天要花多少时间来化妆。 其实第一次见到他是在皇宫里的舆洗室内,他把妆容卸尽,素颜朝天的样子还是异常美丽的,尤其是近看时好似芙蕖出渌波,让人挪不开眼。 再看屋内其他摆设,靠窗的右方是一排樟木顶箱柜组合体,柜体上雕刻花纹凸出的竹子造型,金色铜式面叶作饰,柜底牙条处刻着弓字形黻文,一组三个,华丽大方。 靠近窗户处摆放一张老红木棋桌,做工精致,牙子与桌腿的交接处装饰以灵芝、拐子龙等纹样,桌面上摆着一把方形期盼,黑白子全部落在两边的钵盂里桌子对立面分别置于两把圆木凳子,没想到时奕臣如此有雅兴,还给自己弄的跟个文化人一般,爱下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高脚花架旁的一张翘头案几上,上面一架古琴施施然落在那里,宁琮忍不住走过去拨弄起了琴弦,一阵低沉悠扬的声音传遍整间屋子,时奕臣可这会陶冶情操,给自己弄那么多小玩意,又是下棋又是弹琴的,有钱人的日子真惬意啊。 西厂地字号监狱内。 “噼啪——啪——呜——”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落下,牢内的深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这里号称人间悲惨,凡是进了这西厂的监狱,不怕你骨头硬,就怕你没命撑。 靠门的地方两米出一张太师椅上斜倚着一个人,手里端着蓝色蝶戏牡丹茶盏,右手握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茶杯口轻碰,杯盏中泛着腾腾的雾气,遮挡了他绝美阴冷的面容,旁边一身黑色直筒卫衣的侍从拿着折扇屏息凝神给他缓慢摇扇。 听风一鞭子又抽了下去,对方忍着极大的痛苦闷哼一声,又是把头垂下。 “说,谁派你来行刺公公的?”听风眼中淬毒,手上不停,对方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要不是被五花大绑的扣在十字木架上,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给锁着,他恐怕早就受不了这种折磨摊到在地了。 时奕臣喝了口水,用尖细的嗓音道:“别下太狠的手,万一提前打死了,那就亏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不问出点什么来怎么成? 朝中那些文官除了几个没气节的倒戈他外,其他各个都想参他一本,眼看着他在皇上面前信任一天比一天加深,恐怕那些个没用的是坐不住了,想着法子让他早死呢。 可他时奕臣做到今天是那么轻易就被打死的吗?真是笑话。 “聪明人总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最有力的抉择,你就是自己想当英雄,你也得稍微的考虑一下你的老婆跟孩子啊,甄小松。” 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长发披散,皮开肉绽,耷拉着头颅本来已经了无生气,可不知听到了时奕臣嘴里说的哪个字,忽然就激动起来,抬起头长发遮住他的眼,就像暗夜里的鬼魅,恨恨的吐出一句:“呸,阉狗。” 听风一鞭子抽下去,冷冷道:“找死。” 居然敢辱骂督主,眼中杀意立显。 时奕臣听了咧嘴笑了两声也不生气,把茶盏放到旁边的人手中,冲着对方拍拍手鼓掌似是赞扬:“有骨气。” 听风见状一愣,公公怎么了?这个人辱骂了他,他不生气还笑着称赞? 时奕臣笑完,脸上立刻恢复以往的平静淡漠,神态傲然:“看来你是不打算顾忌你的家人了。” 他故意把家人二字说的很重,似是叹息:“尊夫人还挺年轻,你那儿子也很可爱,他们,还在等你归家呢。”时奕臣说着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眼里有些疯狂:“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跟爹爹已经抛弃了她们,不要她们了,可怜啊!” “时奕臣,你这个大奸臣大贪官,残害忠良,为官不仁,你还为难一个女人跟孩子?你要是有种就光明正大的来还能让我高看你一眼。 ”说到这里,甄小松忽然住嘴,看着时奕臣眼底鄙夷尽显,咯咯笑两声:“我差点忘了,你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你哪里来的种?哈哈哈......” 时奕臣面色登时阴寒无比好似千年化不开的寒潭冒着凉飕飕的冷气,看着听风一字一句道:“打,不要停。” 第13章 玉势 时奕臣进了园子后,顿了顿脚,想着宁琮这会是在兰苑还是在吟风苑里,他手上的伤口也不知找的李大夫来换药换的怎样了。 昨天的刺客本想让听风将他一剑刺死了事,可是脑中又不觉想起宁琮昨晚惨白的小脸,猩红的伤口,那时时奕臣临时改了主意,要把这个甄小松给慢慢折磨致死,他不是骨头硬不愿说出是受了谁的指使吗?没关系,他的身份可以查的到,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到时不论是谁他都不会客气。 看着园子里的花草,正犹豫该去那个院子,就看见小川提着木桶走过来,招呼嗖:“世子呢?” 小川见到时奕臣慌忙过来行礼,道:“世子爷在兰苑里歇息了。” “嗯。” 想着这会那个贪睡的人,时奕臣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进屋。 宁琮正在逗弄时奕臣养的金丝鸟,看见他回来,立刻甜甜跑过去:“公公,你今天回来好早呀,是不是担忧我的伤口才提早下班啊?” 自作多情,时奕臣白他一眼,不过他说的也不错,他在监狱里确实想着宁琮,便把身下的事情交给了听风处理,自己提前回来了。 不过,他不会承认,面上淡淡的:“你怎么不去你自己的院子里,还在我这面?” 宁琮听了脸立刻拉成苦瓜:“公公,我可是为你受伤的啊,我当然要在你这里养伤了,再说我们可是世上最亲的人了,我们本就该在一间屋子里睡觉吃饭。”说着他扬起脸满眼明亮。 时奕臣被那句我可是为你受伤的话说的心情极为开阔,舒展眉头,难得露出一笑:“天天这么鬼着我,想从我这里拿什么奖励?” 宁琮间时奕臣居然想嘉奖他,定是因为昨天他无意间替时奕臣挨刀的缘故及会察言观色的他发下时奕臣现在心情很好,眼角瞥见他手中拿了一个盒子,便讨好接口:“公公,你手里是什么呀?难道是给我带的回礼?” 他昨天给时奕臣送了裙子,虽然最后穿在自己的身上还被对方给撕了一块手臂,但是,时奕臣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给他回礼吧? 而且对方昨天明显着不高兴穿他那衣服呀硬是逼迫他穿。 这么说不过是故意扯话题,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时奕臣闻言看他倒是笑了,眉眼中戾气散去转而换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神情,他把盒子递到宁琮面前扬一扬,朗声道:“你想要?” 宁琮看着盒子设计的还是很精致的,长方形深胡桃色,盒子盖子中间有一块圆形的白玉镶嵌其中,其他地方用浮雕首发刻了菊花竹子等纹样,很是巧妙优雅。想必是有谁为了讨好这个厂公送的礼物,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 难道是元宝?或者是银票? 宁琮看着那盒子大概三十多厘米长,高有二十厘米,想必送元宝不会送这么少,时奕臣这个咖位的起码得顾马车拉着大箱子拉两马车过来啊,难道是银票? 宁琮眼中一亮,定是银票了,面额大又不占分量,这个盒子要是装满指不定得多少两银子呢。 他看着时奕臣道:“公公,你舍得送?” “这有何舍不得?只要你喜欢。”时奕臣眼中闪过促狭,将盒子送到宁琮手前,只等着他去接。 宁琮满心都在想里面的票子有多厚,那里看见时奕臣这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伸手接过去。 不对呀,怎么那么沉? 银票有那么沉吗?难道不是钱,是....吃的糕点? 糕点也不错。 他把盒子放到圆桌上,打开,这东西包装还真结实,封口都用封条封上,他把纸撕掉,又把侧面的扣子给解开,打开一看,傻眼了。 这,这是——他抬眼看着时奕臣,发现对方也正好整以暇得看着他,面上带笑:“喜欢吗?” 宁琮支支吾吾半天,妈妈呀,时奕臣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顿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这也太.....羞耻了.... 就在时奕臣下轿子回来时,走到门口间迎面一声聪脆的“干爹。” 时奕臣转脸,戴雨泽一脸笑意盎然的从前面巷子里窜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盒子,到他面前满是讨好:“干爹,儿子来看你了。” 哼,这个义子刚收没多久,那日在街上言语间冲撞了宁琮,他罚他回家面壁,这么一算下来也有十来天没见了。 这会看他过来想必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瞥他一眼:“有话就说,别什么想不想的。” 戴雨泽在市井里消息颇为灵通,三教九流各色朋友全部结交,为人是好色了一点,但是派给他的任务倒是没有失望过,这也是他收他为义子的原因之一,想做他的好儿子那也要有点本事不是? “干爹,我,我真没事儿。”戴雨泽间时奕臣那有屁就放的表情立刻巴巴的解释:“我上次有眼无珠惹恼了干...娘.....嘿嘿,我晓得错了,回家足足思过了十二天,干爹你让儿子面壁十天,我又自罚两天以示诚意。” “哦?”时奕臣尾音拖得老高,这个戴雨泽算他识相。 “干爹,儿子这次来是为了上次无意冒犯干娘来赔罪的,我,我面壁期间特地让人给您跟干娘整了些促进二人相互间亲近的宝贝。”说着他把盒子拿过来,笑的满脸乱颤。 “里头什么?”时奕臣顿时觉得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戴雨泽打开,木盒子里满满的玉色,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粗细长短都各有千秋,连玉的颜色都跟着有深有浅。 他本想拒绝,自己对这玩意早就没什么兴致,不过想到宁琮,他又忽然改变了想法,夸了戴雨泽一句,把东西接下了。 宁琮看着盒子里的玉势,整整一盒子,满满的整齐的躺在那里,看着质地都是好玉打造的,离他最近的一个又粗又壮,呈弧形,暖白玉色,头部带着一个蘑菇状帽子,尾部是一个童子造型,童子站立撒尿一样撒出了玉势的粗壮威武,造型别提多逼真。 宁琮移开眼去,可一盒子都是这东西,移开这个那个又窜进眼帘,有茄子造型的还有玉米造型,颜色缭乱,各个晶莹剔透,柔滑似水。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时奕臣手里会拿这个东西啊,想起刚才时奕臣问自己喜不喜欢他满脸笑意的接过来,哎,真是羞死个人啊。 他强压下自己陡然狂乱的心绪,看着时奕臣笑的无知:“公公,这什么呀?宁琮不知道哎。” 装傻,不能认啊。 时奕臣见他开始装清纯,便扫了一眼盒子随意拿起一个在他面前晃了晃,声音磁性:“世子,你怎么连自己身上的宝贝都不认识了?师傅做的也没那么不好认啊?” 宁琮看着他拿起的那个童子造型玉势,老脸终于受不住热了下,就见时奕臣慢慢逼近,在他耳:“还是世子你知道是什么却装作不认识,等着咱家把它用在你身上帮你回想?” 宁琮立刻惊叫:“公公?” 时奕臣越发靠近他,紧紧盯着他略带讽意:“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难道你不愿意?” 宁琮见他那张俊美无斯的脸几乎贴着他的鼻尖,下意识的就想躲开,但是看见他眼里的冷意,想着自己要是躲开了,那时奕臣估计会默认自己是看不起他这个自了宫的人,内心一定会气死,所以他强装镇定站在那里没有动,迎着他的视线对看了一下:“哪里,我这不是受伤了吗?公公。” 时奕臣嗤笑道:“本公知道,你以为我是个阉人就不懂这些,无法对你做什么,表面上说着喜欢我,实则心里还不知怎么鄙视我,所以跟我说话口无遮拦,不就是仗着本公不能真的对你做什么吗?”时奕臣不冷不热的盯着他,嘲弄意味更加明显:“你入我的园子,我能不能对你做什么全看我想不想,就算本公少了些什么,一样能把你如何了。” 说道最后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他嗓音末梢也变尖锐了不少。 宁琮讪讪道:“公公,我可没这么想过啊,我一直知道公公的厉害之处,所以我才佩服你,想跟公公做对快乐鸳鸯搁这园子里快活一辈子啊。” “是吗?”时奕臣紧迫盯人,他才不信他的鬼话。 宁琮无比真诚的看着他,带着委屈:“公公,你要不信,等我伤好了,我们来用一次这东西。”说着他看了眼桌上的盒子。 他想着时奕臣本来进来时心情是好的,突然变了脸,一定是因为这个玉势,不对,是因为自己对待玉势的态度,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看不起他这个阉人的身份,他知道太监大多因为自己跟常人不同而内心深处带着自卑,尤其是身为高位的宦官,最容不得别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的身份。 宁琮立刻表明离场,他对公公绝对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鄙视,他哪里敢啊? 时奕臣仔细看着宁琮眼底,他看自己确实没有他爹那种讨厌的隐藏的不屑,虽然他现在因为自己态度强硬而略带惊惧,但是眼底是清明的,看自己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他对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排斥,真是奇了怪了。 真是少有的能拿正眼看待自己身份的人,忽然又想起今日白天在监狱内骂自己绝种的那个此刻,正常人都应该像甄小松那样打从心底厌恶一个阉人。 但宁琮仿佛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居然连跟他一起做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到底图什么? 难熬真是图他这个人? 如他所说的喜欢他? 时奕臣眼底有一刻的动容,会有人喜欢他? 简直是笑话。 他脸色顿缓,态度也从先前的冷硬尖利变得软和下来,宁琮毕竟身上还有伤,也不能太激进,他不是宁安,经不起他的吓。 “行了,先把伤养好吧,吓着了?”时奕臣退后一步,把桌子上那盒玉势给收起来,这东西还是不要袒露在外的好。 宁琮点点头,眼中都要落泪:“公公,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是不是不信啊?” 又是这种暧/昧的话,时奕臣拿着盒子的手一窒,随即道:“你伤怎么样了?” 宁琮见他岔开话题,心道,时奕臣果然是在意自己是个阉人,刚才看着狠话撂了一大坨,其实都是色厉内荏故意这么说的,他这是内心对自己不自信,自己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别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引起他内在敏感的猜测,公公内心看来是个脆弱的人啊。 宁琮想明白这点在看时奕臣忽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怕,想着他小时一定是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才会走今天,毕竟有选择的时候没人会选择去当个没后的人。 “好多了,早上李大夫来换过药了,公公,谢谢你,走时还想我。”想起这个,宁琮脸上又笑开花。 “一天两次,晚上我给你换。”时奕臣看他眼中闪着光,把玉势收好后对他道。 “哈?”宁琮心中一咯噔,时奕臣还要帮他换? 他又不是伺候人的主,便软着嗓子:“公公,你劳累一天了,还是歇着吧,这种小事交给大夫来就好了。” 时奕臣脸色一拉:“你就是不想我给你换是吧?” 宁琮立刻转换脸色,赶紧道;“哪里,我是心疼公公,怕你累着,你要是不嫌累,那待会你来给我弄好了。” 算了,时奕臣要换就换了,别因为换药再把他给惹不开心了,那谁也别想开心。 看着自己的右手,顶多自己在晚两天好罢了。 第14章 悸动 宁琮看着已经可以自由拿捏东西的右手,十来天了,他手臂上的伤痕终于长好了,本来呢,是要不了这么久的时间的,但是时奕臣每晚给他定时定点的包扎,硬是把可以一周就好的伤给拖到了半个月之久,哎。 时奕臣最近每天晚上都按时回来,他安排后厨给宁琮的或是改善的好了很多,所以即便宁琮是换药上受到了时奕臣的“揉/虐”但是饮食上还是很跟得上,所以营养最近很充沛。 今天时奕臣又是准时准点回来的一天,他看着宁琮见他喊到了主卧里,看着他:“你上次做的衣服,在做几套。” 啊哈? 宁琮正在吃糕点,听到时奕臣说话立刻睁大眼睛考考打量他,让他做他之前设计的深夜兔女郎cos服?难道时奕臣想跟他来个深夜啪体。 宁琮想着时奕臣让他穿上衣服,在这昏黄神秘的烛光下,他跟自己二人在青罗纱帐中不可言说的画面,内心一阵心跳加速,时奕臣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放得开了? 他之前可是因为自己给他做的衣服太开放而愤怒的让自己穿上,以此来羞辱他。 “怎么,不愿意?”久久得不到回音,时奕臣那张脸立刻掉了两度,声音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宁琮回神,忽然抿唇一笑,看着他眼中都是些不可言说:“公公,你怎么突然地,这么洒脱了?” 他这伤刚刚一边好,时奕臣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他在做一件,啧!!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时奕臣愣了下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抬手在他后脑上拍了一下:“我让你做,不是用在我们这。” “啊??”那你用哪儿?宁琮不解。 时奕臣见他一脸求知欲不满的样子,摇摇头满是大方的解释:“这你就不懂了,给皇上当差,这后宫内皇上的人自然也要照顾的到啊。” “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宠爱谁于一身,谁就是后宫的赢家,可这些受宠的美人们我们自然要多多留意着,把他们伺候好了,哄着开心了,那皇上不就开心了,皇上一开心,那我们不也就跟着开心了?”时奕臣喝口水咂咂嘴,在看他眼中都是算计:“说白了,皇城脚下 ,我们都是盼着皇上开心呀。” 啊!!原来如此。 宁琮看着一面谋划中的时奕臣,似乎明白了,他这是想让自己设计一身艳丽妖媚的服装,把他献给后宫里皇上宠爱的那些人,说白了就是拿东西去巴结然后来让自己好过。 没想到时奕臣在宫内已经是太监首领了,还需要每天想方设法的去鬼那些娘娘们开心。 突然他好奇道:“公公,皇上后宫男的多还是女的多啊?” 时奕臣白他一眼,捏着兰花指隔空指了他的脑子一下:“大胆,还敢肖想皇上内廷里的事,以为自己是小世子就可以随意打探了?” “嘿嘿,不敢,我这不是好奇嘛”这大兴国好男风,可是皇上如果都喜欢男人了,那后代子嗣该有谁来生啊? 总不能男人也可以生孩子吧? 他可是在书里没有看到这一章啊。 时奕臣看他一会,也不知是心情好还是什么,破天荒的继续说:“这皇上是哪个漂亮哪个能入他的眼,他就喜欢哪个,至于性别——”时奕臣笑的有些荡漾:“皇上还管什么性别?反正他都是最上面的帝王至尊。” 那意思很明显了,不管男女,皇上都吃得下,并且还威/猛的在上,牛啊。 “那公公要送的是男还是女啊?”宁琮再问。 “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时奕臣难得夸他一句;“皇上后宫虽然众多,男女不一,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萧美人跟李美人,他们是比那些娘娘还要美的存在。”说完,看了宁琮一眼。 啧啧,要送两个男宠?同时拉拢两个,时奕臣胃口有点大。 “不过,我们要送的是萧美人,他最近手段了得,迷得圣上晚间哪里不去都要去他那里。”宁琮听的心潮澎湃,后宫佳丽争宠这是后宫剧里的常见手段,可是男女一起争风吃醋还都是为了一个男人,他这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皇上威武,皇上万岁啊。 宁琮还想问什么,但时奕臣已经要单方面结束话题:“行了,你就按照之前你设计的那套红色在做一套,要有别的花样在搞一些。” “我瞧着那红色很好。”末了,时奕臣像是回想出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宁琮点点头,懂了。时奕臣想勾结后宫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果然是个有进取心的太监。 “他身高体重胖还是瘦啊,那次的衣服我是按照你的身材来的。”宁琮眨眨眼,其实这种情//趣cos服,他很喜欢设计,多有意思啊。 深夜无人时,两情相悦的人在幽暗的烛光下穿着令人耳红心跳的简约服装在宽大的床上相互蹦迪碰撞,这真是想想就很刺激啊。 时奕臣听了瞪他一眼:“中等个子,同你差不多的,就按你自己的大小来吧.” “好的,公公。”宁琮爽快答应;“做好了我第一时间交给你。” “嗯,你要是做好了,以后我有的好处自然少不了分给你。”时奕臣见他如此上路子,心情又宽松不少。 “宁琮只想要跟公公在一起,不如事成后公公你把自己分给我吧?”宁琮忽然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无比亲昵。 时奕臣浑身一僵,面上笑意有些凝固,宁琮跟别的世子爷不一样,嘴巴里像是撒了蜜糖,动不动就是人家非你不可,人家喜欢你,人家想要你之类的豪言。 乍一听觉得骇人听闻,可时间久了他也就觉得见怪不怪了,而且他是个阉人,总有个漂亮娃娃一般的人跟前跟后的说喜欢他,想要他,他觉得某方面久违的自尊被唤醒了,抬高了不少,虽然知道宁琮说这话估计多半是为了哄他开心,没什么真心在里面,但是自己听了确实受用。 他换了衣服,一身中衣,走过来一把逼近他揽着他的腰:“这么想要我对你做那些事?” 宁琮被他大手包裹着,身体跟着软下拉,时奕臣擦着香粉,现在外衣褪去里面一片清香淡雅,他忍不住吸了吸,就这势头环上了时奕臣的脖子,眨着眼:“公公,你不信人家喜欢你吗?” 时奕臣听了,这话他之前似乎就说过一遍,他要相信吗? 他一个无根之人,能相信有人心甘情愿喜欢他吗?关键要是个好人就罢了,可他不是啊。 “喜欢我什么呀?”这次,他还是同样的回答,只不过眼睛炯炯,似乎多了些思考,仿佛真想知道宁琮天天喊着喜欢他,到底喜欢他什么。 “坏呀。”宁琮想了会对上他的眼睛:“公公不坏,男人不爱啊。” 时奕臣一噎,这次不是什么我哪儿都喜欢的敷衍的话,改成了喜欢他的坏了。 啊,他确实不是好人,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坏变成了宁琮喜欢他的理由。 可是他居然觉得这个要比之前的理由真的多,畏惧他的权势,知道他的手段,所以喜欢坏透顶的他? 有意思。 “你这喜欢可真特别。”时奕臣想他如果不是个阉人,这会一定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好好的满足他的理由。 不过,他的身体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怀里人怎么着的疯狂想法。 他看了宁琮一眼,将他放回去,退后一步,眼中方才激起的浓郁这会也消散干净,细着嗓子道:“你伤也好了,隔日就搬回你的住处吧。” 宁琮一听惊了:“公公,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在一起同居了,现在你把我踢出去,到时别人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谁敢说你?我拔了他的舌头。”时奕臣眼神一冷,宁琮怔住。 时奕臣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展现他的威严,随即温声解释:“公公,我们是御赐的对食,那就是天经地义的夫夫关系了,我本来就该在这里住。”说着眉眼里有些委顿:“公公,难道你讨厌我吗?” 他来这里本意是寻求对方庇护,让对方舍不得杀他。 住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时奕臣也没有书上说的那么可怕那么恐怖,对他吧,也还好,没有天天看不顺眼就一鞭子一刀子的,除了悠闲尖酸刻薄之外其他都还好。 他住在这园子渐渐地,居然从一开始想要刻意的讨好变成了心随其意,居然真想跟时奕臣住在一个屋子,反正他对他也没做什么,每天二人同时睡觉,各自盖着两床被子分着被窝,但好歹一间屋子两个人让他觉得有人伴着,内心也不是那么孤独。 这会看见时奕臣居然要赶他去吟风苑,他本能的就想抗拒,这里他住了半个月早就住习惯了,一双眼睛有些可怜的勾着他看。 时奕臣听他这么问,当即道:“我怎么会讨厌你呢。”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么说是表示自己喜欢他了? 可他怎么肯能会喜欢一个人?对情感他早就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了,自己真的能喜欢上一个人吗? “我这床小,两个人有点挤,你好歹是个世子爷,我这不是怕委屈你了吗?”言下之意,吟风苑床大,你过去随你怎么翻滚。 “哪里小了?我觉得正好,这就是双人床的设计啊。”说着宁琮眼前一亮立刻像床上一屁股做下去,还把身子扭了扭,把床都给带着晃荡了两下:“公公,你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床也不怕夜半鬼压床。有我在给你扛着,你还能睡得好点。” 时奕臣见他嘴里又是一阵胡言乱语,看他那无赖的样子,是不打算走了,无声叹口气:“那你晚上睡觉睡相好点。” 嘴巴流口水,腿敲他肚子上,手在他胸/口/乱/摸,他能留他吗? 宁琮咽咽唾沫直点头:“收到。” 心中一阵欢喜,看来时奕臣现在并不讨厌他,那他在这里就可以住的长久。 第15章 窥探 时奕臣有几天没有回来,自从他的伤彻底好了之后,时奕臣就回来的不那么规律了。 宁琮想对方毕竟是宦官头目,身兼多职, 不可能没每天都有时间,宁琮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他来到了风雅园后发现郢王府真就当他是空气都没有派个人过来看看他,问问他过得好不好。 索性他是穿过来的,宁安也不是真正意义上他的爹,所以,面对王府透过来的冷落,宁琮也多少伤心,其实不见反而更好,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在时奕臣这里吃好喝好的,他觉得日子挺潇洒跟郢王府断绝关系反而是一种解脱,不然每次看见宁安还要虚情假意的喊一声爹爹,他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小风小六自从时奕臣搬来了兰苑后,他们也在白日里时奕臣去宫廷当班时溜过来伺候宁琮。 今日,宁琮起床后,他看了眼时奕臣屋内那个衣柜子,突发奇想,里面到底有多少件绫罗绸缎。 看着时奕臣每次都不重复的衣服,有时一天在家还能换两便,可见他的衣柜是有多丰满。 他掀开被子下床,悄悄的走过去,打开第一道门,这衣柜做工精致,木材考究,柜子门握在手中都是沉甸甸的,并且光滑如斯。 啧啧!1 宁琮忍不住赞叹,真是花了眼了,时奕臣的衣柜子简直是比那些顶流明星的衣橱还要奢华豪气。 仔细数数,这第一道门里就有五六十件,且红橙黄绿青蓝紫几乎每一种色的衣服都有,浅色深色几乎能叫的上名字的颜色料子都做了一件,宁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感丝滑比德芙还滑,纱衣轻盈缎面柔软带着光泽,刺绣逼真,栩栩如生,制造精巧程度都能拿去拍卖了,再打开第二第三道门,几乎每一个门洞里都是挂的满满的新衣服,加起来估计两百套绰绰有余,时奕臣真是贪了多少国库的银子啊,他一个衣柜就透露着我已经富得流油了的讯号。 宁琮抬手准备挑选一件趁着时奕臣不在拿一间出来试试,挑选间,他手指碰到了一个暗格,宁琮一顿,这柜子里面竟然有暗格,他立刻上前仔细查看。 他知道以前人喜欢把自己的宝贝给藏在隐秘处,不让人知晓,难道时奕臣也有这个癖好? 宁琮忽然觉得自己触摸到了时奕臣的秘密,他不会是藏钱吧?银票 衣柜子里藏钱是个很好的收藏手段啊。 宁琮把衣架上的衣服像两边剥了拨,把那个镶嵌在柜子里的小方格显露出来,这方格居然上了铜锁,看来他猜的没错了,这里定有古怪。 看着铜锁,他试了老半天都没有打开,突然想起之前看的一本书上说过,故人喜欢把锁啊钥匙啊什么的给收到离藏东西不远的地方,宁琮内心一亮,看着这个柜子,这钥匙没准就藏在这衣服里面。 于是,他仔细的把这个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给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般,果然,拿到钥匙的那一瞬间,他露出欣喜的笑意,他猜的没错,时奕臣果然没把钥匙待在身上。 一定是里面的东西太贵重,他在皇宫当差害怕不小心弄丢了,就索性收到家里,哪个也进不来的地方。 开了锁后,他打开抽屉,里面一个金色的荷包刺绣香囊,带着一股子浓郁的熏香味道。 然后在瞥一眼抽屉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宁琮皱眉,就一个破香囊竟然值得时奕臣这么收着。 他拿出来,解开上面的丝带,伸手进去碰了碰,一片柔软中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手感好奇怪。 他把东西倒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玩意已经干了,就像埃及人制作的木乃伊一样干燥不带丁点水分。 不仅如此上面还散发着一圈圈香料味,浓郁的他都要打喷嚏了,难怪时奕臣把东西给受的这么紧密,原来真是藏宝贝的。 看着这个尺寸,估计是未成年时候的东西,现在被风干后就只剩下一个小手指那么长那么粗了,颜色发黑,但是拿东西原有的造型还是没变的,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东西虽然不大但该有的构造还是一个不少的,宁琮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时奕臣该有多难过啊,这么小就被割了。 突然,他脑子了想象着这东西要是在时奕臣身上,根据他现在的身高来判断一定是个尺寸及其嚣张的玉菇。 真可惜了! 宁琮瞥了两眼后慌忙把东西收好塞进去,然后把香囊放回去,盒子又重新锁了起来,钥匙放回原来的地方。 一切做完,他发现脸上有些热乎乎的,似乎自己刚才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他跟时奕臣是对食,名义上的夫妻了,他看两眼他的宝贝不犯法,于情于理他都能看。 这么想着宁琮面子上总算找到安慰了,但是心跳还是抑制不住的加快。 时奕臣如果知道他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给外人看的东西,也不知是个什么反应,恐怕会气死吧。 宁琮看着锁好的柜子门,心中大石落地,还好他不在家,应该发现不了自己偷看了。 一柜子的上好衣服也没有心情试了,随便穿了件自己的衣服,他关上柜子门出去了。 理了理心绪后,他让小风小六拿出纸笔,时奕臣有任务交代给他,要他给宫里的萧美人座椅套充满情趣的cos服,既然这衣服是给后宫里的人爬床穿的,那自然是越/骚/越好,越露越好,毕竟爬的是龙床,皇上的□□说白了不就是个大型的天上人间活春宫,把活色生香的激/情/画面给搞活了,这后宫里的人不就赢了 如此想来,他应该给萧美人设计一套性感到皇上见了就喷鼻血的超级劲爆夜/店装。 或许是刚才看过时奕臣那个弟弟的缘故,宁琮觉得脑子里都是些j情四射的画面,这大大的刺激了的创作灵感。 萱纸上很快就一笔一划的描摹出一幅幅诱人的新装。 最终定稿后,宁琮设计了一个三件套,其中上内衣是抹胸这盖住那两枚平坦无波的红石榴籽,下衣是一个小丁字超模裤,外面在套上一件薄纱开襟,里面的衣服透过开襟全部看的真真切切,萧美人穿了,皇上一定大饱眼福,没准能从此君王不早朝。 看着在三件套,宁琮觉得还应该再加点什么更加调和下意境,有了,他眼睛一亮,再做个蕾丝眼罩吧,不过这里没有蕾丝只能用蚕丝缎面代替,长长的红色的眼罩遮住萧美人,再加上他设计的衣服,皇上一定被迷的神魂颠倒啊。 到时候萧美人盛宠不断,时奕臣握着后宫的权利就更大了,时奕臣一高兴,他也就跟着高兴了。 宁琮立刻把小六小风喊来,把设计纸给他们让他们去之前做的那家布店选料子制作。 并且嘱托他们可以加钱让他们做的快些。 二人领了命令下去。 晚间,时奕臣回来时,宁琮正在洗澡室里泡澡。 他今天让小川给他采摘了时奕臣园中种植的那些奇花,姹紫嫣红中有一种名为冰莲子的幽蓝花朵透着阵阵淡香。 小川说这花朵长得像莲花造型,不同的是他是旱地树上生的花,颜色淡蓝,所以唤名为冰莲子。 冰莲子风干可泡茶,现摘可泡澡,芳香清淡奇特,可以留存于皮肤良久不散,而且经常泡澡还能美容养颜。 宁琮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直接命小川采摘了几篮子直接拿去洗澡室给他兑水泡澡去了。 正在感叹冰莲子的的奇特时,房门“吱丫”一声开了,他以为是小川来给他递热水,躺在木桶里仰着头,闭着眼睛,懒洋洋:“小川,水慢点加。”别把他给烫着了。 对方不搭话,像自己继续走进。 在他桶的边缘站定,宁琮感受到一股压抑的凝视,他骤然睁开眼。 双眸氤氲中他看见时奕臣那张铁青的脸,冷冷看着他,宁琮一喜:“公公,你回来了?” 时奕臣瞪他一会,略带嘲讽道:“好看吗?” 宁琮一时不懂,他现在全身坦诚被花瓣盖着清水挡着,但是时奕臣离得近也不是一点看不到,他这话问的奇怪了,难道不是他跟他这样问吗 “公公,你说什么 我听不太懂……”“哦 听不懂。”时奕臣慢慢咀嚼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促狭,他快步上前一只手直接入水,渐起水花无数水花,沾到他的衣角眉梢,他也不在乎。 “嗯——”宁琮忍不住一声闷/哼,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他仰着脸与时奕臣正好对视,后脑勺垫在木桶边缘,可身上某个地方被时奕臣使劲握着,他突然明白对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了。 定是因为早上他那该死的好奇心,要是不撬锁就不会有现在面前人那么大的气性了吧? 他自己觉得身上比时奕臣盒子里的玉势还要威武,奈何时奕臣没有撒手的意思,他冷静的把玩,眼眸深处一丝愠怒外就是毫无起伏的淡漠,就好像他在做一件吃饭睡觉的小事。 宁琮脑子里拼命在想法子怎么自救,时奕臣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要想法子平息他的怒火啊,先认错吗?还是让他先放手 再这样下去他会爆体而亡的,粗而大的家伙此刻变成他的负担,他就是想跟时奕臣深入交流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于是宁琮软着嗓子:“公公,疼。” 他是真疼,希望时奕臣能放过他,他又不敢硬来制止他。 “疼 哼。”时奕臣不松劲,冷冷道:“你还真是大胆,什么都敢窥探。” 他回来后屋子里那若有似无的香味,那是他找人特质的香料,不仅可以熏香还可以防腐,保持袋子里的东西常年不坏,虽然味道很淡很轻,但他对那味道非常熟悉跟敏感。 当即衣服都没换就开箱检查,果然,钥匙放的位置被人动过了,虽然摆放在原处,可跟他自己放的还是有一些偏差,盒子被人开过,那黄袋子里的东西也被人倒下来过。 想到这里,时奕臣杀人的心都有了,那是他心底里最不能触碰的伤痕,也是他的耻辱所在。 更是令他回忆起倒霉事情的开始,除了他自己,他是一辈子都不希望有人可以看见他这么隐私而羞耻的东西。 “我,我只是……”宁琮要急死了,他要怎么解释呢?时奕臣似乎气坏了,他不能让他继续生气啊,他要给他消火。 “公公,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公公的宝贝啊,我是说想看看公公那些好看的衣服,结果就……”宁琮越说声音越小,脸上开始反着红晕:“公公,我一早就说了人家喜欢你,你不相信,我开柜子不过是想多了解公公一些,看看公公平日里穿什么用什么,我也好心里有数,以后也好伺候你呀,我是真的喜欢你。” 宁琮说到最后忽然跟时奕臣对视,坚定道:“公公,你要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宁琮说着立刻起身,也不管身上的痛意,直直抱住时奕臣的肩,走上递去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柔的好像清晨园子里沾了露水的花。 时奕臣身体一颤,握着的手一下松开,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一步。 宁琮也跟着松开,眨着清明的眼睛,带着些羞意:“公公,我都证明了,你信了吗? 时奕臣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原先的愤怒早已消散干净,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那一片薄唇就像街边卖的棉花糖一样软,他身体居然感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最后的问题,时奕臣勉强维持他的威严:“下不为例。”说完他一弗袖子转身离开。 刚才宁琮的吻让他浑身激颤,要不是长久的官威震着 他一定在宁琮眼前颜面尽失。 看着步伐急促不稳的时奕臣,宁琮陷入沉思,他刚才急中生智像他真情表白,这是用力过猛,把十恶不赦的公公给吓着了 想想时奕臣不管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里跟他相处,从未有过这般失态,虽然他一直在尽力隐藏。 想想也是了然,少了那个东西对这种事肯定想的少了,几乎就不想,自己一下扑上去确实够吓人的。 还好,他不追究了,那他就不用惩罚了。 摸了摸自己的宝贝,那里还有时奕臣指尖抓过得触感,他一把跌进水里,其实他跟时奕臣扯平了啊,他看了他的,他也捏了他的,谁也不欠谁啊。 房内。 时奕臣站在床边,脸上隐隐带着热,刚才他愤怒之余使劲握着宁琮是为了惩罚他,自己的秘密被人窥视看穿,他也想看看对方的惊慌失措难为情的样子,实在没想到最后会被宁琮反过来将了一军,他居然强吻了他的 简直是太大胆,太放肆。 他摸着被宁琮吻过的地方,心底某处又开始柔软飘忽起来,那两瓣嫣红居然那么美好,他第一次尝试,虽然浅显可是给他的震动是开天辟地的,他,似乎不讨厌刚才宁琮对他做的。 真奇了怪了,二十多年都没有过这种经验,现在自己居然开始因为这个心神恍惚起来。 宁琮是真的喜欢他 所以他对替自己挡剑好奇自己的过去偷看他的宝贝又在洗澡房里主动吻他 真的有人愿意喜欢他 时奕臣那可坚硬的心开始摇动起来,他也能有一份感情 想起公里的男人之间的对食,一方看着另一方的缠绵,他以前还不屑一顾,现在居然也开始幻想了。 门响了。 宁琮慢悠悠轻飘飘走了进来,洗完澡,他穿一件白色浴衣直到脚踝,长发湿漉漉吹散在耳后,一双眼睛似山间薄雾附上一层迷离,时奕臣忍不住多看两眼。 宁琮走到他面前站定,无比坚定的追问:“公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信不信我刚才 ” 时奕臣简直头疼,他不是已经给他台阶了,下不为例,他还死抓着不放,有意思吗?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时奕臣看他一眼又瞟像别处,洗完澡后的宁琮更惑人了。 “信了,我自然高兴啊,公公要是不信,我往后会继续证明的。”宁琮似乎也看开了,并不因为时奕臣的态度而生气。他其实也很想知道自己说的时奕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反正现在看着时奕臣并不害怕还有隐隐向前冲更进一步的冲动。 时奕臣愣住,他还要证明 难道还准备非礼自己不成。 也罢,管他如何呢,反正他是他的对食,全天下都知道。 他们本就是一起的。 宁琮看了他的隐秘之处,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人再有机会看,他就是死也不能在走出这园子了。 宁琮不管刚才说那些话是真心的还是虚假的,还是祈求他放过他一马,他都觉得无所谓了,这个人现在成了他的,反正他走不掉。 死,也只能葬在他的园子里,以后他入土也会把作为对食的宁琮跟着葬在一起。 上天入地,他都得跟着他。 谁叫他看了他最隐蔽的东西,或许不仅看了按照宁琮的大胆性格没准都拿出来在手里玩过了。 时奕臣眼底涌起一股烈火在暗暗燃烧,宁琮一辈子也别想离开他。 他不许! 第16章 试探 宁琮把设计好的衣服送给了时奕臣后的几天里,他忽然回来,满脸欣然:“你的衣服做的很好,萧美人穿了很上头。”说着看着宁琮眼神跟着忽闪了下没想到还有这方面的才华。 宁琮顿时眉开眼笑;“公公,能帮到你就成。” 他现在要依附于时奕臣,他想明白了,时奕臣好他就好,时奕臣坏他就坏,他在这园子里得时时刻刻盼着公公好才成呀。 他这马屁拍的时奕臣很是舒服,眉眼也跟着软和了;“说罢,想要什么奖励。” 宁琮又不是傻子,时奕臣难得开口要给他奖励,他能不要,可这一时半会的他也想不出需要什么,便歪着头:“公公,能不能等我想着了,再往你讨?” 时奕臣睨他一眼,兰花指翘的老高:“行呀,会缓和了。” 宁琮被他别样的夸赞夸得嘿嘿直笑。 宁琮忽然想到之前看书里提过的,他仰脸望着时奕臣问道:“公公,我听小风他们说,马上上巳节要到了,你到时可有时间,我们一道出去溜达溜达?” 时奕臣深深看他一眼,略有些不自然道:“你跟小风他们出去,想买什么就买,我回头给你报销。” 宁琮走过来撅着嘴,声音柔:“我天天看着他们哪想再跟他们出去,我就想跟公公一起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他满脸期待,似乎时奕臣要是拒绝了他,他就能哭出来一般。 时奕臣沉吟片刻,这个上巳节大多是......他跟宁琮两个人这样去街上... ... 这边宁琮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中都是星星眨呀眨,时奕臣搞得一时有些不好在拒绝,去吧,也没什么,反正那天街上有很多人,他跟宁琮两个人走在其中也只是万千世界里额一个小点。 况且宁琮似乎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有了这个认知后时奕臣心中某个角落开始松塌,他点点头:“到时如果宫内不忙,我就同你一起。” “公公真好,我真爱死你了。”宁琮开心的上前一把就把时奕臣的腰给抱住,一头钻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头发挠着他的胸口,虽然穿了衣服可是还觉得痒痒,时奕臣有些受不了的直往后退,结果这一下不知怎的,退的太仓促没成想后面有个椅子绊着,他脚底一滑就往后面倒去,宁琮整个人都倚在他的怀里,他一倒,宁琮自然是全身心的跟着他一起扑过去。 又是一阵哐当物品掉落的声音,接着就是二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宁琮压在时奕臣的身上,手还在他的胸口死死抓着,他的唇角擦过时奕臣的脸颊,冰凉细腻的触感,宁琮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时奕臣喷洒在他下巴处的呼吸气息,那么温那么热,似乎喷在他的心上。 再看下面,时奕臣穿着一身大红刺绣绸缎蟒袍,很大度的敞开自己,他们四腿组成了一个汉字“介”,紧/紧/相/贴。宁琮有些不好意思的慢慢跟他保持开距离,脸上讪笑:“不好意思,公公。” 说着他慌忙起身,时奕臣身体又开始僵硬,他这都是第二次被宁琮扑了,相比上一次,这次没有任何的愤怒只有心底抑制不住的狂跳。 还好宁琮起来了,不然他的心跳都要透过身体传到他那里去,保不准再被宁琮揪着问:你为什么心跳这样的快? 那他才丢人。 “我要去厂内执行公务,晚上自己洗完澡早点睡。”看着宁琮微红的笑脸,这狭小空间里的逼仄气息让他心口发闷,时奕臣开口缓解了这短暂的尴尬。 不等宁琮反应,他掸掸身上的灰尘,便出去了。 宁琮也不拦他,还好时奕臣没有骂他不小心,不够这次他似乎也没有生气,那是不是表明自己现在对他跟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有点鄙视自己,现在开始在意他在时奕臣心中的位置,其实知道他不是个完整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懂那些晦涩的感情,但是,现在他居然开始期待些什么。 自己进这里原先只想保命,可他保着保着居然生出了别的心思来了,他叹口气,感觉自己真是太废了。 时奕臣看他的眼神可没有他想的那种意思,估计对方一辈子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对他有了种对一个男人的感觉。 前路堪忧啊。 时奕臣出了门,听风已经等在那里,看着督主出来时步态略凌乱,心底一惊,自从郢王府的世子来了之后 ,他们公公变了很多啊。 他上前行礼:“公公,那个刺客刚才死了。”哎,对方太倔强了,他们花了这么多天也只是绝口不提,人都被他们玩坏了,今天新伤旧伤加一起,被他鞭打过后没有挺过来,死在牢里了。 “死就死,一个奴才,主要是他身后的人,查到了吗?”时奕臣面上泛着冷意,已经从方才的不适中反应过来。 听风耳语道:“跟郢王府似乎有关。” 时奕臣脚下一顿,宁安吗? 他看了眼院子方向,跟宁琮又有关系吗? 很快,他摇摇头,想什么呢,跟宁琮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脚下顿住,抬头看了眼院墙内,眼中有什么不明情绪闪过,随即便上了轿子。 宁安一直想拉他下来,他知道。 不过他是宁琮的爹。 轿内时奕臣颜色神色忽明忽暗,双手相互交叉慢慢握紧,眼中有寒光闪出。 —— ———— —— —— 上巳节前一晚。 自从那晚无意非礼了时奕臣后他们有几天时间没见了,宁琮在园子里过得逍遥,反正有吃有喝的养着,他既不想郢王府也不想别的,就可劲的玩跟作。 晚上时奕臣回来冷着张脸,宁琮原本一脸的开心都跟着凝固,看着他也不自主的思考时奕臣是怎么了,谁惹到了他。 “公公?”他试探问。 时奕臣眼中冰凉,看他一会,讥笑道:“上次的刺客查到了。” 宁琮一惊,那个害他挨了一刀的人查到出处了,好啊,敢让他受伤,他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可时奕臣的脸色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他小心翼翼道:“公公,那是好事啊,你可以好好的惩罚他。” “当然,敢设计我,我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给杀了。” 时奕臣眼睛带着毒,一边直直射向宁琮。 宁琮后背忽然就起了汗,时奕臣这眼神,怎么给他一种这话是对着他说的感觉。 “公公.....”宁琮有些结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时奕臣这有问题啊。 “小世子,我的人查到,对方是你爹派来下的手。”说着他扬眉逼近了些,身高差距,一抹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宁琮上空,让他心底无端焦躁起来。 “你们父子是不是——”话未说完,宁琮忽然打断他:“公公——” 他有些受伤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爹做的事,怎么就赖到我的身上了?” “我要是真跟他串通一气,我给你挡刀那算什么呀?难道我自己找罪受吗?”宁琮断断续续,越说越委顿似乎他被侮辱了,以及时奕臣的不信任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时奕臣看着宁琮伤心的样子,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开始听到听风说跟宁安有关,心中一股无端的怒火立刻窜出,倒不是因为宁安,他知道宁安同自己永远都是对立面,他当时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另外一个影子。 宁琮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一开始接近自己跟自己大肆表白进了园子,是不是都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跟他爹里应外合想置他于死地,可是又想到宁琮为自己挡的刀,那么真实。 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演苦肉计,因为对方刺的并不是宁琮的要害,他虽伤了但是死不了,这只后,他一定是算准了自己会对他心生怜意,慢慢获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再必要时后对自己倒戈一击。 时奕臣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便过来诈了宁琮一把,就看看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多心了,宁琮对自己的种种,想来也不是假的,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那就是宁安自己做的局了。 想到那日大殿上他极力反对宁琮跟他结对食这么多年又跟自己明里暗里的较劲,时奕臣忽然就豁然了,他定是恨极自己,才想着暗地找个江湖杀手来了解他。 可是当他这风雅园是什么地方?他能成功吗? 如此,他收回阴鸷的视线,面上软了不少,走过去摸了摸宁琮的头发:“慌什么,本公逗你玩的。” 宁琮松了一口气,时奕臣这个死变/态,有这么逗人玩的吗? 他刚才眼里的杀意那么真,宁琮都要以为自己被他瞬间给灭了。 “公公,有你这么玩的吗?”宁琮白了他一眼,眼中都是委屈,时奕臣真够谨慎的,他都挨了一刀了还能怀疑到他的头上,难怪他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感情就是靠的不信任任何人。 时奕臣被他那眼神震的心底一颤,继而温着嗓子道:“不是看你在园子里太无聊,给你提提神吗?”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忍:“明天是上巳节了,我正好有一天假,你有想去玩的地吗?” 宁琮本来还想着在嗔两句,这会看他提了明天的上巳,觉得跟时奕臣撒娇讨价还价没准把人惹毛了,他又不会哄人,最后还是自己倒霉,便觉的还是让这件事过去的好,听他说这话便又来了精神转而道:“公公,我听小川他们说,上巳节会有烟火晚会,白天虽然热闹但是最好看的是晚上,不如我们白天简单逛逛,晚上专门去看烟火吧。” 时奕臣见他眼中重又冒出了星光,不似刚才的害怕,心中道小世子还是很单纯的,他跟宁安不同,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好笑,宁琮要想杀他这么多天,他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他有的是时间,可自己还是完好无损,可见他根本就不想杀自己,又想到之前他天天说的喜欢自己,心中某处竟觉得温情无比,脸上忍不住带了些笑:“好。” 第17章 上巳 —— —— —— “公公说了,让您白天里自个儿先出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先买着,晚上的烟火他回来陪您看。”小川看着宁琮,时奕臣让人稍话带给宁琮。 “公公白天不回来?”宁琮听了一只手僵在半空,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宽边发带正准备束发,他其实今天特地选了件抬肤色的衣服准备时奕臣回来后跟他一起去街上逛逛。 没想到自己都要打扮好了,时奕臣却来话白天不回了。 “是啊,公公他说宫里有些事,皇上临时喊他的,晚点回来。”小川看着宁琮脸上失望的样子跟着解释。 他最近在园子里是看出来了,时奕臣因为世子爷的到来脸上的笑比之前多了,从前都是冷着张脸,跟个千年寒冰似的,现在他经常可以感受到时奕臣身上的无端愉悦,这,都是世子爷的功劳啊。 他对宁琮不由得敬重了几分。 “行吧,那他可说下午几点回来?”宁琮很快就从失落中走出来了,时奕臣说晚上能回就一定能回,不过是白天他要带着小风他们自己先出去瞎晃了。 “公公到没说固定时辰,但是他答应了世子就一定会做到的,公公说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小川面上带笑。 “这倒是真的,时奕臣这个人是狠了点,但是看书时,他确实是言出必行。”宁琮很是赞同小川的说法,不由得点点头。 小川呆了,看书? 这位世子爷来了这么多天什么都翻遍了就是不见得他翻书啊,他什么时候看书了? 而且他看书跟公公有什么关系? 嗨~不想了,反正他也不是公公,用不着听懂宁琮的话。 宁琮很快扎好头发,上身里面穿了件湖绿色金丝牡丹刺绣缎袍,外面罩了一间轻盈白纱长衫,腰间竖着宽边玉革带,左边垂着一条淡紫玉佩,他看着小川:“公公不来,我们几个先走,给他买点东西。” 他其实也不是非时奕臣来不可,就是想同他一起出去玩玩更好,时奕臣不来,喜欢热闹的他,该怎么玩还是可以怎么玩的。 街上很是热闹,一出门宁琮就感受到了过节的气愤。 大兴皇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空拉满了红色缎带,风一吹彩带飘舞煞是迷人。 路过之人脸上无不洋溢着节日的喜庆,走了一段他居然听见有人在拉鞭炮,“噼啪”“轰隆”的响声把他整个人都震的更加精神。 前面一个中年人摆着小摊在卖糖人,他快步上前闻着麦芽糖浆的甜腻香味,有他小时候放学时在路边买零嘴的感觉了。 他同老板点了几个糖人造型,看着小风他们:“你们也来选一个。” 小风几人开心的谢过,便上前。 片刻后,主仆四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黄糖浆糖人,吃的无比开心。 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一声清脆的带着讨好的叫呼唤:“干娘~” 这声音实在熟悉,宁琮回头。 果然—— 戴雨泽一身酱紫纱袍,手里拿着一个折扇头发竖起,好不开心的跑到他面前。 “干娘,您一个人出来过节玩 ”戴雨泽原本在茶楼里喝茶,临窗而坐,这随意的一瞥居然看见了宁琮,当即甩了茶杯就跑下来行礼。 宁琮敲他不似之前刚见他时那般轻浮,这回模样里带着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心想一定是时奕臣的缘故。 不过听他嘴里喊自己“干娘”他眼皮子上下抖了抖,感情在戴雨泽眼里自己是个被压的,可时奕臣根本没那东西,怎么就不喊时奕臣干娘,偏喊他 不过又想,他要是在时奕臣面前喊那岂不是小命不保,时奕臣那个biantai定不会让人占这个便宜 瞧着戴雨泽脑子灵光一闪,笑着道;“你到天天在街上晃悠。” “嘿嘿。”戴雨泽摸头直笑,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他还是很好看的,这会笑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猥琐气,脸颊两边带着两个浅浅小酒窝还挺减龄:“我这不是在做干爹的皇城望远镜嘛。干爹天天侍奉皇上多辛苦啊,作为儿子我得给他分些忧啊。”真说的自己好似一个大孝子般。 原来时奕臣认这个干儿子是为了让他在外面替自己盯着哨,给自己干活,真六了。 宁琮一边舔着糖人,一边又道;“我是男的,你喊我干娘多难听。” 戴雨泽一愣,他跟时奕臣结为对食,他干爹那种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下面那个啊,就算没了命根子,但是时奕臣独定是最上面的,他敢对天立誓。 可是宁琮要是在下那不喊干娘,哪喊什么? “你就喊我干爹吧。”宁琮看他一脸的茫然,立刻趁机道。 他是男的,就算跟时奕臣结为对食,他也是带着把的,他不能当娘,他也要当爹。 “那.....”戴雨泽看他面色为难,“那我喊干爹什么?” “干爹呀。”真是蠢死了,谁规定干爹只能是一个的。 这孩子! 宁琮白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戴雨泽顿了几秒,一拍脑袋,可不是嘛,干爹可以有好多个呀。 立刻转身笑眯眯的跟上去,豪言壮志道:“干爹,你想去哪里玩 儿子带你,这皇城里除了宫廷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宁琮回首,觉得戴雨泽说的对,有他跟在身边当个导游行动就方便多了,遂想了下;“这里有什么祈福的地方吗?” 祈福,那不就是寺庙吗? 戴雨泽立刻接口:“有,前面不远处有个光福寺,干爹去吗,我带您过去。” 宁琮点点头。 自己穿到这本书中来了这么多天了,也是该给自己烧柱香祝福下自己,如果不回去,那就在这里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好吃好喝,总之不能惨死他乡。 戴雨泽果然是路精,带着他几下绕过,面前果真出现一座宏伟的庙宇,红墙青瓦,宫殿般的造型,整座寺庙占地面积庞大无比,如泰山压顶,从前方看根本估摸不到后面还有多大。 寺庙前是一排百层阶梯,旁边两块大型花圃,花圃下方的空地上有很多人在小贩在卖上香类贡品以及其他吉祥如意小物件。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有男女一对也有女人跟女人,男人跟男人,这本书虽然是男男架空,但是里面到底还是有少量的其他性别爱好者,只是以男同性者为多。 这会就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子捂着肚子在男人的搀扶下慢慢上了台阶,女子面容愁苦,男子则耐心爱怜的安慰:“没事的,这次菩萨一定会显灵的,咱们一定能怀上。” 啊!这是来求子来了。 宁琮忽然想起自己跟时奕臣,他们是不会有孩子的,所以来寺庙永远也不会为了祈子嗣而烦恼。 “走,我们上去。”糖人早已吃完,他一马当先,独自走在最前面。 寺进了主庙,有个功德箱,宁琮豪气的掷了一枚银锭子,旁边的布衣和尚看到对方出手如此阔绰,立刻上前低声念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宁琮摇摇头,像对方要了三根香,跪在佛祖金像前无比虔诚的磕起头来。 给自己祈福后,他又想起了那个白脸公公,时奕臣其实对他也不错,他就破格在给他也祈福一个吧。 后面的小六跟小风他们看着宁琮跪在那里嘴巴里无声的说着什么,他们对看一眼道;“世子爷在替谁祈福呢?” “肯定是公公啊,你瞎啊。”小风瞅他一眼,世子主动告白公公的画面还犹在眼前,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 “切~就你精。”小六回瞪他。 二人谈话间,宁琮已经起身,他给自己跟时奕臣都默默祷了告,希望如来可以听见显灵。 “我们回去吧,我休息休息晚上还要跟公公出来看烟火,这才是大事儿。”宁琮一脸轻松,连带着走路脚步都跟着轻快不少。 几人随即跟上。 到了门口,一个蓝色粗布衣的老汉叫喊着:“同心玉,同心玉,买了就可世世结同心。” 宁琮本来要走,听到他这么喊,立刻停下脚步顺着他的喊声走过去。 那摊子铺在一辆马车上,上面一层浅色布料垫着,长方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玉,浅绿,深绿还有淡紫色,另一边是镀金的佛像,在旁边是加了一串红绳子。 “怎么卖?” 他这广告台词不错,买了就可以结同心,宁琮想着时奕臣,晚间他看烟火拿着出来给他表白,看看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宁琮兴致又高昂几分:“我要这个。”这玉造型多样,他选了一个两个小人相互接吻的造型,俩男的做的活灵活现,非常逼真,尤其是其中一个环着另外一个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索吻的样子,真是太有情趣了,他要买来送给时奕臣。 可是,宁琮又发现不一样地方:“这玉,为什么都是拆开的?” 看他面前红绳子跟玉还有穗子都是分开的,不是一个整体。 “嗨!客官,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是买的同心玉,那是恋人间买的多,这恋人之间啊,不就希望对方有个小心思什么的嘛。我们这是买回去手工制作的,可以做成手链也可以做成脖子里挂的项链,还能做成腰间的吊坠,看你喜欢哪一个了。” 啧啧,DIY。 这个世界里的人还挺会玩的,请人间套路这么多。 不过他喜欢。 想了半天,脖子里挂的最接近心脏的位置,他还是买个能做成项链的吧。 “我要脖子里挂的,多少钱?”宁琮看着。 “好嘞,十文钱。”对放看着也是爽快人,老人开口也是不含糊。 宁琮其实对古代的钱没有什么感念,加上他本来就命贵,穿成了世子爷,钱财就更不需要他操心了,直接对方要多少,他就给多少。 选了项链绳子跟玉后让老人包好,一面付了钱就走了。 回去后,他把东西取出,看下,越看那对接吻的越像自己跟时奕臣,不过他们两次嘴对嘴那都是意外,没有这玉坠上的两个小人那么情深。 什么时候时奕臣也能跟他一起花前月下抱头痛吻。 宁琮感叹的看着俩小人,他要使劲把时奕臣给拿下,之前他大胆表白难道火力不够,他没感受到自己的浓浓爱意? 那后面他要努力加油了,一定要更加奔放一些,把这个位高权重的太监大人给搞到手。 第18章 约会 街上人山人海,潮流涌动,宁琮跟时奕臣走在一起,后面是自动拉来一定距离但又不敢离得太远的听风。 宁琮一双眼睛简直是看不过来了,晚间的闹市比白天的时候好看多了。 一条长街灯火通明,灿若朝晨。 “公公,你明明说白天就要回来陪我逛的,现在却到了晚上,你得罚。”宁琮故意不满的噘嘴。 “胆子不小,敢罚我 ”时奕臣转脸暼他一眼,声音尾调不自觉扬起,但看到宁琮那白皙润泽的小脸,那晶亮的如同高原上的初雪的眸子,他心底涌起一抹不知名的悸动,随着脸上表情也跟着柔和不少。 宁琮察言观色,看他面色友善,便大着胆子,挽着他的隔壁,半是撒娇的:“公公,人家自你说过要跟我一起出来玩后我就一直在盘算着,咱们两人到了今天该怎么玩,你却缺席不来,我心里当然难过啦。” 时奕臣看他说的很是诚恳,尤其听到他说要心里一直想着他们两人出来玩的景象,没来由愉悦起来,似乎很满意宁琮能把他说的话当成旨意一般寄放在心上。 遂压着嗓子不复之前的不阴不阳,带了些低沉:“皇上今天急召我是因为过几天有外帮使臣过来归顺朝贡。”简单的一句算是交代了他今天为什么会晚回。 宁琮睁着大眼有些惊讶,外邦使臣朝贡归顺 那可是很热闹的大事,他不记得书里有这一段啊。 难道这里的剧情因他的到来出现了偏差? 他想问是哪个国家,可又觉得问这些不太好,这属于朝廷政事,时奕臣也未必会告诉他。 遂就没接着问,只道:“原来公公是公事耽搁,那我就不难过了,现在你回来我们好好过这晚间的良辰。” 时奕臣一直在等他追问下面的诸如“有哪些使臣,带了什么”之类的话,结果,宁琮只是说了他不介意并且愿意跟他一起过玩今晚余下的日子。 他倒是有些意外,宁琮这些天接触,时奕臣觉得他不是个安安稳稳按部就班的人,他居然不感兴趣宫里的这些朝贡者的新闻。 “我还以为你会感兴趣外邦使臣的话题。”时奕臣毫不掩饰意外。 宁琮听了,忽然凑近他,眼里亮晶晶,就差咬到他的耳朵:“公公,使臣在有意思,也没你有意思啊,我喜欢跟你独处,咱们在一起我还哪里有时间去想什么外邦人。” 他这话表达的大胆奔放,就差没直接说我现在对你就像一个禽兽对良女,满脑子都想怎么跟你滚一起。 时奕臣忍不住把眼眸瞟向别处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宁琮说话一向不要什么脸面,跟他这样没羞没臊的示爱已经很多次了,之前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可现在人潮攒动下,满天红纱飘扬,空气中有花香飘过,清香馥郁,温暖的晚风划过心口,荡起层层涟漪,他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脸孔下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松动跟期待。 他似乎不在排斥宁琮对他说的这些虎狼之词,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时奕臣在这一刻居然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个阉人,朝廷里文官武官见了他都是明面上尊敬,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贬低折损他,就连府上那些小厮丫鬟也是碍于他的地位身份不敢不从他,可宁琮对他的表现是他根本不在意他是个阉人,他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他看得出他的眼里在看向自己时,没有别人那种可以的迎逢跟假装的讨好与尊敬。 他看自己就是实实在在,明明朗朗的看一人最正常不过的平等眼神,没有丝毫歧视鄙夷,有时也会出现害怕讨好,但跟别人的目光是不一样的,他始终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一个独立的个体,简而言之,他觉得现在跟宁琮相处还挺舒服。 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他现在情愿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对自己是真心喜欢的,就算是假的,他听了也开心,也愿意认。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郢王府怎么养出你这张好嘴来。”时奕臣唇畔含笑,笑着瞪他一下。宁琮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瞪眼吓唬他罢了,所以并不害怕。 “公公,你喜欢吗?”宁琮不接,反而问了一句。 时奕臣因他的问题晃了神,看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许,突然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道:“对于人来说,我的世界里没有你说的这两个字,对于物,到有可能因为入了眼而喜欢那么一阵子。” 他其实想说他不讨厌他,现在还有点喜欢。 但是一想到如果说出这些话来,宁琮万一拿着他说的这种喜欢开始各种爬到他的头上,从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耀武扬威,他就不想这么说。 况且,他只是心里这么想,还没喜欢到让他敢在大街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承认,他一个阉人也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 宁琮有些失望又有些了然,早已知道时奕臣不会爽快的说什么“啊,我喜欢你啊”这种鬼话,毕竟身体里少了些东西,感情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不对,是从此都不会有。 但是宁琮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没能力喜欢别人,那是好事啊,不用担心他以后出((轨,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他作为大房他安全的很啊。 “公公,你看那面是什么 ”宁琮忽然眼睛一闪,看见不远处一辆平车推得架子上,摆着很多泥人。 他拉着时奕臣走过去,看到是古代的工匠们在DIY卖自己的艺术品,每个泥人都捏的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 色彩搭配无比亮丽好看。 “喜欢这个 ”时奕臣想看弱智一样看着他,这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满大街都是,都是三岁孩子玩的,没想到宁琮也喜欢 “嗯嗯,”宁琮眼睛冒着光,已经走不动路了,他就喜欢这些国风小泥人呀,以前还在某宝上淘过那种娃娃,不过很贵的他没舍得买太多。 民族风配色太浓郁了,他想把他们都抱走。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到宁琮跟时奕臣便笑着:“客官,可是定做 ”定做价格高,可他看这两人都不像穷人,于是就问了。 “可以定做 ”宁琮看着架子上放了一个卖糖葫芦样编织成的草垛,那些捏好的泥人被一根竹签定住,插在了草垛里。 没想到还能定做,那好啊。 “可以,看你想做什么?是捏人还是捏物或者花草鱼虫都可以,只要你说个名字。”老板很是爽快,满脸殷勤介绍自己手艺。 宁琮看了他时奕臣一眼,见他装腔作势的摆着好冷脸,不说一句话,他白了他一眼,而后道:“给我们捏两个人吧。”说完看看老板又看看时奕臣。 那老板多精啊,立刻会意,今晚上巳都是些年轻人出来过的节,两个俊美无双的公子,挨得那么近,那肯定是那层关系啊。 面前离他最近的这个公子一定是想给二人间添些甜蜜,让自己给他们做一组鸳鸯出来。 他立刻拍板,笑盈盈:“公子稍等,我们这里做的精致,二位来这边画个像,我们根据画像来制作。” 宁琮笑着点头,回首拉着时奕臣:“公公,我们去吧。” 他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状,时奕臣想拒绝也无法说出口,算了,跟他去吧。 其实民间这些小玩意他都懂,但是不屑于坐在那里给人画,他是当朝最大的宦官,皇上信任,手下亲兵众多,要想画画做泥人直接喊到园子里,想做多少没有 不过宁琮这么兴致高昂他也不打算佛了他的兴致,跟着他走了过去。 听风一路上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就耳朵根子发红,这会子二人进去画像,他是如何也不肯跟进去自取其辱的,其实时奕臣武功不低,一般的打手都不是他对手,他跟过来就是以防万一。 可没想到公公跟世子爷的感情已经这么浓厚了,他们路上撒的狗粮他已经吃饱了,可不敢在跟进去看什么了。 便提着剑在外面街道四处张望。 忽然几个穿着异邦人的奇怪服饰从他面前匆匆走过,低着头,面色冷淡,听风看着他们心中不觉警惕起来。 大兴国民风开放,地大物博,兵强马壮,国力昌盛,有些外族人进入这里做些商业买卖很正常,可是几人的打扮很陌生不说,他们走里的架势即使是可以隐藏,也可见脚底生风,劲道快捷,似有内里身藏,这是专门的练家子才有的起势。 异地人来做生意倒没什么,只是这异地打手来皇城附近,形色匆匆就值得起疑了。 他目光追随的紧,对方走得快且似乎怕人撞见低着头很快就埋没在人群中,听风想跟过去,可又看看时奕臣跟宁琮的方向,他们还没有出来,自己一走万一真有事发生,那时奕臣带这个宁琮自然不好脱身,两方看了下,他只得作罢。 算了,等公公出来寻个时间汇报,请他定夺吧。 里面。 画画的人是个年轻公子,眉清目秀,文雅隽永,看着二人目光在他们身上逡巡一会道:“二位可要摆个造型,容我在画不迟 ” 宁琮呆了,这个地方这么先进的吗?画画还要摆pose。 对方怕他们不懂,又进一步提示:“二位既然做小人儿定是为了纪念此刻,那这么高光时刻自然要二人亲近些,这样做出来的才有意义呀。” 男子说这么眸光含水,面上带着无比温柔,好似人间月老,懂的紧。 时奕臣脸色立刻掉了一度,他来画画已经是给宁琮面子了,现在还要做亲密些动作 想到这里时奕臣毛孔都炸了。 他可不想在人前做什么太过亲密的动作。 宁琮看出他的忸怩,便上前:“好的,小哥,懂了。” 他走过去站到时奕臣面前,无比端庄的微笑,然后一把握住他的双肩,看着他美眸熠熠,出口的话无比温柔:“公公,请你弯点腰,我要够不到你拉。” 时奕臣一米八好几的个子,宁琮比他矮了一个头,这样扒着肩膀时间久了很是吃力的。 时奕臣原本内心挣扎,面色寒霜,可看宁琮这如水的柔软,鬼使神差的就听了弯下了他那除了皇上从不在旁人面前玩得腰。 宁琮这下好握多了,他凑上去脑门对着时奕臣的脑门轻轻合了上去,鼻尖对鼻尖也跟着点上去,二人唇畔贴的如此近,一个呼吸就可以喷洒到对方的脸上,柔柔的触感,冰凉又温暖,奇怪的感觉,似乎有火在心底燃烧奔腾,时奕臣紧张的连呼吸都跟着轻缓了不少。 他静静地看着宁琮,可宁琮已经闭上眼睛一脸宁静平和。 时奕臣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他肌肤,如雪般细腻,他的五官精致柔和毫无攻击力,那双弯眉更衬托他的娇憨可爱,时奕臣忍不住伸出手回抱宁琮的腰,宁琮搂着他的肩,他欠身抱着他的腰,额头鼻尖相贴,安静的画室,静谧安详的画。 画师看呆了,美。 来他这里画鸳鸯画的多了去了,可这一对最会玩。 他立刻备了纸币,描摹丹青。 唇不点而红,松软光泽,时奕臣看着心底有只手在不断撕扯着他的心,有东西叫嚣着,想从他压抑已久的内心释放。 他不是没看过皇上跟宫里的嫔妃宠男之间的那点事,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内心始终觉得自己站在圈子之外,不管萧美人在床(第之间叫的有多媚,张才人喊的有多浪,他都可以视若无睹,安安静静给皇上站岗到天明。 可这份雷打不动的淡然,现在似乎不管用了,他没了那东西,可也不是真的一点感情不通,以前是可以藏匿,自从遇见宁琮他就被他一次次的撩(拨给整得心在心神开始涣散。 就像现在,看到他的红唇,他已经不可抑制的想要吻上去。 他一向心随意动,之前不愿意在人前做的事,他此刻直接抛到脑后,欠身再近些,一把啜住那明艳的芳香,宁琮身子一震,却没有睁开眼。 时奕臣浅尝辄止后退开,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肆蹂(躏,因为他还有理智,真要对宁琮做些什么也不是现在在这个破烂画坊里,须臾画师也跟着喊出:“好了。” 宁琮睁开眼,面色已经飞红,心里更是噗通噗通跳的可怕。 他没有唤“公公。”时奕臣瞅着他,拉着他从画坊里出去。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比起画坊里的闷热跟憋屈,这夜风下的空气真是让人爱的紧。 刚才的吻好似不存在一般,出了门,时奕臣不着一词,宁琮也不好意思在追问他为什么偷袭他。 毕竟方才他也很享受,再问为什么偷亲就显得他婊了。 听风见二人出来,时奕臣神清气爽,宁琮有些别别扭扭,心里好奇刚才里面都发生什么。 可他不敢问,这两个他谁也不敢问。 只好把好奇憋进肚子里。 过一会,泥人制作好了,听风看到那一对泥人的造型,顿时了然。 啊,幸好他刚才没进去。 空中忽然绽放一朵朵艳丽璀璨的烟火,照耀的宁琮跟时奕臣面色发亮,人群里一下轰动起来,阵阵喧闹的叫唤声此起彼伏。 耳边只听时奕臣低声道:“烟火开始了,我们上前面。” 宁琮不说话,直点头跟着他一道。 心里一直在想着刚才,时奕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才说过他的世界里没有喜欢的人,不到片刻就吻了他,他是为了配合他捏泥人吗?还是,他其实自己打了自己脸,之前说的都是假的 他想问题太深没看见听风对着时奕臣耳语,时奕臣眼底的深沉警觉。 看着高空美不可言转瞬即逝的烟火,宁琮心底也跟着忽明忽暗,唇上温度还未消散,残留着时奕臣独有的香粉味儿。 不想了,脑壳疼啊。 第19章 礼物 “世子爷,您的手可真巧。”小风小川他们站在旁边看着宁琮坐那里认认真真的穿着玉佩,一点点一颗颗的,无比仔细。 “哎,你说我这么努力,你家公公会喜欢我吗?”宁琮头也不抬,满是忧伤。 小川听了,顿时睁大眼睛,一脸惊奇;“世子爷,公公难道还不够喜欢你吗?公公他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对待一个人。”在他们园子里的人眼中,宁琮是他们见过的命最好的了,能让公公这么掏心掏肺的,以往可没有人能另时奕臣这样屈尊降贵。 “你们公公以前都是怎么样的?”宁琮想起自己只是从书上了解到时奕臣是个大反派,为了打到对手无所不用其极,行为及其恶劣,态度及其嚣张,可是关于他的私人生活,就比如这个园子什么的,他还就是不太知晓。 这会抬眼看着小川,想打听时奕臣的私生活,好好八卦一下:“比如,他,真的是个.......那个?” “嗯?”小川不解:“世子说的那个,是指的哪个?” 宁琮嘿嘿笑两声,他放下手中的DIY玉佩制作,看着小川等人,笑的有些龌龊:“公公他,咳——是不是身边,都是一个人,他有没有某种趣味性的活动?”虽然说时奕臣没了那个东西,可是,没有那个不代表他不能做某些事啊,就比如不知道是谁送给时奕臣的那盒子玉势,没有了身上的宝贝,玉势啊毛笔啊茄子黄瓜啊不都可以当趣味用品吗? 时奕臣以前难道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清清淡淡,清汤寡水的过了这么多年? 小川听的眼珠子都要掉了,结巴道:“世子,公公他不爱这套的,以前你没来之前,除了我们几个守着园子的家仆外,别的谁敢进这里啊。”时奕臣在外面的名声又不是什么善茬,哪个不怕死的敢进他的园子来这样造次。 就连时奕臣找对食,他们知道了都无比震惊,公公一个人清高这么多年,哪里会跟人结为伴过。 “这么孤僻,那性()生活一定很青/涩了。”宁琮听了不禁暗暗点头,自从那晚上巳节过后,他们从烟火晚会回来后,宁琮就觉得有啥不一样了。 他嘴炮时奕臣说着爱他喜欢他,但他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他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在他手底下活的久一点,他知道宁安吃早要玩完,他爹护不住他,他必须要抱着这跟粗腿,使劲的喊爹讨活。 可这么多天下来,他嘴里说的话慢慢的变了味,而且他的脑子近来总是浮现那盒子玉势的,那个撒尿的小孩儿,还有那各种颜色各种粗细的尺寸形状,他想着这东西如果用在他们之间,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一想到这里,宁琮就忍不住打了个人激灵,他真是越来越变/态,越来越不要脸了,居然对着一个太监想着这么猥/琐/牲/畜的事情。 手上的玉佩已经串的差不多了,兴许是听了小川说的,时奕臣以前都是洁身自好,一点染/指别人的意思都没没有,他就没来由的高兴,看来他这个坏也是分界限的嘛,起码就没有对着人的身子坏,尤其是男的。 真么一想,他手上的动作就快了不少,很快自制的玉佩就做好了,小川几个哪里知道他做玉佩是干什么的,以为是世子在家里无赖闲着没事买啦自己摆弄着玩的。 宁琮心里却在思考,他要怎么送给时奕臣,偷偷摸摸的放进他的口袋里,万一时奕臣不摸口袋或者一抖落间掉了,那他岂不是白白花了那么多功夫? 正大光明的送?选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环境下送出去,才会显得不那么突然呢。 “公公生日是什么时候?”宁琮开口询问。 “这.......小人还真不晓得,公公不告诉我么这些啊。”小川如实回答,也没人敢去询问时奕臣的生辰年岁。 “难道他没过过生辰吗?”宁琮讶然,这么大的官,好歹是宦官一把手,连个生日都不过吗? “公公平日的生活还是很检点的,在外面如何不晓得,反正回来时都是很清净很素雅的,这园子里很少有人来,公公似乎不喜欢有人到这来打搅他。”小川会议,他记得以前有个巴结时奕臣的人来这里给他抬了几箱子金子,但是时奕臣并不大高兴,后来就没有人来了。 “是吗?”那为何他会住进来? 哦,对了,是他不要脸的主动倒追的时奕臣,估计时奕臣是没见过他这样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人,一时感兴趣就同意了他。 “行吧。”宁琮了解了,看来还得自己深入虎穴去询问,他想过了等到时奕臣过生日的时候把这玉佩送出去。 第20章 晚间。 时奕臣回来。 最近他来的次数也是说不准, 有时候回来的早,一大早又匆匆离开,有时候连着两三天可以不回来一趟, 这就是跟在皇上身边的无奈吧, 要时时刻刻的侍奉君王, 没有固定假期。 “公公, 你今天回来的早啊。”宁琮已经把玉佩藏了起来,不打算立刻拿给时奕臣。 时奕臣进屋, 看见他脸色入后花园盛开的花,妍丽灼灼, 特别一双眼睛像藏着漫天星辰,一时间,心跳不禁漏了两拍;“还...没。” 他其实吃过了, 可见了宁琮那面容, 没来由的就回了, 没吃。 宁琮喜道:“那正好,我也没吃等公公呢,我们正好一道。” “想吃什么让人做。”时奕臣边说边走进来换了衣服。 他今天一身枣红色盘蟒牡丹绣花缎袍, 戴着冠帽,面上照旧涂着香粉, 他换好了已经坐到了梳妆镜前开始摆弄他那张俊美的脸。 宁琮看了一会道:“公公, 你什么也不涂的时候最好看, 本色美。” 时奕臣正在卸妆的手忽然一滞, 随即尖细着嗓子:“小孩子,你懂什么,在宫里,只有皇上可以随心所欲, 你当我涂这是为了美?” 宁琮看了半天,点点头,他确实是以为时奕臣是为了赶什么时髦。 “肤浅。”时奕臣白他一眼,看着他幽幽道:“这宫里,能称为男人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圣上 ,而这圣上的后宫里又是各种美人不断,我们在边上侍奉的,那自然要绿叶衬着红花点的好,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就没错了。”说完拖了一个尾音。 宁琮头皮一麻,时奕臣还有这觉悟,看来在宫里时跟在这里时是两个样子啊。 “公公真厉害,格局就是高。”宁琮起鸡皮疙瘩之余不忘违心的拍个马屁。 没醒到时奕臣还很吃这个,他听了呵呵笑了两声,看着宁琮眉眼舒展了不少:“好好学着,本公以后不会亏待你。” “嘿嘿,那是自然,我对公公一往情深,公公宅心仁厚当然不会亏待我。”宁琮说着狗腿的凑上去。 时奕臣瞪他一眼,嘴角却是向上弯起:“你这嘴,要是进宫里,估计萧美人要恨死你。” 宁琮长得俊俏,嘴巴又会鬼人,皇上可不就喜欢这样的? 幸好他进了自己的园子,要是去了别处那可真是一个损失,心情不好的时候光听他吹几口马屁心情也能立刻变得高亮起来。 “我才不稀罕什么皇宫,我就喜欢公公的园子,舒服。”宁琮看着他毫不躲闪,表白的话机关枪一样开始扫射起来。 时奕臣把脸上的妆容给卸了干净,听到他这么露/骨的话,那张俊脸上忽地闪过一抹不自然,估计还是不大适应真么狂/野/放/浪的奔放之词,脸颊微微有些焦热,他很快掩饰过去,起身道:“晚上吃什么?” “那得看厨房有什么。”宁琮也不纠结之前的话,想到待会吃的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很快时奕臣就明白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宁琮自己要亲自掌勺下厨做饭,这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会做饭?”在王府里教养的小世子居然会做饭?简直是不可思议。 时奕臣觉得宁琮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了,他一路爬到这个位置,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跟那些皇亲国戚间打交道,他认识的那些世家子弟皇室贵胄,不论公主皇子哪一个不是手脚骄矜,别说下厨烧菜了,估计让他们去菜市场都忍不住什么跟什么名儿来,更有的吃饭时还要娇滴滴的让下人喂着吃。 没想到宁安养儿子倒是有自己的一套。 “公公,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厨艺。”宁琮被他质疑后不怒反笑,眉飞色舞的看着时奕臣:“说吧,你想吃什么?” “你自个儿看着做吧,做你拿手的,别到时夸海口,夸掉了嘴。”时奕臣听他这么自信,心里也跟着开心,但是面上非要装一下,打击一下他。 “放心,公公,你不说,那我就看着做了,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可不许挑食。”时奕臣的后园子里真是什么都有,果真是个富足的大宦官,私下里对自己就是好,即便自己不在家,他的地位脸面还是一个不少,厨房里鸡鸭鱼肉各种瓜果蔬菜应有尽有,几乎市面上有的,他家里的厨房都备齐了。 这下可就好了宁琮了,他心下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大显身手。 时奕臣定是把山珍海味都吃了个遍,但是一些现代的菜品他不一定吃过,估计连听过都没有,这些菜都跟现代吃的没什么区别,主要是做法创新。 宁琮看着台子上的番茄,金针菇,鸡蛋,他心里想着,晚上了也别吃什么硬菜了,就搞点有味道的汤水喝一喝,正好蒸笼里有馒头。 他戴好围裙像模像样的开始洗菜切菜,忙活了大半晌,一碗热气腾腾的金针菇豆腐鸡蛋汤摆到了时奕臣面前:“公公,怎么样?” 时奕臣等了大半天就等来一碗汤,其实也没多大的失望,毕竟宁琮说他会做饭他就很怀疑,现在看他用大半天的时间就做了一个汤出来,他反而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宁琮不可能真的搞出一大桌子什么山珍海味来。 不过能做出一碗汤来已经很不错,他尝了一口,味道还行。 抬眼:“将就。” 宁琮松口气,将就也就是还行了,只要不是难吃,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时奕臣好东西吃多了,而他也不可能做出专业的大厨水平,一句将就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宁琮开心的坐下,自己也盛了一碗跟着吃起来。 宁琮本想开口询问示意的生辰,可脑子里忽然想起之前他看过的那个衣柜。 那柜子里除了满满的华服之外,还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个小锦盒。 那里藏着时奕臣真正的宝贝,可他想起来,除了那个小香囊之外似乎还有一张直跳,被折叠成了正方形放在那盒子里,当时他一门心思的看着精囊,竟然忘记将那张纸条打开来看看。 今天先不问时奕臣了,他觉得那柜子他有必要再次打开一次,总觉得能跟那东西摆在一个地方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就是时奕臣的生辰名字啥的。 吃完饭,宁琮洗了碗,看着时奕臣央求道;“公公,你来抹桌子呗。” 自己只管吃饭还没有谁说了做了家务就要求他也要做的,一时不悦道:“本公不做这些活,你要不想洗,就喊下人来。” 那桌子黏糊糊的,他的手去拿抹布来擦?想想就恶寒,他不擦。 哎,时奕臣果然是不解风情啊,吃个饭想跟他好好的培养下感情,结果对方都不能领会,真难! “公公,饭后洗完擦桌子能延年益寿,对身体大有裨益。”宁琮一本正经。 看他不信,又立刻补充道:“真的,我遇到的一个真人说的。” “哦,哪个真人,姓甚名甚?”洗完擦桌子延年益寿?这是什么鬼话,他怎么没听说过? 要是如此,那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岂不是都长命百岁? “我以前出去游玩时偶然遇见的,那真人仙风道骨,不愿意透露姓名,可他说了,自己每次吃饭后都自己洗完擦桌子还自己洗衣服,总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后来他发现自己身子骨越来越好,越来越年轻。”宁琮头头是道:“所以啊,公公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 宁琮说着拿起桌边的抹布,笑眯眯的递过去。 时奕臣顿了一会,缓缓接过来,还是将信将疑,真能延年益寿?宁琮那张脸一本正经看着不像说谎,他这么苦口婆心的说与自己听,如果就为了诓骗自己擦桌子那他也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啊,难道真的有真人这回事?宁琮见他不太相信,还在犹豫又加了一把火;“公公,那真人你猜他这么做了很久之后,他活了多大岁数?” “多大?” “过百了。”宁琮继续瞎编:“可他看着就好像耳顺之年,真跟个活神仙一般,气色红润,口吐芬芳,这都是热爱劳动的效果啊,可见劳动能使人长命还使人变得貌美年轻。” 宁琮已经自觉地把碗筷子都摞到了一起,抱着他们走到了洗碗台子边上,不管时奕臣相不相信了,他好话说尽了,就看能不能唬住人了。 时奕臣手里的抹布在他手上停留几秒,似乎在思考他的话的真实性,最后,看见宁琮弯腰开始做粗活,有些意外心底有股说不出的静谧感,这昏黄灯光下,他做了饭菜自己吃了,吃完后,他开始洗碗,这话面多和谐! 算了,也不管他说的对不对了,就当他说的是对的吧。 擦个桌子而已,以前还是底层小太监的时候,什么粗活累活没干过,只不过后来自己一路升迁,这些烂活他看不上改叫别人来做。 算下来,他也是好些年都没有做过这些杂活了。 这么想着,他慢慢擦起来,今时今日在做这些活,还真有别样的情绪体验,不过,宁琮说了做了对身体大有好处,那就当锻炼身体了。 一张红木圆桌子,他倒是擦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 晚间,宁琮洗完筷子碗盘子后,他脑子都在想着柜子里的那个盒子。 这一想,又想到了那根迷你腊肠。 哎,当时时奕臣切的时候肯定年龄很小,不过,虽然小但总归还是那地方生出来的。 回想自己第一次握着它时的感受,心中忽然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忍不住的居然还想再看看。 还有那盒子玉势,颜色各异,形态繁杂,他一脑子都是些浑浑噩噩的乱七八糟,也没有心思睡觉。 在床上翻来覆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时奕臣哪里知道他脑子里想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只当他烧饭烧久了有些累。 难得关心问了一句。 宁琮翻身,后背朝上,双手托腮看着他:“公公,我浑身发热。” 时奕臣道:“你热?”这天晚间已经起凉风,宁琮这身子板居然不嫌冷还嫌热,难道真是做饭又洗碗干家务的原因,劳动使人身体便好? 他思索片刻道:“既如此,以后晚饭我便多回来陪你吃,你做饭洗碗,我来擦桌子。” 宁琮睁大眼睛,以后他都要回来吃饭? 那好啊,可是为什么他以后都要自己做饭自己洗碗啊? 他只是说热,而且这个热还是关于时奕臣的,他怎么就想到了要他多多做家务了? 他只是难得的下厨小试牛刀,没想着以后顿顿都要下厨啊? 烧饭很累的,洗碗洗盘子更累了,他不想天天做,园子里不是有仆人吗,真是~~~宁琮话的意思是希望时奕臣能想想别的东西。 哪里知道他居然想到了让自己顿顿做饭给他吃。 一瞬间笑脸垮了下来,时奕臣观望着,看他不甚高兴,蹙眉:“你不愿意?”不是他自己说的,多劳动有益健康,看他以前身体也不怎么好,这才想着让他多干事锻炼锻炼,怎么好像他一脸不情愿? 还是说他顿顿回来吃饭让他不高兴了? 想到这里时奕臣的脸也跟着冷下来。 不是说喜欢他吗?怎么连给他多烧两顿饭都不愿意了?只想烧给自己吃。 宁琮看他陡然变冷的眸子,心想他一定是误会自己的情绪了,完了,这个少了点东西的人就是跟一般的人的想法不一样。 自己方才那调情/般的话语若是放在一个正常男人身上,那这会子估计已经接过话来把他压/翻在底下了。 心底哀叹一声,然后扬起笑脸凑过去抱着时奕臣的胸口,软绵绵:“公公,人家热,不是干活干多了的热,是.....”说着又抬眼看他,满目风情:“我是想公公想的。”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霹的时奕臣不知所以,身子僵硬半天终于知道他那句是什么意思了,在宫里待久了,后宫里的美人对皇上使出的那套调情话语,他不是没听过。 不过自己从来不想着这方面,所以也没想过有一天别人会对他说这些。 可他身体确实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有心底有些微微的颤动,那种被人抱着的绵软之感像抚着最柔软的锦缎,却又比锦缎更加动人美好,宁琮一双手开始不/安的环着他的脖子,把身体拨的高一点,在他身上爬了爬,那动作很轻很缓,犹如晚间的花瓣拂掠水面,添了一丝新鲜的意想不到的兴奋,让他寂静已久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时奕臣瞧着他炯炯的目光,想着是推开他的手好呢还是就这样保持着好,宁琮虽然给他了他悸动,但是还没到狂风暴雨般让他把持不住,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惯了,进宫后他早就不感兴趣那方面东西了。 就是亲眼看着皇上跟那些美人间你来我往,一丝不挂的坦诚相见他都能视若无睹,安静的站一整天。 现在,自己成了局中人怎么说呢,就是一个绝色美人放在你的身边,人家百般示意对你各种献好直白的让你为所欲为,可你偏生是光看着就没一点硬起来。 说道这个硬,他眸光一下暗淡,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阉人身份让他有些厌恶了。 从前自己家境贫苦,为了拜托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他毅然选择入宫改变自己的命运,舍弃自己以后的一切幸福,就为了在宫里某得一官半职,慢慢深宫长夜,竟然也给他一天一天的熬过来了。 自己没有了正常男人的东西,可他有了绝大多数正常男人都渴望不可及的权势地位跟财富,有舍就有得,他觉得自己当了宦官也没什么不好,路是自己选的。 他打定主意一辈子就这么在宦海里沉浮,宫里那么多个太监宫女都会找对食,但是他总是视若无睹,不拿这事放在心上半分。这样过了很多年,渐渐地,他的地位越来越牢固,权利越来越大,很多人见了他都闻风丧胆,他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与其让人怕他总好过当年自己被人欺负。 可后来遇见了宁琮,这个半路跑出来的小世子,言笑晏晏的告诉他他喜欢他,时奕臣心中是没有半分悸动的,情/爱对他早就不能掀起什么情绪风浪了。况且还是宁安的儿子,他更加不待见了。 可是宁琮居然满大街的给他散了什么情诗,又有宁安在朝堂上对自己各种不待见,他这才想着顺着宁琮的意,让他与自己结为对食,好好打击一下宁安的气焰,顺带也侮辱一下宁琮,让他知道跟个宦官结对食,别人会怎么看他。 事实结果就是,这个小世子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行我素,依旧每天对他各种示好,仿佛真的是很喜欢他。 时奕臣看着面前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底有些哀叹,他心中那点浮动也不能真的让宁琮感受到什么,他之前并不是真心想跟他结对食,只是把他抬进门中晾着,打击宁家罢了。 现在事情慢慢发展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围了原先的初心,对宁琮似乎真的想将他当做一个对食来看了,太监之间的对食,又不会像是平常人家的男男之间,玩的那么丰富。 他现在只想将人好好的养在园子里,小厮丫鬟金银吃穿全部供着他用,宁安已经气的不认这个儿子了,他可以把这里当做他的庇护场所,每天跟说说话聊聊天就行,至于别的,他还真的没有多想过什么。 可现在宁琮扒拉着自己,明显就是想让他做些什么,时奕臣心中有些乱,他脑子里忽然想到戴雨泽送给他的那盒子礼物,难道宁琮想让他用那个?意识到这点,他竟然破天荒的有些慌神。 宁琮呢,看着自己抛出来的话半天没有个回音,眼中也跟着暗下,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他知道时奕臣不是正常男人,估计自己太奔放他一时半会适应不了,他也不着急,本来说这些话就是有几分调节气氛的意味,主要想看看时奕臣的态度,也不是他禽/兽的真的就把持/不住. 为了不让时奕臣没台面下,他立刻开口:“公公,你现在决定每晚都回来吃真是太好了,以往你不回来都是我一个人对着桌子独自进食,也没什么兴致,以后你多多回来,那我就不用这么想你了。”说着脸上荡起一抹春波。 时奕臣又是一怔,他这么盼望自己回来?这么想跟自己多时间的处处? 心中有些动容,握着宁琮的手,半晌道:“这几天,西陈国的使臣要过来朝贡进献,宫内可能要忙些,等过了这阵子我就多多回来。” 宁琮乖巧的点点头,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西陈国?那不就是什么盛产水果的国家?” 他记得之前时奕臣好像给他吃够个很特别的果子,听说就是从西城国送来的。 “你倒是记得清楚。”时奕臣听他还没忘,不由得夸赞两句。 “是他们,不过这个国家疆域狭小,兵不强,马不壮,种种果树还行,要想骑马杀敌扩大版图恐怕是异想天开,这次来就是议和,定然又是想着法子给皇上送宝贝。” 宫里的事情,宁琮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只是稍微的听听,不过他看着时奕臣有些期待:“公公,皇上得的宝贝是不是都会赏赐给你一些?” 时奕臣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白:“你倒是精,想要?” 宁琮笑笑,抓抓脑袋:“也不是,就是想着,这外邦的东西肯定跟京城不一样,一针一线估计都有差别,我这不是想着能不能见见世面?” 时奕臣不讨厌他的直白,那些跟他说话小心翼翼的绕着弯子的人他早就腻歪了,说一句话要猜几句,每做一件事都要他斟酌思考的人,他很烦,反倒是觉得宁琮这样的直来直去的适应惯了还挺好。 便道:“放心,如果有机会,我定然会带几个给你回来看看。” 宁琮就知道时奕臣一定有本事弄到,看他一个宦官家里装修的那放到现代俨然就是一个超级豪华的别墅群啊。 这么多年为官,他一定是贪了不好好处。 遂笑的跟捡了钱似的:“谢公公。” “时候不早了,睡吧。”二人谈话间,那红烛已经在摇曳中熄灭,空中一股淡淡烛火味。 宁琮抱着时奕臣柔软的身子,有点舍不得放手,时奕臣穿着薄薄中衣,胸口有力的心跳透过衣物传到他的手臂上,每一下都那么富有节奏,仿佛敲在他的心上,寂静深夜,窗外院子里树叶“沙沙”作响,反而衬的屋内更加静静安详。 他把手抱得紧了些,装作很冷一样:“嗯,我正巧也困了,睡了。”说完打了呵欠就闭眼不说话。 时奕臣被他圈着,想开口让他把手放下去,可最终在他温软的臂膀下散了心绪,这么抱着也很舒服,就这样睡吧。 遂,二人不在说话,一阵轻微的呼吸渐渐笼罩室内,窗外星夜皎洁,今晚又是一个好天。 翌日醒来。 时奕臣已经早早走了,他当班时候起的早,宁琮有赖床的习惯,时奕臣也懒的喊他,自己自顾自收拾好吃了东西就离开了。 宁琮穿戴完毕,吃了早饭,想着他那个玉佩,时奕臣离开后没多久他就打开了那个衣柜的大门,重新把那个锦盒拿了出来。 盒子还是那个盒子,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是宁琮知道了里面装的东西后,这次心里怎么也不能稳定了,盒子里锦囊下方躺着一个纸条,他把它小心拿起打开看了看,果然是时奕臣的生辰八字:丙申十月月里八日。 他想着,这日子可不就是快要进了,就是这几天,时奕臣居然都没有跟他说过,八成他自己都不在意吧。 听小川说他从未见过时奕臣在这里过过生辰。 那今年,他要送给他一个生日。 这么想着,他把纸条重新叠好放回去,余光又瞥见那个锦囊,他忍不住拿起来,心跳跟着加快。 用手使劲捏了捏,时间太久早就硬/邦邦的不会担心捏坏。一圈把玩下来,宁琮有些心猿意马,不禁想起如果这是在时奕臣的身上他这样把玩着的景象,脸上一阵气血翻涌,随即摇摇头,他怎么那么无耻了,怎么那个身外之物都可以想真么多? 难道自己真是缺爱缺久了? 无耻无耻真无耻,他赶紧把东西放下,时奕臣要是知道他三番两次把他的宝贝拿出来观赏一定气的鼻子冒烟,他立刻把盒子关上放回原处。 近几日内,时奕臣又是时而早时而晚的回来,宁琮也晓得,有个西城国的使者要来,估计这宫里里里外外都要布置打扫,时奕臣作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简直西厂督主,那自然是忙上加忙。 他掰着指头数着,再过三日就是时奕臣的生辰,也不知他能不能回来,万一他生日那天却在宫内当班,那他的玉佩要到何年何月的送出去? 宁城有些后悔他应该前几天趁着时奕臣回来的时候就把东西送出去的。 这么萧萧条条没精打采的过了一天,晚间时奕臣回来。 宁琮悄悄把坠子拿出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时奕臣特地留着独自回来跟宁琮一起吃饭。 宁琮做了几道小菜,虽然没有大厨的水平倒也是吃的香甜。 晚饭过后,一切收拾妥当。 时奕臣看着宁琮无比郑重无比小心的将一条淡绿玉佩挂在自己脖子间,一时有些不适。 “这是什么 ” “公公,这是玉佩,您不认识 ”宁琮故作惊讶,眼中含笑。 “本公当然认识。”时奕臣声音里带着倨傲,玉佩玛瑙这些宝贝他府里私藏了很多,怎会不认识 他是说宁琮为什么好端端的给他送玉石示好,他颇感意外,心中怀疑,宁琮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事,才这么讨好他。 “你是不是犯事了?”犯了什么他自己不能解决的事。 宁琮眉眼温润:“公公,我没闯祸,我就是想送给你一件礼物,你知道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得道高人吗?”看着时奕臣一脸茫然,宁琮顿了顿继续道:“那位高人说了,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不停的给他买买买,送送送,我喜欢公公自然想着时不时的给你送点东西。 宁琮说完眨巴着眼睛毫不羞涩一脸情深状,时奕臣听了耳膜却觉得要爆炸,宁琮这情话那是无处不在,随时随地,想到就说,以往还没有人这样对他动不动就表白,情啊爱啊什么的,现在是隔三差五宁琮逮着机会就要给他诉说衷肠 告诉他自己多喜欢他多在乎他,开始只觉得刺激现在听久了,他恍惚觉得自己真的被人真心实意的爱着,好像宁琮就是在全心全意的喜欢他,这种感觉颇为绝妙。 看着他一时有些动容,耳根子有些热,好歹有头发遮着,宁琮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他低着声音:“好了,本公知道了,你一个世子爷天天喜欢爱的挂在嘴边,也不怕人家听见了笑你。” 宁琮一脸理所当然:“我给我喜欢的人表忠心,谁敢笑话我?我又没偷没抢,我就喜欢给公公说这些。” 宁琮扬着眉毛声音清脆大方,分外自然。 时奕臣心里跟着他的话又上下起伏一下,莫名的欢喜占据心头,低头看着脖子间的玉佩,那玉的成色不是绝顶,看着也就是小地摊上捡来的便宜货,编织的也是歪歪扭扭没有宫廷御师那般的手巧,但是他看着就别样的顺眼,带在身上很是舒服。 他一把拉过宁琮将他圈在怀里,时奕臣没有胡子,宁琮那一头浓密柔软的秀发正好因为身高差而贴合着他的下巴,挠的他痒痒的,但是他不在意,就想这样把人紧紧抱着,生怕一个撒手对方飞了,不见了。 宁琮被他拥着,打了一个惊,到来这这么多天,时奕臣今天是主动抱他的第一天,有些意想不到还有些小小的开心。 时奕臣的身体很软体温很烫,隔着一层衣物宁琮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伴着香粉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宁琮满鼻腔都是柔软芬芳,他忽然脑子一热,就动容问道:“公公,你喜欢我吗?” 这问题抛来,时奕臣跟着一僵。 喜欢他吗? 他还没喜欢过什么人,从前他父母死的早,跟着叔叔一家,后来叔叔家也饥荒饿死,他被邻居卖进了宫里做阉人,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温暖,所以活了二十多年他依旧是孑然一身,没有心没有情,更没有爱过谁。 除了他自己,他不爱任何人。 可现在,宁琮在问他这句话时,他有些犹豫了,自己对宁琮的感觉似乎开始产生了变化,是喜欢是爱吗? 他不太确定,只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以前他心中除了自己还装着皇上,因为皇上能让他升官发财,地位斐然,可现在,他心中又不知不觉的多了一个人,只是他还不知道这感情代表着什么。 他看着宁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岔开话题,道:“别天天把这些都挂在嘴边,搁心里就行。” 宁琮心中一甜,紧接着:“搁心里对方哪里知道啊,爱要说出来才行啊。” 时奕臣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捋着他的长发,缓缓抚动,分外舒适,宁琮身上有种属于他自己的淡淡香味,很好闻,有时后晚间抱着他睡,他散发的体香就像是催眠剂能让他不在夜间想着官场那些繁杂琐事,好好的睡一觉,让人很安心。 “你这叫搁不住话。”时奕臣笑了起来,什么都说出来心中不藏半分,如果是别的事情,被有心人听见那是要出事的,不过好在宁琮身份尊贵,现在又入了他的园子,就算是说了些什么,也没什么大碍,有他罩着,不会让他有事。 “我只对公公搁不住话。”宁琮反手抱着时奕臣,心里想着他的话,满是欢喜,时奕臣没有直白说,但也没有明显拒绝,那是不是表明他现在心中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 宁琮想到这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付出总算有了收获 ========== 第21章 _ __ _ __ 今日, 街上。 “好热闹啊,这是怎么了?”宁琮带着小风小川他们走出来逛街,时奕臣最近忙的很, 他在园子里也无聊。 今日恰好天气晴朗, 一碧万顷, 街上人山人海, 相互拥挤。 “今日是西陈国使者过来朝拜的日子,看大门敞的开开的, 那进献的队伍就要进城了。”人群里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宁琮顺着他的话像城门口看去, 果然有队伍浩浩荡荡的像里面使进。 看来时奕臣有的忙活了,这个使臣来也不会就三两天就离开,看来余下的一周估计他都不要想着能在园子里看到他了。 西城国来的人不少, 前面骑马护卫, 跟着步兵, 中间抬着一顶精致的轿子,是有八位骑着马的士兵扛在肩头,那轿子四面白纱飘舞, 里面俨然做了一个人,看不出男女, 但是料想坐在这种轿子里的那必然是不丑的人。 在后面依旧是步兵跟一些像物资类的东西, 看来是进献的宝贝了。 人群因为他们的缓缓走进, 都自动的让开一条道, 宁琮站在道两边好奇的盯着那顶轿子,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排场可真大。 带到轿子从他面前走过时,他透过白纱帘子依稀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长发及腰,半蒙着面的绝色佳人, 这是个男人。 宁琮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衣服,白纱翩跹,加上他的竖冠头饰,宁琮就判断出来,这轿子里做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啧!! 这是西城国的王子吗? 除了皇亲贵族,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阵仗? 街道两边的百姓都在赞扬这轿子的精美,讨论里面是谁。 不晓得轿子里的美人听没听见,总之他笔直坐落,目光连稍微瞥一瞥外面似乎都不屑一顾,前面开路的将军也是目不直视,不发一言,有条不稳的像皇城里进发。 “世子,那人好大的气派啊,这西陈国还真是会享受,做个轿子还要在空中飘。”他们大兴人坐轿子多实在,只是几个人在地上抬着,这个人呢,却要人骑马在空中抬。 “也不怕跌下来。”小川也跟跟附和。 宁琮听了笑了:“他一定身份尊贵,所以才这么显摆。” “难道是西成国的大王亲自来了?”小六思索。 西城国的皇帝吗? 宁琮想了想摇摇头,不置可否,西城的一把手那么年轻吗? 管他呢,过几天问问时奕臣就知道了,反正他是吃瓜的,来谁都跟他无关。 “我们去前面看看,买点饼子,上次那家的甜饼很好吃。”宁琮目光很快收回,不在关心西陈国的使臣的事情,他这次出来就是吃吃玩玩的,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皇宫内—— 时奕臣一身大红蟒袍直立在汉白玉雕砌的台阶上,今天西城国使臣到访,皇上派他过来迎接。 “晚宴准备好了吗?”他看着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道。 “回公公,一切准备就绪。” 这时又有小太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公公,使臣已进门。” 时奕臣眸色一凛,挥手让他们下去。 自己站在那儿,他已经听了前来禀报的心腹说了,西陈国此番来的人力物力。 美人吗? 他心里冷笑,这个西城国也知道要投其所好了,知道皇上喜好佳人,还单独的调//教一位绝色过来 不过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人,更有萧美人这等天天死死盯着,怎么会允许有外人来抢夺皇上? 也不知送来的这位是个什么等级,希望能在这诡诈的后宫里多活几天日子吧。 前几天萧美人还命他把那才册封不久的才人给横着抬了出去,那个才人叫什么他都忘记了,总之就是仗着皇帝三分喜欢,听说走路上遇见了萧美人连个招呼不打还不说,还出言暗讽了几句,大意就是明日黄花碟也愁,日落西山,要变天了,便连轿子也没下就让人将他抬走了。 想到这里,时奕臣嘴角就高高扬起,那个什么才人来着,两天后就横死河中,而皇上接到的消息不过是那位才人在赏花时不慎落水而亡,最后,皇上也就命人将他给厚葬了,还是差遣的萧美人经手。 什么落水,萧美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识的紧,这后宫里要想有哪个人敢跟他争夺盛宠,多半不是不慎落水而亡就是失足跌下来摔死了。 西陈国这位,也不知能在他手底下坚持多久,这个西陈国王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有好的美人自己留着用也比送来这里的高强。 这么想着,西陈国的使臣已经向他这面走过来,时奕臣不知怎么的就多瞟了两眼,人群中一袭白纱飘舞,长发垂落,迈着玲珑小步,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领如蝤蛴,螓首蛾眉,一举一动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果真是个顶级货色。 不过再好看的人时奕臣终归是感叹两句并无其他任何心思,任何一个人在他眼中都是只可令他远观,近乎亵玩他是没有半点想法的。 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天天挽着他娇娇笑着喊着:“公公 公公”的声影,宁琮没有这个美人精致绰约,但是时奕臣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比不过宁琮。 “有劳公公.”使臣走进,对着时奕臣双手交叉弯腰行了一个礼,满脸尊敬。 时奕臣扬着标准笑,回了他一个大兴礼,客气道:“应当,使节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先稍作休息,晚间,陛下特为你们设了宴。” “感谢陛下圣恩。”西陈国使臣再次行礼,无比虔诚。 时奕臣有意无意的看了身后那个白纱影子,对方蒙着素面,看不清楚脸蛋,但是透过隐约的纱布跟一袭纤尘不染,谁都明白那张薄纱下的脸是怎样的倾国倾城,惊为天人! 时奕臣也不愿跟他们继续唇舌,便寒暄几句带着他们下去,命人给他们准备住宿。 他发现那个白衣美人的步伐极为轻盈,似蜻蜓点水有股子脚步沾尘的味道,这种感觉要么就是苦练舞蹈,练如掌上飞燕般的境界,要么就是此人精通武功,轻功一绝。 精通武功吗? 时奕臣扫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不露半点痕迹。 洛凌在面纱下的嘴角轻微扬起,看着前方悄无声色打探他的人,心底不屑的嗤笑,任何人见了他脸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几眼,他早就不以为奇了,只不过这个太监居然也会多瞧他几下,这个大兴国也不过如此了。 —— —— —— - 宁琮在街上吃的差不多了,浑身倦意袭来,时奕臣今晚注定是回不来了,估计连着几天都跟着回不来,那他一个人在园子里岂不是要憋死呀。 一边想一边像风雅园的方向走去。 “干爹。”身后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宁琮回头,是戴雨泽,有嗲意外又有点不意外,这个戴雨泽他已经了解了,就是个爱抬街的主,有事没事就喜欢在大街上乱晃,偏生也是因为这个才入了时奕臣的眼,收他当了义子。 “你又在这游手好闲?”宁琮瞅着他。 戴雨泽道:“干爹,我这是出来寻找情报,我做正事儿呢。” 说完,看着宁琮脸色似乎有些蔫不拉几的,他立刻上去小心讨好:“干爹,您不舒服?还是.....想找乐子找不到?” 宁琮听他这么说,精神来了不少:“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戴雨泽这个跑街的肯定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不好玩的,上次去寺庙里祈福不就是他带的路。 “那是自然 ,干爹您要玩什么,儿子这就带您去。”戴雨泽得到时奕臣的示意,要好好的孝敬宁琮,他自然乐的给宁琮办事。 宁琮看着他,虚着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 半个时辰后。 “哈——糊。” 宁琮趴在一张四方桌子上玩的不亦乐乎,先前的疲惫早就甩到了九霄云外,一屋子闹哄哄的,戴雨泽跟在他的身后也是满脸堆笑。 没想到这里也有麻将,不过这里人称它们为打马吊。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快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来了,可惜他的手气不是太好,已经连着输了几盘了,好在戴雨泽精通,他跟在宁琮身后给他助阵,后面输掉的钱又回了他的口袋。 宁琮玩的开心极了。 等到回到园子里,天已经黑了大半了。 时奕臣果然没有回来! 宁琮想着这几天如果他不回,自己就去找戴雨泽让他带自己好好玩完,反正窝在家中也不是个事儿。 早上刚醒来没多久,宁琮正考虑要穿什么,就间雕花木门“吱吖”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宁琮一惊,回头。 时奕臣脸色阴郁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 宁琮惊了:“公公,你回来了?” 再看,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时奕臣满身是血,平日里无比讲究穿着的他此刻衣服上都是零零星星的血迹,那身大红色的蟒袍被鲜血染得更加刺目了。 宁琮只觉得浑身一颤,连忙走过去,急道:“公公,你怎么了?”出口的声音都不在来由的带了些尖利刺耳。 时奕臣走进来一脚把门给踢的带上,做到圆木桌前,捂着心口,喘息着,看他一眼;“没什么。” “还没什么?你都流血了。”宁琮也不管了立刻就做过来,看他那身不像样的衣服,拿上面沾染的都是时奕臣的血,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有千万大石堵着,时奕臣不是很厉害吗?他记得之前有刺客来刺杀他,他还会武功来着,而且他位高权重,一般人应该轻易伤不了他。 昨日是那西陈国使臣来访的日子,怎么一夜之间过去,就成了这样?难道昨天宫里出了变故? 时奕臣眸色阴沉,身上似乎真的不舒服,说话也没有平日里清明,他半晌;“昨夜,遇到了些小事,现在已经解决了。”或许是看到了宁琮眼中的担忧,原本不想跟他说的,现在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时奕臣还是说了出来。 “皇上遇刺了。” “什么?”宁琮也觉得晴天霹雳,皇上身边大内高手如云,怎么会遇刺? “难道是西陈国使臣出访有人故意闹事?”趁机搅乱朝廷? 时奕臣冷笑:“别人恐怕还不敢在宫内这么放肆。”他宦官做了十几年也没见哪个不要命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刺杀皇上。 宁琮听了:“那是谁?”说完只觉得脑子一热,难道是:“不会是.......” 话未出口,时奕臣点点头接道:“你猜的不错,是西陈国派来的刺客。” 宁琮也不管什么刺客,只直勾勾的看着时奕臣的伤口:“公公,要不要找大夫看看?你的伤好像很重。” “已经止血过了,未伤在根本,还好皇上无事。”不然他跟在皇上身边,如果主子出了事,奴才好端端的,那真就是大祸临头了。 ,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时奕臣心中就一阵后怕。 西陈国使臣来访,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来归顺的,他们跟大兴的打了几年仗,眼看着粮草耗尽,就要枯竭,这时候表忠心投诚倒是聪明的做法,反正每年他们只要给大兴国进攻一定的物资,就可以保他们举国安宁,这倒是对他们极好的。 可偏生这个西陈太不识好歹了! 昨夜皇宫大内歌舞升平,莺歌袅袅,皇上特地办了大型宴会来款待这个使臣,一来表尊重二来彰显一下大兴的国力强盛,所以昨夜的皇宫无比热闹。 宴会期间,使臣像皇帝进献了物资物料,最后还附带着送了一个绝色美人。 就是他看见的那个白衣洛凌。 洛凌当场献跳了一直异域舞蹈,皇上被迷得七荤八素,很快就点头将人收了下来。 按照宫里的惯例,这美人收下来那宴会结束后皇上必然要去寻他,时奕臣作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他又当差,晚间自然跟过去寻护。 红罗帐暖,一夜春宵这种美事,一般皇上都会屏退左右,只留了他一人在门外观望守候。 等他听到不对劲的时候,冲进去,里面已然打斗了起来。 皇上虽不是武功盖世,但也练过些日子,一般的打击也可抵几招,想到这里,时奕臣摸着心口,那里本来一块硬的玉佩,现在已经没有了。 打斗间,那个洛凌武功高强,他拉开皇上后就同他展开战斗,一来一回,也是打的难舍难分,洛凌声东击西,以皇帝为引子,诱他入了全套,他急于保护皇上,硬生生的迎上了洛凌迎面而来的一招狠手,那一剑直直向他心口刺去,毫无半分情面。 幸好,他当时心口正中带着宁琮送给他的玉佩坠子,那坠子被刺的当场稀碎,而他也因此躲过了一劫,但还是受了伤加上胳膊上的一点擦痕。 最终洛凌被他反手制伏,加上闻声而来的侍卫,洛凌已经被关进了天牢。 听了时奕臣简单的诉说,宁琮只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出大戏,简直了,这个西陈国的美人也太厉害了,居然敢大胆到皇宫内刺杀皇帝,稍微有点脑子的也知道宫内守卫多么森严,感情这个西陈国太靠边界,太落后了,以至于他们想不到这一点。 时奕臣看着他,这次多亏了宁琮送他的那串玉佩坠子,还好他戴在了身上,如果不是那坠子关键时候救了他的命,没准今天他也回不来了。 只不过,那玉佩已经碎的七零八落,当时情况太急,他也没来得及拿,后面再回去找吧。 想到这时奕臣就有些恼怒,那个洛凌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公公,你的伤真的不打紧吗?”宁琮有些担忧,毕竟时奕臣的身上全是血渍,古代人思想观念与他们不一样,不晓得万一伤口感染那会是怎样严重的光景,这个时又没有青霉素,万一感染加重会是要人命的。 “没事,当时已经找了太医过来看过了,要不了命。”时奕臣声音有些沙哑。 宁琮却不太放心,他认真道:“公公,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 时奕臣怔住:“你懂医术 ” 宁琮又瞎搞什么,上次受伤不都是他来照顾他的,他能通什么医术。 宁琮才不管,上来就要扯他衣领,不依不饶:“公公,我以前遇到那个高人,他跟我说了,伤口被冷兵器划到很容易伤及内里,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不好好的保养很容易出大事的。” 他手上使劲,时奕臣受了伤,虽然不是要害,但是划到了皮肉焉有不疼之理?他这会子使不上什么大力气,更别说去挣脱他了。 他坐在凳子上,衣襟垂在□□,宁琮从他衣襟之间顶了一条腿,双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已经把他的衣领子扯了半边下来,时奕臣几时被人这样强行过,一时惊了,也顾不得伤口疼不疼了,直直拽着领子声音急促;“我不碍事,别动。” “公公,碍事的时候就晚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你要出事了,是想让我守寡一辈子?”宁琮瞪着眼睛,不打算退让,反正他已经明白,时奕臣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这个人就是色厉内荏,他吃定他不会把他如何。 宁琮把他按在桌子上,手上使劲,把他上衣给扒/了,胸口过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还泛着一点腥味,衣服被扯开的瞬间,二人都沉默了,空气中一下陷入久违的寂静。 宁琮咽口唾沫,时奕臣的皮肤吹弹可破真是顶顶的好,可能是自身的原因,时奕臣的皮肤居然比女人的还要娇嫩,平日里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宁琮竟然不知道,比他的还好。 而时奕臣,第一次被人强/行脱/衣,宁琮压/在他身上,一腿还抵/在他的衣襟之间,一双手做拉开衣/襟的姿势,整个人罩在他身上,落下一大片阴影。 宁琮觉得脸有些烫人,他反应过来目前的状态后,立刻松开手,道:“公公,你这伤口血水都开始渗出了,可见你伤的不轻,找李大夫来看看吧。”他柔着嗓子,低眉顺眼。 时奕臣耳边嗡嗡直响,并没有听见宁琮的话,他只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宁琮压在他那里的腿,就算隔/着衣物,他也觉得身体开始发麻,像被山地里的毛咕咕草给挠过,痒痒的可以轻易挑起身体的每一寸敏/感因子。 宁琮哪里知晓时奕臣现在的心理,只道他还是不愿意让人来看,这怎么行?万一真的出事了,那他也不好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跟时奕臣已经绑在一起,时奕臣好他就好,时奕臣不好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公公,我给我重新包扎擦一擦吧,血又印出来了。”宁琮再次温软开口,似乎他不同意,他就可以这样说无数遍。 时奕臣回过神,脸色微红,他别过头,低声道:“随你。” 宁琮见他松口,立刻开心笑起:“你做着,我去打水。” 宁琮离开后,时奕臣缓缓吐口气,方才他是怎么了,居然想着一些他不曾涉足过得画面,面对宁琮他是越来越出格了,幸好他的脸上抹了粉,宁琮也看不出他的脸色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的脸定是比他涂得唇脂还要红。 他瞧着床头,那里是戴雨泽送给他的盒子,有些出神。 片刻过后,宁琮端着热水进来,他用冰块吧热水散了余温,现在温乎的水不让人正适合给他擦洗。 纱布褪下,宁琮在开水里加了言,给他小心消毒,伤口很长一块周边已经开始发红,不仅胸口还有手臂跟其他,那个西陈国的下手也太狠了。 宁琮给他轻柔的擦拭,时奕臣从未感受过如此小心翼翼跟充满呵护的感觉,一时有些沉迷。 当宁琮给他重新包扎好后,他还在发愣的状态,宁琮道;“公公,你这几日不能拿重物,最好多卧床休息,这样好的快。” 时奕臣笑:“我哪有那福气,我待会还要进宫,那个洛凌胆大包天行刺皇上,这下要出大事,我这几天受伤,偏生是没机会安静修养。” “不是有刑部吗?”宁琮不解。 “皇上下令把他关在我西厂地牢里,而且除了洛凌,估计两国之间很快就要开战了。”时奕臣眼中冒着冷光,西陈国敬献一个刺客过来侍奉皇上,半夜行刺,居心叵测,对大兴是个莫大的耻辱,如果这样都不打仗,那他太说不过去。 宁琮也不傻自然知道西陈这样做的后果;“真不懂,他们这样做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好处吧。” “岂止你不懂,我也不懂。”时奕臣被宁琮的天真惹笑了,西陈国脑子里装了粪了这次,刺杀大兴天子,亏他们想的出,这些使臣估计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那个洛凌真是可惜了,原本可以在后宫内享享福,这下,估计那张漂亮的脸蛋要彻底毁掉了。 愚蠢至极! 不过这些都不是宁琮在意的东西,他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感叹两句,并不会真的因此就伤感什么,毕竟与他无关。 —— —— —— 西厂监狱。 时奕臣一身天青色刺金仙鹤袍,面色阴冷寒的站在那里,前面是大兴国最尊贵的男人。 年轻的皇上看着身在狱中依旧纤尘不染的男子,淡漠的眸子里透着些不甘,到底是那张脸让他有片刻不忍:“你为何行刺朕 ” 他已经答应西陈的请和,也接受了他们的朝贡,为何他还要冒死行刺 洛凌静静听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忽然妖娆一笑,天资丽成,让这暗淡的地牢都为之光辉起来。 他看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节根根分明,忽然抬起一只手放到面前做了剪刀状,他的眼睛透过其间,俏皮一眨:“你猜呀。” 声音妩媚,充满诱惑,浑然不觉自己是个将死之人。 时奕臣眼皮子抖了抖,有种这人是故意求死的想法。 年轻的帝王看他良久,面色终于有了松动:“你此举,便是让朕诛你全族,你也不为所动 ” 大兴动用国力打一个番邦小国,那简直是轻而易举,面前的人当真不在意。 洛凌生的漂亮,是那种静若初荷动若惊魂,一颦一笑,一点一动都可以让人为之沉沦的美,他的后宫从未有过如此美人,就连天天宠着的萧美人到他面前也是黯然失色许多,所以,当使臣把他送出的时候,他是欣然接受的。 没想到,不过须臾,他就要杀他 他贵为一国之君,洛凌此举就是在公然打他的脸,公然挑衅整个皇室,更是把他的族人安慰置之度外。 “杀就杀呗,谁没有一死 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他说的无比轻松,好似刺杀皇帝并不是他做的一般,这样带来的后果仿若他求之不得。 帝王脸色覆着霜雪,心中闪过一抹拿捏不住此人的恼怒,世间美人只要他欢喜哪个不是感恩戴德的投怀送抱 偏偏这个外邦来的就是不识好歹,他把他交给时奕臣,如果他不来,他可以料想自己的得力助手能把他整成什么样,可他还是放下颜面过来,没想到,洛凌居然半点悔过求饶的姿态都没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都想好了,刺杀他,虽然让他生气,但他并未因此受到切实伤害,更何况这事发在皇宫大院,压下来是他一声令下的事,只要洛凌对他服软,他可以一时心软,饶他不死。 哪个想这番邦美人脾气那么犟。 皇帝冷笑,上前一步,弯着腰:“你这么想你族人死,那朕就成全你。”说完伸出食指在洛凌红唇上轻轻摩/挲,那唇畔柔软如云,年轻的帝王眼中默然,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隐隐散着的怒气让一旁的时奕臣不禁挑了眉。 皇上来他还真是意外,原以为他把洛凌交给他就是让他快些死,那晓得,到了这会他才发现,自家主子其实并不想此人死。 不知萧美人看到此情此景会不会感叹世事如烟,皇上盛宠今令夕改。 洛凌迎着他的目光,眸子发亮,似乎这句话终于吊起他的兴趣,他欠身低头:“谢皇上,请您尽快发兵,最好一个不留。” 啧! 这洛凌是在老虎身上继续拔毛啊,是想把皇上惹毛吗?这么想死。 熟悉皇上的他早就知晓这个男人已经生气了,只是强忍着没发出来,洛凌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只会让皇上更加愠怒,不管对方想干什么,他激怒皇上杀人的心思恐怕都已经达到了。 年轻的皇上听了脸上忽地扬起一抹笑,他死死盯着洛凌,声音缓慢低沉:“朕准了,但是——”他顿了下,手慢慢移到他的v型衣领出,洛凌细长的颈子一览无余的照进他眼中,皇帝目光变了变,音线不改:“你觉得,朕会如何待你 ” 西陈国要打不难,他的族人死不足惜,但是洛凌,他会如何对他呢? 洛凌心高气傲,自恃飘然,这样的冷美人,鲨之可惜,不如就—— 洛凌从这高位者眼中看到了曾经那人对他的种种情感,这个帝王双眼虽漠然但眼底深处藏着燎原般的烈焰,然他心头一惊。 他像西陈肥茂草地上的狼,眼里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男人对他产生了猎奇的心理! 洛凌心直往下沉,他可不稀罕什么大兴国皇帝的垂怜。 “你要如何待我,与我何干?那不是陛下你自己的事吗?”洛凌冷冷嘲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那低调里透着张扬的样子,让皇帝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没错,他现在已经调节好了心绪,对洛凌,他的杀意已经少了大半,他想到了一个可以驯服这种冷美人的好法子,一个比杀了他还要让他开心的事。 洛凌不喜欢他,那他就把他锁在自己身边,让他日日看着他,到时,把一朵高岭傲然的娇花给折下插/进瓶子里,捏在手心里,看着他一日日的在自己清冽甘水的滋润下或蓬勃或凋零,那将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他起身,后退一步,离他一点距离,脸上笑意不减,沉着嗓子:“当然是朕的事,我要做什么,天下无人能拦。” 说完,他抬脚像大门口走去。 时奕臣面上无表情,暗示了一眼听风,他跟着皇帝走了出去。 听风会意,时奕臣是让他看着这个番邦刺客,毕竟虽然他受了伤,但武功不低。 牢房外。 “这几天就放在你这面,晾他两天,不要用刑。”皇帝想了想吩咐。 时奕臣点头,看着皇帝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陛下这是对西陈杀手起了其他心思了? 好难得! 他轻声应下。 皇上眼中一片势在必得,他就喜欢这种犟的,这年头宫里后院都是些唯他是从,讨好卑微的人,鲜少有相洛凌这么个性的,皇帝的心中一片豁然,把他搞进后院,那皇宫内该有多热闹 时奕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扬着笑,又回头瞅了眼地牢方向,这下萧美人可真要跳脚了。 长得美会功夫皇上被迷倒了,连刺杀他都不打算把人处死,他摇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皇上在年轻有为,也躲不开一张漂亮的皮囊。 —— —— —— 风雅园。 宁琮正在煲黑鱼汤,时奕臣受了刀伤,他记得之前在书上看过喝黑鱼汤可以促进伤口快速愈合,他一早就让小风他们出去采购新鲜的食材。 因为之前烧的饭,时奕臣得空就回来同他一起吃,并且因他说的什么劳动使人延年益寿,这会子他跟时奕臣只要在家一起吃饭就是他们包了厨房的一切杂事。 把小川他们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都说宁琮是他们见过的最没有架子的世子爷。 鱼汤煲好没多久,时奕臣就回来了。 这几日李大夫来看过几次,开了些药,剩下的换洗都是宁琮给他弄的,毕竟伤在心口处还有臂膀这些地方,在这么样还是要小心谨慎对待。 这里没有碘酒只能用盐巴将就着消消毒了,再者李大夫开了黄芪,鱼腥草连翘穿心莲等消炎药膏每日换着涂抹,时奕臣伤口到没有感染加重。 “公公,你回来了?”宁琮迎上去。 “你脸上怎么了?”时奕臣原本放松的脸因看到宁琮一下紧张起来,大步走过来。 “我脸没怎么呀?”宁琮不明所以,他有些懵,被时奕臣这么一看也跟着紧张了。 “血。”时奕臣从怀里掏出手帕蹙着眉,在他脸上使劲擦着,宁琮吃痛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轻点儿,疼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大劲 ” 宁琮叫嚷着,同时有些明白了,他早上杀鱼了,那黑鱼劲大,他鲨的时候废了不少功夫,把鱼摔来摔去,摔得血/肉/模糊后,在一刀下去,一定是雨血喷到了他的脸上。 时奕臣杀人整人都做惯了,这血不是见不得,但是现在宁琮身上有血他心中就莫名低沉,觉得胸口堵得慌,只想着把那碍眼的红色给除掉,他不喜欢在宁琮身上看到那些脏东西。 手上的力道不自来由就重了,没想到宁琮受不住,他哼了一声:“娇气。”手上力道还是放轻了不少。 宁琮也不生气,笑嘻嘻:“人家就喜欢在公公面前娇气呀。” 他眉目转盼间自有一番颜色,时奕臣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心情就跟着好起来。 “怎么弄成这样?” “还不是为了公公,我才被鱼血喷溅。”宁琮转着眼眸,一脸委屈。 时奕臣茫然,见他不懂,宁琮指指不远处房内长案几上的陶瓷煲汤锅:“公公,你身上带伤还要天天去值勤,我心疼你呀,就想着让你多补补身子,好的快些。” “诺——那是我刚才才熬好的,鲜着呢。” 时奕臣看着桌子上的汤锅,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受伤后因为记挂他的伤口而想方设法给他弄点滋补的东西。 心中一股暖流淌过,转而看宁琮对方脸色红润笑眯眯的回看他,时奕臣一把拉过他把他圈在怀中,有些动容:“不会杀就让下人做好了,这园子里除了我就是你最大,你想干什么就让他们做,谁敢搪塞你 ”自己弄的一脸都是,衣服是也有,带着腥味,再怎么也是王府里出来的世子,为他真就杀鱼做饭样样都来了,本该是件高兴的事。 宁琮心里确实有她,可见他身上弄的狼狈,他反而心里疼惜起来。 时奕臣的话让他心中发暖,觉得他在为自己考虑,喜的他想反手抱住他的腰,可眼下他不是矫情的时候。 “公公,你身上有伤,还是放开我吧。”宁琮整个人包裹在他的衣袖中,侧脸贴着时奕臣的胸,恰好离他受伤部位很近,宁琮吓得都不敢真贴,生怕那地方再出血。 时奕臣践踏要离开,另一只手一把抬起暗着他的后脑,把他重新按回去:“没事儿,本公不是第一次伤了,上过药不会有事。” 宁琮清晰的听着他胸膛传来的阵阵有利的心跳声,他想了下,小心无比的反手抱住他。 “公公,鱼汤要凉了,凉了喝可就腥了。”时奕臣把他按在心口就要喘不上气,他闷闷开口。 时奕臣闻言放开他,宁琮小脸红扑扑,拉着他:“把汤喝了,我给你换药。” 时奕臣点头。 喝的时候,宁琮极力诉说他的烧汤功底,吹嘘他的大厨本事,时奕臣几度呛到,他只是不忍心打击宁琮,他在皇宫十余载,什么鲜味没尝过宁琮这手艺,除了他,估计别人都不愿意动筷子。 看着色泽雪白浓厚,品相很好,可一入口,那就呵呵了。 汤不凉,腥味也不见少。 他打断宁琮,一口鱼汤艰难咽下,头皮跟着麻了下,面上带着诚恳道:“别累着自己,后面让厨子做,你最近太操劳,做饭就别做了,只管着给我换药就好,你是这里的半个主子,怎的不会使弄下人了?你什么都包岂不是伤身 ”他放下勺子,声音也跟着低缓不少,好像宁琮这几天干了太多的活,他分外不舍。 宁琮简直感动,心里想着时奕臣终于开窍了,明白他对他的心了,居然说出这么暖人心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上夹子,所以1 、2号不更,3号夹子当天十一点后恢复更新!!请支持正版阅读哦!!!比心~~ 第22章 他准备好好煽情一把, 然而时奕臣瞧着他的面容就知道他即将出口什么话,于是放下汤匙盛了一碗摆到他的面前,面色带着笑:“你同本公一起喝。” 宁琮点点头坐下, 端起碗, 入口, 这真是什么神仙味道。 他烧汤的本事什么时候下降这么多? 再看时奕臣, 他也看他;“怎么了,为何不喝?” 宁琮“咕咚”一声把鱼汤咽了, 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脸上都有些扭曲, 却笑眯眯的:“公公,你最近几日都没有洗澡,我给你去准备些水, 好好擦擦, 擦完给你换药, 勤洗澡对身体的抵抗力很有帮助,不容易生病。”说完,他不等时奕臣反应, 便起身像外面走去。 时奕臣自然不会拦着他,他巴不得宁琮赶紧走, 人没影后, 他嘘口气, 把鱼汤给倒进汤锅里, 头皮还在一圈圈麻着。 太难吃了。 晚间。 时奕臣披着中衣,胸/口/露/出大片雪白,头发湿漉漉,刚才宁琮给他洗了澡, 浑身都擦拭了一下,现在整个人都觉神清气爽,轻快不少,。 “公公,换药吧。”宁琮已经搬了药箱子过来,时奕臣走到床上坐着。 宁琮打开药箱,给他换药已经是非常熟练,可现在,时奕臣浑身都散发着洗澡过后的香气,宁琮换药有些心不在焉了,他心口那伤,他擦拭时,忍不住想用手轻抚按/揉,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时奕臣被他那柔软的指腹按摩的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宁琮上了草药前在他的剑伤处轻轻抚着,那红色刀疤最近颜色越发深,还带着些痒,这是刀疤后期会有的反应,宁琮那双手很轻的触碰,他似乎很了解他一般,知晓哪里痒哪里不舒服,他的手指落下的每一瞬间,时奕臣都觉得无比舒适松缓,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慢慢浸扰他的神经。 他双手撑在两侧,高昂着头身子向后仰去些,声音透着不自然:“好了,上药吧。”他觉得自己身体快要受不住这种奇异的感觉,又不想让宁琮看出来。 “公公,这剑伤后期会很难受,你要忍着点,我在给你揉揉,这样淤血散的快,你也会少受许多罪。”宁琮瞥见时奕臣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卸了□□妆容,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素颜,所以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寸/皮肤包括毛孔大小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时奕臣的肩膀忍不住颤/抖合着深衣都跟着晃动,宁琮心里忽然想到了别的,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的手依旧按摩着,没有因为时奕臣的话而退开。 玉色皮肤上透着红色的长长伤痕,在烛光的映衬下,诡异又妖冶,有种说不出的风情,况且时奕臣的姿/势也很...宁琮觉得嘴里泛着渴意,手上劲道跟着大了些,但那些伤痕划的并不浅,这几天连着上药早就成愈合状态,皮肉相互衔接长新肉期间,这个过程最让人难捱,那种麻痒又不能随心挠,此刻宁琮的手在他身上动作反而很好的解决了时奕臣身体上的极端不适,力气似乎越大,他心口那伤痕处就觉得越舒服。 可这感觉,太陌生了,以往受伤没人这样对他,都是大夫匆匆换了药,换完就走,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承受,如今,宁琮时而轻缓时而用力的给他额外疏松,时奕臣有股心跳蹦出胸腔的感觉。 明明才洗过澡,房间内窗户敞开,夜风吹进,并不是很燥/热,但他额头就是生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随着宁琮手上的轻重缓急,他哑着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放平;“可以了。”他觉得自己像在一间蒸汽蓬勃的澡房内,一股道不明的气压将他整个人都充斥的窒息不已,可他却不讨厌这感觉。 宁琮终于停手,把旁边的药箱里的纱布拿出来 ,又把李大夫开的那特殊草药膏打开,开始细细上药,最终将他上身换好。 时奕臣暗自调整气息,拉开被子,躺了进去,看着宁琮放置药箱的背影,发现他的腰际那么纤细,似乎他一只手就可以轻轻环住,宁琮身材很好,上下比例匀称,尤其下半身在腰带的束缚下,走路时,他的腿显得格外修长,以往看着没什么,但现在时奕臣瞥着,总觉得那优美的身姿令他有片刻晕眩。 “公公,往后每次换药我都给你揉揉好不好?这样你就好的快些了。”宁琮走过来就开始宽衣,他们自从在一起同居后,早就不在意当着对方穿衣换衣这件事。 时奕臣瞧他一连串利落的动作,转过眼睛看着床前面的帘子,想着方才他的手指划过皮肤带来的一样触感,令他心惊,也让他回味。 宁琮半天听不到他的反应,凑过来不满道:“公公,你不喜欢我给你揉?” 时奕臣惊醒,瞅着他身子向后挪了下,笑了下:“没。” “那就这么说定了,后面我给你一天捏一次。”宁琮露出欢喜的笑脸。 时奕臣点点头,而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揉一次就让他老命失了半条,要是天天按摩那他....... 这么想着,宁琮已经滚进了他的被/子,一把抱住他,一脸满足,时奕臣比别的男人少了那么点儿东西,这会宁琮侧着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腰,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那比他多出来的一块直直磕在他的身上,没有想像中的软和,反而带着些叫/嚣,他低头看宁琮,宁琮一头乌黑秀发垂散在他身边,像溪水畔的浣纱布,轻盈美妙,属于宁琮特有的香气又在他鼻腔内飘摇,他的身子跟着紧绷起来,他觉得现在比让他处理最艰难的案子还让他头疼。 他公事处理不好可以找下人撒火出气,可现在,自己一腔内火无处发泄,他又不能把宁琮怎么了,只好自己承受这从未有过的异样。 “公公,你身体怎么那么烫?”宁琮忽然抬头满是关切。 那星眸太纯粹,没有一点杂质,时奕臣暗沉了眸子,一把将他两换了个他士宰他的姿势,自上而下的窥视他,宁琮吓了一跳,忍不住叫出一声。 “公公。” “叫什么叫?”他有些愠怒,二十多年还未曾有过如此让他难看的时候,他瞪着他,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故意的?觉得本公比你少了点东西,你就肆无忌惮的对着我毫不检点?” 宁琮:“ ... ...”这人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哎——”一声惊叫,时奕臣突然出手,他觉得这力道比他上次在澡房内时奕臣握的还要重,他又怎么得罪他了? “公公。”宁琮立即示弱,眼泪巴拉的看着头顶之人,希望他可以手下留情。 时奕臣面色冷沉,一言不发,要不是那里传出的感觉,现在整个屋内就是无人的状态,万籁俱寂,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的状态。 “本公同你见过的那些男人不同,但是要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我会不能?”时奕臣贴他进了许多,一双眼眸熠熠,观察着宁琮的每一个举动,他把他的心给搅乱了,现在他并不想要手下留情,所以自然的,宁琮眉头就蹙了起来,额头也被他逼出汗来:“难受。” 宁琮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心头那股不知名火烧的更加茂盛:“你不是说喜欢本公吗?你说那么多做那么多,是不是想要现在这样?” 宁琮呜咽,时奕臣忽然这样对他,难道刚才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上药时,他就敏锐的发现时奕臣的不对劲,故意在他心口受伤处流连,没想到被他猜对了,其实被时奕臣对待身体并无多大的排斥,他也不想矫情推搡,茶里茶气的说着什么不要,别,之类的虚语。 素颜的时奕臣真是绝了,特别是现在带着伤,一身飘逸中衣翩跹,红艳的唇畔透着丝苍白就像吐了果色唇膏,配合他本就清冷淡漠的气质,与内在那股喧/嚣着要破壁而出的隐忍y念结为一体,让他此刻散发出任何人见了都不忍移开目光的别致诱//惑,宁琮哪里经受的住,他直直勾着他的脖子,把自己送进他的颈子,也不装了,覆在他耳畔低语:“是。” ... ... 西厂地牢内。 洛凌一人置身偌大的牢房,里面只关着他一人,隔着墙壁,他似乎可以隐约听见隔壁鞭笞的声音,一声声落下又一条条扬起在抽下,合着关押犯人的凄厉叫喊,洛凌皱着眉头,鼻腔内似乎都充满血腥味。 他此番前来的目的达到了,自己没本事动摇大兴皇室的根基,但是大兴的皇帝可以,没想到自己一张脸也还是有点用处的。 这会同他来的使臣也不知被关押在哪,估计是回不去了,八成会被腰斩再此,一想到这里,洛凌那张妖娆的脸上就忍不住绽放笑容,所有跟西陈皇室有关的人与事,他都痛恨,死吧,死吧,把那些使臣连着西陈都给灭了,虽然他不喜欢这个狗皇帝,但是要他选,他宁可让西陈都落与方才那个男人之手。 洛凌瞧着墙上的铁窗,那么大的地牢窗子就那么小一点,光亮几乎都折射不进来,这里又冷又潮湿,呆久了身体居然感觉不大舒服,他的身上还有伤,那个太监武功高强,虽然他自诩不差,可在大兴皇宫里作乱,以少敌多,拜下阵来几乎是可以遇见的事实。 他并未想过要赢,只是借着自己是西陈使臣的身份行刺,让大兴皇室把怒火牵扯道西陈皇室罢了。 “当啷”他的脚上带着镣铐,镣铐的另一端牵扯着墙壁,他只可以在固定的小范围内活动,要想离开这里,恐怕是难如登天。 他看过了,这铁链都是用精铁炼制,就算他不受伤面对这种级别的捆绑,多半也是难以脱身。 这次估计要折在这里了,洛凌眉眼里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凄凉,须臾,他又抿唇轻笑:死在这里也比整天看着琅月统治西陈统治的风生水起的好。 如果她母亲不死,如果他还住在那个小院子里,他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他是不是就可以跟琅月一争高下? 第23章 再次醒来。 时奕臣已经离开, 宁琮觉得身体发空,昨晚种种,让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自己怎么就没忍住的一把抱了上去, 这一抱简直把他的睡眠全部都给抱没了, 一宿, 天色即将清明时,他才昏沉睡去。 时奕臣没那玩意儿, 可他那晚差点没把他捏爆,想着时奕臣的手上劲道, 宁琮瑟缩一下,耳根子没来由发热,心中甜感荡漾开来, 来这里已经很久了, 每天清心寡欲的, 活的就像寺庙里的和尚,他都要忘了自己的性取向,没想到时奕臣真向他自己说的那样, 只要想就真的能把他怎样。 玩的太嗨,昏昏睡去, 这会子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傍晚了, 他身上黏的要死, 下床, 他找了衣服,要赶紧去泡澡,个人卫生还是要讲究的,不然容易生病啊。 门外, 小风跟小川他们,一早见到公公神清气爽脸色宜人的从屋内出来,看到他们甚至笑了一下,几人都跟着一脸懵逼。 待到时奕臣走后,他们几人对看一眼:“公公似乎很开心?” “自从世子来到这里,公公就变得跟以往不一样了。”小川回忆,眼中都是对宁琮的崇拜。 公公开心,他们日子就好过,所以他们就开心。 不管如何,他们希望公公每天早上都这么神清气爽,平易近人。 另一边。 时奕臣心中还在想着宁琮,他第一次尝到了属于他的禁果,摊开手掌在空中,昨晚,就是这只手让宁琮哭的嗓子都哑了,他一会竖起一根食指,一会又把食指跟中指并排竖立,一会又握成拳头状,似乎在丈量什么,身后听风见状,一脸不解,最近他已经不在时奕臣的别院里休息了,他改去了隔壁的一个小厢房,所以并不知道昨晚如何。 “公公,您怎么了?” 时奕臣看着那只手很久,回过神,自言自语道:“你说,要几根才是极限?” 听风一头雾水,时奕臣的话让他不懂啊 ,什么意思?什么几根? 他又不敢乱说,只好低头:“属下愚钝。” 时奕臣失笑,收回手指:“你确实愚钝,我怎么会问你这个 听风是他救的,跟着他这么多年,除了公事几乎没有机会尝试那些事情,而他本人因为他的影响,男女都不接受,所以,听风即便已经成年,面对情爱这些却还是个稚子。 他问他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听风见时奕臣如此说他,更加惶恐了,他确实愚钝,跟在时奕臣身边这么多年进来连他问的话都不知晓何意,他岂止愚钝简直该死。 听风头低的更甚。 时奕臣已经不看他,收回手,昨夜宁琮那东西就是被他这只手给……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里传递给他的硬质触感,那奇妙的感觉笼罩全身,他脑子全是昨天宁琮给他换药时之间温柔的触碰以及晚间,他抱着自己脖子,攀着他的身轻飘飘的一句:是。 时奕臣收回那些疯癫记忆,向里面走去。 皇上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得去地牢里看看那个冷美人。 不许用刑,不能让他死,这是皇上的意思,真是难为他,一般到了他这里的人不是大刑就是大刑致死,这二者都不许发生那可真难。 “咔嚓”牢房大门打开。 洛凌抬头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看见是时奕臣,便又转过去,就是因为这个太监,他才会被关进这里。 “洛美人,近来休息可好 ”时奕臣居高临下,带着幸灾乐祸,这个洛凌长得还好看,但是脾气不对他的胃,且他身上的伤全是拜他所赐,能砍他两剑的人很少,洛凌算一个,他对他从之前的无感到现在的有些厌恶。 要不是皇上下令,他定把洛凌那张俏脸给弄成猪头。 “好不好,你自己不会看 还是你眼睛压根就没长 ”洛凌本不想搭理他,可时奕臣那散漫的不屑的态度,深深激怒了他,他最恨别人用不屑的眼神看他,那会让他想起以前很多难熬的时光。 “我看你挺好的,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看来,你的早饭是不用吃了。”时奕臣已经很久都没被人噎过,现在被洛凌一个白眼一句冷话怼过来,他心中满是不吃味。 皇上说了不能死不用刑,那他饿他两顿总没什么吧? 他转而吩咐听风:“这人早饭不用吃了,一天两顿,助他保持这完美的身材。” “是,公公。”听风领命。 说完,时奕臣又看看洛凌,面上客气:“我们大兴的美人为了保持身材都一天只食两餐,看来洛美人也是为了身材肯牺牲食相的人啊,正好。” 洛凌咬牙切齿只想骂他,这个太监得寸进尺了,故意拿捏他,可他现在被关在这里,做阶下囚,就是想反抗也不能,他扬着脸,一脸嘲弄的转过去,不在与他做谈话。 时奕臣见他憋屈的样子,终于出了心口的恶气,身上的伤每每走在隐痛,这会看到始作俑者被他欺负,他就分外开心。 “公公,那些人带来了。”听风在他耳边低语。 时奕臣眸子一亮:“走。” 那些使臣也被关押进来,皇上下令不许伤了洛凌,可没说要对那些使臣也手下留情。 死牢内。 使臣哭天抢地:“公公,我们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啊,我们大王诚心归顺,怎么会排除杀手来暗杀皇帝呢?” 使臣使出浑身解数为自己跟国家辩解,满脸沧桑,来时风风光光,一夜之间因为洛凌顿时苍老十岁,时奕臣见他满眼恐惧,跪在那里浑身似筛糠,心中没什么情感欺负,尖着嗓子:“跟你们无关?那洛凌难道不是坐着你们抬着的轿子进的京城大门?” “洛凌难道不是你们西陈的人?”时奕臣句句诛心,使臣张嘴难辨。 榜上哭丧着脸:“公公明鉴,我们为了表示自己的归顺忠心” 我家大王特地挑选的洛凌送过来——” 说完,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脸上都是汗水加泪水的看着时奕臣,他们本来找洛凌那是看他中他是西陈第一美男子的称号,特地找他的,而他当时态度是能为西陈效力那是他的荣幸,所以当他一口答应下来时 ,大王还很高兴,难得见他真么识大体。 甚至还找人□□了他一番那些春色功夫,就为了他来到大兴后可以左右皇帝的后宫,让西陈的日子可以安稳些,起码大兴的周边不要动不动的就搞个小偷袭,以及变着法子像他们索要物资。 可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洛凌在西陈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到了这里就突然贸然行动竟然干起刺杀大兴国皇帝的这样的蠢事来,这是个人都知道不会成功啊。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洛凌献出去了他又不能见到。 这会心中急的要死。 他们绝无二心啊。 “你们确实忠心,难怪要送洛凌这么个武功高手过来。”时奕臣不咸不淡的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一派散漫,说道忠心时他特地加了重音。 使臣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吓得魂都飞了:“不不不,公公,您误解了,我们是真的想要归和啊......不然,您让我见见洛凌,我当面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时奕臣嗤笑:“人都送出去了,还想着见面?” “你们一起去阴曹地府里间阎王还行,单独见,恐怕是没有机会了。”时奕臣讥笑,看着使臣哆哆嗦嗦的样子,不像在演戏撒谎,那这里是不是有些别的事情? 难道这一出戏是那个洛凌自己搞出来的,事先没有跟使臣通过气? 要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洛凌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目的何在? 时奕臣心胸本就不大,有仇必报型的,这会功夫他奈何不了洛凌,但是敲打敲打使臣供他撒气还是可以做到的。 “行了,早就听闻你们西陈民风不行,刁蛮任性没想到今次见了还喜欢撒谎撒泼,今儿,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大兴对待这些人的态度。” 说着他睨了眼听风:“好好款待他,直到他说出真相为止。” 听风立刻明白此意,便上前示意左右拉了使臣就往架子上绑,使臣挣扎中时奕臣笑着离开。 —— —— —— 皇宫内殿。 “皇上。”时奕臣恭敬弯腰行礼。 “怎么样了?”年轻的皇帝一身红缂丝十二章万寿如意衮服,头戴双龙戏珠乌纱翼善冠立于华庭之内,一手拿着鱼食一手轻轻洒落在清明池子里,毫不惬意悠闲,他不看时奕臣,只是声音出来幽幽然飘进对方耳中。 时奕臣自然知晓他问的是什么,略微一笑;“一切按照皇上的意思,那位暂且无事。” “暂且?”皇上声音带着疑问,扭头瞥了他一眼。 “皇上放心,洛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脾气有些个性,皇上让他在我这里多住几天不也正是想磨磨他的性子吗?”时奕臣低声道。 “就你敢这么直白的将朕的心思猜出还说出来。”皇上看着他,露出淡淡一笑,把剩下的鱼食放在旁边的大理石桌子上,走了两步;“他确实该磨一磨,太犟。” 想起那张绝美的脸,皇上心中松了一下。 “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时奕臣躬身,无比尊敬。 “你怎么看?” 时奕臣略微思索,他知道皇上在问他这次行刺之事,他想了下,把地牢内使臣的话给说了一遍,而后轻声道:“臣觉得,使臣的话未必不可信。” 皇帝眼眸一凛,没有言语。 他也觉得奇怪,大兴的国力比西陈不知道要好强多少辈,一个小小的西陈已经议和了还想中途早饭?亦或是他们议和是假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想给自己的族人争上一争,洛凌要是得手,那他西陈就此翻身也说不定。 “臣也想过对方可能诈降。”时奕臣说出心中疑虑,很快他又否决:“但是西陈国力太弱,他们应该不至于也不敢冒这个险,琅月应该不至于这么愚钝不灵。” “嗯,你说的有理。”皇帝点头,这正是他心中所想,琅月想给族人给自己争一口气,冒险一战这个理由不是没有,但是想归想,他敢不敢这么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相信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有议和这个诱惑在前,他还不至于破釜沉舟。 那就只有一个理由:这次刺杀是洛凌自己发起的。 一想到这个,皇帝心中就无比恼怒,他就这么厌恶他? 不过是才见了一面,就迫不及待的想他死? 第24章 皇帝眼神须臾就变得阴寒, 时奕臣敏锐的捕捉皇上不悦的气息,他低头不语,圣上不开心, 最为下属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语, 他不问就不语, 保持沉默这是最好的明哲保身。 那怒气来的快, 也消得快。 皇上很快恢复以往的风轻云淡,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这事最终要怎么解决的好?” 时奕臣看着皇上, 一字一句道;“那要看皇上现在是想和还是想——为大兴再添土地了。” “哦?说来听听。”皇帝扬眉似乎有了兴趣,示意他接着说。 “皇上, 原本没有洛凌这一出,西陈和了也就和了,他们每年像大兴进贡那也是国库里一笔不小的收获, 在者两国之间交好对百姓也是有利无弊, 大家各自休养生息也未必不好,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 时奕臣顿了下:“西陈的使臣砸大兴皇室里挥枪弄剑虽然没有直接导致皇上受伤,但是这使得皇室的颜面大大受损, 往小了说是皇上龙颜无光连个美人都不拿您放在眼中,往大了说就是西陈对大兴不敬, 对皇上不敬, 一个国家心中即便臣服那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对大兴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语毕, 他唇畔微微扬起,看着皇上。 皇上瞅他一会,忽然哈哈大笑:“公公,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 你说的很合朕的心意。” 议和虽好,但是如果拿下一个番邦纳为大兴的国土之中,那这个好处可不是年年获得几个进贡可比拟的。 洛凌不管是何种用意,他这么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他的族人都推到了火炕上,而这把火他到底是烧还是不烧,全凭他自己。 想起地牢内他散漫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把西陈安危放在眼中,皇上心中忽然生出一抹冷笑来,不在意吗? 是真不在意还是假不在意,打一场不就知晓。 “你的伤势如何了?”皇上看他心口一眼,他记得那日他跟洛凌缠/斗间,身上被刺了几剑。 “谢皇上关心,臣,已无大碍。”时奕臣受宠若惊,低身答谢。 -—— —— - 另一面。 宁琮正在想着法子提升自己的厨艺,自从上次的鱼汤熬过后,他就几天没烧鱼了,那腥味还在鼻尖上荡漾回巡。 今次闲逛园子看见仆人买着菜回来,厨房李婆子跟几个年轻小厮推着一个两脚小车,上面都是一包包新鲜的蔬菜瓜果以及各种肉类。 一股刺鼻的鱼腥,飘进他的鼻腔,他忍不住走上去:“买鱼啦?” “回世子,今天我看菜场里的鲤鱼很新鲜便拿了一条回来,又肥又大,可新鲜了!” 李婆子一边说一边把木桶盖子打开,平常百姓家里买鱼都是用纸袋子包裹着带回来,有的到家就已经死了,但是时奕臣这样的权宦,仆人们出去采购活物比如买鱼,他们都会带着一个木桶里面装满水,挑选最新鲜的鱼把它们放进去,一路推回来,这样到家鱼也是新鲜的,厨子做出来吃在嘴里肉质也是鲜嫩爽口,不同一般。 宁琮走过去看着那鱼桶,一条大鲤鱼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游着,那扇形的尾巴,鱼肚子上网格清晰的鳞片,一下让他想到了t台上那些身着性/感服装的嫩/模。 他记得看过国外某组模特拍摄大片,好像代言的是某内衣品牌,那一米八的大长腿上穿着漏洞黑丝鱼网袜,那破洞大小就好像这鲤鱼身上的鱼鳞格子。蓦然他脑海里又有了另外一组画面。 如果他跟时奕臣在一起时,有一个穿着那性/感的鱼网黑丝袜,那该是怎样衣服喷鼻血的劲爆场面啊,时奕臣身材绝妙,给他设计一个穿穿? 可上次做的夜店装,最后落到自己的身上,他又有些犹豫,那条鱼灵活的样子身上的网格鳞片一点点的刺入他的眼,仿佛有个人穿着漏洞渔网袜在他面前起舞那般轻盈。 待到回过神来发现,李婆子等人看他眼神充满了担忧,他后背一凉,天! 他也太不要脸了吧,对着一条鱼都可以想到那么羞/耻的画面,他怎么进了书中后越来越过分了。 于是收回心中那污/秽的想法,对李婆子等人道:“那你们快弄下去吧,没准今天公公就回来了。” 李婆子等人应声而下。 宁琮看着几人下去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那鱼网形象再也挥之不去了。 已然没了其他的心情。 他回到房间,拿来纸笔又开始当他的宁大设计师,他要把丝袜这东西设计出来,一边画一边想着那薄如蝉翼的布料穿在时奕臣身上时,那双经验的大床腿,事实上,时奕臣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或许最后他会逼着他自己把他穿上。 就像当初他给他送夜店装那样,可是,宁琮就是控制不住心中那澎湃激动的心情,一想到鱼网袜会在这园子里出现,他就莫名期待,他穿时奕臣穿? 最后,他退一步,他穿也不是不可,反正他对时奕臣早就不是以前那种躲着的心情了,如果穿上袜子可以勾到他,那他设计出来也不算亏了。 只不过,这里都是丝织绫罗等料子,没有现代那种工艺制作手段。 在选料子上,他还要好好的考虑下,用什么料子什么技艺才能做出最像现代化的黑丝鱼网来。 门外脚步声渐进。 宁琮早已经习惯了时奕臣,知晓这是他会来了。 时奕臣走路很轻,但他就是可以第一时间分辨出他来。 于是,宁琮赶紧把宣纸给压在案几的下面用别的书本盖起来,这东西是个宝贝,可不能轻易让时奕臣看见,等到做好了在呈给他看。 手上动作完毕,时奕臣进来。 宁琮笑着迎了上去。 —— 片刻功夫。 房内。 “什么,真要打仗?”宁琮忍不住从凳子上跳起看着时奕臣,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脑子里迅速回忆他看的书里情节,他穿来之前,书里,没有这一段啊,难道是自己意外到来后,很多东西都暗自里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他进时奕臣的园子书里原本就是没有的,这么一想,那这打仗就不意外了。 之前时奕臣受伤时给他提过一句,当时他心系时奕臣的伤情,对双方开战也没什么兴趣,可现在在冷静下来细想,发现这打仗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 好端端的发动战争,周边百姓肯定糟了秧。 “皇上有这意思,那自然开战的几率要大。”时奕臣结果宁琮给他倒的水,轻抿了一口。 “可是这里,我觉得有很多疑惑之处,难道皇上都不仔细询问就贸然开战?”宁琮看着时奕臣一脸不解。 这打仗可不是儿戏,哪能说打就打。 时奕臣看着杯子里的倒影,笑了:“皇上哪是一时兴起?他其实早就有拿下西陈的心,只不过之前议和时,百官尤其是那帮子文官都极力劝阻皇上,以和为贵,且打起来边疆战士也有损耗。” “那为何现在打?” “你不懂皇上的心,他虽然答应了议和,但是不代表他灭西陈的心没了,议和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过几年,在议和他都会找机会打一仗的,只不过是,那个洛凌让他把计划提前了罢了。”时奕臣心中冷笑,他们这位皇帝年少登位,斗败了他的兄弟,硬生生从嫡长子手里夺过了江山,可不是什么软绵绵的主。 时奕臣跟着皇上良久,知晓他的一切心意,可是那帮文官却不懂他想扩版图添功勋的意思,他们那帮老顽固,尤其是以宁安为主的那一派,天天就想着和和和。 想起宁安,时奕臣看着宁琮,带着考究:“你最近都没回过家,不想他们?” 难道还真不认他那个爹了。 宁琮听了,面色不自然,他跟宁安又不是亲父子,他取代了原身,对宁安其实没有多少感情,不过终究是借着原身的身份,他见了宁安还是要喊一身爹的。 “他不是不认我了吗?我回去他万一把我打死了,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公公了?”宁琮说着小脸上带着委顿,似乎很怕见不到时奕臣。 时奕臣笑了,宁安确实当初放话不认宁琮这个儿子,且宁琮与他结为对食后,宁安在朝堂上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他的所有言论,宁安都会出来反驳,比之前更甚。 而他的人也向他禀报,自从宁琮来了园子后,跟郢王府里真就没了联系。 他心中到没有多少惋惜,其实宁琮跟宁安断绝关系他只有高兴,宁安那种人,他本就打算时间长了对他动手,现在隔着宁琮,只要他不害到他根本,他倒是愿意在朝堂上放他一马。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宁琮:“你就在这里,回不回都随你,反正你已经是我这里的人了,不回,也不愁没地方去。” 宁琮听了,开心起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时奕臣的脖子,把脑子抵在他脖颈处摩/擦:“公公说的对,如今这里是我们俩的家,我从王府出来,早就做好不回去的准备了。” 时奕臣听见他说家这个字,有些动容,多少年,他都一个人,如今宁琮说这里是他们的家,不在是冷冰冰的园子,是有温度的家,他心里因他的话泛起波澜。 抬手握住他环着他脖子的手,轻轻拍着:“皇上让我去监军。” 他岔开话题,说出了今天的重点。 宁琮又是一惊:“你要去打仗?” 说完松开搂着时奕臣脖子的手,看看他,这么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字,他可以上战场吗? 面对宁琮又是惊讶又是质疑的目光,他难得解释:“因为替皇上挡刀有功,皇上特地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做,做成了,我在朝堂就又是大功一件。” 洛凌刺杀皇上,他荡剑中,皇上念他忠心,这次派遣朝廷重臣去边关监军,便将机会留给了他。说到底,他倒是因祸得福了,这监军的好处自是不用说的。 宁琮道;“公公,战场不是儿戏,你去边关监军,那万一敌人的炮火飞到了你......” 时奕臣接口:“我只是去监察视听,并不会亲自上阵,总览大局,关键时刻取决策作用,明白吗?”时奕臣说着扬眉看着他,眼中都是一个上位者的倨傲。 监军在军队里就是独揽大权,他可以掌控物资的运输补给,将领之间的赏罚以及军事作战策略要求等,更可随时放话与皇上之间直接通信,在军队里,监军的权利大于主位将军,他有足够的威严。 如果这一仗打的赢了,那他在大兴朝堂自此可以真的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上看来也是念着多年的主仆情意,把这立功的机会安给他。 至于危险,那也不是没有,如果打不好没准龙颜大怒,回来会遭遇一通贬谪也说不定,但是,他时奕臣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他一定会把这件事给做的完满。 那些武将跟文官一样内心里并不待见他这个阉人,这一次,就让他好好在军队中敲打一番。 宁琮思索:“公公,我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也知道打仗讲究谋略,需要实战,你确定此番前去,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地?”时奕臣说他去监视,但是他也动的,监军在军队里的权利有多大,到时候总将领都得按他的要求来行事,这等权利跟地位,如果运用的好了那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时奕臣不如军队里的将军懂战场,那他指挥错了某个战事,岂不是因此因福得祸? 宁琮心中总是觉得隐隐慌乱,总觉得到时候会有事情发生,书中并未说过时奕臣会去带兵打仗,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他现在就是在重新演绎一本书,之前的书里情节全部都被莫名奇妙的推翻了。 时奕臣不悦:“你不相信本公?”他语气冷凝起来,难道在宁琮心中他连一个监军的本事都够不上? 宁琮见他生气,上来扯着他的袖子,软软道;“公公,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替你担心罢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是连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宁琮双眸清明,不染纤尘,时奕臣心中的怒火来得快消得也快,脸色缓和了不少;“放心,本公既然接下,就会知道后面将要面对什么,战场重地,我岂会不懂期间要害?” 时奕臣年幼净宫,虽说之前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幸好他人机灵,认了之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全公公为义父,全公公是上一任皇帝身边的红人,老皇帝为了扶植宦官,他特地在宫内开了内书堂专门供特定的宦官读书写字。 进了内书堂学习后的太监出来后多半都会被任命为朝廷的官员,等级大小不一,搭上全公公后,他有了进内书堂的机会,习得四书五经以及一些粗浅的兵法等知识。 他天资不差,很快学会读书识字,从内书堂毕业后,他又私下里自己买了不少书本回来自行研习,这些年自己能步步高升,同他当初进了内书堂得国子监老师教习是分不开的,有了之前的基础,后面自己在多加留意多勤奋些,才爬到了现在。 他时常想起以往,没有扶摇直上的时候,那些拳脚相加,残羹剩饭,主子高兴就赏他一口不高兴就把他打的半死,每当想起在偏房里度过的无数个日夜,他就浑身冰冷,那种凄苦任人欺凌的日子,他绝对不会在过! 所以,现在不管前路多么艰难,他都要往前走,只有手握一定的权利,获得无上的尊荣才能让他心中有片刻的宁静,才能想他所想,爱自己所爱。 宁琮见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时奕臣在书里是个超级大反派,既然有本事坐上西厂这总太监的位置,那他应该相信他,是能在纷乱的战场里游走如龙。 “公公,你什么时候出发?”宁琮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时奕臣要去边关当军/队总监,那他是什么时候走? 还有他要去多久?万一战争打个一年半载,那他岂不是要一个人在家里独守空房到天荒地老? 时奕臣道:“估计快了,皇上有此意,顶多半月到一月间准备,就会出发。” “我也去。”宁琮静静开口,直直看着他。 时奕臣一惊:“你去?” 荒唐! “你去做什么?战场又不是戏楼,你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时奕臣蹙眉,他上战场那是对自己有信心有把握,宁琮一个养在王府里的娇贵小世子,一点经验都没有平日里油嘴滑舌的还行,真到了刀剑不长眼的地方,那可吃不消。 他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宁琮跟着他一起去。 “公公。”宁琮又开始可怜兮兮:“你一个人走了那么远,还不知道要几时回来,我一个在家里,先不说心里怎么了,就是身体久了,也会空的难受啊。”说着他对他眨眨眼,那灵灵的目光,暗示的话语,时奕臣一下想到了之前那晚。 他直勾勾的拉着他的脖子,娇软无比的一声:是。 手上似乎又有了那湿/润绵软的感觉,热乎乎温柔柔的黏/腻触/感,心跳突然开始乱了,他避开宁琮投来的讨好目光,心里一股邪火似乎从身上窜出。 半晌,声音暗沉:“我很快就会回来,我计算过了,要不了多久,那西陈不是什么大国,打起来也不会多费事儿,估计要不了几个月我就会回来。” “你在家安心等着,实在无聊了,就让小川他们陪你去看看戏,也可以找你那干儿子带你去玩些有趣的,他花点子多,总归,不会让你无聊。”时奕臣看他还是不松口,战场不能儿戏,他不能把他至于险境。 戴雨泽那人虽然油腔滑调花花肠子了些,但是对他还算忠心,而且宁琮已经认了他做干儿子,这事儿,戴雨泽也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戏唱的在好,身边人不是心中人,那看的也是索然无味,小川他们在忠心,我也不想跟他们去看啊,我只想同公公一起。”宁琮委屈巴拉的看着他,声音越发娇气。 “再说了,戴雨泽他自己天天流连花丛,那有空跟我一起,就算他有,我也不想同他一道。” 时奕臣立在那里,任由宁琮欺上他的身,双手紧扣环住他的腰,一头长发顺着他的心口蜿蜒而下,他眼睛暗了些伸出一只手环着他后背:“你跟去会很危险。” 他做什么也不能把他置于危险中。 宁琮道:“公公,有你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哎,真是土味情话说的顺了,现在跟时奕臣对话,三句话不说他就要发挥他情圣般的对话功底,似乎不像他表白露/骨几句,那就不是他,不过,宁琮自己习惯了,这些话出口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但是时奕臣听了就觉得很受用。 受用归受用,他还是不能同意。 宁琮眼珠子一转,立刻甜甜一笑:“好,现在公公你还没有出发,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换衣服吧。” 时奕臣见他松口,以为他答应了,暗自吸口气:“好。” 只要宁琮不跟他一起去,他在家把园子拆了都可以。 第25章 —— ——)—— 近日里, 时奕臣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宫内似乎很忙,他总是早出晚归。 自从那晚后, 他同时奕臣睡觉就不在一床分两床被子, 每到晚上, 时奕臣回来, 他洗涑完毕后就一溜烟的滚进了时奕臣的被子里,美其名曰:天气渐凉, 怕公公冷,特来暖床。 时奕臣开始让他回自己的被子里睡, 但是宁琮假装不懂,一把扒着时奕臣的腰就入睡了,这样一来, 时奕臣又不能把他给轰走, 然后慢慢的, 他就同他一道睡在一个被/窝. 最近,时奕臣看自己的目光似乎与之前不同,有时偶然的眼神交接, 宁琮发现他的目光里有些缱绻难懂的东西一闪而过,再想细看, 时奕臣就不给他机会看了, 就又变成之前的淡漠高冷独自美丽的清冷样。 宁琮走到书桌旁, 拿出之前藏起来的设计稿, 最近渔网袜已经搁置几天没碰了,今天一定要把它们全部画好。 穿在腿上的极致诱/惑,用什么料好? 这个年代里是没有锦纶丝这种洋气的面料的,但是有更加高档的蚕丝, 嗯,宁琮点点头,看着纸上画出的裸/体美人,修长的双腿上被他安放了一条惑人的黑丝,他决定就用蚕丝,蚕丝手感丝滑,保湿透气性又好,穿在身上不易拆线不易走形,柔软度就像人的第二层皮肤般,是个绝佳的料子。 画好后,他越看越觉得前卫,越看越满意,拿起设计稿,喊了小川小风他们跟着一起。 去了大金塑布店,交代了一番,将稿子送了出去,店老板看他那独特的设计风格连竖拇指赞叹他悟性高,有做裁缝的天赋,宁琮客气点点头,便离开。 街上。 一排店面琳琅满目,他时不时的就会出来了逛悠,前面不远处是他喜欢的糕点店,这会门口的队伍已经排到街外面老长。 从他身边走过一对人,其中男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脸色很差的走在前面,后面一个男子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上去拉他的手,结果对方不领情,一把甩开,就听见后面那个做错事的男子小声道:“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儿本来就很嫩,我也没用多大力。” 他不说还好,一说,对方似乎更加不高兴了,甩开他的手,瞪着他怒道:“你知道嫩你还使劲,你知道昨天我擦出血来了,你要吓死我?” 做错事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教你昨天穿的那么少。”说道最后男的声音越发小。 但对方还是听见了,一把扭起他的耳朵,也不管对方疼的直叫:“你还有理了,我让你轻点轻点,你没听见是吧,当我的话是耳旁风?你信不信我现在可以废了你。” 错事男痛的哎呦直叫唤,嘴里还哀哀告饶:“下次一定轻点,一定等你滑不溜秋了再进,你身体还没好不宜生气。”说道最后满脸的关切。 秀气的男子最终松开对他的钳制,总算是消了一会气:“半个月。” 错事男一听,脸立刻垮了,受伤一次就罚他半个月,也太狠了,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来的好。 男的心里不愿意,但是嘴上也不敢撒野放肆,满脸讨好的:“听你的,听你的,等你好了我们在... ...” “哎,用什么法子可以解决这难题。”末了,他宁琮身边走过,嘀咕了一句。 用什么法子解决吗? 宁琮瞧着那人璧人走过去的背影,嘴角都要扬上天了,所谓有情人在一起吵得在凶也不吓人,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暧/昧/ 他们二人因何生气发生口角,他大概是知晓了,看来这里并无第六感这样的好东西啊。 往前走了几步,一排商铺中,有个店铺再往外面搬东西,宁琮跟上去瞧着:“你们在搞什么?” 那小厮见他一身贵气,便停下手中的活道:“我们老爷经营失利,又恰逢家里出事,这店开不下去了,要转让给人,他准备回老家了。” 准备转租? 宁琮看着那宽阔的店面,笑道:“找到人接盘了吗?” “还没,老爷先把东西撤了,店面慢慢找人来。”小厮一脸无奈,干的好好的,结果要重新找活在做,也是很冤枉。 宁琮想着方才遇见的吵架的那二人,脑子里灵光一闪,他道:“可否允我进去一观?” 几分钟后,铺子内。 这店面从外面看是一道宽窄的小门,可里面却大的很 蜿蜒曲折,还有两间附带的侧屋,宁琮一圈晃下来,不住的点头,最后问掌柜:“多少钱?” 掌柜家里遭逢巨变,现在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他看着宁琮一身衿贵不像穷人,便道竖了一个数儿。 后面的小川惊了,价格不低。 可宁琮对这钱没概念,毕竟不管是在郢王府还是在风雅园,宁安跟时奕臣都没在物质上亏待过他,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个价格有多贵。他也根本不知道市场价格。 他看中了这件铺子,想要买下,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牌摊开;“你看够吗?” 展柜的本来没成想这么快就可以卖出去,他刚才价格故意开的高就是想着万一对方压价,他也可以赚一波。 可对方豪气的令他惊奇,果真是有钱人,连价格都不带压的,直接一摞银票甩出拉来,掌柜的满脸愁云变得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公子好出手,这么多都够再买一套了。” 接过银票后,掌柜的立刻拿来房契跟钥匙,看着宁琮满脸乐呵:“公子,这里已经都是你的东西了,你看这些家具是继续搬走还是放这儿?” 宁琮看了那些略显陈旧的家具 ,皱眉:“别,你拿走吧,我只想要这房子。” 掌柜的含笑应下,让人快些拖了东西就走。 真没想到,这房子之前愁死他了,位置不算差,来问的都嫌贵,他又继续用钱,以为自己这次要栽了,没想到来个大仙。 掌柜走后,小风他们郁闷了:“世子爷,您买这屋子做什么?” 宁琮看了一圈,对上他们不解的脸:“我要开店,赚钱。” 哈? 世子爷还缺钱吗? 宁琮心里已经有个一个完美的规划,他之前在这条街上逛,逛了半天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可他就是不清楚到底少什么,就在刚才,那对年轻的男子吵架时,他终于明白,这里少的是一个可以促进成人间和谐□□的道具play店! 这本书里的人虽然都民风开放,男男,女女,男女都有CP,但是他们某些方面的技术发展还是很落后,就比如刚才,如果那对男男夫夫间有第六感这样的美妙外挂,那秀气的男子一定被他男票给润滑顶的飞起,又怎么会吵架呢? 而且这里的人夜间生活多半都是一成不变的,拉灯,中规中矩的,没啥有意思的道具加盟去促进感情的升温。 这样时间久了在浓厚的感情也会变得平淡的呀。 而且也不利于趴下的那一方的身体健康,就像刚才那个秀气的公子,因为缺少水性润滑剂的帮助,直接伤及根本,原本双向拥抱是件开心的事,但因为技术受限硬生生整成了情侣间的不良吵架。 他真有必要给这本书里的民众带来一些现代化超前的技术体验。 “我们先回去,明天再带些园子里的人过来好好的打扫一下,对了,我还要给这店重新装修设计一番,这里都般空了,太匡了。”宁琮掂量着手里的钥匙对着小风几人道。 “世子爷,您盘下来是要卖什么?”小风等都很迷惑,他跟随宁琮已经有些年头,怎么不知道宁琮对经商这事还感兴趣呢?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等你们成家立业了,我定会好好的送你们一盒,保你们之间和和气气,性□□福,美美满满,开开心心,夜夜十八次。”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世子爷的嘴里说的都是什么啊,越听越乱,他们成家立业?怎么扯到这个而且夜夜十八次那是什么玩意? 宁琮也不在意他们的幼稚目光,他们还小不懂这个很正常,等到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他今天的语重心长了。 这件铺子他打定主意了,就要开道具paly店,他要做大兴国的开国套祖,造福百姓千万家,家家和谐! 风雅园内。 时奕臣正在换自己脸上那层粉,听了宁琮的话皱起眉头:“你要开铺子?” 眼睛一面透过镜子像后面看去,宁琮正一脸兴味道:“是啊,公公,我这个店在大兴那是史无前例啊,而且开好了那是造福全人类的啊,是一件具有无尚大功德的事。”最主要的事一定会非常的赚钱。 一想到以后有无限多的钱滚进他的荷包,他就雀跃不已,一张脸都跟着激动的粉红。 听他吹得天花乱坠,时奕臣也没有反对,宁琮的嘴就是骗人的鬼,精的很,他已经习惯他了,宁琮这人说话就是只挑好听的说,才不管什么真假,只要能让人开心,假的也会被他吹成真的。 就像现在,他在自己面前一个劲的鼓吹这店铺开的赚钱,但是连开什么他都没有跟他说,还有,他名下铺子几十家,宁琮若想要早些时间跟他说,他可以拿出房契来分他几套。 何必在花那个闲钱再去买?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他心疼那个钱,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他手里的店应该够宁琮玩的。 他擦了粉,一身素颜起身,像宁琮走来:“你买就买了,我又没说不准你买,只是,你买这店有什么打算,你要开什么?” 宁琮本想告诉时奕臣开些成年人玩的东西,可一想,这里的世界还没有套子那类先进的东西,他说出来估计时奕臣也不懂,于是就换了个说法,笑眯眯:“公公,等我开张了,你去看就知道了,现在我先保密着,不然说出来就没神秘感了。” 时奕臣嗤笑:“拉倒吧你。” 他也不想知道,宁琮能开出什么店来,开个专门教人怎么哄人的店吗? 时奕臣想到这里,觉得宁琮要是真开这个店出来,没准真的能赚的盆满钵满。 “行了,你自己盘的,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说,我找人给你整去。” 宁琮感动无比:“谢公公,这店一定能红。” 时奕臣摇摇头,不想跟他讨论什么店铺了,最近因为洛凌的事情,西陈跟大兴忽然变得紧张起来,皇上今早在朝堂已经表明意思,不接受使臣的辩解,大兴国的威严被触犯,唯有一战才可消除天子的震怒。 朝堂上无人敢答话,时奕臣在边上看着,嘴角尽是得色,因为皇上随即宣布了战争监军的事,他作为总监会在下个月秘密进发边境军队。 现在,估计已经有探子八百里加急的把密函送了过去。 宁琮如果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弄个店铺玩,他就不会在嚷着让自己带他去战场,这样他一个人前行就会少了许多牵挂,不会因为他在身侧而时时刻刻的想着他安全危险。 所以听闻宁琮买铺子时,他心中反倒松了口气,如今,他已将宁琮看成了自己人,宁琮的安危是他最要考虑的问题,除了自己外,宁琮是他最重要的人。 如此,挺好。 第26章 时奕臣连着四五天都睡在宫内没有回来, 而这几天,宁琮自己也没有闲着,他带着小风小川他们去收拾了新盘下来的铺子。 这店铺以前做的是木材家具类, 可那些家具都太古朴了, 宁琮觉得自己的店面不应该用那些保守的家具做配, 遂自己设计了几套现代简约版的吩咐小川他们去找人定制。 屋内他让他工匠过来专门打制门板立柜, 就像现代商场里那些防止衣物的方格柜子,装修花了他好几天时间。 他看着那空荡荡的柜子口, 心中在思考,这物品该怎么弄? 这里没有那些洋气好玩的东西, 得要他自己全新去找材料去想着造型才可。 他这可要好好的想一想。 _ __ _ 几日后。 拿去定做的渔网袜被掌柜的做好了,小川拿回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用粉色蝴蝶结系好, 分量还挺足。 宁琮打开, 里面包装非常大气完美, 掌柜的还贴心的在袜子的四周都装饰了塑料小花,看起来很别致。 “世子爷,掌柜的说了, 这袜子他做的时候用蚕丝发现不太好做,就用了包芯丝和水晶丝, 他说这些料子都是周边国家贸易过来的, 丝滑柔软, 比蚕丝更适合做。” 宁琮拿出一条, 细细抚摸,确实如掌柜的所说轻柔细腻,手感非常好,他高兴极了。连连点头:“好, 这都不是问题,做出来就好。” 他原先害怕这里的技术达不到做渔网袜的水准,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小川看着宁琮手里的破洞衣服,一脸不解,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衣服,宁琮理开来看,那形状倒像是一条裤子,可是那上面的洞又太多了,这,怎么穿? “世子爷,这是什么?” 宁琮看他一脸旺盛求知欲,便神秘道:“好东西。” 宁琮想着,这袜子要怎么在时奕臣面前展现,如果用这来提升他们之间的晚间关系,岂不是很妙? 一个现在正宗TXL在这书里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了,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身体里早就有了隐隐的渴望,只是强行压着,除了那晚时奕臣愤怒之下用它葱白的长指长驱直入... ...可那次过后,宁琮像是尝到了甜头,竟然又做起了以后常常这样的梦。 不过他是个行动派,内心想,手上就开始着手做,这袜子已经做好了,他就等着一个何时的时机用它来使劲勾搭时奕臣。 小川看着宁琮神游天外的面容,心里越发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怎么世子爷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 下午时奕臣提早回来,宁琮满是惊讶:“公公,你今天怎么回的那么早?” 平日里都是要到傍晚或是天黑透了回,今天是下午天敞亮着就坐着小轿进了园子。 时奕臣道:“看我不回来的这几天,你都如何鬼混。” 宁琮嗔道:“公公,人家除了在家等你回来还能去哪里鬼混?” 时奕臣笑:“你要是真出去厮混,我一定砸断你的腿。” 宁琮进了他的园子就是他的人,就是死也是冠着时家姓去死,宁琮要是真敢出去给他带有色彩的帽子,那他定不会手软。 不过,他相信宁琮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他也只是玩笑的说两句罢了。 宁琮从柜子里给时奕臣拿了一套中衣出来,把他那身红色蟒袍脱下挂在衣架子上,他惊奇的发现:“公公,你今天没化妆吗?” 时奕臣以往回来都是脸涂得雪白,这次回来,宁琮发现他居然卸了妆,素颜出境。 时奕臣听他这么说,顿了下道:“今早起的急,没来的急画。” 宁琮瞧他面色上很是平静没有一丝不妥,哦了一声。 时奕臣也会因为起的急而不化妆吗?他之前不是说去宫里都要画的吗? “公公,你不画挺好看的,我就喜欢你不画。”说完眼睛笑成了月牙。 时奕臣心一抖,他哼了一声,其实,他并非是没有画,只是今天事情忙完回来的早,他在宫里时就把妆给卸了,就是因为想起宁琮说过的话。 “公公,你不化妆时最好看!” 随着皇上下了朝,忙完后,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这句话,他在皇宫里也有一套自己的住所,便在那里就着把妆容给卸了。 宁琮说他不化最好看,他回园子便下意识的想把脸上给清理了在回来。 没想到宁琮倒是第一时间发现,时奕臣心中没来由的舒缓不少。 但是他不会告诉宁琮,这个妆容他是特地卸完了才回来。 晚上。 自从上次时奕臣在他面前无比心疼的说了那番话,宁琮便觉的公公说的很对,他是这里的半个主子,不能总是自己下厨做饭,就算他喜欢时奕臣也不是需要每天去下厨来体现的。 况且上次弄了那个难吃的鱼后,宁琮自己的吃饭胃口都降低了不少,长此以往,不说旁人,宁琮自己都受不来。 所以现在的晚饭又变成了后厨里的厨娘们自己在做。 今晚少了红烧鲤鱼 ,饭桌上,时奕臣闻着那熟悉的饭香,还是他的厨子们少的好吃。 一桌七八个小菜,荤素搭配得当,加上一汤。 二人吃的无比尽兴。 吃饭时,宁琮看见那鲤鱼背又想起了自己藏起来的那盒子袜子,心中藏着事,可不安分了,到底如何要把这袜子给拿出来弄到时奕臣的面前呢? 思索间,时奕臣夹了一块鱼,修长细腻的手指从他面前掠过,宁琮心又跟着一紧,他以前只以为时奕臣的手可以拿拂尘,可以捏兰花指可以用来怒指别人,却不曾想到他的手最大的用处竟然是在某方面起到做疏通的作用。 他的食指跟中指并在一起似乎比单个的食指进去还要舒服,宁琮一边想一边扒着碗里的米饭,口饭舌燥的,他又舀了一勺子鸡蛋汤,却觉得还是不解渴。 他燥热的看了眼 窗外,天气转冷了,他有些缺水过分了,今日要好好补一补,不然身体不滋润那多难受。 时奕臣心情极好的吃着鱼肚子,还不忘顺带夹了一块放到宁琮碗里,一条鱼,两面肚子,一人吃一面,挺好。 宁琮眉头不知不觉中拧成了川字,时奕臣见状哪里知晓他的心中事,便担忧道:“你怎了,不舒服?” 说完放下筷子抬手就伸到了宁琮的脑门,一阵沁人的凉意传过宁琮的心尖,时奕臣惊:“你头怎么那么热?”宁琮发烧了? 宁琮干笑着,躲开了时奕臣的手,他哪里发烧,他是心里发烧。 便低声虚弱道:“公公,我确实有些不大舒服。” “着凉了?”时奕臣立刻起身,饭也不吃了:“我让李大夫过来给你瞧瞧,最近换季节,就是容易生病。” 宁琮立刻制止:“公公,我没事,我是下午没有怎么休息,现在全身乏力,没别的大碍。” “真的?”时奕臣考究地看着他。 “当然了,公公,你看我是那种有病还要瞒着的人吗?”宁琮眨巴着眼。 时奕臣慢慢放下心来,宁琮确实是没事都会整出事情来的人,如果生病不舒服或是有别的委屈那一早就叫的跟什么似的了,绝不会不吭声的等他来发现。 这么一想,心中就放心不少。 不过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二人都没有再进食。 小厮丫鬟上来收了桌子。 宁琮道:“公公,我给你准备了冰莲子泡澡,现在天气干燥用冰莲子泡澡有益身体健康。” 时奕臣不在家时,他闲着无聊去花园里采摘不少冰莲子回来,头一阵子天气特别好,他摘回的冰莲子被他放在园子里的一片空地上晾晒,那冰莲子晒得越干香味就越浓厚持久,特有的淡香清雅,宁琮没事晒了不少放在那里搁着。 “不着急,刚吃完,要走两圈消消食在洗。”时奕臣捻着小指头白他一眼。 在皇宫里时奕臣整日伺候皇上,那皇家的人吃饭讲究,没人皇帝们每次吃完饭要漱口还要去园子里创两圈,消消食在沐浴休息。 他无形中也学了不少,在皇宫里过夜当值时,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回到自己的园子里,那是他的天地,要怎么的,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这会,他起身像门外走去,近来心情不错,吃完,他也踏步到园子里去晃荡了一圈。 宁琮跟着出来,不忘拍个马屁:“公公,您竟然还懂得养生之道?您这吃完饭出来转悠的法子好啊,肚子里的食物消散干净了,再睡觉身体好人还长寿。” 时奕臣哂笑;“你这嘴,就没有不好的吧。” 他做什么宁琮都能找到理由来,不过他听着高兴。 风雅园很大,分为好几块,时奕臣住的兰苑是最大的装修也是最奢侈的,所谓园子要分主次,其他还有两个厢房类的小院子,之前宁琮刚来时,时奕臣给他分到了最小的一间吟风苑,除此之外,园子里还有一个听雪苑 虽然叫听雪苑,但是这大兴却不经常下雪。 而这园子里也种植了很多名花异草,整个园子装点的分外雅,因为常年没人居住,这里早就成了一个大的赏花玩乐的观景点了, 走进听雪苑里,不远处有个小亭子,亭子旁提了一行细密小字在月色下泛着金色光:梧竹幽居亭。亭子造型独特,亭子墙面上有四个圆形的洞门,每个洞门都可看见其他几面的景色,洞门相交叠加产生一种套圈轮圈的景象,美不胜收。 二人来到亭内。 夜间的风吹拂在他们身上,因为吃完饭身上带着热气,这风吹过身上不显幽冷反而舒适无比。 宁琮走了一圈早就累了,一屁股坐在厅内长凳上:“不走了,要休息。” 时奕臣笑:“这么点路就受不住了?果然娇气。” 宁琮道:“公公,你不累?” “当然不累,我每日在宫内不知要走多少步,要是像你这样,皇上早把我革职了。”他跟着皇上身边,皇上一个旨意或是交代了什么差事他就要亲自过去,哪有时间喊累,也不敢喊累。 月色已然深沉。 亭子周围是一片湖心,月色照在水中,宁琮透过圆形洞门看到一圈圈荡着涟漪的银盘子,湖里是种植的应季节性水草花朵,景象好像在仙境。 “这湖里有鱼吗?”宁琮好奇。 “有,这么大的湖,不放几条鱼进去养着显得空旷。”时奕臣同他一起看向那片湖,虽然夜间但是不影响赏湖的兴致。 “金鱼吗?” “观赏类的鱼,五颜六色品种多着呢,现在晚上看的不真切,等白天里你再来看配合湖中的花草不知多美。”时奕臣想到这都是他的手笔就骄傲。 “公公应该养些可以吃的鱼,这样后厨就不用每日上街去买鱼了。” 宁琮眨眨眼。 时奕臣道;‘你可真会给我省,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时奕臣上下打量他,认识宁琮到现在,只觉得他对钱没概念,不成想,他居然如此居家会过。 几条鱼罢了,他把整个鱼市给包下来都可以。 宁琮从他的揶揄中回过神,不满道;“公公,我这不是看你的湖比较大,能额外养别的品种吗?”说完翻了个白眼,那眼神明亮里带着丝嗔怪,显得娇俏又多情,时奕臣一下看的心头漏了一拍。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转过脸不看宁琮,略显僵硬:“嗯,你要想,就随你。” 湖确实不小,宁琮喜欢,他可以让人弄几条家养鱼过来玩着。 宁琮笑了,眉眼弯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熠亮生辉。 宁琮忽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个很老套的问答:“公公,如果我跟你娘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时奕臣蹙眉,这什么问题? 遂看着宁琮半天,幽幽道:“我没有娘。” 宁琮被一呛,随即改口:“那我跟你最重要的人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时奕臣看着他,他最重要的人? 他打小入宫,为了保全自己一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终于做到了太监之首,他似乎没有什么最在意的人。 如果有,那就是皇上了,他时时刻刻把皇上挂在心间,揣摩圣意,端着皇上心思,替他排忧解难,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过得这样好,如果非要说重要的人,那就是皇上了。 时奕臣看着宁琮半晌道;“如果你跟皇上都落水,我自然要先救皇上。” 皇上死了,他估计也是活不成的。 宁琮小脸一跨,觉得他问了个寂寞,他就不该这么问时奕臣。 估计时奕臣根本不知道他这么问的深层含义,可一想,他说的没错啊,他最重要的人是皇上,毕竟皇上掌管他的命运生死,与皇上在一起,不论是谁就是他爹宁安在场也会先救皇上吧。 这么想着宁琮就释然了,时奕臣不懂他的话的意思,对,就是这么一个里理。 于是,他上前挽着时奕臣的手:“公公英明。” 时奕臣不解:“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公公,你会游水吗?”宁琮决定跳过这个SB问题,不在继续。 时奕臣也不追问:“会。”要想生存他自是各方面都要涉及,武功游水其他各种他都要不时的关注,不然他也活不到现在啊。 宁琮眼中一亮:“真的?” 时奕臣蹙眉:“当然。” “噗通——” 时奕臣还没来得及叫骂,就被宁琮一把推了下去,偌大的水花溅起,宁琮身上被喷的到处都是水,他笑着跟着一起跳进了水中。 他早先上学时就学习过游泳。这会跳进湖中自然不怕。 这湖水还很凉,很快就让他的皮肤产生一种瑟缩之感,他在水中笑着:“公公,你在哪里?” 时奕臣被他拖下来。落入水中竟然没了身影儿。 宁琮喊了他两声,发现一点回音没有,开始还以为时奕臣生气了故意不理他,后面再喊发现还是没有响声,水里某处向上面冒着“咕噜咕噜”的泡泡,宁琮吓得魂都没了,就像那面游去。 没游几步,脚下被人一拽,他力道不稳的被人拖到了水底。 整个身子浸入水中,底下时奕臣那张俊脸离他无比之近,宁琮借此搂/着他的脖子,攀 在他身上,时奕臣揽着他的腰带着他像水中心游去,宁琮衣带于水中滑落二人相互搂着仿佛在水中跳舞般翩跹。 时奕臣见他头发也跟着散乱开来,身上衣服被水的阻力冲开,他习过武也练过憋气,所以在水中他可以憋气良久,可宁琮不行,他这攀着他的手已经乱了,想要出去透气。 时奕臣心下一沉,带着他又下潜几分,见他一脸难受好像要晕过去,他凑过去递了一双唇,含//住那两瓣芳华。 水中,宁琮就要窒息,却有有股沁人的芬芳送过来缓解他的晕乎之感,那清凉的吻让他浑身都跟着软了,水里彻底放开自己,扒着时奕臣的腰就/骑了上去,一边贪//婪的/吮/着那仅有的空气,时奕臣的手在他腰/间中衣扣子上轻轻一拨,宁琮彻底做回了原始的自己。 水中冰凉的感觉不断袭来,可是身体某处被人把着像火山的源头源源不断的释放热量,从身体的四肢百骸释放出来,水中可以缓解那里因力气过大而带来的疼痛,同时又有一股更加撩/人的y念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止不住的想要吞噬更多,遂吻/着时奕臣贴合的更加紧实。 不知多久。 二人回到水面亭子里,准确的说是时奕臣抱着他回到了亭子里,宁琮自己就像濒死的鱼儿,只知道张着嘴巴使劲喘着粗气,刚才在水里太... ... 反观时奕臣只是一头湿发耷拉在额前,除了衣服湿了以外,他穿着依旧良好不见半分松散,那双剪水双眸因为方才的开心显得格外动人。 他将宁琮放在亭子板凳上,已然调息了心绪,本来他不想如此,可宁琮水下竟分外清俗,揽着他腰间的手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里骨骼的凸起,之前的感觉又上来了,且他私自推他下水,虽然他不怕水,但也得给他些惩罚,不然以后他还不得上天? 这一番下来没想到渐渐迷了心,水中的悸动一只萦绕他出了水面还差点收不住。 宁琮胸膛起伏斜倚在亭内柱子上,他衣服湿透并且在水中早已不知去向,这会他要怎么回去? 他只是想跟时奕臣在水中嬉戏玩一玩,没想到这玩大了,把衣服都玩没了。 “公公,怎么办?”宁琮巴拉巴拉的看着他,这园子这么多下人,难道他要像个原始人一样的回去? 正说着“阿嚏”一声喷嚏打过来,本来不觉得凉,可入了水在上来那就不一样了,风随便一吹就着凉。 宁琮忍不住抖两下,时奕臣眼神晦暗,立刻上前把他抱在自己怀里,看了四周,夜很晚了,月亮都要躲进云层去睡觉。 “走,今晚就在听雪苑里睡。” 这苑子虽然没人住,但是还是有小厮隔三差五的就过来打扫,房中被子茶碗道具一样不少。 时奕臣抱着他宁琮脚步沾尘的进了屋。 宁琮总算觉得暖和了。 时奕臣把他一股脑的都裹进被子里:“休息一会,我给你找衣服换。” 衣柜里确实有几件零散的衣服,时奕臣找来给他换上,宁琮总算放了心,不然明天他怎么走出这里? 想到水中的情况,宁琮羞红了脸看着时奕臣:“公公,你现在手劲越来越大了,我都觉得疼了。” 时奕臣老脸一阵烫/热,道:“睡觉吧,下次轻些。” 宁琮一听高兴了,时奕臣还想着跟他下次,真好。 宁琮凑过去,拉着他胳膊:“我们一起睡吧。” 时奕臣上去同他一起裹紧被子,把他拦在怀中道;“快睡吧,明天我让人给你煮红枣莲子汤暖暖。” 宁琮满足的点点头,偎在的臂弯中,今天虽然丝袜没用上,但是依旧过得很开心。 他想过了,后面找机会在拿出来,更加彻底的玩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篇【古早、 狗血、小甜文】怎么狗血怎么来,受就是个俗话满天飞长得还不错的土受 第27章 —— —— —— 时奕臣一大早身时, 掰开宁琮搭在他身上的那双大长腿,昨晚水中玩的太嗨了,他有些着凉以至于现在宁琮还在睡着, 不省人事, 可那衣服下面的半截腿确实透过中衣/露/了出来, 直直投近他的视线, 也不是他想歪心思,实在是宁琮自己那莲藕一样的美腿自动暴/露在空气里, 修长洁白的让他想忽视都难。 昨夜宁琮依偎在自己怀里,他就这样抱着他一并睡了过去,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睡眠及浅,风一吹草一动的就可以把他惊醒,似乎从宁琮进来后, 他的睡眠质量就蹭蹭的好了起来。 就像昨晚, 他一夜未曾中途醒来, 今早起身更是觉得精神舒爽成倍儿的增。 他看着那截细长的腿,上面光滑的连根毛发都没有,细腻如玉石, 视线顺着腿向下看去,脚踝处两抹隆起, 脚面大趾头向上翘起, 带着那根细密的筋骨都跟着凸起, 显得整只脚又小巧又瘦削, 很是有形。 他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柔滑如斯,心神跟着一荡,他惊得收回手, 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脚也可以给他种像在抚摸最珍贵的顶级绫罗的丝滑感。 宁琮翻了个身,嘴里嘤咛一声,听不清处在说什么,时奕臣屏住呼吸静静看着熟睡里的人,长睫覆着眼睑,完成倒挂的半个月牙,在空气里微微抖动,高挺俊秀的鼻梁,殷桃般红润的唇,昨夜水中就着冰冷他含/着觉得好像触碰到了时间最美的领地。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宁琮身上的味道,淡然又美好。 时奕臣把宁琮的腿拿下,给他掖好被子,时间不早了他该去值班了,前两天皇上又问起洛凌,估计那人在他地牢内也关不了几天了,他很快就会被皇上一旨传进宫中。 进宫掖好,洛凌脾气差整日跟他顶嘴,他见了就烦,明明有时宁琮也跟他犟,可洛凌一开口他就想杀人,时奕臣无声摇摇头,下床梳妆穿衣。 待他走后。 宁琮睡了大半天,才醒过来。 摸摸身边已然空了大半,一把惊坐起,发现时奕臣已经走了。 身上一片素色纱衣,是时奕臣昨晚给他找来临时穿的,还好,这里有衣服换,不然他光着身子怎么回兰苑? 头还是有些昏沉,估计昨晚湖里的水太凉,他跟时奕臣在水底待的时间太久,寒气入体,导致身体气淤,伤风感冒了。 小风小六等人看见宁琮摇摇晃晃的从园子深处回来,一脸惊愕,昨夜,宁琮跟时奕臣似乎没在兰苑,他们晚间看见两人吃完了饭就并肩出去了,但是到了很晚他们把房间给收拾好也不见二人回来,可他们又不敢去寻。 要是宁琮一个人不见了他们肯定第一时间去找,可是跟时奕臣出去,他们就不敢了,二人的世界,他么们敢随意打搅。 这几人就站在门外等了大半夜,实在困觉才个子回房。 一觉醒来,他们早早地就去敲门,结果门里空空,不一会就看见时奕臣从外面回来,他们吓得立刻低头行礼。 时奕臣倒是面色清爽,告诉他们:“给世子爷准备一分甜羹,再去找李大夫过来这里候着,世子醒来给他看看。” 一番都忙活好了,看见了宁琮幽幽然的从里面出来。 他们下巴都惊掉了,昨夜,他们二人果然没有回来,一时间三人脑子里都各怀鬼胎,想着时奕臣跟宁琮出去,都去了哪里,看宁琮还穿着夜间才穿的深衣,内心更是雀跃的要死,脑子里各种激情画面都抛了出来。 难道世子跟公公已经厌烦了房内的生活,二人昨夜为了寻求刺激故意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嘿咻了一晚。 怪不得公公一早就要他们去做羹汤,一定是昨夜太劳累,特地做给世子滋补身体用的。 小川已经笑的出了声:“哎,世子可真幸福,得公公眷念。” 小风道:“不然你去求公公也眷念眷念你?” 小川呸了一口,他去找公公,他可不敢。 几人说笑间,宁琮已经走过来。 小风迎上去:“世子爷,您精神看着不大好,是生病了?” 宁琮脚下不停:“估计昨晚受凉了,你去给我打盆热水我要泡澡,弄个药浴包放进去泡着吧。” 小风领命。 后又道:“公公早上名我们给你煮了汤羹,现在已经熬好放进了屋内,世子要不您先吃完再洗?” 宁琮嘴角一下扬起,时奕臣算他还有良心,知道给他熬,还以为他一大早忙的已经忘了:“好,先吃饭,饿死了。” “世子,李大夫在厅堂,公公让他过来给你瞧瞧。” 没想到时奕臣这么有心,居然给他贴心的把李大夫都找来了,宁琮心下一阵甜蜜,声音也跟着轻快不少:“好,你喊他进我房,我换个衣服就来。” 说完进了屋内。 几人对望一眼,眼中都了然,果然他们猜的没错,昨夜一定有事儿发生,还是好事儿。 宁琮吃饭完,李大夫给他号脉象,开了些伤风感冒的方子便退了下去。 宁琮吃饭饭精神好了许多,他独自泡着澡,揉着某处,那里昨晚真是被蹂/躏的惨了,他心疼啊。 每次都是前面爽/透后方总是差那么点,宁琮把自己门入水中,想着怎么改善这种困境,时奕臣几次都是将他捏的喷了出来,可后面总觉得不够,看来他要加快进程,把他的店面给开起来,他要赶紧研究新品种出来,解放他人也解放自己啊。 西厂牢内。 门锁“当啷”一声打开,时奕臣捻着帕子擦擦自己的脸,一脸嫌恶的走进来。 牢房内,洛凌视线模糊的看着来人,自己当日行刺受伤,被关在这里没有好好调养,再加上时奕臣故意跟他作对,虽然没有对他用刑,但是三餐时不时的给减到了两餐,言语刺激,让他身在牢房内必死还难受。 几天下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今次看到时奕臣进来,直接冷冷瞟了一眼便扭头看着左面的墙,今天时奕臣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在跟他搭腔,这个死公公不是什么好东西,比琅月看着还要让他讨厌。 要不是自己受伤,他都想拿剑把他那层脸上的白呢子给削了。 时奕臣进来站定,细着嗓子臂弯里夹着拂尘,气质施然:“洛公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洛凌不语,依旧不看他。 时奕臣自顾自笑了:“皇上让洛公子在这里精心修养,看来洛公子已经是修成仙了,都不屑于同我们这等奴才说话了。” 洛凌心中冷笑:奴才?这个时奕臣每次出现的架势就像半个皇帝,每次进来还有专人给他抬椅子,端着茶水摇着扇子,他要是奴才,估计这里就没有真奴才了。 时奕臣挑眉,见洛凌依旧不搭理他,但脸上神色很差,心中更加欢了,让他不知死活的砍自己刀,现在被报应回来了吧? 关他这几天没少给他小鞋穿,依照洛凌的性子一定是屈辱到了极点,哎,他就是小肚鸡肠,有仇必报,不管对方是谁 ,惹到了他,他就必须还回去。 “你上次恳请皇上屠你族人,皇上见你心思诚恳,便答应了,过几天咱家就要随着皇上的旨意一道入关,到时,看在你我也算是相识几天的份上,我定让人好好杀他们一把。” 洛凌背后一惊,狗皇帝要开始进军打西陈了? 眸色沉了沉,终于抬眼望了时奕臣一眼,唇角带笑;“公公,你可要好好的大,别被西陈的铁骑给踏碎了身子,我看你身娇体柔的,真怕你不经打。” 时奕臣不怒反笑,死到临头还嘴硬,也是,洛凌就是嘴巴能逞强,便换个姿势:“放心,就冲洛公子这句话,我也会让人好好的打杀一番。” 洛凌心中其实并不担心,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大兴跟西陈可以挑起战争,好让自己收获渔翁之利。 琅月那个混账,狗皇帝最好能把他一次打趴别再撺掇起来,西陈灭国他才开心 “走吧!”羞辱完了洛凌,时奕臣不大情愿的张口。 若不是皇上让他来接人,他真想把洛凌关在地牢内在饿他几顿,看他嘴巴还这么犟。 洛凌一惊,再看时奕臣,眼中闪过错愕,随即了然,狗皇帝要杀他? 想了想,也是他毕竟拿刀要杀他,定是让他恼怒透了,自己不怕死,但是还没看见西陈灭国,他有些不甘心。 间洛凌还做在那里傻愣着,时奕臣挑高声音,冷飕飕的讽道:“怎么,洛公子对这地牢就这般钟爱,竟舍不得吗?” 洛凌回神白他一眼,切了一声,心中有些酸,自己是 死的太早了。 他起身。 这时,听风从时奕臣身后走过,一把将个黑色头套戴在他的头上,洛凌本想挣扎,想想还是算了,这会挣扎也是徒劳,他知道一般人要死之前都会戴上黑套头进入法场接受刽子手的制裁。 时奕臣扬了下巴,听风便将人给带了出去,时奕臣看那道纤弱的背影,摇摇头,这下可好玩了。 另一面。 宁琮在家做不出,洗完澡稍微休息了一会,便带着小风他们去了店铺,铺子还没有开张正在装修上货阶段。 “干爹,您,怎么在这?”戴雨泽看到这里有个新店,好奇进来看看发现是宁琮在里面,不免惊讶。 宁琮道:“我的铺子,就要开张了。” 戴雨泽惊掉下巴:“这是干爹送您的吗?” “他想送来着,被我拒绝了,我自己动手买的,准备自己开店自己赚钱。”宁琮想了想道 戴雨泽一顿马屁及时拍下:“干爹就是与众不同,儿子佩服。”心下却想,干爹就是脑子不好使,公公那么多房产银子不要居然想着自己开店赚钱 ,累死累活,躺着赚钱他不干非得自己亲自上阵,真是傻透了。 时奕臣有多少银子他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少,就是这一条街上的铺子估计他都很多个,戴雨泽微微摇头,宁琮真是不会要。 宁琮听了他的马屁,心理舒服的很:“你要不要入股?” 戴雨泽一听,眼睛直了:“不知干爹要开什么卖什么?”让他入股,那他得知道开什么的,赚不赚钱啊,不赚钱他也好想着法子拒绝。 宁琮勾勾手指让他离得近些,戴雨泽凑近,宁琮在他耳畔低语。 戴雨泽听完脸红了大半,然后结结巴巴:“干爹,您真有本事。” 他死也不会想到宁琮还有这招,他之前可是听都没有听过,宁琮果然有经商头脑,他想着大兴国男男之间那么多对,如果开一家这样的店放在这面,没准真的赚钱。 就像他,之前去楼里喊了几个小倌儿,每次床上他都把人往死里折磨,这不最近新相好的紫雨就一直抱怨他下手太狠了,他后面弄的血直流疼的要死,因为这个,他已经好几天只能看着人不能触碰,心下都急的要死。 如今宁琮搞这个出来,他听着都想买一个了。 “好,儿子跟着干爹做,以后唯干爹马首是瞻。”说完弯腰抱拳。 他答应下来,如果开张,他就搞一套回去给紫雨,以后,他想做多少次就做多少次保准不会在让他受罪,他自己也乐的开心。 宁琮笑道:“入股要出银子,以后店铺赚钱了,带你分红利。” 戴雨泽也不小气:“只要干爹需要,儿子卖了家产都要支持。” 宁琮开心极了。 “后面,我会教你去做些事,跑跑市场什么的... ...” 宁琮拉了个伙伴入场,心中宽松不少。 戴雨泽了解大兴周边,他往后设计好了东西要做什么料子正好可以让戴雨泽去弄来。 这么一想,宁琮就对这店铺又多了三分念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宦官》古耽,文案暂且未放先求个收藏╭(╯ε╰)╮! 感兴趣的可以可以去收一下后面开^O^ 第28章 从街上回来, 宁琮心情极好,他走路边还买了一个臭豆腐,那种黑黝黝的类似长沙的臭豆腐, 加上葱末跟香油真是好吃的紧! 小风他们看见世子如此开心, 虽然不晓得世子卖什么但是他们也跟着开心, 世子开心他们就开心。 回到园子里, 时奕臣还没有回来。 宁琮把自己关在屋里就开始构思,开铺子得要有名字啊, 这个名字叫什么呢? 夫妻和谐,x福万家? 夫夫和谐千万家, x福你我他? 奔放的野马? 大家一起嗨? ... ... 一时间脑子里想的太多,感觉哪个都适合,又觉得哪个都不行。 这名字要起的接地气又不是高雅, 可真难道他了。 还有那个产品设计, 今早他走过听雪苑路上, 在那个假山旁,有有一片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地带,那里湿气很重, 宁琮弯腰看去,一排排五颜六色的蘑菇顺着假山的脚散漫开来。 许是园子里的土壤太肥沃了, 营养太足, 那蘑菇一个个紧挨着彼此粗壮的根茎, 肥硕的伞盖, 宁琮看见那根茎部分上长着秘密的到此,一个个的凸起,他脑子一下来了灵感。 在套上加点颗粒感,这样入的时候就会舒服很多吧。 对! 宁琮越想越觉得自己厉害, 他拿出纸张开始对着画了起来,这东西在这个时代里做估计难度不小,要带颗粒还要做的水润平滑,超薄湿/润,不知道这样的要求戴雨泽能不能给他找来做的下家。 窗外的晚风吹来,宁琮觉得舒服极了,透过雕花窗户看见外面一轮明月高高挂起,金黄的月亮像蛋黄一样,夜色很美。 时奕臣没有回来,他在屋里设计这和谐的东西,搞得自己激动的一后背都是汗。 宁琮起身拿起纸张跟笔就出去,兰苑里有一小块花圃,旁边有个躺椅,他走出去借着月色,躺下,希望这美丽的风景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灵感。 这么想着,宁琮觉得思绪就更加开阔了、 他激情的在纸上涂涂画画,想着这东西用到无数人的身上他就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宁琮来不及收纸笔就把它们一下压在身后,然后赶紧躺下装睡。 是时奕臣回来了。 时奕臣走进,本想进屋,可他一眼就瞥见了在椅子上躺着的宁琮,不禁蹙眉,这么晚,他不去屋内睡觉怎么在外面,最近天气凉了,他昨晚不是打了喷嚏。 时奕臣心下冷了两分,不太高兴,这个宁琮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走进,半弯腰,本想摇醒他,宁琮颈子边的衣领微敞,瘦削的锁骨在月色与长廊灯笼的照映下若隐若现,带着一股朦胧的美,时奕臣那只伸出去的手突然僵在半空,隔了一会,他慢慢像宁琮的脖子拂去。 冰凉的感觉,宁琮强忍着没有打颤,眼睛依旧闭的紧紧的。 时奕臣脑子不由想到了昨夜水中,宁琮心口那那两粒石榴籽软柔美好。 他不知怎的,伸出手在他心口偏离点的位置用着力道似乎带着惩罚意味的,宁琮大为震撼,没想到时奕臣会这么突袭他,心里在琢磨到底是继续装睡还是就现在睁开眼睛? 感觉到真实的疼痛后,宁琮忍不住的动了下然后睁开眼,他装作刚睡醒,带着惊讶:“公公,你回来了?” 时奕臣似笑非笑对上他的眼:“不装了?” 宁琮那点小把戏也想骗过他,他弯腰时就注意到了他眼睫在黑暗里抖动两下,就知道他在装,不过就顺着他故意捏了他两把。 宁琮见瞒不过去就嘿嘿讪笑两下,然后出声抗议:“公公,我真的是睡着了,不过刚才又醒来。” “舒服吗?”时奕臣道。 宁琮被问的笑脸一红,嗔道:“公公... ...” 见他难得扭捏,时奕臣继续道;“难道不舒服?” 说着使劲一掐,宁琮无防备的一下咛叫了出来。 挣扎扭动间,身上掉落一样东西,飘在了椅子把手上。 时奕臣瞥见,拿起一看,怔住:“你怎么有这个?” 宁琮看了,笑道;“公公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我拿你一块帕子怎么了?” 是那块他么们初见时的兰花帕子。 当时他无意间看到时奕臣洗澡,然后喷了鼻血,最后时奕臣给他帕子还嘲笑了他。 后来宁琮为了搭上时奕臣又用它做借口还给了时奕臣,还当撩了他。 后来他再次进了园子,某天时奕臣睡觉时他趁着他不备又把那帕子给拿了过来,他觉得这怕子是他们之间的见证,得保留着。 时奕臣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还以为无意间丢了反正他不缺,没想到是被宁琮给捡了过去。 这会帕子上带着幽香,他将它们一点点的顺着宁琮微张的嘴角塞了进去,宁琮反应过来之际整条帕子已经全部进了他的嘴。 双夹微微鼓起,看着竟有些可爱憨掬,时奕臣忍不住又把他拉近些... ...宁琮感觉像被雷击中忍不住就想发出救命般的喊叫,可嘴里全是兰花帕子,只能发出些闷响。 月色缭绕,树影稀疏。 折腾到了半夜,他们进了房间,宁琮睡意全无,看着心口某处的某处委屈道:“公公,你是不是想我死好找别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时奕臣躺着,闭上眼睛假寐:“你死了我去哪在找你这样的?” 宁琮侧着身子,得理不饶人:“你看,这里都成这样了.” 时奕臣睁眼瞥了一下,又扭过去道:“嗯,下次不这样了。” “昨天你也这么说的。” 时奕臣一噎,昨晚似乎自己是说过,不过刚才自己感觉来的莫名其妙,现在想想宁琮细/皮/嫩/肉的,自己习武惯了,手上力道一时大了,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于宁琮来说就不一样了,现在有些后悔,便伸手将他揽进怀里,柔声道:“我给你揉揉。” 宁琮其实本来也没那么疼,不过是红了两下,但是痛感倒是不大,那里M感易红,他就是故意装的引时奕臣看看他什么反应,如今见他一脸心疼,心中顿觉开朗。 便凑过去贴着他道:“公公,我没那么疼,就是你把我心里的火燃起来了,却又打算睡觉,你让我这后面怎么过啊。” 时奕臣见他眉眼委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方才连他自己都跟着颤抖了一把,何况是正常的宁琮? 跟着他做对食,也确实委屈了宁琮。 时奕臣心中不免失落几分,可宁琮接下来的话:“公公,你那里准备什么时候用?” 时奕臣顺着他的视线,透过纱帐看去,见他眼光瞥着一个盒子,心中一动,那是戴雨泽孝敬的他东西。 宁琮每每看见那个撒尿小人就想着他跟时奕臣之间的种种让人心惊的画面,可那盒子摆在那里那么久,都快蒙上灰了,也没用过一次。 宁琮觉得今晚就是个机会。 时奕臣看着有些出神,那盒子里的东西他自然知道。 没想到宁琮到时惦记这个,他面色不自然道:“我怕你受不住。” 宁琮霸着他:“公公,我现在才是受不住,浑身都难受。” 时奕臣听了,迟疑两下,最后起身往那盒子走去。 宁琮见了心中简直像吃了蜜,今晚真多亏他在外面找灵感。 盒子摊在眼前:“你选个。” 时奕臣瞧着他,他想给宁琮一个选择的机会,里面东西长短胖瘦不一他若是挑怕宁琮最后会晕过去。 宁琮顺手抓了一把。 时奕臣一惊,宁琮胆子肥了,敢拿这么多。 时奕臣额头带汗;“小宁,这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开始的时候我可不会收手。” 上次两根葱白指宁琮小脸都疼的歪了,这些比上次不晓得霸/道多少,他居然敢一下弄那么多,真是初生的崽子天不怕地不怕。 时奕臣还想让他在考虑一番,但是宁琮现在哪里听他的扬着小脸把他往外推,意思很明了他怀里抱着的那个放回原处去,他挑好了。 时奕臣起身准备拿走,宁城喊住他脸蛋红扑扑,声音也跟着软和:“公公,放这里吧,没准——”。他没接着说了,没准途中还要再用。 时奕臣看他一会,挑高眉头,真长本事了,于是顺着宁琮的意思把盒子顺手放在原木桌子上。 走到纱帐旁将那垂落的纱布上解开一条长丝带,宁琮道;“公公,屋内无旁人你还关帘子?”看不出来时奕臣这么内敛。 “我是给你拿的。”时奕臣已经坐上来,扬起手里的鹅黄丝带,在他面前扬一扬:“待会声音太大,怕你吵到别人休息。” 宁琮老脸一红,难道他想... ... 时奕臣又扯两条,将他双手系紧锁在床头,另一个从他嘴边蒙住,居高临下的已身在上,宁琮姿/势像产/房里拼尽全力生产的妇人般,眼中带水,时奕臣一手甩出,一个石子样的暗器飞出,红烛扑灭,屋内一片漆黑... ... “公公,能不能把这带子拿下去,在我嘴上不舒服?”宁琮在黑暗中哀/求。 “待会儿再说。” “公公。” “... ...” 夜幕低垂,月凉如水,星光皎洁一片安宁静谧。 一只野鸟停在花圃的枝头终于受不住屋内那似有若无的咛咛声,划开树枝“刺啦”一声飞离枝头,向着远方的夜色中游/离殆尽。 小风他们已经睡下,宁琮泪眼朦胧的一派楚楚可怜,其实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累那么爬不起来,但是现在太晚了,他不想穿着鞋子下床再去澡房里,便可怜巴巴的央求时奕臣给他放水,偏生他这样,时奕臣还就被吃定了,他难得好脾气的下床给宁琮弄热水,一番操作下来,他又是测试水温又是拿毛巾浸泡的,最后把要睡过去的宁琮给抱了起来,像澡房走去。 宁琮被他抱着,索性依偎着他,最后入水时奕臣用瓢给他一勺一勺的淋洗着,他悠悠闭上眼,经此一泡确实困了。 不想了,睡吧,就让公公做回小厮吧~~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第29章 “过几日我就要动身去边关监军, 你到时在家好好看着,我这家里万贯的家财可不要弄丢了。” 时奕臣说着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踏纸来,递到了宁琮手中。 宁琮放下茶盏接过一看, 我的天! 都是地契房契之类的, 他捏一捏厚厚的一踏, 妈呀, 时奕臣到底贪了多少,居然有这么丰厚的私人小金库。 “公公, 你这都从哪里来的?”宁琮震惊了,书上时奕臣是个大反派什么不坏不做什么, 就像那一晚,他用丝带蒙住自己的嘴死活不让他叫出来,坏的头顶。 这摞地契那得暗中搞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啊, 不然以他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份就算是身兼西厂长公的位置也不可能拿那么多的俸禄。 时奕臣见他问的直接也不躲躲藏藏, 眉宇间满是得色;“这是我这么多年经营得来的。”话音落, 又看着宁琮:“小宁,你虽然是王府的世子,但现在你跟你爹已经不似从前, 这些,是我的, 亦是你的。” 时奕臣堆在自己的内人是不会亏手的。 宁琮见他答的坦荡, 又听他说的这么动人, 一个人把自己的家底拿出来摆到你的面前任你花, 给谁谁不感动? 宁琮捏着那厚厚一踏,道:“公公,你不怕我把这些东西都拿去卖了换钱然后卷铺盖走人?” 时奕臣听了眉宇间都是傲然:“你要是有这个本事尽管去卖,我要看看在这里谁敢接手?”他说的声音很轻, 落子事宁琮从那不轻不重的话语中听到了一种难言的狂霸。 也是了,时奕臣在这本书中真就是无人能敌的存在,皇上信任他到死,除了陛下没人可以跟他抗衡,如果他私自偷了时奕臣的东西出去卖钱,那估计分分钟就会被找回来,接过手的人势必也要遭殃。 “公公,这些东西都是不动产的宝贝留着可升值了,我才不卖呢。”宁琮眼睛亮兮兮:“不过,你把这些都拿出来给我,难道是想移到我的名下?” 时奕臣道:“给你几间也无妨,反正我一早就打算送你几个铺子玩玩,上次你自己买了一间,这里你若有看上的跟我说下,我让人去给你易主。” 豪气。 同大佬说话就是这么快乐,一言不合就送送送。 宁琮眉眼弯弯:“那我得好好的挑选挑选。” 说完宁琮就低头看着那房契,似乎真在选。 时奕臣见状面上都是舒缓:“你挑几个在家里好好的张罗玩玩,正好等我回来,你一个人也不寂寞了。” 宁琮手上一僵,抬眼,眉目中都是了然他就知道时奕臣不会平白无故的把他的家底拿出俩,说到底是为了留他在家,不想带他去边关。 宁琮嘟着嘴:“公公搞了半天你是想把我一个人留下家里? 时奕臣见他笑脸耷拉,半是哄着道;“边关太危险了,刀剑无情,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 “我不怕出事,我就怕一个人在家没有公公,形单影只,难受。”宁琮小脸越来越苦,活像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时奕臣见状,心中也升起一丝不舍来,本来自己的日子过得清汤寡水每天照常进攻当值做事,偶尔回到园子里歇歇脚,开阔下心境,可自从宁琮来了后很多事情就跟着变了,就像最近,他的日子因为跟宁琮之间的相互配合,每每到了晚上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美妙的身/子,那销/魂的光影。 如今这去边关打仗也不知几个月可以回,想到那么久见不到,他也是心中难受。 不过,比起宁琮的安危来,时奕臣完全可以舍下这几个月,今天拿了家底出来就是想哄着宁琮让他在家不要嚷着同自己一起去,他现在没有办法对着宁琮那张脸像训斥下人一样的训斥恐吓他。 “我还有一周左右才会动身,这不还有几天呢吗?这样吧。”时奕臣凑近他,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这几日我都回来,你想怎么样都行,可以了吗?” 宁琮自然是懂怎么样都行的意思的,当即小脸一热呼,眸中流光荡漾,煞是动人。时奕臣心神一恍,最近他看宁琮越发顺眼尤其是在晚间时刻。 心中还是不忍,他拉着他:“我一定快些回来,不让你多等。” 宁琮看他片刻,知晓时奕臣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考虑,也不继续为难他,笑着点头:“好。” 时奕臣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看着宁琮手里的房契:“你好好选选,喜欢哪间我近日里让人给你过户。” 宁琮把房契送到时奕臣手中,笑的甜:“公公,我自己已经有铺子了,一时半会的也想不起来要哪间,等以后我想到了你在给我。” 时奕臣瞥他道:“也好。” 总之这些不动产是他自己的,宁琮跟了他那理应也是他的。 以后再过也不迟。 他收起房契地契,看着宁琮:“下午我不忙,你想去哪里玩? 想着过几日自己就远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想着这几天不这么忙时就抽空带他出去溜达溜达,以后在边关时间久了也好将这些与他发生的事情拿出来回忆。 宁琮道:“公公,我还真有个地方想去。” 时奕臣示意他说。 “我想去蝶恋花看看。”宁琮瞧着他。 时奕臣皱眉:“你想去那里干什么?”那是他名下的一家青楼,因为经营这等风月之事无比赚钱,以前闲来无事他也会去那里转悠喝喝茶听听琴。 宁琮道:“公公,我们去自己的本家里赚赚考察考察这不很正常?”刚才时奕臣给他的一叠地契里就有蝶恋花,他无意间翻到了。 当初原主就是被他逼死在那里,本来他对那没什么好感,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跟时奕臣已经开诚布公没有了之前的惧意,且蝶恋花乃是任何一个穿越之人都想涉足的地方吧。 歌舞升平,花天酒地,美轮美奂,好似置身在仙境,正常男人都想去那里晃悠,就算是什么不干,光是看看美人也能让人心情好。 时奕臣听他如此说,似乎也有道理,且那里他与宁琮还发生了意外的一吻,想到这便道:“行吧,但是你去了不要乱搞。” “公公,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单纯去看看我们自己家的铺子经营的如何了。” 时奕臣心道:他信他个鬼。 不过宁琮想去也未尝不可,他跟着,料想也出不了什么事,那地方比较混乱,一个人去或许还不放心,但是他自己跟着那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 蝶恋花。 宁琮跟时奕臣下了轿子,蝶恋花门外站着很多年轻曼妙的男子在那里拿着帕子,姿态惑人的冲人招手。 看见宁琮其中一个对着他抛个媚眼,宁琮身上鸡皮一抖,随即冲对方点头笑。 唇角弧度刚扬起就柑橘腰侧被人揽着的地方狠狠一痛,他抬眼对上时奕臣那警告的眼神,嘿嘿直笑:“我这不是回礼吗?来而不往非礼也。” 对方冲他笑了那他也得还回去不是? 时奕臣哼了一声,再看那个门口站的男子眼中已是自己猎物被人动了的不悦,面色冰冷,拉着他宁琮直接进了门。 那个年轻男子被时奕臣的眼神瞪的魂魄都要吓出来了,他是新来的不认识时奕臣,只是感觉这个穿着嫌贵的男人是个不好惹的主,浑身上下太冷淡了,可怕。 屋内。 老鸨看见时奕臣笑的满脸都是花:“公公,您可来了。” 时奕臣点点头:“最近怎样?” “最近旺季,生意好着呢,我正在清算上个月的账单,待会给公公过目。” 老鸨满脸殷勤,捏着帕子的手在空中摇晃着。 时奕臣点点头,看向中间那个偌大的台子,上面一些唱倌砸表演,舞台弄的花枝招展分外喜庆:“今天有活动?” “害~公公,楼里最近新来了几个人,大家今天在票选花魁呢。” 宁琮一听来了兴致:“花魁?难道这里之前都没有吗?” 一个青楼,头牌花魁这在哪家店里都有啊。 老鸨一听宁琮的话,皱了眉头一脸无奈:“别提了,紫雨他不想干了,想赎身从良,真是没出息,看上个花花男人就想把自己饭碗给砸了,真是~一个男的值得他那么做吗?” 老鸨花妈妈提起这个就来气。 培养一个花魁容易吗?这么轻易就打退堂鼓。 宁琮道:“这不好事吗?说明这位紫雨有先见之明,知道青春饭吃不了几年,遇到了一个能托付的人就想着改行,这没有不对啊。” 花妈妈听了,哎呦一声,满是无奈:“世子爷,您这话说的对是对,可我们紫雨那多标准一大美人儿啊,那戴雨泽他何德何能让我们小雨儿这么年轻就为他弃暗投明?他出多少银子啊?那张脸要说俊那比他俊的男人多了去了,要说有钱那大把大把送银子只为看我们雨儿一眼的那大有人在,你说,小雨儿他怎么这么没出息,真是气死我了。” 花妈妈提起戴雨泽就一脸的气愤:“看着就轻佻,不正经,找这个人还不如留在妈妈这里。” 宁琮噎住,戴雨泽? 那不是他的干儿子吗? 他看着时奕臣,时奕臣也满是意外跟着对上宁琮的眼,皱眉:“戴雨泽要赎紫雨回家?” 花妈妈道:“戴雨泽倒是没有开口,就是我们小雨儿他有这个心思,你说气人不?我花妈妈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培养一个花魁虽然耗费了时间,但是要是双方真的情投意合我也乐的牵月下红线,可那男的居然连口都没开我们小雨就想跟人走,你说我怎么教出这么个便宜货。” 真是越想越气,还以为紫雨是个聪明人,哪知道是最蠢的一个,这花魁的名声直多少钱?每日来这里为了见他的挤破头,他不想着利用这点好好赚钱,居然想跟人私奔。 宁琮听了花妈妈的抱怨,嘴角不由扬起,行啊,干儿子都谈恋爱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为自己带个漂亮的儿媳妇,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在申请了,再发一章,我他么被sh喂了shi!~!! 第30章 “那紫雨呢?”宁琮有些忍不住的想看看这个大美人, 能做蝶恋花的头牌那相貌一定是人中龙凤了。 “世子爷,您想见他我就差人去喊。” 话音落就听二楼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谁要见我啊?不知道我的接见时间吗?”满是嗔怪,就算带着幽怨听着也是分外舒适。 几人抬头。 旧件二楼的花雕栏杆处一个紫色纱衣的长发美人拿着折扇, 掩着桃花般的面容轻笑, 那双吊捎眼别提多风情了, 宁琮一惊, 不仅感叹:不错,戴雨泽有审美, 挑的人不错啊。 紫雨的目光在宁琮身上停留了几秒转而移到了时奕臣身上,他只是微微对着时奕臣欠了欠身, 眼中却没有半点惧意。 宁琮不禁欣赏起这个头牌来,长得俏丽磕人,对时奕臣也是不卑不亢啊, 这下属见了上司还这么气定神闲, 难得。 时奕臣似乎也不意外, 看着紫雨两眼又移了目光,转而看着宁琮:“看好了吗?” 宁琮对紫雨倒是很有兴趣,不过时奕臣并不担心, 他知道宁琮那个小鬼在想什么。 宁琮道:“没想到你给自己养了个儿媳妇,公公, 你可真有先见之明。” 时奕臣闻言笑了, 面对宁琮的打趣, 他也颇为意外, 要说戴雨泽除了嘴巴会忽悠人了点,长得确实如花妈妈说的算不上角色,这紫雨是那根筋不对邪上了戴雨泽。 戴雨泽是他认的干儿子,要说紫雨从他楼里出去跟着戴雨泽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都是他自家的,紫雨要走他也不拦着。 “你这个做干爹的初次见了面不表示表示?”时奕臣斜眼看他。 宁琮道:“等干儿子带到我面前红包我一定包最大的。” 时奕臣笑:“他脾气不定,同你到有些像。” “那好啊,终于有人可以治到了戴雨泽,他天天不正经的,不挺好?”宁琮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非常的满意。 时奕臣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带着宠:“就你最正经。” 宁琮看着他:“公公,我再怎么着也比你正经。”想着那晚他拿着玉势各种角度的尝试,宁琮身体某处就开始发紧,时奕臣看着无欲无求的,这到了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可把他折腾坏了,当真是要被他玩坏了。 二楼的紫雨看着宁琮跟时奕臣二人之间诡谲的能量场,目光在他们间来回逡巡,宁小世子当初高/调示/爱时公公,在大兴城里被传的到处都是,今次见了果然与众不同,看时奕臣从未离开他的目光就知道,这个小世子不简单呢。 紫雨收回视线,捂着嘴唇离开了。 宁琮拉着时奕臣像里面走去,他想看看今天的新花魁会是什么样子的。 可就在他走了没几步后 突然前面一个身影向他窜了出来,宁琮毫无防备的被他撞得晕头转向,还好时奕臣快速的拉过他的腰才导致他没有被一把撞翻过去。 定睛后,一个穿着蓝布长衫的男子满脸惊慌的看着他,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眼中带着惊恐跟慌乱,宁琮本来被撞后心情极差就想要骂人,可以一看他那畏缩的样子怒气忽然间少了大半,在开口:“啊,算了,你以后走路长点眼。” 蓝衫男子连连作揖点头,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时奕臣,发现他正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瞬间被被吓得慌了神,下意识的就转脸像门口走去。 花妈妈站在旁边略显尴尬,她听命与时奕臣,可是这蝶恋花是她在打理,人家进来就是客人,虽然撞了宁琮可他不能开口去驱逐人家,没道理,所以她只好拿着团扇半掩着面容。 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待到对方走了之后,宁琮喘口气:“没事了,走前头看看。” 时奕臣见他不当回事,脸色也跟着好了缓和起来,顺着他向里间走去。 宁琮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这一摸不要紧,他立刻脸色大变,停下来看着时奕臣跟花妈妈,声音都变了;“我的荷包不见了。” 他出门在外总是自己踹一大包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就在刚才,他的钱袋子因为那个男人一幢,没了。 回过味来的宁琮,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好心饶过那个男子一命,结果对方居然是个小偷,还偷到了他的头上。 偷他什么也不能偷他的钱袋子,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当即甩开了时奕臣的手像外面快步走去,花妈妈看宁琮那严肃有着急的样子也不敢说话,看了时奕臣一眼,向后默默退了两步。 时奕臣似乎明白了什么,刚缓和的脸色又掉了下来,刚才他的位置不佳,没有看清那个扒手的真面目,行啊,都偷到他的人的身上了。 跟在宁琮身后,但是宁琮几乎用了跑的,他大步上去:“慌什么,本公会给你找回来。” 这个男子走的应该不算远,估计可以找到。 这里都是他的地头,不会让他有可溜得机会。 “公公,我那里满满一袋子钱,真偷走了,我得损失多少啊。”宁琮有些心疼,虽然他花钱大手大脚的,但是不代表他被偷就可以心平气和,兴高采烈的不在乎。 现在他的心在隐隐滴血啊。 “怕什么,本公在,不会少一个子儿。”时奕臣虽然脚步跟上但是内心却是不大着急的。 他要是连个小偷都找不出那也不用在这里称王称霸了。 出了门,正好听风赶来,看到时奕臣弯腰行礼:“公公。” “找个人。”时奕臣大致说了下情况,听风面色沉郁执剑的手紧了紧,一双眼睛满是锋利一个纵深飞上了屋檐消失在空中。 宁琮看了呆住:“听风可真厉害。” “所以,你还跑的那么快?”时奕臣已经拉着他停下,走的太快让他整个人的气度都降低了不少,他不喜欢。 宁琮赞扬归赞扬,但是脚下并没有停:“公公,听风再厉害但是保不准那家伙跑的快跑的邪乎,最红功亏一篑没有追上,我们要兵分几路这样胜算才大啊。” “哟,还懂起兵法来了。”时奕臣笑。 没法子只好跟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宁琮拉着他向前绕了好几条街,进了一个胡同里,跑了大半圈二宁琮有些累,可是人还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宁琮额间冒着细密的汗,有些颓丧:“看来我们发现的太晚了,算了,估计找不回了。” 时奕臣瞧他那心疼样,有些想笑又有些怜惜,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就算找不回也没事,回头你要多少本公都给你弄来。” 宁琮道:“公公,你以为我是爱钱吗?我是嫉恶如仇,我是看不惯黑恶势力,我是不能容忍坏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我的面做坏事,还一脸的无辜。”宁琮说的正义凛然,时奕臣不由笑意更浓。 宁琮的理由说的真好,他要不是了解他都要信以为真了,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拆穿他的时候 时奕臣道:“对,你说的都对,现在咱们先歇歇,我怕你脚跑的太快会受伤。” 宁琮的愤怒跟心疼都在这一路小跑里慢慢的平息了。 “哎,算了,不追了,我又不是没这点钱。”说着开始给自己的愤怒分仓促找借口跟台阶。 时奕臣见他鼻尖都冒汗,走过来拿着兰花帕子给他擦了擦,笑道:“是,世子爷有又怎么会在乎这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那人太混账了,竟然光天化日不做好事。” 宁琮接口:“对,这人品行太差,下次让我看见非把他抓去报官不可。” 二人正说着间,天空一道黑影落下,随即“哎呦”一声惨叫。 宁琮向后一扬,遂看清是听风从天而降,不仅如此他还带着一个人将他摔在了地上。 宁琮定睛一看,哈,就是刚才那个蓝布衫男子。宁琮的精神来了,一脚踢上去:“好啊,敢抢小爷的钱,” 蓝衫男子被踢得一痛,其实他偷完就发现自己偷了个大头,心慌之下立刻逃离,可终究还是被捉了回来。 他顾不得疼痛跪地就巴拉着宁琮的脚大喊求饶。 宁琮嫌恶的看着他:“钱先交出来,” 小爷才能考虑饶你。 男子听了跟着就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凄凄艾艾:“公子饶命,小人这么做实在是有所苦衷……呜呜呜……” 宁琮见他哭的伤心,似乎不像作假,心中隐忍之心一动:“你遇到何事了?” “小人名叫廖秋,家中落寞秀才,本是进京赶考奈何途中遭逢巨变,细软尽数被盗,身无分文,流落街头,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廖秋越说声音越小,身体抖得就像筛糠。 宁琮听了,面色似乎有些动容,可下一秒,他直直笑了:“你走投无路就去偷 这是你干坏事的借口 ” 而且对方随便一说,真实性都有带考究,宁琮心软归心软但不一定就会灰因此放过他。 “呜呜~”廖秋见此举打动不了宁琮,立刻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时奕臣在旁看着,这种江湖骗子,也想蒙骗他们。 宁琮也是够好脾气了,这种直接交给听风,保管他下次长记性。 宁琮持怀疑态度,心软过后理智回来:“行了,别哭了,偷都偷了不敢面对 你好歹是个秀才,难道不知道大兴的律法 ” 廖秋哭的要晕过去:“求公子开恩,我,我还想着考试。” 宁琮嗤笑,想着考试还要做这种事,身上有污点,考官知道也不要啊。 时奕臣已经不耐烦,冷声道:“啰嗦什么,听风。” 这人害他跟宁琮之间浪费那么时间,他们本来可以去逛逛街好好过过两个人的时间,这下都被这个江湖骗子给耽误了。 听风领命就要上来拿人。 廖秋见状吧拉着宁琮的腿不松开,时奕臣见状蹙眉眸光更加冷沉。 “公子,公子,您不能把我送官府,我,我从小熟读经书背诵兵文,我,我一定有用武的地方,您给我个机会,我好好报答您……” 宁琮听了心中一顿,熟读经书背诵兵文,他懂兵法 时奕臣过几天岂不是要监军,宁琮心下想了想,看着他示意听风松开他。 笑道:“你懂兵法 ” 廖秋见事情有转机,忙不迭:“是是是,小人从小就读兵书,公子,您有用的上小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宁琮上前拍拍他的肩:“起来吧。” —— —— —— 园子内。 时奕臣寒着一张脸:“你别收个废物回来,浪费了粮食。” 宁琮笑嘻嘻:“公公,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 “你过几日变要去监军,给你找个帮手岂不是更好 且你到军中如果对方大将并不领你人情,那你一人岂不吃亏 ” 宁琮好歹看过些电视剧,那些宦官跟武官之间都各自藏着自己的心思,本来军中将军最大,可时奕臣这个总监军去了,那将军的职位就要退而求其次,人家能乐意 时奕臣权利在大还不会是在朝廷里,可在边关,天高皇帝远,万一在军中他被人算计了,身边总得有自己人再旁提示着。 这个廖秋给他看了家里的考秀才等文书,确实是个文人,这在外打仗他又不太懂,时奕臣一个宦官估计军事上也通有限。 让廖秋跟着总是百利无一害。 时奕臣哼了一声:“本公还会倒在一件战事上不成 ” 那些个武将有什么可怕,书他也自己看过,虽然没有切实上过战场,但是在后方统领应该并不成问题。 不过,宁琮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他带个自己人在身边总比那些军中人要可靠。 那些人跟文官一样,表面顺从他内心里估计一个个都看不起他这个阉人。 遂,宁琮收下廖秋,他也就不再多说。 似乎又感念宁琮打心里对他的关切,这种感情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替代不了的。 他拉过宁琮温声道:“小宁,我会很快回来。”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从胸口掏出一样东西。 宁琮睁大眼:“这是什么 ” 时奕臣把他打开,是个泛着旧意的红穗子,中间是一枚古老的铜钱,最上面手工编织的结。 时奕臣看着这东西眼中难得温情一动:“这个,你拿着。” “公公,这是 ”宁琮从来不知道时奕臣还有这么一个玩意在身上。 看这样子也不是很值钱,似乎连他上次送给他的玉佩都不如。 时奕臣怎么会带这么一个廉价的东西在身上 “这是我……家里的留的,现在给你。” 时奕臣八岁净身,在这之前他也是有家的人,只不过饥荒年代都饿死了,他娘死前给他留的一个绝命穗子告诉他,那东西是他爹当初追求他娘时找人编织的。 因为年代久远,且大家都生活潦倒,他爹为了追到他娘特地攒了一枚铜钱,找人编织了穗子送给他娘做信物。 他记得他老娘死时拉着他的手说: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就把这个送给他。 他娘应该不会想到在他走后,他的儿子进了宫,手握天下大权,还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他的身体上已经没有可以爱人的能力,但是他的心里却在超乎预期的想要接纳一个人。 他此番去监军其实危险重重,他是有考量的,但他愿意赌一把。 走时,他想把这个一直戴在身上的传家物送给宁琮,希望替代自己保管这个他都快遗忘的历史封尘。 宁琮接过满室欣喜:“公公,这是你传家宝,你送给我了?” “嗯,你不许弄丢。” 时奕臣没有告诉他具体的穗子由来,他不自然道:“好好收着,我回来检查,要是丢了我就把赶出园子。” 宁琮直觉这东西对时奕臣很重要,可他却把它送给了他。 心中雀跃,他宝贝似的握着:“公公送我的东西,我都会宝贝的收着,东西在人在,东西丢人亡。” 时奕臣被他故作严肃的样子给逗笑了:“亡就不必了,不过你得好好收着,这可是我娘的定情信物。” 一下说漏了嘴,反应过来,他有些恼怒,宁琮要知道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他,怕他以后要骑到他头上了。 宁琮一惊后随即笑的更加欢:“公公,这还是婆婆大人送我的呀?” 时奕臣连忙岔开话题:“你且收着,我明儿还有事,得早休息。” 说完向床沿走去,不在看宁琮,他的东西可是送出去了,他娘在天之灵估计也该欣慰了。 宁琮不依不饶从后面上来缠着他让他说说他之前的事。 还说什么恋人间就要相互了解,时奕臣觉得头痛无比,他就不应该说漏嘴。 不过宁琮扒着他让他聒噪之余更觉得心安。 第31章 今日。 宁琮在铺子里见了戴雨泽, 上次他拉着戴雨泽入股,戴雨泽为了哄他高兴就欣然加入了。 “干爹这是你设计的——产品?”他跟着宁琮也学会了好几样新词,这会宁琮递给他 一张本子, 上面被画的眼花缭乱, 他记得宁琮开这个店是干什么用的。 这会拿着本子迎着光亮, 一页一页虚着眼翻看着, 他的手停留在一张像是袴子造型的页面上,那袴子中间位置突然升出一个粗圆形状的长条直直刺向前方, 雄赳赳的立着。戴雨泽小心端详一会,抬眼看宁琮, 慢吞吞:“干爹,这,不会是儿子想的那个吧?” 宁琮正在喝茶, 见他翻到自己最有创意的一个张, 便欣慰的点点头:“聪明,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味道。” 戴雨泽不由咂咂嘴,看着宁琮满是佩服, 干爹就是干爹,真是感想敢做, 他活了二十年还不知知道那东西可以额外的给它穿衣服, 还是跟下衣连体的, 真是绝。 “干爹果然是走在时代前端的人, 不过——”戴雨泽道:“穿着衣服到时候怎么行事?” 他想了半天,如果自己穿着这个跟紫雨在一起,那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行动岂不是很受限? 宁琮道:“这叫Q趣,哪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考虑, 那种环境那种情况,你用在身上就不会觉得行动受限了,行动的时候只会觉得无比舒畅,懂吗?” 真是学到了,戴雨泽木讷的点点头。 又翻了下一张,那是一个小球,图片上有一个小球立在那里,小球的尾端画着一根细长的绳子,绳子末端是个椭圆形的东西,然后那椭圆形被捏在一个人的手里,戴雨泽这下蒙了,又乖乖的请教:“干爹,这球是干什么用的?” 他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宁琮放下茶盏,看着戴雨泽,这个小孩子还是太嫩了,他作为干爹有必要让他看看眼,长长见识,便语重心长道:“这叫跳蛋,哎,这里大环境受限,本来可以做成电动的,可是我只能把他改良了一下。” 宁琮巴拉巴拉的给他讲解了这改良版跳蛋的用处。 戴雨泽惊得下巴都下来了,这小小的球居然有这么丰富的功能,真是不可小觑哎。 宁琮告诉他,那个球到时候让他去找特殊的材质,软软的不用太硬,球的内心里也要预留一小块容纳空气的进入,那个绳子也不是绳子而是一个带着空心的软管子,至于椭圆形的按钮那也是空心的,到时人的手握着椭圆按钮一按,小球就会自动膨大。 他这么说本来是没什么,可宁琮告诉他这东西是用在哪里的,戴雨泽那张脸也是忍不住的就红了大半,他的干爹不仅经验丰富还是个老手啊,估计大兴城里都没有他会玩的。 不过,戴雨泽有些心动,这料子他可以找到,到时做好了成品,拿去给紫雨,跟他好好试一试,他已经幻想,到时候自己握着按钮紫雨那里被球球吸附的样子,这么一想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遂赶紧翻开下一张。 这一张他终于可以看懂了,宁琮画的很是直白就是所有正常男人都有的那个,只是那东西上面居然带着一根根像是凸起的刺一样的玩意儿,戴雨泽仔细端详后终于开窍,激动道:“干爹,这个儿子可以猜到什么意思。” 宁琮面露微笑示意他说,戴雨泽侃侃而谈:“这个就是通过外面的针刺来达到让人开心的效果吧?干爹这个针刺,你是不是也要让儿子找的料子不能过硬?” 啊,真是聪敏的孩子,稍微一点就通透了。 宁琮恨死欣慰。 “对,我把这一本给你,跟你说一下都用哪些料子,到时候你去寻找,然后找人做出来,一定要做的精致干净,懂吗?” 戴雨泽点头:“明白,这个可是实打实的贴身用品,儿子一定竭尽全力做的最好,让你跟干爹二人每每开心的都要飞到天上去。” 宁琮白了他一眼,飞个屁啊:“这东西是为了让更多人家生活和谐,也为了我们自己可以荷包满满,知道吗?” 戴雨泽任重道远:“知道,儿子一定不辱使命。” 宁琮,满意的点点头,他后面还画了几张,又跟戴雨泽简单的说了下,后面给他交代了下材料,以及制作要注意的东西。 这下,等这些东西做完,他这铺子就可以顺利的开张了。 晚些时候,回到了风雅园。 时奕臣今日回来的很早,明天就是去监军的日子了。 宁琮体贴的看着他:“公公,路途遥远你,你可要保重自己啊。” 他本想在开口劝说时奕臣带他去监军,可是想到之前他说的那么多次,他都没有答应,估计这一次也是徒劳。 算了不跟他说了。 “公公,你走的时候都需要什么,我现在给你拾掇拾掇。” 时奕臣一脸素颜,瞧他满面春风,眉眼难得和煦:“小宁,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可以了,你搁一边看着就好。” 宁琮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嗔道:“公公,你的东西我哪里舍得给他们弄啊,我要自己给你准备。” 从大兴城到西陈边关,一路上舟车劳顿,如果不准备充足的吃穿用度,那路上定是要受苦的,一想这里宁琮就忍不住担忧,他搂着时奕臣的脖子更加紧了紧,贴着他颈子皮肤,软糯糯道:“公公,人家真是舍不得你。” 时奕臣被他这撒娇的语气整的浑身一颤,抬起一只手按住他圈子自己脖子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 很快,本公就会回来。” 宁琮忽然一口咬上他的耳朵,时奕臣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要软了,宁琮的劲不大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含,着,温吞的气息喷在颈间,被咬的地方带着麻痒之感,这种震撼直击心灵最深处,那是只有跟宁琮在一起时才会有的悸动。 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快起来,你不是要帮本公拾掇东西吗?明早,我得赶早走。” 宁琮咬着咬着就要上瘾,听了时奕臣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他,舔着一圈嘴巴:“公公,今晚,你可以好好的表现,不然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你了。” 时奕臣早就被他弄的浑身都不对劲,想起晚间,他脸上一阵火辣,别开头:“一个世子,天天说话怎的这种样子,宁安怎么教的你。” “嘿,公公,我说话那是对人的,对别人我可不会这样,我看别人就像看菜市场的烂白菜一样,正眼都不带瞧的,我只有看公公的时候才会这么说话,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只对公公破例。” 他这土里土气的俗话又是张口就来,而且说的越来越炉火纯青,脸上神色那是自然的不得了,好像时奕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看重的人,他的眼中除了他就再也装不下别人。 时奕臣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给震的又是一颤,不过宁琮的土味情话说的次数多了,他渐渐的也有些抵抗了,只不过每次听到这种非他莫属的字眼,他还是会不自觉的开心。 他顿了下忽然道:“西施,是谁?” 宁琮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里没有西施,于是就换个法子解释:“害~就是个漂亮的美人,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美,就跟公公似的。” 这马屁拍的,时奕臣突然笑了:“你说你这嘴,好在是现在我的园子里了,要不然进了别人家,那真是本公的损失。” 宁琮的小嘴就是不跟他谈感情,光是留在身边陪着他聊天也能给他解乏解闷。 “公公,我这辈子是不会出这里了,就是死,也会死在这里的。” 宁琮忽然信誓旦旦,时奕臣道:“本公不会让你死,就是死也会在我之后。” 他比宁琮大几岁,时奕臣觉得如果有一天要死,他一定要死在宁琮的前面,不然没有他的日子,那该多难过。 宁琮动容:“公公,我们两个都会长长久久的活着,不活到一百是不会见阎王的。” 时奕臣想了想:“也对,你这么顽劣,提早进去阎王估计也不愿意收。” “嗯嗯,还有公公那么厉害那么聪明那么能干,提早进去阎王肯定也舍不得。” “噗”时奕臣再次笑出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说宁安的嘴从来不对他一句好的听的,怎么他的儿子就天天粘着自己什么不好听他就不说什么,把他哄得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想到后面老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他,时奕臣心中还真有些空荡。 公公,时候不早了,我给你准备些明日之需。”宁琮放开时奕臣,离了一些距离,双眸荡着水。 时奕臣点头。 宁琮走到三连衣柜旁,打开房门,看着一柜子精致的衣服,拿了几套:“公公,西陈天气冷吗?” 这不同的地方气候不一样啊。 时奕臣略微想想:“你厚的薄的都备一些吧。”他也是第一次去,怎么样还真不知道。 宁琮应下,给他一件件的叠了起来。 他设计的那个渔网袜子被他藏在了衣柜里,这番准备衣服一下看见,他悄悄瞅了眼时奕臣发现他此刻没有在看他,便不声不响的将袜子盒给塞进了衣服包裹里。 第32章 翌日。 时奕臣早早起来, 看见还在熟睡中个宁琮,不忍叫醒他。 昨夜他缠着自己为了缓解自己不在的日子里他一个身体心理上的苦,昨晚他可以无比满足了宁琮个的一切要求。 几乎是合理的不合理的, 他都用了, 想着戴雨泽拿来的那盒子玉势, 他难得的扯动嘴角, 这个干儿子还真是有用,里面形形色色, 大大小小的东西,昨晚被他用了大半, 想着宁琮那红彤彤的脸,在他将东西递进时那水汪汪的样子,时奕臣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似乎这一去西陈数月都因为有了昨晚而变得不那么难熬, 他可以在无事的时候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点点小事拿出来细细品味。 他穿好衣服下床, 轻手轻脚,昨夜宁琮一定累坏了,现在离别时候就不喊他了, 免得他在煽情的跟自己这个那个的,走的时候还很麻烦。 穿好衣服化好妆容, 时奕臣再看上床上一眼便扭头离开。 床上宁琮睡眼安稳, 似乎时奕臣推门出去都没有惊动他半分。 园子门口。 一辆辆马车停在那里, 他的数月衣食用品都有小厮在一个个往车上搬运, 廖秋站在另外一辆马车旁,看见时奕臣出来上前行了礼,时奕臣点点头,让他去另外一亮马车坐着。 此番监军路上皇上也派遣了一支禁卫军随身护卫, 那些暗卫见他出来上前恭敬行礼:“公公。” “都备好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公公开口了。”护卫道。 “那就启程吧。”晚走不如早走迎着晨曦的光亮开路也是个好兆头呢。 大致有六辆马车,时奕臣乘坐的马车排在中间位置,且马车装饰奢华比其他的车辆都大上好几圈,听风扶着时奕臣进了车内,廖秋上了他前面一辆车里坐着,他虽然偷了宁琮的钱袋子,但是最后却因祸得福的被时奕臣给放过了一马。 说到底就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认的几个字读过几本书,是这些书里的知识救了他啊,人真的要多读书啊,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廖秋做进马车内,里面有基本的饮食用水等,他坐在车里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后方,双手担在膝盖上隔着 衣物慢慢摩挲,心里似乎在担忧什么。 因该是没事的。 他定了定心神,重新看向前方,不慌,一切都会好的。 马车的最前面是一排安慰铁骑在前打头阵,马车尾巴最后还有一排护卫在安保,时奕臣是宦官里的第一把交椅,他的安危是不容忽视的。 在大兴国皇帝为了平稳文官与武官带来的政治格局动荡,先皇起就暗自培养了另外一支属于自己的势力登上政治舞台,宦官。 起先,宦官只是照顾皇帝起居饮食的家臣,可随着他们人数的增加,且文武官对于皇权的步步威胁,以及自身批奏折的事物加重,先皇起就慢慢培养起了宦官入政,慢慢的将手里的权利下放到这些家臣的手里,因为在皇帝的眼中,他们是侍奉自己左右离自己最近的人,且无根无后,比起那些外面的武将跟文臣他们似乎更加忠心与可靠。 到了新一任皇帝登基,他更加重用这些宦官将他们的手中的权利渐渐下放以至于宦官权臣里地位高的让一些文武官员见了都要躬身行礼。 时奕臣这种的大宦官前去监军,顾名思义他其实就是代替皇上前往军中,他有绝对的威严跟权利,在军中因为太监监军,将军都要次于其后。 时奕臣斜躺在马车靠背上闭眼假寐,气的太早,此时无事,他正好小憩一番。 马车在路上浩浩荡荡的走了一段时间,忽然他听见一声喘息,那声音无比熟悉,时奕臣立刻惊得睁开眼睛,就四下张望,发下马车里空荡荡的除他一人之外并不其他。 他失笑,自己真是有问题了,居然才上路就想起了宁琮,此刻他应该在自己的床上睡得香甜。 时奕臣换个姿势,睡是无心睡了,他躺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宁琮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告而别他回来后会不会找他算账,给他脸色看。 时奕臣想到这里还真有些不确定,宁琮看着大方其实有些地方还是很小气的,比如跟他在一起后就一再强调园子里不能进第二人向他这样的人。 不能对他撒谎不能在外面做些他不知道的事... ... 不过,他又想宁琮大多时候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等他回去他一定是想他想的不行早就把他不辞而别的事给忘光了。 这枚一想时奕臣原先阴霾起来的心情瞬间光亮不少。 “呵-————” 那种呼吸吐气的声音有传来了,时奕臣皱眉,这次他听的分外真切,如果刚才是自己听错了,那现在自己眼睛睁着可不会在错了,这呼吸声不大,但是就是距离自己十分近的距离,并且隔了好久才呼吸一次似乎是在故意隐忍。 时奕臣动了动身子看着拉开马车窗帘探头向外看了看,马车侧身什么也没有,又看了看马车前方,两匹马拉的车前面是听风带刀护卫着,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他又重新做回车里,这次他不在想事情了,只一味的专心听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很轻很小,很压抑。 过了良久,再次传来,而这一次那呼吸声比先前沉重许多,似乎因为长久的憋气也已经让他头不过气来,这次换气不由的声音大了些,这呼吸声混合在马车的哒哒蹄声下,不仔细听是根本听不出来的,但是他天生明锐,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可以听的真切。 况且这呼吸离自己是那么近,似乎掀开一道帘子就可以看见其人。 嗓子咽口水的声音,时奕臣脸色越来越差。 忽然脚下“嘭”的一声,一声重物碰到模板的闷响,时奕臣看着马车底下脚踩的地方,他面色阴寒像是吃了冰水。 他拉开帘子面色阴郁道:“停车。” 听风在前回头听到他如此吩咐都一脸雾水,怎么回事?这还没到休息的驿站呢,公公是有什么事? 不管如何他们还是乖顺的停下。 时奕臣下车,走到马车轱辘后面,弯腰低头像里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四目相对,宁琮一张俊脸满是汗水,正吃力的冲他笑:“公公。” 时奕臣觉得自己要炸,这个宁琮居然不听他的话偷偷的跟过来,并且还用了这种危险的笨法子,他的马车很大相较于其他装物资的几辆底盘宽而高出地面许多,就是这种设计让宁琮有机可乘,他双手扒着马车底盘突出的两根木桩,正把自己贴在上面,简直是气死他了。 他一定是害怕自己发现,所以刚起步时他在可以的压低自己的呼吸跟节奏,等走了离开一段时间后他也实在是受不住了,才逐渐呼吸加重起来。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他刚才还在马车里念叨他的好,还在难得的忏悔自己走的太急没有跟他来得及说声道别。 结果他就自顾自的瞒过他跑到了他的车底下钻着,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属下一个个都在这里,而他的内人居然躲在车底下,这真是给他长脸啊。 “出来。” 时奕臣阴森森的命令。 要不是人多,他今天非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世子。 宁琮就等着他这句话,实际上他已经力气到了极限,时奕臣在不发现他,他就要自己露馅大喊他的名字了。 太累了,太累了。 他为了可以不跟时奕臣分开,牺牲太大了。 宁琮四肢有些僵硬,他出来时分外的吃力,便用便秘时憋红的脸粗着嗓子:“公公,拉我一把,我的脚麻了。” 时奕臣狠狠剜他一眼,怎么不把他麻死? 可生气归生气看见宁琮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下,他到底是有些不忍了挽起袖子,伸出手向里面接了他一把。 宁琮气喘吁吁的从里面爬出来,一面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时奕臣:“公公,我真是要累死了,都是因为你。” 因为他? 时奕臣气的笑了,尖着嗓子:“因为本公什么?是本公教你躲在马车底下的?” 宁琮弯着腰揉揉自己的腿,一面道:“公公,我是为了不跟你分开才这么做的,我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 说完满是幽怨的看了时奕臣一眼,满是委屈。 时奕臣简直想要杀人。 旁边的听风走过啦看见时奕臣弯腰像马车里拉东西时一脸好奇加疑惑,可是看拉出来的人后他就了然了,他就说,一大早宁小世子没出来送行这不对劲。 原来是留了一手,不过看样子公公并不大知情,瞧着时奕臣脸色阴寒的样子,听风学的聪明了,凡是有小世子在场的时候他都要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 前面廖秋车里,听见马车叫停,心中终于长呼一口气,他还担心一路上宁琮会不会受不住,不过这下应该没事了。 时奕臣铁青着脸,周边都是人,他可不想在继续丢脸了,冷冷道:“先上车再说。” 宁琮一颠一颠的跟着乖乖上了车。 马车内。 时奕臣侧过脸看都不看宁琮一下,宁琮笑嘻嘻的凑过去:“公公,你怎么啦?你看见人家不高兴呀?”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时奕臣当做没听见,宁琮立刻凑得更紧了些拉着他的胳膊:“公公,我原本是想在家来着,可一想到你监军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而且还不晓得危险如何,万一我在家等不到你,等来一具尸首,那我下半辈子... ...” 宁琮说着声音哽咽起来,那他下半辈子岂不是要守活寡? 时奕臣终于回头看他眼中带着泪滴,似乎心软了一下,但是还是面色阴沉;“你就是胡闹,如果你刚才被马车绞进去,你想过后果没?” 车底盘在高,躲在车下也有危险,万一他们的人走的快了,宁琮或是一个没巴拉好掉下来后面的马蹄跟上能把他踩成肉饼子。 越想越生气,宁琮就没听过他什么话,每次都是嘴上答应的一套一套的,实际做起来就是另外一番事。 宁琮察言观色看时奕臣眼底似乎有松动,他立刻加把劲,哭唧唧:“公公,我是真的舍不得那,难道你可以几个月甚至更久不想见我吗?” 时奕臣想着,他要是几个月不见宁琮肯定是会想念的,再看他小脸上苦巴巴的样子,就在等自己大赦他。 时奕臣最终是心软了,他换了口气道:“行了,你来了就穿这一身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我的衣服比你穿的大,你怎么弄?” 他拉着宁琮从车底下出来发现他什么都没带,这会忽然想起他晚上住宿时,该怎么换洗。 宁琮见状,立刻笑:“公公,我一早就准备好了,跟你的放在一起,一个不差。” 时奕臣一怔,怪不得昨天宁琮要死要活的说自己给他整理衣服,还说什么不放心小风他们,啧啧!!这谎话说的,他居然信了,还真以为是不舍得他这个人。 没想到是别有用心,自己一早就打了要跟他出来的心思了,他就说,宁琮怎么那么听话,他说不去就不哭不闹的含笑答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揪着宁琮的鼻子使劲拉了一下,像是解气一般叹道:“罢了,你跟来就跟来罢,不过,你后面可要跟我跟的紧了,尤其是到了西陈边境,绝对不许离开我视线。”想着几个月不见宁琮确实想的紧,他跟来其实也是好事,不过就是安危上他要多加留意着。 自己带的人多,保护他应该不成问题。 宁琮见时奕臣松口,高兴的上去抱住他就一口亲了下去:“公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时奕臣被他亲的晕头转向,清着嗓子:“少来。” 马车外,听风音乐听见里面的动静露出一笑,这个宁小世子还真是不一般,能说动公公也是厉害了。 亲完。 时奕臣正色道:“你怎么走到我的前面的?” 他起身时,宁琮还在睡,怎么最后就成了宁琮比他先上马车了? 宁琮嘿嘿一笑,看着时奕臣道:“我自有办法。” 他找了廖秋帮忙,并且园子里不止一条通往大门的路,他绕了近路超前出来,再加上有廖秋前后配合,自己可不就钻进了车底下。 听他大概说完,时奕臣脸色越发冷:“行啊,联合旁人来炸我?” 那个廖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进园子,都是宁琮,想到此,他忽然惊醒:“你不会是从第一次见到廖秋起就想着今天了吧。” 宁琮挠头,只嘿嘿傻笑,装傻充愣,时奕臣见了一切明了,这个小狐狸,没想到这件事上这么会算,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公公,你可不能因此就罚廖秋啊,是我让他做的。”宁琮想着忽然道。 时奕臣笑:“放心,本公不罚还会奖赏他。” 其实宁琮跟来除了担忧他的安危外,他私心也是希望二人可以不分开,不过这种感觉被强烈的理智给占领了,廖秋跟宁琮帮他做了一个最终的决定。 宁琮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他伴在自己左右一路上他应该不会失眠了。 这么想着,宁琮跟着他来也挺好。 说完一把搂过宁琮的腰,抱着他道:“昨晚折腾太晚了,刚才又被你一整,现在给本公休息。” 宁琮听了困意跟着上来,他其实一夜没有睡好,心中老想着第二天跟着出来的事,生怕时奕臣发现,好在他没有看错廖秋,一切顺利。 时奕臣闭上眼睛不在说话,搂着宁琮的手紧紧的不松开,宁琮顺势躺他身上软乎乎的比靠背垫子舒服,他反手抱着时奕臣满意的睡了过去。 一大早可把他忙的不清,现在终于安定下来了。 宁琮小鼾声传来,时奕臣幽幽睁开眼睛间臂弯里的人睡颜安静,面色纯洁无暇,想到他刚才在彻底那满脸大汗的狼狈样不由得扯着嘴角上扬。 长路漫漫,这一路不寂寞了。 第33章 皇宫内。 年轻的帝王宣启看着面前依旧倔强的男子, 眼神中一股说不清的火在暗暗燃烧,他一身明黄龙袍立在那里浑身不怒自威,定定的看着从进了宫后就一只独自绽放美丽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人, 暗自咬牙, 声音透着冷意:“朕已经派了亲信过去绞杀你们西陈了, 之前, 你无比祈求朕把他们都杀光,这一次, 朕就应了你的允,你可高兴?” 洛凌坐在榻上, 本不看他,听他如此说,浑身僵了一秒, 须臾他又恢复从前一排懒散漫不经心的样子, 抬眼与宣启对视, 靥边带笑柔柔道:“皇上还是等使臣传来大胜的消息再来跟我邀功吧,不然,我怕您说的太早了后面可能就——”说到这, 洛凌笑盈盈的呵呵笑两声:“可就打脸了。” 宣启眼眸一滞,温度降了两度, 这个洛凌自从进了后宫中就一直不拿睁眼看着自己, 身边的太监们来报, 他清冷的不让任何人靠近, 所有派来伺候他的最后都被他轰出去了。 看着原本美艳的人儿因为之前自己刻意的关押,在地牢内瘦了整整一圈,原以为之前让时奕臣关押他两天就可以让他长点记性,磨一磨他的棱角, 没想到几天牢房进过,洛凌的脾气依旧是有增无减,宣启眼眸晦暗,真是个难驯的鸟儿。 不过他很喜欢,他就喜欢那种难驯服的宠物,如果宫里各个都像萧美人李美人那样每日为了得他欢心想尽各种法子来讨好他,虽然段时间内确实可以让他开心,心驰神往,可时间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现在回头看看还是洛凌这样的有趣些,刚是刚了些,可那也是他自身最吸引自己的地方,不是吗? 宣启不怒反笑,他靠近了洛凌两步,上前一手掐着他的下巴,洛凌很瘦在牢里关了几天后就更加瘦削了,捏着他的下巴那里就像锥子一样尖利磕着他的手,他觉得自己稍微一个使劲,洛凌的下巴就会脱臼掉下来。 他以一个高位者的姿态与他对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感受到手上人的挣扎,宣启心中冷笑手上力道更加紧了,对,他确实使劲的更加狠厉的捏着他,没有一点手软,都说在驯服中宠物的过程中该狠得时候就不能留情,不然后面就更加难以把持了。 洛凌被他捏的眉头蹙起,他左右摇晃了下脑袋发现自己的头部被宣启这个狗皇帝牢牢把握在手上动弹不得,自己越动他下手就越狠,洛凌只好用眼神死死盯着他:“皇上,你这么屈尊降贵的来对付一个犯人也不怕传出去你们大兴百姓笑话。” 宣启贴着他的脸颊,薄唇轻启,吐气如兰,喷出的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唇畔,幽幽道:“你该庆幸,朕会对一个犯人屈尊降贵,不然,你现在那有机会坐在这里提着舌头跟朕顶嘴?” 他要不是对他有兴趣,就凭洛凌这种的刺杀他,早就被他一剑杀了不知多少回。 洛凌吃痛的咬牙道:“那我真是谢谢皇上看得起了。”、 宣启静静端详他,似乎没有听见这句话,他这正在出神的看着洛凌的薄唇,红红的像是御花园里的红枫,血红血红的又像秋日里最艳丽的海棠,娇嫩无比,不知这味道品尝起来如何? 皇帝自古就是个行动派,他脑子这么想着什么就开始身体力行,凑过去一把吻住了这鲜红,洛凌脑子轰隆直响,大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个狗皇帝居然趁他不住意强吻他? 他居然是这个心思? 洛凌觉得自己被冒犯被恶心到了,唇上力道在辗转,他略微张嘴,宣启眼中一怔,对方居然主动应和?他跟着进去,结果,洛凌瞅准机会,对着他的舌尖就是一口。 “呜——” 宣启立刻大力的推开他,自己后退两步弯腰捂着嘴,一面咳嗽起来。 洛凌解气的看着他,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被谁入过口,现在让他长点记性。 宣启看着手心里的猩红,抬眼狠狠怒道;“你敢咬朕?”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死是吗?都袭击他第二次了。 “你送上来的,我为什么要客气?”洛凌淡淡道,顺便抬手擦了擦嘴,露出得意一笑。 皇上咬牙:“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了你?” “求之不得。”洛凌无所谓,他进了这里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可以关着他但是不能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不然他一定反抗到底。 宣启眼中杀意见显,听着他话上前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很快,洛凌白皙的面颊就染了红晕,可那双星眸里就是淡漠的没有意思感情,没有求饶更没有害怕。 他忽然一个松手,将人大力的惯到了地上,道:“你想死?偏生朕就是不答应,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如愿。” 洛凌是在激他,激他杀了他。 想到这点后,宣启心中怒意消失了一半,他不上他的当! 洛凌被摔得全身骨骼都觉得要碎了,地上虽然扑了毯子但是狗皇帝力气不小,硬生生的把他惯倒,真是疼死他了。 “看来,前几天时奕臣确实对你手下留情了,早知道,就让他好好的□□□□你,这样你就会老实许多。”宣启眼中覆着寒霜,声音带着玩味:“进了这里,除非朕开口,否则你就是想死也是难的。” 说完他拂袖离开。 既然这宠物跟他闹脾气,那他就先冷他两天,呵呵,时间会磨平他的棱角,进了他的掌心就是他的所有了,他可以容忍这一次,但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想得到的人就一定会得到,不管用什么法子。 门被“哐当”一声带上,因为惯力之大,雕花木门掩着中轴线摇摇晃晃好几圈还没有稳定,洛凌看着离开的人影,舌尖一片腥味,刚才宣启的血沾了一些到他的嘴里,他抬手擦了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他身体还没有复原,这皇宫内重重重兵把手,他想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洛凌看着衣袖上擦出的混合的唾液的血渍,心中忽然一动:狗皇帝喜欢他? 不管事真的喜欢还是假的喜欢,他对自己似乎很有兴趣。 那不如就利用这点然后在离开?以色侍人来获得离开的机会?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很快他就唾弃,这也太没出息了。 不知道狗皇帝派出去的人到了哪里,他们跟琅月之间开战需要多久,他真想亲眼看着西陈灭亡,也不枉他落得至此了。 —— —— —— 另一面。 “醒了?”宁琮从床上做起来,发现时奕臣已经穿戴完毕,他揉揉眼哑着嗓子:“公公,你起的可真早。” 时奕臣嗤笑:“我有要事再身,可不能像你这样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醒了就赶紧穿衣服起来。”时奕臣画好眉跟描好唇起身笑看他:“到楼下吃饭,吃完上路。” 他们连夜赶路走了两天到了一驿站别馆,时奕臣跟宁琮入住一晚,外头留了有少量兵马看守。 宁琮点点头,他偷摸着跟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拿衣物往身上套,忽然,宁琮发现中衣腰间打了一个结结,他摆弄半天也没有打开,这时,一双手伸过来拍掉他那双笨拙的手,细细扣起,不一会,那死结便打开成了一个长条展露在他面前,宁琮笑颜如花的看着时奕臣,甜甜道:“谢公公,公公手真巧。” 时奕臣眉头舒展,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笨。” 说完他拿起外面的衣服给宁琮套起来,宁琮的腰身很细,走路上一股弱柳扶风之感,他拿着宽边腰带给他竖起,时奕臣觉得自己只要一握那里就会断开,特别是他在床 上的时候分外很灵活,就像上一次,他在自己大力摆弄下蜷曲着身子来回游移,跟个水蛇似的,充满曲线的美感,时奕臣第一次觉得一根男子的腰细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腰带系好又把琳琅玉佩带好,理了理宁琮的头发道:“下床,我给你梳一梳。” “公公,你要给我梳头发?”宁琮惊奇的喊,时奕臣居然伺候他穿衣梳头,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时奕臣道:“不要?那算了,你自己来吧。” 说完做事要走,宁琮赶紧上前拉住他,哀求:“要要要,我当然要啦。” 时奕臣凑近道:“是昨晚没要够,所以现在喊那么多句?” 宁琮老脸一红,道:“公公,你怎么不正经了?” 时奕臣笑;“快下来,给你梳头,梳完我们去吃包子。” 宁琮坐在铜镜前,时奕臣拿起那把桃花木字,一下下的整理宁琮的头发,真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小孩儿,头发乌黑光亮,发色柔顺那梳子梳子上去似乎不需要人用多大的力气它自己就可以轻轻的从头顶落到发尾,让梳的人分外舒适。 宁琮透过镜子看着时奕臣认真的模样,他轻柔的动作,温润的眉眼,忽然想起之前看的某本快销小说上面煽情的写着三千青丝只愿执一人只手与共之。 当时他读的时候头皮还麻了一下,现在想想这可不就是他跟时奕臣现在这样吗, 时奕臣动作温柔的将他的头发一把隆住高高的竖起,用一根长丝带系在他的头顶,丝带与长发一同垂落,他从镜子中跟宁琮对望,淡淡一笑:“好了。” 宁琮满是欢喜,起身看着时奕臣像个孩子般:“公公,我喜欢你给我梳头,以后你每天都给我梳呗。” 时奕臣刮了下他的鼻子:“你想的美。” 宁琮反抱着他的胳膊:“要不改成我给公公梳也可以,我都能接受。” 时奕臣眉眼松朗。拉着他往外走:“下去吃饭吧,待会要出发,今晚还有很多路要赶。” 宁琮点头,走到门口时候趁着没人,他忽然踮脚上去对着时奕臣的左脸“吧唧”亲了一口,以前看过一本书,说喜欢一个的时候要亲他的左脸。 嗯,他是亲过了。 时奕臣满是愕然,心跳骤然快速跳动了几下,宁琮就喜欢偷袭他,让他毫无防备,不过,他倒是不讨厌这种直对他一个人的偷袭。 楼下,听风他们已经立在那里等待。 见他们下来恭敬道:“公公。” 时奕臣点点头,听风便将食物验了一遍等时奕臣过来落座。 第34章 _ _ —— —— 马车队伍在慢慢黄沙长途中跋涉, 车内,宁琮掀开帘子看了外面一面,前后加起来一条长长的巨龙在蜿蜒的路上盘旋。 关上帘子道:“公公, 这里风沙越来越大, 里京城更加遥远了, 是不是西陈国边境要到了?” 时奕臣闭眼假寐, 听到他说话,睁开眼来淡声道:“算算路程也该到了。” 已经走了□□日, 日夜兼程,这会子算下来西陈国也该是要到了。 宁琮手里那个橘子垫了垫, 忽然向空中扔去又用手接过来,时奕臣看着心惊:“你甩那么高当心掉下来你接不住,砸你脸上。 宁琮笑嘻嘻:“公公, 要是砸我脸上, 你正好用你那葱白玉手给我揉揉, 我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时奕臣瞪他一眼,鸡皮一抖:“越发无赖了。” 宁琮顺着车内的垫子爬向时奕臣身边,继续不要脸:“我只有对公公的时候才会无赖些, 平常里我还是顶好的” 时奕臣见他眉眼处都是真诚,头又开始痛了, 宁琮路上时不时就抛两句情话出来呛他, 他还只能听着不能把人怎么着, 宁琮被他惯得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宁琮做到他的面前挽着他的手臂, 将橘子送到他面前:“公公,你剥一个给我吃呗。” 时奕臣道:“自己剥。” 他不能在事事都顺着他了,不然以后真要骑到他的头上去了。 事实上时奕臣有些后悔,宁琮已经是爬到他头顶一大半了。 宁琮懒散道:“公公, 我的手刚才睡觉时睡的有些麻了,这会没有力气在剥橘子了,可人家嘴巴又很渴”说完眼巴巴的瞅着时奕臣,像个温顺的小猫咪,就等着主人垂爱。 时奕臣本想硬着心肠不给他剥,可宁琮那眼睛无比神韵,每次装可怜看着他时都让他心底忍不住想放他一马。 遂,接过橘子,那轻中带黄的蜜桔,闻着一股清香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增添一抹清新。 剥完后,时奕臣把黄澄澄的橘子递到他手里:“喏。” 宁琮不接反而更加可怜的看着他,嗲声嗲气:“公公。” 时奕臣一脸不是吧的表情:“怎么,你手麻了,你这嘴也是麻了吗?” 难道要他喂他吃? 时奕臣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宁琮点点头:“有点,不如,公公,你喂我吃吧。” 时奕臣浑身一颤,真要喂? 他有些受不住,这个宁琮太能作了,要是换了旁人这样跟他说,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把人给呼死了。 看着臂弯里的人,他手抖了抖,细声细气:“给我正经点,外头都是人。” 宁琮看他眼睫毛都在发抖,一定是被他的话给恶心到了。 哈,其实他自己也有些反胃,他就是想看看之前电视里见到过的情侣之间腻歪的情节,搬到他跟时奕臣之间会是什么光景。 以前,那些情侣在一起相互喂饭相互间吃同一个碗用同一双筷子就差没有内裤都穿同一条了,今次,他故意这样娇娇气气一回,看看他们会是什么样,还好,时奕臣的反应他能接受。 就在自己准备伸手拿橘子时,嘴边一只手把橘子剥成一瓣瓣的递到他的嘴边来,这下宁琮有些老脸搁不住了,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内的感觉一下就变了,似乎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压抑着什么,这橘子他是张嘴吃好呢还是不吃好呢? 时奕臣看他晃神,挑眉道:“小宁 ,你这是嘴巴麻的都张不开了?” 宁琮被一噎,随即就跟着点头。 时奕臣一怔,宁琮是跟他杠上了,他眼里促狭意味一闪,换了手臂将他揽在怀里更加紧了,道:“那本公喂你吃吧。” 此喂非先前的彼喂。 宁琮一下懂了,难道时奕臣要用嘴巴跟他喂? 握草,公公疯起来这么玩的开吗? 宁琮骤然看着时奕臣那张放大的脸,心里想着时奕臣把橘子吃进自己的嘴里嚼了片刻在低头度到他的嘴里的样子,那张姣好的脸颊上立刻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很快就蔓延至耳根。 眼中越来越恍惚,时奕臣拿着橘子喊道:“小宁?” 他不过是逗逗他,怎么可能真喂,他还没那么bt 虽然二人之间更加深处的交流已经发生,但是这嘴巴对着嘴巴的喂饭,他还没有准备好,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吓吓宁琮,让他知难而退,稍微老实点。 宁琮这恍惚的表情,难道是唬住了? 时奕臣有些担心,拍拍他的脸,声音也跟着急促,宁琮陡然回神,时奕臣这才提上一口气,这宁琮看着挺混平日里嘴炮满天飞,可是关键时候还是有底线的,他就猜宁琮不会接他的话。 可宁琮自己的,回过神后,他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刚才他都在想写什么有的没的啊 ,他居然想着时奕臣嘴里吃过的橘子到他嘴里后会不会留着公公的体味? 他怎么这么猥/琐/变/态了?他居然想尝一尝经过时奕臣嘴巴发酵后的橘子味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时奕臣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要那样喂自己? 宁琮笑脸更加红润了,贴着时奕臣的胸口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慢吞吞的道:“公公,你这样人家哪里好意思啊。” 时奕臣愣住了,看着宁琮那绯红的小脸,心理琢磨两下,恍然,他居然—— “你还真打算——” 时奕臣瞬间被他气的没脾气了,宁琮这脸红的扭捏样子,那不是真想让他喂他吧? 宁琮竟然比他想的还要无耻,一时自己有些后悔说这话了。 顿了一秒,伸手在他脑壳上狠狠一敲:“想什么呢你,好歹是个世子爷,矜持点。” 宁琮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时奕臣会强行给他喂,不过看到他拒绝也跟着放心了一把,想着真的嘴对嘴吃,也确实恶心了些。 他刚才是脑子坏了,才会想要尝试。 遂笑眯眯接过时奕臣手里的橘子,自己吃了一口,跟着眼睛一闭,眉头一皱柔弱道:“吃个橘橘,好凉凉。” 通往西陈的路上天气越发寒冷,橘子进肚确实酸中带着凉。 时奕臣头皮一紧,蹙眉道:“好好说话。” 他这表情成什么样子? 宁琮嘿嘿一笑,也不装了,立刻换了正常的表情:“公公,这橘子味道还可以,你要不要尝尝?” 橘子酸酸甜甜下口有些凉爽,可这小小的马车内气氛早就变得躁/动惹人浑身冒汗,吃个凉橘子反而舒服不少。 时奕臣道:“你吃吧,本公本就是剥给你的。” 宁琮点头,也不客气的一咕噜全都吃完。 外面离他们最近的听风虽然人在车外,但是他的耳朵想来很好,里面的话说的再小,他依旧是听见了,这会背后一阵一阵的冒着寒气,啊,宁小世子果然是会玩。 不过公公的忍功也是增加了,要是他,有人跟他说这些他早就吓得跑了。 吃完橘子后。 宁琮看着时奕臣刚才被他那话诱的浑身都热了一圈,想想这些日子晚间在驿站或者就是在外露宿,因为有人跟着他们每晚睡觉都是抱着对方的腰入睡,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自己之前在园子里跟时奕臣之间开天辟地第一次后他们就经常夜半拉扯,可这次出来他本想着换个环境换个地方,他们在拉扯起来因该是别有一番风味,可就是因为随从太多以及时奕臣心中似乎压着事这些天他们出来几乎就没怎么那啥过。距离上一次还是六七天之前了,但也没有做多久,时奕臣就拉着他熄灯安歇。 眼看着就要到了西陈边境,可自己还每一次爽够,想到这宁琮就不甘心起来,到时进了军中肯定是天天都是想着怎么打仗,怎么赢,试一次一定会周旋与军队跟敌国之间,肯定事物更加繁重,要想在切切实实的过二人的小世界,那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想着收拾衣服那天,他私自揣进包裹里的他设计的小盒子,心里就一阵痒痒,不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他的渔网要跟时奕臣来一次最亲密的碰撞,好好的享受下即将逝去的二人世界。 可现在在马车上,又是大白天的,宁琮着实有些为难:“公公,我们今晚还会在经过一个驿站休息吗?” “应该不用,今夜连夜进发,明早估计就可抵达军营。”时奕臣道。 走了这么多天,已经要走到尽头。 宁琮心中一咯噔,不是吧,不是吧,明早就要到,时间好紧迫,任务好捉急。 他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来,面上一阵阴晴不定。 时奕臣见状:“不舒服?”说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这里靠近边关,气温下降不必京城天气,况且边关处及其容易水土不服,造成人身体上的的不舒服。 时奕臣有些担心,早就说过不让他跟来。 宁琮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脑门上摸来摸去,也不说话,这跟刚才活蹦乱跳绕着他撒娇的宁琮可不一样,时奕臣心往下沉了沉,道:“我给你找大夫来看看脉象。” 见他如此,宁琮才一把拉他的手臂,幽幽道:“公公,我不需要什么大夫,我没病。” “真的?” “嗯。”宁琮用力的点点头。 见他总算开口,时奕臣开始悬着他的心总算落下。以为他在路上走的倦了,便安慰:“放心,明早准到,届时我安排你好好在大营休息。” 宁琮看他一阵:“公公,你明天到了军中是不是就要忙着打仗了?” 时奕臣顿住,失笑:“我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宁琮了然,叹口气:“那就是我想的那样,进了军中大营,我们就不比在家里了。” 时奕臣皱眉,宁琮在说什么有的没的,便耐着性子:“军中苦楚,早就让你别跟来,现在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呀,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宁琮只能忍着了。 时奕臣也很头疼。 “公公。”宁琮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可怜:“我不是嫌苦,我跟公公出来就是住在露天地我都觉得高兴,我就是——” 就是,好几天没有~宁琮憋了半天,一个没有说出。 时奕臣哪里知道他想的那点小心思,惊觉这会的宁琮似乎比之前几天都不一样了。把他抱得紧了紧,与他对视:“小宁,你怎么了?” 他这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可不像他。 宁琮干脆起身:“公公,我给你看样东西。我自己做的。” 说完起身,去车坐垫下面的镂空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时奕臣奇怪极了,屏息看着。 不一会,宁琮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一条条花里胡哨的像是网状物,宁琮把他抖落开来,时奕臣看了一会,蹙眉:“这是洒鱼的渔网?” 他小时看过邻家渔夫外出捕鱼就会拿着一个青绿色的网子,手里在拎个小桶出去一天就可以拎着满满的鱼回来。 不过,宁琮设计一个渔网干什么?难道他想下水打鱼? 而且,他摊开那个渔网的形状居然有点像他们平日里穿的裤子,时奕臣越发看不懂:“你设计这个裤状的渔网,而且洞还露的那么大,你就是捉鱼也捉不住啊。” 宁琮设计的渔网那个洞大的连个鸡蛋都可以掉出来,那他捕鱼还怎么捕得到? 、宁琮哀叹,这个时代不流行穿丝袜,自己的大作时奕臣竟然看不懂,他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公公,在不捉鱼,人家鱼塘就要空了。” 时奕臣:嗯????? 宁琮见他还是不懂,简直要气死,时奕臣什么都好怎么这方面这么不开窍,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可他还是跟个小白一样。 宁琮把渔网袜子往他身上一甩,嗔道:“公公,你都几天没跟人家... ...现在人家觉得身体很..空。” 啊! 时奕臣定定看他一会,在回想他刚才说的鱼塘,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宁琮还真是——会形容啊。 他伸手揽过他,道:“你想本公现在充实你?” 宁琮小脸一热,也不说话就是双手抱着他肩把脸埋进去,蹭了蹭。 时奕臣抱着他忽然想笑,宁琮这求欢的本事越来越长进了,都会用隐喻了,他差点没听出来。 目光又瞟了也眼那裤子一样的渔网,不确定道:“这个,你做的,不会是要穿在身上吧?” 宁琮点点头。 时奕臣想着,宁琮把这东西套在腿上,一双修长的腿在镂空中若隐若现,不得了,他光是这样想着就觉得内心不能平静。 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到了军中我在忙也会照拂你。” 现在是白天又是在车里,路途颠簸,不然他真想让宁琮将渔网给就地穿上给他面前舞上一段,时奕臣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除了这个,你还额外带什么了?” 宁琮跟他来是早有准备啊,东西备的这么齐全,那除了渔网裤子还有别的吗? 宁琮小心看看他,咧嘴一笑:“嘿,公公,你还想我带什么呀?” 时奕臣道:“怕你带了军中违/禁/品过来。” 宁琮道:“我的违/禁/品不都是为了公公你才带的,发现了,公公你可得替我顶着。” 其实时奕臣猜对了,他还真的带了别的东西来,现在他身上就有几个胖胖的玉势藏着。 时奕臣听了了然,跟着笑:“天天能不能正经点,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怪我说你?” 宁琮白他一眼:“食色,性也。懂吗?” 时奕臣听了,笑:“从哪学来的?” 宁琮道:“这是一个避世的大学问家说的,有道理不?” 时奕臣点点头:“你说的都有。” 宁琮倒是认识不少避世的有学问的人,也不知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他设计的衣服到时很新颖别致,时奕臣记在心中,这东西他一定要让宁琮穿给他瞅瞅。 第35章 翌日。 “公公, 前方高楼地便是边塞守卫军,咱们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内,听风便上前禀报, 时奕臣淡淡嗯了一声。 行车十几日终于走到了。 宁琮原本哈欠连天, 这会听风的话一下也跟着来了精神。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防御城门。 早有接到旨意的守将在那里等候, 时奕臣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地位斐然, 他们不可懈怠。 将军谢瑶早已带着几个部下恭迎再此,时奕臣的人马进了城门口, 听风给他拉了帘子,他下车。 谢瑶上前微笑行礼:“公公。” 时奕臣点点头:“谢将军。” 相互问候也没有过多的寒暄, 谢瑶直接将他们迎进了营帐之内。 宁琮看着这些个将领对时奕臣表面很是恭敬,但是眼中并无多少热情,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期盼, 但是面上又是显现不出半点不满。 他就说自古太监监军到军中去抢占了将军的原有权利, 他们肯定是不会高兴, 不过碍于朝廷下来的旨意,他们只能这么接受。 谢瑶看着时奕臣道:“公公,您一路长途跋涉, 舟车劳顿,今日先稍作休息。” 时奕臣道:“本公来就是为了公事, 休息此刻就不必, 想必你们也知晓此番皇上委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们还是赶紧出个方案把西陈拿了, 各自也好回去交差。” “公公,这西陈边境地处要害,若真的要攻打起来怕得好好的从长计议。”谢瑶不卑不亢。 时奕臣心中冷笑,这个谢瑶自诩是个将军, 面上服从他,内心里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这是在跟他较劲呢,他才刚来就给他一记闷棍,时奕臣心中登时阴郁起来。 “好啊,那就收拾收拾待会我们来从来记忆一番,皇上在京城龙颜大怒,被一个小小的番邦礼物给刺伤了,这种耻辱若不将对方给捻平恐怕是不会消火了。”时奕臣凉凉道。 谢瑶不是想要跟他唱反调吗,那他就不让了,今天就跟他杠上了。 谢瑶手下几个副将见状面色都不大好,本来时奕臣过来就是架空了谢瑶砸军中的权利,现在刚到就跟他们作对,后面打仗作战那肯定是又横加干涉,本来他们心中对时奕臣为首的宦官干政就没有好感,在他们心中时奕臣这一流的就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奴才,而他们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人却要听一个连仗都没打过的人指挥,想到这里心中反感之情就更高。 这时一个臂膀粗圆,留着胡须的彪形大汉出列,看着时奕臣凉凉道:“公公,我们将军也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西陈使臣刺杀皇上这对大兴自然是个耻辱,可是这仗也不说光靠一张嘴说打就打而不做一番考量。” 说话这么冲,宁琮站在时奕臣后面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啊,时奕臣估计心里都气炸了吧,刚来就被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将军的属下给奚落,啧,这公公的威严受到了极端的挑战啊。 “闭嘴,”谢瑶看见时奕臣脸上骤然便的阴寒,立刻喝住自己的部下,他知道张连是为了自己抱不平,可是时奕臣是皇帝亲自下旨派来的监军,得罪他对他们没有好处,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 “张连,给公公赔不是。”谢瑶道。 张连看了谢瑶一眼,满脸失望,他竟然让自己给个太监赔不是,他打心中觉得时奕臣不配。 他瞥了时奕臣那阴寒的面容一眼,虽然此刻不着一字但是那冰冷的眼上竟然张连心中一个咯噔,赔不是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谢瑶眼看着氛围一掉再掉,时奕臣就要发难,到时候张连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时奕臣有特权加身他吃不了亏,只能是自己的忠实部下倒霉。 便硬着头皮上前,满脸堆着笑:“公公,我这部下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来都是跟着我只管打仗不懂礼仪方面,他也是嘴快无恶意,请公公不要责难。” 张连惊,谢瑶居然亲自为他道歉,一时心中更加痛心,谢瑶是他军中的信仰,战场上多次搭救,现在居然为了自己的冲动而低声下气的给个太监赔礼,他心中真是憋死。 便上前不情不愿的:“时公公,我张连一人说话一人当,跟谢将军无关,都是我不会说话,但我也没说错吧。” 谢瑶听着前面总算是松口气,张连主动认错时奕臣定不会拿他如何,可这最后一句听着,怎么觉得前面的话都是白说了呢? 一时脸上受不住的叹气。 直性子就是直性子。 时奕臣冷笑接口;“谢将军,我看你这部下不是不懂礼仪,他就是存心看着本公不爽心,跟本公刻意过不去。” 谢瑶忙道:“公公,您误会了,张连他,他其实不识字,真的不懂待人说话那一套,请公公别跟他一般见识。” 时奕臣听了嘴角更加嘲讽:“哦,不识字儿?难怪了,那本公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不过——”时奕臣阴阴一笑:“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张部下得罪我不打紧,我不过一个监军不值一提,可皇上的颜面不能受损,谢将军你说是不是?” 谢瑶一惊,时奕臣可真够无耻的,他居然拿皇上出来说事,他又不敢说一个不字。 如果他再为张连说情,那他就是对皇上不忠不义,到时候时奕臣一定给自己挖坑找他麻烦,可他若不开口,那时奕臣一定就有理由来报复张连。 他看着时奕臣面上带着隐忍,又看了张连一脸,心中一沉,怪他自己莽撞给人抓了把柄,怪的了谁? 便抱拳对着时奕臣道:“公公说的在理。” 时奕臣别提多畅快了,面上露出微笑,得意道:“谢将军如此明白事理如此最好,” 谢瑶咬牙:“来人,张连口不择言以下犯上,按军规处置十大板。” 时奕臣道:“且慢。” 说罢看着谢瑶,不阴不阳:“谢将军,触犯龙颜,只罚十大板子恐怕... ....” “呵呵,皇上要是知道有人千里之外这么不待见自己,那不知会作何感想。”时奕臣幽幽然道。 谢瑶一滞,随即;“那依公公意思。” 时奕臣瞥着满脸黑线的张连,不紧不慢:“再加三十板子,惩罚不轻不重既不至于辱没了皇上脸面又彰显皇恩浩荡,谢将军,你觉得呢?” 谢瑶顿住,道:“依公公所言,再加三十板子。” 说完吩咐左右将张连带下去执行。 四十大板,对于一个军中人士来说真执行下来也不轻了。 张连额角忍不住抖了几下,可自己的话已经说了只能硬扛着了。 外面,板子一声声落下的声音,还有张连隐忍的吭哧声,时奕臣听了嘴角扬起,心情一下好极了。 这帮武官,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这次对他不敬,就给他们点教训,反正自己是皇上委派来了的,得罪他他就可以往皇上身上扯,看他们几人敢反对? 谢瑶面上已经恢复以往的淡定,似乎外面的板子对他而言没起到什么作用。 时奕臣看着他道;‘本公今日确实累了,晚些时候在做商讨吧。’ 谢瑶道:“听公公的。” 谢瑶领着他下去安住。 其他几分副将都是一脸的隐忍不服,敢怒不敢言。 宁琮跟廖秋对视一眼,时奕臣刚来就把这些人给得罪了,他这是对自己有多自信啊。 帐子外,张连被人搀扶着下了板凳。 这四十板子把他打的腿都抖了,可自己心中还是愤懑不已,时奕臣不过就是仗着权势欺辱他罢了。 其他几位同僚过来扶着:“以后低调点,你没看将军都忍着吗?” “我忍个屁,他就是个阉人,有什么本事来监军,抢我们将军的权利?”张连气的鼻子冒烟。 “你小声点,你刚才还没被打疼?”同伴劝道,他们谁喜欢时奕臣来吗?一个不懂打仗的人来指挥他们,他们自然不高兴。 可时奕臣毕竟是带着圣旨来的,就是不高兴也得忍着。 张连脸色一阵青一真红,最后道:“希望他赶紧离开。” “你当我们不想?” 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另一面,时奕臣被带到了上房中。 廖秋及其随从都被安置在旁边不远处的营长内。 无人时,宁琮看着时奕臣道:“公公,你刚来就竖敌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时奕臣嗤笑:“不好过的是他们,决策权从现在起就不是那个谢瑶的了,只要有人敢反抗我就可以治他大不敬的罪。” 宁琮见他一脸的狠样,道:“公公,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怕他们连起来坑你,毕竟他们在这这呆的时间长。” “放心,本公不会有事。”时奕臣务必笃定,谢瑶再不喜欢他,也不会拿军事来做文章,如果此战败了出了别的问题,那他这个将军也别做了。 ============ “公公,你没事就行,不过说好了,玩些讨论问题你可别再罚人了,这还没打仗了,就先把自己人给打了,也不怕西陈知道笑话。”宁琮软软道。 时奕臣道:“放心,只要他们不让本公不爽,我是不会主动找他们麻烦的。”宁琮说的他又不是不懂,不过,就因为如此,他才不能示弱,不然到了这陌生地方立不住脚那后面定然会被牵着走。 “好好休息一番吧,一路也累了。”时奕臣不想在跟他讨论这些,宁琮跟着他也不需要烦心战士,只要把自己保护好就成。 宁琮打个呵欠:“确实累了。”说完倒床上就抱着被子,不再说话。 时奕臣见状难得笑了,似乎方才的不高兴也一扫而过,走过去抱着他也跟着躺了下去,脑子在想着晚上怎么给他们开会,说些什么。 第36章 —— —— —— 宁琮看着时奕臣:“公公, 都开了几天的会了,这仗要怎么打?” 时奕臣把玩着他的碎发,轻笑:“这几天我已经了解了西陈跟我军边境的大致情况, 这些如若不了解清楚就贸然开战那必然是胜算大打折扣。” 宁琮惊了, 时奕臣没想到一个宦官多少还懂点兵法, 先前他很是担心时奕臣不懂作战来了会添乱, 所以给他物色个读过兵书的廖秋随身跟着。 可这几日他发现时奕臣也并非向他想的那样一点不通,心下也就跟着放心下来。 “西陈知道咱们要打他吗?”宁琮问。 时奕臣道:“或许吧, 那个西陈的琅月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除非他有把握打赢这场。” 宁琮道:“公公, 你们是想搞突袭?” 开会时他也在场,虽然自己不太懂,但是总归能听出些端倪。 “西陈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我们要想打下来自然不能用常规的法子。”时奕臣想到此忽然笑了, 摸着宁琮的长发, 带着柔:“你找的那个廖秋是找对了。” 宁琮道:“公公想用他做什么?” 时奕臣道:“这些常年驻守在边关的人久经战场,估计西陈的将领都非常的熟悉,如果我们想派人混进西陈境内, 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估计都不妥,及其容易暴露。” 话到此, 宁琮忽然明白:“你是想让廖秋乔装混进西陈?” 时奕臣道点头:“混进西陈的军中, 找机会烧了他们的粮草, 这样, 这场战争就会好打很多。” “公公,你当西陈的军官都是傻子?那么好混进去”宁琮真不是想泼冷水 ,时奕臣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未必可以实现啊:“你看廖秋长得哪里像西陈本地人?大兴人混进西陈军中哪有那么容易?” 说完, 宁琮眼睛冒着精光:“啊,我明白了,难道公公是想给他乔装易容吗?” 时奕臣笑了:“也未必,易容反而容易被发现,况且廖秋也不懂西陈本地的风俗,进去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到时暴露的反而更快,不如就以大兴的人的身份进去。” 宁琮不懂。 时奕臣笑着拍拍他的脸;“小宁,你不用懂这些,你知道好好待在我这里把你的安全顾好就行了。” 时奕臣才不想宁琮掺和什么军中打仗,他舍不得他跟过来,那他就只希望宁琮在这期间可已平平安安的他就放心了。 宁琮道:“公公,我也不想打什么仗,只想跟你快些离开这,我是希望你可以平安把这人物给办成了。” 皇上给他的差事,如果办的不好那回去估计就算是时奕臣这么有地位权势的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他希望时奕臣可以将这场仗给打的漂亮些,这样回去他一定会获得皇上更多的恩宠跟信任。 时奕臣好了那他自然也就好了。 “你跟廖秋说了吗?”宁琮像是想到了什么。 时奕臣道:“廖秋已经不在军中了。” “哎?”宁琮惊了,才想起今天开始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见到廖秋。 难道已经被时奕臣派遣过去—— “他一个人可以吗,他毕竟不会功夫只是个死读书的。”宁琮蹙眉,到底是一路跟着过来的,还是替他有些担心。 时奕臣道:“读书人最好,比起军中那些气的草莽士兵,廖秋进去起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演起来也会像一些。” 他跟廖秋约定了时间,希望他可以顺利。 宁琮想了想又问:“公公,万一廖秋失败了怎么办?” 时奕臣不在意的冷笑:“那就是下下策,直接进攻,西陈地势再难攻那也不是毫无破绽,不过就是费事些,用的人力多一些,不过这些损失大兴那自然可以承受。” 不仅如此,大兴最近一直在贸易上跟西陈做了多种强制交涉,目的就是在于激怒西陈的琅月,让他们先沉不住气,多方着手。 “行了,先别想这些了,等着五日后的消息吧。”时奕臣不想再跟他继续讨论,廖秋这会应该已经到了西陈境内,他们没有任何人接应,就让一个完全的对敌人未知的小白去做卧底完成任务,这个听起来似乎就很儿戏。 不过时奕臣正是觉得廖秋一点本钱都没有反而就是他的最大本钱,他就像是一个赌徒,搭上所有堵上一场,赢了他就从此飞黄腾达,输了那他就是孑然一身飘零到哪就终结在哪。 “尝尝这个。”时奕臣拿着军刀削了一个果子递到宁琮手中。 宁琮接过,果子一头大一头小,皮是青绿色里面,里面透着淡淡粉红闻着还有一股香味荡出,他道:只是什么? 时奕臣但笑不语:“你尝尝。” 宁琮一口咬下,软糯香甜,里面的粉色汁液都跟着流下来,满口馨香,这果子里面还有距离淡黄色的像是西瓜子那么大的种子,他欣喜道:“这到底是什么呀,真香。” 时奕臣见他高兴眉眼间也跟着舒展开:“这是西陈的水果,番甘红。” “西陈这地方虽小但是盛产水果,各种奇形怪状的果子都可以长出来,你之前在园子里吃到的一些稀奇水果那也是从西陈贸易或是进贡过来的。” “很真形象。”宁琮又咬了一口,软软的吃在嘴里别有一番风味,他还以为到了边塞地区会寸草不生,哪里想到来了这里后各种好吃的水果层出不穷,嘴巴上真是过足了瘾。 不知不觉一个番甘红就要吃完,他吃到了最后一口后忽然走过做到时奕臣腿上半搂着他的肩膀,扬起脸将嘴巴对着他凑上去。 时奕臣一怔,跟着嘴里就冒出一股香甜来,他只是迟疑一下便接过,四目相对,各自眼里都不平静了,那一口番甘红像是草原上的点点星火逐渐起了燎原之势,四唇相碰再难消停下来。 半晌过后。 宁琮小脸微红,唇畔被时奕臣的劲道弄的高高肿起,但是那精致的脸上神采熠熠,尤其是那双眼睛像夜间明朗夜空下最亮的那点星子,双方微()喘,心神都不太稳定。 宁琮有些软,但是巴拉着时奕臣的手却不放,他虽然被亲的晕头转向但是心中却很欢喜,看着营帐:“公公,外面人会进来吗?” 时奕臣道:“他们不会直接进来,有事只会在门外。” 似乎这个回答让他松了口气,心中也慢慢放下心来,来的这几天他就是怕跟时奕臣有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拉禀报,那就尴尬了。 “怎么了?”时奕臣不解。 宁琮忽然想起自己带的那个盒子,心中这会痒的要死,都多少天了他还没用上都急死他了。 现在不就是个好时机。 他一下翻身下去,离开时奕臣一段距离,开始翻箱倒柜到处巴拉。 时奕臣没想到他把自己一个推开忽然乱巴拉一气,不明所以:“你找什么?” “好东西。” 说完冲他笑笑。 着笑莫名带着别有用心的意味,时奕臣看了心中一个咯噔,宁琮又想作什么? 不一会那个盒子打开后,时奕臣终于懂了。 宁琮笑眯眯:“公公,那日你在马车上不是说再忙都要照拂我吗?我看不如现在你就好好的照拂照拂人家吧。”说着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时奕臣,满是期待。 时奕臣想着自己脑中也无数次闪过的那个渔网披在宁琮身上的画面。居然有些难以言说的小期待。 半晌,他勾勾手指道:“准了。” 宁琮听了笑的高兴极了,抱着盒子从里面拿了一条,也不避讳直接开始宽衣。 时奕臣瞥了一眼又别过头看向别处,那优美的身材曲线,时奕臣就算是少了点什么,这样坦诚的看着也受不住有些心慌。 偏生宁琮就像是故意在他面前秀他的好身材,慢条资理的唤着,到了末尾,他娇软道:“公公,这袜子很难穿,不如你来帮我一把......” 时奕臣听了,耳膜一个轰隆,他就知道宁琮不会安安稳稳的把衣服换好总要折腾点什么才会开心,偏偏他听了他的话心中无法做到一潭死水,真有些悸动。 遂,,慢慢起身向他走去—— 宁琮见他过来,心里笑的贼死,今天他一定要让时奕臣出不了这个帐子。 另一面 廖秋一身破烂装束,脸上手上都是被打的伤痕,他看着那双原本握笔后来被迫偷抢最后又为了大计划而饱受摧残,面色挣扎见像西陈守卫军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玩的太嗨了,不行了,太累了,明天接着写,明天多更,发誓明天在家哪里都不去好好码字~~~~呜呜~~ 第37章 “他是谁?” “回大王, 他是属下们巡逻时在路上捡到的,衣衫破旧身上又被拷打的痕迹,兄弟们就带回来了。” 头昏昏沉沉间, 一道淡漠沉稳的声音流进耳膜, 闭着眼睛, 廖秋觉得自己脑袋涨的都要炸了。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 只见自己身下软和和的躺在一个皮垫之上,不远处有两个打扮异常的人在相互间交流。 说话有些蛮夷但是仔细听来还是可以听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答应时奕臣做间谍, 自己甘愿受了苦肉计,身上被抽了十几鞭子又被揍了一顿, 拖着疲累的身子赶了好几里路程,早就累晕了。 他挣扎做起。 不远处的两人看见他醒来,皆向他这面看过来。 其中以为身穿青色长衫, 长发扎成无数小辫子高高束与头顶用一金色圈簪箍住, 双耳系着一串长金坠子, 他眉眼间冷淡但五官还算精致,见他醒了变向他这面走过来。 廖秋看他打扮与旁边那个穿着铠甲的男子比不像是一流,内心登时惊醒觉得这人一定是个身份特殊的人。 他坐在皮垫子上脑子飞快思索, 觉得还是保持原样装作出衣服呆掉的样子比较好。 男子向他走来,离了一米的距离站定, 细细端量他, 廖秋眼中装出一副怯意躲闪, 不自觉的低着头, 对方看了几眼,忽然笑了,摇摇头:“大兴的男子也不过如此,给人看两眼居然害羞。” 这话用的是标准的大兴话在说, 廖秋听的清清楚楚,他惊觉,西陈里居然有人可以将大兴话说的这么顺溜。 不觉抬起头来又看了他一眼。 男子走进一把勾起他的下颚,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一派命令的口吻:“你叫什么?” 廖秋结结巴巴:“廖......廖秋。” 琅月听了重复一遍他的名字,嘴角上扬:“名字不错。” 廖秋低头继续装作害怕的唯唯诺诺状,琅月也不在意他的状态,随意道:“你身上受伤了,我的人将你捡了回来。” 廖秋这时立刻跌跌撞撞的就要起来,结果一个用力太猛立刻跌在地上,他才知道自己是睡在一个张兽皮铺就的床上,床的高度不低,他一个没注意跌了下来,他顾不得疼痛立刻趴在地上发抖:“多谢,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尽。” “大侠?”琅月听了忍不住笑出来,“你们大兴人喜欢对施救的人称呼大侠,我倒是差点忘了,可惜我不是什么大侠,真不知道以后遇见你了嘴里的大侠我跟他要是相互间比上一场谁会赢。” 廖秋一边听一边暗自里分析此人身份,他觉得对方一定是个什么官员,看他的气度就不像是个普通人,长相俊美衣着华贵定是个身居高位的人了。 他匍匐着小心翼翼低声道:“多谢壮士相救,小,小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朗月又是一笑,转过身半低着身子与他贴的很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一口一个小人的,我这儿不住小人,在这么说自己就出去自身自灭吧。” 廖秋一震,立刻颤巍巍的抬头与他对视,近距离看他的双眼,深邃如寒潭让人看不清却又有星辰般的耀眼,他顿了下后背一阵发麻:“我,我习惯这样称呼自己了,在我们大兴除了皇上旁人都是蝼蚁尘埃。”他越说声音越小,后面看着琅月有些躲闪,琅月见状无声的点点下巴,似乎在考量他的话,几秒后道:“这里不是大兴,本王也不会要求你自称什么小人,来贬低自己,你以后不必这么蔑称自己了。” 本王,他是西陈大王? 时奕臣告诉他,西陈的大王叫琅月。 他是琅月? 运气这么好,刚醒来就看见了西陈的君主。 他装作害怕又感激的也样子,跪着谢恩:“谢大王。” 琅月忽然笑的妖娆起来,凑近他:“你似乎对本王是个大王一点都不惊讶?” 廖秋后背一凉,这话要是答得不好那一定会出事,不要任务完不成命最先丢了,他立刻惶恐的低头:“小人,我,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您穿着非同一般想着一定是个身份高贵的官爷,又见您谈吐不凡,更是觉得您跟方才那个壮士不同,您说您是大王,那我就觉得肯定是了。” 琅月静静听完眼神诲测不定,嘴角又笑了:“你倒是会说话,看不出来你穿的普通,嘴巴倒是很会说。” “你受伤了,这是金疮药,我们西陈特有的治疗外伤的药物。”琅月从袖口里抽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他,起身离了他几步距离。 廖秋感激涕零,没想到琅月会在意他的伤口,很是意外,他接过药瓶子千恩万谢,琅月看着他:“你穿着普通为何会遭受酷刑?”廖秋身上都是鞭痕所致的新伤,看着倒是近期刚打的,上面血渍凝固如果不及时治疗估计会烙下病根。 廖秋心里一紧,接着面上惨淡眼中就酝酿出泪水来,无奈道:“我是来军中找人的,结果就出了点事。”为了增加事情的可信度,廖秋一边说一边酝酿眼泪掉落。 他编了个煽情的千里寻爱的故事。 告诉琅月自己心中有所属,喜欢的人参军好几年没有见到一面,他难掩相思之苦便千里跑到军中寻爱,结果对方不认他还将他羞辱了一顿,人没带到自己反倒是被贬的一文不值,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盗匪,身上的盘缠都被搜刮殆尽,被人绑着毒打至此,没有银两又受到了伤害后他走投无路便随便晃悠,没想到就晃悠到了西陈后面就是自己晕倒被人救起的故事...... 他说的凄苦又小声,中间还零碎的断续几下,说完,他也不敢看琅月的眼神,生怕自己说的太假他知晓,心中慌得要死,这种小白说书上才会有的戏码自己就这么编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个西陈的大王会不会相信。 良久不见声音,廖秋后背都要出汗了,想着琅月是怎样一张脸在看自己。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抬眼看他时,琅月冷冷道:“大兴的男子都是那种德行,完全可以想的到。” 廖秋心中终于松口气,跟着哽咽道:“看错了人看走了眼,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琅月又道:“你们大兴的男人都喜欢男人,那后代如何繁衍?”他们西陈并不会出现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不是民风不许而是单纯的比起男人,他们觉得抱着女子在怀中才更加娇软可人。 廖秋道:“我们也不是全都喜欢男人,也有的喜欢女子,不然整个国家就要亡了,即便是天子也有喜欢的女子的。” 琅月想了一会似乎理解又似乎不理解,最后总结道;“还是我们西陈好。” 说着又看着廖秋:“你怎么还不上药?是够不到伤口吗?” 廖秋本是听他说话才没开始擦,后来听他一问正好做出衣服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来,就好像这屋里站的是两个异性人。 他觉得自己这样演会更加像一些,会衬托的刚才他编的那个故事更加真一点,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但刚才已经说给琅月听了他喜欢的是男人,那他现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自然要装的扭捏些才像啊。 琅月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这里是西陈可不是什么大兴,你不必顾虑太多,我看你身上伤的也不轻,你趴下本王帮你。” 廖秋惊得打了一个激灵,琅月要帮他上药? 转念一想,这不是获取他信任的好时机吗? 便喏喏的答应了,心里还在思考一国之君为何会这么谦逊,居然帮助一个小平民上药,琅月到底要干什么? 背上被藤条大的青青紫紫,琅月虚着眼睛,看着这雪白的后背变得血肉模糊,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好像有人抽在自己皮肤上一样。 如果这个后背伤势好了那应该是个如同女子一样娇嫩的背脊,大兴男子跟西陈的男子不同,后面生的很窄很秀气,琅月一边上药一边难得想到了别处。 “以后你就住这里吧,最近你们大兴边境也不太平,还是在这里好好养着吧。”琅月想到这里神情就凝重不少。 一个月前他接到了派出去的使臣在大兴皇宫内刺杀大兴皇帝的消息。 那个美人是经过他自己同意的,虽然他不喜欢男人但是为了自己国家的百姓安稳他只能投其所好的给大兴皇帝送一个,临走前他还找人单独的给洛凌培训过,谁晓得刚去当晚就出了事。 在朝臣的建议下他已经从几方面着手准备了,一是军中粮饷随时充足备着以防万一,另一个就是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他总觉得洛凌有什么隐瞒,之前不知道可这刺杀过后他冷静下来想了想,就发现洛凌有很多疑点。 西陈国力自然没发跟大兴比,他现在也是很哀愁,希望这一仗可以来的晚一些。 “好了,你休息吧。”琅月手上停下,看着廖秋淡淡笑了下。 琅月看着人走出营帐后,心中泛着嘀咕,这个西陈的王感觉跟他想的不大一样。 他摸摸那个空了一半的瓶子,突然不知自己来这是对是错。 那被时奕臣让人故意抽打的鞭痕现在被琅月抹了药膏,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另一边。 宁琮一觉醒来接近正午,时奕臣从外面营帐入内,见他从床上起身,柔声道:“睡的足了 ” 宁琮揉眼,嗔:“公公,你起的这么早 ” 宁琮腿上还套着时奕臣昨天给他亲手穿的渔网,昨天玩的有点凶了,宁琮被他折腾到夜间,时奕臣倒是定时定点准时出去开会商讨接下来的战事。 时奕臣瞥见他的长腿,腿上一块一块隔着网子透出的软玉温香,昨晚他领略了这袜子的方便之处,前面他握着宁琮比他多的那东西是从渔网的洞内穿过而握,直的好像军营里的铁直兵器,后面他的手指亦是从网洞中由外入内,那感觉奇妙极了。 不仅宁琮整个人软如一滩泉水他自己也是无比幸福 这会他径直走过去在宁琮身边站立一把将人揽住,最近他的新爱好就是在人刚起时,软绵绵的无力感下他把人拽过来紧紧搂着,酥身r香,那感觉透过鼻尖直直刺向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彻底放飞自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了,全凭高兴~~~~ 第38章 张连看着宁琮一身精美华服跟在时奕臣后面,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们来了这里有一阵了,宁琮几乎每次都会跟在时奕臣身边, 不管是开会商讨还是平日里三人出营帐都是结伴而行。 就像现在他们又是并肩一起从账内出来, 这么多天他们都是在同一个营帐里睡觉吃饭吗? 张连用手抵了抵身边的同僚, 低声道:“没想到一个公公身边也有男人这么亲密伴随, 形影不离呢。” 同伴见状,笑着道:“你懂什么, 那是他的对食,你难道不知道时公公结对食的事情?” 张连更加惊了:“你怎么知道?” 同僚满是同情的看着他, 摇摇头:“我听谢将军说的,你没看到谢将军每次见到那个宁公子都很客气吗。” 张连皱眉,越发难以理解了:“时公公不过是个那啥, 他缺少样东西怎么找对食啊?难道每天都大眼瞪小眼的敢看着, 那么无聊寂寞啊, 又吃不到嘴里。” “嘿,这个你就去问问时公公自己了,啥滋味他最清楚。” “我可不去。”张连立刻摇摇头。 张连上次被时奕臣一顿板子打过, 又被谢瑶单独谈话过,他现在聪明了不少, 对着时奕臣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直爽的上来就怼了。 “他们来了。”同僚警告, 看到时奕臣跟宁琮像他们走进, 三人立马堆上笑脸迎接。 营帐内。 今天就是他们跟廖秋相约的放信号弹的日子。 “公公, 你的人有消息了吗?”谢瑶道。 时奕臣道:“已经派遣接头人去了。” 今天如果廖秋那面顺利,他们人马已经备齐攻城一定是没有问题。 宁琮心中也是泛嘀咕,不知道廖秋到底怎么了,时奕臣派他去西陈做卧底, 他心中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一个读书人在敌国军营里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吗? 想着归想着,宁琮在担心也不会再这些人的面上表现出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相信时奕臣。 宁琮一抬眼忽然看见张连在看他,接到他的目光后立刻刻意性的转开了,宁琮心里一惊,想着,他也没跟这个张连有什么交集啊,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时奕臣让人将他打了四十大板,这个人现在看着他是想干什么? 见对方低头不在看他后,宁琮也不好直接问,变装做不知道的也不再看他,心里却是奇怪的紧。 过了好久,有人来到时奕臣面前低声报备。 时奕臣听了面上露出笑来,道:“成了。” 宁琮担忧总算落下,不过心底那种隐约的不对劲感又时有时无的冒了出来。 谢瑶深思一阵,道:“公公确定已经成了?” 时奕臣面色一冷:“我的人看到廖秋放了信号弹,绝对错不了。” 宁琮见谢瑶神色有些隐约担忧,心道他莫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都觉得这里有诈? 廖秋去了几天,难道这么快就成功了? 如果是对方放出来的假消息那么大兴的军队过去势必会遭到围追堵截,到时一定是风向逆转,让敌人有机可乘。 时奕臣自信道:“不会有事,就算有炸西陈那点兵力也不会抵抗多久,我们迟早都会赢。” 谢瑶一听立刻进言:“公公,如果有诈那我方兵力一定损失惨重,对方易守难攻真的攻下那也是伤亡惨重。” 时奕臣却不以为然:“谢将军,这一战终究是要打的,皇上的意思一定是要拿下他们才行,本公来到这里一段时间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在继续等了,我相信皇上也不愿看到本公在这里呆的太久。” 时奕臣吧皇上搬出来压着谢瑶,谢瑶心中敢怒不敢言。 他握紧拳头,希望时奕臣的人给的消息都是真的。 如果有诈到时损伤的都是他的士兵,就算突围成功那也是踏着他的兄弟们的鲜血上去的,总比找一个稳妥的牺牲最少的法子来的好。 可时奕臣态度坚决,坚持他自己的观点。 宁琮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跟时奕臣沟通,他也不太懂,又怕错过了这次围攻的好机会,心里也是进退两难。 最终,在时奕臣的坚持下他们决定采用之前的方法,见到信号后就开始围攻。 -—— —— —— 眼前是什么景象呢? 宁琮无法说明,他非要跟着时奕臣过来,最后三人一起进了西陈。 廖秋是怎么放的烟火他不知道,但是进去后他们开头确实是非常的顺利,双方开战西陈军队被大败,可是他们居然留着后手,那个西陈的大王亲自披挂上战场,勇猛异常,知道自己的军中混入了奸细最后诱导他们跟到了一处僻静处。 那里是个陡峭的崖壁,琅月有一只敢死精英部队,他们拼死奋战,将琅月带入重围。 在打斗混乱中谢瑶他们顾不上时奕臣跟他,混乱中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可他俩实在是命运不好,被一个西陈士兵 一把挑了下来顺着崖壁跌落。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天上地下一阵晕眩,宁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时奕臣。 沿着周边看了一圈树木掩映,时奕臣同他一起摔下来,这会也不知掉在哪里。 “公公……公公……”宁琮喊了几声,空旷的山中透着回音,却无人应答。 不会被摔死了吧? 宁琮后背一阵发凉,不会这么倒霉吧? 想着时奕臣那细皮嫩肉的估计还没他经摔,没准真的能把他跌半死。 明天接着写,熬夜使我发困……-_-||…… 第39章 宁琮在树丛里晃悠了几圈, 有喊了几声,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时他心下觉得不妙了,时奕臣莫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然为何大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四下一瞥烟波渺渺, 这山崖底下悠冷空旷, 宁琮心里反着嘀咕, 也不知这里有没有人住。 他在这里找到一个粗木桩子,看着像是被人用钜子锯过的, 宁琮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里有人来过, 这崖下不是无人问津。 自己醒来莫不是已经过了很久,时奕臣难道去寻自己了? 宁琮这么想着也不打算在原地继续等待了,他歇了片刻拖着酸累的身子就往前走。 肚子里我的咕咕直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绕了多久, 前方不远处终于有冒了烟火的白烟吹来,一阵阵柴火飘香的味道,宁琮眼前一亮, 走了这么久终于有头绪了。 他快部像前面院走去,一个头上系着包巾的中年妇人正在那里拾掇院落, 看见宁琮走来便快速瞧了一眼, 冷冷道:“快走吧, 乘我儿子还没回来赶紧走。” 宁琮原先想开口要点吃的填饱肚子, 结果这话还没说就遭人堵了嘴,而且对方还说她的儿子。 宁琮觉得有什么不对,便上前笑的虚弱着接话:“大娘,为何说你儿子没来让我快些走。” 那妇人见他不走还上前, 沉着脸:“我们家很穷没什么东西养活几个人,我那傻儿子前两天从外面背了一个人回来要当媳妇儿用,可他,这里有病居然背个男的回来,你说我们家本来就没吃的现在再多养一个男的那岂不是更加寒碜 ” 妇人一边说一边指指脑袋,无奈摇摇头:“要背也得背个女人回来当媳妇,比说他脑子坏的居然背个男的。” 想到她的儿子他就冤孽,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生了一个脑子坏的,偏偏她又没有其他子嗣,即便那傻儿子成年了一日三餐也还要她自己养活。 宁琮心里一紧,跟着问:“请问大娘,是什么样的男子?” 妇人已经懒得说话,她天天还容易找些活做挣点钱,现在看到这奇装异服的男子确实不想多说一句话。 这是院子里的门响了,一个头戴着大红花的男子满脸开心的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手里笔画:“我有媳妇了我有媳妇了……” 迎面看见宁琮站在门口一楞,随即又笑的口水直流道:“又来一个媳妇……呵呵……” 宁琮满脸嫌恶,又想离开可又发现方圆几里似乎只有她这一家,万一走了那后面还不知道要怎样才能遇到其他人家。 正想着间,傻子已经把门打开,将他一把拉进来,他娘看见气的上来就骂:“带一个病捞回来还不够 还要在带。你钱多你养着吗?” 一面骂一面回头看着宁琮:“他脑子不好使,你看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了,别跟他计较,你赶紧走。” 她实在是没法在多养一个男人。 傻子笑嘻嘻拉着宁琮就是不肯松手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个窟窿出来。 “小宁。”一到虚弱的声音。 宁琮抬头满是惊喜:“公公!” 他就觉得屋内的人不识别人,原来时奕臣是被这傻子救回来了。 妇人看看他们二人,面色欣喜:“你们一伙的?那正好,你把他也给一并带走吧。” 这样就少了张嘴她也轻快些。 宁琮推开傻子直接上去,时奕臣单手捂着胸,发色散乱,穿着内衣,他道:“公公,你受伤了 ” 想来也是,这么高的崖壁 他没摔死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时奕臣受伤他觉得一点也不奇怪。 时奕臣道:“一点小伤,你呢,有没有伤到哪。”一边说一边目光紧紧锁着宁琮,看他面上有没有哪里不对。 宁琮笑:“我只是轻伤,要不了什么命,不过刚才找不到你我可真的要内伤致死。” 时奕臣道;“我被那股大力给震的晕了过去,现在正在调养,这里不是我大兴的土地,最近几天还是专注养伤,伤好了想办法出去。” 时奕臣被这个傻子给救了回来,他身上有伤又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想找宁琮也找不到,这两天在这里养着伤口可心里是着急的很,吃饭睡觉都不得安稳,况且上面大兴跟西陈的战争也不知打的如何了。 他最担心的还是宁琮,他眼看着宁琮跟他一起从上面摔落,这会只有他一人,心里总觉的难受的无法言说。 刚才宁琮在门外跟大娘之间对话,他无意听见,心中顿时开朗起来,跟着出来一见果然是他。 这几天的担忧总算是散去许多。 宁琮看着时奕臣听他说话跟着点点头,。 后又看着傻子跟他娘一眼,对时奕臣道:“公公,你身上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时奕臣不解,但还是点头:“倒是有点。” “拿来。” 时奕臣不明所以但是宁琮要,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来,还有一个扳指。 宁琮接过,看了两眼,走过去到了大娘处看着他眉眼温润:“大娘,我们要借助几天,这些全当做是住宿费用,您看如何。”他说的诚恳声音不是咳嗽两声显得自己无比虚弱。 大娘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眼睛一亮,那是邻国的东西,他们西陈非常少见,可就是这些东西却很值钱,尤其是跟戒指,泛着绿幽幽的亮光拿到集市上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大娘接过看着他道:“行吧,那你们伤好了就离开,这东西可支撑不了几天。” 宁琮笑:“那倒是,好了一定不会赖着不走。” 大娘笑着离开了。 屋内,宁琮跟时奕臣进门,傻子也跟着傻呵呵的进来。时奕臣见状眉眼一冷,这个傻子要不是看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他一定想法子把他弄死。 他跟宁琮单独待在一起他也要过来凑热闹。 傻子笑嘻嘻看着二人,眼睛细细眯着,嘴巴要咧到耳根,开心的绕着二人转悠,一面手舞足蹈。 宁琮无力扶额,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傻子只是冲他笑,口水都要流下来,可就是不说一字。 宁琮觉得自己跟他说多少遍都不会有用,便看着他道:“我们困了想要休息了,你能出去吗?” 一边说一边做了个自己睡觉的姿势,这回傻子懂了,笑眯眯的向门口退去,一面又回头对他们乐呵呵的招手。 宁琮见他完全退出去后,满是同情道:“他真可怜。” 时奕臣瞅着他:“还是可怜一下自己吧,这是西陈的地盘,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出去。” 他丢了,谢瑶一定会派人寻找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他是皇上派来的监军,如果他有闪失谢瑶也会跟着担责。 但是,如果谢瑶一直找寻不到这里那就麻烦了,或者,他时奕臣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谢瑶对上面谎报军情说他死战死了,不来寻他,那他跟宁琮在这荒郊野岭的估计有的受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时奕臣立刻心里一沉,谢瑶要是敢不来搜寻他,等他好了出去一定狠狠参死他。 他身边跟着不少随从都还京城带来的,就算谢瑶不找他们也不会弃他与不顾的,想到这里时奕臣又放松下来。 看着宁琮道:“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宁琮找到了时奕臣才不担心,反正就算是死也有时奕臣跟他一起死,他也不害怕。 现在反而是无比轻松,一脸无所谓:“公公,出不出去的我不知道,反正现在就我们俩,可以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觉得挺好的,就算出不去我们一辈子在这里安家也不错。” 时奕臣立刻否决:“这破地方,你要想隐居也别找敌国的地头。” 宁琮哈哈笑:“公公,同你在一起我就是流落敌国我也愿意。” 时奕臣白他一眼,随即又保证:“小宁,我们的人这几天肯定会搜到这里,我不会让你跟我在这受罪。” 宁琮上来抱着他:“知道啦,公公对我最好。” 不过,他们闹过,宁琮又想到了什么看着时奕臣:“你说廖秋现在安全吗?” 时奕臣把他放进西陈做奸细,这次可以顺利攻进去廖秋功不可没,可他们进了西陈后并未看见廖秋的身影。 “公公,廖秋不会被他们发现后给……”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时奕臣眯着眼思索,当日确实未见到廖秋,他这次攻打西陈可算是压对了人,廖秋确实完成了任务,可他也确实没在西陈境内见到他,难道真的如宁琮所说,他被发现身份后,被西陈人给解决了 “只要他活着,我保证回去后给他一份无上尊荣。” 廖秋不是想考科举当官吗?他可以帮他,前提是只要他不死。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时间会再来一更 第40章 “你给我们一人一个大红花戴着, 那你自己的呢?你不是要赢取我们俩吗?”宁琮看着傻子那张笑嘻嘻的脸忍不住摇摇头打趣,这个傻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朵比头还大的大红花,外加两个红色丝带系在腰间。 兴冲冲的跑到他们面前手舞足蹈的就要给他跟时奕臣戴上, 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是吃了蜜饯一样。 “真是个傻子。” 宁琮又忍不住的低语。 看着硬塞在自己手中的大红花, 傻子头上原本戴了一朵, 肯定是摘下来给了他们。 傻子闻言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 他只管呵呵的看着他们三人笑,脸上神情无比稚纯。 宁琮拿着那朵大花道:“公公, 你怎么不戴啊,今晚, 我们都要嫁人拉。” 时奕臣沉着脸:“你想戴?” 宁琮跟他戴过了现在还想着戴别人的?感受到了身边人投来的危险目光,宁琮讪笑:“别,我说玩的, 我只想跟公公在一起。” 时奕臣把那多大花仍在桌子上, 伸手把宁琮的也扯过来扔到那面, 看着傻子冷冷道:“出去。” 那冷冰冰的声音,看着傻子目光阴沉好像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一样,傻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转而看着宁琮有些害怕。 宁琮看不下去, 看着时奕臣道:“公公,你吓唬一个傻子干嘛?你把人要吓哭了。” 时奕臣在官场多年身上一股子阴冷气息, 看着谁就算是不动手那神态也能让人心里虚着半天。 时奕臣冷哼一声:“要是不念在他救了本公一面的份上, 我早就让人把他——” “把他怎么了?公公, 你现在可是连生死都不知道, 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到底来没来找我们呢。”宁琮瞅着他,他们跌落山崖已经好几天了,居然还没有人来找,他们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要是再不来找他们只能自己想着法子从西陈境内摸回去了,不过那样路途里肯定有危险。 屋内时奕臣跟宁琮两个人,宁琮走过去看着时奕臣身上的纱布绷带:“公公,今天是上完最后一天药,后面你有什么打算?” 时奕臣沉思道:“好了,我们就动身。”这里他可不想在多呆半天,上面的谢瑶跟他从京城带来的人也不知道么样了,现在就他们两个在底下住了这么多天,时奕臣哪里受得了这个罪,在西陈的土地上多呆一秒他都不愿意。 “嗯嗯,听公公的。”宁琮笑眯眯,反正他已经到了这里成了这样已经不着急了,时奕臣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隔了一会,大娘端了一碗水果粥过来,时奕臣跟宁琮吃了些,他们受伤倒是多亏了这个大娘讲信用收了他们的钱给他们好好的调养。 吃完,三人出了院子,一直在那里闷着宁琮有些受不了。 他们进了一片林子,林子里阳光照射不到人走在里面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宁琮挽着时奕臣胳膊,看了一圈:“公公,这里可真静谧,环境真好。” 以前在大学里他看到有年轻的情侣就喜欢找小树林最好在带个小亭子的,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做他们想做的事。 这会只有他们三人在一起,宁琮身上那点小伤早就好了大半,又吃了水果粥,这会神清气爽,不免心里就想着别的事情来,这环境简直就像是单独为他跟时奕臣设计的。 他们走了几步,宁琮看到一颗粗壮的大青数,枝繁叶茂的,他将时奕臣带过去,指着那树道:“公公,你知道这树的真正功能是什么吗?” 时奕臣看了半天道;“种树下大雨时不易造成土地大面积坍塌,也可以起到净化空气的效果。” 宁琮摇摇头:“还少了那么点儿。” 时奕臣蹙眉看了大树一会,思索道:“在野外遇到危险时这么粗壮的树可以遮蔽自己身体,让自己暂时远离危险。” 宁琮听了又摇摇头:“不对。” 时奕臣看着他又看看树,这会是想了很久才道:“难道是美观?” 这棵树放在这儿粗粗壮壮的挺威武,美观其实倒没那么美,不过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宁琮上前,将时奕臣一把按在书上,学着漫画里的镜头,将他圈在两手臂之间,踮起脚对着时奕臣的嘴就一把亲了上去,时奕臣身体立刻僵硬的不为所动,任由宁琮把一吻接完。 而后他咂咂嘴道:“大树的真正功能是干这个用的,知道了吗?” 时奕臣脑袋轰隆一声炸开花,宁琮哪里学来的这种鬼点子,花招怎么那么多? 唇上还有些许发麻,宁琮用的力气不小,那柔软的如同花瓣的唇覆在他的上面,还未来得及好好的消受他就离开了,时奕臣心中有些意犹未尽,看着宁琮道:“知道了。” 而后将他三人变幻了位置,圈住宁琮低头继续心中那个未完结的功能,宁琮脑子被搞得晕晕乎乎,等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似乎都以为时奕臣的举动而昏暗了不少。 一阵风吹过他身上顿时觉得舒缓不少,本来很冷的感觉但那个吻有着增温保暖的效果,宁琮浑身都热乎乎的,风灌进衣袖正好解了这温热感。 “如何?”时奕臣瞧着他,眉眼温润不少。 宁琮咽口唾沫,脸色红润:“挺好的,不过就是-” 说着就不在往下多时,时奕臣已经完全了解宁琮的想法,敲了下他的头:“脑子里想什么呢。” 不过说完他将外面披的衣衫铺开,四周低矮灌木笼罩,宁琮被他重新拉过来,这一回是真的昏天暗地,书上的野鸟都禁不住的“嘎嘎”扑棱着翅膀离开。 —— “什么声音?”宁琮脑子好容易有一刻的清醒,觉得周围有其他声音想起。 时奕臣听了耳朵在这寂静的林子里听了会,立刻做起,敏锐的观察四周:“似乎有那么点东西。” 他们已经完事儿了,这会是抱着温存。 宁琮听见时奕臣这么说立刻跟着做起来一边扣扣子一边四处观察:“不会有猛兽吧?” 时奕臣穿好衣服,目光像条蛇一样来回逡巡,前面林子树叶忽然“呼呼”动了两下,他立刻惊觉从怀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短匕首。 宁琮跟过来:“什么?” 正说话间一个像狗又像狼的东西窜出来。 时奕臣瞥了一会:“这是狼” 这荒郊野岭的有狼也是不稀奇了。 若在平日里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对付一只狼崽子那肯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现在他们三人伤刚刚好,且全身上下只有一把短匕首,面前的狼像是成年的,这下可麻烦了。 宁琮心都跟着提起,躲在时奕臣身后,紧张道:“公公,怎么办?” 时奕臣一刻也不敢松懈,紧紧盯着那只同样观摩他们的狼道:“别怕,我不会让你死。” 宁琮有些感动,他看着时奕臣:“跟公公一起死我也不怕、” “能不能说点好的,我们还没死。”时奕臣抽空看他一眼,有点无语,一只狼他们未必就会输。 狼看他们久久不动,正慢慢试图像他们走进,宁琮心都跟着吊起,抓着时奕臣的衣服拐角都紧了不少。 距离越来越近,那只狼似乎感觉到了兴奋,忍不住对着天嚎叫了两声,震的山林里一片飞禽混乱。 “砰——” “嗷——” 就在时奕臣把匕首扔出去时,从另外一个方向射来一只箭羽,伴随着狼嚎叫声,一阵鲜血喷涌而出。 宁琮跟时奕臣一惊,皆回头看向那只箭射过来的地方。 另一面。 稀稀散散涌过来几个人。 见到他们明显一怔,随即惊喜道:“公公。” 时奕臣理理衣服上前,廖秋跟张连带着一些部下走过来。 第41章 宁琮看见廖秋, 面上终于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不过几日不见,他见廖秋总觉他身上似乎有些地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同, 他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简单交流询问几句后, 大家便不在此地做过多的停留, 时奕臣等便在张连廖秋的带领下出了这山崖底。 原来这次与西陈的大军相交,大兴国乘胜, 当日廖秋把火点燃了,这让对方损失不少。 时奕臣路上听着廖秋的简单汇报很是满意, 不一会众人便到了军营之中,谢瑶等人见到他纷纷上前迎礼。 “公公,您受委屈了。”谢瑶看着时奕臣完好无损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亏他没事, 不然时奕臣也是朝廷的重臣, 来这里监军无端消失那皇上一定会降旨怪罪,到时他的日子定是也不好过。 当时时奕臣消失时,张连等人就建议他别找, 像上面汇报说时奕臣因公殉职了,可他思来想去觉得这法子太冒险了, 虽然武官与宦官之间没什么矫情, 可时奕臣在京城的影响力他还是知道的, 况且此番他还跟着一众随从, 宁琮更是郢王府的小世子,他们二人一起失踪,如果自己不把人找到,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这么权衡后, 他就否定了张连的想法,亏得时奕臣不知道这些,不然,那他们还有命活? 想到这里谢瑶心中就无端发忪,这会看见时奕臣平安无恙的回来,心里居然觉得欣慰。 时奕臣冷哼一声,点了个头变向里面走去,尖着嗓子:“都怪西陈的叛军太狡猾,不然本公也不会不慎坠落崖底。”想到他跟宁琮二人双双坠落受了这么多天的冤枉罪,他就来火。 不能他话锋一转,看着谢瑶淡淡笑了下:“谢将军到没有因此玩忽职守及时找到本公也是大功一件,回头我禀明圣上一定给你加一功。” 谢瑶跟着笑:“寻找公公那是本将的分内职责,应该的。” 时奕臣笑了笑不在说话,这个谢瑶几天不见倒是会说话了不少。 “西陈怎么样了?”时奕臣又开口。 谢瑶道:“当日我军大胜,西陈的君士琅月在他的敢死队保护下逃走了,其他的将领大多被噙住,只剩下琅月跟他的随身亲信杀出血路,消失不见了。”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补充一句:“我们已经派人在大力搜索了,只要抓到了琅月西陈估计也就不攻自破了。” “好歹是一国首领,哪有那么容易抓,在小的国土也总归是个天子,不过,能打胜利已经是挽回了皇上被刺杀的面子,后面的事情慢慢来吧。”时奕臣淡淡道。 身后跟着的廖秋在听到琅月的名字时,眼底晦暗不发一言,那个男子救了他,最后他出卖了他。 心底总觉得被什么压住,想发又发不出来的难受。 时奕臣跟宁琮进来营帐,他也跟谢瑶等人分开去了自己的地方。 进了屋内,廖秋见无人,他一把坐在椅子上,手指扣着喉咙,内心翻滚一阵想要发吐的状况,干呕起来。 咳了好大一会才消停。 他脑子里都是那日战场上琅月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不敢相信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最后看自己的神情淡漠悲哀,尤其是那一笑,他当时差点脱口自己后悔,他不该去放火,他应该留在那里不管时奕臣给他的交代,就当自己真的是个遇难人。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世上没有后悔药,琅月现在不知是生是死,一点消息都没有,廖秋心底涌出痛苦,后背被鞭打的伤痕已经被琅月送的药膏涂抹的好了打半,可心里的疼却越发浓重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琅月或许躲起来了想着东山再起,没消息挺好的。 廖秋默默叹口气,他就不该去偷宁琮的银子,这样自己就不该在这里也不会遇见琅月,就不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了。 休息了几日,时奕臣就要起身回京了,他本来就是来监军的,现在这一仗大兴的兵力打赢了,虽然首领琅月不知所踪但他们大势已去,皇上想要收复西陈的心愿很快就会实现,他一个朝廷的养尊处优的官实在不便在这荒凉的大兴边境多呆。 张连看着时奕臣等人上了马车准备离开,他悄咪咪的拽着旁边同僚的袖子,低声道:“你知道吗,那日我在崖底找到了时公公,他跟那位小世子待在一起。”同僚一脸理所当然:“那自然呀,他们本来就是对食,这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你知道他们当日的衣着——嘿嘿------”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撩看着他:“怎么了?” “哎,两个男的,不对,一个不是男的跟一个男的,他们衣服都是那种——嗯,就像是刚刚从床上起来才穿的那样,好像之前在做什么——你懂吗?”说到这张连抵抵同伴,笑的暧昧:“懂了吗?” 同伴看了他一会,考究道:“你对时公公的私事倒是挺上心呀?老关照别人这个。” 张连挠挠头,直爽道:“嘿,他刚来就打了我一顿,我瞅瞅他的私生活怎么了?” “你这是嫉妒心胸狭隘了。” “狭隘个屁,我就是想知道没那个的男人怎么同另一个每天像在仙境里遨游的,难道你不想?”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时奕臣打了他一顿后他就不自觉的看着时奕臣跟宁琮,每次看见他们之间有一点点的亲密脑子里就想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没的,他真是被时奕臣给打坏了。 “想。”同伴如实回答:“但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想,不然,嘿嘿,你脑子跟你脖子保不准没被敌人杀死先被自己的好奇给杀了。” “他不是走了,我才跟你说,别人又不知道。”张连咽口唾沫,小心看着周围。 谢瑶上前跟时奕臣做了拜别,一对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前驾驶而去。 终于走了,谢瑶面上带笑的送别时奕臣,终于把这个佛爷送走了。 —— —— _ 回去的路上气氛明显松弛了很多,时奕臣心情也格外的好,这次的差事他办的不错,皇上回头肯定会大大褒奖他。 他日后在朝中的势力又会大大进一步。 宁琮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跟着他来监军路上颠簸,又被摔下山崖,宁琮估计也累坏了,想到此摸着宁琮的黑发像是抚摸小猫咪般,轻轻顺着。 宁琮恍然睁开双眼,眼里透着血丝,有些茫然看着时奕臣:“公公,这走到哪里了?” 时奕臣掀开帘子看着四周草木葱茏,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他笑了下:“早着呢,你在睡会,估计今晚能走到回去的第一个驿站。” 宁琮揉揉眼做了起来,看着他:“不睡了,睡饱了。” 他现在确实不困了,瞌睡虫就那么一会儿赶走后他整个人都倍儿爽。 马车在他身下颠簸,他脑子忽然来了兴趣,一把扑过去抱着时奕臣贴着他的脸低语:“公公,我们就要回京城了,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在一同做了马车奔波这么久了。” 时奕臣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道:“你还想来第二次?” 这荒凉的地方要不是皇上给他任务,他才懒的来。 宁琮难道喜欢? 宁琮笑:“公公,我们来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什么坏事都没干,这都要回家了,难道还要这样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都不干的做一路吗?” 时奕臣略微思索他话里的意思,而后明白,有些发抖的颤了下:“行啊,你还打着这个士意呢?” 这个小崽子现在真是越来越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想上了。宁琮嘿嘿直笑:“公公,我设计的那个袜子还没用完呢。”说着他起身把那盒子搬过来放在时奕臣面前:“你看,现在天气挺好的,不如我们在这——” 说着他眼神满是期待的看着对方,时奕臣接到这目光有一刻退缩,不过也仅仅是一刻他就恢复了以往。 在车里,他们还真没试过。 这水里椅子上树林里都做过了,可这马车上,外面还有他的侍卫们在不远处护卫,如果宁琮忍不住发出一点声音估计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想到这,他忽然多了一丝期待,一股被压制的禁~忌感席卷全身,让他整个人都跟着酥?麻了下,确实Y惑人。 宁琮见他不语,便欺身上前,搂着他脖子往他身上蹭。 这软和和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的身段,蹭的时奕臣神思不定,之前那点小犹豫全部抛开,拉着他的手:“你可别喊。” 宁琮见他答应,笑的直点头。 当他把衣服换好后,时奕臣变换了俯视他的姿态,低头看他,宁琮发丝摊开像是柔软的锦缎,时奕臣看了一会伸手将旁边的靠枕拿过来塞到他的身下,将他腰部垫高了些:“这下是不是比方才舒服了?” 宁琮笑着点头,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公公。” 时奕臣知道这唤声是什么意思,便低头覆上去,辗转间如朝间晨露般美好。 车外听风骑着马护卫,廖秋在另一辆车里,他心神总是不宁,这会距离西陈边境越来越远,他心里那种怅然若失感更加的浓重,琅月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脑子都是琅月最后看的眼神跟他之前他给他擦药同他说话时那笑的和煦的样子,一眨眼,什么都没有了。 琅月一定后悔死救了他,还给他疗伤吧。 廖秋这么想着双手抓着衣服边角似乎要抓出一个洞来,他真是—— 马车内。 时奕臣的臂弯内抬着一只腿,宁琮的双手越过头顶被绑在了马车的拐角,嘴巴被帕子死死塞住,一点声音发不出来,时奕臣冷静的按着他,一块和田玉送进去,冰凉的有些刺骨,他眼角忍不住落下泪来,时奕臣心情很好,温和道:“小宁,现在本公可不会停手。” 宁琮偷偷揣了几个过来,这会刚好用上,时奕臣把玩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宁琮失控的样子微微笑起,跟着又送了一个。宁琮喊不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时奕臣对这眼神无抵抗,宁琮这种无力的姿?态看的他心头火都跟着起来,一手将那破洞渔网给撕下,他今天要好好的收拾一番宁琮,不然这慢慢长路上他一定会更加不放松的缠着自己,现在他打定士意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后面几天都老实一点。 外面马车轱辘发出沉重的闷响,慢慢长队悠悠前行,宁琮心里苦了,被折磨的狠了像开口求饶,可时奕臣不给他机会,手上力道下的重,他只能眼泪啪啦的表示抗议,可另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要将他爆浆般又希望这磨人的时光过得慢些。 “嗖——嗖嗖——” 外面一阵箭羽发射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的传来。 宁琮跟时奕臣皆是一惊。 “公公。”宁琮声音发抖,外面有刺客? 时奕臣自然感知道了事情的变化,他立刻做起身子,把宁琮用衣服包裹好,拉开帘子,看着前方不远处一对人马突然冲进他们的队伍里对着他们就是一通乱射。 他眼尖的看见马车的拐角处沾了一根箭头,他伸手奋力拔下,泛着幽冷光芒的箭身,时奕臣心底一沉。 前面听风已经拔剑进入全力戒备状态,那些人一身黑衣蒙着面下手各个不留情面。 时奕臣整理好衣服,看着宁琮:“别怕。” 眼底一片冷然,那箭羽他知道不是大兴的武器,因为那箭头上画的是西陈的标志。 时奕臣冷笑:“来的正好,省的本公在单独去捉你。” “留活的。”他打开车帘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听风明了,对着时奕臣点点头。 另一面的廖秋也感受了不对,拉开帘子,看了一会,身子忍不住颤抖,他知道是谁。 琅月来做拼死抵抗? 他怎么打的攻时奕臣的人? 现在送上来不是找死吗? 廖秋眼神已经完全被混乱中的那道黑影给锁住了,紧紧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心都跟着琅月的每一个动作而提起。 琅月缠斗间似乎感知道有人看他,回头,好巧不巧的对方廖秋的眼神,他眼底一颤随即一把将身边的侍卫很杀死,一个飞身已经上了廖秋的车顶,廖秋整个人都跟着晃荡两下。 车帘被挑开,廖秋看着他急声道:“你打不过他么的,还不走?” 琅月顿住,随即一把捞起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他走? 他已经被他狠狠算计了一回,如果他走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琅月,这个仇他还怎么报? 他一路跟随时奕臣的军队 到了此处就是为了一雪前耻,他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廖秋吓得魂都没了,琅月会武功可他不会,这会被隔空带起,看着四周脚不沾地面色已经一片苍白,他回头看着琅月道;“你要是想报仇就现在杀了我,不然你带着我碍手碍脚的肯定会被捉住。” 他说的诚恳,琅月看他眼底似有焦急仿佛很担心他的安慰,心道被骗一次就算了,当初他就是这样一张受伤无害的脸看着自己,结果他大败,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琅月冷笑:“我确实是来杀你的。” 抬着剑对着长空,琅月看着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对他不好吗,都答应收留他让他做他西陈的人,跟在他身边结果他居然是大兴的习作,骗取他的信任,放火烧了他的军营。 琅月一想到这里心中就狠狠的抽痛,不明白为了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似乎廖秋背叛他比任何人跟他作对都让他难以释怀。 剑在高空就要落下,廖秋闭上眼心想杀了他也挺好的,省的这几天心不在焉老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哐当。”剑被挑开。 听风适时过来,将琅月的剑给断开,廖秋一惊。 他被听风挡在身前:“你赶紧走,这里我来对付。” 他快速的对着廖秋说了几句。 琅月见状眼神锋利,拔剑就跟他对打,一阵厮杀中,廖秋也不敢多停留,看了眼琅月,有些不舍的像马车跑回去。 一番交战,琅月顿觉吃力,看着听风又瞥了眼廖秋的方向,心里明白今天他想带走廖秋报仇是不可能了。 再看其他随从大多受伤 ,他从怀里扔出一个□□对着空中一撒,一阵白烟飘扬。 “撤。”他一声长喝。 等到听风等回过神来,琅月几人已经不知去向。 时奕臣出了马车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廖秋,眼底一片淡漠:“别追了,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西陈的气数就要尽了,琅月只是不甘心,出不了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平安回到京城像皇上禀报。 真是的,这个琅月也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他回到车内看着宁琮裹在衣服里可手上丝带被扎的紧紧的还没松开,那是他刚才给他捆上去的,怕他不老实乱动给他嘴里也塞上帕子,情急中只给他盖了衣服,宁琮还维持刚才的动作,满眼可怜的看着他。 时奕臣赶紧过去将他松开,嘴巴里的东西取出,看他手腕上被勒出一道道红痕,有些心疼:“小宁,你没事吧?” 这个琅月都怪他。 宁琮委屈道:“没事,公公,能不能帮我把那里的东西也给拿出来?”他一个人不敢拿,那里塞了两个。 时奕臣回过神,突然想笑,宁琮这样还挺可爱,估计玉已经被他捂热了,便笑道:“放你那里。” 宁琮一听小脸都垮了:“公公,我怎么走路?” 时奕臣道:“坐车上又不需要你动脚。” “你不是说今晚要到驿站?”宁琮要哭了。 时奕臣拍拍他脸:“驿站几步路的地,你走下车也走不了几步,就放你那儿。” 时奕臣发觉这样欺负宁琮很好玩,他就喜欢看宁琮委委屈屈的样子,给他点小教训 看他还时不时的过来缠着他? “别——”宁琮哀嚎,他可不想带着它们兄弟两个一路给它们无条件的当暖宝宝,现在他已经要忍不住了,躬着身子蜷缩在时奕臣怀里。 时奕臣继续不放过他:“睡觉,本公刚才累了,睡醒了在说。” “公公!” 时奕臣闭上眼睛,不在说话,宁琮扒拉在他身上脸上都是委顿,身上更是难受。 时奕臣心里无比舒畅,他现在可以想到宁琮的感受,这样吊着他,他想过了今晚驿站,他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因为琅月带来的变故,他先前做的还不尽兴,驿站里一定要重新开始。 另一面。 琅月带着手下败下阵来,他们仓皇躲进一树丛中。 贴身随从莫伊看着失了魂魄般的琅月满是心酸:“大王,等我今晚再去,我们的人了解到这里不远处有一处驿站,今晚没准他们就会入驻休息,到时——” 琅月闻言摆摆手:“我们损伤惨重,下一本本王要好好的计划一番,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这些跟着他的都是贴身护卫,如果在失去他们,他就只剩一人了。 琅月脑中又想起了之前廖秋看他的眼神以及说过的话,心中某角开始晃动,他真的关心自己吗? 想了片刻,又冷笑起来:廖秋不过是个骗子罢了,被骗一次就算了,不可能再被骗第二次。 他一定会去找他。 等他把伤口养好把事情好好的计划一番,他一定会去把他捉回来,一报放火之仇。 第42章 “进京了!”宁琮掀开帘子满脸喜气的看着外面热闹的天地, 这一来一回的接近两个月了,再次回到这熟悉的环境里,宁琮心中不禁感慨, 还是京城好啊。 回到家, 小风小川他们看到宁琮激动的扑过来抱住他:“世子爷, 您可回来了, 可真想死我们了。” 宁琮看着他们,两个月不见, 他也很想念他们,之前小风他们天天黏在自己身边到不觉得有什么, 可这一下分别数日再回头看看,还真是想的紧。 时奕臣在家里短暂的休息后就去了宫里像皇上禀报这次的监军战况。 宁琮跟小风他们打了招呼后回到自己屋里,这一路回来的时候他过得可不如之前去的时候那样轻松。 他原本想着回来时缠着时奕臣好好的玩玩那些丝袜, 结果还真就如了他的愿了, 一路上时奕臣把他偷摸着带的那些小玩具全都给试了一遍。 尤其是那晚经过第一个驿站休息时, 时奕臣把祖母绿的玉块连着塞了几根进去,冰凉又紧致的感觉让他差点绷不住。 宁琮喊了小风他们对了洗澡水一路赶回来风尘仆仆的,他要泡个澡好好的舒缓一下, 时奕臣难得不在他要养精蓄锐再补个美容觉。 洗完澡宁琮换了中衣便上床休息。 不知多久,他醒来总觉得身上有什么在动作, 可惜他一路马车颠簸再被热水泡着浑身胫骨都被打通了困意袭来挡也挡不住, 他眼皮就像灌了铅水, 想睁开看看究竟, 可事与愿违他怎么也抬不起眼皮。 那动静越来越大,就好像他现在是一个睡觉魇住的人,深思分外清醒可就是不能自己控制身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上每一寸的变化, 或急或缓,一股热浪急冲某处,睡梦里宁琮急得要死拼命睁开双眼想要看看究竟,可所有意识流的挣扎都是徒劳,外在根本看不出半分。 时奕臣看着手里那根宝贝,在他的作用下已经让他非常满意的昂扬,他拿起桌上准备好的一根红色丝带,这是宁琮的杰作。 他偷偷摸摸的画了一本子不宜让别人多看的闺中图,还收的死死的,以为他不知道 他在园子里干的什么他不知道 不过是不想揭穿他罢了。 他翻到里面就有一个人那里被绑的紧紧的的图,当时他血液直充大脑,看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来扎蚊帐用的细长丝带还能有这作用。 他命人私下里做了几条,颜色不一,今晚回来看见宁琮沐浴过后躺在那里,忽然心血来潮,挑了一根大红色拿过来,手上动作不减,一面缓慢揉着一边将丝带从底下开始打个结慢慢绕着花样捆起来,到了顶头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看着手上自己的完美杰作,时奕臣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满意的松开看着一片平丘上竖起的旗帜,他故意将顶头针孔处覆盖,这样扎的紧真气无法外-露估计宁琮是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倒下去。 宁琮思绪依旧被劳累困着,无法正常睁开双眼,梦境中那种干燥湿热的感觉越来越重,他张开嘴大口的呼吸好像被溺死在湖里的小鹿般。 时奕臣将戴雨泽送的盒子拿出来,将剩下的几根丝带挑出一根最长的把宁琮双手越过头绑起捆在床头,他再回来的途中无意间将宁琮捆在马车上一次,从此他对这姿_势就莫名着了魔,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征 服感每每看着宁琮这样软弱无力的任他宰割的样子他的内心就充斥着别样的K感。 宁琮在梦里似乎要急死,他仿佛被人逼近了死胡同里,四面都是墙他怎么拍打都出不去,即便喊破了喉咙也依旧是得不到半点回音。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时奕臣见状从怀里掏出帕子抬手一点点给他擦拭干净,嘴角笑意越发明显,宁琮在梦里都感受到了什么呢? 他能感受到吗? 应该是可以的,看他躺在那里迷迷糊糊时而抖动下的身体,如果他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那他脸上的汗跟那高高昂起的骄傲又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这点时奕臣突然更加舒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他清醒宁琮半梦半醒间他们如此。 他挑了一根淡紫色的玉块,不紧不慢的送进去,似乎很享受玉在循序渐进下被完全吸收的过程,屋内红烛燃烧映照着时奕臣的面容越发精致妖娆。 “渴……”宁琮嘴角发出一连串呓语,眼睛闭上嘴角溢出求救的信号。 时奕臣停下手看着脸色像是发了高烧般红的宁琮,那一声声渴的呼唤越来越急切。 时奕臣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凑近宁琮的嘴角慢慢让他张开嘴,把水送进去,喝了水的宁琮宁琮似乎很满足,慢慢的又睡的踏实了。 时奕臣轻笑,今晚宁琮估计是醒不过来了,看来路上确实把他折磨的紧,累成这样。 宁琮不知道现在他在时奕臣面前就是最原始诚实的态度,前方充实后方充盈,梦境里他似乎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花瓣纷飞他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奔跑着,浑身都被汗湿可怎么也跑不到终点,那个世界芳香怡人,惹人忍不住沉沦。 …… 翌日。 宁琮起身,他揉眼时发现手臂很轻,自己身上的中衣消失了,他一惊,自己昨晚明明换的新的怎么现在啥都没有 手腕上还有一道道浅浅的淤痕,他被绑架了? 宁琮立刻左右看了看,自己还是在他跟时奕臣休息的屋里,一切设施都没有改变唯独自己受了伤。 床上只有他一人,时奕臣昨晚没有回来吗?想来也是,才从西陈回来时奕臣一定有很多事要跟皇上汇报,没准最晚他就留在了宫里休息。 挪动间,被子下一股冰凉触感,他剥开被子一看,呆了,天! 他的宝贝地带居然!!他昨晚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今早起来床单上就有一片——宁琮立刻盖上自己匆匆找了衣服穿上,脑子里乱糟糟。 仔细一回想,时奕臣昨晚难道回来了? 且那说不出口的地方疲惫的厉害,他看了眼带着深浅不一的痕迹,好像被什么勒住般,宁琮仔细想了想,脑子里不淡定了,时奕臣不会是趁他不注意就对他…… 时奕臣懂那么多吗?他是丝带控 正想着门外一阵叮咚敲门身,小风小心翼翼:“世子爷,您起了没?” 太阳都快晌午了宁琮还没出来,小风他们商量好一会才过来敲门喊。 宁琮收回思绪慌忙穿好衣服,一边答道:“起了,有事 ” “没,就是厨房饭做好了,喊您吃饭。” 宁琮应了几声,过来开了门,跟着他们出去,饭桌上,宁琮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昨晚的梦境又回想着昨夜自己一边入梦时奕臣站在他的身边对他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头皮就忍不住麻了一圈。 “公公昨晚回来没?”宁琮一边喝粥一边问。 小川他们看着彼此又看看他,难为道:“世子爷,公公回没回您还问我们 他又不进我们的房。” 宁琮白了他们一眼:“我昨夜睡得早,不记得他回没回。” 小风他们立刻自行脑补了一大圈宁琮为何睡得早还起的那么晚的画面,啊!那一定是激 情四射美好到无以言表的超级暖人心的可爱的发人深思的光让人想想就欲罢不能的景象。 他们齐齐看着宁琮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世子爷,我们懂。” 宁琮:“你们懂什么 ” 小风他们嘿嘿直笑,抓耳挠腮的相互挤挤碰碰:“嘿嘿,就是懂的意思,世子爷您放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宁琮:“……” 他看着小风几人奇怪的样子,算了,不问了,他们能问出什么来? 他吃完擦擦嘴,时奕臣不管回没回,反正他现在不在,他也不想一直呆在家。 起身道:“去铺子看看。” 走了两个月,他的铺子也不知怎么样了 戴雨泽,他交代给戴雨泽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完成没有完成。 铺子里。 戴雨泽看着宁琮:“干爹,您回来了?儿子可都想您了。” 戴雨泽逮着机会就是一通死命的拍马溜须,似乎想把心挖出来给宁琮表他的忠诚。 “行了,留着慢慢想你的紫雨吧。” 宁琮才不信他那想他的鬼话,估计没有时奕臣跟他在戴雨泽都要快乐的飞上天了。 戴雨泽笑,不语。 “东西做得怎么样了?”宁琮问。 戴雨泽立刻进入正题:“干爹,您走后儿子立刻就按照您说的那些去联系了相关厂商。” “这些料子有的很好弄,咱们京城就有现成的,还有的料子需得经过周边邻国的贸易往来才能换的,那就相对麻烦点儿。”戴雨泽边说边走过去从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箱子。 宁琮看着,戴雨泽打开,笑着递过去:“干爹,在难弄的东西到了儿子这里也不会难。”说着把箱子里的东西打开,摊开在宁琮眼前。 宁琮眼前一亮,一样样检查后看戴雨泽满室欣慰道:“不错,我要向公公好好表扬你。” 戴雨泽立刻高兴弯腰:“谢干爹怜爱。” 宁琮随手拿起一个像橡胶材质的软带子,抬头笑的不怀好意:“这些东西,你提前试过没 ” 戴雨泽看着他,嘿嘿笑:“干爹,这,您就别问了吧。” 宁琮了然,挑眉,他就知道戴雨泽不会做好了真就放在那里等他,不过自家的产品卖出去之前自己先了解了解性能也不错。 “感觉如何 ”宁琮瞅着他。 “紫雨夸你没?” 戴雨泽扇着扇子,面上精彩:“干爹,这东西太紧了,嘞的慌,而且上面也不水淋,我还是后面又找的香膏涂在那外面一圈,这才顺了不少。” 戴雨泽本想在做成成品的时候就跟着让它外面水润一层,这样用起来也方便,可技术有限,他找的很多料子都达不到那个层次,只能把这东西照着宁琮设计的做出来尽量达到最薄层。 “嗯,先这样,后面产品在跟着慢慢改进吧,我们就把他叫做第一版,后面还会根据用户的体感体验加以升级改造。”宁琮听完戴雨泽的描述,思索一会,其实戴雨泽可以找到相应料子做出来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后面在套子上在发展什么别的口味那都是后话了。 第43章 等到他回到园子里时, 时奕臣已经回来了。 宁琮告诉他自己的铺子已经被戴雨泽给搞得就差放着鞭炮等开张了。 时奕臣瞧着他面色红润,不禁想到昨夜他睡熟时自己的为所欲为,心里有一番别样的情绪。 “回来这几日就在家好好休息, 你不是说路上颠簸很累吗?”时奕臣摸着他发丝, 眼睛也不离他。 “我都休息的差不多了, 现在我最关心的事就是我那间铺子到底能不能赚钱。”宁琮迎着他的目光满是开心。 “况且昨晚我——”想到这里, 宁琮一下闭了口,昨夜的奇怪感受, 加上他心里想的,耳朵根子一下红了大半, 看着时奕臣难得有些躲闪:“公公,你昨晚.....回了了?”带着试探般的小心问答。 时奕臣摸着他的发丝的手忽然顿住,接着道:“你不晓得吗?” 宁琮蹙眉, 回味他话里的意思, 时奕臣问他晓不晓得, 难道昨夜他睡梦里那些奇怪的感受都是真的? 一时惊住,他昨晚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时奕臣给—— “公公,你, 你怎么变了。”宁琮忍不住低声,脸上也发热, 以往都是他主动, 怎么这一回来时奕臣反而比他还要着急。 这没道理啊。 “不舒服?”时奕臣反问。 宁琮思索半天, 点点头道:“也不是不舒服, 就是,昨晚,我还以是在做梦。” 宁琮那小小心脏被撞击到,现在正是难得腼腆的时候。 时奕臣笑了:“本公觉得挺好。” 他拉过宁琮, 也不在说这个话题,道:“既然你休息好了,那铺子开张你打算什么时候弄?” 宁琮一提这就来了兴致,道:“就这几天,反正我不在的这两个月戴雨泽都把这些东西给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刚才去看了,基本可以开张了。” “还需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弄。” “没什么了,想到跟你说,公公,以后我就是一家店的掌柜了,以后你要是在朝中不想做了,跟我下来一起经营小店吧。”宁琮突发奇想,时奕臣以后不去当什么宦官了,同自己一起来这民间一起开家小店了此余生岂不是更好? 时奕臣失笑,刮了下他的鼻尖:“我要是不当这个差,我怕你那个小店开都开的不安稳。”这里的具体原因就不用说了。 现在开个店没有官府的人给个照应,他想安安稳稳的做大恐怕是不可能的,宁琮也太单纯了。 得了时奕臣的提醒,宁琮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转而点头:“也对,那公公还是继续当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吧。”万一到时候真的遇到了事情,家里有个做官的那也好通融啊,想明白这点后宁琮就不在打着时奕臣也下来同他一起经营的念头了。 “我要挑个吉祥的日子,公公,我们的店铺还没有起名字呢,你说叫什么好?”宁琮之前想了很多都不太满意,现在还在愁。 时奕臣看他:“你想起什么就起什么,你那脑子里还差这一个名字。” 宁琮一下笑了:“还是公公了解我。” 也是,一个名字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想问问时奕臣有没有什么好的。 时奕臣才不帮他想,宁琮自己搞得店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回来时,戴雨泽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他,他也是从戴雨泽那里了解到宁琮想卖什么。 真是亏他想的出来,宁琮居然做起这种东西的生意,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他的人居然还有这种经商头脑,时奕臣想这个店开出来一定不会差。 毕竟这是大兴第一家做如此生意的。 时奕臣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他:“你知道今天皇上叫我去跟我说了什么吗?” 时奕臣想了想决定告诉宁琮。宁琮其实现在不怎么关心时奕臣在朝中的事情,他知道现在时奕臣一定如日中天想跟他作对的人估计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且这次监军事情后皇上一定会大大赏赐他,他就更加不担心了,他现在最想的还是他的店铺要怎么开张营业。 “说了什么?”他还是问了一句。 “皇上要我给他找一种药,需要远赴海外。”时奕臣静静道。 宁琮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远赴海外? “我们不是刚回来,你的意思是,皇上让你在出海?”天! 宁琮一下不淡定了。 时奕臣点点头:“皇上不知怎么了,居然想着长生。”历代帝王都想长生,可是这世界上真有长生的药? 时奕臣一直是持着怀疑的态度,不过,皇上居然跟他说了那他也不能不答应。 “什么时候走?”宁琮也不想铺子了。 “估计下个月,皇上看我刚回来,也就让我在家多休息几天在动身。”时奕臣盯着他,自己要远赴海外,是不能带着宁琮的,外面太危险航海是个变数,比远赴边关要难多了。 “我同你一起。”宁琮立刻表明态度。 时奕臣道:“不行,这次绝对不行,海外比边关危险太多。” 宁琮道:“公公,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再说了跟着你,你会让我遇险吗?” 时奕臣瞧着他,他知道宁琮是想同他在一起,他想了想道:“到时再说吧,我得先了解了解配备设施。” 宁琮点点头,道:“公公,我们可是一起的,你要是途中出了什么事,那我可无法独活了。” 说着一脸委顿,时奕臣瞧着有些怜惜。 “行吧,带你路上你给我老实点,少折腾。” 此前去监军,路上宁琮可没少作妖。 宁琮慌忙点头:“没问题,一切都听公公的。” —— —— —— 过了几日。 这天,宁琮一身大红色现身“百家好” 没错这个百家好正是他新取的店铺名字,百家欢好。 用了他的产品百家幸福百家和谐,宁琮觉得这名字跟他的产品异常登对。 他让戴雨泽拿着鞭炮在门外使劲炸了一串,开业前又印了些单子发了出去,做足了功夫,这会店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宁琮发现进来的不仅有年轻的还有年纪大的。 一时间心下感慨,这个东西看来不仅年轻人需要年龄大的也需要。 “卖了多少了?”宁琮道。 小风他们忙的焦头烂额:“世子爷,卖了很多还没算总账,今天这些人都像是豺狼一样,可怕死了。” 宁琮听了笑;‘这会不叫豺狼晚上的时候那才叫。’ 宁琮想着这东西确实可以让人如狼似虎,活跃的像个猴子。 这时,门内一袭水绿青衫的人影晃入,宁琮抬眼看去,时奕臣。 他走过去,笑着道:“公公,你来了。” 时奕臣看着店铺一圈,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宁琮的小店道:“装的不错。” 大气别致,又很简洁,他觉得可以。 宁琮笑着:“公公,你来难道是买产品的?” 时奕臣笑:“确实。” 说完看着宁琮道;“想买回家试试。” 宁琮笑脸一热,道:“公公,你看中哪一个了?” 时奕臣瞅着他:“都要。” 宁琮差点吐血,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全要?” 时奕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凑近他耳边道;“公公,这些东西有的你不适合用。” 比如那个套子。时奕臣面不改色:“本公有法子用在你身上。” 戴雨泽其实拿了几个样品给他看过,他觉得不错,这次从宫里出来就是要搞几个回去试试。 看着宁琮似乎不想拿,他道:“怕了?” 宁琮道:“倒不是,那么多,你准备怎么用?”他觉得时奕臣有些地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他做那些事比他的还要豪爽大方,这些用品要是都往他一个人身上用,那他还不得死? 宁琮不得不小心一点,是真怕自己受不住。 时奕臣嘴角一笑道:“看你表现。” 宁琮道:“看最后剩不剩,剩了再给你。”他得先紧着被人卖钱呢。 时奕臣就算给他钱那也是他们之间的共同财产,他要赚的是外人的银子。 时奕臣挑眉:“要是卖光了, 本公买不到今晚那盒子玉势都是你的。” 宁琮吓一跳,想着他前几天让自己夹着不让他拿下来在身体里硬是撑了一天,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讨好道:“别,肯定有剩余。” 时奕臣看着那些来往的人群:“生意不错。” “那是,这东西早就应该问世,你看大家的积极反应,他们平常里多需要啊。”宁琮看着又增多了一波的人群不由得雀跃起来。 —— —— - 晚间,街道上。 忙活了一天的宁琮累死,他拉着时奕臣的手道:“公公,今晚我们在外面吃。” 这种吃饭的小事,时奕臣自然是由着他的:“看中哪家了。” 宁琮眼睛在外面四处转悠,天晚了路上人流多了起来,路边摊子上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他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那炕饼子,一阵香味飘来道:“买个那东西尝尝。” 时奕臣一看是烧饼便道:“你喜欢这个?” 烧饼炕的发脆,吃嘴里无比香,宁琮光是看着就口水要流出来,点头道:“喜欢。” 时奕臣忽然凑近他耳边:“本公的手指跟这饼子,你喜欢哪个?” 宁琮立刻倒吸一口气,还好时奕臣说的小声只有他们三人听见,时奕臣晚间做的时候比较放开,最近老喜欢将手指伸到他的嘴里,上下其手,把他弄的神魂颠倒,却又叫不出半点来,他瞅着时奕臣警告:“公公,这是在外面,你老实点。” 时奕臣笑着:“外面怎么了,只要本公想。”看宁琮小脸都白了些,想着不吓唬他了,摸摸他的头:“买吧,他都起锅了。” 第44章 “公公, 你怎么不吃?”时奕臣只是买了一个给他,自己却是看着他在那吃的香甜。 时奕臣闻言:“本公不爱吃。” 宁琮一边嚼着一边不理解:“你都不吃一口怎么知道你不爱吃?” 时奕臣瞧他强词夺理的样子,摇摇头:“吃你的吧,饼子都堵不住你的嘴。” “嘿, 公公, 给你尝一口。”宁琮笑嘻嘻的将手里的饼递到时奕臣的嘴边, 让他吃,。 时奕臣见状条件反射的就向后仰去,退了一步:“不吃。” “吃吧。” “不吃。”见宁琮不依不饶,他立刻抬脚像前面快步走去,大街上人那么多, 他可不想被人围观。 宁琮追着他, 时奕臣头也不回的向前奔着。 “不吃就不吃吧, 你别走的那么快。”宁琮是跟不上他的步伐了,累的气喘吁吁, 放弃了治疗他。 最后时奕臣停下等了他一起,二人在街上晃悠到很晚, 他们进了一家小店点了些粥跟素材吃完, 时奕臣问他为何不吃肉了,宁琮道:“减肥。” 晚上吃的太多对身体不好,吃肉更是会增长人的体重对健康不利。 时奕臣见他又是歪理一大堆, 他在朝中那么多年也不见哪些达官显贵因为害怕增长体重而少吃一口肉的。 吃完饭,二人在街上逛着, 宁琮说了吃的太饱需要消食,走了一半路程,宁琮又看见那个之前捏泥人的,他想起之前跟时奕臣在这里一人做了一个泥人带回去, 心中不免感慨自己都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 这时,他蓦然看见前方灯笼处一对熟悉的人影,宁琮拉着时奕臣的胳膊,笑:“公公,你看。” 时奕臣抬头,不远处,戴雨泽跟另一个紫色衣服的男子在那里笑哈哈。 是紫雨。 “你儿媳妇哦。”宁琮挑眉。 时奕臣道:“戴雨泽未必降得住他。” “我看他们感情挺好啊,紫雨这么好看要是跟戴雨泽成亲也不错。”宁琮满是中肯。 时奕臣摇摇头,懒的管这些闲事儿。 “我们还是绕开走吧,免得他们撞见在局促。”宁琮体贴的将他们的二人世界给保留住。 时奕臣也乐的成全,他跟宁琮在一起也不想别人打扰,见了戴雨泽没准又在那里各种马屁拍的紧,难以脱身。 街上,宁琮见到一个拉棉花糖的,便走过去买了一个大公鸡造型。 “你不减肥了?”时奕臣蹙眉,他记得宁琮跟他说过要少吃甜食,不然会发胖,尤其是晚上吃多了甜食肚子会变得不好看。 “我们不都在街上绕了那么久了,不会发胖的,而且只吃这一晚不打紧的。”那白色的棉花糖好像有很大的诱惑,宁琮此刻除了它眼里已经看不见其他。 时奕臣嗤笑,宁琮总是有很多的理由跟借口,明明就是自己管不住那张嘴想要吃,还非得冠冕堂皇的说那么多,当他傻啊? 不过宁琮喜欢他也乐的装糊涂,他要是可以吃下,时奕臣可以把整条街都买下来让他一次性吃个够。 棉花糖做好后,宁琮满意的舔着:“公公,我们回家吧,好像很晚了。” 时奕臣点头,二人慢慢像前面巷子走去。 皇宫。 寝宫内。 洛凌看着满口负手站立的男人,他半卧在榻上 笑的绝美:“皇上,您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这里是想做什么?” 宣启看他一截细长藕腿露在外,心口处敞着披着长衫,头发丝垂落在眼前,样子无比妩媚,心中某个角落更加痒痒,他面上不动声色:“这里,朕想去哪里不行?” 洛凌听了轻笑:“也是,那皇上您就在这里好好的站着吧,我要休息了。” 宣启闻言,跟着笑,突然他目光带着期待:“你知道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洛凌虚着眼,等他的下文。 “西陈的战事结了,大败,现在西陈那个大王还不知藏在哪个嘎啦里,你盼着西陈被朕给灭掉,朕替你做到了,你高兴吗?” 宣启说这话时他在细细观察洛凌眼上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极力想从里面看出一丁点的痛楚跟惶然,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洛凌只是开始一秒的惊讶,随即就平复了心绪:“这么快就败了?” “是,还以为那个琅月有多耐打,朕派去的人都准备跟他好好磨一磨了,结果这么不经打。”宣启嘲。 “那真是恭喜皇上了,心想事成。”洛凌淡淡道。 琅月败了,那他死了吗? 洛凌心中并没有他之前想到的,琅月失败他浑身舒畅的快感。 不过西陈灭亡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他在那个地方苟且偷生的那么多年,一直被琅月压着,自己的脸更是经过二次改造才有的。 没错,现在那张看着倾国倾城的脸是经过改造后得来的,不过这些都无人知道罢了。 宣启慢慢上前两步,逼近他:“朕可是因为你想打,才特地下旨满足你的心愿的,怎么,你不打算对朕说些什么吗?” 洛凌听了不禁笑出来,他掩嘴:“皇上,你想我怎么对你说啊?” 宣启瞧他眉眼深处越发妩媚,每一个动作就包括刚才那个不经意的捂着嘴都那样动人,他心里的火烧的更甚了,靠近他的唇畔有些病态的:“随你说,我听着。” 洛凌笑意不减,也贴上去两分,靠近他:“皇上,我真打心眼里谢谢您。”说完他后仰一些,看着他扬着眉毛:“怎么样,对我说的还满意吗?” 宣启静静凝视他,看他眉眼处张扬,隔一会点点头:“满意。” 洛凌与他对视几眼后觉得不适,便要起身离开榻上。 宣启双手环住他的四周将他整个人都圈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去哪儿?” “睡觉。”洛凌尽量离他原点,这个人靠他太近他有些不大舒服。 “一个人?”宣启唇畔止不住扬起。 “不然呢。”说完洛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宣启看他的眼神忽然变了,声音也不太一样,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让他一身鸡皮疙瘩又忍不住多冒几个出来。 “何必费脚,这里不就正好?” 他目光看了眼他的身下,洛凌握在贵妃榻上,姿态闲散飘逸,晚间他本就着的少,现在被宣启笼罩在他的视线里,更是无处遁形。 洛凌那股不适感越发浓重,他不加掩饰的嫌恶的看着他:“皇上,您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当个围栏?” 宣启不语,依旧定定看着他,看着身下的人开始急躁他心中终于舒缓一点,洛凌很讨厌他,他这是他的直觉,不对,应该说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他不像萧美人李美人那样隐晦,有情绪不在他的面前展现,洛凌是太诚实了,在他面前对他的喜好几乎一眼就可以看穿。 不过这样似乎比那些美人要真一些,也有意思一些。 “朕过来,是想看看你伤好了没有。”上次他咬过自己一次后他就让人将他囚在宫中,故意晾他几日,没想到洛凌还真就在他困的宫内安安稳稳的生活了两个月。 今日他忙完公事,听时奕臣汇报完毕西陈的进度后突然想到他,其实他后宫不缺人,他被洛凌冷落咬了之后就去找了其他美人,他在那些事情上并没有多约束。 洛凌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他不会因为他一人就守身委屈至此,今天来士要是把琅月战败的消息告诉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跟平日里的高傲不屑一顾不一样的神情,可教他失望了,洛凌还兴致不错的谢了他。 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个西陈人了,会不会是别的邻国扔进西陈的细作,一番操作就是为了让西陈早日灭亡。 “谢皇上关心了,我好得很得多亏您嘱咐他们格外的照顾我,我伤自然好的快。”洛凌想到这个就心里涨得慌,狗皇帝太不要脸了,那些给他送饭来的小太监都敢给他使脸色,要不是有伤再身他想要出去亲眼见证西陈的破败,他一定把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打的满地找牙。 宣启道:“不开心了?”看到洛凌难得的情绪泄露,他很高兴,洛凌有情绪说明他是个正常的人,就怕他每次跟自己说话都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一低头就看见洛凌x口那隐约包裹的雪白,眸色暗沉不少,洛凌刚要开口回他,对上他的眼神,心里一慌,到口的话一下咽了下去说不出来。 身体不由自士的像后面挪了挪,尽量保持距离。 可他的退让居然让前方人张扬放肆起来,宣启感受到他的躲避,立刻欺身上前,继续将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他的头顶,洛凌蹙眉:“皇上,您到底想干什么?” “想知道?”宣启见他一副病弱娇娇的样子忽然笑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离得更近了。 洛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立刻甩开,发现自己的头晕眩不已,看着宣启似乎脑中有了重影,宣启那朱唇那眉眼似乎都在无限扩大。 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你做了什么?” 宣启笑:“你终于感觉到了吗?” 他腰间别了一个香囊,那里放着名贵的草药,有安神的功效,他闻的久了,那香味对他已经免疫了,而洛凌宫内本来就有香味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所以他带着香囊进来洛凌应该是没有注意到。 看着宣启一副胜利的样子,洛凌只觉得今晚自己是栽了,这个狗皇帝太不要脸了,居然偷袭他,用这种卑鄙的方法。 “无耻~!”洛凌用尽最后的力气骂了一句。 “无所谓!”宣启看他软在榻上动一下都觉得吃力,他将人往里面挪了挪,自己做在榻的前方,伸手抚上他的脸,细细端详。 “你说,你要是规矩点懂事点,我至于这样吗?”宣启的手在他的眼角眉梢肆无忌惮的额流连,一边小声说着,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朕说过了,朕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不管用什么法子,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宣启说完最后一字,眼底有些阴鸷光芒闪过,摸着洛凌的脸颊也跟着用力不少,洛凌吃痛的皱眉。 “你最好完事后给我杀了,不然——”那狠狠的眼神似乎是警告宣启他会做出别的事来。 宣启笑了,拍了拍他的脸:“你知道吗,朕就喜欢你这种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说完把他的手勾起放在唇边细细闻了闻:“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杀。” 洛凌头昏的越发厉害了,说话都不连串,身上的皮肤被人每触 摸一下都能让他敏感的头皮发麻:“上次没杀掉,下一次一定不失手。” 宣启无所谓的笑:“好,你想敢干什么朕都特允你,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让朕做一件能让你有理由刺杀朕的事。” 头顶高大的阴影在此笼罩下来,洛凌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皇宫大院内,当值太监三五成群走过,挑着灯笼高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响彻整个宫院。 风雅园。 宁琮推开房门一屁股做到床上,把鞋子一脱:“不行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他今天走了太多的路了。 那个棉花糖的能量都被他消耗殆尽了。 时奕臣跟着进来,见状笑着摇头:“我让管家驾车你不让 ,这下尝到苦头了吧?”宁琮细皮嫩肉的,走那么多路,脚底板喊着疼,不都是怪他自己吗? 有车子不做非要说什么散步锻炼身体,结果这下好了,走了几步又嫌累。 他换了衣服道:“我让人给你打水洗洗,赶紧睡吧。”他明天还要早些去皇上那里当班。 第45章 “公公, 你什么时候去给皇上找仙草?”宁琮看着时奕臣,自从上次他跟自己提过一嘴后,因为店铺开张他一时忘记搁置,现在店铺也慢慢步入正轨, 他又想起来。 “估计也快了, 还没确定具体时间。”时奕臣卸掉了那层□□, 开始用湿布把画好的眉毛给涂掉。 “公公,说好了到时候你得带着我一起,等找到了这仙草咱们自己先吃一嘴,剩下的在拿给皇上。”宁琮眉眼都是喜气。 时奕臣一顿,瞧着他:“你说话忌讳点, 虽说这是在自己家, 但是也要小心隔墙有耳, 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我可保不了你。”时奕臣摇摇头, 宁琮这大咧咧的性子可不简单。 宁琮嘿嘿笑:“公公,有你在我可什么也不怕, 我要是真就去你一定会去看我的吧?” 时奕臣黑着脸:“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你要是进去我一天也不去看你,让你自己作。” 宁琮跑过来抱着他脖子,笑眯眯:“我不信, 公公一定舍不得我。” 时奕臣被他圈的都要头不过气来,才服软:“行了, 你要是进去我一定拼了老命让你出来。”后来又想了想:“我也不会让你真进去,除非我死。” 宁琮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公公真好。” 这才心满意足的推开两步,看着时奕臣素颜的俊美模样,简直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自己此番进了书真是进对了 。 “晚间我们出去吃古董羹吧。”宁琮建议。 “赚了多少?”时奕臣扬眉,宁琮那个小店自打开张以来就一直人来人往不绝,每天都有进账。 宁琮这也吃的开了,在家里都吃不下他了 ,三天两头的想往外面跑。 “没数,不过一抓抓一把都往下漏的数量。”宁琮眉开眼笑,店铺生意好他心情也跟着扶摇直上,每天没有一点烦心事。 “嗯,随你。”反正进来宁琮出手大方,没次出去吃饭都是他付账。 时奕臣想着上次他从宁琮店里买来的那些产品还蒙着灰尘,这几日皇上找他勤快都搁置几天没有拿出来用。 今天或许是个机会。 他道:“找个包间,本公不想跟那些外人在一间大堂里挤着吃。” 其实也不是拥挤,就是时奕臣在宫里奢靡惯了,不大愿意将自己这张脸暴露在公众之下,同那些平头百姓一起在一间敞开的大屋子里吃。 宁琮心情好道:“是,公公。” 而且他去包间吃饭也有他自己的心思。 一番准备好,他们两人乘坐马车到了一家装修雅致的小屋内,上了二楼,宁琮的店已经渐渐开出名堂来了,别人都认得他,给他薄面弄了间上房。 包间里就他们二人。 宁琮今晚想吃点辣,便点了鸳鸯锅底,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锅底上来,宁琮道:“公公,你想吃什么菜?” 时奕臣点了几道清淡的,宁琮瘪嘴:“公公,你都不吃肉,难怪你这么瘦。” 时奕臣闻言看他眼神带着别样的情绪:“本公待会再吃。” 宁琮点头:“我要现在就点。” 他把店内的大小肉块都点了一便,时奕臣道:“你点的,你吃完。” 宁琮点头,实际上他是吃不完的,但是他想体验下这种自己赚了钱买两碗牛肉面吃一碗倒一碗的豪放感觉。 很快,店小二端着盘子把他们点的酒水菜肴都上齐,便退了出去。 热气腾腾的屋内只有他们二人。 宁琮夹菜放进锅里烧,时奕臣看着他。 “公公,你怎么了,想什么?”宁琮发现时奕臣有些不一样,似乎心不在焉。 “你不喜欢这家?” “那倒不是。”时奕臣对这里没有讲究,宁琮喜欢就好。 “那你怎么看着不大舒爽的样子。”宁琮蹙眉,有些担心。 时奕臣道:“本公确实不大舒爽。” 菜烫好了,宁琮夹了一块,白菜嫩嫩的吃着很新鲜。 “哪里不舒爽?” 时奕臣面色红润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他应该没有大问题。 “先吃饭吧,多吃点。”时奕臣抛开话题,他给宁琮沾了酱又给他碗里多夹了几块。 宁琮见他没大碍就放心了。 二人吃着,有的没的聊着,不知不觉这饭菜也吃了大半。 宁琮吃的差不多了,对时奕臣道;“公公,我吃不下,我要休息一会,你随便吧。” 时奕臣似乎只在看着他吃,自己都没有动筷子。 这会见他起来做到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便跟着起身:“吃饱了?” “嗯。” 眨眼间,时奕臣已经到了他对面,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小宁,你吃好了,现在该本公了。” 哎?? 宁琮不懂,看着他冷情俊美的面容:“公公,你没吃饱干什么过来?”他不应该在座位上接着吃吗? 他都要撑死了,这才下来旁边坐着。 时奕臣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身下,道:“店铺里的东西,我上次买了还没用。” 宁琮轰隆一声,脑袋警戒起来,似乎明白了时奕臣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脸上热乎乎一团,看着雕花窗户,外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公公,你不会是想——”是想在这里用他设计的产品? “不好吗?”时奕臣不放过他:“这里我们没有试过,一定比家里有趣的多,而且隔着窗子你可以欣赏到外面护城河上的远景,你也不用那么痛了。”时奕臣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宁琮看见里面都是他铺子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出自他手啊。 宁琮张嘴支支吾吾半天,道:“可是,可这里来来往往的,万一到时候店小二进来收拾盘子撞见... ...” 时奕臣已经将他变幻了位置,眼中含星:“不会,进来也不打紧。” 哈? 他都开放到这个地步了吗? 宁琮有些不敢相信,想之前时奕臣多内敛啊,之前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把他弄的脸上潮红,现在居然说出这样大气的话来。 身体里已经渗透着初始的冰冷,宁琮忍不住打了寒噤,不多久就会变得暖烘烘的,像是极度渴饮之人在沙漠寻水般焦灼。 时奕臣已经是驾轻就熟,他知晓宁琮身上的一切需要点,踩着点动作,眸中深处的火焰更加旺盛了些。 ... ... 窗外夜色渐浓,小贩吆喝着,男女嘈杂的声音零零碎碎的传进宁琮的耳中,他看着窗子,忽然惊道:“窗户没有关好,还露着缝隙。” 他的声音一定会传播很远出去,难道下面的人也会听见不成?想到这里宁琮抖了两下,提示时奕臣去关窗户。 时奕臣兴头上,摸着他的脸颊,低声道:“没事儿,外面人多听不见。” 宁琮也就象征性的嗔两句,心中留着蜜般甜。 —— —— —— “以后饭后消食就用这个方法,不比你去跑什么步来的快?”完事后,看着宁琮汗津津的喘,时奕臣笑着将他额头的碎发捋在耳后,满是体贴。 “拉倒吧,那我不要死啊?”时奕臣每次这么搞,他哪里降的住。 “看你这汗水流的一定是消耗了不少体力,这种不用走很长路途就可以轻易流这么多汗水的事情可不多,躺着也可减肥,不正是你喜欢的?”时奕臣笑着诱哄。 宁琮伸手打了他一下:“公公,你就会匡我。” 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洗一洗,换身衣裳然后吃点水果休息休息。 时奕臣道:“我是替你着想,你看这番运动过后你大汗淋漓,也不用担心自己身材走形,之前每次出来散步回来你不是喊着脚疼就是腰疼,现在这样不挺好?” 宁琮道:“脚是不疼了,可是这疼换了地方。”说完哼一声。 试一次闻言笑意更加深,揽着他肩膀:“以后会轻点。” “上次你也这么说。”宁琮算是名表了,时奕臣现在就是满嘴谎话诱骗他这个大好青年,每次都拿软化搪塞他,到时手上动作该怎么还怎么,他只能眼泪啪啦的活受着。 时奕臣心下已经打定主意,饭后消食的好法子就锁定了今晚这样。 “回去吧,这里饭菜味道太浓了,现在闻着已经不香了。”吃饱喝足,一切需要都已经满足,现在他只想回到园子,那张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时奕臣起身点头:“正有此意。” 二人匆忙下楼,宁琮的手被时奕臣牵着,他现在某地方不方便,出了铺子后,二人上了马车,宁琮趴在他的肩膀上无比宁静。 外面华灯掩映,烟火味浓厚。宁琮想就这么跟时奕臣在一起一辈子也挺好的, 这本书被他的乱入改写的还挺香,他喜欢。 这么想着,眼睛慢慢闭上进入梦乡,时奕臣将马车里的袍子拿过来给他披上,仔细看着他眉眼,也跟着闭上眼睛,日子还长着呢,他们会有很多次意想不到的快乐。 路途中马蹄的哒哒声映射在这昏暗的巷道里让人听着心中分外祥和。 前面就是他们的家了,日子还挺长,他们会很好~~ =============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后面会写几篇番外,本文就到此结束! 下本文开古耽《大权宦》依旧是太监文(最近吃这口,迷上了!)但我希望下本可以比这本能进步那么一点点,能把想写的写出来! 戳专栏预收感兴趣可以收藏一下,跪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小风, 公公几天没回来了?”宁琮趴在掌柜台子上,手里拿着那细碎的银两,百无聊赖,店铺的生意越发的好, 他现在是风雨兼得, 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愁。 可近来他却愁闷的厉害, 时奕臣被皇上委派出去捉什么宫内跑出的美人,听说皇上无比震怒,当庭让时奕臣亲自带人前往,一定要将人给捉拿归案。 他这一走不知不觉的都七八天了,可宁琮觉得自己已经是年把没有见到人, 心中想念的紧。 “世子爷, 公公他也没走多久, 您这也......太着急了。”小风跟小川他们对看一眼满脸都是笑意。 “这这是怕公公路途操劳,这一路追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什么伤害。”宁琮虽然知道时奕臣有一个细长撑着, 可是他还是担忧,万一在追捕过程中时奕臣无意间受了伤怎么办? “那个美人曾经还伤过公公, 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宁琮眉目中难免有忧虑。 “世子爷, 公公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没准明天就会来了。”小风抵抵小川,他们一个个的都跟着给宁琮打气, 让他不要担心。 “公公回来看您这么魂不守舍的才要心疼呢。” “世子爷,您就放宽心的在家好好的赚钱, 等着公公回来在跟他一起出去下馆子。” 宁琮听了,终于会心一笑:“你说对了,我还要赚钱带着公公出去吃好的。” 估计是自己多想了,时奕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身边还有听风跟别的西厂侍卫,以多敌少,对方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正说着,门外又来了买东西的,一对年轻男子。 进来他们的店铺分了男女种类,男的一边女的一边,宁琮又开发不少新产品好玩的夜晚小道具,疯狂大冒险。 看着一对对走进来的脸上都是春风般荡漾的甜美,他心中难免成就感高了点,自己以一人之力造福千万家,他真是大英雄。 送走了那对买东西的新人后,宁琮掂量着手里的碎银子,叹口气,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的干活吧,没准时奕臣明天真就回来了。 片刻后,外面一正喧闹声。 宁琮蹙眉走出去,看到狭窄的街上上一排铁骑清冷的飘多,中间跟着一顶飘纱华丽的马车,前面的侍卫统一一身黑衣劲装,面色如水,冷漠无比,他知道这是时奕臣的西厂护卫。 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果然是他心中想什么就有什么,刚想着时奕臣会回来,这眨眼的功夫就见到他的马车款款而至。 车内,时奕臣看着手脚被缚,嘴巴被堵上的洛凌,笑的不怀好意:“我说洛美人你还是好好的老实点,待会就能见到陛下了,你们也有几天没有见面了,待会相见你可想好了要跟他说什么了?” 洛凌狠狠瞪着时奕臣,这个死太监是宣启身边的得力助手,这次要不是他,他一早就逃走了,现在又被五花大绑的给捆了回来,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好不容易策划一场宫廷里举办宴会的机会,仗着那晚皇宫守卫松动,才假扮了小太监给逃了出来,可没走几天就被时奕臣的人给围住,重新带了回来,想到这里洛凌心中就一阵恼怒,对宣启也是更加恼恨。 待会进去,这个狗皇帝还不知道又用什么法子来惩罚自己,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心烦。 街道另一端。 廖秋无聊的在街上走着,他因为在西陈时帮了时奕臣大忙,后来被举荐到地方做个七品小官,时奕臣的意思让他出去先历练一番,等到时机成熟,他会用自己的法子给他调回来。 出了京城后,他就像个失魂落魄的人明明时奕臣给了他继任的方向,可他还是觉得自己像个无头苍蝇,惶惶不可终日。 从西陈回来后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廖秋叹口气,他有今天真不知该是福是祸。 郊外 他将驴子停在一边,从包裹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干粮跟水,走了很久的路有些干渴饥饿,在一颗大树下端坐着准备吃些东西在上路。 水刚进入口中,沁凉的感觉袭来,后肩就一阵钝痛,踉跄回头,发现一张蒙着面的眼睛,冷冷盯着他,腰里别着久别的熟悉的弯刀。 他意识昏沉的睡去。 见他无了知觉,琅月才将黑色面纱摘下,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看了一会将人一把捞起,吹了口哨,从林子里出来一路人马,向前疾驰而来,他带着人跳上最后一匹空着的战马上,跟着队伍迅速消失。 —— —— —— 皇宫内,洛凌被丢白菜一样重新被丢进了熟悉的屋内,宣启站在窗前,回头对他一笑,洛凌虚着眼,这笑容森冷无情还带着几分玩味:“好久不见,小洛。” 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出去,真是让他意想不到,看来是对他太宽容了,自己圈养的鸟儿好吃好喝的供着最后却要背叛自己远离自己而去。 他可不同意,难得有一只他看得上的,怎么也要等他自己开口才能准他飞翔。 洛凌身上绳子紧捆,他脱不开身,嘴巴也是塞得满满的,想要回话只能呜呜直叫。 宣启走过来,蹲下看着他一会:“几天不见,你瘦了,外面的饭一定很难吃吧,你是不是吃的不习惯?” 洛凌只瞪着他,不语。 宣启的手在他的脖子间抚摸渐渐使力将他的领口处向下拉,很快那白皙的脖子便尽数落在眼前,一阵冰凉的触感袭来,洛凌忍不住颤抖两下,宣启的手似乎很凉,从第一次接触开始他的手就很冷,似乎怎么也捂不热。 想象中那恐怖的画面就要临近,宣启突然住了手,他笑了,明晃晃的很耀眼:“你说,你在外奔波几天那么劳累,我该怎么让你浑身舒展一番呢?” 这暗示的话语,洛凌已经感受到□□传来的痛处,那是第一次时宣启给他留下的恶劣映像,现在只要他的话有一点不对味儿,洛凌身上就像中了蛊,开始细密的发抖,真是太屈辱了。 宣启忽然将他一把抱起:“一路逃跑身上衣物都不道换洗吗?”他将人抱着走到离间的舆洗处,开始替他一件件去除那多余的衣物,“哗啦——”池子里清水四溅,洛凌忍着痛意,他被宣启报复性的恶意的一把扔进了水里,同时身上的禁 锢也被打开。 在水里呛了几口水,刚回过神来,他就发现池子里另一人也跟着下来,站在他面前与他一样诚实的对立着。 洛凌下意识就要抬手反击,可是奔波过后又被时奕臣制服,他现在哪里有力气反抗,很快就败下阵来,宣启嘴角带着嘲将他一把按在琉璃台上,洛凌不得已闭上眼睛,等着接下来的事情—— 西厂事物部。 时奕臣满是惊讶:“小宁,你怎么来了?” 他才刚回来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宁琮怎么就来这里了? “我在街上瞥见你的马车队了,就跟着来了。”宁琮走上来,时奕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一叠册子。 “人找到了?”宁琮上来一边问一边细细看着时奕臣,似乎几天未见他就下要把人看个窟窿出来。 “公公,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被那个洛凌给打伤。”宁琮见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异常便放下心来。 “洛凌怎么会伤到本公 ”时奕臣嗤笑,上次受伤那是因为要保护皇上碍了手脚,这次出去放开了打,洛凌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皇上会杀了他吗?”宁琮忽然好奇。 时奕臣听了笑:“要看哪种杀了。” 哈啊? 还有几种杀吗? “此话怎说 ”宁琮蹙眉。 “比如说在床上把他杀了,让他缴械投降也是一种杀。”时奕臣瞥着他缓缓出声。 宁琮想了下恍然大悟。 “晓得了。”原来如此。感情时奕臣不是给皇上找罪人是找情人。 “你干嘛 ”宁琮发现自己被时奕臣拉到那张大桌子边上,他被按在上面,旁边都是折子,他仰着脸有些惊恐:“公公,这里可是你办公的地方,书都掉了。” 他不捡骂吗? 时奕臣凑上来:“不碍事,现在不管那些。” 为了追洛凌他足足十来天没见到宁琮,这期间他真想他想的紧。 宁琮像一副空白画纸被时奕臣铺在桌面,软绵绵等着他在纸上填充以此来让他变得饱满。 听风走到屋外看见里面的情景脚下一顿,立刻转身,他可不想做公公的碍眼布,跟着走来的同僚小五见到也是一脸傻眼,跟着听风出去:“风哥,公公他……” “别问,公公的事咱们就当瞎子最好。”听风喝止,他们也没资格管。 万一传到时奕臣耳中那还了得,没准连他们一起罚。 小五喏喏点头,他知道宁琮存在,只是第一次见到内敛的公公那么不内敛,方才公公居高临下直视世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打了个寒噤,太刺激了也太可怕了。 二人出去。 宁琮哑着嗓子,他觉得热得慌:“公公,你手劲太大了。” 时奕臣难得住手,看着他慢慢道:“一直照顾你后面,前面都受委屈了。” 宁琮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就见自己被时奕臣完全打开,他低头一把扑进下面,那隐约的地方雄鼓鼓的宁琮第一次感受到时奕臣口的温度,上颚靠近喉咙处他抵着像海绵样软,他眼角落泪,时奕臣发丝难得乱了,一切混乱过后,宁琮扶在按上休息,他看见头顶那高大宽阔的梁顶上绣着一对五彩鸳鸯,栩栩如生,欢脱无比。 他笑了,这西厂的办事处居然能看见鸳鸯戏水的图案画面,宁琮觉得不可思议,时奕臣已经整理好着装,见他额角汗湿,抚了一把:“晚上回去好好洗洗。” 宁琮瞪他:“最近我要吃素。” 天天给他加餐,他都要废了,时奕臣好脾气:“好好,随你,你想吃几天素都行,我看着你。” 宁琮哼了一声,擦干眼泪,那是刚才没忍住流下的,他理好衣服:“你背我回去,我没劲了。” 时奕臣自然乐的高兴:“成。” 路上宁琮享受着时奕臣的单身马车,趴在他背上就是比作马车要舒服的多,他笑眯眯:“公公,以后出来你多背背我。” 时奕臣歪头:“行,等你吃完荤菜走不动了,本公背你多久都行。” 宁琮笑的一把锤他肩膀:“讨价还价。” 二人在狭长的路上慢慢晃悠,期间有人走过,看着他们匆匆一瞥又匆匆离开。 宁琮觉得无比幸福!似乎这几日的等待都得到了缓解,他们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