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的钓系娇夫》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反派大佬的钓系娇夫 作者:尔弋 文案 裴岷十四岁那年被渣叔贱伯们害得家破人亡,父母还被人扣上了洗|钱贿赂的帽子,至死都没洗脱罪名 自此,裴岷人生只有两大目标:送极品亲戚进监狱,要留清白在人间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十四岁那年只是无意救了个大哥哥,就被人惦记了那么些年,还成了人家心中的白月光?! 裴岷:现在白月光行情这么卷了?都趋向未成年了!! —— 盛家七爷盛佑臻十五岁起就流连花丛,放浪不羁,没个正形儿 上至世家公子哥儿,下到娱乐圈明星嫩模都是他……绯闻对象,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传言盛家七爷有个白月光,多年来心肝宝贝儿似的养着供着,就是藏得很好至今没人知道是何模样 当盛家七爷从此收心,每日老老实实回家洗手做羹汤时,有人问:“七爷,是传言中的白月光回来了?” 七爷搂住怀中人笑得花枝乱颤:“你说呢,盛太太。” 被抱着不得动弹的裴岷面不改色戳穿了某人的谎言:“谢邀,替身白月光,合约假情侣,到期就分手。” 据说采访出来那天,不可一世的盛家七爷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 财大气粗穷得只剩钱的盛爷只有最后的倔强了:“不爱我的人可以,但不能不爱我的钱!!” 于是准备随时拎包跑路的裴岷被盛爷用全球限量版跑车、海边全景大豪宅、季度最新奢侈品、还有那纯金锻造的大金块子砸了个晕头转向:“不是我不想走,是他给的太多了。” 最后,白月光只想对此表示:盛爷这人能处,有事儿他是真给钱!!! 排雷: 年上,差十四岁 1V1 短篇!文中主角均已成年!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攻X嘴硬心软智商在线受 (假) 嘴碎操心把男友当娃养爹系老男人攻X清冷美人把男友当爹嫌弃钓系受 (真)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盛佑臻,裴岷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立意:心怀希望,披荆斩棘,迎接未来 第1章 01 下午第三节 课刚结束,裴岷就捞起书包离开了位置,旁边的同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裴岷!咱还有一节课呢,你拿书包上哪儿啊?” 裴岷看了眼腕表丢下句急事儿便匆匆离开了教室。对方要求他在下午六点之前赶到云上会所,青大位于京郊,和云上会所正好是条对角线,就算裴岷打车过去也不能保证准时到。 裴岷加了钱司机才肯火速往前冲,紧赶慢赶踩上了五点最后一刻的尾巴。到会所外原本以为要重新联系对方,倒没想到已经有人在外头候着了。 “裴先生,盛爷在楼上等你了。”哪怕这位穿西装的男人略微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也挡不住通身厉色。裴岷点点头,抿着唇紧跟着男人进了电梯。 在踏进会所之前他根本不确定来这儿究竟是对是错,对方能否达成他的目的,但这个机会他目前唯一的出路了,他没道理不去探一探就放弃。 男人将裴岷领到最顶层后就示意他自己进去,说是盛爷吩咐。 握住门把手那一刻,冰凉的触感刺进肌肤让裴岷才觉得有真实可言。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门把手挺身走进房间,入门便是一股淡淡的橘调香水味,越往里走味道越重,和楼下那股浓重的脂粉香氛味很不一样。 房间空无一人,这种未知的不确定性反而让裴岷更加局促不安,他下意识攥紧了书包背带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喊人,就被身后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在害怕?” 他当然在害怕。但裴岷习惯性伪装:“没有,我人到了,你说得条件还作数吗?” 男人似乎并不急着进入话题,抬脚走到吧台边倒了杯红酒。刚冲过澡的头发还未吹干,细密的水珠垂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水渍也不在意。裴岷这才敢悄悄打量一下能被人尊称为一句“盛爷”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裴岷局促不安,这位“盛爷”反倒老神在在,还有闲心在吧台边调弄起酒来。 “盛爷”在那边调酒,裴岷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男人的手格外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又透着股遒劲的力量,和他那挺阔峻拔的身材相得益彰。 “看够了吗?”盛佑臻倏然抬起头,看了裴岷一眼,端起那杯后就喝了一口:“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被拆穿的裴岷耳根迅速红起,刚走到男人身边就被男人看了个彻底。他有意压制自己的清冷,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些,然而在裴岷看来却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 裴岷并没有被男人威严吓了心智,他依旧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盛爷,你说的还作数吗?” “天下没有免费午餐,我给了你想要的。”盛佑臻若有似无扫了眼裴岷,收起嘴角微不可察的笑意,刻意摆出副严肃的样子:“裴少爷是否也该拿出点儿让我满意的,嗯?” 盛佑臻说得道理裴岷自然懂得,可是现在除了父母留给他的那笔遗产和一套房子,剩下的能交换的就只有他自己了。云上会所养的服务生都是白嫩干净的小男孩儿,哪怕裴岷不想承认,但盛佑臻想要的也绝不会是父母留给他的那笔遗产。 裴岷抬起眼眸对上盛佑臻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我可以将我名下拥有的裴氏集团股票悉数转让给盛爷。” 盛佑臻笑了:“裴少爷觉得我盛佑臻差那点儿钱,裴氏集团的股份也就你那几个姑伯挣得头破血流。” “只要盛爷能帮我拿到裴旭谋害我父母的证据,只要是盛爷看上的我双手奉上。”不知道为什么,裴岷笃定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的人,他目光定定,缓缓道:“包括……我自己。” 听到这句话,盛佑臻不仅笑了笑,反而顺手揉了把裴岷的脑袋,凑到裴岷跟前稍稍俯身:“很好,小朋友,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买卖不一定是等价交换的。” 盛佑臻承诺最多两个月就会将裴旭送进他该去的地方,在此之前裴岷必须无条件服务于盛佑臻六个月,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所以乖孩子……答应吗?”盛佑臻贴耳轻声道,好似只会蛊惑人心的妖精。这是裴岷第一次觉得同性之间也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裴岷才刚渐渐掌握方向感就被盛佑臻这句“乖孩子”打得七零八散,耳根的红晕顷刻蔓至脸颊:“我不是小孩子了。” 早在他父母离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小孩子了。 “十八岁零十一天。”盛佑臻挪开身子笑了笑,眼神却一直落在裴岷身上,抿一口酒接着道:“所以我可没有诱拐未成年,即使做些什么也是你情我愿,更没有违法犯罪,是不是?” 裴岷突然被盛佑臻圈主身子差点站不住脚,盛佑臻抱得很紧,撑住了他身体大部分重量。他一想到自己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却像个姑娘被人抱着就更加羞赧,他想推开男人却不能,他不想因此而惹男人不快,更不想因为逞一时之快而失去为父母沉冤得雪的机会。 盛佑臻就像他肚里的蛔虫,似乎什么都知道:“抗拒我?” “……没有。”裴岷习惯性伪装。 小孩子心性到底瞒不过老狐狸般的老男人,小孩儿装作不抗拒,那他自然也配合装作不知道,不然可不白费了小孩儿的力气,盛佑臻双手自然而然探进衣服下摆,悠悠道:“去洗澡?” “……嗯。”随后,裴岷逃也似地离开了男人怀抱。 热水从头顶淋在肩头,裴岷紧闭双眼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一幕,他为了将裴旭送进监狱答应了男人的条件,他为了让父母沉冤昭雪献上了自己,他甚至都不是特别了解男人的身份和手段,只是凭借渺茫的希望和单纯的第六感就单方面相信了男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裴岷活了十八年,没谈过恋爱也没和谁约过,一想到马上就要贡献出第一次,对方还是个男人,裴岷就觉得不可思议。刚才交易时还不觉得害怕,如今回想起来裴岷都佩服自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敢单枪匹马独闯道上流传已久的“云上”。 怕男人等得久会出幺蛾子,裴岷不敢耽搁,匆匆冲完身上随便擦了两把头发便裹着浴袍走出了浴室。 前一秒还看似云淡风轻,走出门时裴岷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会紧张和害怕的。 不就是和男人做吗,眼一闭一争咬咬牙就过去了,就算事没办成,能白嫖到对方这样的男人也不算吃亏。裴岷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不得不说盛佑臻身材确实一绝,宽松的浴袍半系半敞,人鱼线若隐若现,裴岷猜不出男人的具体年纪,若没接触之前,说他二三十他是信的,但是打过一番交道后裴岷又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了。 “过来。”盛佑臻摆了摆手召唤裴岷。 裴岷看了眼沙发,又看了眼柔软的大床,在心里默默想着他那单薄的身板能不能抗住男人的折腾,若是在床上好歹还能替他分担个两三分,在沙发上岂不是……要要小命。 裴岷恋恋不舍地瞅了眼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大床,乖乖走到男人跟前。 “坐着。”盛佑臻命令道。 裴岷紧张到手心冒汗,却只能乖乖听令,那副壮士赴死的模样似乎逗笑了男人,他摸了摸裴岷圆圆的脑袋:“不吹干是会感冒。”裴岷心中刚激起一丝感动就听盛佑臻又补了句:“第一回 ,终究是要仔细些的。” 艹!吹头发就吹头发,说最后那句作甚! 裴岷想到接下来要干什么顿时又羞红了脸,从小到大他没人任何人如此亲密过,本想接过男人手里的活,硬是被男人一句“服从”怼了过去。男人手上有薄茧,挨过皮肤那种粗糙的磨砂感让裴岷尤为敏感,盛佑臻似乎捕捉到了好玩儿的事情,顿了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手上动作。 吹干头发,盛佑臻手指抵在裴岷下巴上,与他对视:“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吗?” 裴岷红脸点头的样子快让盛佑臻忍不住立马将人扒开吃干抹净,但是小朋友年纪小,若是露出那副凶残模样指定把人吓走,盛佑臻等了那么些年好容易找到机会,自然不想让好不容易狩到的猎物有一丝一毫闪失,硬生生忍下了。 裴岷抬起手,缓缓解掉衣带,倚靠在沙发上想给自己找个舒服点的姿势。 盛佑臻立马拦腰抱起人:“真乖,作为奖励,我们不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盛爷和小裴均已成年哈哈哈哈~双洁,短篇甜宠文!日更!!快跳坑里来!!! 第2章 02 裴岷睁开眼时男人已经不在身边了,他一动弹就觉得某处在隐隐作痛,但身上却是无比清爽的,应该是被清洗过了的。 屋内窗帘是拉着的,遮光性很好,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裴岷躺了两分钟才直起身坐起来,思绪回潮倏然想到今天还有课没上,慌忙去找手机。 “醒了?”盛佑臻将餐盘放到桌上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按了两下,窗帘缓缓移开,明亮的光线透进室内晃人眼睛,裴岷下意识抬手挡眼睛,盛佑臻已经站在他身边替他挡住了刺眼的日光,他伸手摸摸裴岷额头并不烫才放心:“我拿了培根煎蛋,还有一碗海鲜粥,一会儿下去了想吃什么告诉老于,他再去准备。” 裴岷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他昨天夜不归宿就算了,今早满课他也没去上,若是被老师抓到了,这学期的奖学金很难保证就是他了。 “几点了?我手机呢?”说罢,裴岷便去捡昨日穿来的衣服。 盛佑臻立马不高兴了:“你身上还有伤!” 你还知道我有伤,还不都是你弄的。 裴岷内心腹诽着,白盛佑臻一眼继续穿衣服:“你说好的不影响我学业为前提的。” 委屈巴巴的模样活像受了多大欺负似的,盛佑臻立马败下阵来:“帮你请过病假了,即使老师点名也不会记你旷课。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下午睡醒后我让老于送你回学校,这总行了吧。” 盛佑臻怕小孩儿没安全感,将充满电的手机递过来:“十点半了,即使赶过去也下课了,不如好好休息。” 呸!老流氓,好赖话都让你说尽了,裴岷瞪了盛佑臻一眼,舀了一大勺海鲜粥埋进口中。 盛佑臻又顺手挠了挠他脑袋,夺过他手中汤匙又舀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放到裴岷嘴边:“张口。” 虽然昨天两人刚做过亲密的事儿,但裴岷依旧不习惯与人亲近,或者说自打父母离世后他就将自己包裹成了个蚕蛹,至亲血脉都能将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个世界上似乎没什么还值得他信任的了。 盛佑臻并没有对裴岷的抗拒而生气,反而因为他的真实差点控制不住喜悦。小孩儿生疏归生疏,总比活死人强太多。盛佑臻坚持要喂,裴岷也不扭捏,一口一口喝完乖乖躺下又睡了。 盛佑臻收好碗勺,正好老于送药上来,他把碗勺交给老于接过药吩咐让厨房多做些蛋糕,一会儿小孩儿醒来可以带到学校去吃。老于感叹道,跟了盛佑臻许多年,他何曾对谁这样过。 盛佑臻吃食全部由私人厨师照顾,老于找到阿德,挑选了几样调查清单上出现频率最高的零食——奶油泡芙、抹茶蛋糕和芒果芝士蛋挞。阿德以为拿错了菜单:“七爷换口味了?” “不出意外,以后就这口味了。” 盛佑臻很少沾糖,一是保持身材,二是他不喜欢,所以桌上的菜系以川湘口味居多。阿德并非多事之人,认认真真做好蛋糕时正好裴岷醒来。彼时盛佑臻正掀开被子打算给裴岷上药。 裴岷瞬间清醒:“我自己来。” “你看不到。放心,我只上药。”盛佑臻掰正裴岷身体,手指裹上药膏探到伤口处均匀的抹上一圈后退了出来,裴岷低着头不敢看人,等盛佑臻转身去擦手时立马起身躲进了浴室:“我要穿衣服回学校了。” “我给你准备了些零食,一会儿带着。中午就吃那两口,太瘦了。” 裴岷是标准的校草身材,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再戴上那副金边无框眼镜,随便一站就会引人无数。盛佑臻早就清楚。等裴岷穿好衣服出来时,他将纸袋递到裴岷手中:“除了日常课程安排,有活动吗?” 裴岷想了想如实道:“我双学位,所以周六一般有课,社团活动只有辩论社,非重要节日没什么要紧事。” 盛佑臻将裴岷送下楼:“约你会提前通知你。除必要学习之外我希望你可以以我为主,随叫随到。” 裴岷点点头,临行前他再次向盛佑臻确认:“你答应我的事儿也不能忘记。” 盛佑臻再心中笑了笑,小崽子这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双方交易,他随叫随到,他也得为他找到证据。 “自然说到做到,已经让谭四去查了。”早在裴岷到来之前他就着手让人去查了,哪怕小崽子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他也不会坐视不管,谁欠裴岷什么,统统都要加倍奉还。 裴岷上车时,盛佑臻拖住了裴岷关车门的手,道:“裴岷,我希望以后你遇到任何困难,也可以对我坦诚相见。” 裴岷愣了一下,并不确定他是何意思,只是下意识点点头“嗯”了声。 裴岷从未夜不归宿,但他回去时室友并没深问,他也不会多做解释。他将带来的蛋糕分了一半出去,剩下的准备留下当晚餐。他换睡衣时他看清身上残留的斑驳青紫的痕迹,V领睡衣压根遮不住,直剌剌敞着惹人遐想。 昨晚他被盛佑臻那老流氓逼着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还是挡不住他留下那么多痕迹,属狗的吗?! 裴岷觉得有必要备瓶遮瑕膏,不然不穿高领毛衣还怎么出去见人!在心里将盛佑臻痛骂一万遍后裴岷刚躲进被子就听到一阵砸门声。 “狗操玩意儿,裴岷,你那傻逼堂哥又来了。”寝室里宋骄他们几个穿好衣服气冲冲走出门:“要打架出去打,敢向上次那样偷袭裴岷,老子卸了你的狗腿。” “裴岷那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呢?妈的!敢在背后算计老子。” 裴岷套上棉服跳下床,走到门口,收起刚才那副恹恹模样:“裴峻。奉劝你别惹是生非,不然你那个便宜爹又得给学校捐座楼。” “我爹捐的起,你他妈管得着吗?”裴峻一拳头落在裴岷脸上,很快就被人握住,裴岷直接将人拖进寝室按在墙上,宋骄和邱野足够默契立马堵上房门将裴峻那群跟班隔在了外头。 裴峻被拽得措手不及,裴岷掏出口袋中的小刀放在他颈动脉上,眼神足够阴狠:“裴峻,我警告过你,别再来找我麻烦,你怎么偏偏不听话呢?” “我警告你……你,你别乱来。”现在的裴岷孤家寡人一个,惹急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裴峻说不害怕是假的,“门外的同学都看着呢。” “是你先来挑衅的,上次你欺负我众人也都是知道的,你说我一刀下去法律会不会只是判我防卫过当?”裴岷不是软柿子,这些年他被裴家人明着暗着欺负好多回,以前他寡不敌众,年纪小没人护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长大了,自卫能力还是有的。 裴峻虽然是他堂哥,两人年纪实际不过差了几个月,因此一直是被众人比较的对象。裴岷从小就比裴峻聪明好看,裴峻心有不满他一直都知道。自打他父母离世之后,裴峻仗着他爹掌权,裴岷再没人护着,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裴岷,裴家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会有意无意地纵容裴峻的罪行。 裴岷以为只要自己收敛锋芒低调行事就会换来和平相处,然而事实告诉他并不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的退缩在裴峻看来是弱者的退缩,换来的也只能是恶人的变本加厉。 从最开始的书包被扔课本被撕衣服被剪到后来的被裴峻身边的小混混拖到暗巷和小树林中揍,裴岷身边就多了一把刀。以暴制暴让裴岷受了无数伤害,但是终于换来了暂时的宁静。他考上青大后就搬离了裴家,本以为能就此远离裴峻这只畜生,没想到裴旭居然手眼通天到能把裴峻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以艺术生的身份弄进了青大,还转专业和裴岷念同系,只是裴峻比裴岷低了一级念大一。真他妈够讽刺的。 “裴岷,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信不信。”裴峻恶狠狠道,“你还以为你是小时候高高在上的裴家小公子,呸!你他妈不过就是条丧家之犬,靠我爸可怜你赏你口饭吃,不然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老子给你条活路你他妈竟然敢暗算我,那笔股票就是个坑,老子迟早让你付出代价。” 设计陷害裴峻这件事儿,裴岷还真不屑于去做。按照裴峻这智商,等他接手裴氏后赔光家产只是时间问题,他乐意隔岸观火,何须自己设局,平白脏了他的手。 “裴峻,你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宋骄笑了笑,“想让裴岷设计害你,你还不够格。自己蠢,还怨别人。” 刀片轻轻划过裴峻嘴角落下一条划痕,但裴岷知道轻重,哪怕上次裴峻真快打死他,他也不能如何。在父母的事情没解决前他不会惹祸上身的。裴峻的嘴角冒了好几滴血,他只想吓唬裴峻让他安生些,但终究是见红了,宋骄也被裴岷惊到了,顿时握住他的手:“裴岷,不值得的。” “再敢对我爸妈不敬嘴上不知轻重,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解决的了。”裴岷什么都好,唯有他爸妈是底线,谁踩到谁就死,和他亲近的这几个人都知道,他阴阴笑着,一字一句道:“我,会,亲,自,割,烂,你,的,嘴。” 宋骄揽过裴岷,用眼神示意邱野把人扔出去:“裴大公子,学校公众场所怎么还欺负人呢,宁老人家受了伤可别倒打一耙,不然咱们家裴岷上次受伤我们还留着验伤报告,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裴峻灰头土脸的走了,指定咽不下这口气。宋骄和邱野知道他们虽然出了一口气,但也会给裴岷惹上更大的麻烦。 “这段时间你不要一个人出去,咱们集体行动。”宋骄想了想,叮嘱道:“没事儿你千万不要离开校园,需要什么我们帮你带。” 裴岷这才想起自己和盛佑臻的约定,垂眸淡淡道:“没事儿的,我不怕他。我也会小心的,你们别担心。” 昨天被折腾得太狠,裴岷直觉得浑身乏累,躺到床上刚闭上眼手机又响了。 【盛佑臻: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裴岷缓了缓,才回。 【盛佑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六点半,谭四去接你。】 【裴岷:嗯。】 第3章 03 裴岷和盛佑臻约定一不公开二人关系,二不侵犯对方私人领域,所以当谭四要来接他时裴岷第一反应是让他们把车听到学校斜对面五十米处,谭四询问过盛佑臻意思才说好。 等裴岷上车后,盛佑臻立马掰过他的脸看他嘴角:“打架了?” “没有,不小心摔的。”被人揍这件事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都挺丢脸,裴岷也不例外,他撇过头望向窗外似乎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盛佑臻沉下脸来:“裴岷,你当我三岁半?”嘴角那片淤青怎么看都不能是摔的,摆明就是裴岷不想对他说实话。 “昨天躺床上半睡半醒,跳下床后就变成这样了。”裴岷不想撒谎,可他也不想将那些鸡毛蒜皮腌臜事儿摆到盛佑臻面前去说,如此模棱两可的陈述不过是少了些细节,总不能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吧。 “裴岷!”盛佑臻气到牙根都痒了,他确实能逼迫小孩儿把受伤的事儿掰扯清楚,可他能一夕之间改变他在小孩儿心中的地位吗?他不能! 这小孩儿不把他单纯的当个金主看就得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小孩儿将他当成依靠,那还是得老老实实再努努力吧…… 看到老男人脸色时裴岷就有些后悔,其实老男人也是关心他,他这般冷漠倒显得不近人情了。但他本意不是这样的。 一路上小孩儿反复揉搓这棒球服衣角,盛佑臻早就注意到了,这才稍微缓和点儿脸色。迈巴赫开进一处私人别墅内,周围搭上了紫藤花架,花香浓郁沁人心脾。 这是盛佑臻私人住处,很少有人知道,但盛佑臻不会对裴岷讲这些。两人从车上下来,盛佑臻接过他背上的书包:“洗完澡下来吃饭。” “哦。”裴岷默默跟着谭四上了楼。盛佑臻本想将书包扔在沙发上,随后觉得里面可能是小崽子的笔记本电脑,里头指不定存着什么学霸秘籍,服侍金主的时间也要随身带着,这万一摔坏了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于是轻拿轻放小心翼翼的供在了桌子上。 裴岷洗完澡下来,盛佑臻并不急着让他上桌吃饭,反而拿起棉签裹了药膏给裴岷上药。 “我……我自己来。” “你要是自己来,就不会青着嘴角过来找我了。” 裴岷也没想到会这么明显。也是,没人会像他们这样离得那么近。 “嘶……” “知道疼还不仔细着点儿,受伤就要及时处理,拖着算怎么回事儿。”盛佑臻嘴上说得狠,手上功夫倒是越发轻柔了,裴岷明显感觉到了,不由得弯起唇角,想笑老男人口不对心,哪里还有初见时那副看不清摸不透的模样,简直就跟老妈子似的。擦完药,盛佑臻冷哼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我看就光长个儿了。” 裴岷霎时红了脸,前天他好像是说过他不是小孩子这句话来着的。打脸来得比翻书还快啊!以后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 “男人身上谁还没有几个疤痕。”裴岷小声抗拒。 盛佑臻快要压制不住了:“你说什么?!”一直护在心尖尖上的人,他都舍不得伤他半分,他倒好,一点儿都不在意伤痛似的。 裴岷赶紧转移话题:“我饿了。” 阿德摸不准客人的口味,按照七爷和大众口味做了几道菜端上桌后,盛佑臻扫了眼吩咐道:“再加盘虾。” 菜上来后,盛佑臻并不急着动筷子,就坐在位置上一点一点剥起虾来。阿德想接过他手中的活儿被盛佑臻制止了:“我自己来,你们下去吧。” 老于和阿德都去歇息了,唯有谭四一直站在客厅等候。裴岷不习惯被人盯着吃饭,尤其是自己吃别人站着,他本想开口提醒一下的,转而想想好像没什么立场,毕竟除了让盛佑臻帮自己完成交易找到证据外,盛佑臻身边人该做什么如何做这些都不是他该过问的,只能悻悻转过身继续埋头干饭。 谭四虽然清楚七爷从不亏待身边人,无论是包养的情人还是绯闻对象,得到的从来都只多不少,但从没有人像裴岷这般可以获得盛家七爷多年来默默的关注,生怕被人看去了去惦记上。 “张嘴。”盛佑臻将剥好的虾仁放在小孩儿嘴边。 不单是谭四没想到,就连裴岷也没想到,盛佑臻在旁边吭哧吭哧剥半天虾居然是给他吃的……天,有点儿受宠若惊啊! “愣着干什么,怕我下药啊!”盛佑臻眯着眼,看着就一肚子坏水儿,“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怕你一会儿受不住。” 好好一顿饭,又被老畜牲吃到高速公路上去了。 “盛爷快闭嘴吧。”话罢,含住虾吞进口中。 “不让我说话就好好吃饭。”盛佑臻偏爱小崽子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抓狂样儿,心情反而更加好了。剥虾也更来劲儿了。 短短几分钟内谭四就已经小花完毕见怪不怪了,并且得出了一个人生真理——缺爱的老男人不经老婆夸,稍微夸夸就能上天。 只是老板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可把谭四给愁坏了,若是让外人知道盛家七爷还有这副面孔,那一大摊子生意还做不做了! 再被折腾完已经快要天亮,裴岷听着浴室哗哗水声,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老畜牲。他昨晚还天真的以为盛佑臻不仅关心他,脾气还挺好,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呢!一晚上他不仅被捆了起来,反而还被老畜牲逼着承诺以后对他不许撒谎不许隐瞒,有事主动报备无事也要知会,再敢有下次他就保证他上不了学。 饶是小崽子再有主意也没见过这场面,一想到旷课扣分没有奖学金,绩点排名还可能掉的亲妈都不认,裴岷想死的心都有了,立马老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不是心里堵着口气,裴岷早就见周公去了。 总不能次次都被做昏过去吧! 盛佑臻今天还算有良心,怕控制不住再来一场所以先给小崽子清洗。裴岷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就去摸唇角伤口,昨晚盛佑臻似乎对他嘴角处的淤青情有独钟,反复亲吻,甚至到最后都不像是亲吻了,倒像是护崽子的母狮舔舐自己的孩子。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接吻,唯独这个吻有怜惜有疼爱有愤怒有不甘,可他就是从老男人身上找不到半丝情|欲。裴岷迷迷糊糊地想,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最终还是昏睡了过去。 “去查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盛佑臻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先替裴岷掖好被角才走到书房吩咐谭四他们,“谁让裴岷受的伤,有没有说过裴岷什么,裴岷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我要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他想了想,眼底透出杀人般的冷光:“如果是裴峻干的,那就要更详细。”他需要替自家小崽子加倍讨回来。 “是。” 第4章 04 裴岷一般周六有课,就算盛佑臻再张狂也不敢拿小孩儿学业开玩笑,周六一早喂完饭老老实实将人送到学校:“今天下课了我就在老地方等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老于给你准备。” “都可以。”裴岷接过书包正想下车,又被盛佑臻扯过去:“就这么走了?” “嗯?” “嗯?”盛佑臻拔高了音量,竟然透着几分委屈,裴岷压根就没明白老男人委屈在哪里。 要不是舍不得,盛佑臻真想把小崽子关在家里好好□□一番,没有恋人之间该有的浪漫和仪式就算了,他朋友的小情人们哪一个不是热情似火恨不得挂在金主身上的。不过盛佑臻很快就想开了,他家小孩儿就该一身傲骨,可是转而一想谁家老公不希望自家老婆可以多黏自己一些呢。 裴岷可不知道盛佑臻短短几秒中的心境如同过山车般从惆怅到骄傲再到失落,他现在赶着去上课。上这节课的老教授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具体安排要求精确到每一分每一秒,他在不下车可真就要迟到了。 盛佑臻是指望不上小崽子主动了,但是山不来我可以向山去,本着追老婆不需要脸的原则,他在裴岷脸上快速亲了一口:“去吧,晚上来接你。”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记得昨晚的承诺。”盛佑臻说:“我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相见。” 裴岷被亲得差不多懵了,大脑根本不知道该思考什么,思路完全跟着老男人走,简单回了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小崽子害羞的样子让老男人心情颇为愉悦,连去公司处理事情眉头都是舒展的,总裁办一众秘书都默默松了口气。 下午满课,裴岷昨天睡得晚,还没到后两节课忍不住打哈欠。宋骄边拧杯盖边笑:“我说你这是半夜去偷谁了,这学校追咱们裴校草的能从青大排到华院,哪位神仙能让你颓靡成这副样子,我可得见见!” 裴岷顿时打起精神来了,眯了眯眼:“没,昨天失眠。” 他昨天可不是半夜去偷人了,还偷得精疲力尽心惊胆战丧权辱国的,连最起码的反抗都不能,太尼玛憋屈了,简直有辱他男人尊严! 等到第一大节课结束了,宋骄和裴岷他们拎起书包要赶往另一个校区上第二节 课,幸好邱野及时瞅了眼手机,那位老师因病临时取消了课程,否则真要白跑一趟。 “那你们去哪儿啊?”宋骄最近刚交了个女朋友,现在正是热恋期,一有空就想往对象那儿钻,邱野孤家寡人一个,回寝室和去图书馆都可以,就看裴岷怎么决定了。裴岷正想说去图书馆走一趟,辩论社发来通知,临近期末时要和外校打辩论,裴岷作为副社长需要回到社里安排具体活动。 邱野不太放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回去也没事儿。” 裴岷不太习惯麻烦别人:“不用。你去了也就在那坐着,反而还会很无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图书馆将我们小组的PPT赶出来。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青天白日的,我又不会离开校园,裴峻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确实,白日里的校园对裴岷来说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裴峻在无所顾忌也不能在公众场合以多欺少。邱野笑道:“那行,估计这段时间你又有得忙了。” 晚上和盛佑臻有约,他的课程已经很多了,今晚不能再让盛佑臻等了,他想着尽早安排好分工就离开,但到了辩论社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来几个人,倒是其中一个社员坐在屋内敲着电脑。 “为什么都没来?”裴岷问道。 那社员站了起来:“学长,这……” “怎么了吗?”裴岷意识到不对,正想拿出手机来问一下,就听到那人说:“学长!李副社长决定在校外讨论,说是和其他学校的辩论社成员约好了,他没告诉你吗?” 裴岷确实不知道这件事,“那你怎么不去?” “他……他们让我留下来值班。” 裴岷和李副社长不合是辩论社成员众所周知的事情,准确来说是裴岷太受欢迎,李副社长心里有些不平衡,处处针对裴岷罢了,只是裴岷既不在乎也不计较,反而让处处找茬儿的人显得像个跳梁小丑。 面前的这个姑娘一直都很喜欢辩论,留下来值班就意味着失去了本次上场的机会,裴岷于心不忍:“想参加讨论吗。” “想!” “那就收拾一下去吧!” “啊?真的吗?我可以去吗?” 裴岷微笑着点点头:“嗯,我替你留下来值班,等你到地点了我让杜宇去接你,你也不用太尴尬。” 那姑娘刚走没多久,辩论社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裴岷站起来警惕的看着来的那群人:“你来干什么?” “我的好弟弟,哥哥等你等的好辛苦。”裴峻露出副凶狠的模样,边反锁门边示意那几个兄弟擒住裴岷,但裴岷哪会束手就擒,他顺手抄起本书砸了过去,饶是裴岷在能打,可这次对方有五个人,而且个个人高马大的,空间又那么狭窄,他真有可能会交代在这儿。 “把他给我捉住,揍下一处伤痕赏两百。” 裴峻吩咐完就离开了会议室,他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傻到亲自动手。但凡花钱能解决的,在他看来就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儿。 屋内叮呤哐啷地一阵混乱,裴峻在门外依稀听到裴岷倒抽冷气的声音,笑得越发猖狂。听了一会儿,感觉裴岷很快就败下阵来,他坚持不了太久便离开了现场。 裴峻被揍到嘴角渗血,他的体力撑不了太久,被另外两个人死死钳住后他怎么也挣脱不了,原以为今天没准儿真会凉在这儿,没想到刚刚离开的姑娘又回来了,她听到屋内的打斗声疯狂敲门:“学长,是你在里面吗?开门!快开门!” 她坚信自己听到裴岷的声音了,还有好几个男生。 她拿出手机,颤颤巍巍的打开通话界面:“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报警了!” 里面的几个人也跟着慌了,再三思索把人放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那姑娘立刻奔到房间内:“学长,你怎么样了?我,我,我送你,我打救护车吧!” 裴岷摆了摆手:“我没事儿!别紧张。”他坐下来喘了口气,还能有心情问:“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姑娘是回来取车钥匙的,咖啡厅离学校有些远,她既不想走路也不想打车,准备骑小电驴过去的,没想到回来就遇见了这事儿。见外头天都黑了,裴岷捡起地上的手机,屏碎了几道痕但还能用,盛佑臻果然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给盛佑臻简单回了个信息,去洗手间清理好伤口,又和这个学妹一起把办公室收拾好才离开。 “这次谢谢你了。”裴岷说道:“下次请你吃饭。” 那学妹脸色一红,还是很担心裴岷:“学长,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会,打我的人是我堂哥。”裴岷简要做了情况,“躲是躲不掉的。” “学长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姑娘将视频和照片打包发给了裴岷,“我当时拍了视频的,学长你看不能当证据。”然后当着裴岷的面删光了所有音视频。 裴岷回到寝室,换了身衣服,又回到那副简单清爽的模样,只是下巴上有道伤口过于明显了。旧伤未愈新伤又起,裴岷犹豫着要该怎么向老男人解释。昨天他刚被逼着发誓来着的,难道今天就要把那些家长里短见不得台面的事儿搬出来絮叨一番吗? 裴岷其实是不太想顶着这副狼狈样儿去见盛佑臻的,他到底是个男人,接二连三的被人揍始终是很丢脸的。见面后到时候该怎么说?难道真要像别的金丝雀那样委屈巴巴的等着金主给他报仇吗?还是说云淡风轻就这么过去了?盛佑臻不会就这么过去的,他会刨根问底。哪怕裴岷只和盛佑臻短暂相处了这几天,但他就是敢笃定。不然盛佑臻为什么非要逼着他事事报备! 裴岷越想越觉得非常有道理,他无比自觉地将自己放在“金丝雀”的位置上,盛佑臻以寻找证据的代价“圈养”他半年,只怕不仅仅是寻求肉|体交易,毕竟比他好看的男孩儿那么多,怎么就会偏偏看上他。事事报备说不定就是想从他这个落魄小少爷身上寻求男人强大的满足感吧…… 裴岷是够惨的,父母没了,家产也差不多被人吞尽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处处被人同情,更不该沦为被人可怜的对象。胃部一直在隐隐作痛,虽然不想顶着受伤的脸出现在盛佑臻面前,但裴岷觉得自己也该对身份负责,他想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想了想还是跟盛佑臻打了电话请个假。 盛佑臻果然问他怎么回事儿,裴岷以被老师临时留下来做课设的借口搪塞回去了。老男人在电话中一直沉默着,裴岷跟着手机能听到男人的喘息。他能清楚老男人是有不快在里面的,但还是依了他,没再要求他非要去别墅过夜。 裴岷也有金丝雀的自觉,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下周二我没课,可以,可以……” 他实在说不出陪你那种话。在裴岷的认知中,除了父母和恋人,朋友之间应该保持距离的。可他和盛佑臻的关系也太畸形了,两人明明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儿,关系上却像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来好。 “我要你一整天都来陪我。”盛佑臻气急败坏,小崽子学业压力本来就大,他都一一忍了,没想到那傻逼老师还留那么多任务,简直是要他盛佑臻死。 “嗯。”听老男人这么说,裴岷脸色微红,连忙挂了电话。 于是盛家七爷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被先挂断的电话。 “妈的,去查查是哪个傻逼老师安排的课程。”盛佑臻吩咐老于,还没说话,谭四就来到了书房:“七爷,裴小少爷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看文的姐妹哇! 第5章 05 盛佑臻在医院抓人时,裴岷刚从彩超室做完检查。 两个人明明对立而站相距甚远的,可当裴岷对上盛佑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打从心底里生出了心虚之意 他没想到今天会再和盛佑臻见面,更没想过两个人会在医院相见。撞了邪了是……这若不是冤家路窄,那必是他信了盛佑臻的那张破嘴。 不该太信老男人的。 “你怎么……” 话未说完,裴岷听到盛佑臻说:“这就是你所谓的被导师绊住了脚?裴岷,你们的课设是在医院做的?这个时间段应该也没什么病人了,是不是特殊到还需要大体老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骗了我?” 不管裴岷如何辩解,他骗了盛佑臻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 裴岷从小到大都秉持着诚实做人的信念,唯有对盛佑臻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意外。他并非有意,可盛佑臻要求的他又该以什么立场去做到? 他可以咬咬牙将那些“不值一提”的是非琐事搬到盛佑臻面前,可一旦开了这个缺口,对盛佑臻而言日后只是少了个包袱,可对他来说可能需要再重新经历一遍失去依靠的滋味。 人都是需要倾诉的,裴岷也不例外。他可以忍住不和他人有过深的牵扯,可是他再没办法保证是否还能再次接受当其陷入那种联系中又突然被抛弃的感觉。 父母离世给裴岷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也曾是父母手掌心的宝贝,也曾在爱意的包围中长大。短短一夕间他失去了父母、亲人和朋友,他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坠入了黑暗,让裴岷辨不清方向。 他花了三年才从黑暗中摸索出来,那段沾满血的路上只有裴岷孤零零的一个人,再没有人告诉他是非对错,再没有人指引他走出迷茫,再没有人保护他不受伤害,他以孤苦无依满身是血的代价换来了破茧重生的蜕变。从那之后,裴岷可以依旧保持对这个世界的纯粹和热爱,只是他失去了对人再次敞开心扉的能力,他习惯了独自品尝所以喜怒哀乐。 裴岷的闪躲让盛佑臻心中一颤,他夺过裴岷手中的报告单仔仔细细阅读着,生怕落下一个字,硬生生压住了所有怒气。直到看到未见明显异常这几个字才算彻底松气。 “裴岷,我不喜欢谎言。”盛佑臻偏要让裴岷正视着他:“我说过,希望你可以对我坦诚相见。十八岁了,青大高材生,基本的阅读理解能力还是有的吧?我到底是哪一句表达的不清楚?” “嗯?你告诉我。”哪怕盛佑臻把话说得非常平静,但裴岷感受到了男人在生气,但不单是被欺骗,更多的却像是那种不受信任的挫败感。 “没有,你没有表述不清楚。”裴岷打断道,“是,是我骗了你。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没必要讲。” “没必要讲?”盛佑臻游走在失控边缘,他被裴岷这句话给刺激到了,“你倒是好好给老子讲讲,怎么个没必要讲了。” 男人的眼神讳莫如深,裴岷身为同性自然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本能地退后了两步:“我……” 裴岷很想吐出实情,只是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表述清楚,以免再给盛爷火上浇油。可这犹豫落在那个一遇到裴岷就会失智的男人眼中就变成了赤条条的抗拒和不屑。 他步步紧逼站在裴岷面前,能看到对方下巴上、脖颈上甚至连肩下方都有淡淡的淤青。盛佑臻伸出手指摸了上去。裴岷嘶了一声倒抽冷气,不是疼,而是他对盛佑臻的触碰无论何时都会显得异常敏感。 盛佑臻给气笑了,如果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必要说,那还有什么是可说的。难道非要等哪天谭四向他报告让他去医院准备收尸才算可说吗?! “裴岷,你就这么厌恶我?” 裴岷还沉浸在刚才的触碰中未回过神来。 “裴岷,我是没有心。可你也是唯一一个把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踩的人。”盛佑臻的眼神暗淡了许多,他似乎再也压不住,故意把话说得很重:“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但是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是交易关系,你要还想把事儿办成,就最好乖乖听话。我要求的事情,若是办不到,你自然也不会好过。” 裴岷这倒回应得快:“盛爷,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只是就那么一刻,裴岷觉得自己很想哭,莫名的委屈漫卷心头让他理不清头绪,可是惯来的伪装与强烈的自尊心不容让他脆弱,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还平添了分冷漠:“对,我们不过是交易关系,以后我会好好听盛爷吩咐,盛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盛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照办就是。希望盛爷也能按时履行承诺,早点让我看到事情进展。” “好!很好!”盛佑臻还能说什么,气得走到停车场踹翻了某个倒霉的垃圾桶,“小兔崽子能耐了啊!敢跟我叫板了!交易关系是吧!老子就告诉他什么叫交易关系。他妈的。” 谭四和盛十六站在旁边大气儿不敢出,默默扶起边上垃圾桶,听候正在气头上的七爷发落。 盛佑臻看到傻站着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出来,登时踹了两人一脚:“愣着干什么,去找医生问情况。操!真想看老子一辈子孤独终老啊!” 裴岷伤势不算重,但软组织挫伤也够人喝一壶的,至少得疼上个好几天。裴岷拎着满满一袋子药走出医院却没打车,谭四开着车默默跟在后头以为他在等网约车,谁想到走了十多分钟出租车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也没见裴小少爷拦一辆。 盛佑臻手底下的一个兄弟犯了事儿急需他去处理,盛佑臻把车留给谭四让他跟着裴岷,自己和盛十六半路打车离开的。盛佑臻洁癖不严重,但他很讨厌坐别人的车,从这点就能看出来裴岷在他心底里的分量。 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裴岷茫然地走在路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男人几乎没有给他辩驳的余地就给他判上了死刑。他不想把事情搞成这样是真的,可他羞于启齿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也是真的。 盛佑臻说他没有真心,而他又是唯一一个把他的真心放到地上踩的人,那又是何意思?他们相识不过一周,何来真心可言?就算是付出真心也不该在他裴岷身上。 裴岷确信他与盛佑臻不过初相见,他应该还没万众瞩目到值得盛佑臻付出真心。何况他两的交流大部分都是在床上进行的,床上的话最不能信,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盛佑臻不可能不知道。 裴岷摇摇晃晃走回到学校,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这一路除了纷杂繁复的思绪,裴岷的脑海中全都是盛佑臻在医院看到他时的表情,紧张的,生气的,挫败的,威胁的,每个表情都那么真实。 盛佑臻为什么会到医院去?他陪盛佑臻时有好几次都看到手机屏幕亮起,上头有好几个未接电话。盛佑臻都是等他睡了才会去书房处理,他那么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难道受伤了?哪怕裴岷心中猜是盛佑臻的人在时时刻刻盯着他,可万一是盛佑臻不舒服呢?自己还和人吵了一架把人气得直接掉头就走。 走时脸色还很难看。 谭四在后面默默跟着裴岷,他本想送把伞上去,可没想到小少爷的室友们一直在校门口撑伞等他,于是默默回到车里给盛佑臻报了平安。 裴岷洗完热水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习惯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可无论他怎么强迫自己删掉与盛佑臻的所有一切,结果却只是自欺欺人。 他们是交易关系,可若万一盛佑臻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会心里不安。 翻开手机通讯录,界面停留在S那栏,看着明晃晃的号码,裴岷始终没有按下去。接通了说什么?道歉吗?那在盛佑臻看来会是服软还是欲擒故纵?裴岷一想到男人今天对他所说的话,眼眶又酸涩起来,即刻返回了桌面。 这段关系由盛佑臻主导不要紧,可他裴岷也不是任人作践恬不知耻要靠男人往上爬的mb,他不需要盛佑臻来提醒他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一段畸形关系。 那边谭四刚心惊胆战的承受着七爷怒火准备抽根烟喘口气,手机不适时地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时谭四却觉得他们一帮兄弟有救了。盛家近两辈才算洗白回归到正正经经生意人,可终究有些灰色东西被盛佑臻紧握在手里。 他们底下一兄弟原本算不上关键人物,为了女人叛变被及时发现,盛佑臻将计就计吞了对手全部东西,可没想到今天出了点小岔子,误伤了盛佑臻一哥们,这才引起了盛佑臻不快,一晚上就有好几个人被私下处理了。 误伤友军是谁也没办法保证的,但在盛七爷这儿就是致命伤,尤其他今天还刚和小祖宗吵了一架,心情能好才怪。那批人也倒霉,好死不死地撞在了七爷枪口上。谭四手下一兄弟作为那块儿的负责人现在还在领罚。谭四原本还担心捞不出来了。 盛佑臻烦躁的摸出烟点上,那边刚收网一堆事儿等着处理,他解决完他喊来谭四又吩咐了一番事。满腔怒火的盛佑臻压根睡不着,可裴岷又不在身边,盛佑臻点了盛十六和燕非陪他去练拳。 操!大半夜的,谁想被盛七爷揍得半死不活啊! 他们求助般看向谭四,谭四勾唇一笑,沉声道:“盛爷,刚刚裴少爷来电话了。” “什么?!” 盛十六和燕非他们在拳场等了一晚上也没等来想要他们死的盛七爷,倒是谭四的手机被拿走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被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搬垃圾桶的盛十六、开车盯着小裴的谭四还有被迫练拳的燕非:我就是个工具人:) 第6章 06 裴岷在寝室短暂休养了两天精神大好,连带着气色也红润许多。邱野和宋骄两人轮流带饭简直把他当儿子养,裴岷坐不住想要出去透透气,邱野和宋骄也连连跟着。他甩不掉两人一番好意,索性一起去附近涮了个火锅,结账之际有个女生远远走来:“学长!好巧!你们也来吃饭呀!” 原来是辩论社那姑娘,裴岷心里惦记着还欠份人情未还呢,就顺便问了句:“和朋友一起来吃饭?” 那姑娘羞涩一笑,娇软可爱:“嗯!我室友过生日。”正巧几个姑娘有说有笑地走来,看到交谈的二人瞬间意味深长地相互对视:“米芽儿,朋友一起带来嘛!人多热闹。” 双方各自都有朋友,相互认识的仅是米娅和裴岷,还没到能一起约饭的地步。宋骄和邱野早就注意到这边儿,又听那几个姑娘在开两人玩笑,自然而然地把米娅认定成了勾人心魂儿的米妲己。 “我说这小子这些天怎么心神不宁的,尤其这两天。”邱野愤恨道:“我就说咱儿子谈恋爱了,你非不信。瞧瞧,狐狸精都找上门了。” “什么狐狸精,别瞎说。人家好好一姑娘。”宋骄不太喜欢这称呼,可转念一想他儿子就是因为这姑娘没了魂儿,越来越觉得这姑娘颇有狐狸潜质,勾死个人儿! 一顿火锅并没有消解裴岷的惆怅,这两天盛佑臻从未联系过他。那天他给谭四打电话时特意嘱咐过不要告诉盛爷,可谭四不像是能听他话的人,盛佑臻若是知道他打电话过来肯定会认为他是在服软,没道理到现在都没动静的。 裴岷心里空落落的,然而这种不踏实被他认定为是怕盛佑臻毁约,竟然生出了后悔之意。干嘛非要逞口舌之快惹盛佑臻不开心,如今裴旭势力越来越大,为了树立他遵纪守法的社会企业家形象竟不惜公开将裴择夫妇移除族谱。斯人已逝,可活人为了利益非要将裴岷父母榨干殆尽,裴岷除了眼睁睁看着他们胡作非为竟没有一丝办法。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够一举将裴旭扳倒。 裴岷正想联系盛爷本人时,米娅发信息约他吃饭。裴岷去了才知道今天是这姑娘生日,连连抱歉没提前准备生日礼物。他想等吃完饭去附近饰品店挑件礼物再做补偿。米娅却笑他拘谨的像个青涩男孩,一点儿也不像他昔日见到的雷厉风行的青大校草和辩论社副社长。 裴岷温文尔雅绅士有礼,用餐间举手投足进退得宜,米娅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半刻都舍不得离开。两个人交谈着辩论话题和校园新闻竟也不觉时间漫长,他们坐在落地窗前,柔和的暖光洒照在墨玉色瓷砖和奶白色餐桌上更显温馨,帅男靓女竟成了餐厅一道意外的风景线。 路人目光时不时投向他们,两人显然早已习惯。可裴岷不知道的是这次路人视角延伸到了餐厅对角。 忙得昏天黑地几天没合眼的盛七爷刚落地就马不停蹄赶来青大,结果就看到自家小兔崽子正在欢欢喜喜领着人家姑娘走进一家五彩斑斓的饰品店,灯光似乎能把人眼晃瞎。 “谭四,这就是你所说得精神颓废委屈巴巴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好像盛佑臻下一秒就会杀人:“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谭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这……这他妈的和他的情报有误啊!!调查报告上不是这么写的啊!!!到底是手底下哪个不长眼的兄弟在盯着,这他妈是茶饭不思魂不守舍吗?这他妈简直就是生龙活虎啊!回去查到是谁,要是不扒他层皮就对不起他道上儿“谭鬼爷”的称号。 “七爷……” 盛佑臻瞬间感觉要脑溢血,从车上冲下来几乎站不稳,未免英年早逝他只能先去云上待着,不然真不保证他会冲下车把人逮住扒了直接开干,但小崽子脸皮薄要面子,他若真那么做了,小崽子不和他掰也得挠他半条命。 老男人活了三十年,城府有、手段有、理智也有,唯有对着裴岷这只小兔崽纯情的就像从头活过似的,生怕将人逼急了真得孤独终老。 “七爷,要不要……” “滚!”盛佑臻快把家砸干净了,吓得云上负责人龚幸连滚带爬逃出了五楼。 “四哥,七爷他怎么了。”龚幸叫苦连天,以前七爷不开心有压力时他都是找人陪他玩玩释放一下,为什么这次发这么大火儿! 谭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你说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这不这边刚来了几个小孩儿嘛,适合调|教,不至于挨几下就受不了坏人兴致。”龚幸还没清楚问题在哪儿。 谭四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这次能活算你走运,下次你要还敢送人信不信七爷能宰了你。” “怎么了怎么了?”职业关系龚幸早就嗅到了八卦味道,凑到谭四跟前吃瓜:“七爷从良了?不至于吧!这他妈都算不上什么不良嗜好好吧!咱们七爷在圈子里可是洁身自好的了,只调从不碰人,还不嫖不赌,就这么点业余兴趣了,还是发泄压力的,连……连这点儿兴趣爱好也没了?卧槽……” “总之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你就记得以后别再提送人了。”谭四一本正经告诫说:“七爷四年前就不再玩儿这些了,以后应该也不会了。” 龚幸自然知道这些年七爷没再碰过这些,然而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吗?这还是云上第一次被砸呢!云上怎么说也是他一手办起来的,就跟自家娃儿似的,当妈的会心疼。 龚幸不是没眼力见儿的,不然也不能混到今天这步,从今往后誓死,只要七爷不开口他都不会再送人。 “去,把裴岷给我接过来。”盛佑臻猩红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谭四和龚幸总觉得今晚会有人见血,连连安排着。 谭四带裴岷回来路上暗道不好,明知不该还是隐晦的提醒了裴岷希望他能做好准备承受七爷的怒火。 龚幸特别好奇能让七爷主动开口的人到底是何模样,见到裴岷真人时恨不得赶紧把人藏起来以免别的客人见到,那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只会显得他手底下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怪不得七爷看不上! “卧槽!人间极品啊!七爷哪里找来的。” 谭四瞪他一眼:“注意言辞,小心去燕非那领罚。我去送人,你准备点儿吃的,最好有些甜食。” 裴岷几乎是被盛佑臻摔在床上的,扑面而来的吻带了几分怒气,他怎么也推不开。 “盛爷……你别这样。” “小兔崽子就那么讨厌我,我哪里比不上那女的。”盛佑臻不知道从哪里取来条领带将人捆了压在身下:“嗯?我比她有钱比她有势比她成熟稳重,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给你什么?她能给你这种体验吗?” 裴岷像条破碎的鱼浮浮沉沉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哪怕谭四委婉地提醒他今晚的盛爷不好对付,他还是义无反顾来了甚至还有点儿期待再次见面,可现在不仅承受老男人的怒火还被他凶残的对待,关键是他还不知道盛爷又再生哪门子气!就是说还要不要他活了吧! 这种快要死的体验他再也不想要了。 裴岷被盛佑臻拖着来了一遍又一遍,思绪去逐渐清晰起来。 小丫头片子!盛佑臻又在派人跟踪他。 “你派人监视我。”裴岷不喜欢这种没有隐私的感觉,他顾不上勒出痕迹的双手,抓住男人质问道:“上次在医院,也是盛爷派人监视我才得知的。” “明知道我在监视你还敢带着别的女人进出餐厅,礼物挑的很爽?”盛佑臻把人拽起来继续:“老子在为你四处奔走调查,回来就看到你在和别的女人开开心心?艹!裴岷,你有没有心。” “我他妈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你还跟我吵架还他妈质疑我。”盛佑臻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哑,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性感。 裴岷终于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几天盛佑臻没联系他是因为帮他调查裴旭的事情去了啊!应该是回来后去青大找他时看到他在和米娅一起吃饭挑礼物的。 裴岷并不是解释,只陈述事实:“你所看到的我和人进出餐厅只是因为我要还一个学妹人情。上次裴峻来找我茬儿,我差点招架不住,是那个学妹因缘巧合回了办公室报警威胁他们离开我才得以逃脱的。挑选礼物是因为今天是她生日,我没有提前准备礼物,那只是一个象征性礼节,并没有其他意思。” 裴岷的话很轻,沙哑的声音混杂着平日里的清冷别有一番情调,可都比不上裴岷的认真来得惹人心醉。 小崽子在向他主动坦诚相见哎!小兔崽子这颗万年铁石有裂开的趋势了!他抱着冰冷冷的心睡了那么久终于感受到什么叫温度渐渐回升了! 男人轻哼一声:“那我生日你也会送我礼物吗?” “会。” “那你对她笑得那么欢。”人果然会得寸进尺,小崽子能主动坦诚已经是莫大的进步,本该烧高香的七爷偏偏不知何为见好就收,“你从来没对我笑过,哪怕那么一次。我哪儿比她差了。” 裴岷上下扫视老男人一眼,腹诽:“比钱比权比颜,你倒是比比年龄啊!”可他被老男人抓住再来一遍,吓得立马闭嘴。 他抬起头望着盛佑臻的眼睛,平日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底泛着淡淡的青灰色,肯定没休息好。裴岷知道把裴旭送进去要远比给他父母翻案容易得多,但是盛佑臻答应过他会还他们家一个清白的名声。 “你倒是委屈上了。”裴岷这几天也不好过,既担心盛佑臻又怕盛佑臻真生气再也不理自己了,“你还找人监视我。” “你说的,不能影响你学业,我平时时间又不固定,想见你还得三请四邀的。”盛佑臻替小孩儿松开手,轻轻吻着对方:“动不动还对我甩脸色,话说得比谁都绝,我他妈还心甘情愿的给你当牛做马,你还埋怨我。” “你怎么说得我好象个渣男似的。”裴岷品出不对味儿,可还是放软了语气:“想知道我行踪就问我,以后别派人跟踪我了。”渐渐的裴岷已经开始适应老男人的蛮不讲理和突然降智了,“这段时间我会对你坦诚相见的。” 若是别的小姑娘小男孩儿说不定早就落进老男人圈套了,不愧是年长他一轮的男人,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既占理又占便宜。可他早就不是一般的小孩儿了,他很早就体验到这个世界的残酷规则了,名利场中没有真心,即使温存也不过是情趣的调味剂,他都懂的。 裴岷特意强调了这段时间,他在时刻提醒自己这是段什么关系。裴岷清楚,盛佑臻又怎么会看不懂。 可对上男人赤红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再放纵一点儿:“去洗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我明天上午没课。” 盛佑臻刚被压下的火儿又噌的一下上去了,小兔崽子不把他气死不罢休。在事情没彻底落实前无论他说什么小崽子都不会相信,盛佑臻从不开空头支票,他想要告诉裴什么,会用行动去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双洁! 盛佑臻以前和现在没有别人,从身到心到精神都洁!只有我们小裴一个啦! 第7章 07 盛佑臻找来毛巾替裴岷敷上,看着勒痕心头一软,后悔的思绪涌到心口在道对不起。 裴岷隐隐觉得盛爷在压制什么,只是猜测他不好问。勒痕并不严重,其实明早就能消下去,但是盛爷坚持要敷他就随意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目光去打量裴岷,更不容许别人用猥琐的想法去猜测裴岷。 “大不了我明天穿你衣服走,袖子长。”话出口裴岷就后悔,互穿衣服在他俩这儿多少显得暧昧,他以为盛爷不会多想。没想到盛爷满口答应甚至还怕他反悔,咧嘴笑着:“你说的,我亲自给你挑。” 裴岷:“……” 晨起,裴岷睡得半梦半醒,而盛七爷早已先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哄着人:“宝贝儿,起来了。” “嗯……不要。” 裴岷翻个身还想接着再睡会儿的,“没课。” “我知道没课。”盛佑臻也不想这么早把小崽子弄醒,可小崽子就今天早晨清闲,“我们先起来去吃个饭,然后带你去见一个人,再顺便送你一件礼物。”盛七爷不管小崽子是什么反应,亲自挑好衣服给他套上:“你让我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小崽子果然瞬间清醒,立马坐起来乖乖穿衣吃饭,一切皆听盛爷吩咐。 “这倒是听话。”盛爷笑骂,却带着无限宠溺。 到了地方,谭四面无表情地端着冷水朝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泼了上去,水冲掉那人脸上血迹,面容近乎狰狞。 “裴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七……盛爷,已经让人联系了他妈,不出十分钟她自会带着东西赶到。”谭四似乎嫌弃地上的人,拿纸巾擦完手扔在裴峻身上。 裴岷不清楚发生什么,迷惑地看向盛爷在等解释。 “宝贝儿,我们去别的房间,这儿待久了会脏眼。”盛佑臻把他带到另一个房间,电视连了网络和监控,在这儿也能看见隔壁发生的一切。裴岷站在电视机前静静地看着不断在地上求饶的那个人,渐渐握紧了拳头。 “还疼吗?”盛爷拿着消毒棉签替裴岷擦药,嘴角的淤青才消下去,但是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和下巴上的痕迹依旧明显。 记忆里问他还会不会痛的人已经离去四年了,听完这句话裴岷湿了眼眶,却摇了摇头:“不疼了,我没那么脆弱。” 盛爷故意重了几分力,小兔崽子明明也会疼,却从不肯说。 “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连伤你两次,是我照顾不周。但是动了我的人没道理还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盛爷收好药,抚慰性地拍了拍裴岷肩膀:“好好在这儿看着,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裴峻亲妈也是裴岷二婶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差点崩溃,扑在自己儿子身上嚷嚷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儿也不知道化成鬼那天阎王爷会不会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能不能出得来还是一说,报复我们再议吧!”燕非收起鞭子,啐了一口:“若不是谭四去得早,只怕你儿子现在就在阎王殿了。” 裴峻被他妈娇生惯养得无法无天,对他不爽的人可不止盛佑臻一家。前两天裴峻抢了青市某公子哥新看上的女朋友,那人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当即把人拖到郊区的废弃工厂把人打到半死不活,谭四顺手推舟把人要回来这才保住命。 “你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霍蔓茹交出东西就迫不及待要带自己儿子走,“你们要是说话不算话,我老公一定不会放过你。” “急什么。”盛七爷推开门缓缓走进里面,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端起早就醒好的红酒轻轻摇晃着,这是七爷准备动手的预兆。在场人都明白。可裴峻母子并不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来临。 “盛爷,人到了。” “成越,你……你怎么来了?”霍蔓茹眼睁睁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弟弟低眉顺眼的喊了一声“盛爷”。 “刚给我家小崽子上完药,看见他身上被你儿子弄出的伤口我很不爽。”盛七爷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便用手夹着,眼神中满是狠厉:“这些东西救你儿子还不够。但我可以重新给你一个选项。救儿子和老公,还是救弟弟和霍家。” 霍蔓茹不是小门小户出身,也是见过风浪的,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恐惧:“你什么意思。” “两年前青市某位领导功成身退,一生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扫黑除恶打击腐败功绩卓著。今年我家孩子成年,本想送辆车当作成人礼聊表心意,可是没想到转手就被拍走。一个酒吧搞乐队的能有这么多钱买辆车我也真是好了奇。” 盛七爷说得越详细,霍蔓茹和霍成越俩人脸色就越难看,尤其霍蔓茹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查不要紧,查出一桩DNA认亲的家庭伦理狗血大剧。那位私生子鼓手打小没娘,就靠某位领导退休工资那点钱你告诉我是如何付得起三百二十七万的?” 盛佑臻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告诉我!” 盛七爷的暴怒让俩人骤然失色,颤颤巍巍地不敢接话。 “这笔钱出自你们霍家的海外账户。” 霍成越不清楚盛佑臻的用意,但他知道盛七爷脾性在道上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他以为盛佑臻发火儿只是因为被抢爱车心里憋着气,始作俑者又是他霍家,竟然觉得问题不大:“盛爷别生气,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辆车而已,既然盛爷喜欢,我们霍家无论如何也要双手奉上,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霍成越有两把刷子,怎么也不肯吐露与那位领导的交情。 “告诉我这笔钱是谁出的。”盛佑臻冷冷一笑,他指着霍成越:“裴家出的,你走。”又看了看霍蔓茹:“霍家出的,你带你儿子走。” 裴峻好似见到了希望:“妈——妈——快带我走,我快死了,我好疼——呜呜妈——” “霍家!”/“裴家!” 裴岷知道盛佑臻在循循善诱让霍家姐弟俩相互厮杀。如果没猜错,他父母被扣上的贿赂、非法操控股市交易那些罪名和盛佑臻口中的某位领导乃至那几百万都脱不了干系。 “这笔钱来自霍家账户,我早就结婚嫁人了,霍家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了。那笔钱什么时候送的送给谁的我完全不知道,这些更和我儿子没有一点关系,他还小。谁惹你不开心你找谁去。” “霍蔓茹!你要害死我!你要害死我是不是。” “爽快。”盛佑臻吐出一口烟,唇角勾起看起来特别可怕,大手一挥燕非已经走上前。 “霍总,看来你姐姐更爱自己儿子啊!那就只能对不起你了。你说是断了你霍家财路还是要你半条命?盛爷心善让你自己选。就是不知道你这身板经不经得起我的鞭子,你应该不会比你亲外甥还差吧!” “不是这样的!这笔钱是来自我们家账户,可那是霍蔓茹和裴旭两个人出的。当初他们为了得到裴氏设局,由我出面分批送出去了两千万,这些都可以查的,我有证据的。” “盛爷!你想要那辆车完全没问题,我和方宥他们去说,这个面子还是会卖我的。”正是因为霍成越见识过盛七爷的手段才怕到不行,凡是被盛七爷整过的人,死永远是最简单的解脱方式,可他不想死。 生死面前毫无亲情可言,人都是自私的,霍蔓茹和霍成越相互攻讦,吐出得越多,盛佑臻的胜算就越大。裴岷站在隔壁房间倾耳听着他们丧尽天良不择手段的计划,恨不能冲到隔壁杀了害死他父母的那些人。 但是不能。盛佑臻费那么大周折就是为了还他父母清白,他不可以急于一时功亏一篑。他要做的除了忍,也只能忍。 霍成越被放走了,却大出血。他掏出了霍家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这是他目前权限内能拿出的最大额度。至于裴峻和霍蔓茹则少不了一番皮肉之苦,盛佑臻吩咐人将裴峻吊起来,没用鞭子改用了拳击。一拳一拳落在身上直接口吐鲜血。 裴岷忍不住冲了出去。他是想报仇,可他不愿意让盛佑臻因为他以身试法,惩罚裴峻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能脏了他的手。 “干什么?宝贝儿。”盛佑臻笑了,“今天开心吗?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 “盛佑臻!停手吧!为了那个人渣不值得的。” “怎么?宝贝这是在担心我?”盛佑臻笑了:“只要是为了我们宝贝,不管我做什么都值得。不会有问题的,别说是揍一顿,哪怕就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会干干净净的。你记住,没人可以动你,他不行,裴家不行,就连我也不行。我盛佑臻生来就睚眦必报,他动你就该付出代价,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也都怪我,没看护好你,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受伤。”早知道他就该吩咐手下的人贴身监视裴岷的。 裴岷脑海中瞬间想起背诵的那些法律条纹,刑法第二百七十三条规定……刑法第三百一十四条规定……绑架罪、故意伤害罪、唆使他人犯罪……这他妈被逮着得判多少年啊!他怎么看盛佑臻还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啊! “这不怪你,盛爷……”男人的温柔裴岷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眼看到男人为了父母的事儿劳心费力,真真把事儿放在心上了,两人间的距离不由自主就靠近许多。而这个开口是裴岷亲自允许的。 “好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盛佑臻顺手揉了把小孩儿脑袋:“就问你看见裴峻被揍爽不爽吧!” 虽然但是……“真的很爽!”裴岷不得不承认。 “哈哈!”男人爽朗一笑。“还有让你更爽的!!”盛佑臻抱起人就往楼上走。 “盛爷!你……干什么!”楼道里还都是人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被抱着算怎么回事儿啊! 盛佑臻心情格外舒畅,自己也能被小崽子担心比进账十个亿还让他有成就感,现在他对裴岷那简直就是想要个星星那都得附赠月亮。人逢喜事儿精神爽,当然要趁好日头再去延续喜事儿了呗!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你了。” “呜……那你是不是又要捆着我?” “不会了宝贝!你不喜欢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去做的。” 就知道哄人!都说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那啥的时候更是鬼话连篇。他以前还不信,现在看看,还是过来人有先见之明。 “盛佑臻!” 完了,小兔崽子又开始咬人了,但盛七爷格外舒坦,毕竟一律出格行为都会被默认为宣示主权,这么一想还真挺美哈。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提到的刑法与现实《刑法》不相符哈!各位姐妹萌不要以专业和现实一一对照哦~ 第8章 08 盛七爷最近活得特别滋润,自打和小兔崽子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他就开始飘,事事得寸进尺恨不能把自己挂在裴岷身上。除了上课和活动裴岷基本上就在他身边待着,本以为失去自由多少会有不自在,但这些天相处下来裴岷心里倒有一种不可多得的安心。 他和老男人虽说交易关系,但老男人万事考虑周全,甚至比他亲妈都要操心,平日变天多穿一件少穿一件的都要啰嗦半天。上个月他就提过那么一嘴说要穿盛爷的衣服,这下无论在云上还是在家只要得闲他就再没穿过自己衣服,也不知道老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裴岷收拾干净正准备下楼吃饭,盛爷又端着餐盘上来准备亲自喂饭。他叉了一块儿芒果递来:“宝贝儿,好歹吃点,补充维生素的。” “不要。”裴岷万事都好,只是太过挑食。这些天阿德把能试的水果都供上了,小兔崽子每样最多吃两口,再吃就会生气和人冷战,他不会甩脸色,但是会用冷暴力逼你投降。盛七爷早就领教过了。 在外杀伐果断心狠手辣无所不能的盛七爷面对一只挑食的小兔崽儿却束手无策毫无办法,除了哄只能威逼利诱恩威并施,稍有不慎就是好几天不搭理你。盛七爷的心脏受不住啊! 在医院那天他看过检查报告单,好几项指标都呈下降状态,又缺维生又素营养不良的,也不知道小崽子平时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盛爷为此没少头大,营养师请了,餐食改善了,指标也正常了,可维生素却得一直好好补着。 “不吃多,就吃两块儿。”在哄人这方面盛爷简直天赋异禀很有耐心,有好几次老于都以为盛爷会发火儿,哪成想人家只是搓搓脸继续灰头土脸地接着哄,“吃了这周末带你出去玩。” 裴岷挑眉了,有希望。 “今天下午上课时我让阿德做你喜欢的抹茶戚风蛋糕和芝士火腿带到学校去,快快快,吃完这个就有了。” 裴岷点头了。任务完成。 好说歹说真吃了半块儿芒果,果不其然小兔崽子提了要求:“我们寝室三个人,不然我只带一份回去,不太好分。” “吃多少都有。想带多少带多少。一会儿你跟阿德自己说。”别说三份,就是三千份,只要裴岷想要他就双手奉上。 这几天裴岷接连满课,好几天见不到人盛七爷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老老实实替小兔崽儿收拾完东西把人送到门口:“好几天都见不到不许把我忘了也不许和别的女生走太近,男生也不太行。” 身为青大校草,追裴岷的能从校内排到青市外,何况还净是些年轻貌美的,盛七爷当然不放心。可他又答应了小兔崽儿不再监视,这也意味着失去了最新情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样盛七爷心里很没底的。 “不会的。”其实见不到盛佑臻裴岷心里也有点儿失落,人果然是陪伴型动物,一旦习惯了陪伴就会难以忍受孤独,似乎为了安抚男人他主动贴了贴:“你出差也要万事当心,劳逸结合。” 盛爷以托臀方式把人抱在玄关处的台子上,从鞋柜中取出最新版限量款鞋子替人换上。是裴岷一直想买舍不得的。老男人又怎会不知道。 裴岷垂眸看着替自己系鞋带的男人,不免感慨万千。谁能想到雷厉风行的盛爷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感觉快要沦陷了。 “我自己来吧。” “坐好,小心再摔了。”盛爷认认真真系完鞋带,又替人取条围巾绕在脖儿上,“我不在也得好好吃饭,不能因为忙就凑活两顿合成一顿,学校有水果捞想吃就买,不想吃打电话告诉阿德,让人给你送去,听到没。”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裴岷一时不知道他和盛佑臻究竟谁才是该出差的人。他明明就是回个学校而已,而且那里才是他本该待的地方啊…… “嗯。”裴岷不忍拂了男人好意,临上车前往嘴角上贴了一下飞速离开然后立马钻进了车中:“谭哥,开车。” 长久忍受撒糖柠檬不已的谭四终于找到报复自家大哥的机会:“得嘞。” 徒留盛七爷一人在寒风中回味刚才不到一秒的吻! 他妈的!裴岷亲他了!!裴岷居然主动亲他了!!而且是在没有任何要求逼迫的前提下裴岷主动亲他了!!!他妈的他怎么还……还傻了呢!!这美妙的氛围!这美丽的日子!这美丽的机会!正是该好好表现怎么能让小兔崽子溜走呢!!这时候不是该逮回去扒了皮□□吗?!!他妈的他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他一定是脑袋被车门给夹了!哦不!! 半分钟后,裴岷收到一条消息。 【盛爷:宝宝,我想吃你。】 裴岷此时也脸红到不行,认真算起来,那还是他心底里正儿八经的“初吻”呢!他低着头压根不敢看前方,刚刚是他主动亲了对方,他怎么就没控制住呢!? 仔细想来裴岷觉得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的性取向虽不明朗,但如果没出现意外他也是会按照传统规划娶妻生子继承家业赡养父母的。 他尊重每一种性取向,但并不代表他就是gay。和盛佑臻在一起之前他从没考虑过自己有天会和某个男人产生纠葛。在约定之初他告诫过自己这是段畸形关系,露水情缘,到期就会分手再无瓜葛,可渐渐的他好像有点儿沉溺在老男人的温柔与陪伴中了。裴岷不想自己陷到无望的情感中,也不许自己再过分依赖某种情感,那种后果他再也承受不起了。 理智与情感相互交织撕得他头疼,裴岷不会钻牛角尖。既然注定没有结果,不如就好好享受过程,只是不能再有心了。男人很温柔,裴岷始终不忍破坏这份温存,有所回应也都只是在某种程度上保护这份美好,只要他还是清醒的,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裴岷:不可以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盛爷肯不认为机会只有一次,不然他早就被人踩在脚下算计得渣都不剩了。时间还长,红烧兔宴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再说钓一钓吃起来味道更爽,这么想着出差似乎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裴岷回学校后把带来的零食和蛋糕分了,接着就收拾收拾准备和宋骄他们去上课。这几天路过德里楼时周围总是一片骚动。邱野多看了一眼:“好像有人在拍戏,我说怎么这么躁动。” “那看起来这人不火。”宋骄吐槽一句。 青大本来就是高等学府,来这儿的人都是求学求知搞科研搞学术的,对娱乐圈反而没有太大兴趣,甚至有人挺反感这些的,自然也不会像社会上那般见到明星拍戏就一窝蜂般往上扑。 裴岷对这个就更不感兴趣了,他不太喜欢吵闹,便和宋骄他们绕道走了。裴岷一直在赶课设进度,为了能补偿盛佑臻,他最大限度的调整了平时完整作业任务的速度和时间。刚合上电脑收拾书桌,邱野就走过来:“裴岷你今天又出去住啊!” “嗯。”裴岷道:“我柜子里有零食,你们饿了就拿着分。”他边背书包边换鞋:“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得了。”邱野摆摆手:“走吧走吧!年底你要是不把人追到手,下学期就别说是我们寝室的人。” 裴岷笑了:“你这什么逻辑。” 谭四把人送到云上时盛佑臻还没结束酒局,所以裴岷独自上了五楼去等人。等人时光显得无聊,裴岷拿起平板随手下载了一个复习法律小知识的软件,一边闯关一边等人。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末考,他必须要保证绩点四点一以上,排名至少不能掉下前二。 云上二楼是酒吧,午夜场歌舞助兴、灯红酒绿,但是走出二楼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隔音效果都是顶级的。酒吧新挖来一个顶级调酒师,能被盛爷认可自是有过人之处。谭四得了盛爷吩咐,问裴岷要不要调杯酒,他尝过盛佑臻调的夏日绚丽,一时间有点儿怀念便想要尝试一下。 谭四问他点什么他给送上来,裴岷便道:“我跟你一起下去取,送上来太麻烦了。”他知道谭四现在应该陪在盛佑臻身边,现在分心出来照顾他盛佑臻就会少个助力,他道:“你把我送到二楼我拿完东西就上来,你快去盛爷身边忙着。” 盛爷那边单打独斗虽然如鱼得水,但谭四还是不放心,便把裴岷放在二楼吩咐龚幸看好小祖宗,“看看小祖宗点什么,完事儿后你要是忙就找个兄弟跟着,千万别丢了。” 盛爷身边多少年没有人了,现在好容易有了个龚幸自然得亲自供着:“那必须的。” 裴岷很少来酒吧KTV这种地方,舞池里男男女女衣不蔽体的放肆热舞,发泄着不属于白天的情绪。裴岷坐在吧台前一看就像个乖宝宝,老老实实撑着手掌看调酒师挥舞着动作。 “幸哥!严潼和简霜包场,严潼问你在不在。” 龚幸皱了皱眉,“他找我干什么?”但人家是今天的大客户,龚幸不能放任不管,可他又放心不下裴岷便对来人说:“你看着点儿这位祖宗啊!一会儿将人护送到五楼,别多看别多问别乱传,盛爷规矩你是知道的。” 裴岷对比着调酒师和盛爷两人的动作,盛爷花样不多但洒脱利落遒劲有力。调酒师看出了裴岷身份不同,完全一副学生模样,不免多打量几眼。 裴岷接过酒时微笑道:“谢谢。”他品尝了一口:“甘味余长,有点像冬天第一抹阳光的感觉。” 他抽出一个酒盘,把两杯调好的酒放进去准备回五楼时,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夏日绚丽,这种余韵悠长却毫无后劲儿的酒不适合七爷,盛爷比较喜欢吉普森或者zonbie这一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炮灰情敌出没,剧本大概是: 别怂,一起上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第9章 09 裴岷不认识眼前人,却总觉得这人脸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大脑运转了好久他也没想起对方叫什么名字,是否出现在自己生活中。可这人一副很了解盛佑臻的样子,他就弄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不是前任就是烂摊子,可那也是盛佑臻的问题,找他是没用嘀! 裴岷不打算和没要必要的人和事浪费时间,转身想走却不得已。 “先生,你想对我表达什么意思。” “你……你不认识我?”对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探真假。 裴岷确认道:“不认识,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那人松了口气,不再像刚才压抑谨慎:“你就是七爷身边的新人?”他怕对方不懂便补充:“能让谭哥和龚哥护送的人也只有七爷身边的人了。” 裴岷真的有些恼了:“你到底想跟我讲什么?一次性表述清楚OK?” 可能对方没想到裴岷会如此疾言厉色的反问自己,气势上反倒先输一把。见对方迟迟不说话,裴岷也没心情再陪对方纠缠下去,他侧过身想要从甬道离开又被对方堵着,不免更加火大:“先生,你把我拦下来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给你机会重新说你又不吭声,现在又拦着我去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小朋友,七爷不喜欢太过张扬的人。我陪七爷身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背著书包在哪儿抄笔记呢。”严潼抬眸看着裴岷那张清冷的脸,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气质恰达好处,最是吸引成熟的男人。也不怪七爷动心。 裴岷不是第一个,可他原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是裴岷打破他最后的幻想的,想到这儿严潼对裴岷的敌意就变得更重了,然而更甚之余的却是失落和心酸,为什么七爷就不能再多看他一眼? “七爷不喜欢他的人自作主张。”严潼笑出了声音,在狭窄昏暗的走廊中就显得格外诡异,他说:“不然,你很快就会被他一脚踢开。他是个很好的金主,却不是个很好的情人。” 他一双秀目紧紧盯着裴岷,好像要把人看穿,看到最后甚至不由得惊奇,那种不可思议像是难以接受:“你,你身上没有伤口?” 裴岷:“???” 他身上居然没有伤口。也是,刚被接过来的小男孩还没见识到盛七爷的手段,严潼想到这儿便笑了起来:“大学生?哈!就怕你这身板经不起七爷的手段,也没命享受七爷所给的东西。” 裴岷:“……” 裴岷听得一头雾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那儿半天听他胡咧咧任他羞辱。 良久,裴岷才开口:“于我大可不必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训我,你与他怎样相处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言下之意便是与我无关,我既不想听也不想管。 他现在就只想老老实实履行完交易内容然后和盛佑臻一拍两散再也不见,陷入到乱七八糟的情感纠纷里真的太累了。 当然裴岷也不喜欢任人拿捏:“至于现在怎么相处,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他本来想一笑而过,但眼前这个人让他现在像个傻逼一样站在原地遭人羞辱这实在不能忍。 既然严潼非要给他扣上MoneyBoy的头衔儿,不坐实太可惜:“另外,这杯夏日绚丽是我带回去给你前金主做对比的,我想让他尝尝看自己调的和专业调的有什么区别。你说对吧?严潼大明星。” 就在对视那一瞬裴岷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了,在青大拍戏的明星搭档中的男演员就是严潼,他远远扫过一眼记得大致轮廓,尤其是那双眉眼,透着阴柔秀美之气。 宣之于口的名字让严潼不适应起来,突然被喊出名字就像被人当众撕下面具挖出里面最难看的皮肉,严潼气急败坏却不敢太过嚣张,毕竟云上属于七爷的控制范围,他不想自讨苦吃。 “我等着看你被甩掉的那一天。” 盛佑臻结束酒局回到五楼刚想抱抱好久不见的老婆,没想到被老婆一把推开:“去洗澡。” 语气不对哎。只要事关小兔崽,哪怕一丝一毫之差盛佑臻也能立刻察觉出来,他仔细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烟酒香氛混杂的确实不好闻,“洗洗洗,马上洗。就是好几天没见我宝儿了,一会儿让我抱抱。”说完不管裴岷喜不喜欢,现在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刚冒出的胡茬贴在脸上有点扎人。 裴岷下意识躲开了。 不对劲,小崽子不对劲,小兔崽子很不对劲。盛佑臻以最快速度洗完澡冲出来后堆在裴岷身边,这次伸手虽然没被推开,裴岷却不冷不淡,平时好歹还会在怀里拱一拱,今儿这是怎么了,盛七爷百思不得其解。 澡洗了衣服换了就连烟都免了,怎么还不高兴呐! “宝宝,今天是不是谁惹你了。”察言观色那是盛爷强项,裴岷没打算狡辩,不过懒懒敷衍:“没谁惹我。困了,做吗?” 没弄清楚自己将会死在哪儿,做什么都不踏实呀!盛七爷绝不怂:“小兔崽子,你以为我着急忙慌把你接到这儿就是为了做那事儿?过来瞧瞧。” 盛佑臻从右边抽屉中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块儿表。表盘灿若星河,细看内侧缀有一圈闪烁的钻石,黑色表带简约大方,是裴岷会喜欢的那一款儿。 “出差正好看见就给你买了。”说罢盛佑臻便往裴岷手腕处套上。 裴岷握住了盛爷的手:“不合适。” 盛爷眉头一皱,深邃锐利的目光渐渐下沉又变得深不可测,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扬充斥着危险的气息:“不喜欢还是不想要。” “盛爷,我们先前约定好的。”裴岷不卑不亢,缓缓抬头对上男人神色,“你帮我扳倒裴旭,我把自己送给你,这其中并不包括经济往来。”裴岷抽掉手表放在床头柜边:“这块儿表小百万,按照我目前的经济实力我可以承受,但没必要。” “你什么意思?”盛爷眯起眼,打量着今天行为举止哪儿都奇怪的小崽子:“若是我非要你戴着这块儿表,你还要给我转账了。” 盛爷还是很聪明的,裴岷就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关系简单点儿,于我于盛爷都好。” 盛爷快要气炸肺了,送东西还送出问题了,他在跟裴岷谈情说爱,裴岷在跟他划清关系,两人八竿子都凑不到一起还谈个屁的下文,“裴岷,你非要跟我划这么清楚吗?” 这刻内心闪过无数声音,却没一种是“不是”的。它们在喧嚣在否认在试图击退理智,裴岷怎么可能允许这种荒唐的可能性发生,像怕后悔似地道出口:“对。我们之间本来就该清楚明白,正因为是交易所以才平等。” 一旦和盛佑臻有了过深的利益牵扯,将来是脱不开身的。 “交易关系交易关系永远都是交易关系!你就离不开交易关系了是吧?你觉得我盛佑臻对你这样就因为交易关系是吧。到底是你裴岷身价高还是我盛佑臻闲的贱!”这小兔崽子怎么就油盐不进呢!盛佑臻酒劲儿上来就容易发火儿,若再待下去他和小兔崽子迟早得动手,为了避免惨剧发生,他就那么大剌剌地裹着浴袍摔门而出了。 走出门才发现自己连袍带都没系,谭四和龚幸在外听到吵闹声忙跟上来,看见自家大哥不见外的样子忍不住往下多瞅了两眼,实在是可观。 “我操……”盛爷口吐芬芳,然后指使谭四去给他重新找件衣服裹上。下到四楼龚幸重新给盛爷开了间房,龚幸好几次都问盛爷要不要带个人上来解决一下,想到上次谭四的警告愣是硬生生地咽下了他十几年的职业口头禅。 “艹!你俩堆在我这儿干嘛?盯着裴岷去啊!”裴岷越发觉得手下这些人没些个靠谱的,对其他事狐狸一样机敏,怎么一对上裴岷的事儿就都二百五样的反应,他妈的是这块儿地风水不好么,明儿就找大师来算算是不是和裴岷八字犯冲。 “哦!七爷别急,我这就去盯着裴少爷。”谭四麻溜地滚去了五楼。 盛爷现在看什么都不顺心,三万一个的鱼缸都觉得碍眼,然后顺手砸了个六万的花瓶:“艹!他妈的!老子对他哪儿不好了,怎么天天就想着走。”当初他为什么非要提什么狗屁交易关系,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龚幸平日里最害怕大老板,现在又听见老板养的小雀儿和他不一心,更是战战兢兢站在角落听候吩咐。盛爷总觉得哪里应该出了问题,可他暂时还没找到关键点。 幸亏谭四及时赶到了五楼,不然裴岷可能就真走了。 “裴少爷,你想要什么我来给你办?”谭四挺喜欢裴岷的,自然不会把话说得难听。 裴岷摇摇头,垂眸也显落寞:“今天盛爷应该用不到我了,留在这儿没必要。” 明明来时还很好的,怎么半个酒局的功夫就变了脸呢?谭四慌忙拦着:“行。只是现在太晚了,我去报备盛爷一下再送你走。小少爷先在里面歇歇,我马上回来。”说完,谭四找了两个兄弟把人安全送到五楼。 盛佑臻仔细询问了所有接触过裴岷的人,将态度变化时间段缩小在点酒前后,那一定就是在酒吧见到了什么人或听到了什么话。 被惹毛了的盛七爷没法处理小兔崽,可他有的是办法折腾自己和手下的兄弟,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给老子查!把云上给老子掘地三尺翻个底朝天也得给老子搞明白他这段时间见了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妈的,谁这么不要命敢去招惹他家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吧。 整个云上顿时忙作一团。 没用几分钟盛佑臻就从送裴岷回去的服务生和监控视频上知道了严潼见过裴岷,并且还“叮嘱”了裴岷一番。 “谁?他是干什么的?”盛七爷傻了,这又是哪个碰瓷儿的,“都他妈的去给老子查!!” 龚幸站在旁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想提示盛爷一句来着又怕被盛爷扔到燕非那儿领罚,想了想为了七爷幸福还是霍了出去:“七爷,严潼就……他就是严司。” 盛爷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位到底是哪号人物,脸色瞬间变了。他妈的,原来是他!他怎么这么倒霉,让一个十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浇灭了裴岷的好心情。一想到现在小兔崽可能独自一人在楼上忧灼焦虑,他就急火攻心连下一步吩咐都忘了直接飞奔五楼。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剧本进展: 上完了 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盛爷:再说一遍我是混,可我洁啊! 第10章 10 结果推门一看,小兔崽子躺在床上睡得比谁都香。 行吧行吧。 别把自己气着就行了,盛爷要求真得不算高:“宝宝。” 盛佑臻轻轻叫了一句没人回应,但事不能拖,尤其这种越描越黑的事儿更不能等,说话的证据可以后补,但起码得有态度。 他坐在床边又轻轻喊了声“宝宝”。裴岷听到了却背过身去,不想和盛佑臻交流。 “我知道你没睡。”盛爷也顾不上什么脸面形象了,连忙解释:“刚才是我急上头了,不是故意凶你的。不是你身价高,我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了。” 裴岷攥紧了被角,裹在身上想要多取得一点温暖。盛佑臻侧身而卧,把人揽在怀中:“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我们交易关系是存在的,但这只是一个由头不是吗?此后怎么相处怎么对你全都是发自本心的,谁能强迫我谁又敢强迫我,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好,你不喜欢这个我不说就是了。”盛佑臻察觉到裴岷在抗拒特意跳过了这个话题,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掌心相互摩擦揉捏,“我知道今天有人找你茬儿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锅,是我没解决好问题让你不高兴了,你怎么有意见不舒服都是应该的。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你想对我说什么我都听着。” “盛爷,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裴岷渐渐闭上眼睛,这也是他最在乎却一直避而不问的,“交易是你情我愿,但我不愿意做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当时你告诉我单身未婚,无论是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我都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别人打扰我的生活。” “一旦你要开始感情生活,我会主动结束交易。”裴岷始终认为报仇应该建立在底线之上,他决不可以自私到通过界入他们生活而达到目的,报仇牺牲的只能是自己的利益,别人何曾欠他一分一毫。 哪怕他和盛佑臻仅是生理关系,对另一半来说依旧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裂痕,这样的污点别人不会接受,他也不能接受。 “从来没有别人。”盛佑臻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觉得什么叫难以启齿,曾经自认为你情我愿甚至得心应手的情场风月到头来都变成了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过往。说出来后裴岷会如何看他,盛佑臻都无法确定。 “对不起,我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止是他,我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不知道怎么的他今天看到你就找来了。我和他连包养关系都算不上,以前有段时间我身边缺人他就……龚幸就作主把他……留在我跟前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不管宝宝你信不信,我没碰过他。” 渐渐的,盛佑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中间有些停顿,像在思量如何表述才更准确。 “我和他四年都没有联系了,断了后我应诺送他进了娱乐圈,我确实让谭四他们打过招呼,进去时比其他新人要容易许多,但这之后我们真的再无往来。” 盛佑臻这个年纪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早从单身未婚时他就明白老男人私生活并不简单,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铁血手腕下尽是无尽温柔,只要承诺的事就会万事必应,谁又不会沦陷呢。 裴岷淡淡道:“你不用解释这些的。”他无意去扒谁历史,只是乖学生做久了,一时被下了面子心里会有点不舒服罢了。 “对不起……”盛佑臻沉默许久,静听二人彼此呼吸声,他抱了裴岷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开了他,一吻落在额头上,然后轻轻带上房门离开了卧室。 盛佑臻刚离开裴岷就睁开了眼睛,卧室宽敞明亮,可他却依旧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撑起身体用手擦干半湿的眼睛,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委屈,亦或是还掺杂了别的什么,他想不清楚,完全是凭借本能走出卧室。 男人站在阳台边默默地抽烟,烟雾一缕一缕升起随后变得缭绕散漫,夜晚的沉静与黑暗笼罩在四周,男人周身透着难以诉说的落寞。 裴岷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言说,思索的由头未开始便被男人打断,盛佑臻扔下烟头朝客厅奔来:“怎么出来了。”低头一看裴岷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原地,立刻将人打横抱起:“现在什么天气,不穿鞋是等着被我喂退烧药?” 把人放回床上,盛佑臻不断用手搓着裴岷那双冰凉凉的脚,放在胸口捂着。裴岷想要抽回叫却被盛佑臻死死按住:“别动,着凉了怎么办。” 室内温度恒温在二十五度,不过就地板是凉的而已,他还没那么娇弱:“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吹一下冷风就蔫了。” “在我这儿你就是。”盛佑臻可不听他的,他把脚搓热乎了才给塞进被子里,随后又让谭四送了杯姜茶上来,裴岷不太想喝:“我刚刚拿了两杯酒。” 盛佑臻端过来看了眼,有点儿惊喜:“夏日绚丽?” “我见你第一次调酒,你给我的,就是夏日绚丽。”那时候裴岷还没这么思绪万千,“我拿过来就是想让你对比一下专业调酒师和你的区别。” 若不是问过那个服务生严潼对裴岷说了什么,盛佑臻压根就不会多想这后半句话。现在那么大个隔阂横亘在两人之间,是任何差错都不能再生,盛爷赶忙撇清关系:“不对,你得说是为我特意选了这款。” 严潼的话盘旋耳边,裴岷又比照了盛佑臻的气质,确实没错:“你不适合。” “你选的就是最适合的。”盛佑臻似乎压着火儿:“以后你说我适合什么我就适合什么,别听不相干的人瞎扯淡。” 男人至今的态度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裴岷也不是要掰扯出个是非对错给谁扣上什么帽子,别扭至此两人都不好受。尤其是看到老男人发那么大火儿,明明心里压着气也不肯与他争吵半分,气冲冲地关了门独自去阳台上抽烟消遣。见他光脚站在客厅还给抱了回去,铁血柔情说得应该就是差不多了。 他戳了戳男人:“我……我不是有意闹脾气什么的,我是想报仇,可我不想越过底线。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我做不到,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是。” “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的。”盛佑臻低着头,一遍又一遍重复:“是我的错,都是我都错。” “我只求求你以后别让我真的陷入了小三或者插足的境地就好了。”裴岷纠结的点不在这里,他轻松道:“谁还没几个过去,又不是什么丢人的。再说我又不是八卦记者,你还担心我挖料去卖啊。” 盛佑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就差骤停了:“裴岷,过去那些事儿发生了我没办法改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保证,你所担心的永远都不会发生。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没必要骗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没和你之外的人发生过关系。”他发誓时眼神在盯着裴岷的,认真又虔诚的态度与裴岷的将信将疑形成对比,差点急死他:“祖宗,你就信我一次吧!我盛佑臻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说出的话总不能还不如泼出去的水吧!祖宗!” 裴岷自然是不信的,可一声又一声的祖宗叫着,裴岷惊呆了,男人在他面前是真的没有想要维护的面子了么?! “你……”裴岷觉得今天若是不给个回应,老男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祖宗!” “你……我信你还不行吗?你,你先松开我!” 盛佑臻如愿把人松开,然后端来夏日绚丽陪着小祖宗对比调试,等把人哄睡后盛爷才穿衣服出门处理后续的烂摊子。 严潼被留在了云上,当他被谭四带回来时第一念头竟然不是七爷一会儿会怎么处理他,而是他时隔四年终于可以再见七爷一面了,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盛佑臻走进套房,谭四燕非和龚幸都在身边站着,接过谭四递来的手套仔细戴好。 严潼见到多年来未曾想见不得的人,整个人都在颤抖。盛七爷比四年前更加英气凌厉,肩宽腰窄典型倒三角身材,最让严潼着迷的是那双眼睛,时而深邃锐利时而黑沉如夜,让人永远摸不着也猜不透。他也从未读懂过七爷。 “七爷。”严潼低声喊出那句日思夜想的名字,掺杂着几分天生让人怜惜的孤弱。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严潼的右脸上,瞬间鼓起红肿,人被扇得不可控的向旁边斜去退倒在地上。 盛佑臻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手腕,耸耸肩慢慢逼近严潼身边:“谁他妈允许你靠近我的人的?星光娱乐给你长了几个胆子?” 严潼捂住鼓起的腮帮子,眼眶里飙出了泪花:“对不起七爷……我……我……” “说不出话了?”盛佑臻松动一下腕骨,长臂一甩又一巴掌落在了严潼右脸颊上,这次直接渗出血来,特别可怖。盛佑臻摘掉手套,不带任何感情地警告:“再敢有下一次,这个世界上都不会再有你容身之地。” “七爷,我再也不敢了。”严潼想抓盛佑臻早被燕非他们拦了起来:“七爷,求求你,别生我的气。” “处理好。”盛爷把手套扔给谭四,冷声吩咐:“小祖宗要是再因为类似的事不痛快 ,你们就都去燕非那领罚。” 七爷自始至终没赏给严潼一个眼神,陌生人也不过如此,严潼跪坐在地上,谭四冷冷看着:“七爷让我告诉你,你与他仅是买卖关系,钱货两清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至于七爷的感情和私人生活你无权干涉。你自诩和其他人不同,在于七爷把你送进娱乐圈并趁机帮扶了一把,这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好,而是那时七爷身边人遭遇了不幸,你求七爷给你全家留条活路,七爷帮你不过是想给心上人积德祈福。今天这只是一个教训,再有下次你清楚七爷手段明白了吗?” 谭四不喜欢严潼的虚伪,说不上客气,完事儿便随便吩咐两个人将闪耀无比的大明星拖出了云上。 这是七爷第一次出手整治以前跟着他的人,龚幸便知道严潼的大好前程已经被他自己糟蹋得一丝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剧本: 不要怂一起上√ 原来我是个工具√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卒 第11章 11 裴岷是在他地盘上出的问题,他理所应当去找盛爷认罚,果不其然盛爷正在隔壁等他。 “七爷,是我疏忽,我认罚。”龚幸认错态度很真诚。 但是盛佑臻在意的不是疏忽,“龚幸,你跟我快九年了,清楚我脾性。不要妄图扯关系找靠山给自己找退路,我的枕边人不是你能染指的。” 被冤枉了的龚幸欲哭无泪:“七爷你误解我了,严潼以前是在我手底下,但是自从他脱离云上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了,今天他找我我以为他想套近乎,谁想到他是声东击西,七爷是我疏忽。” “去找燕非领罚吧。”盛佑臻眯了眯眼,按灭最后一支烟回了五楼。 周六裴岷难得没课,盛佑臻硬是忙里抽空挤出一整天带人去了马场。城郊远离城市喧嚣,扑面而来的青草芳香和新鲜空气交织,汇聚成让人心旷神怡的天然调节剂。 裴岷没骑过马,裴岷给他挑了一匹温顺的马驹,扶着他踩着马镫骑了上去。裴岷开始没坐稳,幸而盛佑臻一直牵马扶他才不会掉下来。 小时候父母带他来过一次马场,但他好像从小就莫名害怕骑马,果真不小心摔了下去。裴岷妈妈终究心疼儿子将马术改成了钢琴和美术。这么多年过去,裴岷以为心底的恐惧会消散,其实只是被时间封存了。 盛佑臻握紧他的手,抬头仰望:“不怕,我一直都在,不会摔着你的。” “况且,我舍不得。” “踩这里,抓紧。”盛佑臻不断给裴岷调整角度,“坐好,坐稳。慢慢来。” 小马驹很温顺,稳当妥帖适合裴岷这种新手,又有盛佑臻这个老手在旁边亲自带教,没一会儿裴岷就能稳稳当当骑着小马驹绕着场地走了。 裴岷渐渐松开了盛佑臻的手想自己试试,盛爷会意,退到一边但也没隔多远,一步之余就能抓到裴岷。 “别怕,我在呢。”盛佑臻不断鼓励裴岷,“我宝宝可以的。” 旁边的马术教练是个外国人,但能听懂他俩的对话,自然知道宝宝的意思,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裴岷立马瞪了老男人一眼,盛佑臻悄悄说:“你别怕,我就不叫了,不然我就一直喊。”必须让裴岷走出第一步。 裴岷脸皮薄也有好处,比如现在赶鸭子上架他扬起了手里的缰绳轻轻摇了一下。就这么的,一步一步练下来,裴岷独立的骑着小马绕着马场走了一圈,盛爷对教练摆了摆手,自己跟在后头。 “宝宝,想不想试一试纵马驰骋的感觉。” 裴岷眼睛亮了一下:“?” 然后他就被盛佑臻骗到了那匹威风凛凛的红鬃马前。盛佑臻马术一直很好,他和裴岷一前一后坐着,盛爷的手自然而然地揽着他腰边。从旁边看,裴岷整个人都被盛佑臻紧紧护在了怀中。 “坐稳了。”盛佑臻牵起缰绳,马匹飞奔而去,风都被留在了后方。 那是和骑着小马驹遛圈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洒脱、奔放、自由、踏实……那一刻裴岷脑海中闪现出无数词汇,随着越来越快的速度,马背上的颠簸和转瞬即逝的风景都变成了抓不住的时光,唯有的感觉是后脊的热源和耳边的呼吸。 “宝宝,喜欢吗?” 盛佑臻的声音揉碎化进风里,剩下的只有酣畅淋漓的奔扬和紧密的圈护。 裴岷是喜欢的,原来他是喜欢马背上的感觉的。 突然,裴岷被盛佑臻突然拽进怀中贴得很紧,脸颊边落入一个湿热的吻:“我知道宝宝喜欢。” 痛快地绕着马场跑了两圈,裴岷被盛佑臻以抱着的姿势从马背上接了下来。 今天马场客人不少,但刚才那块儿马场是盛佑臻私人领地,所以结束后自然也被带到了独有的休息室,但必须经过公共通道。 裴岷一身黑白骑马套装,尤其清冷的侧颜和琉璃般眼睛最是抓人眼球。盛佑臻注意到周围三三两两的目光后悔没让谭四清场,拉近裴岷把人护在身侧径直离开了走道。 裴岷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兔崽子还笑。”盛佑臻顺手捏了把裴岷的腰,“就该把你锁在家里哪也不让去,只能我看着。” 裴岷一直无法理解男人哪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好啦好啦,我又不会跑。换衣服吧。” 盛佑臻把人按在衣柜上顺势吻了下去,右手揽着裴岷将人圈在怀中,左手不知何时探进衬衣里沿着腰线缓缓下移。指腹的余温落在了滚烫的肌肤上。 裴岷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伸出胳膊肘挡在胸前想要推开盛佑臻:“别闹,我们在……在外面。” “他们又看不到。” 休息室是独立的,盛佑臻不喜欢乱哄哄的地方。马场原本是按照私人马场修建的,不过那时候盛佑臻工作重心在开拓珠宝产业上,骑马的兴致掉了大半,就把马场改成商用的了,但依旧辟出了私人休息室。 休息室周围清幽雅静,陌生人很难进来。裴岷并不适应在陌生场所做亲密的事儿,即使被盛佑臻亲着,眼神也不断地往四周瞟着,紧张到快要忘记呼吸。 “专心点儿。”盛佑臻稍微放开点儿裴岷,不断揉搓着他后腰:“我在这儿你还怕呀?” 裴岷气鼓鼓踩了男人一脚,就是因为他在这儿才怕的。万一做点儿出格的被人看到了,他这老脸还要不要。 盛佑臻不断地舔|弄裴岷的耳廓,仔细感受着小家伙的直观反应。随后慢慢含住那温柔的唇瓣,搅弄得空旷安静的休息室里水声溅起。直到裴岷濒临窒息的那一秒才被男人放开,盛佑臻并不打算放过他,牙齿轻轻抵住他修长白皙的脖颈,留下一个个囫囵的牙印。 看见自己的杰作,盛佑臻满意地笑笑,忽然一口咬在了裴岷的耳朵上,刺激得裴岷直接软在了身下。 “……盛爷。”裴岷感觉到男人在扯他的衣服。 盛佑臻一吻落在了裴岷那卷翘的睫毛上:“乖,宝贝。” ……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吃饱餍足的盛爷正跪在地上给裴岷穿袜子:“我保证不会有人看到的,即使看到了他也不会说出去的。就算说出去,人家也不知道咱们是谁对不对。” 裴岷依旧在别扭。他怎么就那么不争气,被老男人轻轻一哄就从了呢。 “再敢有下次我就……” “你就怎么样?”盛爷是真的好奇小兔崽会把他怎么着。 人家不要别的,就要他这个人,交易期间怎么能不满足甲方爸爸需求呢。裴岷知道就算自己不爽也不能拿盛佑臻怎样,他的命运是捏在盛爷手里的,但输人不输阵:“反正就是没有下次了!” 盛爷替裴岷穿好另一只袜子,非常不要脸地说:“真不想体验下次了?多刺激啊!宝宝不爽吗?” 爽你个大头鬼,他那是吓得好不好。 “真的不要了?别呀宝宝……” 裴岷对跟在身后的那个聒噪的老男人不厌其烦:“快闭嘴吧!”真的快被吵死了,头都大了。 吃饭前盛佑臻还不死心,羞得裴岷当即挖了勺玉米粒堵住了他的嘴:“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盛佑臻:“!!!” 啊~小兔崽子主动喂他东西了。盛佑臻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让裴岷主动爱他的流量密码。 俩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裴岷周一就要回校上课。临近末考课不算多,但复习压力大。盛爷好说歹说甚至连阿德都搬出来了,裴岷才同意过来复习。 “用什么书就都搬回来,我让谭四跟你去,就一个人去不扎眼。”随后盛佑臻又打商量说:“我跟你去得了呗,谭四跟我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想要我,我长得比谭四帅吧?带出去也绝对倍儿有面,让我当免费劳动力不亏的。” 虽然谭四也很帅,但带盛爷过去绝对是校园焦点,裴岷不想在校园八卦话本上又多出个奇奇怪怪的故事,便道:“盛爷太贵了,免费我会于心不安。” 盛佑臻:“……”就是不想带他,什么于心不安都他妈是借口。 “那可以肉偿。”盛爷很会为自己打算。 裴岷幽幽瞥了盛爷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我长得像个傻的吗? 见小崽子压根没打算搭理自己,男人郁闷地从口袋里摸出烟,裴岷却拦了一下:“睡觉了。” “哦。”盛佑臻知道裴岷不喜欢烟味,没打算点燃,也就是放在嘴边过过瘾。他刚收回就听到裴岷在说:“没说不让你去,就是站在宿舍楼下等我就行。”但小兔崽似乎不太放心:“还有,大庭广众之下不准对我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我哪敢呀!”盛佑臻求之不得好:“我也是有分寸的好吧。” 裴岷就没那么无语过:“是是是,盛爷可有分寸了。”有分寸到在公共场所的私人领域做……那种事! “嘿!你这小兔崽子。”盛佑臻可算听出不对味儿了,反身抓住人按在身下:“居然敢阴阳怪气。” “啊……别挠我,我错了。”裴岷笑出了眼泪:“盛爷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去学校接裴岷,盛佑臻安分得不行,让搬什么搬什么,让往哪儿放往哪儿放,裴岷正想夸两句来着,突然见到周围聚了不少目光,都在盯着横亘在路边的那辆卡宴。 我天!他怎么把这辆车开过来了。 仔细想想,盛佑臻就没啥低调的车,黑色卡宴已经很为他考虑了。他把最后一摞书递给盛爷,“别的没了,我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咱们就走。” 正巧赶上宋骄他们下楼吃饭,看到裴岷和男人站在一起停住了脚步:“裴岷!我们去吃饭啦。” “嗯,好。” “那个,叔叔好。”宋骄和邱野迟疑了一下,男人看着气质凌厉老成,但那张脸保养得实在年轻,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唯有那双眼睛似乎会吃人。安全起见他们选择跟裴岷一个辈分比较合适,“裴岷你和你叔叔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就先走了。叔叔再见。” 盛佑臻听到称呼转过身,随后眯着眼投向裴岷,折射出危险的信号。 “叔叔?”等人走后,盛爷把人逼到车前,“你对他们说我是你叔叔?你喊我叔叔?” “额……”裴岷也很为难!他和盛佑臻差了十四岁,喊哥哥太悬殊,喊盛爷跟混黑|道儿似的,唯有“叔叔”既亲切又得宜,“盛叔叔我们快走吧。”说完,裴岷迅速钻到了车中。 盛爷紧随其后:“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大侄子?” 哪怕外面看不见车里,但裴岷和男人挨得极近,那种光天化日下背着所有人的亲密让他心脏跳得咚咚快,稍一抬头就是男人那双极为狭长锋锐的眼睛,裴岷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盛爷……” “喊错了,重来。”盛爷按住裴岷一口吻在了他的唇瓣上,“喊错一次,我亲你一次。继续。” 盛爷说的话不容置疑,裴岷见识过:“……盛先生?” 这次盛爷亲了个够本,“不对。” 裴岷已经开始呼吸急促了,他快撑不住了,泪眼汪汪被欺负狠了:“哥哥,哥哥,我叫你哥哥还不行吗?” 盛爷这次扒了裴岷的衣服,裴岷还没剧烈的挣扎就被男人威胁:“被同学看到了我可不负责啊宝贝。” 吓得裴岷无比乖巧,任由老男人折腾。哪怕心里想了一万种报复的方法,可还是不得不暂时屈服于老男人的淫威。毕竟要脸就得付出代价。 他闭了眼索性豁出去喊出了男人天天在床上逼他喊的那句话:“老,老公。” 裴岷觉得自己错了,喊出那个称呼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自讨苦吃。答案是对了,可他也成功勾起了男人的劣性。 若不是裴岷坚决反抗他真可能会被就地解决。忍了一路,盛爷几乎把卡宴开出云霄飞车的功能,时间硬被缩短一半到的家。刚进门裴岷就被盛爷抱在怀中吻得难舍难分,一路边解扣子边被扔在了床上,提前迎接夜晚的到来。 裴岷那叫一个悔啊! 作者有话要说: 盛爷:你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吗? 第12章 12 临近复习那几天,盛佑臻欲求不满也得忍着。裴岷复习很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背书,俨然过上了当初高三的备考生活。盛爷心疼也只能提供外援帮助,解决好吃喝拉撒。 盛佑臻非常忙,一天到晚除了工作,挤出的时间全给了裴岷。裴岷在看书,他就边剥葡萄边投喂,像个妖媚惑主的男版妲己。 不光是燕非和老于,就连谭四都看不下去了。那还是他那个一打二十不眨眼,在雨林中被雇佣兵追杀独自一人逃出生天的盛爷吗?那还是那个鲜血满地依旧铮铮铁骨不肯屈服不肯下跪的盛家七爷吗?那他妈简直就是条温顺的忠犬好吗?还是会摇尾巴的那种。 按照七爷那长相那地位那手段,上赶的人能巴巴地排到国外去,此刻不该是裴岷跪在盛爷脚下哄着讨好着,然后时不时递上颗葡萄,怎么好像反了过来? 太玄幻了。 老于和燕非来找七爷商议事情被谭四拦在了门外,他们咋咋呼呼一群人肯定会打扰裴小少爷复习,那样盛爷绝对会生气。 燕非一个糙老爷们十分不理解他们家盛爷究竟被迷了哪门子心智。那裴小少爷除了长得好看说话好听气质出众不谄媚不讨好外,说又少性格又冷还动不动就爱生气的,七爷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盛爷在书房处理公务,裴岷就自个儿躺在吊篮里背书,修长的双腿就那么随意的耷拉在地上。阿德来送甜品时裴岷才端正了坐姿,接过东西放在了旁边的原色雕花木桌上。裴岷思虑再三喊住阿德要了一杯冰糖炖雪梨并且特意嘱咐了要放川贝和枇杷。 最近夜总会生意不太平,像有人故意找茬儿似的,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盛佑臻对娱乐产业进行重新洗牌动了某些人的蛋糕。龚幸主要负责夜总会这块儿,偏偏盛家六叔插了一脚,他拿捏不好分寸不敢轻易出手,只能先让谭四过来请示盛爷。 盛佑臻态度明确,既然得了消息上边会严查,那其中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谭四和龚幸这才敢放手去干。 盛家盘根错节亲族众多,稍有不慎便是场腥风血雨。盛佑臻夺权掌管盛家以来,他们惧于七爷的手段安生不少。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仗着长辈的身份刀尖舔血敢在七爷的红灯区徘徊。盛佑臻睁只眼闭只眼懒于计较,他们还真不当回事儿了。 盛佑臻始终只有一句话:“该清账清账,该送局子送局子。”话音刚落,那边盛六叔就打电话来诉冤,盛佑臻还真认认真真听完了:“六叔,我们盛家人,守法。”言下之意,不守规矩他大可以将他踢出盛家。 “盛佑臻,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爸要扶持你哥上位,我可是第一个反对的。”盛六叔急了。 盛六叔确实是第一个反对的,可他是怕盛佑宸掌权后第一个除了他。反对是自保,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盛佑臻缓缓吐出烟圈:“那现在六叔也可以向盛佑宸道歉说你错了,当初是你看走了眼。” “盛佑臻,你别欺人太甚。你以为你的手就是干干净净的吗?” 盛佑臻不想听这些来回扯皮的废话了:“所以啊,六叔最好赶紧烧香拜佛自求多福吧。” 挂了电话,盛佑臻又交代了谭四和燕非一些细节问题便要回去找裴岷了。大概是烟太呛,盛佑臻咳了好几声,嗓子又辣又痒。燕非和谭四有眼力见儿,得了吩咐就麻溜地滚了。 盛佑臻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时裴岷并不在背书,浴室里哗啦啦一片水声,盛爷这才敢放肆活动。裴岷算着阿德该来送汤了,三下五除二地洗完澡就赶了出来。 正好盛爷喊他:“宝贝儿,你的汤好了。” 阿德炖了满满一罐,裴岷盛出来一碗放在那儿晾着,盛爷就拿着吹风机走了过来:“不擦干是要感冒的。” 吹完头发后盛佑臻要去洗澡,裴岷拦住他:“喝完汤再去。” 盛佑臻乖乖走了回来:“好。”然后端起碗尝了一口,清甜芳香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嗯……一股怪味儿,什么汤?” “川贝雪梨汤。”裴岷闪了闪眸:“最近天气冷燥,多喝点这个对身体好。” 盛佑臻瞬间明白了这汤是为谁准备的。若不是这碗川贝雪梨汤,他确实没注意自己最近总会有意无意地在咳嗽。刚刚还觉得嗓子不舒服,现在冰糖炖雪梨就来了,这碗汤甜在了盛爷心尖儿上。 裴岷极力想掩饰他并不是特意准备的,盛佑臻知道也不点破,否则以后就没了,乖乖喝完老婆准备的汤:“好喝,宝宝也来一口。” “我……我一会儿再喝。”裴岷不太喜欢川贝的味道。 “尝一口嘛,想和你一起喝。”盛佑臻不依不饶。 裴岷这才喝了一口:“好喝就多喝一点,我没见你喝过多少水,这样很不利于身体健康。” 老婆的嘱咐怎能不听:“遵命遵命。”马上让谭四给他准备个大水壶随身带着。 “周四周五连着两天考试,我就在宿舍住了。”裴岷商量道,盛佑臻也体谅他辛苦:“行,考完试我去接你。” 入夜风很大,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雨声,怀中人相拥而眠。裴岷睡觉并不像白天那么规矩乖巧,睡着睡着被子就滑到了地上。盛佑臻怕他着凉,只要是不紧急的公事,必然准时回来陪着裴岷睡。 深夜,雨声伴随着风声,混杂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只有这时候盛佑臻才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的。 裴岷同时修了化学和法律两个专业,考试安排得密集。全考场提前半小时交了卷子,裴岷便在路边等盛佑臻接他,没想到遇见了米娅。她捧着奶茶走了过来:“学长,在等车?” “嗯。”裴岷笑了笑:“什么时候考完试?” “下周一,然后周二打完辩论就可以回家了。”米娅说话时眼睛亮亮的,穿着粉嫩嫩毛茸茸的羊羔服,还带着一个小鹿角头箍,显得整个人无比可爱,“学长什么时候走呀?” “我是本市的,所以什么时候走就无所谓了。”话间裴岷没注意到身后异常,倒是米娅惊呼一声,他们两个便被好几个男人拖拽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动作之迅速连附近的学生都没看清究竟是不是绑架。 米娅一个女孩子哪儿经历过这种事,惊慌失措地紧紧看着裴岷:“学长,他们是谁啊?为何要绑架我们。” 这些人应该不是随机掳人,不然不会冒着风险挑在大学门口这么显眼的地方。裴岷心中有了猜测可依旧担忧,米娅是受他牵连被带走了,万一受了什么伤害他该怎么和她父母交代。 “没事,米娅。你别害怕,他们应该是冲我来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和我撇清关系。”裴岷不确定裴旭因何带走他。 以前遇见危险时他都一个人扛,天下之大好像没一个人在乎他死活,但这次危急关头裴岷心中有个念头,他坚信盛佑臻发现他失踪后绝对会来找他,只是他不确定盛佑臻究竟何时能来。 米娅也极其镇定,他相信裴岷的判断,乖乖和裴岷坐在一起。 盛佑臻发现裴岷不见了是在考试结束五分钟之后,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让谭四联系了他室友发现考试早就结束走了。经过上次一番吵闹裴岷再没对他隐瞒过行程,所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玩失踪。 盛佑臻直接掀了桌子,妈的!歪主意打到他盛佑臻头上了,敢动他的人,他到要看看是谁这么他妈的不长眼。 谭四和燕非正在全力追查裴岷的行踪,盛佑臻冷静下来之后只是稍加思考就直接带人去了裴宅。 确实是裴旭找人绑了裴岷。 裴岷三番两次将他儿子打成那副狗熊样,当爹的面子上难免过不去。这次不一样了,裴峻被人打得进了重症监护室,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在医院躺了大半月还不能下床。 裴旭就这么棵独苗儿,心疼的要死要活。打裴峻的那位公子哥儿他不好出手整治,盛家七爷是完全不敢动,但教训个裴岷绰绰有余,他势必出这口恶气,岂能放过孤苦无依的裴岷? 裴旭狠狠甩了裴岷一巴掌,裴岷忍了。谁知裴峻听说他们带回了个姑娘,嚷嚷着让人把米娅送到他那儿去。 听到米娅的哭声,裴岷立即恼了:“裴旭,你敢动他,我保证你会后悔。”看到米娅被人带走,裴岷挣脱了那两人的控制,一个后旋踢落在了裴旭脸上,随即又被保镖控制住了。 “裴岷,我现在捏死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能耐大了敢动手教训你哥了,是没爹娘教养撒野惯了吗?”裴旭抽出一根球杆,“你爹死了,我这个当叔叔的,自然替他好好管教。” 砰地一声,裴旭手里的球杆滚落在了地上。 第13章 13 “盛爷。”那一刻,所有的担忧恐惧瞬间灰飞烟灭,所有的不安和焦躁也都尘埃落定,不对,还有米娅,裴岷瞳孔猛然骤缩:“盛爷,快去救米娅!他被裴峻带走了!!” 盛爷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小兔崽儿,他还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就那么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盛佑臻就觉得已经是上天恩赐了,千斤重的步伐也跟着变轻了。 大脑一片空白后,盘旋的是小崽子的第一句话。他让他去救别的女人! 盛佑臻带来的人早就把裴家围得水泄不通,裴旭的人全都被燕非手下的人捆着踹在了地上。 “你们什么人?”裴旭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只听到“盛”这个姓氏便觉不好。 盛佑臻赶忙检查裴岷的伤势,只有脸上红了一道。盛佑臻回答了裴旭的问题:“盛佑臻。” “七爷。”裴旭的心一下子沉落谷底。 盛佑臻当即一巴掌甩在了裴旭脸上,很是不爽,接连抡了第二巴掌:“妈的!胆子不小,歪主意打到我盛佑臻头上了。” 裴旭是被打懵了,一时难以消化盛佑臻的话:“七爷有所不知,裴岷是我侄子,他爸妈死得早,一直由我教养。他犯了错我只是在教育,何谈歪主意打到七爷你头上。” “他犯了错都得我盛佑臻跪着认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管教了。”盛佑臻一想到裴岷的伤,还有那些年裴峻找茬儿下过的黑手,怒火中烧把人踹翻在地:“裴峻打架□□故意伤人,你不管教自己儿子反倒对别人家孩子兴致冲冲的。既然裴总本末倒置,那我就出手替你管教一下裴峻如何。” “不!不不不不。”裴旭着了急,“七爷,是我教子无方,他们堂兄弟俩之间年龄相差无几又血气方刚,有摩擦很正常,这次应该是下边的人搞错了情况,说是裴岷欺负了裴峻,我这才气急了动的手,七爷千万别和我计较。我这当叔叔的,也是怕我们家裴岷走了歪路,对不起我哥嫂。” 裴岷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拎起裴旭抡了一拳头:“我去你妈的,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爸妈。你为了盛家产业设计陷害我爸,还给我妈扣上出轨败坏家风的帽子,你却坐享其成,裴旭这些年你是怎么睡得下去的?你欺负我年纪小差点吞了我妈留给我的古董字画,你就不怕我爸妈半夜来索你命吗?这钱你花的安心吗?” 好不容易有了发泄契机,盛佑臻默不作声,就那么等着裴岷摔打怒骂斥问指责,然后紧紧地把人揽在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示意。 裴岷似乎再也忍不住了,靠在盛佑臻的怀中就那么哭了出来:“凭什么凭什么,我爸爸清清白白一生正直,他掏心掏肺的为盛家人,却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当时车快要爆炸了,我妈脚受了伤,跑不快,我爸就扯着我妈跑……可还是来不及,爆炸那一刻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爸把我妈推了出去,可我妈还是没能留下……我在电视机里……亲眼看着我爸我妈是怎么死的却无能为力,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好没用……” “乖,你怎么会没用呢。”盛佑臻把人带到车上轻声安慰着,不住地舔舐着裴岷的发尖儿,“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始作俑者是裴旭,和你无关。你要做的就是把恶人送进监狱受到应有的惩罚。” 等裴岷稍微镇静点了,他才回去,裴岷呢喃着:“你去哪儿。” “这事儿没完。”盛佑臻揉了揉他的脑袋,轻轻笑了笑,“乖,不哭了,有盛叔叔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裴岷跟着盛佑臻进去了,盛佑臻给了裴旭两个选项:“要么你亲自打断你儿子两条腿赔罪,要么我替你整理证据,送你儿子进监狱。两条路任你选,如果你不动手,那就别怪我先打断你儿子的狗腿,再送你儿子进去待两年。” “七爷。”裴旭哪一个都不想选,“我裴家就那么一个独苗苗,你总得给我留条活路啊。” 气得盛爷掀桌而起:“我他妈给你留活路,你差点断了我盛佑臻的路。”他满脸厌恶和怒气:“一分钟,不然我就让裴岷整理诉讼材料,应该是次不错的锻炼,拿亲堂哥做实验。” 打断腿总比进去好,裴旭当着盛佑臻的面把本就行动不便的裴峻揍了一顿,现场是哭爹喊娘的:“裴旭你个老东西你敢打我,我妈绝对不会饶了你。” “裴岷你就他妈一个靠屁股上位的人。”裴峻完全丧失了理智,只要能戳人心他都说,被裴旭堵住嘴,“让你天天惹事,我看你长不长教训。裴家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燕非动手了,裴峻说不出话了。盛佑臻始终不满意这个结果,但这只是他想让裴岷见到的一面。至于其他的手段,他家小兔崽纯洁得没边儿,没必要让他知道太多。一切交给谭四后他就那么的带着裴岷离开了裴家。 “米娅怎么样了?”交给盛佑臻的事儿他很放心,可裴岷依旧想确认。 盛爷果然不高兴了:“我兴师动众的替你出气,一出来你就问我别的女人如何?” 裴岷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小姑娘是因为我才被牵扯进去的,肯定是吓坏了。” 但此时的盛佑臻完全听不进去了,刚才小兔崽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他去救别的女人,现在事情结束他问的还是别的女人,盛佑臻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裴岷!你有没有把我当人看!” “我他妈知道你失踪了疯了一般的找你,唯恐你受到什么伤害吃什么亏,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担心的要死。而你呢,见到我第一句就是问她怎样怎样,你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生怕她受到一丝丝伤害,你究竟是不相信我还是太担心她。那我算什么?啊?裴岷。”男人赤红着眼,显然是气急了,连呼吸都是极度不稳的。 裴岷也只是遵从最大理智地去处理这些事,多年来的惯性让他先入为主的考虑是否欠了人情,不能欠人东西,欠债就要偿还。他自私的忽略了男人的感受,盛佑臻也会着急,盛佑臻也会担心,盛佑臻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对不起。”裴岷是真心实意地在道歉,看男人生气他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疼:“我……是我没有考虑到……” 可在盛佑臻看来全都是敷衍:“裴岷,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在你心里我对你的好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大手一挥毫不费力的是吧!”盛爷气得胸闷,粗喘着气像头逆毛的雄狮让人碰不得。 裴岷也在极力解释:“不是,不是你这样想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裴岷我告诉你,你怎么和我闹别扭都没关系,我都哄着你。”盛爷把话说得极重:“为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在所不惜,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但你若想用我的资源去救别的女人,我告诉你,不行!想都不要想!” “那难道要我看着米娅被活生生的被裴峻那个畜生糟践吗?”裴岷极力想把事情拽回正轨:“米娅是无辜的,他是因为我才被牵连进来的,如果出了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现在只要提到米娅这个词盛佑臻就浑身冒火儿,一怒之下握住了裴岷的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眸中皆是妒意:“说来说去你就是放不下她是不是?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句句不离她。你不是一再强调我们是交易关系吗?那正好,以后都不许提到她,我不允许,我不许。” 上次吵架还历历在目,盛佑臻三番两次因为他的人身安全闹翻脸,这次又因为他随口提了一句别的女孩就发了这么大火儿,裴岷低头不语纯粹是被盛佑臻给吼懵了。盛佑臻以为裴岷现在都懒得搭理他,也只是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去抽烟。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双叒叕吵架了吼吼吼 裴岷提到异性=盛爷打翻了醋缸子 第14章 14 上次吵架还历历在目,盛佑臻三番两次因为他的人身安全闹翻脸,这次又因为他随口提了一句别的女孩发了这么大火儿,裴岷低头不语纯粹是被盛佑臻给吼懵了。盛佑臻以为裴岷现在都懒得搭理他,一言不发地下车去抽烟。 每次吵架其实俩人都没弄明白所以然就以不痛不痒的温存盖了过去,实际上问题横亘在那里却从未被解决。裴岷坐在车厢里想了很久,盛佑臻对于他已然超过了单纯的“包养”或者“交易”关系,这两种无论哪个都只限于身体与物质之间,可他之于盛佑臻似乎又多了一层别的情感,他能察觉到但想不通。 裴岷将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也渐渐摸清了男人脾性,在他的事情上男人试图掌握绝对主动权,那是一种无声的庇护。其实弄成这样裴岷心里更难受。哪怕心里酸涩不堪,还是下了车默默走到男人身后,看见地上散了好几个烟头。 裴岷伸出手夺过盛爷口中的烟,掐灭攥进了手心。 “老是咳嗽,少抽点烟。”裴岷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男人,只是遵从本心地站在了这里。他确信如果现在不下车,他会后悔一辈子。不管怎么样,是盛佑臻拼了命救了他,“今天,谢谢盛爷鼎力相助,我会永远记得。” 男人转过身,看到小兔崽儿下了车还主动来找他,只是如同犯了错般站在那里低头垂眸咬唇,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翻涌上来皆是一片柔软,“裴岷,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句感谢。是你平安是你健康是你快乐。” 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裴岷堪堪站住,泪水缩在眼眶中,寸寸骨骼都在战栗。盛佑臻步步走向裴岷,轻轻将人揽在怀中,指腹擦去眼角的泪珠,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裴岷,我不是有意向你发火儿。”盛爷活了三十多年,哪有向人低头认错服软的经历啊,可面对着裴岷便乱了所有:“我明白你的顾虑,不信我也是理所当然。交易是我提的,这也算搬石头砸了自己。我用这个逼迫你坦白行踪逼迫你不去想别人也不是刺激你或者玩弄你……但我想告诉你,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为你赴汤蹈火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父母不在了,但只要你想,你也可以依赖我、信任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了你,我盛佑臻可以所向披靡万敌不侵。” 男人算是把自己剖开了往白了说,如果可以恨不得把心底儿都掏出来给人瞅瞅。一个连人手都没牵过,和女生多说两句都会不适应的清纯小处男哪儿经得住老男人这般诱捕啊,字字刺进心底融在血里流淌到每一处经脉中。盛佑臻以迅疾而猛烈的真诚突破了他的防线,攻克了埋在灵魂最深处的渴望。 封存的感情犹如死灰复燃,得了释放便想一下喷涌而出,裴岷在努力克制,可双手还是忍不住搂在了男人腰间。 “盛佑臻,刚刚我一直在等你来。”裴岷轻轻道。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让盛佑臻安心和满足的了。盛佑臻瞬间如同一只被顺了毛的大狮子,抱住裴岷激动地确认:“真的吗?你再说一遍?” “以前遇到危险,我从没幻想过别人来救我。这种感觉还……挺好的。”看见盛佑臻,就好像浮着的云朵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反复确认米……学妹是否安全是因为这件事完全因我而起,我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除此之外,我和她之间再无别的关系了。我这样说,你还生气吗?” 盛爷依旧气哼哼:“真的?” “嗯,而且我一直都笃定盛爷肯定会来找我,就是不知道得多久。当时学校附近人那么少,我又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但没想到你来得那么快。”裴岷合理怀疑他又被监视了,“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定位?” 这可真冤枉了盛佑臻:“没有,宝宝,你不同意我怎么敢。万一装了被发现了,你不高兴受苦的还是我。” 裴岷暂且勉强相信。 适时盛佑臻接了个电话,裴岷问他去哪儿,盛七爷道:“当然是替我宝贝儿出气了。” “不是已经教训过裴峻了吗?”裴岷不解,盛佑臻只是笑了笑,并不打算告诉他是如何真正解决他们的,只道:“不是,我还欠你一个说法。” 裴岷:“嗯?” “星光娱乐总裁想保严潼,这件事,谁保都不行。”盛佑臻把人送回别墅,独自开车回了云上,连带着裴旭一并重新料理了,拖着真的很烦。 “七爷,人查过了。”燕非很快就让裴峻撂了实情,“这些年他前前后后找人打了裴少爷二十七次,其中有两次比较严重,手骨骨折和内脏出血,后来裴小少爷虽然不会再吃亏,但身上有多处那软组织挫伤是必定的。” 盛佑臻的眼神晦暗不明,只是淡淡地抽着烟不说话。 经常跟着裴峻的那群人早被谭四带了过来,盛佑臻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将他们对裴岷做过的每一件事儿重复到裴峻身上去,他就放过他们。裴家和盛家哪个都开罪不起,但不选盛七爷,那想必是真活腻歪了。 那天盛佑臻是亲眼看完那群人是如何欺负裴峻的,没有父母庇护的裴岷是怎么一步步扛过裴峻的骚扰和欺辱的,他不敢去细想。那四年里,裴岷的世界被人渣骚扰被恶意充斥,他最初也以为是孩子间小打小闹,等他查清楚时裴岷却在医院抢救。那天他在手术室外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裴岷被医生推出来时好像都不会走了。后来他让谭四挑人亲自教裴岷学了跆拳道这才有了和裴峻抗衡的资本。 裴岷进医院是盛佑臻心底的痛,他以为帮裴岷保住父母留给他的东西是最好的,但其实裴岷最需要的是关爱和庇护。盛佑臻很后悔,所以崽子刚成年便有了这么荒唐的交易,还差点适得其反把他越推越远。 小崽子极度缺乏安全感,他不敢轻易打开心防让盛佑臻走进他的世界。没关系,他盛佑臻可以化为最为坚锐的刀戟利剑,即使披荆斩棘也会一点一点撬开那道尘封已久的门,万敌不侵所向披靡。裴岷所伤他来抚平,裴岷所惧他来化解,裴岷所虑他来承担,裴岷所在乎的也是他来撑着。裴岷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好,他会铺平这条道,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他。 严潼容留吸毒的丑闻的新闻报道占据了娱乐头版头条,其中就有盛佑臻手笔在里面。事情大到就连裴岷这种不关心绯闻八卦的都有所耳闻了。 裴岷随意点进其中一条新闻,严潼刚被经纪人保释出来就被大帮记者团团围住,就连他最红时都没这待遇。上边严打文娱界,严潼作为失德艺人彻底封死了他的星光大道。 看完新闻,裴岷没有太大感觉,反倒是盛佑臻放在了心上:“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我对前任都能下死手,足见这人冷血无情翻脸不认人,所以你也得保持清醒不能飞蛾扑火,远离渣男岁岁平安。” 裴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呀!你这什么逻辑。” “正常人思维就是这样的。你可不能有啊!”盛佑臻极为担心,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防可不能再给关上了:“我再声明一遍,我和他没在一起过,真的半毛钱感情纠葛都没有,更别谈什么前任不前任的。” “我就是单纯觉得有些人要伤心了。”裴岷相信他:“他挺适合吃娱乐圈这碗饭的。”不得不承认,龚幸眼光不差。 盛佑臻可不这么认为:“谁都没有我宝贝儿好看。你出道妥妥的顶流。” 裴岷可不吃这套:“辩论会两点半开始,四点半结束,我打车回来吧。” “让谭四去接你。”盛佑臻是真怕了,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比安装什么监控设备都放心。 辩论会场上颇为热闹,有几方辩论队内容出彩,打得对方措手不及。裴岷作为替补没上场就去负责了后勤工作,搬水时一男同学不小心踩了他的鞋他也没计较,只是拿湿巾擦了擦都能被人说成是矫情,敌意来得如此莫名其妙,裴岷都习惯了。 辩论会精彩绝伦,裴岷看得津津乐道,结束后顺带去了附近的奶茶店买了俩抹茶味儿的冰激凌。谭四还在后头拎着四杯栗泥奶盖椰乳茶,颇有大材小用即视感。路上裴岷解决了冰激淋,剩下的奶茶带到云上分给了龚幸和谭四。 盛爷登时不乐意了:“没我的?”这是小兔崽儿第一次买东西回来! “喏!不加糖的。”裴岷指了指旁边,悄悄道:“但是我帮你多要了一份栗泥。” 他在小兔崽儿的眼里是不一样的,他比他们多了一份栗泥哎!小兔崽儿真的好爱他! 哄得盛爷差点儿找不到北。 日子一天天过着,两人就那么黏糊在一起也不觉得烦。裴岷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盛佑臻左右不离片刻,盛爷处理公事儿他就自个儿待在别墅看书,不然就陪着盛爷在书房或刷剧或打游戏,别有一番温馨浪漫。平时清清冷冷的房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了温度。 这两天青城阴雨连绵风雪不停的,盛佑臻旧伤复发时不时会直起身散散肩膀。裴岷看见好几次悄悄记在了心里,问了谭四才知道那是盛爷年轻时被对手算计困在了山里,虽然命大逃了出来但也伤到左肩落下了病根,阴雨天偶尔会不舒服。 盛佑臻展示的一直是那个强大的、不可阻挡的、让人一看便会安心的他,强大到让人们忽略了他也不过是个正常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他也会脆弱、会不安、会受伤。裴岷的心又在不知不觉中更软了,好像这才是真实的盛爷。 晚上盛爷在云上会客,裴岷着急用实验数据不得去四楼找他拿手机,上次他笔记本坏了盛爷便把手机给了他应急,恰好龚幸在外头候着:“嫂子你你怎么来了?”不知何时盛爷那帮兄弟们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嫂子,好像是他被裴旭绑架之后来着?裴岷觉得他一男的还被人叫嫂子,起先是很不适应的,但细想谭四他们如此放肆也是源自盛爷的默许,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龚哥,我贸然进去不太好,麻烦你进去跟盛爷说一声我导师急需实验数据,数据在他手机上。”早知道就等他笔记本修好后再导数据了。 龚幸连忙应声:“好的好的,嫂子你要着急就现在这儿等一会儿,不然送一会亲自给你送上去。” “没事儿,在这儿等一等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我有关系啊我的小少爷,盛爷会认为我虐待你的!龚幸几乎是飞进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爱这章的盛爷哎!!! 第15章 15 然后护送手机的人出来了,是盛爷:“宝儿,你怎么下来了,要手机让谭四给你送上去就是了。” 留下一屋子人不明所以,刚才还悠然自得如鱼得水的盛爷不知道听龚幸讲了什么,吓得连忙吐出了嘴里的烟,酒也不喝了客也不陪了,拿着手机快步走了出去。龚幸和谭四心知肚明,强忍笑意替他家盛爷应付桌上的客人。 “导师要得急,没跟你打招呼。”裴岷调出数据记录点了发送然后把手机还给了盛爷:“好了,这样节约时间。盛爷进去吧。” “我好不容易刚出来你就让我进去啊?小没良心的。”盛爷接过手机胡乱塞进裤兜,就把人按在了墙上亲了下去,周围还有好几个保镖在,裴岷有点儿害羞:“还有人在。” 盛爷亲个够本才把人松开:“他们不会看的。” “你出来真的没事儿吗?会不会不太礼貌?” “他们哪儿有我宝贝重要。”关键是谁敢挑他盛佑臻的不是。 裴岷果然脸红了:“……快进去吧,少喝点儿酒。”然后替盛佑臻系好了最上边那颗扣子:“正经点儿。” 盛爷:“!!!” 他家小兔崽子这是在宣示主权吗?他家小兔崽儿这是在驭夫!他家小兔崽儿在警告他不许沾花惹草招惹是非! “宝宝这是不放心我吗?”三十多岁的盛爷抱着裴岷那是一顿猛亲啊,隔壁保镖都快看不下去了,“人家乖乖坐在哪里吃饭喝酒商议事情,一个小男孩儿都没叫,欢迎老婆随时查岗,还嫌我不够老实啊?” “谁是你老婆?”裴岷急了,心脏砰砰跳。 盛爷好像不知脸为何物:“谁让我正经谁是我老婆。我手机让你随便看,岗让你随便查,钱让你随便花,生气让你随便揍,还嫌我不乖啊?这么好的老公你打着灯笼都快找不到了,我好伤心啊!” 谁能挡住撒娇的男人的魅力啊?还是个气质出众刚健凌厉的成熟男人,裴岷立马就沦陷了,脸又红又烫:“阿德煲了汤,快回来喝。”说完,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迅速转身跑了。 啧啧啧!盛爷想撂挑子不干了,回去老婆热炕头不香吗?!谁他妈要去陪这群臭烘烘的大老爷们。 裴岷在跑向电梯时碰到了一服务生,服务生低着头端着酒直勾勾撞上了他,裴岷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小心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 那服务生还想再说什么便听到一阵铃声,裴岷进了电梯接起就听到宋骄那极度沙哑的声音,心里顿时一慌:“宋骄?你在哪儿?你怎么了?” “裴岷,我在机场,我能不能去你那儿住几天?” 电话里说不清楚,裴岷只知道宋骄因为婚事和家里闹翻了天,大过年的从京城跑到了青城。他怕宋骄出事儿,只是跟盛爷发了条短信便独自打车去了机场,气得盛爷差点当场突突了看门儿的龚幸。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龚幸扑在谭四怀中委屈得嘤嘤哭。 一番折腾盛爷总算亲自前往机场把俩人弄了回来。宋骄情绪特别低落再没了往日大大咧咧,一路上默不作声地靠在副驾驶上思考人生,徒留裴岷自个儿在后头接受盛爷狂风暴怒地摧残。裴岷自然不会过问太多,在云上给宋骄开了间豪华套房只管让他安心住着。 哪怕云上装修得如同帝宫般闪耀奢华,终究还是间顶级私人会所,人来人往逃不过那种散漫奢靡之风。裴岷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让家政阿姨把自个儿家收拾出来,让宋骄回归过正常大学生该有的生活中去。 盛爷对着这通电话不仅陷入了沉思,云上都是身居高位位高权重的老色批们放纵身心用来装逼的门面,他家兔崽儿清清白白一小孩儿虽然被他保护得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可万一沾染了这群浪鬼们的不良风气,他岂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你在干什么?”裴岷戳了戳正在走神的男人。 盛爷自然不会说出来:“嗯,在想刚刚没干完的事儿。”他两次都没吃到兔崽儿,亏大发了。 裴岷顺手拍了盛爷一巴掌:“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汤凉了。”他把汤捧到盛爷面前,盯着人一口一口地喝完才去洗澡。 吃饱喝足的盛爷瘫在床上听着浴室那哗啦啦的水声才知道何为饱暖思□□,向来具有昏君潜质的盛爷当即拍板决定美人在怀就得勇往直前,存天理灭人欲那是不得行的。 说是洗鸳鸯浴,其实被洗的只有裴岷一个。男人一把年纪却是实干派,不把他榨干殆尽绝不罢休,累得他是多说一句都能要命。裴岷任由男人抱着回到卧房,拼尽全力抬起腿给了吃饱餍足春风得意的盛爷一脚丫子:“你给我起开。” “起开谁给你擦身体啊宝贝。”盛爷从那些瓶瓶罐罐里翻找出兔崽子常用的身体乳,挤出两泵在手里搓匀乎了一点点抹在裴岷身上。还顺带附赠了个全方位Spa,小兔崽子嘴上不说心里可受用了。 裴岷舒服的抬起眼皮便看到男人又要去挤那瓶东西,好像有点儿眼熟,等等!睁大眼睛一看顺手抄起枕头砸向老男人:“你……你用了多少?” “不多,小半瓶。” 他六千块一瓶的身体乳就这么的一次被消耗殆尽快见底儿了,裴岷那叫一个心痛:“盛佑臻!你给我起开,我要回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吃豆腐吃得正冒泡儿的盛爷突然被攻击难得露出了无助之色:“宝宝怎么生气了还?是不是我按疼了还是这东西过期了?回什么家都没打扫呢?又潮又有灰的,对身体多不好。” 裴岷宁愿那东西过期了,裴岷宁愿他拿错了,六千块一瓶的身体乳可以买两双潮鞋了,他心好痛。 他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有些女生粉底液碎了口红断了会暴走,要他他也会! “盛佑臻你赔我身体乳!” “赔赔赔,买买买。”吓得惊慌失措的盛爷以为多大事儿,“宝宝别气了,老公给你买一筐儿。” 糙了三十多年的大老爷们盛佑臻第二天拿着那瓶身体乳吩咐谭四去回购,听完价格快哭了。 完了,他家小兔崽不爱他了,他家小兔崽居然为了区区六千块钱跟他发脾气,原来在他家小兔崽儿眼里他还不值六千块钱。 他妈的,他的人生好失败! 盛爷抑郁了一整天。 然后裴岷收到了那个品牌系列下的所有产品,上到乳液面霜下到口红面膜,裴岷在心中大致算了一下价格,果断拎包带着宋骄要走。原以为会得到一顿夸奖的盛爷都快哭了,至今没弄清楚人怎么又生气了。 其实只是因为裴岷觉得这男人为了赌气不够持家罢了:“我又不是女生,你给我买这个多口红、粉底液还有这个遮瑕膏干什么?还是说你送人就这么一股脑儿的送惯了。”至于送谁虽没明说,但也足够盛爷胆颤心惊的。 “宝宝,没送过别人。我不可能花心思去送别人礼物。”盛佑臻顿了一下,“以前那都是给钱了事儿的。” 裴岷并非要翻旧账:“停!我的意思是说有钱也不能这样,与其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还不如送点儿实用的,浪费!”还狠狠瞪了满脸委屈的盛爷一眼。 人不傻钱还多的盛爷可不这么想:“宝贝只要你肯,这怎么能算浪费呢?”他把人圈怀里,悄悄在耳边说:“我想看你化了妆的样子,在床上,只开那盏琉璃灯,一定很漂亮。”仅是想想盛爷就已经受不了了。 若不是看在这么多礼物的份上,裴岷绝对一巴掌拍上去。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面对如此无理要求,裴岷不过凉凉地赏了盛爷一记眼刀便独自去研究青城法院医药纠纷案件的最新判决书去了。 苦啥不能苦孩子,耽误啥也不能耽误学习是学霸裴岷一直以来的信条,就算是他对某人的提议有点心动也得不露声色的忍着,毕竟人设可以崩塌,奖学金可不能少拿。 谭四他们都说七爷快把嫂子宠上了天,要星星不给摘月亮的,唯有盛爷知道小兔崽对他何尝不是溺爱纵容,甚至达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不管瞪得多狠嘴硬得多厉害,他想要的裴岷都变着花样地最后给了。 晚上便把小兔崽压在床上吃了个遍,720号色丝绒口红蹭在了盛爷肩头,在闪闪的琉璃灯光下透着妖冶之色。 盛爷低头浅浅一笑,伸出手指勾上颈间的口红印记,顺着残留抹在了小兔崽那白皙到xx发光的下巴上慢慢延伸到耳根处。裴岷本就生得极为好看,比清冷多妖冶,比俊朗多柔润,比纯情多欲惑,此刻完全如同嗜血的狐狸妖姬,眨着无辜透澈的眼睛勾着盛爷心甘情愿地献上生命。 裴岷暗恨自己不争气,为了个男人一再降低底线,再这样下去非穿女装不可,那还了得?这种荒唐行为必须断了! 性除了爱,也是缓解情绪释放压力的调节剂,至少在谭四看来是这样的。只要大嫂在,他们不知道少吃多少苦少挨多少骂少受多少累,七爷日日神清气爽,就连遇到棘手的问题都是稳着处理的,就怕把坏情绪带给了小嫂子。 今天意外得知程家四公子和JR总裁落地青城,盛佑臻念书时便常与这俩人厮混一起,作为东道主必须要尽地主之谊。 盛佑臻亲自去机场接了俩祖宗,只见贺延东身后还跟着打扮时尚神采飞扬狂拽炫酷的男孩儿,看年龄不大,但是那双眼睛澄澈坚毅,压根就没离开过他老同学半分,应该就是他爱人苏惊予了。而不要脸的程四公子怀里抱着的应该也是他家宝贝路欢了。 他妈的,怎么都有人陪。 盛爷常听贺延东和程知煜在群里念叨自个儿老婆,只是没想到俩人能这么腻歪,谈公事儿还把家属带了过来,不由得面露羡慕之意。盛爷把人安排在云上五楼,正准备带裴岷也认认自己的老朋友,没想到被临时被导师喊去了实验室,只能作罢。 贺延东和程知煜早就知道盛佑臻有个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虽然嘴上说只是把对方当小孩儿疼着看着,但对方两个老狐狸早就预判了结局,盛佑臻迟早得对小孩儿下手。 盛佑臻当局者迷,他们可是旁观者清。为了那小孩儿,盛佑臻连他们在京城的势力都动了,还能是清清白白没有私心?骗鬼呢! “听说你身边多了个小孩儿?怎么不领过来瞅瞅。”程知煜点了根烟。 盛爷一看到他俩都有人陪,自己孤家寡人地坐在这里,长腿一伸叹口气:“泡实验室呢!没空理我。” “哟,这情况可不像金丝雀儿哈。”程知煜开起了玩笑,“老贺,我就说吧,得是白月光。” 说起白月光,盛爷那可是一脸骄傲:“什么金丝雀?滚滚滚,我家兔崽白月光清清白白,是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追来的。” “他们都说青城盛家七爷求爱不得,找了个替身白月光养在身边,藏着掖着的不让见人,就怕被人看到了知道了白月光正主长什么样。”贺延东听了都觉得离谱,“你说你家替身白月光知道这事儿吗?” “何止,说得我都好奇白月光到底长啥样子了。”程知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赶紧把人领出来让我们看看,也好回去和洛深叶延他们几个八卦八卦,青城不能白来是不。” 屋内欢笑肆意,裴岷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插科打诨只觉天旋地转,一切都有了答案。 盛佑臻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好?盛佑臻凭什么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盛佑臻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将他放在了心头看着护着?原来不过是做了别人的嫁衣。 他是别人的一面镜子,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甚至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自己攒了一辈子的运气才会遇见盛佑臻,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呢!现在看来,他真的好傻逼。 盛佑臻对他好不过是在透过他看别人。盛佑臻的好、盛佑臻的温情、盛佑臻的细腻、盛佑臻的纵容、盛佑臻的宠溺也统统都不属于他,他居然还小心翼翼地捧着接着,甚至不惜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裴岷你很好,你值得盛佑臻为你这样做。 真是太他妈可笑了。 “他们都说青城盛家七爷求爱不得,找了个替身白月光养在身边,藏着掖着的不让见人,就怕被人看到了知道了白月光正主长什么样。” “你说你家替身白月光知道这事儿吗?” “何止,说得我都好奇白月光到底长啥样子了。” “赶紧把人领出来让我们看看。” 裴岷满心欢喜地提前结束实验,一秒都不想耽搁只想快点儿见到盛佑臻,回到五楼就只听到了这么四句话。裴岷知道,他的梦碎了,可他却不愿醒来。 盛佑臻朋友们的话一遍遍地在耳边重复着,那种悲痛和绝望将裴岷的理智和希望吞噬得一干二净,好像无数根细密的银针同时戳向他的心脏,扎得他喘不过气看不清人。 他确实不是金丝雀,可也只是白月光的替身,仅此而已。 他真的好疼啊!他的心真的好疼啊!谁可以来救救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条件:别人家的朋友=神助攻 盛爷的兄弟们≈猪队友 结论:交友不慎=追妻火葬场 贺延东和程知煜是另外两本书主角,拉来客串一下哈哈哈 第16章 16 盛爷这两天总觉得小兔崽怪怪的,但是哪儿变了他又说不上来,若说最明显最直观的就是晚上变得任劳任怨,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让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动作。哪怕让做他曾经想尝试但裴岷一直拒绝的这几次都没反坑,就好像拿钱了事儿似的。 这能正常吗?盛爷琢磨半天也没想明白问题究竟又出在了哪里。 裴岷的心,海底的针。但就算这样,他也得下海给捞上来。 这两天贺延东和程知煜他们处理完公事儿带着家属将青城玩了个遍。因为地域关系需要个向导,盛爷自然而然地就想着干脆带着小兔崽子和他们一起浪两天,说不定心情好了看他也就顺眼了。 青城北边名胜古迹遍存,还连着好几个度假区。盛佑臻在那边有投资,带着一行人叮铃哐当地赶到了他的度假别墅。盛爷和贺延东程知煜他们谈事儿,余下苏惊予和路欢他们便由裴岷带着游玩赏景好不快活。 淡淡的寒风吹拂在脸上竟也不觉得有多刺痛,站在石岸边瞧着如同天降般的瀑布,听着水花击打礁石的声音,笼过了漫在心头的愁绪和痛感。 苏惊予和路欢站在木桥边上看锦鲤戏水,桥边人络绎不绝,情侣拍照的,掷币许愿的,入目皆是快乐,落在裴岷心头剩下的只有无尽苍凉。 “不开心?”苏惊予递过来一个圆圆的甜筒,“听盛爷说你喜欢抹茶味冰淇淋,刚巧我和欢欢也喜欢。” 面对别人的善意,裴岷向来珍重。他与盛佑臻的种种不该牵扯到他人身上,哪怕他们是盛佑臻的朋友。 他与苏惊予和路欢仅仅相处了两天便喜欢上了他们,他们坦诚、率真、友善且豁达,出身显贵身处高位却没有架子。哪怕对着他这个冒牌货,裴岷也没从他们眼里读到一丝一毫的鄙夷或嘲讽,的确难能可贵了。 裴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资格不开心。 路欢也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把串儿:“哥!小裴岷!我们的快乐来咯!” 苏惊予反手拎着路欢卫衣上的帽子吼:“还快乐!小心我告诉程知煜,我看你还快乐不快乐了。” “哥!我们不吃小裴肯定也喜欢啊!”路欢把串儿递给裴岷:“大学生的快乐我得在体验一把。我好羡慕裴岷还能在学校。” 裴岷接过烤串儿真心地笑了:“苏先生和路先生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带你们去青大逛一逛。” “别叫我苏先生了,多生疏啊!我比你大了不少,就叫惊予哥吧。”苏惊予觉着这小孩儿虽然举手投足间进退得宜,但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疏离,对谁都没敞开心扉。他早就观察到了,盛爷把人捧在心尖儿上放到身边养,难不成是用强得来的?不至于啊! 可每次看这小孩儿看盛爷的眼神,又不太像。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裴岷喜欢盛爷是板上钉钉,可他在推拒和疏离盛佑臻也不是假的,反复交替犹如困兽之斗在做最后的挣扎,死死护着自己的领地不容外人侵犯。苏惊予看破却没点明。 裴岷轻轻笑了笑,喊出了声:“好的,惊予哥,路欢哥。” 他们互加了好友,收起手机,苏惊予才想起那件事儿:“盛爷说你特别崇拜A大法学系李教授,想听他的讲座却没机会,等他带你去京城的时候虽然学校也放假了,但我家老贺和李教授是朋友,等盛爷带你来京城时我让老贺牵线你们见面。” 路欢惊喜道:“盛爷说带裴岷来京城是真的啊?!安排在了什么时候,我带你去玩儿,京城也有好多好吃的,裴岷肯定也喜欢。我还要带你去听音乐会去看话剧演出,还有正宗的戏剧,对了对了还有夏日绚丽艺术馆,带你去看我老师的画作。” 裴岷几乎脱口而出:“夏日绚丽艺术馆?”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 苏惊予替路欢擦了擦嘴角:“明年夏天!” “对呀!无与伦比。”路欢咬了一口甜筒:“你去看看就知道啦!” 明年夏天交易就该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带他去京城?就算盛爷随口应承也没必要约定具体时间,最后反而显得言而无信,还是说到时候“白月光”就要回来了?如果白月光没回来,难不成又要让他这个便宜替身上阵演戏了? “是吗?盛爷没告诉我。”明知道所想是真的,可他还忍不住去试探,一定是疯了。 苏惊予特别笃定:“你可别跟盛爷提,说不定是想给你个惊喜。”看穿裴岷心思的苏惊予不显山不露水地补了一句:“盛爷向我们强调了一遍又一遍,暑假带他们家白月光崽崽去京城玩几天,反复叮嘱让老贺好好准备接驾。” 再没什么比现在更疼了,裴岷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仿佛夹杂了无数尖刀和砾石,划过根根血脉扎在了寸寸血肉中。 他快要找不到方向了,万千难过也只能拼死咬紧牙关克制在理智下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裴岷转过身,声音低哑到快说不出话:“抱歉,惊予哥,我去下洗手间。” 有湿润的东西流过脸颊,裴岷抬起手轻轻按了上去,是泪水吗?他有四年没哭过了。 那年,悲凉沉重的墓园中,少年身姿挺拔伫立在平地上望着墓碑上紧紧相依的父母,身后人的谩骂指责声忽远忽近,唯有少年忽而跪在地上最后一次抱了抱父母,平静地将手里的骨灰盒置于了那个最后归宿。 那是裴岷最后一次哭,他在父母跟前立过誓,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他不再是个小孩,也不再会哭泣,他会努力听话好好长大。这次却为盛佑臻食了言。 他沉沦在盛佑臻的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生活重心不再属于自己,情绪也会随着盛佑臻的牵动而变化,长此以往就会彻底失去自我。 这样下去不行啊。 爱情只是调味剂而非必需品,他还年轻,路上的风景不止有盛佑臻,未来的生活也不止是情情爱爱,决不能过度贪恋拘泥其中,好在他还足够清醒。 “哥,裴岷好像不太开心啊!” “你也发现了。” “裴岷年纪比我还小怎么就心事重重的,见到好吃的好玩的也没兴趣。”路欢也没心情撸串了:“盛爷讲他双学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而且我怀疑是不是盛爷强迫他了,我怎么感觉裴岷特别无望,特别悲凉啊。” 苏惊予瞧见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可爱沮丧得不行,慌忙安慰:“别多想,谁还没个emo的时候,说得好像你和程狗谈恋爱的时候少哭了似的。” “也对。” 裴岷收拾好心情回到俩人身边,大概哭过一场心情也松快不少,路上和两个哥哥游玩撸串儿,又介绍名胜古迹又普及地理知识的,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苏惊予有点儿怀疑是不是真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回到别墅躺在贺延东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贺延东顺势吻了下去:“没想多,他们就是有问题。盛佑臻那傻狗还乐不呵的,迟早有他哭的那天。” 苏惊予:“……”我严重怀疑你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可你们不说,我也不好意思提醒你们。 “宝宝!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盛爷看小兔崽累得瘫倒在床上,巴巴得跑过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腿,也没换来小崽子一个眼神,不过看着裴岷舒服地闭眼小寐也算如愿以偿了,“困了就睡,我抱你去洗澡。明儿要是还累我就让谭四带他们去玩儿,你在家休息。” 裴岷不由得冷笑,究竟是该说男人深情还是该说他自欺欺人呢?爱得明明不是他,偏要将所有宠爱和纵容都搬到他身上,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那个白月光都不公平吧? 不对。按照传统剧本,不公平的只是白月光,他这个替身获得意外之喜应该要感恩戴德,等正宫回来他必得再承受几番言语羞辱,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白月光”替身该有的宿命。果然,悲惨的只有他自己,太惨了。 坚信能量守恒定律的裴学霸觉得凡事讲究科学,既然这样还不如就好好享受男人的服务,能捞一笔是一笔,将来受了委屈也不至于太失衡。 “那你不许干别的。”事没办完,裴旭还没进去,他不能和男人撕破脸,还得好好处。这样安慰自己果然舒服多了。 “不干别的不干别的!怎么还能折腾你。”听到小兔崽撒娇那一秒,盛爷心都快化了,这场按摩真他妈值,在小兔崽鼻尖上亲了一口,快要把人溺死:“我哪舍得。” “阿姨把房子收拾好了,等咱们回去了我和宋骄一起回去住两天。”在没完全平复好情绪前他不想和男人有过多亲密接触:“停,你先别急着生气。宋骄情绪不太好,这几天我又跟你出来陪朋友难免忽略了他,你也得为我想一想是不是。等他熟悉好家里,你想见我,我再来就是了。” “什么叫我想见你再把你接来就是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我时时刻刻都想见你,不是想见你才把你接来,是想我们一直在一起,这有本质区别。” 呸!明明想和你白月光正主在一起,现在人均演技水平这么高了吗?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确定时时刻刻想见我?”话说出口便后悔了,事实摆在眼前为什么他总是不死心非要再去试探?裴岷闭上眼不再说话。 盛爷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连不起来,急得只能把小兔崽子拎起来:“不许睡!你跟我讲清楚了,什么叫我还得确定一下时时刻刻想见你?我哪里做错了,要让你这样怀疑我。” 非要把话摊开讲然后你我都别扭吗?裴岷算算交易日期还剩好几个月呢,还是偃旗息鼓各自安好来得划算:“好好好,是我错了,这不没安全感嘛!宋骄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青城不管啊!” “你别转移话题。裴岷!”这件事真得很重要,事关夫夫和谐生活。 裴岷不想多做纠缠:“没有转移话题,乖!让我睡吧!真得很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儿起来再说。”再多说一句,他真会忍不住和男人掰扯清楚,问他当初为什么在交易前不讲清楚,他是在做替身。 现在拿着床伴的工资干着替身的勾当,会有落差的好吗?!他去找谁讨说法。 男人这边心里憋着火儿,那边又舍不得折腾小兔崽子,怒气冲冲抱着枕头下了床走出了卧室。 “哟!被赶出来了。”贺延东正端着杯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 盛佑臻叼着烟气得只喘:“什么叫被赶出来了,老子这是心甘情愿理直气壮的自己走出来的OK?” 正巧程知煜也下了楼:“哟!开会呢?不叫我也太不仗义了。” “今晚还是考虑考虑谁家收留盛爷留宿吧。”房间一共就三个,其余没收拾出来住不了人,贺延东同情地瞅了盛爷一眼:“先说好,我媳妇儿不喜欢女的也不喜欢男的,就喜欢我。虽然都是男人,我也不好领回去啊!” “别打我主意!我和别人多接触0.01秒我媳妇儿都得向苏惊予那傻逼告状,到时候我和苏惊予又得打一架。”果然,程知煜又被贺延东砸了:“说谁媳妇儿傻逼呢?你说我媳妇儿怎么没揍死你呢?” “我他妈……”盛爷一拍桌子:“造孽啊!”认识了这群玩意儿。 “行了,说说吧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盛爷好惨,同情盛爷一秒。 求波波收藏咩~感谢在2022-01-22 00:50:33~2022-01-23 02:5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木治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17 不知道三个大男人聊了什么,不到俩小时就被各家老婆当众拎了回去,就连裴岷也来了:“这么晚了,盛爷是真不打算睡了吗?惊予哥和路欢哥累了一天都要休息了。” 要想混得风生水起就得慧眼识色,拿乔作妖那是万万不可的,裴岷深谙此道便不会和男人真翻脸,说到底还是想给男人留几分颜面在。 盛爷边思考刚才的讨论边巴巴走到裴岷跟前:“睡睡睡,这就睡,我就知道我家宝宝最爱我了。” 倒是苏惊予警惕:“你们讨论什么了?” “乖崽崽,我好困啊,腿也好疼好疼。”贺延东急于岔开话题,顺势挂在了自家老婆身上。苏惊予无奈,朝他们微微颔首便无视掉所有人的目光轻轻一抱就把人捞进自己怀里回了房间。 裴岷几乎是看呆了,目光幽幽直至人消失在楼梯尽头。 打瞧第一眼裴岷就觉得他家惊予哥是男友力爆棚的那种人,眉眼英气逼人五官偏硬,尤其那双桃花眼却流转着与气质不相符合的雄性痞气,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正是应该极重面子的男人怎么就对爱人到达了令人发指的纵容地步,面对爱人的撒娇取闹即使当着朋友的面也照单全收,可真让人意外。 反观盛佑臻倒是平静许多,应该是平时接触多了便不觉为奇了。裴岷心里掀过一片波澜,不知是羡慕还是感慨,就被盛爷抱起来压在了沙发上:“小兔崽子,羡慕了?” “……没有。” “还说没有。”盛佑臻有点儿不爽:“这几天你那双眼睛都快长那苏惊予身上了,明天不谈事情了,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去。” “我和惊予哥约好了明天去西陵庙,不能言而无信。” “他想去有他老贺有谭四呢,哪需要你陪。”总之小兔崽就是不能看别的男人,名花有主的也不行,一眼都不行。 “可惊予哥路欢哥他们后天就走了。”相识一场总有分离,这也是裴岷最难过的。如果没有意外,他和苏惊予路欢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徒留遗憾在心头。 最后裴岷也没能单独陪他们去庙里祈福,抱着满满的歉意来到了机场。苏惊予好长时间没那么轻松了,心情不错,也很喜欢裴岷这个可爱的弟弟,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很想快到暑假,这样就能见你了。” 裴岷心里不是滋味儿可也不能说,只能左顾言他:“我也期待可以再和惊予哥再见。” “等你来京城我带你去玩。”苏惊予看了一眼还在交谈的男人们,微微侧过身挡在了盛佑臻和裴岷之间:“很高兴在青城认识你这个小朋友,以后来京城记得找我和贺延东啊,还有路欢也很喜欢你。不管盛佑臻来不来,都要联系我们啊。” 苏惊予欲言又止,裴岷总觉得他有话想对自己说可能碍于初次相识多言不好又在纠结,拖来拖去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裴岷真挺开心的:“好。等下次有机会,如果惊予哥和路欢哥还能来青城,我一定带你们去西陵庙,真得很灵验。” “京城虽然大,但是我和老贺多少能说上几句话,如果你有想要的东西想要联系的人也可以告诉我。不敢承诺一定完成,但牵线搭桥寄个东西还是可以的。”苏惊予把裴岷的喜好记在了心上,“对了,上次你问我怎么给老贺敷腿的,方法我发你手机上了,刚刚塞你书包里的就是老贺常用的药袋。老贺他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也和盛爷差不多,只要仔细保护着,问题不大。” “多谢惊予哥。” “我多说一句哈,你家盛爷和老贺程狗以前就天天混在一起,昨天又搅和在一起好长时间不知道又怎么商量着坑我们呢,你自己注意点儿别被坑了。”苏惊予会心一笑:“好了,走了。” 裴岷真得很想笑:“惊予哥,难道被坑得不是你吗?被贺总吃得死死的。” 苏惊予瞪他一眼:“那是老子乐意宠他。” 裴岷在心里咂舌,苏惊予和盛佑臻才更像兄弟吧,连狡辩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送到入口处,苏惊予和路欢抱了抱裴岷才拎着行李箱走进去。隔着透明玻璃门裴岷对他们摆了摆手,直到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还没回过神来。 盛爷更不乐意了:“行了行了,人都登机了,再过俩小时就该到京城了。” “又不是不能再见了。你都没对我这样过。”盛爷把他塞进车里,迈巴赫开出了云霄飞车的节奏,裴岷很不适应:“慢点儿开,这样下去我怕和惊予哥没有以后了。” 小兔崽惯会在他心头戳刺,一扎一个准儿:“你就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没有。”裴岷给宋骄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晚上会带他回家,然后才对盛佑臻说:“我刚刚跟宋骄说好了今晚回去住,所以还请盛爷一会儿将我送到云上。” 迈巴赫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幸好裴岷系好了安全带。 “裴岷!你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我改还不行吗?为什么非要一次一次和我作对?”盛佑臻是真想不明白了,这小孩儿究竟是讨厌他哪儿,说变脸就变脸,他也是有小脾气的好吧! 裴岷也压不住火儿了:“所以就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是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你养的金丝雀,还是包养的小情人?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顺从听话的小男孩为什么开始时不对我说清楚,说到底我们只是床伴关系不是吗?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到头来又要我听话又要我乖。” 裴岷作势就要下车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车,幸而盛佑臻眼疾手快拦住了他:“找死是不是?没看到周围都是车,撞到了怎么办!” 裴岷也心有余悸,只是心态平稳了很多,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你一直都是这样。” 气到胸闷的盛爷也只能再次选择忍气吞声,他知道小兔崽子出现任何后果他都承担不起,像上次那样接到病危通知赶往医院的事情这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小兔崽子年纪小,折腾就折腾吧,还不能宠着怎么了。 路上沉默无言,盛爷终于放缓了速度,把人送到云上后耷拉着脸不忘嘱托:“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我们可以打车。” “裴岷!” “行,好,你说的。” 大早上盛佑臻喊了多少遍名字就有多生气,现在更是被气到心肌梗塞,狠狠摔上车门大阔步迈上了五楼。 “我操!七爷这是怎么了?”龚幸直觉下一秒盛爷绝对会拿他们开刀,浑身瑟瑟发抖,他还想多活两年啊,他不想被送到燕非那儿领罚啊! 谭四眉头紧皱摇了摇头:“吩咐手底下人都机灵点儿,盛爷现在火大,谁撞上谁倒霉。” 完了,七爷嫂子闹掰了,兄弟们天都塌了。这若是犯了错基本上就是提头来见了,现在才知嫂子好嫂子妙嫂子呱呱叫是不是有点儿晚了。不然说啥也得哄着嫂子多哄着多包容他们家性格难缠脾气又臭的七爷啊。 龚小鸨脚踩风火轮忙着安排手底下的人:“麻利的,地拖干净玻璃擦亮堂衣服都给我穿严实了,少在七爷跟前儿晃悠,撞枪口上了活该你倒霉……” 裴岷也不客气,收拾完东西带着宋骄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声气得盛佑臻踹翻了一个垃圾桶:“他妈的!都盯着我干什么,盯着你们嫂子去啊!人丢了你们也都别干了。” 谭四和龚幸慌忙去了。 到家时下起了小雨,好在家政阿姨准备了一桌子菜,裴岷和宋骄饱餐一顿便累得直接躺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起床收拾东西。 长久不回家,裴岷都快忘了睡自己床是什么感觉了,撑着身子清醒许久才去整书包和行李箱,里面放着一大包药袋。 雨没有停下的趋势,劈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惹人心烦,裴岷拉上窗帘,将药袋放在桌上起身去了厨房。宋骄端着一盆脏衣服在找洗衣机:“裴岷,你有要洗的衣服吗?一起洗了。” “没有。”裴岷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他喝了一口水:“晚上吃什么?我叫个外卖吧。” “行。” 裴岷点了麻辣香锅和炸鸡,又加了宋骄最爱的煎蛋和可乐。等外卖的空挡裴岷玩了会儿手机,苏惊予和路欢分别给他报了平安他一一回复,唯有盛佑臻那栏一个红点都没有。平时只要他离开一小会儿老男人就消息不停,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今天应该是真生气了吧。 又下雨了,也不知道盛佑臻的左肩还疼不疼了,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裴岷看着桌子上那摞药袋犹豫着要不要送过去,毕竟放在家里也没用。外卖很快就到了,裴岷有一口没一口地夹着蔬菜丸子,外卖和阿德做的饭菜相比简直难以下咽,边吃饭边百无聊赖地点开了朋友圈,第二个便是盛佑臻,那个顶着狗头头像的男人只有一句话:不配疼。 裴岷瞬间激灵起来,疼?哪里疼?会是肩膀疼吗?为什么不配疼?本就茶饭不思的学霸彻底坐不住了,拎起钥匙和药袋便要走,宋骄也跟着赶紧站了起来:“裴岷你去哪儿?下这么大雨。” “我有东西落在云上了,很着急,我去取一趟。”裴岷来不及多说,匆匆忙忙换了鞋就走。 宋骄追了上来:“这么晚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等我一下,我换鞋跟你一起。”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在那待习惯了,能有什么事儿。”裴岷从玄关处找出一把伞揣在兜里:“有事儿电话联系,你别乱跑以免我担心。我很快就回来,放心吧。” 坐在出租车上的那一刻裴岷才找回点真实感,他怎么就脑子一热要去云上呢?明明上午才刚吵完架的。 可能连老天也在向着盛佑臻,路上既不堵车也没什么人,不出一个小时便到了云上。龚幸看见裴岷时两眼都放光了:“嫂子你可来了,再不来盛爷要把云上掀翻了啊!” “龚哥,我是来送这个的。”裴岷把药袋递过去:“你把他交给盛爷吧。” “嫂子,你就救救我吧!还是你交给盛爷吧,我这就去和盛爷说去,他肯定开心坏了。”龚幸把裴岷安排在了二楼酒吧,又替他点了一杯夏日绚丽才着急忙慌地去了五楼。 一切尽在计划中的盛爷反倒来了脾气:“让他等着。” 龚幸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啊!”为啥让等啊?宁老人家不是闲着没事儿吗! “听清楚了没,就说老子忙着呢,让他等着。” 盛爷你醒醒啊喂!龚幸内心大声腹诽,你老婆本来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了你还不哄着求着人回来就算了,还在这儿摆上了七爷的谱儿。行,好,谁让你是老大呢!龚幸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再去哄裴岷那边。 艹!他也不想做夹心饼干啊!也不知道谭四死哪儿去了。 裴岷找了个角落,服务生把酒递过来时裴岷不太想喝,左等右等也不见龚幸下来便抿了一小口。十分钟后,龚幸终于喘着粗气跑了下来:“嫂子,你能不能等一小会儿,盛爷在开会,快结束了。” 裴岷本想把东西留下他人走,硬生生地又被龚幸拦着了:“嫂子,我们这儿上了新品,一会儿就上来,嫂子你尝尝也给我们提提意见。”好说歹说人是留下了,但龚幸身为云上明面上的老板时刻陪在裴岷身边不太现实,只能找了个兄弟在暗处看着裴岷再去应酬其他客人。 “先生,你的酒。” 裴岷抬起头正欲拒绝,突然好像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 “哦,先生是你呀。”是上次在楼梯间撞到裴岷的那个服务生。 裴岷淡淡点了点头,又听那人道:“这是龚总让我送来的新品,说让先生你尝尝。” 不知过了多久,谭四匆匆忙忙从五楼下来:“嫂子呢?” “啊?不在那儿坐着喝酒呢吗?”前五分钟龚幸刚确认过。 谭四瞅了一圈也没见人:“我他妈让你看着的人呢??” 裴岷不见了。 龚幸也有点儿慌了:“不可能啊!刚刚明明还坐这呢,上厕所了吧。” 将洗手间翻个遍的龚幸和谭四彻底怕了:“我他妈让你看个人,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贺延东在另一本书为攻,曾经残疾坐轮椅,所以苏惊予作为他爱人随身携带敷腿的药袋不奇怪哈~ 第18章 18 “他妈的嫂子不见了你我都得死。”谭四迅速冷静下来让龚幸带人堵死了云上所有安全通道,别说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要人还待在云上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来。 龚幸去查监控,谭四和燕非分头行动,一个带人去搜云上一个带人在附近展开地毯式搜索,能出动的兄弟都出动了,只祈求裴岷千万不要出现任何问题。哪怕裴岷今晚只是破层皮儿,他们就都得考虑过两天把自己安葬在哪儿相对舒坦些,即使没有子孙后代好歹也能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吧。 酒吧里灯光忽明忽暗,嗨乱的音乐和嘈杂的交谈声越来越远,裴岷觉得体力在迅速流失,思绪也越发不清晰,可他能依稀记得这不是去洗手间的路。 “你放开我。”突如其来的钳制印证了裴岷的猜测,领他去洗手间的服务生拖着裴岷把他往旁边房间拽,裴岷哪会乖乖束手就擒,宁死也会拼力反抗。按照正常水平一般人难以制服裴岷,如今被下了药,裴岷在靠意念撑着自己不受伤害:“滚。” 服务员可能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会有如此大的力气,愣怔了几秒正准备上手打晕他被裴岷反手按住撞到了墙上,裴岷从裤兜里掏出经常用来护身的小刀戳进了服务员的胳膊上,激起一声惨叫。 “妈的,你敢打我。”服务员害怕裴岷大喊大叫,用力挣脱开来然后一拳头砸向少年,少年足够灵活躲了过去,拳头落在墙上实打实的痛。 药劲上来后裴岷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起来,脑海中闪现出无数张混杂着斑斓色彩的人脸,一股比一股汹涌猛烈的燥热让他贪恋冰凉的墙壁。他快撑不住了!裴岷只跑了两步便倒了下来,无法控制地瘫坐在地上陷入到了一轮又一轮的幻觉中。 服务生还没靠近裴岷就被谭四掀翻在地,“他妈的,七爷的人你也敢动!!找死吗?” “快!将人捆了扔到地下室听候七爷吩咐。”谭四麻溜地把裴岷扛在肩头,机关枪一样安排龚幸:“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禀报七爷嫂子被人下药了。” “你,快去找盛十六过来给嫂子看诊,耽误一秒你他妈就自裁谢罪吧。” 龚幸觉得逃命也不能跑得比现在快了,否则明天他会被盛爷砍死的:“七爷出事了,嫂子被人下药了。” 正在看文件的盛爷手机都拿不稳了,猛然站起身冲了出去,正好撞见了扛着裴岷往上跑的谭四。盛爷小心翼翼地接过人护在怀中,气急反而不怒反笑:“谁干的?” 谭四愧疚地低下头:“还在查,抓到一个服务生。” 此时盛十六也赶了过来,全身上下给裴岷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认只是吸入了兴奋剂,所幸裴岷只抿了一小口,可抵不住药效强大发作了起来。盛爷咬牙冷呵:“今晚谁找我都不见,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五楼。不管用什么手段,让那个服务生把实话给我吐出来,老子倒要看看谁他妈敢动我的人。” 裴岷被药剂折磨得浑身难耐,体内燥热不堪掀起一波又一波不可抵挡的欲望,衣衫半退耷拉在床边。盛爷满是心疼,恨不得回到之前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就非要赌那口气平白地让小兔崽子受到这样的折磨。 “我好难受啊……” “宝宝,我给你脱,脱掉了就不难受了啊乖。”裴岷渴求释放,去解衣扣却不得章法反而显得迷乱不堪。盛佑臻轻轻握住他的手,替他从上到下一点点剥开扣子。裴岷过于贪恋男人冰凉的身体不住地靠近磨蹭,盛佑臻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也只能万般忍耐唯恐再次伤到了心尖宠。 “盛佑臻……是你吗……”脑海中闪现的每一张脸都是盛佑臻,药剂反而催生了埋在内心深处的欲望,让裴岷认清了自己,他真得很想很想盛佑臻,想要男人吻他,想要男人疼他,“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裴岷几乎哭了出来,眼泪都是热的,残存的理智让他只敢小声呜咽:“……你都不肯见我。” “是我宝宝,我怎么可能不理你呢。”强悍的男人眸中难得闪过后悔之意,俯下身替少年舔舐干净泪珠,“乖,别动,会受伤。” “嗯……我想要……” 男人强忍到青筋乍现,额头上也渗出了密集的汗珠,三十年来的所有耐心都用在了此刻,还要一边哄这小兔崽一边极尽温柔替他纾解。偏偏这只兔崽子就像是来要他命的,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本能的渴望,裴岷半坐盛爷怀中搂着他脖子便迫切地索求亲吻,因为对不准方向简直快要哭了:“你亲亲我,你都不亲我。” 盛爷还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若再废话便是真有问题了,抓住裴岷的小脚丫按倒在床上径直吻了下去:“还说不喜欢我,小兔崽子。” …… 盛爷得了便宜还卖乖,趁着小兔崽子意识不清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样,今晚的裴岷异常听话,要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让叫什么就喊什么,平时那些羞的、喊不出口的今儿全来了个遍,滚烫发热的身体混着甜腻发颤的撒娇简直让盛爷无法自拔,死在今天都他妈值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把裴岷折腾得泥泞不堪,到后头直接昏睡在了盛爷怀中,清理干净后知后觉小兔崽子应该发了烧,盛爷终究不放心用干净的毯子裹了人抱着准备去盛十六实验室再去检查一下。 谭四龚幸和燕非他们就在底下候着,哗啦一下全跟了过去。 嫂子被盛爷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中昏昏睡着,不小心滑出的两条细白纤长的小腿随着盛爷阔步一晃一晃垂在臂弯处,上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简直就是没眼看。 谭四恨不得自戳双目,不停催眠自己自家七爷是人不是牲口。 “准备点儿清淡的菜和粥,还有绵软不太甜的蛋糕备着,等裴岷醒了随时送上来。”盛爷钻进车中给裴岷调整了个舒适的睡姿接着低声吩咐:“等那人吐出实情,裴岷受过的苦我要他十倍偿还。” 谭四现在就能看到服务生的结局,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主子盛爷舍不舍得动手:“盛爷,是六叔。” 药劲儿未全消散,窝在盛爷臂弯中睡得昏沉的裴岷时而梦魇呓语,似乎听到响声又往盛爷怀里耸动,盛爷如同哄婴儿般顺着脊背轻轻抚摸拍打,伸出指腹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不怕了,乖乖睡,我一直都在。” “七爷,这件事你看?” “这件事再说,别打扰裴岷睡觉。” 药剂中含有致幻和催情的成分,除了自然消解盛十六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叮嘱盛爷仔细照顾,再看是否会有后遗症。 昏睡将近五个小时才醒过来,彼时已经上午十点,裴岷强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盛佑臻立马揽过他护在怀中:“终于醒了,有没有哪儿疼?哪里不舒服?” 思绪渐渐清晰,昨晚的痴缠浮现眼前裴岷红了脸,摇了摇头:“没有。” 谭四把粥和蛋糕送上来,盛爷吹了吹粥喂到嘴边:“吃点儿东西,不然身体受不住。” “我自己来。” 盛佑臻非常强势:“就这样吃。”让人依偎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人吃饭喝水。 “对不起,宝宝。”到现在想起昨天的决定盛佑臻也后悔得不得了,□□上满足与小崽子身体健康相比,后者远远更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我赌气,我宝宝也不至于吃苦受罪。” 其实仔细回想,那次在电梯口处服务生撞到他兴许不是意外,那杯酒也该是早有预谋,裴岷并不傻:“不是你的错。有人要害我,总会百密一疏。是谁?应该不像裴峻的人。”他的手还伸不到云上的地盘。 “是我六叔。带你去洗手间的服务生是他在云上安插的眼线,是我疏忽了。” 裴岷淡了淡眼眸,并没接话。昨夜半睡半醒中他听到了盛佑臻和谭四的对话,知道了幕后主使是盛家六叔。那时脑子不够清醒,可迷糊之中他依然希望可以听到男人的态度,勉强撑着精神想听下去,却不想男人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裴峻欺负他,盛佑臻断了他一条腿。裴旭欺负他,盛佑臻夺了他裴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唯有盛家六叔欺负他,盛佑臻沉默了。他不再是快刀斩麻当机立断,而是陷入了权衡之中。裴峻与盛六叔不同,前者与盛佑臻并无利益往来,盛佑臻可以毫不犹豫的按照自己的处事方式为他报仇雪恨,但盛家六叔是长辈,抛开血缘也与盛佑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时候一个床伴兼替身的安危的确需要放到天枰上衡量,该不该出手要不要教训。 很显然,床伴只是床伴,替身只是替身,没有哪个金主会傻到为了一个替身和床伴损害自己的利益。毕竟没了这个也可以找下一个替补,不是吗?裴岷笑自己傻,居然还妄图有意无意的钻到盛佑臻怀里变着花样的提醒他自己受了伤,也很委屈也很难受。 可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自取其辱。 盛家六叔一直不满盛佑臻的安排,上次清理生意场盛佑臻吞掉了他在夜总会和KTV的大部分势力,盛六叔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次逮了盛佑臻身边的宠物本想好好享乐顺带着羞辱盛佑臻一番,没想到还是低估了盛佑臻的实力,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就算闹翻又能如何,他还是盛家六叔,盛家长幼尊卑礼仪森严,盛佑臻再是盛家掌权人,一样需要尊他敬他,至少明面上谅盛佑臻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也正是如此他才敢把主意打到裴岷头上,盛佑臻不能动,盛佑臻身边的小宠物还不能动吗?! 第19章 19 然而盛爷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盛六叔什么叫做不能动。 夜半,盛家老宅灯火通明,几位长辈被谭四挨个请了过来面色极为不善。老宅是典型的园林式建筑,林木葱郁溪水潺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议事厅在东南角那间最大的堂屋,主位上便是盛家如今掌权人盛佑臻,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他的叔伯爷姑,虽有不满但无不屈服于盛家七爷的手段城府。 即使被半夜“请”过来,见到七爷也得脸上赔笑。他们是年纪大了又不是傻子,盛六叔打的什么算盘彼此心知肚明,就等着看盛佑臻到底如何处理这件事儿。传言中盛佑臻有个心尖宠如今被盛六叔挖了出来,人在七爷心里究竟占个什么分量,也就看今夜如何解决了。 盛六叔心里也打鼓,盛家七爷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不按套路出牌,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脾性,万一盛佑臻较了真谁也不能保证后果如何,他最大的筹码便是这盛家定下的百年规矩。 盛佑臻将裴岷送回自己常住的别墅后单独回了盛家老宅,面对一屋子叔伯长辈谈不上有多尊敬直接奔入主题,让谭四摆上了两盏茶。 “六叔,夜深了,喝盏茶醒醒神。”盛佑臻眼神瞟过不知何意,众人心下一冷,正疑惑着没想到谭四手里又多一块令牌送到了盛六叔面前,“前些日子为了盛家繁荣不衰走得长远,我盛某人不得已动了各位叔伯们的蛋糕,真是深表歉意。”嘴上说得漂亮,但众位长辈可真没见到他盛佑臻哪里就心怀愧疚了?分明就是欺负他们敢怒不敢言! “所以我盛某人自作主张自掏腰包给了几位叔叔伯伯们些许补偿算是聊表心意。”不久,他们账户上果然多了一大笔钱,“各位叔伯若是没有问题便签字吧。” 电子屏幕上弹出一个签字框,落字无声。 “我父亲生前常说六叔打小就机智过人还有苦不说,能成大事让我好好重用,当时我才接管家业不是太懂。”盛佑臻扶了扶脑袋,脸上挂笑眼里却没有丁点儿愉悦,反而透着杀人的寒光:“上次上边严查娱乐服务业,六叔为了盛家甘愿撤掉手里的业务当真让盛某人佩服。不过是看上了我身边一个人硬是憋着不说又是下药又是抓人的,多不文明。” 盛六叔挥汗如雨猜不准盛佑臻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七爷说笑了,上次严查也多亏了七爷的消息,不然我可真就有事儿了,一直想感谢你却不得机会的,我不过就是想和那小孩儿交流交流就吩咐手下赶紧邀来,谁想到他误会了我的意思用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我可真是冤枉啊!七爷可别被那小子骗了,到时候咱们叔侄离了心倒霉的还是咱们盛家。” 提到盛家,盛佑臻上头的一个三爷爷象征性地打了圆场:“是啊,佑臻,咱们盛家人齐心协力才是正事,至于其他……和为贵。” 好一个和为贵。 盛佑臻眸中的杀意更甚:“我盛某人也不是让人吃亏的主儿,刚刚谭四送上的是负责北堂口全部生意的令牌,还请六叔笑纳,也是我这晚辈的一点补偿。” 众所周知北堂口生意富得流油,其中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也正是如此只要老老实实掌握了其中的关系网,那可真是几十辈子都不用愁了,那时候就算是盛佑臻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盛家六叔真以为盛佑臻是被自己搞怕了,不得不忌惮他的势力,甚至连表面客套都省了当即接过令牌:“七爷客气了,既然七爷有心,那我这当叔叔的也不好推辞。不过七爷放心,既然接手了我自会好好管着,只是这堂口一直由你指挥,我这老头初来乍到人家万一说我倚老卖老不服管教,那……” 盛佑臻笑了:“什么不服管教?六叔的人自然六叔管教,干我盛佑臻何事。” 原以为会是场腥风血雨,没想到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得了一笔巨额补偿,尤其盛六叔简直大喜过望,盛佑臻刚走他就原形毕露对几个哥哥大呼小叫:“操他妈的,还以为有多大能耐,我就说要闹一闹,不然这小|逼崽子还以为老子病猫好欺负。只是下个药人还没上就吓成这怂样儿,乖乖的交出了这么多东西,以后就他妈得多敲打敲打他,不然还真以为这盛家是他一个人的了。” “少说两句吧。”盛家三太爷瞪了盛六叔一眼,人心不足蛇吞象说得就是盛六叔,他一直看不惯这人:“别忘了现在盛家掌权人还是盛佑臻,把他惹急了没你好果子吃。” “就是。”盛家二姑姑冷哼一声:“看样子你动的也就是个床伴,他惜命,花钱买平安。要是真动了他心尖宠,当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盛家其余长辈也猜到了不少:“我还想等着看看他心尖宠是个什么样子,没想到老六你挖来的这个不是啊!真是白期待了。” 盛六叔一下子急了:“你们都是来看笑话吃瓜八卦的吧!” 盛家二姑姑冷笑:“你才知道啊!谁不知道盛佑臻有个白月光宠了好多年就是不见影儿,他身边多少年都没见过人了,你说你挖到了他新宠我们还都以为是那心头肉,再看看今天这样子分明是拿钱打发我们懒得理你,这能是白月光的待遇?呸,啥也不是。” 得了笔钱又吃了个瓜,众人心情颇好,被“请”的阴霾一扫而光,悠闲地回家等着继续挖料八卦。 盛爷回到别墅时还未天亮,刚进门就摔了个珐琅花瓶,谭四算算,嘶,资本家的恶臭。 转而一想他家小兔崽还在楼上乖乖睡着,万一被吵到了可就是罪过,这才堪堪忍住不再发脾气。 谭四知道盛爷心里憋着一口气,之所以那么憋屈完全是因为楼上躺着的那个小祖宗,心里既是心疼又是艳羡。他从小便跟着盛佑臻,了解七爷的为人处世行事作风,七爷向来稳准狠绝不拖泥带水,用最低的成本获得最高的结果。 如今兜了这么大一圈子拉出他二姑做水军带节奏甚至宁愿做小伏低也要告诉众人那裴岷不过就是他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而已,真正的白月光另有其人,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裴岷成为活靶子。 他可以为了裴岷向所有人妥协,但是他没办法保证裴岷在成为敌人活靶子的时候不会受到伤害。对于裴岷,盛佑臻不容许有万分之一的意外存在,他会为他扫清所有障碍,只为确保他的健康平安。 “七爷,大概从明天起,就会传出嫂子是盛爷的小情儿,长得还很像你心目中的白月光的风声。”谭四看到二姑发来的“剧本”,一个头两个大:“还说,因为嫂子冒犯了白月光被盛爷你打得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说你对白月光求而不得到了疯魔的地步,昨晚知道白月光快要回国了连公事都懒得处理还简单粗暴用钱解决麻烦,简直色令智昏就是为了腾出时间准备倒追白月光。” 被迫立渣男人设的盛爷:“…………”这他妈还能再离谱点儿吗?谁他妈会信。 谭四快要憋笑岔气了:“盛爷,按照这剧本,别说那群傻逼会盯着嫂子了,嫂子估计会收获一批同情的目光吧。” 站在楼梯口的裴岷听得一头雾水:“我被打得下不了床?白月光要回国了?我会收获一批同情的目光?”什么啊!这简直就是□□裸地造谣好伐,他分明是被做到下不了床走不了路!!还有,为什么不是盛佑臻收获一批唾沫星子??这他妈就是顶级渣男好吗?! 等等! 在盛爷面前提到白月光就算了,可谭四还提到他还称呼为嫂子难道不会被揍吗?! “闭嘴!”盛佑臻含恨咬了口烟:“你他妈的快想想要是你嫂子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生气了该怎么办?”盛爷真得很担心以后的家庭地位,夫夫和谐生活,这他妈是最要命的。 “七爷,嫂子他人帅心软,多哄哄肯定不会为难盛爷你的。” 这不一样,这他妈搞不好就是出轨了,盛爷很不踏实:“得亏这是我放出去的谣言迷惑人的,这他妈要是真的,你嫂子会不会杀了我?” 站在楼梯旁听完全部对话的裴岷被雷得外焦里酥根本消化不来这里面的信息量,脑海中闪过无数种猜测,然而正是最不可能的那个却以一种莫名的底气霸占了他的全部理智——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白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盛爷会放过盛六叔吗?跟我大声说,不会!感谢在2022-01-25 01:38:41~2022-01-27 00:5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四木治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20 盛佑臻急于去房间找他,裴岷不得不赶紧躺回床上去装睡,要想知道后半段对话到底谈了些什么恐怕只有杀到当事人面前了,按照目前的胆量他还不够格。 卧室内静悄悄的,偌大的房间内只亮了一盏水晶夜灯,映照在少年脸上格外好看,让盛佑臻忍不住俯身亲了上去。 在不知不觉中,盛佑臻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只要看到裴岷,他的脸上就会自然而然地挂上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愉悦和自豪,与平时的狠厉和暴戾完全判若两人,而这份温柔与细腻也仅仅只独属于裴岷。 “对不起宝宝,让你受苦了。”盛佑臻一吻落在裴岷的手掌心上,转而轻叹一声,替他的小兔崽掖好被角转身去了隔壁客房。盛爷快速简单冲个了澡换上干净睡衣才又悄悄挪回主卧,那种感觉就像在做一个完整的仪式,唯有扫去一身晦气才能去见裴岷。 身后的热源传来,熟悉的沐浴露香味侵袭着裴岷的感官,却觉得莫名的心安。男人想要抱着他睡,裴岷也顺势配合,两个人自然而然的纠缠在一起。 “宝宝,我好爱你。”只有趁小兔崽儿睡着的时候盛佑臻才敢大大方方说出这么多肉麻的话,不然在这交易时期说多了,小兔崽肯定以为这句话就是单纯的在哄情人,若是以后再说不灵验了他找谁哭去?所以两人相处那么久,这是裴岷第一次真真正正听到男人的心声。 裴岷很想咬男人一口又因为装睡不得只能作罢,鼻头酸涩却无处发泄,心也早已软成一片汪洋,任由自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这个夜晚终究是难过了。 盛佑臻抱着裴岷,感受着枕边人不断往自己怀里蹭拱,当即搂紧了对方,如同寒冬晚夜中抱团取暖的两个旅人怀着各自的思绪却意外幸运的同时双向奔赴那般相拥而眠,暗夜无声岁月静好。 翌日一早,裴岷被谭四送到了青城一家高档私人医院里检查身体,却被盛十六那个庸医以各种各样的借口留下来硬生生地安排在了靠近角落的那件VIP病房里。 人没病,药没少送,裴岷难得乖乖配合,毕竟现在是只没有人身自由的金丝雀,识趣点儿对谁都好。 VIP病房门口人来人往,若不是保镖守着指不定就有人闯了进去。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好奇他这个金丝雀是真是假,甚至想透过他这个替身看看白月光究竟是何人间绝色,能把盛佑臻搞得五迷三道就跟昏君似的。 盛家几位长辈派人来探望裴岷全被盛佑臻的保镖挡了回去,别说白月光连替身都没见上一面,简直气得要死。 “七爷呢?我要见七爷!” 啪嗒一声,这是今天裴小公子摔得第四个茶杯了。 谭四有充分理由怀疑他嫂子被夺舍了,平时嫂子都是喊他大哥喊盛爷的,今儿怎么喊“七爷”了? “嫂子息怒,盛爷在忙,等盛爷忙完了就会来医院了。” 裴岷冷哼一声,嗓门也大了起来:“忙?究竟是在忙公事还是忙着去和别的小妖精卿卿我我,谁知道呢!” 不对不对,这剧情走向不对啊!谭四彻底迷惑了,怎么被下个药的功夫他嫂子就人设崩塌的厉害,掐尖儿吃飞醋狂飙骚话这是他那个清冷禁欲话少淡漠堪比高龄之花的大嫂吗? 谭四快跟不上剧情设定了:“大……大嫂,可不能乱说啊!” 究竟怎么个不能乱说,附近的耳朵可都正精神抖擞呢! “怎么,有本事向你家七爷告状去啊!我人都在医院了还怕他再把我打残废了不成,横竖这条命都握在了你们手里呗,残了正好赖上你家七爷,我正愁没人养着缺个接盘侠,你家七爷做这个冤大头我不介意,就是不知道那小妖精以后见到我会不会膈应。” 大嫂啊我求求你快别说了,七爷是真的在来了的路上了啊!保不准现在就在楼梯口处了! “嫂子我去给你打壶水消消气。”没搞清楚的谭四真以为裴岷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生气了,急吼吼地逃离战场给他家七爷通风报信去了。 于是盛爷强忍三天不见小兔崽的后果便是刚进门一只茶杯就朝他飞奔而来,哐当一声砸在了墙上。 裴岷也愣住了,顿时一身冷汗,立马从床上跳下去奔到了盛佑臻面前:“有没有砸到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你进来怎么不出声?” “怎么了宝宝,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吗?”盛佑臻立马将人打横抱起,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又不穿鞋,怎么一点儿都不乖。” 骄纵过头的裴岷脸红到说不出话:“还不是怕出命案,我担心你。” “放心,就是再扔两个老公也躲得过。不开心就要发泄出来,老公受着。”盛爷毫不在意,把人抱在怀中让裴岷坐在自己腿上:“想不想我?我很想你。” “闭嘴,快别说了。”谁是他老公了,老男人也不知羞! “快说,想没想我?我可想宝宝了。” “谭哥说了,盛爷忙着没空见我。我想了想,在这医院有吃有喝医生护士服务周到全是盛爷把自己贡献给事业的功劳还哪敢有异议,这儿环境清幽又没闲杂人等,乖乖躺着背民法也挺好。” 盛爷:“……”输给六千块一瓶的身体乳就算了,现在也学习内容也比不过了是吗?! “为什么摔杯子,是不是谁惹我宝宝不开心了?”盛爷更关心裴岷的心情好坏。 “门外那些人不正是想看我这只金丝雀有多惨吗?那我要是不满足他们,哪来的清净。”裴岷想了想,并没有提到昨天的猜想,只是说:“下药的是你六叔,你身边人自然会知道我的存在。如果盛爷你计较这件事,盛家人会觉得为了一个外人不值得;如果盛爷你不计较这件事,难保你六叔不会再次对我下手。所以不管盛爷如何对待你六叔,盛家人心里都会不舒服,他们不会对盛爷怎么样,却会拿我开刀,我也害怕啊。我闹脾气耍性子,一副被娇惯坏了的草包模样是不是更利于我自保?” 一番话既撇去了他两次听到盛佑臻对话的嫌疑,又巧妙地扫除了众人对他突然之间人设崩塌的困惑,一举两得。 “宝宝,你觉得我会不计较这件事?”盛佑臻在很认真地看着裴岷。 裴岷也在很认真地假装思索;“我觉得盛爷会计较这件事。” 盛佑臻倒想听听原因:“嗯?” “盛爷这样的人是不允许别人挑战你底线的,更何况你占有欲那么强,我现在属于你,别人若是觊觎你肯定受不了。” “不是!”这种结果被盛爷直接不假思索地否定了:“裴岷,我要你记住,你是一个独立个体,不是我养的宠物或者玩具,我想拥有你但我不会控制你,我在意你也只是在意你,并不是说因为你属于我我才会在意你,没有这个大前提,谁碰你都不行。” 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行走,两人相拥,呼吸声此起彼伏渐渐交织也在慢慢变成同频喘息。 裴岷将头埋在盛爷的脖颈里早被老男人的情话迷得晕头转向,秒针转动的每一秒都很清晰,呼吸交织的每一刻都很熟悉,可就算这样,他也甘愿一点点彻底沦陷。哪怕就算飞蛾扑火,他也心甘情愿地跳进这个火坑。 良久,盛佑臻听到一句很轻的声音,那人在说:“嗯,我相信你。” 没什么比现在更让盛佑臻开心的了:“宝宝,我们去吃火锅吧。就我们两个,鸳鸯锅。” 裴岷也很想念涮火锅的感觉,点了点头:“行,但是吃之前我得跟盛爷讨个彩头。” “好啊。” “我刚才都那么坦白心里的想法了,那盛爷呢?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其实裴岷想听到盛佑臻可以亲口将他和谭四的计划告诉他,但很可惜,盛佑臻压根就没get到他的点,“什么?” “我宝宝终于肯相信我了,其实我不想吃火锅,我更想吃你。” 裴岷再次确认:“正经点儿,真没别的想对我说的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不管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会配合你。” “真的?”盛爷眼睛不知道亮了多少:“宝宝我想尝试那个姿势,在二楼那个影音室边看电影边学习……” 裴岷一拳头抡了过去:“快别说话了。”他想听的不是这个。 “宝宝,看见你你还想让我正经,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盛爷也来了脾气:“你一点儿都不疼我,你让我剖析心里的真实想法,我剖析了你又说我不正经,我也生气了。” 他都暗示这么明显了,为什么就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呢?难道真要等他听到什么白月光的传言大闹一场才算甘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来求收藏了: 哈哈哈哈盛爷和小裴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完结,不过也快啦~下本准备写个中短篇《海王能处,有事真渣!》又名《没想到吧,爷是海王!》穿书,沙雕甜文!文案明天放出来!大家若是喜欢可以点点收藏呜呜呜~ 然后再给大家推一推我的专栏预收《可爱者偏差》!一篇超级可爱治愈的大长篇!! 文案如下: 众人所知,程家私生子程知煜打架斗殴、喜怒无常,狂拽炫酷,走上歧途那是必然,早晚的事儿。 就这么一个劣迹斑斑,让各位老师学生家长都想弄死的刺儿头对所有人都无情,对路欢更冷漠。就当所有人都对他保持距离敬而远之时,偏偏路欢特爱黏着他。 为了把他拉回“正途”,路欢决定和他约法三章 路欢:“只要哥哥拒绝抽烟喝酒和纹身,我就陪哥哥拼乐高!” 路欢:“只要哥哥不打架,回学校,去念书,我就给哥哥穿小裙子看QAQ” 路欢:“只要哥哥不疯不闹不流氓,我就给哥哥当媳妇儿?” 程知煜低头打量小不点儿,冷漠的双眸终于有了闪烁:“好啊。” 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时,那个曾经跟在屁股后面喂他吃糖,要给他当媳妇儿的小孩儿不见了。再次遇见路欢,还是在相亲桌上时,直接将人堵在了角落,笑得偏执又委屈—— “老子为你变成这样了,你却丢下我跑了,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嗯?” 穿上小裙子的路欢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人家是男孩子,怎么可以穿女装QAQ 多年未见,路欢只觉得现在的程知煜比以前更可怕了——以前杀人见血,现在吃他不吐骨头QAQ 路欢曰:年少轻狂,被承诺的人才是胜者为王,勿许诺,少腰疼,早起床 —— PS:年上,差十岁,可可爱爱没脑袋受X偏执疯批老流氓攻 养成, 治愈, 甜文 感谢在2022-01-27 00:55:00~2022-01-28 01:4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龙渊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21 盛佑臻哪想到自个儿就那么错过了一个绝佳坦白的机会,就算他趁机说出交易初始只是抱着玩弄的心思裴岷都能默默消化掉然后继续爱他,还天天傻呵呵的跟自己好兄弟们在线分享投喂老婆日常,丝毫不清楚现在的裴岷看见他就想给他来一脚。 临近除夕盛佑臻酒局邀约挺多,陪小兔崽的时间少之又少,裴岷倒是不介意跟他一起去云上等,但有了上次的意外盛爷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踏进那等鱼龙混杂之地。 龚幸咂舌,整个青城有钱都不一定能进的高级会所硬生生被他家盛爷说成了鱼龙混杂之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哪旮沓的菜市场。 裴岷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陪宋骄,要么就等盛佑臻不忙时再去别墅。上次他大晚上的去云上送东西彻夜未归,宋骄担心他特意去了趟云上,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回来就支支吾吾焦躁不安的。 裴岷以为是他家里那边出了问题,多提了一句:“宋骄,你怎么了?这两天奇奇怪怪的。” “……裴岷,那天晚上我去云上找你。”宋骄叹了口气,似乎在斟酌如何说才不显得突兀:“为什么那里面的人喊你大嫂?还有云上那种地方像我们这种普通大学生应该还不够格进去。” 宋骄会怀疑他和盛佑臻的关系,裴岷一点儿也不意外。早在他纵容盛佑臻强行把他俩弄到云上去时他就料到会有今天,如今来了反倒松了口气,只是担心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相恋,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他和盛佑臻的关系并非普通床伴,一个贪图权势地位一个贪图年轻身体,可定义为恋人好像又缺个正儿八经的确认仪式,这时裴岷才意识到他俩之间居然卡在了这不上不下的尴尬关系里。 “是你想的那样,但我不是被包养或强迫的。”裴岷就没想过否认,只是也得顾虑一下宋骄这位钢铁直男的心情:“我很喜欢盛佑臻,这段时间不在学校也是跟他在一起,瞒着你们……我不是害怕暴露性取向,而是当初……” 就算裴岷喜欢的真是男人,宋骄也从未想过看不起或者不接受,只是在他看来裴岷和盛佑臻差距实在过大。一个杀伐果断事业有成又雷厉风行的成熟男人和一个初出茅庐清冷孤傲又坚韧不拔的学霸少年,抛开年龄和经历不说,两个人完全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况且裴岷心性纯粹,他很怕被盛佑臻玩弄于股掌之中,到时候受伤的只会是裴岷。 “我觉得喜欢谁没有对错,可那位盛爷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招惹的人,他比你大那么多,即使现在很喜欢也得要为自己留好退路。”经历过逼婚的宋骄彻底明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不易,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委婉地提醒好友千万不要飞蛾扑火。 裴岷即刻放松了下来:“放心,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左不过就我这么一个人,该担心的难道不是他盛佑臻吗?” 宋骄可真不敢苟同,盛佑臻看着风度翩翩,但那种独断与狠戾是经年累积的,即使刻意收敛也会让人害怕。宋骄曾认为他父亲已经足够说一不二了,见识过盛佑臻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可以不显山露水就让你自动退却的。 中午老于送来午餐之后,裴岷草草吃了两口便拎起书包要走。苏惊予帮他约了教授教他学习复健按摩。这几天他和苏惊予断断续续的闲聊,贺延东年少时期因为意外伤了双腿,苏惊予是陪着他一点一点康复治疗的,都快算上半个复健专家了。 哪怕贺延东现在可以站起来了,苏惊予也坚持为他定期理疗,不管出差谈事还是休假旅游,只要苏惊予陪在贺延东身边,就会随身携带中药包为他敷腿按摩舒缓。 苏惊予军校出身,所以跟着里面的军医教授特意学了手法,亲身试验是有效果。如今那位教授来青城为一位战功赫赫的老军人做手术,苏惊予安排两人见上一面。 机会难得,裴岷耽误不起,提前到了那位教授下榻的酒店。有了苏惊予和贺延东两人的面子,教授可谓是面面俱到。除去手术和休息全用来指导这个颇有天分的小孩儿,教授连连感叹裴岷没有学医,不然继承他衣钵绝对没有问题。 裴岷学得够快,可还是占用了教授太多休息时间,非常过意不去,临别时送给了教授一柄古色古香的象牙扇,倒让教授惊喜不已。 象牙扇本来就极具收藏价值,只是粗略看了那么一眼便知裴岷送的这柄扇子在做工、用料和设计方面都是一顶一的,应该有些年头了,绝对不是普通之家会买的。 “我外婆是考古系教授,我妈妈是历史系教授,所以对这些颇有研究,希望宁教授可以喜欢。” 教授觉得过于贵重,但在裴岷看来只要物有所值便有意义,劝说教授收下之后才给苏惊予发了消息报备任务完成,还被苏惊予嗔怪了一番:“你这孩子,一切有我在,你操什么心。” “那也不能给惊予哥丢人呀!再说了象牙扇我家收藏馆里有好多。”裴岷给苏惊予打电话间去城南买了蟹粉酥:“我也给惊予哥挑了一柄好看的,等我朋友回京城的时候我让他帮你带回去。” 苏惊予这才想起来那几天外出游玩的时候,裴岷是丢下朋友赶来的,随口问了一句:“那小朋友怎么大过年的跑去你那儿啦?要不过年的时候你和盛爷来京城吧,正好老贺和程知煜那傻逼也都忙完了,咱们去我家的度假山庄玩儿。” “据说是被逼婚了。”怕宋骄心情不好裴岷也没敢多问,“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被逼婚。我也好想快点见到惊予哥和路欢哥呀!估计盛爷抽不开时间。” “难道是宋家的?” “惊予哥知道?” 苏惊予想了想:“听我妈讲过,说是那什么尤家的哪个女儿看上了自家集团股东的儿子,没想到是你同学。但是多说一句,那尤家风评不好,我妈混的名媛贵妇圈不太能看上她家,我觉得你同学走得对。” “我这边他妈的假期总共不到十天,得亏老贺帮我挡着,不然亲戚朋友我能走断腿。”苏惊予想到苏家那群人就头疼,只是他的重心早就完全偏到贺延东那边了:“要不是有着风际集团太子爷名号在,老子迟早和他们说拜拜。” 裴岷难得听到苏惊予抱怨,一时忍不住笑了,“盛爷也是,这几天忙到飞起,我压根就见不到人。” “老贺也一样,我去也是帮他挡酒。”苏惊予说完,裴岷一下子变得蔫蔫的:“可盛爷不让我去。” “他也是心疼你。”苏惊予接过贺延东递来的牛奶,按着手机悄声道:“我家老贺太娇了,得好好宠着,盛爷那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酒局上估计我都喝不过他,担心什么!而且你又是他的宝贝心尖儿,根本舍不得把你拿出去见人。那天老贺他们开玩笑说他们可都听说了盛爷身边养了个替身小情儿,老贺和程知煜那傻逼和盛佑臻混多久了,立马就猜出来肯定是藏了N久的白月光,结果我们刚到那天你被导师叫走了,盛佑臻抑郁得不行,程知煜和老贺偏偏刺激他,让他把替身拿出来看看,然后就因为开你玩笑被盛佑臻揍了。” “啊?!”想那天他哭成了傻逼,说天塌了都不为过,结果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笑?! 不,这不是真的,不然太他妈丢人了。 “盛爷还,还动手了?” “可不是。”苏惊予笑道:“盛佑臻武力值可以,程知煜都难以招架。”正在唠嗑的苏惊予就这么被贺延东压在了身下:“那又如何,盛佑臻打不过你,他们都没有我老婆帅。” “唔……贺延东你给老子起开。”苏惊予脸皮再厚,可对面是个比他小了三四岁的小孩儿:“打电话呢。” 贺延东叫屈:“可崽崽都一晚上没看我了……行吧!那你打电话吧,我自己去隔壁房间呆着,等你打完电话一定要接我回来,我不是故意耽误你的,我就是想你了。” 电话这边的裴岷听得一愣一愣的。 苏惊予哪舍得丢下贺延东,在无奈也只能宠着,把贺延东拽到身边低声道:“过来!” 难道惊予哥都没有听出来贺延东是故意的吗?!裴岷严重怀疑苏惊予身边根本不是那个妖孽绝伦的顶级美人JR总裁贺延东,倒像个略显烦人的低级绿茶…… “我就知道鲸鱼宝宝最爱我了。” 鲸鱼宝宝…… 武力值爆棚男友力max的惊予哥被人喊“鲸鱼宝宝”,裴岷觉得自己有必要消化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知道苏惊予宠贺延东,但没想到这宠的别说底线了,裤衩子都没了吧…… “不好意思小岷我这边有点事儿,我们有时间再聊。”苏惊予被贺延东磨到没脾气了。 裴岷连连点头,挂了电话还沉浸在刚刚的情境中不能回神。 他是不是对盛爷太冷漠了? 纠缠他许久的问题有了答案,裴岷哭笑不得,前些日子难受得要死如今得知真相,哪怕不是盛佑臻亲自说的,可他就觉得开心。尤其在听到苏惊予讲贺延东他们拿他开玩笑就被盛佑臻揍时,那种幸福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现在剩下的只有全身心舒畅。 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呆呆地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每增加一个数字,就又多开心一度,可他要的远不止这些。 他要的是盛佑臻亲口对他说“我爱你”,这句话必须由盛佑臻完完整整亲口说出来。道路之艰巨不言而喻,现在唯能确认的就是他不是替身,可藏了许久的白月光又该如何解释?裴岷非常确信他和盛佑臻初识与今年晚秋,哪来的多年? 许多未解之谜浮在心头带来淡淡愁绪,都需要他去寻找答案。 他还缺少个契机。 盛爷回家时特意冲了个澡,确定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烟酒味儿才敢进房间,没想到小兔崽压根没睡,正在研究某一年的民事纠纷诉讼案。盛佑臻把人抱怀里仔细嗅着:“怎么还不睡?等我呢。” “阿德炖了汤。”裴岷从保温盒里倒出一碗醒酒汤:“不然明天会头疼。” 盛爷感叹:“宝宝,我要被你养娇贵了。” “那你喝不喝?不喝明天就拎到我们学校去,有好几条流浪狗,天寒地冻的正好缺东西吃。” “我喝我喝,不许喂狗,不许浪费粮食。”盛爷很伤心。 “明天就可以在家好好陪陪我宝宝了。”盛爷喝完汤继续把人搂在怀里,按着亲了好一会儿:“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裴岷心疼他都没睡过几个好觉,拂过男人眉梢,小声道:“冷,哪儿都不想去,就想睡到自然醒。” “好,都听我宝宝的。”盛佑臻仅是抱着人便已经累到睡着了,呼吸声逐渐绵长,裴岷伸手按掉灯,轻轻地吻在了男人眉心:“晚安,盛爷。” 翌日,两人果然睡到了自然醒。盛佑臻醒来便撑着头一直盯着他家兔崽儿,裴岷倒不好意思了:“干嘛呀?这么盯着我。” “你好看。”盛爷现在是情话张口就来,“宝宝睡饱了没?” 裴岷揉了揉眼睛:“嗯,马上就去洗漱。” 单独洗漱是不可能单独洗漱的,被盛爷抱去卫生间的裴岷差点吓掉了魂儿:“我天!你放我下来。” 裴岷是坐在洗手台边刷完牙齿洗完脸的,盛爷盯着他片刻不离,眼睛里写满了不可言说的情潮,裴岷有点儿害怕:“别这么盯着我。”他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盛爷后退两步反手锁了房门,现在这里是个彻底封闭的空间,唯一逃生通道被堵死了。裴岷下意识想跑。 “宝宝,你明明也很精神的。”盛爷欺身过来把人压在洗手池边,瓶瓶罐罐散了一堆,盛佑臻随手拿了一瓶看起来很贵的:“我想试试就地取材。” 他妈的,就地取材是这个意思吗? “盛佑臻,我们……我们回房间。” “这里就是房间啊!” 在说话间裴岷被扒了个干净,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变得极为敏感,下意识想要靠近盛佑臻这唯一的热源体。裴岷越挣扎盛爷越来劲儿:“宝宝,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就是这种感觉吧?!我们可以玩一玩压寨夫人的剧本哦?” “会吗?” 会你大爷! “不会我来教你。” …… 裴岷想收回昨晚那杯醒酒汤,今天就该让盛佑臻昏睡过去,盯着盛佑臻喝完汤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他后悔得想撞墙弄死自己。 若不是心疼小兔崽哭得都说不出话来,盛爷是不可能结束的,吃饱喝足的盛爷把人抱了出来:“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今天老公绝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你还想跟我动手?盛佑臻,你是认真的吗?”他怀疑盛佑臻故意的,“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 盛爷笑得花枝乱颤,屁颠颠地出去跟谭四商量事儿去了。 下午裴岷说什么也绝对不能再和盛佑臻单独相处了,正好邱野也来了青城,准备陪着宋骄一起出去散心,裴岷不由盛佑臻同意趁机溜了。三个人逛了一下午,甚至还定了民宿准备在外睡上一晚。 盛佑臻就那么跟了小兔崽子们一路,处理完工作就跟贺延东程知煜他们群里连麦抱怨,程知煜冷冷道:“相信我,老贺的方法绝对可行,百试百灵,我俩媳妇儿就这样骗过来的。上次告诉你了是你自己不用的,不然今晚你就活该独守空房。” 盛爷:“……” 挂了电话,盛爷还在犹豫,可看到小兔崽子和那俩碍事儿的笑得开心灿烂,自己却在一边唉声叹气,心一横觉得还是自己兄弟靠谱儿,好歹知道心疼他。 “开车。”盛佑臻吩咐谭四找人跟着裴岷,自己则又回了云上谈事儿。 谭四疑惑:“七爷,不追嫂子了??” “小孩子总要有自己的空间,急不得。”盛佑臻说得跟真的似的,至少谭四是信了。 “七爷,六叔那边最近可不安生,要不要出手……”谭四刚说便被盛佑臻打断了:“什么计划?” “六叔的人想近七爷的身,燕非手底下的人太狠了根本不是对手,就怕。” 盛爷冷声说:“有时候线太长饵太多,恶鱼是会撑死的,可我要的是活的,这样宰的时候才有快感不是吗?”盛爷笑了笑:“想近身那就近身,不然昏君人设立不住了,会有人紧张的。” 谭四点了点头,可又担心盛爷安危,考虑要不要偷梁换柱,盛爷摆了摆手,他享受这种猎杀的快感。 从云上出来,耍酒疯的盛爷屏退所有保镖,拎着酒瓶子满街道的晃荡,嚷嚷着要他的宝宝。不知道走到哪条隐蔽巷口,一群人出来拎着棍上来就抡,盛爷手里的酒瓶就是最狠的利器,捅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就像是求爱不得的人把恨发泄在了这群狂徒身上。 盛爷不愧是盛爷,六个人一起上都没得手。龚幸和燕非带人赶来的时候,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几个人立马爬起来逃命似的散了,盛爷也只是掉了几颗扣子。坐到车里,他们只看到盛爷拿着棕色的玻璃酒瓶碎片看了看,眸色一深,直接划在了手臂上,鲜血滚滚往下流。 “七爷!” “七爷你受伤了!” 几个人被七爷的举动吓懵了,立马让老于开车去医院。 紧接着他们看到玻璃碎片又扎在了胳膊上,鲜血落在真皮座椅上,弄脏了昂贵的坐垫。谭四立马甩掉外套裹在了盛爷胳膊上:“七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并制止了盛爷的疯狂举动。 接着,盛爷扔掉了玻璃碎片:“谭四,你说我被那群不要命的狂徒揍得惨不惨?” 谭四没听明白。 “对家太多,想要我命的人太多,我是不是也该难过一些,需要保护一些?”盛佑臻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口。 啊对对对,你需要保护,毕竟咱们盛爷柔弱的像朵花儿。 “惨,真惨。”追老婆都要靠自残了,能不惨吗?!不过能从那个被追杀也能逃出生天,威震四方的七爷口中听到说“自己惨”也算是天下奇闻,他也不算白活三十年了,谭四还是心疼自家大哥:“七爷,我不想你伤害自己。” 盛爷笑得深沉:“我有分寸。” 作者有话要说: 好,现在压力给到裴岷这边。 过年有点忙,我尽力保证日更呀~晚安! 第22章 22 夜半月亮隐到云层后头,天空黑沉沉的,唯有院内的照明灯还在闪闪发亮,混着白茫茫的小雪倒真有几分快要过年的气氛。 裴岷的房间在二楼最左侧,打开窗就能看见光影下的雪层。 这时盛爷也该结束应酬了,可目前为止他一条消息都还没收到,裴岷自然睡不着,就那么站在窗边静静地等待手机信息。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十一点了,盛佑臻真得有那么忙? 盛佑臻从医院回来就那么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手机静待时间流逝,临到十二点时终于点了几下手机发了条短讯过去。 盛佑臻叮嘱他好好玩儿,还顺带着推荐了好几个旅游景点,这算是替他安排上了后天的行程了吗?!很好。 “谭四,去给你嫂子送两件换洗衣服,明天安排他们去泡温泉,然后就在那山庄住下。”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的盛爷拒绝了谭四送来的毯子,甚至还随便扯掉了本就散乱的衬衫,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记住,我受伤的事情可不能让你嫂子知道了,在山庄能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千万不要回来。如果非要回来,你就视频跟我,我跟他来说。” 有一点是谭四想不明白的,七爷想嫂子直接派人接回来就是了,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子,又不是说重伤到进了ICU? 这条消息风格太不寻常了,裴岷隐隐不安,正想看看能不能排到网约车时接到了谭四的电话,是来给他送换洗衣服的。 裴岷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我明早就回去了啊! 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裴岷一秒钟都不想等了,直接给盛佑臻打了电话过去,却无人接听。盛佑臻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裴岷坚信今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人选择了隐瞒。 “嫂子,盛爷说了,这几天你和同学们好好玩儿,他安排了一个导游明早就到,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或者联系老于。”平时意气风发的谭四今晚也显得蔫儿吧啦的,裴岷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会去玩儿的。” 谭四几乎在恳求:“嫂子……” “盛佑臻不接我电话。”裴岷想想就生气:“风月场上谈事情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交易没结束期间我不做小三也不破坏别人感情,盛爷这种情况我有理由怀疑他厌烦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想让我回去,难不成盛爷带回去了别的小男孩?或者找了什么床伴……” 谭四:“!!!”我的亲嫂子哟,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盛爷的雷区蹦跶,到时候你是被盛爷高高捧起小心供着,倒霉的是我们这等小可怜儿?动不动就去燕非那领罚,吃不消啊! “不是不是,嫂子,绝对不是。我谭四用性命担保盛爷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谭四快急哭了:“盛爷就是急着出差,明早就走,怕你孤独所以才安排了这两天的行程。” “明早就走啊?”裴岷看了眼手机:“还不到一点也不算晚,现在回去应该还能在盛爷赶去机场前见上一面,现在就走,顶多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谭四:“嫂子,天这么冷,万一折腾病了盛爷会心疼。” “这么心疼我,那我也心疼心疼你们盛爷。”裴岷异常坚持:“走不走?”不走他就要叫网约车了,总之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不是非要谭四带着回去。 裴岷想了想,最终没有上车:“好,既然这样,那我明白了。预祝盛爷和他的床伴有个美好的夜晚。”然后衣服都没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要走。 可不能走啊,走了他就凉了。 谭四连忙追了上去:“嫂子,盛爷接电话了。” 裴岷正想开口嘲讽两句,接着便被那句委屈巴巴快要哭了的“宝宝,我好想你”给洗脑了:“盛佑臻!你怎么了?” 裴岷甚至连鞋都来不及换就穿过玄关直接往客厅冲,果然见到男人正仰躺在沙发上痛苦地闭眼小憩,听到响动立刻起身:“宝宝,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话说得比谁都强硬,只有盛佑臻知道小兔崽的动作是有多么温柔,小心翼翼地撸起袖子仔细地抚摸着伤口,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疼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盛佑臻有点儿后悔了,怎么追个媳妇儿还把人给惹哭了呢:“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告诉你我才疼呢!你一哭我心都碎了,不哭了好不好。”肠悔青的盛爷替小兔崽擦干眼泪,将人搂在怀中:“这就是个意外,生意场上总有人看不惯我,把你支开也是怕他们盯上你了,那我盛佑臻岂不亏大发了,得多仔细才能养成这样啊!” “你身边跟着的那些人呢?” 盛佑臻心虚地低下了头:“他们,他们……” 裴岷挑了挑眉:“不说实话就按照滥交处理。” “今天说好的让我陪你的,但是你要陪室友,我实在太想你就在后头跟了你们一路,看你和他们吃完饭还一起开开心心的放烟花,我心里也高兴来着的,可我见你们来了民宿估计是不打算回去了,就没敢上前了。”盛爷的声音越说越弱,甚至最后连抬头看裴岷的勇气都没了。“然后谭四说北堂口出了点问题我就去了趟云上,事儿一处理完我本来想去找你的,走到门口才想到你不在……结果就又回去多喝了两杯,出来的时候我嫌他们烦就自己走了,没想到就被那群人给撞上了……” 裴岷再也听不下去了,反手抱住身边的男人,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对不起。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盛佑臻。他盛佑臻很忙,可还要抽出时间来陪他,是他嫌盛佑臻折腾才溜出去的,不曾想过盛佑臻宁愿强忍思念跟他一路都不愿阻止他和室友们畅游欢乐。若不是因为他,盛佑臻何至于去喝闷酒,又怎会受伤? “宝宝,痛。”盛佑臻可算抓着机会撒娇了,谁能想到平时肃穆严正的男人此时不吝笑容,眼底写满了宠溺二字,尽数给了眼前的兔崽儿:“你碰到我手臂了。” “刚才是谁说不疼的?”裴岷连忙挪开,再一次蹲下身轻轻吹着伤口。 盛爷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小兔崽儿:“没办法,谁让我知道宝宝担心我。” 愧疚、自责、害羞、甜蜜互相交织的感觉酸涩又奇妙,此时裴岷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好好弥补盛佑臻,他不想再让男人为他担心,同时也再也不能让男人受伤了。 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知道有多疼。 “明天我就在云上等你。”泡在浴缸中的两个人相视却笑不出来,无论盛爷怎么逗弄小兔崽,人都不搭理他,只是一点一点替他擦拭清洗身体,沐浴露划过腰腹时见前侧有几处红印子,裴岷当即坐不住了:“在你工作结束之前我们回云上吧。” “不行。”唯有这个,盛佑臻不能同意。 “我就在五楼乖乖待着哪都不去,不管是吃的喝的都由人送上来。”这是裴岷能想到的最折中的办法了:“我也去,我想见你。”水声滴滴答答,两人都沉默着,还是裴岷开口打破了沉静:“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 盛爷抓着人顺手按在了墙上,两人嘴唇挨得特别近:“我恨不得把你挂在身上随身带着。” “那就带着,我让你带。”此时此刻,谁都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从小兔崽口中说出来的,尤其裴岷简直就像破罐子破摔,不仅说了,还主动往前一靠,柔软的唇瓣贴在了男人微抿的薄唇上,不过一秒又退了回去:“就看你要不要了。” 盛爷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唇齿相贴,彼此迫不及待的汲取对方的津液,仿佛那是救命的良药,能呼吸到的氧气渐渐稀薄也是难舍难分,隐隐约约的能听到盛爷那句含混不清的话语:“要,做梦都想要。”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盛爷倒抽一口冷气。 “小心伤口!”裴岷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他的伤。 这在盛爷眼里屁都不算,但也不能太过分:“宝宝,我想……” 裴岷一爪子拍了上去:“不,你不想。” 把人赶上床后,裴岷分别给宋骄和邱野发了消息解释了临阵脱逃的原因,又跟宋骄单独说了年前自己要搬到云上照顾受伤的盛佑臻,消息是当着盛爷的面发送的,裴岷忧心男人夜里会不会疼得睡不着的时候压根想不到男人想的居然是这个伤受的真他妈值,早知道这么好使他怎么也得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住上个几天,那现在岂不是时时刻刻想做就能做,想听老公就能听到小兔崽喊老公了? 天!他错过了什么?! 这几天裴岷把盛爷照顾的就跟地主家的二大爷似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要亲要抱那是来者不拒,要啥给啥。盛爷的狐狸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每天和小兔崽子窝在云上不知白天黑夜的,若不是还要假装顾念伤口,小兔崽子必定下不来床。 要记账,日后讨回来。 谭四和龚幸站在一边,看自家大嫂拿着勺到处追着他家七爷喂饭吃那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他妈的,以后盛家会不会完蛋啊?七爷这已经不是昏君了,这他妈简直就是……智障啊! 大嫂若再这么纵容下去,盛家没完,七爷先脑残了,这样下去万万不可啊! 然而七爷就是七爷,等到裴岷收起碗把他踹到书房处理公事儿时,众人才知道什么叫盛家掌权人。 被抓住的北堂口的叛徒此时正跪在地上求饶,盛爷眼都不眨一眼,一刀落在了那人手边,再多个一厘米那根手指就保不住了:“我宝贝告诉我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沾血,既然这样先丢给燕非处理,然后移交司法机关,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七爷,七爷我错了,我也是被六叔逼得啊。”那人极力挣扎丝毫没了平时儒雅斯文的派头:“只要七爷放了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会将功赎罪的啊。” 七爷冷笑:“告诉燕非,如果还得有个前提才能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他就不要干了,直接来我这儿领罚。” 燕非的手段……嘶……活人不想尝试。 七爷的手段……额……死人也不想尝试。 仅是两个小时,那人知道的所有都变成了一纸书面报告,北堂口里究竟有那些墙头草一清二楚,盛六叔的安排倒是和盛佑臻预料的大同小异,没眼光的东西想到的永远都是蝇头小利,盛佑臻嗤笑一声:“明天,准备一份厚礼,去重症监护室见我六叔。” 这个年他是该清净一下了。 他还得陪小兔崽好好滑雪拼乐高呢! 龚幸懵了,盛家六叔不是正好好地坐在北堂口扬武扬威呢?怎么就要进医院了? 谭四冷笑:“七爷说去医院看他,那到时候六叔必定得准时躺在病床上。” 薄情冷血的盛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走向他家兔崽儿:“宝宝,明天叔叔给你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呀(即使没有年三十哈哈哈哈) 也提前预祝大家新年快乐!平安健康,万事胜意! 第23章 23 裴岷被盛爷搞得一头雾水,但他来不及想太多,点了点头接下来又坐在电脑前研究案情去了。他导师给他介绍了个私活,跟着毕业的师兄去处理最近市里人尽皆知的遗产案,即使不上庭也能跟师兄学到不少实战经验,裴岷很重视这次机会。翻看了很多类似案件,裴岷默默感叹自己实力还差得远。 盛爷虽爱折腾裴岷,但从不打扰他学习,好不容易忍到晚上洗完澡可以抽空亲亲抱抱做些别的结果一个电话彻底断了两人兴致。 ——盛六叔被人砍成重伤,正在抢救。 不上不下的很是尴尬,盛爷极度恼怒:“谭四你他妈的现在什么时间?老子没空收尸烧纸,滚。” 裴岷抱紧了盛佑臻,连呼吸声都变得很轻,就怕让对方听出异样,他还要脸。 电话被盛佑臻随手扔了出去,裴岷有点儿担忧:“真不要去看看吗?” “我这个样子出不去怨谁?嗯?” “……”裴岷果断闭嘴。 俩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恰好是第二天中午,尤其盛爷一副神情悠然吃饱喝足的模样颇为欠揍,关键是盛家所有长辈都在的情况下还敢姗姗来迟,若是普通小辈早被执行家法了。 盛六叔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一直未醒,盛六夫人哭成了泪人儿。一群太太小姐围着她安慰擦泪叽叽喳喳的,见到盛佑臻来全都乖乖闭上了嘴巴。就算盛六叔平时再精明乖张,终究是盛家子孙,不会让他白白吃亏。还是盛三叔张了嘴:“佑臻,伤你六叔的人做事干净利落没留下什么证据,又不能报警,总不能让他白白吃闷亏吧?” “是啊,这件事若不了了之,以后人家还怎么看我们盛家?” 包裹成粽子的盛六叔生死未卜,哪怕坏事做尽也有一群人为他叫屈。可裴岷只有他。 盛爷吐出一口烟,雾气渐渐散开又慢慢消失:“还能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看。” 盛三叔:“……” “六叔变成这样只能怪他胃口太大动了不该动的蛋糕,抢了陆家四少到嘴东西,惹出麻烦知道叫我出面了。”盛佑臻显得很不耐烦:“三伯和五叔话说轻了。” 陆家四公子是隔壁市有名的狠角色,传说他弑父上位,上头两个哥哥又是一死一疯,就剩一个未成年的弟弟刚读大学。不知是慈悲为怀还是良心未泯,总之这算是他身上仅剩的人性了,和这样的人拼胜负要么豁出全部身家要么早做好不要命的准备。 可是能和四公子相抗衡的仅有盛佑臻了,他要不肯出手,盛六叔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盛三叔不肯放弃:“那我盛家颜面何存?” “我将北堂口的生意交给六叔是让他开疆拓土延续我盛家百年基业不是让他中饱私囊满足他盛六一己私欲的!”盛佑臻发狠了:“我盛佑臻把话撂这儿了,谁要替他报仇尽管去我不拦着,可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同样我盛佑臻绝对袖手旁观,不会给你们收底。” 几位叔叔面面相觑默不作声,盛六夫人打破了可怕的寂静:“是,你七爷盛家家主,我们都需要仰仗你而生存,可你连自己的叔叔都保护不了凭什么做这盛家家主的位置?还是说上次老六不小心伤了你那个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记恨在心,我们家老六受伤就是你设计好的?” 被盛六夫人这么一提点,众人瞬间明白过来了,刚想开口就被盛佑臻打断:“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是我盛佑臻的东西,不管我喜不喜欢,别动,别碰,染指就得付出代价。” 这句话的分量落在这些人心里足够惊慌一阵子了,盛佑臻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曾有人试图剽窃被他放弃掉的云城商业开发设计方案,盛佑臻只道只要他在一天,那人和他的团队就永远混不到一口饭吃,逼得那些人要么跳楼要么背上了高利贷,总之没人会有好下场。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盛佑臻主谋,总之脱不掉干系。那些自恃盛佑臻长辈的人不由得收敛了小心思。盛佑臻是如何夺权的?亲兄弟都不放过,何况他们这群还隔层血缘关系的。盛六叔不过是盛佑臻送给四公子的合作礼物,顺手推舟的事情不做白不做,既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又能替心上人报仇雪恨,何乐不为? 盛佑臻顺利地收回了北堂口全部生意,又趁机铲除了那些存有异心准备篡权的人。他生来薄情,换言之,他和陆公子是同类,父子兄弟于手中权势财富而言不过口头称呼,唯有的慈悲只在裴岷。 “七爷好手段,借小情儿的手把北堂口那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借警方的手挖出了异己除掉了盛家反骨,借我的手干掉了最不老实的盛六儿,不知道你那白月光听说了你的本性还敢不敢和你在一起。”四公子眼里只有看好戏。 对于调侃盛爷表面云淡风轻实际心里真没底:“所以这不是正在练手,到时候哄人也不至于显得突兀。” 四公子抬眼看了盛佑臻一眼,闪过一丝质疑与惊讶,举起酒杯与盛佑臻碰杯:“那祝七爷抱得佳人归。” “自然。”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并不需要一清二楚,盛佑臻要裴岷知道的是盛六叔恶有恶报,躺在医院能不能醒都得看天意。 裴岷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插满管道的盛六叔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同情,他也质疑过盛六叔重伤和盛佑臻多少得沾点儿关系,只是盛佑臻有他自己的处事方法,既然不肯说,他也不会咄咄逼人非要弄个清楚明白。 “谢谢。”裴岷靠在盛佑臻肩头,两颗心脏同频跳动,感受彼此存在。 盛佑臻愣了一下,没想过遮掩但也没打算坦白,可听到这句道谢还是忐忑了起来:“裴岷,你……” “那件事过去了,万幸没出什么大事儿。我记恨你六叔,但我从不怪你。”裴岷又道:“我很矛盾,既想看你为我讨个说法,又想那是你六叔我不想让你为难,现在你带我来这里,我知道你是来给我一个交代。那天你对我说宝宝,叔叔会替你出气,我一开始还不清楚什么意思,现在我知道了。” 盛佑臻,你怎么可以这样好。 把自己剖开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堪,裴岷心头酸酸的,是那种飘零许久找到归处的心安和忐忑,害怕这是梦,害怕这不真实,害怕抓不住就会失去。唯有紧紧抱住身前人才能有真实的安慰。 “裴岷,记住,你是我盛佑臻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盛佑臻实话实说,可想到□□那番话,他到底是害怕:“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是第一位,如果利益和你发生冲突,我会果断选你。” 那天,盛佑臻没有听到的是,裴岷也在心里悄悄回应了他:“盛佑臻,我也是。”如果利益和你发生冲突,哪怕我和你只能活一个,那么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定会是盛佑臻。 自从盛佑臻和四少达成合作,那天俩人的谈话彻底奠定了裴岷“替身金丝雀”的地位,风言风语的就没少过,甚至飘到了替身金丝雀本尊这里。裴岷陪师兄参加一个大佬组织的饭局,正好遇见了主位上座的传言中人傻情深钱还多的金主爸爸。 当然,并没有人见过传言中神似白月光的替身本尊,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盛佑臻和裴岷的关系。 组织饭局的大佬正是裴岷师兄服务的甲方——遗产官司里的被告,这次邀请盛佑臻估计也是想从别处想办法独揽继承权。盛佑臻和宫家小儿子是高中同班同学又是一个篮球队的,买卖不成情谊在,盛佑臻便来了。 谁承想就遇到了自家小兔崽子。 很好,他居然不知道他参与了遗产官司。 不乖回家是会被收拾的。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落座,按照裴岷目前的身份能坐在酒桌上全靠师兄面子,和盛佑臻那是相隔十万八千里远。本想乖乖吃饭降低存在感,偏偏他师兄是个实在人,总想扶持师弟多替他开拓人脉,拉着他一路叫人敬酒。 虽然师兄替他挡了不少,但最后还是喝得面红耳赤的,桌上的男人们即使喜欢异性也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这个清冷美人醉酒的模样。 盛爷就那么把玩着手中的烟,看着小兔崽一杯一杯接着喝。 目光深沉却夹杂着点点不可言说的情潮,宫越注意到了,小声说:“怎么,看上了?” “快别说了,咱们七爷家的那个小金丝雀虽然是替身,脾气可爆了,若是被他知道盛爷又看上了别人可不止砸病房这么简单了吧?”邻座的深色西装男士接过话茬:“再说了没看到这位弟弟是跟着你家沈大律师来的,动他师弟小心让你输的底裤不剩。” 艹!他大闹病房的糗事儿果然传了出去。 这还是裴岷头一次亲耳听到别人这么评价自己呢!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气鼓鼓的抬起头瞪了盛爷一眼。 众人都好奇盛爷身边人到底是何路神仙,位置不正脾气不小,奈何盛爷就不解释,只是目光沉沉若有似无的就盯着那只醉兔。裴岷意识很清醒,只是喝酒上脸,跟师兄探讨问题的时候头头是道,甚至比工作了几年的律师都要稳重出色。偏又上天垂爱模样极度出挑,放眼娱乐圈也少有人比得上,有多吸引人只有盛爷和那群男人知道,盛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了。 饭局完毕,沈律师便带着裴岷告辞,盛爷对于剩下的活动兴致缺缺,起身要走。沈律师和裴岷喝了酒,站在酒店门口等代驾,不多久一辆保时捷停在门口,车窗摇下:“上车。” 裴岷正要乖乖上车,突然想到还有师兄在:“代驾还没到,不能把我师兄一个人放在这儿。” 车内男人声音低沉醇厚,只是听过那么一句便会记忆犹新,更何况还是过目不忘记忆超好的沈大律师,立即认出了车内的人是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盛佑臻下了车:“燕非,送沈律师回去。” “盛总。”饶是沈律师见惯各种场面,也无法接受自家清冷孤傲的小师弟居然是某位大佬的金丝雀,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盛佑臻揽过微醺的兔崽:“多谢沈律师提携我家小孩,这小孩儿性子倔,坚持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肯让我插手,以后有机会定要当面好好谢谢沈律师。” 裴岷是盛家小孩儿?沈律师疑惑了:“不,盛总客气了,是裴岷本身就很优秀,是值得相交的朋友。” 燕非正在旁边候着,盛佑臻点点头,裴岷道:“师兄你跟着燕非哥走,现在这个时间段不好找代驾。” 盛佑臻一个眼神扫过,燕非便知道意思,在送沈律师回家的路上特别解释了二人关系:“沈律师,裴少爷与我们七爷不是什么金钱包养上不得台面的关系,还请沈律师不要多想。” “没有没有。”沈律师摇了摇头,他很聪明,能看出来盛佑臻对待裴岷是个什么态度。如果真是金丝雀,盛佑臻根本不会下车,更不会按照裴岷的意思让人送他回来,也不会特意吩咐燕非传话,告诉他不要因为风言风语便轻视了裴岷。 能被盛爷捧在心尖上的人,绝非包养或者肉|体关系那么简单。 和裴岷接触时间虽然不多,但那小孩儿聪明好学,知书达理,满腹才华又待人真诚,他还不至于分不出好坏,当然不会因为别人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失去了自我判断。 解决了这边麻烦,盛佑臻终于腾出手收拾小兔崽子了:“我的兔宝宝真长大了,敢自己参加酒局了?” “原来众人瞩目的遗产官司,我家兔宝宝还是沈律师团队的成员呢?” 裴岷感觉天都塌了:“不是,盛佑臻你听我解释。” “今晚实习加班,加到酒局上去了?”盛佑臻扯开了领带,抓住小兔崽子就往手上套:“不让我喝酒,自己倒是实诚,一杯一杯喝,喝了几杯?两杯?三杯?还是五杯?” 作者有话要说: 戳专栏,推新文《我在动物界靠收租爆红》求收藏~ 心机绿茶男雪狐(狮子)攻X呆萌凶狠垂耳兔受 苏遥意外猝死穿进一本虐死人不偿命的动物小说里的垂耳兔炮灰受,好好一根正苗红家财万贯的动物界公务员因为爱慕书中主角豹子攻动了歪心思陷害人家官配狐狸受,最后被豹攻扔进了精神病院安享晚年。 摸着自己突然多出的俩毛茸茸大耳朵的苏遥只有一个目标——果断分手,好好活着! 于是苏遥望着南城新区自家那一连三十五栋的高楼大厦陷入了沉默,拎着钥匙跑了半天的真·暴发户·垂耳兔不禁哀叹:“收租也会累断腿……” 还是上班好。 计划早九晚五混吃等死的动物界新闻综合频道萌新记者苏遥的工作日常就变成了收听最新到账信息: “零钱宝到账三千四百元。” “零钱宝到账四千一百三十二元。” “零钱宝到账一万两千七百五十六元。” 天天拿着收租的钱烧烤撸串、洗澡按摩、逛街护肤的苏遥那是气也顺了,毛也滑了,生活也敞亮了,豹攻又回来找他了:“宝宝,我们复合吧!那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人的。” 苏遥:“我们不合适。” 豹攻问哪儿不合适他改还不行吗? 豹攻前任傅崇澜笑眼眯眯摸着苏遥那双毛茸茸的大耳朵,一本正经道:“毛色不合适,你可以选择把皮扒了。” 豹攻和苏遥:“……” 后来,苏遥觉得那只狐狸看自己眼神变了—— 作为自己的上司兼情敌,不仅要他房租减半水电全免,还经常撒娇要摸耳朵是怎么回事?? 单位团建在饭店点菜,苏遥在汤底特辣和胡萝卜后头打了一串对勾。 各位同事:总编不爱吃辣吧? 接着在座各位便看到傅大总编端着一碟子胡萝卜酱走了过来。 垂耳兔两眼放光,又短又圆的尾巴都露了出来。 傅大总编:“求摸。” 苏遥人傻钱多闲来无事儿押注猜测傅总编攻受属性。 大手一挥他是受QAQ 傅崇澜俯身倾耳表示:“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辛苦你一下。” 垂耳兔卷起耳朵蹬蹬跑了…… 因为挥拳竖耳炸毛揍流氓的视频登上热搜第一,苏遥意外火了。 萌新小记者,腹黑男上司的故事被扒出传到网络上瞬间被CP粉脑补出十万字小说。 关键是那只垂耳兔还是收租界大佬,小小年纪就身价百亿!! 试问,又呆又猛的小垂耳兔谁不喜欢? 傅崇澜:所以他粉丝过亿,骄傲jpg. 顶级直男苏遥也扛不住了,心底直呼:“救命,他又撩我!” “傅崇澜,你又拽我尾巴!” 粉丝们以为那只肉兔会撸起袖子扇巴掌。 然而兔子只是起身拍拍屁股,气鼓鼓瞪着那只千年不遇浑身雪白漂亮到不可方物的男狐狸精:“回家我也要拽你的!” 1.动物世界有私设,父母物种不同,后代原身可以兼具父母属性 2.攻是只雪山银狐,同时也是一只雄狮 3.双洁,年上,差七岁 4.受的另一个本体你们可以猜一猜~ 5.2022.02.05开,就近写 第24章 24 裴岷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被盛佑臻压得死死的,双手被束缚着,任由对方撕扯自己的衣服。 “没,没那么多,师兄帮我挡了。”裴岷总觉得今晚会完,想逃又逃不掉,心里还默默盘算能不能有别的解决办法。 不说话还好,开口便惹恼了盛佑臻:“裴岷,敢在我们的床上提别的男人,能耐大了。”话音刚落,盛佑臻抽出皮带扔到地上,金属撞击地板咣当一声,衬衫落地后裴岷便知道自己的灾难来了。 “我错了,盛爷!”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这不能叫怂。 一觉睡到明天下午才丢人。 “我们小岷长大了,喝几杯来几次好不好?” 好你个大头鬼! 所有的不满全都揉碎埋在了细密的亲吻里,呜咽声和亲吻声交织在一起传遍整个房间,所有的家具上都落下了惩罚的痕迹。 裴岷不断求饶,可盛佑臻就跟听不到似的,变着花样的欺负人,整个肩头都是小兔崽咬下的牙印子,盛爷可满意了。 “这是爱的标记。”盛爷对镜看了一遍又一遍,上衣都不穿就满屋子乱逛,谭四来送饭不小心撞到了忍不住偏过头,心道大哥那就是个禽兽啊!今儿又是同情小嫂子的一天。 默默给七爷先上柱香,小嫂子醒了之后必定冷战,冷战之后七爷必定又拿他们撒气,他得提前跟龚幸盛十六和燕非他们去打预防针,不然受苦的还是他们几个兄弟。 太难了。 …… 盛爷有没有拿燕非他们开刀谭四不知道,但是盛爷被小嫂子赶去书房睡了整整两天,直到今晚才敢抱着被子苦哈哈地来敲门。 裴岷板着脸站在门口,让盛爷亲口立下三不政策才放行。 不许强迫他。 不许折腾他。 不许超过三次。 谭四扫了扫鼻头,心道大嫂你真是小看我家七爷厚脸皮的程度了,对于你他是没有底线的。但凡是做人的底线他是一个没有,你还敢让他口头立保证,那还不如趁机捞点真金白银发笔横财呢。 盛爷屁颠颠地回到卧室陪着小兔崽研究官司进展度,说实话,对于宫越能否拿到继承权尚未定论,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即使赢面很大但也难以独揽全部,除此之外只能私下协商。可若是能庭外解决,谁又愿意家丑外扬? 盛佑臻早就见惯了家族中你死我活的明争暗斗,像宫家这样摆到明面上的少之又少,毕竟书香门第出身不同。裴岷查阅资料的时候看到盛家有人将盛佑臻告上过法庭,后来不知道怎么撤诉了就不了了之。时间卡在四年前,盛佑臻也是在那时才得以真正大权独揽,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换来盛家家主之位?让盛家众多长辈哑口无言,心甘情愿的顺从于他? 也许是心血来潮,词条搜索放在了“盛爷盛佑臻”上,出来的第一条新闻就收获不小:翟家小公子今日回国,新晋影后舒娅儿片场全程黑脸,疑似因七爷移情感情生变? 乱七八糟的绯闻加起来有上百条,显然还是经过控评和处理的。看似捕风捉影的传闻却写得有模有样,只是传闻中的七爷究竟是何模样没有一家媒体拍到过,就连侧脸和背影都不曾有,倒是那几十个能叫上名号的绯闻对象,照片一张比一张清晰,情史可以出书了。 老男人活到这把年纪怎么可能没个前任对象的,可是真看到了就是另一番滋味儿了,裴岷合上电脑,撇着嘴去楼下泡杯奶茶冲一冲心里的酸涩。这下可把盛爷给愁坏了,刚哄好的人怎么又生气了? 难道是保证做得还不够?还是刚才道歉的态度不够真诚?不能啊。他明明拿出了十二分的敬业精神,完全把哄崽儿当成首席任务对待的。 虽然知道这都是在盛佑臻遇到自己之前发生的了,盛佑臻和他在一起后几乎可以说是将他捧上了天,要星星也得顺带附赠月亮,但人就是这样,忍不住会对比会琢磨,总想通过发现什么差异或者抓住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裴岷,对比一旦产生,介意就存在了。”苏惊予默默地听完对方的电话,认认真真地替裴岷总结了一番:“你说他从未对你说过我爱你,难道你真的觉得他不爱你?或者说真就像你在八卦新闻上看到的那样,让盛佑臻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然后在LED屏上写满生日快乐才算我爱你?其实爱不爱你,我们谁说都不算,答案是在你心里的。” 裴岷突然有点儿厌烦现在的自己了,计较得失,拿得起放不下一点儿也不坦荡利落:“惊予哥,是我自己的问题,和盛爷没关系。可我就是暂时过不了这个坎儿。” “怎么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苏惊予笑了:“你会这样想,就证明盛佑臻还没给够你安全感。以我亲身经历来说,在和贺延东认识之前,我为了保护我哥哥,拿姚安谨做挡箭牌,送车送公司送豪宅,甚至他想要的婚礼我都给了,按照贺延东的话来说就是为了男人自甘堕落不可救药,可我不爱姚安谨。我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为了转移某些人视线的工具。我自始自终喜欢的只有一个人是贺延东,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老贺极度没有安全感,为了证明我爱他我在乎他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 裴岷愣住了,他未想到令人艳羡的贺苏夫夫还有这样的过往。如今的苏惊予说是把贺延东当成儿子宠都不为过,万事皆以贺延东当先,苏惊予的眼里只容得下贺延东一人。看起来淡漠无情的JR总裁也会为情所困,通过伤害自己寻找安全感。 “惊予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如今的贺延东作天作地,那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苏惊予都只爱他。苏惊予给的宠爱足够让他们都放下过去,贺延东很聪明,他要的是苏惊予的现在和未来。他们的爱情旗鼓相当,他们的婚姻无懈可击。 苏惊予很开心裴岷能真心将他看作一个哥哥,不免又多了几分偏爱:“问题是需要解决的,如果觉得不开心,那就任性一点儿,多跟老贺学学,谁不喜欢可可爱爱的小作精?要不你来京城玩两天我来接你,让盛佑臻追夫火葬场去吧,不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休想让他把你接走。” 贺延东那是可可爱爱吗?简直就是个无敌作妖怪,也就惊予哥能容忍了吧!换个人非得把头给他扭掉。 裴岷确实心动了,没把话说死,“惊予哥,反正假期还有一些时间,如果有机会再联系呗,我室友还在青城,如果他要回去我跟他一起。” 盛爷哪知道短短俩小时的时间自家媳妇儿就计划着抛夫弃子飞往京城了。 裴岷说要回家看宋骄,盛爷哪敢说不好,亲自开车把人送回家,叮呤哐啷地拎了许多吃的喝的唯恐饿坏了自家小兔崽子:“宝宝,我也在行不行?大不了不和你睡一起,你别赶我走。” 裴岷想了想,把盛佑臻留下来处理公事确实不方便,再者他今天心情不想太好并不想影响到盛佑臻,只是抱了抱他:“别来回折腾了,明早你来接我。” 盛爷这才作罢,趁着临走的功夫又亲又抱,势必要把今晚的福利要回来。 还有两天就快要除夕夜了,家家户户亮着灯准备年夜饭,唯有自己家黑漆漆的,看着就别扭。裴岷打开门,见到沙发上有个黑影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开了灯赶紧走过去:“宋骄,你怎么了?怎么不去床上躺着?也不吃晚饭?” “裴岷,我妈刚刚打电话来说,尤家的已经去闹了。”宋骄陷入到一阵无奈中:“我妈也不喜欢尤家的,可是我爸,铁了心要和尤家结亲,难道我的幸福真的比不过尤家带给我们家的利益吗?” “既然躲不掉,那就去面对。”裴岷走到宋骄身边,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鼓励宋骄:“你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爸爸非要你去结亲,如果有隐情你就和爸爸一起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依靠一场不幸福的婚姻换来暂时的安宁。如果只是单纯为了钱,幸福是抓在自己手里的。” 成年人的婚姻里逃不过利益二字,尤其像宋裴这样极力想要突破圈层,打入顶级豪门阶层里的人家更是将婚姻当作跳板,利益捆绑在一起才有更多胜算。而贺延东与苏惊予这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才可以随心所欲,在婚姻里唯爱情至上。 所以裴岷怀疑宋骄父亲极力主张联姻只怕不仅仅是贪图那些股份罢了,不然已宋骄的才貌大可不必只有尤家女儿这一项选择。 “你的意思是尤家抓住了我爸的一些……”话未说完,砰砰敲门声打断了二人谈话,裴岷以为是盛佑臻又来送什么东西没有防备便打开了门,直接闯入好几个孔武有力的黑衣保镖。 “你们是谁?” “把他带走。”其中一个领头的吩咐完,就有好几个人扑到宋骄身边捆住了他。 “宋骄!”裴岷惊呼,想要去阻拦,另一个人按住他:“组长,那他呢?” “全都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盛爷:敢动我老婆? 完结倒计时!别着急 第25章 25 裴岷和宋骄的通讯工具全被没收,这切断了他们求助外援的唯一通道。但是两人异常冷静,迅速分析出绑架他们的幕后主使十有八九就是尤家。飞机起飞之后就没人再扣着他俩,宋骄和裴岷才有机会说上话。 现在担心有没有监视和窃听都是浮云,他们最想弄清楚的是尤家人要抓他俩干什么。 裴岷突发奇想:“你说那姑娘该不会抓你回去想要生米煮成熟饭,逼你当上门女婿吧?” “……”宋骄觉得还真有可能,“问题是连累了你,还得跟我一起去京城。” 裴岷心态还挺好,至少不在怕的:“放心,老盛肯定不会丢下咱们不管的,找到我们只是时间问题。你保证我在这段时间别受伤就行了,不然我怕他们下场凄惨。” 飞机落地,俩人被保镖押送到了尤家主宅。 尤玥见到宋骄时两只眼睛都在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再怎么心动也只能跟着她母亲从楼上一步一步缓缓下来,保持名媛最基本的优雅。等到尤夫人落座,尤玥才敢说话:“宋骄,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 “想见你一面还真难。”尤夫人十分不悦,白了自家女儿一眼:“你也不小了,我们尤家所作所为你也清楚就不绕圈子了,和我女儿订婚,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整死你们。”这个你们自然也就包括裴岷这个冤大头。 “不同意怎么整死我?” 尤夫人冷笑:“宋骄,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享受着父母祖辈带给你的荣华富贵就要付出相应的偿还代价,如果你不尽这份孝心,那我只能送你爸进监狱过后半辈子了。现在是我和你谈,等我玥玥他爸和你谈的时候可就不仅联姻这么简单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宋家以后究竟是姓宋还是姓尤,那都是看我家老尤的心情。” “我同意订婚你就会放我们走?”宋骄在试探,“订婚也不是金口一开就随便办的,总得让我回家做些准备吧?” 尤夫人冷冷道:“你觉得我们家会亏待了你?订婚期间你哪儿都不能去。” 裴岷仔细观察着尤家的布局,除去管家佣人和保安,别说逃出去了,就算是基本日常活动都逃不过尤家人的监控,他们被囚禁了。尤家不会放裴岷走,也不会还给他们通讯工具,谁知道会不会报警惹来麻烦。 两个人躺在宽敞的房间里却只觉压抑到呼吸都不顺畅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宋骄越来越焦躁。尤玥似乎堆裴岷有敌意,他和宋骄出去吃饭约会却吩咐佣人不用准备裴岷的晚餐,快两天了裴滴水未沾,渴得不行。 哪怕宋骄发火了,尤玥也只是嘴上答应,私下里把两人调到不同的房间后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把裴岷的需求放在眼里。 两天了。盛佑臻没来接他。 后天就是订婚礼了,没机会再等下去了。裴岷没来由的心慌,就好像什么都抓不住,空虚的可怕。只是摔了一个花瓶,很快便有人进来。 他如愿见到了尤夫人。 “尤夫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们强行把我绑到你们家却又限制我人身自由,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裴岷身体缺水严重,原本微润的薄唇也显得干裂不堪,甚至面色有点儿苍白。 尤夫人很不屑,他调查过裴岷的背景,虽然是裴家人,可父母双亡又叔不疼伯不爱的,就算死了又有谁会管? “你让我女儿不爽快了,不管你和宋骄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总之他是我女儿看上的人。”尤夫人在这一刻格外阴狠:“你要是敢让她伤神,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一个没娘养的东西,也敢在我们家造次。” 没娘养三个字戳中了裴岷的底线,愈合的伤疤再被剥开更容易让人狂躁凶狠,裴岷终于收起那副人善可欺的表象:“尤夫人调查过我背景?” “是不是调查报告上告诉你我裴岷父母双亡,又被裴氏家族踢出了局。”裴岷淡淡道:“可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与京城风际集团太子爷和JR集团总裁贺延东的关系也很好,如果今天晚上十点半他没有接到我的电话没有见到我的人,我相信他肯定以为我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说他会不会动用关系去查我?”聊天记录是在他与苏惊予说再想想到底过年去不去京城,正好可以圆过这个谎言。 听到苏家与贺延东,尤夫人真就犹豫了。 “哼,苏家是什么人家?贺延东又是什么身份?”尤夫人并不傻,他们尤家都搭不上的人,裴岷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会认识,“说谎也不打个草稿。” “看看我有没有他们的好友就知道了。” 如愿拿到手机,只晒出一部分聊天截图就让尤夫人怕了,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苏家和贺延东。只是尤玥不甘心,害怕放裴岷出去订婚礼上再有变故,撺掇着她妈把人扣下。 尤夫人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裴岷给苏惊予打了电话。 可他听到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盛佑臻受伤了,正在医院抢救,愣怔了两秒,裴岷只觉得天都塌了。 那天送裴岷回去后盛佑臻独自开车回别墅,被人抓到机会开枪击中了胸膛,病危通知书都下了,谭四不敢告诉裴岷一直守在医院,压根就没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等贺延东和苏惊予赶到青城发现端倪时那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苏惊予和燕非刚刚落地京城,谭四和贺延东查到了他的下落后立马派人来了京城准备救他走。 可裴岷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盛佑臻,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到青城,马上见到盛佑臻。 “别急,盛佑臻已经醒了。”苏惊予担心他出现意外,不停地叮嘱他:“小岷,冷静点,盛佑臻现在是安全的,他很好,不信一会儿你和谭四联系,让盛佑臻给你视频电话。” 裴岷这才稍稍冷静了些。 只是现在面对尤家,裴岷充满了无限的恨意。盛佑臻在返回途中猛然想起他在裴岷家附近看到了好几位黑衣保镖,担心那些人是针对自家兔崽儿所以才又拐回去的,这才给了仇视盛佑臻的人可乘之机。 如果不是因为尤家不是因为自己,盛佑臻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他无法想象医生在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盛佑臻在面临怎样的境况,他没有陪在盛佑臻身边。从没有哪一刻会让他如此想念盛佑臻,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哪怕就看上那么一眼,只要确认他好好的,要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盛佑臻于他而言,是水,是空气,缺之就无法存活。如果盛佑臻就这么离开了他,那他一定会杀了尤家的人,然后再去陪盛佑臻。 情绪一旦失控人就会失去理智,平时清冷沉默的裴岷此刻猩红着眼睛,从兜里掏出那把惯用的小刀直指尤玥的脖子:“告诉你妈放我走,不然一起死。” 速度之快任谁也没想到裴岷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举动,就连宋骄都吓坏了,连忙上去拉他:“裴岷,别发疯,这是在京城。” “他妈的都给老子滚!盛佑臻出事儿了,谁拦我谁都得死。”他要去见盛佑臻。 从远处飞奔而来的苏惊予和燕非迅速夺过了他手里的刀,苏惊予把他紧紧护在怀中:“好了,小岷,不怕不怕。” “惊予哥,我要去见盛爷,我要去见盛爷。” 浑身发抖的裴岷似乎找到了依靠,挣脱怀抱又紧紧抓住燕非不断确认:“燕大哥,盛爷怎么样了,他是不是醒了?你告诉我。” 燕非连连点头:“小嫂子,咱们盛爷好好的,你回去就能见到了。” 屋子里一群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尤其是尤夫人和尤玥见到燕非带来的那些人,手里可都是带着家伙来的。皇城根儿下敢这么猖狂的可不多见,况且还有贺延东庇护的风际太子爷亲自坐镇带人走,尤夫人自然明了她们惹上了硬茬子。 随后燕非吩咐手下的人,眼中带着腾腾杀气:“仔细盘问,谁带走了咱们小嫂子,谁碰了咱们小嫂子,谁吓唬了咱们小嫂子,谁亏待了咱们小嫂子,谁让咱们小嫂子生气了,都他妈给我好好招呼。” 见到盛佑臻时裴岷就泪如泉涌,尤其当他看到盛佑臻还躺在病床上简直心如刀绞,连呼吸都是痛的。 曾经他以为他的男人坚不可摧,强悍如山如海如松,屹立不倒波澜壮阔。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让他过度沉迷在充满幻象的世界里,一遍遍催眠自己不会有事儿。他和盛佑臻差了十四岁,他终究会比自己先要老去,可盛佑臻给他的安全感让他活在了丰满的羽翼之下,被呵护的渐渐忘却了风吹雨打和暴闪雷鸣。 他和盛佑臻的每一天都需要无比珍惜,他和盛佑臻的每一天都要更加刻骨铭心。 盛佑臻的受伤让裴岷不得不接受血淋淋的现实——他怕盛佑臻出现意外,他怕盛佑臻会死。 他没办法离开盛佑臻了。 也就在那一刻他才明白,盛佑臻给予他的安全感早已足够,他所谓的不安其实源自于内心的恐惧。横亘在两人的年龄,相差甚远的经历,格格不入的身份都是裴岷所恐惧的。他也怕自己追不上盛佑臻,他怕自己将会失去盛佑臻。 “宝宝。怎么哭了。”盛佑臻抬起手,温暖的指腹落在眼角边轻轻拭去怎么都见不得的泪珠。 裴岷抱住盛佑臻再也不肯压抑自己:“盛佑臻,我好想你。我要你活着!我要你陪我!” “这不是在呢宝宝。”盛佑臻心疼到不行,轻轻捧起裴岷那布满泪水的脸:“我宝宝受苦了,对不起,没能亲自去接你,带你回家。” 上次在云上被下药,盛佑臻后怕得不行,背着裴岷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追踪,当发现裴岷不见了,谭四立即查到了他的位置,只是碍于盛爷未醒不好处理。盛佑臻刚醒就得知小兔子被人掳走了,气得火冒三丈立马让燕非带着人抄了尤家老巢。 “那这次换我带你回家。”裴岷擦干眼泪,可还是止不住的流下,语气却格外的认真:“盛佑臻,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盛佑臻的眼睛里写满了激动与震惊,可似乎又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小心翼翼地又不敢进一步确认,但裴岷没给他机会:“我是说,回我们的家,只属于你和我的那个家。” 确认关系,其实很简单,有时候只需要三个字。 那就是——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剩余的放番外啦~ ps:番外有很多精华,正文中没交代完的、小裴父母真相啦、盛爷如何认识小裴的啦,盛爷和小裴的后续啦,追文建议继续看番外呀!!不然很容易就好像半半拉拉?? 第26章 26 番外(一)盛爷视角 记不清被追杀时的疼痛,也记不清那次浑身是血地倒在长满杂草的石洞里静静等待死亡是种怎样的体验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张忍着恐惧依旧靠近他的面孔,纯粹、坚韧、干净、还有好看。 盛家是个庞大复杂的家族,亲情于盛家而言是最廉价的东西,所以盛佑泽选择先下手为强——弄死盛佑臻确保盛家家主之位万无一失。盛爷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置他于死地的居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哥。 他去东南亚附近谈完生意还没来得及登上飞机就被盛佑泽派来的人追杀,九死一生逃回青城没想到差点死在了他母亲手下,用尽最后一口气躲到附近山洞时几近昏迷,多亏碰见了来这附近野营的裴岷。 就好像是上天特意派来拯救他的。 裴岷出去取医疗包的时候遇见了盛夫人派来的保镖,得亏他反应敏捷误导了那群人才得以让盛佑臻再次得以逃脱。自此一别,再次真正接触就是四年后。 浸淫在权势中的男人连血都是黑的,人命于他而言不再是最后的底线,可越是这样便越是渴望至洁无上的高贵灵魂,裴岷身上的干净、纯粹、善良与坚韧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越是接触越发现他戒不掉这种洁白。 小孩儿在裴家日子难过,他便想法子让裴岷搬出主宅,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养。小孩儿想要报仇,他便等自己彻底稳定下来后立马着手调查裴岷父母车毁人亡的真相。可他太忙了,盛家生意摊子很大,他刚接手自然有很多人不服。为了让那些人闭嘴他只能连轴转,酒桌上谈笑风生,谈判桌上玩弄人心,只要上了他的赌桌就没有可以活着下去。盛佑臻太狠了,心黑手黑,可他偏偏讲究道上的规矩,没人敢对他有异议。因为有异议的,早已被他折磨的不成样子,是死是疯还是活不下去全凭盛爷心情。 果然小崽子出事儿了,是快要高考那年,裴岷被亲堂兄弟找人揍进了重症监护室差点没醒过来。他不记得他在手术室外站了多久,又在重症监护室外站了多久,那时候他满脑子都在问自己,如果裴岷死了怎么办? 裴岷对他像什么呢?也正是那天他才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后来便有了答案,如果裴岷死了,他可以尝试活下去,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一具名为盛佑臻的行尸走肉,真的会不再有任何属于人的感情,他可以是把刀,是最为尖锐的利器,要么杀死别人,要么被人杀死。 他们以为七爷最初找到裴岷是出于感恩与报答,只有盛佑臻清楚,不是。那双眼睛给他的震撼力太大了,恐惧与焦急、纠结与纯粹,只在一秒之中就有了选择。救他出泥潭的那个少年,保留了他在这个世界里最后的善意。 他曾数次隔着座位看裴岷在食堂吃饭陪裴岷在图书馆里看书,小孩儿一直独来独往少有人陪伴,清冷淡漠却不失寡趣。裴岷身上拥有的正是他所失去的,他对小兔崽子的保护何尝不是变相的对自己的补偿? 不是,不是,都不是。 哪怕不想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可他必须承认他对裴岷有欲望。 随着小孩儿年龄增长考上了大学,身边人接触的多了难免就有人对裴岷心动,一开始是占有欲作祟,就好像被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稀世珍宝突然有天被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盛佑臻疯了一般砸碎了手边的烟灰缸。他告诉自己这不奇怪,他盛佑臻向来霸道护短,对于自己的东西不许他人染指,他只是把裴岷当成……晚辈来看? 成年礼那天,盛佑臻让人送去了以裴岷父亲朋友为名的礼物,是他亲自飞到某品牌总部拿到的联名限量版滑雪装备和一个他亲手做的但味道褒贬不一的蛋糕。哪怕只要裴岷尝上一口他就值了。 原本去偷偷观察小孩儿喜不喜欢礼物的,谁想要遇见了青大音乐系系花表白大型认爱现场。 去你妈的!盛佑臻那一刻想杀人。 好在小兔崽婉拒了这次意外告白,才没有囚禁play的上演。盛佑臻好赖还能控制情绪没在大学校园里当场绑人回去,可等他回到云上就不是那回事儿了。那种被人侵占领地的怒火越来越旺,自个儿小心翼翼守护了四年的珍宝要被那么多人惦记,他妈的老子都没舍得碰一手指头,那些人倒巴巴的想要占便宜。 那晚他抽了两盒烟,当即拍板把人弄过来。 去他妈的年龄差距,去他妈的那是对自己的变相补偿?盛佑臻终于认了,那他妈就是喜欢,喜欢到心坎儿里了,喜欢到只要再一接触别的小男孩儿就满脑子里的都是裴岷的面孔,硬生生再也装不下别人,甚至连单纯调|教人的乐趣都因为裴岷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要把小兔崽子弄来,他要他只能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比他在把他裴岷放在心尖尖上了?就算强制爱,他也得把一厢情愿变成两情相悦。 妈的。 就这么的,不做人的混蛋盛佑臻产生了。他拿捏住了小兔崽子的命脉,好在他一直调查的裴岷父母意外身亡的真相有了进展,可真是丈母娘丈母爹在天有灵保佑他。裴岷果然不出所料答应了他提出的交易要求。半年为期,他把裴旭送进监狱,裴岷把自己给他。 盛爷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在道上心狠手辣,唯独在感情上吃了大亏,也算平衡一下人的气运吧。盛爷从成本出发,本想着先把小兔崽子骗过来,用真心实意真情实感把人俘获之后顺势就取消了那什么破交易,最后在一番感人肺腑的发言把人牢牢锁死在自己身边的。 没想到翻车了…… 无论他做什么小兔崽子都以为他是在逗弄小情儿?他妈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是他这傻逼样的……他疯了他逗弄小情儿需要如此耗心费力的,就生怕这小兔崽子擦破点儿皮磕破点儿相的。 盛爷快气炸了,但他舍不得对小兔崽子发火儿,顶多也就是凶两句,然后气呼呼地摔门出去抽烟冷静冷静。盛佑臻想了一番,如果小兔崽子还不相信他,那就是他做得还不够,还不够宝贝人家,那就是他的错。 盛爷正纠结该怎么解决这尴尬的冷战问题,没想到他家宝贝就赤着脚跑了出来,一副委屈无措的模样彻底击垮了盛爷老父亲的心,当即把人打横抱起又是捂脚又是道歉的,生怕自家崽儿受点点气。 后来,盛爷就摸清了小兔崽儿的心结,父母早亡,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骤然间只剩他一个。过去那些亲情、朋友一夜之间消失不见,裴岷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他不再轻易交付真心,不再轻易敞开心扉。 小兔崽儿的所有担忧、恐惧、不安、不信任他都照单全收。裴岷对他不是没有感情,他能感觉到,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滚烫的躯体慢慢捂热裴岷那颗被冷漠冰透的心。他不怕等,也不怕时间漫长,那是他的宝贝,所以怪罪发火都没用,他想要做得是把小崽子重新带到阳光下。 他想见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兔崽儿。 裴岷救他时是在父母去世不久后,那时裴岷正满心伤痕。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裴岷,但是裴岷并没有丢下浑身是血的他。裴岷保留了他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善意,他便还给裴岷那个最初的自己。 快乐、炽热、纯粹、真诚、善良、聪明、无忧无虑…… 这个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配不上他的宝贝。 时间很漫长,留给他和裴岷的时间是一辈子,所以,不急……因为,他家小兔崽要带他回家,是那种清明一起祭拜父母、跨年一起倒数秒数、过年一起包饺子、每天早晨拥抱彼此醒来的回家。 小兔崽子说他是他裴家的媳妇儿了,只是裴轩的裴,裴岷的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盛佑臻大男子主义很严重的,可真当裴岷决定和他扯证的时候他改口速度堪比火箭,当即喊了好几口“老公”,把裴岷哄得那是心花怒放,晚上想怎么来便怎么来,配合得不行,又软又乖差点没乐死他。 自此,盛爷练就了一绝招,做错事喊老公,百分之百可以逃掉惩罚,还能附带吃顿饱的。 哈哈哈得夫如此简直是快意人生,所以盛佑臻又改了那个答案,如若没了裴岷,他也会跟着一起走。因为这个世界没了你,我便再也没有走下去的念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不知道你们习惯不,明天写谭四视角,又是不一样的内容! 第27章 27 番外(二)谭四视角 这是他跟着七爷的第十四个年头了,再过两年也快三十五了。 小时候家里穷,母亲是个乡下来的普通妇女,没文化就找不到啥好工作,靠每个月帮有钱人家做临时家政过活,吃穿用度全指着那个酗酒爱赌的父亲。可赌徒是靠不住的,赢了就还想赢,输了就想接着捞,谭家债台高筑逼死了不堪重负的母亲,父亲撂挑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全家就剩个嗷嗷待哺的弟弟靠他活命。 谭四很小就退学了,不是成绩不好,而是没钱。高中没毕业的他送过外卖做过牛郎,打过架陪过酒,可那点儿钱只是杯水车薪,填不满高利贷的胃口。 机缘巧合他被七爷看中了,是盛爷让他继续高考读到了大学,帮他把弟弟送进了全托制幼儿园,命运从此改写皆是七爷恩赐,他怎会不感激。 七爷的野心他是清楚的,七爷想要盛家。不为别的,就凭能力这条七爷就远远甩过盛家所有人。七爷重情重义,明明是青大高材生,吃穿用度皆是高端私人定制,怎么就没点儿书卷气呢?活像个流氓痞子。外形像,处事风格也像,黑白两道吃得开混得下。 但盛夫人只喜欢大儿子,至于小儿子,做个昏聩风流的纨绔阔少才是他该走的路。 七爷做给他们看了。 可盛夫人和盛佑泽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是跟着七爷一步一步打下盛家江山的,上位之路有多血腥残暴只怕是远比他知道的还要惨烈,七爷收拾人那是花样百出惨绝人寰,盛佑泽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亲妈也和流放差不多,囚禁在某个海岛上永远不能联系外界。 这份最大的仁慈源自于一个人——裴岷。 他第一次知道裴岷这个人是七爷让他去调查在石洞附近野营的人员名单。年纪不大、男孩、纯粹、干净、还有好看是他从七爷口中听到的评价,没想到是个正在读高二的少年。从那时起,他的工作里又多了一项任务,随时汇报这位裴岷小少爷的动向,包括学习排名,衣食住行还有人际关系,甚至连体检指标都要精确到最近一个月的。 七爷很喜欢这个小公子,关注之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天七爷在谈一个跨国合作,准备拓展在东南地带的商业版图,他只是接了一个电话就丢下对方老板走了,时隔多年他再次从七爷眼中看到了杀气。 裴小少爷受伤了,是被他堂哥揍得,九个人围在老宅后堂里轮番打的,消息被裴家压了下来,但七爷想知道,怎么可能瞒住。等裴小公子好了他才腾出手收拾裴家。 裴旭简直蠢到家了,稍稍抛出一个饵便贪恋蝇头小利地上钩了,七爷要慢慢玩死裴旭一家。没什么比断子绝孙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七爷打蛇打七寸,裴峻算是个彻底的废人,可他不敢告诉他父亲,他再蠢也明白人没了利用价值就是蝼蚁一只。一旦被裴旭知道他不能为裴家传宗接代,外面那些小三小四就会很快取代他妈的位置,将来生下一儿半女他这辈子就到头了。 这些裴小公子都不知道,七爷拼命不让世俗沾染的宝贝怎么可能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污了他的耳朵。 可惜七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草拟了一个卖身协议捆住了小嫂子,害得他吃了不少苦头,也算勉勉强强进了裴家门。第一份嫁妆……啊不聘礼便是把裴旭弄进了监狱。 七爷早就找到了裴旭□□和挪用公款进行贿赂的证据,只是在纠结究竟该怎么样去告诉小嫂子。这得喜欢到什么地步,才会每走一步都要再三思量,谭四无法感同身受,就觉得这样下去就对了。 裴旭贿赂了当时青城一位高官和对裴氏集团财务进行审计的团队,几番周转给小嫂子的父亲扣上了偷税漏税和操纵证券等高达数十项莫须有的罪名。小嫂子父亲不会坐以待毙,以为查到的自证清白的线索竟是裴旭放出的诱饵,目的是引裴轩夫妇坐上那辆动了手脚的车。 车毁人亡,尸骨无存。 就为了区区裴氏集团的总裁之位,两条人命视为儿戏。 “太他妈可笑了……” “可这就是人性。” 谭四永远记得这两句话,这些年被仇恨压抑得差点死掉的小嫂子双目赤红,彻底失控差点杀了裴旭,是七爷夺下了手里的刀,让他取出那把轻易不会动用的枪来,扣动扳机放到小嫂子手里。 怎么办全看小嫂子。 小嫂子说私了,他们就私了。但处理裴旭只能由七爷亲自动手,他说他是小嫂子手里的刀,指哪儿打哪儿。他可以脏,但小嫂子得是干干净净的。 小嫂子说公了,他们就公了。他会整理相应的证据移交法院提起诉讼,用法律堂堂正正制裁裴旭。 七爷从未如此决绝坚定,只要小嫂子一声令下他会毫不犹豫全单照收。即使在M城持枪合法也不能这么玩儿呀,谭四不是没见过七爷动手的样子,但那些都是形势所迫,像这样平静而又坚决的只能是为了小嫂子。 好在小嫂子还有理智,不愧是法学系高材生,四年灭门之仇不仅要报,而且要堂堂正正地让至高无上的法律审判裴旭这个罪犯,将清白归还于他父母。裴旭立即执行死刑,裴氏集团重新回到了小嫂子手里。至于那个完蛋堂哥,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他,在燕非的指使下能不能生活都是个问题,何况没了JJ……仅是被人嘲笑他这辈子还不如洗洗跳楼吧! 七爷把小嫂子藏得太好,许多人都知道盛家七爷有一个白月光爱而不得只能找个倒霉替身一解相思,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倒霉替身就是白月光。所以和七爷不算太熟的朋友都觉得小嫂子和七爷在一起是为了钱也正常,可当相熟的朋友都觉得七爷为了这么个人付出得未免太多,至少在他们看来裴岷不够爱七爷,这就很让七爷恼火了。 其实他们都错了,小嫂子比他们任何人想的都要爱七爷。 七爷干的勾当说不上白的发光发亮,和他打交道的可不都是衣着得体光鲜亮丽的总裁精英,也有手下一帮兄弟混出头的真刀实枪称霸的某方老大,谈不拢有摩擦动手那是家常便饭,只是没人敢动七爷罢了,可谁能保证有几个不要命的。七爷受过两次伤就够小嫂子心疼的了。以后每次出门谈事儿,小嫂子那是能跟着就跟着,不能跟着回来就见他瘦一大圈儿,吃不好睡不好的,心全挂在了七爷身上。七爷疼坏了。 四年前那次意外太严重,七爷落下过病根儿,左肩时常活动不开,阴雨天疼痛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小嫂子那么怕麻烦一人硬是求了风际太子爷找了关系跟着一个军中老手学了按摩针灸。 因为不够熟练不敢用在七爷身上,硬是背着七爷报了个班儿,苦练小半年才敢展示身手。每次给七爷按摩都累得发抖,不管有用没用,七爷都得让小嫂子做完,总得让小嫂子心里好受点儿有个安慰。 他时常送小嫂子去上班,好多次都看到小嫂子下了车不由自主的活动小臂,按摩怎么会不累?或许药敷好使,或许按摩真有用,至少七爷很少抽烟镇痛了,大臂的力量明显回归。 小嫂子是为了七爷才继续攻读法律的,他其实更喜欢化学的。谭四是从他导师那儿了解到的,等他要汇报给七爷的时候被小嫂子给拦下了,求他不要告诉七爷,他不想给七爷心理上的压力。 谭四左右为难又不能背叛七爷,哭丧着脸说了可把七爷气坏了,他不需要小嫂子为他牺牲什么。 那天两人吵了一架,谭四觉得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缩在角落里看俩人一个气得摔门出去抽烟,一个躲在屋里摔东西。 没办法,小嫂子这些年被七爷宠的无法无天,老虎的毛都能上去揪一揪,反正都有七爷收底儿能没底气吗?还是七爷扛不住跑回到房里认错,小嫂子拽起一个枕头甩了过去:“你总是不要这个不要那个,干脆也别要我了,过不过了,不过就离。” 咋还就提……提到离婚了!!!万万不能啊!!!小嫂子我还想活!!! 七爷慌了,又是认错又是道歉,就差给跪下了:“宝宝,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我什么都不要就是不能不要我宝宝。”七爷不知道把话说得有多软:“我就是想让你坚持自己喜欢的,也没啥错……吧?我有错,我应该好好跟宝宝提前沟通的。” “我喜欢你,所以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小嫂子扑到七爷怀里,哭了:“你知不知道你上次被警方调查的时候我差点就死了,我他妈害怕你带走害怕你真被查出个什么。” 能被七爷气得飙出脏话就证明七爷没啥反抗的余地了。 盛家生意摊子铺的大,接触的人又是良莠不济的难免保证有谁动了歪心思,但七爷混多久了怎么可能随便会被抓住把柄。只是上次轻敌了没想到对方玩那么狠,押上全部身家要把七爷送进里面,也正是那次小嫂子才有了危机感。将七爷的安全交到谁手里都不如交到自己手里安心。 小嫂子确实厉害,打赢数场官司却从不宣扬。按照沈大律师的话来说,黑吃黑,白吃白,他玩得明明白白,年纪轻轻老狐狸一个,可惜只为盛佑臻服务。 他们都被小嫂子那张脸给骗了,也不想想他父亲可是裴氏集团创始人,母亲外婆那边动辄教授大牛,又在他家七爷身边浸淫多年,能差到哪儿去?小嫂子似乎能感觉到七爷在保护他什么,所以他极力收敛锋芒,藏起利爪,活在七爷为他构建的羽翼之下老老实实做个乖孩子。可一旦七爷出现半点差池,小嫂子绝对会是七爷2.0版本,甚至有过之无不及,踩着所有人只为保他家七爷平安无事。 挺可怕的。 七爷对小嫂子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其实小嫂子也有。那时候还没领证,有人以为小嫂子是替身,故意抛出问题问七爷是不是追到了白月光。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小嫂子被他家七爷宠的无法无天,直接抛出“替身白月光,合作假情侣,到期就分手”的言论,气得七爷抱着枕头委屈了一夜,指着报纸上那几个大字差点心梗。毕竟证还没扯人还没骗到手地位还不稳,巴巴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我要是女的,说不定孩子都给你生了,夫妻之实都有了还不肯给我一个名分!太过分了!你们豪门就这么豪横的吗?欺负我有分无名。我不管你得给我一个说法,明天就去扯证去,不然我带着孩子自己过。” 小嫂子倒是淡定,冷冷瞥七爷一眼:“交易不是你立的?谣言不是你造的?八卦不是你传的?我只是帮你坐实而已有什么错?”罢了,还又补了一句:“哦,说到孩子,生不出来不结婚,我们豪门规矩多你是知道的,奉子成婚是铁律。”说完,还特意拍了拍七爷肩膀:“你要是带球跑我也不会像霸总文里的脑残男主那样去追你,你就带着孩子自己过吧,正好我可以找个年轻貌美又贴心的。” 我的老天爷啊!小嫂子是真敢说啊!每一句都戳在了七爷心窝窝上哇! 奈何七爷有苦不堪言,只能忍气吞声求地位:“你想都别想!!赖上我了你还想跑,不两年抱仨你别下床。” 谭四:“……”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小嫂子下床!!臭流氓!!! 七爷曾经为了生存不得不流连花丛,就算不沾身也惹了一身风流债。小嫂子知道是一回事儿,但亲眼见到就是另一场狂风暴雪了。那天好死不死地撞上曾经的“联姻”对象上门求助,七爷是吩咐把人丢出去的,可挡不住那个小少爷虎啊,直勾勾往上扑还没来得及被七爷甩掉正巧被小嫂子撞见了。 时运不济啊…… 小嫂子那是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啊,现场堪比家暴现场,小嫂子单方面家暴七爷这枚冤大头,“盛佑臻,我就问你能不能过了?不过就离!” 乖乖又是离婚! “这是我今年撞到的第几次了?”咣当一声,某个拍卖会上得来的七位数花瓶碎了,“上上次是见色起意的合作伙伴?上次是不怀好意的对家送来的男孩儿?这次是前任合作联姻对象?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该来个真心实意的爱慕对象了,我是不是该跟你们腾位置了?啊?” 七爷也挺倒霉的……分明不近男女色偏偏挡不住人往身上扑,明明下一秒就跟丢垃圾似的甩开了人还要被小嫂子凶……嘤嘤嘤太难了。 “谭四,龚幸还有燕非,你们是怎么办的事情?”七爷真发火了:“我请你们来是干什么的?看戏的?连我的基本人身安全都护不住,统统给我去领罚!他妈的!” “别靠近我,你身上沾了他的香水味,恶心。” 七爷跟在小嫂子屁股后头边道歉边当众……当他的面脱衣服,“扔扔扔,这身衣服不要了,立马换,马上换。我这就去洗澡,宝宝别生气了。”七爷踹了谭四一脚:“他妈的还看戏呢!准备新衣服去。” 下一秒七爷呼吸都不稳了:“哎我宝儿小心脚下,别踩到玻璃了。” 谭四并不觉得小嫂子太作,反正再作都有七爷惯着,无论是宠还是爱,七爷都给到极致。 小嫂子把七爷看得异常严格,饭局不能多喝酒,平时不能多抽烟,就是不在纵欲这方面节制。开始谭四以为小嫂子有什么特殊爱好,后来才知道小嫂子是为了让七爷纾解压力。七爷没什么爱好了,即使身居高位权势滔天,但压力与之是平行的,成年人不再拥有孩童的权利了,但在小嫂子这里七爷可以,他想让七爷也能有如同孩童般的任性欢愉。所以无论怎么闹怎么吵,小嫂子从来不再这方面反抗七爷。 盛家那种变态的地方,七爷没扭曲真得奇迹了。七爷年轻时压力大的时候碰过道具,在圈子里七爷很特别,只调不碰人,每一道鞭痕都是完美的作品。七爷手法极好,多少人都想成为他的奴,没人可以成功过。人与人之间为了钱而结合让他恶心。他父母就是为了利益捆绑在一起,所以让他变成了不伦不类的怪物。无论是鞭子还是什么怎会舍得用在小嫂子身上。 有次有个小明星来云上见到小嫂子以为他是新的调|教对象便出言嘲讽,后来看到小嫂子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道鞭痕惊讶不已,那时候小嫂子还一头雾水,后来见多了七爷的花痴们就拼凑出了七爷过往,自然得知了这个爱好。七爷羞愧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他害怕小嫂子嫌他脏。小嫂子怎么对七爷说得他不知道,但小嫂子问他需要什么工具并让他准备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七爷的好坏小嫂子又何尝不是照单全收呢?这本身就是双向奔赴啊! 小嫂子那么高贵优雅,犹如小王子般清冷纯粹,却甘愿陪着七爷玩些特别的。七爷对小嫂子永远不会太过分,可就仅有这么个念头就足以七爷疯狂,那天七爷是在第二天下午才从房间里出来。自然,小嫂子是没醒的。 有小嫂子在,谭四他们不知道少挨多少罚。只要不出现人命关天的差错,七爷很少发火了,因为小嫂子让他少生气少发脾气。事关七爷健康的问题都是小嫂子的底线,一踩准炸。上次七爷偷懒儿少查了一项被小嫂子抓住了硬生生挨了两天冷脸,就连帮他造假的盛十六都被拒之门外,连门都不让进了。 不怪嫂子凶,两人是有年龄差在的,所以即使嫂子不说,但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七爷的身体状况,敢在这种事情上糊弄他,简直死路一条。 当然,小嫂子对他们还是很好的。比如平时不小心毛躁犯错了,只要小嫂子在七爷面前都会替他们求情,然后摆摆手悄悄让他们溜走。比如小嫂子比他还要操心他弟,会帮他弟辅导功课报考专业,也会叮嘱他们一众兄弟按时检查身体。燕非意外受伤时小嫂子会为他准备药敷,龚幸胃不好还要经常陪酒,不知道小嫂子怎么捣鼓的使了什么独家秘方,为他弄出一款犹如白水的酒,护胃。 他们为七爷卖命,小嫂子从没把他们当外人,是真心在为他们着想的。对他们如此,更何况对七爷了,那是真没的说。小嫂子对七爷可谓予取予求,要什么给什么,小嫂子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七爷了,所以谁动都不行,谁碰都不许,是真会翻脸的。 谭四虽然读了大学,但对文学那是一窍不通,可每每看到七爷和小嫂子总觉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再那么难以理解了,天赐良缘、得此佳人、执子之手,死生契阔应该就是于此了吧! 此生与你共携手,不负天地不负卿,未来与你共白头。 路还很长,我们慢点儿走。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感谢陪伴!我家盛爷和小裴强推下一本《我在动物界靠收租爆红》,求收藏!! 苏遥意外猝死穿进一本虐死人不偿命的动物小说里的垂耳兔炮灰受,好好一根正苗红家财万贯的动物界公务员因为爱慕书中主角豹子攻动了歪心思陷害人家官配狐狸受,最后被豹攻扔进了精神病院安享晚年。 摸着自己突然多出的俩毛茸茸大耳朵的苏遥只有一个目标——果断分手,好好活着! 于是苏遥望着南城新区自家那一连三十五栋的高楼大厦陷入了沉默,拎着钥匙跑了半天的真·暴发户·垂耳兔不禁哀叹:“收租也会累断腿……” 还是上班好。 计划早九晚五混吃等死的动物界新闻综合频道萌新记者苏遥的工作日常就变成了收听最新到账信息: “零钱宝到账三千四百元。” “零钱宝到账四千一百三十二元。” “零钱宝到账一万两千七百五十六元。” 天天拿着收租的钱烧烤撸串、洗澡按摩、逛街护肤的苏遥那是气也顺了,毛也滑了,生活也敞亮了,豹攻又回来找他了:“宝宝,我们复合吧!那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人的。” 苏遥:“我们不合适。” 豹攻问哪儿不合适他改还不行吗? 豹攻前任傅崇澜笑眼眯眯摸着苏遥那双毛茸茸的大耳朵,一本正经道:“毛色不合适,你可以选择把皮扒了。” 豹攻和苏遥:“……” 后来,苏遥觉得那只狐狸看自己眼神变了—— 作为自己的上司兼情敌,不仅要他房租减半水电全免,还经常撒娇要摸耳朵是怎么回事?? 单位团建在饭店点菜,苏遥在汤底特辣和胡萝卜后头打了一串对勾。 各位同事:总编不爱吃辣吧? 接着在座各位便看到傅大总编端着一碟子胡萝卜酱走了过来。 垂耳兔两眼放光,又短又圆的尾巴都露了出来。 傅大总编:“想摸。” 苏遥人傻钱多闲来无事儿押注猜测傅总编攻受属性。 大手一挥他是受QAQ 傅崇澜俯身倾耳表示:“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辛苦你一下。” 垂耳兔卷起耳朵蹬蹬跑了…… 因为挥拳竖耳炸毛揍流氓的视频登上热搜第一,苏遥意外火了。 萌新小记者,腹黑男上司的故事被扒出传到网络上瞬间被CP粉脑补出十万字小说。 关键是那只垂耳兔还是收租界大佬,小小年纪就身价百亿!! 试问,又呆又猛的小垂耳兔谁不喜欢? 傅崇澜:所以他粉丝过亿,骄傲jpg. 顶级直男苏遥也扛不住了,心底直呼:“救命,他又撩我!” “傅崇澜,你又拽我尾巴!” 粉丝们以为那只肉兔会撸起袖子扇巴掌。 然而兔子只是起身拍拍屁股,气鼓鼓瞪着那只千年不遇浑身雪白漂亮到不可方物的男狐狸精:“回家我也要拽你的!” 1.动物世界有私设,父母物种不同,后代原身可以兼具父母属性 2.攻是只雪山银狐,同时也是一只雄狮 3.双洁,年上,差七岁 4.受的另一个本体你们可以猜一猜~ 5.2022.02.05开,就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