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攻后他疯了》来自www.aqbxs.com 声明:本书由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我换攻后他疯了[娱乐圈]》作者:不见仙踪 文案: 清恕桑跟了秦斯言三年,做了他三年的地下情人。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地下是真地下,替身也是真替身。 这三年,因为秦斯言不喜欢他出去抛头露面,他毅然决然放弃事业,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陪着他,比狗还听话。 谁成想秦斯言却只是把他当做自己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替身来看。 白月光神圣不可染指,那就只好找个替身来养着。 不仅不图钱,听话还温暖。 怪不得每次要腻歪时,秦斯言都要说:“规矩一点,他不会像你这么不知羞耻。” 清恕桑只当他是情趣,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 白月光回来那天,清恕桑心里冷笑几声,骂了自己几句傻逼醒醒吧,便不声不响地搬离了秦斯言为他打造的豪华别墅。 秦斯言为白月光接风洗尘回来,一推门就发觉不对,家里好像空了。 管家道:“少爷,清少爷走之前让我跟您说一声,你们……分手了。” 闻言,秦斯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出声道:“他也配提分手?”后又道,“是他自己千方百计贴上来,走了一定会后悔。等着吧,他会像条丧家之犬再回来的。” 这一等,等来了电视上某道熟悉的身影重回到大众视野——清恕桑。 等来了 A 城清家受尽宠爱却鲜为人知的纨绔小儿子出席宴会——清恕桑。 等来了网络上和江家继承人产生了无限绯闻的暧昧场景——清恕桑。 却唯独没等来清恕桑再踏足秦斯言这个人的世界。 秦斯言手里拿着一沓照片,上面全是清恕桑对着某个人言笑晏晏的脸庞,整个人都要疯了。 【阅读指南】: *换攻,书名代表一切,人渣追不上死都追不上 *放飞自我调节心情之作,就是不想憋屈想爽,别考究太多 *受没失身,不是为了强行给正攻守身如玉,人渣自己的问题 *正攻从身到心都只有受 *一篇小甜文,真的 *小说就只是小说,不要代入现实!(没想到写了这本书也要强调一次),我写双向奔赴,不写感情不对等的关系,感情不对等的我专栏里有一篇免费文,攻最后罪有应得死了,所以个别天使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叭?如果还有代入现实的想法,请不要再在评论区说了,我写小说从来都没代入过,何况是看小说的天使们呢,你们不会再代入了叭? *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天使,正版读者会暴富 *我永远都羡慕别的大大的收藏和评论,泥萌懂得叭(星星眼)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打脸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清恕桑 ┃ 配角:接档文《我在末世和前男友相爱相杀》求收藏 ┃ 其它:预收《好好学习就放过你》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疯吧,就是不要你,再见 立意:回头是岸,自强不息。 第1章 【言哥,你还在忙吗?】 消息发送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始终没有新消息进来。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低垂着眼睫,错眼不眨地盯着手机。 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发送了第二条。 【言哥,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 清恕桑唇瓣紧抿,相同的姿势又维持了半小时,他才自嘲地扯动嘴角,把手机丢在一旁。 窗外下着雨,风将雨线的轨迹吹得歪斜,雨点扑打在玻璃上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天黑了…… “清少爷,少爷前不久来过电话,说是今天有应酬,让你不要等,先睡。”一旁的管家见青年有执着等下去的趋势,适时出言提醒。 清恕桑没应。 他站起来,脚上连鞋都没有穿,就这样朝窗边走去。 上好的羊毛地毯绒毛擦过润白的指缝,红白相见的颜色融合一体,有一股诡异的奢靡感。 秦斯言在家的时候不喜欢他穿鞋,他说他的脚很漂亮,适合做活动的标本。 所以家里随处可见的地板上铺满了柔软的绒毯。 天花板上的精致吊灯投射下同样精美的光线,落在清恕桑白皙的脸颊上,似乎要将他照得透明。 浓黑的夜色没有穿透轻薄的玻璃,镜面上倒是映出了清恕桑的面容。 他的脸棱角分明,唇红齿白眉眼如黛,却并不显得女气,眼睛深邃的可以和冰冷的雨夜相比拟。 可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笑意,更没有任何开心的迹象。 “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极低的音色从清恕桑未张开的唇缝里飘出,还没被人听清就被拍在玻璃上的雨点同化了。 身后的管家没接话,也没什么话可接。 “我去他公司找他,接他吧。”清恕桑回头,道。 说完他立马往玄关处走,打算穿上鞋就这样出门,被管家及时拦住了。 “清少爷……”管家站在他身前,微垂首不卑不亢,“少爷不喜欢你出去见外人。” “你这么跑出去找他,他不仅不会开心,还会生气。”管家似乎几不可察地叹息了声,“你又何必呢。” …… 这是善意的提醒。 清恕桑知道。 “我知道了。”他说。 这座如金丝牢笼一般的别墅的主人叫秦斯言,是 A 城人人知晓的秦总。 别墅里锁着清恕桑——他自愿的。 清恕桑跟秦斯言谈了三年恋爱,却没见过他的任何朋友,秦斯言从来不带他去。 但他的朋友都知道他,知道他是……秦斯言的情人。 还是地下情人。 清恕桑在 21 岁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是秦斯言救了他,那段时间他给了清恕桑所有的温柔。 所以清恕桑不可抑制地追在他身后,想做他的男朋友。 22岁那年,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今天清恕桑25岁了,正赶上生日。 —— 整个别墅里空荡荡的,卧室里也是。 没有丝毫的烟火气。 清恕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感觉有点冷,所以用力地抱紧自己。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脑子里全是秦斯言在照顾他的那段时间对他好、对他温柔的模样。 他不明白…… “嗡……” 清恕桑猛地睁眼,迅速爬起来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慌不择路地打开。 秦斯言:“今天有应酬,不回去了。” 巨大的空落和失望席卷至心口,清恕桑小心地眨了几次眼,再次不死心地嘟囔:“可今天是我生日啊……你忘了吗。” 但秦斯言身为首席执行官,平日也是个工作狂,忙到忘记他的生日当然有可能。 清恕桑拍了拍脸颊,轻呼出一口气,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不懂事。言哥已经很忙了。 他顷刻便收拾好情绪,开始百无聊赖地打算刷会儿朋友圈。 不能闹脾气,自行消化转移注意力总可以吧。 但他刚点进朋友圈,就被一条最新的动态更新给狠狠定住了心神。 傅白:【我终于回国啦。谢谢亲爱的阿言和亲爱的大家为我接风洗尘,真是太幸福啦(可爱笑)(玫瑰)】 下面跟着的是九宫格图片。 长相温顺柔和的青年笑容明亮,对着屏幕大大地比了个耶,他的身后灯红酒绿,卡座一圈坐的明显都是为他接风洗尘的人。 鲜花,街道,人影,撑伞,接机……都被定格成了一帧一帧的图片。 清恕桑从来没见过这个叫傅白的男人,但他知道他嘴里的阿言是秦斯言。 这个联系方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列表里的,清恕桑毫无印象,也没当回事儿。 直到前不久,秦斯言的朋友来家里找他商量事情,清恕桑听见了对方对秦斯言说的一句“小白要回来了。” 秦斯言回:“知道……” 在回应的时候,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些。 对于这个名字,清恕桑很在意。 所以他偷偷去了解。 傅白——傅家最受宠的小儿子。 从小得到的就是最好的,由于会说话、爱笑、性格温和,从小身边就围绕着一众人等,说一句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随着年龄增长,爱情的种子逐渐发芽,很多人都喜欢这位傅家小少爷。 但傅白只有一个,所以那些人暗地里为了争夺一点傅白的注意力,简直要无所不用其极。 可他只对一个人特殊。 ——秦斯言。 他们两个在20出头的年纪就眉来眼去,只不过几年前秦斯言还没有在秦氏站稳脚跟,傅家看不上他,不乐意让傅白跟他走太近。 因此就毅然决然地将傅白送出了国。 没想到多年过去,二人的感情丝毫未减。 倒显得中间的清恕桑像个可耻的小三了。 而且清恕桑的眼睛很像他。 可是秦斯言救了清恕桑,是秦斯言先对他温柔的,是秦斯言答应了他的追求,是秦斯言让他跟自己一起住…… “原来是去接机了啊。”清恕桑低声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真好……” 他不仅是个地下情人,还是个完美的替身。 三年来,他从来没有跟秦斯言顶过一句嘴,就怕秦斯言不喜欢他不乖的一面,他听话。 三年之前,清恕桑是个在娱乐圈里混日子的二十八线,没和秦斯言在一起时,他就被要求退圈,因为秦斯言不喜欢他抛头露面,清恕桑照做。 每次想做|爱清恕桑主动一些时,秦斯言眉宇都轻蹙着,说道:“规矩一点,他不会像你这么浪|荡。” 清恕桑每次都以为他是在玩儿什么情趣扮演。 真是…… “太傻逼了。”夜色里的手机光刺目,映在青年脸上,让清恕桑微红的眼眶裸|露出来。 下一瞬间,卧室里的灯光骤然亮起。 清恕桑穿上拖鞋,把居家睡衣脱下来换成宽松的衬衫长裤,从角落里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的行李箱拽出来。 打开,往里面塞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 十分钟后,他收拾好不声不响地拉着箱子下楼。 本来正打算休息的管家听到动静,忙出来问:“清少爷去哪儿?” 清恕桑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管家只好几大步走过来伸手想拦住他,被清恕桑猛然往旁边倾身躲开。 “孙管家,告诉你家少爷,我跟他分手了。”清恕桑言语里没有丝毫情绪,无波无澜,“这个家我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祝他和失而复得的白月光百年好合。” 相处了三年,孙管家从来没见过清恕桑这样说话,明明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但潜在的强势却让人心悸。 一时之间,他根本不敢再动手。 清恕桑最后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玄关走。 客厅茶几上的三层蛋糕在人走近时散发出阵阵清香,奶油细腻滑嫩,鲜红的樱桃点缀出一点红色,光看着就很有食欲。 上面还画着两个手拉着手的小人儿。 清恕桑在蛋糕面前站定,而后他弯腰,用蛋糕切将代表秦斯言的那个小人儿刮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奶油的清香具有诱惑力,清恕桑用食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感受那股不可多得的香甜。「清恕桑……」他轻声……”生日快乐。” 两分钟后,玄关门大开,清恕桑撑起一把黑伞,拉着行李箱笔直地走进雨幕。 三年前,他一个人来到这儿住进来,满心开怀。 如今,他仍然一个人撑起一切,接受犯过傻逼的自己,也不算难过。 喜欢? 可去他妈的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章 雨丝倾斜,路灯和街边的霓虹灯将其映得发亮,像飞舞的小虫子乱冲乱撞。 一道接一道地打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晚上十点不该是沉睡的点,但今天天气不好,路上除了车辆没有几个行人。 清恕桑拉着箱子走在人行道上,不多时鞋面和裤腿已经被积水溅湿。 纤瘦的身影在远处是浓黑的夜色里很是羸弱。 五分钟后,他停在一家高档的酒店门口,驻足抬头观望。 ——回家。 酒店的名字。和它泛着鎏金气息的外表一点也不符合,平平无奇甚至有点滑稽。 但清恕桑的嘴角却无声地扯起来些许,眼睛不自觉地快速眨了两次。 他觉得很委屈,又很难过。 “先生,您是要入住吗?外面下雨,赶紧进来吧。”温文尔雅的酒店经理看见门外的身影,打开大门出来,对清恕桑发出了友好的邀请。 “没钱。”清恕桑道。 “没关系。”酒店经理伸手做了请的手势,温和,“以后再给也是一样的。” “清和是在做慈善吗?”清恕桑没进去,如是问道,“钱都可以不收。” “啊?没有……”酒店经理有点懵,下意识就要说什么,而后话音忽而一顿,正色道,“您是……清恕桑小少爷?” 细听之下音色里还有股不易察觉的惊喜。 A 城里有几族势力独大,其中以江家为首,他家不仅从商,还是军政世家。 所以从里到外都是任何人比不上的。 其次便是清家、秦家。 清家有三子,老大清和今年35岁,早就已经是公司里的一把好手,如今更是直接继承了清董的位置。 老二清肃比清和小了两岁,二十岁时想画画做个深沉的艺术家,被他老子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有类似的想法了。 反正都很听话。 只有最小的小少爷清恕桑叛逆得不行,从小受尽宠爱,是个纨绔混不吝。 虽然外人没有见过他几次,但每个人都知道清家小少爷真真是被捧上天的。 清恕桑根本不怕他爸。 刚成年他就说要演戏,他老子要动手的时候立马跑得无影无踪。 等第二天就跟经纪公司签约了。 两个哥哥手忙脚乱地应付,怕娱乐圈里有人欺负他,做他坚实的后盾。 清董眼睁睁看着他那叛逆的小儿子不靠清家,从二十八线做到了十八线没人气的小明星,气愤渐渐落下去了一些,心想反正公司里也用不着这小畜生,就让他去吧。 谁成想他21 的时候却突然说喜欢上了一个人,非要和人在一起,还因为他直接退圈了。 问那个人是谁他也不说。 这下是真惹怒了他老子,直接断掉了他所有的银行卡,让他直接滚。 还警告清和清肃谁也不许管清恕桑。 两个哥哥才不会不管他。 清和暗地里调查到了秦斯言身上,心想一个在秦家还站不稳脚跟的人,敢对他弟弟不好? 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儿。 加上清恕桑根本不让清和对秦斯言说他是谁,因为秦斯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说过:“我就喜欢你身无分文、身无长物只能依靠我。那样你就会知道我是你的全部,我特别喜欢。” 清恕桑乖巧得不像话,点头回答:“言哥是我的全部。” 根本没有涉及过酒店产业的清和毅然决然地搞了一幢高档五星级酒店,离清恕桑不远,就想着让他要是和秦斯言吵架离家出走了,可以立马回家住,不受感情里那份儿气。 连酒店经理都是他安排的近人。 没想到三年里清恕桑一次都没有来过。 导致清和至今都觉得秦斯言对清恕桑不错。 看,一次架都没吵过,可不是不错。 …… “别告诉大哥我来这儿了,我现在……有点不太好。”已经到了酒店房间的清恕桑对身后的酒店经理说,“我需要自己恢复一会儿。” 酒店经理立即点头说:“明白……” “嗯。”清恕桑垂着眼眸拨弄行李箱的拉杆,低声道,“你去忙吧……谢谢你……” “好……” 酒店经理颔首,转身离开。 清恕桑把睡衣拿出来,去浴室洗澡。 偏烫的热水自头顶浇下,抚平他从外面雨夜里带回来的所有寒冷。 在蒸腾的白汽中,清恕桑闭着眼睛仰起脸,下颌线的冷硬线条牵扯着凸起的喉结,让他无比清醒。 他想,三年了,清恕桑,你该醒醒了。 “咔哒……” 水温被调,方才还微烫的热水眨眼间变得冰凉,清恕桑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清洗自己。 与此同时,秦家别墅在晚上十一点也响起了一声「咔哒」的动静。 守在客厅的管家闻言立马看过去,有些惊慌道:“少爷,您回来了。” 秦斯言裹着一身雨汽进来,他长身玉立,身形挺拔,确实生了一幅好皮囊。 他关上门,回身问道:“他睡了?” 话落,客厅里一片寂静。 在这股诡异的安静里,秦斯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少爷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么。”管家立马出声道。 “不跟他一起过生日,又要跟我闹。”秦斯言没看管家,皱着眉头径自往楼上去。 卧室里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柜里衣服少了一半,墙角的箱子不见了。 清恕桑也不见了。 秦斯言只觉得有一股怒气即将要从心底蔓延出来,他强忍着脾气下楼问:“清恕桑人呢?” 管家不敢抬头看他,半晌才有些艰难道:“清少爷走之前让我告诉您……你们分手了。” “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秦斯言笑了,问道,“我们什么?分手?” 孙管家不再吭声。 “我们谈过恋爱么?”秦斯言冷着脸色,道,“养的一个金丝雀而已,是忘了自己的定位在哪儿?”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秦斯言看见了茶几上被破坏掉的蛋糕。 他看见属于他的那个小人儿被刮掉了,这下暴躁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秦斯言睨了一眼目睹过清恕桑离去的孙管家,咬牙道:“他也配提分手?” “是他自己千方百计非要爬上我的床,走了一定会后悔。等着吧,他会像条丧家之犬再回来的。” 孙管家只将脑袋更低下去了一点,算是回应。 秦斯言双眼微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缭绕的烟雾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声音却依旧清晰:“除了我,他还能看上其他人?” “谁又会要他。” …… “当、当、当。” 酒店的房门被敲响,清恕桑关掉吹风机,发现真是自己的房门在响。 他走过去开门,看见酒店经理手里拿着一份小巧精致的慕斯蛋糕,见他出来当即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笑着说:“小少爷,生日快乐。” 清恕桑怔住,刚恢复不久的心底猛然泛酸。 似是怕他误会,酒店经理解释道:“没有跟清总说您来了,但酒店里有您的身份信息,清总很早就吩咐过要以小少爷开心为主……” 说着这儿,他还开了一句玩笑,“只要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您想怎么样都可以。” 清恕桑没忍住被逗笑,还翻了个白眼:“我这白眼是翻给我大哥的,不是冲你。” 酒店经理也笑了,他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将慕斯蛋糕往前递了递:“我看今天是您生日。” “生日快乐。早点回家。” 清恕桑伸手接了,道:“谢谢……” 慕斯蛋糕虽然不大,但很漂亮,通体上下都写着让人「垂涎欲滴」四个大字。 清恕桑拆开蛋糕,认真地将其吃光。 香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唇齿留香经久不散。 连酒店经理都可以细心地观察到他的生日,秦斯言不可以。 清恕桑嘴角勾起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冷笑,为秦斯言这个人装了三年乖,可真是真够傻逼的。 他以前什么样儿,现在也应该是什么样儿。 在离自己生日还剩一个多小时就要过完的时间里,清恕桑火速换了衣服,带着伞出去。 “经理哥,我出去玩儿了,明天回来。”清恕桑到了酒店大厅,对酒店经理扬了扬手,笑容肆意,“早点儿关门睡觉吧。” 酒店经理回以笑容:“注意安全。” —— A 城有个著名的清吧,深夜里有很多身份各色的人来这里。 喝酒为主,但如果真有互相看上眼的,自然也可以交朋友。 这里很有格调,每个人也都遵守规矩,不会乱来。 不算伤感的悠扬情歌围绕在整个清吧上空,包裹这里形形色色的人影。 灯光波及不到的卡座包厢隐于黑暗,清恕桑随意地倚在沙发上,慢慢地喝酒,漂亮深邃的眼睛不甚在意地来回轻看。 忽而,清吧门口匆匆忙忙闯进来一个人影。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他似是从外面跑进来的,所以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有两缕甚至遮住了点眉眼。 可他身形颀长,就像是刚从军队里出来的一般,脊背挺直,板正得不像话。 哪怕明确看出来他匆忙,身上也没有任何凌乱的气息。 连胸膛间的起伏呼吸都没有乱一分。 暗淡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将他优秀的下颚线照得凌厉,眼睫又直又长,清恕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看清。 下一秒,男人眼尾轻动,墨色的眼珠朝清恕桑那里看过去。 似是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男人微微一怔,瞬间将方才那股匆忙进来的气息隐于内里,外人再也看不出分毫。 在清恕桑更加直白地看过去时,男人似是有些紧张,伸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凸起的喉结瞬时完全|裸露在灯光之下。 看到他的动作,清恕桑下意识想,这人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说不定今天来也是和朋友打赌,不然刚刚那么慌张? 男人要了一杯酒,堪称优雅矜贵地抿一口,接着他朝清恕桑走了过去。 清恕桑又下意识想,他想和我交朋友。 最后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等男人到了跟前,清恕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话说出了口。 “这位先生……”清恕桑眼里含着点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语气暧昧,低声勾人,“床上一夜嬉戏,约不约?” 作者有话说: 这是正攻……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章 清吧对面是一家吃饭休息的两用之地。 一共七层。 一二三楼中西餐任君挑选,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三楼以上就是高档房间,最顶层更是有豪华总统套房。 除了清和为了清恕桑所建的回家,清恕桑最喜欢这里。 它代表着奢靡、放纵,还有享受。 而清小少爷从小过惯了奢华娇宠的生活,看见这种场所难免会想走上一遭。 可由于许久之前秦斯言见他看了一眼这里,便轻捏他的下巴开玩笑说:“求我,我就带你进去怎么样?不过今天晚上想玩儿什么,要听我的。” 低言的语气里含着黏着的暧昧,可他的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小玩物。 说着那只本还在清恕桑下巴上的手就轻巧地探进了他小巧红润的嘴巴,灵活地拨弄着里面的柔软。 清恕桑不敢动,但很乖巧地张开嘴,脖颈微仰。 可他最后并没有求秦斯言。 自然也就没有进去。 清恕桑是喜欢秦斯言,他可以为了他身无分文、身无长物,不出去抛头露面,乖巧听话,做个漂亮的废物花瓶,但他不会用求人的态度踩低自己的尊严。 “言哥,”他垂着眼睫,微微喘息着说,“我不去。” 所以清恕桑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也再没有看过一眼。 …… 冷风细雨的深夜里,离凌晨的到来还剩半小时,清恕桑25岁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脑子刹那间清醒了不少。 “嗯……你要回家吗?”清恕桑有些尴尬地问。 男人垂首看他,道:“你要去哪儿?” “我回……” “还要回清吧?” 一辆车子在这时突然呼啸而过,车轱辘甩出了一串积水,清恕桑皱着眉还没来得及躲,就被男人反应迅速地半搂着调换了位置。 他站在清恕桑对面,承了那些又冰又脏的污水。 黑色衬衫一点都不整洁了。 “我叫江听闻。”男人重新开口,语气认真。 “啊?”清恕桑抬眸。 “28岁。”江听闻道,“第一次去那家清吧,没有约过任何人,很干净。” “每年体检两次,没有任何疾病,很健康。” 清恕桑已经懵了。 兴许是第一次做回头是岸的事情,有点兴奋;又或许是深夜里的冷风使人清醒;再不济也肯定是酒精发挥了作用。 清恕桑只觉得整个脑袋晕晕乎乎,脱口而出道:“你是想跟我相亲吗?” 闻言,江听闻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道:“那你还回清吧吗?” “不回。”说着清恕桑一指对面,笑容明亮,一颗不明显的小尖牙裸|露出来,说,“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不多时,最顶层的某间豪华总统套房就被打开了。 清恕桑后背贴在冷硬的门板上,心想,江、听、闻,好像有点儿耳熟。 应该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 但他无暇顾及太多。 头顶上的吊灯在晃,好像地震了一般。 清恕桑眼睛半眯,鼻尖处落下了一点温热的细吻。 犹如他在被珍重地对待。 “……可以吻你吗?”男人的黑色衬衫变得皱皱巴巴,扣子不知什么时候从两颗变成了解开三颗,四颗。 绝妙的锁骨线条在黑色布料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喑哑的嗓音低喃询问,好像带着虔诚。 清恕桑眼睛直盯着那处,喉结不自觉地轻动。 他没回应,只是闭上眼睛直接抱住江听闻的脖子,亲吻了上去。 微仰的纤长脖颈不一会儿便布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清恕桑嗓音哑了,他感觉很渴,但没说要喝水,问:“江先生,我好看吗?” 江听闻如墨的眼睛极其认真地盯着他,回答:“好看。” 清恕桑笑了,说:“可是有人说我是废物花瓶,离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那人肯定很蠢。” 清恕桑开心地笑起来:“确实。” 他点头附和:“特别蠢。” “江先生。”后来,清恕桑沙哑着嗓音说,“我叫……清恕桑。记住我的名字。” 江听闻回答:“我记得。” — 昨天下过一天雨的天气清新凉爽,早上的天空都是碧蓝色,像被世间最干净的东西清洗了一遍。 清恕桑睁开眼,刺目的白色先让眼睛不适地眯了眯,几秒后才好。 随着这股转醒,脑子机制开始重新运转。 意识到自己在哪儿之后,清恕桑立马清醒了。 他连忙侧头去看。 江听闻面向他这边,还在睡着。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将凌厉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一些,但还是不够敢让人靠近。 可这张脸实在精致,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连眉骨都像远山一样,像一幅画。 此时他的一条胳膊就搭在清恕桑腰上,将人圈在怀里,睡得沉稳。 看着这张脸,清恕桑就突然想起昨晚的某些画面。 江听闻眼睛里盛着碎光,很是紧张地看着他,说:“我……不太会。” “但我一定不会弄伤你。” 正好处于迷离状态的清恕桑闻言脑子都更加短路了不少,他睁着被生理性泪水洇红的眼眸,心道,什么叫不太会?! 他是他第一个约……的对象吗? 其实清恕桑也没有过。和秦斯言在一起的那三年,秦斯言都没和他做到最后一步过。 刚开始的清恕桑不懂,以为是秦斯言没准备好,后来他才知道他在为白月光守身如玉呢。 可一个正常男性总有必要的生理需求,他身边又有清恕桑这么一个浪|荡——哪怕只是索个脸颊吻,秦斯言都这么说他——的存在,自然会玩一些不用做到最后一步的花样。 所以要说清恕桑没有经验,那是假的。 可要说他有经验,又是说亏了他。 但他绝对不会说自己不会!哪像江听闻这…… 经过实践证明,江听闻是真的不太会。 他从头到尾都非常有耐心,让清恕桑全身心放松,接纳……把持不住以后虽说毫无技巧,可他真的好凶。 而且半夜都没能睡成觉。 有那么一瞬间,清恕桑很后悔约了他。 按理说当时那么疯狂,今天清恕桑不该醒那么早。 但他实在太难受了。 哪哪儿都疼,翻个身都觉得不舒服。 自然也就醒了。 一夜情而已,如果醒来脸对脸看到彼此还在,会很尴尬吧。 清恕桑不想面对这种场景,他忍着不适极轻地捏住江听闻搭在他腰上的手腕,后蹑手蹑脚地钻出被子。 发出的声响可以忽略不计。 毫不夸张地说,清恕桑脚心一挨到地就差点跪那儿,还好及时抓住了床沿。 幸亏江听闻还算贴心,昨晚弄完带他洗了澡,身上倒是干净舒爽。 不然今天铁定收拾不了这么快。 清恕桑抖着双腿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三两下套上,丝毫不留恋地出了门。 房门刚关上,江听闻就睁开了眼睛。 …… 三楼以上的酒店房间安排的有电梯,三楼以下就没有了。 可能是为了让客人更好地感受这里的餐饮风格。 清恕桑从电梯里出来,走入三楼走廊。 这一层是这里待遇最好的餐饮包厢。 金碧辉煌,寸土寸金,连地板都似乎散发着金钱的气息。 清恕桑没心情在这里逗留,身体还难受着,他无心多看。 可就在他转去拐角打算走环形楼梯时,一道声音却忽而有些惊喜地喊住了他。 “阿清?” 清恕桑抬眸看去。 没见过面,但他认识。 傅白眼眸亮亮的,迅速地朝他走过去,确认般道:“你是清恕桑吧?” 清恕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底却不可抑制地难受起来。 秦斯言带他的白月光来这里了。 白月光肯定不用求他吧。 “你哪位?”清恕桑听见自己这么问。 声音刚出他就不适地皱起眉头,喉结轻动咽口水清嗓子。 “这么叫我不合适吧。” 闻言,傅白明显一怔,他似是没想到清恕桑不认识他,笑着解释:“哦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们没见过面,但我见过你的照片,阿言时常提起你。” 说着他从上到下打量起清恕桑,而后眼神意有所指地定格在他的脖颈颈侧。 堪称贴心地问:“你感冒了吗?声音很哑。” 清恕桑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蜷了一下。 傅白似是毫无所觉,神色认真了些:“不知道你跟阿言发生了什么,他正生气呢,昨晚把大家叫出来在这儿喝酒,现在气还没消。你要不要去看看?” 清恕桑懒得理他,蹙着眉头明确表达了自己的不耐烦,越过他就打算走。 傅白又及时说:“难道是因为阿言昨天去给我接机,没有回去给你过生日?” “可我不知道你生日……是我叫阿言去的,对不起。” “我不理你你还没完没了是吧?”清恕桑突然回头盯着他,眼睛里戾气横生。 傅白瞬间顿在原地。 秦斯言与他说过清恕桑乖巧听话,善解人意,夸过不止一句两句。 当时远在国外的傅白听着不对此做任何评价,只想着有时间一定要会会这个人。 但眼前的人似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阿言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去看看?”傅白说。 话落,清恕桑眼睛里明显划过了一丝茫然。 心底的那道难过就又顺着这股情绪蔓延开,他下意识不死心地想,秦斯言其实是喜欢他的,对吗? 不觉间,他便抬脚随着傅白往一处包厢走去。 刚在外面站定清恕桑就被浓重的烟味儿熏得皱起眉头。 里面乱糟糟的,还在喝酒。 一点也没有上流社会人士的矜雅,好像一群地痞流氓在互相喷粪。 清恕桑心底下意识起了一层厌恶。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秦斯言还有这样的一面。 “秦总,我对你那小金丝雀真是好奇太久了,你真不打算带出来让我们看看?”一个男声语调含笑地说道,“又没有人跟你抢。” 秦斯言嗤笑:“甩了。” “啊?为什么?”包厢里安静了一瞬。 “放心吧,会回来的。”秦斯言满不在乎道,“离了我他能干什么。” “人不是人,雀不是雀。除了我谁会养着这样一个废物。” 里面的人哄笑起来。 “我记得当年不是你先对人好的吗?”有人嘶了声,突然想起这茬儿了一般,“怎么现在却这样对人家?” 闻言秦斯言笑得更加嘲讽,说:“装什么糊涂。不是你们这群人跟我打赌看他好钓……”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绿茶婊的人。”忽而,门外的清恕桑平静地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傅白,道,“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听这个,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包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打开半掩的门出来了。 “小白?这是……?” 傅白本身还好整以暇地静静听着那些话,闻言脸色瞬时难看。 特别是有人喊了他名字,更是让他尴尬得无所适从。 秦斯言的脸透过打开的门裸|露出来,在看到清恕桑的那一刻脸色显而易见地冷了。 手指间的香烟微抖,烟灰扑簌簌掉落。 他好像慌了。 清恕桑依旧直视着傅白,冷声说:“这么喜欢秦斯言那不举的玩意儿,我送给你啊。” “不谢。” 第4章 “清恕桑。”包厢里黑暗的场景将秦斯言的脸隐藏得晦暗不明,但低沉音色里的不悦已经明显至极。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甚至全都在小心地面面相觑。 秦斯言不什么? 不举?! 傅白更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直视上了清恕桑的眼睛。 “诋毁我很有意思?”秦斯言掐灭手里的烟,站起来出门,大手一伸就将清恕桑给拉进了包厢,“我不行你都这么浪,我行你不得上天?” 清恕桑全身都在不舒服,一个出其不备就被他拽得踉跄没稳住,直接被带得跨坐在了秦斯言大腿上。 被这样说他竟然没生气?清恕桑有点讶异,但他不愿意再去想秦斯言反常的原因,只下意识撑着卡座椅背要起身,被秦斯言一下子按回去了。 “嘶……”动作过大,牵扯了不该牵扯的地方,清恕桑皱眉厉声,“放手!” “不就是没给你过生日,怎么脾气这么大。”秦斯言轻捏住清恕桑下巴,脸离得很近,营造出了一幅极其暧昧的光景。 烟草味就这样平铺直面地钻入清恕桑的鼻腔,他身体往后撤离,深邃的眼睛里淬着冰:“秦斯言,放开你的脏手。” “我嫌恶心。” 话落,秦斯言周身的低气压如数爆发。被下面子的事有一次两次就够了,再多就是金丝雀不识抬举,没必要惯着。 他冷冷地看着清恕桑,放开了手。 清恕桑立马从他腿上下来,退到门边。 包厢里有五六个人,他们刚才见秦斯言突然发难把清恕桑拽进来,惊得大气都不敢出,只降低存在感的缩在角落。 傅白已经进来了,还贴心地关了门。 此时他已经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那五六个人,沉默地坐在他们中间,眼睛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清恕桑低头不紧不慢地抻衣服下摆,还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好像刚才被秦斯言碰那么一下就被染脏了。 看着他的动作,秦斯言唇瓣抿成一条堪称死人的直线。 “你真要跟我闹?”他问。 “谁带你过来这里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那时候让你求我你都不愿意……”秦斯言声线里含着危险,“你背着我认识了其他人?你求着谁来的?” 明明这里还有其他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斯言真的很在意清恕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又是不是真的就如他方才所说…… 如果真的是,那清恕桑在很早之前就想着背叛他了吧。 这个认知让秦斯言眼里的戾气乍现,他手放在卡座扶手上,看着想重新起身。 清恕桑抬眼,只觉得一夜之间整颗心就变成了铜墙铁壁,什么污言秽语都不算什么,他平静出声:“三年前你们打赌看什么时候能让我上钩?我好钓?” 闻言,秦斯言本还在直勾勾盯着清恕桑的眼睛瞬间垂下,寂静无声。 短短几秒时间,他就看了不止三个地方。 “你心虚什么?”清恕桑忽而笑了。 一个让他付出了整整三年的男人,原来是带着一个打赌的目的对他好。 就为了好玩儿? 人的感情就那么贱? “那时候是那时候。”秦斯言说,“现在是现在。” 他蹙着眉说:“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好。”清恕桑点头,微哑的嗓音毫无起伏,“我出车祸你救过我一命,就当这三年我还你人情了。” “以后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别来我眼前晃。” 说完他握上身后的门把手,将门打开。 “就你?”身后的秦斯言不明显的嗤笑了一声,说,“你有勇气离开我么?” “要死要活费尽心思想爬我床的不是……” 嘲讽戛然而止。 秦斯言猛地站了起来。 他瞬间拽住已经转身走出去的清恕桑,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脖颈往一边掰。 几乎目眦欲裂:“这特么是什么?哪儿来的?!” 方才由于位置特殊,秦斯言没有及时发现,但清恕桑出去的那一刻,左边纤长瓷白的脖颈完美地裸露,门外的光亮恰巧照明了那点红。 特别刺眼…… “放开!”清恕桑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腕,一脚踹了上去。 可他跟秦斯言有体型差,秦斯言又明显在暴怒中,立马轻松地压制住了他。 “清恕桑,我特么再问你一遍,吻痕哪儿来的?”秦斯言咬牙的声音里夹杂着暴戾。 “关你屁事!” 包厢里其他人已经惊呆了。 傅白下意识站起来喊:“阿言……” “你们出去!” 命令的语气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傅白狠狠皱眉,但他似乎也被此时的秦斯言吓到了,没再说话。 他们出去了。 可五六个人出去需要时间,门便一直开着。 但秦斯言不管门开不开,他冰着棺材一样的面色伸手去扯清恕桑的衣服,衣摆刚掀开一点就被满眼的昧痕刺激得红了双目。 “怪不得要走,原来找到新的金主了。”秦斯言嘴角噙着可怖的笑,他像是刚知晓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动了,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怒火,此时正亟待发作,“那个野男人知道你有多放荡吗?搞起来是不是都不用润滑就能流很多水?” “是啊……”清恕桑说,“幸亏没让你动过我,不然我得恶心一辈子。” 秦斯言不善地盯着他,同时放在清恕桑衣摆上的手狠狠地一拽。 只听「刺啦」一声,清恕桑的 T 恤从后腰那里直接裂开了一条大口子。 “那今天试试。” 清恕桑没被桎梏住的胳膊肘突然一拐,直接狠狠怼在了秦斯言脸上。 一瞬间的疼痛让秦斯言失去了短暂的控制能力,清恕桑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人踹到了卡座上面。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男人。”清恕桑满脸戾气,“真当你那么有用呢。” 但他的脸色跟着这一脚直接白了一些。 江听闻是真狠啊,这么大动作可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清恕桑忍着不适心想。 今天身体不够健康,不宜久留,打完后清恕桑就要走,但秦斯言身体很健康,他瞬间反应过来起身。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重新碰到清恕桑了,一只大手忽而出现及时地下劈了下来。 一看就是专业的。 只听「彭」的一下,秦斯言的小手臂被犹如铁一样的手刀劈得迅速往下沉,腰也跟着弯了下去,脸色极其扭曲。 光听声音就知道多疼。 清恕桑都没忍住皱了下脸,看爽了。 江听闻伸手将清恕桑拉到自己身边,力度很轻,怕弄伤他似的。 “江先生?”清恕桑有些惊讶。 “嗯。”江听闻应,低垂着眉眼道,“我正要走,看到这个人发疯,以为你有危险……我可以打他吗?” 跟着秦斯言的这些年里,清恕桑已经太久没有听过这种具有偏向性的话了。 都不问谁对谁错,他就可以被偏心。 清恕桑有点委屈,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秦斯言,说:“打……” 话音未落,江听闻就已经一脚踹向了秦斯言的胸口。 巨大的冲击力让秦斯言迅速倒在卡座与桌子中间,他下意识扒住桌面,被震荡过后往地上落的酒泼了一身。 长这么大,秦斯言就没这么丢人难堪过。 门外的那些朋友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怕触秦总的霉头,等傅白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扶他,他们才跟上去。 “阿言!你没事吧……”傅白抬头看江听闻,红着眼,“你有病吗打人这么狠?!你谁啊?” 包厢里瞬间乱做一团。 江听闻根本没看他们,他只垂眸看着似乎眼睛有点湿润的清恕桑。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受伤了吗?”他问。 清恕桑摇头低声:“没……” “那就先放他一马……”江听闻语气认真,说,“我练过,怕把他打死。” 闻言清恕桑抬眸,有些好奇地盯着江听闻。 江听闻对他笑了一下。 柔和得像染了春风。 “呃……”清恕桑觉得,他…… “嗡、嗡、嗡。” 清恕桑不知所措地眨了几次眼睛,移开方才一直在江听闻身上的视线。 手慢脚乱地去掏手机。 「大哥」两个字让清恕桑还没接电话,就已经开始撇嘴想哭了。 “喂。”他走到走廊的栅栏边,手指扣着上面的金漆,道。 声音低糯,委屈巴巴的,明显带着想哭的颤腔。 清和心底一凛,问:“怎么了?你在哪儿?” 清恕桑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话:“问我在哪儿干什么啊。” “你回「回家」了,你说我问你在哪儿干什么?”清和严肃地道,“那家伙欺负你了?对你不好?” 家人的一句慰问胜过千言万语,哪怕能忍住的委屈被这样关心也忍不住了。 清恕桑扣金漆的手在颤,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栅栏表面。 泪珠子碎得哪里都是。 清恕桑委屈的正狠呢,后脑勺就突然一重。 他下意识止住眼泪,侧首去看。 江听闻的大手极轻地放在他的头顶,又极轻地揉着。 “清恕桑,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不打电话你都没想着找我,你看一会儿我不揍你。我不打你我不是你大哥!” 清和忍着怒火,先强行把哄人的话压下去,“发地址……” 这些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进清恕桑的耳朵,清恕桑只犯傻似的回了一个「噢」。 “要走吗?”等人通完了电话,江听闻才轻声问。 清恕桑点头:“嗯……” 他们转身一起走,没看旁边的包厢一眼。 江听闻似乎真是练过的,踹在秦斯言胸口上的那一脚至今还没让他反应过来,脸色发白。 看清恕桑跟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走了,再次感觉被侵犯了私有物的秦斯言冷声道:“你跟一个穷酸的野货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 “清恕桑,你今天要是真的敢走,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清恕桑当没听见,抬头看江听闻,突然耍小性子似的:“江先生……” 江听闻微微倾身,将耳边的空间全部给他:“嗯……” 清恕桑抿唇,看了眼三楼的环形楼梯,挺难为情的。 但他身娇肉贵,哪怕是自轻自贱的待在秦斯言身边时也没亏待过自己。 他小声说:“你能背我下去吗?” “你昨晚……然后刚刚我又打架。我真的好难受。” 闻言,江听闻一怔,他立马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抱歉」,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清恕桑:“是不是疼?” “还好。”清恕桑说。 不疼,就是异样感太重了,腰酸腿酸。 还不等说更多,江听闻已经蹲下了身。 清恕桑眼神发生了点奇异的变化,然后放下尴尬的羞耻心,搂住了江听闻的脖子。 他们对话声音很小,除了他们自己没人听见。 但看到这副画面的秦斯言脸色直接铁青。 他透过包厢里的窗户朝街道上看,不一会儿就看见男人背着清恕桑从门口出来了。 清恕桑把下巴垫在那个男人的肩上。 一分钟后,一辆奢华的黑色兰博基尼爱马仕停在了路边。 —— 江听闻将清恕桑放下来,看他上车。 而后清恕桑扒着车身探头,仰头邀请江听闻:“江先生你要去哪儿啊?我让我大哥送你好不好?” 江听闻看他眸子逐渐明亮,只客气地问:“可以吗?” “可以啊。”清恕桑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走叭……” 江听闻嘴角不明显地卷起点笑,上了车。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章 街道上的兰博基尼缓缓驶离出三楼包厢里众人的视线。 秦斯言紧盯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脸色像吞了十口冰棺,前所未有的难看。 “这车……亿。” 不知是谁突然低声这么讪讪地说了句,有点儿咋舌。 传到在场的五六个人耳朵里边,就像什么劲爆炸|弹似的。 满脸的探究与不可置信。 秦斯言不是说他那中看不中中的金丝雀身无分文么? 车就算是他刚傍上的那个男人的,但这打脸未免也太快了。 距离秦斯言对清恕桑说「你跟着一个穷酸的野货」还没过去五分钟。 而且看刚才司机给清恕桑开车门的架势,这看着也不像是旁边那个男人的车。 除非……清恕桑傍了不止一个大款。 那这个清恕桑也太厉害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无一例外有一点很统一,秦斯言似乎成了中间的笑话。 他们能想到的秦斯言作为当事人自然也全想到了。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被人提前戴了绿帽子的难堪小丑,手紧握成拳。 他低头冷漠地抻了下衬衫衣领,好像这样被踹过、以及被酒浇过的褶皱脏污就能被抹平。 “秦总,一个小情人儿,跑了就跑了,往后你要什么样儿的没有啊。”有人见气氛太诡异,尴尬地开口制造声音,“为了这个生气不值当。” 秦斯言没应,眼神余光只看向了傅白,问道:“你把他带过来的?” 一旁的傅白闻言微怔,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他几不可察地笑了下,道:“我怎么带他过来?靠我们不认识吗?确实……那他明知道我们没见过为什么还要跟我过来,他不就是想看你吗?阿言……伤害你的人不是我。” “你有质问我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他为什么会和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还一身的痕……” “够了!” 秦斯言厉声打断他,巨大的烦躁火速蔓延至全身心。 他不知道是觉得和别人上了床——也许没有上床呢——的清恕桑脏,还是跨不过去心里某道不明所以的坎儿。 他养了三年的人,就因为一个破烂生日没给他过,和别人睡了。 秦斯言更倾向于是清恕桑在气他,他肯定不会和别人做,他那么喜欢他。 傅白闭嘴,眼睛红了,委屈得眼泪瞬间从眼角涌出来。 他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种委屈,谁不是围着他转,此时被秦斯言一句吼,只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的。 在场其他和傅白交际多年的人见状,立马簇拥上去:“小白斯言他不是对你凶……” “是啊是啊。” “呃……”周遭乱哄哄的,不过经此一闹,秦斯言倒是回过神来。 他伸手轻抚傅白的肩膀,强行放软语气说:“小白,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但你实在不该把阿清带到包厢这边。” 阿清,还阿清呢……傅白低着头哭,眼里早已是愤恨一片。 …… “阿秋——”车里的清恕桑一手扒着前座椅背,一手下意识揉发痒的鼻子,制造出的动静惊天动地。 打完喷嚏还小声哔哔:“肯定有傻逼骂我。” 哔哔完就装死,不吭声。 在清恕桑上车的那一刻,副驾驶上的清和就立马冷着一张脸转过身,以此表达自己的气愤。 可他这个好弟弟根本没有感受到他亲爱的大哥的怒火,仰脸就邀请另一个男人上了车。 清和觉得这次绝不能忍,大手一抬就打算一巴掌拍在清恕桑脑袋上,后者察觉到眼睛一眨便开始蓄泪水,吓得清和那巴掌瞬间拍在了自己脸上。 “你还哭上了?”清和手掌贴着自己的脸,气得脸色铁青,又无可奈何。 话落,清恕桑便真的「啪嗒啪嗒」掉眼泪,管车上是不是还有司机和其他人呢。 “那我委屈坏了你不哄我就算了,还一见我就要打我……”清恕桑吸鼻子,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滚,“那你打死我吧。” “不止你,你喊上二哥一起把我打死吧,你们双人混合行不行?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清恕桑下巴微扬,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在下巴处聚集,像他的委屈一样摇摇欲坠。 言语倒是硬气的像是在说,你过来跪下听我给你认个错。 清和:“……” “好了,不哭了。”清和眉宇轻蹙,眼神里全是心疼。 这几年清恕桑对秦斯言有多执拗他和清肃都看在眼里,此时他却难受成这样,没个一缸两缸的委屈怕是装不完。 清和语气软下来:“幺儿,我又不是真要打你。” 说着他打算去擦清恕桑脸上的眼泪,哄哄他,可手还没完全抬起来就被人抢了先。 江听闻唇瓣紧抿,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指背极轻地蹭掉清恕桑脸上的湿润,将那些泪珠全渡到自己手上。 他低声道:“不难过……” 语气轻柔地犹如在诱哄。 温热的温度触在皮肤上的那瞬间,清恕桑就下意识止住了泪珠子。 他惊疑地往旁边去看,这时才真正想起来是他邀请江听闻上车的,丢人的感官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清恕桑三两下把脸擦干净,假咳一声,把脸埋进副驾驶与车窗相连的空间里,不吭声了。 装死…… 但他这副样子更像是害怕所以才不说话。 “清总,你别吓到他。”这时,江听闻抬眸看向副驾驶的清和,说道。 清和一怔,心道你谁啊,我教育自家弟弟关你…… “江总?”清和愣住了,惊疑出声。 清恕桑听动静不对,耳朵当即竖了起来,立马抬头,手扒着椅背露出一双眼睛,道:“大哥你们认识啊?那你问问江先生去哪儿,然后让张叔送他一下。” 认识? 说得也是,目前A 城里怕是没几个人真的认识江听闻。 外界都知道A 城江家有个继承人,但没露过面,所以不太了解。 与清和清肃以及秦斯言这些人从小就在家族里不一样,他们有应酬时会出席,但江听闻从来不会。 因为他刚从部队退役两年。退役时26岁,制服肩膀上有两杠三星的徽章,是上校。 他虽然在 A 城不多,但他刚回来两年就已经接手全部的家族企业了。 江董特别放心地放了手。 现在再说江听闻是江家继承人,不如直接说他是江家掌权人更合适。 不过江听闻不愿意这么快掌握大权,他父亲还是在位。 清和之所以认识江听闻,是因为清家和江家目前有合作。 负责人就是江听闻跟清和。 清和:“……” 这一瞬间清和有点怀疑,他家弟弟执拗三年的人到底是谁。 不会是他搞错了名字,不是秦斯言而是江听闻吧? 但再一想,清恕桑追着秦斯言都三年了,江听闻才刚回来两年。 年数对不上,怀疑不成立。 但清和还是满腹狐疑,不理解为什么江听闻会和清恕桑在一起。 他看向江听闻:“江总和我家幺儿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听闻道:“昨晚……” 清和:“……” “怎么了?”清恕桑还扒着椅背,傻不愣登地盯着他大哥,眼神疑惑。 清和满脸一言难尽。 他还想问,为什么你们昨晚才认识今天就能邀请着上车了? “没事。”清和道,“江总去哪儿?我让张叔送你。” 江听闻垂眸:“公司吧。谢谢……” 清和点头,都没和张叔说,张叔就已经制定好了路线。 一直朝后座扭着身子怪难受的,清和打算坐正身体,想等会儿到了自己的地盘儿再和清恕桑说话。 见他回过身去了,清恕桑立马直起了腰,显然也是被憋屈的姿势搞得够呛。 就是这一个把脑袋全从椅背后面露出来的空挡,动作过大衣领往下滑了些,清和扫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眼睛瞬间瞪大,猛地又回头,被冲击的脑门儿发热,感觉亲眼见到自家白菜被野猪拱了。想象和见到是不一样的,当即气得要冒烟。 清和指着清恕桑脖子上的某点,怒不可遏:“秦斯言那混账东西这么欺负你还敢让你委屈?特么是不是畜牲啊!” 没见过自家大哥发过这么大脾气的清恕桑由于没做好准备被吓了一跳,他猛地一缩脖子,又下意识揪住衣领。 “你再遮我也看见了!”清和手指都在抖,打破新路线,冷声道,“张叔,调头回去!我要弄死秦斯言那个狗东西!” “不是大哥,我……” “是我欺负的。”江听闻语气平静,却犹如在静水中投放了一颗核|弹,炸得人晕头转向。 他说:“不用调头回去了。那个男人我们教训过了。” 清和大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听闻。 感觉世界受到了毁天灭地的冲击。 清恕桑是第一次干这么出格的「坏事」,还立马被抓包了,这和光明正大倒贴秦斯言可不一样。 光明正大的意思是家里人都知道——反正大哥二哥是知道。 可和江听闻是私底下的「秘密交接」啊! 巨大的心虚和慌乱让清恕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根本停不下来。 “清总……”这时,在诡异的沉默里,江听闻出声问,“你还缺弟弟吗?” 清和嘴巴微张:“啊?” 江听闻便面向清恕桑,低沉的嗓音犹如带着引诱蛊惑:“不丧……” 这名字是个新称呼,但清恕桑知道江听闻是在喊他,下意识抬眸看过去。 他眼睛里的惊慌还没退全,像受了惊的小鹿。 江听闻抿唇,道:“我可以和你结婚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6章 耳边只有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的声音,不多时连这种声音都小了。 张叔同样震惊地从后视镜里往后座看,极力稳住握着方向盘的手,良久才慢半拍地问:“大少爷,那现在去哪儿?” “啊?哦……”清和回神,说,“还去江总公司。” “好……” 大哥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地颤,清恕桑喉结轻动,假咳一声清嗓子,怕不够冷静闹笑话。 “江先生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问道。 江听闻垂眸,叹息:“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有那么一点儿。”清恕桑嘴里答,心里想,他们昨晚才认识啊。 虽然是睡了没错……但他们也还是刚认识了一个晚上啊! 话落,车子里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抱歉,你就当我是和你开玩笑吧。”江听闻重新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柔和,他极轻地笑了下,低声道,“我就是看你不太开心,想哄哄你。” 「哄」这样的字眼,清恕桑长这么大只在家人嘴里听过,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这儿听到,还是以这么温柔的语气,好像他是什么特别值得被珍重的宝贝。 清恕桑喉结又不自觉地滚了一下,眼眸略弯,说:“你成功了。” 窗外的碧蓝天空洒了一点到他的瞳孔深处,让这点弧度蔓延成与众不同的颜色。 江听闻跟着他笑起来:“那我很高兴。” 坐在副驾驶却犹如像个空气的清和:“……” 人特么都麻了。 十分钟后,目的地到达。 下车之前,江听闻掏出手机递给清恕桑,小心地问:“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好啊。”清恕桑接过他的手机,在框里输入账号。 “谢谢你们送我。”江听闻下车关上车门,弯腰透过车窗说道,“再见……” 清恕桑立马朝他挥手:“江先生再见。” 清和忍无可忍,哪怕他是作为和江听闻合作的负责人,他也暗地里催促让张叔赶紧走。 车子瞬间「一骑绝尘」,跟逃命似的。 清恕桑拿手机通过江听闻的好友申请。 “你知道他是谁吗?!”清和突然比任何时候都激动,几乎将身体扭了180度。 清恕桑没抬头,仔细地在备注框里按名字,边按边答:“江听闻啊。” 对话那边已经发来了一条消息。 江听闻:“我以后可以喊你不丧吗?” 这个人好像做什么之前都要先问一句「可以吗」,态度正经又温柔,而且很郑重。 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 在秦斯言身边时清恕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重视,以至于他猛然在外人那儿得到这样的对待,更是将「拒绝」从字典里剔除了。 想不起来…… 清恕桑低头打字:“为什么要这么喊我?” 江听闻:“你好像很难过。想让你开心点,不要丧。” 江听闻:【(可爱小人突然变出一捧小花花送给你jpg。)】 清恕桑:“……” 明明能想象出来江听闻表情不会有任何变化,而且是极度一本正经地在给他发这个表情包,但清恕桑还是觉得…… 被戳到了…… 他指背放在唇瓣上,另一只手啪啪打字。 字还没打全,他就只觉两边脸颊猛地一紧。 头被抬了起来。 清和捏住清恕桑的脸,让他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脸对着自己:“看我……” “你知道江听闻是谁吗?” 清恕桑被捏得茫然,被迫嘟着嘴:“谁啊……” 这样问着,他脑子里还下意识闪过刚才停车时江家公司的标识。 但他一向不在意这些,没注意。 “你们昨晚认识,昨晚就那什么了?”清和凉着面色,“你好厉害啊清恕桑。” 清恕桑:“……” “和秦斯言分了没有?以后还会不会再追上去?”清和继续凉着音色,道,“他让你受什么委屈了?说。” 清恕桑打掉清和的手,垂下眼睫。他不想提秦斯言。 只小声道:“我才不会再倒贴人渣。” 这句话让清和很满意。他极其欣慰地嗯了一声,紧接着用三言两语介绍了江听闻。 “没退役前是上校,身居高位,退役后是江家掌权人,身居首位。”清和微微一笑,真心夸奖一般,“了不起啊幺儿。” 清恕桑:“……”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头皮一下就紧了。 怪不得他在听到江听闻这个名字时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任何父母嘴里都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在他家江听闻就是。 江家上下五代都是军政,目前接连三代又从商。 地位无法撼动。 哪怕在提起这位「别人家的孩子」时,江听闻根本还没接手过家里的产业,但清恕桑他老子还是会时不时提一次。 只不过清恕桑为了一个秦斯言被他老子「打」出来了,三年没回家。 也就三年没再听到过这个名字。 突然知道江听闻是谁的清恕桑:“……” “你别告诉爸妈啊!”清恕桑突然大声道,惊慌失措,“这就是个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用负责……但是让父母知道就不对了啊。大哥你别说!” 要是让他老子知道他不仅不知羞耻地跟着一个男的,白白浪费了三年青春。 如今还和他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睡了,清恕桑觉得他腿得断! 吓得他立马低头把聊天框里打算发给江听闻的话删了。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外人无辜,他能把这个号直接拉黑删除一条龙。 啧,还知道怕。清和好整以暇地看着清恕桑,答应跟条件一起说:“行。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清恕桑立马出声,拒绝得特别干脆,“那时候我都说了不和秦……不结婚绝不回去,现在回去多丢人啊,而且回去了你老子不得打死我。” “我老子不是你老子?”清和不认同地盯着他,又问,“你回不回?” 清恕桑摇头:“不……” “行。”清和拿手机作势打电话,“我现在就告诉爸妈你把江听闻糟蹋了。” 清恕桑:“!!” 他连忙扑向清和,大半个身体都从后座探到了副驾驶,下衣摆往前抽露出了一小截腰。 细腻瓷白的腰际两边有很明显的掐痕,布着几道青紫。 也幸好此时后座就清恕桑一个,没其他人。 张叔眼角余光看着他们闹,专心开车,却笑出了声。 “回。”清恕桑咬牙,后道,“你老子要是打我,你得上前挨着。” “行,放心,还有你二哥一起。” —— 几天后,等清恕桑脖子上这些比较明显地方的痕迹消失后,他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明明是回自己家,但一路上却紧张得不行。 当年的他真是太叛逆了,清恕桑想了想,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子,也想直接打死埋了。 但这个假设的当事人是他自己,清恕桑就觉得他还能多活一会儿。 因此,伴着下午黄昏的夕阳与火烧云层,车子终于驶进了清家别墅庄园的路。 都不用回客厅,刚到别墅门口,那里就站了几个人。 岁月的流逝没有在远处的美丽妇人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旧美丽动人。清母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裙,温婉端庄,此时正探头看着前面。 视线里刚出现车,她眼睛就刹那一亮,连忙下了台阶往车开来的方向快走。 那点洁白的影子抓住风,温柔地吹进清恕桑的心里。 清恕桑眼睛突然有点酸。 “妈。”他下了车,小声地喊。 沙哑哽咽的嗓子可怜得不像话。 “幺儿。”清母眼睛发红。 她太娇小了,在儿子面前也只能仰着头,她抬手摸清恕桑的脸。 “呦,回来了。”威严的男性嗓音突然阴阳怪气地出声,迈着宽阔的步伐往这里走,“竟然还知道回家呢。” 旁边的清和与清肃急忙跟上来,边跟边喊:“爸,幺儿他刚回来……” “刚回来不能揍是吧?”清父冷着眉眼,回头瞪这几个小畜生,凌厉的面部线条让他气势凌人。 说着,他还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根棒球棒。 清恕桑:“……” “扑通!” 清恕桑直接跪下,他夸张地抱住清母的腿,抬头努力「啪嗒啪嗒」挤眼泪。 喊:“妈妈,救命——” 清父:“……” 清母吓坏了,赶紧捧着他的脸,说:“不委屈,别哭。” 与此同时,见状的清和跟清肃懵了。 长这么大,他家幺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干脆利落地跪下,之前每次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边跑还得边跟他爸吵架,把他爸气得够呛。 因此没反应过来的清和跟清肃怕事情不可控,也跟着扑通两声跪下了。 清父:“……” 大丈夫能屈能伸,倒贴秦斯言这么不要脸面的事儿都干了三年,和家人低个头算什么。 清恕桑紧紧抱住清母的腿,哭着看向清父,眼睛一眨巴,泪珠子更是下雨似的往下落。 “好爸爸,我这么可爱,这么好看,这么惹人怜,你忍心打我嘛?” 爸爸:“……” 如果可以,我想打死你。 清恕桑呜呜呜地说:“那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啊,我妈妈不也是瞎了她那么漂亮的大眼睛看上你了嘛。” 爸爸:“……” 清母正心疼地给他擦眼泪呢,闻言直接「噗嗤」一声乐出来,又哭又笑的。 清恕桑抱大腿抱得更紧了点儿:“我现在回头是岸了,你再打我不合适吧,是不是不能那么不懂事儿。” 爸爸:“……” 搞定他爸,清恕桑又立马抬头红着眼睛看清母:“妈,救救我,我爹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就再也没有贴心的宝贝幺儿了。” “大哥和二哥是老 baby,帅是帅,但是不够软,对不对。” 清和/清肃:“……” 清母看着哭成泪人的清恕桑心疼得不得了,看向清父美目圆睁,道:“那我也给你跪下行不行啊?” “呃……”自始至终只阴阳怪气了一句的清父「当啷」一下扔了棒球棒,虚弱道,“要不还是我跪吧。” 似是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清恕桑吸了吸鼻子,眼泪收的快得跟抽水马达似的:“那爸,我起来啦?” 清父:“……” 清父单手背后,站得笔直,哼了一声:“平身吧……” 清恕桑立马站起来,还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同样站起来的清肃倾身,和他大哥咬耳朵:“我已经做好替幺儿挨打的准备了。” 清和点头:“我也是……” 清肃:“他段位见长。” 清和:“就这还被姓秦的欺负了三年。” 提起这位,清家人可没好脸色,清肃眉眼冷淡,哦道:“搞他……” 正说着呢,清恕桑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 「言哥」两个字当即平铺直叙地映入眼帘。 由于角度问题,跟清恕桑站在同一方位的清家人全看见了。 清和跟清肃直接摆出了一幅棺材脸。 清父更甚,刚刚才好不容易熄下去的怒火瞬间重新点燃,他指着清恕桑横眉竖目:“是不是还贼心不死,还想着那……” “我不想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道歉还是犯贱都不想知道。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招惹我。”清恕桑按了接听,哪里还有和家里人闹着玩儿的软糯好捏,音色冷漠。 “再烦我,信不信让我爸把你搞破产。” “呃……”清父霎时收了指着人鼻尖的手,气定神闲,嘴角扬起的弧度努力了好几次才压下去那么一点。 他随意地对清和挥了下手,矜持地说:“大孩儿,搞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章 清恕桑冷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并且把秦斯言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说把他搞破产的话不过就是硬气的宣言罢了。 破产这种事,搞倒是能搞,但也要看对方家境如何。 清家是比秦家强,可秦家再怎么说都是A城大亨。 清恕桑可不敢真让他爸闲得没事儿跟人弄得两败俱伤。 因为一段成年人自愿的感情不值当,也难免太儿戏。 显得他多看不开似的。 但要是他爸和他哥真要做什么…… 那清恕桑铁定是不会管的!更不会多说一个字。 周围太安静,被秦斯言激起的怒火「啪」地一下落下去,清恕桑握着手机动了动嘴巴,瓮声瓮气地说:“搞他就算了吧。” 清父刚才嘴角还拥有的弧度猛地一下垮了。 又听清恕桑小声说:“要搞就搞狠点儿,不然小打小闹的没必要对不对。” 清父眨了下眼,假咳清嗓子抹去脸上的威严,又毫无气势地哼了一声。 清恕桑仰起笑脸,道:“好爸爸,那我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吗?” 话落,清父转身就往别墅里走:“勉强算你投诚过关。” 他冷声道:“不然非打断你两条腿,让你跪个七天七夜。” 清恕桑在他身后撇嘴,跟清母告状:“妈,他好凶啊。” 清母喜笑颜开:“今天晚上让他睡书房。” 她摸着清恕桑的脸,还是很心疼:“幺儿,瘦了。” “没有的妈……”清恕桑抓住清母的手,一起回家,“是我长大了,脸上肉就少了。” 他三年前离家时脸上还有婴儿肥,显得脸圆好捏,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 现在脸颊两边也有肉,但当初的那种稚嫩感褪去,长成了身形颀长有棱有角的漂亮青年。 各有各的好,清母道:“妈妈把你养回来好不好?” 清恕桑立马应:“好啊……” 一场离家三年的历险记,回来的不够惊心动魄,但家里的每个人心底都很触动。 晚饭的餐桌上,没有一个人主动问起清恕桑这三年到底过得怎么样,以及这三年的任何一天往事都没有被提起。 但秦斯言这个人还是切实存在的,他是一条哪怕无人刻意提及也存在的不愉鸿沟。 此时秦斯言就在他宽阔却冷清的别墅里,死命盯着已经黑了屏的手机。 “敢挂我电话。” “还骂我……” “好,很好。” 不知道第几次「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机械音从手机里响起,明显就是被拉黑了。 再垂首看着微信上面数个鲜红的感叹号,秦斯言咬牙,终于猛地一甩手把手机狠狠砸在了墙上。 只听「彭」一声巨响,小玩意儿瞬间四分五裂。 秦斯言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地隆在身上,结实性|感的胸膛裸露着。 他头发半干,这时凌乱地垂在前额,将那双因为气愤而微微发红的眼睛遮挡住。 别墅里没有开灯,可能是由于窗帘都几乎拉着的原因,外面明明还没有天黑,但就是没有将屋子里的天地染亮。 秦斯言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叼在嘴边抽了一口,再缓缓吐出。 缭绕的烟雾往上飘散,把人的冷静拉回来了一点儿。 别墅里太空了,好几天从公司回来都没有人跑过来迎接,秦斯言感觉很不习惯。 在此之前,自己每天无论多晚回来,清恕桑都会赤着脚走向他,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再乖巧地说一句:“言哥,你回来了。” 秦斯言很喜欢清恕桑依赖他的模样,但总归还是觉得他有点浪,所以总是让他老实点。 现在清恕桑走了,秦斯言并不觉得他会不重新回到他身边,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他那么喜欢他,哪里舍得。 只要他稍微给点好处,清恕桑肯定就又会巴巴地凑上来。 但是…… 想起今天的电话,秦斯言的面色一片冰凉。 他还没有开口甩人,作为地下小情人的清恕桑就因为一个生日敢闹这样的脾气。 简直可笑,欠艹。 不知怎么,那天见到清恕桑身边的男人,他们两个…… 秦斯言咬合肌猛动,不觉间太阳穴处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他想,等清恕桑像条丧家之犬回来,他一定要艹废他。 还特么敢去找男人故意惹他生气。 秦斯言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换衣服,出了门。 他一直等着会像落水狗一样回来的清恕桑,没等到,只再又过去几天之后,等到他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 —— 橙子娱乐:“时隔三年,还是想重新捡起音乐的追梦人,欢迎他回归,很高兴能够和他再次并肩前行。@清恕桑……” 拿过三金影帝的人在娱乐圈三年不出现,都会被人遗忘,更何况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歌手。 因此作为圈里一家独大的橙子娱乐公布了这条信息,很多人都很懵逼。 【这谁?】 【不认识,没印象……】 【长啥样儿啊?】 【清恕桑,嗯??感觉好熟悉的名字……】 …… 【啊啊啊崽崽你回来了,我以为你退圈以后再也不会复出了。给忘记了以及不认识的大家介绍一下,他是几年前「王炸」组合里的rap 担当,很厉害也很好看,就是那时候又很傻,退圈了,真的没想到他还能回来呜呜呜……】 有一条这样的评论,就会有两条,三条。 虽然在铺天盖地的「不认识不知道」评论里,它们很少很不起眼,但也足够想要了解的人去了解了。 清恕桑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野生粉。 看见后还不可思议地问旁边的人:“你买的水军?” 他在一间极大的练习室里,对面是一整面镜子。 三年没练过规范的形体,猛然一练哪里都不对劲。 感觉跟被江听闻按着做了一晚上差不多。 清恕桑额头都是汗,此时就坐在地板上休息刷手机。 “刚宣布回来怎么可能买水军夸你……”被问的人回答,“让别人扒出来三年前的事,然后骂你吗?” “营销不是这样搞的。” 旁边这人叫李阳,跟清肃是朋友,同时还是橙子娱乐的太子爷。 几乎算看着清恕桑长大的。 所以清恕桑说要入娱乐圈,他直接选择带他了。 没有开后门,所有一切都是走得正规流程,选秀、综艺、出道,靠得是实力。 清恕桑连清家都不靠,而且那时候清董还特别反对他搞音乐呢,哪里会管他。 没人知道清恕桑还是清家小少爷。 作为一个带了很多红火偶像的经纪人,李阳那时都已经预见到了清恕桑该如何红火了。 没想到这不争气的东西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李阳气得差点儿心脏病,扬言说清恕桑要是敢做出这么恋爱脑的脑残事儿,就一辈子都不会再带他。 “谢谢阳哥。”清恕桑抬头对李阳咧嘴笑。 李阳面无表情,问:“既然回来了,那就立规矩,我要知道你目前的感情状态,不要有任何隐瞒。” “如果现在你还有一个什么男朋友,我真的不会再管你。” “没有……”清恕桑说,“我要搞音乐。” “嗯,暂时信你……”不信也没办法,李阳正色,“记住,和刚出道的新人还不一样,你不仅要重新经历新人所经历的一切谷底,还有「黑历史」,很容易被扒出来,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清恕桑点头:“明白……” “好。”李阳说,“今天就先练到这儿,回去吧。” 清恕桑伸了个懒腰,酸爽得直吸冷气。 等李阳走后,他冲了个澡,换上比较宽松的白色衬衫,就出了公司的大门。 …… “不丧……” 清恕桑刚出门还没往马路上走几步,就被一道不那么陌生的声音喊住了。 江听闻站在路边,手上拿着几张纸,应该是文件。 见人看过来便抬脚走过去。 看见他清恕桑头皮就一阵发麻,差点儿转身就跑! 幸好忍住了。 “江先生?”清恕桑语气有些惊疑,“你怎么在这儿?” “在这儿好几天了……”江听闻抿唇,道,“不敢露面。但还是得露面。” “啊?”清恕桑问,“是有什么事吗?” “上次说过再见之后,你再也没有理过我一句。”江听闻垂着眸子,低声问,“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清恕桑:“!!” 这要怎么说?总不能说我把你糟蹋了怕我老子知道,没拉黑你已经是很有理智了吧? “没。”清恕桑虚弱,“就是忙,我搞音乐呢。” 闻言,江听闻静默片刻,柔声问:“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清恕桑想说不可以,但江听闻的眼睛和声音犹如有魔力,拒绝两个字不仅没说出来,他还抬脚就跟着人去了不远的二楼高档餐厅。 反正就只是吃顿饭。 而且江听闻好像找他有事的样子,边吃饭边谈可能会更好。 清恕桑也想知道江听闻找自己有什么事。 …… “一杯冰镇的新鲜橙汁,稍微冰一点就可以了。另一杯白开水就好。谢谢。”江听闻在菜单上点了菜,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 听到他点果汁,还是新鲜的橙汁,清恕桑心底没忍住动了一下。 好像是被什么小爪子挠了。 他很喜欢喝这个,从小就喜欢。 还特别挑,有一点儿不新鲜都不行。 而且必须得冰,但又不能太冰。 在家时让大哥二哥给他榨新鲜橙汁的时候,清和清肃每次都说:“你就作吧。” 但每次还是会去给他弄。 “你想吃什么?”江听闻把菜单递给清恕桑,“你点……” 清恕桑接过菜单,象征性地打开看了看。 而后他就发现,江听闻点的菜也恰好是他喜欢吃的。 清恕桑:“……” 他们口味这么吻合的吗? 怕人看出他惊讶的异样,清恕桑不动声色地随意划两个菜,将它交给服务员,说了谢谢。 等人走后,这处视野极好的角落没外人了。 清恕桑才问:“江先生,你找我是有事?” “嗯。”江听闻应。说着他把刚才一直拿着的几张纸递给清恕桑,似有些紧张:“不丧,你可以跟我签这个吗?” 什么?清恕桑疑惑,下意识随着江听闻从桌面上推过来的手看过去,下一秒眼睛便不受控地睁大了,震惊得屏住呼吸。 江听闻推过来的东西是…… ——结婚协议书。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8章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江先生?”清恕桑消化恢复了好长时间,才抬眸看向对面的江听闻。 服务员将新鲜橙汁与白开水送上来,说饭菜要稍等片刻。 清恕桑拿起杯子轻抿橙汁,冰冰凉凉又不算冷,神智瞬时归位,冷静了。 待服务员走后,江听闻认真地说:“抱歉,我不想吓到你,但我……不怎么会说话,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场白。” 清恕桑的脸被橙汁杯遮挡了一半,闻言他问:“和我结婚是要躲避什么家族势力吗?这个势力不是那种……是……比如相亲什么的。然后你又刚好遇到我,还……所以找我签结婚协议?” 他这通替人解释的理由找得不可谓不好。 毕竟江听闻身为江家的掌权人,今年28岁,还是独身一个,家中长辈催催也正常。 不然清恕桑完全想不明白江听闻的动机啊。 江家那么有钱,江听闻不至于骗他财吧。 要是骗他身,那就更没必要了,长得好看的哪里不能找。 找一个没钱没权的更省心省力,就像当初的秦斯言一样。 秦斯言以为清恕桑身无分文只能靠他,甩了只用给钱就行,直接省去很多麻烦。 反正找一个普通的漂亮男孩儿比找一个是清家小少爷的人好很多。 但江听闻知道他是清家小少爷。 想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就是刚刚清恕桑说的。 毕竟最后一个想法,江听闻也许是因为喜欢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活了二十几年,清恕桑很确定他们俩之前没见过。 没见过又哪来的喜欢。 果然,听了一通贴心解释的江听闻沉默了片刻,说:“算是吧……” 清恕桑不自觉地轻呼出一口气。 “所以可以签吗?”江听闻直视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组织措辞,再开口时有条不紊,“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只要让我爸妈知道我身边有个你就行了。在此期间,你可以提任何你想要的。 而且你不是要复出继续做音乐吗,我知道你遇到过非良人的男性,那天有幸见过,如果有人扒出之前的事,我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辱骂普通人严重了尚且触犯法律,我是军人,辱骂军人伴侣罪加一等。我会帮你,这些琐事不用你操心。” “但这个圈子里的你们大概率不会公开配偶是谁,也不会公布他的存在,没关系,我依然会帮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他用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将这些说完了,根本没给清恕桑打岔的机会。 似乎他只要竖起耳朵听就行了。 但不得不说,将这些听进心里的清恕桑很心动。 面前这人可是江听闻,他哪怕不说这些长篇大论,看见这张结婚协议清恕桑第一反应都不是拒绝。 虽然也不是同意。 但他在动摇,在权衡,在选择。 最重要的一点是,关于被扒出黑历史这件事,李阳也已经提前说过了。 清恕桑虽然对自己做过的事没什么不敢认的,但他已经认清了秦斯言是个什么样的人渣,他可不想在网友将这事儿扒出来后把他贬低的还不如秦斯言。 清小少爷不乐意,也不想受这委屈。 但如果他身边有江听闻,很多负面都会迎刃而解。 江听闻的身份太优越了。 新鲜的橙汁果粒在口腔里悄无声息地炸开,清恕桑用舌尖抵了抵上颚,道:“那这段关系里我需要做什么?” 江听闻立马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做我的伴侣就行。” 清恕桑放下杯子,看着远处端着某道菜色走来的服务员,问道:“那什么时候结束呢?” “先生,这是店里免费赠送的奶油鸡酥盒,作为开盘请你们稍作品尝。” “你们点的菜马上就好,请稍等片刻。” 服务员得体的音色与服务令人心生愉悦。 清恕桑说了谢谢,江听闻朝人颔了下首。 待人走后,江听闻道:“一年……” 清恕桑刚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勺奶油,闻言:“啊?” “太久了吗?”江听闻抿唇,低声改口道,“那半年?再短的话就很奇怪了,像闹着玩儿。” 说着他加快语速:“半年以后,你可以随时告诉我终止这段关系,这样可以吗?” 清恕桑假咳一声,挺矜持地掀开了手边的合同。 短短几页,却写出了极其有利于他的一切。 什么在结婚期间,房子、车子、钱,只要清恕桑想要,那就一定会有。 且清恕桑搞音乐这点和江听闻说的一样,合同里也完美考虑到了。 但反观江听闻的要求,只有一条,在结婚身为彼此伴侣的这段时间,他们谁也不可以和别人发生关系。 恋爱也不可以。但如果实在有好感,可以先保持联系,等协议结束后再在一起。 其它无…… 哪怕清恕桑不是法学出身,也不怕在这份简单的合同里踩什么坑。 太一目了然了。 清恕桑抬眸,喊道:“江先生……” 他语气正经,江听闻本就挺得笔直的背霎时绷紧了一点,应道:“嗯……” 清恕桑:“你带笔了吗?” “呃……”一秒不到的怔愣过后,江听闻立马垂首从裤子口袋里掏笔,倾身双手递给清恕桑。 感觉他此时要是在走路的话已经同手同脚了。 明明没见到,但清恕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他没忍住弯起眼睛笑,接过笔在乙方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错眼不眨地盯着他写下清恕桑最后一个字的笔画,江听闻即刻将协议拿过来,说:“那吃完饭去趟民政局。” “啊?”清恕桑还没把笔还回去,听到这句傻眼了,“还要去领证啊?” “嗯。”江听闻点头,一本正经,“你也说了,我为了躲避父母给我安排的相亲,总要有伴侣的。如果我告诉他们说我结婚了,他们要看你的话,你应该不会和我回家吧?” 这个当然不会,不然多奇怪啊。 江听闻看出他的想法,继续说:“既然不会,我爸妈如果要看结婚证,我总不能拿着一份结婚协议给他们……会被打到半死的。” “你还挨过打呢?”清恕桑重点转移,好奇地问道。 闻言江听闻一怔,而后坐实这件事:“挨过两次。每次都在医院待了半个月。” 清恕桑:“!!” 这就是他老子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原来也是挨过打的孩子,还挨得那么狠! 不知道为什么,江听闻在清恕桑心里堪称完美的形象裂了一点,但是让清恕桑更愉悦了,他觉得他和江听闻还是能处的。 “明天,或者过几天我去偷户口本。”他说。 “可以今天吗?”江听闻轻声问道。 清恕桑还没表达出「你怎么这么急」的疑惑,就听江听闻用更轻的语气说:“不明天去,也不过几天,就今天去结婚,可以吗?” 两年前没退役还是铁骨铮铮的血性军人,两年后就可以这么巴巴地看着清恕桑,像是祈求一样的说话。 清恕桑一和他对视,就觉得不赶紧答应他好像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不丧,求你。” 清恕桑:“……” “不吃饭了,我现在就去偷户口本。”清恕桑站起来,义正词言,“等着我……” 大半个小时后,清恕桑带着江听闻来到了民政局门口。 十分钟后,人手一份红本本的二人从民政局出来了。 快落向西山的夕阳暖烘烘的散发着独有的美丽,映在人身上就像给人镀上了一层暖色金光。 江听闻垂首看着手上的那抹红色,眼睛里的愉悦明显得要溢出来,只不过在清恕桑看过去的时候就立马收起了。 他珍重又淡然地将结婚证收好,虚心问:“结婚了,我现在可以搬去和你一起住吗?” 作者有话说: 论「得寸进尺」是什么样的。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9章 轻风裹着夕阳的余晖吹送过来,撩起人额前的发。 清恕桑几乎有点傻眼地看向江听闻:“嗯?” “开玩笑的。”江听闻笑了一下,手自然地放在清恕桑的头顶轻揉,将他的头发揉乱,“你还和父母住,我过去会被打出来的。” 清恕桑摸了摸耳垂,没制止这位协议对象的小动作。 毕竟结婚嘛,哪怕是假的,在合约期间也得装得像点儿。 “我过不了几天就会搬出去住。”清恕桑放下手,说,“我爸还是不喜欢我搞音乐,说我在这个圈子里就是没事找事儿……所以省得我每天回去他明里暗里地说我,我会自己住。” 这次换江听闻呆滞了,但下一秒他就立马追问:“所以是可以一起住的意思吗?” 清恕桑没吭声。 但他觉得,江听闻在合约里什么都没有要求,他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 兴许是对方父母催相亲催得急,不然江听闻也不会这么匆忙地找人结婚吧。 说不定他爸妈还会来个突然袭击呢。 清恕桑决定好好帮帮他。 反正在做音乐的时候他会很忙,也回不去几次。 这样想着,清恕桑就打算开口,还没来得及便听江听闻犹如等不及一般,凑近小声道:“不丧,收留我一下啊,好不好?” 清恕桑猛然往旁边看去,呼吸一窒。 江听闻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此时腰身微弯,视线恰好与他相平。 见人看过来他还即刻弯了弯眼眸。 像大型犬求摸头似的。 清恕桑:“……” 清恕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黑色口罩,递给江听闻,等人接了他又掏出一张给自己戴上,说:“以后跟我在一起可能会被拍,身为家属——暂时的,你也要做好防护。现在就可以开始习惯了。” 江听闻立马点头应下:“好的……” “合约期关于正常恋人间的小要求,你也都可以提。”清恕桑的声音从口罩下面传出,“我不会让你吃亏。” 江听闻:“牵手拥抱都可以吗?” “呃……”清恕桑转移视线,闷头往前走,他伸手拨了下脸上的口罩,道,“如果有需要,我又可以帮上忙的话。” 江听闻两大步追上去,认真寻求意见似的:“那现在可以牵下手吗?” 清恕桑:“……” 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这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吗?怎么能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问“可以吗?可以吗?” 关键是语气轻柔,好像拒绝了也没关系,但又会让人觉得拒绝了他会特别失望,甚至失落。 清恕桑嘴巴轻动,还是没将第一次拒绝说出口。 他低头看了看对方的手掌。 骨节匀亭,纤长有力,似乎很好牵的样子。 不觉间,清恕桑的手指便像着了魔似的轻动…… “清恕桑!”一道怒气冲冲的音色忽而在对面不远处传来。 清恕桑手指一颤下意识将手缩回。 他还没来得及抬眸,就只觉一只大手迅速地朝他伸过来。 在秦斯言的手差一厘米就要抓向他时,身旁的江听闻突然一抬手,恶狠狠地钳住那只胳膊。而后一掰一折,只听「咔嚓」一声,秦斯言的整条胳膊就被别在了身后。 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位先生,请自重。”江听闻眉眼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腰身半弯的秦斯言。 “放手!”秦斯言怒吼,回头怒视站在一旁的清恕桑,“你就这样看着他发神经吗?!” 清恕桑伸手轻轻拉了下江听闻的衣服袖子,后者察觉到,垂下眼睫,缓缓地松开了那股能断胳膊的桎梏。 得到解脱,秦斯言立马甩手后退一步,没再像个失去理智的疯狗上来抓清恕桑。 “呵,我说怎么突然就跟我闹脾气非要离家出走……”秦斯言讥笑地看着清恕桑,眼睛里的怒火似乎下一刻就要化为实质烧了他,“原来是给我带了绿帽子,你玩儿的开不开心啊?” “我没你这么恶心。”清恕桑音色淡漠。而后他没再看秦斯言,而是先看向江听闻,语气低下来,说:“江先生,你可以先去前面等我吗?” 江听闻看向他,没说话。 他的脸被口罩遮着,脸上是什么表情看不到,只有眼睛里的柔和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清恕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像他被伤害到了。 但清恕桑实在不想让江听闻看见、听见他和秦斯言的过往。 他傻逼一样栽在秦斯言身上的事,自己记得反省就行,不想污了江听闻的耳目。 “好。”江听闻应。 …… 看到江听闻被打发走了,秦斯言想,清恕桑果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心里的怒火也就勉为其难地落下去了一点。 “你好好低个头,我会这么生气吗?”秦斯言睨着他,还像以前面对清恕桑的时候,以为对他脸色好一些就能换来对方的顺从与讨好。 但清恕桑打破了他的幻想,声音极冷:“你是傻逼么?” 秦斯言表情一滞,眼神瞬间隐鹜:“你再说一遍?” 清恕桑看到停在路边、副驾驶大开都没来得及关上的车,很明显秦斯言应该是要去谈什么合作,但在看到路边的清恕桑与江听闻时,直接被刺激得红了眼。 这才发了疯地过来截人。 “你真就因为我没给你过生日要跟我这么闹?”秦斯言声音冷得像吞了冰。 他不明白,他在家等了大半个月,以为清恕桑总会受不住寂寞回来找他,求他原谅。 可他只等到了橙子娱乐的李阳发微博艾特清恕桑。 他复出了,三年前因为自己退圈的清恕桑复出了。 这是件不可控的事情,很令人焦灼。 一想到清恕桑要用这张脸出去让别人看、围观,秦斯言就觉得胸腔深处像是蔓延了巨大的怒气。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出去抛头露面,还复出?”秦斯言舌尖舔了下后槽牙,眼神像毒舌一样流连在清恕桑身上,“这么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抚么?哪怕是被别人意|淫你也能高|潮?那你不如在我身上多努把力,我一定会艹得你爬不起来。” 他气极口不择言,一看到在不远处站着的江听闻,想到他与清恕桑可能发生过什么,秦斯言更是太阳穴青筋控制不住地跳。 “彭!” 话音落地的瞬间,清恕桑就一脚踹了上去。 秦斯言没想到清恕桑会跟他动手,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倒地上。 “你特么还敢打我?!就因为一个野货?!”他不可置信地质问出声。 这是清恕桑第二次跟他动手了,秦斯言吼完就上前打算给清恕桑一个教训。 就见清恕桑动也不动,极有底气地看着他:“你敢还手,我就让我男朋友打死你。” 秦斯言:“你说什么?” 同时眼神下意识往江听闻那里望去,就见江听闻已经往这边走了几步。 不过看他停下还手的动作,江听闻才警惕地重新顿在原地。 “你说他是你什么?”秦斯言几乎要目眦欲裂。 “我从小没受过你这样的教育,说不出你这么下贱的话,但你再说一句试试。”清恕桑冷着眼里的神色,“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江先生。” “我问你他是你什么?!” 看着他气得好像要癫狂的模样,清恕桑竟然从中看出了一丝滑稽。 “秦斯言,你是以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呢?”他好奇得不得了,“金丝雀飞了,你再找一个不就好了?从我甩了你之后,你一再地凑上来是什么意思?贱吗?” “你甩了我?”秦斯言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甩我?” 清恕桑粲然一笑:“是啊言哥,我甩你,不要你了。” 秦斯言眼睛红得吓人。 “你不是喜欢傅白好多了年吗?”清恕桑道,“怎么不去跟他在一起?” 话落,秦斯言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裂痕,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清恕桑会知道这件事。 清恕桑:“你会对他说这么过分的话吗?” “我为什么要对小白说过分的话,他那么温柔。”秦斯言冷笑一声,看透一切似的,“原来是吃醋了。” 这一瞬间,清恕桑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可笑。 他也是第一次认识到秦斯言的愚蠢。 愚昧的感情真是能蒙蔽自己的双眼,清恕桑想起那三年,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他不愿再跟秦斯言掰扯,转头就走。 背影很决绝。 好像自此以后,这个人的一切不会再为任何一缕清风停留。 不知道为什么,秦斯言突然感觉有点慌,他脱口而出:“阿清!” 清恕桑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不善,说:“不要这么喊我,恶心。更不要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这么喊。” 看到他停下步子而猛然有些惊喜的秦斯言脸色瞬间垮下来,他不信,艰涩出声:“阿清,跟我闹可以,但不要随便拿一个男人过来气我。” 清恕桑白了他一眼。 他迈着步子朝江听闻那里走过去,到了便在人面前站定,抬头和人对视。 江听闻本还错眼不眨地盯着两人存在的方向,看清恕桑走过来就连忙半垂眼睫,好像一幅很委屈的模样。 此时就等人来哄。 “你们说好了吗?”他声音极低,“可不可以走了?” 清恕桑轻咳一声,道:“江先生,低头。” 江听闻疑惑,还是用那副不太开心有点委屈的眼神看着清恕桑。 清恕桑便用恃宠而骄一般的小态度说:“我不要踮脚,你要宠我。” 江听闻不明白,但闻言当即微微低了头。 紧接着,清恕桑便迅速地摘掉他和自己的口罩,捧住江听闻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0章 两张黑色口罩挂在彼此的一边耳畔上,迎风轻动,将热烈的吻半遮半掩,像在欢呼鼓舞。 江听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清恕桑,盯着他纤长的眼睫紧张不安地轻颤。 可清恕桑没有退缩。 他牙齿小心地咬上江听闻的唇,引诱他,教他占有自己。 江听闻眸色猛暗,根本没精力关心旁边还是不是有外人,大手按上清恕桑的后脑勺便无畏地索取起来。 …… 秦斯言恨得几乎要将眼珠子瞪出来。 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尤其是嘴唇,咬紧牙齿的模样真是恨极了。 清恕桑双手抓住江听闻胸前的衣襟,呼吸紊乱地喘?息。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侧首看秦斯言,道:“怎么,你还想看我和男朋友做|爱么?” 秦斯言握紧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过激的情绪导致声带疼得暂时无法发声。 清恕桑才懒得管他,捏住江听闻的一点衣服袖子,道:“江先生,我们走。” 他们饭吃得仓促,婚结得仓促,好像少年人刚成年时只凭着一腔热血。 因此此时也要为仓促付出代价,走路回去。 江听闻要打车,被清恕桑制止了,他眼睛明亮:“不远的,我们走走吧。” “好……” 二人之间一安静,刚才大胆吻上江听闻的羞耻心才如数蔓延出来,清恕桑咳了声清嗓子,不太好意思:“对不起啊江先生,刚才……” “我们做过比这更亲密的事情。”江听闻截断他,抬手轻揉他的脑袋,让他别在意,“你想吻就吻,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道歉。” 闻言清恕桑更加无地自容,他明明是为了气秦斯言,在他面前掰回一局。现在还要让江听闻这么……哄他…… “那牵个手吧!”清恕桑突然抬头,五指张开伸到江听闻眼前,眼睛里泛着光。 江听闻当即看着那只手,些许紧张地问:“可以吗?” 清恕桑用行动回答了他可不可以,直接抓住江听闻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这段时间我会试着扮演你的男朋友,不那么生疏,以备你的不时之需。”清恕桑贴心地为人考虑,道,“如果你爸妈需要见我,我也可以帮忙。” 江听闻应:“好……” 两个人像一对普通情侣走在路边,江听闻垂眸看了片刻他们投在路面上的影子,道:“但是不丧。” 清恕桑侧首:“嗯?” 江听闻看着他:“和我结婚期间,你身边不能有其他人。” 说着他抿了抿唇,道:“现在后悔也晚了,有结婚证。” 一本正经地有点严肃,但清恕桑却觉得新奇,问道:“你说刚才?” 江听闻没说话。 “我跟他分开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神经……”清恕桑认真解释,“但已经分手了。” “那如果以后他再来找你,你可以不要支开我吗?”江听闻放低音色,恐自己吵似的,“我怕他伤害你。” “呃……”说实话,清恕桑不想让江听闻对上秦斯言,不然他总觉得有一种难言的不堪。 清恕桑垂下眸子,道:“我之前……挺傻逼的。” “任何青春莽撞都是一种成长经历,它是热情的。”江听闻柔声说,“少了任何一件事,你都不是清恕桑。” 清恕桑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灼灼地看进江听闻的眼睛。 过去的三年里,离开家人的清恕桑,几乎没再听过一句赞赏的话。 江听闻好像知道自己之前的三年是怎么傻逼的,但他却不觉得傻,还说这恰巧成就了完整的清恕桑。 就像如今回头,也是一样的必经路程。 他就应该是热情的,对所有事物都是。 “江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很适合谈恋爱。”清恕桑不解,还很疑惑,“你怎么能单身那么多年呢?” 疑惑完又确认地问道:“你真的没有过对象吗?” 闻言,江听闻一怔,随后反应过来弯起眼睛笑,说道:“没有……” 他叹息:“没有人想和我谈恋爱。” 说着,他看向清恕桑,用玩笑的口吻道,“不丧,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清恕桑回以玩笑道:“不用试,咱们目前就是合法夫夫。” —— 清恕桑当天把户口本偷偷放回原位,若无其事地向家里提了要专心搞音乐,搬了出去。 江听闻第二天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敲响了清恕桑家的房门。 合约夫夫的生活悄无声息地开始,清恕桑的音乐生涯逐渐步入正轨。 退圈的人复出后再怎么糊也不算新人了。 而且黑粉会很多。 清恕桑不用真的再像新人那样经历海选、选秀。 公司直接安排了一个五人组组合。 打算将他们重新包装。 组合里的几人都像清恕桑一样,因为或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在被大众熟知时火过,而后又迅速沉寂。 五个人各有长处,省去了公司一大笔从头来过的培养费用。 不觉间,五个人已经在一起磨合了一个月。 他们都经历过火,也都经历过灭,目前还依然在深渊待着。 所以彼此最能感同身受,每个人也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因此练习起来磨合得很快,毫无摩擦。 “恕桑,啊你不累嘛?”一道柔和的嗓音气喘吁吁地说。 他躺在练习室里的地板上,仰着脖子看还在练舞蹈走步的清恕桑,汗流浃背。 不问还好,一问就像人的心情似的,身体直接软了,清恕桑扑通一声大字型躺下,道:“累的啊,累死了。” “哈哈哈……”说话的庄廷玉笑得肩膀乱抖,嫌弃,“我还有以为你能再撑会儿。” “我就看着你们俩累得爬不起来,爬不起来——”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歇了多久的宋慈唱着,喝了口汽泡水,满足,“好爽……” 清恕桑:“……” 庄廷玉:“……” 清恕桑翻了个身,对庄廷玉微一扬下巴:“弄他?” 庄廷玉道:“走……” 宋慈:“……” 看着两个人影朝自己扑了过来,宋慈吓得扔掉气泡水,大喊救命:“啊啊啊队长——救大命啊——” 抱着吉他推门进来的两个人看到里面的景象,瞬间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宋慈:“??” 他们几个的年龄很巧,直接从27岁往下依次排开,然后按年龄选了队长。 清恕桑恰巧排在中间。 宋慈是最小的,23岁,但他并没有得到排行最小的待遇,经常被「欺负」。 比如现在…… 庄廷玉倒数第二,24了。但长得很可爱,感觉跟他动一下手就能一拳一个,就连宋慈都想喊他好弟弟。 五个人各有人生经历,庄廷玉四年前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却突遭潜规则。 虽然没潜成,可庄廷玉衣衫不整哭着的视频却流了出去。 网友们一开始还支持他,后来就开始受害者有罪论。 说谁让庄廷玉和投资方吃饭的,那这不就是同意了被潜吗? 恶意的网暴铺天盖地,庄廷玉没承受住,自?杀过一次。 幸好四年后他重拾勇气,依然想做音乐。 “哈哈哈清恕桑你神经病啊!”宋慈被按着合不上胳肢窝,被挠得大笑,“庄廷玉!亏哥哥我那么爱你,你还哈哈哈……帮他!” “你是谁哥哥啊。”庄廷玉上去就拍了他脑袋一下。 几个人正闹着,作为老大的队长和老二进来了。 “恕桑,先别闹了,你被黑了。”队长陈驰面色严肃,说。 清恕桑抬头:“啊?” 只见 # 清恕桑被包养 # 的词条已经爆了。 评论里全是扒出过去三年清恕桑是如何像个狗似的倒贴秦斯言,又是如何讨好他逆来顺受,以及如何退圈的。 【啧,这是金主不要他了?所以复出?】 【秦斯言那么有钱有权,被他艹不亏啊……】 【咦,原来是这样的啊……】 【这是回头是岸了?回头了也不干净啊……】 【清恕桑屁股早烂了吧,好听点儿是金丝雀,直白点儿不就是被日的小玩意儿?】 …… 入眼都是污言秽语,清恕桑眉梢轻挑。 他知道自己的黑历史会被扒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看这架势,不像是单纯看不惯他的黑粉扒出来的啊。 倒像是……秦斯言本人。 怎么,确定得不到了所以就要毁掉? 清恕桑在心底啧了一声,面上没什么惊讶的神情。 “恕桑……”庄廷玉眉宇轻蹙。 他经历过肆虐的网暴,看见这些脸色都白了,比清恕桑更像被伤害的人。 “你没事吧。” “嗯?”清恕桑看他,拍了拍他的头回以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我知道是谁黑的我。” 他知道,作为资深经纪人的李阳也知道。 一个出其不备就让这样的言论钻了空子,他立马招呼公关写文案,还没准备就绪就发现热搜不见了。 那些恶心的言论也不见了。 “哇,谁出钱撤了热搜,炸了那些评论?”庄廷玉脸上的血色回暖,眨巴了下眼睛,“这也太迅速了,十分钟?” 清恕桑心里一动,有点泛软动容的发热。 “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不顾几个人的询问,清恕桑兴冲冲地跑出去。 他带着口罩帽子出了公司大门,低头拨江听闻的手机号。 “嗡、嗡、嗡——” 已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半月、熟悉这个铃声的清恕桑下意识抬头。 江听闻戴着同款口罩,从停在路边的车里下来,拿着手机一步一步走向清恕桑。 “不丧。”他几大步到了人跟前,喊道。 屏幕上的通话界面还通着,没有人想起按挂断。 清恕桑有些怔愣地看着江听闻,道:“江先生,你怎么来这儿了?” 江听闻眼眸略弯,抬手放在他的脑袋上,笑:“当然是来宠你,拥抱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1章 手机的「嗡嗡」声终于到了时间偃旗息鼓。 清恕桑身上的短 T 本来因为练舞湿了一片,在练习室歇了那么一会儿,又被此时公司门口的风烘着,没片刻就干了。 但清恕桑身上不好受。 “天热,我出汗了,还没冲澡……”清恕桑看了眼自己,觉得邋里邋遢,再看江听闻黑色衬衫干净平整,一缕褶皱都没有,瓮声瓮气地说,“别弄脏你衣服,先不抱……唔……” 腰间忽而被一条有力的胳膊环住带动,清恕桑不受控地往江听闻身上去,双眼微睁。 他下意识抬手扒住了江听闻的肩膀。 把人搂过来以后,江听闻大手便改变战略,掐住人的腰往上微微一举,清恕桑双脚霎那间离了地。 紧接着,为了练舞方便、清恕桑穿着帆布鞋的半只脚掌便踩在了江听闻黑色皮鞋的鞋面上。 他们两个视线几乎相平,江听闻没让他踮脚,让他任性地高高在上。 “你可以随意弄脏我。”江听闻凑近,好像下一秒就要隔着口罩亲吻,“我本来就是你的。随你开心。” 清恕桑还牢牢扒着江听闻的双肩,宽阔有力,很有安全感,他想,这位江先生是真的很适合谈恋爱。 不觉间,方才微微窒住的呼吸才重新悄悄恢复正常,只有心跳得还是有点快。 “微博热搜和评论是你炸得吗。”清恕桑用问句说着陈述句的话。 闻言,江听闻眸子里的笑意散了些,问:“那些东西有没有影响到你?” “没有。我不在乎。” 如今正是被黑的时候,说不定现在不远处就藏着镜头,但清恕桑真的不想管。 他合法结的婚,被拍又怎么了? 不过还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怕牵扯到江听闻,清恕桑拍了拍对方的肩,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你知道是谁吗?”江听闻轻轻把他放下来,还把他刚才有点往上抽的衣摆往下拉了拉。 清恕桑看着他弄,道:“秦斯言……” “我也觉得是他。”江听闻抬手正了正他的帽子,说,“不丧,不要难过。” 声音轻得好像很怕惊扰了什么伤心悲痛的情绪,清恕桑被逗笑了。 他抓住江听闻在他帽子边缘作乱的手,道:“他不配……” “那就好……” “我还要练习,后天就要和队友踢别人的馆去比赛,得先回去了。”清恕桑说道。 江听闻看着他发亮的眼睛,知道他确实没事,眉眼便也染上点不明显的笑意:“好……” “江先生再见。”清恕桑朝人挥手,开玩笑地说了句,“等我回家。” 江听闻眼角笑意更浓:“我等你回来。” …… 清恕桑回到三楼练习室的时候,就见到杵在窗边的四张懵逼脸。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们齐齐从窗外的视线里扭回头,呆滞地和清恕桑对视。 清恕桑:“……” 忘了,练习室窗边的视野极其开阔。 可这要怎么介绍?不是真的男朋友,倒是假的老公。 但好像两个身份都不好拿出来说? “就……”清恕桑开口。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那我们继续训练吧!”宋慈突然夸张地说,大睁着的眼睛好像在说什么也没看见。 庄廷玉立马附和:“对啊,我现在一点也不累。” 排行老二程承安当机立断转头对陈驰说:“队长安排?” 陈驰道:“来。恕桑也别站门边了,开始吧,后天还有一场可不可以继续站上舞台的硬仗要打。” 清恕桑知道他们转移话题的首要初衷是为了不让他为难,闻言轻笑,道:“来……” —— 两天后,一档由橙子娱乐投资主办的《我就是我》才艺综迎来了第三季第六期的录制。 每一季分十期,只有刚开始前三期是个人战,后面便是团队合作。 为了包装偶像组合出道。 而在每季的第六期也有个固定节目,外面的组合可以作为踢馆队伍前来比赛。 不过这种节目也有剧本,到最后一期总决赛,能作为偶像出道的组合绝不是踢馆的那组。 可他们只要踢馆成功,就可以参加接下来几期的录制,依然会有不同凡响的热度。 上综艺前,各位贴心的广大网友已经把一个叫「五行」的组合里的人扒了个遍。 导致他们还没上场,就已经被嘲了个底儿朝天。 【还五行,我看是五不行吧哈哈哈……】 【清恕桑哪里行?被包养很行?】 【庄廷玉哪里行?被潜规则很行?】 【宋慈哪里行……】 【……】 五个人谁也不能幸免,最后就连年龄都要被拿出来嘲,说身为队长的陈驰年纪最大,论老很行? 不过黑也是一种火,总之五行的讨论度非常高。 连黑粉的超话都有了。 在这样的「期待」下,「五行」的舞台来了。 踢馆是很有看头的,毕竟是内外打架,所以每次节目组都会采取直播形式。 看所有人最真实的反应,以及选手最真实的实力。 “咔哒——” 方才还暗着的舞台灯光倏然打开几道。 将舞台上的几处角落照得明亮。 黑色的皮质沙发上,两边坐着两个人。他们都穿着黑白相间的简单衬衫,纽扣解着两颗,锁骨处的光景若隐若现。 黑色长裤包裹着长腿,性感得想让人把他扒开。 紧接着是一张长桌后同样站立的两个人影,姿势随意,漫不经心,手中的麦克风微微摇晃,犹如在摇倒了红酒的高脚杯。 最后一位隐没在一排架子鼓后面,他同样穿着和四人相同的左黑右白衬衫,扣子解开三颗,一根细细的银链附在瓷白的脖颈上,在显露出来的锁骨上微漾。 清恕桑脑袋上带着一顶黑色帽子,只露出了一半自鼻梁往下的精致下巴。 他嘴角挂着淡笑,带着肆意张扬。 架子鼓鼓棒在他手里轻松地转了个来回。 好像他不是来比赛的,而是来单纯露手艺的。 方才在屏幕左下角看到「五行」组合名字的嘲讽骂声瞬间停下来,有一半改变了画风。 【操,光这几张脸我特么也能舔啊,什么黑历史不黑历史都滚啊!我看脸……】 【这几个人颜值是不是过于高了?】 【那个戴帽子的是谁??三分钟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资料!那优越的下颌线和下巴是真实存在的吗?全脸长啥样!】 【清恕桑啊,特别好看,就是可惜被包养了……】 这样的言论只出现了片刻,便被更大力度的嘲讽淹没了。 说他们再没脸的话还出什么道,毕竟没好看的脸也不会被潜规则被包养。 都是丢人的货。 …… 坐在沙发上的庄廷玉脸上画着淡妆,在镜头移过来时,他眉眼的情绪浅淡,但却似能勾人。 【怪不得被潜,长成这样……】 【啧啧啧,真美……】 【过来,让我日……】 …… 伴随着或真或假或玩笑的污言秽语,带着愤怒、激昂的架子鼓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第一下。 余音绕梁,令所有人都徒然一惊。 庄廷玉首先对着镜头:“我美吗?” 音色婉转似能带勾,弹幕一瞬间疯了,全是美,美过之后又是辱骂性的骚。 庄廷玉微微一笑,和他长相完全不符的音乐力量瞬间爆发,说唱的歌词清晰的从他嘴巴里发出来。 “我长成这样只是让你看让你馋,不是让你贱让你潜,特么也不是给你脸。” 堪称粗暴的词眨眼便将所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慈他们的高昂歌词婉转其后,陈驰低音跟上,在极度现实的字词里令人头皮发麻。 清恕桑的架子鼓紧跟着他们每个人的音符敲下,嘴角始终带着张扬的笑。 他很自信,也有资格自信。 “我曾误入污泥,你还不准我回头看真理,世间怎么会有这种道理,你才是蝼蚁。”清恕桑在架子鼓后面对着话筒声轻音不轻地接下自己的词。 程承安和宋慈的高音一起上去,他们合的不止是音,还是惨淡的经历。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的歌词写的好像都是自己。 【啊啊啊我以为他们只是空有脸,我头皮麻了!】 【我记得我刚才看见了屏幕下面的歌名,叫回头是岸……】 【牛逼啊,借歌词剖白,还借歌词骂人……】 【神特么回头是岸,当自己回了头就没被人艹过了?】 【+1】 …… 清恕桑敲下这段音乐里的最后一个音符,突然摘掉帽子扔在地上,拔了立架上的话筒,走到四人中。 一串 rap 在丰沛的情绪里张狂地冲进各人的耳朵:“老子回头是岸你还看不惯?那随你啊我又不是活给你看。” “被包养了三年?确实三年里少一天一分一秒都不叫三年,但是不好意思我比他有钱。” “渣男在我身上花够了两千万,等着,爸爸会甩给渣男两千万零一千,告诉你我是见过何等世面,区区几张纸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这三年无非就是看上你的脸,玩儿你嫖你恶心你,时间到了你就麻溜儿滚蛋。” “去尼玛的三年, you grandpa,go to hell!” 当天,在《回头是岸》的歌词上了热搜后,众人又见到了一个十几秒的视频。 清恕桑不加掩饰地开车停在秦斯言公司门口,等人出来见到他立马大步走过来时,一张银行卡就被一只纤长匀亭的手扔在了秦斯言脚边的地上。 清恕桑眼尾清冷地睨着秦斯言,食指轻点银行卡的方向,嗓音淡漠矜贵:“两千万零一千,嫖资。”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2章 # 清恕桑好狂 # 爆; # 清恕桑中二病犯了但我好爽 # 沸; # 五行确是行反正我看得身心舒适 # 热; # 众所周知包养和潜规则的这个角色才最恶心 # …… 一通热烈的骂人 rap 直白又毫不避讳,而且清恕桑还真的把词变成现实,给了曾经的金主嫖资。 反客为主就是爽。 秦斯言与清恕桑都被拍到上了热搜,站在车边的秦斯言身材高大神量修长,但脸色却极其难看。 似乎所有难堪都被砸在了他头上,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嫖资虽然给了,但众人爽完之后又有疑惑。 【emmm……花两千万给两千万零一千,为什么只多给一千?这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关你屁事,反正现在清恕桑不是被包养,是清恕桑包秦斯言!】 【清恕桑不就是普通背景?他哪来那么多钱?不会又有……新的……那啥了吧?】 【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只多给一千】 …… 对于一千的问题,清恕桑看完是这么回复的。 清恕桑:“多给人渣一毛钱都是我亏,我不是会吃亏的人。一千配他不仅足够,还有余。” —— “哈哈哈恕桑你真的太绝了。”兴许是歌词劲爆,他们也确实营造了所有该有的氛围,五行踢馆成功了。 宋慈在练习室里刷微博笑得直不起腰,说道:“我以为你骂人就算了,你怎么还真去解决人渣了?甩银行卡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清恕桑嘴巴里嚼着口香糖,闻言吹了个泡泡,等它「啪」地一下破了,才笑道:“侮辱人渣当然爽啊。” “谁让他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儿黑我。”清恕桑呲牙,“弄死他……” “哈哈哈……”宋慈已经要笑疯了。 庄廷玉也在一边笑得脸红。 其实以他的性格,庄廷玉是不会唱那样的歌词的。 而且早在登台之前他就是最紧张最害怕的那一个,怕网上的辱骂和污秽。 他也会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错。 但清恕桑对他说:“这个世界上,受害者本就无错。在别人要求完美受害者的时候,自己绝不能被他们同化也这么认为,没错就是没错。” 当时庄廷玉张嘴就要反驳,清恕桑略一沉吟,追加道:“真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那种除外。但我就是没错,顶多傻逼了点儿。廷玉,你也没错。” 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就这样油然而生。 从记忆里回神的庄廷玉凑到清恕桑跟前,对他眨眼睛:“你真的好厉害啊恕桑,好帅,我好喜欢。” “别闹。”清恕桑笑着推开他的脑袋,把口香糖吐到抽纸里包起来扔进垃圾桶。 庄廷玉道:“不过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清恕桑起随口道:“我就人傻钱多。” 听到他这么说,宋慈他们都松了口气。 只要知道清恕桑没受委屈过得不难就行。 踢馆成功后第六期的录制他们就不参与了,直到第七期再开始。 这段时间还是练习磨合。 清恕桑从公司出来,打算这几天回家住,还没打电话便发现门口已经停了辆眼熟的车。 “江先生?”清恕桑惊喜地跑过去,弯腰往车窗里看。 “不丧。”江听闻拉开后车座的门,冲清恕桑招手,让他上车。 “你怎么每次都可以来这么及时?”清恕桑关上车门回头看他,还是很惊奇。 江听闻莞尔:“献殷勤……” 清恕桑笑了,道:“非奸即盗?” “倒也不是……”江听闻音色轻柔,“合法的……” 清恕桑差点笑倒在江听闻身上,觉得他真是太有意思了。 因此猛然听到驾驶位传来一声不可思议又尴尬的「咳」时,清恕桑的笑声戛然而止,猛然朝前面看去。 开车的男人在后视镜里和清恕桑对视,吓得一激灵喊:“大嫂……” 清恕桑:“……” “方前。没退役时和我一个部队里的……”江听闻适时出声介绍解释,“现在在我公司。” “啊对……”方前立马点头,说道,“老大的另一半,那就是大嫂。” 清恕桑:“……” “你好。”清恕桑颔首打算自我介绍。 还没开始就听方前说:“我知道,老大经常在办公室开小差刷手机看你。” 清恕桑:“……” “话多,专心开车。”江听闻低声警告。 方前讪笑,直接闭嘴。 “你结婚的事连公司里的人都告诉啦?”清恕桑身体不动,脑袋凑到江听闻脑袋边,特别小声地说悄悄话。 “他能听见。”江听闻眼神里带着点笑,“特种兵出身,很警觉。” 清恕桑:“……” 方前在前面装死,听见了也装听不见。 清恕桑坐直身体,不尴不尬地拨了下头发,说:“那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小声骂你?” “骂我怎么了?”江听闻笑了声,“不用小声,大声骂。” 清恕桑心情舒畅,跟着咧嘴笑,说:“江先生,你脾气也太好了。” “他脾气好?”方前不可思议地质疑,装不下去了,“大嫂你别被骗。” 江听闻淡淡地看他一眼,方前点头,违心:“是好。” 说完又小声说,“对自己人也就对敌人好那么一点,不用死。” 这种音量清恕桑听不见,江听闻能,闻声再次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方前脊背僵硬,这次是真死了。 清恕桑没察觉他们之间的压制较量,问道:“江先生,踢馆的节目好不好看?” 江听闻收回目光,侧首看着清恕桑点头:“特别好看。” 得到夸奖,清恕桑很想骄傲地挺胸。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腰背都直不少:“我也觉得我很帅。” 江听闻抚上他的脑袋,手掌微微使力让清恕桑不得不随着他的力度朝他靠近。 “不丧……”江听闻音色轻柔得像棉花,还带着糖,“下次再找秦斯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啊?”清恕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睫毛根根分明似乎都能被数清楚,“你说……银行卡的视频啊?” 江听闻:“嗯……” “这不是……做法太幼稚太傻了么。”清恕桑讪讪,“而且我是去侮辱他的,说不说都没关系吧。” “不傻。”江听闻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说,“但我想让你告诉我。” “我想被你需要。” “好不好?” 一字一句的字词像是某种剖白,清恕桑被人用这么认真的态度对待,一时忘了眨眼睛。 半晌他才将脑袋上的手轻轻摇掉,不好意思地垂眸:“可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拿钱侮辱秦斯言别人都又说我被……你会被扒到的,他们会骂你。” “你最重要。”江听闻说。 “呃……”人只有一颗心,它剧烈的跳动不止时不冷静根本稳不住,怕某股慌乱被人窥探到,清恕桑喉结轻动,连忙将视线投放在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里。 清恕桑想,他确实是跟了秦斯言三年,但他没谈过恋爱啊。 这样是不是被撩了?没谈过恋爱太可怕了,容易被骗走。 虽然在江听闻这里,他身上实在没什么可骗的。但清恕桑觉得他招架不住。 合约结婚,这可不能动感情啊。 “好吗,不丧。”江听闻凑过去,脑袋微低,几乎自下而上地看着清恕桑,诱哄似的,“需要我一下。好不好?” “呃……”清恕桑不受控地多眨了两次眼睛,外套下的手指轻蜷,道,“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3章 “真乖。”听到确定答案的江听闻眼眸略弯,像哄小朋友似的说道。 清恕桑觉得他脸都要红了。 反正耳朵有点热。 “你忙完下班了吗?”他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忙完了。”江听闻盯了一会儿他的耳朵尖,眼里的笑意不散,道,“就是接你回家。” 十分钟后,两个人一起回了清恕桑与江听闻的家。 到家后江听闻也没客气一下请方前进来喝杯水,只拿着一份文件给他,就直接让他走了。 “不请他喝杯茶吗?”清恕桑看着已经关上的门,道。 “不用……”江听闻说,“有份合同交给他了。我要去接你,他就顺便跟过来拿文件。” 解释完又半真不假道:“这是我和你的家,不让别人进。” 清恕桑听笑了,说:“这么霸道呢?” 江听闻点头:“嗯……” 他洗了两个方才从车里拿下来的刚买的新鲜橙子,认真地去皮切开,将饱满多汁的果肉放进榨汁机。 片刻后把颗粒满满的橙汁倒进圆润漂亮的玻璃杯里,又往里面小心地丢两小块冰,轻轻摇晃让那股香甜更完美地散发出来,而后才递给清恕桑。 “给……” 清恕桑接过来,舒服地抿了一口新鲜微冰的橙汁:“谢谢江先生。” 这段时间里都习惯了,第一次见到江听闻为他弄这个的时候清恕桑才是真的惊讶。 本来以为和江听闻一起生活会很不适应,当初没有经受住温柔攻击答应了江听闻让他住进来的第二天清恕桑就后悔了。 毕竟清家三子一个比一个废物,除了会挣钱什么也不会。 清恕桑就更厉害了,除了会花钱什么也不会。 所以他怕自己的啥也不会丢人现眼让对方不适,没想到江听闻什么都会! 除去不回来的时间,和江听闻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半月,清恕桑根本没吃过外卖。 他们也没请阿姨。 都是江听闻动手。 全是清恕桑爱吃的,他可以点菜。 “不丧,晚上想吃什么?点吧。”江听闻说道。 “咳。”刚刚还在想江听闻的清恕桑一惊,被果肉呛到了。 江听闻察觉连忙走过去接过他的杯子,顺他后背:“我吓到你了?” “没没没有……”清恕桑说道,“我想事儿呢。” “想吃煲仔饭了。”他抬眸看着江听闻,眼睛眨巴了一下。 江听闻轻笑:“好……” 在人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清恕桑实在好奇,扒着厨房门框探头:“江先生,你平常在家做饭很多吗?” 江听闻:“没做过……” “那你怎么这么熟练?” 闻言江听闻略一思忖:“为了把老婆骗到手。” “多门手艺多分希望。” 清恕桑:“啊?” 原来有喜欢的人啊……虽然江听闻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但他有喜欢的人很正常,而且这可是江听闻啊。 能被他喜欢…… 清恕桑垂下眼睫,手还扒着厨房门框,在心底叹,果然只有优秀的人才能被优秀的人喜欢。 “骗你的。”江听闻洗干净手擦干,不知何时站到了清恕桑身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说:“我心里没有喜欢的别人。” 清恕桑:“……” 他明明没说话啊,这能看出来? 恰巧此时客厅忽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清恕桑一激灵,扒拉掉脑袋上的大手,说了句「我去接电话」就跑回客厅。 清恕桑看着备注「地位没我高的清家董事长」,脸都麻了。 “爸?” “清恕桑,你真是厉害得不得了啊!”清董的声音咬牙切齿地从那边传过来。 感觉要是清恕桑现在在他身边,他能一口吃了他。 清恕桑莫名其妙,还很不开心:“我又怎么了?” “我搞音乐都没回家碍你的眼你还骂我?我妈呢,我要哭给她听。” 清董:“……” “嗤。”耳边忽而传来一道低笑,清恕桑一怔,急忙朝旁边看去。 在人看过来的瞬间,江听闻便及时收了笑,只有眼里的愉悦还没散干净。 他无声地说:“你在家的时候这么可爱吗?” 清恕桑:“……” 可爱你个大头鬼,我无理取闹任性呢还可爱。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被人撞见这么不成熟的一面,清恕桑很难为情,不觉间耳朵尖都热了。 他捂住手机,凶巴巴地对他爸说:“为什么骂我?快说。” 客厅里的交流是无声的,清董自然不知道清恕桑这边有人,闻言冷笑一声,道:“拿着你爹的钱去甩人渣舒不舒服啊?” “噢,你找我就是告诉我我花你钱了呗?”清恕桑道。 “你花我钱还用我告诉?你凭什么花我钱?” “我花你钱怎么了?那你挣钱不就是让花的吗?”清恕桑没底气,但必须得硬气,在他爹面前绝不能低头。 不然后半生就在嘲笑里度过吧,他勉强挺直了腰板说话,“我花你钱……是你的荣幸。” 清董:“??” “老子打死你!开门!” 清恕桑:“??” 清恕桑吓得手机「啪嗒」一下往下掉,被江听闻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清恕桑震惊地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就听一阵「啪啪啪」地拍门声响起,连门铃都懒得按,他老子的声音怒气冲冲地从外面传过来:“清恕桑,我劝你快点儿开门。” 这时,他大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挺大声:“是啊幺儿,开门吧。” 接着是清肃:“幺儿,我也来了。” 清董被俩人拉着气势毫不减弱,还借力打力地怒吼:“你已经被包围了,别垂死挣扎。” 清恕桑:“……” 有二位哥哥做掩护,清恕桑的心落回去了一点。 但是下一刻他就手忙脚乱地去抓江听闻,着急忙慌地把他往楼上拉,小声道:“快快快,江先生你先躲起来!” 江听闻被他拽得猝不及防,闻言疑惑:“为什么?” “咱们住一块儿啊!虽然咱们知道没什么,但被家长抓到了怎么解释!”听着门都快被他老子拍碎了,清恕桑急道。 江听闻有点委屈:“我不能见人吗?” 清恕桑想说不是,又听江听闻道:“为什么要我躲起来?” “我们不是领证了吗?” “我们合法的啊。” “不丧……”江听闻音色不知为何忽而低下来,尾音里好像带着难过,“别把我藏起来。” “好吗?” 清恕桑:“……”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只听玄关处一道「咔哒」,几个人进来了。 清和想拉拿着钥匙开了门的他爸,没拉住,只好刻意地争取时间:“爸,网上确实拍到幺儿上了一个人的车,但你得先问问他那是谁啊,这么生气干嘛。” 清肃也道:“是啊,幺儿又不是一直都傻,怎么可能像完全不知道情况的那群人说的,再找一个什么……” 两个还在楼梯上几乎手拉手的人闻声一齐抬头看向客厅。 五双眼睛来回对视,清董脸都绿了:“好啊,这都直接把人养家里来了?!” 清恕桑:“……” 清和震惊地瞪大双眼,视线扎在江听闻身上移不开了。 清董咬牙切齿,瞅着清恕桑戳心窝子:“不跟着别人跑,开始换自己包养小情人了?” 清和吓得拽他爸衣服,小声喊:“爸……” 他爸以为大孩儿要为清恕桑求情,胳膊一扬让他别烦。 清董不认识眼前的人,有点儿眼熟,但不熟,可他知道眼前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孩儿。 不然他会跟着清恕桑瞎胡闹吗? 不知道甩给他两千万支票会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小儿子。 清董冷着脸,横眉竖目盯上江听闻,扮演一个恶毒的上流社会人士看不起穷酸打工人的老父亲:“你谁啊?有模有样的干点儿什么不好?” 江听闻和清恕桑周旋时怎么都不愿意踏上台阶的腿站直了,闻言他看了眼还没做任何反应的清恕桑,不知道能不能说。 和清恕桑对视后,江听闻没得到不能说的指示,抬手指着清恕桑,道:“他老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4章 清恕桑震惊地看着江听闻,后者面色不变,还一脸认真。 被清董不善的眼神盯着,他都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只不过清董的眼神不多时便转移到了清恕桑身上,看起来很想一巴掌把他打死。 被眼刀光顾到的清恕桑头皮一麻,「气火攻心」,手不受控制一下子抬起来照着江听闻的后腰锤了下去。 他生气了竟然还打人。 被打了的江听闻眼神里带了抹惊疑,特别新奇。 只是不轻不重的拳头落下去之后,清恕桑才发觉不对。 他比江听闻矮了大半个头,腿长自然也比不上,因此手没举高的情况下,他的手直接锤在了江听闻的屁|股上。 江听闻沉默片刻,似乎很为难地看向客厅那三双眼睛,又很为难地说:“不丧,人多。” 清恕桑:“……” “我害羞。”江听闻小声。 清恕桑:“……” 感觉再多说一句就要被扫地出门了,江听闻及时收了弱小无助,转头对清董礼貌道:“叔叔你好,我是江听闻。” 项目还在跟进与江听闻有合作的清和一脸没眼看,仍然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言清肃下意识朝他大哥看过去了。 只有清董还有点不明所以,道:“江什么?” “江、听、闻。”清恕桑一字一句地重复,对他爸说,“别人家的孩子。” 清董:“……” 经此提醒,清董表情才隐隐有些痛苦面具。 江听闻常年不在家,根本不像清和他们参加过什么宴会。 清董上次见江听闻还是在他小时候。 由于家庭环境,他那时候身形就板板正正,有了点军人身上的特质。 所以清董看见家里不争气的三个,就很喜欢提提这位「别人家的孩子」。 没想到…… 想到刚刚说出口的话,清董觉得很无地自容,很尴尬,只好往回找补,损自己儿子:“小江是吧,那个……清恕桑这样儿的你都能看上?” “呃……”清恕桑道,“我哪样儿的啊?” 江听闻手自然地放在清恕桑头上,反驳道:“叔叔,他特别好。” “呃……”还想说什么的清恕桑霎时闭嘴,不好意思地晃脑袋把那只大手晃掉。 过了半晌,客厅里的尴尬劲儿还没过去,清恕桑看了眼他爸和两位哥哥,瓮声瓮气问:“我刚才听见……我又被拍了?” 可不是嘛,提起这个清董又硬气了不少,冷着脸色道:“不然你以为我会想踏足你这小破房子?” 清恕桑无语,说:“大哥,他说你买的房子是破房子。” 清和:“在你们两个之间我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你们俩先吵吧。” 清恕桑懒得理,直接掏出手机看网上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高调地侮辱了秦斯言后,媒体对他的关注度非常高,直接在公司门口蹲点儿。 然后就把江听闻接清恕桑上车的画面蹲出来了。 这下,清恕桑拿钱、拿的什么钱去侮辱秦斯言,又成为了一桩茶后谈资。 清恕桑被包养第二次的言论也如飓风过境般飞了出来。 而没过一小时,根据车牌号核对,江听闻的信息就被扒出来了一点。 江听闻刚回来两年,虽然他脚跟站得很快很稳,但他从不靠虚有的东西装点自己。 因此他和江家根本没公布过江听闻的具体信息。 别人只知道江听闻这个人是谁——江家继承人,但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因此很多人拿江听闻的身家说不了事,就开始诋毁他丑啊、不行啊之类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除此以外,清恕桑当然还是被骂得最惨的那个。 他有被包养的前车之鉴,再来一次太正常了,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第二次包养会来这么快。 那首《回头是岸》的歌词成了笑话。 清恕桑根本回不了头是不了岸,他已经被包成性了。 不知何时凑到清恕桑脑袋边的江听闻一起看到了手机上的东西,眉目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清恕桑的眉眼一样冷淡,这些人真是,骂他就骂他,带江听闻干什么。 神经病,真特么让人火大。 他情绪很明显,身边的江听闻第一时间察觉,轻声道:“别不开心,我让人去处理。” “不用了,我已经联系过李阳了。”清肃说,“每次都撤这么快这么明显,骂声会更多的,所以让他们说吧,等一会儿李阳会处理。我们就是来问问幺儿到底怎么回事,没再胡来就行。” 清恕桑凶巴巴地说:“我都说了我浪子回头了!” “你算个屁的浪子……”清董毫不留情地揭穿,“顶多算个傻子。” 清恕桑脸色冷漠。 知道是一场闹剧,清董的脾气好歹被降了下去,眼神在江听闻与清恕桑身上来回扫射,这时候才稳住血压问:“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 刚才已经惹了人不开心,江听闻此时不敢再说话。 清恕桑闷声:“你不是看见了么。” “哼,看见了……”清董冷呵一声,音量不大不小,“别人说是你媳妇儿,你连理都不理,还打人,也没见你给什么名分。” 清恕桑:“……” 越想越不对味儿,也越觉得离谱,清董一时接受不了,背着手就往外走,自言自语道:“好好的孩子就这样被糟蹋了。” 清恕桑:“……” 目前不用替幺儿挨打,清和与清肃同时松了口气,临走前清和一言难尽地看着清恕桑,对江听闻道:“那江总……照顾好我家幺儿。” 江听闻立马应:“会的……” 一点都不客气,也不说留人吃饭。 家里重回安静,清恕桑还是不高兴,他抿唇盯着手机,被纤长眼睫半遮的眼睛里戾气丛生。 江听闻以为是自己刚刚惹他生气了,小心地凑上去,低声喊道:“不丧……” 清恕桑看过去,眨了眨眼把里面的狠戾眨没。 “我错了……”江听闻垂眸盯着他的手,似乎想牵,因此他轻轻用小手指勾住了清恕桑的小手指,道,“你别生气。” 他说:“我知道我给你添麻烦了。不该让清叔叔看见。” “嗯?”清恕桑疑惑,片刻后反应过来笑了下,“我爸可喜欢你了,没有麻烦啊。” “是吗?”江听闻抬眸,脸上有点不敢相信的期待,“真的吗?” “真的啊。”清恕桑点头,说道,“我爸要是想打我,看你在这儿都会免了我的打。” “大福星呢……”他笑着看江听闻,抬手故意捏他脸,装模作样地喊,“老婆……” 谁让他说是自己老婆,清恕桑肯定要还回去真让他当次老婆的。 没想到江听闻好像还真的很乐意,闻言眼睛有些亮,嘴角的笑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他答应:“嗯……” “呃……”清恕桑实在招架不住,嘴巴里不知道咕哝些什么,跑去厨房看自己的煲仔饭了。 十分钟后,他们俩坐在了饭桌上,江听闻食指忽而按着桌面往身边的清恕桑那里滑过去。 清恕桑疑惑抬眸,发现江听闻指腹下是银行卡。 三张…… “蛤?”清恕桑用眼神询问江听闻是什么意思。 江听闻道:“我挣的钱,都给你。” 清恕桑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眼神从疑惑转变为震惊:“我有钱啊,给我这个干什么?” “想让你花我的钱。”江听闻说。 清恕桑拒绝:“我不要……” “呃……”江听闻垂眸,再接再厉地小声商量,“那你帮我保管,可以吗?” 又来了又来了,可以吗又来了。 清恕桑吓得喝了口水给自己压惊,建立心理防设,终于将第一次拒绝的话说出了口:“不可以……” 两个结婚都是有协议的人,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银行卡。 而且看江听闻的架势,这是他全部身家了吧? 清恕桑才不给人保管呢。 保不起…… “这样啊。”江听闻说。他眼睫垂着,不知道是在看桌上的卡片,还是卡片上自己的手,又或是其它什么地方。 清恕桑小心地往嘴巴里塞着饭,觉得江听闻似乎有点难过,他艰难地把煲仔饭咽了,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江听闻几乎是低喃般地叹息:“我好没用。” “连卡都送不出去。” “让老公保管一下老公都不愿意。” 清恕桑:“……” 叨叨前两句就得了,第三句是什么意思,演戏上瘾还没完没了是吧。 兴许是也知道自己过分,江听闻不再自言自语,抬眸看着清恕桑,请求一般:“不丧,你都可以花叔叔的钱。” 清恕桑心想那是我爹我当然可以花他的钱。 江听闻又道:“我也想成为你的荣幸。” 清恕桑:“……” “给我一个机会。”江听闻道,“好不好?” 清恕桑觉得,网上那些对江听闻的猜测评论真特么不能忍。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不开心,那现在就是生气、愤怒,江听闻这么好这么温柔还要被骂? 没这样的道理。 谁都不能胡乱猜测他!谁都不能欺负他!自己也不可以! 清恕桑立马收了江听闻的银行卡,包票打得比任何时候都利索,说:“好。我给你保管!” 如愿以偿地上交了银行卡,江听闻终于开心了,眉眼都挂上了浅笑。 —— 由于当时清恕桑上了别人车的视频,清恕桑本人没有出来做任何解释,只有公司一通让关注艺人更多音乐作品的官方话术,想让别人不关注根本不可能。 所以几天下来,哪怕号被炸了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对此进行肮脏的猜想、言论。 【啧啧啧,屁|股刚卖出去一次又卖第二次,就算没背景有脸就行了,清恕桑厉害啊,江听闻虽然丑,但他有钱……】 【江听闻看上他什么了?退役两年了也没露过脸,这要是能好看谁信?】 【肯定没脸见人啊,清恕桑又不是什么小少爷,不然包养他肯定不可能,越普通包养起来越能证明自己的优越感……】 …… 当天晚上,一条在高档酒店大厅举办的一场宴会视频泄露了出来。 视频之所以能上热搜被人关注,是因为清家叛逆纨绔从未露过面的小少爷也去参加宴会了。 他一身高定剪裁得体的酒红色西装,衬得肤色瓷白。高脚杯在骨节匀亭纤长的手指间停留,轻轻摇晃,微仰脖颈,酒液顿时入口,随着滚动的喉结消失,也随着喉结的滚动造成引诱。 这种几乎开放的宴会都不会拒绝媒体进入,毕竟要留下记录的影像。 清恕桑在娱乐圈里也待了几年,对镜头的捕捉还算敏感。 察觉到有人拍他时,他懒散地朝镜头看过去,斜睨着的眼角余光似乎带着不屑。 而后不远处有个人朝他走了过去,清恕桑瞬时收了视线,抬脚也朝那人走过去。 镜头正要拍那人的侧脸,却见清恕桑忽而举起高脚杯遮挡了男人的一大半脸。 清恕桑侧对着镜头的嘴角挂着笑,突其不备地往男人左心口的口袋里放了枝还带着水珠的鲜红玫瑰。 男人一怔低头看去,而后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耳朵尖和清恕桑挡在他侧边的红酒相得益彰成了一体的颜色,红了。 …… # 清恕桑是清家小少爷 # 的热搜眨眼间就爆了。 震惊之余还是有人垂死挣扎地嘴硬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借了高定西装店里的衣服。 毕竟和秦斯言在一起的那三年,他可没说过自己是清家小少爷啊。 贬低自己让别人包养?完全没道理啊。 除非秦斯言才是那个喜欢玩儿废物美人的憨批,就喜欢被人依靠? 在这条热搜出现的十分钟之后,清恕桑本人出现了。 不过他不是为自己解释,也不是为之前的傻逼行径解释。 清恕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个别的垃圾被某个人渣传染了呢,包养来包养去,思想龌龊,骂完以后你有那么多钱和底气跟我去法院干到底么? 没有的话劝你还是积德行善、直接闭嘴。话撂这儿了,骂我可以,骂江先生不、可、以。他是我男朋友,明白?” 作者有话说: 不丧正在一步一步被攻略(bushi;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5章 发完那一通微博之后,清恕桑也懒得看评论,直接收了手机随意地坐在宴会场的角落。 他翘着二郎腿摇着红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延续,像是什么浓郁的情调正在被一丝一缕地酝酿。 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做别人金丝雀时该有的乖巧模样。 一看就知道是桀骜不准、纨绔恣意的。 清恕桑垂眸抿了一口红酒,将好看的脖颈线条微仰,承下不远处某道不可置信如鹰隼般死死盯着他的视线,毫无顾忌。 秦斯言站在宴会另一边,左右逢源的招呼令人厌烦,可那边坐着喝酒的人却犹如没看到他,把他当空气。 这就算了,他竟然还和首次露面的江听闻表现亲密。 刚看到清恕桑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时,秦斯言眼睛一亮,心想作为他的阿清,清恕桑还是放不下他,不然他会在自己来参加应酬的时候也过来吗? 只是片刻后他就不再这样想了。 清恕桑的谈吐、举止,一言一行,都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装不来的。 “竟然是清家小少爷。”在秦斯言身边的人忽而怀疑人生地叹道,“瞒得可真够严实的。”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秦斯言,小声道:“斯言,你不会一直都知道他是谁、却还拿他当地下情人来看吧?” 在这句话落地的瞬间,秦斯言的脸色就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不知道! 在一起了三年,他都不知道清恕桑竟然还有这层身份,他竟然敢瞒自己这么久?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秦斯言只觉得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令他捕捉不到。 但让他很慌。 特别是清恕桑在见到江听闻时毫不犹豫地朝他走过去,往他心口别了一枝艳丽的玫瑰。 以前这朵玫瑰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玫瑰会被清恕桑精心地挑选包装好,再无比乖巧地送到他手上。 “不过这小少爷一直都没有出席过这种活动,怎么这次却出现了?”方才说话的男人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不理解。 说着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手机,了然了:“哦,原来是为他的男朋友撑腰呢。” “谁?”秦斯言突然将视线投过去,眼神狠戾,“谁的男朋友?” 男人一怔,收起手机,他看了眼秦斯言的脸色,又看了眼角落里的清恕桑,支吾道:“就清家三少……你之前小情人儿。” “他男朋友是谁?” “好像……是江听闻。”男人小心觑着秦斯言的脸色,发现还好,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秦斯言抬脚就走,“诶,你去哪儿啊……” 秦斯言直奔清恕桑而去。 这时清恕桑正在百无聊赖地等江听闻。 他本来没打算参加这种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的宴会,但他又确实很想为江听闻说话。 婚姻期间他总要维护对方的名声,哪怕是假的。 更何况江听闻还是因为他挨的骂。 而江听闻更甚,他从小就没出席过这种东西,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宴会上出现。 能来还是因为清恕桑,听他来就非要一起。 只不过江听闻手上掌握着实权,有很多人都想跟他合作,因此他就被很多人绊住了脚。 别人端着酒过来,又不能真的拂人面子。 利益的生意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真正的敌人。 谁的薄面都要给一分。 但清恕桑就不一样了,哪怕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别人也更知道这小少爷只是混娱乐圈,没在公司里有个一职半位,找他没用。 所以除了客气招呼外,清恕桑倒也落得清闲。 但是现在不清闲了。 视线里闯进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时,清恕桑的眉头便不可抑制地蹙起来。 他的二郎腿当即一收一放,从卡座上站起来就要走,脚还没迈出去便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拉住重新按回了座位。 “你干什么?”清恕桑厌恶地看着他,同时手腕一动,甩开对方的触碰。 环形的卡座这边视野隐蔽,就是为了让不想应酬的人躲个清净。 而且这里人多,双方不知何时就会有合作,谁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也恰好方便了秦斯言。 他坐在清恕桑身边,遮挡住了一大半他的身形,离人很近,眼神隐鹜的似能吃人:“真是没想到啊,自己就是小少爷还能跟在我身边三年。” 清恕桑:“看得起你。” 两个大男人,一个动手另一个绝对讨不到好处。 清恕桑不慌,就是烦:“你怎么又凑过来了?又贱?” 秦斯言抿唇,放在腿两边的手不觉间紧握成拳:“你和江听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会是在离开我之前就认识了吧?同时游走于我们两个之间?” 他紧紧盯着清恕桑眼睛里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那般的好整以暇与讥笑,咬合肌微动:“你后面吃得下吗?” “你就这么大点儿。”清恕桑笑,给他比了个指甲盖,啧啧称奇,“哪来的脸说啊。” 秦斯言脸色铁青。 “言哥……”清恕桑脸上笑意更浓,用熟悉的称呼说着最狠的话,“有白月光就去追白月光,我都祝你们百年好合了,就不要来我眼前晃。别把自己搞得像条狗似的,丧家之犬没人要。” 像条狗,丧家之犬……这些词汇都是清恕桑在离开他的第一天时他说过的。 秦斯言眼睛诡异地爬上了一抹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曾经那么喜欢他的人可以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回,而他看见清恕桑和别人在一起,都要嫉妒疯了。 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 不过清恕桑那么喜欢他,如果他低头哄一下,应该是能哄回来的吧。 “阿清……”秦斯言道,“我跟傅白什么都没有,就算有过好感那也只是年少时的事了,我知道……” “不丧……” 江听闻站在大厅与卡座的阴影交汇处,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被阴影遮挡的面容让人看不清表情。 他左心口的玫瑰还层层叠叠地绽放着,火热漂亮得瞩目。 清恕桑看过去,眼睛瞬间亮起,立马站起来朝江听闻那里去了。 人还没到身边,江听闻就大手一伸把清恕桑拉了过来。 他强硬地使自己的手挤进清恕桑的手指间,和他十指相扣,接着便一动不动冷漠地盯着秦斯言。 秦斯言站起来,已经收拾了满身的弱势,颔首:“江总……” 江听闻客气:“秦总……” “上次不知道你是谁,说你是野货,真是对不住。”秦斯言笑了声,道。 江听闻斜睨他一眼:“我就不为我打了秦总而道歉了,毕竟我并不后悔打你。” 秦斯言脸上本还得体的笑容僵了一瞬。 说完江听闻垂眸,他谁都没看,只是轻声道:“不丧,可以走了吗?” 这里的视线本就偏暗,清恕桑没察觉到他的情绪,闻言笑着问:“你应酬完了?” “嗯。”江听闻道。同时牵着清恕桑的手,走了不被人注意的特殊通道离开宴会。 两个人到了车上,清恕桑就直接把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大口呼吸道:“我果然不适合这种场合,以后再也不来了。” 驾驶座的江听闻没吭声。 直到这时,清恕桑才察觉不对,疑惑地扭头:“江先生?” “嗯。”江听闻侧首,忽而倾身捏住清恕桑的下巴喊,“不丧……” 清恕桑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得屏住呼吸,喉结轻动,下意识应:“嗯。怎……么了?” “秦斯言找你干什么?”江听闻盯着他的眼睛,大拇指轻摩擦了一下他的唇,问道,“你们靠得好近。” “没什么啊……”清恕桑眨了下眼睛,不想把自己骂人的话往外说,怪不雅的,道,“就说了两句话。” 江听闻目光渐沉。 “不丧……”他低声说,“我说过,如果你要是再跟秦斯言见面,要记得告诉我。是不是?” “嗯。”清恕桑觉得江先生不温柔了,眼神还有点偏执,但他并不害怕,还有点……刺激…… 他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咚咚作响。 “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嘛……”清恕桑轻声说,“然后你回来又刚好撞见。” 江听闻「嗯」了声:“可以吻你吗?不丧。” 清恕桑没说话,只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都是成年人,和结婚对象亲吻做|爱很正常。 他将自己的嘴巴送上去,唇瓣微张,让江听闻可以完整放肆地侵占他口腔里的柔软。 “不丧。”江听闻嘴唇轻蹭清恕桑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如数喷洒在颈侧,清恕桑身体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江听闻堪称虔诚地问:“可以抱你吗?” 清恕桑喉结猛动,眼睛盯着车顶,没说话。 下一刻,他只觉得身体忽而向下沉,清恕桑躺在了被放倒的车座椅背上。 江听闻按着他,啄他嘴角。 清恕桑正迷离着,忽而听到一声「咔哒」,他清醒了大半,睁开眼低头看去。 就见自己一只手腕被手铐烤住了。 清恕桑惊讶,道:“你哪儿来的这个?” 又听一声「咔哒」,手铐另一边拷在了江听闻自己的腕上。 江听闻没应声,他只捏着清恕桑的下巴,凑近,一字一句地说:“别动……” “别逃跑……” “不准拒绝。”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6章 清恕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哭着求饶说结束的。 他只记得在得到和第一晚完全不一样的待遇时,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清恕桑哭得换气困难,差点儿提前去见阎王,最后天色如墨不知道具体几点了,江听闻才开着车回家。 他一身的疲惫,连手指尖都不想动了,被抱着洗漱时毫无所觉,睡得犹如躺进了坟墓。 果不其然第二天没能去成公司,根本睡不醒,被李阳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有反应。 “你在哪儿呢?”李阳的声音似乎不太真实,在头昏脑胀的耳朵里听着很模糊,“这时候不搞音乐了?清恕桑都几点了你还没来公司——” 清恕桑眯着眼看手机,下午两……下午两点?! 他扑腾一声坐起来,又扑腾一声软了回去,震惊委屈地盯着天花板,说:“阳哥,今天去不了。” 正要问为什么的李阳听见他声音惊讶地问:“你生病了?这也太严重了。” “呃……”清恕桑盯着漂亮精致的吊灯出神,“嗯……” “唉,那你这两天休息吧,我跟陈驰他们说一声……”李阳说道,“不过你来了之后一定要及时赶上他们的进度,综艺《我就是我》的第七期录制很快就会开始,这时候绝不能拖后腿。” 清恕桑正色:“放心……” 挂完电话之后清恕桑抱着被子思考人生。 旁边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江听闻已经上班去了。 定睛一看,床头柜上有一张卡其色的方块便签纸。 清恕桑忍着不适伸手,看到那张便签纸上的字苍劲有力,笔锋都是凌厉的,跟江听闻这个人的外形很配。 跟他温柔的性格不太……清恕桑及时打住这种想法,心道,他不温柔!他装的! ——不丧,是我昨天太过分了,对不起。等我晚上回来可以跪键盘,你别生气。求你…… 清恕桑:“……” 话听得多了,清恕桑已经自动在脑子里换成了江听闻轻声细语说这种话的神态与小动作。 多温柔的一大暖男。 但他昨天真的太可怕了! 江听闻一直按着清恕桑,在他耳边说:“不准躲……” 一开始清恕桑当然没想躲,听见「别逃跑、不准拒绝」时他还很疑惑,心想我跑什么拒绝什么,我很乐意啊。 可刚出半小时清恕桑就不行了,他眼尾洇红,生理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 他颤声说:“你轻一……” 江听闻不为所动,还是捏着他的下巴,逼他说:“不丧,以后不要再见秦斯言了,也不要再喜欢他了,好不好?” “我、我没……我不喜欢他了啊……”清恕桑小声吸气,“江先生江先生……” “江听闻!” 车里的空间本来就没多大,清恕桑流着眼泪往前爬,没想到桎梏着他的人却就此将他的手按在了车窗上。 相连的手铐哗啦啦响动。 清恕桑肩膀都在抖,手指节不受控地蜷缩,一身的汗。 满车的狼藉。 …… 清恕桑眼神涣散,依旧委屈地盯着天花板,想到江听闻便签纸上的「等我晚上可以回来跪键盘」他就忽而一激灵,一下子翻身爬起来。 回来?回来还见面? 绝不可以!别说看见,光想着这个名字清恕桑就想到昨天晚上了。 他麻溜儿地揉脸揉腰穿衣服洗漱,最后麻溜儿地去公司。 看他来了李阳还很惊讶,然后他就听清恕桑说为了赶进度,最近先不回家了。 队友和比赛重要。 李阳正要跟他们商量这个事儿,综艺第七期录制之前让他们都住在公司。 安排的有宿舍。 见清恕桑提了这件事他欣然同意。 李阳以及队友都以为清恕桑是重感冒,目前不需要他练习大的舞蹈动作,清恕桑没法解释,但也乐得清闲。 自这之后,清恕桑就忙了起来,没再和江听闻见过面。 期间江听闻来过两次,宋慈从练习室里看见熟悉的车,都会直接喊清恕桑:“恕桑,你男朋友来了。” 听见这个称呼清恕桑就悄悄地竖起耳朵,而后再磨磨蹭蹭地挪到窗户边看在公司门口的江听闻,但不下去。 便签上说了要等他回来,但清恕桑直接跑了,这要是问起来总不能说我怕你三弟吧? 这也太尴尬了。 清恕桑不想这么丢脸,所以直接给江听闻打电话说最近忙,就先不见了。 第三次被拒绝的江听闻垂眸抿唇,他在车边站了一会儿,后抬头看清恕桑的练习室所在,把清恕桑吓得连忙躲起来。 …… 见不到人就只能回去。 江听闻上了车。 “啧,老大,你怎么又被拒之门外了?”方前跟着江听闻来这边找清恕桑,顺便谈合同,看到江听闻落寞而归问了一句。 江听闻没应,低头看手机。 他们聊天也少了很多。 江听闻打开聊天软件,点进置顶,一个一个字地输入。 江听闻:“不丧,我不是故意要吓到你,是我错了。” 江听闻:“我以后再也不凶了。” 江听闻:“可不可以和我见一面,你别不理我。” 江听闻:“好不好?” 清恕桑的手机不在身上,毕竟要练习,没时间玩儿这个。 等他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见入目的一条又一条消息清恕桑有点哭笑不得。 他确实是在躲江听闻,但并没有不理他啊。 而且他也只是因为当天怕见到江听闻,现在过去好多天了还怕什么他凶啊。 再说了凶有凶的好处……更爽…… 这时候躲着是因为清恕桑的脸皮反应过来了,当天害怕得逃走好丢人,太尴尬。 清恕桑得缓缓。 “咳咳……”清恕桑清了清嗓子,做好以最好的声调发语音的准备,但开口说话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就像真的在面对江听闻这个人似的,他轻声说,“我没不理你啊……这不是在忙嘛,等我忙完就回去了。” 消息刚过去一个视频电话就甩了过来。 突兀的铃声在深夜里响起,清恕桑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儿掉,而后他又手忙脚乱地打算按接听,大拇指不听话却直接按成了挂断。 清恕桑:“……” 好了,这反应说不是不理人也没人信了。 果然,江听闻两秒后发来了语音。 “不丧,别生气了,我真的再也不凶了。”他音色很低,再也没有那天在车里的强势凶狠。 “你不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恕桑揪住心口衣服,在心里爆粗,操,为什么要用这种声音和语气说话啊,要忍不住心软了。 这样一搞好像是他犯了天大的错让江听闻受委屈了。 清恕桑一个视频电话回拨了过去。 江听闻秒接。 “不丧。”他喊,音色里带着明显的惊喜。 公司资金很充足,队里的人全住在员工宿舍分配的还都是单人间。 设施配备齐全又隔音。 所以清恕桑接起电话来毫无顾忌,他露出自己的脸,正要反驳「我哪有不理你」,就察觉到不对。 江听闻眼睛有点红。 清恕桑脱口而出:“江先生你的眼睛怎么了?” 闻言江听闻的脸更凑近了屏幕,似乎是随着清恕桑的话看了看自己的面容。 清恕桑被他如此近的怼脸拍惊得一动不动,这么死亡的角度都没把他脸拍变形。 下一刻,只见江听闻眸子一眨,清恕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眼睛更红了。 不仅如此,那双如浓夜一般的深邃眼睛里似乎还起了一层不明显的雾气。 清恕桑:“……” “我去找你,你根本不和我见面。”江听闻低声说。 “我就只能躲起来哭。” 清恕桑:“……” “我还是想找你,但又怕你讨厌我,烦我。” “所以我还是只能哭。” 清恕桑:“……” “不丧……”江听闻离远了一些,让自己的面容以及脖颈以下的锁骨位置都裸露出来,喉结微动极轻声地诱哄,“老公,小先生,你理理我。” 作者有话说: 现在江听闻:我以后再也不凶了。 以后江听闻:只要让我醋了我还凶。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7章 哪怕是见过江听闻凶狠的一面,清恕桑眼下都不自觉地为这个男人辩解出声。 他心想,江先生只是在床上凶,而且目前也只凶了一次,他肯定还是温柔的。 明显就很温柔。 清恕桑不敢一直看江听闻的眼睛,不然很容易被吸进去。 他支支吾吾说:“我都说了我没……没不理你。” “那明天就不生气了,和我见面好不好?”江听闻用祈求的语气说。 清恕桑手指尖蹭了下额头,道:“嗯……” 嗯完又立马道:“但,不能搂搂抱抱。” 江听闻眼睛里的光灭下去,但没全灭。他只是有些懊恼地自责和后悔,低声说:“是不是吓到我的不丧了?” 什么你的我的……清恕桑欲盖弥彰地咳嗽清嗓子,硬气倔强道:“没啊,很舒服。” “那再试试?” “你休想!”清恕桑瞪大双眼即刻反驳,等看到江听闻眼里的零星笑意时他才知道对方是在逗他。 “懒得理你!”清恕桑把手机屏幕往床面上一扣,让江听闻看黑屏去了。 江听闻瞬间老实,道:“你理我吧,求你了,我错了。” “不丧……” “小先生……” “老公……” 清恕桑:“……” “你瞎喊什么呢?”清恕桑一把捞过手机,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用一只眼睛看屏幕。 “我不乱说话了……”江听闻看着他尤其近的半张脸,“你让我看看你。” “明天能见到真的。”清恕桑把手机拉得更近了点,纤长的眼睫根根分明,他眨了眨,“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会提前下楼。” 江听闻:“好的小先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一个很平平无奇的称呼,但听到江听闻像诱哄心上人似的这么喊他,清恕桑眼眸便不自觉地微弯起来。 “最近一直练习,我好累,要睡觉了。”清恕桑敷衍地举着手机,打了个哈欠。 “睡吧……”江听闻说,“把手机放床头柜,我可以提供睡前讲故事服务。” 清恕桑没忍住笑,道:“你还会讲睡前故事呢?” “在你面前必须什么都要会的。”江听闻这样说。 清恕桑困意上涌,闻言闭上眼,道:“那你讲吧。” …… 他们通了一夜的电话,清恕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好像听江听闻说了几句话就没意识了。 一觉醒来,清恕桑看着自己关机的手机一言难尽。 昨天忘了充电,通电话直接把电通没了。 清恕桑赶紧充上让它续命,防止错过工作上的事。 不过还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 江听闻是中午来的,清恕桑提前到了楼下,上车和人单独相处了一会儿。 没见的时候清恕桑想起那天的没出息还是觉得尴尬,谁知道见了以后,江听闻除了哄他就是小心地亲亲他,清恕桑想尴尬都找不到地方。 享受被捧着的感觉还来不及呢。 不过他们也没在一起多长时间,清恕桑是真的比较忙,空不出多少时间。 《我就是我》第七期录制眨眼来临。 每个队伍都拿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除了第六期的踢馆和最后一期的总决赛是直播,其它期都是录播。 本周周五八点,综艺《我就是我》第七期如期播放。 每个人都早早守在了电脑以及手机屏幕前。 弹幕刷刷刷地开始叠加。 【我谁都不期待,我就期待五行!】 【啊啊啊让我好好看看清家小少爷为了不继承家产混娱乐圈的桀骜模样!】 【有这家底,谁能包得起他啊……】 【笑死,这时候你们又小少爷了?以前也不知道骂得最狠的是哪些人……】 【反正不是我】 【反正不是我,我是粉……】 …… 从清恕桑上次硬气地维护自己的男朋友开始,大家突然从中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和秦斯言在一起的那三年,清恕桑可是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身份,更没有在这么广大的网友视野下维护过他。 可想而知,秦斯言真的是被玩儿了三年。 而江听闻才是真的男朋友。 在此期间,还有人爆出来最一开始黑清恕桑的就是秦斯言,这下秦斯言难看的吃相暴露,清恕桑的粉丝开始火速地蹭蹭蹭往上涨。 从三年前一千万粉、但也几乎已经全成了僵尸的粉丝数字涨到了两千五百万活粉,连带着每个队友的粉丝数也在狂涨,可想而知热度有多高。 【啊啊啊五行!!出来了!!】 【清宝我来了!!】 【廷玉加油,和清宝一样,有问题的不是你,是想潜规则你的人渣啊!】 【出道吧出道吧快出道吧】 【五行里的几个人虽然都火过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糊了,你们可以嘲讽任何,但就是不能说他们不干净!他们就是干净,谢谢……】 …… 舞台上的五个人统一穿着量身裁衣的铁灰色西装。 白色衬衫循规蹈矩地包裹住纤长的脖颈。 将微凸起的喉结遮得严严实实。 但灯光打下来的一瞬间,只听一声「撕拉」,庄廷玉的衣服突然被人从胸前扒开,里面的衬衫跟着被殃及池鱼,扣子直接绷了三颗。 庄廷玉脸色惊恐,以一种优美却极其有力量的舞蹈手势推开狠捏着他下巴的人。 清恕桑嘴角挂着笑,眼神里带着淫,他差一点就要吻上庄廷玉了。 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这一幕的张力极其引人。 【啊啊啊操,有没有人觉得他们好配!】 【嗑到了!】 【我也】 【+1+1+1+1……无限循环……】 …… 大提琴的低沉弦音与钢琴的音符融合,不分你我。 激昂、不甘,似有什么名叫挣扎的东西就要冲破牢笼。 其它四人不远不近地看着庄廷玉,庄廷玉眼尾一点一点地变红。 好像四周充满了谩骂,诘问与侮辱。 突然,庄廷玉双臂一展,势必要冲破屏障,猛地扑向了清恕桑。 清恕桑同样抬起双手,直接掐住庄廷玉的腰身,两人以一种博弈的姿势翻倒在地。 倒地的那一刻,庄廷玉双腿用力,腰身一挺瞬间起身。 动作妖娆又漂亮利落。 清恕桑身体直接翻转180度手按地面,犹如弹簧直接弹起。 庄廷玉一秒切换方才的惊恐表情,大手一扯西装直接将其扯开扔在台上。 崩掉三颗扣子的衬衫裸露出瓷白的锁骨线条,他脸上是自信又张扬的笑。 这场博弈,他成功了。 陈驰从钢琴边起身,换庄廷玉上去接力,叛逆狂放的音乐并未停止。 他走到清恕桑身边,以一种诡异无法挣脱的手势将清恕桑按在了钢琴架上。 清恕桑回头,陈驰压着他靠近他,将不屑玩弄的表情尽情裸露。 针锋相对与甘愿伏身的力量相撞,清恕桑低垂下眉眼,露出了脆弱的后颈。 【操,这个也好好嗑!】 【咋回事,清恕桑怎么好像跟谁都有CP感?】 【我的天清恕桑有男朋友?这还要什么男朋友,直接在队里搞5P啊!】 【前面的好野,我喜欢(吸溜)】 …… 录完节目就回了家,此时和江听闻一起看这场综艺还开着弹幕的清恕桑:“……” 他不理解…… 5P是什么意思? 因为太好奇,他悄悄拿起手机搜了搜。 不需三分钟,只需三秒他就傻眼了。 坐在他旁边的江听闻眸光逐渐幽深。 这场舞里的五人都一一作为主角演绎了片段,也都冲破屏障捡回了自我。 赢了未来的一条路。 音乐整首下来从怯懦到奋起到无畏,似乎给观众奏了一场人生,一曲四不像的舞蹈也演绎了他们的所有抗争。 没有任何歌词,眼神、肢体动作已经代表了一切。 这场舞是「五行」的第一首自编舞《我没错》。 不多时,在五行的节目完毕之后,热搜上有关于五行的各种CP横空出世。 最后江听闻直接被感人地排除在外。 【我不信清恕桑有男朋友,毕竟也不说是洗白吧,但为了摆脱秦斯言这个人渣,立马找个男朋友并公布是明智之举……】 【我也觉得!!上次江总露了半张脸就被清宝遮住了,虽然一看就很帅,但感觉他气质太冷了,和火热的清宝不太配……】 【对啊对啊,清恕桑上次维护男朋友,也不见江听闻出来接个话啥的,明显就是不在乎啊……】 【我不管,我就要嗑桑玉……】 【放屁,明明是驰桑……】 【清宋被你们吃了啊??】 【嗑,往死里嗑……】 …… “唉……” 不知什么时候,清恕桑就一个不注意已经坐在了江听闻的怀里,他正目不转睛地看平板,就听身后的江听闻叹了一口气。 听音调还很伤心。 清恕桑没还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他后背自然地倚着江听闻的胸膛,闻声抬头,疑惑道:“怎么了?” 说着手指向平板里的自己,问,“我不好看吗?” “好看。是太好看了。”江听闻垂眸,他低下脑袋轻轻蹭了蹭清恕桑的脸颊,低声说,“可是我好可怜。” 清恕桑:“?” 清恕桑:“啊?” “好多人跟我抢老公。” 清恕桑:“……” 现在还只是嗑CP,老公老婆分工明确,粉丝还没反应过来,等粉丝们反应过来了肯定也会直接喊老公了。 想到这儿,江听闻紧了紧抱清恕桑的力度。 腰上微微一紧,清恕桑霎时低头去看,这才发觉他们两个是以什么姿势在一起。 他双眼微睁,耳朵一热下意识就想出去,又瞬间被捞回来,这次江听闻的声音直接染上了一丝委屈。 “不丧,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别让我更可怜啊。” 他把下巴放在清恕桑的肩膀上,说道:“不丧,咱们两个目前是夫夫。有证的……” 清恕桑揉了揉耳朵:“我知道啊。” “那在这段时间,我可以宣示主权吗?”他微微侧脸,嘴唇堪堪擦过清恕桑的耳垂,“是不是可以呀?” 清恕桑:“……” 你一个大猛男,说话为什么要用「呀」! “不丧?”江听闻几乎用气音喊,尾音带着钩子。 清恕桑一个顶不住,立马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江听闻眼睛霎亮,道:“真的吗?” …… 当天晚九点,经历第一次出席宴会还没被媒体拍到正脸,又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公司官方号发微博的江听闻出现了。 江听闻:“假CP没什么好嗑的叭(-0-),劝大家嗑真的,我才是正宫呢。贴贴我的小先生。@清恕桑……”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你为什么要发颜表情!! 江听闻:你不喜欢吗(/\);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8章 —— 【这就是你们口中说的没有人气儿的江总?】 【人家还会用颜表情,你们这些小妖精会吗?】 【啊啊啊嗑到了,我倒戈了,真CP最甜!】 【+1+1+1】 …… “你怎么……”家里的清恕桑看着那通微博根本没比网友们好多少,说话都结巴了,“你怎么……还……” 江听闻没忍住上手点了一下他的唇瓣,很软,耐心道:“我还怎么了呀?” “你别说「呀」!”清恕桑简直惊恐,强行稳住似乎跳得有点快的心跳,制止道,“你像话吗?别装可爱。” 闻言,江听闻不明显地笑了下。 只不过一秒又被收得无影无踪,清恕桑没看见。 “哪有装啊。”江听闻从身后探头,让清恕桑侧首的时候眼睛里全是自己,待人看过来时特别真诚地问,“我不可爱吗?” 清恕桑:“……” “我本来就这样。” 清恕桑:“……” 兴许是刚宣示了主权,江听闻心情是真的不错,往常只是说话轻柔的语气里,此时总是带着点招人的钩子。 特别想吸引人注意似的。 就像他自卖自夸似的说“我不可爱吗?” 清恕桑还真没忍住悄悄打量了他好几眼。 而在他看过去的瞬间,江听闻就立马像个大型犬般正襟乖巧坐好,由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姿势还维持着,他两条大长腿直接将清恕桑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江听闻不再说话,但却弯起眼眸笑。 那双深邃的浓夜眼睛里忽而像布满了漫天星辰。 “呃……”清恕桑喉结轻动,一下子移开目光。 他觉得很不对劲,怎么对上结婚对象,十次里有六次心跳都不正常啊。 这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第八期的录制还有一段时间,你白天去公司,晚上可不可以回家住?”就在清恕桑胡思乱想时,江听闻轻声询问,跟他商量。 “嗯?”清恕桑关了平板,从人的怀里爬出来,下床去倒水喝,说,“公司里有我们的宿舍了,在公司更方便。” 话音落地,江听闻的眼睫便垂下去,道:“可咱们家离你公司不远的。” 他朝着清恕桑走过去,保证道:“我一定会提前接送你,也不行吗?” 清恕桑把嘴里的水往下咽,喉结动起的一瞬一声「咕噜」也响起,他的唇瓣被水润得光泽。 在家也不是睡一间房,他们住隔壁,毕竟又不是真的夫夫。 做|爱可以,但每晚睡一张床太奇怪了。 所以清恕桑对回不回来没有太大感觉,当初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回来不几次。 因为有江听闻在这儿,怕家里时常就他一个他会孤独,清恕桑才会在综艺录制结束后跑回来的。 不然他才不回家。 清恕桑没说话,只舔了一下唇上的水渍。 江听闻垂着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不过片刻后他便克制地移开目光。 缓了几秒,一直没人说话,江听闻再接再厉:“不丧,晚上回来住,可以吗?” “啊!!”清恕桑心中警铃大作,心道不可以!直接脱口而出,“可以……” 清恕桑:“……” 怎么回事?他发生了什么?离大谱! 闻言江听闻瞬间开心,眼睛亮灼,他凑近道:“不丧,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这几天每天在公司时的训练量很大,晚上回来时清恕桑总是会饿得很快。 听到「饿」清恕桑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立马开始点菜。 江听闻抬手揉他的脑袋,转身下楼,去忙今晚的晚饭。 —— 吃饭时,江听闻一直往清恕桑碗里夹菜,明明没说话,但就是让人觉得他在献殷勤。 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清恕桑察觉:“怎么了?” 江听闻抬眸看着他的眼睛瞬时一收,犹如不敢说似的,但他又特别想说:“不丧,可以商量一件事情吗?” 清恕桑:“你说……” “就那个……结婚协议。我们不在一起的时间,不能被算进合约期里。”江听闻堪称胆战心惊地提要求,“所以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你经常在公司比较忙,不能算数,我们才在一起21天。” “呃……”清恕桑惊,“你记这么清楚?” “嗯……”江听闻点头,煞有介事道,“我得对自己好一点,要公平。” 说着他抬眸看着清恕桑,还是有些紧张:“可以吧不丧。” 清恕桑笑了:“当然……” 因为他,江听闻可不只是被骂了一两句这么简单,江先生都心甘情愿做了这么久的挡箭牌,清恕桑当然要给他公平。 闻言,江听闻微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了。 —— 当天清恕桑答应的说以后回家住也没有实现。 他觉得被江听闻接送太麻烦人了,自己开车的话江听闻又不愿意,加上为了接下来的工作准备,清恕桑便还是住在了公司。 每天和队友在一起的时间能超过15小时。 综艺第八期还没开始,可媒体狗仔已经时常在蹲「五行」的出没行径了。 他们几个人有时候出去吃个饭都会被拍。 各种CP还是被嗑得飞起。 不过没人敢再大范围地嗑清恕桑与别人的CP了,倒不是说给江听闻这位正宫面子—— 网上的大千世界,哪怕你是正宫,我该嗑还是嗑。而是突然有一天,那些明目张胆嗑清恕桑的CP号被炸了。 现在还有新入坑的新人不理解为什么清恕桑的CP那么少。 在五行视频里的弹幕和评论区问: 【明明清恕桑和其他人更有张力,怎么没人嗑?】 这时,流了一把心酸泪的老粉就出来了。 【你敢再嗑个试试?号给你炸喽……】 新人不解:“??” 老人:【哎呀别客气嗑吧嗑吧】; 新人:“清恕桑和庄廷玉本来就有CP感啊,和陈驰也是……” 【桑玉!驰桑!就嗑!】 老人:【你再发一句试试】; 新人:【??(账号异常-您的账号处于异常状态,请立即激活,确保正常使用)】 由于账号异常,别人自然再也收不到回复。 评论区一片了然。 【散了吧,这号已经没了……】 【害】 【江听闻小气鬼】 【江酸酸好酸喔】 【江醋今天喝了多少醋啊】 【哈哈哈】 …… 连此时把文件拿到顶层办公室找江听闻签名字的方前,在看到江听闻目不转睛看视频开小差的时候都忍不住吐槽:“又炸人号呢?江总,您是不是有点儿缺德了?” 江听闻目不斜视,声色漠然道:“怪不得单身。” 方前:“……” 方前:“?” 江听闻亲自下场炸完了号,满意了,说道:“单身狗,没人爱,理解。” 方前:“……” 要不是我还得混一口饭吃,能给你打工都算我没出息! —— 《我就是我》第八期的录制圆满结束,五行里每个人的热度都赶上了他们刚出道小有名气的时候。 他们通过对自己的剖白,翻盘成功了。 秦斯言看着视频里边唱边跳都并不显得累,甚至越来越有力量的清恕桑在舞台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劲瘦的腰身充满爆发力。 他张扬得像变了个人,秦斯言都要不认识了。 清恕桑有很多人爱,有很多人维护,他眼里的光没有灭掉,相反还更亮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眼睛里没有他了。 秦斯言捏紧手机,唇瓣抿紧成一条直线。 他头发有段时间没理,额前的长发有点长,将隐鹜的眉眼遮挡了大半。 “少爷,吃晚饭吧。”孙管家似乎没看到秦斯言的异样,提醒道。 秦斯言被拉回现实,他关了手机,盯着窗外,又看楼上,哪里都是空空如也。 以前这里总是有清恕桑在这儿的。 他会吻他、讨好他、勾引诱惑他…… 为什么? “他不喜欢我了。”秦斯言突然神经质地说,“他说他不喜欢我了。” “他不想要我了……要离开我。” 孙管家降低存在感,没有再发出丝毫声音。 “他怎么敢啊。”秦斯言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门被关得「咣当」震天响。 …… 经不住江听闻在视频里一再说好话的清恕桑,今天答应了一定回家。 在练习室练习完后,他简单冲了澡换身衣服就下了楼,出了公司门。 江听闻说要来接他。 不过今天江听闻好像本来也没打算回家,在办公室跟清恕桑磨了好久才得到一起回家的话,他才瞬间起身收拾东西。 所以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外面的天色很暗。 江听闻说顶多三分钟他就会到。 清恕桑便戴着口罩在路边玩儿手机。 不多时,身边就传来了一道清晰的脚步声。 清恕桑连头都没回,关掉手机先说了一句:“江先生,你来了。” 谁知那人听到这个称呼诡异地顿住脚步,古怪地重复:“江先生?” 清恕桑猝然一惊,忙侧头去看。 下一瞬间,还不等看清秦斯言的面容以及表情,他就觉得手腕处猛然一紧。 秦斯言拽着清恕桑的手腕猛推,将他狠狠压在一棵就近的粗壮树干上。 力度很重,树叶都在簌簌作响,此时又是夏天,只穿了件单薄T 恤的清恕桑被撞得「嘶」冷气,可他的手被桎梏在头顶,下巴也被狠狠捏住抬起来。 口罩被摘掉了,清恕桑精致的脸暴露出来,秦斯言贪婪地看着他。 秦斯言逼近清恕桑嘴角,夜色里的眼眸泛着血气翻滚的红。 他以这种极旖旎的姿势,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阿清,你真是……太不乖了。可真奇怪……我好想你。” “你有病吧!”清恕桑后背火辣辣的疼,下巴骨也被捏得生疼,“快放开!” “江听闻是不是要来了?”秦斯言当然不会放开他,还突然笑了一声,他神经质地说道,“那就让他看着我们接吻。” 作者有话说: 放心吧,亲不上,人渣不配。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9章 “你特么敢!!放手……放手!!” 清恕桑奋力挣扎着,手上被桎梏的力度越来越重,他都觉得自己的皮掉了一层。 下巴肯定也被捏红了。 由于失去先机,此时又是以这么一种危险的姿势被箍住,哪怕清恕桑是个男人并不柔弱,暂时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秦斯言捏他下巴的手又重了一点,让清恕桑的脖颈被迫仰起更多,他喉结猛动,在月光下明晃晃地引诱人似的,看起来几乎是个主动索吻的姿态。 “阿清……”秦斯言放轻了音量,哑声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吧?是吗?” “秦斯言,你特么看清楚老子是谁,你还以为我是你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下小情人吗?”清恕桑怒视着他,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凉薄至极的嘲讽,“你动我一下试试?” 秦斯言抿唇,眸子里是不可忽视的疼,他道:“我动你怎么了?你什么都有我什么没有?我动你动得少么?” 这些话明显就有点不顾一切的意味了。 清恕桑瞳孔轻颤。 八点半的夜晚,车子时不时过去一辆,将两个靠得极近的人照亮一瞬又眨眼暗掉。 由于姿势和角度,他们像极了一对卿卿我我正在腻歪的普通小情侣。 秦斯言的脑袋彻底低下来,朝着人的唇瓣寻去。 “砰——” 上半身不方便,双腿以下可没被限制,清恕桑奋力扭头,脚底狠狠地踩向了秦斯言的脚。 “嘶——” 骇人的动静和吸气声与某道重重关上的车门声重合,清恕桑还心慌着,没注意到。 趁秦斯言还在痛苦地抽气暂时行动不便,他转身就跑,可刚转身就「咚」的一下撞在了一个人怀里。 清恕桑下意识抬手捂额头,说了句抱歉就要后退,腰身却被紧紧抱住。 他一怔,霎那间抬头,便看见了江听闻那张如平静幽深海面一般的面容。 似海啸来临前的预兆。 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 除了在自己爹妈以及两个哥哥面前哭过的青年眼圈一红,就这样看着江听闻,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出来。 明目张胆且毫无顾忌地耍小脾气。 他喊:“江听闻……” 他不过就是三年前犯了傻逼喜欢了一个人,自轻自贱地跟着他,如今他回头不要他了,那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找存在感。 刚才的画面要是江听闻看见误会了怎么办啊? 清恕桑根本没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纯粹是下意识的,而且刚一想到他就很难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所以他又喊:“江听闻……” 听到他哭的江听闻懵了,连钉在秦斯言身上的死亡视线都一瞬间收了回来。 他手忙脚乱地捧起清恕桑的脸,再大的暗沉情绪在这时都被收得无影无踪。他道:“别哭,不丧……乖,乖宝,你乖。” “呜呜呜我没有……”清恕桑抓住他的衣襟,哭着说,“我没有跟他见面,是他自己找过来的,我们……也没有接吻,你别凶我,也别误会……” 他在跟自己解释,江听闻狠狠地动了下喉结,眼神里全是心疼。 不过那句「别凶我」可能纯粹是上次江听闻在车里给清恕桑留下的阴影,心疼过后他眼里便又多了分懊悔和好笑。 江听闻哑声哄道:“我不凶你,不凶你。” 他刚才确实看到秦斯言亲吻清恕桑了,那一瞬间江听闻觉得心里似乎被一块儿大石头狠狠堵住,沉得难以呼吸。 可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人,他死都不会放手的,就算清恕桑心里还有其他人,也无所谓。 大不了……锁起来…… 如果温柔没有用,可怜没有用,强势没有用,那就锁起来。 江听闻闭了下眼睛,将心底滋生的可怖荆棘往回压,抑制他们生长。 片刻后,他稳重地重新睁开眼,吻去清恕桑脸上冰凉咸涩的眼泪,道:“别哭,不丧,我难过。” 可听到诱哄的清恕桑却变本加厉,犹如得到了撑腰的小朋友般仗势欺人,泪落得更加汹涌。 他说:“江听闻……我手腕疼,我背疼……” 江听闻细细吻去他脸上所有的眼泪,道:“等着……” 说罢他松开清恕桑,朝秦斯言走去。 面色是一片沉静,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动怒。 清恕桑踩秦斯言的时候是下了十成十的死力气,而且他还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别看他刚刚在江听闻面前哭那么可怜。 现在秦斯言还觉得被踩的脚隐隐作痛,无法用力。 看到江听闻朝他走过来,秦斯言的头脑被夜晚的风吹醒了一点。 江听闻在部队里待了八年,跟他打纯属找死。 可都到了这一步,秦斯言是真的想清恕桑,哪怕他还没彻底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不愿意看见清恕桑跟别人在一起。 他漠着神色,很像个男人挺直了脊背。 只是察觉到江听闻意图的清恕桑倒是及时将眼泪一收,也吓醒了,他忙上前挡在江听闻面前抱住他,道:“江先生,你别动手啊。” 江听闻身形一僵。 秦斯言面上一喜。 他在护着秦斯言…… “这里是公司门口,我可能一会儿就要上头条了,这儿肯定有镜头,你只要动手打了他,哪怕再不理亏也理亏了,我不想别人骂你。” 清恕桑仰着脑袋,眼睛还红红的,劝说,“这跟你没关系。” 江听闻绷紧的神色微松,戾气瞬收。 秦斯言冷笑:“你就这么在意他?” 他几乎嘶吼着质问:“你们才认识多久?!” 清恕桑吸了吸鼻子,看着江听闻:“回家吧……” 江听闻音色微哑:“好……” —— 清恕桑说得没错,随着五行的热度升高,盯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为了趁热打铁,任何热度都是热度,公司也没有对此做过太多引导。 只打算等到一个度再说。 「清恕桑和秦斯言拥吻被江听闻捉奸……」的恶意词条在晚九点的时候登上了热搜。 幸亏江听闻当时没动手,不然会被解读的更过分更可怕。 清恕桑没心情看这些东西,江听闻心情明显很差,他想跟人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道他说他和秦斯言没接吻江听闻有没有信。 关于艺人的事情,李阳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只要他们不违法乱纪,都不用特意联系清恕桑,他就知道怎么应对。 这时清恕桑没看微博,只跟着江听闻进了家。 “家里医药箱在哪儿?”江听闻问道。 闻言清恕桑低垂的脑袋即刻抬起,支吾地说了地方。 江听闻转身去拿。 再垂眸的空挡,清恕桑才发现自己手腕一圈青紫,与他踩人十成的力度相比,秦斯言的力度也没减却分毫。 江听闻拎着医药箱过来,让清恕桑坐在沙发上,先握住他的手腕擦了一圈药,而后道:“转过去,把衣服掀起来。” “啊?”清恕桑不解,不解完又反应过来,低垂着眉眼,难得乖巧,“噢……” 他小心避开手腕上的药膏,在江听闻的帮助下,将卷好往上推露出整片后背与胸膛的衣摆捏在手里。 紧张得手指轻蜷。 本该光洁瓷白的后背上面有一道青紫的长印,是被撞在树干上弄出来的。 江听闻墨一般的眸子里一片沉,他不动声色地给清恕桑仔细上药,动作轻柔,手背青筋却逐渐暴起。 客厅里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彼此前后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清恕桑不习惯江听闻突然不说话,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开口:“江先生……” 话音落地,便得到了对方一句偏强硬的:“叫我名字。” “呃……”清恕桑抿唇,重新开口,“江听闻……” “嗯。我在听……” “我跟秦斯言……” “不丧。”江听闻「啪」的一声合上医疗箱,单腿跪在沙发上从清恕桑身后探到他面前,将他几乎压在沙发与靠背之间,唇挨上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笑意与温柔,“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见秦斯言的名字,那我今晚一定不会放过你。” 清恕桑立马闭上嘴巴,眨巴了一下还红着的眼睛。 江听闻抬手轻碰他眼尾,而后又虔诚地吻上去,似乎要将他以后所有的眼泪都渡给自己,赠他快乐无忧。 要是这双眼睛里,藏着的全是自己的影子就好了。 需要时间,不能急。 “我不想吓到你,也答应了不会凶你……”江听闻音色很低,带着哑,也带着祈求,“所以乖宝,别让我难过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心里跟着难过了一瞬,不觉间他就靠江听闻更近了。 本还捏着下衣摆的手倏尔松开,卷起的衣服瞬间散落遮住瓷白的流畅线条,清恕桑轻轻抓住了江听闻腰际两边的衣服。 察觉到此的江听闻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不好的气息,他隐忍着音色提醒:“我只是个会嫉妒还会发疯的普通人,不是不会生气。” 说着,他轻轻挑起清恕桑的下巴,唇瓣蹭上他的,待两人气息融合,低声命令:“现在,张嘴。”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0章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江听闻话音落地的瞬间,清恕桑便顺从地微仰脑袋张开了嘴巴。 江听闻大手固定住清恕桑的脸,大拇指磨擦他的下巴,强势地与对方的柔软纠缠。 二人呼吸交融,清恕桑全程找不到主动的点,完全是被动掌控。 他抓着江听闻腰侧衣襟的手收紧,用力。 头顶上的吊灯散发着微暖的光亮,直直地朝着人的眼睛射下来时有些不舒服,清恕桑眼睛微眯,本就因为耍脾气而哭过还红着的眸子顿时更红了。 不知怎么,浓密的纤长眼睫跟着被染湿。 清恕桑撑不住,觉得出气多进气少,心跳快得不像话,口干舌燥无法呼吸,他发出了一声难受的嘤咛,手上微微用力想把江听闻推开一些,与此同时脑袋也在往后退。 谁知道这点明显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动作却引起了江听闻的情绪变化。 他眼神极沉,捧着清恕桑脸的大手用力不让他动,待眼泪从清恕桑的眼角落下来,江听闻才强行挥散戾气,吻去他的泪珠,退后一点哑声问道:“不丧,你是在拒绝我吗?” 语气些许委屈,还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眼神里的暗沉却丝毫不减。 清恕桑只搞音乐并不演戏,但他好歹也是混娱乐圈的,能看出来。 而且这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发生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心悸无法忽视。 可清恕桑并不是惧怕,只是有点紧张。 他摇头,由于太久被侵犯口腔,舌根又麻又疼,同样哑着嗓子道:“我没有……” 江听闻怜惜地啄他唇角,用祈求的语气,低声说着并不是祈求的话:“不丧,不要有任何拒绝我的举动,我并不冷静。” “可是我……”清恕桑眨了下红红的眼睛,小声说,“我喘不过气了……” 江听闻微怔,这才垂下眼睫将眼里的东西如数遮挡。 他抱住清恕桑,将脸埋在他的颈侧,道:“不丧,我冷。” 闻言清恕桑下意识抬手回抱住他。 除了成人之间为了爽的正常做|爱,他们的距离似乎已经超过了合约夫夫该有的样子。 清恕桑好像有所觉,但每次打算细想的时候,都被江听闻的突然示弱打个措手不及。 “不丧。”江听闻的声音在耳边极轻地响起。 清恕桑应:“嗯……” “乖宝……”江听闻换了称呼,哄人似的,道,“我可以抱你吗?” “呃……”清恕桑喉结轻微地动了一下,支吾着道,“你……你……来……” 江听闻没让清恕桑看见自己的脸,语气倒是上扬了些:“真的吗?” 紧接着,根本不等清恕桑再说话,江听闻就咬住了清恕桑的唇瓣。 让对方全身上下如数染上自己的气息。 江听闻最后问他:“关灯还是开灯?” “啊?”清恕桑躺在沙发上盯着头顶,心里下意识道在客厅吗?!他张嘴正要说回卧室啊,就听江听闻已经盖棺定论,“开灯……” “什……唔!” 江听闻按住他,避开他手腕处与背上的青紫,将他剥了个干干净净。 …… # 清恕桑与秦斯言拥吻被江听闻捉奸 # 的热搜还在发酵,且越来越热。 视频里的三个当事人至今没有一个出来回应。 要说秦斯言和江听闻不是圈里的人懒得回应,那清恕桑这时候装死就很不像回事儿了。 因此骂声在拍摄的角度问题下排山倒海地席涌。 【操,恶不恶心啊,清恕桑咋回事儿,到底能不能始终如一的坚定一个?】 【还真是小少爷,就这种作风?两个一起吊着?图啥啊又不缺钱……】 【江总好可怜,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清恕桑,宣示主权炸人嗑清恕桑CP的号,恨不得向世界宣告清恕桑是他的……】 【玛德,我的房子还没建立俩月就塌了?】 【可不是得选秦斯言,清恕桑在他屁股后头追了三年呢,能放下才怪了……】 【看视频亲得还挺激烈】 …… 各种恶意的言论一条接一条地冒出来,比清恕桑刚被爆出被包养的时候还过分,明显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五行里的其它四个人发现后一起跑去找李阳,让他赶紧想办法。 他们都相信恕桑不会同时吊着两个人,他跟江总很好的。 谁知道李阳也不急,只说再等等。 因此一个小时后,在拥吻词条越来越爆后,橙子娱乐公布了一条五分钟的监控视频,视角几经转换几乎 360 度无死角,让大家看清楚了清恕桑到底是在跟秦斯言干嘛。 秦斯言突然发疯,把清恕桑压在树干上,力度大的让看视频的人都察觉到了疼。 接着清恕桑奋力挣扎,下巴却被人狠狠捏着抬起,秦斯言甚至想强吻。 最后江听闻恰好赶到,清恕桑瞬间掉眼泪。 —— 【秦斯言是什么傻逼!!】 【啊啊啊傻逼玩意儿别碰我家清宝……】 【靠,骂清恕桑的呢?都特么滚出来道歉!秦斯言这特么是脸都不要了……】 【呜呜呜清宝别哭,妈妈心疼死了……】 【啊啊啊江总好帅!我看到他侧脸了!他哄清宝的样子更帅!!】 …… 而关于这则监控,由于各个角度都有,所以比较长,有的人会没耐心看完,李阳也不在意,他的微博已经证明一切。 公司态度非常强硬。 橙子娱乐:【真诚地奉劝各位一句,以后还想在我公司蹲点儿拍东西,要么就放真实经过,要么就等着收造谣律师函。我司门口就监控设备齐全,还是最顶配最高级的,声音都能给你收得清清楚楚。(视频)】 不多时,#清恕桑对不起#、# 秦斯言是什么神奇物种 #、#江总侧脸真的绝了 # 几个分别带着三人名字的词条紧跟其上。 但清恕桑此时依然没看见。 没时间…… 凌晨三点,清恕桑看着沙发上突然出现的手铐,跪在羊绒地毯上手扒着沙发边缘连连后退,摇头说:“别拷我……我没拒绝你……” 脸上的泪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映着点光。 可后退的动作让他眼泪落得更凶更涌,他又忍不住向前,江听闻就大手一伸握住手铐,冰冷的金属因为被轻拨发出动听的声音,清恕桑又哭着退回来。 一来一回很像自己在主动。 清恕桑哽咽:“我不……唔……” 江听闻掰过他的下巴,倾身过去和他深吻。 堵住他的所有话语,所有哭泣。 “你可以。”江听闻一字一句说,“乖宝,乖。” 清恕桑眼睛通红一片。 他说:“我想睡觉……江听闻,我想睡觉,你让我睡觉……求你了……” 江听闻的大手附上他手背,握住,道:“还早……” 这一刻,清恕桑突然就有了和人提前结束结婚协议的念头。 他想离婚…… 可他很没出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根本不敢提。 江听闻说了不要有任何拒绝他的举动,那就是真的任何,清恕桑稍微远离他一点都不可以。 不然就会被更加重的力度压制贴近。 不疼,但挣脱不了。 不凶——这是江听闻答应过的,他做到了,但他不让清恕桑睡觉。 “不丧。”江听闻吻清恕桑的耳垂,低声喊。 清恕桑浑身一激灵,慢了一秒答应,他就直接哭出了声音,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没不理你,我正要……答应……” “把今天我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江听闻强硬道,“回答完就让你睡觉。” 清恕桑忙吞咽了口口水,快速地磕磕绊绊道:“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回家住。” “嗯……” “出公司门的时候,要提前给你发消息……你不到公司门口不准我先出去。” 江听闻好整以暇地问:“原因……” “因为……你要等我,而不是我等你。你愿意等我出来,今天的情况,不可以有第二次。” “继续……” “你没有凶我……我明天不可以不理你,不可以逃跑。” “嗯,真乖。”江听闻珍重怜惜地吻他,道,“还有呢……” “还有……”清恕桑的眼泪从下巴处滴落在沙发上,抽噎了一下,“我是……江听闻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1章 清恕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睡觉了,眼尾绯红一片,在睡梦里还在小声抽噎。 双手揪紧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江听闻把他拖进怀里,轻缓而温柔地拍他后腰,像哄襁褓婴儿似的:“好了乖宝,睡吧,不闹你了。” 说着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窗外的天色在逐渐明亮,这个季节里的凌晨四五点,鱼肚白已经慢慢裸露。 花园里的草坪迎着早晨的凉风摇头晃脑,草尖上还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 早上八点,江听闻的手机先响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反应极快地将声音按成静音。 后缓慢起身下床走到阳台,接了电话:“喂……” 方前在那边确认了一遍现在的时间:“老大,你不上班了?人呢?” “今天不去了,会议重要的延后,其它的你处理,需要我签字的先把电子版发我。” 江听闻单手扒在栏杆上,晨风撩起他额前的发丝,让他惬意地微眯起眼眸,“等我看完你把文件送到我家……顺便帮我买点东西。” 方前有点茫然,平常大嫂又不会在家,江听闻白天从不会在家里待。 因此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来?” 江听闻一本正经,道:“跪键盘……” “啊?” 但他再怎么好奇江听闻都明显不会回答,还突然问:“和秦氏几天后是不是有一场竞标。” “嗯?”方前立马应,“啊对,三天后。” “盯着……”江听闻道,“让他从这场竞标里滚出去。” 说完便干错利落地将电话挂断了。 独留方前一个人在公司还震惊着江听闻的「滚」。 …… 昨天实在睡得太晚,加上累坏了,清恕桑一觉睡到下午都没醒。 期间江听闻还替清恕桑接了一通李阳的电话。 和他随便解释了两句,又请了假,李阳才没再一直问清恕桑在哪儿。 为了不吵到清恕桑,江听闻在二楼隔壁书房处理今天公司堆积的事务。 书房的门没关,可以时刻注意到清恕桑的动静。 网上关于昨晚的视频依然在发酵讨论,不过如今没有骂清恕桑的了。 都是在艾特清恕桑让他出现说妈妈抱抱的。 【呜呜呜妈妈的小可怜,你怎么样了,秦斯言那神经病没伤到你吧……】 【江总出来回应一下也行的啊,清宝到底怎么样了……】 【清宝,出来说句话吧,骂你的都被我骂回去了!】 【我就说,我的房子不可能塌!】 【@清恕桑@江听闻】 …… 清恕桑彻底清醒已经过了下午四点。 下午还火热的夕阳从拉着的落地窗里渗透进来,将卧室映得干燥温暖且透亮。 悠悠转醒时,清恕桑觉得不舒服,埋进枕头里的半张脸又无意识地往里埋了埋。 而后他就猛地一激灵,突然睁眼去看旁边,态度与气势警惕又戒备。 当发现眼睛里是一片空空如也时,他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算你跑得快。”清恕桑颇为硬气地自言自语,好像这样就不怵了。 他翻了个身伸懒腰,身体清爽舒适,丝毫不疼。 就是使用过度,腰有点酸。 江听闻是真的没凶,而且极其有耐心,就像第一晚时那样,从始至终的力度都是适中且舒服的,每一下又都在清恕桑敏?感的点上。 就是……他不让他睡觉。 还逼他说各种话。 想到这里,清恕桑依然感觉委屈得不行,大早上的眨巴了好几次眼眸,想耍少爷脾气。 直到他伸手一捞自己的手机看到时间,才意识到不是大早上而是大下午的清恕桑:“……” “操……” 庄廷玉他们都很担心他,纷纷问他有没有被秦斯言伤到,怎么一天了还不回消息。 想起昨晚的种种,清恕桑羞愧难当,他也不好意思跟朋友们解释,只连忙发了自己没事的消息,当是回应。 而后他就看到还挂在热搜上的# 清恕桑和秦斯言拥吻被江听闻捉奸 # 的词条,脸都黑了。 要不是因为秦斯言这个死东西,还有胡乱拍摄造谣的媒体,他会睡不了觉? 越想越生气,感觉发泄不出去胸腔都要炸了,清恕桑转手去看李阳点名的狗仔,看是谁造谣的,而后艾特这家媒体。 毫无顾忌地发微博。 清恕桑:“拥吻你祖宗!造谣让我下不了床的傻逼东西,坐牢去吧你!滚!!@无良媒体……” 发完的三十秒后,清恕桑发现他被气懵了,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掺了进去,又立马手忙脚乱删微博,重新发了一条。 清恕桑:“拥吻你祖宗!坐牢去吧你!滚!!@无良媒体……” 可就是这短短的三十秒,全网都知道清恕桑为什么一天没出现了。 因为他下不了床。 因为江听闻厉害。 十分钟后,# 江总威武 # 的词条便出现在了热搜上。 清恕桑脑门儿都热了,耳朵红得不行。 尴尬羞耻得想死。 就是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可怜兮兮地:“不丧……” 由于太累,清恕桑没想着起来,本来为了玩儿手机而侧着的身子听到这声喊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嗒」砸在了枕头上。 他猛地回身,瞪大双眼,大声:“你怎么在家啊?!” 只见江听闻身上连居家睡衣都没换下来,雾霾蓝的颜色将他裸露出来一点的胸膛映得白皙,其中还有两点可疑的印子。 清恕桑心虚地移开视线。 “你……”他紧张地揪紧被子,磕磕巴巴地说,“怎么没去公司上班?” 看到他的戒备,江听闻老实地没敢上前,他只是在床边跪下来,双手扒住床沿,下巴放在手背上,就这样认错讨好、巴巴地望着清恕桑。 清恕桑:“……” 在特别诡异的萌感里,清恕桑很想张嘴爆粗骂人。 但他心跳好像加快了……特么的…… “不丧……”江听闻维持着这个姿势,低声说,“我错了。我不敢去上班,而且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哄你当然是第一位。” 清恕桑就这样面向江听闻,和他可怜到家的眼神对视,无法开口说话。 “是我昨天混蛋,你随便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江听闻手扒床沿的力度似乎紧了些,彰显自己的重视和紧张,“但不要憋着,也请我的小先生可以给我一个好好哄你的机会。” “好不好?” “你知道我没有凶你的。” 似乎是渴了,清恕桑喉结极轻地动了一下,他眨了下眼睛使自己从可怜示弱的美色里抽?离出来,道:“你对我提了那么多要求,这时候来问我好不好了?” “没有提要求……”江听闻小声说,垂下眼睫,开始小心地往回退缩,“那你晚上……回不回来都可以的。” “我没关系。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点安静……不过没关系,你工作重要。” 清恕桑:“……” 江听闻维持着这股弱势的姿态没动过,继续道:“如果你想回家的话,还是要提前告诉我,让我去接你。我不要你在公司门口等我,我会等你出来,而且必须是我等你,你是被宠的,不需要等我,我等你多久都可以……不然昨天那种情况,危险。” 提起昨天秦斯言蹲点儿,清恕桑不服,道:“我是个男人,要不是出其不备秦……他根本不可能处于上风的,而且真要打他我也可以,根本不怕他。” 闻言,江听闻抬眸,浓黑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丝雾气,这次不是隔着屏幕,清恕桑看得很清楚。 清恕桑:“……” 想离婚,真的,顶不住。 江听闻尾音带着难过:“可是我害怕的,不丧。” 听到这句话的清恕桑心里一动,全身的刺都软和了下来。 如果醒来的时候他还带着十成的气——还纯粹是看到秦斯言和造谣媒体被气出来的,那现在的气就已经被挥散了个干净。 而且江听闻都可怜到有点卑微了,明明是害怕他出事,现在还要跪着说好话。 清恕桑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丁点不懂事。 那江听闻又没对他做什么,做|爱……他又不是没爽。 虽然江听闻需求量好像有点大。 但可以理解。 可清恕桑不是「恋爱脑」,江听闻在他面前已经暴露过两次不一样的自己了。 他全记着呢!还记得清清楚楚。 清恕桑故意绷着面容,下巴微扬,喊:“江听闻……” 江听闻眼睛微亮:“嗯……” “呃……”清恕桑避开他的眼神,由衷道,“你是不是在装可怜?” 话落,江听闻有一会儿没说话,在这几秒沉默的时间里,清恕桑心道果然,这男人就是…… 而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却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顶……头箍…… 粉白色的猫耳朵。 江听闻戴在自己头上,依然手扒床沿,下巴垫着手背:“我在想办法哄你,可能还哄不好,没有装,真的很可怜。” 清恕桑:“……” 不觉间,清恕桑双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被子,他错眼不眨地盯着长出猫耳朵的江听闻,耳朵尖诡异地红了。 接着他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脑袋,三秒后又忍不住露出眼睛,只遮住了下半张脸,恶声恶气地制止道:“你别装可爱!” “我没装……”江听闻低声,启唇,“原谅我吧,不丧。” “喵呜——”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妈妈,救命Orz,我真的顶不住——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2章 清恕桑双手捏着被子边缘,几乎面红耳赤地盯着江听闻。 不过由于被子将他的面容遮住了大半,只有裸露在外的明亮瞳孔在轻颤。 震惊得似是已经忘记呼吸。 但江听闻忽而用说「喵」的语气惊讶地说:“不丧,你耳朵尖尖红了。” 清恕桑:“……” 他「啪」的一下重新拉上被子,把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饶是如此被子底下的眼睛都下意识闭上了,瓮声瓮气地喊道:“你工作去吧!” 都到这一步了,江听闻怎么可能去工作,他终于改变了姿势直起身体,悄无声息地单腿跪在床上,身子前倾去掀清恕桑的被子,而后从缝隙里钻进去。 顿时,长着猫耳朵的江听闻便又和清恕桑大眼瞪小眼了,而且离得极近。 “是不是不生气了呀?”江听闻巴巴地望着他,几乎要和他鼻尖触鼻尖,“还是说不喜欢这个耳朵?我还有其他的。” 紧接着,在昏暗的被子下,清恕桑就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的大手从外面拿进来好多…… 纯白色的、纯黑色的、粉色的……等比彩虹色还要多好几倍的各种耳朵! 每个都毛绒绒。 清恕桑:“……” 江听闻挑了个彩虹色毛绒绒的耳朵戴上,在散发着偏暗偏暖的光线空间里,他们好像在玩儿什么情?趣扮演。 大下午的,清恕桑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不太对劲。 “不丧,看我。”江听闻说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呃……” “啊——我没生气!你快出去!!”终于,在几经被追着看猛男戴毛绒绒头箍还要听他温声细语诱哄的「折磨」后,清恕桑再也受不了的一把掀开被子,从床这边滚到床那边,大喊,“我没生气没生气!没有生气!你快走吧!” 眼下视线猛一明亮,江听闻起身看用后背对着他、盘腿坐得笔直仰头盯天花板的清恕桑,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过他当然不敢放肆地笑出声音。 再出现在清恕桑视线里时,他又是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与音色。 “看来还是没哄好……”他发愁地说,“你都赶我走了。” 清恕桑:“……” 清恕桑脸都麻了,揪住心口衣服说:“你放过我吧。” 这下,江听闻实在忍不住,低声沉闷地笑了声。 “谢谢我的小先生没有生我的气……”江听闻跪在清恕桑面前的床上,捧住他的脸低头轻啄他的唇瓣,小心问,“那小先生,以后晚上可不可以回来呀?” “你别说「呀」。”清恕桑忍着脸红,就让他这样捧着自己的脸和人对视,佯装面无表情甚至凶巴巴地说,“回……” 江听闻眼睛亮了,笑意明显的遮不住。 他又忍不住低头啄人唇瓣,道:“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 走前他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耳朵,没摘,而后看向床面上的乱七八糟,江听闻把最一开始戴在头上的粉白色猫耳朵拿过来,戴在了清恕桑头上。 清恕桑一怔,眼珠朝上看自己头顶,当然什么都看不见。 但江听闻却呼吸一窒,方才还留存着的笑意眼神明显起了变化。 也变了味道。 他似乎明白清恕桑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了。 但这时候再犯事儿可能会被判无妻徒刑,江听闻喉结克制地滚动,他及时收回视线,下床堪称同手同脚地走了。 并不回头地哑声说:“等会儿下来吃饭。” 清恕桑摸头顶,似乎是觉得好玩儿,还捏了捏:“噢好……” …… 网上对于清恕桑的那通微博还在好奇心浓重,不过清恕桑本人直接像是退网了,不管别人怎么艾特就是不出现。 但造谣的无良媒体在当天晚上就收到了法院传票。 橙子娱乐对毁坏他们公司艺人名声的行为绝不姑息,也绝不手软。 在看到公司态度之后,众人也当一乐呵看。 乐呵着乐呵着,其中成为最大笑话的便非秦斯言莫属了。 谁不知道刚开始包养清恕桑的是他,最后被甩了嫖资的也是他,现在纠缠不清想吃回头草的还是他。 真是太掉价了。 网友都看不下去。 【秦总,你年轻有为有钱有权,没必要干这事儿哈,请让我家清宝独美……】 【不,楼上的,请让清宝和江总一起美(狗头)】 【哈哈哈秦斯言你后悔了吗,看来是后悔了的,没办法清恕桑离了你过得更好了……】 【笑死,这是我看过的最爽的包养却反被打脸的戏码……】 【害,秦总啊,好好搞事业吧,该放手就放手……】 …… 秦斯言在秦氏的官方微博号下,目前入眼几乎都是这样的评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斯言才是混娱乐圈的呢。 秦斯言没心情管这些,他27岁了,自己做过什么,有那个能力与担当去承担。 被人阴阳怪气几声而已,清恕桑骂他比这狠多了。 他只是死命盯着手机屏幕上被无数人截图过、发散到网上的微博——那条清恕桑只发了30秒就被删除的微博。 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 他们做了……清恕桑和江听闻……做了…… 秦斯言错眼不眨地盯着那张由清恕桑本人发出来又被删除的微博截图,由于太久没眨眼,眼尾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 “阿言,他们俩睡过了你没看见?”这时,昏暗的卡座包厢里,傅白眼眸泛红的盯着似是被施了定身术的秦斯言,语气拧巴又气愤,可他仍然要装得温柔一点,“你现在在干嘛?” “砰——”还在亮着屏幕的手机突然被人狠狠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秦斯言咬合肌猛动,他盯着傅白,咬牙道:“不可能。他勾引我三年我都没碰过他,他巴不得被我艹呢,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别人张开双腿。” 交好多年,从来没听过秦斯言这样说过话的傅白有一瞬间的懵然。 粗鄙的言语忽而令他心生不适,连方才对秦斯言因为清恕桑产生的不明情绪而有的气愤都少了,他蹙眉:“阿言,你怎么这样说话。” 话落秦斯言一怔,快速地狠闭眼睛深呼吸,嗓音沙哑:“对不起,小白……” 可他心里还在控制不住且无止境地想,清恕桑会因为气他和江听闻上?床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就为了气他? 今天看到这样的微博他真的要气疯了,有那么一瞬间,秦斯言很想直接把清恕桑抓过来锁住,让他每天只能哭着求他。 手脚、脖颈都要锁上狗链。 以前他多听话啊,为了引诱自己,总是主动脱?光衣服……等秦斯言看过去的时候,他紧张地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红着脸小声说:“言哥,你今天……想吗?” 秦斯言当然想。看见清恕桑那副样子,他都想直接把他弄死在床上。 可他心里有傅白,傅白说了要他等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多了酒,此时在脑子里想着清恕桑,像以往多次,秦斯言又可耻起了反应。 …… 三天后,本城关于一块儿上好地皮的位置有场竞标。 其中备受瞩目的就是秦氏与江氏,关注这场竞标的人都在等着看这次两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谁能拔得头筹。 由于前几天秦斯言和江听闻的名字在网上出场率比较高,因此众网友在得知此事时也都纷纷表示期待。 只是还没期待出个结果,秦氏秦总就被爆出了丑闻。 # 秦斯言酒吧门口和嫩男深吻 # 爆; 流传出来的视频里秦斯言衣衫不算整齐,额前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地遮挡住眉眼,他紧紧扣住贴在他怀里的青年的腰身,像饿狼似的亲吻他。 被吻的青年并不拒绝,仰着头还很配合地任其索取,而后两人就往对面的酒店去了。 按理说秦斯言只是个开公司的,但由于他和清恕桑有着诸多牵扯,这个名字大家都不陌生,还很熟悉。 盯着他的人自然就多。 没想到这次便被爆出了私生活混乱的情况。 众网友对网上的「名人」要求都比较苛刻。 虽然你年轻有为,但也应该摆正三观以身作则,别以为有钱就可以随便买鸭子带回去睡。 几乎是顷刻间,秦氏股份便以明显的趋势下跌。 半小时后,秦斯言出面解释了,说那个「嫩男」并不是酒吧里的人,是他朋友。 大致意思就是二人关系常年暧昧,成年人不乱来的做?爱不应该被放大解读。 众人也觉得是,但秦氏股份还是在下跌。 连带着竞标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影响。 他出局了…… —— “现在是不是够了?”去接清恕桑回家的路上,江听闻听着方前在电话里说,“老大,还用推吗?” “不用。”江听闻道。 方前:“好……” 电话挂断以后,看着离清恕桑公司大门越来越近,江听闻有点紧张。 他垂着眸子,手无意识紧了紧握方向盘的力度。 关于今天这场竞标,哪怕没有秦斯言的丑闻,江听闻也有把握让他滚出去,但没想到秦斯言还能有这一出。 秦斯言的新闻被爆出来后,江听闻在背后推波助澜了,给他买了热搜,让秦斯言被多围观了一会儿。 但江听闻并不是为了让别人骂他,而是想让清恕桑看见,秦斯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远离他,忘掉他,要是厌恶他就更好了。 可这也可能会产生反效果,要是不丧难过了,或者想回去找秦斯言呢…… 江听闻看着已经到了的公司门口,给清恕桑打电话。 “不丧,我到了。” 没出一分钟,门口就出现了戴着口罩帽子的清恕桑,他朝江听闻的车跑过来,道:“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嗯。”江听闻倾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今天……竞标,没在公司。” “综艺第九期录制结束了,我这两天也不忙。” 江听闻不敢说其他的,只点头算是应答。 但他不说,清恕桑也会说。 “你今天竞标,那你应该看见秦……” “不丧。”江听闻急忙打断他,根本不让他说下去。 要是听见清恕桑说出他想找秦斯言问清楚的话怎么办? 江听闻不会让他去的。 “你……”江听闻眨了下眼睛,组织措辞,突然说道,“可不可以给我两百块钱?” 清恕桑想骂秦斯言恶心的话被截断,被江听闻似乎不太对的状态吸引注意,但听到两百块钱的他表情一懵:“啊?” “我明天中午不想在公司吃饭了,想出去,没有钱。” 你一个霸总没有钱?!清恕桑震惊:“啊?” 看到他的反应明显是先把秦斯言忘了,江听闻微松了口气,道:“银行卡在你那里。” 清恕桑:“……” 好像是……但你银行卡没绑定手机的吗,还要找我要钱! 可清恕桑乐意顺着。 “噢噢……”清恕桑低头拿钱包,掏出卡,道,“给……” 他本意是别要两百了,怪可怜的,直接给一张卡,随便花。 没想到看到他掏卡的江听闻面容一怔,随即眉尾一耷拉,语气委屈,询问:“你干嘛……” 清恕桑莫名,说:“你不是要钱吗?” “我要钱,但我不要冷冰冰的银行卡……”江听闻大手一伸,给他推回去,眼尾都像哭了似的泛起红,“你把卡收回去,我就要你给我两百块钱。” 清恕桑:“……” 不知道为什么,这副样子与语气直接让清恕桑想起了长猫耳朵的江听闻。 这次更过分,他好像还学会哭了——跟一闪而过的雾气还不一样的那种! 清恕桑心中警铃大作,及时抑制住想跳快的心脏,吓得忙拿手机给他转账。 转了两千…… 江听闻还没来得及一喜就看见转账金额,更惆怅了:“我不要这种臭钱,我就要我的两百,你给我两百。” 清恕桑:“……” 江听闻眼睛红红的、幽怨地盯着他,说:“你不愿意管我的钱了,还对我没耐心了。” 眼神过于可怜,好像清恕桑欺负他,让他受了什么哄不好的天大委屈。 天地良心,清恕桑从上车到现在无比冤枉,还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为了防止人再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和说奇奇怪怪的话,他只手忙脚乱地把江听闻的手机抢过来。 点开两千块钱的转账按了退回,而后重新转账。 两百,多一分都没有。 这下,江听闻满意了,也开心了。他倾身凑到清恕桑耳边,唇瓣擦着他的耳垂,热气喷洒地小声说:“谢谢老公。爱你……” “老公以后也爱一下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跪着推一下自己的预收文,感兴趣的天使可以先收藏……文名《好好学习就放过你》。 这里是文案:岳或是一个从小就极度缺爱的人,性格孤僻不合群,能打架绝不废话。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比他高比他厉害,不仅好看还特会撒娇的学霸。学霸和他同寝室,还天天逼他学习,不学习就以「武力」镇压。 他打不过。 有一天学霸告了白,岳或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他心里有个白月光,是一个在他五岁时穿着蓬蓬裙,给他粉色糖果的小姑娘。 学霸知道之后,又酸又气又冷笑:“你会后悔。” 有次岳或去学霸家里做客,看到了林是非四岁时穿着蓬蓬裙的照片——他的白月光,有小弟弟。 岳或:就尼玛离谱。 林是非抱着他,让他感受自己是男是女,继续酸:“你白月光是谁?” 岳或:“……”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3章 清恕桑只觉得像是有什么毛绒绒的小爪子在自己心脏上极轻地踩来踩去,那股痒最直白地反应在了耳朵上。 发热、发烫。 清恕桑身体猛撤,一半脸几乎要贴在门窗上,他双眼微睁盯着江听闻,微抖着嗓音颐气指使道:“你……开车!好好开!” 江听闻还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闻言将身体听话地撤回去,眸子略弯,点头道:“遵命,小先生。” “呃……”清恕桑嘴巴微动,很想把他骂一顿,让他别成天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话到嘴边清恕桑又有些舍不得,他竟然莫名地很喜欢江听闻带给他的这种……隐秘的珍重与快乐。 就……可恶! 他们不是签订半年结婚协议的合约夫夫吗? 别人签协议也这样? 清恕桑不明显地呼了口气,胡乱地抬手揉耳朵,半天才好。 —— 回到家天色还没黑,但江听闻问了清恕桑想吃什么。 一听做起来有点麻烦,等做完天肯定黑了,他便提前准备走进了厨房。 清恕桑在客厅看了会儿下一期需要准备的曲目,在群里和队友聊天。 庄廷玉:“恕桑人呢?回家了?” 宋慈:【被江总接走了,我看见了(探头jpg。)】 庄廷玉:【我也想回家呜呜呜】; 陈驰:“但是没有人接你,自己一个人就别回去了吧……” 宋慈:“单身狗还回家?” 庄廷玉:“队长!宋慈!” 庄廷玉:【(恶龙咆哮jpg。)】 清恕桑看乐了,他怀下垫个抱枕趴在上面啪啪打字:“一会儿给你们拍大餐的照片,他快做好了。” 庄廷玉:“……” 宋慈:【(微笑jpg。)】 陈驰:“你明天别来了。” 程承安:“……” 宋慈:“我真的很好奇,恕桑你什么时候跟江总认识的?” 本来还因为大家的反应一致而差点笑出声的清恕桑,看到这句询问突然不笑了。 他下巴横在抱枕边缘的小手臂上,另一只手便举着手机认真地看那些字眼。 是江听闻为了躲避家里的相亲,想找一个人应付结婚……他们这样认识的。 时间久一点,清恕桑有时候都以为他们的关系正常…… 都怪江听闻,合约结个婚为什么要天天那样说话。 清恕桑没了就这件事聊天的兴趣,想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不开心,他反手将需要录制的下期综艺的节目发到群里。 清恕桑:“这次我们是还用原创还是用节目组发过来的?我觉得用节目组的可能更……” 陈驰:“用节目组的吧,一次两次不用,次数多了好像很不给人面子。” 宋慈:“听队长的。” 庄廷玉:【+1】; 程承安:“同意。” 宋慈:【加一】; 关于《我就是我》的每期录制,五行热度很高,原因有二。 长得好看是视觉盛宴,词曲全是原创很有看头。 但三期录制下来,节目组有点不太乐意,因为他们给五行发了三次曲子,三次都没被用。 要不是看在《我就是我》的投资方就是橙子娱乐,节目组可能会发脾气。 但是他们用原创李阳都没说什么,清恕桑他们自然要先自主地表达自己。 让观众通过他们自己的音乐认识他们。 但次数多了不好看,而且观众也对他们的能力有所质疑。 目前就已经有声音在说原创是好没错,但五行为什么不敢用别人的歌曲,是因为唱不好会跑调儿? 因此这次全组人员都同意用节目组的,不过肯定要改编。 清恕桑回复:“ok。那我今天晚上认真看看曲子。” 几个人又插科打诨了几句,清恕桑才扔了手机,趿拉着拖鞋去厨房。 江听闻还在忙着。 清恕桑扒住门框喊:“江听闻……” 江听闻应:“嗯。”应完侧首正要看门口,就见清恕桑已经到了他身边。 “快好了。”江听闻柔声说道。 清恕桑知道,他就是不玩儿手机了有点无聊,想找人说话。 “我看到今天下午的头条消息了,竞标江氏赢了。” 闻言江听闻眼里的柔和转而一收,他半垂下眸子,没出声。 清恕桑笑,随口道:“当时秦斯……唔!” 清恕桑笑容被迫收起,震惊且迷茫地看着江听闻,后者手上捏起他刚才切好的几根黄瓜丝快速地喂进他嘴里。 力度倒不大,但手指有一点嵌入唇瓣,清恕桑当时说话没收住舌头,舔到了江听闻的指尖。 “呃……”而后清恕桑就看到江听闻眼神明显变暗了些,他紧张得赶紧动了动嘴巴,把黄瓜丝咀嚼几下吞进肚子里,后退一步道:“你干嘛突然喂我。” 江听闻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喉结轻动:“觉得你饿了。” “呃……”清恕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还好吧,我只是想跟你说话来着。” 清恕桑道:“我说秦……” “不丧……”江听闻说,“你要不要喝橙汁?我给你榨。” “呃……”清恕桑狐疑,再傻也反应过来了,他不太开心地道:“你怎么一直打断我说话?” “没有打断你……”江听闻轻声说。 在清恕桑明显不信的眼神里,他用更轻的声音说:“不丧,可不可以不聊秦斯言。” 直视着清恕桑的眼神里含有明显至极的祈求,以及一点不明显的其它情绪。 清恕桑没看太明白,他只是觉得呼吸微微一窒,下意识解释性地道:“没有要聊他,我只是想问他竞标的时候出丑,是不是很让人解气。” “你不开心吗?” “真的吗?”江听闻小心地看过去,小声问,“没有其他的吗?” 比如要去找秦斯言,再比如因为秦斯言和别人发生关系而难过…… 无论哪一种,都是在乎的表现。 但清恕桑不解道:“还有什么其他的?” “没有。”江听闻即刻道,肩膀放松地微落下去,不再那么绷直,他嘴角重新扬起抹笑,说道,“我现在开心了。” 清恕桑简直莫名其妙,但他竟然也下意识跟着笑了,就特别奇怪。 忽而,江听闻的面容猛地凑近,堪称虔诚地问道:“不丧,能接吻吗?” “呃……”看到对方突然靠近近在咫尺的脸,清恕桑忍住后退的动作,轻眨眼睛。 他下巴微扬,仍然把小少爷的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不踮脚。” “当然。”江听闻轻笑,低下脑袋捧住清恕桑的脸,“你是被宠的。我宠你……” 滚烫的吻含有实质性地压下来,印在清恕桑的唇瓣,清恕桑下意识张嘴,同意江听闻接下来肆意地野蛮。 厨房头顶的灯光落下来,在二人气息的热源处留下一片暧?昧的阴影。 清恕桑眼睫轻抖,双手下意识抓住江听闻腰两侧的衣服,把他腰间的围裙都抓皱了。 腿都是软的。 “我饿了,饭好了吗?”清恕桑垂着眼睫不敢抬头,嗓音有些许沙哑地问。 江听闻弯下腰又追着人亲了一下,笑说:“好了,不会饿到你的。” …… 在接受节目组安排的曲子以后,五行的热度更是直接上升了一个度。 他们用实力证明了,原创可以做的完美,唱别人的也可以精彩演绎。 现在清恕桑他们出门是妥妥的需要人跟着了,不然被粉丝撞见容易出事。 不过比起队友们,清恕桑倒还好,不在公司的时候,江听闻几乎都在他身边。 曾经的上校变成了清恕桑的贴身保镖。 安全指数百分之百。 而在这个期间清恕桑发现了一件事。 在江听闻面前他不能主动提秦斯言。 一次提了当没事,两次提了必反噬。 弄得清恕桑心慌的同时,心底老想江听闻跟秦斯言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但他不敢问,江听闻会不会回答另说,再问一次他得先原地踏进棺材。 不过这个期间他不提,秦斯言也找过来一次。 他依然等在公司门口,根本不怕夜晚里是不是有人在盯着他拍,他不在乎。 见到清恕桑出来,秦斯言眼底泛着抹青黑,立马走上前来说道:“阿清,我可以解释视频的事情。” 自上次之后,江听闻从没有再让清恕桑在公司门口等过他,这次依然。 清恕桑刚打开车门,闻声才察觉到秦斯言的位置所在,他莫名其妙,蹙眉看过去:“你说你和傅白亲得热火朝天的事?” “我……” “关我什么事?”清恕桑不耐烦地说,“你真的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凑上来,我有男朋友,而且还时常有人盯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我喜欢你。”在这个夜色不算浓重的晚上,秦斯言像是听不见清恕桑的言语不耐,只突其不备地说道。 闻言清恕桑一怔,道:“什么?” 晚风纠缠着人的发丝将其吹起吹落,又将人瞳孔深处的清明湿润裸露。 清恕桑眨了下眼睛。 说实话,这一瞬间,清恕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并不是因为听见秦斯言说喜欢他而有所触动,而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笑。 他恬不知耻地追着这个男人三年,没换来秦斯言一眼正经相看,如今他长出翅膀飞了,顺风顺水再也不需要一个眼里根本没他的狗男人,秦斯言却在这时说喜欢他。 而且还是以这么一幅痛苦卑微的表情。 察觉到他的怔愣,秦斯言眼睛都红了,他脚下下意识上前一步,颤声说:“是我以前傻逼、混蛋,不懂感情,可是我现在懂了,真的。这几个月,我、我我真的特别痛苦,阿清……” “说够了吗?”打开的副驾驶这边突然下来一个人。 江听闻直接从车里的驾驶座迈到副驾驶,下了车。 节省时间到好像慢了一秒就能被人捷足先登什么。 江听闻握住清恕桑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身边拉,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斯言:“秦总,我之所以不下车给我的小先生开车门,是因为小先生说过,公司门口人很多,为了防止被拍不让媒体大做文章,也为了省时省力,所以我才没下车。” “但这不是你可以耽误我先生上车的理由。” 秦斯言喉头一哽,似乎认识到是自己惹了麻烦,他微后退一步,但在听到江听闻对清恕桑的称呼后,他眼底的红却忽而多了一层。 只是此时道歉的羞愧感占据上风:“对不起……阿清……” “上车。”江听闻不想再管远处的男人,垂眸盯着早已回神的清恕桑,语调偏强硬地道。 清恕桑无意间抬眸和江听闻的眼睛对视,便看到他眼底一片的沉与黑。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过眼之后再看依然是。 “噢好。”清恕桑应了声,忙垂眸弯腰上车。 江听闻用手护住他头顶等他坐好,而后弯腰替他细心地系安全带。 车子里一时有些安静,只有身后的晚风缓缓略过。 安全带系好以后,江听闻收了手,抬眸。 “不丧,我提前提醒你,从现在开始,那边那个男人的名字不能提……” 江听闻单手压着清恕桑身后的椅背,错眼不眨地盯进眼前人的眸子,音色很轻,“所以乖宝要乖,听明白了吗?” 清恕桑的手无意识地攥住了安全带,点头:“嗯……” 清恕桑已经见识过江听闻多次不一样的时候,他甚至都学会了该怎么应对。 不过每次在欺负狠了时,清恕桑都会产生想离婚的念头,而每次又都会在第二天被江听闻的温柔攻势给糊弄过去。 此时清恕桑就又有要提前结束结婚协议的念头了。 但谁这时候提谁憨批。 不多时他们便启动了车子。 察觉到清恕桑要走的秦斯言顿时一阵慌乱,忙往前追:“阿清——” 他大喊:“清恕桑——” 江听闻把车子开得飞快,直到看不见秦斯言的身影了他才慢下来。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清恕桑最讨厌这种沉默气氛,觉得很怪异。 到家后他没话找话:“江听闻……” “嗯。”江听闻应了,打开他这边的车门,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屋。 清恕桑任他牵,小心地探头,问道:“你心情不好啊?” “没有。”江听闻推开客厅的门进去,闻言侧首看他,眼里的戾气已经消散,“别多想,乖宝。” 他揉了揉清恕桑的脑袋,说道:“好好准备明天的总决赛,最后一期了。” 提起这个清恕桑倒是笑了一声,无所谓道:“全力以赴当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但准备就不用做太多了,最后一期踢馆选手出不了道的,不然对正归参加到现在的选手不公平。” “粉丝也不会乐意的。” 闻言江听闻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道:“但还是祝我的不丧能取得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清恕桑弯起眼眸:“好……” 江听闻跟着浅笑,突然开口问:“录完总决赛之后是不是就暂时不用工作了?” 清恕桑点头:“对啊,现在热度差不多够了,我和队友们以后就等公司包装以及安排工作,但这种音乐综艺大概率不会再参加。” “这样啊。”江听闻轻声附和了一句。 他从桌上拿了两个早上买的新鲜橙子,仔细切开剥掉果肉,榨汁,往杯子里加两小块冰,最后递给清恕桑。 “行……”江听闻看着清恕桑喝橙汁,再次抬手揉他脑袋,轻笑,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丝毫意识不到危机感的清恕桑:吃,喝,睡。 江总:(轻笑)(计划)(不疾不徐)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4章 “终于能休息一段时间了,我还挺期待的。”清恕桑像个小孩儿捧牛奶似的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新鲜橙汁。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加细致地品出味道。 “一会儿想再喝一杯。”思索两秒后,清恕桑打算放弃这种小口的喝法,抬眸看着江听闻说道。 但江听闻拒绝了:“不行。有点冰,晚上不要喝这么多。” “我……” “听话……” 清恕桑:“……” 清恕桑垂下眼睫,对自己这种下意识顺从的表现深恶痛绝,但是江听闻的眼神太温柔,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还别扭地应了句:“噢……” 明亮的灯光下,江听闻极轻地勾了下唇,他自上而下直勾勾地紧盯着清恕桑,而后抬手用拇指指腹轻蹭他的唇角。 清恕桑一怔,抬眸疑惑。 “橙汁果粒。”江听闻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指腹放在自己唇边轻含了一下。 一触即逝…… 只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看起来江听闻还特别漫不经心,但暖色灯光下的他眼睫半落,看进清恕桑的眼睛就别有一番风味。 清恕桑:“……” “看什么?”江听闻问。 清恕桑便一下子移开目光,连带着身体一起扭转往客厅沙发走,肩背似乎有点僵硬。 江听闻看着他越走越远却变成粉色的耳尖,眼里弥漫进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但这股柔和在片刻后又消散殆尽,只余一片偏执。 —— 他们两个平常除了水到渠成的需求,不会在一间屋子里睡。 清恕桑明天要决赛,江听闻不会动他,但今天秦斯言的出现给他造成了困扰。 江听闻身为普通人的戾气一旦发作,更是如平常人一样不好控制。 他每天都在压抑,但如今却在和清恕桑每天的接触下逐渐土崩瓦解。 似乎就快压不住了。 所以在一再的忍耐退让,以及压抑失败后,江听闻在睡觉前终于抱着自己的被子,敲响了清恕桑的房门。 “当当当……” 清恕桑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了,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反应了一会儿,而后他便听到更轻的动静传了过来。 好像是用指尖轻轻地敲击房门。 想敲又特别不敢敲似的。 明明根本还没去开门,但清恕桑就是脑补出了一幅,此时江听闻极其小心地站在他房门前的样子。 他下床走过去开,刚看清眼前情景便是一怔。 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可爱一点。 江听闻紧紧搂住枕头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见人终于开门后才紧张地看向清恕桑,连抱被子的胳膊都环得更紧了些。 “呃……”清恕桑握着门把的手无意识一紧,稳住音色,“怎么了?” “不丧……”江听闻掩在被子后面的嘴巴轻动,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做噩梦了。” “害怕。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江听闻这样说。 清恕桑:“……” 你一个比我高、警校毕业、部队出来、上校身份的猛男做噩梦了还害怕?! 清恕桑握门把的手又是没出息地一紧,他几乎是下意识侧开身体。 还道:“不用带被子的,一张就够了。” 江听闻看他被允许进去了眼里就是一亮,闻言又微怔,下一秒直接「噔噔噔」返回隔壁,把被子枕头往床上一丢,两秒后再回来,道:“好啦……” 清恕桑:“……” “你……”他结巴道,“怎么又发明新字……好端端说什么说「啦」。” 江听闻闷笑,开心得像条可以和主人一起出去玩儿的大狗。他直接握住清恕桑的手腕,关门上?床。 之前两个人睡在一张床都是因为……所以此时他们单纯地躺在床上肩膀挨着肩膀,清恕桑还有点不习惯。 江听闻可能也不习惯,两秒后,他翻了身面向清恕桑这边,喊:“不丧……” 清恕桑侧首:“嗯?” “可以抱着睡吗?”江听闻问。 “呃……”清恕桑觉得,要是不做那什么的话,他们其实不应该靠那么近。 合约夫夫就该有签了合约的自觉啊。 下一秒,清恕桑盯着天花板思考完毕,不明显地往江听闻那边挪了挪。 察觉到他的动作,江听闻眼睛似是会发光,他直接伸手将清恕桑拥进怀里,下巴蹭在他的头顶,安稳道:“睡吧。晚安,不丧。” 清恕桑动了动嘴巴,半晌才回复说:“晚安……” —— 《我就是我》最后一期的录制是采取直播形式。 最后参加比赛的除了五行这组踢馆选手,剩下的三组全是从头参加到尾的。 四个组合的队长依次抽了比赛序号。 五行是最后一组。 最后一期了,这一季《我就是我》的收官之作。 谁能成功出道就看今天。 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 每个人的粉丝也都准备好了打榜投票,献出自己的力量。 弹幕已经沸腾一片。 【啊啊啊五行的崽们,妈妈来了……】 【冲冲冲,我一定让你们出道……】 【前面的别太真情实感,五行根本不可能出道的,不是说他们没实力,是有机制……】 【懂得都懂,无所谓,反正五行从踢馆成功后就已经赢了……】 【以后五行就自己安心做音乐吧】 【清恕桑,清宝冲鸭——】 …… 一天里,四组成员之间产生了极致的较量碰撞。 从第一组到第三组,无论是他们的舞蹈还是歌声,都极具强大的穿透力。 像是要将看着他们的所有人一齐俘获,收进囊中。 节目表演结束后,主持人与评委会对组合里的成员进行采访与评价。 再由专业老师对其打分。 最后就是请直播前的各位粉丝进行投票,三分钟时间,看组合获得的最终票数。 …… 在弹幕的一片欢呼激动中,五行终于被迎了出来。 【啊啊啊来了来了】 【清恕桑,清恕桑!!】 【清宝!玉宝!】 【给老子火!!】 【清恕桑庄廷玉宋慈陈驰程承安,妈妈爱你们……】 …… 和五行以往的舞台风格差不多,这次的舞台灯光仍然没有被打全。 隐隐绰绰裸露出的青年只是穿着简单的T恤。 五个人有三个全都坐在椅子上,他们坐位散乱,没有确定的C位。 一眼过去高而壮观的钢琴立于舞台中央,清恕桑与庄廷玉并肩坐在钢琴凳上。 两双手轻搁置在琴键之上,十指修长有力。 音乐的前奏声响起,清恕桑指尖随着这股音乐轻点,随后像小朋友玩玩具般随意地敲下一个又一个音符。 流畅舒心…… 陈驰的低音先婉转而起。 【我们上阵时轻装,临走时亦不匆忙……】 【你、你、你、你与我,成真了想象……】 在每个「你」「我」的字眼落下,清恕桑和庄廷玉都会托着这点音符上升、上升再上升,欢快跳脱。 可网友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弹幕已经开始哭了。 【呜呜呜大家信我,这是告别……】 【他们每个人刚出场的时候都很寒酸,还被狂骂,那时候轻装上阵,现在也要淡然离去……】 【节目组我杀你!!】 【右下角词、曲、唱,显示全是原创,叫《翻山越岭》】 【我永远喜欢且折服于五行的原创】 …… 大家讨论的再怎么热烈,台上的人也看不见,他们还在心无旁骛地继续。 【总要翻山越岭去寻阳光,去拥月亮……】 【总要说一不二去望长江,去看海洋……】 【总要穿越人海记住那么多人的脸庞。】 …… 清恕桑双手发力,犹如得到了某种力量。 他要喧嚣、要发泄。 音乐一瞬间激昂起来。 庄廷玉突然摘了立在他嘴边的话筒,站起来,以极高的音色迸发: 【去张狂——】 【去赞扬——】 麦克风猛地拉远,庄廷玉脖颈间青筋爆起,高音围绕在舞台上方连绵不绝。 和音不断,一遍遍地唱出张狂与赞扬的冲劲。 清恕桑的琴键戛然而止,他扶住自己嘴边的麦克风,以一种似乎在幻想中的美好低唱:“去飞翔,去流浪。” 【寻找真相。】 …… “大家好,我们是五行。” 台上的凳子与钢琴被撤了下去,五位青年站成一排,对着台下的评委与直播前的观众鞠躬。 而后分别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和前面三组的流程一样,评委及专业老师对其进行了打分。 毫不意外,他们以第三名的成绩失去成团偶像出道的机会。 最后下台的时候,主持人因为看见了弹幕的一片谩骂,吓得忙上前主持,多留了五行一时半会儿。 “陈驰作为五行的队长,平常是不是对他们几个照顾比较多啊?”主持人问。 陈驰回答:“没有吧,我们几个都是相互照顾。” “能看出来你们几个感情很好。” 宋慈笑说:“那当然了,我们相爱。” 大言不惭和幽默诙谐的话逗笑了众人。 主持人故意“哦?”了声,挖坑:“多相爱啊。” 程承安:“大概穿一条裤子吧。太穷了,一条裤子你穿过了我再穿,够不够相爱?” 这下不仅台下直播,他们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最后清恕桑被问:“那恕桑爱他们四个里的哪一个?” 这坑挖得就有点大了,清恕桑在网上和四个人都有CP,这要是指了一个可了不得,不指的话刚才的「相爱」又没了意思。 “这种问题实在不该……”清恕桑故作深沉看着庄廷玉他们,一一指过去,“我爱廷玉,爱小慈,爱承安,爱队长。我从不做选择,全都深爱。” 就差没直接搞?黄说他们可以5P了。 但当天热心的网友粉丝就送他们上了热搜。 #五行干脆改名叫5P # 爆; # 人都嗑傻了 # 沸; 五行没机会成偶像出道的悲伤还没席卷过境,大家先在评论里被黄懵了。 但很不幸,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十分钟,以上两条热搜突然不见了踪影。 词条都变成了灰色,搜得出来点不进去。 而后,两条热搜紧跟其后爆了。 # 江总??江总!!您有事儿吗 # 爆; # 江听闻醋缸转世 # 沸; 评论里快笑死了,但他们又都知道此时江听闻正在窥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嗑CP。 只敢骂骂咧咧地放狠话。 正在办公室等江听闻签今天最后一个文件的方前更无语,他手指按在纸上往前推,道:“老大,签一下,我着急下班。” 江听闻目不斜视地操作电脑与手机,面无表情:“等着……” 方前:“……” “你幼不幼稚啊?”方前直眉瞪眼,道。 江听闻目不斜视,说:“单身狗,我可怜你。” 方前:“……” 今天江听闻并不急着下班回家,清恕桑去和队友们吃饭了。 而且清恕桑还不让他去接,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李阳会送。 签完最后一个文件江听闻自己先回了家,他专心等清恕桑回来。 晚九点的时候,家里的客厅门终于「咔哒」响了一声。 江听闻正在客厅的桌子上看电脑处理东西,见人回来按了保存键合上电脑,站起来走过去,道:“吃饱了吗?” 清恕桑喝酒了,离近了有点隐隐的酒气,比较淡,喝得应该不多。 但他脸颊有点泛红。 闻言清恕桑抬头看江听闻,点头:“饱了的……” “江听闻……你有没有吃饭啊?” 江听闻眼里含笑,道:“吃过了……” 清恕桑平常喝不了太多酒,容易上脸,醉倒不至于。 他现在很清醒,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心底却突然有个声音对他说,你现在不应该清醒。 清恕桑:“……” 清恕桑莫名其妙,及时压制住奇怪的想法:“九点多了吧,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江听闻说,“定规矩……” “啊?” 江听闻确认地问:“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呃……”这问的好像应该说有,但清恕桑没搞清状况,用自我怀疑的语气回答,“没有吧……” 江听闻点头:“很好……” 他把明显有点迷茫晕乎的清恕桑往楼上牵。 卧室里没开灯,门也没关,外面的灯光便倾泻进来,造就了半暗不明的空间。 “不丧……”江听闻低头,在清恕桑耳边问,“听说你很喜欢你的队友。” 清恕桑:“……” 他喝了酒,自主意识比平时弱一点,热气喷洒在耳廓,清恕桑没忍住微缩脖颈,脚下一动下意识想要后退。 但刚露出想做这个动作的端倪,便被江听闻的大手紧紧扣住了腰身。 动弹不得…… 江听闻盯着他,像那天在车里似的,说:“不许退……” 清恕桑眼睫轻颤,似是有点不安:“你……” “不丧,既然暂时不会工作了,那我们来学习新东西,好不好?” 清恕桑察觉到不对了,心慌乱跳,极力克制稳住:“学……什么?” “乖。首先第一步……”江听闻语气里似带着蛊惑,一字一句地说给清恕桑听,“我会先教你说——「我喜欢江听闻」。” “乖宝……”江听闻拇指摩擦清恕桑的唇瓣,眼神里是不遮不掩的风雨欲来,“现在,说。”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5章 在昏暗的光线里,清恕桑感受到了一种极度的压迫感。 他想跑,但是江听闻扣他腰的力度很紧,好像就是在防止他逃跑。 而且喜欢什么的……这要怎么说得出口。 清恕桑不想像在舞台上回答主持人那样,开玩笑地说爱所有的队友。 面对江听闻,他连一丝玩笑的情绪都不想掺杂。 就很奇怪…… 明明他现在还在明显被吓。 “嗯?”江听闻音调有点疑惑,问,“不学吗?” “呃……”清恕桑紧张地揪住江听闻胸前的衣襟,捏皱了,抬眸先小声地道:“为什么要学习?” 江听闻道:“没有原因。” “那你是要对我凶吗?”清恕桑这样问,眸子里似是有碎光在闪。 江听闻抿唇,紧盯着清恕桑小表情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他没说话…… 可这股沉默在这时就特别像默认。 清恕桑极轻地把手往下挪,放到江听闻扣他腰的胳膊上,又极轻地用力,晶莹剔透的液体在这瞬间「刷」地落下来。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也不知道清恕桑此时的脑子到底够不够清醒。 他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小声说:“那我现在开始哭,你可以不那么凶吗?” “呃……”房间里寂静无声。 晚九点的微风很轻,撩起落地窗追逐,将某些隐秘的情绪与黑暗一起引?诱出来。 江听闻呼吸窒着,嗓子都喑哑了。 他说:“怎么这么可爱。” 闻言,清恕桑果断更加汹涌地吧嗒吧嗒哭。 “那说好了,你……” “但是不丧……”江听闻打断他,低头吻去他的泪珠,轻声说道,“这会让我更兴奋啊。” “呃……” “蛤?”清恕桑眼泪吓停了,红着眼睛努力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听闻,脊背挺直。 以此彰显自己的无趣。 可江听闻却闷笑出声。 他笑得胸腔都在震,让被抱着的清恕桑一起受到波及。 下一刻,在清恕桑还没掰开江听闻的手指时,他的身体就忽而凌空,忍不住低呼出声,下意识抱住了人的脖子。 江听闻把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清恕桑一挨到床就不自觉地蹭着床面后退,但江听闻握住了他的脚踝。 让他只能待在自己圈出来的位置里。 “你……你干嘛……”清恕桑拿手抵住他靠近的胸膛,心跳快得不像话,腿也有点发软,斟酌地问,“你不开心吗?” “是的……”江听闻说,“很不开心。” “为什么?” “你不属于我。” 紧接着不待人再出声,江听闻就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了上次用来哄清恕桑的猫耳朵。 依然是粉白色的。 他戴在自己头上,清恕桑紧盯着他,喉结没出息地滚动咽口水,连抵在人胸前的手都不自觉地放下了。 下巴微扬,很像在索?吻。 江听闻便凑上去虔诚地轻吻他的下巴,而后是唇角、唇瓣。 清恕桑闭上眼睛,任他捏着自己的下巴咬自己。 嘴巴微张…… “不丧……”江听闻的气息仍然带着侵略性,说,“我戴猫耳朵,你戴这个,好不好?” 清恕桑迷茫地睁开含着水汽的眸子,入目便看到了江听闻手中的猫……尾巴…… 猫尾巴?! 尾巴的另一边是…… 他双眼微睁,连忙推开江听闻后退,两秒退到床?头,一秒又又被拽回床?尾。 “江听闻……” “嗯。”江听闻按住他,啄他的唇,“肯定会很漂亮。” …… 《我就是我》结束以后,获得第一名的组合自然会以偶像的身份出道。 因为五行里的成员几年前就各有热度,如今参加音乐综艺也只是算复出。 为以后他们的发展打基础。 那天从节目组回来,李阳就已经跟几个人说了,接下来让他们听公司安排。 这天,李阳看中了一个综艺——不是音乐,是生活感情类。 趁热打铁,谁有时间谁就可以去,多露面对以后的发展有利无害。 当然了,前提是艺人脾气得好,也得真实,不然容易挨骂。 会适得其反。 李阳把电子档的流程发给陈驰,陈驰发到了五行的群里,把李阳的意思说了。 问他们谁想去。 几个人都开始发表意见。 最后还聊了一会儿天,五个人中却始终少一个。 陈驰:“恕桑呢?” 宋慈:“不知道啊,问问廷玉,他们俩平常联系多……” 庄廷玉:“没有啊!我前天和昨天发的消息他一直没回,不知道去哪儿了……” 庄廷玉:【哦还有大前天,你们看,我好可怜!我的恕桑不理我了!(截图)】 截图里赫然是这几天庄廷玉找清恕桑的聊天记录,近三天的每一条都显示着时间,每一条也都没有得到过回复。 几个人看完,对此表了达最真实的看法。 宋慈:【好惨】; 陈驰:【有那么一点儿】; 程承安:“你失宠了?” 庄廷玉:“……” 庄廷玉:“他理你们了?” 经此提醒,其他三个人都打开了自己和清恕桑的聊天框。 最后得出结论——清恕桑丢了。 这都晚上了,见到他们聊天还不出现。 …… “我……的……恕……桑……不……理我……了。”毛绒地毯上,吃饱喝足睡醒的清恕桑听见江听闻拿着他的手机一字一句地轻念出声,而后他弯腰,笑着看清恕桑,让他看手机屏幕,“他的?” “你的!你的你的……”清恕桑瘪嘴,眼尾的红浓艳得似是一直在叠加,没下去过,音色哽咽可怜,“是你的……” 江听闻丢了手机,把清恕桑抱起来拥在怀里,清恕桑咬住指节小幅度地抖。 他手腕处有明显的红痕,是由红色的尼龙绳绑出来的。 鲜艳的红配在他白皙的肤色上,真是美成了一道风景。 江听闻指尖轻划过清恕桑的脊背,又引起人一阵战栗,眼泪吧嗒吧嗒掉。 跟泪失禁了似的。 江听闻啄去清恕桑眼角重新漫出的湿润,道:“不丧……” “嗯。”清恕桑立马应,一秒都不敢慢。 “复习一下这几天学习的课程,怎么样?”江听闻道,“还会忘吗?” 清恕桑忙摇头,蚊呓:“不会……” “乖。”江听闻将人抱在床上,清恕桑脚趾轻轻蜷缩,不敢乱动,不然又要被说成是拒绝的意思。 不会好受…… 江听闻问他:“那天一个姓秦的过来找你,说喜欢你,你为什么会愣住,还喜欢他?” 好端端一个人名几经变换,此时秦斯言三个字都已经不配从江听闻口中出现了,直接以「一个姓秦」的代称。 刚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清恕桑都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直接哭出声音。 还被江听闻逼问:“真的还喜欢他?” 清恕桑只好连道:“我……没有!” 而现在清恕桑很聪明,立马说:“不喜欢……” “然后呢?”江听闻用宠溺的语气在他耳边问,“你需要记得什么?” “记得……”清恕桑小声抽噎,说,“外人喜欢我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真棒。”江听闻低笑,接着问,“你喜欢你们队长?” 清恕桑摇头,学习的内容熟记于心:“我喜欢江听闻。” “不喜欢宋慈吗?” “不……”清恕桑继续摇头,额前微湿的头发蹭着江听闻的肩膀,有点痒,他仍然说,“我喜欢江听闻。” 江听闻:“庄廷玉,程承安呢?” “不喜欢……”清恕桑又开始哭,声音像奶猫抓似的,但确实不是无声,“我喜欢江听闻。” “真乖。”江听闻这么夸奖他。 …… 五行热度很高,微博每天都会有艾特他们的评论,而刚开始为了巩固流量,也因为宠粉,陈驰他们看到有意思的评论会挑着回复。 再不济也会点赞。 和粉丝们互动。 从复出开始,他们五个人都是这样。 因此,在几天没有见到清恕桑微博有登录状态的粉丝们忍不住了,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开始纷纷询问五行里其他人清恕桑去哪儿了。 陈驰他们肯定得实话实说,因为确实不知道。 不多时,晚十一点对于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急着睡觉。 因此一则「寻人启事」便被明目张胆地推上了热搜。 # 清恕桑丢了帮忙找找 # 爆; 评论区更是一片火热。 【大家都在,清宝呢?】 【不知道诶,他为什么一直不在……】 【@清恕桑】 【@清恕桑@清恕桑】 【清恕桑,你去哪儿了!】 …… “不丧,好多人在找你。” 江听闻拥着清恕桑:“要不要洗个澡?” 清恕桑摇头:“不要……” 水太烫了…… “不丧害怕我吗?”江听闻轻轻捧住清恕桑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 清恕桑又摇头:“不怕……” 过了会儿却嘴唇轻动,眼泪依然从眼尾滑落,小声说:“不凶……就不怕……” 江听闻低笑,温柔地吻他唇角,哑声道:“没凶……” “别哭……” “乖宝乖……” 清恕桑委委屈屈:“嗯……” 软得像个小动物似的,感觉再逗下去就要抱着自己的尾巴躲起来了。 不过尾巴…… 江听闻眸子幽深,及时从某段画面里抽?出,道:“那我们最后再笼统地过一下学习的知识,好不好?” “随机检查。”他说。 清恕桑立马点头。 江听闻在清恕桑颈侧落下极轻的一吻,语调里含了些不明显的笑意:“开始的第一步已经说过好几次,不让你说了,怕你再咬我。” “那……”他抬眸,“最后一步是什么?”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江听闻看了一眼地上显示着时间的手机屏幕,提醒,“过了第二天就又不能睡了。” 清恕桑一激灵,忙把轻咬的指尖从嘴巴里拿出来道:“我是江听闻的……老公,小先生。” “要学会,爱江听闻。” …… 当天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众人没等来清恕桑,却等来了另一个人。 江听闻:【没丢,在睡觉。#清恕桑丢了帮忙找找#】 十分钟后,紧跟「清恕桑丢了」的词条下面出现了一条沸红的新热搜。 # 清恕桑和江听闻这几天在干什么 # 沸;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夹子,所以更新会推迟到晚上十一点多,将近十二点了,所以天使们不要等。 想推一下我的接档文(轻轻跪下jpg。),下本会写,书名《我在末世和前男友相爱相杀》,感兴趣的天使可以先收藏(星星眼); 这里是文案:姚凌舟谈了个男朋友,谈了八年,谈得鸡飞狗跳天崩地裂,你管我我管你,谁花心谁就死; 谈得你侬我侬,天造地设,我爱你你爱我,每天一起甜蜜蜜,简直天下第一之绝配。等谈到即将要谈婚论嫁了—— 他男朋友跑了。 不辞而别,杳无音讯,毫无踪迹,跟没出生活过似的,明显是「死」了。 几年后,末世来临,就差丧尸围城,华夏乱作一团,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人们互相厮杀,只为活命。 然后…… 姚凌舟那死了八年的男朋友「活」了,还站在了他面前,恬不知耻地嬉皮笑脸。 二人隔着三米的距离遥遥相望,姚凌舟面无表情,决定—— 让他再死一次! —— 末世里险象环生,这一秒还活着,下一秒就不知道会不会被抹杀,睡觉都不安稳。 浅眠中的姚凌舟忽而警惕睁眼,四周静谧如常,只有一个白天被他「追杀」、晚上摸来枕他旁边的男人睡得深沉。 他不明白为什么消失那么久的人又突然回来…… 如果没记错,旁边这人还是个疯批。不知数年未见,他是不是已经有所收敛。 小剧场: 天天被追杀也始终没死成的男人,每日精神百倍兴高采烈地倒追着姚凌舟告诉他:“姚,我是你男朋友啊。” 回敬给他的是一颗可定位追踪的子。弹。 纪寻扭着秧歌躲过枪杀,笑着治服子。弹的主人。 察觉到姚凌舟斜睨过来的眼神越发冷漠,男人才终于有所自觉,讪讪地轻笑改口:“前男友……” 闻言,刚还漠然如常的姚凌舟倒是笑了。 他轻呵,不屑嘲讽:“我前男友多了去了,你哪位?” 纪寻笑容一顿,多日来的收敛没了,疯批原形毕露。 “哦,是吗?”他咧嘴笑道:“他们在哪儿啊?哪儿呢?不说?嗯……呵呵,好吧,没关系。” 纪寻一字一顿道:“我总能找到的。” 他更疯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6章 一爆一沸的热搜特别显眼。 而没一会儿,刚刚还是鲜红色「沸」的词条就变成了深红色的「爆」。 # 清恕桑和江听闻这几天在干什么 # 爆; 评论区里一片尖叫爆沸。 【我!自动!变黄!了!是怎么!回事!!啊!!】 【+1……(弱弱举手jpg。)】 【既然如此,江总把清宝叫醒让他回答一下?】 【三天啊!江听闻!这可是三天啊!!你是人吗?!】 【哈哈哈两个人还什么都没说,江总只说了一句没丢,在睡觉,大家都开始……咳……】 【我有个朋友,她说她身患绝症,医生说只要让她看看这几天的细节就能好……】 【哈哈哈我是色批我也想】 …… 不止网友,连陈驰他们看见江听闻出现以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但他们四个却福至心灵似的开始在群里艾特清恕桑,一一说着辛苦了。 宋慈:“@ 清恕桑,哥,辛苦了哈……” 庄廷玉:【那……是有点儿辛苦。@清恕桑】 陈驰:【多吃饭@清恕桑】; 程承安:“不工作没什么大事儿,照顾好自己。@清恕桑……” …… 弄得跟清恕桑突然之间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因此他们要发挥身为队友的「善意」。 离其中一个当事人近确实有好处,等清恕桑回归了可以问八卦。 庄廷玉已经在群里第一个表示达了好奇之心。 庄廷玉:【你们说等恕桑回来了让他写两万字的细节他会不会写(乖巧坐小板凳jpg。)】 宋慈紧随其后:“哈哈哈他不写逼他写。” 程承安提醒:“想被江总暗鲨?” 庄廷玉:“……” 庄廷玉:【突然丧气jpg。】; 宋慈:【咱们悄悄的(兴奋动耳朵jpg。)】 陈驰:“一群色批。” 经此,没两分钟,群里便就此事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越聊越一发不可收拾。 黄色气息似乎都要透过屏幕漫出来了。 最后还是陈驰拿出了队长的架子,让他们都赶紧闭上自己的小嘴巴。 群里这才消停。 …… 而对于这一切,清恕桑都是不知道的。 等知道也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不丧……” 这道声音似乎有点远,尾音里还带着缱绻,但在睡梦中的清恕桑忽而眉头紧蹙,手指不安地紧抓住被子以及枕头边缘。 无意识地捏紧了布料。 “不丧……” 梦里的江听闻锲而不舍,俊美的面容离清恕桑很近,两个人几乎要融为一体似的。 看得太多,清恕桑都已经将这张脸精雕细琢地刻进了自己的脑子。 江听闻亲吻他,让他哭又让他别哭,他说不要却不准他有丝毫拒绝。 还要学习知识。 记不住就得哭。 “乖宝……” 不对,清恕桑半张脸无意识地蹭了蹭枕头,潜意识心想,江听闻好像就是在说话。 就在自己耳边。 在说话,谁在说话……江听闻在说话…… 江听闻在……江听闻? 江听闻?! 清恕桑猛地睁开眼睛,睁得太迅太猛导致瞳孔都在轻颤。 天光大亮,窗外的光线顺着半开的窗户洒进来,将卧室里的光景照得透彻。 也将清恕桑脖颈间的昧痕景色映得一清二楚。 看到他醒了,抱着他的江听闻立马柔声道:“不丧,你饿不饿?要不等晚上再睡吧,现在起来吃点东西。” 语气温柔,眼神温柔,躺在他身边摸他头的动作也很温柔。 但清恕桑看见这张脸只觉得心气不顺,心肝胆儿颤。 他再也不要相信江听闻了! 这个人就是个大骗子! 他会精分! 因此下一刻只见袭光一闪,清恕桑忽而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自己的枕头盖在江听闻的脑袋上。 把他狠狠地按在下面。 妥妥的谋杀亲夫姿势。 清恕桑先发制人大声:“你再乱来信不信我阉了你!” 江听闻连动都没动,任他发小脾气,只有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出来,说:“老公,这不好吧?” 细听之下音色里还有点无奈与宠溺的零星笑意。 刚睁眼的脑子还算不上太清醒,一下子又听到这样的称呼,清恕桑还是没出息地微怔,用枕头闷人的力度都霎时一松。 两秒后他还直接松了手,而后慌不择路地转身跑下床,连鞋都没穿。 「噔噔噔」地往楼下狂奔。 他没空往身后看,跑到玄关就要开门出去。 然后……客厅门被反锁了。 没钥匙打不开。 钥匙在楼上。 清恕桑:“……” 他怎么就觉得,江听闻好像个大变?态。 还是个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变?态。 “不丧!别跑那么快,别摔着你。”江听闻及时追出来,看到清恕桑没事才松了口气。 他拎着一双拖鞋到了客厅,无奈地朝清恕桑走过去。 到了人跟前,江听闻二话不说蹲下?身,把拖鞋放在清恕桑面前。 而后犹如清恕桑是个生活还不能自理的两岁小朋友,抓住他的一只脚踝轻轻将鞋套上去,接着是另一只。 “呃……”清恕桑脸都热了,连忙后退一步别扭地说道:“我自己能穿。” “是能穿。”江听闻还没起身,依旧半蹲着抬头看他,像求婚似的,“但你跑那么快根本想不起来穿。” 他问:“我能吃了你吗?” 清恕桑被说得无地自容,下意识反驳:“你不能吗?” 江听闻立马理亏,即刻承认错误:“我错了,小先生。” “你又这样。”清恕桑小声嘟囔,抬手揉耳朵。 嘟囔完似是觉得没气势,也怕人听不见,他又放下手,用适当的音量控诉:“江听闻,你就会装温柔。” “我没有装温柔。”江听闻轻声为自己解释。他伸手拽住了一点清恕桑睡衣的裤脚,还卑微地摇了摇,说:“在你面前必须要温柔的。” 清恕桑:“……” 清恕桑哽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听闻说:“我也没有凶你呀,我只是……” “你别说「呀」。”清恕桑及时打断他,保持清醒的头脑与冷静,防止再误入狼窝。 江听闻垂下眼睫:“噢……” 尾音低落,又带着点故意拉长的钩子,那股可怜的情绪也就跟着被蔓延得久了一点。 感觉他要是有狗耳朵跟狗尾巴,现在都一齐耷拉下去了。 清恕桑拖鞋里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想心软。 但这也太没出息了,是他被按着……他现在腰还疼腿还软手腕还红呢! “你只是什么?”清恕桑强势的凉着音色,问道。 只是太嫉妒了。 但似是知道这话没法回答,大概率还会吓到人,他们只是签了结婚协议,不是真的夫夫。 因此江听闻依然把玩着清恕桑的裤腿衣料,低声道:“没什么……” “你站起来啊。”清恕桑用脚尖轻怼江听闻的脚尖,让他起来,别真跟忏悔、又或求婚似的下跪。 无论哪种,都很奇怪。 “小先生还生气吗?”江听闻抬眸,堪称巴巴地望着他,说道,“还生气的话我可以跪键盘跪榴莲,但是……你别走……” “那你……”清恕桑有点恼怒,又有点难以启齿地盯着他,没好气道,“怎么也得让我生一天气吧!” “那就一天。”江听闻伸出一根修长的指节,很认真,“真的喔……” 清恕桑:“……” “你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江听闻站起来,握着清恕桑的手腕去浴室。 在人洗漱的时候,他就去厨房把已经做好的饭盛出来端到餐桌。 “江听闻。”清恕桑随意地用毛巾擦了下脸,喊道。 江听闻应:“嗯……” 清恕桑从浴室出来:“你为什么要把客厅的门反锁住啊。” 害得他门都打不开。 闻言,江听闻摆碗筷的动作一顿,不过转瞬即逝。 他半真半假地说:“怕你像刚刚那样一点都不想看见我,直接跑出去。” “会被拍的,对你不好。” 话落清恕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浅蓝色的睡衣,刚刚还没穿鞋。 这要是被拍了……确实…… “谁不想看见你了啊。”清恕桑小声道,走到餐桌旁坐下。 不过提起被拍,他说:“我手机呢。” 江听闻去楼上给他拿。 几天过去,这时的清恕桑可算是明白当初江听闻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他接下来有没有工作了。 这禽?兽! 不过也庆幸最近没工作,不然还没等上班,他就得先驾鹤西去。 所以这几天应该也没有人找他。 直到江听闻有点心虚地把手机递给他,清恕桑看到了五行群聊,以及如今还挂在微博上的第一第二的热搜。 一条是「清恕桑丢了帮忙找找」,另一条是「清恕桑和江听闻这几天在干什么」。 一夜过去,评论区依然热火朝天。 清恕桑已经被艾特爆了。 【@清恕桑,清宝还好吗……】 【清宝不哭哈,@清恕桑】 【咳,小少爷还没醒呢?@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儿啊,你腰还好吗?】 【幸亏宝子练舞,柔韧度应该够可以吧?】 【@清恕桑,清,自己亲自出来说两句?(狗头)】 …… 清恕桑:“……” 他抬头震惊加怒气冲冲地瞪着江听闻,举着手机微歪头,用眼神表达极致的疑惑。 察觉到此的江听闻立马像个犯?人似的蹲下,他双手扒着餐厅桌,只露出半个脑袋,就差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江听闻一双眼睛不安地和清恕桑对视,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他们找你,都以为你丢了……我就想着,得证明一下你没丢。所以……然后他们再找你我就吓得不敢再吭声……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不理我,也别走……求求你,老公。” “闻闻给你比心……”江听闻扒着桌面的双手立起来,两只手的四指并拢,大拇指微弯相对,摆了个特别标准的心,小心翼翼地诱哄,“比心……啾咪——” 作者有话说: 江闻闻:啾咪啾咪^。^ 清恕桑:妈妈救命啊!QAQ;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7章 比心的江听闻眉尾像个狗狗似的往下耷拉,极其可怜地看着清恕桑。 头发在家没有特别打理,他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了一些眉眼,就更显得他无辜弱势了。 清恕桑:“……” 清恕桑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闻闻」是认真的吗?清恕桑只余震惊地看江听闻,非常不理解。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十几秒没有呼吸了,连忙移开视线吸入新鲜空气。 不知道是这几天累的还是没休息好,清恕桑心跳加速,胸腔后面咚咚作响,自己都听见了。 他「噔」地一下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推出去老远,说:“不重要,吃饭。” 闻言,江听闻好像松了一口气,放松了那么一点。 但吃着饭的清恕桑在心跳慌乱中心想,真的得离婚。 这结婚协议必须得提前结束掉!他就是个普通人,他招架不住! 已经从嫉妒发疯里找回自我的江听闻不敢再放肆,清恕桑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而且他还在致力哄清恕桑。 但清恕桑要处理网上的事,没空搭理他。 而且他目前还在拥有一天时效的生气中,更不想搭理江听闻了。 察觉到小先生不理自己,江听闻很颓丧很挫败。 清恕桑在客厅茶几边玩儿电脑,江听闻就坐在旁边的羊绒地毯上,下巴垫着茶几,错眼不眨地盯着清恕桑。 小声喊:“老公……” 清恕桑按电脑键的手下意识一抖,他硬生生忍住看对方的眼神,默默地拿了个抱枕挡在自己和江听闻的视线中间。 江听闻看不到人,悲伤地叹了口气,伸手无聊地玩抱枕的四只角。 没两分钟,就「不小心」地把抱枕弄到了地上。 他还立马像模像样地承认错误,说:“呀,掉了。对不起小先生……” 清恕桑:“……” 清恕桑在心底严肃告诉自己势必不能心软!一言不发地转移阵地。 他丢弃电脑,拿着手机趴沙发上玩儿去了。 江听闻委屈抿唇,可怜巴巴地跟过去,下巴从垫着茶几变成了垫沙发。 “不丧,看看我嘛。”江听闻脑袋蹭到了清恕桑的手臂,有点痒。 他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勾住清恕桑的睡衣袖子,晃了晃,低声:“我写保证书,不欺负你了,好不好?我能做到的,真的,我只是……你生气也不要憋着,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清恕桑:“……” 清恕桑垫在怀下的抱枕被他隐蔽的手指捏住,严重变形。 他只觉得手机屏幕上的字都要看不清,满耳朵满脑子都是江听闻的声音。 直到这一刻,某个念头突然毫无征兆地冲进脑海,清恕桑心想,难道我喜欢这一挂的? 认真想着从签了结婚协议之后江听闻的所有样子,无论哪一个,清恕桑都…… 心动…… 清恕桑从小到大最是叛逆,除了他妈妈,也就大哥二哥的话他听一点——还是因为大哥二哥宠他。 清父的话他从来不听,哪怕听也得先跟人吵一架,等要挨打了就立马跑。 唯一的好脾气好像还是在上高一的时候,他和朋友们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他输了,选了大冒险。 朋友让他给学校里的才子学神送玫瑰,再亲他脸一口。 得提前说一句,不算跟着秦斯言傻逼的三年,那是清恕桑最纯情的时刻。 别说亲学神,他连人家手都没敢亲,送完九十九朵玫瑰,说了一通废话就走了。 而至始至终,学神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音节。 学神当时还带着口罩,清恕桑连他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学校里的同学说他长得很好看,但学生时期的清恕桑自己就是风云人物,长相学习一流,并没有在意过这个。 可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像江听闻一样,在他面前可以将自己转换得那么自然。 就好像,江听闻把他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所以怎么表达自我都没事。 最重要的是,清恕桑竟然觉得很受用。 他觉得自己在被珍视。 被偏爱…… 跟秦斯言在一起的时候,清恕桑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容易失常过。 清恕桑不明白…… 清恕桑又好像有点明白…… 可他跟江听闻是合约夫夫。 如果和江听闻签结婚协议的不是他,那江听闻是不是也会对那个人和对此时的自己一样? 清恕桑不想弄明白。 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不动而自动灭掉,清恕桑不知怎么就忽而带了一点忧郁的面容出现在里面。 他和自己的眼睛对视。 “啪!”清恕桑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伸手把江听闻还勾着自己睡衣袖子的手打掉,少爷脾气顿时散发:“你为什么要和我签结婚协议?其他人不行吗?” “不行。”江听闻即刻答。 还想继续说「既然谁都行你这一幅谈恋爱的架势在干嘛」的清恕桑话音一噎,只觉得…… 还是招架不住。 但他心情奇异地好了。 清恕桑咳嗽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爬起来拿着手机上楼,说:“说了要生一天气,就要生气!” 江听闻立马站起来缀在他后边。 察觉到动静,清恕桑扶着楼梯扶手回头,佯装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他。 江听闻刚踏上一层台阶的脚顿时又退回来,接着又抬头缓慢蹲下,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双手抱膝:“那你去吧。我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深刻忏悔反省。” 他依依不舍地轻挥手:“老公拜拜……” 清恕桑:“……” 真的是!怎么会有这么精分的人! 清恕桑看得双眼微睁,落荒而逃,「咣当」一声关了卧室的门。 江听闻在楼下发愁地叹气。 不过他没有发愁太久,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江听闻兀自蹲了会儿,才起身去接电话。 “老大?你这已经消失几天了……就不太好吧。”方前的音色里带着欲言又止,明显网上的瓜吃得差不多了。 江听闻音色恢复漠然:“什么事?” “有个合同需要你亲自签一下。”江总不在公司,全靠方前支撑,最近几天都想辞职了。 “急不急?” “明天下午前。” “嗯……”江听闻道,“明天回去。你先把电子档发我,我看有没有问题。” 方前不明白:“你今天不能回来吗?!” “没空。”江听闻说完便干错利落地挂了电话。 家里的墙比较隔音,清恕桑在紧闭房门的卧室里听不见江听闻打电话。 他还在绞尽脑汁地想微博文案,要怎么发才能显得自己没有搞……黄色…… 和众位队友一样,由于消失太久,李阳都对他发来了致命慰问。 李阳:“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清恕桑看着这条消息不知道怎么回,随手翻了翻五行群聊,也不知道怎么回。 都怪江听闻这个会精分的大变?态! 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出面说话,清恕桑自暴自弃地把手机一扔,闭眼睡觉了。 睡眠不足真的会精神不振,特别困。 天擦黑的时候清恕桑才被门外的江听闻小猫挠门似的叫醒,下楼吃饭。 自然,在餐桌上,清恕桑又没少受到江听闻的诱哄攻势。 清恕桑一顿饭吃得耳根子发软,但也强行不动声色地把饭吃完了。 直到又该睡觉了,江听闻怯怯地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 “小先生我发誓,我真的不乱来……”他朝天花板立着三根手指,目光极其真诚,低声,“我就是想哄哄你……不丧,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清恕桑:“……” “可以吗”文学虽迟但到。 他终究还是来了。 但清恕桑觉得,确实得试试江听闻承诺的真实性,看他到底能不能做到。 “进。”清恕桑让开了点身体,矜贵地说。 江听闻眼睛微亮,怕人反悔般立马闪进了卧室。 果然如他自己所说,他只是安静地躺在清恕桑身边,老实得不像话。 和爆发不正常占有欲的江听闻完全不像一个人。 清恕桑睡了一下午,没多少困意。 他无聊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了中午思考到的那个问题。 为什么他会对江听闻的种种表现……心跳加速。 江听闻又为什么会和他签订结婚协议。 而且结婚协议什么时候签的来着? 他还记得江听闻有一次跟他商量说,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不能被算进合约期里。 不然照他们两个都经常待在公司的作风,俩人还没见几面半年就过去了。 所以现在他和江听闻在一起的时间过去了多久? 应该不会太快吧。 清恕桑抿唇,突然对合约期限过去了多久在意起来。 两分钟后,他侧头看旁边的人,喊:“江听闻……” 闻言,江听闻立马应:“我在……” 清恕桑翻身侧躺:“咱们什么时候签的结婚协议?” 话落江听闻身体明显一僵,紧张:“你想干嘛呀?” 紧接着不待人反应,江听闻便直接掐住清恕桑的两边下腋,把他轻轻往上一举。 清恕桑迷茫,垂眸就发现自己的躺姿已经比江听闻高了半个头。 而江听闻环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胸口仰头,好像他是个小鸟依人在老公怀里的老婆。 从始至终一直被喊老公的清恕桑:“……” “你……” “我老公不想要我了。”江听闻把脸埋在清恕桑胸前,闷闷的低沉嗓音从下面传出。 热气侵染睡衣,似乎染热了清恕桑衣料下的皮肤。 “我好可怜。”江听闻小声说,“好难过……” “呜呜呜怎么办……” 清恕桑震惊傻眼,胳膊僵直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没说不要他啊,也没说要提前离婚吧? 而察觉到他没什么反应,江听闻卖完惨抬头,下巴尖轻轻抵着清恕桑的胸膛,自下而上巴巴地望着清恕桑,展现了一个绝对弱势的姿态。 “老公,我有胸肌腹肌,有蜜桃?臀,哪里都好摸的。”江听闻说。 清恕桑瞳孔轻颤,心里只开始无限循环播放着一句话。 ——老天爷啊,别说今天晚上没想过离婚,就算想了这还咋离婚。 见他没反应,江听闻再接再厉道:“我肩宽腰窄腿长,肤白貌美漂亮。” “还能给你生宝宝。”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 清恕桑:!! 为了追妻,江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bushi。不过江总既然那么厉害,你生一个看看?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8章 遇到明显是晴天、风又不大的晚上,清恕桑睡觉不喜欢把窗户关严,总会开着半边。 落地窗自然也不会拉上。 十点多的深夜,不说万籁俱寂,也绝不会哗然喧闹。 晚风轻巧地从半开的窗户里扑进来,将落地窗吹得往卧室的方向鼓起一个圆包。 好像里面正躲着一个害羞到不敢出来的人。 他满怀心事,屏住呼吸,却依然藏不住心跳声。 躺姿的问题,江听闻在清恕桑稍下的位置,清恕桑便还是只能以一个微垂头的姿势和江听闻对视。 半晌,他憋出一句:“你还能生宝宝呢?” 语气神态都过于不可思议,江听闻意识到自己秃噜出了什么话,抿唇,将逐渐不可控的现象往回拉:“如果你想的话。” 清恕桑:“……” 江听闻:“……” 最后,清恕桑告诉他:“我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但江听闻附和:“我……好像也不太行。” “那你打算怎么生?” “用意念。”江听闻小声说。 最初时的震惊已经在晚风与窗帘的纠缠下消散殆尽,清恕桑快忍不住笑了,但表情还是故作严肃:“你现在生一个我看看,生出来了我就不生气了。” 话落,江听闻立马伸出修长有力骨节匀亭的手。 “看见了吗?”他目光与神情同样专注,把手往清恕桑眼前递了递,一本正经道,“你看他的小胳膊小腿,还有小脸,长着俩耳朵俩眼睛俩鼻子……不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是不是特别可爱。” 清恕桑表面见鬼似的盯着他的手心,实则努力绷着嘴角才没有「噗嗤」笑出来。 “他正在对你笑。”江听闻说。 清恕桑:“……” “啪……” 清恕桑一巴掌拍在江听闻手心:“你吓唬谁呢。” “对不起……”江听闻立马收手,“没有吓唬你,别怕。” 这样弱势且小心的江听闻把清恕桑哄舒服了。 他说:“江听闻,我觉得你应该拥有个新名字。” 江听闻:“叫什么?” 清恕桑认真:“江娇娇……” 被子松松散散地搭在两人身上,江听闻收了收抱清恕桑的手臂力度,他似墨一般的眼睛在浓重的夜色里泛着点光,里面笑意明显。 清恕桑:“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儿精分?” 江听闻低笑一声,道:“应该……” 平常明明是江听闻躺下比他高,此时却一直是自己维持高了半个头的姿势,清恕桑不舒服,往下挪蹭身体,变成了以往普通的拥抱姿势。 江听闻手掌停在清恕桑的后背,下巴轻抵他的头顶,低声: “不丧……” 清恕桑:“嗯?” 落地窗帘又被晚风撩起来,江听闻盯着那片变幻着身形的布料,就像清恕桑允许、同意他将他随意地摆成能够完成的各种姿势。 异变柔软…… “合约到期之前……”江听闻音色很低,“不要再提这个东西了,好吗?” 清恕桑本来也没想提,他只是突然很在意,他和江听闻到底已经具体在一起了多长时间。 想到半年过得很快,他现在竟然还有点后悔当时没答应江听闻签一年。 清恕桑垂着眼睫,眼球表面是江听闻与他同款睡衣的颜色,左边心口有一个半手心大小的小兔子。 小兔子侧着身,似乎在倾听江听闻的心跳。 无形中,江听闻就已经在接纳融入、甚至迎合了他的生活。 清恕桑今天才发现。 江听闻说过,他心里没有喜欢的别人。 没有喜欢的别人…… “为什么?”清恕桑听见自己问,“为什么不能提?” 头顶上的呼吸微重——如果清恕桑没有感知错的话。 “总之不要提了……”江听闻下巴尖不明显地蹭了下清恕桑的头发,似乎在维持一种假象般地低声说,“我只是个普通人。” 在清恕桑看不见的地方,江听闻抿上嘴巴不再言语,眼里却裸露着一道悲伤的情绪。 他很难过…… 他为自己不正常的占有欲吓到清恕桑感到自责,为自己偏执执拗的潜在感到恐惧,也为自己得不到清恕桑的喜欢感到哀伤,甚至害怕。 幸好,清恕桑是清家的小少爷,是娱乐圈的明星,被很多人喜欢。 哪怕他再怎么发疯,也不能做什么。 可……就算清恕桑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男性,江听闻也不会真的伤害他的。 清恕桑就应该是完整的清恕桑,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 “小先生,我不会再吓到你了……”江听闻这样说,“真的。我发誓……” 明显察觉到了他不太对的情绪,清恕桑蹙眉,努力向后撤点身子抬头:“我没有害怕啊。” 似是觉得小先生在哄他,江听闻笑了笑,不怎么相信地配合道:“真的吗?” “我只是……”清恕桑眉头蹙得更深,耳朵尖却不知为何悄悄地变成粉色,肉眼可见,江听闻眼睛奇异地亮了些。 憋了半天,清恕桑终于瓮声瓮气且没好气地道:“江娇娇,你是个上校,我和你一样是个男人没错……我也不想娇气……” 他声音更闷了,毕竟承认这种事情很令人心情不好,可他还是恶狠狠地把话说完,“但我体力真的跟不上!” 完全没有想过是这个原因,江听闻堪称迷茫地愣在那儿,片刻后脖颈忽而有点红。 这个在床上什么骚话都说、也逼清恕桑说过好多话的男人,在得到这么一通控诉后,竟然不比清恕桑更游刃有余多少。 接着两个大男人就面对面地纯情起来,画风很惊奇。 “你脸红个什么啊?!”清恕桑张口怼道,气死了。 江听闻视线闪躲,不好意思地捂住了清恕桑的眼睛,暂时不让他看自己,说道:“你就应该娇气,随便娇气,多娇气都可以的。” “我还没娇气呢!”一样觉得难堪的清恕桑任他捂着自己的眼睛,也不拒绝,说,“你那样弄我,我会……” 他声音弱下来,难以启齿地咬牙:“坏掉的……” “不会……”江听闻道,“我有分寸。” 他用哄人的语气诱哄:“不会坏掉的,别怕。” 从半开的窗户里扑进来的风吹到清恕桑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清恕桑下意识眨眼,纤长的眼睫轻扫江听闻的手心。 江听闻的手微颤。 “你是没有凶,但你不知道节制。”清恕桑还在嘟囔。 江听闻勾唇,带着笑意的气息飘散出来。 “那以后我带你一起训练?用部队里的方式。”江听闻忽而正经地说道。 清恕桑在手掌下的眼睫又快速地扑闪,他双手猛地握住江听闻的手掌与手腕,向下扒拉,让昏暗的视线重新回归,问:“为什么不是你节制一点?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吗?” “不要。”江听闻说。 清恕桑:“……” 清恕桑:“?” 哄我的是你,拒绝我的还是你对吧? 清恕桑瞪着江听闻,突然松开他的手,伸进被子放在江听闻的腰上,食指拇指捏住一点肉便开始狠拧。 江听闻:“……” 八年的部队生活让他对这点疼没什么感觉,在每一天都是高强度的训练与实战中,特种兵的痛觉神经早就强化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是说不会疼,而是能忍。 不到一定度的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哎呀。”可为了配合清恕桑,在疼痛过去三秒之后,江听闻慢半拍地回应了该有的反应。 清恕桑:“……” 「噗嗤」,半晚上过去,清恕桑实在忍不住,突然笑出来。 他额头抵着江听闻的胸膛,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肩膀乱抖声气不顺道:“你神经病啊。” “我是个正常人。”江听闻道,“不然我就不会认识不丧小先生了。” 清恕桑嘴角的上扬弧度还没下去,就觉得心尖像被什么毛绒绒的动物小爪子轻轻踩住,柔软得不像话。 过去的三年,因为头脑犯傻逼犯轴,每一天的白天他都独自待在别墅里。 窗外的风景像个电视机演绎着每天平平无奇的生活,加速着四季的春夏秋冬。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被要求放弃事业,不能出去抛头露面,他以为只要他够乖巧,就可以得到对方的珍重。 导致在清醒回头的那一天,清恕桑都忍不住想,是不是我真的有问题,所以才一直得不到喜欢。 可江听闻用言语,用行动,用情感,他的一切都在告诉清恕桑,无论他是什么样子,他都会被偏爱。 哪怕清家小少爷的脾气是真的不好。 其实从决定回头是岸之后,清恕桑都不明白,他当时到底喜欢秦斯言什么呢? 他想,兴许是因为秦斯言再怎么恶劣,但却救过他一命吧。 而且对于他的要求,秦斯言也算是有求必应什么都不吝啬,只是那些……并不是清恕桑想要的。 他想要的,如今都在一点一点被赠予。 就来自此时这个拥着他的男人。 清恕桑把脸往江听闻怀里埋了埋。 他开始贪恋了。 这不正常…… 这很正常…… 清恕桑觉得,江听闻这样的人,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吧。 但江听闻没有喜欢的人,江听闻自己说的,清恕桑想。 那确定对他有了占有欲后,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勾?引他,把他变成自己的。 “江娇娇。”清恕桑喊。 江听闻:“嗯?” 清恕桑道:“合约夫夫也是夫夫,住两个房间有点奇怪,我说了这段关系不会让你吃亏。” “你明天搬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9章 呼吸声清浅地在头顶起伏,气息顺着发丝牵连皮肤,手指尖都似乎麻麻的。 但一直没有人说话。 清恕桑在江听闻怀里睁着眼睛,等了一秒、两秒、三秒…… “你睡着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抬头,没注意头顶一下子撞到江听闻的下巴,疼得他下意识抽气,“还是不愿意啊?” 而经这一撞,某位娇娇先生终于神魂归位,他忙抬手揉清恕桑的脑袋,激动地半起身,几乎把清恕桑整个罩在怀里。 “不丧,你说真的吗?”他平常低沉柔和的嗓音上扬,明显带着确认。 惊喜的确认。 清恕桑用手肘抵住他胸膛,怕他做什么,心脏砰砰跳,江听闻愿意,他想。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清恕桑道,“床都上了,睡一起怎么了?” “不怎么……”江听闻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眼睛清凌凌的,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富有色彩,“你说的都是对的。” 清恕桑弯起眼眸,下一刻又震惊地微睁开。 江听闻捏住他的下巴,不再像以往先询问「可以吻你吗」,便直接缠住了他的唇舌。 他说:“乖宝,张嘴。” 微哑的嗓音里藏着引人的钩子。 “呃……”清恕桑喉结滚动,顺从地闭上眼睛,启唇。 骨节匀亭的指节相互纠缠,从微凉的温度逐渐变得火热,潮湿。 在丢了四天后,江听闻终于被快要辞职的方前召唤回公司,清恕桑醒来后爬起来吃饭,也去了公司。 李阳前天发到五行群里的综艺流程清恕桑看到了。李阳今天要给他们开个会,询问他们愿不愿意参加的事情。 一到公司宋慈便从上到下打量清恕桑。简单的浅黄色 T 恤,衬得他冷白的皮肤更白了,只不过衣服是长袖的,看不到什么不该看到的痕迹。 但宋慈的眼神还是带着蔫坏蔫坏的暗示。 清恕桑:“……” 清恕桑默默拎起了旁边的凳子。 宋慈:“……” 察觉到他动作的宋慈立马从椅子里跳起来,躲到庄廷玉的身后,指着清恕桑道:“队长,他想打我。” 清恕桑面无表情地收手放下凳子,当无事发生。 陈驰笑了声:“没事,恕桑累着呢,打不过你。” 清恕桑:“……” 他又默默地把手指放到了凳子边缘。 庄廷玉已经忍笑半天,辛苦得肩膀微抖,肚子都疼了。 宋慈已经笑着趴到了庄廷玉身上。 “信不信我一拳一个,捶死你们?”清恕桑说。 “哈哈哈……” 宋慈直接大笑出声,将庄廷玉带的跟他一起东摇西摆。 庄廷玉忙扶住椅子扶手,防止摇得掉下去:“你自己笑,别连累我!” “单身狗还有脸笑。”清恕桑表达自己的疑惑,嘲讽,“一群单身狗代表什么?”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与你们格格不入。” 宋慈不笑了。 庄廷玉不动了。 陈驰开始看他。 从始至终还没说过一句话的程承安:“。” 紧接着,橙子娱乐公司三楼内部,宽敞的走廊里四道身影开始狂追一个身影。 浅黄色的小点跑得飞快,且一眼都不往后看。 “截他!”程承安喊。 “去那边!”宋慈说。 “我去!”庄廷玉道。 陈驰维持原路,没说话。 开始的嘴多快,现在的腿就有多快。 但是江听闻那个畜生……清恕桑跑一会儿就不行了。 腰酸腿软…… 三楼作为练习生的地方,空间非常大,一为了让学员的心情得到宽阔释放,二是为学员提供舒适的练习场所。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打闹,还那么大动静。 可对于五行,他们的经纪人是李阳,除了他没人敢管。 十分钟后,被告了状的五行倒霉五娃站成一排,乖乖接受李阳的训话。 “闲得慌是不是?”李阳匪夷所思地盯着他们,“节目拍完了就可以放纵了是不是?” 没人吭声…… “这么闲,你们全参加综艺去吧!”李阳用万恶的资本家语气道,“给公司挣钱去!” 因此,五行五人一起参加了李阳前天发的那个综艺。 ——《感情大乱炖》。 这个综艺拍了好多季了,也拍了很多年,而且热度还一年比一年高。 原因无他,这节目组喜欢玩儿刺激,搞事情。 只听名字就知道了,感情大乱炖,随便你怎么炖,友情爱情亲情,三角恋四角恋都可以——但怕被封,节目组从不直说。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全邀请娱乐圈里的明星,其中一半是素人。 按照以往的安排,每一期的的节目里都有八位嘉宾,其中四个艺人,四个素人。 而且这个综艺采取的是直播方式播出,从不例外。 “阳哥,可是我们是五个人啊。” 人家节目组应该只要四个艺人吧。 李阳看了眼宋慈,面无表情下达命令:“你们五个商量一下看谁不是人吧。” 说完也懒得看他们,转身就走。 五个人面面相觑,反正谁都想当人。 最后商量无果,几个人便各回各家「不欢而散」了。 李阳一句话,合同就得签。但是光他们签没用,还有素人节目组没找到呢。 所以他们什么时候去节目组得等通知。 明确知道又有新工作了,每个人都不敢懈怠,哪怕不是再参加唱歌节目,他们也把练习提上了日程。 形体、气质、言行、举止都要注意。 江听闻最近两天需要处理的东西比较多,清恕桑短时间也实在不想再跟江听闻接触了,直接住在了公司。 问就是忙…… 知道已经喜欢了某位娇娇也得忙,他绝不回去让某人开荤。 清恕桑没江听闻段位高,勾引过头受罪的是自己,受完罪江听闻还撒娇。顶不住…… “明天也不回来吗?”江听闻离手机屏幕很近,他趴在桌子上,下巴垫着手背,巴巴地望着手机对面。 清恕桑倚在床头,几乎看不见除江听闻外的其余背景,但清恕桑知道他在书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脸,道:“节目组如果要签素人很快的,得随时准备。” “噢。”江听闻应了声。 书房里的灯很亮,把人黑色的头发都照得透明了些,清恕桑房间里的灯光偏暗,将他的面容映得像开了滤镜般柔和。 但他们两个人的眼神都很清亮。 清恕桑笑了声,往下滑了点身体,几乎半躺,道:“你干嘛啊。” 江听闻说:“想见你……” 他回答的是那样坦诚,清恕桑的想念也忽而被这句话火速地勾出来。 原来这就是想念,哪怕他们才分开十天。 “我还没离家半月呢。”清恕桑说。 “真半月了我肯定会去找你的……”江听闻嘴巴轻开合,“半月也太久了。” 清恕桑一直盯着他的唇瓣。 柔软,却有些泛凉的。 总是会强势地亲吻他。 清恕桑将屏幕往上移,遮挡自己滚动的喉结。 他不动声色地说:“你现在还在书房呢,明显在忙,我回不回去又没什么。” 闻言,江听闻不认同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我想跟你在一起。” 小了三岁都不一样,段位真的比不了,清恕桑躺下,把手机扣在枕头上,道:“江娇娇,讲睡前故事吧,我困了。” 江听闻音色柔和下来:“好的,小先生。” 清恕桑想回家了,想见真的江听闻了。 反正他本来也是要明天回去的。 就是没告诉江听闻而已。 或者,他可以去江听闻的公司找他。 他要给江听闻一个惊喜,要制造人为的干差烈火。 凶一点也没关系。 思绪随着明天的设想越跑越远,清恕桑身体蜷缩,把脸埋进被子里,耳朵尖泛红。 …… 队友们都知道清恕桑有男朋友,他要是有一天突然没有出现在练习室,大家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儿。 今天就是,清恕桑只在上午出现了,下午直接不知所踪。 防止大家就此事问来问去,陈驰直接说:“恕桑请假了,反正综艺具体什么开始还不知道,他基本功好,没必要天天耗在这儿。” 请假的清恕桑开车直奔江氏而去,半小时就到了。 他把车停进车库,带着口罩抬头看了眼江氏的标志。他记得他刚认识江听闻的第二晚,就把他送来了这里。 那时候他还傻不愣登地没反应过来。 想到这儿,清恕桑口罩后的唇角勾了勾,抬脚打算过去。 “阿清?” “呃……”清恕桑眼里的笑意倏尔散尽,往旁边看去。 经过这里的秦斯言将车停在路边,语带怀疑确认地喊他。 在人看过来后,他发现清恕桑要去哪里,眼神里出现了一瞬间的狰狞。 清恕桑可不想在这儿看一条野狗发疯,他烦躁地啧了声,为秦斯言打破自己的计划烦躁,也生气。 但他答应过江听闻,遇到秦斯言就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反正已经到了,惊喜也算完成了大半。 清恕桑淡淡地扫了一眼秦斯言,后收回目光,低头给江听闻打电话。 「嘟」音只响了一声,便被人接起。 江听闻温柔又有些微扬的音色当即从里面传出来: “不丧……” “嗯。”清恕桑眼里笑意重现,他声甜,嘴角扬起笑,黏黏糊糊地说,“哥哥,你什么时候下班呀?” 江听闻呼吸一窒。 秦斯言目眦欲裂。 清恕桑笑意明显,放低声音发出邀请:“想跟你做?爱。” 秦斯言瞪着眼睛,呼吸猛然急促,盯着清恕桑像盯什么天大的仇人。 可他又对这个仇人存着迟来的喜欢之心,处于明明白白的弱势境地。 可无人在意。 清恕桑听见江听闻那边的杯子好像被撞翻了,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不过没碎,质量真不错。 清恕桑心情愉悦,边打电话边朝江氏公司走。 下一刻,江听闻用不算稳的低沉声线说:“小先生,我看见你了。” 他说:“你完了……” 清恕桑低低地笑了声:“来啊……”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0章 “阿清!” 秦斯言从车里下来,迅疾地喊人,语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气急败坏。 清恕桑连头都没回,脚已经迈入了公司大厅。只要有点儿脑子,秦斯言都不可能追进来。 身为娱乐圈的人,对自己下意识的防护已经成了自然性的动作,见到大厅里的员工,清恕桑拉了下口罩,往前台走去。 撩人是撩人,等真的进来了还是有点怵,脚下的动作都堪称慢吞吞,清恕桑在心底说自己没出息。 但再怎么慢,前台也到了。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前台是个姑娘,见有人过来立即开口询问,脸上带着得体和善的笑容。 清恕桑放松了一些,用刻意压低有些沉闷的声音说:“我找江……江听闻江总。” “请问您有预约吗?” “呃……”操,把这茬儿给忘了,幸亏刚才给江听闻打电话让他看见自己了,不然别说惊喜,他连人都见不到。 “没有。”清恕桑说,与此同时想再给江听闻打个电话跟他说一声。 “实在抱歉啊先生,没有预约不……” “叮……” “小先生……” 电梯到达目的地,发出一声完成使命的音节,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男声。 清恕桑自动将手机收起来,抬眸看过去,眸子略弯。 江听闻朝他伸手,道:“过来……” 走过去之前,清恕桑先看着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前台小姐姐,对她微颔首表示感谢,随即便径直地朝江听闻走了过去。 几秒钟后,电梯门重开,两个人一起迈入电梯。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清恕桑摘掉口罩,“你给前台小姐姐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江听闻轻笑:“就是要亲自下来接你。” 语气跟个任性的三岁小孩儿似的,清恕桑好笑地看过去,话赶话:“为什么?” 江听闻:“珍重你……” “呃……”这人总是这样,无论多么难为情的话,都可以说得这么认真又直白,清恕桑现在还是不行,刚才说「做?爱」已经是极限了,还是看见秦斯言被逼出来的。放在平常他肯定不会这么说话,多……不好意思啊。 清恕桑把口罩折叠套在手腕上,不自觉地揉了下耳朵。 顶层到得很快,江听闻拉着清恕桑的手腕去自己的办公室。 还没进去,清恕桑就觉得里面一定很大,光门都有两个成年人伸展手臂那么宽了。 半玻璃的材质是磨砂的,里面外面互相看不见,江听闻推开门,半玻璃的磨砂门打开又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办公室的装修很简洁,但并不算单调,看起来很让人舒服。 正对面是江听闻用来办公的办公桌,中央放着电脑、笔,桌角有几份还没来得及签的文件。 右边摆着一套环形沙发,茶几茶具一应俱全,左边有几个低低的长立台,上面放着几小盆盆栽,绿色的叶子长得很好。 盆栽后面就是单面的全玻璃墙,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能看见外面,可以将高楼下的所有光景都一览无余。刚才江听闻就是这样看见清恕桑的。 “江……唔……” 本想对这间办公室评价几句作为开场白的清恕桑忽而被江听闻拦腰抱起,紧接着就被放在办公桌坐在上面,嘴巴被凶狠地噙住。他不得不一手下意识抓住江听闻的西装衣襟,一手撑住桌面维持平衡。 清恕桑始终做不到像江听闻这么强势,也学不会,每次吻他都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他只能微仰着脑袋迎合。时不时还会被逼得发出一声嘤?咛。 “嗯……江……” “叫哥哥。”江听闻大发慈悲地放开他,嗓音喑哑,却带着命令。 清恕桑抓他胸前衣襟的手一紧,垂下泛湿的眸子,装死。 “怎么不叫了?”江听闻低声问,用额头抵了下清恕桑的额头,“在楼下喊得那么甜,这时候又害羞。小先生,你这么能勾人吗?” “呃……”清恕桑手指轻颤,被说的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说:“你别说了。” “你还说了什么?”江听闻凑到清恕桑耳畔,唇瓣擦到柔软的耳垂,清恕桑身体发抖。江听闻提醒他:“做、爱。跟我……” “呃……”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清恕桑心里无限循环着这一句话,他玩儿不过。过来是想给江听闻一个惊喜没错,也是想那什么没错,但是…… “在办公室呢……”清恕桑小声,不安地侧了点脑袋,意指身后的门,“你身为老板……怎么能在工作的时候做这种事情。” 江听闻挑眉,只最后下达通碟:“今天下午别想出去了。” 他环住清恕桑的腰,在人耳边说:“别怕,没有人进来。” “呃……”紧接着,不待人反应,江听闻的手就碰上了清恕桑胯边的休闲裤边缘。 这里什么都没有,需要万分小心,仔细。不然会受伤。 片刻后,江听闻蹲下?身去。 清恕桑坐在凳子上,一手还撑着桌面,看见江听闻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别……嗯……” 清恕桑手虚握成拳,垂在半空的脚下意识向后,磕在办公桌表面。 发出一声「噔」的轻响。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清恕桑倏尔睁眼,眼底全是慌乱,他去推江听闻,声音很小很急:“有人……有人找你!” 下一瞬间,江听闻站起来,清恕桑一下子跳下桌子,弯着腰往桌下钻。 办公桌的最外层像墙一样,躲在桌下的空间里进来的人看不见。 清恕桑躲在里面,江听闻坐在了椅子上,就正对着他。这时椅身前倾,江听闻微分开的双?腿几乎将他围住。 而清恕桑看见…… “进。”江听闻音色没什么变化。 “怎么敲了那么多声才让我进,我还以为你不在,想直接进来看看呢……”方前拿着份文件,走到桌前,“签字……” 江听闻应了声:“嗯……” 他转手去找笔,而后动作下意识一顿,似乎是被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占领了思绪。 方前察觉到:“怎么了?老大?” “没事。”江听闻捏笔的动作微重,他拿过文件,第一次没再例行公事地看一遍合同。感觉这时候让他签把江氏卖了,他也能卖。 笔尖刷刷在最后一张纸面的右下角签上名字,江听闻随手扔给方前:“下午不要再进来了,谁都别进。” “啊?”方前莫名,“为什么?” 江听闻左手垂在桌下,按住了清恕桑的脑袋。 “敢再进来我毙了你。”江听闻说。 退役两年,也已有两年没再听过江听闻说过这种堪称粗俗,又含有威胁的方前:“……” 一时之间,他还以为自己正身在部队受江听闻的荼毒。 服从命令的身体记忆纷沓而至,方前正色点头,朝江听闻敬了个礼,出去了。 门刚关上,江听闻就大手一伸将清恕桑从桌下拽了起来,看着他嘴边的湿润,沉声:“这么坏呢?” 清恕桑喉结滚动,脖子都是红的。 办公室最左边有一间简易的休息室,江听闻中午会在里面休息。 此时也没人进去。 江听闻再次将人放在桌面,亲吻清恕桑的嘴唇,好心地提前说:“别哭……” “呃……”听见这句话,清恕桑都已经腿软了。 金黄色里又泛着白的太阳高高挂在天边,似乎要将人灼化。预示着没有一时半会儿它是不愿意从西边落下的。 明亮的光线穿透单面镜,将办公室的一半照得亮堂。随着太阳的缓慢移动,地面上又形成了一道半明半暗的分割线。 江听闻抱着清恕桑来到巨大的落地窗边,他们在光线的交界处望着楼下。 “秦斯言还在。”江听闻在清恕桑耳畔说,音色里带着股令人心惊的占有,但又饱含满足的笑意,“看见了吗?” 从见到清恕桑的那一刻,秦斯言就一直待在那个位置,没动过。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江氏的大门。 有那么一瞬间,清恕桑都觉得自己要被看到了。 清恕桑不看,手按在玻璃上留下了潮湿的痕迹。他不安地往后退,似乎要往身后的人的怀里靠,这个动作取悦了江听闻。 “看不见的……”他又亲了亲清恕桑的耳垂,“别怕……” 清恕桑睫毛湿润,咬牙小声骂:“坏蛋……” 江听闻低笑出声。 不算靠加班拿工资的,公司员工五点准时下班。 清恕桑在休息室里安稳地睡着,到了六点,江听闻也没打算叫他。 直到七点之后,外面的天色昏暗,江听闻才打开休息室的门进去,趴在床边扫清恕桑的眼睫毛,轻喊:“乖宝……” 清恕桑没动。 三声后才有点反应,他侧躺的身子往薄被里埋了埋,像撒娇似的应:“嗯……” 江听闻眸子微沉,耐心地喊他:“要回家了。” “不要……”清恕桑嗓音带着哑,甚至还有哭过后没有恢复的鼻音,他把脸往枕头里塞,说,“腰疼,腿疼,困……我不要走路。” 江听闻笑,直起身体把人抄起来:“我抱你……” 这时候出公司是明智之举,员工都已经回家,江听闻四平八稳地把清恕桑抱下来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抱紧我脖子。”江听闻看向还紧闭双眼将脑袋放在他胸前的清恕桑,诱哄着开口。 话落,清恕桑下意识紧了紧搂人的力度,不过还是没睁眼。 见他搂紧了,江听闻才暂时抽出一只手去开车门,单手拖着清恕桑轻而易举。 而后他弯腰将清恕桑往车里塞,放在副驾驶。清恕桑察觉到了,但没松手。 “娇娇。”清恕桑喊。 江听闻:“嗯?” 清恕桑直起点身体,半张脸往江听闻的颈侧去,唇瓣擦过他的耳垂,是一个极其依赖又粘糊的姿势。 他说:“亲亲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1章 车库里很安静,小猫一般的请求在这里也引起了一点回音。 三个字的「亲亲我」像是有魔力般更是一圈一圈地在江听闻耳边回荡。 他沉稳的心跳突然快速起伏,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像濒临绝症的病人突遇救命良药,让他迫切地想抓住。 江听闻任清恕桑搂着自己的脖子,单手按在清恕桑脑袋边的椅背上,几乎将他密不透风地笼在怀里。 他低下头寻到清恕桑唇瓣浅啄。并没有深入,但只是轻微地碰在一起,江听闻就觉得自己心脏要骤停了。 “再亲一下,可以吗?”他稍微退开点身体,眸光柔和又带着清欲,绅士地寻求意见。 清恕桑脑袋顿时扬得更高,连脊背都微微向后弓起一些,纤长的脖颈犹如天鹅,凸起的喉结恰到好处地显露:“亲……” 江听闻便又贴上去,一下、两下、三下…… 这么纯情的亲吻却制造出了火热的氛围,迅速地让不大的车厢空间弥漫出黏着的气息。 江听闻怕清恕桑吃不消,克制隐忍。毕竟清恕桑上次明明不好意思、却还是红着脸控诉说出了「我体力跟不上」这种话,他自然不会不懂事的再闹小先生。 江听闻轻轻拍了下清恕桑的胳膊,让他松开自己的脖颈,嗓音含着忍耐低哑,低笑:“今天好像有点粘人。” “你不喜欢吗?”清恕桑终于睁开了有些迷懵的眼睛,清澈的眼球表面似乎蒙着一层漂亮的水雾,让他的眸子更亮了。 他松开胳膊,在副驾驶坐好,少爷脾气发作,故作冷淡地道:“不喜欢就算了。” “喜欢。我喜欢。”江听闻捧住清恕桑的脸,又在他唇瓣上印下一个、两个浅吻,音色里是怎么掩饰都阻挡不了的笑,“小先生,以后也这样好不好?” 他大拇指轻蹭清恕桑光滑的脸颊,右手指腹有薄茧,应该是多年拿枪的缘故,退役两年了还是存在,清恕桑反而往那边的指腹蹭了蹭,似乎很喜欢这点异样感。痒痒的…… “老公,以后也要这么粘我一下,好不好?”江听闻在他耳边问,音色很低,怕吵醒他的瞌睡虫似的。 清恕桑不好意思地垂眸,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和江听闻比起来,他的情话与亲密举动只有心血来潮的一瞬间才可以做出—— 这瞬间是真的想说想做,所以他也就做了,只不过稍微反应一会儿,难为情的感观就会将清恕桑吞没。 他没谈过恋爱,总是做不好这样的事。反观江听闻……好像个谈过十个八个男女朋友的渣男。 毫无根据的假设,江听闻也说过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清恕桑就是突然在意起来。 兴许是白天里才被江听闻欺负过,清恕桑想了想其它情侣谈恋爱什么样子——好像生活太甜太顺的话,其中一个会没事找事儿。 清恕桑看向已经把车开出去的江听闻,不在意地问:“江娇娇,你谈过几个男朋友啊?” “嗯?”江听闻有些惊疑,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在看到清恕桑审视的目光后,立马极其正经地说,“没有谈过。”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女朋友也没有?” 江听闻失笑:“不丧,我喜欢男人。” 他说:“高三就跟家里出柜了。” 不是渣男,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不祸祸别人小姑娘。清恕桑在心底认同地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找男朋友?” 江听闻:“不喜欢……” 清恕桑:“必须要喜欢才能谈恋爱?” “不丧不是吗?”前面有个红灯,车子平稳地停下来,江听闻侧首看清恕桑,眼睛里有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你不喜欢别人也会跟别人谈恋爱吗?” “呃……”这话题进行的怎么反而是自己更像个渣男了,清恕桑立马道,“我没有!不是!” 江听闻无声地笑了下,他没将同样的问题抛给清恕桑。清恕桑谈过恋爱——和秦斯言。清恕桑也有喜欢的人——秦斯言。 “晚饭想吃什么?”江听闻重新启动车子,眼睫半阖,似乎要专心开车。 清恕桑靠在椅背里,他浑身都不舒服,闻言想了一会儿,才说了自己想吃什么。 “好。”江听闻点头,“回家给你做。” —— 江听闻做饭的时候,清恕桑就在客厅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又打开手机,看看五行群里有没有什么事。 而后便发现综艺定下来的具体时间还是没通知,工作上也没新的更新,他就放心加心安理得地将手机扔到了角落。 客厅里响着《我就是我》综艺的最后一期,五行在舞台上唱着属于他们的最后一首歌,清恕桑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关了屏幕,穿上鞋端起茶几上的水果碟「啪嗒啪嗒」朝厨房去了。 听到动静,江听闻侧首打算看他一眼,嘴边就突然被怼进一个温凉的东西。 “张嘴啊。”清恕桑手捏着圣女果喂他。江听闻却傻了似的盯着他,而后又看他的手,没想起来动,清恕桑只好催促。 话落,江听闻下意识唇瓣轻启,把那颗圣女果咬进嘴巴里。 新鲜酸甜又带点什么奇怪味道的果液在口腔里蔓延性的炸开,没两下就进了肚子。 江听闻抿了下唇,后眼巴巴地看了眼清恕桑抱着的水果碟。似乎在暗示什么。 清恕桑当即会意,重新捏起一颗递到他嘴边,江听闻张嘴。 如此反复好多个来回,清恕桑伸手再去拿,碟子空了。 清恕桑:“……” 他低头看,真的空空如也,但他似乎确定了什么,说:“你喜欢吃圣女果啊?”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确定的答案,还想说明天去超市再多买点新鲜的。没想到江听闻认真思忖片刻,斟酌道:“不算太喜欢。味道怪怪的。” “蛤?”清恕桑不理解,举起碟子让他看。这碟子不小,能装几十个圣女果,他在沙发边看电视的时候也就吃了十几个,“你把它吃完了,说不喜欢?” 江听闻不好意思地垂睫,他说:“你喂我……” 喂就得接着。管他味道怪不怪。 “呃……”清恕桑捏水果碟的指尖边缘泛起白色,明显在无意识用力。 刚刚还和人对视的眼睛突然就不敢了,他垂下眼眸,调头就往客厅走:“我去看队长他们有没有说工作上的事情。” 江听闻在他身后莞尔轻笑,应了声「好」。 当然没有工作,清恕桑就是找借口,落荒而逃。跑过之后又觉得很懊恼,为什么老是这么不自然啊,他好像很好骗的样子,照他这样的,不会很容易就被花言巧语骗走吧? 不应该啊,清恕桑刚入圈时,没少遇到示好的男性——虽然都带着目的,但好话情话也是应有尽有。 可要不是经纪人拦着,清恕桑能直接把他们打一顿。恶心的人就爱干恶心的事儿。 而江听闻和他结婚也不是毫无目的,一纸结婚协议立马就可以说明一切了,但…… 可能是因为目的不相同? 清恕桑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想了。他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看厨房里的江听闻,门没挡全,正好能看到。 肩宽、腰细、腿长,肤白、貌美,屁?股翘,器大……思想越发不对劲,清恕桑急忙戛住思绪,用抱枕盖住脸,裸?露在外的一只耳朵烧成了粉色。 吃完晚饭后,洗了澡差不多晚上十点了,江听闻给清恕桑把头发吹干,先让他去被窝。 十分钟后他头发也干了,上床把清恕桑扒拉进怀里抱住。他下巴垫在清恕桑头顶,说:“不丧,明天去公司吗?我去送你。” 清恕桑打了个哈欠:“我跟队长请假了,你今天……弄得太狠了。” 还非逼他看秦斯言那个狗东西,看一下就得哭十分钟,不看就当他心虚,还是得哭十分钟。 反正就是看不是、不看也不是,那时候的江听闻才是真正的狗男人呢。 “没有吧……”江听闻装傻,下巴轻蹭他头发,“你走路不好好的?” “呃……”好家伙,这是要自己瘫在床上才好?清恕桑不困、还精神了。 他抬头故意用头撞江听闻下巴,后者低笑,抬手揉他脑袋:“别撞疼了自己。” “我都说了不要走路,哪里好好的?”清恕桑又撞他一下,被大手挡住,“你别太过分。” “不敢不敢……”江听闻把他脑袋揉乱,像摸猫头似的,“逗你的,不要咬人。” 每次被欺负狠了,清恕桑都会毫不留情地张嘴咬江听闻,特别用力,好像两人有什么血海深仇,必须得你死我亡。 江听闻今天肩膀上就挨了三次咬,留了几排整齐的牙印。 “咬死你。”清恕桑嘟囔。 江听闻道:“不能咬死。” 清恕桑在脑子里想了想动物怎么表达咬人的前兆,当即故意呲牙:“就咬死你。” 江听闻安抚他,上下拍拍他的脑袋:“不可以……” “就要……” “不行的……”江听闻认真地进行劝说,“咬死了你就没有老婆了。” “呃……”说得也是,清恕桑撇嘴,退而求其次,道,“那把你咬残。” “嗯?”江听闻有点发愁,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信,你不会的。今天在办公桌底下你就没有……” 清恕桑目光一凝,脸颊又一热,手上顿时动起来开始拧江听闻腰间的肉,说:“闭嘴!我不咬了!” 江听闻不闪不躲,忽而想起下午清恕桑对他的称呼,低笑,道:“口是心非的小坏蛋。” 作者有话说: 审核员专审lijuan,您好,我不申请重审,也不用你扣绩效,咱俩彼此放过,你好好看看你给我标的这一段是什么,受用头撞攻的下巴你也锁?你在想什么?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2章 「小坏蛋」清恕桑听见这句称呼不可思议地退开点身体。 他直眉瞪眼地盯着江听闻,拿手继续拧他,毫不留情,控诉:“你还骂我。” “没有。”江听闻道。 同时手腕一动握住搭在自己腰间、比他明显小了一点的手掌,十指相扣,将自己的肉解救出来,“这是我对小先生的爱称。” 清恕桑不服:“爱称就是坏蛋?” “是小坏蛋。”江听闻纠正道。 “呃……”清恕桑使劲儿从对方手里抽自己的手,抽不出来,没好气道,“那你是什么?” 江听闻当即:“大坏蛋……” “呃……”清恕桑服了,也舒服了。他满意地「哼」道:“睡觉……” 江听闻揉他的脑袋,重新将人搂好:“好……” “晚安,小先生。” …… 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比较舒坦,心情顺畅,清恕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此时也正在付诸行动。 但跟江听闻在一起确实得拥有一幅好体力,睡着之前他还下意识想要不把自己的训练程度再提提?不然每次都被弄得腿软站不起来太丢人了。 酸、累、疲惫……清恕桑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察觉到脑袋里涌入了无边的黑暗。 并不沉闷,像流水一般浮动在周围,似乎在耐心地哄他入睡。 紧接着,明亮的光线忽而从远处撕破黑暗,一线天光从那里炸泄。让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走过去。 清恕桑回到了高中时代。那年他高一,体育全能,学习不在话下,哪怕没和同学们说过自己的身份,他的表现也依然像个我行我素的小少爷。做什么事都先随自己开心,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儿。 离升高二还剩两个多月的时间时,清恕桑和几个同学从篮球场上下来,一起商定翘课翻墙去网吧。 叛逆的小少爷就喜欢干叛逆的事儿,进网吧之前还买了几罐啤酒放在手边喝。他酒量好,那点酒丝毫没让他感到醉意。 因为熬了通宵,第二天翻墙回去,清恕桑就在桌子上昏昏沉沉趴着睡了一整天,老师也不管他。等再醒来下午都放学了,朋友把他喊醒去吃饭。 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开始的了,他突然和朋友们玩儿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不仅玩儿了,清恕桑还输了。 “高三学神,听说人长得很好看,就是天天在脸上糊着一张口罩,而且难搞。恕桑,既然你选大冒险,那你去跟他告个白亲他一口,再把他口罩摘了。怎么样?”朋友笑着这么说,语气里满是期待催促。 难搞?当时听见这两个字的清恕桑忘记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但应该是不屑的。 他想,有多难搞?比登天还难?当天下午踩着满地金色夕阳的光辉,怀里抱着包装精美的九十九朵艳丽玫瑰,清恕桑在半途截住了打算回教室的口罩学神。他现在还记得那一瞬间的感觉,清恕桑想,好像确实难搞。 口罩上方的那双眼睛如墨一般深沉,似乎里面藏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深渊,无论有多少目光朝他投去,他都可以如数接纳。 但那抹色彩却并不令人觉得压迫闷滞,只有坚定的从容不迫,清亮得吓人。 也正因为如此,好像他不会为任何事物任何人停留。他可以来时一人,去时依然一人。 清恕桑大脑有短暂的宕机,只下意识把玫瑰一举,一下子塞进了学神怀里。 后者跟着下意识抱住那团火红,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瞳孔深处的清亮便染上了丝迷惘。 不过这种场景他似乎见多了,眨眼间就恢复如初,指尖一动便想把玫瑰还回去。 “学长,大家都说你特别厉害,是学神。但我还不认识你,抱歉。” 一向叛逆的清家小少爷第一次在最叛逆的年纪用上了恰到好处、甚至带点礼貌的措辞,甚至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垂着眼睫,看到学神想把玫瑰往前递的手指微微顿住。 清恕桑便又说:“我跟同学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过来给你送玫瑰,你别让我输啊。我没有其他意思。” 学神很善解人意,不再继续把玫瑰往前面递,而且看起来也不再有这个意思。 “除了玫瑰,现在我还欠一个吻。”清恕桑抬眸说。 而后他便看见学神本还一幅淡定、以及愿意让他赢的样子,在那一瞬间眸子里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惊疑。 他短暂地停留住了,为清恕桑。 “所以我要……” —— “亲你。”清恕桑嘟囔着睁开眼,还没彻底清醒,就觉得嘴巴受到一抹挤压,触感软软的。 他眼睛和近在咫尺有点发愣的江听闻目光对视,顿时一股死亡的静默在二人之间徘徊。 “小先生这是梦见我了?还亲我。”江听闻说。 大概是不想惊动脸上的柔软,他嘴唇动的幅度很小,但眼里的笑意明显得几乎要溢出来。似乎在惊喜。 “呃……”伴随着这句话,全身的血液突然像是煮沸的滚水般咕嘟起来,清恕桑脸颊爆红,惊恐万分地后撤身体,捂住嘴巴。不一会儿耳朵、脖颈都蔓延上了一层粉色,比初开的桃花还要好看。 江听闻凑近,明显没想放过他:“梦见我了?” “没有!”清恕桑紧闭上双眼,折叠起一半枕头糊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没梦见你!” “不是我?”江听闻眼睛里的柔和逐渐散去,凑上去扒他枕头,在他耳边问,“那是谁?你梦见谁了?” 清恕桑打死不说。江听闻的手便逐渐顺着人的睡衣下摆进,后者被指尖触到的腰窝忍不住颤动,连忙爬起来往旁边躲,脸仍旧红着。 江听闻蹙眉:“不会是姓秦的吧?” 与此同时,眼神越发危险。毕竟清恕桑还亲他。 “不是!”清恕桑反驳。 像是暂时解除了最大的危机炸?弹,江听闻脸色缓和了点,但还是询问:“那是谁?”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不知道是没到时间还是江听闻根本没去公司,无论什么原因,清恕桑目前都不想跟江听闻共处一室。 他火速翻身下床,怕不回答这人就会一直追问,便急忙快速地实话实说:“就一个……学长……” “呃……” “。” 江听闻看着他下楼的背影,目光沉凝,转而便追了出去。 “你梦见了你的学长?还亲他?”江听闻腿长,两步追到人身边,手握住楼梯扶手挡住清恕桑的去路,眉宇轻蹙,“你前男友?” “不是的。”清恕桑即刻回答。他现在想勾?引江听闻让他喜欢自己来着,不能让他误会。 可他又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学长,就很奇怪,他们也就只有一场大冒险的交集。 清恕桑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怀里抱着老婆,脑子里想着野男人。 但那双眼睛……好像有点似曾相识,他想不起来。而且那时候每个人都才16、7,18、9岁,阅历没那么多,所表达出的神采自然都很独特。比如那个学神的,就是带着坚定的干净。 清恕桑抬眼盯了一会儿江听闻,这人此时的眼里满是不悦,以及想追根究底的执拗,毫无坚定。 “小先生又没梦见我,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江听闻道。语气控诉,非常标准的闹脾气。 “呃……”清恕桑理亏心虚,立马垂下眼睫。 江听闻不想这样,但他还是不明显的冷笑一声:“梦见了一个野男人,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看了。” 清恕桑:“……” “他是什么天仙啊?” 清恕桑:“……” 迟迟等不到人说话,江听闻抿唇,眼睛自上而下地盯着清恕桑,眸里戾气乍现。 可最近这段时间的清恕桑令他喜欢、着迷,清恕桑似乎在不觉间正渐渐地依赖他,他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又让事情回归原点,因此极力克制忍耐。只在心里记下来,心道,除了秦斯言,小先生还有其他人。 他永远做不了那个唯一。 “你怎么没去上班?” 掺杂着心虚的小猫音量的询问在楼梯上响起,江听闻长睫半垂,新一天的心情在起床睁眼的一分钟内被破坏。 听见清恕桑这犹如赶人的问话,他语气算不上好,道:“你一去公司就十天半月不回来,我去找你你也不一定见我。你今天请假休息,我不可以跟你待一天吗?” “呃……”经历过几番对话的清恕桑终于清醒了,他刚才不该实话实说的! 就直接说是江娇娇不就好了……可这一点也不尊重他喜欢的心,更不尊重江听闻,而江听闻除了偶尔床上凶,每件事上对他都很珍重。 那也实在不该实话实说,大不了保持沉默就行了,这现在弄得……清恕桑很心虚很尴尬,不知道怎么办。 “没有的……”他说,“我就是问问。” 没理的清恕桑小声:“我之前天天回来的,你去找我我也见了啊。” 江听闻不再说话,他像是生气了,转身就走。清恕桑慌了一下,心里下意识道,这需不需要哄哄啊?只是想法还没成型,就见已经到了一楼的江听闻重新折返,到了他跟前。 紧接着——“啪!” 清恕桑懵了,低头看自己屁?股,后又抬头看江听闻,表情震惊。 “啪!” 江听闻又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那两团软肉就随着主人的心情一般乱颤,隔着睡衣都看得清清楚楚。 无法言喻的羞耻感顿时袭击天灵盖,清恕桑脸红脖子粗地颤声开口:“你……” “啪!” 江听闻不让他说话,面无表情打了第三巴掌,打完一字一句地说:“有老婆了还梦见别人,小渣男。”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3章 停留在软肉上面的触感还存着掌心的余温,眼见着人巴掌又装模作样地扬起来了一点,清恕桑脸冒热气连忙倒退着上了好几层台阶。「噔噔噔」的架势唯恐避之不及,脸色红的恨不得可以煮熟生鸡蛋。 “你竟然……”清恕桑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往身后去,捂住一半臀瓣,气急败坏,“你打我……” 不疼,一点都不,但那只大手接二连三地打那种地方,这和两个人毫无保留地做时不一样,这是出其不备。 清恕桑完全在被当做小孩子对待了,只有小朋友才会被打屁?股。 可江听闻神色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见他退了那么几步眼神还反而更沉了。 “你梦见野男人。”江听闻抿唇,说,“在和我同床共枕的时候。” 清恕桑:“……” “合约里说过,和我在一起的期间里,小先生身边不能有其他任何人。”江听闻提醒。 清恕桑冤死了,张嘴就要说我没有啊,江听闻便又道:“梦里也不可以。你还亲他。” “呃……”这就有点儿太无理取闹了吧,谁能控制得了梦境? 他又不是控梦大师,而且这个梦本来就不正常,清恕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没亲学神的!谁想到回忆个高中时代,发生过的路线途径都给改了。 想起自己没亲,清恕桑顿时硬气起来,瘪嘴道:“我没有亲学长,我亲的就是你。” 闻言,江听闻倒是微怔,心情非常见风使舵地好了不少。 而且这个话题最好终止在这里,他们是合约夫夫,过问太多太急会惹人生疑。 江听闻忍住舌尖的话语,只走上前去,握住清恕桑的手腕把人往浴室里拉,一起去洗漱。 和人一起洗完,江听闻才最后问了句:“亲的真是我?” “真的啊。”清恕桑把擦脸毛巾挂好,回头又表真心似的啪叽印在人嘴巴上亲了一口。 声音响亮,两人均是一愣,江听闻眼睛里逐渐浮上层浅淡的笑意,清恕桑手扒着人肩膀,脸皮又受不住了,转身就走。 亲的真是江听闻这点清恕桑没骗人。他又没失忆,对以前的事记得还很清楚,他确实没亲高三学神。 毕竟刚见面就做这样的事太冒犯了,只是玩儿大冒险游戏也不行。 他那时说完自己的游戏规则就跑了,由于没做完大冒险的步骤,也输了。 不过清恕桑不在乎,学神毕竟是学神,他不好玷污的。但梦境到最后学神的脸突然变成了江听闻的,清恕桑没觉得奇怪,还甚是理所当然,而后梦境就抽了,他一下子亲在了江听闻脸上。 “不丧,早餐吃什么?”江听闻悄无声息地凑上来,在清恕桑耳边问。 清恕桑立马回头,捂耳朵,点菜名。江听闻应下来,转而去厨房。 他和江听闻经历最多的就是这种琐碎平淡的日常生活,没有大起大落,也没有惊心动魄,清恕桑竟然很满足。他踢掉拖鞋跳上沙发趴在上面,刷手机。这一刷不得了,有事情了。 五行跟感情综艺「感情大乱炖」签合同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工作上的行程安排如非必须保密,公司都会主动向粉丝们公开艺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网友当时知道五行要去参加综艺,一个个都很兴奋,都说从现在开始坐等。 只不过半月过去,节目组那边却一直没动静,更别提定官拍摄了。 网友们等不了了,在今天开始纷纷地艾特「感情大乱炖」节目组,问他们到底还拍不拍。 最后兴许是顶不住压力了,他们没想到五行热度竟然有这么高,每个人的粉丝出来一波,五个人的加一块儿,官方微博都瘫痪了一次。被「质问」的一小时后,节目组终于出现。 感情大乱炖节目组:“实在抱歉,知道大家急,我们也急,但最近确实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素人。时间上总是调不开,选人上又不能过于草率,且必须得是素人。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咱节目的规矩,所以请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最多一周。” 回应得还算及时,说得也还算诚恳,网友的急切被平息下来一点。 但没过片刻,有脑袋瓜很好使的网友提出了一个建议,被其它网友连连称绝。 我只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别选了节目组,让网友们投票吧,谁票数最高你去邀请谁,跟人商量。放心,大家都是老朋友,我们知道节目组规矩,绝对不乱来。” 这条评论和建议直接冲到热评第一,最后又上了热搜。 # 大乱炖节目组让网友投票选素人叭 # 沸; 事情走向发展的是自己从未想过的,清恕桑觉得有趣,正打算细看呢,就听江听闻喊他吃早餐。他放下手机找拖鞋穿上,吧嗒吧嗒跑过去。 “饿坏了?”江听闻笑着问道。 清恕桑立马坐下:“嗯。昨天晚上吃的消化完了。” 江听闻给他夹菜:“那多吃点儿。” 清恕桑边吃饭边跟江听闻把刚才看到的热搜说了,听完江听闻道:“网友的想法还挺有意思的。” “我也觉得。”清恕桑附和评价,专心吃饭。 因为今天谁也不去公司,清恕桑和江听闻在家腻了一天。 什么也没做,就是互相贴着,江听闻去书房处理工作时,清恕桑也跟着坐他对面。胳膊横在桌面下巴垫上去,肆无忌惮地盯着人的脸看。 就这样到了下午,一天时光过得特别快,窗外的天色都暗下来了。 天上的云层很浅薄,且不连贯,长长的短短的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地落着,像漂亮却不规则的长阶梯。挨得不算远的夕阳将光线投到它们身上,将其映得柔软。 清恕桑跑到园子里找到遥控器,打开草坪上两处贴地的银色水龙头,给草地浇水。 会转动的水珠瞬间往周围飞,绕成一个犹如珍珠串起来的水链。每个水珠里都藏着一线阳光,一个自己,还有—— “江听闻——”清恕桑在楼下喊二楼的江听闻。他还剩两份文件需要看,清恕桑就先跑下来了。他喊人的时候,江听闻正好合上电脑,闻声先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 “小先生。”江听闻回应。 见他探头,清恕桑笑起来,一指那些四溅的水珠,很大声地说:“好了,现在每个水滴里面也都有一个你了——” 江听闻抵在窗户边缘的手指尖微动,错眼不眨。清恕桑双臂摆起来,做作又放肆地比了个大心。 “等着。”江听闻说。 后长腿一迈,三步下完楼梯。他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清恕桑跟前,到了也什么都没说,直接捧住眼前人的脸吻上去。 快秋天了,天气恰好正是最热的时候,清恕桑拉着江听闻去水龙头下面淋水,不一会儿身上全湿透了。 两个加一块已经半百的大男人此时却像五岁,一个比一个孩子心性。 等重新回到客厅已经是晚上七点,昏暗的天色全部在天空中蔓延开。月亮出来了。 “快擦擦,虽然天热,但还是小心别感冒。”江听闻拿着一张大毛巾给清恕桑擦头发。 清恕桑老老实实站在人跟前,脑袋微微仰着,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没有散去。 让人冲个几分钟的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江听闻才去收拾自己。十分钟后收拾完就又去厨房了,准备晚饭。 清恕桑没事可做,转手又趴上沙发玩手机。今天网友们说投票选素人的事他还记着呢,下午一直没结果。 而节目组已经同意了这种做法,但却没有公布任何素人名单,不知道是放任网友选还是只打算应付应付,所以清恕桑还挺好奇接下来怎么发展的。 清恕桑打开微博,去够茶几上的水杯。水刚顺着柔软的唇瓣滑入口腔,那股水润就立马又折返回去,把喉咙弄出一阵无法忍受的痒。清恕桑咳得死去活来。 “咳!咳咳咳……” 他手忙脚乱地把茶杯放下,爬起来震惊地看已经有了结果的后续。 “咳咳咳……” 目前网友们选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除以之外第二个还没有。好像就是一个一个选的。 清恕桑眨眼睛,那个名字没有消失。只见观众最期待的素人名单,100万+票——江听闻。 “咳……” 清恕桑拍胸口,喉咙里的痒一点都没好。这时,明显是有事而刚打完电话的江听闻听见他咳嗽的动静,忙走过来问:“怎么了?喝水呛到了?” “嗯。咳,没……咳……”清恕桑摆手,咽口水,“没事……” 与此同时心里却在想,节目组不会真会找江听闻让他签合同吧? 江听闻会去? 不得不说,作为普罗大众里的其中一员,和此时众位网友的想法不谋而合,清恕桑竟然也挺想让江听闻去。 可江听闻那么忙,又从没露过面。他连宴会都不出席,何况是娱乐圈里的这种东西。 “喝口水。”江听闻把杯子递到清恕桑嘴边,小心地喂他。 清恕桑摒除杂念,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小口,嗓子里痒痒的异样感这才消失大半。 见他不激动了,江听闻忽而有些紧张地喊:“不丧……” “嗯?”清恕桑看过去,察觉到不对,疑惑,“怎么了?” 不会是节目组真找到江听闻了吧?清恕桑震惊节目组效率,正要让江听闻别答应,就听对方说: “我妈来了。” “呃……” “啊?”清恕桑迷茫。 “咱们领结婚证的时候我跟家里说我结婚了,但我一直没怎么回家,也没带你回去。”江听闻耷拉着眉尾,发愁,“我妈不相信我把自己嫁出去了,她非要找我。” “呃……”清恕桑紧张了,忍不住吞咽口水,嗓子突然又有点痒,他喉结动了两下:“啊?” 江听闻单腿跪在地面,微仰头看坐在沙发上的清恕桑,倾身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脸说:“老公,救命。” 他说:“你要证明我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4章 头顶上的吊灯感受不到人的任何心情,一成不变地散发着光亮,将人纤长的眼睫投在下眼睑处形成一小片阴影。随着轻眨的弧度像蝴蝶的翅膀在颤动。 二人一上一下地对视,江听闻还搂着他的腰,在眨过两次眼睛之后,清恕桑才如梦方醒,突然抓住江听闻的胳膊,慌乱地问道:“阿姨到哪儿了啊?” 问完也不等江听闻回答,清恕桑忙把人推开手忙脚乱地找拖鞋穿上,直奔上楼。 江听闻被推得一个趔趄,仰头看人跑上楼的背影,有点受伤失落:“老公,你不管我了吗?” 他想,不丧果然不愿意见家长,那就更不用提会跟他回家这件事了。 “愣着干嘛啊?”清恕桑跑到二楼扒着栏杆看江听闻,急得要跺脚,“快上来换衣服,你穿着睡衣见你妈妈啊?” 闻言,江听闻下意识低头垂目打量自己。清恕桑看他发愣,又「咚咚咚」地跑下楼去,拽起人手腕拉着他回卧室。那架势活像是后面有大火把他们屁?股燎着了。 意识到小先生并不是不管自己,也愿意见父母,江听闻没忍住无声低笑。他安抚地拍拍清恕桑的手背,道:“不是外人,没关系的。” “我第一次见家长!”清恕桑幽怨地盯他一眼,开始疯狂地在壁橱里找衣服,“太随便了不好吧。” 言罢觉得不对劲,这话说的好像他并不害怕、并且有点期待见对方父母似的。 但刚签结婚协议的时候,清恕桑可是直接说过不会跟人回家的。只不过现在是对方妈妈找上门来。 可还是怕自己的心思暴露太多,清恕桑迅速脱掉上身衣服,把衬衫穿上,扣纽扣,道:“不会让你被拆穿的,放心。” “谢谢小先生。” 江听闻刚应完,楼下门口就响起了门铃被按的响声。幸好最好一颗纽扣已经扣完,不然清恕桑非得把扣子拽飞! 一分钟后,江听闻去开门。清恕桑拘谨地站在旁边。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堪称温婉的女性,她拿着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只能从周身的韵味判断出她已经是一位中年母亲。眼神里全是柔和,毫无令人紧张的压迫。 江妈妈看了看江听闻,视线后挪又落到清恕桑身上。清恕桑瞬间站得笔直。江妈妈笑了,赶紧将视线再移到江听闻身上,不让他紧张。 “妈。”江听闻错开身体,让人进来。 “嗯。”江妈妈应道,“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呢。” 话落地她意识到不对,忙对着清恕桑解释:“清清别多想,我就是调侃一下他。” “啊、啊?”猛然被提到的清恕桑反应未及,后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说,“没、没没关系阿姨,您快坐。我去倒水。” 他转身「啪嗒啪嗒」地跑去倒水,心道清清是什么称呼啊,他都那么大人了,被这么喊有点不好意思。 但江听闻还喊他乖宝呢,想到这点清恕桑的羞耻感倒是减却了不少。 “阿姨,水。”清恕桑双手捧着水杯递过去,还是头一次这么乖巧。 江妈妈坐在沙发上接过水,轻声道:“清清为什么还喊我阿姨呀?不应该是……”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边的江听闻,眼里似乎都写着「你果然没把自己嫁出去」。 除以之外,眼里就像没江听闻这个人似的。说是过来看儿子不如直接说是看女婿。 江听闻:“……” 清恕桑:“!!” “不、不是……”清恕桑忙摆手,疯狂找补,“我只是见到您有点紧张,所以没想起来……妈……” “诶。”江妈妈笑起来,她朝清恕桑招了招手,等人过去就拉过人的手,道,“长得真是特别好看,比电视上还好看。怪不得江听闻非要跟你结婚呢,他捡到宝啦。” 清恕桑茫然:“啊?” 这是客套话,清恕桑立马点头:“是我捡到宝了,江娇……先生特别好。” 江妈妈一直盯着他,似乎爱不释手似的,丝毫不见外。聊了一会儿她才像是觉得自己有点自来熟,道:“知道你们两个平常都忙,所以从你们结婚以后这才是咱们第一次见,又是我贸然找过来的,今天还有点晚了,清清别介意哈。” “不会。”清恕桑道,“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江听闻坐在旁边犹如一枝绿叶,还是多余的那枝,没一个人顾忌到他。 江妈妈是因为儿子看多了这时候看不看都没事,清恕桑是不敢跑神,专注于江妈妈一个。最后说了很多,江妈妈突然问:“你们吃饭了没啊?” “正要吃。”这时,江听闻说,“您就来了。” 江妈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空空如也的茶几,以及餐桌上也没碗碟:“没点外卖你们吃什么啊?” “要不我给你们做吧。” “不用的妈……”清恕桑下意识道,“江先生做。”说罢又不好意思地低声,“我不会……” 这下,似是触及到了什么盲区,江妈妈有些讶异地抬头看江听闻,道:“你还会做饭呢?” 江听闻:“不会……” 清恕桑:“……” 什么意思?身为江听闻的亲生妈妈都不知道他会做饭?那肯定更不知道他会做的还可多了。关键是江听闻还说瞎话!面不改色的。 江妈妈像摸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匪夷所思地试探道:“下次回家做一顿?” 江听闻:“说了不会。” 清恕桑:“……” “既然不会,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江妈妈说道,“我又不会吓到清清,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江听闻看了一眼江妈妈,又看了一眼清恕桑。两个人已经聊了大半天,清恕桑不再特别感到紧张。 而且江听闻在这儿似乎很无聊的样子,他就眼神示意让江听闻先去忙自己的。 “好。那我去楼上处理一份工作。”江听闻站起来。上楼经过清恕桑身边时按了下他头顶,后又对江妈妈说:“妈,你别吓到他。” 江妈妈:“走你的吧。” 从和江听闻签了结婚协议开始,如果只算具体时间的话,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而江妈妈说江听闻就刚开始回家一次,通知自己结婚了,还给家里看了结婚证,然后就再也没回过家。 典型的有事业心没家庭心,他之前就这样,一工作起来就直接住公司。 所以江妈妈很怕江听闻一忙就冷落了清恕桑,虽然还没真正见过这个孩子,但她就好像对清恕桑很熟悉似的,愿意替自己的孩子维持一下这段关系。让他不要怪罪江听闻。 清恕桑认真听着,后面才听明白江妈妈在说什么。但他找不到任何代入感,实在是…… 和江听闻比起来,他才像是那个经常不着家的工作狂,好多次都被江听闻叫着「老公」求他回家。 清恕桑下意识将那个有事业心冷落伴侣的身份代入自己,也不敢吭声,只在心里开始觉得愧疚,有点对不起江听闻。 “不过我看你俩感情好像挺好的……”江妈妈满意地说,“那我也就放心了——诶呀清清,我真是越看你越喜欢,等下次有时间你跟江听闻回家去,和家里人也见见好不好?” 清恕桑不好意思地应:“好的妈妈。” 一句「妈妈」把人喊得心花怒放,江妈妈喜笑颜开:“确实讨喜,我很喜欢你。江听闻曾经那两顿打看来是真没白挨。” “呃……”直到江妈妈说真的太晚了,今天还是知道他们两个都不忙才抽时间来,江父没一起来有点抱歉,而后离开,清恕桑都没明白江妈妈那句「江听闻那两顿打没白挨」是什么意思。 江听闻曾经因为一个人挨了两次打,就是他找清恕桑结婚那天,无意间说的「挨过两次,每次都在医院待了半个月」,当时清恕桑还在震惊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挨打这么狠。 原来是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但他家里似乎不同意,可江听闻又轴。 但这个人绝不会是清恕桑,他和江听闻之前没见过,更没交集!江妈妈也明显认错人了。 “呃……”清恕桑坐在沙发上盯着抱枕,觉得家里所有的醋都倒在了胸腔里,酸软得发胀。 说什么没喜欢的人,都是骗人的鬼话,他竟然还信了!这不是白月光是什么…… 白月光,又是白月光。 那江听闻对他这么好是干什么?把他当替身吗……清恕桑所有的思绪都为之一顿,不觉间眼前都模糊了,难受得要命。 怎么又是替身…… 江听闻这个大骗子。他果然很好骗,这人不过是对自己好,自己就喜欢他并且还打算让他喜欢上自己。 真是从小到大当惯了少爷,觉得谁都爱自己,都宠自己,这时候上天就是要把你曾经叛逆过的都如数还回来,清恕桑接二连三地收到玩笑。可这次和离开秦斯言还不一样,他真的好难过,他真的……喜欢江听闻。 他可以容忍秦斯言不理他,把他关在家里,可不能接受江听闻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想想都觉得要受不了。 他可以不在意秦斯言跟白月光怎么样,但他在乎江听闻曾经为白月光做过什么,还挨打,还两次都进医院…… “不丧?”江听闻收到江妈妈的信息说她走了,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从书房出来后就见清恕桑在哭,而他自己好像还没意识到。 江听闻吓坏了,连忙下楼到清恕桑身边单膝跪下,接住他的眼泪,手足无措:“怎么了?我妈说什么了?吓到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 “讨厌死你了!”看江听闻接住自己的眼泪,清恕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拿起一个抱枕一下子盖在江听闻头上,“你真是太讨厌了!” “为什么啊?”江听闻任他用抱枕打自己,捧住他的脸,很受伤,他倾身去吻清恕桑,嗓音都哑了,“别讨厌我。不丧……” 清恕桑躲过他的吻,闹了很大的脾气,他站起来要走:“就讨厌你!” 讨厌的江听闻有喜欢的人,有白月光,把他当替身,还没事人一样对他那么好。 不知道别人是会动心的吗? “不要。”江听闻不知道清恕桑怎么了,只连忙拉住他,继续捧他的脸抬起来,祈求,“不丧,怎么了?小先生,老公,乖宝,你别哭,别哭……告诉我好不好。我哄哄你……哄哄你……” 他低声下气,甚至比正在掉眼泪的清恕桑还要可怜,嗓音喑哑:“别讨厌我,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5章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脸颊上。清恕桑拿手推江听闻,后者岿然不动,依然去拭他的眼泪。 “走开啊。”清恕桑手脚并用,退出江听闻的怀抱与桎梏,转身上楼。 江听闻追上去,动作与力度不敢太大,但就凭清恕桑那点力量根本挣脱不开。 “不丧,不丧……”江听闻伸长胳膊横在扶手上,握住,双臂围成一个半圆将清恕桑困在里面,“不丧,到底怎么了啊?别哭,也别不说话,好不好?” 高大的身影把清恕桑的身体全部笼罩在内,江听闻的神情是那样慌乱。 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是把他当替身的人身上,未免也太真情实感了。但如果,江听闻就是演技高超呢,就是演得入木三分呢? 和秦斯言在一起的那三年,每次清恕桑不高兴,他都只是甩出一张银行卡,问清恕桑想要什么。 除此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言语与行动上的诱哄。清恕桑把位置放低,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对方喜欢。可人渣就是人渣,永远不明白别人的真心是什么东西。 清恕桑拖着遍体鳞伤的过往滚了,没想到遇到江听闻却还是要重蹈覆辙。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卑微没用,还会让主导者感到愉悦。你越低贱,所传递出去的感觉就越是令对方美妙。 久而久之,感情又是一团不值钱的东西。 要是江听闻也这样对他……清恕桑才不会跟他说这些东西,他有白月光就有啊,有喜欢的人就喜欢啊,他绝不能在意。否则又要输得一塌糊涂。狼狈不说,还一文不值。 但清恕桑真的…… “不丧,你别哭了。”江听闻弯下腰从下而上看清恕桑,用手背去蹭他脸颊,指腹轻拭他眼角,“我难过,别哭了……要是我妈说了什么吓到你,我替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不是阿姨。”清恕桑闷声道。 “那就是我了。”江听闻放低音色,“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伤心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别哭。” 他微颤地深呼一口气:“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看看,这样的人有谁会不心动吗? 清恕桑眼泪掉得更凶,他恶狠狠地想,白月光不喜欢江听闻是眼瞎了吗?! “乖宝,别哭了,真的别哭了,我亲亲你,哄哄你。”江听闻凑近吻清恕桑的额头、鼻尖、唇瓣。 最后是下颌。清恕桑的脸被捧着抬起来些许,就这样用通红的兔子眼和江听闻对视,泪珠子从眼尾「刷」地滑下去。 “江听闻。”他几乎不成形地喊。 江听闻:“乖宝你说。” “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清恕桑问。 话落江听闻有片刻的茫然,后立马道:“是没有啊。” 他重复:“没有喜欢的别人的。” 清恕桑大半张脸放在江听闻捧他脸的手里,眼泪暂时出息地止住,唇瓣一张一合:“以前也没有?” 江听闻微怔,没说话。 清恕桑抿唇,红色的眼睛全然是在瞪他。 “以后会跟你解释的……”江听闻轻声道,“好不好?” “咱们什么关系啊,你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清恕桑打开江听闻的手,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匆匆把泪擦干净。 看来是冷静了。江听闻被打开的手指节轻蜷,闻言垂下眼睫,没应声。片刻后还是抬眸,柔声道:“那乖宝不哭了。” “没哭。”清恕桑说。 晚上还没吃晚饭,刚才又发了那么大一通脾气,肚子感觉到了明显的饿意。 清恕桑重新下楼,去洗手间洗脸,洗完还是越想越烦,他看着江听闻说,“江听闻,结婚的时候是你说的合约期间谁身边都不能有人,条款上也有写。但你有白月光还要跟我结婚,是不是有点过分。” “什么白月光。”江听闻本还垂头耷脑地跟在清恕桑身后,似是在酝酿一会儿怎么哄人,闻言怔愣。 清恕桑迷茫,后狐疑:“没有吗?” “没有啊。”搞不清状况的江听闻像是摸到了一点边,快急死了,可又不敢表现的太急切,怕把人吓跑。 “呃……”清恕桑下巴微抬,道,“你发誓?” “我发誓。”江听闻当即竖起三根手指,“什么白月光,那是什么?” 表情迷惘,好像真的不懂的样子。清恕桑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可能就会问出“能吃吗?” 江听闻:“谁的名字吗?” 清恕桑:“……” 江听闻手指继续指天:“我不认识姓白的。也不认识其它任何乱七八糟姓氏的。” 清恕桑:“……” 清恕桑身上有的,江听闻身上都有。有钱有权有地位,真没必要骗他啊,为了乐趣更不应该吧。 江听闻看起来也不像那么无聊的人。清恕桑彻底冷静了,这要是误会了,那刚才哭成那个狗德性,多丢人啊。更不能开口将这件事说出来,不然非得被笑掉大牙。 但江妈妈的意思……清恕桑要喜欢的是江听闻,又不是江妈妈。人家妈妈到底了不了解还是另一回事,这要是纯属是自己理解错了呢? 彻底神魂归位的清恕桑脚趾忍不住蜷起来抠鞋,不用买别墅了。 他欲言又止,实在说不出真正的来龙去脉。最后,只闷声解释了「白月光」什么意思。 “噢……”听完名词解释的江听闻放下手,一幅极其受伤的模样,“我没有白月光。但是不丧有。” 清恕桑:“……” 江听闻:“姓秦的……” 清恕桑:“……” 被反将了!清恕桑惊恐后退一步,江听闻抬眸看他,眉尾向下落,低声:“不丧总是离我好远。” 清恕桑刚后退一步的脚立马挪回去:“他不是我白月光!我没有白月光!也不喜欢他!一个狗男人谁还喜欢他啊!” “真的嘛?”江听闻希冀地看他,“老公……” “呃……”二人之间的氛围转变太快,很难想象刚刚才发生过什么。 清恕桑眼睛有点肿,睁起来不太舒服,他走过去靠近江听闻,额头抵在江听闻胸膛,伸手玩儿他衣摆,“真的……” 江听闻拥住清恕桑,失而复得一般紧紧抱住他:“小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怎么了?” 这么丢人的事清恕桑才不会说。他继续玩儿江听闻的衣摆,不小心把衣服掀起来一点,瓷白的人鱼线顿时映进瞳孔。 上面有暧昧的粉色痕迹,是清恕桑吸出来的……清恕桑松开衣摆,移开视线,闷声道:“没有怎么。就是想哭。想让你哄我不行吗?” “行。当然行……”江听闻吻他发顶,“那下次直接告诉我让我哄你好不好?不要哭了,你不哭我也会一直哄你的。” 他说:“你是被宠的。” 清恕桑支吾:“嗯……” 没有白月光,有喜欢的人那也是以前了,清恕桑眼神又落到江听闻的腹肌上,装作不经意地掀开衣服,心道,都是我的。就应该是我的。 他就是要让江听闻喜欢他。而且年轻……再撞一次南墙又怎么了?没事的。 “江娇娇。”清恕桑喊。 江听闻:“嗯……” 清恕桑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说:“你别让我疼。” “我只会宠你。”江听闻应下来,堪称虔诚。 —— 折腾到太晚,饭菜早就不新鲜了,不过为了填饱肚子,江听闻把饭菜热了热,和清恕桑一起共进晚餐。 “不丧。”江听闻用筷子尖戳了下碗。 “嗯?”清恕桑抬眸,把碗推过去接过江听闻夹来的菜,问道,“怎么啦?” “下楼之前,我签了一个合同。” 签就签啊,都是公司上的事情,清恕桑不懂,但平常江听闻不会跟他说这些。 “什么合同啊?” 江听闻筷子尖又戳了下碗,道:“一个综艺节目的。” “啊?”清恕桑惊,“不会是……《感情大乱炖》吧?” 网友们投票投的第一个人就是江听闻,导演竟然还真找过来了! 江听闻竟然还签了!清恕桑按耐住咚咚作响的心跳,不把愉悦裸露出来,矜持:“你工作怎么办?” 江听闻看了他一眼,没从上面找到开心的痕迹。他垂睫,有些失落:“不丧是不是不想让我去啊?毕竟……让大家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已经不是合约里的内容了——那时说的是我只会做你的挡箭牌,你永远不公开我也没关系的。但我老是给你添麻烦。”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一工作又要好久不回来……”江听闻把碗里的青菜叶挑起来、按下去,挑起来、按下去,“节目组的导演说不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用电子设备处理工作,他们也不会对我的工作内容进行拍摄,只要我出境,和你们在一起就可以……” 他声音低下去,不再解释,“不丧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回绝的,不过要赔点违约金。” 清恕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太喜欢了! “干嘛回绝啊!”他啪一下放下筷子,傲娇地说,“签都签了,凭什么要付违约金,你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江听闻摇头:“不是……” “你银行卡在我手上……”清恕桑道,“还敢乱花钱。” 江听闻继续摇头,说:“不敢……” “所以……”他身体前倾凑近清恕桑,眉梢挂上了明显的愉悦和期待,“老公是希望我去的对吗?” 清恕桑重新拿起筷子,揉了揉遭受磁性嗓音荼毒的耳朵,不吭声。 “老公你就骗骗我,哄我一下也可以啊。”江听闻伸出两根指节勾住清恕桑的衣服,娇弱地晃了晃,“就一下下——” “啵……” 江听闻愣住。 “啵……” 清恕桑在人嘴巴上亲了第二下,说:“快吃饭……” 江听闻还傻着没反应过来。 清恕桑第三次亲上去:“吃完做?爱。” “我好好哄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6章 感情大乱炖节目组:“更新进度,已与江总签订合同。期待合作。” 晚十点,在网上还在投票选素人时,节目组用惊人的行动力和江听闻签订合同的事被他们轻飘飘地公布。看到显著效果的众人们在片刻的怔愣后,开始狂欢起舞。 【节目组牛逼啊,竟然这么迅速……】 【啊啊啊我终于要见到真正的江总了吗?】 【天知道清宝参加宴会被爆出身份的时候,江听闻只露了一个侧脸,还被清恕桑用酒杯挡住了!(可恶)】 【那优越的下颚线我至今还记得!让我看他!!】 【也让我看看这俩人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 【真的不太相信清恕桑刚甩了秦斯言就和江听闻在一起了,该不会是签订了什么协议吧……】 …… 外人不知道,反正清恕桑与江听闻要是看见这条言论,肯定是不敢说话的。更不会对此进行回应。 清恕桑的结婚协议就在他家的书房里,江听闻搬进来后时常在里面办公,一侧首就能看见一排的书籍中央突兀地放着几张A4纸。 那些书从上下两千年到未来幻想两千万年,中国名著、外国研究史简直应有尽有。 倒不是说清恕桑有多爱看书,纯粹是这些都是有钱人家的乐趣。买了大房子就得建一个书房,书架还得占据一整面墙。 “咚!” 一双泛着汗湿的手狠狠扒住书架,两本书被波及从格子里掉出来砸在地上。 那双手背被另一双比他大一些的手紧紧握住。指节在背后强硬地穿过指缝,青筋暴起,甚至能在动作中看到血液在兴奋地跳动。 清恕桑被按着,眼睛里全是会晃动的书棱。他额头抵住左边手背,咬紧下唇,透明的泪珠顺着下眼睫滚下来,砸在了刚才掉在地上的书皮封面。 ——生物学人体结构书。 去尼玛的生物学人体,谁买的书,肯定是清和那个老Baby。 清恕桑移开视线,抬头又看见薄薄的几张白色A4纸,不用拿出来这里的主人也知道是什么。 结婚协议书。而他和江听闻此时正在做协议里并没有写、也没有不写的爱,太刺激了,清恕桑手指尖痉挛蜷缩,下意识挣扎,被一只大手强势地勾住腰往后压。清恕桑一下子哭出声,他摇头小声啜泣,江听闻当听不见。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浴室洗漱,清恕桑说要哄江听闻就是要哄他,毫不做作还异常主动地和人亲吻。 后面出来时,清恕桑突然对江听闻签的综艺合同好奇,说想看看。这才来了书房。没想到现在还没能出去。 书桌上的电脑屏幕被设置成常亮模式,页面上显示着微博网友们开始选第二名素人的页面。 那些言论都乱七八糟的,清恕桑泪眼模糊地看了会儿就不愿意再看,闹着离开。 而后便去了写满文字能够修身养性的博大书籍旁边,整个镶嵌式的书架似乎都在震颤。 书又被一只手扫到,掉了两本下来。 清恕桑扫了一眼。 ——对性的理解。 去尼玛的性。跟故意和人作对似的,不提醒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是吗?他知道。 清恕桑闭上眼睛,瘪嘴哭,但没说什么。晚上哄人之前江听闻说了:“就算不丧一直哭,我也不会让你睡觉的。” 清恕桑当时挺直腰板,做了什么来着……哦,他硬气地浅笑一声,说:“我习惯了。根本不会说任何拒绝的话。” 他做到了,一句都没说,但眼泪也一直没停。 “乖宝……”江听闻轻咬清恕桑耳垂,“你要站不住了。” 清恕桑:“……” 丢死人了。清恕桑咬牙,生气地说:“你闭嘴!”嗓音却喑哑软绵绵的,没丝毫力量。 江听闻低笑,温热的气息猛然靠近,他亲吻清恕桑的后颈。 紧接着江听闻的大手一动,把清恕桑的身体转过来,轻松地将人抱起。清恕桑下意识搂住江听闻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桌上文件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了一地,江听闻把清恕桑放在桌面,让他坐在边缘。 冰冷的桌子碰到温热的源头,迅速地在周围形成一层凝霜的覆盖,被手指碰到,就变成细小的水珠和白色雾气的痕迹。电脑还散发着幽幽的光,照亮某些画面。 清恕桑双手搭在江听闻的肩膀上,仰头接住落下来的亲吻。江听闻说了句「乖」,下意识看了眼电脑屏幕,瞳孔里的温度明显骤减。 怎么忘了,既然网友们想看清恕桑与江听闻谈恋爱,看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那网友们也更乐意看到修罗场的画面,玩儿的就是刺激心跳。节目组和江听闻签订合同的两个小时后,素人的第二名也诞生了。 ——秦斯言。 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网友们体会不到当事人的心情,在评论区表达欢乐。 【哈哈哈操,谁这么缺德啊……】 【反正我没投秦斯言啊哈哈哈】 【大家可别忘了江听闻是什么转世,醋缸啊!哈哈哈这不得酸死……】 【搞快点搞快点我爱看】 【你们说现在清宝是不是就在被搞?】 【前面你好不对劲】 【你怎么这么粗俗,我要谴责……附和你!】 …… “你别凶。”清恕桑在江听闻肩膀上咬了一口,问,“怎么了?”同时下意识扭头朝身后的电脑看去。 清恕桑:“……” 天爷,真是缺了大德了。谁啊?!信不信提着刀去砍了他! “这跟我没关系!”清恕桑往后挪身体,忙道。 秦斯言会去?这要是不想找难堪,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吧? 伴随着这道匪夷所思的不可能心声,电脑版微博页面更新了一条最新动态。 感情大乱炖节目组:“更新进度,已与秦总签订合同。期待合作。” 清恕桑:“……” 什么惊天迷幻? “嗯。我知道。”这时,江听闻应了清恕桑的话,只不过音色极低,含混着此时的一点沙哑就好像他受了什么大委屈,失落极了,“可我不开心。” 那双不藏任何杂质的墨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清恕桑。清恕桑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那双漂亮的瞳孔里。 额前发丝凌乱微湿的、眼睫挂着泪珠眼尾泛红的、脸色红润某道欲望浓重的、唇瓣嫣红润着水光的——自己。 “只有江娇娇能看见这样的我。”清恕桑说。他前倾送吻,江听闻垂首相迎。 “那乖宝再哄哄我,好不好?”江听闻指尖顺着清恕桑后背的脊柱轻滑。清恕桑忍不住往江听闻怀里贴,软糯着嗓音黏糊糊地答应:“好……” —— 按照「感情大乱炖」以往的拍摄流程,大致分为几下几种基本情况。 以生活感情为主,节目组会自行找地方供嘉宾们拍摄。例如美丽乡下、城市中心、富豪庄园等一系列选择。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他们可以谈价钱。就是要让嘉宾以及观众们体会和往常不一样的生活。生活很累了,当然得放松。 这次的素人嘉宾兴许是真的有点难找,所以节目组也乐意听观众的声音。 这一点做的太好,导致新一期综艺还没开始,「感情大乱炖」的期待流量就再创新高。 导演嘴都快笑裂了。而且他根本就不怕这一期会赔,光有清恕桑江听闻秦斯言这三个人,看点就够密集了。 但今年的情况还是有点儿特殊,平常艺人素人对半分,今年却直接签了一个团队,有五个艺人,素人就只能找三个。只是这都不是大问题。 既然有了第一次听观众的,第二次就会来得很快。节目组调查了网友们想看什么背景设定,最后富豪庄园得票数最高。 直播形式的综艺开拍前,节目组不会让嘉宾们刻意见面。 要的就是大家随机发挥和最真实的反应。素人全都定下来之后,三天后「感情大乱炖」最新一期的直播式综艺开始了。 首先火热起来的就是弹幕。 【啊啊啊终于】 【哈哈哈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话说第三个素人是谁?】 【秦斯言的白月光,叫什么玩意儿来着,傅白?】 —— 【害,那点儿破事,就不要妄想在福尔摩斯般的网友们面前遮遮掩掩了吧……】 【请他他竟然还真来?】 【这不是秦斯言来了么】 【秦斯言为什么敢来?我以为大家搞事归搞事,他干的这些挫事儿肯定不敢露面……】 【害,这不是清宝在吗……】 【……】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去你妈的!】 【操,佩服。刺激。】 …… 嘉宾们什么时候到达的时间彼此也没有说好,分前后到达。 镜头里缓缓出现一辆车,在此之前已经有一辆车到了。车里的人打开车门下来。 秦斯言穿着一身休闲套装,一抬眸就看见对面的镜头,他有片刻的怔愣,随即便颔首示意。 【不得不说,秦斯言还挺帅的……】 【再帅也是渣滓,算了吧……】 【啊啊啊另一辆车是五行,我看见廷玉了……】 【快让我看看我的崽!清宝呢!】 【清恕桑好像不在】 …… 车门打开,陈驰和其它三个队友一起下车。和秦斯言以及傅白互打了招呼后,陈驰给清恕桑打电话:“恕桑,你们到哪儿了啊?现在就差你们了。” “来了。”清恕桑的音色被收进了机器里,众人的视线顿时侧首往旁边的一道小石子路上看去。小路在拐角处消失了,似乎连接着另一道门似的。 清恕桑和江听闻并肩走着,没借助任何外力工具。 庄廷玉惊奇:“怎么走过来的啊?” “我跟江先生到的早。然后到的时候我被这个庄园惊呆了,就非拉着他到旁边看看。”清恕桑笑着解释。一旁的江听闻脸上带着口罩,颔首和众人打招呼。 【是不是玩儿不起!!江听闻竟然戴口罩!】 【啊啊啊把他口罩给我摘了!!】 【谁的主意?我以为让他上了节目就能看到他的脸,没想到还碰到一张口罩脸……】 【江听闻玩儿不起】 …… 没有一个人预料到如今的情况,一腔热血直接喂了狗,全都在怒吼为什么!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此时的镜头恰巧将节目组需要拍摄的庄园景象收了进去。 弹幕突然一片静默,弹幕突然一片奋起。 白色的栅栏大门宽数米,高数米,里面一望无际的大,草坪上的每一株青草都在阳光下闪着光亮,水珠明显刚滋润过它们。 叶尖在少许的风中微动,像在对门外的客人表示欢迎。远处的栅栏墙上开满了蔷薇花,红色、粉色、白色。花瓣摇曳,送出一阵一阵浅淡的清香。 欧式建筑的塔尖高耸入云,顶尖像圆球似的矗立,一座挨一座。 主色调为乳白的墙壁泛着玉石一样的光芒,窗户明显采用鎏金窗棱,顶端中心还嵌着圆润的红色宝石。 白鸽站在屋顶,正在沐浴着阳光颈贴颈,它们好像在说悄悄话。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凸显了金钱二字,不像庄园,倒像是城堡。 【特么的,节目组好有钱啊,这谁的财产啊,在这录一期一个月,没一个亿下不来吧?】 【啊啊啊清宝是小少爷都说被惊呆了,我特么没见过世面啊!!】 【节目组好有钱,比以往的任何一期都要有钱,导演是不是发达了?】 【我也想去!!】 …… “喜欢?”忽而,嘉宾里的秦斯言说话了。他看着清恕桑,说,“我可以买下来送你。” 身为一个平常只顾工作的素人,他再怎么有经济头脑,也不会很快适应几乎每分每秒都对着他拍的镜头。比如现在,五行都像看鬼一样的看秦斯言。江听闻眉眼直接泛起凉色。 【牛逼】 【不得不说,秦总有点儿东西哈……】 【这么大的庄园说买就买?清宝不如考虑考虑?】 【去你妈的,谁稀罕!】 …… “我不比你穷。”清恕桑这么回敬。秦斯言脸色有瞬间的僵硬,抿唇。 弹幕直接笑死,全都在讨论这场最快的反击剧情。 【哈哈哈爸爸就是少爷,想要用你送?】 【哈哈哈太搞笑了,兄弟姐妹们,果然有你们的,我就爱看修罗场……】 【秦斯言是不是不习惯镜头把他的存在忘了?】 【哈哈哈笑死】 【江总快江总快,快说点儿什么,你也说给清宝买!】 嘉宾是看不到弹幕的,但像是觉得这还不够。一旁的江听闻抬手摸清恕桑的脑袋,像打情骂俏一般轻揉了揉,淡漠道:“不劳秦总费心。” “这庄园是我的。”他漫不经心地说,“房产证上是我小先生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7章 除了节目组,听见这句话的人全部都齐齐愣在原地。包括清恕桑。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抬头看江听闻,后者的大手还在他的脑袋上,头发被按得下压。 他震惊地抬起左手,食指反向指着自己,颤颤巍巍道:“庄园是你的?证上是我的名字?” 他和江听闻来时是坐车,方前送的他们。第一次和江听闻参见综艺,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清恕桑有点兴奋,收拾东西特别快。 所以就来早了。他当时站在门口时,欧式建筑明明离他们很远,可清恕桑就是觉得他在微微抬头俯视。他从小长在清家,什么世面没见过,今天……还真是第一次。 庄园无数,像这么大、每一毫米的地方里都像是掺杂着金钱的庄园,今天才算见识。 他当时就脱口而出:“这家主人是谁啊,节目组也太有钱了吧。” 江听闻正要开口,清恕桑眼睛里的神采都亮了,拉着江听闻就走:“节目组和队长他们都还没来,我们去看看。” 江听闻便只好先缄默不语。 清恕桑的这股反应可谓是更加地惊呆了众人。 【啊啊啊江总牛逼,我特么看别人的钱还这么开心……】 【我丢我丢我丢,我兴奋了!】 【江听闻真的好爱清恕桑,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的天呐,节目组直接租到了江听闻的庄园,这是什么缘分,另外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有钱真好,妈妈我好酸。请问二位爸爸缺孩子吗?】 【而且小先生什么的,我真是太喜欢了好吗!】 【小先生,awsl……】 “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江听闻小声说道,尽量不让摄像机把自己的声音收进去。 但他对镜头也是毫无经验,除非把麦掐了,不然这声音在镜头里能被所有人听见,“但是姓秦的好烦。” 吓得清恕桑连忙伸手去捂他嘴巴,道:“能听见。你别乱说话。网上会胡乱解读骂你的。” 【哈哈哈我的妈呀,江总你是不是以为小小声我们就听不见……】 【啊啊啊清宝护夫的架势太好了,放心清宝,谁敢骂江总我帮你们骂回去!】 【这也太甜了!】 【哈哈哈姓秦的。都怪你们,非要投什么秦斯言,真是笑死我了……】 【江听闻真是闷声干大事,这么大的庄园说送就送,清恕桑还不比我们知道的早,他都要吓死了……】 【我也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多这么大一笔家产……】 【啊啊啊你们投江听闻真是太对了,虽然我现在还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真的好爱……】 …… 庄园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位明显是管家的中年男性身穿西服,微笑地看门外的各位,颔首道:“让各位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快请进……” 白色的栅栏门没打开之前,众人也不觉得那望不到边的栅栏墙上的蔷薇有多香,比较清淡。 此时庄园光景暂露一隅,毫无阻碍地展示在大家面前,他们却只觉得专属于花的清香肆无忌惮地沁入鼻腔。浓郁却不刺鼻,令人心生向往。 这点轻微的动静什么也没有惊动,但极远处的欧式屋顶上,几只白鸽发现了陌生人,扑棱着翅膀朝着他们飞过来。过了足足几分钟才飞到面前。 震颤的动作忽而响在耳畔,清恕桑还因为自己多了一座极大的庄园财产而傻着,闻声下意识抬眸直视上江听闻的眼睛。 这些白鸽一点都不怕人,围在他们周围打转。有一只甚至直接落到了清恕桑的肩膀上。 白色羽毛的脖颈蹭了蹭清恕桑的脸颊,清恕桑被蹭的痒,不自觉地低笑一声。紧接着白鸽命运的后脖颈就被人拿捏了。 江听闻揪住了一撮白鸽脖颈的细小绒毛,自然没揪掉毛,只是吓唬它,像警告人似的警告出声:“下去。我的……” 白鸽发出几声「咕咕」,似是在抗议,但它也没多做停留,真的下去了。 在低空中飞时,它又围着清恕桑转了几圈,最后不知道是不是怀恨在心,张嘴叨了一下江听闻脑壳,跑了。 清恕桑:“……” 江听闻:“……” “噗嗤。”宋慈第一个忍不住,闷笑出声。他脑袋微低,肩膀轻抖,看起来是在极力忍耐。 但是笑声一旦开了头,那就不是想能控制就能控制的。当即,周边响起了一声、两声的笑,连弹幕都笑疯了。 【哈哈哈特么的,让你揪我毛,我咬你!】 【啧啧,就说江听闻是醋缸转世吧,你们看他连一只鸽子的醋都吃……】 【哈哈哈什么惨绝人寰的景象】 【哈哈哈江总实惨】 …… 虽然看不见弹幕,但大致也能猜到大家都说了什么。江听闻并不觉得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突然弯下脊背,把下巴垫在了清恕桑的肩膀上,说:“小先生,鸽子叨我。” 宋慈突然不笑了。庄廷玉觉得有哪里不太对。陈驰和程承安直接警惕。弹幕一瞬间静默。只有清恕桑一个人习以为常,还异常认真地听他讲话。 江听闻继续:“好疼的……” 清恕桑下意识抬起手,扒拉他脑袋,说:“给你揉揉。” 一旁的秦斯言脸黑如锅底。有什么事情彻底不受控制了,有什么人也越来越抓不住了。 要不是顾忌着镜头,江听闻觉得他都想跟自己打一架。但江总根本没心思和谁打架,他下巴还垫在清恕桑肩上,又说:“刚刚他们都笑话我。” “要哄哄……” 五行其余四人:“……” 网友:“……” 秦斯言:“?”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没事,他们单身。”清恕桑说。 五行:“……” 网友:“……” 秦斯言:“。” 原来是我有病。 【特么的,啊啊啊我要杀了江听闻……】 【这狗东西,好茶啊!你们发现了没……】 【江听闻画风是不是不对,他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霸总人设呢??】 【他还一副多么游刃有余的模样,关键是清恕桑丝毫都不震惊!】 综艺直播还没半小时,# 江听闻疑似绿茶 # 的词条就已经登上热搜。看见的人不止一个。包括清家一家以及江家一家。 听说两个人一起上综艺的清母一早就抱着手机,拉着清父一起看。 直播没开始时,清父还在振振有词地说道:“别人家的孩子,就被这傻幺儿糟蹋了。” 清母当时就怼回去:“幺儿才不傻呢。” 直到看见这这一幕的清母清父齐齐陷入沉默。半晌,清母真情实感地问:“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够稳重吗?是不是得让幺儿保护啊?” 清父:“……” 他也不太知道,但他保持合理怀疑。 而且经此,网友们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嘉宾们录节目时肯定是不能带手机的,找他们找不到。 但大家又实在好奇,便纷纷开始大胆地艾特清和、清肃,甚至清父——你们知道江听闻这么茶吗? 这谁敢回复?除了清父,其他两个人不敢。不是怕江听闻,只是怕幺儿打他们。最后清父的私人微博更新了动态。 清氏家族里最没地位的董事长:“我现在知道了。” 可这还不够,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艾特起了江听闻他爹,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茶。 和清家一样,江父也被江母拉着看综艺,看到同一个片段的时候他简直像看到了什么鬼东西,嫌弃地把手机推远。兴许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气,他气冲冲地发了条微博。 江听闻他爹:“没这么娇滴滴的儿子。让他滚。” 【哈哈哈我今天要直接笑死在微博里,清董的名字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是最没地位哈哈哈……】 【没这么娇滴滴的儿子哈哈哈,让他滚……】 【hhhhhhh哈哈哈我算是知道了,以前江听闻肯定不这样,他是不是和清宝在一起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啊……】 【如果这都不算爱】 【啊啊啊太爱了,我被圈粉了……】 …… 八位嘉宾一前一后地进了庄园。草坪上的地面水龙头似乎是定时开的,现在撒着水。 晶莹的水珠在旋转的力度下甩出优美的弧度,清恕桑光看着就想起了上次他在院子里打开草坪水龙头,和江听闻在下面被淋得湿透。 很开心。但江听闻说他们现在所踏足的地方,房产证上的名字是他的。这太不可思议了。江听闻什么时候办的这件事啊? 清恕桑完全不知道。 不止他一个人好奇,在场的各位可能都好奇。他们专心走路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周围有点安静。宋慈突然清了清嗓子,喊道:“江总……” 江听闻看过去。 宋慈指了指清恕桑:“我想把恕桑借走一小会儿。” 话落,江听闻本还老实握着空气的手立马牵住了清恕桑的,道:“不借……” 宋慈:“……” 【哈哈哈江听闻太幼稚了】 【有毒,我竟然很爱看……】 【我真是太爱看了,他不是霸总吗?】 【是霸总啊,看他说不借的时候,那语气和架势还不够霸总吗?】 “那行吧,不说话对节目组不好,咱们大家聊聊天?”宋慈也不尴尬,和庄廷玉他们对视一眼,问,“江总,这庄园真是你的啊?” 江听闻点头:“准确来说,是我小先生的。” “然后你就这样租给节目组了?” 节目组真是走了狗屎运,找到清恕桑这么几个有无数看点的人就算了,还恰巧看上了江听闻的庄园过来谈价钱。 江听闻:“没租。借的,不收钱。” 他说,“都是小先生的朋友,不用钱衡量。” 言罢思忖片刻,补充:“除了其中两位。” 众人:“……” 秦斯言和傅白在最后走着,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话。但片刻后,众人巧妙地发现秦斯言一直都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好像更难看了。大家心思各异,但无一例外开始心疼地为秦斯言点蜡。 【呜呜呜江听闻好会】 【啊啊啊我也想变成这样性格的人,喜欢的就是喜欢,厌恶的就是厌恶……】 【江总真的绝了,他根本不怕得罪秦斯言,还直接在节目里这样说……】 【哈哈哈我的妈呀真是笑死】 但清恕桑明显顾忌会有人骂江听闻,他晃了下手,小声警告道:“别乱说话。” 江听闻瞬间老实下来,乖乖巧巧地应:“噢。” 接着他凑近清恕桑弯腰蹭他侧脸,像个黏人的大型犬,低声说,“我错了。小先生别不开心,蹭蹭——”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8章 “咳……” 无比寂静的氛围中,不知道是谁忽然轻咳了一声。没有人在意,但所有人都被惊醒了。 除了清恕桑,五行里的其余四人都像是发现新世界一般,堪称惊恐地盯着小鸟依人的江听闻看。而清恕桑还回了句:“蹭!” 五行:“……” 他们组合里那个纨绔傲娇的清家小少爷去哪儿了?怎么也像是换了个人? 【啊啊啊妈呀,我血槽空了……】 【为什么他们两个大男人谈恋爱是这个样子的?!】 【像话吗?像话吗?!江听闻这么娇气?】 【我的妈呀,江听闻还没露脸,按理说我应该观望,但是啊啊啊……】 【蹭蹭——】 【蹭!】 【很好,别谈恋爱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 【哈哈哈秦斯言脸色都快难看死了】 …… 秦斯言和傅白依然走在最后面的位置,恰巧盯着江听闻与清恕桑的背影。 江听闻将下巴垫在清恕桑的肩膀上,脑袋轻动,还在锲而不舍地将他的「蹭蹭」贯彻到底,而清恕桑明显很喜欢。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归还是不好意思的,清恕桑只让江听闻「变身」了那么片刻,便肩膀一抖让他站直。 江听闻侧首看清恕桑,眼眸略弯,似乎瞳孔里没有天地一席,只有清恕桑。 他们的手还牢牢地交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恋爱综艺呢。 秦斯言盯完清恕桑的背影,就死命地盯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抿唇,从身到心都是一片晦涩难明。 但这不是恋爱综艺,是感情大乱炖。管你是什么感情呢,有看点就随便制造。想到这儿,他心情算是好了点儿。 管家领着几个人到了欧式建筑的别墅。 巨大的圆形喷泉汩汩地散发着水声,顺着东面二十米处的地方有座白色的拱桥,桥下面是水流,连接着百米之外的湖泊。 喷泉里的水就是湖泊里的水,里面的游鱼穿过拱桥,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来回感受。 不过喷泉这边明显更好玩一点,鱼儿「刷」地跳出水面,在半空中留下道优美的弧度。喷泉的水洒在鳞片上,经过太阳的折射泛出彩虹一般的色彩。 清恕桑走过去,锦鲤沿着喷泉边缘缓慢地游动,也不怕人。 见到阴影从头顶笼罩,一串串泡泡从它们嘴里冒出来。他回头开玩笑地问江听闻:“能吃吗?” “能。”江听闻回答得倒是认真,“不过观赏鱼的味道应该不会好。” 清恕桑笑:“那还是让它们活着吧。” “这鱼是真不怕人,被摸都不跑。”宋慈将手伸进水里,摸锦鲤的脊背,滑滑的、凉凉的。 “别摸我的鱼……”清恕桑一本正经,“要收钱的。” 宋慈轻哼:“这是你的地盘儿啊?” 清恕桑来劲了:“不是我的吗?” 宋慈:“……” 还真是…… 宋慈把手拿出来,甩了甩水珠,不感受金鱼了,只感受到了金钱的压迫。 他假哭着去找庄廷玉,呜呜地哭:“廷玉我被资本家剥削了,它不让我摸鱼。” 庄廷玉提议:“那你去摸资本家。” 宋慈转眼就抬头看清恕桑。一旁的江听闻看着他。 宋慈:“……” 宋慈更伤心了,继续呜呜呜地哭:“呜呜呜我不敢。” 【哈哈哈神经病啊】 【笑死了,平日里五行都这个样子?】 【陈驰他们都快笑疯了】 【呜呜呜我的心情就好比宋慈,我想摸清宝……】 【前面的,你号没了……】 【你人也没了,等着被江总暗杀叭……】 …… 感情大乱炖之所以每一季的收视率都这么高,是因为除了喜欢搞事,任意嘉宾们发展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感情之外,他们不会给嘉宾发布任何任务,就完全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来。 素人就不说什么了,粉丝们能够直观地感受到艺人、自己的偶像平常在做什么,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期待的事情—— 不过参加综艺,艺人自己就会设计他们需要走的剧情,根本不需要节目组大费周章地写剧本。 省心又省力。但也有不设计剧本的艺人,也省时省力,平常什么样子,拍综艺就还是什么样子。 这一期的八位嘉宾,好像没人给自己写剧本儿。跟来玩儿似的。 所以感情大乱炖就是花最少的钱,创最高的利益。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拍摄,连话都不说。 几个人闹了一会儿,分前后进了别墅。 里面的光景也是采用欧式风格,顶端是半球式穹顶,色调主鲜艳,一进来就让人觉得自己进到了宫殿。 琉璃吊灯精细繁琐,纹路复杂却不紊乱,流苏似的水晶吊坠一条一条地垂落着,没有任何强光的直射,自身便散发着钻石一般的光芒。 楼梯是围绕着整幢别墅的螺旋式,打眼一扫看不全面,围着它跑说不定就像围着半个地球在跑。 当然这是极其夸张的说法,可真的太大了。环形走廊可以将楼下的光景一览无遗,扶手都是鎏金的。奢华又矜贵。美与豪华全都映进人的瞳孔,似乎戴了一双美瞳那般靓丽。 说实话,清恕桑还是没感觉到这地方是自己财产的实感,晚上一定得问问江听闻。 “恕桑,真是太有钱了,包养我啊。”宋慈巴巴地跑过来,眨巴眼睛。 清恕桑还没说话,一只大手就伸过来环住他的身体将他往后带。 清恕桑顺着力道后退到一个人怀里,江听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是包养我吧。” 宋慈:“……” “这么大的地方就住你们俩人不寂寞吗?” 清恕桑笑:“不……” 看宋慈又要吵不过了,庄廷玉过来解围,真诚发问道:“江总,我们恕桑今天和大家一样,也是刚知道这庄园写的是他的名字,那他不知道的时候你就自己住在这儿吗?” “不是你们的恕桑,是我的小先生。”江听闻较真地纠正完毕,道,“不住这,我跟小先生有家。” “呃……”庄廷玉觉得他不该过来给宋慈解围,道,“那你买这地方是干什么?” 江听闻:“嫁妆……” “呃……” “以后嫁小先生用的。” “呃……”清恕桑新奇地抬头盯着江听闻,眼睛里亮晶晶的。 宋慈抿唇,和同样寂静无声的庄廷玉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单身的人打不过谈恋爱的,而后双双抱住呜呜痛哭。 【哈哈哈笑死了,自取其辱,简直是自取其辱……】 【呜呜呜我也想哭,真是太有钱了,清宝保养我吧……】 【啊啊江总真的太会了,还这么早给自己准备了嫁妆……】 【关键是江总的嫁妆已经送出去了,而你们还是单身……】 【前面的??】 【气死!】 半天下来,全是江听闻与清恕桑在说话了。从来到这里还始终没说过话的傅白觑了身旁的秦斯言一眼,只见他半垂着眼眸,不知道是后悔和节目组签订了合同,还是不愿意看见什么场景。 他觉得江听闻有点眼熟,但是又没印象。江听闻这个人还没在大众视野里露过脸,这时候还带着口罩,难不成是长得太丑? “江总怎么一直戴着口罩?”傅白音量不大不小,“我看你眼睛特别好看,想必长得也不错吧,遮着干嘛?” 清恕桑皱起眉头,心道,去尼玛的眼睛特别好看,把你眼睛戳了信不信。 但这段问话虽说有点阴阳怪气,不过傅白似乎深知该用什么语气说话,适中的腔调里还掺杂着一点天真的无辜。好像别人要是因此误会,那就是自己不对。 “江先生还不习惯镜头,我让他暂时戴口罩的。”清恕桑眼神冷淡,“你这么爱没事儿盯着别人的男朋友看吗?以前是,现在是?” 娇贵的小少爷就是要先让自己开心,有人舞到他面前,就别怪他小心眼儿不留余地。 清恕桑可不是有耐心和人演来演去的性格,他能接受的绿茶精只有江听闻一个。其他的就算了吧,不够看。 似是没料到他这么不顾忌场合与面子,傅白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秦斯言道:“阿清误会了吧,小白没有那个意思。” 清恕桑:“我说过,不要这么喊我,更不要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这么喊我。” “那他是哪个意思?”江听闻问。 他还环着清恕桑将他扣在自己怀里,清凉眼神浅浅淡淡地扫过去,里面是一片触不惊心的冰冷。 和他在清恕桑面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既然是拍节目,大家还是相安无事一点。不要惹我小先生不开心。” 他平缓地一字一句说:“我自己都不可以,何况是外人。” 他们几个永远都不可能和平共处下去,哪怕是假象,此时还对着镜头。恶心就是恶心,怎么能忍。 清恕桑背对着江听闻,根本看不见他眼睛里的东西,但站在对面的秦斯言与傅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人转变起来太游刃有余了,像有病。秦斯言想,阿清肯定是还不知道江听闻的另一面。 他略略地扫了眼镜头,将自己的身体微微调转,只让镜头拍他的背影,还算谨慎。 但领口有麦,声音再怎么压低也能被收进去。江听闻胡乱说话有清恕桑提醒惯着,秦斯言可没有。 秦斯言自以为是地压低声音道:“你就喜欢他那样的?” 【OMG,(惊恐)我以为这种场合我会过几天才能看见,这就来了?】 【我心扑通扑通跳,但是对不起,打起来!】 【啧,生理不适,我真后悔投秦斯言,就让江听闻与清宝好好谈恋爱不好吗……】 【我也后悔了,对不起清宝呜呜呜……】 【而且江总眼神变得有点可怕,明显生气了……】 【论让一个绿茶秒变脸的情况——让他的男朋友不开心……】 【真是服了秦斯言,能听见他说话啊!】 …… “嗯?”秦斯言道,“就喜欢他那样的?那么精分?” 镜头里江听闻的眼神更加冷淡。他垂眸,脑袋微侧,口罩后面的嘴巴似乎已经亲吻上了清恕桑的脸颊。 “一,我比你有钱,二,我比你有权……”江听闻抬手勾住口罩边缘,慢条斯理地摘掉口罩,那张棱角分明、凌厉藏着侵略性的面容裸露无疑,弹幕刹那间静止。江听闻盯着秦斯言:“三,我比你好看。” 他笑了一声,说:“不喜欢我喜欢你这丑东西啊?” 秦斯言咬合肌轻动,眼看在怒火边缘就要控制不住了。但和节目组签了合同,哪怕嘉宾间有摩擦,也不能打起来造成事故,江听闻很乐意解决这样的隐患。 看见秦斯言一脸怒容,江听闻突然像是吓到了似的,不等人说话,他就直接煞有介事地在清恕桑耳边说:“他生气了,说不定还要打我,老公,我害怕,快给我撑腰!” 【我还在感叹江听闻的颜值,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我听错了?】 【老公??】 【啊啊啊江听闻好帅!!那一二三条真是绝了,确实有资本呜呜呜……】 【老什么?江听闻你醒醒,你对得起自己那张总攻脸吗?】 【操,是不是什么反了啊!我站错了?】 【不对啊,江听闻是……】 【前面的几个一看就不懂,把人吃干抹净还喊人老公,这是极大的情趣……】 【操,有点刺激……】 【啊啊啊特么的真是嗑拉了,感谢秦斯言,让我看见这么有趣的江总和清宝……】 …… 清恕桑本来还在想该怎么怼秦斯言,耳边忽而喷洒热气,他硬忍住才没有撤离身体,眼角眉梢还不可抑制地染上笑意。 “什么这样那样的……”清恕桑当即撑腰说,“我只是喜欢江听闻。” 他警告道:“不要欺负我漂亮老婆。明白?” 作者有话说: 审核员专审lijuan,您好,晋江里可能就您的审核标准最严了叭? 一章下来主角连个嘴儿都没亲,网友弹幕的一句骚话就「咔哒」给锁了。行,删了,咱俩彼此放过叭,谢谢您。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39章 别墅客厅里没有人说话。陈驰他们发现事情不对,早就和其他三个队友手拉手地跑上了楼,此时就躲在扶手栅栏后面观看楼下的光景。 四颗脑袋并排,双手抓着栏杆,跟头被卡在空隙里了似的。 但他们的表情无一例外都带上了点意味不明且刺激当头。特别是宋慈,他几乎无声地夸张道:“哇哦……” 庄廷玉离他近,听见动静直接上去捂他嘴,警告:“小点声儿。” 【哈哈哈哇哦,笑死……】 【四个人看热闹很快乐啊】 【啊啊啊清宝好帅啊,我只是喜欢江听闻……】 【清宝真的给江总撑腰了!太甜了!】 【五行他们几个像话吗?那几颗脑袋真的是绝了……】 【哈哈哈】 …… 在江听闻慢条斯理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无数网友就宣布他赢了。 而傅白也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确实和江听闻见过,就在清恕桑和秦斯言刚分开的第一天。 他们几个在 A 城最豪华的高楼三层相遇。当时秦斯言怒不可遏,挨了一顿打弄得满身狼狈,那时候可能是他最丢人的时候了。 秦斯言还骂江听闻野货……原来是江家掌权人啊。傅白脸色有些难堪苍白,垂下视线不再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秦斯言的脸色就更不用说,他早就见识过江听闻是谁,但此时却还是控制不住满面怒容。 他不明白,甚至开始怀疑,清恕桑之前是真的喜欢他吗? 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他会走的这么绝?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处处下自己的面子让他难堪…… 这些是他活该他应得的,他不在乎,但是他为什么还要处处维护江听闻?才短短几个月而已。 “阿清。”秦斯言微呼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免得做出更难堪的举动。 他笑了一下:“你满身满眼都是我的时候也爱这么维护我。没关系,我可以暂时将这种殊荣借给江总。” 楼上的程承安蹙眉:“他是不是有病?那时候恕桑因为他被骂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 陈驰音色冷淡:“恕桑第一次被骂不就是他动的手?” 弹幕是一样的心情。 【呵呵,无大语……】 【打他一顿吧】 【当互联网没有记忆是吧】 【感谢秦总,让我认识到了物种多样性……】 …… 在网友们和程承安他们同仇敌忾吐槽秦斯言时,他们也想看看清恕桑想怎么反击。 与秦斯言相比,清恕桑就像个置身事外的人,丝毫不惊不怒,他只是下意识抬头看江听闻。 江听闻没有垂眸看他,两人自然也没有四目相对,他只眼里没任何情绪地盯着秦斯言。 “啵……” “呃……”江听闻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随着轻眨的动作,他眼底的情绪瞬散,只留一片空白。他垂眸堪称无辜天真地和人对视,瞳孔里全是彼此的身影。 和上次哄人一样,清恕桑故技重施,没想到效果依然显著。他弯起眼,又凑上去:“啵……” 江听闻眼睫快速抖动,近乎执拗地盯着清恕桑的脸,喉结微滚,想做点什么。 但他无意识地抬眸看向对着他们拍的镜头,隐忍得喉结再次轻动,耳朵尖竟然诡异地泛起了红色。 陈驰等四颗圆润的脑袋握着栅栏的手一起用力,手背青筋全部暴起。 宋慈错眼不眨地盯着他们看,不一会儿脸竟然红了!队里属他最小,平常再怎么嘴欠,没见过真的世面也是很正常的。 庄廷玉怜爱地啧了声,忙上手捂住他的眼睛。宋慈不服,把他手扒拉开,从誓死不放的庄廷玉的手指缝里查看。跟看小黄?片儿似的。 【啊啊啊我现在就是宋慈,明明他们两个没做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敢看!】 【我的妈呀,太甜了呜呜呜……】 【江总好纯情,他耳朵还红了!】 【啊啊啊清宝再亲他一下】 【江听闻还舔嘴巴!明显在回味!】 【血槽空了,谢谢大家……】 …… “我没有维护过谁。”清恕桑对江听闻说道,“我就只护着你。” 江听闻的耳朵看起来很烫,红得似乎要烧起来。可他顾忌着镜头,什么都不能做。不然就控制不住了。因此极其小声地说: “你亲我……” “还亲我嘴巴。” 清恕桑明白江听闻是顾忌有这么多人在场,不然他非得扑上来。 可这真是给他提供了便利,想怎么「耍脾气」就怎么耍,江听闻还不能拿他怎么样。清恕桑仰脸笑,挑眉:“我亲我男朋友怎么了?” 江听闻抿唇,紧盯上他的唇瓣:“那再亲一下。可以吗?” “呃……”清恕桑一直倚在江听闻身上没离开,此时更是将全身重量都交给了他。 他扒住江听闻的肩膀,笑得开心,几乎要停不下来。他真是——太喜欢江听闻了。 这个人总是能让他心情愉悦,无论在什么场合,无论是单独和他在一起、还是和大家在一起。 “啵……” 宋慈没眼看,把庄廷玉打开的指缝主动合上,让他捂住自己的眼睛。 秦斯言脸色冰冷,再在这里待下去可真就是自取其辱。他抬脚上楼,傅白垂眸跟上。 【哈哈哈有人被刺激的落荒而逃】 【可不是嘛,每次都被光速打脸,哈哈哈我没有维护过谁,只维护你真是绝了……】 【操,清恕桑跟江听闻私下里也这样吗?如果是那真的太甜了吧?】 【会不会是剧本?我现在觉得很不真实……】 【啊啊啊我不管,就是真糖,江总都说要嫁给清宝了,没必要装吧……】 【那我等着他们领结婚证的那天】 …… 结婚证早就领过了,不过还不能说。目的不纯,不敢提。 在来这里时,节目组就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两人一间房,别墅二楼足够人住了。 上午节目组边进行拍摄边将摄像机在别墅里比较隐蔽的位置安装好,让机器在晚上也可以如常运行。 倒不是窥探隐私,只是直播艺人与素人的日常生活,还要看他们在何时何地能产生摩擦,因此时时刻刻的拍摄不能停。所以二楼走廊里也安装了摄像头,卧室里幸逃一劫。 清恕桑与江听闻住在离楼梯口比较近的卧室,出了卧室向左拐走过一条走廊就是书房。 如果有工作上的事情,江听闻可以方便进出处理公务。至于秦斯言怎么处理工作问题,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在卧室应该也足够了。 节目组的人只会在白天出现在这里盯着直播设备,时不时跟着各位嘉宾寻找看点。 晚上他们就收工休息,让设备自行运转。等到嘉宾们也休息了,他们可以把领口的麦摘掉关闭,过属于自己的时间。反正卧室里没有摄像机,麦也没开,正常说话声音别人不可能听见。 —— “江娇娇。”清恕桑洗完澡从卧室的浴室里出来,喊道。 江听闻走过去接过毛巾给他擦头,道:“嗯。过来坐下,我给你吹头发。” 清恕桑老老实实地在床边坐下。卧室里的灯光偏暗偏柔和,光线从头顶倾照下来,江听闻的影子全部落在清恕桑身上,似乎是将他拢进了自己怀里。 十分钟后,清恕桑的头发干了。江听闻关掉吹风机,大手在清恕桑脑袋上停留片刻揉了揉:“好软……” “呃……”清恕桑晃掉脑袋上的手,抬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视上江听闻的,“江娇娇……” 江听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所以他弯下腰,用额头抵住清恕桑的额头:“我在呢。你说……” “你没有跟我说过这座庄园的事情……”清恕桑维持着这个姿势,认真,“你怎么在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 右边卧室是宋慈和庄廷玉。他们明显是在打游戏,宋慈还输了,在房间里大吼大叫的,二楼走廊里的摄像机一定能将他的声音收进去。但这些声音放在此时却恰好,不至于让周围显得过于安静。 江听闻蹲下?身,左边膝盖几乎碰到地面,就像单膝跪在清恕桑面前。 他把自己的位置放低,让清恕桑俯视他,自己则将手放在清恕桑腿上,修长的手指勾住一点他的睡衣衣摆,低声:“不丧不喜欢吗?” 小心翼翼的姿态犹如怕惊吓了什么人,所以他将声音放得更加低:“对不起。就是怕你不喜欢,所以没敢主动告诉你。” 依照清恕桑的性格,平白无故收到这么无比贵重的礼物,他肯定不会心安理得地接下,还会义正严词地返还回去。 但江听闻的语气太微弱了,他锲而不舍地玩儿清恕桑的衣摆:“今天也不该在录节目的时候一直不懂事地给你添麻烦,但是……” 他不再说下去,可清恕桑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肯定是因为秦斯言。 清恕桑不止一次发现,现在是无比确定,江听闻对秦斯言这个人很介意,而且是非同一般的介意。 而清恕桑也不想江听闻对他产生误会,他喜欢他,不然今天也不会哄着人开心了。 清恕桑想说他没有不喜欢,只是太震惊,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将庄园转到自己名下的。 但唇瓣轻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江听闻身体前倾,将自己卡在清恕桑微岔开的双腿?间,胳膊环住他的腰身,抬头祈求:“老公试着喜欢一下,可以吗?” 灯光没有照进他的眼睛,他的瞳孔深处却像是有光。那些东西无一例外地包裹着清恕桑,将他融化。清恕桑忍住喉结滚动的动作,问:“喜欢什么?” 江听闻看着他,似在思索到底该怎么回应,他应该说试着喜欢一下这份礼物。片刻后,江听闻启唇:“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0章 “啊啊啊廷玉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去了去了,小点儿声。” “啊啊啊我!已经!死了!” “呃……”隔壁实在吵得厉害,不一会儿宋慈就开始呜呜地锤床痛哭,说又死了一局。 他要举报对方开挂,但下一秒便满血复活说干他丫的。他在团队里就担当高音,穿透力可想而知。别墅再怎么隔音,也经不住这么嚎。音效在深夜里异常明显。 但饶是如此,清恕桑依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耳边、耳廓,咚咚作响,似乎马上就要冲破胸腔跳出来给人看。 他还低头和江听闻看着彼此的眼睛,垂在身侧放在床面的手无意识地轻蜷,将还算平整的床单抓皱。 指甲的颜色因为用力而变成粉白,下一秒松开时,那股颜色又瞬间被润红取代。 “不丧。”江听闻低喊。 清恕桑没说话,只是直接低头吻住了江听闻的嘴唇。后者有片刻的怔愣,而后猛地伸手扣住清恕桑的脖颈、再是后脑勺。大手用的力度颇重,清恕桑直接从床沿滑下来扑进了江听闻怀里。 江听闻将人狠狠下压,清恕桑没了坐着的优势,跪坐在地上时直接比江听闻矮了一截儿,只好仰着脑袋迎合,被人索?取。 他抓住江听闻的肩膀,将他的睡衣抓得皱成一团。水声明显,还有溢出唇间的低?吟一样明显。 “江娇娇。”清恕桑推开人喘?气,靠在江听闻怀里,呼吸起伏有点急促。 “嗯……” “你什么时候把这座庄园转到我名下的?”清恕桑问,后又补充,“不是不喜欢。就是想知道。” 听到后半句的江听闻微松口气,回答:“结婚第一天。” “呃……”清恕桑不可思议地抬头,确认般询问,“你在我们领证第一天,就给了我这么大一座庄园啊?” 江听闻:“嗯……” “为什么啊?”清恕桑从他身上爬起来,更加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那时候刚领证…… 江听闻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撤离出自己的怀抱,道:“当时不是说了,要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吗。” 音色里是一片令人安稳的低沉,细听甚至还有抹无辜,好像给出这座庄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清恕桑:“可我没要求。” 江听闻:“可我想给你。” “呃……”眼前这个人真是有魔力,还是天大的那种魔力。 清恕桑舔了舔不知为何忽而变得有些干燥的嘴唇,第二次倾身将自己挂在了江听闻身上。他们交换着彼此的情绪、温度、心动。 —— “乖宝,可以做吗?”江听闻的唇蹭过清恕桑的耳垂,嗓音低哑。清恕桑忍不住战栗,惊慌又期待:“会……被听见的。” “不会。”江听闻道,“给你咬我的手。” 清恕桑战栗的更加厉害,他咬牙:“大坏蛋……” 江听闻低笑:“真乖……” 卧室的灯被关掉,落地窗的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任何光亮都被隔绝在外。 无尽的黑暗袭来,适应了一会儿浓墨一般的黑才变成能勉强视物的灰。 清恕桑盯着天花板,咬住嘴唇,不一会儿眼里就漫上一层明显的水汽。 湿漉漉的可怜极了,却激发了对方更深沉的欲。他的眼泪瞬间从眼尾决堤。 左边卧室的宋慈还在跟游戏战斗,也不知道几点会睡。他一会儿“来这边!” 一会儿“我在这儿!”又一会儿“快救我啊啊啊!!”真是吵闹的不行。 平常在队里就属他最活泼,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活力。但清恕桑这时真是太喜欢宋慈的聒噪了,那种有人正在听着他们动静的念头都消散了不少。 江听闻让清恕桑咬自己的手指,告诉他不要忍着,要以另外的方式发泄出来。清恕桑也不客气,张嘴就咬,嗷呜的样子活像要把江听闻吃了。 “嗷呜。”江听闻低声学清恕桑咬他时不自觉发出的声音,胸腔深处的笑声沉闷又愉悦。 清恕桑本来还顾忌着力度,见状脸红成一片,牙齿紧合。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奇奇怪怪的语气助词!他没想嗷! “不丧真的好乖。”江听闻低笑,轻吻清恕桑咬着他手指的唇角。清恕桑不看他,只咬得更加用力了。 “咔哒……” 右边卧室的门被打开,清恕桑眼泪都吓得一停。那里的房间是秦斯言和傅白。 江听闻感受着清恕桑微小的僵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底起了晦暗。 宋慈的吵闹大家都能听到,不过清恕桑他们已经习惯了,能适应。 秦斯言明显没有,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嗓子里渴。卧室里有水杯,但没有水,所以他就出来下楼找水。 晚上十一点,还有很多网友没睡,看见走廊里出来一个人,弹幕又开始火热地刷起来。 【失望,为什么不是清宝和江总……】 【别说,秦斯言是真的还挺帅……】 【毕竟清宝的眼光是在的,你们看看江总更是,那总攻脸真是绝了!!】 【我还没看够,就到了睡觉时间,得等到早上了(哭)】 【秦斯言出来干嘛?哦,喝水……】 【他为什么在清宝和江总的卧室门前停下了?】 【其他几个卧室最底下的门缝里都有灯,就清宝房里没有,明显是睡了啊,他站在那儿干什么?】 【也不一定是睡了啊】 【前面的,我懂了,谢谢……】 …… 秦斯言倒完水上楼,回自己卧室的时候要经过清恕桑他们的房间。 他知道一楼和二楼走廊都有镜头,也知道自己不该多做停留,但他还是停下了。 宋慈的声音终于消失在走廊,看来是终于决定要睡觉了。秦斯言静静地站在清恕桑门前,不知在想什么。 “咚!” 门里突然传出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弹幕静止了一瞬,随即便是疯狂的兴奋。 【真的没睡!!啊啊啊操,他们在干什么?!】 【啊啊啊说不定只是清宝睡觉不老实把东西弄掉了呢……】 【哈哈哈秦斯言还在外边看呢】 【脸都绿了哈哈哈】 【太特么刺激了】 【啊啊啊真情侣就是好嗑!!】 …… 秦斯言握着杯子的力度无意识加紧,指节泛白。由于他侧身站着,镜头拍不到他的正面,可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唇瓣紧抿,眼底暗沉得似是吞了世界上所有的深渊。 “江听闻,江听……”清恕桑咬住他手背,抽空压抑着声线喊他,尾音发颤。 明明知道正常说话的声音不会被听到,但他还是将音量一再放低,几乎只有气音。 江听闻看了眼被他不小心弄到地上的手机,收回目光,真诚道歉:“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别怕,别怕。” 清恕桑不是怕,是刺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被开发了什么潜在又隐?秘的东西。 而且江听闻说谎,他明明就是故意的!现在清恕桑太了解江听闻了。不然他不会这样说话…… “不丧……”江听闻捏住清恕桑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道,“你猜姓秦的现在是不是就站在门外。” 清恕桑说不出话,眼泪倒是流得汹涌。忍了片刻,他抬手打江听闻掐着他腰的手背。 江听闻:“隔壁一直没有回去关门的动静,所以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清恕桑不回答。只心道,完了,江听闻又「变身」了。 兴许是在回应他,伴随着这句话的落地,一声震天响的“咣当!”突然响彻天地,似乎连带着整幢别墅都在震颤。 江听闻低笑,说:“他回去了。” “呃……” “你在想什么?”江听闻问道,“是在想我吗?” 他抱住清恕桑,将背对着他的人拉起来,箍住他的双腕,唇瓣几乎贴在清恕桑耳畔,热气喷洒出去。清恕桑指尖痉挛,忍不住侧头想要远离,又被强势地拉回来。 晚上的问题清恕桑根本没有回答。「试着喜欢一下我」,清恕桑没有回答,但他吻他了,所以江听闻失了智,以为这就是最好的回应。 直到秦斯言从隔壁出来,他才猛然回神,原来这个人还没彻底解决。必须要解决。 江听闻在身后将脸埋在清恕桑颈侧,低喊:“不丧……” 清恕桑被激得暂时失声,急促呼吸。 “小先生。”江听闻音色变低,“老公,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以自身试出来的清恕桑可太知道该怎么对付江听闻了。他喉结滚动吞咽口水,好让自己顺利说话。 “好。”他说。 江听闻怔愣住,抬头,错眼不眨地盯着清恕桑。清恕桑去吻他,又道:“不用试着喜欢,就是喜欢你。” 现在清恕桑学乖了,老是会挑人喜欢听的话说,江听闻不止一次见识到这种威力。 今天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的结婚协议人手一份儿,结束的时间在白纸上用黑色字体写得明明白白,迟早的事,但江听闻还是沦陷在这句「喜欢」里。 “江娇娇,吻我。”清恕桑说。 江听闻拥住清恕桑,呼吸微颤,虔诚地亲吻他。 —— 因为知道是录节目,大家起得还算早,除了宋慈庄廷玉清恕桑,早七点的楼下大家全在了。 宋慈和庄廷玉玩游戏几乎到十二点,能起来才怪,知道是在节目上也不起,反正这综艺就是拍真实生活。清恕桑为什么没起大家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和江听闻睡得挺早。 吃饭的事情大家自行解决,想自己做去厨房,不想自己做点外卖,很自由。江听闻洗漱完没下楼,直接奔书房而去,此时不在楼下。 【新的一天,有三个人还没有立马见到,啧……】 【请问,清恕桑为什么没有起(狗头)】 【你们猜呢(狗头)】 【快让江总去叫他!!】 【江听闻在书房呢,也见不上!】 …… 早九点,书房的门打开,江听闻穿着一身休闲装下楼,奔厨房而去。 陈驰和程承安在写一首歌词,他们两个有专辑要出,录节目挣钱的同时已经在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了。 五行成员都知道江听闻会做饭,之前清恕桑每天晚上回家都要拍大餐刺激他们。 不过见还是第一次见,陈驰顺嘴问了句:“江总九点才给自己做早饭吃?” 江听闻开冰箱看食材,无论哪种都是清恕桑爱吃的。 “我简单吃过了。”他回答说,“给小先生做,一会儿喊他起床。” 陈驰:“……” 程承安:“……” 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一楼客厅似乎在办公的秦斯言:“……” 【啊啊啊绝了,江听闻还会做饭!】 【看队长那意思,他们早就知道吧……】 【说不定还没少受荼毒】 【江听闻是什么好男人(羡慕哭了)】 【等等,江总手好好看!不是这不是重点,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上怎么有一排牙印……】 【前面的,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这都能看见?还真有!为什么会有牙印!让他解释!!】 …… 宋慈跟庄廷玉终于起了,在客厅里烦了一会儿陈驰程承安,二楼楼梯口的卧室才「咔哒」一声开了门。 都没等人去喊。清恕桑在卧室里洗漱完,打着哈欠下楼。 他也穿一身休闲装,比江听闻身上的衣服颜色要明亮一些,但很明显,是情侣款。 “江听闻。”清恕桑边打哈欠边下楼,像平常在家里似的那样喊人。 尾音软软糯糯,丝毫看不出日常里是个纨绔小少爷。他一幅完全没睡醒的样子,也无心去注意其他人,只迷懵地找谁。江听闻恰好弄好,闻言忙走过去柔声道:“正要去叫你。” 找到了。清恕桑在江听闻面前站定,仰脸:“饿了……” 江听闻笑:“过来吃饭。” 江听闻下来时还以为目前几个人里就只有清恕桑还没起床,看到宋慈和庄廷玉还愣了一下。所以他很抱歉地说:“只做了小先生一个人的,不好意思。” 宋慈:“……” 好酸…… 庄廷玉:“……” 谢谢,已经饱了。 不过宋慈有问题:“江总,你手怎么了?” 【啊啊啊宋慈妈妈的好大儿,妈妈爱你!!真是太有眼色了……】 【哈哈哈我正抓心挠肝儿地说就没有人问江听闻那一排牙印吗,宋慈哈哈哈……】 【清宝跟江总穿的情侣装啊啊啊】 【谢谢,大早上已经饱了……】 【慈宝,听我的,你以后一定大红大紫……】 【哈哈哈快回答!】 …… 清恕桑端起温牛奶喝的手当即一顿,喉结轻动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被吓到了似的,抬头盯身旁的江听闻,暗含警告。 江听闻下意识垂眸看自己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修长,只是中间的位置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因为瘀着点血,所以一直没消下去。 他说:“昨天晚上……” “咳。”清恕桑不明显地低咳,瞪他。 宋慈:“恕桑你瞪江总干什么?” 庄廷玉看不下去了,脑袋挪过去,小声:“你以后就等着死吧。” 宋慈傻不拉几地不服:“为什么?” 清恕桑便收回瞪江听闻的视线,开始瞪宋慈。 宋慈:“……” 【哈哈哈笑死了】 【宋慈是什么人间傻蛋】 【这纯洁的哈哈哈】 【别瞪了别瞪了,快让江总说话!】 …… “昨晚小先生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小兔子,把手机踹到床下之后,他以为我是胡萝卜,就抓住我咬了一口。”江听闻一本正经,“咬狠了……” 清恕桑紧绷的呼吸落下去,很满意。也很好地解释了房间里那「咚」一声响是怎么回事。 不然以宋慈这傻蛋的脑回路,还会问昨天那是什么动静,毕竟那时他还没睡,正在叽呱乱叫地打游戏。 清恕桑肩膀放松下来,义正言辞:“嗯。” 嗯完抬头看江听闻,眼睛弯起来,咬牙切齿地友善出声,“真后悔没咬死你这个大灰狼。” “不能咬死……”江听闻摇头正色,道,“咬死你就没有漂亮老婆了。” “呃……”清恕桑觉得这话耳熟,耳熟得让他耳朵尖发烫。 但江听闻没逗他太久,立马倾身将脑袋堪堪放在清恕桑肩膀上,跟着弯起眼眸,大型犬摇尾巴:“老公,摸摸头。” “嗷呜——”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1章 【啊啊啊血槽空了】 【江听闻是什么人间尤物】 【江总绝了绝了绝了!可盐可甜!还会撒娇!!】 【清宝,快摸摸他的头!大狗求摸头你还能不摸?!】 【果然,恋爱还是要看别人谈(吸溜JPG。)】 ……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数道眼睛定定地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个人。 被看的二位像是毫无所觉,没什么反应。直到清恕桑喝了口温牛奶,把杯子递给江听闻,后者默契接住,脑袋还又往他肩膀上拱了拱,清恕桑的手才如愿以偿地放在了江听闻的脑袋上,扒拉了一下。 清恕桑游刃有余:“乖……” 江听闻低声笑。 庄廷玉:“……” 宋慈:“。” 陈驰:“?” 程承安:“……” 摸完头清恕桑将杯子重新拿回来,边喝牛奶边吃简易的爱心早餐。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宋慈怨念颇深地盯着他,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清恕桑听笑了,问:“是不是饿?” 宋慈瞪他。完全不是刚刚清恕桑瞪他的时候了,好一个天道轮回。 清恕桑贴心地问:“要不我给你点个外卖?” 宋慈做口型:“滚……” 清恕桑同样做口型:“这我家……” “呃……”和人四目相对视线交锋半晌,宋慈突然「嘤」地一声转头找庄廷玉,趴他怀里哭,控诉,“资本家真的好过分呜呜呜……” 【哈哈哈笑死了】 【宋慈不仅是人间傻蛋,竟然还这么容易被欺负……】 【这两天全是他在哭了哈哈哈】 【不,昨天清恕桑肯定也在哭……】 —— 【好家伙,车轱辘直接印脸上了……】 【哈哈哈你们快看秦斯言】 …… 江听闻与秦斯言虽然是作为素人来参加节目的,但他们身份特殊,这段时间的录制,公司上的某些问题决策不可能真正离开他们。 所以签订合同之前,节目组就考虑到这点,答应江听闻和秦斯言如果需要办公,镜头不会对准他们的电脑,让他们不用担心泄露不该泄露的。因此秦斯言才放心地在客厅处理点事情。 但此时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眼睛直视电脑屏幕的时候就像在看什么穷凶极恶的仇人,咬合肌轻动想咬人似的。可节目就是节目,总要顾忌一些。 “阿言。”身旁的傅白喊了他一声。 秦斯言回神:“嗯……” 他「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拿起来上楼,打算罢工一般。傅白连忙跟上去。弹幕在一片的笑声中,还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怎么?这是不想拍了?】 【别介啊,那就不好玩儿了啊……】 【不至于吧秦总,当时因为你清恕桑被骂过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才哪到哪儿……】 【啧】 【哈哈哈不行,明明秦斯言什么都没干,但我就是觉得好好笑……】 …… 秦斯言上楼时要经过清恕桑身边,即将就要走过去时,他居高临下地瞥向清恕桑。就是这一眼,直接让他的瞳孔轻缩。 由于他站着,又由于角度问题,清恕桑坐姿随意,左边肩膀处的 T 恤被漂亮有形的锁骨撑起道褶皱,空隙立现,那里有一抹很明显的红色暧?昧痕迹。 镜头拍不到,但他的视线恰好能看见。下一刻,一只大手就出现按住了清恕桑的肩膀,那道被锁骨微撑起的衣服褶皱被压得平整,把痕迹完美遮盖。 清恕桑仰头,脑袋放在沙发靠背上看江听闻:“怎么了?” 江听闻用指背蹭了蹭他的脸颊,柔声:“就是想碰碰你。” 秦斯言捏电脑的手指用力,指尖火速地褪去血色。他忍不住了。 “阿清……” 清恕桑还没蹙眉给出应有的回应,就只觉整个脑袋都被包围了起来,声音离他远去。 江听闻快速地捂住清恕桑的耳朵,经过一层手背的阻碍,他音色不真实地传过来:“小先生听不见,有什么你跟我说。” “呃……”宋慈猫着腰爬到陈驰身边,用口型说:“这还不撤?” 这肯定得撤。陈驰领着其它三只猫一样的生物爬上了楼,和最初一样,四颗脑袋卡在栏杆的缝隙里并排看楼下。 【哈哈哈特么笑死我吧】 【这是刚来录节目吧?是吧是吧?不然场景为何如此相似……】 【哈哈哈陈驰他们真是绝了,有修罗场场面从不拉架,还看热闹……】 【打起来打起来!!】 【江听闻哈哈哈,神特么听不见……】 …… “我小先生说过了,要叫他名字。秦总能不能不要一直破坏我们感情?”江听闻眼神里淬着凉意。他并不咄咄逼人,但就是让人觉得有一股谁也不敢反驳的强势在里面。 秦斯言:“你们结婚了吗?没有算什么感情?” 要不是怕哄不好清恕桑,现在也不是公布的好时机,江听闻真想把他和清恕桑的结婚证甩秦斯言脸上。 不过他虽然没应话,但眉眼的笑意却极其愉悦,导致秦斯言都觉得他们早就已经结了婚。 这个念头让秦斯言心底没来由地一凛,也一慌。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不然不会在明知道会让大众嘲笑还要来参加这什么日常生活的破节目,他就是来挽回清恕桑的,他不信清恕桑对他完全死了心…… “迟早的事。”忽然,清恕桑一字一句地说,“我和江先生结婚是迟早的事情。” 他就那样让江听闻捂着耳朵没动,冷眼看秦斯言:“而且不结婚就不算是感情吗?不知道你是在恶心践踏谁?” 清恕桑的那三年是真就喂了畜生。秦斯言听懂了清恕桑的言外之意,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与慌乱:“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江听闻:“我们公平竞争。” 江听闻把手从清恕桑耳边拿开了,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儿他耳朵尖,闻言很疑惑般:“我的就是我的,谁跟你竞争。又不是智障——我看你倒是像。” “呃……” “噗……” 宋慈一个没忍住,泄露了一声可疑的动静,庄廷玉吓得忙去捂他嘴巴。 但反观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整张脸因为憋笑开始发红,好像发了四十度高烧。 【哈哈哈家人们笑不活了】 【这是什么人间清醒哈哈哈】 【江总,活该你有老婆!不是!活该你有老公!!】 【我看你像智障哈哈哈】 【笑死了,特么的连傅白都在笑哈哈哈,你们懂秦斯言多智障了吧?】 …… 只见在秦斯言拎电脑起身,转而便跟上的傅白——他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还得罪过清恕桑和江听闻,和是清恕桑朋友的五行就更说不上话了,所以一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 眉眼不可抑制地微挑,眼里笑意明显,唇瓣紧抿才没有扬起弧度。他朝腮帮子里吹了一口气,脸颊微鼓起来才按捺住那股汹涌的笑。 “要不……”半晌,傅白不明显地微呼出一口气,又咳了声清嗓子,对秦斯言提议道,“你还是先上楼吧。” 秦斯言气得又在客厅沙发坐下了。不然更像落荒而逃,是个玩不起的智障了。 弹幕已经笑到发癫捶地。 【哈哈哈连队友都不想要他了】 【在这一刻,我看傅白真是无比顺眼……】 【xswl】 …… 最后还是节目组赶紧派人出来调解,这段插曲才过去。按平常节目组不会多管闲事,但这么多人「欺负」秦斯言一个,导演怕他一气之下真不拍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比起违约金,他更想让秦斯言这个人录完这一期,看点真的不要太多,收视率简直是乘着火箭上升。 —— 在别墅里就这么堪称无所事事地过了几天,终于有人先受不了了。 宋慈嚎着要出去玩儿,明目张胆地说实在不想看每天的修罗场了,他们几个脑袋都快和二楼走廊的栅栏长一起了。 最近正是暑天,想玩儿水,程承安就问:“有游泳池吗?” “有。”江听闻道,“在后面,不算大。” 一看嘉宾安排新项目了,节目组第一个先激动起来,而且还是游泳啊!得脱?光啊! 八个啊!他们首当其冲地跟着管家跑到江听闻指定的位置,将摄影机安排就位。 …… 下午…… “江总……这就是你说的不算大啊?”宋慈拉着做出一起游泳的程承安到了地方,看着眼前的地方张大嘴巴。 穿过一座拱桥、两地草坪、三条白瓷砖小路,巨大的半球形建筑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进来的时候宋慈他们还在感叹说,这里面的设施项目肯定不止游泳这一项。 这样一看江听闻好像挺爱运动——不过也是,他在部队做了八年特种兵,这点运动量可能都不够看。 直到进来后,看着那铺满整片视线的海洋式泳池,宋慈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有,入目之处就是水。清澈的水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来临,随着那点分贝荡漾出一点涟漪,蓝得出奇。 从外面看巨大的半球氏黑色玻璃在里面却全然是另一番天地,全部透明。 树木、草坪、湖泊、拱桥、天空,甚至是星星点点的野花都点缀在周围,就像这里是天然的露天江河。 哪怕不游泳,就在这坐着都心旷神怡。尤其是晚上,看星星看月亮肯定很爽吧。 江听闻:“还行……” 宋慈:“……” 宋慈开始看清恕桑,嘴巴一瘪,道:“爸爸,包养我吧,求求你。” 江听闻立马把清恕桑拖进怀里抱走了:“他有老婆,比你漂亮。不约……” “呃……”宋慈伸手一抓,埋进经过他身边的人怀里,不知道第几次呜呜痛哭。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好酸(酸柠檬小人儿jpg。)】 【呜呜呜慈宝咱俩一起哭】 【我现在就是宋慈,我的眼泪和我的口水同时流下来,堪称涕泪横流啊!】 【算了,我不酸我不酸,一会儿就能看到人鱼线!腹肌!美腿!】 【啊啊啊期待!!】 …… “这好大,也好好看。”清恕桑仰脸看身边的江听闻,“这庄园的建筑谁设计的啊?有点厉害。” 江听闻似是有点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闻言眉梢轻动,眼底愉悦明显,道:“我……” 清恕桑震惊地看他。 江听闻被他的表情逗笑,抬手摸他脑袋,说:“我要给我的小先生一个世界——缩小的。” 意思就是这里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没有的。 那只大手按在自己头顶上,清恕桑定定地看着江听闻的脸,在宋慈他们已经在更衣室换上泳裤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时,还只觉得那声音变得极其失真,唯有心跳才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在周围锲而不舍地翩然起舞。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浪漫!!】 【请问,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江听闻?能分我一个吗?】 【操,就问还有江听闻不会的吗?】 【骗人的吧?这庄园是新,但不至于是刚建成的吧?清宝不是刚跟江总在一起没多久?清恕桑不知道啊……】 【不一定,俩豪门,门当户对的认识很容易……】 【可江听闻之前一直在部队呢】 …… 不止网友们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清恕桑更注意到了。 这座庄园……建立起绝不止一年两年。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呼吸都变得快了起来,但他们之前明明不认识啊,他才跟江听闻认识不到半年。 清恕桑想让他别开玩笑,但这里这么多人,还有镜头,他又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想起江听闻两年前才退役,就算要建庄园也没太多钱吧。 “你那时候哪儿来那么多钱啊?”清恕桑故作冷静地问。 江听闻不甚在意地答:“先跟我爸借的。” 怎么还跟自己爹借钱,时常都在花爹钱的清恕桑觉得自己是个小废物。他吞咽口水:“现在还清了吗?” 江听闻笑了一声,揉清恕桑的头发,道:“还清了。去年还清的。” “恕桑——”水里的宋慈已经跟陈驰他们打了一架,这时喊岸上的两位——因为连秦斯言与傅白都下水了,所以岸上就剩下他们一对儿情侣。 “干嘛呢,下来啊!”宋慈手掌向前,一掌水就这样直直地朝清恕桑飞过来。清恕桑连忙拉着江听闻后退,不可思议:“信不信我揍你啊一会儿。” 宋慈笑:“来……” 这个泳游馆里有个更衣室,里面是江听闻提前让人准备好的游泳时需要穿的衣服,不过大男人只需要准备泳裤就行。 节目组没问各位都穿什么尺寸、款式,江听闻同样不想麻烦,直接让人把各种款式和各种尺寸的泳裤都都买来了,随君挑选。 池里的水随着人的游动形成硕大且漂亮的涟漪。清恕桑被宋慈刺激的都没想着先去更衣室,手直接捏住 T 恤的下衣摆就要往上脱。 瓷白皮肤的人鱼线刚露出堪堪的一截儿,弹幕还没来得及激动,就见一双大手连忙伸过去按住清恕桑的胳膊,同时把他的衣摆往下抻,最后环住清恕桑的腰将他拖进怀里。 江听闻低头,浅笑:“你不去……” 清恕桑:“?” —— 【江听闻!!你特么在干什么!让他脱!!】 【啥意思?你是不是玩儿不起?】 【完了完了,醋精江总完美上线……】 【啊啊啊为什么,我就等着看清宝的肉?体呢!怎么了,江听闻竟然不让他脱,那他自己脱不脱啊!(阴阳怪气地指指点点jpg。)】 …… “我为什么不去?”清恕桑由衷发问。 “脱太多了……”江听闻看了眼镜头,自我剖白,“我酸……” 刹那间,弹幕全都在骂江听闻小气鬼! 清恕桑忍笑,道:“那咱们两个一起行不行?” 我脱你也脱,大家一起冒酸泡,扯平了。 但江听闻还是拒绝,神色更加正经:“我不去……” 清恕桑被他拥着,还倔强地捏着下衣摆想脱衣服,闻言倒是没想到,问:“为什么?” “不能脱……”江听闻拉了拉清恕桑有点歪了的衣领,一本正经,“我守男德。” 作者有话说: 众人:?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2章 方才泳池里还响着「扑腾扑腾」的水花,在这时突然安静下来。 就像一众嘉宾刚进来时那般安稳静谧,只有水面还因为没来得及平稳而圈出不规则的涟漪。 巨大的玻璃球建筑外,裸露的青草一齐歪向一边,明显是被风吹的。 但很奇怪,它们的叶尖全部被吹向看着泳馆的方向,似是在明目张胆地看笑话。和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几张脸齐刷刷仰脸看江听闻的姿势如出一辙。 网友们已经要疯了。 —— 【神特么守男德!!】 【哈哈哈尼玛,这是我没想到的,笑吐了……】 【再问一遍,这个世界上还有江听闻吗?】 【江听闻可真是好男人!但我还是要骂你!我要看清恕桑的肉?体!看他的胸!看他的腰!看他的腿!】 【前面的你号没了】 …… 清恕桑松手了,让自己的下衣摆感受到放弃自然垂落,探究的目光看向水下。和几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他问:“那他们……” 江听闻看他不再倔强地脱衣服,很满意,面不改色:“他们不守男德,还单身。” 众人:“……” 众人:“?” 众人:“。” 【哈哈哈宋慈又要哭了】 【队长拳头捏紧了,看起来是要打人……】 【秦斯言脸都绿了哈哈哈】 【江总绝杀技——他们都单身……】 【哈哈哈不过秦斯言竟然没和傅白在谈恋爱吗?】 【明显没有啊,不然秦斯言会说出和江总公平竞争的话?有对象还敢说这话网友都能直接撕了他了……】 【操,秦斯言是真渣,这样一看,我都有点怜爱傅白了……】 …… 画风走着走着就偏了,明明是江听闻先挑起来的事,但秦斯言却又被骂了。 最后还是有一小部分网友察觉不对,及时把画风拉了回来。 因此当天的热搜直接爆裂,某人以一举之力切实告诉了大家什么叫好男人。 # 你想知道好男人吗 #爆; # 都给我去看江听闻 #沸; #谁还没学会赶紧学# 热; # 男德班班长已就位 # # 其实班长还是绿茶 # # 请江听闻开班教学 # …… 无论众人什么心情,在五行打算从水里爬出来和人干架时,江听闻就已经拉着清恕桑出了泳馆的大门。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连忙派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追出去,外面却空空如也,连个影子都没有。 偌大的庄园线路分明,但这不是他们家啊!身为主人的江听闻肯定知道怎么甩开他们。 “还录节目呢。”今天太阳不大,但清恕桑被江听闻牵着手七拐八拐,不一会儿竟然感觉要出汗。 江听闻回头,小心道:“消失两个小时应该没事吧。” 清恕桑笑起来:“那当然没事儿。” 不仅没事,甚至还有点兴奋,“我们现在去哪儿?” 江听闻靠近他,一字一句地低声:“约会……”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脱衣服?”除了男德,清恕桑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我也想游泳来着。” 闻言,江听闻先暂时停下脚步,大手一伸握住了清恕桑半边腰身:“这里,有痕迹。” 清恕桑震惊,低头去看,隔着衣服当然看不见。就算掀开衣服也得费点力气才能看见,江听闻摸的是后腰。 “那里怎么能有?” “我捏出来的。” “呃……”晚上,江听闻让他跪着,或者坐着,大手总是一点都不知道温柔地掐着他的腰,好像力度轻一点清恕桑就能跑了。 清恕桑定定地看着江听闻,嘴唇嚅动看起来挺想国骂,但他耳朵尖先不争气地红了。就差一点!这要是被看见了…… “还有这里。”江听闻手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抚上他中间的脊柱,引得清恕桑下意识前倾身体,撞进了江听闻怀里。 可那只手还在自己脊背上流连,清恕桑抬眸,眼底竟出现了一抹任人欺负的可怜。 指腹下的位置在清恕桑被刺激狠了拱起腰时会微微凸起,就像滚动的喉结,性?感的要命。江听闻每次都会在上面落下虔诚的一吻,不过力度不算轻。 清恕桑脸热了,开始瞪他。 “不丧,大白天的,不要这么看我。”江听闻垂下视线,低声道。 清恕桑:“……” 清恕桑上去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面地打在江听闻后背。 后者笑了声,任他发脾气。只是手不知何时改变线路触碰到了清恕桑的后肩:“这里也有。” 清恕桑不可思议地道:“那么多?!” 江听闻像做错事般,垂头搭脑地认错:“对不起……” “呃……”这人一摆出这样的姿态,清恕桑就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他觉得他得凶一点说点儿什么,不能这么放任江听闻下去。 “江娇娇!”他喊。 江听闻立马抬眼,紧张不安地应:“嗯。老公……” “呃……”清恕桑移开视线,抬起手伸给江听闻让他牵,别扭地命令,“带我去约会。” “遵命,小先生。” —— 三个小时后,天色擦黑,夕阳余晖被逐渐漫上来的青灰色取代,两个人才算是没有「披星戴月」而归。 “呵,回来了?你们干嘛去了啊?”宋慈眼角余光扫着两道身影,在客厅沙发上边啃苹果边阴阳怪气道。说着他大发慈悲地给了两个人正脸,打算正面看他们。可还不如不看。 清恕桑怀里抱着一大捧艳丽火红的玫瑰,精致的玻璃纸包装在外面,在吊灯的映照下似是闪着七彩的光。宋慈觉得眼睛都要瞎了。 清恕桑:“约会去了。” 宋慈怒道:“你们竟然还出去了?!” “没出去。”清恕桑上楼打算把玫瑰插?起来。 庄廷玉扒着沙发靠背:“没出去哪儿来的玫瑰花?” 而且这包装一看就是买的。 “江听闻在花园里摘完,包装好给我的。”清恕桑头都不回道。 他们几个在这对着镜头拍综艺,清恕桑江听闻两个人一直没有被节目组找到,别提他们多羡慕了。 但怨念还没散,两个人回来还要喂他们吃狗粮。宋慈终于发怒,奋而起身就要去找清恕桑打架,被庄廷玉跟陈驰程承安眼疾手快地一个搂住腰一个按住头一个拽住褪,异口同声地警告出声:“冷静,你打不过江总。” 还没上楼的江听闻适时地扫了他一眼。 宋慈:“……” 【别说宋慈,我现在也很想跟人打一架……】 【醒醒,江听闻可以一个打他们四个,也可以一个打你们一群……】 【呜呜呜太酸了,一下午见不到清宝就算了,见到了还要更酸……】 【江听闻,你真的不打算开班吗?】 …… 晚饭是江听闻做的。节目录了几天,大家就发现江听闻这人真是把「偏爱清恕桑」几个大字印在了脑门儿上。 只要清恕桑不同意,他绝不会多做任何一个人的饭!最后还是清恕桑实在看不下去—— 主要是不好意思,五行里的兄弟之前就被他天天发江听闻的大餐受到荼毒,一块儿录节目了再吃不上一顿真是太惨了。 清恕桑摸摸良心,还在,所以偶尔的晚饭江听闻会大发善心地多做几个人的量——秦斯言除外。自己订外卖吧。 有了秦斯言的对比,傅白做过的事简直是小打小闹,清恕桑也没刻意跟他产生不愉快,只要对方相安无事不找事儿他都无所谓。 况且这段时间傅白确实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因此晚饭也会有傅白一份儿。 可今天傅白没出现。转头看五行,大家都一幅了然的样子,清恕桑觉得他和江听闻漏掉了什么。 “他呢?”清恕桑瓮声瓮气地问了句。录节目呢,还是客气一下比较好。 闻言,庄廷玉抬头,疑惑地看了眼傅白的位置,哦道:“应该和秦斯言吵架了。” 清恕桑懵:“嗯?” “就下午,你和江总没回来——约会的时候……”宋慈故意拖长语调说完约会二字,才恢复正经,“两个人回卧室,里面出现争吵、还有砸东西的动静了。诶妈呀,当时都吓死我了。” 他夸张地拍胸口,不理解地摇头继续吃饭。 按理说明知道在节目上,怎么着都得顾忌体面,怎么能吵起来,还闹那么大动静。 不过想想秦斯言……他就不是会顾忌场合的人……真是晦气,啧。 一不小心想得有点儿太出神,清恕桑低头就发现碗里都快堆成山了,忙对江听闻说:“够了够了,我自己可以的。” 江听闻垂眸,应:“嗯……” 他打量身边的清恕桑侧脸,似乎还是有点出神的样子。唇瓣微微抿起。 秦斯言为什么会和傅白吵架,原因不言而喻,大概率就是因为清恕桑。 他们两个一个是为清恕桑而来,一个是为秦斯言而来,都有目的。但现在秦斯言和傅白「感情不合」了,而清恕桑在思考,他在思考什么? 思考秦斯言要彻底踹掉傅白以表真心,可以放在有待考察的位置上了,还是思考秦斯言有什么其它的意思,下意识地稍微期待……无论哪种,都要扼杀。江听闻垂眸,安静吃饭,期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卧槽,你们发现没?江总气场似乎不一样了……】 【他刚刚看着清宝的样子就像要把他关起来似的,好特么刺激的样子(对不起我不干净我悔过jpg。)】 【江听闻怎么突然变身?这霸总的气场我的妈呀,我突然兴奋了是怎么回事……】 【颤抖吧网友们,江听闻有两幅面孔,一定是!】 【想吃人的眼神我截图了,大家来看,一个人的潜在欲?望是藏不住的(认真)】 【我不信清恕桑不知道】 …… 清恕桑当然知道,但他现在没发现。嘉宾也看不见直播设备上的弹幕,谁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 快睡觉时江听闻接到了方前的电话,大半夜还得处理工作。 “乖宝先睡。”江听闻揉了一把清恕桑的头发,吻他唇瓣,像哄小孩儿似的低声道。 清恕桑摆手,道:“你赶紧去吧。” “没良心,天天赶我。”江听闻笑了声,说,“有事记得喊我。” 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儿,但清恕桑很享受这股时时刻刻都被注意的偏爱,点头:“好……” 带着这股明目张胆的偏爱,清恕桑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又醒了。 除了在公司,这段时间清恕桑早就习惯了被江听闻抱着睡,身边没人老觉得缺了点什么。 太空。醒来后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越看越精神,而后捞过手机一看,才十一点多,他只睡了一个小时。 清恕桑坐起来下床,穿上拖鞋出门打算去找江听闻。 “咔哒……” 两道开门声叠加在一起,两间卧室门被同时打开,两个人四目相对。 秦斯言握着水杯,在走廊看见清恕桑,眼里顿时出现了一点惊喜。 “阿清……” 清恕桑:“……” 什么大冤种的活场面。 十一点半的深夜,网友们却全都不困了,特别喜闻乐见。 【哈哈哈来了!我想要的单独相处场面来了!】 【前面的你是人吗?(搬个小板凳坐好jpg。)】 【哈哈哈对不起我就是爱看!!快快快,我希望在千钧一发之际的时刻,江总立马出现把清宝拖进屋,把他弄哭!】 【??(小脸通红……通黄jpg。)】 【怎么哭?大哭?这不行吧都听见了怎么办?】 【我爱听让我听!】 【你们真的都太秀了】 【我终于知道秦斯言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出来喝水了,他肯定故意的!】 …… 清恕桑不想说话,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纠正对方的称呼,越过秦斯言就要往前走。 秦斯言没敢动,在他过去时只连忙又喊:“清恕桑……” “真的就不可以好好地谈谈吗?”他说。神色里有抹明显的受伤神采,低暗的音色里微哑痛苦,“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就真的忘那么快吗?” 【好家伙,还有脸提那三年呢?】 【那三年不是你把人家当小情人包养吗?!有个屁的感情……】 【秦斯言,物种多样性我又见识了……】 【怜爱傅白,清宝跟秦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秦的白月光,清宝越过越好了,傅白这个白月光又不是白月光了……】 【怜爱傅白+1,渣男不值得啊!】 …… 清恕桑知道这些话已经被镜头录了进去,防止秦斯言再乱说些什么,他蹙眉,眼神冷冷地扫过去,斩钉截铁不留情面:“你赶紧把你的喜欢收回去吧,太脏了。” 秦斯言面色微僵,脚下一动同时伸手就要上前抓他。清恕桑还没来得及做出具体的反应,就只觉身体一下子往后倒,吓得他忙侧过身体维持平衡,紧接着他便「咣叽」撞进了一个胸膛。 江听闻一条有力的胳膊绕过清恕桑的肩膀,把他紧紧扣在怀里,眉眼不带丝毫笑意。 他堪称居高临下地紧盯着秦斯言,如墨一般的黑眸里酝酿着风雨欲来的风暴,表面的和平假象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打破。 江听闻字句清晰道:“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警告你,也会是最后一次。不要对我小先生动手动脚,希望秦总能够牢记。下不为例。” 秦斯言伸出去的手指轻蜷,脸色难看。 【啊啊啊江总发脾气了!】 【有一说一,有点可怕。他气场是真的强……】 【特种兵,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那种孤注一掷与不顾一切的狠劲儿早印在骨子里了……】 【他绿茶!他装的!】 【清宝会不会被吓到?】 …… “你走路怎么没声啊?吓死我了!”清恕桑是被吓到了,但不是因为他表现出了另一面,还肆无忌惮地耍小性子,“吓死我你还有老公吗?!” 控诉的尾音刚落下,江听闻就立马低头,让眼睛里全是清恕桑的存在。 “对不起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揉清恕桑的脑袋,“呼噜呼噜毛,乖宝乖,不怕不怕。我以为我开门你听见了,对不起,别害怕。” 【我收回那句话,我跪着流下柠檬酸的泪水……】 【害怕江听闻?除了你们,清恕桑完全不怕,看起来还敢打他(点烟jpg。)】 【呜呜呜酸死了】 【呜呜呜他喊他乖宝】 …… “你怎么还没睡呀?”江听闻问清恕桑。 “你别说「呀」。”清恕桑微仰着脑袋,“我睡醒了。” 闻言,江听闻一怔,随即明知故问般,道:“那乖宝是出来找谁?” 清恕桑:“找你啊……” “真乖。”江听闻低笑,握着人手腕往书房去。 书房门「咣当」一声关上。将某道人人喊打的脸隔绝,也将鬼哭狼嚎的网友们隔绝。 …… 这是清恕桑第一次来这里的书房,好大,比自己家的大两倍不止。 他还没细细打量,就只觉腰间一紧。江听闻掐住他的腰身微微一举,清恕桑便直接坐到了书桌上。 江听闻双手撑在清恕桑两侧将他包围在自己的怀里。清恕桑抬头,疑惑:“怎么了?” “不丧……”江听闻身体前倾额头蹭上清恕桑的额头,“你跟姓秦的说了什么?” “他是在挽回你吗?” 清恕桑想说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嘴唇刚动下巴处就一紧一热。 江听闻轻捏住他的下巴,出其不备且霸道强势地索?吻。清恕桑的话语便全部都被堵回了嗓子里。 “乖宝。宝贝……”江听闻眸色暗沉,拇指指腹摩擦清恕桑水润的唇瓣,不容拒绝,“说爱我……” “不然我就让你哭。”他低声道,“让你哭得停不下来。” “让他们全听见。”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3章 江听闻的眼神很认真,低沉且字句清晰的话语就像有魔力,争先恐后地钻入耳廓,让其发挥出它的作用。 清恕桑按住桌面的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蜷手指,呼吸微屏,颤颤巍巍小声骂道:“你变?态啊。” 江听闻笑了声,瞳孔处的认真神采却不变。与此同时,他的大手已经掌住了清恕桑半截腰。 明显的触感强势来临,酥麻瞬时传染成一片,能够引起不小的全身战栗。清恕桑忙往旁边躲,直接被胳膊紧紧环住桎梏。 江听闻:“不准躲……” 书桌很大,没有表皮的白色纸张、带着蓝色或黑色表皮的文件夹一一摞着,不多,但仍然表明了这是什么地方。 抬眼一望,正对门的墙壁以及办公桌前面的墙壁,满满当当塞得都是书。 在如此庞大的知识海洋里,清恕桑不免想起上次的书房之旅。 还有狠狠掉在地上的《生物学人体结构学》和《对性的理解》,简直是明晃晃地窥视! 江听闻书房里肯定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但清恕桑还是抑制不住突然加速的心跳。 而且江娇娇还说要让他哭,大声哭,哭得停不下来,让他们全听…… 清恕桑喉结滚动,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正诡异地侵蚀四肢百骸,令人隐?秘的兴奋。 “你……不要。”他迅速抬眸看江听闻一眼,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但和江听闻在一起这么久,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江听闻的眼神变化。 那是一种面对猎物——不舍得吃掉,珍重的猎物——的审视,他正在仔细思考该从哪里、该怎么样下口。 只要不伤到人,他大概或许会将所有刺激的尝试一遍。清恕桑喉结再次滚动,肩膀下意识抖了下,忙说,“我爱你……” 书房里一时安静得吓人。 “我说了……”清恕桑却眨眨眼睛,道,“我爱你。”明知道没有人能听见,但他还是放低音量,小声,“你别弄哭我。” 江听闻又默默盯他良久,才微闭双眼深沉呼吸,嗓音变得低哑:“那吻一下。” 他脑袋垂下凑进清恕桑,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咬住了他的唇瓣。清恕桑微仰起头,嘴巴轻启迎接对方的侵?略。 —— “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巧跟我一起出来……”清恕桑咽了一口口水,呼吸不匀称地解释,“我已经骂过他了。” 江听闻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我知道……” “你知道上来还要弄哭我,还一幅那么凶残的样子。”清恕桑瞪他。 炸毛的样子像极了张牙舞爪想咬人的小动物。江听闻没忍住,上手捏他的脸,还往两边扯了扯,被清恕桑「啪」的一巴掌拍开。 江听闻低笑,亲他:“福利时间。” “呃……”清恕桑听明白了,在心里骂江听闻真是个会精分的大变?态。不过他倒是挺得意,眉梢微挑,“我现在知道怎么对付你。” “那真是太可惜了。”江听闻装模作样地叹,后道,“不过没关系,我不靠福利时间,小先生也是我的。” 说着低姿态呈现,用脑袋蹭清恕桑的脸颊,一脸希冀:“是不是呀老公?” 清恕桑:“……” 即将深夜十二点,不怎么熬夜的人神智会越来越不清晰,某些防线还会一退再退。 清恕桑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竖着泛红的耳朵尖不接这句,道:“你怎么还没忙完?” “方前他们开了个会,没定下方案,还得我来。”江听闻把清恕桑从桌子上抱下来,转身去将不远处的一把半圆形的单人沙发推过来,让清恕桑坐他旁边,道,“你怎么睡醒了?” 清恕桑扒着沙发边缘,侧脸垫在胳膊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江听闻的小手臂,实话实说道:“旁边好空。你一直不回来,就醒了——就想找你。” 闻言,江听闻刚要去握鼠标的手霎时一顿。他眼睛里带着点明显的不可思议,不过垂眸玩儿他衣服的清恕桑没看见。 江听闻伸手摸清恕桑的头发,也实话实说地对此评价:“真是个极好的习惯。” 接着他商量道,“求小先生以后继续保持,好不好?” 清恕桑抬眸看他,不知道看出了些什么,笑了起来。江听闻便跟着笑,道:“再给我二十分钟。” “嗯……” 虽然很晚了,但清恕桑已经睡了一觉,现在精神抖擞。江听闻今天还没怎么休息过,人是铁饭是钢,他身体素质再好,清恕桑也不会去打扰他。 更别说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他有时候很相信江听闻的自制力,只不过某些事一旦开始,他又会一点都不相信江听闻的自制力。这要是真干柴烈?火起来,他能不能好好地自己走出书房都是个问题。 按照往常,清恕桑很乐意被江听闻抱着回房间,但现在绝对不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这被抱着出去了,没点什么也变成有点什么了。思忖完毕,有点无聊,清恕桑想起还没好好打量这间书房,眼睛便在同一时刻转动起来。只是一下还没转动完毕,清恕桑的视线就顿住了。 只见在一堆平整的文件中,一顶毛绒绒被安静地放在上面是那么的显眼,也那么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白色猫耳朵头箍。戴上肯定很可爱吧。 清恕桑:“……” 忍着不受控制冲进脑子的乱七八糟的画面,清恕桑忍着脸红静止片刻,眨了几次眼,东西还在。他忍不住在心里怒吼,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啊?! “江娇娇。”清恕桑喊道,抬头。 江听闻垂下视线:“嗯?” 清恕桑伸手一指,猫耳朵头箍瞬时显露。本以为江听闻会怔住,毕竟被人抓住了他似乎真的有特殊的奇怪癖好,怎么着都得不好意思一下。没想到江听闻极其坦然,主动解释:“录节目之前买的。” 清恕桑抓狂:“你买这个干什么?” “要是惹小先生不开心了,哄你。”江听闻一本正经,“我那么爱犯错。” “呃……”清恕桑不窝在沙发里了,坐直身体,眨眼的频率不觉间加快。他压抑着声线不好意思道:“知道自己犯错你就不能改改吗?” “不要。”江听闻拒绝。 清恕桑:“……” 江听闻:“你是我的。” 牵扯到这件事,江听闻绝不后退,一步都不。清恕桑一腔教育咽回去,竟然还觉得很受用。 他重新窝回沙发,抬手不在意地捂住面向江听闻那边的耳朵,感受被挡在手心的烫意。 毛绒绒的头箍可能会跟随他一生……清恕桑及时甩掉猫耳朵猫尾巴,防止耳朵在自己手底下冒烟,眼神打量其它地方。 正对着书房门的墙壁书架,每个空格里都放满了书,只有一个例外。 那是整面墙壁的第一个格子,它和底下的格子进行合并,形成了更高的空间。 一个雕刻着花纹的透明玻璃瓶矗立在那儿,目测应该有三十公分。 里面并没有插花,但也不空。一把看着像是枯枝的东西整齐地立在里面,就像花枝还新鲜着被放进去。 具体看不出几根,密密麻麻地数不清,感觉拿出来一根就能「咔哒」折断。 清恕桑心想,江听闻爱好还挺新奇。他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枯枝,竟然还要这样摆起来,它还单独占了两个格子,还是第一个,地位还挺高。 只是刚打算站起来,旁边便响起了一声关电脑的动静。他条件反射地扭头,道:“好了吗?才十分钟吧。” “想抱你睡觉。”江听闻弯腰贴了贴清恕桑的额头,把他拉起来打算一起回卧室。 清恕桑苦脸,问:“哪种抱啊?” 江听闻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笑出声。他大手握了下清恕桑的腰肢,凑近低问:“不丧想要哪种抱?” “呃……”清恕桑撤离身体,咕哝,“别闹……” 离十二点就差十分钟了,两个人终于从书房出来。没睡的夜猫子顿时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出来了出来了!清恕桑肯定是被抱着……走着出来的?江听闻不行?】 【哈哈哈笑死,被江总看见你号肯定没了……】 【江听闻就是不行!清宝看起来腰不疼腿不酸,还能走……】 【清宝不应该是毫无力气地窝在江总怀里吗?连说话都是气音!】 【你们车速慢点儿!】 …… 不管网友们如何讨论,反正清恕桑神清气爽地和江听闻一起回了卧室。 门「咣当」一声,所有镜头与看不见的视线都被隔绝在外。 刚爬上床,清恕桑就主动蹭到江听闻怀里,非常适宜地打了个哈欠。 明明刚才还觉得不困的。江听闻关灯,把人往怀里圈得更紧些,低声道:“睡吧,乖宝晚安。” —— 江听闻第二天去了公司,跟节目组说好的。昨天忙到那么晚敲定了两个方案,今天得再去趟公司亲自决定敲定用哪个。 所以今天中午大家都看不到江听闻的身影。除以之外,秦斯言公司不知道有什么事,又或者他个人有什么事,一大早也跟节目组说了一声,走了。 八位嘉宾里就这两位身份特殊,无论是不是他们公司有事,节目组都不敢多问,直接默认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他们请假就请假。 【暂时看不到江总和清宝腻歪就算了,秦斯言竟然也走了,啧,今天看来是没什么乐趣了……】 【秦总格局小了,今天江总不在,他竟然不把握好时机,堵住清恕桑,为清恕桑大哭创造新的机会……】 【就是!格局小了……】 【前面的你做个人吧!!】 【哈哈哈对不起我真是被你们秀笑了。】 …… 剩下六个人——其实是五个人,傅白一直在卧室没出现—— 打游戏的打游戏,写歌词的写歌词,捧着手机聊天的聊天,随心所欲,完全没有录节目的自觉!更没有人想着自己找新项目,真是太日常生活了。 时间一晃中午过去,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宋慈扔手机摸着肚子嚎:“饿了!” 客厅里的四颗脑袋没一个理他。宋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踹了一脚离他最近的陈驰:“队长?” 灵感被迫中断,陈驰烦躁地嘶了声,上去就是一巴掌。宋慈不可思议地捂脑袋,但再也不敢上前招惹陈驰了。 而后他把目光放在程承安身上,不等他主动上前,与陈驰一样要出专辑的程承安就面无表情地扫向他,让他想好到底要不要招自己。 宋慈:“……” 他讪笑:“你继续。”接着目光继续转移。 庄廷玉头都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就快赢了,你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以后有我在你就再也赢不了一局游戏。” 宋慈:“……” 清恕桑:“跟我漂亮老婆聊天呢,滚。” 宋慈:“……” 【哈哈哈这也太惨了】 【啊啊啊清宝在跟他的漂亮老婆聊天!】 【没想到江总不在我还要吃狗粮】 【话说宋慈不是队里最小的吗?怎么他这个待遇啊哈哈哈……】 【你们看看宋慈那张嘴成天叭叭叭的,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哈哈哈笑着笑着就哭了,好想谈恋爱,别人的爱情让我好酸……】 【醒醒,你遇不到江听闻……】 【谢谢你,我清醒了……】 …… 清恕桑问江听闻什么时候回来,下午也还要待在公司吗?江听闻说不用,已经处理好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啊——”宋慈躺在沙发上怀疑人生,边哭边嚎,“我好饿啊,但我的队友没有一个爱我。中午要怎么吃饭啊,我还没有活够,不能被饿死啊,我还……”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清恕桑从手机里抬头,下巴微仰,“去拿外卖。” 宋慈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亮了:“恕桑你订外卖了啊?” “我漂亮老婆订的。”他也是刚知道。 江听闻以为会在午饭前回来的,打算从外面买带回来。但没想到还得一会儿,就提前订了外卖。 就算不管其他人,他也不会让清恕桑饿到。这么多天,不止一次明确感受到自己得到的偏爱了,清恕桑全盘接收,而且还开始恃宠而骄,说话的时候都带了点小炫耀的心理。 宋慈狠狠捂住蔓延酸泡泡的胸口,道:“我不酸!” 【(柠檬)】 【(柠檬+1)】 【啊,行了,午饭已经吃饱了……】 【呜呜呜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吃的饭今天醋好多,酸得掉眼泪……】 …… 宋慈火速跑出别墅,从栅栏那里拿外卖,又火速跑回来,像个原始人似的野蛮大喊:“开饭啦——” 他以为打游戏的工作的都得表现出一点「废寝忘食」,没成想一嗓子下去,所有人全部站起来坐到餐桌旁,理所当然地开始动筷子。 宋慈:“很好,你们现在不嫌我吵了?” 五个人全部就位,筷子拆开还没动起来,大家便觉出了一丝不对。 傅白从昨晚就没出现,饭自然也没吃。今天中午要是再不吃的话,那可是整整三顿啊。当然不会饿死,但看起来好像在虐待他。 “谁去喊他一声?”清恕桑不自在地提议。 “嗐,那有什么。”宋慈当机立断站起来,“我去!” 五行其余四人顿时露出你是真男人的刮目相看,甚至还想对他竖大拇指。 接着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宋慈说「傅先生,下来吃饭吧」,卧室里沉默片刻,傅白说「我不出去了,你们吃吧」,宋慈就又说「人不吃饭怎么能行啊,有什么过不去的」…… 类似车轱辘的话来回折腾,清恕桑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到宋慈的社交牛逼症,还没认识全面,傅白终于轻「嗯」了一声,并说了谢谢,出来了。 傅白像是没休息好,当然肯定也有没进食的原因,他脸色有点苍白,连嘴唇都起皮了。 等他垂眸在餐桌旁老位置坐下,离他不远的清恕桑才发现傅白的眼睛发红,明显是哭出来的。 在这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清恕桑挺为他……悲哀的。就像看见了跟在秦斯言身边三年的自己。 可傅白明明是秦斯言多年来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不对,他们上过床了。 “喏……” 傅白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手,那手里捏着一双筷子。 他抬眸,眼睛红红地看过去,就见清恕桑很别扭地维持递筷子的姿势,说:“吃完再哭。” 傅白眼睛更红了,他接过筷子,强忍着哽咽道:“你会不会哄人啊。” “谁哄你了!”清恕桑拒绝这个说法,最后思忖片刻,恨铁不成钢,“不就一个人渣吗!你喜欢他什么啊?回头是岸自强不息啊小伙子!” 傅白怔住,几乎是迷茫地盯着清恕桑。清恕桑又道:“你不是你家最受宠的么?你脑子被驴踢了让人渣给你气受?” 这一场面真是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清恕桑是真的不在意秦斯言这个人。 不仅不在意,看到有人继续栽在他身上,还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火大,劝人跳出火海。 但这个人可是恶心过他的秦斯言白月光,他竟然还能这么不计前嫌,真是大气。 但其实清恕桑真没想这么多,有秦斯言的恶心行径对比,傅白无非就是绿茶了那么一回,故意让他听见了某些真相—— 说实话他还要谢谢傅白让他听见了真相呢,不然他大概率不会死心加恶心那么快。 所以他对傅白没那么大的恶意,而且真要论起来,傅白才是那个早出现在秦斯言身边的人…… 但清恕桑还是别扭。 这场跳出火海的「拯救」也不知道傅白听进去了多少,清恕桑言尽于此,吃完饭就跑了。 江听闻没回来,他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在书房看到的。没多犹豫便推开书房进去了。 关了门,清恕桑直奔对面第一个放着玻璃瓶的格子而去。 瓶子里的确实是枯枝,而且每一根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细刺。清恕桑感觉有点奇怪,小心地拿出一根查看,顿时「咦」了声。 枯枝表面有一层不摸就察觉不出来的透明薄膜,它们平整地将枯枝包裹,明显是在维持枯枝里残存的水分。 而且这薄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应该很特殊,因为它成功了。清恕桑本以为会被一碰就折断的枯枝还是柔软的,像植物的茎。 不觉间,他就开始数起了枯枝的数量——99 枝。这个数量让清恕桑下意识想到了玫瑰,他还笑了一下,心道江听闻没那么无聊会收集这个吧,还这么精心的样子。 但下一瞬间,江妈妈说过的「挨过两顿打」突然被忆起,清恕桑不笑了,猜测这不会是那个人送的吧? 所以江听闻才这么上心。玫瑰花瓣都败光了,他竟然还能把枯枝保存起来。 清恕桑心里酸得难受,他忿忿地把枯枝塞回去,想立马转身走人,却又被枯枝簇拥在中间的一张卡片吸引住。 枯枝的数量太密集,把中间的东西挡住,自上而下地重新看过去才发现那张小纸片。 理智上清恕桑告诫自己不要动别人的东西,这很不好; 情感上清恕桑抿唇心道我就看看,不告诉别人也没人知道。身体和大脑同时做出相同的反应,清恕桑忍着酸涩难过把卡片拿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江听闻记这么……久。清恕桑瞳孔震颤,错眼不眨。 卡片正面只写着一句话——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永远不丧的……清恕桑。清恕桑?清恕桑捏紧卡片,凑近看这个名字,真的和他重名重姓。 而且他觉得这个卡片好熟悉。心跳突然不可抑制地跳动,就像有人大力地敲锣打鼓,似乎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腔了。伴随着这股动静,记忆纷沓而至。 “学长,大家都说你特别厉害,是学神。但我还不认识你,抱歉。” “我跟同学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过来给你送玫瑰。你别让我输啊,我没有其他意思。” 戴着口罩的学神只习惯如常又好像有些发懵地站在那里,不作任何反应。 直到清恕桑又说:“现在我还欠一个吻。” 这次学神像是被吓了一跳,眼神疑惑且些微震惊。 清恕桑笑着说:“可我不会吻学长的,不相互喜欢就亲吻是轻浮,哪怕明确地告诉了学长这是游戏也不行。” “所以……我吻一下玫瑰,就当我完成任务了。” 说着,他抬手,几乎是和江听闻一起捧住那捧艳丽的花束,虔诚地低下头,吻上玫瑰。 …… 卡片是清恕桑写的。清恕桑在心里确认,卡片是我写的。江听闻是…… 他们见过。在那么久之前的时候。清恕桑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鬼使神差地,他把卡片翻到背面。上面是和他截然不同的字迹,也写了一句话。 ——好奇怪,我那么爱他,都超乎了我的想象。 作者有话说: 加更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4章 楼下客厅里传来吵闹声。宋慈吃饱喝足开始缠着庄廷玉一起打游戏了,又在叽哇乱叫。 “啊啊啊廷玉救我啊——” “你没看我已经来了吗!” “但是!我要!死了!!” 庄廷玉嫌弃地啧道:“你怎么这么菜。” 宋慈不服,一串令人辨别不清的骂声响彻客厅。最后陈驰跟程承安听不下去,威胁警告的话语紧随其后。 陈驰:“慈慈,你想死?” 程承安:“嗯?” 客厅立马安静,只剩下宋慈偶尔实在忍不住发出的一声绝望嚎叫。 【哈哈哈真的宋慈,太特么吵了……】 【看得我都想给他一脚(狗头)】 【他玩游戏怎么这么菜啊!这些天我一直听他说快来救我我要死了这句话!】 【人菜瘾大】 【清宝呢?】 【在书房还没出来】 …… 平日里无论注不注意,宋慈的吵都会往耳朵里钻的聒噪,在此时就像被隔绝了。 清恕桑维持着手拿卡片的姿势,没动过。上高中的时候他才十几岁,而现在他二十几岁了。 哪怕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有了时间的沉淀,卡片的边缘都有泛黄的痕迹。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 清恕桑紧盯着卡片背面的那句话,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就像在连绵不绝的大雨天,他执拗努力地打造一个有日月星辰的城堡,想得到阳光的青睐,却不想城堡门未开,他只是走到了门前,漫天的彩虹便如数席卷。 他现在很想见江听闻,特别想。但江听闻说他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在四周皆归于安静的氛围里,胸腔深处的心跳锲而不舍地敲锣打鼓,就好像在庆祝什么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清恕桑唇角无理取闹般地扬起来一点弧度,他都没意识到。只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小心且仔细地将卡片放回原位。 “咔哒……” “咕噜咕噜——” 走廊里忽而响起卧室门打开以及行李箱滚轮滑动的动静,清恕桑被暂时吸引注意力,下意识心道,是谁不想拍了? “小白,你这是干什么?” 秦斯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竟然没让人看见,他语气里充满无奈地问道。看来是傅白要走,但他又好像并不是要不拍。清恕桑竖起耳朵听。 “我不想跟你一起住。”傅白紧握住行李杆,防止它被人拉走,蹙着眉,“我要换房间。” 秦斯言拉着一部分行李杆不松手,同样不悦:“在录节目,不是吵架的场合。” “我就是知道在录节目才没有立马走人,给你面子。”傅白猛地一扯将行李夺回来,“我只是要求换房间。节目组也没说一定要两个人一间房,江总这里更不至于连间房都匀不出来。” 说完像是再也不愿意看秦斯言一眼,傅白转身就要下楼,提着箱子——他怕把行李放在走廊又会被人拉回卧室。 客厅里四颗脑袋应声抬头,写歌词的不写了,打游戏的不打了,脸上全写着明显的震惊。 宋慈求救似的看陈驰,用眼神传达意思:“队长,他们又又又吵起来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接受到信号的陈驰不动声色地传递回来:“来不及了,他们下来了。” 宋慈眼神堪称惊恐:“天爷啊——” 【哈哈哈真是喜闻乐见,白月光要跑啦!】 【先别顾着笑这个,哈哈哈你们看五行,他们四个在用眼神说什么啊,但我感觉我好像已经懂了……】 【现在庄廷玉在说:特么赶紧跑吧,把脑袋往二楼栅栏一卡也就一分钟的事儿……】 【哈哈哈特么的,到底是他们跟二楼栅栏过不去还是你们跟二楼栅栏过不去!】 …… “小白!”秦斯言连忙跟上去,低声道歉,“我知道是我说话过分了,别生气。” 傅白头都不回,到了客厅看到面面相觑的四张面容,才像反应过来有点难堪地小声道:“江总还没回来……清恕桑呢?我想问他可不可以换一间房。” 没人说话,宋慈连忙救场,支吾道:“在……” 在哪儿不能说啊,恕桑跟他关系不好,作为兄弟可不能制造修罗场! 万幸,不用他在这儿急得抓耳挠腮想措辞,在书房里的清恕桑便稍微提高音量、却刚好能让楼下听见的声音喊:“可以换。你自己去挑。” 反正来时就是为了让嘉宾自己挑,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是收拾好的。拎包就能入住。 宋慈松了口气,冲傅白猛地点头:“嗯!” 傅白也松了口气,刚把箱子拉下来,他又转而抬上去,真去挑房间。秦斯言急了,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小白!” “清先生说……”傅白回头,一字一句,“要远离人渣。” 秦斯言僵住。 【啊啊啊清宝牛逼啊!!教学成功现场!】 【再等等再等等,看他是这时候想通了还是以后也想通了……】 【清恕桑这主人的架势真的绝了,连门都不用开,直接点头让你挑!】 【哈哈哈为什么我那么高兴啊,秦斯言命里犯煞吧……】 【他自己作的,人渣,呸……】 …… 外面再有什么动静清恕桑已经不关心了,也没有精力再去关心。 他看着手里的书,扉页和表皮中间夹着一片暗红色的花瓣。 那种红不鲜艳,但似能滴血。色彩浓烈地映进瞳孔深处,将本荒芜的过往都染上重墨浓彩。 清恕桑怔怔地看着,指尖轻触那片花瓣。是玫瑰。它的表面也被包裹玫瑰花茎的特殊薄膜护在其中,只有触上去的时候才能摸出来。这只是清恕桑为了想等江听闻随手抽出来的一本书。 接着,清恕桑堪称手忙脚乱地把书放回书架,又随手抽出来一本。 表皮和扉页中间夹着差不多的花瓣。暗红色的,经过时间沉淀的,曾经绽放在枯枝花茎上的玫瑰花瓣。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几十本书,无一例外,每一本书里都有玫瑰花瓣做成的书签。清恕桑抬头看向满满两面墙壁的书籍,心里发热,眼睛也发热。 玫瑰花没有衰败,它被江听闻一片一片珍重地藏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让江听闻挨了两顿打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以后绝对会问清楚。但这一刻,江听闻深藏于心的隐?秘全部被他窥探,刺激的清恕桑想哭。 清恕桑把其中一片花瓣拿在手里,一个念头强烈泛上心头。他要去找江听闻,就现在。 想到就做,清恕桑转头就往外走,而后是小跑,他「哗」地一下拉开书房的门。客厅里的人听见动静都被吓了一跳,齐齐抬头、转头。 清恕桑无暇顾及,但明显是被慌不择路弄乱了阵脚,越慌越做不好什么,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衣摆有破洞的 T 恤,出来时破洞挂住门把手,又把他扯了回去。 清恕桑烦躁低头,倒回去将自己解救出来,用力有点过猛却又撞上书桌,那处的文件被弄乱,上面放着的猫耳朵白色头箍跟着往桌下掉。 被清恕桑碰到书桌棱角的身体挡住,头箍的边角正好卡进破洞里,被他火急火燎地带了出去。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衣摆处挂着的白色猫耳朵。一时之间脸上表现出「这是干什么用的?」“清恕桑和江听闻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这个?!”“清恕桑怎么这么慌?”等各种神色里,倒是精彩绝伦。 但看清恕桑行动快速,明显是有急事,众人都没敢吭声。 恰在此时…… “咔哒……” 客厅门响了。 江听闻穿一身正装,黑色高定将他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展示。 宽阔的肩背,劲瘦的窄腰,修长的双腿……他手上拿着几张纸,刚换完鞋,就觉得客厅里太过于安静,直到下一刻惊喜的音色划破客厅。 “江娇娇——” 【呜呜呜江总好帅,身材绝了……等等?江什么?!】 —— 【我还没来得及夸,这是什么称呼啊喂?!】 【哈哈哈娇娇!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跟绿茶时的江总很配吗?】 【明明是跟撒娇时的江总很配!!】 【一个称呼而已,我特么又被甜到了,可恶!】 【清宝为什么这么慌?】 …… 清恕桑化为一阵风越过还在走廊周旋的秦斯言傅白,踩着楼梯四节四节地往下蹦,把江听闻看得心惊胆战,忙走过去伸手,道:“不丧,不要这样下楼,再摔着你!” 清恕桑几步就到了楼下,站在了江听闻面前。他微微仰头,呼吸有点急促,眼睛里亮着灼人的光:“学长……” “嗯?”江听闻懵了。 清恕桑脚尖前进一步,离江听闻更近:“学神……” “呃……”江听闻茫然,但随即就明白过来。清恕桑看见了,知道了,那他会不会生气他一直在图谋不轨——他确实是在图谋不轨。 江听闻喉结微动,很慌乱的样子,唇瓣翕合放低姿态立马就要解释:“老公,我……” “现在我还欠一个吻。”清恕桑突然扒住江听闻的肩膀,他踮起点脚尖,并不是要打破「你要宠我」的原则,而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无条件偏爱,所以他要主动走近江听闻的世界。 被保护的极好的玫瑰花瓣贴在江听闻唇瓣上,清恕桑的唇瓣紧跟着印上去。 玫瑰吻一触即分,清恕桑重新站好,眼睛又亮了一分。江听闻傻在原地,似乎直接失去了分辨东南西北的能力。 他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错眼不眨地紧盯着清恕桑,就像要把他印在自己的脑海、纹在自己的心脏。但他的耳朵红了,且特别迅速。 清恕桑:“我好喜欢你。” 江听闻脸红了。 “江听闻。”清恕桑喊。 江听闻立马:“嗯……” 清恕桑:“江娇娇……” 江听闻忍住喉结无意识地滑动:“嗯……” “哥哥……” 「啪嗒」,江听闻手里的文件被平常有力的指节松开,几张纸翻飞着掉到了地上,哗啦啦的吵了两秒。 但江听闻连眼神都没分过去一个,他就那样怔愣着,整个人都像要冒烟了。 清恕桑倒是神智清晰,意外地低头看了眼。而后他便扫到不知道怎么、又是什么时候挂在自己衣服破洞里的猫耳朵,一瞬间的愣神过后,他唇角的弧度都更大了。 清恕桑把东西拿出来,抬手往头上一戴,特别自然,随后就这样看着还没给出任何反应的江听闻。 “哥哥……”清恕桑又喊,同时一伸胳膊,道,“抱……”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5章 众人将江听闻的神色尽收眼底——这人还傻着!但弹幕却已经全疯了。 【啊啊啊】 【让开,让我抱!!】 【江听闻你怎么还不动啊啊啊,你老公这么可爱!】 【我现在狂流鼻血,人已经没了,谢谢……】 【呜呜呜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事,但真的甜晕了……】 …… 清恕桑还维持着双臂微张的姿势,求抱抱的希冀表情是那么明显。下一刻,江听闻终于神魂归位一把抱住清恕桑。 “不要在外人面前戴这个!只有我能看!”他紧紧环住清恕桑的腰身让他贴进自己怀里,手忙脚乱地去摘对方头上的猫耳朵头箍。 清恕桑笑得停不下来,整片胸膛都在震,那股愉悦便全部被传达给与他相拥的人。直到一声不自觉的惊呼自他唇间溢出,清恕桑下意识抱住江听闻的脖子。 江听闻将人打横抱起,谁也不看直奔楼上而去,清恕桑下意识吞咽一口口水,不敢笑了,连忙拖延时间似的道:“你文件!文件!” “不重要。”江听闻道。 “咣!” 卧室门开了。 “当!” 卧室门关了。 宋慈害怕地缩进庄廷玉怀里边,弱小无助,小声:“咱们今天……不,明天——还能见到恕桑吗?” 庄廷玉沉吟片刻,说:“应该能……不能……” 程承安:“你语气突然兴奋是怎么回事?” 庄廷玉:“有吗?没有!” 陈驰:“要去救他吗?毕竟是亲兄弟……” 庄廷玉做出请的手势:“你去……” 陈驰重新坐下,拿起歌词本儿,立马入定。 宋慈叹:“自作孽……不可活啊——” 【啊啊啊我特么!也兴奋了!对不起不小心爆了粗……】 【让我们拭目以待,看今天晚上的晚饭江清二人会不会出现吧(狗头)】 【哈哈哈是好兄弟就不可能去救!】 【你去啊你去啊,江总一拳一个(笑)】 【江总:请不要打扰我干正事儿】 【哈哈哈秦总脸又绿了,我好像每天都在看他脸绿……】 【正事儿是谁?哦,清恕桑呀……】 【好家伙,小脸红了……黄了……】 …… 二楼走廊里的秦斯言还拽着傅白的行李杆。清恕桑突然从书房跑出来时他立马把神智分了出去。 没想到眼角余光刚捕捉到身影,那人就像一阵龙卷风似的刮向江听闻。什么学长学神……秦斯言眼睫不自觉地垂下,他们那么早的时候就认识。 卧室里会是什么光景可想而知。秦斯言似是将那副光景从头脑补到了尾,面容上的冷沉几乎能结层冰。 “噔!” 秦斯言几根手指猛然一疼,手里还握着一部分的行李杆被人猛地拽过去宣布了领地。他蹙眉看过去,傅白头也不回地推开一间空卧室,进去了。 “咣当!” 又一间卧室门关上。秦斯言站在原地,进退维谷,像极了小丑。 宋慈不明显地:“啧……” 庄廷玉不明显地:“唉……” 程承安不明显地:“嗯……” “呃……”陈驰茫然地看了一圈自家弟弟,为了显得合群,他思忖片刻,大声地:“哈哈……” 三人:“!!” 三个弟弟立马冲上去捂住陈驰的嘴巴,四个人顿时像叠罗汉似的挤在一起,叠完尴尬地看楼上,冲秦斯言不好意思地微笑。 秦斯言面无表情,脸硬得能碎大石。 【哈哈哈笑死了】 【陈驰哈哈哈你,理解理解,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也正常(狗头)】 【陈驰:??我特么才27岁,听我说,我谢谢你……】 【我不关心这个,节目组的镜头可不可以拍清恕桑和江听闻卧室!】 【臣附议,别那么玩不起,都是自家人啊!】 …… 卧室门大力关上的那一刻,江听闻就一把摘了清恕桑领口的麦关掉,再将其扔到地面,东西咕噜咕噜滚了两圈,藏进角落不见了。 他算不上温柔地把清恕桑怼到床上,压着他,嗓音低沉地提醒:“乖宝,别哭太大声。白天他们都还没休息,很容易就能听见。” 他亲昵地吻了一下清恕桑的额头:“要是被听见了,我会吃醋的。那我可能就会很凶。” “啊!”清恕桑预料到了他这股反应,但没想到会这么大! 他忙抬起胳膊抵住江听闻前进的胸膛,直视进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商量,“可以温柔……唔——” 江听闻捏住清恕桑的下巴,强势火热地侵?略他的唇瓣,不让他再发出拒绝的声音。 清恕桑抓着床单忍不住后退,哪怕挪蹭的距离微乎其微,却仍然被江听闻半握住大?腿拖了回来。 这一拖,直接让他严丝合?缝地怼进江听闻怀里,清恕桑吓得不敢再动,怕惹出什么更火大的动作。只能仰着脑袋接受深?吻。 “不丧,你怎么突然想起去书房了。”江听闻吻清恕桑的下巴。 后者脖颈微仰,待滚?烫的呼吸触上喉结时,他喉结不自觉地来回滚动了一下:“我不能去吗?” “当然能。”江听闻指腹蹭清恕桑的脸颊,道,“就是吓了一跳……很怕小先生会生气。” “你还会害怕呢?”清恕桑听笑了,只是瞬间又紧皱眉头,眼角湿润明显。他恨恨道:“我才不信。你现在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嗯。”江听闻应,大手捏着清恕桑的脸颊,让他只能随着这股强势的力度看着自己,“边害怕边犯错,下次还敢。” 清恕桑:“……” “大坏蛋!”清恕桑哽咽着骂出声。 他小声商量:“你别凶……晚上要出去吃饭的。” 江听闻吻去他的眼泪:“晚上不出去。” “那怎么行,他们这不全知道了?”清恕桑瞪着红彤彤的双眼。 江听闻笑:“他们现在就全都知道了。” “呃……” “谁让小先生勾?引我。”江听闻满足,喟叹,“你还说喜欢我。好喜欢我。” 说着,他额头贴上了清恕桑的额头,眼里尽是笑意,还有挥之不去的惊喜。 提起这个,清恕桑小声吸着气,带着哭腔鼻音:“你……就是从那一天认识我的吗?” “嗯。”江听闻道,“但并不止步于认识。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和看见卡片上的内容形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在书房时看见玫瑰花枝花瓣,让清恕桑觉得是平静海面突然荡起了巨大的涟漪,那此时那股涟漪便迅速地形成漩涡,酝酿成了海啸。惊天动地。但除此之外,清恕桑又有点难过,替江听闻难过。 他说:“可我那时候只是知道你,还根本都不了解你。” “没关系……”江听闻低笑了一声,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将音色放得更低,温柔得能酥掉人的骨头,“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了解——希望我的小先生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清恕桑觉得更难受了,倒不是悲伤的那种,是替多年的空白感到难过。 他想,他只不过是给江听闻送了一束玫瑰,而且他还诚实地说只是游戏,让对方别在意。江听闻是没在意,是直接将他放在了心里。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人这样爱他。清恕桑说不清具体感受,就是感觉在这一瞬间死也无憾了。 所以……江听闻那么爱他,为什么还会因为别人挨两次打?到底是怎么挨的?因为什么?还挨得那么狠。 清恕桑迫使自己冷静,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在眼泪不受控制地滑出来时,他张嘴就要问,还没出声就只听「刺」的一声。只见江听闻掐着他的腰按着他的脊背,探头从床底下拉出了一箱东西。 箱子没有很高,毕竟是在床底放着,但宽、长都比较可观,有四分之一的床面那么大。江听闻打开箱子,里面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映尽眼底。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立马大哭,被江听闻及时捂住嘴巴,不让这道美妙泄露出去。 “乖宝……”他低声道,“我说过了,不许让别人听见。要不要乖?” 清恕桑眼泪从来没有落得这么汹涌过,一边哭一边在心里狂骂,江听闻大变?态,以后再也不要勾?引江听闻了。 “江听闻,我不喜……” “小先生要是说不喜欢我,那你以后只能长在床上了。”江听闻喑哑的嗓音温柔,却暗含强势。 清恕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骂:“你神经病啊!” —— 清恕桑与江听闻消失的第一个下午,没人敢上楼打扰。晚饭来临,五行队员纠结坏了,不知道清江二人还要不要吃饭。 而且如果要吃的话,该派谁上去喊他们呢。左右上下都是问题,且没有人自告奋勇。万幸,没让他们纠结太久,晚八点,江听闻从卧室出来,进了厨房。 看到客厅几双打量的眼睛,江听闻了然,象征性地出声解释了一句:“不用等我们吃饭,我会做好带给小先生。” 宋慈胆大,弱弱地问:“恕桑呢?” “睡觉。” “呃……”【江总牛逼】 【江总威武】 【啊啊啊】 【现在竞猜,明天能不能见到清宝……】 【那肯定不能啊】 【哈哈哈太损了吧家人们】 …… 大家猜的没错,这天晚八点的景象在第二天重复了两次。 早上和中午都是江听闻一个人从卧室出来,到厨房做饭,再端到卧室。期间清恕桑一面都没露过。 直到下午四点半,江听闻提前打开卧室门,往书房去了。 应该是有事儿。半小时后,卧室门又轻轻「咔哒」响了一声。 楼下几颗脑袋专等着这场面呢,所以晚上都待到十点才上楼休息!一见清恕桑探头探脑立马就将慰问般的目光投了过去。 那些眼神里,饱含同情。 清恕桑连鞋都没穿,很怕弄出动静似的,一看走廊没人忙闪出来往楼下跑。 但他速度实在说不上快,大好青年竟然像个年迈的老者般手扶楼梯,稳当又缓慢地往跑下楼。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门跟着「咔哒」响起。 清恕桑后背一僵,吓得连忙朝客厅里的几个人扑过去,大喊道:“娘家兄弟,救命——” 他一下子扑进沙发,宋慈和庄廷玉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大力地拉住胳膊往中间一拽,结结实实地把他挡在了后面。 宋慈和庄廷玉「咣当」一下撞上,一脸懵逼地对视。而后余光看见下楼的江听闻,那股慌像会传染,他们都开始紧张害怕了! 为了缓解这股慌乱,宋慈磕磕巴巴地道:“怎么了?” 话刚出口宋慈就在心底自言自语接这不是废话么,能怎么?肯定是被那啥怕了! 但不问还好,一问清恕桑可委屈了。他藏在两人身后,全身上下只露出小半张脸。 明亮的眼睛里霎时充斥上一层水雾,他看着已经快要来到眼前的江听闻,又往后藏了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控诉:“他叮我……” 宋慈嘴比脑子快,问:“怎么叮?” 清恕桑:“。” 【啊啊啊我好兴奋!】 【这是我能听的吗?!再多讲点!(嘶吼jpg。)】 【哈哈哈怎么叮?快讲讲……】 【笑死了,一天一夜啊,清宝终于腰酸背痛的出现了,让我看看具体过程!】 【清:我谢谢你们】 【啊啊啊清宝真的好可爱啊!】 …… 清恕桑不弱势了,一巴掌拍在宋慈的脑门,紧接着胳膊一伸横在他脖颈,勒他:“就你话多是不是?信不信勒死你!” 把宋慈吓得忙去拍他手,疯狂道歉。就在他以为今日就要驾鹤西去时,清恕桑的力度却猛然一松,又大力把宋慈往中间拽。某人眨眼间恢复成弱小无助的清恕桑。 江听闻眉眼间全是柔和,也很弱势:“老公……” “你先别装!听我说!”清恕桑夹在庄廷玉与宋慈中间,只探着小半张脸,大声制止。 而后他眉尾委屈地向下一耷,可怜巴巴地说:“哥哥,别叮我。我亲亲你嘛。” 江听闻呼吸屏住。 清恕桑左手拇指食指相按,微微错开形成一个心,大方地伸给江听闻:“么么哒。biu——”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跟江听闻在一起我都学会了什么?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6章 江听闻静静地站在原地。垂眸直盯着躲在宋慈与庄廷玉身后的清恕桑,前面作为挡箭牌的人明显比当事人还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庄廷玉把下意识呈保护姿态的胳膊又下意识往回收,怜惜地侧首看清恕桑:“你不觉得这会让江总更按着你叮吗?” “嗯?”清恕桑回以真诚对视,后将目光重新对上江听闻。他眼睛里在冒绿光! “呃……”【啊啊啊这可真是近墨者黑,但是清宝你有没有想过你俩用同样的招数,对彼此产生的杀伤力是不一样的!】 【哈哈哈我直接笑死,请问真的还能下床吗?】 【清恕桑怎么还将自己往火坑里越推越深。】 【因为被叮的没长记性】 【啊啊啊快让我看看细节!再说一遍不是外人啊!】 【哈哈哈暂时安全的陈驰带着程承安去二楼卡脑袋了……】 …… “让开。”江听闻道。 两位挡箭牌一怔,瞬间就要往两边撤开身体,被背后的手大力捏住狠拽:“不许让!” 江听闻也不强求,亲自过去伸手。眼见着大手就要扼住自己命运的咽喉,清恕桑拽着宋慈庄廷玉往后退,根本无暇顾及有多少网友正在直观这场狼狈:“江娇娇!怎么你变成公主的时候我就能对你心软,我成公主你却还想着欺负我?!你反应不对!” 江听闻公主:“我禽?兽。” 清恕桑:“。” 他咬牙:“算你狠……” 【哈哈哈两位公主!】 【笑死,江总对自己定位也太准确了,我禽?兽……】 【这诚实的作风就秒杀了多少男人啊,啧……】 【呜呜呜我明明该被酸的掉眼泪,但真的好甜啊……】 【谢谢,晚饭不用吃了,已经饱了……】 …… “不丧,别拒绝我。”江听闻不敢真去抓他,怕引起清恕桑更激烈的反应。 清恕桑制止:“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老公……”江听闻,“闻闻伤心了。” 宋慈一脸震惊地看庄廷玉,后者回以满脸懵逼。只有清恕桑一个人习以为常,找到两个挡箭牌还不够,又心累地抓起一个抱枕盖在脸上。 深沉叹息…… —— 【闻闻?】 【很好,江总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认知……】 【这就是霸总的另一面吗?这也太娇了!(摔碗)】 【伦家就叫江娇娇啦——】 【哈哈哈我脸都笑麻了】 …… “他明明不愿意,江总这是在实行强迫吗?”忽而,一道不悦冷沉的嗓音以提醒般的口吻说道。 声音响在二楼走廊,陈驰卡在栅栏里的脑袋小心地往旁边扭了一点弧度。见秦斯言堪称居高临下地站在楼梯口,紧蹙眉头盯着楼下。 江听闻大手未收,勉为其难地分过去一个眼神。那瞳孔里的寒意似要化为冰雪将整个庄园弥漫遮盖,恨不得想冻死秦斯言这个憨批才好。 他嘴唇嚅动正要反唇相讥,就只觉脖子上一沉,他下意识搂住猛然挂上来的清恕桑腰身,低头怔愣,还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情趣,你不懂吗?”清恕桑斜睨秦斯言,短短半秒便清冷收回,抬眼看江听闻,“漂亮老婆,抱我上去。” 江听闻周身寒意尽消,将清恕桑拦腰抱起,对某人真情实感地道谢:“谢谢秦总。” 没有你小先生还不过来呢。 无私奉献的秦斯言无意识轻点头,咬合肌微动,捏紧拳头。 【哈哈哈笑不活了】 【哈哈哈就问:秦斯言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没得感情的工具人罢辽】 【让我们谢谢秦总助攻】 …… “ok。现在放我下来。”撑完腰,清恕桑扬起笑脸拍拍江听闻的肩膀,咬牙小声,“你敢抱我上楼我就跟你生气,让你哄不好。” 江听闻刚迈上一层台阶的脚刹那间退回来,委屈:“你说话不算话。” 清恕桑:“我小人……” “呃……”江听闻无奈,忍不住低笑,“学得真棒。” 清恕桑假笑咬牙:“近墨者黑呢。” 他从江听闻怀里跳下来重新窝进沙发,危机暂时解除放松了不少,“娇娇,好饿。” “我去做饭。”江听闻看了眼时间,有点早,但现在做的不是一个人的饭,比较费时间,倒也正好,“小先生想吃什么?” “想吃做起来麻烦的。”清恕桑想也不想道。 江听闻会意:“躲得了十一躲不过十五。拖延时间没用。” 清恕桑瞪过去:“我就要吃做起来麻烦的。” 江听闻揉他头发,笑:“遵命……” 其他人得不到江总青睐,连被问想吃什么的资格都没有,做什么吃什么。 确认警报解除的陈驰领着二弟程承安下来了,他坐到清恕桑身边,由衷道:“你跟江总日常就这样啊?” “呃……”都是自家兄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清恕桑生无可恋模棱两可,“差不多吧。” 庄廷玉:“刺激……” 宋慈:“带劲……” 陈驰:“啧……” 程承安:“真不错……” 清恕桑:“……” “小先生,穿鞋。”江听闻去而复返,手上拎着一双拖鞋。 待清恕桑「噢」了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江听闻便蹲下去,一只一只地给他套上去。 等江听闻走了,同时噤声的四人面面相觑,最后宋慈接收到组织的伟大使命:“恕桑,你会不会被养成一个小废物?” “我本来就是。除了音乐,啥也不会。”清恕桑硬气,特别有自知之明。 宋慈定定地看了他两秒,最终还是躲不过扑进庄廷玉怀里哭的命运:“呜呜呜好酸。” 【呜呜呜我也好酸】 【怎会如此,我就是想看个综艺,为什么要让我吃这么多狗粮!】 【不过说真的,清恕桑这种心态不太好吧?要是和江听闻分手了,他不就真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九级残废了?话糙理不糙(摊手)】 【谢谢,先想想清恕桑自己的身份吧,没江听闻他也是生活九级残废……】 【我收回上面那句话。小少爷没有这种烦恼……】 【哈哈哈而且你们看江听闻是会和清恕桑分手的人吗?不把清宝关起来就不错了……】 【楼上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刺激了(斯哈斯哈)】 …… 玻璃窗外面的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的迹象,但此时也接近晚上的时间,待在卧室可能无聊,几位嘉宾全部都出现了。 而且刚才楼下的动静那么明显,说听不见都不可能。但下来到了客厅的傅白并没有问,得到回答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再接下去,得不到回答了又会很尴尬,索性闭嘴。 清恕桑一天没见人,好不容易出现,宋慈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他,直接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开黑。 “你太菜了,我不想跟你玩儿。”清恕桑嫌弃道。 宋慈立马瞪眼嚎:“你说谁菜啊?” 庄廷玉:“能说谁啊,不是你天天喊我名字说你又又又死了吗?” “我记得……”清恕桑果断退出,跳下沙发往厨房钻,“所以我不跟宋慈这个菜鸡打游戏。谈恋爱去了。” 宋慈:“?” 宋慈:“!” “你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叛徒!!” …… “给。”江听闻将新鲜的微冰橙汁递给清恕桑,“正要过去给你。” 清恕桑美滋滋地接过:“我自己来了!” 说着抬眼,故意哄人似的,“过来找你。” “你过来找橙汁……”江听闻揭穿,“小骗子……” “那给你喝一口嘛。”清恕桑笑着举起杯子,递到江听闻嘴边。江听闻手也不动,就就着这个姿势让清恕桑喂。 清恕桑评价:“你真的好娇啊,江娇娇。” 江听闻承认:“乖宝也变娇了。” “跟你学的。” “那求乖宝跟我继续学。” 清恕桑挑起眉梢:“还要学什么?” 江听闻凑近他:“爱我。和爱你……” 清恕桑小口啜橙汁,心情和口腔里的味道一样,清清凉凉,冰冰甜甜的。 他垂着眼睫,贝齿不自觉地轻嗑杯沿,像一头即将就要跳起来欢呼雀跃的小鹿。 “好的。”他说。 【谢谢,已经甜到去世……】 【啊啊啊】 【呜呜呜西湖的水啊,全是我的眼泪啊……】 【这次是真饱了(坚强)】 【刚复出那会儿,小少爷清恕桑多傲娇啊,瞅瞅现在,多乖巧啊!】 …… 爱情能使人改变,某些不知道节制的事情也能。这顿饭做起来果然麻烦,光做完都已经直逼八点半,吃饱喝足更是不用提。 由于秦斯言无论什么时候都享受不到江总的手艺,只能订外卖,他早就回卧室自闭去了。 暂且没有得到敌意对待的傅白可以分一杯羹,此时还待在客厅。 不过今天晚上他得到了江听闻一记警惕的眼神,原因是他给清恕桑递了筷子。 江听闻不理解傅白为什么要给清恕桑递筷子,心里犯嘀咕但终究没说什么。清恕桑明白是什么原因,他上次也给傅白递了筷子嘛,礼尚往来。 “该睡觉了。”江听闻看着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清恕桑说。 饭前还在说「爱你爱我」的人闻言瞬间变脸,站起来跑到人多的地方,扬手抱住身旁人,对江听闻道:“我和好兄弟们还有心事要说,你先上楼吧。” 万籁俱寂…… 寂静无声…… 声无息无…… 清恕桑疑惑,侧首,就见五行里的其余四张脸无一不在惊恐地看着他。 “呃……”清恕桑再侧首,和歪头看他的傅白脸对脸,眼睛对眼睛。两脸懵逼。 “要不……”傅白提议,“今晚你跟我睡?” “啊!!”清恕桑和江听闻的动作同时火速进行,前者刚撒手,后者就立马把人薅过来楔进怀里,比护崽的老母鸡还凶神恶煞。 江听闻道:“情敌可以冷门儿,不可以邪门儿。”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7章 “我怎么就成情敌了?”傅白莫名其妙地问道,但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江听闻抱着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清恕桑火速上楼,关卧室门,动作一气呵成。只留给众人一道残影。 眨眼间,楼下就还只剩下五行里的四行以及被江总点名的新晋情敌。 傅白抬眼看了看眼前也依然有点懵逼的四张脸,无力解释,道:“晚安。”便跟着上楼睡觉去了。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呢?”宋慈脖子仰得有点疼,终于放过自己收回视线。 庄廷玉同样揉脖子:“反正不跟你打游戏,菜鸡。” 宋慈:“……” “好想听墙角啊。” 此话一出,或打算坐或打算动的其余三人都一脸震惊地寻找声音来源。只见程承安还倔强地抬着他那颗高贵的头颅,目光沉思,面容恳切。 是真的很想听墙角。 庄廷玉不可思议:“原来你好这一口。” 宋慈像第一天才认识到程承安:“那你平常装那么正经干什么?!” 陈驰怀疑人生:“二弟,你不简单。” 程承安又默默盯了一会儿房门,再次发出邀请:“要不要去听墙角啊?” 三人:“……” 【啊啊啊让他去听,赶紧去听好吗?!】 【记得把麦贴着墙,让我也听听!谢谢二弟!】 【你们三个拉着承安干什么啊?!让他去!!】 【快点儿让我听听好吗?】 …… 眼看程承安真的想动作,其余三人吓得连忙把他按住,疯狂制止:“你想被暗鲨吗?!” “不想。”权衡利弊之后,程承安颇为可惜地叹息。 —— “等等、等等等……”清恕桑和江听闻夺手里的绳子,慌到语无伦次。 红色的尼龙绳已经在细白的手腕上松散地缠了两圈,像漂亮的小蛇正在游动,“你不要捆我!” “不许拒绝。”江听闻很强势,眼里早已没了柔和。他握住清恕桑的脚踝,把他往自己身边拉,唇几乎蹭着清恕桑的,“不准后退。” 来了来了,说不通的江听闻来了。清恕桑苦着脸,任他胡作非为,不敢再后退:“那又不是我邀请他一起睡,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说话啊。” 手腕上很快就被打了一道漂亮的红色绳结。江听闻掐住清恕桑的下巴,认真地近乎执拗,音色极轻却字句清晰:“如果是乖宝邀请,我保证,以后你再也踏不出这扇门。” 清恕桑肩膀下意识轻颤——刺激的。真是在一起久了,别说害怕,他简直兴奋地想大声对江听闻说你直接付诸行动行吗?! 但有些东西说出来反而会失去隐?秘的快乐。清恕桑咬着下唇,不出声了。 江听闻的情绪为他而变化,江听闻的表现为他而变化,江听闻的一切都为他而变化,这真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不丧,姓傅的为什么对你图谋不轨。” 姓傅的……被喊名字的待遇跟秦斯言一样了,说不定以后傅白也不会再吃到江听闻做的饭,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就觉得好好笑。 只是唇角刚不自觉地扬起弧度便眨眼僵住,生理性的眼泪更是一瞬间决堤。 清恕桑紧握双拳,颤声哽咽道:“我哪儿知道啊……我看你就是故意找机会欺负我!” 江听闻没应。他怜惜地揉清恕桑的发,轻吻他额头、脸颊、鼻尖。 两厢唇瓣即将相触时,江听闻却定定地看着清恕桑,哑声道:“好多人喜欢你。” 他低声说:“我很害怕。他们会不会把你抢走啊。” 滚烫的泪洇湿眼尾,导致那点皮肤都是热的。清恕桑眼睫蹭到江听闻在他眼睛处流连的温暖指背,真的看到对方眼里的不安与……卑微…… 清恕桑不想用这个词,可确实是。江听闻在用言语、行动、本身,表达对他的珍重。 “乖宝,吻我。”江听闻祈求般道,“可以吗?” “可以吗”文学适时出现,清恕桑心里下意识一抖,所有念头先化为一滩温柔的水渍,想都没想便将自己的唇瓣送上去。 “要深?吻。”江听闻道。 清恕桑双唇轻启,引?诱江听闻和自己纠缠。 “老公,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安全感……就一点点。”江听闻呼吸微乱,“可以吗?” 清恕桑当即翻身坐起,让江听闻躺着,迎接自己的吻,迎接自己的热烈。 他一遍遍地说:“江娇娇,我喜欢你。” “江听闻,我喜欢你。” “江娇娇,我爱你。” “江听闻,我爱你。” 说了大半宿,清恕桑觉得不对劲,江听闻似乎越来越精神抖擞,根本睡不了觉。又过半晌,清恕桑终于想明白了——江听闻在装可怜! 真可怜的成分绝对有,但一大半一定是装的!真是躲来躲去还是栽在了化身为小可怜的江听闻身上。 清恕桑身心疲惫地无声叹息,心道,以后除了秦斯言,还要远离傅白,可以保命。 “你让我睡觉吧……”清恕桑几乎说不出话,“求你了……” 江听闻贴着清恕桑的耳畔,道:“老公,闻闻更爱你。” 清恕桑身体发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捂住江听闻的嘴巴,让他别说话。真的顶不住。 江听闻低笑,被覆在手后的唇瓣吻在清恕桑的手心,清恕桑又被烫到似的缩回来。 ……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直接到第二天下午。大家对见不到清恕桑这件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过问。等清恕桑出现了,大家又发现他躲傅白躲得老远,一抬眸看见就绕道走。 好几次傅白看起来都想跟他说话,清恕桑只忙不迭地跑远。 看看花,看看光,看看路,就是不看姓傅的。弄得傅白明显得郁闷,情绪都低落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清恕桑欺负他。 就这样相安无事好几天,江听闻又被方前叫走了。江总这段时间顶多只有一半的时间在录节目,其余时间还得兼顾公司,时不时就要过去一趟。 不知不觉中这期的「感情大乱炖」就快要走到尾声,还在家里的几个人吃过午饭随便打发时间,清恕桑仰躺在沙发上想这段时间他都承受了些什么。脑子里走马观灯似的出现了江听闻、江听闻,还是江听闻。 清恕桑:“……” 真是造孽…… 头顶上的灯似乎都像被夜晚晕染,在晃。江听闻老是强势地逼他说各种话,却一句拒绝的都不能有。 “诶……” 清恕桑觉得这声音是跟他说的,但他不确定。他眼珠一动看旁边,没人,继续躺平。 “清恕桑……” 清恕桑正满脑子复盘最近这段醉生梦死的日子呢,听到名字就下意识以为又是不争气的菜鸡宋慈喊他打游戏,不耐烦地一抬头。 就见傅白坐在他身边不远处正别扭地看着他,而此时客厅里除了他俩,空无一人。 “蛤?!”清恕桑简直惊恐,立马抬头转头,十目相对,惊恐落地——找到了,四颗脑袋已经齐齐卡进了二楼栅栏。 清恕桑仰着脸:“??” 庄廷玉眨巴眼睛:加油。 程承安:嗯。 庄廷玉握拳:修罗场诶! 陈驰:“哈哈哈……” 清恕桑:“……” 【哈哈哈陈驰神经病啊!人家都是用眼神传递就他出声!】 【可不是嘛,他又被三个人按着捂住嘴巴了!】 【哈哈哈笑死了,这节目画风怎么越来越奇怪啊!】 【完了,新晋情敌要搞事情了,清宝又要受苦了?】 【怎么受苦?被掐着腰按着脊背不准睡觉?】 【前面的,分析得很好,下次继续……】 …… “你看他们干什么?”傅白蹙眉,“我又不会吃了你。” 清恕桑收回视线:“你邀请我一起睡觉耶。” 傅白不理解:“你说话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清恕桑:“江听闻附体。” 傅白:“……” “邀请你睡觉怎么了?又不是那种睡觉。我那不是看你不想上楼么……”傅白没好气道,“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又不是喜欢你。” 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清恕桑预料。他不信地盯着傅白,正想说话,便微微怔住。 傅白对他说:“谢谢……” 音色虽然又轻又快,但确实是谢谢。 周围一时有些静。 “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情窦初开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傅白微垂首,手指节轻抠抱枕表面,声音很轻,“家里不愿意……把我送出国了。” “其实我们也没说过互相喜欢,他只是说了会等我。” 对方主动的剖白过往令清恕桑猝不及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但不可否认,傅白好像确实是有跟他交朋友的打算,只不过目前搞得气氛有点沉重。 昔日好像能打起来的人此时却坐在一起聊天,不知道该说是天降奇迹还是天降奇迹…… 清恕桑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思来想去:“你这话说的,好像那时候我是个第三者。” “我没有那个意思!”傅白急切,眼圈忽而有点红,“根本不是你的问题,你又不知情。你顶多就是……有点蠢。不过蠢完之后你真的特别潇洒,很帅。” “呃……”清恕桑冷漠,“我谢谢你。” 【哈我正要感动来着,傅?新晋情敌?白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人家根本不是江总情敌,是清宝的新晋朋友(狗头)】 【哈哈哈清宝脸都麻了】 【不提那时候还好,一提我就想起来清宝被浪费掉的三年青春,玛德气死了!】 【秦斯言这个人渣去死吧】 【秦斯言biss】 …… “是我要谢谢你。”傅白好像没听懂清恕桑的谢谢是阴阳怪气,自顾自道,“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地跟过来,没有这些天,可能我还傻?逼着呢。” 清恕桑稍稍动容:“一个人渣,不配得到爱的。” “嗯。”傅白点头,“然后我想跟你做朋友来着……但又怕被拒绝,怕你骂我。” 清恕桑不认同:“我不骂跟我没仇的人。” “你胡说,你还骂过我绿茶婊呢。”傅白抬眸,显然将这件事记得极其清晰,眼都红了。 “呃……”清恕桑嘴唇嗫嚅,反唇相讥,“那是你活该。谁让你矫揉造作又阴阳怪气地把我往人渣那里带,你对自己的人设没认知吗?” “我当然有……”傅白认真,并不否认,“但我顶多算一朵清纯的白莲花,还是被人渣蒙蔽了双眼。” 清恕桑:“……” 傅白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下来砸在沙发,哭得可怜动人。 清恕桑瞪大双眼:“?” 他惊道:“你哭什么?这是直播啊我告诉你,你为什么哭大家有目共睹,全都不知道原因。你这是清纯的白莲花吗?你也太黑了!” 说着他扒着沙发靠背就往后缩,想直接跑路。 “谢谢。”傅白却不为所动又将谢道了一次,哭道,“我就是难受……怎么就碰上这样一个人了呢,那我什么样子不全是因为他才这样的么。就觉得……特别可笑,又特别可悲。没有你我还犯着蠢呢。” 清恕桑又摆好姿势「哗」地坐了回去。他手忙脚乱地看着哭成泪人的傅白,求助地看楼上,谁知道四颗脑袋全部把眼睛捂住了,就当看不见。清恕桑在心里狠狠把五行里的四个人来来回回骂了一顿。 “啧,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要什么样儿的都有。”清恕桑道。 “嗯。”傅白应着,寻求臂膀似的挪到清恕桑身边,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哭。 清恕桑吓得张开双臂,全身僵硬。推开吧,人家正伤心哭着,不推开吧……很尴尬啊! 而且……江听闻可千万不要这时候回来!千万别!清恕桑在心里疯狂祈祷。 同时他还是看不得这么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哭成这个狗德性,手不自觉地抬起来一点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咔哒……” 清恕桑的胳膊顿在半空,僵硬地转动视线看向玄关。 【啊啊啊我就说上天都看不得他俩抱在一起!】 【哈哈哈刚才是谁说的就希望这时候让江总回来的?】 【我!你看这不就召唤回来了么,江听闻你老公没了你还不快上!】 【哈哈哈清宝慌了】 【江总脸黑了】 …… 江听闻目光灼灼地看着在客厅沙发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 他眼睛里迅速充斥上一股毁灭般的阴影,就像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被人染指,而最心爱的宝贝还没有拒绝。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就像谁即将要上断头台。 “江总回来了?”忽而,埋在清恕桑胸膛的傅白头都没抬,小声道。除了被麦将声音收进去能被网友听见,这音量只有他和清恕桑能听到。 清恕桑震惊还没说「你怎么知道」,就听傅白又道:“我就喜欢看你腿软快走不成路的样子。” 清恕桑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傅白吸了吸鼻子:“我专门算好的时间,你老婆大概就是这时候回来。” 清恕桑心头猛震:“??” “清宝,我现在是CP粉。既然我在这儿,和你离这么近,就要主动为自己谋福利看。” 清恕桑大惊:“??” 他瞳孔地震低头去看傅白,眼里恨不得能冒火,直接烧了他的脑壳! 可这副画面真真刺疼了江听闻的眼睛,从进来到现在,他的小先生只看了他一眼,还是因为被抓包。 江听闻竭力保持冷静,甚至笑了一声,问:“老公,他有我好抱吗?” 清恕桑下意识摇头,正要说话。 “现在,立马,撒手……”江听闻收起笑容,“过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8章 江听闻两大步走到客厅中央站定,就那样目光沉静地紧盯着清恕桑,不再过去,静等着人自己过来。 “呜呜呜……”傅白紧了紧抱清恕桑的力度,后者被他勒的小幅度挺起胸膛,真是像极了投怀送抱。 清恕桑:“。” 【哈哈哈什么情况啊,笑死我了!这属实是我没想到的……】 【新晋情敌竟然成了CP粉头子!!】 【哈哈哈你们快关心关心清恕桑吧,他看起来都快哭了……】 【哭了好哭了好,快跟江总回卧室,哭大声点儿!】 【哈哈哈别说清宝,我特么还懵着呢。傅白真是太黑莲花了,还我就喜欢看你腿软,实不相瞒我也喜欢看啊!(嘶吼)】 【楼上四个已经吓得不敢再看了(狗头)】 …… 将脑袋卡在栅栏里的五行缺一人牢牢捂紧双眼,只有一条不明显地指缝还倔强地张着。 清恕桑的手还僵硬地顿在半空,他心肝胆颤儿地心凉。在寂静无声的沉重压迫里,围观看戏的群众都以为他会立马推开傅白慌不择路地去找江听闻,积极承认错误。 但没想到清恕桑不仅没动,还甚是体贴——视死如归地地将手继续往下落,摸了摸傅白的头。 “呃……”傅白哭声先止,依旧用之前那种音量说,“你还真是大胆啊。” 清恕桑微笑,强迫镇定,稳住声息说:“你找的那个狗男人本来我也就不同意,但你老是不懂事地跟我对着干。现在吃亏了吧,知道哭了吧。” 傅白:“?” —— 【完了完了,清宝被江总吓傻了……】 【清恕桑你快转头看看你老婆,现在他在死命地盯着你的手恨不得要剁了傅白的头!】 【太血腥太血腥了(好特么刺激)】 …… 清恕桑看不见弹幕,暂时也不敢看江听闻表情,可他身在娱乐圈,当然能猜到此时的盛世。 他仍旧微微笑着,临危不乱地安慰傅白:“但爸爸不怪你,你知道回头就好啊。好儿子,记住,我和你江爸爸这里,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港湾。” 说完,清恕桑终于抬头了。他持着慈祥的眼神,希冀地看江听闻,寻求认可:“是吧,小白爸爸?” 傅白:“……” 江听闻开始迷茫。 【哈哈哈特么的神经病啊!给我笑吐了!】 【哈哈哈真是太机智了,爸爸哄儿子抱一下怎么了?】 【傅白:我的好爸爸,我真是谢谢你……】 【哈哈哈江总都懵了】 【江听闻:我刚进家门,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好大儿?】 …… 傅白从清恕桑胸膛前抬起脑袋,眼泪竟然还在锲而不舍地往下掉着!清恕桑强行忍住揍人的冲动,慈祥的神色无懈可击。 傅白嘴唇嗫嚅半晌:“你赢了……” 清恕桑微笑点头:“想开了就好啊,儿子真乖。” 这时,已经迅速反应过来的江听闻上前来,在完全没有碰到傅白这位好大儿的情况下,将清恕桑从一个紧箍的怀抱里强势地扯出来。 他微呼出一口气,自然地接上戏份:“老大一孩子了,不要这么黏着清爸爸,以后也不准搂搂抱抱,听明白了?” 傅白:“……” 好气…… 傅白小声吸鼻子,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应对之法:“哦。知道了……” “唉,你别这么说他,他已经够伤心了……”清恕桑装模作样地拍江听闻一下,“而且他好不容易想通,不用我再操心了,身为爸爸,应该夸夸他。” “。” 傅白止住眼泪,表情恢复淡漠。 江听闻沉思片刻,真情实意道:“真棒……” 傅白:“谢谢。”而后愤而上楼。 但走之前他斜睨清恕桑的一眼明显说的是——你给我等着,还会有下一次。 清恕桑看着他的背影,真想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不过此时有父亲人设加身,不能太放肆。 【哈哈哈真是谢谢你们,一天的快乐源泉全在这了……】 【不得不说,这次清宝反应可真够快的……】 【反应不快不行啊,会被扎屁?股,被扎肿(狗头)】 【啧】 【一群老色?批啊】 ……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清恕桑迎着江听闻自上而下的盯视目光,被看得头皮发麻。 怕人突然发难,不待人回答他便忙抬手摸上江听闻的脸,关心道:“哥哥,上班累不累呀?” 江听闻握住在自己脸边乱摸的手,平静说道:“心虚得都会说「呀」了。” “谁心虚啊。”清恕桑把手抽回来,窝进沙发往怀里塞一个抱枕,硬气,“我关心你,你还挑刺。” 江听闻跟着坐下:“小先生和他关系都这么好了?” 他轻捏住清恕桑的下巴,让他闪躲的眼神无处可藏,特别在意,“你俩抱在一起。” 也就是说,什么好爸爸好儿子,江听闻就懵了那一会儿,他根本不可能被糊弄过去! “他自己凑上来的……”清恕桑急忙道,同时大手一扬,“他们可以作证。” 江听闻顺着他的手往楼上看去。二楼栅栏处平常没事儿就会卡四颗脑袋,像四盆毛绒绒的仙人球。而如今仙人球手拉手地越狱,目及之处空无一人。 清恕桑:“??” “谁作证?”江听闻道。 “呃……”清恕桑道,“我自己……” “目击证人尚且会说谎,何况是自己。” 清恕桑:“……” 江听闻把清恕桑怀里的抱枕薅出来丢到地上,换自己上场。 “抱住我。”江听闻神色认真,音色里却有抹委屈,“刚才不是很熟练?” 清恕桑连忙回神,赶紧上手抱住江听闻。 “摸我脑袋。” 清恕桑听从命令,抬手在他头上拍拍拍,跟拍狗头似的。 就这么拍了一会儿,不知道从中品出了什么味道,清恕桑突然难忍地低笑出声。 在江听闻抬眸幽怨地看过来时,清恕桑拿指腹轻扫对方长而直的眼睫,似乎这双深邃的眼睛就在自己血肉里生根发芽。 清恕桑忍不住笑,说:“江娇娇,你说你幼不幼稚啊。” 江听闻可怜委屈:“老公不喜欢吗?” 清恕桑:“喜欢……” “那你还抱别人。” “呃……”清恕桑一巴掌拍在江听闻天灵盖上,“没完没了了你。” 江听闻垂头耷脑,委屈得不敢吭声。而后他把脸埋进清恕桑颈侧,在虎视眈眈的网友们的直视下——在清恕桑颈上种了一颗草?莓。 他们肌?肤相帖,没人真的能看见江听闻具体在干什么,但大家全都看到本还淡定的清恕桑突然双眼微怔,下意识就要去推江听闻。 在清恕桑刚动作的一瞬间,江听闻就反应迅速地握住他的手腕,狠且不容拒绝地将其压制在沙发靠背上。 那双大手顺着瓷白的腕部蜿而向上,顺利地十指相扣。清恕桑眼神慌乱,又努力镇定,他不敢乱动,不然肯定会引起更激烈的反应。只好小声说: “别咬……” “嗯。”江听闻应了声,扣着清恕桑的手似乎又紧了。那双平常看起来就很修长有力的手此时手背更是凸出一层青筋。 “好了没?”清恕桑几乎用气音道。 有镜头,他时不时看一眼,就好像此时的他正在和江听闻拍什么尺度很大的片子,被桎梏的双手都忍不住蜷得更紧,心跳加速到似乎要血脉喷张。他喉结轻动,道:“不要亲,痒……江听闻……” 【对不起是我没出息了,特么鼻血流一地(啊——jpg。)】 【操,这立马想上车又强行刹车的张力……】 【江听闻真的好强势,这压制光看着就让人心跳加速啊啊啊……】 【啊啊啊我在这边疯狂咽口水是怎么回事啊!】 【我眼睛已经一分钟没有眨了,羡慕得眼泪狂掉……】 【不知道为什么,这竟然比我看各种片儿还刺激!】 【前面的姐妹咱们借一部说话?】 …… “你快起来……”清恕桑任他开心,但也不是这么任他胡作非为,这又不是在卧室,江听闻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他咬牙,又小声道:“快起来。干嘛啊……” “盖章。”江听闻嗓音有些许低哑。他稍稍退开点身体,看着清恕桑颈侧一枚很明显的暗红色印记,心满意足:“我的……” 清恕桑立马甩开他箍住自己的手,捂住自己颈边,没出息地脸上发热。 “秦总看得可还开心?”江听闻抬手揉清恕桑脑袋,让他放松。 网友们只是能看到他们刚才贴得不分你我,看不见自己在做什么。但要说不速之客,那确实还是有一个的。 清恕桑猝然一惊,忙抬头去看。 秦斯言不知道在自己卧室门口站了多久,此时正静静地看着楼下。 他没有离栅栏很近,如果目光不往卧室方向的更深处找,很可能会将他的身影掠过去。 闻言,秦斯言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他往栅栏边走,似是很久没眨眼了似的,眼底泛红一片。 【操,吓死了,光顾着看清宝和江总了,秦斯言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他有毒吧,坏人好事!】 【我还想看江总继续爆发占有欲呢,秦斯言在干嘛!】 【啧,太可怜了,像一条丧家之犬(狗头)】 【狗头就很形象(狗头)】 …… “不开心。”秦斯言一字一句道,眼睛都更红了。 他来这个破节目,是为了挽回清恕桑,那三年的每一天,都不可控制地直往脑海涌。 那个漂亮又乖巧的青年,眼里再也没有自己,这让他无法忍受。 可时至今日,他都没和清恕桑说上几句话。清恕桑不愿意看他,江听闻更是拿他做最大的隐患。 能让江听闻时时持敌对态度秦斯言还是很愉悦的,这证明清恕桑可以随时离开他,江听闻根本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将清恕桑紧紧抓在手心。 但时间越久,秦斯言就越怀疑。江听闻真的没有在清恕桑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么? “那是你的事。”江听闻余光往楼上斜睨一眼,漠然,“这不是你要偷窥的理由。你吓到我的小先生了。” 清恕桑正在思索秦斯言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闻言下意识心道,我吓到了? 不过江听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身为老公就是要给漂亮老婆撑腰。清恕桑顺势往江听闻怀里歪,表现自己的小鸟依人。 “呵……”秦斯言目不转睛,忽而没什么感情地笑了声,“阿清……” “老公别听他说话。”江听闻连忙捂住清恕桑耳朵,“我是你漂亮老婆,你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 “嗯嗯嗯。”清恕桑点头。 “咬我一口。” “嗯嗯……啊?”清恕桑迷惑,“为什么?” 看他迷茫,江听闻身上的强势顷刻间烟消云散,被委屈可怜取而代之:“你不愿意给我盖章嘛?” 他用脑袋蹭了蹭清恕桑的脸颊:“我是你漂亮老婆,肤白貌美,窄腰长腿,没有老公保护多可怕啊。” “老公,给盖个章章嘛。就啾咪一下,不难哒——”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49章 四目相对,江听闻看着清恕桑,清恕桑看着江听闻。而楼上的秦斯言看着他们,紧握双拳脸色难看。 清恕桑迟迟没动静,连眼睛都不眨。 【哈哈哈江总对自己定位真的太准确了!】 【真是爱死他这张嘴,叭叭叭的可真能说啊,而且还根本招架不住!】 【哈哈哈清宝好像大脑在宕机中,他在思索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当然是他漂亮老婆啦——】 【娇娇就是要说叠词哒——】 【哈哈哈你们够了】 …… “你真不愿意?”江听闻撇嘴,眼底明显泛起一层水雾,慌得想哭。 清恕桑竟然不理他,更别说给他盖章……唔。盖了…… 江听闻顺从侧首,让脖颈可以更好地裸?露出来。清恕桑直接上手扯掉他碍事的领带,解开正装必须扣到最上颗的衬衫纽扣,将禁欲撕碎,印上旖?旎。 江听闻眼睑半阖,欣赏清恕桑在自己颈边胡作非为的小半张脸,低声:“原来是很愿意。老公你耳朵红了。” 清恕桑没抬头,就着这个姿势捂住江听闻的嘴巴,让他别出声,做个安静的俊美男人。 江听闻乖巧听话,只有唇瓣若有似无地蹭过清恕桑的手心,后者手指蜷紧,但依然没松手。 一分钟后,江听闻脸颊边赫然是清恕桑捂出来的手指印,又迅速回血变成原本的颜色,只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不明显的淡色痕迹。 【啊啊啊哒】 【还是江总大气,被盖了章连遮都不遮!】 【就不遮就不遮,盖章就是要让某些人看看,这是我老公给我盖哒!】 【哈哈哈你们真的好过分,哒这个字是过不去了是吗……】 【当然了哒-(狗头)】 …… “小先生把我脸按麻了。” 江听闻的领带被丢到地上,衣领敞开,正装因为大力的蹂?躏变得有些皱皱巴巴,纤白的左边颈侧有一枚很显眼的痕迹。他大大方方地丝毫不慌。 清恕桑抽出被江听闻握住的手,下巴微仰:“谁让你一直叭叭叭。” 他抬手扣住江听闻的第一颗纽扣,道:“不守男德。” “我守!”江听闻忙把那颗扣子抢过来,换自己扣,转而又弯腰将地上的领带捡起,两下打好,又是一个极其正经禁欲的江总,“没有人比我更守男德。我爱小先生。亲亲,么——” 清恕桑真心实意:“娇娇,你真是越来越骚了。” 江听闻低笑:“老公喜欢最重要。” “你看够了没有?”清恕桑不善盯楼上,眉宇蹙起。 秦斯言就像一尊雕塑,从始至终没换过位置。眼神更像是一把火,将那双眼睛烧得通红。他深呼吸一口气:“清恕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清恕桑叹气,无语。继而转换心情拉着江听闻起身,出门:“去约会……” —— 《感情大乱炖》的综艺拍摄圆满结束,清恕桑想,又一个月过去,距离他和江听闻签订结婚协议已经过去了五个月,半年之期眨眼就到。 虽然他和江听闻互相说了喜欢,但清恕桑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事情没说清。 比如那个让江听闻挨了两顿打的人是谁,比如结婚协议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履行。 “恕桑,说真的,你真的不打算包养我吗?”宋慈眨巴眨巴眼睛。 昨晚和节目组一起进行了综艺结束语,节目组就将设备什么的撤走了,只留下两个工作人员和一架摄像机拍摄他们今天的离别场面。 没有麦,离得远了也不一定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候就很考验工作人员的拍摄技术。 今天陈驰他们收拾东西一一离去。到了门口,宋慈还是锲而不舍地安利自己:“我超乖……” 清恕桑懒洋洋地打哈欠,也不说话,只是往旁边一倚。宋慈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移动,江听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祝恕桑和江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宋慈鞠躬,拉着行李箱先行上车,比逃命还快。 【哈哈哈宋慈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求清宝包养……】 【要我我也求(狗头)】 【谁生?】 【江总生】 —— 【他娇——】 【有道理】 【哈哈哈xswl,江总干江总生,也不是不行……】 …… 和五行其余四人一一告别,庄廷玉酸酸的:“只有你不用坐车走,好羡慕。” 清恕桑被逗笑了,道:“毕竟是我家嘛。” 庄廷玉又羡慕地流了一把辛酸泪,走了。 这期的综艺结束,李阳还会给他们安排其它工作,哪怕不是连轴转,也不会让他们闲着。 所以五行只要回公司就能见到,不舍的情绪根本没有。几个人还恨不得再互相坑一点,两看相厌趁早滚蛋。 陈驰他们来时坐一辆车,回去时同样。他们的车先行离去,连头都没回。 傅白来的时候是和秦斯言一起,但如今不是了。门外专门停着一辆来接他的车,他们明显已经分道扬镳。 “我要走了。”傅白看着眼前的清恕桑。 清恕桑求之不得,差点就要挥舞手臂欢呼,幸好忍住:“走吧走吧。” 傅白说道:“这段时间谢谢你。我很喜欢你。” “大可不必!”清恕桑制止他说废话,瞪眼睛。 【哈哈哈瞅把清宝给吓的】 【傅白太黑莲花了,你敢说他这句话不是在为自己造糖?】 【哈哈哈你们看江总,已经在警惕了……】 【CP粉头子就是好啊!(狗头)】 …… 看人这么避之不及,傅白也不在意,笑道:“那临走之前抱一下。” 说着张开手臂上前。 清恕桑忙后退,拒绝:“不抱!” “抱一下啊。” “不抱!你给我站那儿!” “我都要走了,你不跟我抱一下。”傅白委屈,不开心。 清恕桑见招拆招:“你是要回家又不是人没了!抱什么抱,赶紧走!” “唉,好吧。”傅白可惜地收起胳膊,说,“我知道是江总在这儿,你不愿意跟我抱,可我又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喜欢你啊……那下次咱们两个私下见面的时候再抱,不让江总知道。” 清恕桑:“……” 你特么是当江听闻不在这儿是吧? 江听闻面沉如水:“私下见面? 清恕桑:“……” 玛德,想掐死傅白。 “嗯哼,江总不知道吗?我和恕桑已经加上微信了……啊对不起,恕桑没跟你说嘛?”傅白满脸惊恐,转身就走,“下次见清宝,拜拜。” 江听闻微笑垂首,清恕桑汗毛倒竖,快速道:“他拿着我手机加的联系方式跟我没关系!” 傅白上车前大喊:“不准把我「小白白」的备注改成其它,下次见面我检查。” 江听闻眼神意味深长,冷呵出声。 清恕桑头皮发紧:“他自己改的备注啊这你也看我!” 【哈哈哈我人笑麻了】 【啊哈哈哈清恕桑也麻了】 【啊江总不知道吗?笑死了这不是故意的谁信?真的太黑了哈哈哈……】 【傅白好样的!!】 【原来一个人回头是岸是真的会变可爱(喜欢jpg。)】 【啊啊啊成熟的CP粉就是要给自己制造糖!】 【哈哈哈】 …… 亲眼看着傅白的车平稳驶出视线,清恕桑才放松下来,心道终于把黑莲花送走了。 只是还没等真正缓过一口气,一股不详便霎时涌上心头。他抬眸去看,秦斯言还没走。 不知道为什么,在和他对上眼神的那一刻,那股不详越发浓重。 清恕桑下意识去看摄像机,几乎是无意识地请求:“麻烦这段您去远处拍,不要收声音。” 庄园的主人都发话了,在最后阶段完全没必要那么认真地怼脸拍。摄像大哥闻言立马后退,把空间留给他们。 “阿清,我现在真是后悔,跟我做的时候竟然听从了你的祈求,没有拍照片录视频。”秦斯言语调平缓,几乎像是在说晚上吃什么饭,“不然我还能多回味几次。” 清恕桑全身的血液刹那间凉却半截,他不自觉地去看身旁的江听闻,没看到人的脸就又立马将视线收回。 顷刻间,剩下的滚烫血液便跟着一起凉。他怨恨地紧盯秦斯言,恨不得想上前去弄死他,但他动不了……为什么要在江听闻面前说这个? 为什么?他那傻?逼的三年江听闻是知道没错,但他不知道这些细节……还是他自己凑上去的细节。 清恕桑那时上赶着在秦斯言面前脱?掉衣服,除了最后一步,他和秦斯言玩儿过很多。 而且有次秦斯言还准备了台录像机。清恕桑害怕那个,总是特别担心会出事,所以一直说不要,秦斯言最后才放弃。 这一刻清恕桑无比庆幸那片刻的清醒,但紧接着更大的恐慌便扑面而来,江听闻会不会……会不会嫌他脏啊。 可他没有跟秦斯言真的做。 在互不相识时,哪怕如今再相爱,一个人也不能对他没有参与过的过去评价些什么,那不公平。 但清恕桑是真的很想珍重江听闻……他感受到了江听闻对他的爱意,也回以同样的好,但这并不代表江听闻可以容忍自己的过去。 “你那时候真的好乖,还总是特别主动……” “闭嘴!”清恕桑无意识地抠紧手指,脸色发白,“你特么闭嘴!!” 秦斯言看了眼自始至终还没说话的江听闻。他眉目像被冰封千里的霜雪侵染,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秦斯言轻笑:“你很在意?那你真应该看看他在我床上的样子。” “嘭——” “啊!” 江听闻伺机而动,猛然扣住秦斯言的肩膀,膝盖上怼,狠狠顶在秦斯言胃部,让那具并不柔弱的躯体只能无力弯下,背部痛苦地躬起。 肩膀上的那股力度不松反增,江听闻的五指像铁钳一样将人反转,下压,狠狠踹上秦斯言的膝窝让他单腿狼狈地跪下去。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而为了保持平衡,秦斯言手掌撑地,就像要立马把头磕在石子路上。 江听闻却并不允许他做出这么放松的动作,大手拽着他后衣领猛提。 一瞬间的窒息感令秦斯言剧烈咳嗽,又突兀呛住,只能迫使自己费力地抬头,以换片刻的喘?息。一时间,他脸色憋闷得像个紫红色的气球。 “他不是一件商品,让你这样恶意地评价来评价去。我珍重他,一句脏话都听不得。”江听闻脸色隐鹜,眼神冰冷得完全无法再用词汇描述。 他一脚踹在秦斯言另一条腿上,让他呈真正的双腿下跪,后衣领的收紧力度更重。 江听闻单方面绝对碾压,一字一句道:“现在,向我的小先生道歉。”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0章 拍摄的工作人员在远处拍着这副画面,手稳得像是变成了雕塑,一动不敢动,更别提小心上前勘察具体情况了。 【操,什么情况?!江总怎么突然那么生气……】 【有人看清刚刚江听闻具体是怎么出手的吗?卧槽他动作好狠好利落,我好爱……】 【不用想家人们,肯定是秦斯言这个贱人说了什么鬼话……】 【你们看清宝都快哭了,现在拳头还握着呢,情绪明显很激动……】 【啊啊啊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啊!玛德,清宝不哭!江总打死姓秦的,傻逼东西分手了不知道做个安静的前任吗?】 【有一说一,江听闻凶起来真的好可怕,我感觉他都想杀了秦斯言……】 …… 江听闻动手时没人反应的过来,清恕桑现在还有些懵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却依然没填上胸腔后面犹如破了洞的寒意。 他只觉得上下牙齿要止不住地打颤,想让秦斯言闭嘴—— 秦斯言也确实已经闭了嘴,可他还是觉得应该开口说点什么,一张嘴却发觉喉咙生疼,声带像是被谁攫住,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是由于一瞬间过度的惊惧情绪造成的,清恕桑咽口水、深呼吸,开始调整自己。 “咳……嗯!” 卡在脖子上的衬衫猛紧,秦斯言表情痛苦,发出一声短促的咳嗽,又瞬间被窒息感堵回去。 江听闻声色俱厉,一字一顿道:“道、歉!” 秦斯言双手抓着自己颈间的衣服,想解开衬衫纽扣,江听闻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凶狠用力,只听一声「咔嚓」,骨骼似乎都跟着错位,秦斯言痛苦不堪,无暇再顾忌衣服,只胡乱想去抓江听闻手腕。 “江听闻,他快死了,你快松手。”秦斯言越发暗红的脸色在瞳孔里聚焦,清恕桑终于回过神来。 他怕出事,连忙走过去握住江听闻的手,嗓音嘶哑:“还有镜头在拍,你过来。” 他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拼尽力气才强行把江听闻狠钳一般的手掰开,和他十指相扣,把人拉到身边:“别弄出事情,不然你也跟着出事,我怎么办啊?” “呼——咳咳咳……” 随着江听闻的钳制消失,秦斯言脸上的紫红迅速褪去,属于血液的正常鲜红如涨潮般蔓延。他双手撑地几乎要趴在地上,狼狈地咳嗽,恨不得要将声带咳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没人会乱说话了,摄像大哥干这一行多年,知道这时可以凑近,早已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 “别怕,别哭……我知道分寸的,真的。”江听闻手忙脚乱地轻碰清恕桑脸颊,方才满身的戾气早就在看到清恕桑泛红的眼睛消散殆尽,“不会出事的,真的,不丧……乖宝……” “我没哭。”清恕桑将眼睛里的雾气逼回去。他垂着眸子看地面,只觉得巨大的难过将自己包裹,像一层一层破不开的茧。 你看,江听闻就是这样的人,哪怕让他听见这么不堪的话,他还是会为你撑腰,给你擦眼泪,温柔地轻声哄你……可这些都是在他还没彻底将「不堪」这件事想明白的情况下。 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如海市蜃楼的泡影逝去。清恕桑不想听见江听闻对他说强硬的、拒绝的、甚至好聚好散的话,他想体面些。 以前是,现在也应该是。他更没资格哭,他现在只是在为以前的傻逼行为买单,应该的。 可是……真的好疼啊。 清恕桑躲开江听闻的触碰,迅速恢复好情绪:“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 他不愿意让江听闻听秦斯言说更多恶心的东西,也不愿意把江听闻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来。 江听闻神色微僵,一抹不易察觉的受伤蔓上面容:“不丧……” 【啊啊啊你们两个别有隔阂啊!看得我好心痛……】 【别搞我!!老子的CP应该一直甜!】 【特么的特么的特么的!秦斯言这个傻逼!肯定说了特别过分的话……】 【不会是姓秦的提了那三年吧?比如床上……】 【操,前面的可千万别预言家啊,这也太恶心了……】 【但如果是真的又很能说的通啊!你们看清宝一直不敢看江总了!但清恕桑你醒醒啊,这跟你没关系,你快看看江总,他被你拒绝触碰,也非常难过啊啊啊……】 【玛德,秦斯言biss……】 「秦斯言biss」x9; …… 清恕桑冷眼看向秦斯言,他还在半咳半喘的剧烈喘?息。他似乎想做什么,表现出的冷漠明显带着孤注一掷。 “恕桑——” 清恕桑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去。已经走了十几分钟的傅白去而复返,不等车停好就立马跳下来向这边跑。清恕桑眼神有一瞬间的讶异,而后漠然:“你是回来为他说话的?” “什么啊!我来找你!”及时掐断人的胡思乱想,傅白转眼到了清恕桑面前,“我在车上看直播——不准拆我的CP!你给我回到江总怀里!” 他堪称粗暴地半抱住清恕桑把他往江听闻身边推,清恕桑出其不备被他推得一踉跄,咣地一下撞在江听闻身上。 “江总,抱住他!”傅白铿锵有力道。 江听闻早已经下意识将清恕桑紧扣在怀里,让他动弹不得。 “咱俩这算是刚见面,所以应该打个招呼。”傅白满意地看着老老实实待在江听闻怀里还反应未及的清恕桑,上前和他贴脸颊,贴了三次,嘴边还奇奇怪怪地发出「啵」。 江听闻当场凝眉,戾气迅速攀爬。 清恕桑瞪大双眼:“??” 傅白理所当然,振振有词地说:“我在法国上的大学,老朋友刚见面时都这样!” “我跟你是刚见面吗?”清恕桑不可思议,又道,“我跟你是老朋友吗?!” “是的呢。”傅白笑,很白莲地看江听闻一眼,“江总别介意,只是打招呼而已哦。” 江听闻戾气飙升,太阳穴青筋都快起来了。但他把清恕桑塞到自己怀里,欠个人情,不好发脾气,更不好把他丢出去。 “你要是实在在意,让他三天别下床就行了。”傅白道。 奇异地,经这么一搅和,方才的剑拔弩张以及其它任何不好的气氛烟消云散,更奇异地,被床上凶狠的江听闻支配的恐惧卷土重来,清恕桑立马惊道:“你不准听他说话!” 但江听闻满身的戾气已经火速落了回去,还对傅白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你手机静音,秦叔叔找你呢……”傅白扔给依然跪在地上的秦斯言一部手机,只见上面赫然显示着通话中,他也不避讳,无语,“手机我不要了,送你。以后不要跟我联系,最重要的一点是——请不要打扰我的CP做?爱,谢谢。” 周围有瞬间的寂静,极其诡异。 傅白:“……” 他率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看向CP方向,改口:“不是,是谈恋爱。” 【哈哈哈神经病,看到清宝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真的都已经快哭了……】 【你以为你改口就能挽回了吗?!不,你说的是做?爱!】 【啊啊啊傅白,你真是好样的,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小白你值得更好的啊啊啊】 【广大CP粉:感谢CP粉头子傅小白的及时出现。】 【呜呜呜清恕桑跟江听闻百年好合好吗?(嘶吼)】 …… 因为有秦斯言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妖,不止他的公司,连秦氏总公司的股票都有下跌趋势,不然秦董也不会没事儿给秦斯言打电话。恶劣行径是会被连坐的,谁让秦斯言在外面乱搞,身为老子却不管。 广大网友们喜天普奔,还说请让这样的好事继续,而经过一深扒,大家又发现了一件事。 早在五个月前,清家就已经停止了跟秦家的合作。当时其中还有两项在进展的项目,清家都直接付了违约金转身走人,一丝留恋都没有。现在更是,连项目合作机会都收缩的极其严重。 江听闻更不用提了,他可是江家掌权人。 事情一被扒出,大家纷纷表达出他们终于见识到了利益场上绝对的敌人。 都说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合作,但如今他们算是见识到了不同的场面。 讨论的人一多,难免就会有人说,秦斯言是渣,但他也是真的好惨。 就因为一个清恕桑,竟然能将其演变成家族之战?格局未免太小。格局大的就任由他们这些年轻人作,钱继续挣继续合作不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带节奏,这样的言论很快就起来了,热搜爆得火热。 吃瓜群众觉得哪方说的都有道理,很容易墙头草。正在所有人都热火朝天地讨论时,几个人的私人账号前后出现,格外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清氏家族里最没地位的董事长:“除了我夫人,你们知道在我家谁的地位最高吗?我能受委屈,我小儿子不可以。” 清氏家族里地位排倒数第二的清和:“我家护短,我家幺儿更不能惹。” 清氏家族里地位排倒数第三的清肃:“哦,搞他。” …… 江听闻他爹:“江听闻才是掌权人,他爱怎么做怎么做。” …… 【哈哈哈对不起我知道现在应该是严肃的时候,但是真的哈哈哈,清家的 ID都是怎么回事啊!好像都有大病的样子……】 【可能私人账号没有他们在乎的人了吧(推眼镜jpg。)】 【啊啊啊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好宠!我爽了!】 【连江董都出来说话,清宝牛逼!】 【玛德清恕桑团宠懂不懂?就不是不能惹懂不懂?咋了,没有秦家,清氏和江氏还能破产?我看秦快破产了吧……】 …… “啧……”清家客厅,清董看着江听闻他爸的私人账号,“幺儿和江听闻谈恋爱的事儿江董这明显知道,咱们两家要不要挑个时间见一见?” 清母道:“当然要啊,双方父母不见面算怎么回事。” “行,那我找个时间。” 另一边的江父听见身边响起脚步声,慌忙收起手机气定神闲地抬头看天空。 江母挑眉:“不是说不同意听闻和一个男生结婚么?你怎么还撑起腰来了?” “谁撑腰?”江父双手背在身后,身形笔直又板正,面容更是严肃的挑不出其它情绪,“我没有……” “行,你就嘴硬。”江母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那就让你儿子没老婆吧。” 江父:“……” “什么意思?”江父横眉竖目,怒,“都结婚了还能没有?江听闻未免太没用了!” “就你好骗,老古板。”江母没好气,“据我所知,没结婚之前清清可不认识江听闻,谁知道你儿子怎么骗到手的。再说我还没见过他俩的结婚证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结婚了。” “要不是清清好骗,江听闻根本就嫁不出去。” 江父:“……” “真就这么没用?!” —— 清恕桑被江听闻牵着回屋,动作轻得犹如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稍怕自己的力度过大就会将人碰坏。 他们两个谁也没看手机,不知道此时网上已经翻了天,而就像知道他们此时要忙,也没一个人过来打扰。手机一直都安安静静地没有发出动静。 从送走工作人员,秦斯言又消失在庄园,两个小时过去,天上的太阳都快走到了正头顶。 可客厅里始终没人说话,安静得甚至有些压抑——江听闻在说,但清恕桑明显有点心不在焉,总是会慢半拍才回答。 其实他不太想跟江听闻待在一起,离得越近他越难过。他明明努力在抓住这个人,却因为另一个人…… “不丧。”江听闻捧起清恕桑的脸颊。 后者眼珠微动,表达疑惑,也表达清醒:“怎么了?” 江听闻抿唇,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不饿。”清恕桑唇瓣嗫嚅,道,“你别忙了。” 周围又陷入静默,江听闻很受伤,低声道:“乖宝,你别不跟我说话。” “呃……”清恕桑轻声,“我没有不跟你说话。” “抬头看我。” 清恕桑抬眸。 “是因为……我打了他,所以你不开心吗?”江听闻目光灼灼,道,“你生我气?” “我没有。”清恕桑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有些急,“你别瞎猜,他本来就欠打,我只是怕你当时把他弄死,所以才拉你。” “那你是怎么了?”江听闻声音很轻,“告诉我可以吗?” 秦斯言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拆开就是平平无奇的字眼,可组合在一起杀伤力便强到让清恕桑至今都无法缓过劲儿,令人心里极度不适。 这时清恕桑还是很感谢傅白的及时出现,不然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现在也还是不知道。 要跟江听闻解释吗?这怎么说得出口呢,说他没有跟秦斯言做? 江听闻会开心吗?还是根本不愿意听那时候的事情?无论反应是哪种,清恕桑好像都不想看见。 真是……太难堪了,也太难看了。 清恕桑看着江听闻的眼睛,忽而牵强地笑了下,支吾:“江娇娇,你为什么喜欢男的啊?” 反正喜欢男人嘛,只要是男人就总能再碰上合眼缘的…… “我不喜欢男人。”江听闻道。 清恕桑怔住:“啊?” 他表情茫然,甚至有点慌乱,“那你跟我……” “我只是喜欢清恕桑。”江听闻打断他,神色认真,“而你是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啊。” 因为清恕桑是男人,所以江听闻才喜欢男人。 清恕桑哽住,眼睛里突然像进了烟雾弹似的酸涩得不像话,想哭。 但这表现太过脆弱,不能哭。他只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听闻这样的人。 清恕桑硬是将眼里的雾气逼回去,喉结颤抖地滚动,才将那股猛然涌上来的酥麻情绪压回去。 随着这股情绪落下去,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却取而代之地汹涌冒出。他要跟江听闻谈心,哪怕是谈论过去。 他必须要学会主动沟通。但在此之前,他要先把结婚协议书撕了。 这样的话,没了结婚协议书,他们就只剩下结婚证了,就算江听闻不喜欢听他的过去说出拒绝、好聚好散的话,他们一时半刻也离不了婚。 清恕桑深呼出一口气,先试探地道:“你的结婚协议在不在这里?我记得……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 “什么意思啊?”闻言,江听闻神情有细微的慌乱,“你想干什么?” 清恕桑:“我……” “是不是,我、我哪里说错话了啊?”那抹细微的慌眨眼间像蛛网般碎裂蔓延,江听闻很不知所措,语无伦次道,“还是,我跟他动手,你真的、真的不开心?不喜欢……无论哪一种,你告诉我我一定会道歉的,我会哄你,哄多久都可以。不丧,你别跟我提这个……” 清恕桑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记得上次江听闻就说不让提结婚协议,忙解释道:“我只是……唔……” 江听闻将他压在沙发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他自下而上地盯着清恕桑,眼睛里是巨大的茫然、伤心,以及祈求。 “不丧……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都会努力给你。真的……我保证。” 江听闻眼睛有点红,悲伤满得要溢出来,再开口时连音色都控制不住地哽咽,“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他不敢让清恕桑说话,唯恐听见什么一拍两散。他还牢牢捂住清恕桑的嘴,颤抖的吻落在自己手背上,就当吻在清恕桑的唇瓣。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坠在清恕桑脸颊边,四分五裂的水珠让他下意识轻眨眼睛。时间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停止,清恕桑瞳孔剧震地盯着落泪的江听闻。 后者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只是低下脑袋,将额头抵在清恕桑的胸膛,低哑的音色传出来:“别跟我离婚……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1章 额头抵在胸口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温热一点点地透过布料传达过来,围绕在心跳周围为它送去温暖。 清恕桑瞳孔还震颤着,他动手挣扎,可是以现在江听闻的警惕与抗拒程度,他根本不可能放手,而且力度还更重了。 清恕桑道:“嗯嗯嗯!” 你松手让我说话! 江听闻没抬头,低弱哽咽出声:“不让你说。” 清恕桑:“。” 江听闻执拗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他一手按着清恕桑的嘴巴,另一只手垂在沙发边,并没有桎梏住身?下的人。 但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清恕桑身上,后者根本挣脱不开。 挣扎间,清恕桑觉得他听见了什么金属碰撞的动静,不过他没心情注意,只觉得是自己被累的恍惚了。 和江听闻拼力气和体力简直是自取其辱,他不再动。 忽而,江听闻所有力气如数消失,他抬头堪称震惊地看清恕桑,手指微颤。 清恕桑便又立马伸出舌尖第二次舔了江听闻的手心,江听闻手指轻蜷,力度不自觉地松了一点。 接着是第三次舔舐,清恕桑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的耳朵尖蔓上一层火热,和他被染湿睫毛的通红眼尾相得益彰。 说实话,这一瞬间,清恕桑的感觉并不是觉得哭了的江听闻可怜,而是感觉……别有一番滋味。特别好看。他心脏不受控制地敲锣打鼓。 “呼、呼——哪有不让人说话的!”察觉到按在脸颊上的大手松开了,清恕桑连忙侧头躲过被再次桎梏,“我想说的是你的结婚协议在不在这里,我要把它撕了!! 江听闻已经重新伸到清恕桑嘴边的手顿住,一副完全不在人间的模样,确认:“什么?” 他堪称迷茫地睁着眼睛,别说刚才的那股红有所好转,颜色还更深郁了,“你说、你说什么……老公,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再跟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我说我要跟你聊聊,聊之前要先把结婚协议撕了,那样咱们两个就只剩下结婚证了……”清恕桑扒着沙发靠背坐起来,“你是我的。我想要你。” “真的吗?”江听闻惊喜得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手忙脚乱地凑上去拥住清恕桑,“真的是真的吗?” 清恕桑任他抱,闻言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而且他丝毫都不再担心江听闻会跟他说什么好聚好散的话了,他的漂亮老婆根本没这个意思。 不就是以前的破事吗,说出来又不会掉块肉。清恕桑嘴角仰起抹笑,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只听身边响起一声“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识低头去看——一把泛着银光的手铐像是看戏似的格外清晰地映在瞳孔深处。它是从自己身后靠着的抱枕后面掉出来的。 清恕桑:“……” 清恕桑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江听闻。江听闻和他一样,有些懵然地盯着地面,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多了一层东西——怎么掉出来了?要怎么解释? “你要干嘛?”清恕桑看着江听闻,道。 江听闻心虚地俯身把东西捡起来:“不想干嘛啊。” 清恕桑不信,逼问:“说实话……” 江听闻沉默,小声:“把你锁在这儿。” 清恕桑:“。” 想想刚才江听闻的反应,他竟然哭!表现的那叫一个委屈,还那么可怜巴巴。 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因为老公可能要跑,就啪嗒啪嗒掉眼泪,现在清恕桑想到那个场面还觉得自己的瞳孔在震颤,同时还心疼的不得了。 原来这只是假象,他就是想趁清恕桑不注意,拿手铐锁人! 刚才江听闻在沙发边的手肯定就是在拿这玩意儿,只是他还没有和拥有另一个思想的自己天人交战好,他老公就「回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在日常的接触中,清恕桑觉得他已经摸清了江听闻奇奇怪怪的癖?好,等下一次就会被告知他还是摸得不够全面。 清恕桑故意凉着面色,明知故问:“你想拷谁?” 江听闻抬眸,眼里写着「这还用问」?就被清恕桑突然瞪圆的眼睛威胁,把他头顶上无形的耳朵给吓趴了,卑微解释:“锁我……” 伴随这句话,只听一声「咔哒」,江听闻把自己左手给拷上了。 清恕桑满意,还没来得及点头,又听一声相同的「咔哒」。他低头,手铐的另一边在自己手腕上。 “但是第二个人,肯定是要锁小先生的。”江听闻看着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手铐,“不然我锁自己干什么。我挺正常的,没有精神病。” “你正常?”清恕桑抬手想打他,“你正常就是要把我关起来?” “嗯……”江听闻脑袋上无形的耳朵趴得更厉害,道,“爱而不得,黑化了。” 清恕桑:“……” 他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差点黑化又被及时救回来的江听闻,后者根本不敢抬头,心虚地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 “这不是……没有黑化成功么……”江听闻伸手拉住清恕桑的一点衣摆,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叮铃作响,“老公,别生气,也别走。” 极其小声的语气真是像极了犯错求原谅的大狗,清恕桑觉得心痒痒的,忽而轻松地笑出声。 他上手捧住江听闻的脸,四目相对,明目张胆地愉悦控诉:“江娇娇,你就会装可怜。” “你今天还装哭,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没有装……”看他开心,江听闻明显放松下来,他身体前倾抵住清恕桑的额头,“是真的很害怕小先生不要我。没有人比我更可怜了。” “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清恕桑道,“会有人不喜欢你吗?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江听闻:“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他道,“我只要你喜欢我。” 清恕桑:“我已经告过很多次白了啊。” 江听闻垂下眼眸:“可我们签了结婚协议。” 清恕桑了然,这个东西时时提醒着他们是各取所需,根本没有感情。 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没料到会相爱……不对,江听闻预料到了,他图谋不轨。 经此,清恕桑自然而然地想起江听闻找他签结婚协议时,似乎说了在这段关系里他可以随时喊停的话,可是江听闻表现的明显没有这个意思吧。 清恕桑冷静,狐疑:“签结婚协议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这段关系我可以随时终止?” 闻言,江听闻刚放松下来的身体霎时僵住,清恕桑一点拒绝的风吹草动在他这里都是可怕危机。他道:“我没有……” “你就有,你说过的。” 江听闻捂住他的嘴,强硬倔强:“我没说过。” 清恕桑舔他手心,江听闻手指战栗。 二人眼神对峙半晌,江听闻败阵,说实话:“是,我说了。但我根本不可能让你终止这段关系的,无论你喜欢什么类型,我都可以做,我会让你喜欢上我。 如果你最后都还没有喜欢我,那我就跟你续约,你不续……我就把你锁在这座庄园里,不让你出去。” “你已经是我的了,还想走吗?” “你想多了。” 听前面感觉还很正常甚至已经在感动、又听到后半部分的清恕桑:“……” 他不得不提醒:“我是清家小少爷,你锁我会很快被查到,然后你会被抓起来。” “嗯……”江听闻执拗,“我愿意。我就是要拥有你。” 他抿唇,低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要你。” 枕边人告诉你他想把你关起来,按理说应该害怕一下的,但是很奇怪,不知道清恕桑是不是被时常精分的江听闻搞出毛病来了,他竟然觉得很……刺激?连心跳都快了,还想试试。 清恕桑:“。” 他似乎跟着不正常了。 怕被人看穿隐?秘的癖好,清恕桑连忙欲盖弥彰地轻声咳嗽,又稍稍往后退点身体,不让江听闻离他的心脏太近,他怕把人吓到:“江娇娇,我告诉你我喜欢什么类型。” 江听闻立马正襟危坐,耳朵都竖了起来,势必认真学习。 清恕桑:“我就喜欢江听闻这种类型的。” 江听闻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笑,强势地捧住清恕桑的脸吻他。 这样的时间里,直接谈论过去太煞风景,晚上吧。 …… 清恕桑抬着头迎合对方的深吻,等分开道:“我饿了……” 江听闻轻吻他鼻尖:“我去做……” 他们嗓音都有些沙哑,不及时止住肯定要出事,江听闻率先从沙发上起身。 清恕桑餍足地舔嘴唇:“所以你的结婚协议书呢?” 江听闻:“撕了……” 清恕桑惊讶:“什么时候撕的?” 江听闻:“签完当天。” “呃……”清恕桑道,“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履行约定?” “嗯……”江听闻去找围裙围上,“我只认结婚证。” 清恕桑:“……” 是啊,明明两个各取所需的人签协议书就行了,但江听闻却非要和他去民政局,还必须是当天去,他说过几天去偷户口本都不行。都是一早算计好的!他真傻,就这么被骗了。 “那你结婚证呢?”清恕桑问。 “吃了……” “蛤??”江听闻关冰箱,回头:“没有结婚证离不了婚。” “不不不,我知道没有结婚证得先补办才能离……” “我就不跟你补。” “你别打岔!”清恕桑站起来走过去,震惊,“你把结婚证吃了?!” 和撕结婚协议似的,江听闻先把结婚证撕了,只不过没有把它扔垃圾桶,而是把它吞了。 江听闻:“嗯……” “很好……”清恕桑真情实意地评价,“江娇娇,咱俩锁死。谁会不喜欢你啊,我要是犯浑离家出走你直接把我锁起来,我不让我爸和我哥救我。” 江听闻应:“嗯!” 嗯完他极其高兴,觉得什么话都可以往外秃噜,“这里有个地下室小黑屋,用来锁你的。” 清恕桑一巴掌拍在人后背,瞬间变脸:“你大变?态啊!” 江听闻低笑:“我是……” 清恕桑跟着江听闻一起去厨房,怕自己帮成倒忙就没动手。忽而,他瓮声瓮气地问:“小黑屋在哪儿啊?” 闻言,江听闻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跃跃欲试。 清恕桑下意识觉得脸热,但也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道:“要不试试?” 思忖片刻,他觉得定位很准确地自我评价,“我是小变?态。” 眼看江听闻要放下手里的东西,清恕桑觉得自己找到了支配江听闻情绪的快乐,又道:“要等晚上。因为晚上我要跟你聊聊姓秦的。” 江听闻眼神一秒冷却。 清恕桑心虚,装看不见,还说:“傅小白还跟我贴脸了呢,你酸不酸?” 说着他凑上去,仰脸索吻一般,说道,“你不想弄哭我吗?” 寂静无声,只有两个人的眼神交锋。 “很好。”江听闻笑,笑意不达眼底,“你不哭一整晚,我明天就去改名。” “记住,乖宝,少一秒钟,都不叫一整晚。”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现在跑来得及吗?TAT;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2章 “噔……” 清恕桑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往身后去,似乎想趁人不注意预备转身跑,手背却一下子碰到放在流理台边的玻璃碗,脚步不得不顿住。 江听闻也不拆穿他,只有笑意更显。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清恕桑头皮发麻,笑不出来,“你就当没听见。” “可是我听见了。”江听闻说,“怎么办?” 清恕桑简直想回到两分钟前狠狠给那个脑抽的自己一巴掌! 床上的江听闻他能挑衅吗?!这不死也得瘫痪吧?!不过想想他们两个刚刚才互相交过心,再想想平常江听闻的作风,清恕桑觉得应该学习一下。 “漂亮老婆……”他主动上前抱住江听闻的腰身,仰脸看他,一本正经地虚弱,“我真的是开玩笑的,你别让我哭那么久。” 太可怜了,也太可爱了。江听闻忍住不听话想上下滚动的喉结,尽量表现得人模人样,后退一步:“那让你少哭十分钟。” “啪!” 清恕桑抬手就直接拍在江听闻后腰上,力度之大肯定能把人拍红。 江听闻感受了一下位置,抿唇:“你打我屁?股,这是调戏,你主动的,再加十分钟。” 清恕桑:“……” “我打的明明是后腰!” “那是尾椎骨。”江听闻细心讲解,“你半个手掌就是碰到了屁?股,你调戏我。” 清恕桑不跟他掰扯,果断换路子:“娇娇,啵一个。” 江听闻错眼不眨地盯着他,喉结终于背叛主人先行滚动。 随着清恕桑话音落地的瞬间,他的脑袋就已经低了下来,滚烫的呼吸猛近,喷洒在面部上能将人的脸颊灼热。 清恕桑看着即将落在唇瓣上的柔软,先发制人:“只要你亲了我,就不能让我哭一整晚。” 江听闻霎时后退一步,冷静自持地倒冷水一饮而尽。 只差一毫米就亲上、应该根本收不住嘴、甚至有点洋洋得意的清恕桑:“……” 他满头问号地盯着江听闻,对方又喝了一杯冷水,彻底冷静了。 —— 因为此事,他们几乎来回较量了一下午。看着天越来越黑,清恕桑心里也越来越慌,同时与之一起存在的还有越来越兴奋的隐?秘。 不过真的怕江听闻不知道节制,受罪的还是自己,清恕桑慌得直接说:“我现在跟你谈谈以前的事?” 江听闻:“现在不听。” 清恕桑:“为什么?” 江听闻:“晚上再说。听的越多,我越生气,就越凶。” 清恕桑:“。” 彻底确定彼此心意后,江听闻好像说话再也不藏着掖着了。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他能说话,他就不信说不服江听闻。 思及到此,清恕桑竟然奇异地心大起来,觉得事情不大。况且,和江听闻做……是真爽…… 没吃午饭前,清恕桑就看到了网上的言论,也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和哥哥,以及江听闻的爹都出来撑腰,那瞬间清恕桑是真感觉团宠真是太好了。 清和跟清肃还给清恕桑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幺儿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 和家里联系过后,听着他们的关心,清恕桑就更觉得像秦斯言这样的渣男,多给他一个眼神都是浪费时间。不久前他因为这样一个人还想放弃江听闻,更是大错特错! 期间,庄廷玉他们也都一一和他打电话发消息,清恕桑身心舒畅,珍惜每一个朋友的慰问,几乎和他们聊了一下午。当然其中聊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傅白。 清恕桑看着被傅白亲手改成「小白白」的备注发来消息。 小白白:“你现在和江总在干什么?” 清恕桑心道能干什么,江听闻正在书房疯狂处理工作,好像要把明天后天的事务都给处理了似的。只是字还没打全,对面的消息就又过来了。 小白白:“他是不是在你身体里?”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直接一句语音怒怼过去:“傅小白!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小白白:“咦惹,语气这么气急败坏,还这么有活力,也没哭,看来江总没按着你。” 清恕桑:“??” 清恕桑:【你再给我浪信不信我打死你?(凶狠呲牙jpg。)】 小白白:“哇,好可爱。想太阳。” 短短几个字,映进眼里好像就怎么也不认识了。清恕桑「扑腾」一下从沙发上坐直,瞪着眼睛陷入凌乱。 小白白:“宝,要是你跟江总分手了,记得来找我,我可以含泪做一。” 清恕桑发语音,冷笑着由衷道:“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滤镜?爸爸能日?死你。” 傅白也发语音过来,跃跃欲试:“那……也不是不行。” “那……要不趁江总不在的时候,咱俩?” …… “你要日?谁?” “啪!” 清恕桑猛然回头,因为手抖手机一下子面朝下摔在地上。 江听闻双手搭着沙发靠背,探头看他屏幕,此时看不见了便面无表情地看清恕桑:“你把话再说一遍。” “呃……”清恕桑吓得跳下沙发,“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不然也听不见他要跟你开房。”江听闻直起身体,眼神如炬,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嗯?”清恕桑反驳,“哪里有开房这两个字?他没说这句话。” 江听闻说道:“你还为他说话。” 清恕桑:“我没有!” 江听闻:“你在心虚。” 清恕桑:“……” “他那么一朵白不回来的黑莲花,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唔!” 江听闻大手一伸将站在沙发边的清恕桑拽过来,后者被他拽得踉跄,跪在沙发上贴着沙发靠背让人索?吻。 “嗡嗡、嗡嗡。” 地上的手机发出几声震动,证明此时有人发消息过来。可清恕桑正被勒着腰索?取,根本无暇顾及,只有在实在受不了时才会忍不住溢出一声嘤?咛。 傅白左等右等等不来消息,等不及了,咣咣发消息。 小白白:“人呢?你怎么不回了?” 小白白:“你回我啊!” 小白白:“都说了是在江总不在的时候,你不会这也会害怕吧?” 小白白:“清恕桑?清宝?宝?爸爸?” 小白白:“哦,我明白了,看来是江总出现了,他看见咱俩聊天记录了吧?哎嘿,真不错,就是看不见你们有点可惜,要不我给你打个视频你接一下?我不是外人啊爸爸。” …… 傅白一个人在注定得不到回应的聊天框里说话,另一边的主人公根本没有机会再摸到手机。 “什么东西……江听闻!”亮如白昼的空间里,清恕桑感受到一丝异样,吓得忙喊出声。 在客厅时,清恕桑被江听闻吻得云里雾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听闻便隔着沙发靠背将他单手抱起挪在沙发另一边。 一心不能二用,因此清恕桑根本没看清江听闻走的什么路线,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空间——所谓的地下室小黑屋。 大灯亮起的那一瞬,清恕桑只惊叹这能算是小黑屋?豪华程度和庄园的建筑风格没有任何区别,空间极大,色彩明艳,简直富丽堂皇。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窗户,而且墙壁上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件儿,空间中央甚至还有个说床不是床,说案台不是案台的东西,四个角的立柱应该是用来绑…… 角落里有个八爪椅,听说这种椅子就是专门为某种事设计的……还有很多说不上名字的东西。 清恕桑直接就给吓清醒了,猛吞口水转头就要跑,被江听闻大手一伸扣住腰拖了回来。 “江娇娇江娇娇!可以再商量商量的。”清恕桑掰江听闻横在腰间的手,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他。 江听闻提醒似的轻捂住清恕桑的眼睛:“不丧,在特殊场合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你的爱人。这不是商量,你不明白吗?” 因此也就有了眼下手指轻蜷,惊讶喊着什么东西的清恕桑。 他攀着江听闻的肩膀,眼睛已经不受控住地红了——被强势的江听闻吓的,但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抓着江听闻的手指倏然收紧,清恕桑低泣:“你欺负我……” “嗯……”江听闻侧首,吻他耳尖,“就欺负你。” 本来是打算跟江听闻说以前的事的,他想告诉江听闻他没有跟秦斯言做过,但是目前这种情况要怎么说? 江听闻是个一听见秦斯言名字就发疯的小气鬼,清恕桑不敢。 可他不提,江听闻也没打算再让这个人横在他和清恕桑之间太久,主动提了起来。 “乖宝,我知道你是想向我解释一些事情,不然姓秦的出言不逊时你不会不开心。我想让你开心。” 江听闻温柔地舔去清恕桑脸颊上的泪,自认为大方地说道,“人生来自由。成年人要选择什么自然更拥有自由,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无论好的坏的,愿意珍藏的还是会后悔的,别人都无权评价,更无权干涉,那是成长时必须也必然要走的一段路程。我之前就说过,少了哪一段路程,你都不是清恕桑——你是独一无二的。” 清恕桑挣手腕,哽咽:“要不你先把我解开。那样可能我会更感动。” 江听闻低声笑,拒绝:“不要。” 他的行为和语气一点都不匹配,清恕桑手紧握成拳,耳朵里全是江听闻温柔的低语,“之前的经历是你们的,现在的经历才是我们的。感受到了吗?” 清恕桑用哭表达自己的「气愤」。 “大变?态!” “那大变?态现在告诉你……”江听闻眼里笑意明显,执拗藏在里面却不减分毫,“以后我不会给你看任何人的机会和自由,明白吗?” 清恕桑只顾着哭,不吭声。 江听闻捏着他的下巴,忽而凶狠:“回答……” “啊!”清恕桑肩膀一抖,立马喊道,“明白了!” “你是谁的?” “你的!”不等继续问,清恕桑便聪明地接下去,“你是江听闻!” “我喜欢江听闻!” “我爱江听闻!” “我永远是江听闻的!” 江听闻满意,双手虔诚地捧住清恕桑的脸,吻他:“乖宝真的好乖。” …… 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亮着明亮的灯光,荡度光阴也不知道几点了。 但清恕桑觉得哪怕再在这里多待十分钟,他就会死。他摇头泪眼朦胧地看江听闻,满是乞求。 清恕桑:“嗯嗯嗯!” 你让我说话! 江听闻:“想说话?” 清恕桑点头,随着弧度眼角的湿润又汇聚成滴落下来。 “那你还提不提姓秦的?” 清恕桑猛摇头。 江听闻大发慈悲地拿掉清恕桑嘴里的球,凑近:“吻我……” 清恕桑便连忙倾身抬头去吻他。 “呃……” “睡觉吧,休息吧……”清恕桑嘴巴疼,缓了一会儿才好,但一开口嗓音就哑得不像话,“我想睡觉。” 江听闻认真:“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清恕桑:“我不是男人。” 江听闻被他苦大仇深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沉闷的低笑自胸腔深处传出,每一分贝都传达给清恕桑,清恕桑只能哭:“你别笑了……呜呜呜难受死了……” 江听闻忍不住,强行将愉悦的情绪往回狠压,哄人:“好好好。怎么这么可爱啊。” “那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儿上,你别让我哭一整晚了,好不好?”清恕桑瘪嘴,用兔子眼睛看他。江听闻抬手轻扫他湿润的眼睫毛,提醒道:“是你挑衅我的。” 清恕桑理亏,心虚,但命重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乖乖的。” “不要。以后继续挑衅我,然后再像现在这样哄我,我会同意的。”江听闻松开他被桎梏的手腕,白皙的肤色上已经呈现出一道红色的印记。 清恕桑瞪江听闻,识相地先不开口说话。等人抱着他出了地下室,清恕桑终于觉得像是回到了人间,猛松口气; 等人抱着他去浴室不闹他洗漱好,清恕桑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等人将他安安稳稳地放进被窝圈进怀里,清恕桑觉得他还能浪,道:“那天亮了你要不要改名?” 不让你哭一整晚,我明天就去改名——江总说过的话。 江听闻低头和怀里的清恕桑四目相对:“啧。乖宝,你到底想不想睡觉?” 清恕桑:“……” “我不想改名……”江听闻说道,“你继续哭吧。” “啊!!”清恕桑忙抵住江听闻的胸膛,语速极快,“别别别!!我只是礼貌性地问问。我也很喜欢你的名字咱不改名不改名!” 他连忙翻身把江听闻压住,只觉得腰又废了一次,但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他按住江听闻吸引人注意力,“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江听闻当即正色:“老公你说。” “我没有跟姓秦的做过。”在地下室提了一个「秦」字就被堵住嘴巴根本说不出话,这时有前车之鉴的清恕桑快速将话说出了口。 他神色极其认真,字句更是清晰的不得了,江听闻却像是没听清似的,傻道:“什么?” 清恕桑猛点下头:“嗯!” 江听闻「刷」地坐了起来,表情堪称空白。 清恕桑和秦斯言在一起了三年,这种事情是必然的,江听闻并不在意这种东西,他只是喜欢清恕桑,要了命地喜欢这个人,根本没有想过任何除清恕桑这个人之外的任何事情。 听到秦斯言说「你真应该看看他在我床上的样子」江听闻是生气,但他只是生气那个人渣伤害到了他的小先生。 可是身为一个普通人,听到自己爱的人现在从身到心都是自己的,江听闻当然会高兴,且是想发疯的那种高兴。 但几秒过后他就反应过来,怕自己的反应让清恕桑受伤,江听闻立马语无伦次地解释:“老公我不在意这个的,你知道的我只是爱你,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图谋不轨,但是你突然告诉我……我……我……” “我知道。”看他一副高兴得想疯又硬生生忍住,还慌着解释的模样,清恕桑只觉得满心满眼都被江听闻这个人填满了,他眼眸明亮,“感谢渣男渣的那几年。” “江听闻,我属于你,连第一次都是。” 江听闻喉结疯狂滚动。 “我那时候是挺傻逼,但主要是因为我出过一次车祸,他救过我一次。”清恕桑道,“我醒的时候他照顾我也很温柔,所以才……” “等等。”江听闻冷静了,道,“你大二出的车祸。” “嗯……”清恕桑不知道江听闻为什么要打断自己,闻言又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 虽然说江听闻从高中就认识他,但是清恕桑实在不认识江听闻啊,他只是知道高三里有个学神。 江听闻试图将某段事情捋清楚:“秦斯言说他救的你?” 清恕桑觉得有哪里不对,谨慎:“嗯。我一睁眼他就在我病房门口……” “你就因为这件事开始喜欢他,追他?” 清恕桑眨眼,还没说话,江听闻深呼吸一口气:“那你现在开始追我吧,你不追我我就哭,让你哄不好。” 清恕桑:“。” 事情发展轨迹太诡异,还扑朔迷离,他不明白。 江听闻掐清恕桑下巴,让他抬头:“你知道你在医院养伤的时候我在哪儿吗?” 清恕桑下意识摇头。 “我在你隔壁。”江听闻一字一句道,“小先生,听着,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我救你护你,把你送进医院的。在那场车祸里我毫发无损,但我依然去了你隔壁养伤。” “我因为小先生差点就要被打死了,姓秦的人渣却顶功。要是他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打死他吗?” 清恕桑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 江听闻由于心情郁结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好了一点,他动唇正欲再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就死命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夜里特别突兀,把清恕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咯噔」地哆嗦。 “没事没事,只是手机,别怕。”江听闻忙揉他脑袋,半抱住他去够手机。 看到来电备注眉宇都轻蹙起一些。 清恕桑:“怎么了?” 江听闻古怪:“我爸……” 清恕桑紧张:“啊?” 这都凌晨三点了吧,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江听闻按了免提,接听,一声爸还没喊出来,对面就先发制人:“我听你妈说你对象不要你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过来问问。” 语气很冲,还很别扭,听着是关心的话,组合在一起就好像总是不那么友好。 江听闻音色冷淡:“我跟我老公好着呢。” 江父:“……” 对面那个铁骨铮铮的儿子自己养了十几年,本以为是个有血性的孤狼,但其实他是个会喊人老公的绵羊。 江父不知道什么感觉,只在电话这边龇牙咧嘴地痛苦面具,看起来很想挂电话。 他说:“你……呢?” 江听闻将手机往清恕桑眼前象征性地递了递。 清恕桑一下子身体绷直,反手指着自己,无声:“找我?” 江听闻点头,也无声:“没事,他不吃人。” 哄完这边对电话另一边说,“爸你别吓到我小先生。” 江父冷呵小声:“娇气……” 清恕桑咳嗽清嗓子,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结巴道:“爸……” 江父:“……” 江父又小声,嘟囔:“娇气就娇气。” 他跟着咳嗽清了清声音,把和江听闻说话时的语气放得轻了点儿:“你就是江听闻那混账东西被我两次打得半死也非嫁不可的小媳妇儿?” 清恕桑:“……” 对方说的一定不是中国话,他听不懂。 清恕桑震惊抬头,江听闻眉梢微动,抬手碰他脸颊。 “不对,定位错了,不好意思……”江父别扭改口,“江听闻才是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儿。” 作者有话说: 加更啦!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3章 清恕桑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江听闻玩儿坏了,不然他为什么听不懂江父在说什么。 他眼里的震惊挥之不去,嘴唇动了几次,就是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江听闻应了江父:“您说得对。不过爸你吓到我的小先生了。” “嗯?我说什么了?这就吓到了?”江父大惊失色,很是不解,“我吃人了?” 什么车祸、养伤、挨打,这些全都跟自己有关,一下颠覆了前面多年的认知,清恕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很正常。等他神魂归位,江父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怎么挂了?”清恕桑嗓音含着些不真实。江听闻玩儿他头发,说:“我爸觉得隔着电话不太好,防止自己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他让我有时间带你回去,到那时候再说。” 清恕桑轻声:“那他今天这么晚打电话是为什么?” 江听闻轻笑:“一开始他不是说了,以为你不要我了。他嫌我没用,过来问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顺便踩我一下说我没出息。” 清恕桑慢半拍地「噢」了一声。他有好多问题想问江听闻,但又因为问题太多,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只是眼睛却先行一步给出最直白的反应,又酸又热,下一秒一滴滚烫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这和他在床上被弄哭可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的哭。 江听闻顿时傻在原地,茫然手足无措地低头看他:“怎么了不丧?怎么了,别哭别哭。” “我没想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表情并没有悲伤的情绪,他挺惊讶地自己擦脸,“我就是……很难过……” 为江听闻难过。 他抬头,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往外抛,先问:“你两次挨打都是因为我。” 江母的「江听闻的那两顿打没白挨」说的不是外人,根本不是什么自认为的替身,就是清恕桑。 清恕桑心里发酸,在他不知晓的岁月里,有一个人竟爱他至此。 江听闻:“嗯……” 清恕桑:“第一次为什么挨打。” 江听闻:“和家里出柜。” 江听闻的爸爸是军人,爷爷是军人,他会和自己的祖辈、父辈一样,在最好最刚硬的年纪效忠国家。 军政世家的纪律很鲜明,还有不容打破的家风,但就是因为家风严厉、纪律分明,才会有一个老是把自己框在原地的弊端。 比如早在几十年前国内同性婚姻法就通过了,可江父坚决认定这是不可为的。 那时候江听闻离高考还剩三个月,他的报考志愿是爷爷和父亲都待过的最好最严厉的军校,但清恕桑突然像朵向日葵似的出现了。 江听闻抱着一捧玫瑰回家,江母看见不以为意,还甚是习以为常,笑道:“又有同学给你表白了?” 说完又道,“但你最好还是不要耽误人家。军校特殊,你报考的志愿更是连手机都碰不上,白白耽误别人青春。” 江听闻摸了下脸上的口罩,摘掉:“嗯……” 这下江母倒是有些讶异。往常她照例将这些话做总结说的时候,江听闻都会冷淡地道:“已经拒绝了。” 江母奇了:“哪家的女孩子啊?” 江听闻将视线从艳丽的玫瑰上移开:“不是女孩子。” “啊?” “是男孩子。” “啊?” 有其他男孩子跟江听闻告白江母不是不知道,但江听闻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这……”江母压了下想笑的嘴角,真惊奇,“你已经成年了,喜欢不喜欢的我不管你,但你要想清楚不能耽误别人,那样我会生气的,我教出来的孩子不能不负责任。男孩子女孩子我都能接受,就是你爸哪儿……” “他不是喜欢我。”江听闻将花放在茶几上,“他只是在玩儿游戏。” “那你?” “我也不喜欢。” 当天说着不喜欢的江听闻在一个月后就和家里出了柜。虽说先有了个心理准备,但江母还是讶异,而且她拦不住江父! 听江听闻说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生的江父瞪大眼睛,似乎觉得天都塌了,还觉得这有病。 那顿家法不留一点余地地落在身上。江父是军人,身经百战,知道怎么打人能让人最疼,更知道怎么打人能将其打出内伤,却留着人性命。 江听闻直接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等江父再问他喜欢男人的病好了没,江听闻直接道:“更重了。非他不可。” 江父气得差点儿想打死他。这次江母直接一通哭,说要不要也把我一起打死,这才把江父拦住了。而且那时候离高考越来越近,江父再气也不能怎么样,以大局为重。 …… “可是你根本没想着去认识我。”清恕桑眼睛红红的,“哪有你这样喜欢人的啊?你冤大头吧?” “我很想去。”江听闻把他手捏在手里,语气有点失落和对现实的无力,“可我要走了,去的是军校。那时候认识你,我怕你不喜欢我,我难过;也怕你喜欢我,等我走了你难过,我更难过——更怕你喜欢我后等我,在很长时间的磋磨下最后我还是失去你……比死了还难受。” “这些场面我每天都假设,感觉一点也不好。” 江听闻笑了下,说:“所以我那时候每天睡前都会许愿。” 清恕桑:“什么?” “那时候你还没成年,我就许——希望清恕桑不要有喜欢的人。” 清恕桑骂:“有病病……” 他拥住江听闻的腰身,把脸埋进他胸膛,许久都没说话。 “等你成年,我睡前就换愿望了。” “呃……”清恕桑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什么?” 江听闻拍清恕桑的脑袋,像拍小动物的脑袋似的:“希望清恕桑不要谈恋爱。” 清恕桑抓住江听闻在头顶作乱的手:“那第二次挨打呢?你救了我一命,多有功的事情啊,叔……爸为什么还打你?” 江听闻:“因为在学校里的各项成绩都很突出,我提前毕业了——也就是要到部队报到。” 自然,他所去的部队更是严于律己,还很不「通情达理」。 被选中的人只有一次机会过去报道,除非死了,不然只要不去,就再也去不了了。这是一个一生只有一次的经历。 江听闻:“走之前,我想亲自去看看你。” 清恕桑狐疑:“亲自?” 江听闻抿唇,不解释。 他很幸运,见到了清恕桑,但那天又很糟糕,他目睹了意外发生的一瞬间。 眼睁睁地看着不知由于什么原因横冲直撞的汽车直朝清恕桑而去,江听闻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那一刻的心脏似乎都骤停了,他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感受。 只知道在抱着清恕桑滚在地时,江听闻慌乱地去检查怀里人的伤势。映入眼帘的清恕桑脑袋上全是血,当场就不省人事。 医生紧急救治后说清恕桑脑震荡,而且比较严重,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过来。 而第二天一大早江听闻就该出发去报道了,他没去。他要等清恕桑醒过来。 那是他人生里第二次叛逆,和第一次出柜时叛逆相同,这一次的叛逆仍旧给了清恕桑。 江父在部队里时拥有最高职位,哪怕后来退役了都还在那里占据着一席之地。 在江听闻该去报道的时候,他却没从多年好友那里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立马就知道有事。 得知江听闻在哪里后,江父怒不可遏,马不停蹄地找到江听闻把他打进了医院。比第一次挨打狠多了,江听闻连坐起来都困难。 一个月后,江听闻还是去部队报了道——江父并没有为江听闻说情,他只是把江听闻在病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记录下来发给了多年好友,说:“这玩意儿报道当天死了一次。” 现在又活了。不可抗力因素不在一生只能报道一次的规则里边,江听闻的名字仍然在列。 解决完事,江父忍着性子,问:“不是说因为救人才没去报道。人呢?谁?” 江听闻趴着看他一眼:“隔壁。清恕桑……” 四年前听过这个名字,并且记性非常好的江父:“……” 他指着江听闻的鼻子:“你死性不改?!” 江听闻:“嗯……” 江父瞪着眼:“你敢再去找他我真就让你死在这所医院。” “随便。”江听闻闭眼睛,连看他都不看了。 不过不用江父说,江听闻也没去找清恕桑。他听见了隔壁的声音,那个人有很多朋友—— 清恕桑车祸的事情家里不知情,他没有告诉家里,怕他们担心。 但他有很多朋友,病房里每天都不缺人过来。江听闻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知道清恕桑比较开心。 伤好过后,江听闻会走,且部队里还不比军校,没有实战还好,要是有实战还可能会没命,但江听闻所去的部队有——江父说的。 军令如山,实战前每个人都会签军令状,是死是活看自己本事,当然明确知道自己到尽头了可以自愿放弃,投降。 江听闻并不打算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出现了会让对方一直记着这份人情,可他不想。 …… “然后就让别人顶了!”清恕桑越想越气,为自己傻逼的那三年,为江听闻的自以为是,他抬手捶在江听闻的腹肌上,“你真是个冤大头!!” “我不是……我只是想珍重你……”江听闻为自己辩解,“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有幸让你喜欢我,我当然会开心,可是要等好多年。” 他认真又惆怅地说道:“异地恋已经很难了,何况是意念恋呢。” 清恕桑眼泪还在眼尾挂着,闻言不受控地笑出来:“你神经病啊。” 他吸了吸鼻子:“我要是和别人结婚了呢?” 江听闻脸色有点紧绷:“没有如果。” 清恕桑哼道:“你肯定假设过。” 江听闻沉默,低声:“那就是我的事了。反正你不认识我,不会因为我有任何难过。” 说着,清恕桑突然觉得有点疑惑,抬头:“江娇娇……” 江听闻:“嗯?” “我总觉得有处地方比较可疑。” “哪里?” 清恕桑想了想他决定和秦斯言分开去清吧的那天,江听闻的适时出现:“我去清吧那晚,为什么你就那么巧地出现了?你当时好像……不是好像,就是专门冲着我去了。你算好的?” 闻言江听闻眼神闪躲,不敢吭声。 “嗯?” 江听闻捉住对方乱动的手,自暴自弃:“我在关注你。不然你以为我只靠高中里所谓的一见钟情就能喜欢你那么多年吗?” 从高中里清恕桑找过来就开始关注。他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特殊感受,没想到越关注越喜欢。 江听闻也说不清他为什么必须非清恕桑不可,好像是他从小到大的家风都太严格,又循规蹈矩,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军政世家的影响下做个合格的军人、首席执行官。 但是叛逆的清恕桑打破了他多年规整的生活。他那样耀眼,而且过来送花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是游戏就是游戏,不认识他就是不认识他。可江听闻想让他认识自己。 他不是见色起意,随着深入的考虑,他那时候想着清恕桑就只有一个浓烈的念头——他想和这个人过完一生。想让他永远明亮的眼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热烈奔放,放纵恣意。 就像可以把热烈的玫瑰毫不在意地塞进他怀里,无所谓地笑着说这只是游戏,学长别让我输了比赛啊,以及他进退有度落在玫瑰上的吻,他说哪怕是游戏也不会吻学长的,这是只有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不然就是轻浮。江听闻想让他喜欢自己。 他退役后知道清恕桑和秦斯言在一起,真的伤心透了。他每天睡前的愿望没有实现,清恕桑谈恋爱了,他觉得自己也该醒醒了。 可再关注一些时日,他又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发现清恕桑总是在一幢别墅里待着,几乎没有出来过,就算出来也是跟秦斯言一起,他做的事情就是每天等秦斯言回来。 江听闻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想要珍重的人正在一个不知道珍惜他的人手里慢慢枯萎。 清恕桑和秦斯言分开那天,江听闻的车就停在那座犹如金丝牢笼一般别墅的路边。 天上下着雨,将近十一点的夜晚那么冷,可那个青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就那样拉着行李箱撑着伞毅然决然地离去。 他那么悲伤,背影纤弱又寂寥,江听闻看了好大一会儿,只觉得心里跟着一起发冷。 他热爱的青年被伤害了。但青年似乎跟着想通了,他在成长,在涅槃,江听闻又不自主地高兴。 江听闻想让清恕桑开心,就像他当年送给自己的玫瑰,里面的卡片一样,让他做——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 清恕桑紧了紧抱江听闻的力度,没控制住哽咽的声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听闻这样的人呢,还被我遇见了。” 江听闻低笑,他抬起清恕桑的脸,轻声哄:“不要哭……” “不行啊,就是想哭……”清恕桑红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真的好爱你。” 所以说上天有时候真的是公平的,他让清恕桑撞了三年的傻逼南墙,又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江听闻。 江听闻:“那老公以后也一直爱我好不好。” 清恕桑:“嗯!” 今晚说的实在太多了,也不差再多一点,江听闻抵住清恕桑的额头:“偷偷跟你说……知道你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那时每天睡前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江听闻笑了声:“希望清恕桑立马分手。” 清恕桑:“愿望实现了。分了……” 江听闻:“等到你真的分手了,我的愿望就变成了——希望小先生好骗一点,和我结婚。” 真是步步为营啊。清恕桑冷静不少,道:“实现了。我就是很好骗,已经和你结婚了。” 看着清恕桑眼里的清明,江听闻满心愉悦往外冒,说秘密似的:“现在我又有了新愿望。” 清恕桑捧场:“什么呀?” 下一刻,清恕桑根本没看清江听闻的手伸向了哪里,就只见那只骨节分明、平常没少欺负他的大手,此时捏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在落地窗外月光的珲映下,泛着淡淡的冷色光调。 江听闻有些紧张,又实在希冀:“小先生。老公。娶我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预防针来啦,没几万字了哈,写完姓秦的人渣作完最后一次妖(预警),这篇文就差不多啦,所以天使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说一下下,能写的我会写(希望不是flag);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4章 银色的戒指还被江听闻倔强举着,清恕桑傻愣愣地看。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啊?” 江听闻不乐意他先问这些,道:“你快先答应。” 清恕桑当即伸出手,郑重其事:“我愿意……” 江听闻低笑。哪怕已经和自己的小先生互表心意,但此时看着那只已经握了许多次的手,他还是觉得如释重负。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了。 江听闻把戒指小心且郑重地推入清恕桑的无名指。 “这么合适?你什么时候量的?”清恕桑再次觉得讶异,胸腔的位置酸酸涨涨。 江听闻附在他耳边:“和你做的第一晚。” 清恕桑不可思议地抬头。 也就是说他们在清吧遇见,去酒店的那一晚。 清恕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晚江听闻手足无措地说完「我不太会」以后,还不等清恕桑反应,他就直接按住了清恕桑的手腕,再与其十指相扣。 那天晚上就几乎是这样度过的,江听闻没有将他的手松开过,势必从上到下都占据主导地位,让清恕桑随着他的行为哭、愉悦、低求。 各种经历忽而历历在目,清恕桑抿唇,在夜里的耳朵尖攀爬上一抹红。 灰暗的光线能看清爱人的面容,但这种小变化肯定不能,清恕桑悄悄松了口气。 江听闻:“老公,你为什么脸红?” 清恕桑:“……” 江听闻用指背轻蹭清恕桑的耳垂:“好烫。” 他有点恶劣地问道,“我的小先生想到什么了呀?” 清恕桑啪地拍开江听闻的爪子,怒道:“老实点儿!” 江听闻笑意明显:“噢……” “另一枚戒指呢。” 江听闻正色,立马将另一枚也拿了出来。 清恕桑接过来,也不问人愿不愿意,直接抓过江听闻的手便强势地给他套进去。 晚风从开着的半扇窗户里钻进来,撩起落地窗帘追逐。 月光倾洒,仿佛是在邀人共舞。 戒指在指根处携着月光的手跃起脚尖泛起冷光。江听闻如墨一般的眸子里泛起明亮,如珍宝似的握住:“老公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清恕桑睨他:“怎么?你还想不愿意?” 江听闻道:“这不得走个过场嘛。” “就不走……”清恕桑霸道握住他的手,两枚戒指相触,“看见没?我的。” 江听闻应:“嗯嗯……” 清恕桑煞有介事:“你不愿意我就把你关起来,榨?干你!” 江听闻忍笑,再开口时音色里的笑意还是没能遮住:“这么凶啊?” 清恕桑把自己往江听闻怀里塞了塞:“那可不,谁让我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你必须是我的。”他宣布说,“你要宠我,而我要一直爱你。” 江听闻吻清恕桑的发顶,满足:“好……” —— 两个人结婚半年,双方父母终于见了面。本以为只是个循规蹈矩的过场,没想到清父和江父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两位母亲也都开始约着下次一起去逛街了。 不过二位爸爸谈的主要是清父贬低自己儿子说清恕桑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儿,让听闻多多担待一下。 而江父闻言更是直接道就江听闻那娇滴滴的模样,和他外形丝毫不匹配,除了清清谁也瞧不上他,让清清别受不了退货就行。 互相贬低完,清父和江父互一对视,觉得能处,一个说自己儿子傲娇怪,一个说自己儿子装乖巧。 不知不觉聊了大半天,他们这才注意到除了他们四位家长,两个年轻人不见了。 清父问:“幺儿呢?” 清母理了理头发:“傲娇怪走了。” 清父:“……” 江父跟着问:“听闻去哪儿了?” 江母贴心回答:“黏着他老公装乖约会去了。” 江父:“。” ? “我爸竟然说我傲娇。”清恕桑被江听闻牵着手不服,“我哪里是这样?” 江听闻开口正欲说话,清恕桑便又先发制人道:“江爸爸说得没错,你就是装乖。你不仅装乖,你还装温柔,装哭!” 江听闻拒绝承认,道:“我没有……” “你就有!” “我表现的明明都是真的。你不爱我了竟然这样说我。”江听闻控诉。 清恕桑懒得理他,甩开手直奔对面而去:“在这等着我。” 那是一个极大的花店,门口被各种鲜艳的颜色点缀,似乎下一秒就可以进入花园的海洋。 清恕桑摸了摸脸上的口罩,走到半路又回头叮嘱:“把口罩戴好。” 江听闻乖巧点头:“好的老公。” 来时他们跟父母一起来的,走时把车留给爸妈,而且他们确实是出来约会,便到处走走。 只不过清恕桑身份特殊,不可能肆无忌惮地露脸,江听闻跟着参加过综艺,只要他出现就难免会让人下意识寻找清恕桑在哪儿,所以也不算安全。 不过现在已经算是晚上时间了,天色渐暗,人流涌动,没有几个人会特别注意他们。 清恕桑从花店回来了。他怀里是一大捧玫瑰和向日葵,周围人们的嘈杂丝毫影响不到他们。向日葵的花瓣被晚风撩起,抖了抖小耳朵。 “追江先生的第 21 天。”清恕桑把花递到江听闻眼前,眼眸弯起来,“希望漂亮老婆好追一点。” 江听闻眉目全是柔和,伸手接过:“追到了……” 从知道真相之后,江听闻闹脾气似的说「那从现在开始你追我吧,你不追我我就哭,让你哄不好」,清恕桑知道江听闻只是开玩笑。他们已经互相交换了戒指与真心,江听闻根本不会真的在意这些。 但清恕桑仍然开始追起了江听闻。每一天都很认真。 第一天收到一大捧玫瑰和卡片的江听闻一脸懵然。 清恕桑说:“追江先生的第一天。” 还没来得及象征性地说第二句,玫瑰就被江听闻神圣般地接过去,哑声,“追到了……” 那一刻清恕桑只觉满心满身都被江听闻下了蛊,让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他笑着问:“你这也太好追了吧。” “嗯……”江听闻应,“你追我,我当然好追。” …… “太好追了。”夜色彻底暗下来,清恕桑拨了拨江听闻怀里向日葵的花瓣,玩笑道,“你可以不让我那么快追到。” “不要……”江听闻道,“我就是很好追。” 清恕桑眸子里缀着如星辰的笑意,摘掉自己和对方的口罩,踮脚吻他。 当晚,热搜第一。 # 清恕桑江听闻在鲜花后拥吻 # 爆;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玫瑰好看吧?这向日葵好看吧?这个人好看吧?这个人也好看吧?你看他俩像谁?你看他俩在干什么?【图片】x9……” 清恕桑扒住江听闻的肩膀,踮脚,江听闻顺势低下脑袋,交换气息。 他腾出一只手环住清恕桑的腰,强势地将他往自己怀里按。 隔在二人中间的花卉玻璃纸缓缓变形,玫瑰与向日葵随晚风而动,无声地表达某种欢呼。 已经亮起的路灯投射在二人身上,在地面拉出纤长紧密的融?合身影,难舍难分。 【啊啊啊他们!在!接吻!】 【博主你真是太幸运了,竟然离这么近!】 【啊啊啊一个多月了,我终于又见到听清夫夫了!!】 【听清出现了!!】 【操,区区几张图,我特么流了鼻血……】 【清恕桑!你不营业竟然是因为在干这种事!你竟然在亲江听闻!!】 【我眼瞎,谁会写小作文,请用文字再告诉我一遍他们是怎么亲的,以及怎么做?爱的……】 …… 在外面吃完晚饭回来的清恕桑一打开手机就发现自己和江听闻上了热搜,有点意外。 他也没多长时间不出现,但这在粉丝眼里已经是消极怠工不营业了。 而且他今天晚上跟江听闻拥吻被拍到,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不多时新的热搜出现,大家开始问「清恕桑不营业在干什么」。 这点好回答。清恕桑毫不避讳,当即更新微博。 清恕桑:“我在追江先生。追他一辈子。” 【啊啊啊清恕桑想起来自己的微博账号啦!】 【他拉着他漂亮老婆的名字一起出境啦!】 【哒哒哒】 【哈哈哈前面的你是想逗笑我让我好想起江总的哒吗……】 【什么意思?俩人不是已经在一起了,怎么还追江总?】 【别问,问就是情趣……】 【好酸(柠檬)】 情趣不情趣的别人不知道,反正确实有很多人在问清恕桑这条微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昨晚清恕桑累坏了,今晚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江听闻一起洗澡。 他自己匆匆洗干净出来,江听闻就抱着睡衣在门口幽怨地盯着他:“你不爱我……唔……” 清恕桑及时把他的控诉堵回去,再顺势拍拍他的屁?股,像个睡完就走人的渣男:“自己去洗澡,乖。” 江听闻:“。” 乖巧的江听闻无话可说,进浴室了。听着哗哗的水声,清恕桑身心舒畅地趴在床上,跟傅白聊天。 小白菜:【什么叫你在追江听闻?你俩怎么了?!BE 了?(满脸惊恐jpg。)】 清恕桑:“黑莲花你就不能盼我点好?BE了我还能亲他?” 小白白:“说得对,那你俩现在在干嘛?他入你……没?” 清恕桑:“??” 清恕桑简直忍无可忍,一句愤怒的语音怼过去:“你脑子里是不是就这点事儿了?!” “是啊,我多诚实。”傅白道,“多么良好的中华儿越品质。” “呃……”格局上升到国家了,清恕桑再说不出话。傅白看自己这局赢了,便问他微博的追江听闻到底是什么意思,清恕桑三言两语说了说。 小白白:【不是吧爸爸,您就这样追啊?(静静地看你)】 清恕桑:“怎么了?我老婆就是这样对我一见钟情的,我这样追怎么了?” 小白白:“……” 小白白:“好,算你赢了。但你不觉得光这样追太单调了点儿吗?你能不能有点儿创意!” 经此一说,清恕桑想着这些天他送过的红玫瑰、粉玫瑰、金玫瑰、向日葵,也觉得自己没情调,没创意。 他虚心请教:“那你说怎么办?” 十分钟后,江听闻从浴室出来,就见他的小先生一动不动紧盯自己的手机屏幕,耳朵和脸颊都诡异地泛起红色。映进眼底的屏幕光还隐隐将里面的兴奋泄露了出来。 “看见什么了?”江听闻凑过去。 “啪!” “什么也没看!”耳边忽而响起声音,清恕桑猛地把手机扣在床面,扑腾翻身躺好,将被子拉到脖颈,“睡觉!” 江听闻狐疑,半干的头发末梢还湿润着,水分往下滑凝聚成滴落在清恕桑脑门儿上。 “呃……”清恕桑伸手推他胸膛,“去吹头发。” 江听闻岿然不动,大手伸进被子底下去摸他手机:“到底在看什么?” “都说了没什么!”清恕桑连忙把手机拿过来往衣服里藏,誓死不给,“你不准抢!” “你防着我……”江听闻无比受伤,“啊,爱竟然可以消失得这么快。伤心了……” “神经病啊……”清恕桑笑出声,拿脚踹他,“快去吹头发。回来我帮你把心暖暖。” “用什么暖?” “体温。” 这么一打岔儿,还是被这么主动的打岔儿,江听闻色令智昏地不跟人去抢手机,但他时刻记着清恕桑防着他这件事。 第二天不得不去公司上班时,心里都想着赶紧处理完工作,早点回家看看他的小先生在干什么。 ? 清恕桑今天下午出去了,把自己从头包裹到脚,清母来了都不一定认识他,然后他出去半小时又迅速地回来了。 “你确定这样有用?”他冲电话里的那头说。 傅白:“为什么没用?” 清恕桑看着手里的东西,逐渐升起不详的预感:“我觉得我会死。” “怎么可能……”傅白满声正气,“江总那么爱你,顶多让你落个半残。” 清恕桑:“……” 清恕桑怒而挂掉电话,对着手里的东西发愁。他有点后悔,傅白根本就不像安好心的人! 但买一次就已经很羞耻了,退回去绝不可能,可又不能把它放在家里,只要存在,就总有一天会露馅儿。 而且买都买了…… 下午五点,按平常不应该是江听闻回来的时间,但他一直惦记着清恕桑昨天的可疑,提前两个小时回来了。 清恕桑最近没有工作,没怎么去公司。 他原以为今天还会像往常迎接到青年的吻,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直接愣在原地。客厅中央的清恕桑更是惊慌失措地侧首,眼神慌乱,手僵硬在半空。 雪白的蕾丝边包裹着瓷白圆润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如数裸?露在空气当中。 纤细的腰际被裙身紧缚,勾勒出一目了然的线条。因为身高腿长,三层的裙摆只堪堪遮住大腿,白色丝袜一路顺下去,将小腿都包裹。 除了眼里的女仆装……清恕桑头顶上还带着一顶兔子发箍,一只耳朵支棱着,另一只便半垂着。 他面色有点泛红,明显是正在跟什么较劲,颇有点儿气急败坏,听到动静犹如受了惊的小动物,瞪圆眼睛看过来。 他的手还在拽着点……尾巴尖,似是想让把它原地消失。 但猫尾巴长度足够,在裙摆的遮挡下依旧露出了一点儿。 “咔哒……” 江听闻将只差一条缝隙的门关严,这点动静都震耳欲聋,霎时惊醒被拎出来围观的羞?耻。 清恕桑脸色猛然爆红,一下子后退坐到沙发上,只是坐得太猛,差点把生理性眼泪逼出来。 他握拳咬紧下唇才没低呼出声。清恕桑红着眼睛看向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江听闻,紧张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大声问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话到嘴边转了转,变成仰起脸,笑容明艳,道:“哥哥,我甜不甜呀?”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5章 五点天还没黑,客厅里不至于开灯。但江听闻每走近一步,清恕桑就觉得压在眼前的阴影就越重,强势的压迫感漫天席卷,却依然压制不住狂欢的心跳,他不自主地蜷紧手指紧紧抓住沙发靠背,屏住呼吸。想跑…… 可刚才坐下的那一刻真是差点被要了半条命,猫尾巴从裙摆下探出,白色毛绒绒轻蹭到侧边的瓷白大腿肌肤,清恕桑腿有点发软。 “你怎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他喉结滑动,强行使自己稳于泰山,脸上的笑容未减。 江听闻上手捏住清恕桑的兔耳朵,顺时引起一阵颤栗,似乎他捏的是清恕桑的本体。 “想见你……”他嗓音明显喑哑,“所以就回来了。” “小先生怎么这么甜。”江听闻屈身,狠狠捏住清恕桑的下巴,与他深吻,“老公就趁我不在的时候,玩儿这么野吗?” 清恕桑:“。” 脸上的嫣红随滚烫的呼吸火速传染蔓延,清恕桑耳根、脖颈肉眼可见地红了通透。 他抬手抵住江听闻越靠越近的胸膛,肩膀诡异微颤。太不舒服又太折磨人的异样使清恕桑不明显地抬腰想起身站起来,让自己远离沙发。 只是弧度刚起就被江听闻压回去,他瞬时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整个身体都陷进柔软的抱枕与沙发靠背。两边是江听闻有力的臂膀与胸膛,根本无处可逃。 清恕桑没穿鞋的脚趾猛蜷,生理性的眼泪刷地落下来。他抬手打江听闻后背,毫无杀伤力地怒道:“起来!别压着我!” 江听闻大手放在清恕桑后腰处,隔着裙子指尖轻按:“尾巴好漂亮。” 清恕桑瞪他。 “不过老公……”江听闻没有退开分毫身体,凑到人耳边,呵气问道,“为什么是兔子头箍和猫尾巴?你到底是小兔子还是小猫?” 他刚开门时看到清恕桑想把尾巴藏起来,四目相对时才停下动作。 “呃……”清恕桑凶狠,“我就喜欢毛毛比较多的毛绒绒,不行吗?!兔尾巴是个球!” 他嘟嘟囔囔:“兔子的尾巴明明是长的,轻轻一拽就可以知道——为什么会设计成毛绒绒的球?” “因为小兔子总是把尾巴蜷起来,所以看起来就是球。”江听闻耐心解释。 “我记住了。”他啄清恕桑唇瓣,嘴角的笑意几乎要跟眼里的愉悦一起飞上天。 清恕桑惊:“我说什么你就记……唔!” 江听闻把他按在沙发上,毫无章法地扯掉自己的领带,纵情索?吻。 ? 自从昨天上热搜,清恕桑高调地宣布了最近在干什么就又消失以后,粉丝们很不满。 晚上十点多。 【唉好无聊啊,清恕桑又不见了……】 【别找了,人家现在肯定正忙着谈恋爱……】 【谈啥恋爱,他们肯定是在做?爱】 【晚上果然来了,大家开始开车了……】 【啊啊啊真是气死了,你们难道忘了吗清宝以前为秦斯言退圈的事!现在不会又要退一次吧?】 【什么?!清恕桑你醒醒可千万别做傻事!江总现在是爱你但谁也说不准以后啊!】 【不会吧?】 ……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随意的假设顿时让粉丝们开炸。他们很害怕清恕桑再次傻逼上头,直冲着爱情这条南墙而去,其它什么也不顾忌。 虽说听清夫夫是很甜,但天有不测风云,身为粉丝都不敢奢望听清白头偕老,只敢说走一步看一步,愿二位永远幸福下去,这要是当事人毅然决然地放弃事业扎进爱情的怀抱,他们真的会非常失望。 而且这时候的清恕桑已经不是毫无名气的二十八线了,他更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态度对待自己以后的人生。娱乐圈的每一个决定都可以决定未来生死。 讨论热度越涨越高,清恕桑的名字都已经不负众望地上了热搜,他本人还没出现。 粉丝越等越心急,也越来越心凉。有过一次前车之鉴,他们几乎已经开始默认清恕桑确实要再退圈了。 不多时,骂声便跟着猜测一起蔓延。 不知道什么人开始带节奏说清恕桑就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永远被爱情冲昏头脑,想让他专心搞事业? 根本不可能。他就只能做一个老老实实待在家等人回来,再被人按着弄的发泄工具。 言语实在难听,哪怕粉丝们害怕甚至默认清恕桑会退圈,也听不得这样的东西。骂战一触即发。 两分钟后,晚上十点五十八分。 橙子娱乐李阳:【谁在带节奏,我明天再查给你寄律师函。都闲得慌是不是?大半夜的你们想要谁回应啊?我身为他们经纪人都已经回家睡觉了。 这条微博都是我个人编辑的,都懒得给公关团队打电话。 我手里的五行小朋友们离拍《感情大乱炖》综艺才过去了23天,我不得让他们休息啊? 不然又让你们骂我压榨他们吗?没工作期间,他们几个写专辑的写专辑,休息的休息,这都能黑? 鉴于这次清恕桑被黑得最厉害,下面附一张我半月前跟他的聊天记录。 深夜十一点了,他跟江总不睡觉啊?就知道阴谋论。清醒的小可爱粉丝们,切忌别被当枪使(图片)】 粉丝们今天顾虑到的事,身为金牌经纪的李阳早就将所有可能性考虑到。 私下他和五行可以是朋友,但工作上,李阳就是一个资本家。 他肯定要时刻关注艺人还能不能为自己创造价值,哪怕是清肃的弟弟清恕桑也得不到太多偏爱。 大半个月前,他就主动找清恕桑聊天。 李阳:“现在有江总了,这次你不会退圈了吧?违约金五千万,虽然我知道你付得起,但我还是得问。” 当时清恕桑看见这么一条消息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感受,但他是这么回李阳的。 清恕桑:【?】; 清恕桑:“【满脸疑惑】我为什么要退圈?因为爱情吗?” 李阳:“不然嘞?” 清恕桑:【(冷漠jpg。)】 清恕桑:【阳哥,我希望你明白,两个真正喜欢的人并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放弃事业,而且还会对彼此无条件支持。 我是退过圈,但我那是因为爱情吗?我那是因为傻逼,谢谢。你在侮辱我(微笑jpg。)】 李阳:“……” 清恕桑:“我热爱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江听闻,音乐,家人朋友,都属于我。” 清恕桑:“你怎么光知道挣钱不知道人的感情呢?哦,阳哥你还没对象。对不起,是我高估你对感情的理解了。” 李阳:“……” 李阳:【。】; 李阳:【可爱微笑jpg。】; 李阳微博的热评第一,还是李阳。 李阳:“当时我已经被伤害过一次了,今晚就请让我睡个好觉吧,谢谢大家。” 评论区: 【哈哈哈特么笑死了,一个只有李阳受伤害的世界形成了……】 【不,现在还有我,清宝和江总怎么这么甜呜呜呜……】 【哈哈哈说得对啊,阳哥你为啥还没对象?】 【啊啊啊我睡不着了,化身为尖叫鸡……】 【说得太对了,真正喜欢的人并不需要谁放弃事业,谁特么带节奏呢,秦斯言?】 【操,把这人渣给忘了……】 【呜呜呜清宝又被伤害了,快出来让姐姐抱抱……】 【等明天他醒了呜呜呜】 ? 被众人讨论的清恕桑根本没睡。他看着随自己乱晃的尾巴,失声:“江听闻,你……直接杀了我吧。” 只不过音色绵软无力,还带着哭腔,像小猫似的挠人。 江听闻怜惜地吻他,呼吸灼热:“乖……” 乖你大爷,信不信我把你头打歪!但清恕桑不敢说,不然就会被默认还很有活力,会被欺负的更狠。 他忍不住往后撤身体不让江听闻亲,眼尾艳丽得像涂了几层暗深色眼影,哽咽着骂骂咧咧:“傅小白这个狗东西,我要杀了他。” “你竟然在看着我的时候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江听闻掐住清恕桑的下巴,拨了拨他身后的尾巴,笑,“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清恕桑:“我没有在看着你的时候说!” “噢,所以你连看我都不想看。” 清恕桑:“。” 江听闻命令:“吻我……” 清恕桑攀着他肩膀,一秒都不敢耽搁,果然将热吻送上去。 尾巴未撤,江听闻还……稍微有一点动作就能让人缓半天,清恕桑贴着床面小心地往后挪,想逃出某种钳制,被一眼察觉的江听闻捞着大腿拽了回来。 “啊!”清恕桑一个用力,把江听闻嘴咬破了。铁锈般的血腥味顿时扩散在口腔内部,咸涩的眼泪顺着嘴角混进血液,让清恕桑更加清醒地感知着一切。他气不过,又狠狠咬了江听闻一口:“我咬死你呜呜呜……” “不能咬死……”江听闻舔了舔嘴边的伤口,语气旖?旎,“我要做老公一辈子漂亮老婆的。” “娇娇,我爱你……”清恕桑泪眼朦胧,抬眸,“江听闻,我爱你,漂亮老婆,我爱你……让我睡觉吧,好不好。” “有什么好处?”江听闻眼神晦涩,欲未退。 清恕桑:“下次你穿制服,我穿洛丽塔。” “下下次你穿女仆装,我不穿。” “下下下次咱俩去大泳池,做有双腿的美人鱼。” 江听闻喉结滚动。 见状清恕桑抓住时机,一把摘下还在自己脑袋上却已经有点歪了的兔子发箍,往江听闻脑袋上一扣。 “兔女郎,咱们下次再探讨生命的大和谐吧。” 清恕桑认真想了想,又极度正经道:“傅白那个不孝子咱们不要也罢,等下次我再给你生个更听话的宝宝。”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6章 “老公,你不会……是在给我画饼吧?”江听闻凑到清恕桑耳边,热气钻入耳廓,后者没忍住微微侧头,远离罪魁祸首。 “我哪一次没顺着你!”清恕桑气道,“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快答应,不然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就没有了……我真的好难受呜……” “可你在站着啊。”江听闻指尖点在清恕桑小腹处,像对待一件珍宝般流连,怕把东西碰坏了。 “啪!” 清恕桑一巴掌拍他胳膊上,瞪视:“你闭嘴!” 江听闻低笑,抱着他去够床头柜抽屉,变戏法似的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和笔。 他握住清恕桑的腰调换位置,把纸和笔放在他面前:“只认白纸黑字。小先生写。” “。” 清恕桑简直气得磨牙,怒而回头:“万恶的资本家!” 江听闻附上来,愉悦:“谢谢老公夸奖。” 清恕桑忍着不适,咬牙瘪嘴委委屈屈地写字。可手指软弱无力,还老要拿不稳似的抖啊抖,有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得了暂时性的帕金森综合征。 他把刚才说过的话一条条写上去,再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大名,猛地拍在江听闻脸上,怒吼气沉丹田:“写好了!快出去——” 江听闻将简易的合同从脸上揭下来,满意,缓缓撤离身体,寻个恰到好处的姿势将清恕桑打横抱起:“我抱你去洗漱,不闹你了。睡觉……” 清恕桑如获新生,攀住江听闻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心安理得地享受服务。 ? 一夜过去,网上关于清恕桑的猜测与道歉还没消失,不过当事人一直没出现,到了第二天下午,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清恕桑还没出现。 粉丝们终于等不及按捺不住,纷纷说昨晚的言论是真伤害到清恕桑了吧,他今天一直不出面。 【呜呜呜清宝到底怎么了啊?】 【@清恕桑】 【清恕桑快出现啊!!】 【清恕桑你又丢了吗?】 【这个「又」字用的真是极其巧妙,你们还记得上次清宝丢的那几天么,他跟江总……】 【对不起,我开始黄了……】 【操,好像还真是……】 一扒过往,上次清恕桑什么时候丢的,丢了几天全被重新摆在明面上。 那是五行参加的《我就是我》的最后一期节目,清恕桑在舞台上说自己爱廷玉、爱宋慈、爱承安爱队长……然后他就丢了。 最后发酵到全网都在找清恕桑时,江听闻却出面发了个「没丢」的微博,可谓是震惊若干人等。如今场面高度相似,大家竟然全体兴奋,又开始艾特起了清恕桑! 不多时,一条和那天一模一样的热搜词条荣登榜首。 # 清恕桑丢了 # 爆; 【咳,那个清宝,你出来解释一下?】 【咳,悄悄地@清恕桑】 【轻轻@清恕桑】 【哈哈哈你们缺不缺德啊】 【昨晚玩儿的很花很累吧?不然这都下午了实在不应该啊……】 【爸爸女仆装带不带感!!(兴奋摇兔耳朵jpg。)】 刚醒十分钟就被微博盛世惊到、打算了解一下情况,却看到这条评论的清恕桑:“……” 爸爸,女仆装,兔耳朵。 清恕桑:“。” 呵呵…… 他咣地从床上坐起来,牵扯到腰眉宇轻蹙,但还好没呲牙咧嘴。清恕桑把这条评论截图,找到一个人的聊天框愤而发过去。 清恕桑:“黑莲花,这是你吧?是吧?!” 清恕桑:【火冒三丈jpg。】; 傅白:“嗯?” 傅白:“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清恕桑:“??” 昨天哭得太久太狠,眼泪流干了,眼睛发酸发涩,打字都觉得老眼昏花。 清恕桑闭眼休息,发语音骂骂咧咧:“特么下午三点了,你说我醒得早?!别给我打字,发语音,不想看手机。” 傅白一个电话就甩了过来。 “效果怎么样怎么样?女仆装很厉害吧。”傅白语气兴奋。 “呃……”清恕桑生无可恋地重新倒回床上,“你差一点儿就没有干爹了。” “哈哈哈。” “你这个逆子。” “哈哈哈……” 傅白笑得几乎要断气,特别猖狂:“诶不过爸爸,你声音怎么变成这个德性了?”他意有所指地,“好听……” 清恕桑冷笑:“你最好躲远点儿,不然我非杀了你。” “哈哈哈。”傅白彻底笑撅过去,后面几乎只剩气音。 清恕桑冷漠,不再出声,只有咬合肌动得相当厉害,明显记了大仇。 三分钟后,傅白觉得确实不该这么放肆,强行收笑清咳,往回找补:“你老婆呢?” “上班。”清恕桑翻身面向旁边,“早上还不想走,被我一脚踢出了门。” 傅白硬忍住才没有再次笑出来。 “那你吃饭了没啊?” “我特么都快死了,刚醒我吃个鬼的饭。”清恕桑脾气相当暴躁。 江听闻走之前喊了他好几声,说让他别忘了吃东西,或者先起来吃完再睡,清恕桑看见他就怵,连忙蒙上被子让他快走,闭眼再睡就睡过了头。 “你没事是吧?那过来接我请我吃饭……”清恕桑扒拉着头发去浴室,“然后送我去公司。” “嗯?”傅白道,“去公司干什么?不是没工作?” “没工作不会找么?”清恕桑道,“我要住在公司。” 傅白:“……” “很好……”他狐疑,“你要离家出走?” “不是我要离家出走,是你身为好儿子,不忍心看爸爸再受苦,马不停蹄地杀过来把我接走送到安全目的地,那样江听闻就会记恨你啦。”清恕桑对镜子里的自己微笑,如意算盘啪啪响。 傅白:“……” “那我不去接你!”被江听闻记恨,这能去吗?绝对不能。 清恕桑不强求:“断绝父子关系。” “我去。”傅白咬牙,“算你狠。你赢了……” ? 江听闻回来就发现老公不见了,心头一跳,忙打电话问在哪儿,清恕桑期期艾艾地说:“阳哥刚准备了工作,队长他们全在公司,我不能搞特殊。” 他把李阳半小时前才发给他的工作截图让江听闻看,看完又道:“傅小白送我过来的喔。” 仇恨拉完,清恕桑神清气爽道:“漂亮老婆,我最近先不回家了哈,你乖。拜拜……” 昨天江听闻弄得太狠,为了活命清恕桑是想躲他几天,但回公司主要不是因为这个,在小黑屋又不是没玩儿过。 微博热搜对他的评价以及期望他都看在眼里。和陈驰他们四个不一样,清恕桑有「前科」,是退过圈的人,而人的信任度很难培养,所以哪怕是粉丝昨天都在下意识默认他又要退圈了也情有可原。 清恕桑热爱音乐,不想让别人质疑,他有实力; 清恕桑钟爱江听闻,不想让别人骂他——昨天的虚假退圈风波,就有一部分人开始说江听闻不也是和秦斯言一样,让清恕桑退圈在家等他。清恕桑非常厌恶这些东西。 他所爱着的,不求所有人都喜欢,但也不希望别人进行胡乱的、恶意的猜测。 李阳身为经纪人,更知道这点。所以第二天一醒就开始安排工作,没想到还没亲自把清恕桑召唤回来,人就自己来了。 ? 作为一个团队,五行会出一张专辑,专辑里面会有一首独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歌。 收到任务,清恕桑他们便都开始忙起来。五个人白天缩在练习室,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有灵感了谁也不搭理谁,没灵感了和旁边请教商量这句歌词里用哪个音节更合适。 不觉间半月就过去了。 “啊……写歌词好难。”宋慈呈大字型咣当躺地上,欲哭无泪,“半个月了,我才写出来三句歌词。专辑里个人的歌曲我可不可以申请不要。” 陈驰:“不可以……” 庄廷玉:“我看你是想让你的粉丝骂我们,再骂公司。小慈慈,你居心何在!” 清恕桑:“废物……” “。”宋慈收回想对庄廷玉解释的小表情,侧首微笑看清恕桑,“你写多少了?” 清恕桑:“一句……” 宋慈震惊爬起来:“那你还有脸说我?!” “我明天就可以写出来一整首。”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恕桑……”眼看着俩人又要打起来,坐在落地窗边的程承安及时道,“江总到楼下了。” “找老婆去了。拜拜,单身狗们。”清恕站起来就走,丝毫不留恋。 五行其余人:“……” 宋慈虚空一脚踹向清恕桑背影,随着他拉开门出去,很像踹他屁?股将人踹飞了。 宋慈心气顺了点,拿过清恕桑盖在地面上的歌词本,嘟嘟囔囔:“我倒要看看你这写了半个月的歌词是什么惊天大……” “怎么了?”庄廷玉听他没声了,凑过去,当即沉默。 情绪和好奇是会传染的,陈驰和程承安见状也走过去。就见清恕桑的歌词本上不仅只有一句话,还只有三个字。 ——我听闻。 “呃……”宋慈:“操。这都能被塞着吃狗粮?” 庄廷玉:“生气……” 程承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 陈驰:“啧……” ? “嘭——” “娇娇,亲。”清恕桑关上车门,手还搭在把手上,就已经倾身过去吻住江听闻的唇。主动又灼热。 驾驶座的江听闻搂过他的腰身,几乎要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什么时候回家啊?”江听闻看着清恕桑问。 清恕桑闷笑:“为什么要回家,让你实行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吗?我才不。” 这段时间江听闻都快委屈死了,比自己这个资本家还要忙,问清恕桑什么时候回家,清恕桑都只说好忙的回不去。 那老公不回来能怎么办,耐不住寂寞的江听闻只好每天下午下班过来,和清恕桑见面——主要是哄他。 “老公,别生气了……”江听掐在清恕桑腰间的大手轻动,卑微求原谅,“我已经跪过键盘榴莲还有电子秤了,你还想让我跪什么我都可以的。回家吧,好不好?我不那样弄你了,真的。” 想起视频时江听闻把键盘榴莲电子秤全拿出来跪,清恕桑就忍不住笑。 他强行忍住,这才正色了些:“没有闹脾气,是真不能走。在家里一看见你哪还有心思写歌词,我需要静。” “我可以不打扰你。” “不……”清恕桑正经,“光看见你,我就静不了了。” 江听闻眼眸略弯,被哄得舒舒服服。明明他是哄着让人回家的,没想到又变成了自己妥协。 “我带你去吃饭,我订了位置。” “好。”清恕桑坐回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说秘密似的,“我要好好写歌,送你一个礼物。” ? 一个月后,五行的专辑里,每位成员都先发了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由于五个人的粉丝都接收到了自家偶像的营业战绩,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就将含有五行二字的词条送上热搜。 点进去就是他们每个人对应的歌曲。 其中一首最为显眼,一看就知道他写的谁。 《听闻》。 【啊啊啊我在这里也要吃到狗粮!】 【酸死了酸死了(柠檬)】 【清恕桑,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江听闻是不是?!】 【果然是深秋了,今天也果然天气不好,我本就萧瑟的心更是被酸得哇凉哇凉的……】 【让我先去听清宝的歌!】 …… 舒缓的音调温柔蔓起,犹如一个只有清朗没有炎热的普通夏日的夜晚,暖风吹向田野之上的麦浪。 衣角变幻出风的弧度,被触及到的肌肤毛孔都为之打开。月光、微风从指间溜走,又有新的随即附上缠绕指尖。 与清恕桑之前总是比较激烈的风格不同,他温柔、仔细、耐心、认真,且小心翼翼地拨响音符,清晰地诉说明亮的情绪。 夏日的晚风将他推远。他乘着春天的尾巴,冲过热烈的夏,来到硕果累累、拥有温暖太阳的秋。 【我听闻; 你在远方中哭泣; 为你糟糕的、不快的、一塌糊涂的经历; 可有人说; 少了任何一段历程,你都不是你; 我听闻; 你在黑暗里压抑; 为你麻木的、焦灼的、凌乱不安的思绪; 可有人说; 无论是好的是坏的,你就是唯一; …… 所以醒来吧; 不要觉得糟糕、不快,你就是你。你那么有趣那么灿烂那么美丽,你要去拥抱自己所以去飞吧不要觉得麻木、焦灼,你就是你。你那么优秀那么爽朗那么俏皮,你就该只做自己……】 …… 三分多钟的歌曲完,只用了十分钟清恕桑的单独词条就占据一席之地。 # 清恕桑听闻 # 热; 【啊啊啊我原以为这只是单纯的秀恩爱,没想到他在让我拥抱自己……】 【呜呜呜我奔着吃狗粮去的,清恕桑却让我哭,为我一塌糊涂的过去……】 【老子就只做自己怎么了,我对朋友忠诚,对家人爱护,没犯过法只是因为某段操蛋的感情傻逼,我有什么错?】 【我没错!】 【谢谢。醒来了,我要去飞了……】 【清恕桑和江听闻一辈子锁死,你俩一定要白头偕老!!】 …… 深秋,虽说是上午,被风一吹也凉得够呛。 今天还是大阴天,天边阴沉沉的,早已没了树叶的光秃秃树枝被刮得晃动。 只不过这个城市拥有铜墙铁壁,建筑挤在一起,冷风倒是没怎么吹到地面。 清恕桑穿着一件加棉的浅黄色卫衣,从公司出来时身上洋溢着兴奋的快乐,从头到脚的神采写的都是——终于要回家了! 灰暗的世界里,浅黄色卫衣少有地成了极其明亮的色彩。清恕桑看着手机上的出租车越来越近,越发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他要去公司找江听闻! 昨天歌曲发布后,江听闻就语无伦次地跟他打电话,像小孩子确认什么似的一直翻来覆去地问“不丧,你写的是我吗?” 得到清恕桑愉悦的确定答案,他又一遍遍地说“小先生,我真的好开心。” 不过那时候已经快晚上了,清恕桑没能回家,江听闻说要过来,被清恕桑拒绝。天冷,而且天还黑了,不怎么安全。 清恕桑想让江听闻更开心,今天把公司宿舍收拾收拾,他就马不停蹄地叫好车打算去江听闻的公司找他。 手机页面显示出租车还有两分钟到达,清恕桑摸了摸口罩,先强行收起口罩后面嘴角扬起的弧度。 只是一抬头,那弧度却是更加放肆地显现,连眼眸都弯了起来,路边停着一辆他非常熟悉的车。 这车时常接送他,还几乎每天都过来。别说他,连粉丝们都认识——江听闻刚被扒出是江家掌权人时,开的就是这辆车。 江听闻竟然过来了?! 清恕桑眼睛一亮,觉得很惊喜。他迅速地点了出租车的订单取消,快步朝路边走过去。 “娇娇,你怎么过……” 他打开副驾驶门无比自然地上车,半边身体都已经进去了,惊喜的音色却戛然而止。 清恕桑心头猛跳,下意识想看眼车牌号。但此时明显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身体快过脑子急忙想下车跑。 可后车座的人根本不等他反应,便如猎豹般冲上前一把拽住清恕桑的手腕,又狠又不知顾忌地把他往车里拉! “当!” “放手!” “咣!” 清恕桑被拽得朝后座倒,胳膊肘怼到坚硬的座位底部,麻骨当即蔓延出无边的麻意。 没了借力的点,身体一下子失去力气。他低呼出声,抓着他胳膊的手却已经搂过他的腰把他往车后座拖。 “关门!”冷漠的声音迅速地对驾驶座说。 司机心惊胆战,吓得忙撤着身子去关副驾驶的门。 随着一声咣当,清恕桑的怒吼紧随而至。 “秦斯言!你个傻逼!特么放开我!!” 他奋力挣扎,车身剧烈地抖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在干什么。 秦斯言牢牢把清恕桑按在后座上,双手几乎是把他的胳膊拧在身前的,腿更是直接压制住清恕桑的整个身体,不给他一丝一毫能够反抗的机会。 清恕桑怒火攻心,动作却毫无章法,挣扎起身又很快被按下去。 “秦斯言——” “嗯。”秦斯言摘了他的口罩,看他急得脸色发红,怒气冲冲的样子,眼神疯癫又愉悦。 他掐住清恕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他在大众面前出过那么多次丑,秦氏股份也因为他跌落,他失去的越来越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这个局面却让此时的清恕桑心底发凉。车里空间小,他刚才失去先机,眼下秦斯言又那么警惕,别说逃脱,现在连起身都困难。 清恕桑强行使自己冷静,下一秒却只觉无名指一凉。 秦斯言在扒他戒指! “你别碰我戒指——”清恕桑声嘶力竭,发狠地握紧拳头,秦斯言以更加凶狠的态度掰他的手。 “不准碰!!” 那只拳头迅速褪去所有血色变得苍白,清恕桑脖颈仰起,使力到额头青筋都出来了。他喑哑着嗓音嘶吼:“别碰我戒指,那是江听闻给我的——” “咔哒……” 听见江听闻名字的秦斯言双眼猩红,最后一点顾忌也没了,无名指被硬生生掰开,清恕桑痛苦低呼。 秦斯言把他的戒指退下来,冷声道:“手没事,是你握太紧了,所以才响。” “清恕桑,我告诉你,你身上不可以有其他人的东西——任何。” “这些都应该是我给你!” 他打开窗户,狠狠将戒指往外一丢。冷风迅速灌进来,还没在人的身体上留下太多痕迹便又被玻璃隔绝。 清恕桑听见他的戒指掉在地面时,发出「叮」的脆响。 作者有话说: 放心,不丧没事!人渣找死来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7章 “啊……” 清恕桑喉间发出困兽一般的压抑嘶吼,沙哑难忍。 “嘭!” 极怒状况下的身体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他把狠狠压制在身上的秦斯言掀翻,不待人扒着座椅起身,凛冽的拳头就迅速砸在了他脸上。 秦斯言脑袋被打偏,另一边脸猛地撞上椅背,又发出咣的巨响。 瞬间的头晕目眩会让一个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时清恕桑该乘胜追击,但他此时的目标明显不是秦斯言,而是戒指。 清恕桑满身戾气,凶狠地拉车门,感觉这时如果车门没锁,他能立马跳车—— 司机在后视镜看得额头冒汗,忙检查到底有没有把车门锁好。正在极速行驶的车子拐出了一道弧度。 “打开车门!”清恕桑放弃把手,更深处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要碰司机,这很危险,他还不想制造一车三亡。 可司机不给他开门,清恕桑一拳锤在门上,又去开车窗。 冷风如冰雪般扑面,他眼睛下意识半阖,又愤而睁开,脑袋钻出车窗看自己的戒指被扔到了哪儿。 他指节发白地扒着窗边,脚下一蹬,明显是想钻窗跳车! “啊!” 路边行人看到过去的一辆车窗户边卡着一个人,极度危险的行为吓得她和同伴低声惊呼。 可那个青年身后立马伸过来一只手把他往里拖,青年怒吼「滚!放开」的声音响彻天地。 车子呼啸而过,青年当然没有跳车成功,迅速被拖进车里,窗玻璃转而往上升。 冷风将路边看到这一幕行人的声音吹散。 “那是清恕桑吧。”刚才低呼出声的女孩子声音有点颤。 她身边的同伴也明显被刚才的景象惊呆了,说:“江总怎么怎么暴力。” 女孩子定睛一看:“那不是江总的车!车牌号不对!” 五分钟后,一则惊天动地的热搜瞬间引起广大网友的关注。 ? 往常就爱蹲在橙子娱乐门口拍艺人的媒体今天可算是摸到大料了。 清恕桑刚一出公司门口就上了江听闻的车,还玩儿起了车震,看着镜头里的画面,这谁看了谁不「啧」?光天化日之下搞?黄色,有伤风化! 但拍过那么多次江听闻车的镜头拉进聚焦——那不是江听闻的车! 拍摄的人一拧眉头,正待看仔细点儿,却发现那车火速开了出去,紧接着让人看不清的小玩意儿从车窗里被扔出来。 这东西如果联系李阳的话,绝对能卖很多钱。但那势必会浪费时间,大概率还会出事,拍摄的人一咬牙,谁也没联系,直接就在网上发布视频。 他连忙低声对自己的搭档说道:“跟上那辆车,隐蔽点。” # 清恕桑疑似被绑架 # 爆; —— 【什么情况?】 【啊啊啊卧槽特么的,视频里在副驾驶拽清宝露出一点脸的是秦斯言!!】 【报警了吗?靠……】 【肯定已经报了啊,但就是不知道秦斯言会把清恕桑带去哪儿,我的天不会出事吧……】 【我吓哭了,玛德姓秦的是什么疯子,去死吧!】 【被扔的是什么?好像是戒指……】 【啊啊啊我真的想杀了秦斯言,清宝那么宝贝他的戒指……】 【江总,江总你在哪儿呜呜呜,清宝多害怕啊……】 …… 清恕桑这次刚营业时,有媒体拍到他的戒指,兴奋的同时纷纷都问这戒指哪儿来的,是江总给的吗? “不然呢?除了我漂亮老婆谁还能给我带戒指。”他老是这么炫耀,丝毫不加遮掩。 有粉丝跟他开玩笑:“让我们近距离看看好不好?” “no。”清恕桑拒绝,“我的,谁也不让看。” 粉丝大笑反击:“它只是一枚戒指啊!” “一看你就不懂爱情……”清恕桑挑眉,愉悦,“他明明是江听闻。” 当时粉丝们嗑得有多疯,现在骂得就有多凶。 「秦斯言去死」这个词条都有了。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发布清恕桑疑似被绑架的账号一直都在评论区更新状态,会附上他所们经过的路程,以及图片。 他跟得很急,但又不得不隐秘,所以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因此大家有时只在评论区看到一张途经哪里的图片时都急得要死,完全不知道这是哪儿。可他们又不能催,这根本不是催不催的事儿。 万幸,有一个人看完图片就知道路在哪儿了。 “江听闻,来我这,换车!我带你去!”另一边,傅白火急火燎地对电话里的江听闻说。 ? “你到底想怎么样?”清恕桑倚着车窗,脑袋抵着玻璃,双手放在腿上不再挣扎,开口。 秦斯言看了眼他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的手,从头到尾检查绑得紧不紧,打的是不是死结。 “下车……” 清恕桑抬眼看外面,方圆十里树枝光秃秃的,似乎没有多余的别墅了:“是要关我?” 秦斯言神经质地盯着他。 车里空间实在太小,他几乎和人打了一路,胜算太低,如今还被捆,胜算就更低了。清恕桑点头,不在意地迈下车。 秦斯言牢牢拽着他的手腕,防止他有逃跑的一举一动。 清恕桑打量周围,感觉到了过分的熟悉。 直到别墅门被推开,他才没忍住「噗嗤」乐出来。 “哈,你好啊孙管家。”清恕桑讽刺出声,不过不是对眼前的孙管家,而是对秦斯言。 孙管家欠身:“清少爷,你回来了。” “嗯……”清恕桑道,“被非法绑回来的。” 孙管家不敢抬头,退到一边当隐形人。 这么一座偏僻的地方,所有设施竟然和清恕桑待的那三年的别墅一模一样,连孙管家都在。恍惚间清恕桑还以为他昨天才甩掉秦斯言离开别墅呢。 “倒茶,渴。”清恕桑往沙发上一坐,没有丝毫惊慌。 秦斯言递给他一杯水。看人喝完,他哑声问:“阿清,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在车上时虽然清恕桑没落上风,但秦斯言挨打多,光脸上就青了两块。 看着他的脸,清恕桑特别好奇:“你真的好蠢。你这样绑架我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秦斯言脸色冷下来:“我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带回来。” 其余时间他根本没有机会,清恕桑要么一直待在公司,要么就和江听闻在一起。像今天这样的时机,都是他等了好久才等来的。 清恕桑冷笑,嘲讽:“说得也是。” “你见到的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我只差你。”秦斯言站在清恕桑面前,抬手碰他,被厌恶地躲开了。 他手顿在半空,卑微就要有卑微的样子,根本不敢拿清恕桑怎么样:“阿清,我的小时候并不像你,在充满环境里长大,我不自私、不唯利是图根本就站不稳脚跟…… 我首先要独立地活下去,才能学会去爱另一个人。我没有学过什么是喜欢,可我现在懂了,你……” “傅小白呢?”清恕桑眉头紧蹙,眼神冷漠,“别告诉我你是看他在傅家受宠,利用他。” 秦斯言喉头一哽,艰涩出声道:“有这个想法。” 有这个想法,但后来肯定是喜欢上了,不然他不会为傅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白月光一定是真的,可清恕桑还是觉得怒不可遏。 “你特么是什么傻逼!”他起身,抬起一脚就踹过去,“他不是那么多年的白月光吗?你就看他单纯好骗?你不喜欢他你跟他上床?!” “我没有!”秦斯言急忙辩解,“我们没有睡。” 清恕桑忍着恶心,强行压下由于愤怒而急促的呼吸,想起秦斯言有一次跟傅白接吻上热搜的事,他们明明去了酒店,这件事还让秦斯言栽了好大的跟头,直接在和江听闻的竞标里出局。 “热搜?酒店?”清恕桑冷声。 秦斯言连忙证清白:“我们当时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已经醉了,根本睡不了的。” 清恕桑明显松了口气:“很好。” 他说,“没被你糟蹋真是太好了。” 秦斯言面目一僵。他以为清恕桑那么生气是因为在意他,没想到是在意傅白。 他上前一步,清恕桑警惕后退一步。 “秦斯言,你的人生经历不该强加在我身上,我也没有兴趣看你痛苦悔过……”随着人的不断靠近,清恕桑强压厌恶,退到楼梯边,“你认识我就是因为和你的那群傻逼朋友打赌,明明不是你救的我,你却说你救了我,让我感激你……你这个人劣迹斑斑令人恶心,等我走了你却说你喜欢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听到那句不是你救了我秦斯言的脸色刷地就白了。他几乎是无措地盯着清恕桑:“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场车祸是江听闻舍命救的我。”清恕桑的声音是那么清晰,简直振聋发聩。 秦斯言感觉很戏剧性,甚至不自在地勾唇笑了下,很病态,语带不信质疑:“什么?” “江听闻……”他低喃,点头,逐渐发狠,“江听闻……江听闻江听闻江听闻!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有没有说谎你怎么知道?!你那么确定吗?!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听闻——” 秦斯言眼角神经质地抽动,忽而快步上前,清恕桑眉头猛然蹙起,转身就跑。 “他日的你很爽?我不可以吗?!” “咣!” “嘭!” 二楼只是走廊,空间很大,但没有障碍物,根本跑不了多久就很容易能被抓到。 清恕桑心脏砰砰跳,迅速闪进卧室关门,却被一只紧随其后的大手「啪」地拍在门上。 清恕桑忙用肩膀怼上门,用尽生平所有力气:“秦斯言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看着你和江听闻卿卿我我恨不得杀了他!再把你抓回来锁着!你知道我拍了多少张照片吗?每一张上都是你和江听闻,每一张都是!!” 秦斯言双眼猩红,里面隐隐还泛着水雾,“清恕桑,是你说你要待在我身边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永远都会需要我,但你转头就将这种需要给了别人!你的感情就那么廉价吗?!” “滚啊——”清恕桑被捆的双手死死抓住门把,脖颈的筋脉都被逼了出来,“你特么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秦斯言音色低下来,却铿锵有力,“当然是干?你。” “咣——” “扑通——” 清恕桑猛然松手,一方力量的猛撤让还用尽所有力气的秦斯言狼狈地往前跌,整个身体都撞进不远处的桌子上。 上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一地,秦斯言更是直接痛苦跪下,面目狰狞。 既然所有的东西都像曾经的别墅,那清恕桑对自己之前的房间还很熟悉。他连看都不看秦斯言,火速拉开窗户,长腿一跨就上了窗台。 下面是草地,二楼而已,找准角度肯定会没事,只要他保护好自己,落地迅速翻身站起来就能跑。 秦斯言刚抬头就见清恕桑已经攀住了窗台,张大眼睛吓得失声。 “阿清!” 清恕桑一跃而下。 “别跳——”风声如数灌进耳朵,清恕桑却浑身一凛,这声音……江听闻眼看着清恕桑的衣角随风鼓起,胆肝俱裂,“清恕桑——” 他已经到了,还已经到了楼下了……是,已经到了楼下,江听闻不敢眨眼睛,小腿绷得像钢板,那股刚硬又迅速回归成紧张状态下的原形,身体犹如攻击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前扑。 特种兵巨大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在清恕桑离落地只剩十公分左右时,爆满青筋的大手迅速捞过清恕桑,两个身体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好几圈才停下,将伤害降到最低。 江听闻牢牢护住清恕桑的后脑勺,将他按在怀里,察觉到静态忙低头看清恕桑,眼睛通红得吓人:“不丧,不丧,有事吗?有没有事?摔倒了吗?你有没有哪里疼?” 想象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虽然被江听闻及时护住,但砸进江听闻怀里时产生的巨大冲击力还是让脑袋有点发懵。 清恕桑从小叛逆,但他没跳过楼啊,明明没有磕到哪儿,没有受伤,但他却突然觉得好疼。 哪里都疼…… 江听闻一直在说话,清恕桑随着人的力度坐起来,仔细感知到底哪里疼,也好回答江听闻。 胳膊不疼,腿不疼,脚也不疼……可他就是疼得厉害,疼得在听到江听闻一句一句焦急的询问凶中,眼泪刷地汹涌而出。 原来是心疼。 原来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听闻……江听闻呜呜呜我害怕……”清恕桑紧贴着江听闻的胸膛,仰脸看他,瞬间成了泪人,“我好害怕……” “不怕不怕,我来了,我来了。”江听闻嘴唇颤抖,手忙脚乱地捧清恕桑的脸,“别哭,别害怕,别害怕。” 清恕桑:“你抱抱我。” 江听闻一把将清恕桑搂紧,把他的脑袋狠狠按在怀里边,嗓音喑哑怜惜:“不丧乖,乖宝回来吧,回来吧。没事,没事的,我在这儿。” 清恕桑额头抵着江听闻的胸膛,哭声压抑地从下面传出来,双手紧紧、紧紧地抓住江听闻胸前的衣襟,眼泪扑簌簌地滑出来砸在二人相拥的身体上:“我戒指丢了,江听闻我……我、我戒指丢了……” “我好难过啊。” 江听闻狠狠闭眼,又清明睁开,像哄一个小孩子般:“不难过,不难过乖宝。没关系,我就是戒指——我没有丢,我永远不会丢的。” 清恕桑哭得说不出话,声若蚊呓:“你亲亲我。” 警车环绕,人声嘈杂,慌乱下楼而出的秦斯言刚出面就被按倒在地上。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清恕桑,似是想看他有没有摔到,可没办法起身,越挣扎就被制服的越厉害,一双眼睛只看到江听闻跪在地上,用宽阔的脊背把清恕桑整个人全部笼在怀里。 江听闻低下头,虔诚地在清恕桑的额头落下一吻。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8章 这场只持续了四十分钟的绑架却极其惊心动魄,他引起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的关注。 “清恕桑——”秦斯言奋力挣扎,依旧死命盯着那个被宽阔肩背笼罩的身影,哪怕只是露出了一点衣角,眼神却仍然是那么执拗。似乎马上失去这个人是莫大的痛苦,他还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尝试拥有。 “老实!”一个人单腿屈膝压制在他脊背上,以绝对碾压的姿态让身下的人动弹不得,制服由于力量与角度绷得很紧,他迅速给那双因为挣扎而被制住明显泛白的双手铐上手铐,“回局里随便吼,我时间多得是。” 江听闻抱住清恕桑的脑袋,低声对他说话:“没事,不丧,什么声音都没有,是我在喊你,我在哄你。乖宝不要害怕,我在抱着你。” 明明被秦斯言带走的时候,清恕桑没有觉得惊惧。但此时窝在这个人怀里,秦斯言狰狞的面目,疯癫的话以及凶狠的一切都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里闪现,晚到的恐惧直到现在才终于才一点一点顺着脊背往上爬,不一会儿冷汗就浸湿了清恕桑的后背。 秦斯言竟然想对他用强,他想毁了他,拉他一起下地狱。 江听闻的怀抱温暖柔和得像铺满了棉絮,周围的冷风没有一丝一毫侵染到身上,清恕桑往他怀里塞了塞,任何恐惧似乎都极端远去,根本进不了身。 不过他还是低哑地说:“江听闻,我戒指没了。” “没事吧!”傅白径直朝两这边跑过来半跪在地,想碰清恕桑又不敢,语气焦急,“那人渣没对你怎么样吧?” 清恕桑抬头,从江听闻的臂弯里露出一双布满水汽的兔子眼睛,里面的惊惧和悲伤还被散干净。谁见了谁都得产生一波浓厚的保护欲。 傅白下意识抬手放在清恕桑脑袋上,揉了两把:“啧,小可怜见儿的。” “啪……” “当摸狗呢你。”清恕桑打掉傅白的爪子,啼笑皆非。 傅白放心,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还能打人。” . 警车来了五辆,绝对是把秦斯言这个人当成了极其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来看。 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挟制住秦斯言,冷风从他们刚毅的脸上吹过,没将那些严肃抹去分毫。 气氛过于沉重,清恕桑没忍住往江听闻怀里缩了缩,一只手在背后抓着他衣襟,走到明显是为首的警官面前。 “江先生。”那人率先伸出手相握。 江听闻伸手,颔首道:“江队。谢谢……” “为人民服务,应该。”同样姓江的江队笑了下,看向清恕桑,“清先生没事儿吧?” 清恕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站得笔直,只有脸色还有丁点苍白:“没事……” “那就好……”似是为起到安心作用,他向清恕桑亮了下自己的警官证,江守两个字在冷风中停顿两秒,“如果清先生下午,或者明天情绪彻底稳定,主动去警局做个笔录可以吧。” 清恕桑点头:“可以……” “谢谢配合。”江守看清恕桑脸色实在说不上好,不打算逼太紧,走之前还自以为是地半开了句玩笑,“清先生刚才跳楼护住致命部位的姿势挺标准,江先生教的吧。” …… 只要是报了警的绑架案,每一起都会得到官方高度重视,今天清恕桑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原因无他,清恕桑身在娱乐圈,知名度很高,这事儿还已经第一时间在网上发酵,至今热搜还在微博挂着,数以千计的人民群众在等待,影响众大,恐惧更是在迅速传染。 消除更多恐慌蔓延的有效方法就是极度重视,加派人手及时遏制悲剧发生。 不然今天真让秦斯言得手了,一定会成为史无前例的惨案,多少年过去都会被拉出来让人民群众恐慌一次。 警车消失两分钟后,实时更新说清恕桑疑似被绑架的媒体博主又发新动态了。 清恕桑平安的消息火速飞出去,尘埃暂时落定,评论区全都松了口气。 【呜呜呜我的妈呀,赶紧把秦斯言扔监狱里去吧,真的吓死了……】 【这可真是一个活脱脱的疯子】 【没想到这次狗仔真是干了大事儿,真的爱死了……】 【博主一战成名】 【等清宝稳定了希望他可以发个微博@清恕桑……】 ? “我还以为我得自己跑出去。”周边环境渐渐开阔,道路也越发宽敞。清恕桑依偎在江听闻身上,惊甫未定地小声道。 傅白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过去,语气不算好:“所以你就跳楼是不是?哪怕你就多等一秒呢,我们已经赶过来了。幸亏是二楼,这要是个八楼十楼的你也跳?” “十楼八楼我肯定不跳啊,我又不是想死。”清恕桑迅速抬眸觑了一眼江听闻的脸色。 这人哄完他后听到江守说他跳楼就不说话了,现在虽然还是很温柔地拢着他,但依然没说话。 傅白:“啧……” “那他发疯地追我,我打不过肯定得跑啊。”清恕桑嘟囔,垂眸盯着在自己手腕间轻轻按揉的大手。 傅白:“幸亏我来过这儿,不然真可能出事。” 他不得不感叹,“感谢我做秦斯言白月光的那几年,让我涉足过他所有的地方。” 提起这个,清恕桑的目光先从手腕上移开,欲言又止地看向驾驶座。 傅白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福至心灵,莞尔,笑道:“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录节目的时候跟他吵架,没打架就是我能坚持的最后涵养了。” 清恕桑回以笑容,方才的那点紧张放松下来:“他不配……” 傅白挑眉:“当然……” 清恕桑冲他笑。 秦斯言捆他捆得太结实,绳子解开时深深的勒痕便横亘进瞳孔深处,刺目得厉害。 瘀血层层叠叠泛出不正常的紫红色,有两处地方甚至因为和秦斯言追逐拼力气的时候磨到,薄薄的皮肤不规则地翘起、堆叠,露出娇嫩的血肉。 江听闻呼吸微沉,一言不发地拿过他的手腕,避开破开的地方,极轻地揉按瘀血的部分。 “娇娇……” 江听闻抬眼:“嗯……” 清恕桑蹭江听闻的颈侧,小声道:“我不疼……” 江听闻垂眸:“我疼……” 清恕桑心神一震,绵绵麻麻的心软像柳絮生长飘散,痒得不像话,也难受得不像话。 他不再吭声。 “我送你们回家?”傅白就像感受不到此时的氛围,问道。 清恕桑当即道:“不回家,我要去找戒……” “去医院。”江听闻道。 清恕桑侧首,不明白去医院干什么。 江听闻抿唇:“做个全身检查,看有没有摔到哪儿。” 他一点风险都不想担。清恕桑从窗台迅速飞下的画面历历在目,江听闻只要一眨眼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心脏始终像被一双致命的大手攫住。 挣脱不开,疼得发慌。 “可我想去找戒指。”清恕桑低声商量。 江听闻严肃着面容,一幅商量不通的样子:“戒指没有了还可以有,清恕桑只有一个。” 清恕桑难得乖巧,眉尾微微下落,但还是「嗯」地应下来。 “真是免费给你们当吃狗粮的司机。”傅白骂骂咧咧地咬牙嘟囔,将车开出飞的架势,暗示不爽。 …… 今天天气是真的不好,到了下午,本只是阴沉的天空被大片大片的乌云遮盖,触目所及的整个世界满是灰暗,跟天黑了没什么两样。 冷风猎猎地刮着,将裹在人身上的布料贴着前胸向后刮去,或贴着后背向前拢去,藏在衣摆下鼓出风的形状,头发胡乱飞舞一不小心就能被糊满脸。 不到下班时间没有太多人?流量,这样的天气连行人与车辆都没几个。 但聚集在周围的人还是巧妙地避开大路,打着手机光分散在路边,弯腰寻找着什么。 下午三点,凛冽的风声终于舍得休息,天色明亮了一点。橙子娱乐斜对面五百米处的咖啡厅里挤满了抱团取暖聊天的人。 从清恕桑被绑架开始,每个人都胆战心惊,根本没有看手机的时间。清恕桑接了两边爸妈的电话,说了晚上会回去这才稳住双方情绪。 全身检查的结果终于一一出来,毫无问题。清恕桑立马带着江听闻去找戒指,就从橙子娱乐开始。 可等真到了地方,他就觉得有些颓败。光马路就宽六米,这还不是十字路口,周边还有绿叶浓密的常青灌木丛。路面上光洁如新,一路蜿蜒向前,下水道的钢筋隔板明晃晃地泛着冷。 如果知道具体丢戒指的地方还算有点希望,但清恕桑根本不知道。 他在车里被秦斯言压制,戒指没了也没能迅速起身,等起来扒窗,车子早不知道开出去了多少米。 清恕桑眼睛想泛酸,但他忍住了,非要找戒指。 “不丧……” “我就要找。等结婚的时候会有新戒指,但这一枚我也一定要。”清恕桑连口罩都没带,弯腰俯身,话语很果断。 江听闻无奈,伸手拽住清恕桑的胳膊,拢了拢他身上有些不合身的风衣领子,揉他脑袋,说道:“你看斜对面。” 清恕桑下意识看过去。 “清、恕、桑——” 数声叠加在一起的声音响彻天地,其中有女孩子男孩子,不过女孩子的数量更多,所以也就更嘹亮一些。 清恕桑不自主地往那里走。 天暗,咖啡店的招牌已经亮起了白炽灯光,几十个形形色色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有的甚至打开了手机灯。像演唱会似的。 为首的女孩子举起一只手,大喊:“你的戒指——” 小小的戒圈被捏在纤细小巧的手指里,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很大,激动惊喜地晃了晃手。穿透冷空气,戒指泛着冷光。 清恕桑顿在马路对面,眼睛刷地就红了。 她们齐声大喊:“我们给你找回来啦——” 江听闻的大手附上来,把清恕桑的手强势地裹包,再与其十指相扣。 “你的粉丝都很可爱。”他低头,在人的耳边低声,“现在在我要开始征求小先生的意见了——老公,咱们婚礼的时候要不要邀请你的粉丝呀。”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9章 宽阔的大马路两边,遥遥对望着两拨人。冷风偶尔席卷,只带起了一点发丝追逐。清恕桑下意识紧了紧手里的温度,将十指相扣进行得更深刻。 “江听闻。”他轻喊。 江听闻抬手理他头发,就着片刻被遮挡的姿势吻了下他的耳垂:“嗯。我在呢……” 清恕桑走到粉丝们面前,眼睛通红,水汽明显。 女孩子咦了一声,说:“身为偶像,可不能哭鼻子。”但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大家的眼神将清恕桑从头打量到尾,没看到他身上有伤都纷纷松了口气。 话音落地,周围的数十人便没忍住轻笑出声。这点情绪传染的很厉害,立马就变成了很明显的笑音。 清恕桑只好把眼里的酸涩憋回去。 他接过那枚小小的戒指,失而复得地紧盯,哑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找的啊?” “就你刚出事的时候啊,我们离你近,就过来了。”女孩子一指人群后面,大声,“阳哥起的头。” 清恕桑抬眼看过去。 人群后面李阳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倚着门框轻啜。见人看过来,他扬了扬手里的饮料:“喝热饮吗?” 身在自家公司门口,李阳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发生,等他看到网上东西时,追出去都来不及。而且那时警车与江听闻已经在路上了,太多人反而是累赘。 微博上说清恕桑的戒指被丢出车外,他满心焦急担心清恕桑会不会出事,还是立马出去找戒指。 怕晚一会儿就真找不到了。 清恕桑是个名人,毫不夸张地说,他的任何东西都会有人想收藏,更何况是戒指这么有留存意义的小东西。 但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发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最开始是附近的两个粉丝过来徘徊,弯腰找东西,然后是两个三个……直到最后二十几个人一起寻找。 李阳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感谢的话在嘴边滚了几圈还没说出来,就被一个察觉到他心情女孩子打断:“哎呀阳哥你傻愣着干什么,快找戒指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离你们这么近,有点儿激动。” 她心细中又带着大胆,很乐观外向,所以戒指找到的时候大家就让她拿着,等清恕桑来了再给他。 …… 清恕桑嗓音更加沙哑:“谢谢……” 这两个字对李阳说,对粉丝说,对江听闻说,对今天的很多人说。 李阳笑了下。粉丝们脸上的笑容跟着放大。 江听闻也道:“谢谢大家帮我的小先生找回了戒指。” 他接过清恕桑自然而然伸手递给他的戒指,给清恕桑无名指戴上去。永远的虔诚。 “阳哥请你们喝东西了吗?”清恕桑忙问道,“天这么冷。” 粉丝们道:“当然啦……” 李阳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在质疑我金牌经纪的人格。我不是光会挣钱,别侮辱我。” 笑声四起,冷风消散。让大家赶紧回家之前清恕桑说:“联系方式报给阳哥,婚礼上我邀请你们!” —— # 清恕桑的戒指找到了 # 爆; # 清恕桑和江听闻的婚礼会邀请粉丝 # 沸; # 清恕桑跟江听闻什么时候结婚 #热; 【啊啊啊太棒了吧,清宝的粉丝真的好棒!!我都哭了,我也是清宝的粉,所以这话也是夸我自己(叉腰)】 【呜呜呜羡慕哭了,我也想去听清的婚礼现场……】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啊啊。】 【啊啊啊我也想去!!】 【先给个结婚的日期,让我期待着……】 【二位爸爸,爸爸!你们真的不考虑多让几个粉丝去吗?我很乖的呜呜呜……】 …… 今天事情太多,每一个词条都能引起大家的广泛关注。明明中午还在怕清恕桑出事,下午就开始疯狂询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晚上更过分,网友们连他们打算生几个孩子都问出来了。 清恕桑看见的时候都一再怀疑人生,心想他跟江听闻其中一个是真的会生孩子吧?所以到底是他会生还是江听闻会生? “江娇娇。” “嗯……” 江听闻拎着医药箱过来,走到沙发边坐下。 “你说如果我们结婚——办婚礼的话,要不要多邀请一些粉丝啊?”清恕桑有点发愁,“不然好像很偏心的样子。” “如果?”江听闻刚打开医药箱,便抬起眼睛蹙眉,“什么叫如果我们结婚?你还想不跟我结婚?” 清恕桑:“你关注点怎么这么歪?” 江听闻看着他,执拗:“有如果?” 他眼睛里并没什么笑意,面色也有点严肃,这是他从上午哄好清恕桑开始便有的情绪。 只不过拿到戒指后清恕桑跟江听闻一起去警局做笔录,做完笔录他们又一起回了两边的父母家,不然他们会持续担心,所以这种情况没有被仔细意识到。 回家后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种气氛就特别明显。 江听闻在不高兴,清恕桑很明显能感觉到。 他忙摇头:“没有如果!一定结!” 江听闻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垂下视线,小心拆他手腕上的绷带。 捆在清恕桑腕上的绳子比较细,在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绳索越细越难挣脱开,特别是在挣扎的时候,会把绳结挣扎的越来越紧。 经过大半天的反应,清恕桑手腕处破开的皮肤没有再和皮?肉合二为一,残忍地脱落了。淤血更是从紫红变成深紫,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怕破开的伤口地方被细菌感染,在医院时江听闻找医生给清恕桑简单涂药包扎了下。 清清凉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清恕桑连手都没举,就被江听闻托着。他的动作很轻,清恕桑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娇娇……” “嗯……” “你是不是在生气?” 江听闻手上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没应声。 清恕桑凑近他:“你为什么生气?” 江听闻仔细给他缠上新的绷带,抿唇依旧没应。 清恕桑直接俯身躺到江听闻的腿上,和他自上而下的眼睛对视,道:“说啊,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江听闻目光发沉,道:“清恕桑……” “呃……”清恕桑没来由地抖了一下,竟觉得胆战心惊,“干嘛这么叫我。” 与此同时,似是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他连忙起身想走,却被重新按了回去。 清恕桑抬手就锤横在自己腰间的手:“我要去喝水。” 江听闻大手一伸,直接将茶几上的杯子捞过来,亲手喂他。 待人小口喝完,他道:“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吗?” 清恕桑心里更紧了,不敢吭声。 江听闻语气沉得厉害:“你跳楼……” “那又不是我想跳的……”清恕桑辩解,“我是……” “嗯……”江听闻道,“所以你就跳楼,致自己于不顾?”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看着你掉下来都要吓死了。”他语气急切,情绪满溢,“就像傅白说的这只是二楼,大概率会没事,但如果就是碰巧了呢?!” “不丧,我了解你……”江听闻音色低下来,很笃定,“那种情况别说二楼,几楼你都会跳。你不要命,也不要我。” 清恕桑喉结滚动,一个翻身轻巧地挣脱开桎梏,迈下沙发就想跑! 被江听闻及时勾住腰按在沙发边缘。他连忙睁着泪汪汪的眼睛,说:“我没有不要你我很惜命的,我就是太急了……你别生气……那我哄你好不好。” “好……”江听闻点头,“好好哄……” …… 白天里冷风那么肆意,深夜时头顶上空却现出了星星,预示着天亮以后的好天气。只显现出一点边缘的月亮光辉倔强地映射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江听闻……江听闻,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清恕桑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知道了,你别对我那么凶……嗯!” 江听闻捏他下巴,让他不得不扭头面对自己,在他耳边堪称温柔地问:“乖宝错哪儿了?” 腕处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满是潮湿,清恕桑抓江听闻放在自己脸颊边轻轻摩挲的指节,快速地磕绊道:“无论什么时候,生命永远是第一位。永远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呜呜呜我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 他额头抵住面前的墙壁,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砸在双腿前的地板上。 江听闻吻他后颈,像猎人即将要征战地盘,在猎物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抱起清恕桑让他坐着,坐好,抬起他下巴轻吻他眼泪,不容商量地说:“不听话的小朋友只有受了罚才能长记性。” 清恕桑害怕地瘪嘴看他,泪珠子完全不要钱了似的滚落。 他倔强地小声求:“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听闻明显不听。 清恕桑受不了了,想大哭,没丝毫底气地威胁:“我不跟你结婚!也不跟你办婚礼了!你老欺负我。” “是吗。”江听闻低笑,笑意很浅,话却很强势,“始乱终弃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清恕桑哭声微止,发抖。他委屈哆嗦地直盯着江听闻看,把脸埋进枕头里发泄情绪,紧握的拳头看起来很像把江听闻锤死,再不济捶飞也行。 可此时他只能哽咽着嗓音一遍遍说:“我错了,我也不该那样说话,你不要更生气呜……” 他的小先生很容易这时候说一套那时候做一套,江听闻愉悦地想。明天可以跪键盘,但是婚必须要结,并且不能让清恕桑有反悔的余地。 不知道具体凌晨几点,万物沉睡,没有几个人是醒着的,但微博上突然有一个人公然求娶,眨眼间就被熬夜的夜猫子奔走相告,爆了。 江听闻:“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清恕桑……” 作者有话说: 清恕桑: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天赋异禀的路上越走越远。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60章 # 江听闻怀了清恕桑的孩子 # 爆; 【现在是凌晨两点四十,怪不得我神志不清……】 【哈哈哈我笑清醒了,等等,江听闻怀孕了?(惊恐)】 【哈哈哈江听闻这人是真能处,他有什么直接说……】 【啊啊啊清宝睡了没,你漂亮老婆在求你娶他啊……】 【这是谈什么事没有谈妥?所以江总耐不住了?(狗头)】 【我猜肯定是清宝说了什么不跟你结婚了这种类似的话,江听闻急了……】 …… 真是惊现预言家,江听闻好整以暇地看着评论区叠加的一条又一条评论,没忍住用小号给他点了个赞。 手机静音调得慢了一秒,清恕桑微蜷身体往江听闻怀里挤,意识模糊不清地说:“什么声音啊……是网上怎么了吗?” 江听闻连忙放下手机,把清恕桑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他头顶:“没有的,乖宝睡吧。” 清恕桑动了动脑袋,洗漱完刚干没多久的发丝带着清香,柔软地蹭着江听闻的下巴。 他嘟囔:“你好凶……” 江听闻莞尔,无辜,跟着用嘟囔的气音回复:“谁让你不听话。” 今夜真是听见了太多次「听话」两个字,清恕桑肩膀不自觉地微缩,竟然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抬头,把江听闻下巴撞出「咣」的一声,嗓音沙哑气急败坏:“你再说,我……我撞傻你!” 看来是吓得不轻。江听闻忍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大手放在他头顶揉:“别撞疼了你。” “不是累了吗,快睡觉,我不闹你。” “哼。”清恕桑收了满身炸起的毛,重新将脑袋埋进江听闻胸膛,“娇娇……” 江听闻:“嗯……” 清恕桑静默,呼吸绵长但却过于轻,似是在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江听闻察觉到他的畏惧,哄道:“怎么了,乖宝。” 清恕桑猛吸入一口气,轻声说:“秦斯言会不会很快就出来啊?” “秦家会保他的吧。” 江听闻:“不会。” 他拥住清恕桑,让小先生好好感知自己的温度,铿锵有力地承诺,“随便他们保。” “我保证,秦斯言犯过什么错,该是多少量刑就是多少,一天都不会少。” 秦斯言在光天化日之下粗鲁地将清恕桑带走,造成无数人在网上围观,影响极其恶劣。 他想对清恕桑实行囚?禁,以及性?强迫,警方到达以后又亲眼目睹清恕桑跳楼,行为令人发指,在社会上造成的恶劣影响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绑架案能总结的。 不然广大网友都不会同意。 江听闻亲吻清恕桑的发顶,道:“相信我,乖宝不怕。” 清恕桑是害怕,特别是在见到江听闻的那一刻,无数恐惧与委屈都被迅速放大,让他当时根本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经过粉丝们和家人的交谈陪伴,清恕桑感觉好多了,但等回家后他却即刻想让江听闻占有,好像只要热烈地拥有这个人,一切恐惧都会远去。 “我现在不怕。”清恕桑坚定道。 江听闻:“你要无忧无虑,做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清恕桑笑起来,骄傲:“嗯哼。” 他抬头,眼睛晶亮,“那今天晚上我把你哄好了吗?” “哄好了。”江听闻垂首,堪称温柔地问,“那老公记住不能拿自己开玩笑了吗?” 清恕桑:“。” 清恕桑直接一拳捶在江听闻胸膛,瓮声瓮气:“记住了!” 江听闻笑着裹住他手:“快睡吧,都打了两个哈欠了。” …… 他们在睡梦中睡得香甜,网上依然是「炮火连天」。 【@ 江听闻,江总你发一通微博就玩儿消失真的合适吗?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肚子里怀了几个孩子……】 【不是,你们不应该说江总天赋异禀吗?】 【啥?江娇娇能怀孕很奇怪吗?我之前看他那娇嫩的模样就觉得他不简单……】 【哈哈哈】 【江听闻为了嫁出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 清恕桑,所以清宝你还不出来公布一下到底什么时候会娶江听闻吗?】 【@ 清恕桑,给我们怀了孕的江总一个交代啊!】 …… 晚上一旦清醒就容易让人上头,没半小时,「清恕桑什么时候娶江听闻」的词条便不负众望地被送上热搜。评论区激动得简直比两个人真结婚了还要欢天喜地。 上午十点过去,这热搜还没下去,并始终占据着「热」的江山。 等清恕桑迷迷瞪瞪醒过来,摸手机打算看几点,就被屏幕页面的微博自动推送闪瞎了眼。 他和江听闻的名字明晃晃地挂着,其中还有孩子出镜。 清恕桑:“。”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清恕桑动作不大从床上「扑腾」着坐起来,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 “江听闻——”昨晚就比较沙哑的嗓子经过刚睡醒的软糯,二者叠加听在人耳里就很有另一番风味。 但江听闻不敢大意,忙从旁边书房跑过来:“在!” 他身上穿着睡衣,领口解着一颗纽扣,胸膛与脖颈裸?露出几道红色痕迹。 江听闻大手轻扒住门框,露出整个脑袋和大半个身体,表情小心翼翼可怜巴巴,聪明地不再往卧室里去:“老公早啊。” “呃……”清恕桑掀了被子下床,朝卧室门口走。 把江听闻吓得直把身体往后面藏,忙道:“你不能打我,我很脆弱的,肚子里的孩子一打就会没有,老公忍心吗?” 清恕桑诡异地顿在原地,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肚子上,隔着衣服他都能画出来人鱼线与腹肌的走向:“几个月了?” 江听闻:“昨晚才怀的。” 清恕桑上去就是一巴掌。他捏住江听闻后腰上的肉,觉得匪夷所思:“你形象还要不要了?你们霸总都是这个样子吗?” “形象没有你重要……”江听闻把他停留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薅下来握住,“只有我这样。” 清恕桑觉得江听闻就是没有狗尾巴和狗耳朵,不然他此时一定是摇着尾巴的,耳朵还会愉悦地轻抖。 被自己的脑补逗笑,清恕桑没好气地抽出手,转身去洗漱:“要不是看在你有了我孩子的份上,我一定让你跪键盘。” 江听闻跟着他:“谢谢老公疼我。” “跟过来干嘛?”清恕桑接过对方给他挤好的牙膏,从镜子里看他,“你不是早醒了。还没洗漱?” “不是……”在清恕桑刷牙的空档,江听闻微弯腰,让自己的脑袋轻轻蹭到清恕桑的脸颊,商量,“老公,结婚好不好?” “呃……”清恕桑快速吐掉白沫漱口,装傻:“已经领证了啊。” 江听闻:“你知道我说的是婚礼。” 清恕桑洗脸擦脸,把毛巾挂好,侧身和江听闻面对面。他本来还想逗逗江听闻,每次看江听闻满心满眼都是他并认真寻求意见时清恕桑心情都会很好,但此时的江听闻眼睛里除了珍重,还有紧张—— 哪怕他们早就已经领过证,也早就已经互表心意,可他还是会因为清恕桑的一举一动表现出紧张。 清恕桑心直接软了,立马踮脚吻上去,说:“结!立马去选日期!” 江听闻眼睛亮得像藏了光,按着清恕桑的后脑勺反客为主。 …… 三天过去,两个人还在家里选日期。网上关于两个人婚礼是什么样的都画出来了,甚至连结婚过后的上?床同人图都有了,清恕桑还是没有对什么时候娶江听闻进行回应。 原因无他——日期真的好难选。黄道吉日更难选。 “半个月以内结的话好像很仓促的样子,都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清恕桑举着平板让江听闻看日历,“我说等个半年你又不愿意。” “那也太久了……”江听闻垂首看他,不认同,“我怎么可能愿意。” 清恕桑窝在他怀里倚着他胸膛,闻言仰头:“那你想什么时候?” 江听闻一本正经,道:“明天……” “去你的吧……”清恕桑笑骂道,“你明天能变出个婚礼现场啊?” “唉……怎么这么难……”江听闻眉尾一耷,拥住清恕桑,伤心得不能自已,“我就是想嫁个人。”说着还非常应景地发出一声「呜」。 “哈哈哈……”清恕桑受不了了,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颤,“江娇娇你真是,每天都在刷新我的认知哈哈哈……”他伸手挠他下巴,“真的好娇啊娇娇。” 江听闻任他挠自己,甚至将下巴微扬,还在叹气,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意思:“我好可怜,嫁都嫁不出去。” 这时离元旦还剩一个多月,天比较冷,不过在家里倒是感受不到外面的冷空气。 因为笑得太开心太激烈,没一会儿清恕桑觉得后背都隐隐起了热意。 “好了好了好了,不让你可怜……”清恕桑一咕噜爬起来,把江听闻按倒在羊绒地毯上,“元旦结。辞旧迎新,可以吧?” 江听闻立马支棱:“好的老公。” 清恕桑觉得江听闻真是……太可爱了。这个词放在江听闻身上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清恕桑还越想越满意,忍不住想凑上去把江听闻亲哭——虽然每次都是他自己在哭。 他正要动作,不远处沙发上的手机就忽而死命地响了起来。 “谁啊?”江听闻明明都要得到热吻了,被打断后无辜的眼神都凌厉不少。 清恕桑攀着他肩膀够手机,道:“咱们的孝顺儿子。” 江听闻:“。” “傅小白,干嘛?”清恕桑起身倒水,喝了口。 免提里傅白的声音愉悦地传出来:“爸爸,你和江总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啊?” 清恕桑挑眉,暂时压下愉悦想炫耀的心情,矜持道:“你打算给多少份子钱?” “嗯?”傅白疑惑,“我为什么要给份子钱?你听见我叫你什么了吗?” 他夸张地纠正:“爸爸,我还只是个宝宝啊。” 清恕桑:“……” 一个两个都好像有病病,好想打人。 傅白:“你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们去当花童啊。” 清恕桑:“??” 清恕桑觉得脑门儿青筋突突地跳,手握成拳:“你特么比我还大一岁!你给我当花童?你像话吗?!” 傅白:“哈哈哈……” 清恕桑怒:“闲得没事儿干出去找个工作行不行?不要光在家混吃等死。” “哈哈哈……”傅白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好像现在跟清恕桑吵架—— 单方面把他逗得发火很有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知道设计圈最有名的设计师吗?” 他说了个名字。 清恕桑应:“知道啊……” 这人今年大概35 岁,年少成名,光设计圈的金字塔尖他都稳坐七年。一设难求。 只要是用在人类形体上的——衣服、首饰,甚至是性?爱道具,他都能做,且没有一单是让人不满意的。 不过这人非常轴,设不设计全看心情,多有钱都没用。 清恕桑:“怎么了?” 傅白:“那是我……” 清恕桑:“……” 清恕桑:“?” 清恕桑不可置信:“你才多大?他多大了?”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我是有工作的啦,而且很厉害的呢。” 傅白忍不住得意,清恕桑都能想到他脑袋微仰,脸上带点求夸的小表情,“谁让我16岁的作品就一战成名火出圈,我压力也很大的好不好?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说我那时候已经25岁了。” 清恕桑满心震惊,又忍不住开心。 他转头冲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脑的江听闻笑,后者察觉立马点头,给予肯定:“儿子真棒。” 傅白当即笑得更大声了。 “清恕桑。”他喊。 清恕桑:“嗯?” “提前祝你和江听闻新婚快乐!”傅白语气惊喜,“所以你们的新婚礼物我也打算提前送给你们——我设计了好久的。记得签收喔。” 挂电话之前,他说:“哦对了,爸爸,除了用在身体里的玩意儿,其它的不是我设计的,那是买的。” 清恕桑一脸懵:“啊?” …… 半小时后,清恕桑签收了一个快递。那是一个长宽高都有一米左右的箱子,很大,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拆封清恕桑就察觉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但他还挺好奇傅白设计的东西的。 直到颤颤巍巍地打开后,那股不详随着魔盒倏然扩大,扑面而来。 江听闻好奇极了,凑在清恕桑脑袋边探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军绿色的制服,板板正正,入目之处就全是禁欲,下面便是和制服毫不匹配、搭配在一起又非常有美感的……洛丽塔裙边。 江听闻:“哇……” 清恕桑:“……” 他诡异地红着耳朵,木着脸把制服和洛丽塔服装拿出来,像扔烫手山芋似的丢给江听闻。 黑色蕾丝边、主色调是白色的女仆装看起来比上次清恕桑穿的大一些,这一看就是江听闻能穿的……下面则是以黑色为主的男仆装。 江听闻怀里抱着洛丽塔的力度紧了紧:“哇……” 清恕桑:“。” 清恕桑呼吸加深,目不斜视地掏出衣服丢在江听闻头上,脸都要冒烟了。 江听闻连忙解救出自己的脑袋,继续好奇探头。 美人鱼装,两件,在水里玩儿肯定很有趣。 江听闻大声:“哇……” 清恕桑:“……” “嗯——”清恕桑喉间发出骂人的低吼,急得一股脑儿把衣服全扒拉出来塞给江听闻,看箱底。 他倒要看看傅白这狗东西会给他设计什么…… 道具。好多。还好厉害的样子。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江听闻眼睛极亮,闭不上嘴巴:“哇——” “你再给我哇一个?!”清恕桑头顶冒烟地瞪他。 江听闻吓得原地立正,嘴唇嗫嚅半天,小声评价:“他真孝顺。” “呃……”清恕桑双手紧握成拳,一时间不知道是被未来注定要发生的事刺激的还是被想象中的画面刺激的,“逆子!!” 作者有话说: 江听闻:哇。 清恕桑:……(上去就是一拳头!) 明天应该能正文完结!哦耶!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61章 婚礼。【正文完】 清恕桑的怒吼响彻天地,初冬的冷风似乎都被吓停一瞬间,整个庄园更是犹如江听闻的心脏抖三抖。 “我要去烧了他们!”清恕桑伸手就去抢江听闻手里各种令人脑门血脉喷张的玩意儿,打算连东西带箱子一起丢出去。 察觉到动作的江听闻顿时不慌不抖不怕了,连忙侧身,一股脑儿把东西丢进箱子,弯腰倾身上举一气呵成,抱起箱子就跑! “老公,你这样让孝……逆子知道了,他多伤心啊。”江听闻飞速往一处角落去,那里是通往地下室的门,“身为父亲,不可以这样对待孩子。” 清恕桑:“。” “而且你的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的合同还在我这呢……”江听闻认真,意有所指微举箱,“你看,全来了。” 清恕桑:“……” 清恕桑颔首微笑:“希望傅小白赶紧嫁出去,爸爸我会送他更多东西的。弄死他……” 江听闻替人哀悼,并在心里偷偷想,小先生送傅白东西的时候,他一定会悄无声息地把那些东西都记下来,然后全买回家试试。 不过这话不能说,不然会被打死,他只点头严肃地向着清恕桑:“嗯……” ? 远在自己家的傅白毫无预兆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他正在画图,因为这一下线条歪了。 “怎么了?感冒了吗?”桌面上黑着屏的手机里顿时传出一道温润的男声,有点焦急。 “嗯?哦没有。”傅白揉了揉鼻子,不以为然,“我干爸骂我呢。” 男人一怔,随而不明显地轻笑,音调平铺直叙,但就是犹如带着钩子。傅白下笔的动作不自觉微顿。 “清恕桑吗?”那人问。 傅白继续画图,笑道:“是啊,真是太好玩儿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可以相处的这么愉快,我针对过他他还骂过我呢……不过我俩倒是挺像的。” 男人:“哪里像?” 傅白毫不见外,说:“都挺傻?逼。” 男人笑了声,道:“还有一点地方挺像。” 傅白挑眉:“哪里像?” 男人:“都很潇洒。” 傅白开心地乐出声:“那可不……” “你值得更好的。” “我知道啊。” “小白……” “嗯?” 男人沉默片刻,道:“我们见一面吧。” 傅白彻底停下画图,站在图纸和手机面前,无意识地捏紧手里的笔。 男人又道:“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需要人多,咱们可以在你干……” 他无奈笑出声,实在说不出来,道,“清恕桑和江听闻婚礼的时候见。” 傅白有点惊讶:“啊?” …… 冬天已临,家里实在是冷,布置婚礼前首先就要在冷风里穿梭,不太好。 清恕桑开玩笑说日子再往后推一点点吧,等到春天多好啊,江听闻不愿意,还立马躺在床上摸着腹肌掉眼泪,生无可恋盯着天花板一遍遍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也太可怜了,身为漂亮老婆的老公,你怎么可以让闻闻伤心……” 清恕桑在旁边忍笑困难,肩膀都在抖,但入耳的话实在「刺耳」,怕漂亮老婆再说出什么绿茶白莲奇奇怪怪的控诉,他连忙上去捂住江听闻的嘴,说结结结! 不过不能在这座城市结。 除了亲朋好友,这场婚礼上宴请的有粉丝,清恕桑可不想大家参加个婚礼被冻得瑟瑟发抖。而且 500 名粉丝里女孩子占大多数,清恕桑怕把她们冻坏。 粉丝们是公司搞转发抽奖抽到的幸运观众,很公平。毕竟场地有限,粉丝无数,实在做不到邀请所有人。 隔壁城市已入南方境地,气候不热,但也不冷,穿着春秋装正好合适。 挑挑选选,清恕桑当机立断就选在了隔壁城市,接送粉丝们也很方便,不用太颠簸。 ? 一望无际的平静海面上荡起不明显的涟漪,波光粼粼。微风裹挟着海的咸涩清凉扑面而来,迅速融入周围热闹的人声中。 海滩上铺就着一张长长的红毯,形成一条暂时的道路。两边立架上铺满鲜花,粉、红玫瑰迎着海风微微颤动,享受周围人群的愉悦。 巨大的海景别墅门前有条更长更宽的鲜红地毯,拾级而上,直接入了别墅院中,喧闹声瞬时变得更加明显。 形形色色的人光鲜亮丽,脸上全都洋溢着笑。 “幺儿,紧不紧张啊?”清母将清恕桑从头打量到尾,裁剪得体的西装越发衬托的眼前青年身形颀长。她眼圈有点红,但眉眼嘴角的笑意很明显。 “有点儿。”清恕桑从窗边收回视线,抬脚往清母那里走了一步离她更近,笑道,“好奇怪啊妈,明明我跟江娇娇都领过证了,现在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为什么我心脏扑通扑通的。” “因为你走的可不只是一个过场……”清母温柔地整理清恕桑的衣领,“你走的是一生。” 清恕桑微微怔愣,只觉心跳不止。 “被无数人见证着。”清母抬头,眼圈的红更深,但明显是因为欣慰高兴,“幺儿,以后一定要更加快乐啊。” “听闻是个好孩子,你们要互相爱护,互相扶持。” 清恕桑弯起眼眸:“我会的妈。” 怕再在这里待下去,还没等婚礼真正开始,自己就得先掉一碗眼泪,清母知道自己忍不了太久,匆匆找个借口离去,让清恕桑自己平复紧张的心情。 清恕桑知道清母是舍不得,毕竟结了婚就真的不算是清家的人了,户口都会迁走。 所以他没多做挽留,刚才大哥二哥都过来先哭了一场,把他吓得都不敢吭声,只能哄。 房间里就只剩自己一个,那股不舍终于会传染似的,从紧张的情绪里占据一席之地,且越来越高涨。 清恕桑心里也有点酸软的难受,和之前闹脾气的离家不同,这次是他要结婚了。 但江听闻特别好。江父江母特别好,爸爸妈妈大哥二哥特别好,他现在明明是被更多的人宠爱,想通这点,清恕桑莞尔轻笑出声,立马蹑手蹑脚地打算去对面找江听闻。 只是刚出去就被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清恕桑双眼微睁,惊疑不定地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女孩子。 当时找到戒指的女生——韩冰冰,和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似乎是在商量事情,但看起来是半天了也没谈拢,所以脸上都有些挫败。 听到声音她们齐齐一惊,韩冰冰立马站直,在看到清恕桑的装扮后和伙伴们一起眼里闪过惊喜,结巴:“恕、恕桑……” “这不像你……”清恕桑立马打断她,“你不会结巴,有话直说。” “哈哈哈……”韩冰冰明艳的脸上露出笑容,说,“我们几个想过来询问你的意见看能不能开直播呢。因为我们能来参加你和江总的婚礼真的超级幸运,然后有很多人也想看,但我们几个一直没敢真过来找你……” 清恕桑明白,他早就跟李阳谈过这个问题,直接道:“随便拍……” 韩冰冰眼亮:“真的?” “嗯哼。” 五分钟后,韩冰冰举着手机对屏幕极其小声地问:“大家,能看见我吗?” 【啊啊啊真的直播了!】 【能看见能看见能看见啊啊啊】 【冰冰你真是神!!我爱你!嫁给我!!】 【啊啊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韩冰冰和伙伴对视一眼,笑了笑,又小声说:“清宝说随便拍——我给你们看他。” 【我的天啊,四舍五入我就是也在婚礼现场!】 【韩冰冰,今天你就是我的女神!】 【我丢,婚礼西装真的好好看,这身材绝了……】 【清宝在干嘛?】 【嗯?他怎么只给我个背影呢!】 【清恕桑,你怎么不转身露正脸?!】 韩冰冰小声:“他去悄悄找江总。” 说完随便直播,清恕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依旧执行自己方才的计划。他去对面找江听闻,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动静。 中间这短短一段路,清恕桑都想好了,在门口偷偷看一眼,如果江父江母在的话,他就立马原路返回—— 不然好像两个人一分钟都分不开似的,多不好意思啊。如果江父江母不在,那就可以随便啦,为所欲为……不可以为所欲为,有直播。 清恕桑稳住心神,门没关。他扒住门框探头,就被面前一幕惊呆……疑惑了…… 房间里只有江听闻一个。他堪称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枝玫瑰,另一只手就小心地揪花瓣。揪掉一瓣,口里就无比认真地振振有词:“去找不丧。” 再揪掉一瓣,口里就换了词汇:“不去找……” 清恕桑:“?” 韩冰冰学着清恕桑的姿势从他身后探头,拍江听闻。 玫瑰花瓣眨眼间被揪到了最后一瓣。 江听闻:“不去找……” “呃……”江听闻看着光秃秃的花枝沉默:“你不准。再来一次。” 说着从窗边的花瓶里又拽出一枝红玫瑰。 清恕桑:“。” 【哈哈哈江总在干嘛】 【他好像那个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动图。】 【胡说,人家明明在揪花瓣做决定到底去不去找老公哈哈哈……】 【哈哈哈怎么这么好笑】 江听闻:“去找不丧。” “不去找……” “去找不丧。” “不去找……”江听闻看着再次秃了的玫瑰花枝,抿唇陷入沉思。 他面无表情:“你也不准。再来一次。” 清恕桑:“……” 清恕桑眼睛往江听闻手边的桌子上看去——那里全是他揪掉的花瓣和揪秃的花枝。 数了数,花枝已经有一、二、三……七枝了。也就是说,江听闻揪了七枝玫瑰,最后结果都是不去找。 现在是第八枝。 “不去找……” 江听闻:“?” 江听闻将秃枝拉进,目光疑惑:“??” 接着,他愤而起身,一下把花枝扔进花瓣堆,冷笑出声语调漠然,霸总气质拉满:“你们就是羡慕我有老公,你们没有,奸诈小人。我去找不丧了。” 说完毅然决然转身,脚步还没迈出去一步就和门框边露着半颗脑袋的清恕桑来了个眼睛对眼睛。 江听闻大惊失色:“!” 清恕桑抬手揉鼻子,觉得鼻腔发热:“。” 操,漂亮老婆是不是有病病?但我心都要化了是怎么回事?哦,我肯定也有病。 【啊啊啊我的妈呀我被江听闻可爱到了,这像话吗,他是霸总啊!】 【咋了,霸总不能可爱?这是刻板印象!来,跟着我,把江听闻可爱打在公屏上(狗头)】 【江听闻可爱】 「江听闻可爱」x108; 【哈哈哈你们看江总眼神,真的要笑吐了,他一会儿看玫瑰一会儿看清宝一会儿看镜头,可能在怀疑人生……】 只用五秒时间便推测出事情经过的江听闻眨眼收拾起震惊,眼睛大亮:“不丧……” 清恕桑立马闪身进屋,并啪地一下关门。 韩冰冰:“??” 弹幕:“??” 满屏的“为什么关门!”清恕桑看不见,他两大步走到江听闻面前,仰脸看他:“江娇娇,可爱犯法。” “嗯?谁可爱?”江听闻不理解为什么这样的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不承认,“我没有……” “而且可爱不犯法。” 清恕桑:“别说话了,低头吻我。” 江听闻喉结滚动,立马低下头颅,触上清恕桑的唇。 半晌,江听闻在清恕桑耳边说:“不过如果老公说我可爱并喜欢我可爱的话,我当然是可以的嗷。” 清恕桑耳尖泛热,唇边卷起明显的弧度。 …… 迎着不远处裹挟而来的清亮海风,在无数人的见证下,清恕桑与江听闻交换婚戒,许下余生的诺言。 捧花被江听闻的大力抛出完美的弧线,恰好砸在躲在十万八千里远外的傅白手上。 傅白下意识接住捧花时低头和他四目相对,满脸绝望,忍不住狂吼:“我都跑那么远了这花还能落我手上?我男朋友都没有我跟谁去结婚啊?江听闻你就是听你老公的话报复我!你还能再把捧花扔远点儿吗——” 他大声地骂骂咧咧,周围却笑声四起。 清恕桑微笑慈祥:“下年把自己嫁出去哈,我送你礼物!” “呃……”傅白很坚强,“好的爸爸。” “互相伤害吧。” 清恕桑放肆大笑,直接笑倒在江听闻身上,无比放心、放松地将全身心交给这个人。 他仰脸看江听闻,眼睛亮得犹如映满日月星辰。 “我、爱、你。”清恕桑无声做着口型。 江听闻低头,在他耳边回以浓烈情感:“亲爱的小先生,我更爱你。” 清风微掠,他们十指相扣,永会携手共进。 不止现在,不止今天。 作者有话说: 天使们,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真的是我超级大的动力【九十度鞠躬jpg。】。接下来会有番外哒,但掉落是不定期的哈(哭);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